《系统赋我长生,修仙万古如夜》 第1章 长生系统,苟着就能不死! 位置:好再来小馆。 气氛:口哨与尖叫齐飞,火到原地爆炸。 “闲哥太帅啦!” “欧巴桑,我要给你生猴子!” 哗啦!哗啦! 欢乐(情绪)值+1、+5、+10、+5…… 爱慕(情绪)值+50、+100…… 面板显示: 情绪值97万/100万,可兑换体魄点0。 功德值1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命运值1000/10万,可兑换悟性点0。 气运值0/50万,可兑换buff点0。 小馆中央,精神小伙,穿着青衫,挎着吉他,轮指、扫弦,极尽风骚。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带走,只是今天难离去……” 民谣式摇滚,主打闷骚的躁动。 手指拨弦的同时,在他意识中,无数带+号的数字,雪花般落下。 面板上数值不停滚动,水涨船高。 一首曲子唱完了,欧巴桑冲老板飞一个眼神,鞠躬下台。 片刻之后,他已走在了长街上。 欧巴桑叫李闲。 一年前,带着心爱的小吉他穿越到此。 这个世界浩瀚无垠,风波诡谲。 人间大国对峙,云上仙门林立,无数修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堪称一屁镇三山,两瓣压五岳。 他穿越来时,虽自带系统,却并不是无敌体质,也没有功法包。 至于传承千年的世家背景,或者什么挂逼老爹,统统都没有。 完全素人一枚。 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挨揍会痛,刀砍会伤,重创会死。 但如果苟着,就永远不会死。 你没听错,是永远不会死,因为他的系统是让所有修士垂涎的长生。 然而长生系统,并不稳健,需要靠自己的努力,猥琐发育,获得进阶后,才能最终拥有浪而不死的实力。 换句话说,得刷经验。 经验里就包括情绪值、功德值、命运值还有气运值。 目标群体,世上所有生灵。 只要产生交集,就是经验,系统哗哗的往下掉数字。 每达到数值上限,系统就会提示,能兑换相应的体魄点、灵气点、悟性点和buff点。 李闲背着吉他,穿过胡同,看到翠花又发育了,冲她吹口哨:“花花长肉了哦!” “哎呀,闲哥讨厌!”翠花羞涩,骂了他一句,就捂脸走开了。 李闲目视一片波浪远去。 哗啦!哗啦! 娇羞(情绪)值+10。 喜悦(情绪)值+20。 “嘿,又来三十!”李闲小拇指勾一下琴弦笑纳,屁颠屁颠走出胡同,进了一个酒馆。 他经常来,也“喜欢”来。 老板游四正端着一盘牛肉,一壶酒。 “哟,万人迷来了?” 见李闲进来,还大马金刀坐在凳子上,老板阴阳怪气来了一句。 李闲笑道:“游老板客气,上一壶酒。” 游四腾的坐下来,伸出手掌,“上回的酒钱还没付呢,李公子,咱先把旧账结了,还是好朋友!” 李闲轻轻的将游四的手推开。 “上次游老板可说了,你是个修士,何必将身外之物挂在心上,格局小了啊!” 游四张嘴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呸,修士吃饭不用花钱,还是酿酒不用花钱,跟格局有屁关系,李公子,有点忒不要脸了吧。” 李闲抓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我请问你,为何来到凡间?” 游四道:“历练啊,半年前来到此处,忽见一片光华坠落,蕴气充盈,乃天地间之大气运,所以滞留此地。” “怎么,对修仙界的事也感兴趣?要不来一手摧心掌,让你长长见识?” 李闲摆手拒绝,斯文人,得讲道理。 “好,我再问你,何为气运?你看见气运了,但气运看到你了么?你凭什么认为,你看到了它,它就会给你福泽?” “这个……”游四吞吞吐吐,“我既能看到,必是机缘,别的修士为何看不到?既然看到了,这个大气运萦绕此地,弥而不散,必是寻找有缘之人。” “所谓心诚侧灵,游某一心向道,必能感动上天,荣登大道。” “师傅说我生来就是观道者,只是修行多年未能开悟,我看那大气运贯穿天地,修仙界千万年兴衰尽在其中,说不定是我的机缘。” 李闲喝一口酒,“非也,大气运降临必有身怀气运之人出世,所谓机缘,当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相遇,你与气运之人。” “所谓求而不得者,回眸,灯火阑珊之处也,大道踽踽,如晨光夕日,照之平常,你若刹那间,于光华中见到那人,无量天尊也!” “游老板,你品品?” 李闲抓一把牛肉,扬长而去,游四看他浑身披着夕光,陷入沉思。 “刹那间,于光华中见到那人?” 有深度,有见地,道无形,只是刹那,讲的应当是这个道理。 莫非修仙界往后千万年,兴衰更替,尽在那气运之人身上? 那我这观道者算怎么回事? “老板,我的酒呢,牛肉呢!”客人拍着桌子大吼。 游四惊悚低头,牛肉被吃掉半盘,酒壶也空了大半。 “丫的,又让他吃白食了!” 游四捶胸顿足,“对不住了您嘞,且稍片刻,马上就给你上!” 李闲出了酒馆,往镇西头去。 哗啦!哗啦! 愤怒(情绪)值,+500。 “嘿嘿,修士的愤怒,果然强于凡人!” 哗啦!哗啦! 意识中又在掉数字,命运值+200。 嗯? 什么情况,哪来的命运值? 李闲懵逼状。 系统提示:半年前给小乞丐两个馒头,免于被饿死,就在刚刚,小乞丐混成丐帮二袋弟子,命运被改变,因此命运值+200 “还有这好事?小乞丐啊,你千万得长命百岁,你的每个进步,都是我的命运值。” 李闲忍不住弹着吉他,高歌一曲:“我滴爱赤裸裸,我滴爱~赤裸裸……” 哗啦,哗啦! 一串数字从街边迷妹的眼中,掉进系统。 出了镇西头,有个小木屋,木屋前围着篱笆墙,墙外种着一棵柳树,就是他的家。 李闲独自居住。 因为安全。 作为屌丝穿越者,想活到天荒地老,在自己弱小时,只能选择先苟着。 李闲推开篱笆,进了屋,坐下来,打开饭盒,香气扑面。 老板陈好好特意塞给他的。 酱猪肘子、炖乌鸡、牛鞭、枸杞汤? 李闲很感动,好姐都看出来了,他很虚? 又一日,走在回家的路上。 叮!系统提示:情绪值满100万,可兑换1点体魄。 ps:新书开张,友友们,多多支持哦,点收藏,不迷路,觉得好,给一波好评哦。 第2章 十年过去了。 李闲欣喜若狂,兑换兑换兑换! 加点体魄,无论速度、力量、防御都能得到质的飞跃。 当初挨过一次揍,就是因为力量不行,被打成猪头三,他需要变强,才能保护自己。 “今天起,我将告别细狗!” 轰! 李闲体内骨骼如同爆炸,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脸色青如便秘,胳膊上的青筋,如粗大的树根一般延伸。 “啊!” 李闲仰天长啸,吓坏路人。 把着儿子小鸡鸡在墙根尿尿的狗蛋,惊的张大嘴巴。 “呸,儿子,往哪尿呢,这是爸爸的嘴,不是茅坑!” 哗啦!哗啦! 嫌弃(情绪)值+50。 风驰电掣,回到镇子外的小木屋,李闲狂捶胸脯:“嘿,一点不疼!” 轰! 李闲一拳砸墙。 轰隆! 墙倒了,将他埋里了,挑担回来的货郎将他刨出来,李闲右手骨折。 老板陈好好闻讯,拉着买菜的板车,将他拉回家,满脸疼惜。 “好姐,纯属意外,柱子头腐烂,才有此祸,正好将它好好修缮一番。” 陈好好嗔怒看他,信你个鬼。 “闲哥,你最近老暴躁了,人变壮了,是不是惦记找刘三虎报仇呢?” 李闲被说中心事,咬牙切齿:“我天天练肌肉,伤好就去找他,看不把他打出屎来。” 几个月前,李闲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靠卖唱为生,过的穷困潦倒。 结果,雪上加霜,钱袋被隔壁镇子刘三虎抢了,并暴揍他一顿,鼻青脸肿的。 还将他赶出去镇子。 李闲无奈,到了香河镇,饥饿难耐,误吃毒蘑菇,当街晕倒,是陈好好救了他。 于是认了她当姐姐,帮着经营饭馆。 陈好好是寡妇,丈夫早死,留下一子,就是七八岁大的郑耀祖。 日子虽过好了,这仇他记得真真的,差点让长生者早死,必须以牙还牙! 陈好好劝慰道:“闲哥,咱就普通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好勇斗狠!” 李闲心不在焉的点头。 这次的事故,让他警醒,别得意忘形,长生者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得低调。 …… 半个月后,李闲康复,投入到小馆做强做大的事业中。 生意芝麻开花节节高。 李闲跟陈好好商量,小馆该扩大经营了。 恰好,隔壁胭脂店经营不善,想把铺子盘出去,正好拿下,扩充店面。 陈好好很低落:“刘二椅子坐地起价,费用涨了几乎一倍,先缓缓吧。” 刘二椅子扬言,不多给钱,你也别挣钱。 李闲怒道:“岂有此理,咱给的可比市价高出一成,我找他去。” 拍桌子就往隔壁去,刚进门,刘二椅子放狗咬他,李闲仓皇而逃,肺都气炸了。 陈好好叹气道:“闲哥,要不算了,小馆的生意不错,维持生活问题不大。” 李闲笃定道:“好姐,交给我!” 过了几日,刘二椅子拿着点心,来找陈好好,说店铺他愿意转让,价格按市面价。 走时,还鞠了一躬。 陈好好问:“闲哥,怎么谈下来的?” 李闲傲娇道:“我给了他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李闲嘿嘿嘿的笑。 昨天长驱直入,直接把血淋淋的狗头放在了桌上,刘二椅子当场就怂了。 交易达成,恐惧(情绪)值+200,命运值+50(狗的)。 …… 三个月后。 陈好好站在柜台,发出鹅鹅的笑声:“闲哥,近几日,流水就有三万呐!” 李闲一脸平淡,装逼道:“这才哪到哪,给我十年,让你当香河镇第一富婆!” “姐等着!”陈好好抛个媚眼。 她停顿片刻,试探道:“闲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姐给你说个媳妇?” 李闲人长得帅,还会弹吉他,镇上的姑娘没少给他送秋天的菠菜。 他倒好,绝缘体一般,屏蔽所有放电。 李闲认为,于长生者而言,所见者皆是过客,哪能耽误人家姑娘呢。 于是雄壮道:“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陈好好沉默半天,小心问道:“跟姐说实话,是不喜欢女人,还是那方面有问题?” 太伤自尊了! 李闲强烈抗议! 他晨勃很猛,内裤三天破一条! “姐,我是心中无女人,搞钱自然神,女人会影响我搞钱的速度。” “切!”陈好好翻他一眼。 ……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平淡而充实,李闲觉的很满足:“这才是生活呀,如此过一生,是不是也挺好?” 点开系统,面板显示: 情绪值3000/100万,可兑换体魄点0,已兑换体魄5点。 功德值10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李闲翻看功德明细:扶老奶奶过马路,小狗蛋尿尿帮他把鸡鸡…… 命运值5000/10万,可兑换悟性点0。 明细单:阿莲姐家母猪难产帮接生、踩死蚂蚁200只、打断公狗交配、陈好好晋升小镇富婆行列…… 气运值0/50万,可兑换buffe点0。 十年间,体魄点加了不少,皮糙肉厚走路带风、一把吉他嗨一整夜不带累的。 美中不足,力气大了,总将弦弹断,花了不少钱,李闲琢磨力量和速度的控制。 发现吉他技法比之前高超了很多。 音律极具穿透性,即便微小的琴弦震动,也能让十几米外的人清晰的听到。 每次弹吉他,收获的经验值,那是水涨船高,做梦都能笑醒。 忽一只蚊子飞来,李闲一拳打去,蚊子在空中趔趄,翅膀伤了一角,仓皇的飞走了。 “力量控制在毫发之间,潇洒,牛批!” 见蚊子又落在桌上,李闲又一拳打去,蚊子安然无恙,桌子四分五裂。 “这便是隔山打牛,哈哈,蚊兄,今日我心情好,不杀你!” 蚊子嗡嗡飞走,懵逼了一脸。 晌午时,李闲去了小馆,郑耀祖正帮忙。 他长到十七岁了,入秋就要参加镇上的乡试了,表示很有信心。 李闲拍拍他肩膀:“耀祖,闲叔打小就看你行,咱家能不能飞黄腾达,就靠你了!” 平日里没少给他讲什么商某变法,王安某变法,诗词歌赋,更不计其数。 郑耀祖记性好,学的快,绝对前途无量。 陈好好两鬓多了不少白发,当初遇到,不过二十七八岁,眼瞅着就要四十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杀掉了多少人的青春。 天使姐姐变成了天使婶婶。 李闲还是二十岁的模样,一点不见老。 陈好好问他:“闲哥,都十年了,你都不见老,太奇怪了。” 李闲遮遮掩掩道:“好姐,实不相瞒,我还是童子!” 陈好好听了,觉得很受伤。 …… “好再来小馆”如今改成三层小楼,名字也换成了“好再来饭庄”。 没过几日,李闲别出心裁,搞了个“微服私房”,主打低调的奢华。 口号:暴发户讲排面,豪门讲的是文化。 饭庄的包间,起的名字尽是些如“高山流水”、“曲径通幽”、“听涛小筑”“被秋风所破之茅屋”。 美其名曰: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对标的就是马路对过的“鸿运大酒楼”。 这招十分奏效,吸引了一大批酷爱附庸风雅和装逼的有钱人。 “鸿运大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老板钱富贵气坏了。 他扒开窗户,看到“好再来饭庄”高朋满座,许多都是他老顾客。 “娘的,分明是针对我!等着啊,看我不整死你!” …… 这一日,李闲弹着吉他,唱着歌,轰隆一声,楼顶破了一个大洞。 一个翩翩少年俯冲而下,踩在一柄剑上,悬于空中,一脸杀气。 第3章 修士面前,人如草芥! 强烈的威压,将所有人压的匍匐在地,浑身的血液翻滚,就差暴血而亡。 前来捧场的游四,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他虽是修士,出山门前,师傅将他的功法给封了,此地不宜久留,撒丫子为上。 陈好好喘着粗气,脸肿如母猪。 见到众人如臣服在地,少年才收起功法,傲娇的俯瞰而下。 李闲忍不住观摩,这才是真正的修士,太强大了,游四就是个吹牛逼的货。 “闲哥,别抬头。”陈好好提醒他。 李闲艳羡道:“好姐,我想看看修士!” 等经验刷够了,必须要修仙,这他妈御剑飞行,太拉风了! 至于多久,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没别的长处,唯死不了尔。 小母牛坐火箭,牛逼上天的感觉,他特别想体会一下。 “听说修士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杀人,咱要低调,懂么!” “好姐,你越来越稳健了!” “闲哥,咱跟修士都没打过照面,他为什么拆咱们家房子。” 李闲趴在地上,用摔烂的菊花挡住脸,说道:“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修士。” 心中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惹的祸,房子砸这么大个洞,翻修得花多少钱呐! 男子站在剑上,俯视瑟瑟发抖的人群。 哼,一群蝼蚁! 他身上散发出股气,包裹全身,眼神不怒自威,空气也十分压抑,每个人的身体,好像背着一座山,粑粑都快给挤出来了。 “大仙,收起神通吧!” “饶命啊,大仙!” “大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很多人支撑不住了,大声哀求,鼻涕眼泪齐飞,看着真是可怜。 “住嘴!” 男子一声暴喝,如同打雷,传入众人的耳朵,瞬间就开始耳鸣,出虚汗。 霎时,全场寂静,落针可闻,想打喷嚏的,捂住了嘴,想放屁的,夹紧菊花。 李闲拨开花瓣,见男子正看别处,撅着屁股,小幅度往后挪。 陈好好见状,也撅着屁股往后挪,“闲哥鸡智!一级棒!” “谁是李闲!” 空中又如炸雷。 李闲刚挪了半寸,停住了,陈好好小声说道,“闲哥,找你的。” 地上趴着的人,原地打圈,转向李闲,纷纷伸出手指,指着他。 一圈一圈的手指,齐齐指向圆心,场面霎是壮观。 李闲顿觉无比失望。 我还是你们的亲亲欧巴桑么,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当真是成也粉丝,败也粉丝。 哼! 男子袖子一甩,饭庄里大风起,吹烂好几张桌子,挡在李闲前面的人,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啊……”化作黑点消失。 眼前的那盆菊花,瞬间谢了,露出李闲帅气逼人的脸。 男子从剑上飘落而下,宛若一朵云降临人间,简直飘飘若仙。 他轻蔑的看着李慕,哼,这么猥琐! 真是个逼人! “你就是李闲?” “我是李闲,仙人怎么称呼!” “哈哈哈!” 男子装逼娴熟,先是大笑,手掌往下压。 一股力量压在李闲后背上,力道很大。 他原本是能承受的,毕竟加了这么多年的体魄点,可是在瞬间,他想了很多。 苟道定律第一条,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实力,面对强者,不是孙子,也要装孙子。 噗! 李闲硬憋出一口血,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抖的,好像摸了电门,一副快要嗝屁的样子。 这种能力是他自己悟出来的,体魄加了那么多点,早就异于常人,十年还悟不出点东西,那他就真成傻子了。 由外而内,身体中会有一股气,就是江湖上的那种气功。 气息导引,想多会放屁就能多会放屁,想多会吐血就能多会吐血。 “我叫钱鹏,钱富贵的儿子!” 少年看李闲都要吐白沫了,还是冷漠脸。 “哇,是钱鹏!” “他就是钱富贵的儿子?” 众人心里高喊,难怪他来找好再来饭庄的麻烦,原来是钱富贵的儿子。 李闲这才知道,到底惹了谁。 个老龟毛! 大概十几年前,镇子上曾来过一个修士,说是玄天宗的,看到钱富贵的儿子,说他有灵根,于是带走修仙了。 修仙界说的灵根,有四个等级:天灵根、地灵根、玄灵根、黄灵根。 钱鹏虽然是最低的黄灵根,可也算是具备了修仙的资质,要知道,身怀灵根的人,并不是很多。 钱富贵也是靠着修仙的儿子,没人敢惹。 要说修士,向来很少插手人间的事,除非是出现邪修,或者是妖兽,才会介入。 钱鹏进入玄天宗,十几年都没回家了,这次是奉师门的命令,外出历练,因为他已经是炼气二层的修士。 历练途中,顺道回家看看老父亲。 结果钱富贵大吐苦水,“鸿运大酒楼都快给挤成霉运大酒楼了。” “儿啊,你要不帮老爹,老爹就找根面条吊死自己算了。” 钱鹏大怒,敢惹修士他爹,活腻了! 当即甩出飞剑,冲破屋顶就飞了进来。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钱鹏居高临下,面露威严。 李闲心中叫苦,钱富贵有个修仙的儿子,好姐怎么不早说呢。 其实陈好好也不知道,那会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没嫁过来呢。 钱富贵也太不地道,做生意做不过他,居然来阴的。 现在钱鹏是刀俎,他是鱼肉,能怎么办! 李闲点头答应。 钱鹏蔑视道:“知道就好,多的话我也不说,三日之内,滚出这里,不然,修士的力量你看到了。” 说完甩出飞剑,刷刷刷刷,瞬间几十个来回,没破的屋顶,被扎出几十个破洞,尘土纷纷的落了下来。 李闲只好答应。 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能长生,总能熬到你死。 钱鹏冷哼一声,踏剑飞走,又撞破一处楼顶,瓦片纷飞。 他很想一脚踩死李闲,可修仙界有严格的规定,不得随意诛杀凡人。 这次也是跟师兄师姐出来的,若是杀了李闲,回到仙门,必定会受到惩罚。 哇,仙人出动,从来不走门的。 有人赞叹! 李闲却永远记住了钱鹏刚才的眼神,好像看待一只蝼蚁,随时能一脚踩死。 修仙界强者为尊,高手多如牛毛,李闲的终极目的,还是要修仙的,今日看来,需谨慎谋划。 简单来说,分两步走,先在凡间苟着,经验刷的足够强大了,再去修仙,被干死的几率就会小很多。 …… 三日后,镇子外,秋风萧瑟! 第4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好好依依不舍:“闲哥,有了落脚的地方,别忘了给姐来个信。” 李闲眼中黯淡下来。 “好姐,饭庄卖了,一大半钱都给了钱富贵那老王八蛋,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陈好好抓住李闲的胳膊,“闲哥,千万别这么说,咱老百姓就是苦着、熬着,姐能过几年富贵日子,知足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生如野草,不屈不挠。 在陈好好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有点积蓄,够生活啦,耀祖争气,肯定能中举,以后我就靠着我们家耀祖了。” 陈好好见李闲很低落,安慰道。 郑耀祖也说道:“闲叔,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母亲的。” 李闲挥手作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住了十年的镇子,这就要离开了,还真有点伤感。 穿越十年,李闲第一次体会分别的无奈,或许此后余生,将在不断的离别中度过。 曾有一句话,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可对长生者而言,离别只是过路的风景。 相遇相知的人,走马灯似的换,好像一茬一茬收割的麦子。 十年,于普通人而言,很长了,可把十年放进无尽的岁月,渺小如沙砾,跟一天没有什么差别。 流浪和离别,是长生者的常态,他要学会接受并习惯它。 他还体会到,这个世界,强者才有特权。 李闲迎着夕阳,离开镇子。 酒馆中,游四看着天空发呆,“气运忽然消失了,我也该离去了。” 第二日,他变卖了家产,一身轻松,也不坐车,徒步天下。 住了十年的小镇,忽然离开,一时间,有点迷茫了,不知该往何处去,那消失的大气运也不知会落在何地。 …… 出了香河镇,李闲立马去了隔壁镇子。 刘三虎呀,闲爷找你来啦! 当初抢了他钱袋,还将他打成了猪头。 古人说的好,莫看你现在笑的欢,当心日后拉清单。 逍遥十年了,该拉清单了! 刚进了隔壁镇子,就听说了,刘三虎混成了小镇黑社会老大。 月黑风高的晚上,李闲戴着头套,拿着大砍刀,以蝙蝠侠的形象,跳进刘三虎家里。 只见刘三虎左拥右抱,小酒喝着,小凉菜吃着,李闲别提多气愤。 砰!一脚踹门。 刘三虎受惊,被酒呛着,狂咳嗽! 他一拍桌子:“哪来的小贼,敢闯你刘爷家,活腻了吧!” 李闲亮出大砍刀,刘三虎当即就跪了。 头套加砍刀,必定不好惹。 “好汉,劫财还是劫色,但凡开口,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如何?” 李闲嘿嘿笑道:“十年前,曾经有个流浪歌手,嗓子都唱劈叉了,才挣了几十文,你丫就给偷了,不仅偷了,还把人给揍了,想起来了么,老子今天是来报仇的。” 刘三虎面露难色。 十年前的事,这哪记得请。 再说了,当初偷东西,就跟吃喝拉撒一样,谁能都记得。 “当初小弟年少轻狂,得罪了大哥,不就几十文嘛,小弟愿十倍赔偿!” 李闲瞬间火大:“老子开过饭庄,没见过钱是怎么的,打你个小bk的!” 砰砰几拳下去。 刘三虎天旋地转,眼睛里是赤橙黄绿,嘴巴里酸甜苦辣。 鼻涕眼泪、哈喇子甩了一地。 “大哥饶命,小弟上有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刚出生的孩童嗷嗷待哺,英雄高抬贵手,让虎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哼,胡扯! 李闲啐他一口,刘三虎的底细调查过了。 他的妈妈二十年前就死了。 而且他的小弟弟遭受过重创过,根本就不孕不育,哪来的孩子! 李闲在大棍子医馆捅大夫那确认过了。 当年刘三虎渣了一个少女,意外怀孕,就是找捅大夫拿掉的。 后来姑娘的哥哥知道了,踹伤了他弟弟,踢爆了他蛋蛋。 刘三虎现在,除了撒尿功能正常,其他的与太监无异。 竟敢欺骗蝙蝠侠,找揍! 李闲不由分说,噼里啪啦一阵暴揍,打断了他两条胳膊,一条腿。 刘三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砰的,直接就拉裤子里了。 若不是他的小弟们及时赶到,李闲绝对打的他再拉二斤。 李闲跳墙逃走时,哗啦哗啦,+200命运值,+100功德值。 系统提示:刘三虎的小弟,见刘三虎让李你打残废了,直接夺了他老大的位置,加命运值200。 拔掉一个黑社会老大,+100功德值。 “嘿嘿嘿!” …… 一年后,某山中。 春鸟踏青枝,清泉石上流。 在开满山花的山坡上,站着一人,黑披风、黑头套,手拿一把大砍刀。 他迎风而站,一脸吊样“i a蝙蝠侠!” 此人正是李闲。 他眼睛瞪的像铜铃,把耳朵侧过来,密切关注山路上的情况。 “镇子上的人说了,这条路上有土匪,都蹲点三四天了,影子都没见到呢。” 李闲心中纳闷。 自从复仇刘三虎,刷爆经验值,李闲打开了升级的新思路。 干流氓、打土匪,能够同时加命运值、功德值,运气好的话,还能加气运值。 简直是刷经验的不二法门。 从那以后,李闲一边当流浪歌手,挣点打赏,一边打听有土匪而且实力又不强的地方。 本着苟道第一条,永远不暴露实力。 苟道第二条,绝不逞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以及苟道第三条,老六原则,能使阴招绝不硬刚,能偷袭,绝不光明正大。 李闲练就了扮猪吃虎、溜之大吉,以及毁尸灭迹的高超本领。 经验刷的蹭蹭的,却毫发无伤。 打了土匪,有功德值,救人有命运值,若救了豪门大户,或者商队,还能得赏。 吃喝都有着落了。 每次听到有土匪,李闲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不用再沿街卖唱了。 战斗中,不断找到力量、速度和防御多种使用方法,和发挥最大杀伤力的招式。 以至于,他干架越来越强,能让他使用苟道原则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这也导致了,许多小团伙的土匪,饮恨远走他乡,连苦主是谁都不知道。 李闲只得不断流浪,来打开销路。 等待期间,系统发出响动,李闲点开了。 第5章 系统是个lsp吗? 命运值+1万,实时更新:9万/10万。 只差1万,就能兑换1点悟性。 李闲微微皱眉,将系统词条展开。 备注:郑耀祖科考文章参考商某变法、王安某变法的观点阐述,惊呆考官,高中三甲探花,通过殿试成为天子门生,择日授官。 陈好好移居京城,与郑耀祖共同生活。 李闲摘下面罩,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耀祖争气,没给闲叔丢脸,可他的命运改变了,怎么会有1万的命运值?太高了。” 李闲拍掌:“耀祖必有宰相之姿!” 哗啦!哗啦! 气运值+10,实时更新:1万5千/50万。 李闲被砸的一脑袋浆糊,今天还没开张呢,哪来的气运值。 词条展开。 系统备注:郑耀祖通过殿试,成为天子门生,择日授官。 “耀祖还没封官,怎么就给我加气运值了呢,太奇怪了!” 就算他有宰相之姿,只有改变大群体的命运才能给他增加气运值。 “嘿嘿,我明白了,我家耀祖有匡扶天下之才,还没当官,系统就忍不住给我奖励。” 面板显示: 情绪值53万/100万,可兑换体魄0,已兑换体魄12点。 功德值21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命运值9万/10万,可兑换悟性点0。 气运值1010/50万,可兑换buff点0。 系统备注:惩恶扬善加功德值50、100、300……加命运值100、200、30…… 驱除山匪,扭转泥丸村整村命运,加气运值1000,好人好事加功德值30、50…… 调取详细明细,请确认,三、二、一,未确认,系统关闭。 李听到系统里掉数字,就觉得无比痛快。 瞬间笑出于一张血盆大口。 这一年来,经验值刷的很猛。 可以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来形容。 正回顾一年来的光辉事迹,忽然听到嗨嗨的,软糯的打杀声,从山道上传来。 “小妮子,往哪跑?” 呼喝声中,一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女子,从树梢飞掠而下。 动作干净利落,几个箭步如羚羊跳渊,站在山路上,手中持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看起来英姿勃勃。 紧接着,从树叶、草丛,飞出数十个闪闪发亮的暗器,什么飞镖、飞针、铁蒺藜。 李闲按下蠢蠢欲动,静观其变。 但见女子手腕转动,舞出一片剑花,身形更是如蝴蝶翩跹。 阳光照耀下,极具力量与姿态之美。 暗器飞来的速度极快,发出刺破空气的声音,却都被女子打飞了。 暗器过后,三个男人跳了出来,个个虎背熊腰,身手矫健,一看就是高手。 但是他们面容猥琐,看女子的眼神,也有点不正经,嘴里还发出嘿嘿的奸邪声。 可见并非善类。 “哎哟!” 见一道寒光掠过,李闲赶紧低头,一枚暗器擦着他头皮飞过,惊出冷汗一声。 “此地危险,扯呼!” 李闲当机立断,眼前必定是江湖上的门派之争,跟土匪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旦搅进去,将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他将披风潇洒一甩,准备跑路。 赔本的买卖做不得。 滋~滋~ 正当他快步走下山坡,即刻就会消失在茫茫的树林里,系统发出密集的蜂鸣声。 情绪、功德、命运、气运四个经验类目都变成红字,还不停地闪烁。 系统出bug了?意识被震的发麻。 “救人!” 紧接着,两个加宽加粗的大红字出现,后面跟着三个惊叹号! “救人,开玩笑呢吧?” 李闲被系统搞的一脸懵逼。 它在教我做事? 那三个男子招式凶猛,砍石头如同砍豆腐一般,单挑还有胜算,一打三很难全身而退。 女子何方人物,系统明知危险,还不惜把他给豁出去。 李闲定睛一看,距离虽然很远,还是能看出来,女子柳叶眉,瓜子脸,线条流畅,肌肤如玉。 不敢说倾国倾城,也绝对艳压群芳。 系统是个lsp吗? “老子是长生系统,不是男人,更不是lsp,请尊重一下我,此女与你有宿命之缘,将在你长生路上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 “切!” 李闲听没有听他解释,也没有当即冲下去救人,反而关闭了系统的弹幕功能。 还是以稳健为主,女子的美貌若激起了系统的荷尔蒙,它自己想办法解决。 山路上,女子与三个男子越打越紧,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霎时尘土飞扬,残花遍地。 渐渐的,她体力不支,被砍来的刀剑划出几道伤痕,血液浸湿了衣服。 “哼,真是卑鄙,为了夺取《葵花真经》竟然杀了林家满门。” 女子睚眦欲裂,痛斥三人。 其中一个男子眯着眼睛,狠厉道:“五虎门的事,何时轮到你八卦门来管,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今日就留不得你了。” “乖乖交出书信,还能死的痛快些!” 李闲摸出一片瓜,紧紧看着女子,咬的汁液横流。 来龙去脉他搞清楚了。 追杀女子的三个男子,是五虎门的,为了抢秘籍杀了林姓满门,女子掌握了证据,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很残忍,也是江湖上的寻常故事。 只是,《葵花真经》,有点耳熟呢。 “哼哼,江湖就是强者为王,可以随意杀戮,弱者只能如刍狗被宰杀。” “没错,仗着你是八卦门的,就敢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女子满脸肃穆:“天下人管天下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噗,咳咳!” 李闲一口瓜汁喷出来,好熟的台词。 此女子必定是初出茅庐,这种话也好意思讲出来。 “哈哈哈!” 三个男子一阵大笑,还为国为民,还侠之大者,唱戏呢! “看镖!” 其中一男子想速战速决,甩手一把暗器。 “啊!” 女子翻身躲避,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肩膀,发出痛苦的声音。 “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个男子握着刀悄悄靠近,“啊!”他忽然大叫一声,仰面倒地,眼皮一翻,两腿一蹬,气绝了。 刚才扔向女子的暗器,被反扔了回去,扎透了他的脖子。 “赵师弟!你个歹毒的臭婆娘,竟然敢暗算赵师弟。” “刘师兄,为赵师弟报仇,杀了她!” 被称作刘师兄的人面露阴沉冷哼道:“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没错,师兄,我看小妞长的不错,不好好折磨一番,难解我心头之恨!” “没错,把她打成半死,拖到小树林,绑了她,以慰赵师弟在天之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肚子男盗女娼说的慷慨激昂。 女子满脸通红,连连退了几步:“你们想干什么?” “哼哼,我们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女子啐了一口:“败类!” 话虽然这么说,女子四下观望,寻找逃路,如果真的被……,她将生不如死。 李闲腾的坐了起来,“不好,这几个货是要先jian后杀,禽兽啊!” 整不整?他满心纠结。 系统,我信你一回! 李闲将瓜扔掉,上头套。 黑披风,黑头套,手拿一把大砍刀,“仗义每多屠狗辈,杀人必须带头套!” 第6章 八卦门孙清! 扑哧、扑哧! 女子左肩中一刀,右臂中一刀,摔在地上,鲜血将衣服染成了红色。 她面白如纸,浑身颤抖,对三个男子放出凌厉的目光,刀子一般。 “六师兄,她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五虎门的三个弟子,嘴里嘿嘿的,慢慢靠近女子,刀剑闪闪发亮。 “你们滚开!” 女子蹬着地后退,举剑对着他们,可浑身酸痛,松软了下来,片刻后,支撑不住,剑落也在地上。 “哈哈哈,刘师兄,她现在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一会办起事来,岂不很无趣。” “师兄,那就你先玩。” “师弟,那我就承让啦?” “哈哈哈哈!” “流氓、败类、无耻、下流……”女子把狠毒的话,尽数骂了出来。 “哈哈,骂吧,你越骂,哥哥越兴奋!” 女子眼睛通红,一颗眼泪滴落,神情中尽是刚烈。 李闲前腿弓后腿绷,热热身。 “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女子满脸羞愤,用尽浑身的力气,举剑架在了脖子上,准备以死来保全清白。 “哇呀呀!呔!” 一声惊叫传来,如晴天霹雳,女子吓的停下手中的剑,茫然的看着天空。 只有声音,不见人! 莫非是有同道中人,前来搭救? “哪来的小贼,我乃五虎门刘云天,快快现身出来,否则管杀不管埋。” 刘云天握着剑,转着身满处寻找,毛都没找到,出言恐吓。 “我乃五虎门秦大宝,就问你怕不怕!” 秦大宝厉声喝道,声音有些颤抖,来人能发出环绕声,内力显然不弱,是个高手! “看刀!” 空气中一声暴喝,紧接着一道影子飞来。 刘云天举剑格挡。 咔嚓,一个东西被砍落。 嗯?瓜皮? 刘云天愣神,又一片瓜皮糊脸上,顿时头晕目眩。 “兔崽子……” 秦大宝怒骂,话音刚落,咔的一声,头顶喷泉一样,冒出一根血柱。 两腿一蹬,瞬间倒地气绝。 刘云天刚反应过来,李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砍刀插进了他的胸膛,“你……,老子是五虎门的。” 李闲阴笑:“知道你是五虎门的,我还能让你活么,留着日后找我算账?” 流云天饮恨,倒在地上。 李闲极为振奋,整个过程,连秒二人,仅用二秒。 无论速度、力量,都强横的一批。 真是十年苟道无人知,回头已是万重山! 李闲不敢多停留,将地上的三具尸体抓起来,扔到山坡后面,然后循序清理现场。 动作迅速而娴熟。 女子都看呆了,眼前戴古怪面罩的,到底是何方高人,这一套下来,这么溜呢。 江湖人物并无此等技能,听说杀人越货的土匪,倒是深谙此道。 一时间,不知套头人,到底是敌是友,出于何种目的救她。 清理完现场,李闲不由分说,一只胳膊夹起女子,三步两步,就跨上山坡。 女子血往脑地冲,登时就晕了。 李闲管不了那么多,两只手跟铁锹一样疯狂刨坑,将三具尸体埋了,然后又铺了一层旧土,装点些花花草草。 绝对的,天衣无缝! “人在江湖飘,安全第一条!” 但凡动手,就决不能留活口,毁尸灭迹,要做的不留痕迹。 …… 哗啦!哗啦! 杀秦大宝命运值+100,杀刘云天命运值+100,救女子命运值+5000,功德+200。 系统诚不欺我,救了女子,居然加了5000的命运值。 此女绝对不凡。 面板显示: 情绪值53万/100万,可兑换体魄点0,已兑换12点。 功德值21万200/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命运值95200/10万,可兑换悟性点0。 气运值1010/50万,可兑换buff点0。 李闲笑出鹅叫,又进了一步,再有4800命运值,就能兑换悟性点了。 “咳,咳!” 女子醒来,牵动伤口,不停地咳嗽,脸色也苍白起来。 如同一个病美人。 李闲贴心的将水递到她嘴边,近距离看到她的长相,登时就看呆了。 系统还是有眼光的! “咳、咳!” 女子被呛到了,剧烈咳嗽,李闲赶紧拿掉水袋,刚才愣神,灌的太急了。 “是你救了我?” 她缓了过来一点,有气无力道。 看到眼前人,星眉剑目,棱角分明,皮肤紧致,貌似很有弹性,长得也十分帅气。 脸色有些许红了。 生死时刻被人所救,还是个帅哥。 多少侠女梦寐以求的事。 李闲大义凛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应当之事。” 女子看伤口已经被包扎,脸上更红,忍不住摸着胸口。 “姑娘性命垂危,所以……” 女子赶紧道:“恩公切莫如此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李闲放下心来。 女子又道:“在下京城八卦门孙清,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李闲摆摆手:“你我萍水相逢,救你也不过顺手而为,不足挂齿,孙姑娘不必记恩。” 孙清道:“恩公必是不愿透露身份,恐惹来祸端,孙清指天立誓,绝不会透露恩公的身份,请恩公给孙清一个报恩的机会。” 李闲大喜,赶紧道:“我叫李闲,木子李,爱管闲事的闲,姑娘可记住了?” 孙清懵了一圈,尴尬道:“李大哥好。” “客气,客气!” 李闲笑的花一样,他走南闯北,自然听说过八卦门。 号称京师第一门! 救了八卦门的弟子,血赚! 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大于天,日后行走江湖,要是遭难了,多少能有个庇护。 再不济,要个百八十两银子,解一解燃眉之急,必不在话下。 李闲举一根香蕉,剥开皮,递了过去,谄媚道:“吃根香蕉,先垫垫。” 孙清惶恐了一脸。 到底是谁救了谁啊,怎的这么客气。 “多谢李大哥。” 孙清接过来,三口两口吃进肚子,脸色瞬间好了不少。 李闲道:“看样子孙姑娘必是饿坏了,实不相瞒,炒菜我很有一手,不如抓只鸡来给姑娘烤鸡怎么样?清炖也没问题。” “不不不,李大哥不必麻烦。” 孙清有点手足无措,李闲太热情了,搞的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湖之大,果然有许多隐藏的侠者。 孙清很感动。 这个朋友,交定了! 第7章 仙门大战,凡人退去! 孙清想到要紧事,忙说:“李大哥,我需赶回门内,禀报五虎门的恶行,不便久留。” 李闲颇有失望:“这就走?” 起码多看一会,把他这张脸牢牢的记在心里,以后报恩别找错了人。 孙清道:“李大哥,这是五虎门的地界,你杀了他们的人,迟早会被查到的。” 虽然毁尸灭迹,李闲做的很溜,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李闲嘴上却说:“如此败类的门派,人人得而诛之,怕他个求!” 孙清道:“小心驶得万年船,闲哥切莫大意了,五虎门并不好惹。” 李闲道:“孙姑娘言之有理。” 他就装个逼而已,还当真了,小姑娘还真的是,营养都长肉了,脑子就简单了。 孙清极为不好意思:“连累闲哥,孙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闲豪爽道:“孙姑娘,再这么说,闲哥可就生气了。” 心中却盘算,这下惨了,破系统,非让他英雄救美,好了,玩砸了! 把地头蛇给惹了。 还得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苟一阵才行。 孙清掏出一块玉佩:“李大哥,这块玉佩给你,是八卦门特有的信物,若是需要帮助,但凡有八卦门分堂的地方,定全力相助。” “他日李大哥若进京师,一定来找我。” 李闲推脱:“如此贵重的东西,这如何使得,孙姑娘万万不可。” 孙清坚决道:“闲哥,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孙……” 话没说完,李闲的手快如闪电,将玉佩拿过来:“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孙清拱手道:“闲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他日再会。” 李闲也站起来,极为庄重道:“山水有相逢,孙姑娘,一路顺风!” 孙清捂着伤口,起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李闲后脚就溜之大吉。 …… 山脚下,五虎门掌门笑长天面容冷肃。 “如海,是在这么?” 数十名门内弟子,方圆几里都搜遍了,未发现任何可疑。 娄如海道:“师傅,六师兄的标记,是这里啊,怎么忽然断了。” 笑长天面沉如水,表情狠厉。 “必然是云天在此地遭遇了不测。” 娄如海道:“师傅,不可能啊,刘师兄三人对付孙清一个,不可能失手啊。” 笑长天冷笑:“江湖上卧虎藏龙,哪有万无一失的事,说不定遭遇了埋伏。” 娄如海挠着脑袋,露出不解。 “师傅,周围都搜过了,没有任何痕迹,不像是有过埋伏。” 笑长天混迹江湖几十载,阅历何其丰富,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没有痕迹才是最大的破绽,山脚下怎么会连鸟兽的痕迹都没有。” 娄如海大惊:“如此说来,埋伏的人是高手啊,居然能做到一点痕迹不留。” 笑长天脸色很难看。 太岁头上拉屎,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恨!” 娄如海道:“师傅,现在该怎么办?” 笑长天道:“她必定还未走远,通知所有门人,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五虎门的人,如潮水般退去。 …… 一处山中,极为隐蔽。 李闲嘴里叼根草,坐在山洞里,弹着心爱的小吉他。 此刻已经是十几天后。 这十几天中,李闲吃喝拉撒,都在山洞中,憋的屁都放不出来了。 关键是,只有苟着才最安全。 起码再呆十天半月,风头过去了再出去。 李闲抓起一根鸡腿,塞进嘴里。 忽然霹雳一声! 轰隆! 李闲仰面摔倒,鸡腿差点卡喉咙里,数百卧槽在心头闪过。 接着,石头,土块,从头顶上落了下来。 洞塌了。 李闲被埋在洞中,奋力从土里往出刨,脸上被糊满了,差点窒息死亡。 “妈的,哪的雷啊,劈这么准!” 李闲灰头土脸,破口大骂,他分明是救人了,怎么还遭雷劈呢。 “仙门大战,凡人退去。” 遥远的天空中,传过来一个声音,言语中是无法违逆的威压。 对于仙门的事,李闲行走江湖时,也多少有过耳闻。 所谓仙门大战,说的是玄天宗和阙仙宗。 北修仙界最大的两个宗门。 因为抢什么秘境资源爆发了战争,两派精英尽出,打了几千里地。 打着打着,秘境不重要了,变成了面子问题,谁赢了,谁才是北修仙界的老大。 搞的两宗门弟子,都不敢单独行动,一旦狭路相逢,就像点了火药桶。 “你瞅啥呢!” “我瞅你咋地!” 然后咔咔就是干,地动山摇,风云变色,瓦蓝蓝的天上,老楞都不敢飞了。 据说死了不少高手,还有金丹初期的。 也是都打急眼了,也不管是不是凡界,逮哪打哪。 李闲栖身的山洞被劈了,就是两个宗门弟子不小心遭遇了,各自亮了亮肌肉。 “呸!修士了不起?给你们脸了是不?” 李闲躲是没法再躲了,灰溜溜的下山,嘴里骂骂咧咧。 好好的,不在天上打,非得跑凡间来。 人强大了,就这么容易飘么?不把别人的命当是命。 还修仙界老大,争那些虚名,除了吹吹牛逼,装装逼,别人奉承两句,能有什么用。 等你死了,奉承过你的人,少不了在你的墓碑前,啐几口。 妈蛋,你们装逼打架,流离失所的,总是他们这些小卡拉咪! 等老子成了修仙大佬,让你们跪地上给老子做spa! 李闲嘴炮打的响,跑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最近太点背了,先是被人间的江湖门派五虎门,逼的躲进山里,现在又被修士赶下山。 跟个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幸好附近的五虎门人,听到修士指令,早早的望风而逃了,他暂时也安全了。 下山的时候,在天空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钱鹏。 好再来饭庄赶他走的那种牛逼劲,完全没有了,看起来像个炮灰。 修仙分为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道、大乘、渡劫九个境界,再往上就是仙人境界。 练气只是入门境界,钱鹏的境界是炼气二层,说白了,就是大佬装逼时用来凑数的。 到了山脚下,李闲喃喃自语:“我是长生者,只要苟的久,渡劫大佬叫我哥。” 瞬间豁然开朗,欢乐起来。 一个月后,小河边,李闲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哀婉道:“长生者要被饿死乎?” 第8章 无名修士,死而无名! 李闲身上的盘缠花完了,仙门大战波及了不少凡人,村镇里开始流行唢呐。 街头卖唱,一日也挣不了几个铜板。 据说北修仙界其他几个宗门的大佬,从中调和,送了些修行资源给玄天宗和阙仙宗,让他们给点面子,别打了。 战斗这才告一段落。 两个宗门不仅把之前战斗损失弥补了,还趁机捞了一笔。 要不说耍光棍不仅在凡间,在修仙界,也是发家致富的有效途径。 其他宗门也是有苦说不出。 在百年前,仙门渡劫期的大佬,不惜身死道消,推演出千年后,将出现涅槃世。 谁强谁才能活下来。 按说玄天宗和阙仙宗争斗,他们坐山观虎斗就好,等两败俱伤了,二一添作五,把他们瓜分了,为涅槃世做准备。 可南修仙界虎视眈眈,也觊觎北修仙界的资源,要是北修仙界乱了,被趁虚而入,那都得完蛋。 往后千年,将是大争之世,玄天宗和阙仙踪在北修仙界举足轻重,可不能出现意外。 这也苦了李闲,街头卖唱根本挣不来生活费,劫土匪又怕被五虎门法发现,只能靠挖点笋捕点鱼为生。 此地也没有八卦门的分舵,李闲一度想将孙清给的玉佩当掉,可风险太大,谁知道有没有五虎门的眼线。 坐在河边,看天色阴沉,不禁悲从中来,挎着吉他,弹起了悲伤的音乐。 咕嘟咕嘟! 眼前的水面忽然开始冒泡,几只鱼儿似乎缺氧了,跳出水面呼吸。 “嘿,有鱼!” 李闲兴奋着大叫,解下吉他,脱掉鞋,撸起裤腿,准备下水,忽一个大火球从天而降。 砰! 巨大的水花被炸开,如同下雨一般。 噗!他妈的! 李闲被爆炸的余波震出好几米,摔在了地上,一条鱼正插在他嘴里。 他吐出塞进嘴里的鱼,怒喷国粹。 “哎哟,哎哟,好痒!” 李闲猛的站起来,扯开裤子,从裤裆里掏出一条鱼,扔在地上,眼睛瞬间直了。 “卧槽,好多鱼!” 整个河岸都快铺满了,数不清的鱼儿,在地面上不停地蹦跶。 “这够吃好几天的,剩下的到镇子上去卖能大发一笔啊!” 李闲湿淋淋的,一脸兴奋。 目视起码有三四百条鱼,大一点的,至少有十五六斤重。 “天无绝人之路,想必是苍天不愿看长生者如此苦逼,大发慈悲了。” 李闲两只胳膊如狂风,把鱼都笼一块,木桶里放满了,就兜在渔网里,泡在河里。 死鱼可卖不上价钱。 等收拾利索了,累的想躺尸。 刚歇了没两分钟,有一只手,从河里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脚。 李闲一脚蹬开,触电般站起来。 “河里有人!” 他从河里拉上来一个人,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已然是气绝了。 老人穿着道袍,气绝的时候,一片光华散开了,如青烟消散。 李闲分析,能裹着雷电坠落,必然是个修士,莫非是仙门大战,被打死的? “人死为大,就当积德,把他埋了,立个坟吧。” 他拖着死去的修士,到了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挖了个坑。 先将修士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算是给他的丧葬费,然后将修士推进坑里,填上土。 立个牌子,却不知道写点什么。 修士生前不知风光还是落魄,死时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还差点进了鱼肚,尸骨无存。 于是刻几个字写:无名修士,死而无名。 同时警醒自己,有朝一日进入修仙界,宁肯活着无名,不被人知道,也不能死时…… 不对,老子是长生者,死不了,嘿嘿! 哗啦!哗啦! 功德值+50000,实时数据更新,功德值260200/30万。 斯~ 埋个人就有5万功德?娘的,这老头必定是个修仙大佬啊! 李闲看着系统面板,乐的拍大腿。 功德值和命运值都要满了,兑换悟性和灵气指日可待。 …… 将修士埋葬,李闲悠哉悠哉的烤鱼吃。 鱼烤的外焦里嫩,吃的满嘴冒油,“不劳而获,就是香。” 李闲拍着圆肚,拿根枯草剔牙,之前的窘迫也一扫而空,美滋滋的偷乐。 “嘿嘿,长生者,岂能被饿死乎?” 高兴了没一会,犯愁了。 天上掉馅饼是件好事,有点接不住。 “鱼有三千多斤,怎么搞?” 就算卖,且得些时日。 放哪呢? 搁一块,能堆成小山,谁看了不眼热。 一斤鱼的市价,大概十五文,保守估计三千斤,那就是45000文,合银45两。 普通人的收入,一年也就10两左右,差不多是四五年的收入。 那些穷急眼了,落草为寇的,数不胜数。 万一有人起了歹意,偷几条还罢了,杀人越货怎么办,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 李闲第一次体会有钱人的烦恼。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真羡慕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从不知道什么叫失去。” 李闲抓着一条鱼陷入思考。 怎么办呢? 手里面抓空,愕然,“鱼呢?” 刚才手里抓的鱼不见了,扒过桶来,桶里的鱼也不见了。 “卧槽~,大白天见鬼了?” 李闲又看其他几个桶,“这桶鱼在,那桶鱼哪去了。” 他把手伸进去,肉眼可见,鱼消失了。 头发瞬间就炸起来了。 第9章 这是修仙界宝物! 李闲重新将手伸进木桶,但凡摸到鱼,鱼就消失不见。 “进这枚戒指了?” 他目视鱼消失的位置,都指向手中握着的戒指,于是将它举起来,360度无死角查看。 戒指中间有蓝宝石,做工很精细,阳光照在上面,剔透如琥珀,一看就是上等货。 指环上刻的图案,似乎是某种图腾,或者是符号,极为神秘。 李闲面露喜色,再三确认,“修士的东西必定是宝物!” 他又将戒指对着其他几个木桶,无一例外,刚要接近时,木桶就消失不见。 “这是修仙界宝物,储物戒,发了。” 戒指将收获的鱼接连吸走了,李闲将意识与戒指相连,鱼儿又相继出现。 他这才笃定,戒指必是储物戒。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得此宝物,他日踏上修仙界,必定又是一大助力。 戒指似乎感受到了李闲的喜悦之情,宝石上的蓝光冒了出来。 凭空的一座院子如投影一般,出现在了眼前的空地上。 院子里有一片巨大的药园,一棵棵药材顶出了嫩芽,在微风中摇曳。 嫩芽上浮动着各种颜色的光晕,如同李闲的心情,美不胜收。 “太神奇了。” “想必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灵草,灵草长成之后,便能炼制灵丹、灵药!” 他似乎看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李闲将鱼儿重新收进了戒指,然后戴在手指上,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哎哟!” 手指上忽然被蜜蜂蛰了一般刺痛,戒指上出现细细的红线。 李闲的刺痛感更强了。 仔细看时,是血液朝着戒指环,注入了其中,上面的蓝宝石的光芒更亮了。 与此同时,轰隆一道雷劈了下来,一棵树木烧起大火。 李闲被雷光震动,摔倒在地上。 “又劈我?” 话音刚落,轰隆!又一道雷。 李闲甩一句,“卧槽!”拔腿往山里跑。 雷电仿佛冲着他去的,追着他跑,好像他身上被装了追踪器一般。 “我艹,别追了!” 李闲被雷电擦到,屁股上着火了,赶紧用手拍灭,“是不是戒指惹的祸?” 他想拔掉戒指,扔了,再贵重的宝物,也没有命值钱。 戒指仿佛长在了手上,与血肉相连,怎么也拔不下来。 轰隆! 又一道雷劈过来,李闲一头扎进了一个山洞中,耳边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 “什么人?” 黑暗的山洞中,李闲看到有十几个人,围着一个盘膝坐地的人。 是笑长天、娄如海等五虎门的人。 轰隆,轰隆! 雷电直接穿透了山洞,瞬间倒下一片,李闲赶紧在山洞找躲避之处。 “别动我师傅!” 娄如海大叫,笑长天正运功,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坐定了一半,外面雷电交加,他却一动不动。 又一道雷劈了下来,李闲情急之下抓起笑长天,挡在头上。 噼里啪啦,雷电打在笑长天身身上,登时就爆了,喷出一片血雾。 李闲极为抱歉,将笑长天放在地上。 早就死透了,机关算尽,杀人无数,也算枭雄,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额,这就是命!”李闲挠头道。 笑长天这货早该死了,能替自己挡一道雷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师傅!” 娄如海大喊,睚眦欲裂,“我杀了你!” 就在他喊出来的下一秒,忽见脚边掉着一本书,刚才从笑长天的身体中飞出的。 是《葵花真经》。 他捡起来,又悲又喜,大叫道,“师父,他日神功大成,必会为你报仇!” 说着头也不回,从山洞逃出去。 李闲愣了半秒,报个屁仇,山洞里光线阴暗,尘埃滚滚,他此刻又灰头土脸的。 娄如海连李闲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 之后十数日。 李闲每到一个地方,就从纳戒取出几桶鱼来卖。 也不贪多,防止遭贼。 他从山洞中逃脱,也没有雷电再追着劈他,似乎默认了他现在是戒指的主人。 江湖上,忽然变的热闹了很多。 娄如海拿走《葵花真经》,被那日山洞中的幸存者传言出去了。 一时间,江湖上的风波又起。 谁都想得到这本秘籍,将来称霸武林。 至于娄如海的去向,消息满天飞。 各路江湖人物,跟无头苍蝇似的,今天说在南边,乌央乌央,都去了南边,明天说在北边,又乌央乌央去了北边。 李闲还见到了不少八卦门的弟子。 想必孙清也在附近。 当日她逃过五虎门的追杀,将笑长天指使弟子诛杀林家,并抢走《葵花真经》的书信公之于众。 江湖各门派对五虎门进行了围剿。 笑长天带着参与弟子,躲进山洞里,修炼《葵花真经》,结果李闲将雷电引进了山洞,将笑长天劈死了。 李闲还因此得了500命运值。 现在江湖人士痴迷的样子,好像是又一批的笑长天。 李闲本要找几个八卦门的人,打听打听孙清,顺便叙叙旧,镇子上江湖人,却一窝蜂的都散了,听说娄如海去了别的地方。 于是作罢,接着流浪,卖唱。 到了晚间,随便找一个破庙栖息,省钱又自在。 李闲摸着储物戒,里面的院子,投射在了破庙中,他能走进去,还能触摸到。 药园中的灵草,长势良好,只是有些太慢了,只有三四厘米高。 进了里面的屋子,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盏油灯。 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没有具体的名字,书皮上简单写《阵法》、《功法》、《丹道》、《灵草经》。 随意翻开一本,里面只有目录,比如阵法里,目录都是关于阵法的相关书籍,功法里都是关于功法的书籍。 李闲随便在目录条上点一下,就会凭空出现这本书。 之后的日子,极为平淡,白天挣几个铜板,刷点经验,晚上就看书。 大致翻了一些。 只有《阵法》对他还有点用。 《功法》,他没灵根,无法修炼。《灵草经》现在灵草还没长大,估计会很漫长,至于《丹道》依托于灵草和功法,也暂时没用。 李闲将主要精力,都放在《阵法》上。 读书嘛,也很功利,讲究实用。 …… 万里外,玄天宗。 “天臣,查到了么,何物牵动天雷?” 宗主云翼问道。 姬天臣抱拳道:“宗主,我赶往事发地点时,天雷已经消失,无法探查,想必是一种神物引发。” 云翼目光闪烁:“仙门虽宝物无数,能引来渡劫天雷的,从未见过,天臣,一定要把它找到,别被其他宗门抢了先。” “是,宗主!” 姬天成领命,“禀告宗主,还有一事,在天雷劈过的地方,我看到一座坟墓,上面立着一个碑写无名修士,死儿无名。” 云翼颇觉的奇怪:“修士葬在了凡间?” “碑文书写,毫无灵气,应该是被凡人埋葬的,我打开坟墓,修士的身体已经化掉,无法查出其身份。” 云翼更加觉的不可思议:“神物可能被一个凡人拿走了?” “禀宗主,尚未可知,却极有可能。” 云翼点头:“查清楚了,若真是如此,那人必定是身怀大气运之人!” 姬天臣退出,随后便入了凡间。 第10章 余音坊! 这一日,李闲在街上摆开阵势。 什么《灰姑娘》、《赤裸裸》、《黑桃a》,轮番上演。 虽然他技法高的吓人,围着的都是寻常老百姓,看热闹的很多,真正买单的很少。 在人群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两个女子。 “坊主,这乐器,当真是奇怪。” 女子叫苏晓晓,她问的坊主,叫余音。 余音道:“当真是第一次见到,也第一次听到,韵律别出心裁。” 苏晓晓道:“就是太吵了。” 余音笑道:“吵是吵了点,哗众取宠也是为了挣钱,不过他的指法高明的厉害。” 苏晓晓道:“坊主有意?” 余音道:“我们余音坊若想名闻天下,少不了招贤纳士,这位公子说不定是个奇招。” 苏晓晓道:“坊主深谋远虑,乐坊中有男乐工的并不多,有如此弦乐指法的,更是凤毛麟角。” 余音淡淡笑了。 到了中午时刻,人群都散了,收入不怎么样,只有十六文。 李闲掏出一张囊,就着水吃起来,储物戒里的鱼,都卖差不多了,不能只出不进。 日子嘛,得算计着过。 “公子,你好!” 李闲抬头:“姑娘你好,何事?” 苏晓晓道:“刚才听公子弹唱,惊为天人,晓晓敬佩之情如涛……” 李闲道:“说事吧。” 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常年行走江湖,李闲眼力很准 苏晓晓道:“我们坊主想跟公子聊聊。” 李闲很吊:“没空!” 苏晓晓赶紧道:“公子别误会,我是余音坊的乐师,苏晓晓。” 说完,递过一两碎银子:“这个,买公子半个时辰,可好?” 李闲抓过来,揣在怀里,笑道:“姑娘这是哪里话,相逢就是缘,姑娘请带路。” 苏晓晓带着他,上了马车。 李闲抬头看到一女子,二十多岁年纪,气质雍容,貌美如花。 “敢问公子姓名?” “李闲!” 余音道:“李公子你好,我是余音坊的坊主余音,冒昧请公子来,有一事相商。” 李闲道:“余音坊,是乐坊?” 余音道:“正是,余音坊乃宁远城有名的乐坊,不单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底蕴,曾创作过《飞天》《青鸾曲》,脍炙人口……” 李闲道:“额,能长话短说么?” 余音尴尬:“我看公子刚才的演绎,别出心裁,惊为天人,余音敬佩之情如涛……” “想让我加入乐坊?” 余音愣了,还没铺垫好,要这么直接么? “额,若公子不嫌弃……” “管饭么?” 苏晓晓赶紧道:“管,管,三餐管饱,还有工钱。” “好,我加入,咱走吧?” 余音:“……” 苏晓晓:(ΩДΩ) 李闲内心活动:有这好事,干嘛不答应。 …… 李闲成为余音坊的男乐工,跟着余音去了宁远城。 作为长生者,拥有无穷的寿命,一旦获得安稳的生活,万事万物就都慢了下来。 慢不是速度,也不是时间,是心境。 苏晓晓惊奇的发现,李闲能蹲着看一下午的蚂蚁,听一整天的风。 也能为一个音符的微小变化,琢磨上十天半个月,在她看来来,那根本无关紧要。 乐坊的姑娘,都爱找他聊天。 因为李闲很有耐心,听上三天三夜,也不觉得烦,说到动情处,还挎着吉他为姑娘弹奏一曲。 苏晓晓很抓狂,俗话说的好,一寸光阴一寸金,李闲的时间,仿佛是用来浪费的。 不仅浪费自己的,还浪费别人的。 她找余音告状,说坊主看走眼了,她怀疑李闲来到余音坊,就是蹭饭和撩妹的。 余音大喜,夸赞李闲有匠人精神。 还让苏晓晓多向他请教,女儿家的心思细腻,说出来,就是最美的音乐。 得到坊主的默认,李闲更加肆无忌惮,只要乐坊没有演出,就背着吉他,走街串巷,专挑人多的地方演奏。 还说经典的音乐,应该从群众中来,回到群众中去,他要在群众中寻找灵感。 余音大惊,李闲当真是天才,居然有如此超前的意识,受他启发,也闭关创作去了。 喜提余音100惊喜(情绪)值,苏晓晓200懵逼(情绪)值。 有了固定的住址,李闲与郑耀祖也有了书信的往来。 除了陈好好的嘘寒问暖,郑耀祖也多向他请教些为官之道,变革之法。 李闲哪里懂,就照着以前历史书上的东西跟他胡诌一顿。 …… 日子一天天的过,余音闭关创作曲目,乐坊接连推掉了好几个演出。 眼看着,荷包越来越扁。 乐坊的姑娘都着急了,爱美需要花钱,没钱就美不起来,连吃饭都得算计了。 李闲建议,接点私活。 跟熟识的人打听了一圈,倒是有点活,都是乡镇级别的土财主,暴发户。 余音乐坊走的是高雅路线,从来不接这种活,乐坊的姑娘颇为踌躇。 李闲就说了:“脸重要还是钱重要?” 第二日,乐坊换了一张皮,取名惊雷乐坊,下乡演出。 对于底层群众,李闲太了解了,即便住五进院子的乡绅,也是从田间地头走出来的,他们的喜好,李闲一摸一个准。 用了一天的时间,教会她们一首《动感光波》曲目,还排练了舞蹈。 “动感光波,波波波……” 李闲跟他们演示,乐坊的姑娘直接羞红了脸,这动作哪能做呢。 当众抖乃,成何体统。 李闲道:“穿着衣服怕什么!” 姑娘们还是拒绝。 李闲又来一句,“脸重要,还是钱重要,这次的酬金,五百两,咱一共十个人,一人能分五十两!” 姑娘们瞬间热情高涨。 只表演两个小时,就有五十两,也就是五万文,还要什么脸。 结果,如李闲所料,空前成功。 那些土财主的哈喇子,都快流成河了,当场又接了几单。 苏晓晓对李闲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见面就闲哥闲哥的叫。 以至于余音出关后,也大为惊奇,以为苏晓晓被李闲的人格魅力和音乐天赋征服了,深感欣慰。 事实上,也是如此。 有一日,李闲去了一个小酒馆。 前几日,无意中发现,游四也将酒馆开到了宁远城。 第11章 先有仙还是先有灵根? “游老板,我们当真是有缘,离开了香河镇,本以为喝不到这杯桃花酿了。” 游四笑道:“不过是巧合罢了,倒是便宜了你这个万人迷!” “我说游四,你就是不会说话,巧合也是机缘,怎么能叫便宜了我呢。” 李闲端起酒杯,与他理论。 听故事、大街上调解纠纷、还有与游四扯淡,是李闲最爱做的事。 他叫李闲,确实很闲,也很无聊。 体验世间百态的同时,刷点经验,用无尽的时间,慢慢完成原始积累。 苟的不要不要。 甚至于,他有个想法,等故事攒的足够了,写一个话本。 名字都想好了,《三言两拍》,或者什么《惊世传奇》。 “世上怎么有你这号虚度光阴的人!”游四怒其不争。 哗啦!哗啦! 嫌弃(情绪)值,+200。 李闲笑道:“游四,我曾听你说,是什么道门弟子,作为修士,不知道万法自然么,你可是着相了!” 游四鄙夷道:“你知道个屁万法自然,人的寿命有限,修士也一样,不分秒必争,如何攀登大道。” “哎,你就是太着急了!” 李闲说道。 表情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反正他的寿命无限,求道这事,一百年不成就一千年,一千年不成就一万年。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没准道不在了,他还在,他就成大道了。 游四也停下手里的活,坐了下来:“我师傅说我太着急了,所以让我来凡间游历,你竟能跟他说出同样的话。” “你法号游四,想必取周游四方之意,在香河镇一呆十几年,现在又到了宁远城,准备呆几年?” “说你着急吧,你一个地方呆十年,也不见周游四方,说你不着急吧,你还挺着相,修士这么分裂啊,你什么星座的?” 游四道:“十几年前,我感知到小镇有大气运,因此开个酒馆,一年前,那气运忽然消失不见,停留在了宁远城。” “所以我又来了宁远城,我是追着气运走的,你是凡人,自然不会知道。” 李闲也不屑道:“在所谓的气运面前,你们就像被豢养的小猫小狗,给根骨头,就能欢喜百八十年。” “真正的大能者,举手投足,皆是气运,哪还需要追着气运跑!” 游四惊讶的看着他,这像话么!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他这号人吧。 “举手投足皆是气运,你说的那是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路天神呢!” 游四懒得跟他争辩:“几个月前的天雷震动修仙界,宗门都认为大气运应该是落在了某个凡人的身上。” “我记得你曾说过,大气运降临,必有身怀气运之人出世,现在有几分信了。” “那大气运自小镇消失,紧接着几道天雷让仙门震动,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不少大宗门已经在凡间招收弟子,想碰把运气,将身负气运之人招揽门下,我看你资质平平,全无灵根,尽会互吹大气。” 李闲一脸懵。 不会吧,我沾上大气运了? 那身怀气运之人,不会是区区在下吧? “你说的大气运,会不会落在某个没有灵根的人身上?”李闲问道。 游四看待傻子一般看他,“你是不是说梦话呢,没有灵根能接住大气运?” 李闲不服气了:“那你说,世界上是先有的仙,还是先有的灵根!” “滚滚滚!” 游四回答不上啦,要赶李闲走。 …… 游四说的没错。 过了几日,宁远城还真来了修士,招收有灵根的弟子。 先是阙仙宗的人来了,后脚玄天宗也在姬天臣的带领下来到宁远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差点擦枪走火,又来一次激情碰撞。 碍于之前的停战协议,都忍了下来。 各自又是亮肌肉,又是秀才艺,给自己的宗门拉票。 剩下几个天资不错的,很犹豫,不知该选哪个宗门。 于是两个宗门决定来一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切磋,谁赢了,谁先挑。 李闲远远的躲了。 修仙的事,暂时与他无关,尤其钱鹏也在其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几天前,游四的话,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若真的沾上了大气运,一旦暴露,会影响他苟道长生的计划。 …… 比武在三日后,几乎万人空巷。 老百姓只在坊间听过,修士能一日踏风三千里,一剑光寒耀九州。 可活的修士,从来没见过,都想一睹他们的风采,纷纷跑到了城外的擂台。 李闲并没什么兴趣。 迟早有一日,他也能乘风万里,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看别人再怎么牛逼,也不如自己牛逼。 走在街上时,还是有一丝失落。 平常跟他讲,“闲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女粉,都不见了踪影。 随即又想到,她们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 无尽的岁月中,他遇到的人,恐怕会比世界上的沙子都多。 黄昏时,或许一阵风,会将它们扬起,看起来金黄如盛景,但自己并不会区分其中的任何一粒。 风停了,沙子落了,他也走了。 李闲又去了游四的酒馆。 “哟,李公子怎不去看比武?” 游四店中一个客人没有,百无聊赖,正拄着头打瞌睡。 “来壶酒!”李闲呼喝一声。 游四懒洋洋的拎了一壶酒,“我说李闲,你真是个怪人!” 李闲挑眉道:“我不看修士大战,就成怪人了?” 游四坐在他对面,“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你感兴趣的事。” 李闲平淡道:“爬一山,便知天下山,见百人,便知众生相,要那么多兴趣干嘛,不如一壶酒!” “嘿,你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就想看破尘事了?装犊子呢吧!”游四大为不解。 李闲不以为然道:“我想知道的事,终将都会知道,着什么急。” 游四见惯他吹牛逼,也懒得怼他。 “你上次说,先有的仙,还是先有的灵根,我想了想,应该是先有的灵根。” 李闲来了兴趣:“怎么讲?” 游四凑近了说道:“你看啊,人自蛮荒走来,有的在人间繁衍,有的却能御风九霄,自然是有灵根者成仙,有了仙才有了气运,才有了修仙界。” 李闲反问道:“先有的人,还是灵根?” 游四奇怪道:“当然先有的人。” 李闲眯着眼睛看他:“为什么最早的人没长出灵根呢?” 游四让他问懵了,好像有点道理。 “那就是先有的仙,再有的灵根,有了仙才有了气运,灵根应运而生。” 李闲又问:“先有天地,还是先有仙?” 游四让他问急眼了,“那你说,先有的天地,还是仙,还是灵根!” 李闲冷笑,“关我屁事,天地本无根,虚妄中来,虚妄中去,或天地、或仙、或灵根,都是外相,一壶酒看破天地,先有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他拎着酒壶走了出去。 游四看着李闲的背影,呆若木鸡:“这他妈还是个人么!” 第12章 《葵花真经》花落谁手? 街上空荡荡的,满天霞光闪闪。 想必修士斗法,到了激情处。 李闲耸了耸肩,手指从吉他扫过,音律如清风,提神醒脑。 刚往胡同拐,被粗暴的撞了一下,李闲没站稳,扶在墙上。 撞他的人没有回头,片语也未曾留下,夕光照进胡同,人影就消失在金色的光辉中。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着哪门子急。” 李闲见胡同中光点消散,如流星坠海,忍不住替他们叹息。 蓦然回首时,墨绿色的背影轻盈如风,从另外一条胡同钻了进去。 “孙清?” …… 城郊的庙宇,久无香火,已经破败不堪。 庙里的神像被夕阳照了一半,好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庙前人影上蹿下跳,嘶喊声此起彼伏。 看他们的着装和使用的兵器,应该来自不同的门派,与孙清并肩的,是八卦门。 连同胡同里撞他的,共计十余人,在围攻一个满身裹满火焰的人。 李闲远远看去,是五虎门弟子娄如海。 那日笑长天在山洞中被天雷劈死,娄如海就拿走《葵花真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岂知,有缝隙的地方,江湖的水,就能流进去,或早或晚。 这才过了几个月,娄如海出现的有点早。 从他浑身布满的邪火,李闲猜测,想必是《葵花真经》的修炼有了小成,娄如海按捺不住,想出来装逼。 李闲从怀里摸出黑披风,黑头套,久不干这活,还有点兴奋。 眼见着不断有人被娄如海的火掌打中,倒在了地上,血喷如泉。 胡同里消散的夕光,又从他们身上消失。 “哎,都说了,就你们这点寿命,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么,着哪门子急!” 李闲将头套和披风套在身上。 忽然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围攻他的人如同树叶,四散飞开。 孙清飚出一口血,摔在地上。 “哎,小丫头,江湖水深,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 娄如海一掌一个,将还活着的人打死。 “知道了我的行踪,都得死!” 孙清身受重伤,无法动弹,同门一个个被打死,娄如海也一步步的逼近。 邪恶的火焰在娄如海的手掌燃烧,如同死神的烈焰。 孙清眼里有些凄楚和不甘。 她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在此刻,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 “哈哈哈,葵花真经在手,天下谁与争锋!”娄如海纵声狂笑。 扑哧! 他的狂笑骤停,见到一刀尖从后背穿过了过来,滴着殷红的血液。 “你敢杀我!”娄如海震惊了。 李闲黑披风、黑头套,用力将大砍刀拔出来,按着娄如海的脸一把推开,“最讨厌装逼的人!” 娄如海轰然倒地,气绝了。 他身上的火焰回流,从体内将他焚烧,眨眼之间,就成了一片灰。 “孙姑娘?” 李闲走过去抱着孙清喊了一声,孙清模糊中看到戴头套的人,“是你么?” 李闲伸出食指,按住嘴唇,冲她摇摇头。 孙清伸出手指,“《葵花真经》……” 李闲侧过头,娄如海的灰烬中,有我一个油布包着的东西。 他将孙清轻轻放在地上,走了过去,拆开油布包,是一本书,《葵花真经》。 李闲摸着下巴笑了笑,将书皮撕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进火里。 然后将撕下的书皮烧掉一大半,露出葵花二字,真正的《葵花真经》塞进自己怀里。 回到孙清身边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李闲蹲下来,要将孙清抱起来,找个医馆疗伤,听到风声震动,赶紧一道烟跑进了破庙里,藏了起来。 从天空中飘下穿白衣的女子,她看了孙清一眼,闪烁出惊喜的神色。 片刻后,孙清觉得身体中有热流穿过,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子的面孔。 “你是谁?” 女子道:“阙仙踪,晓风铃!” “阙仙宗?”孙清眼睛模糊,她听说过的,阙仙宗是北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宗门。 …… 李闲见孙清北救走,不便多留。 回到城里时,玄天宗和阙仙宗的斗法已经结束,归来的人满脸兴奋。 “修士果然非同一般,可惜啊,真羡慕那些有灵根的人!” 李闲看他们一眼。 入不了仙门,就偷着乐吧,修士也是一门高危职业,多少次死亡中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大能。 你确定你会是少数人之一? 回到了余音坊,坊主余音通知他,过几日启程去山南县,这几日要排练曲目。 “有演出?” 余音道:“很重要,是告老还乡的宰相陈潭镜,你的吉他独奏压轴,陈老高兴了,咱就有机会入京城,给当今圣山,皇亲贵胄,还有那些朝廷忠臣弹奏。” 李闲道:“若在宫宴扬名,余音坊岂不是能开在京城?” 余音笑道:“那是自然,李闲,你可得好好准备,天下乐坊千万,唯独我余音坊有吉他这门乐器,也算是奇招。” 就此事,李闲与她聊了一阵,离开了。 …… 几日间江湖上颇有点沸沸扬扬。 娄如海身死,《葵花真经》焚毁,无疑是最大的新闻。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拍手称赞,锄禾日当午的农夫,一笑而过,关我毛事。 捶胸顿足的人,寻找下一个镜花水月,天蒙蒙亮时,农夫扛着锄头,出现在田间地头。 旭日东升,照耀世间。 一场江湖风波消弭于无形,李闲还收获功德值2万,命运值3万,气运值25万。 面板显示: 情绪值103万/100万,可兑换体魄点1。 功德值28万200/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命运值125200/10万,可兑换悟性点1。 气运值251010/50万,可兑换buff点0。 系统备注:《葵花真经》消失于江湖,属于改变江湖气运,加值25万。 李闲点击兑换,体魄、悟性各一点,瞬间四肢发达,头脑聪慧。 第二日,启程山南郡。 李闲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看外面风景呼啸而过,如同凡人短暂的一生,心有所感,手指挑动琴弦,一首曲子直上云霄。 惊的余音眼睛里满是星星,“李闲,你又新创作曲子了?人间百态尽在其中,意境悠远如荒野中呐喊,这次演出,必将技惊四座。” 李闲谦虚道:“曲意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罢了!” “妙手偶得之?妙啊!” 第13章 李闲观《葵花真经》 宁远城的街道上,孙清很失落。 她去了余音坊,得知李闲一行,前往山南郡演出,城里的师兄弟催促她回京城。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无意间进入了游四的酒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姑娘,可是想来一杯?”游四翩翩走来。 孙清点头。 片刻后,一壶酒放在桌子上。 “老板,可识得余音坊的李闲?” 宁远城几日,知晓李闲居然是个名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的女性,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谁会想到他还是个隐隐于市的高人。 “自然是认识。”游四笑道。 孙清问:“你们很熟么?” 游四道:“自然很熟,他在我这喝酒,总有不付钱的理由,算是个妙人!” 孙清来了兴趣:“他是这样的人?” 游四笑道:“以李闲的谈吐和见识,以及他臭不要脸的行为,他算是一个非常庸俗的世外高人。” 孙清道:“能跟我讲讲他么?” 夕阳挂在树梢,孙清在酒馆坐了一个下午,嘴巴没一刻合上,都笑出了眼泪。 “姑娘,有缘人总会重逢,何必在意一次的擦肩而过呢!”游四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 孙清笑道:“老板,你也是个妙人!” 出了酒馆,她看着落日。 夕阳和云朵,总有相遇的一刻,那将成就映满天空的红霞。 …… 山南郡距宁远城有十五六日的路程,穿过泥泞,在一个小镇停歇,住进了客栈。 “坊主,我们可以出去逛逛么?” 苏晓晓等几个姑娘,颠簸一日,几乎要吐车上了。 好歹到了像样的镇子,结伴去逛街,买点胭脂水粉花衣裳。 上次的《动感光波》挣了不少钱,揣兜里不花出去,总觉得生活差点意思。 李闲都说啦,人生得意须尽欢。 “哎,去吧!”余音无法拒绝,跟他们讲了一句,便躲在房间,不停地复核演出的一些曲目和细节。 天上不会掉馅饼,机会得自己争取。 余音笃定,走上流路线是对的,不然余音坊的雅名怎么能传进陈府。 曲目都是余音亲自挑的,根据宫廷风,重新进行了编排。 主打三个高,意境高、逼格高、调门高。 誓要技惊四座,实现心中抱负。 苏晓晓几人,欢乐的鸟儿一般,见到李闲时,热情邀请:“闲哥,走,一块逛街!” “不去!” 李闲断然拒绝,去了也是拎包的,整日在莺莺燕燕中,小姑娘的心思,他门清。 苏晓晓等人走后,李闲则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掏出《葵花真经》。 “能让整个江湖趋之若鹜,必定不凡。” 翻开第一页,赫然写四个字:欲练此功。 “不是吧?” 李闲神色一紧,在身体某处摸了摸。 往后翻,又四个字:请看下页! “艹!”李闲笑骂,“整的还挺幽默。” 翻了几页,李闲渐渐的认真起来,《葵花真经》并不是武功秘籍。 而是某个邪修创出的修炼秘法。 里面充斥着愤怒与不甘,甚是发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呐喊。 邪修有一个吊炸天的名字,叫吾为天。 李闲认为绝计不是真名,应该是他日横行修仙界,装逼用的。 吾为天曾是个读书人,有心向道,可惜没有灵根,无法入仙门修行。 生性偏激的他,悟性却无与伦比,不愿蹉跎一生,遍访古迹,寻找修炼方法。 岁月匆匆,三十年过去了,在一个名山古刹,夕阳正好,吾为天见到一种金蝉。 幼年吸收树根的汁液,羽化后吸食露水和树芽汁液。 那树木苍天,寿已数百年,金蝉吸食多日后,竟然蜕变成妖物。 山中散修合力不能将其擒获,无奈求仙门出手,这才将其剿灭。 这段奇特的经历,激发了吾为天。 “哈哈哈,我悟到了!”他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此后,他满世界的寻找灵虫,在它们未蜕变之前,吞噬进去。 开始痛不欲生,几乎丧命,吾为天懂的阴阳相克之法,总能找到解药。 食用灵虫后日益强大,吾为天又将目光放在了修为比较低的修士身上,将其浑身血液换到自己身上。 然后将其筋骨砸碎了,冲水喝下。 他的经脉上渐渐地长出了薄膜,浑身的骨头也溶解后得到重生。 寿命因此加长,然后不断对境界更高的修士下手,身体不断的排异中,吾为天慢慢创造出换血换骨时压制和引导排异的法门。 不然以灵根换凡骨,寻常人的身体,哪能承受,不爆成渣才怪。 法门就是这本《葵花真经》。 从萌生想法,到创出功法,前后历经七百多年,早就超出了一般修士的寿命。 吾为天的结局,也不言自明。 李闲有点佩服他,“能忍受七百年的痛不欲生,创造出《葵花真经》,此人当真是个人才!” 而他的结局,也让李闲扼腕叹息:“选择不对,努力白费!吾辈当谨记!” 之后几日,李闲不断在《葵花真经》和储物戒的书籍中跳跃。 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葵花真经》固然邪恶的一批。 可它的一些修炼法门却有创世之处,与正统的修行方法大相径庭,却开辟出另外一条别开生面的道路。 于没有灵根的李闲而言,如获至宝。 正统修仙理论,灵根是天选,但是富有随机性。 大体来说,是气运和灵气相遇而成。 母胎有灵气汇入,相当于提供了灵根生长的土壤。 天地间的小气运,杂乱无章,没有规律,不小心降临,就是那一粒种入土壤的种子。 吾为天的法门,是强行摄入灵气,将骨血变成迎接气运的土壤。 他错在以生灵为代价,触犯天地法则。 但是导引之术,却是不出世的功法。 若是不触犯天地间法则,运用其中的导引之术,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 抵达山南郡的时候,李闲脑子里,忽然有了别样修行的雏形。 “李闲,到地方了,下车吧!” 苏晓晓叫醒酣睡中的李闲,睡眼朦胧中,跟着乐坊女子,被安排在了陈府的别院。 …… 几日后,陈府的宴席如约开始,先后三支乐坊,进行了演奏。 余音坊大放异彩,尤其李闲的吉他lo更是博得满堂喝彩。 回宁远城的路上,余音紧紧抓住李闲的胳膊动情道:“李闲,你当真是我第一知己。” 李闲对她突如其来的抒情,惊呆了。 “坊主,何出此言,我就弹了一首吉他,不至于吧!” 余音道:“你能懂我的音乐,宴席上那首独奏的曲子,与我所创的曲子,相辅相成,简直如天音一般。” “这不是吉他,是登天的梯子!” 李闲被浓烈的情意呛着,接连的咳嗽。 “坊主客气了!” 哗啦!哗啦! 系统掉数据,命运值+3000,实时数据滚动,命运值282万/10万,可兑换悟性0,已兑换悟性1点。 3000命运值,余音的? …… 回到了宁远城。 李闲只要有空,就会去游四的酒馆喝酒。 游四告诉他孙清寻他之事,又将孙清留下的地址给了李闲。 “我只传话,剩下的自己去想。” 游四赶紧撇清关系。 李闲将地址折起来塞进怀里,笑道:“剩下的就是故友重逢,需要想么?” “嘿,姑娘情深义重,你却云淡风轻,想放长线,钓大鱼?”游四取笑道。 李闲笑骂道:“你还是个修士么,整日琢磨红尘男女,还能有重回师门的一日么?” “人间呆的久了,难免俗气,不过话说回来了,那姑娘长得漂亮,也有慧根,跟你倒是个良配。” 游四叹了口气:“师门想回就能回,只是不想回而已。” 李闲道:“就为了所谓的大气运!“ 游四认真道:“是,也不是,原本想寻到那大气运,参悟修行之道,现在只是想看上一眼,别无所求。” 李闲摇头,“你不是想看上一眼,而是等那一眼的机缘。” “你不能修道,真是可惜了!” 游四端上一壶酒,这次是主动请他的。 第14章 余音坊接到邀请! 余音坊也在陈府的大获成功后,得到了不少演出的机会。 多是本地富豪。 其中也包括李闲接私活,给他们表演《动感光波》的那些富户。 乍一看,有点眼熟呢。 当初浓妆艳抹,现在端庄清雅,五官相似气质却翻天覆地。 见到李闲的时候,恍惚起来。 “兄台,我看你颇为熟悉,可曾是惊雷乐坊的?”一豪绅问道。 李闲支支吾吾,“额,哈,被余音坊给收编了,您见笑!” 豪绅脸上顿时失望,“哎,当初《动感光波》在这带可是非常火爆的,如何就黄了!” 尤其那波,波波……,至今记忆犹新。 李闲安抚一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现在提倡高雅,正能量。” 豪绅挠挠头,挺直腰板:“那是自然,我最爱听高雅的音乐,比如《惊鸟曲》” “额,是《惊鸾曲》”李闲纠正。 豪绅尴尬一脸,讪笑离去。 高雅的音乐,他们听不懂,都昏昏欲睡。 可就是愿意请余音坊来表演,费用给的也很高。 理由只有一个。 余音坊曾给前宰相陈堂镜表演过,能请她们来,有面子,吹牛逼也有底气。 还能摆脱暴发户的标签,往上流挤一挤。 余音坊的名气口口相传,一时间竟然成了风靡之势。 传播的,大都是邀请过演出的豪绅,虽然他们听不懂,可余音坊若是牛逼了,邀请过余音坊的豪绅自然显得有格调。 双赢的事,干嘛不干。 以后的日子里,若是没有演出,李闲除了四处社交、撂地卖唱,刷点经验。 自从加了悟性点,音乐今非昔比。 能敏锐的感知到人的情绪,并将其融入音律中,往往达到了超乎想象的效果。 只要听到他音乐的人,无不与他共情。 系统掉的数字,明显高了不少,情绪值都没低于50的。 不仅如此,对天地自然的感悟也加深了。 晚上看着月亮,李闲低头托着下巴,深沉吟诵:“啊~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尽,江月年年望相似。” 白天看着云朵,不禁发问:“云上是天,天外还有天么? 也对《葵花真经》进行了细致而辩证的研究,做了不少批注。 “吾为天搞死别人提高修为的方法,断不可取,导引的法门却可加以完善。” 李闲灵感如尿崩,奋笔疾书。 还不断琢磨凡骨修仙,符合天道的方法。 “哎呀,我这个脑子,《葵花真经》若能修缮完整,必定是我进入修仙界,极为关键的一步,闲哥,你很有前途!” ……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年一晃而过。 余音拿一封书信,兴冲冲找到了李闲。 “闲哥,咱要发达了!” 李闲一头雾水:“坊主,咱不早就发达了么,最近的邀约,一个接一个,我的手都快弹出茧子了!” 余音激动的手舞足蹈:“这次是接到陈府的通知,让咱前往京城,进宫演奏。” 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隆昌公主萧离,满十六岁了,宴请群臣。 不用说,自然是陈堂镜举荐。 还附带了姜皇后和萧离公主的喜好,宫廷诸多曲谱,嘱咐余音坊勤加练习,勇于创新。 陈堂镜已经赋闲了好几年了,如今搭上了皇后这条线,重回朝堂也就有了周旋的余地。 姜皇后又爱音律,投其所好,也算送给她的一份小小礼物。 李闲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余音执意如此,他也就不再多言。 取舍是人意,也是天意。“额,甚好,甚好,恭喜余坊主!” 随后他修书一封,给郑耀祖,“耀仔,叔不日将抵达京城,入宫演奏,你现在发达了,叔投奔你去!” 几日后收到郑耀祖的回信。 “闲叔入京,耀祖喜不自胜,如今得宰辅黎慕容器重,在户部任职郎中。” “前些日子,购置小小的府邸,闲叔进京后,就住家里,母亲总念叨您,为了能多看几遍您的来信,都认字了。” 李闲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姐这脑子,居然能学会认字。” …… 又两日,乐坊收拾行囊,准备往京城。 先陆路行了三四日,又乘舟北上。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渐过数重山。 李闲坐在甲板上,周围美女环绕。 他将吉他挎在肩膀上,对着青山流水,山风落日,拨动了琴弦。 小美女们欢呼如鸟叫:“哇,好好听!” 哗啦!哗啦! 系统中不停的掉数值。 面板显示: 情绪值21万/100万,可兑换体魄点0,已兑换体魄13点。 功德值298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 系统明细:给孤寡老人送温暖76次,为摊贩主持公道与城市管理队交涉12次,为余音坊小姐妹处理情感问题、卓越水灾援助…… 命运值782/10万,可兑换悟性点0,已兑换悟性1点。 系统明细:卓州水灾救32人、流浪猫流浪狗投食24只、献血6次、十几年前救助小乞丐升为四袋长老…… 气运值35万/50万,可兑换buff点0。 系统明细:卓州水灾,暗中摆龙王阵,疏导疏缓,避免十村被淹没,气运值+10万。 李闲明显感觉,体质越来越好,肌肉都能拉丝了。 黄昏将的时候,运河上花船通明,丝竹阵阵,简直美不胜收。 李闲弹一曲吉他,遥遥的与花船中的琵琶声呼应,赢得叫好声一片。 那花船上珠帘轻卷,露出美人面,寻找何人与他呼应。 当吉他声刺破夕阳下的天空,船已经远去了,那美人看着船尾,轻叹一声。 “玉石声声何家郎,江波远去让人愁。” 哗啦!哗啦! 爱慕(情绪)值,+100。 李闲躺在甲板上,吹着温柔的江风。 夜渐渐深了,四处黑暗,只有江面波动着粼粼的月光。 万籁俱寂。 睡梦中的李闲,觉得船身摇晃,出了船舱,看到远远的波涛渐渐近了。 夜空中闪烁出光芒。 与宁远城,玄天宗与阙仙宗比试时散发的光芒,何其相似。 仙门斗法,难免会殃及无辜。 余音坊的小姐妹,可是怀揣着希望,去往京城,不能折在这。 李闲将黑披风、黑头套罩上,大砍刀别在腰间,悄悄的潜入水下。 大概游了有十几里地,见到江面波涛汹涌,几乎要炸裂。 在波涛上面,悬空站着几人,李闲知道玄天宗的人。 因为他看到了钱鹏。 “汪师兄,姬师伯让我们十日后往南景汇合,会不会耽误时间啊。” 汪北斗道:“此龙不知因何机缘,自龙池洲流落此地,正好抓了,与修行必定大有好处,若姬师伯知道了,必不会责怪。” 俞青舟说道:“龙毕竟是神兽,若它殊死反击,恐怕很难擒获!” 汪北斗笑道:“此龙尚幼,半点龙威都没有,怕它作甚。” 几人于是结阵,上下翻飞,掌中光芒尽数打在了小龙身上。 小龙吃痛了,不停地激起巨大的浪花。 李闲从水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各显神通,打的甚为激烈。 隔得很远,都觉得有些窒息。 因为有钱鹏,李闲看玄天宗一直不怎么顺眼,现在围攻一条小龙,仅仅是为抓来修行。 这点事干的,忒糙性! 看了片刻,李闲察觉,汪北斗他们布的是十方阵,可惜境界有限,发挥出的威力也远远不够。 他深吸了一口气,潜下去很深,避免被汪北斗他们的仙门功法给波及。 等游到了十方阵的阵眼,李闲将大砍刀用力往上一甩。 听到砰的一声,水花炸裂。 汪北斗傻眼了,阵眼中忽然就飞出了一把刀,看着不像仙门神器。 它就是一把普通的大砍刀。 可这把普通的大砍刀,一下就将十方阵给破了。 小龙挣脱阵法的围困,神威大显,几个扫尾,几声咆哮,直接秒杀几人。 汪北斗和俞青舟惊叫几声,赶紧逃走。 钱鹏却落水了,李闲正往上浮,二人于是在水面遭遇了。 李闲的面罩被水冲开,钱鹏惊讶,此人为何如此面熟呢? “抱歉,你看到我了!” 李闲将面罩往下一拉,大砍刀正从空中落下,他抓在手里,给钱鹏来了个透心凉。 他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跟他say hello一句后潜入水下遁走。 悄无声息。 第15章 初入京城! 李闲湿漉漉的爬上船,进了船舱,迅速的换过衣服。 他悄悄的推开窗户。 江面无边的阴影笼罩着小龙,它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下,眼睛却明亮如星星。 它左右摇着龙头,四下环顾,寻找助它脱困的恩人。 可耳边只有微凉的夜风,眼前的波纹搅碎了月光,江水不知从何处流过来,也不知流向何处。 当轮船行驶而来,它停下来,探着脑袋往里看,如同走失的孩子。 轻波送船远,消失于夜色。 小龙缓缓将身形隐入水下,片刻后,江面恢复了夜色下的寂静。 李闲将窗户关上。 系统迫不及待的开始调数值。 面板显示: 功德值+5000,数据刷新303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1。 命运值+5万,数据更新1282/10万,可兑换悟性点1。 气运值+30万,数据更新65万/50万,可兑换buff点1。 李闲吸一口凉气。 弄死几个修士,加5万命运值,他还能够理解,那小龙什么龙能给他加30万气运值? 点开系统提示:小龙生死,关乎一族,30万只是小case。 1点buffe相当于任意体魄、灵气、悟性的十点。 李闲细细的盘算了一下。 体魄已经加过十四点,在凡间,以他现在的力量、速度和防御,当个武林盟主,应该问题不大。 干一个炼气一二层的修士也不太难。 体魄方面,自由发展就行。 于是,换了五点悟性,用于钻研《葵花真经》和储物戒中的书籍。 再换了五点灵气点,加在了储物戒的灵草上,也算是进入修仙界前的原始积累。 不管在哪,消费必不可少。 凡间是金银,修仙界是灵石,等灵草长起来,能换不少灵石。 …… 舟行五六日,抵达京城。 陈好好和郑耀祖早就在城门等候。 见到李闲,陈好好第一个就冲了过去,抓着他的手两眼泪汪汪。 “闲哥怎么不见老呢?” 手掌还是那么有力,脸蛋还是那么的紧致和丝滑。 李闲都被她摸的不好意思了,见郑耀祖靠近,赶紧脱开,搭着他肩膀。 不同的境遇,能改变人的面相。 一点都不假。 郑耀祖浑身儒雅,眉宇间已能见些许的威严,哪像寒门出来的子弟。 “闲叔,几年不见,耀祖可想死你啦。” 余音诧异道:“闲哥,你还有这么大的侄子?” 李闲赶忙道:“我辈儿大!” 余音讪笑一声,觉得刚才说话不妥,赶紧跟郑耀祖致歉。 “郑大人见谅,民女唐突了!” 郑耀祖赶忙道:“余坊主不必客气,应该我谢您,闲叔来信,总提及坊主多方照拂,免于他颠沛流离。” 余音哪敢邀功,惶恐道:“郑大人千万不可如此说,余音坊能有今日,还多亏闲哥技艺超群,民女能踏足京城,乃是闲哥之功。” 二人对话,听的李闲鸡皮疙瘩。 他俩假客套,把自己给扯进来了。 该说不说,当了官,郑耀祖也是个场面人了,官话套话,溜的很。 “耀祖为坊主选了一处宅院,若是不嫌弃权且暂住,与寒舍一街之隔,届时闲叔往来也方便些。” 余音赶紧道:“郑大人当真是周全,余音还发愁,京城人生地疏,不知何处落脚,郑大人竟给余音解了燃眉之急。” 又客套了片刻,一行驾车进了城门。 京城的气象,果然是不同。 苏晓晓等几个姑娘,看着街边的胭脂水粉店,裁缝店、撂地杂耍的发出阵阵惊呼。 于李闲而言,京城好看的姑娘,确实比宁远城要多。 余音则十分矜持,只是轻轻拨开帘子,抿着嘴笑,俨然见过世面的样子。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抵达了给余音看中的院子,早已经打扫利落了。 拎包入住。 也算是给李闲的排面。 低调的炫耀。 郑耀祖跟余音介绍一番周边,又客套了十几分钟,带着李闲回了自家的宅子。 不大不小,布置的却十分雅致。 跟他的官阶倒也匹配。 李闲颇感欣慰,信里的嘱咐,郑耀祖还是听进去了。 官场风波诡谲,得夹着尾巴做人,一个不小心就让人抓着把柄了。 陈好好亲自下厨,做了李闲最爱吃的炖乌鸡、酱肘子,还有凉拌牛鞭。 “好姐还是这么体贴!” 李闲尴尬,他心中无女人,这不想让他流鼻血么! 回到自己家了,不用许多客套。 李闲梦回十几年前,那会郑耀祖才到他胳肢窝,一晃,都跟他一般高了。 三人同桌吃饭,忆往昔,其乐融融,人间烟火,不过就如此吧。 “耀祖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可有相中的姑娘?”李闲问道。 郑耀祖颇为羞涩,“闲叔还是独身,耀祖何必着急呢!” 李闲笑骂:“这话说的,闲叔若是婚配,多少闺中女子伤心欲绝,岂能以一己之私,辜负佳人!” 郑耀祖喷饭。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陈好好笑着说道:“黎大人有意撮合耀祖和户部侍郎的千金,只是……,咱出身寒门并无世家背景,不知能不能成。” 李闲道:“论人品长相,耀祖也算是人中之龙,虽出身寒门,有当朝宰相当靠山,也算门当户对吧。” “古来哪个世家,不是从泥泞中走来,郑氏就从耀祖开始,未尝不可。” 陈好好笑开了花,“我就是爱听咱闲哥说话,能说到人心里。” 饭后了,三人还舍不得分开,炕上盘腿坐着,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 郑耀祖跟他请教学问,大谈当今天下,陈好好插不上嘴,眯着眼睛笑。 李闲对天下大事不感兴趣。 再大的盛世,放在历史的长河,不过是一瞬,结局大同小异,没什么可谈的。 只有身在此世的弄潮儿抱有鸿鹄之志。 李闲出了一道题考他。 郑耀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才得出空来,跟陈好好聊些家长里短。 陈好好瞬间来了精神,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的,她都了如指掌,混的还挺熟。 李闲就爱听这个。 到了第二日,乐坊初入京城,忙着安顿,也没什么大事。 李闲出去闲逛,顺便找孙清叙叙旧。 人间烟火,少不了人情往来,八卦门在京城也颇有势力,这根大腿少不了抱一抱。 万一遇到什么地头蛇街溜子,提八卦门绝对好使。 第16章 拜访孙清! 李闲刚到京城,第二日就送了个帖子给孙清。 说是明日拜访。 毕竟到了人家地盘,不拜拜码头,说不过去,孙清在宁远城还托游四留了地址。 朋朋友友的,人情世故,还得有。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收到回帖,孙清说今天她就有空。 帖子也说了点客套话,核心意思,就两个字:来呀! 李闲号称心中无女人,瞬间慌了一批。 晌午过后,就往八卦门去了。 孙清此时在家中等的如坐针毡,昨天李闲抵达京城,她就在城门口等着啦。 而且等了好几天了。 见陈好好接上了李闲,她才离去,颇有点小失落。 随即洒脱一笑。 反正来京城了,有的是机会。 李闲停在八卦门门口,轻轻扣门,一位老大爷开的门:“公子找谁?” “我找孙清!”说着将回帖递上去,还将孙清给他的玉佩也给大爷看一眼。 大爷的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公子长公子短的,亲自带他去了孙清的院子。 到了院子门口,大爷正推门,孙清正拉门,几乎同步。 真是巧。 人送到了,大爷识趣,走了。 “闲哥,请进!” “客气!” 李闲跟着她进了院子,刚进去,就迎面走来另外一个女子。 晓风铃! 李闲认识他,那日在宁远城杀了娄如海,就是她将孙清救走的。 只道她是修士,并不知道她叫晓风铃,而且是阙仙宗七个峰主之一。 “就是他?”晓风铃问了一句。 眼睛瞟他两眼,就移开了,凡夫俗子一个,除了皮囊不错,没特别之处。 多少还有点混不吝的意思。 “姐姐好!”李闲客气的打招呼。 晓风铃长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比孙清大个岁。 晓风铃的脸色大变。 修士的年纪哪能按相貌来论,没准当他祖奶奶都富富有余。 一上来就叫姐姐,跟谁俩呢。 对李闲的印象就更差了,平平无奇也就罢了,怎么还油腔滑调的。 孙清尴尬的抠手,“闲哥,这是我师傅,是师傅,听懂了么?” 她开始不断的暗示。 李闲赶紧道:“如此年轻貌美,竟然是你师父?刚才叫姐姐,有些冒昧,我看叫妹妹都不过分!” “清儿,你不跟我走,就是为了他?从哪认知的这种货色,你要气死我!” 当日救了孙清,晓风铃执意要带她去阙仙宗修炼,还打算收她当关门弟子。 孙清只说她尘缘未了。 晓风铃还拿出修仙界的美男子诱惑,到了仙门给你物色个道侣不就行了。 要天赋有天赋,要背景有背景,而且俊美的天塌地陷。 孙清魔怔了似的,旁人要是听了这等诱惑十足的条件,别说找道侣,嫁只公猪都美的屁颠屁颠的。 她视之如粪土。 而且极为笃定,她见过一双眼睛的光华,可照耀一生。 心中的火若被自己熄灭了,活上千年,也如散不去的灰烬,延续冰冷的生命。 晓风铃拗不过她,又怒其不争,只能是跟着她回了八卦门,还琢磨着,把她的尘缘掐断了,才能安稳跟她走。 再不济,等个十年,也无所谓,孙清这样的好苗子,值得她去等。 回了八卦门,掌门兼他爹孙长乐,也是搞不明白,能去修仙,她还不乐意了。 孙清说,不舍得离开父亲,怎么着,也要给父亲养老送终。 修士的年纪远超凡人,耽误个几十年,也无所谓,况且晓风铃住进了八卦门。 孙长乐惆怅啊。 自己要是长命百岁了,是不是还耽误闺女修行了,那也不能让他去死吧。 晓风铃没多说什么。 自己爹都骗,女大不中留,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 李闲来之前,晓风铃还想,必定是那个豪门的世子,风流倜傥,学富五车的。 今日见了李闲,这么个货。 刚才听他叫姐姐,本来很生气了,还惦着叫她老妹。 气的脸色发紫,呼的挥袖。 孙清见状,赶紧当在前面,“师傅,闲哥生来幽默,我带他去四处逛逛,不打扰师傅清修了。” 说完拉着李闲就往外走。 李闲客气道:“前辈姐姐,我们再会!” “你……” 晓风铃碍于孙清的面子,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李闲也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袖子,威压满满,要不是孙清挡着,能把他的亲亲性命都了解了。 李闲暗道,不能跟她多照面。 给她留下废柴的印象正好,将他当成流氓混混才是绝佳,最好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人在牛逼之前,要藏锋。 孙清道:“闲哥,你平日里聪明的很,我暗示好几次了,你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闲故作愚钝:“叫漂亮姑娘姐姐,我以为她会开心呢。” 孙清无奈,“要是师傅知道闲哥是个世外高人,就不是那个态度了。” 李闲赶紧道:“孙姑娘,这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可不能跟旁人说。” 小秘密! 孙清有点脸红:“放心吧,闲哥,我从来没跟旁人说过你那么厉害。” 她带李闲去了一个湖心亭。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李闲问道:“你师傅什么来头,长的国色天香,却那么凶呢。” 孙清悄悄说道:“这也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可好?” 李闲心中发笑。 不就是个修士么,还神神秘秘的。 “那是自然,你能为我保守秘密,我也能为你保守秘密。” “拉钩!” 李闲侧目,侠女也如此幼稚? 不情不愿的伸出小拇指,跟她拉了拉。 孙清说道:“师傅是个修士,乃阙仙宗七峰峰主,晓风铃。” 李闲惊讶:“竟是修仙界大佬?” 表情极为逼真。 孙清道:“我也如同做梦一般,师傅说我的灵根是隐灵根,《葵花真经》应该是一门邪修功法,他一掌将我的隐灵根震开了。” “师傅说我是一等天灵根呢。” 李闲恭喜:“孙姑娘果然天赋异禀,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日若青云直上,可别忘了我。” “闲哥,怎么会呢,你救过我两次。” 李闲连忙摆手:“哎~滴水之恩当……哦不不,大恩不言谢嘛,哈哈!” “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有如此天赋,为何不去仙门修行。” 孙清斜斜的看他一眼:“一入仙门,岁月无情,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嘛。” “哦,原来如此。” 她敢说,李闲就敢信。 二人泛舟湖上,时间都变成了彩色。 天色黑时,李闲回到家中,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直接给自己来了一拳,昏睡到天亮。 又几日,公主生日宴的日子到了。 李闲随着余音坊进了宫。 第17章 宫宴演奏! 皇帝萧炎和姜皇后坐上,下列群臣。 公主萧离在下首第一位。 轮到余音坊表演,余音带众人进去。 先叩头山呼万岁,皇后千岁,然后对公主说点珍珠玛瑙的吉祥话。 里面坐的都是大乾最有权势的一群,荣幸与惶恐同时袭上心头。 有点某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 可皇威在上,没人敢抬头看,余音使了使眼神,示意她们别紧张。 李闲没什么心理压力。 他斜瞟一眼,看到郑耀祖也在其中,朝他微微笑了笑。 以郑耀祖的官职本轮不到,宰相黎慕容称其诗词一绝,音律更佳。 萧炎很给面子,顺水推舟,将郑耀祖放在出席名单。 他之前写的《变革之二三》深受皇帝萧炎欣赏,加上黎慕容举荐,大有提拔之意。 参加了宴会,不过是表明一个态度,日后升官也水到渠成。 站在萧炎跟前的大太监,得到萧炎的暗示走了过来,鼻孔朝天,用公鸭嗓道:“可以开始了!” 余音坊众人行礼,做好弹奏的架势。 虽然心里紧张,经过千百次的训练,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表演跟预计一样,极为成功。 群臣沉醉,久久不能自拔,未曾想过,一个民间乐坊,竟能将宫廷乐坊给比下去。 尤其李闲的吉他lo更是惊艳无比。 像琵琶,又不是琵琶,独特的演奏方法和如旷古的意境,竟引的他们文思如尿崩,当场就吟诗作赋。 什么“弦动如观潮,起伏意难平!” 什么“十指向苍天,何处觅真仙!” 喜的萧炎还多喝了两杯。 朝中尽是文采风流,有他们协助,大乾必将迎来一个盛世。 李闲低头接受褒奖。 怎么夸,他并不在意,都是一跺脚,大乾都会地震的人,哪看的上低贱的乐工。 都是夸给萧炎听的。 他比较在意哗啦哗啦的声音。 欣赏(情绪)值+200、兴奋(情绪)值+100…… 数据实时滚动,情绪值102万/100万,可兑换体魄1点。 被上流夸赞,数值还挺高。 “哎,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乐工!” 公主萧离问道。 李闲赶紧跪地,“草民李闲!” “哪两个字?” 李闲道:“禀公主,木子李,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 “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句,没想到,乐坊中竟还有才子!” 萧离却笑道:“你这个名字好有趣。” “公主见笑!” 见公主开心,萧炎露出老父亲的笑容,对这个男乐工多看了几眼。 “郑爱卿,黎丞相说你颇通音律,你听来如何?” 郑耀祖站起来,行个礼,“启禀皇上,余音坊男乐工李闲,乃臣的远房叔叔,臣若评价难免有失偏颇。” “堂中大人,皆学富五车之巨子,必有一番新解。” 萧炎淡笑一声:“这乐工竟是你叔叔,看来草野多风流啊。” 有些大臣不以为意。 郑耀祖本就是寒门,有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亲戚,也正常。 黎慕容略开这个话题说道:“皇上,耀祖年少有为,通诗书晓大义,毕竟寒门出身,于音律不过略知皮毛,还是畅所欲言的好。” 萧炎笑道:“那众卿家点评一二。” 一时间,群臣分成了两拨,不再是一味的叫好。 有引经据典夸赞的,还有说略有瑕疵的。 “初听惊艳,细细品味,颇多瑕疵!” “哎,刘大人,此言差矣,天地之美在于粗犷,精雕细琢的,太匠气!”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 “哎哎哎,你说的才不对呢!” 萧炎一眼就分出了哪些是变革派,哪些是保守派,笑道:“众卿家说的都有理,音律无定律,各有所好,哈哈!” 真正精通音律的姜皇后却没开口。 举荐的是陈堂镜,余音坊好像跟黎慕容这也有点关系,她不好表态。 萧炎说声:“赏!” 随后,轻轻挥手,让余音坊退下了。 …… 没几日,余音坊名噪京城。 余音找李闲商量,“现在乐坊炙手可热,是不是应该趁热打铁呢?” 她话说的不是很透。 李闲听出弦外知音,名气有了,可京城的乐坊都是老资历,王宫贵胄,大大小小的朝廷重臣,还有名门世家,那都有关系。 竞争力很大。 她是想多接一些演出,跟上流社会能多交流交流,尽快扎稳脚跟。 见过上流的人,谁也不想再回下流。 李闲道:“乐坊说白了,即便是上了桌也不过正餐前的开胃菜,高高在上者眼中,不过是能给他带来享受的下九流。” “咱要再上杆子,显得更不值钱了。” 他不是妄自菲薄,在古代,阶级差距如鸿沟,不是想跨越就能跨越的。 草鸡飞不进深宅。 飞进去了,也得让人炖了。 他还有另外一层用意,虽然在京城扬名不可避免跟上流走动。 可能少接触最好少接触。 大多数上流,都挺下流的。 乐坊的姑娘这么漂亮,不小心被哪个看上了,沦落成玩物,得不偿失。 在他那个世界,秦淮八艳够厉害吧,有好结果的,也没几个不是。 况且京城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恰逢变革派和保守派争权争的厉害。 一不小心卷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余音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乐坊并非生来下贱,乐工就不能有尊严么?” 李闲没说话,让她自己想。 不过余音的意识,还是挺超前的。 片刻后,她叹了一口,不想聊这个了。 心比天高,只能命比纸薄。 “我琢磨了一个新曲子,闲哥与我合奏一番如何?”她拿出曲谱。 新曲子是二人第一次合奏,配合的却极为默契,效果也出奇的好。 李闲的音乐感实在高的吓人。 余音动情道:“天下知己,唯闲哥也!”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心中的宏伟抱负,自从有了李闲,实现的这么快。 不仅在音律上心有灵犀,在事业上,也对她颇有帮助。 不管阶级能不能跨越,在艺术上,毫无疑问大踏步前进。 哗啦!哗啦! 感激(情绪)值+200,欣赏(情绪)值+200,依赖(情绪值)+100,心动(情绪)值+20。 李闲耸肩,余音情感还挺复杂。 他并没想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加了感悟点,能感知的东西多了而已。 咋还让人误会了。 …… 又两日。 李闲和郑耀祖、陈好好母子一块吃饭。 看门的通报,有人来访。 说是找李闲的。 进来时,那人拎着两坛酒。 李闲惊讶道:“老游?你也来京城了?” 来人是游四。 第18章 游四来访! “近日听闻,隆昌公主的宴席上,演奏的乐坊叫余音坊,才知道闲哥进京了,不来拜访一下,怎么对得起老友!” 游四笑着往里走。 见到游四,李闲也挺开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游四哈哈哈大笑。 “都是凡间客,哪有远方不远方的,如今酒馆也开在了京城,天涯沦落于一处,咱俩可不是一般的有缘。” 李闲做个请的手势,游四就直牵上去了。 李闲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有点暧昧,又不好意思拒绝,与他携手进了屋。 陈好好、郑耀祖见客来,起身相迎。 游四看着郑耀祖愣了一下,笑道:“了不得,夫人好福气啊。” 李闲奇怪道:“游老板学会奉承人了?” 游四瞪他一眼:“我是观道者,观不清那大气运,连个凡夫俗子都观不透么?我说此子不凡,那必定是不凡。” 李闲讪笑一声,不说话。 他要是观道者,能让他师父轰出山门,到人间历练? 看破不说破,日后好相见,给他面子。 陈好好赶紧道:“先生过奖了。” 她看游四穿的一般,气度不一般,认为是个有文化的人,态度很恭敬。 “哈哈哈,不请自来,叨扰了。” 游四话说的很客气。 也仅仅是客气一下,没等主人回话,就坐了下来。 郑耀祖略显尴尬,赶紧道:“哪里话,先生能来蓬荜生辉。” “耀祖,不用招呼他,欠他几顿酒钱,估计是来讨债的。” 李闲说道。 他脸大,没把自己当外人,这个面子再给了他,以后不得飘了。 游四不乐意了:“你可真是没羞没臊,岂止是欠几顿,你给过钱么?” “再说了,没看我今天带酒来的,我游四也不是小气的人。” “这话我爱听,冲这个,干一杯!” 游四才拿起筷子,还没吃半口,被李闲拉着喝酒,游四有点受宠若惊,一口闷了。 他的桃花酿跟一般酒不同,入口很柔,烈性却在肚子里爆发。 李闲初次喝的时候,还纳闷,这酒是用来喝的,还是用来杀人的。 还像个修士么! 郑耀祖跟了一杯,酒入肠道,如同针刺一般,差点酒吐了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道:“这酒……,有劲!” 游四舔着脸说:“郑大人好品味,凡尘的人喝酒,就喜欢要个劲,所谓烈酒传肠,烦恼全消,你应该多喝几杯。” 郑耀祖默然点头,似乎被说中心事,不由得多看了游四几眼。 能与闲叔结交,果然有两把刷子。 李闲竖起大拇指暗赞,游四臭不要脸这块,拿捏的妥妥的。 没看到郑耀祖喝了一杯,脸都快抽了,回一句:“你没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么!” “哎,非也,非也!” 游四大手一挥:“人愁的时候,不喝酒也会愁,反而喝了,会有一时三刻的痛快,他们要的就是消愁的那个劲,你也跑江湖,这个都不懂么,可真愁人!” 李闲尬笑一声,不跟他计较。 游四得意,拿筷子准备夹一根鸡腿,李闲又将酒杯举了起来:“老游啊,我就爱听你说话,小人物的心理,都让你琢磨透了。” “难怪你那酒馆,开十几年还不倒,当真是奇迹。” 这话说的,让游四性情了,端起酒来就一口闷了。 接着郑耀祖跟他探讨人间事,态度极为虔诚,游四最为喜欢,他出门历练,不就为这个么。 一番高谈阔论,郑耀祖听得入神。 游四看着盘子里的肉,在李闲的筷子下飞速的减少。 舔了舔嘴唇,旁边的郑耀祖求知若渴的看着他,又是高人,又是仙人,把他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想停停不下来了。 进屋到现在,喝了半壶酒,一口菜没吃。 都让他李闲吃了。 怎么如此老六。 幸好游四没什么包袱,索性抓起两个馒头,沾着剩菜汤吃了下去。 李闲又赞叹不已。 游老板的气质竟是如此,逼人! 激动的郑耀祖站起来敬酒,若是寻常人干出这事,绝对臭不要脸。 看游四蘸着剩菜汤吃馒头,还有点优雅。 …… 饭后,李闲带他到院子里散散酒。 郑耀祖和陈好好不便打扰,进了内屋。 游四当即就变脸了。 刚才当着郑耀祖和陈好好不好发作,拎着酒来看你,让他蘸着剩菜汤吃馒头。 有点待客之道么! 况且自己还是他债主呢! 李闲说道:“玩笑只跟朋友开,你提着酒来看我,是把我当朋友,我若客气了,那就是不把你当朋友,岂不辜负你一片真心?” 游四被气的发笑:“你的意思,我还得感动一下呗?” 李闲哈哈大笑:“你不是观道者么,这点真心都看不透,辜负的就是我了。” 游四摊手,认输了。 李闲在市井混迹多年,打嘴炮可不是他的对手,被虐待了,还他妈得感激涕零。 “我近年忽有感悟,观道者观心,师傅让我出山门,并非让我追着大气运,谋求攀登大道之路,应该是让我观人。” 游四躺在摇椅中,幽幽说道。 “所谓草木无情,人有情,看了芸芸众生,世间百态,才能知晓道从何而始,浮华看尽了,道门自然就开了。” 李闲频频点头:“没想到,老游你果然是了不得,有点要开悟的意思。” “你来到京城是何意,宁远城的人,看腻了么?” 游四有点被打脸,实话道:“我观这大气运到了京城,所以……额……” 他赶紧辩解道:“我可不是要追着大气运跑,而是想看看大气运之下,人们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觉得道自变化中来。” “一国之运,笼于京城,而这大气运转移到此,不知会不会搅动大乾的国运。” 李闲道:“老游,你很可以啊,难听点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听点说,你现在很人民群众嘛,不像个修士。” 游四翻他一眼:“你一刻不损我能死啊。” 李闲赶紧道:“死是死不了,不损你难过啊,哈哈哈。” 游四抬手作打人状。 李闲挡了一下:“这是好事,融入人民群众才能了解人民群众,大道不就是从三教九流七情六欲里来的么。” “哼,这还像句人话。”游四放下手。 李闲又挑衅道:“观心在修仙界也是可以的,你偏偏来了人间,是不是因为修仙界太危险了,怕挨揍?” “我怕?” 游四腾的坐起来了,又底虚的坐下:“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修士不也从人间来么,追本溯源嘛。” 李闲哈哈大笑:“你怂你有理。” 游四也哈哈大笑,对李闲道:“滚!” 黄昏时,游四才离去,李闲没敢说留他吃饭的客套话。 怕他真的不走了。 入夜的时候,李闲拿出《葵花真经》继续修正。 储物戒里的书本读了不少,加了悟性值之后,理解力开挂一般。 又有了不少心得,都一一记录。 快后半夜才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擦哈喇子的时候,听到窸窣的声音,依稀感知到,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正瞪着他。 第19章 被它讹上了? 李闲睁开眼睛,摸到电门一般,弹射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竖。 一颗巨大的头颅伸在面前,都快跟他的脸贴贴了。 在他躲开的瞬间,一滴哈喇子掉在床上。 床单立马湿了一大片,尿床一般。 “你?” 李闲瞳孔收缩,惊的直挠头。 来的不是人。 是余音坊乘船入京时,他救的那条小龙。 李闲第一次看到小龙的全貌,比那日在江中小多了。 当时起码有十几丈长,此刻只有一人高。 跟书里画的一样,李闲在储物戒的书籍中大致翻到过。 蛟龙若想化为真龙,需走水,由河入江,由江如海,遇桥而不能过桥面,以天雷褪去蛟蜕,方可成真龙。 眼前这只小龙,看起来很稚嫩,既没有龙威,龙息也微弱,应该是出生不久。 那日为何独自在江中,还被玄天宗的修士围攻,是找不到妈妈了,还是弃婴呢? 许多猜想在李闲脑中徘徊,隔了那么长日子,都快忘了,它居然找上门来了。 李闲懊恼。 小龙找到他了,那日杀了玄天宗几个弟子的事不就暴露了么? 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而来。 隐藏实力,装了十几年老六,被拆穿了他还有活头么。 玄天宗在北修仙界宗门,排第二,杀他们宗门弟子的事败露,恐怕死的比他那年救的那个修士都惨。 李闲在惊慌中,脑中灵光一闪。 他看到小龙时,太过镇定了,颇有点大佬处惊不变的风范,这不符合苟道长生者。 他赶紧作惊恐状,翻着眼白晕了过去。 这一番操作,小龙茫然了,仰起头,一副懵逼的模样。 是小哥哥跟他玩耍么? 于是低头拱他。 龙息铺面,带着股浓烈的海腥味,李闲闻的直想吐。 依靠多年当老六锤炼的忍耐力,愣是如死猪般一动不动。 必须给小龙找错人的错觉。 等了许久,李闲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小龙露出笑容,拖着尾巴出去了。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确定没有了声音,李闲才翻身坐起。 脑门上汗如雨下。 他拿手抹一把额头,将汗甩出去,微微的笑了,装死,他是专业的。 正得意地笑,窗户吱呀一声响,小龙却将头伸了进来。 咧开龙嘴冲他笑。 要不要接着玩? 表情俏皮又可爱,人畜无害。 李闲拍脑门,快给整抑郁了。 小龙从窗户爬了进来,就蹲在李闲的床跟前,水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 “能听懂人话么?”李闲问它。 他决定跟小龙交流交流,得想办法将它打发走才是。 小龙点头。 “你认识我?”李闲再问。 小龙又点头。 李闲心想,神兽这么牛逼么,当日戴着蝙蝠侠头套。 它也能认出来。 喉咙里紧张的咽几口唾沫,又问道:“你从哪来?知道家住哪么?” 小龙这次摇头了,委屈的想哭。 空气中瞬间潮湿,李闲打了个寒颤,赶紧又问它:“你叫什么名字?” 小龙还是摇头,空气更潮湿了。 李闲有点懵了,“你是神兽,那会说人话么?咱俩交流有障碍。” 小龙还是摇头。 一问三不知,脸上还萌萌哒。 李闲再问它:“那写字总会吧?”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纸笔。 “不会?” 见小龙瞳孔发散,无知的样子,他又问了一句,果然,小龙点点头。 李闲嘴里斯斯的,还是文盲。 这可就糟了,屋里呆这么一坨巨大的神兽,解释不清啊。 不得把进入人间的修士,全都引过来。 小龙疑惑的看李闲。 我这么可爱,你不喜欢我么? 李闲只好摊牌,“既然你能听懂人话,我说你听,听懂了就点头。” 小龙点点头。 李闲继续说道:“你来找我,会给我带来麻烦的,玄天宗的人很凶,若知道当日是我救了你,会找上门来的。” “你不希望救命恩人,暴尸荒野吧?” 小龙点头,可怜巴巴。 李闲长舒了一口气,这头小龙,还是有点善解人意的。 “那就烦请神龙,从哪来,回哪去,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可好?” 小龙这次却摇头,拨浪鼓一般。 李闲坐了起来:“做龙也要讲良心,救命之恩大于天,你可不能害我,我就是个凡夫俗子,仙门的人找上来,我连躲都躲不掉。” 小龙只是不断的摇头。 有点讹上他的意思。 李闲一筹莫展,神兽也碰瓷么? 这些年虽然加了体魄点,悟性点,可要是打起来,根本就打不过小龙。 那可是神兽。 这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过,要不逃? 天涯海角,哪逃得了。 小龙低头用龙须挑了一下李闲的手指。 盯着他的戒指,眼睛发光。 李闲大喜:“你喜欢这个?” 小龙点头。 李闲咬牙,戒指长在手指上了,根本就拔不下来,为了活命,豁出去了。 他伸手往褥子底下探,抽出那把大砍刀,瞄准手指。 小龙吓得退了几步,瑟瑟发抖。 一道刀光闪下。 李闲虎口发麻,砰的一声,直接就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落在床上。 疼的龇牙咧嘴。 刚才刀砍在龙头上,冒出一阵火花,刀刃都卷了,小龙安然无恙。 他加了十几个体魄点,那一刀的威力,足可以将一只虎劈成两半,小龙这也太皮糙肉厚了吧。 李闲无辜的看着它:“龙哥,几个意思,你不喜欢么,我送给你,走,可好?” 他断指求生的意愿很强烈,小龙却不停的摇头,擦着地面往前走。 李闲惊恐:“哎,龙哥,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小龙到了跟前,身上冒出一片金光,那金光划出一条弧线,慢慢缩小,丝带一般,缠绕在戒指上。 当金光退去,小龙也不见了。 李闲抬起手指,指环上多了一条龙的花纹雕饰,栩栩如生。 “还有这操作。” 眼中无比兴奋,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戒指上又金光闪动,绕着指环,伸出一条迷你龙,充电宝宝一般,冲他笑。 李闲惊悚:“龙哥,答应我,别出来,好不好,我害怕!” 小龙点点头,金光消失,引入戒指。 李闲一晚难眠,时不时看戒指,就怕他憋不住再出来。 第二天,日上中天,李闲睁着熊猫眼走了出来。 刚坐下不久,来了个太监。 不是找郑耀祖,找李闲的,说隆昌公主萧离萧离,请他入宫弹吉他。 第20章 给公主弹《黑桃a》 李闲跟着太监进宫。 宫门深似海,莫名的传召,让他如波浪中的小船,浪呀么浪打浪,摇呀么摇呀么摇。 那日宫宴演奏,他曾偷瞄过公主,长的美丽又可爱,笑起来满堂生花。 但李闲在系统中加过悟性点,感悟情绪的能力一级棒。 萧离笑的欢,内心并不是很快乐。 他心里不停的犯嘀咕,于是跟太监套套近乎:“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哼,咱家梁英。” 太监微微侧头,用鼻孔说话。 “原来是梁公公,久闻公公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居然见到活的了。”李闲马屁道。 梁英瞪他一眼:“哟,今天见到活的,那你哪天见过死的了。” 李闲轻轻的拍一下嘴:“您瞧我这臭嘴,我是说公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哎,玉树临风倒是真的,却风流不起来了。”梁英摸着刷大白似的面孔,既孤芳自赏又满满遗憾。 离风流,就差个零件。 李闲道:“敢问梁公公,萧离公主不是爱听萧么,为何忽然要听在下弹吉他?” 梁英冷哼一声:“小主子一日八百个心思,谁猜的透呢。” “让你弹你就弹呗,公主能让你进宫,多少人修不来的福气,你还不乐意?” 李闲赶紧道:“公公哪里话,能得公主青睐,是李闲的荣幸,深恐技艺不精,触怒了公主。” “哼,那就小心你的狗头,小主子翻脸可比翻书快。” 说完不加理睬,昂着头往前走。 李闲的心沉了下来,她翻脸不是比翻书快,那是比刀子还快。 搞不好要了他亲亲性命。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跑,好似有什么急事。 “哎哟!” 梁音尖着嗓子吼叫,斑鸠一般。 小太监见到是梁音,吓得五官变形,赶紧跪了下来:“对不起梁公公,小的没长眼,冲撞了公公!” 说着就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李闲第一次见抽自己这么狠的,一点也不留情,啪啪的,瞬间红了一片。 要是平日里,掌几十个嘴巴子,这事就过去了,偏偏李闲在跟前,梁英想抖抖威风。 “既然知道错了,自己领二十板子吧。” 说完就往前走。 小太监吓坏了,跪着就爬过来:“梁公公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就撞我一下,要是故意的,你还不得杀了我?” 梁音嫌弃得的甩开小太监,径直往前走。 李闲往后看时,小太监一脸的绝望,身体发软,瘫坐在地上,两眼呆呆,看着天空。 “梁公公,您跟那小太监有过节?” 梁英瞪着他,没好气:“没看到么,他踩我脚了,今儿才穿的新鞋。” “原来如此!那是他活该!” 李闲附和,心里不由得叹气。 幽深的宫墙,将空间切割,也将很多人的命运切割。 小太监要是命大,还能躲过一劫,要是天不垂怜,只能认命了。 他可是听郑耀祖说过,宫里的太监,大太监欺负小太监,小太监欺负新来的。 梁英说的二十板子,听起来不多,关键在打板子的人。 能打的皮开肉绽却不致命,也能打的毫发无伤,几日后一命呜呼。 你若是给掌刑的人点好处,还有的选,小太监一脸绝望,应该是没钱。 李闲扭头不再看。 看了也没用,他也救不了,不如不看,省的心里惦记。 从梁英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李闲开始担忧了,萧离公主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梁公公,走了这半天,我有点尿急,您能告诉我茅房在哪么?” 梁英斜瞟他一眼:“懒驴上磨屎尿多,在那边呢,快去快回。” 李闲作揖道:“多谢梁公公,要不要一起?” “哎,你……” 梁英的脸登时就绿了,不知道自己是太监么,竟然找他上厕所。 故意的吧。 李闲反应过来,“不不不,小的失言了,公公切莫生气。” 手脚麻溜的从身上摸出两锭银子,塞进梁英手里:“公公多提点。” 梁英脸色舒缓了些:“去吧,等会见了公主,看我眼色,别毛手毛脚。” “得勒,您稍等片刻。” 李闲进了茅房,调整一下情绪,深吸了几大口气,被呛的赶紧出来。 提神醒脑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跟着梁英进了萧离的宫殿。 “公主,那弹吉他的李闲领来了。” 梁英弯着腰,谄媚道。 “呀,李闲,木子李,偷的儒生半日闲的闲,对不对?” 萧离很开心的样子。 李闲不敢抬头看她:“禀公主,小的正是李闲!” 萧离道:“那日觉得你挺有意思,再给本公众弹一曲。” 李闲问她:“公主可有喜欢听的曲子?” “你猜喽,让本公主满意了,有赏。”萧离说的极为随意。 李闲领悟出另外一层意思,若是没能让她满意,是不是得赏他一刀。 “是,公主!” 他有点出汗。 趁调整吉他的时候,瞟了萧离一眼。 满身珠光宝气,搭配的离奇古怪,有点非主流的意思。 果然任性的很。 李闲当即放下心来,任性胡来的人,往往有一颗脆弱的内心。 需要用外物掩饰自己。 萧离只想寻个乐子,逗她开心就好。 李闲当即排除了什么《惊鸾曲》、《瑶池仙歌》等名曲,决定来一首《黑桃a》。 还拉了几个宫女,教了他们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 李闲边弹边唱:“宝贝宝贝,我们干一杯,这是你最爱的黑桃a,干杯!” “哈哈哈,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萧离手舞足蹈,坐在椅子上扑腾着两条腿,忍不住下来跟着一块跳了起来。 梁英看的瞠目结舌,在皇宫里跳这种低俗舞蹈,成何体统。 公主好像很享受。 邪了门了,姜皇后可不是这么教的,梁英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悄悄溜出去,吩咐小太监小宫女,今天的事,可别传出去。 李闲弹嗨了,与公主共舞。 哗啦哗啦! 欢乐(情绪)值+200、悲伤(情绪)值+500。 嗯? 李闲惊讶,她不会是抑郁症患者吧? 哗啦哗啦! 爱慕(情绪)值+10、+20…… 我擦! 第21章 玄天宗弟子到了京城! 有惊无险出了宫。 李闲回头,看着朱红色宫门,雕着飞龙猛禽,强烈的压迫感,昭示着威严。 在宫门之内,也有一个芸芸众生,演绎着别样的命运浮沉。 堂皇的地方,封闭而潮湿,最容易滋生扭曲人的病毒。 李闲觉得还是市井让他快乐。 回到了郑府,管家已经等了他多时,告诉孙清找了他一趟,说黄昏时刻,想跟他一块去看花灯。 听说李闲进宫了,就悻悻离去了。 李闲说知道了,也回了房间。 点开系统。 面板显示: 情绪值82万/100万,可兑换体魄0,已兑换体魄15点。 功德值23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已兑换灵气6点。 命运值5万/10万,可兑换悟性点0,已兑换悟性6点。 气运值15/50万,可兑换buff点0,已兑换buff1点。 经验值最近刷的有点慢。 得出去搞牛! 于是背着吉他,出了郑府,此时已经快到黄昏了,运河边上必定热闹非凡。 到了运河边,夕阳的金色,已经铺在了微风中泛起涟漪的水面。 岸边各类小吃,娱乐的玩意,都纷纷摆了起来,扯着嗓子开始叫卖。 李闲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倒放了一个帽子在地上。 待会音乐响起,以他的技术,必定铜板如雪花掉在帽子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刷点经验,顺便搞点小钱,今日就不算虚度了。 第一首《恐龙抗狼》刚响起,就吸引了一大票的人。 “好!” 哗啦哗啦! 李闲听着系统里的声音,弹的就更起劲了,扭动腰肢,柔软如蛇。 动感的音乐,加上律动的躯体,现场瞬间成了大狂欢,周围的人也跟着扭起来。 姿态万千,令人喷饭。 能让广大人民群众快乐起来,办法就是这么简单,让他们找到释放的窗口。 都苦哈哈一天了,活着没个乐子怎么行。 欢乐是很欢乐,铜板如雪花的景象,却没有如期上演。 看热闹的多,肯掏钱的少,零零碎碎,不过二三十个铜板。 要不说钱难挣,屎难吃。 都是一天出几斤汗换来的钱,想让他们掏出来比登天还难。 李闲也不在乎,能挣个肉饼钱就行。 正弹的起劲,手指上忽然微微震动,冒出一丝金光,李闲慌的一批。 小龙好像有点躁动。 他扫过人群,自己也吓的肝儿颤。 玄天宗的汪北斗和俞青舟也在人群中,听的不亦乐乎。 想跟着扭,碍于修士的体面,放不开,一脸的闷骚。 李闲用手指摸着戒指,换了一首比较舒缓的曲子,安抚小龙。 “龙哥,可得忍住,别害我!” 汪北斗和俞青舟同一时间,眉头微微的皱起,往四周看。 “汪师兄,我怎么察觉到有灵力。” 汪北斗道:“这里莫非有修士?” 二人默默地运起宗门玄功,探查了半天,刚才依稀的灵力,早就消失不见。 “看来是我多心了。”俞青舟笑道。 李闲额头上出了汗,小龙总算是消停下来了,他换了曲子,围观的人群瞬间少了。 大家都爱听躁一点,动感一点的,抒情曲子在民间市场不大。 俞青舟走过来问道:“小伙子,你这曲子谁教的?” 李闲一脸恭敬道:“闲来无事,自己创作的,您要是打个赏,给您来一首?” 俞青舟刚才颇有兴趣,听到这话,又鄙夷起来:“果然是凡夫俗子,俗气的很,刚才看你弹奏的手法,颇有灵性,人却如此庸俗,白瞎这么好的曲子了。” 李闲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去,凭本事吃饭,不丢人,况且要是能让您开心,不值得您花点钱么?” “您进戏园子听戏,进青楼快活,花的可不止这点钱。” 汪北斗听不下去:“你这小子,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你哪只眼看我们像逛窑子的,可知我们乃是玄……” 俞青舟拦下他:“汪师兄,何必跟凡人去计较,他们的见识也就这些了,既然要钱,给你便是。” 说着手掌一翻,帽子里的铜板飞进了他的手心,俞青舟伸开手掌时,已经变成两锭金灿灿的金子。 李闲逼真的瞳孔放大,嘴巴张大:“这这这,这是变戏法呢吧,阁下莫非是修士?” 俞青舟没有回答他:“你想要么?” 李闲满脸贪婪:“金子谁不想要,仙士真要给我么?” 俞青舟点头,手掌一翻,按在了李闲的手心,手掌拿开时,变成了两粒鸟屎,粘了吧唧的,还有股味。 “哈哈哈!”汪北斗忍不住大笑:“俞师弟,可真有你的,鸟屎,哈哈,怎么想的。” 李闲登时失望透顶,又不敢得罪,尴尬的抠手,讪笑道:“原来仙士跟我开玩笑呢,刚才的戏法当真厉害,让在下大开眼界。” “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俗话说得好,天上金光,地上仙,您一抬手,翻云覆雨,定乾坤……“ “切!” 俞青舟更加鄙夷,还是个市侩小人,不愿与他多言,“小子,给我记住了,今天是你运气好,以后说话,看看对象是谁。” 李闲连连作揖称是。 二人得意洋洋,说完扬长而去。 李闲出了一身汗,等他们走远了,往地上啐了一口。 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背后给你来一刀,死的跟钱鹏一样。 既然你送屎,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李闲正愤愤不平,“哈哈,闲哥,果然是你。” 孙清从人群中跳出来,满眼星星,闲哥还真的来了,开心开心。 “闲哥,那两个是修士,厉害的很,你可千万别招惹他们。” 刚才的一幕,孙清看在眼里,本想着替李闲出头。 可感知到二人都是筑基修士,自己刚刚入门,炼气一层都没破,不敢冒然出手,静静的观察事态发展。 要是太过分,孙清可不管是不是对手,必须干他们,她背后可是晓风铃。 幸亏李闲机灵,巧妙的将他们打发走了。 “没关系,小事一桩,走吧,闲哥请你吃牛肉饼!” 李闲将帽子拿起来,拉着孙清到了一个卖牛肉饼的摊子。 “闲哥,听说你进宫了,给隆昌公主弹吉他,公主长什么样啊?” 孙清兴致勃勃的问他。 李闲道:“公主也是人,不必在乎她的身份,况且她长的没你好看,还任性。” 孙清脸色微红,吉他弹的好,还会哄女孩子开心。 这哪说理去。 “我可是听过,伴君如伴虎,公主是当今皇上的独女,受宠的不得了,日后若再进宫可要小心一些。” 李闲笑着答应。 侧耳时,听到熟悉的声音。 汪北斗和俞青舟阴魂不散,也坐在隔壁桌子吃牛肉饼。 第22章 小龙认字了! 李闲心中暗骂。 你们不是修士么,喝西北风不就好了,吃什么牛肉饼。 吃就吃,还吧唧嘴。 “姬师伯还没到,咱正好享受享受人间之乐,当修士就点不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汪北斗满嘴冒油,酥脆的外皮,被他咬的嘎嘎响。 俞青舟一边喝豆浆,一边问道:“宗主说的那个大气运,是不是真的?” “姬师伯带着咱们满世界溜腿,好不容易去了西景,找到了神童焱行止,姬师伯却又说那大气运在大乾。” “莫非那焱行止不是气运之人?” 汪北斗拍着大肚,一脸舒畅:“那日在大江遇到那小龙,杀了门内几个弟子,姬师伯掐指一算,发觉大乾的气运,似乎被搅乱了。” “龙是神兽,最具灵性,必定是感知到了大气运的降临,才到了大乾。” 汪北斗又鲸吞两张肉饼,食欲相当雄壮。 “管它呢,宗门高层的事,也不是咱这种小角色能参与的,就当出来历练了。” 俞青舟笑道:“哈哈哈,也是。” 他见汪北斗大口吃饼,简单附和,也开始风卷残云。 李闲听了这一耳朵,赶紧收回心思,修仙界的秘密,听了就是祸。 匆匆吃了几口,他就拉着孙清离开了,去看江上花灯。 孙清冷不丁被他拉小手了,纵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有点小鹿乱撞。 李闲是走的急,没注意。 等察觉后,认为小手还挺软,又拉着走了四五米才放开。 黄昏时候的江边,花灯是昏黄色,夕阳是昏黄色,好像天地都一个颜色。 美不胜收。 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样的风景,都会萌生浪漫情怀。 孙清出生武林世家,读书不多,想吟两句诗表达心情,可惜不会,憋的满脸红。 李闲善解人意,一句卧槽,干脆又精辟。 孙清偷瞄他一眼。 该说不说,还是闲哥有文化。 兴尽晚归舟,月上柳梢头。 与孙清辞别,李闲急匆匆的去了游四的小酒馆。 游四正要打烊,见他闯进来,没给好脸。 “游老板,上壶酒!” 进了店,一屁股坐下,开口要酒。 游四不乐意了,喝酒不给钱,在这装什么客人呢。 “要喝自己打去!” 李闲灰溜溜的走到酒坛子跟前,用酒瓢打满一壶酒。 “老游,今儿听到点修仙界的事,想不想听听?” 游四道:“你一个街溜子,能知道什么修仙界的事,喝完赶紧走。” 李闲拍着胸脯:“我要是说谎,以前欠的酒钱,一次付清。” “说来听听。”游四有了兴趣。 李闲道:“来盘花生米!” 游四送他一对眼白,无奈进了内屋,盛了一碟花生米放在桌上。 “今儿我遇到了玄天宗的两个弟子。” “嗯,修士往人间历练常有,你不是又来骗酒的吧,赶紧滚滚滚!” 李闲按住他的手:“他们是为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大气运来的。” 游四将手放下:“他们又不是观道者,如何能知道大气运盘踞在大乾京城呢。” “你丫又在编故事,对不对?” 李闲瞪着他:“我除了骗点酒,什么时候说过瞎话,姬天臣算到大乾的气运可能有变,怀疑大气运到了京城。” 游四摸着下巴沉思:“姬天臣没事算大乾气运干嘛,他虽然是玄天宗长老,可他的境界也算不到修仙界的气运。” “涅槃世还是百年前渡劫大佬身死道消才算出来的,他算个什么玩意,真奇怪。” “是不是大乾有什么神物降临,牵引了这个大气运,让他给算出来了。” 李闲摸着戒指,不言。 小龙的事,可是个秘密,不能跟他说。 游四道:“不过修仙界的事,跟你有个毛关系,你瞎操什么心。” 李闲解释道:“国家的命运,关乎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命运,人间事,若让修仙界参与进来,我们的命运岂不是也被改变了。” 游四哈哈大笑:“杞人忧天,只要那气运之人不露头,姬天臣来了也白来,再说了,阙仙宗的晓风铃就在京城,他不敢怎么样。” “若是以干扰人间秩序为由,对玄天宗发难,够他喝一壶的。” 李闲放下心来:“只要那气运之人不露头,便可躲过此劫么?” 游四被他问的不耐烦了:“你个挑逗大姑娘小媳妇的货,比烂白菜还便宜,操心什么天下大势,歇着吧。” 李闲心情顿时愉悦,多喝了二两,被游四轰了出去。 …… 到了晚上,李闲秉烛夜读。 游四说的轻松自在,可未雨绸缪还是要的,万一其中有变数呢。 他在储物中,又拿出《阵法》。 准备研究几个能溜之大吉的阵法,翻了一个多时辰,找到小迷罗阵。 其他的书籍,因为没有灵根的原因,无法进行学习。 知道玄天宗的弟子来到京城,他都不敢将储物戒中的院子投射出来。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贴着储物戒上的蓝宝石往里看。 灵草自从加了灵气点,长势迅猛,再有个年,能成熟一批。 到时候找个僻静的地方,为踏上修仙之路做好准备。 《葵花真经》修正一年多了,基本上成形了,只有个别地方,论证还欠成熟,需要与储物戒中的书籍对比。 剩下的就是在人间刷经验的同时,等待灵草长成。 李闲一边规划,一边拿出出一沓纸,按照书里的内容,写写划划。 小龙就立在他跟前,看着他写字。 一不小心,写到天亮,有点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意思。 吃点早饭,他就呼呼大睡,一嘴哈喇子睡到午后。 几次孙清来找他,听到鼾声如雷,不好意思打扰,就离开了。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日夜颠倒的。 看了李闲几日,小龙也认字了,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能用嘴叼着笔写字。 李闲这时才震惊的发现,小龙不是公的,而是个母的。 问她叫什么名字,小龙摇头。 她只知道自己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在一片漆黑的海域。 等破壳而出,举目无亲,在水里游呀游,就遇到了李闲。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姓吧,给你取个名字,额,叫李蓉吧!” 小龙叼着笔写道:“谢谢闲叔叔,我有名字啦。” 还画了个开心开心的笑脸。 李闲摸摸她的头:“你不仅有名字了,还有叔叔了呢。” 李蓉在纸上写字:“是的呢,我不是孤儿了,我有叔叔,闲叔叔,你有父母么?” 李闲感叹,穿越到这里,自己还是自己么,只好说,没有。 李蓉龙爪拍拍:“哦,闲叔叔也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李闲告诉她道:“叔叔不是孵出来的,是小蝌蚪变的。” “啊?那么神奇么?”李蓉惊讶极了。 同命相连,才能相互依靠,两个无父母无得孤儿,搂抱在一起。 你是风儿,我是沙,今生今世不分离。 两三日后。 之前召他进宫的太监又来了。 说是公主发脾气了,乱砸东西,还杀了几个宫女。 把萧炎都惊动了,是皇上让他进宫的。 第23章 龙威压制皇威! 跟在太监屁股后面,穿过高高的宫墙围起的长长甬道,李闲丧眉耷眼,心情很郁闷。 他不找麻烦,麻烦总找他。 搞不懂,长生者这么招人稀罕么。 还是长的帅,活该承受这些。 进了公主的宫殿,但见满地狼藉,萧离披头散发,形似癫狂。 嘴里还嗷嗷的叫喊,很尖锐。 跟铁片划过玻璃一样,李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那张小嘴,热锅里爆豆般,噼里啪啦。 说的话颠三倒四,没有逻辑,但李闲还是听出了大概意思。 自己贵为公主,但不快乐。 想做的事不能做,没有真心待她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 妃子勾心斗角了,还把她给牵扯进去。 她快要憋疯了。 说着又开始摔东西。 李闲断定,这是抑郁加狂躁。 萧离内心向往自由,想像一只鸟儿,飞翔在无边的天空,而不是日复一日,虽锦衣玉食却如同关在笼子里的鸟。 李闲低着头,不敢有表情。 心中却没半点同情。 人的出身不能选择,只能改变自己,享受无边的富贵,也该承受被富贵困住的现状。 什么好事都让你占,想什么呢。 萧炎的脸,青的跟铁一样。 自己生的娃,含着泪也得忍了。 “听说公主爱听你弹吉他,朕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 李闲赶紧跪下说句草民遵旨。 说完挂着吉他,输出动感音乐,见萧炎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拉着宫女跳了起来。 萧炎的脸色更阴了。 堂堂大乾公主,喜欢这种低俗又露骨的曲子?不会是让李闲带坏的吧。 盯着李闲,皇威如潮。 几个片刻之后,李闲的手指逐渐飞快,律动更强了。 从吉他弦中跳出的音符,穿透力极强,渐渐地消耗萧离,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萧炎从开始的震怒,竟也投入进去。 龙袍下的肌肉,一颤一颤,跟着音乐不停的跳动。 胡须抖了一下,低俗这么让人快乐? 李闲扫动吉他,欢乐(情绪值)+500、躁动(情绪)值+200……有萧离的,还有萧炎的。 命运值+1万,系统显示:此后余生,萧离命途坎坷,李闲音容笑貌,常伴左右。 我擦! 这好事还是坏事? 一曲弹完,萧离完全平静下来,浑身也虚脱了,闭眼酣睡了过去。 萧炎示意跟前的太监,将萧离扶回去。 大殿重新恢复了寂静,没人敢说话,风也吹不进来,如同死地。 良久,萧炎的脸上重新恢复威严。 萧离这么闹,简直是皇家的耻辱,还被一个低贱的乐工看到了。 而且就是低贱的乐工,用低俗的音乐制止了闹剧进一步发展。 赏他,觉得丢人,不赏,显得没逼格。 “你每日进宫一趟,把公主治好了,重重有赏,要是将公主引入歧途,人头落地。” 李闲跪地承诺。 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别讲道理,强权之下,服从能活的久点。 萧炎走了下来,如一座山压下来,李闲觉得后背沉重,呼吸困难。 戒指上微微泛出金光。 萧炎停下脚步,心跳加速,猛然觉得,更大的威严,从他头顶坠落,将人间帝王的皇位死死的压制。 他莫名感到惶恐,抬头四处观望。 “下去吧!”他挥挥衣袖。 李闲退了出去。 愤怒值+1000,显示萧炎的。 皇帝太喜怒无常了。 萧炎坐在椅子上发愣,刚才的刹那,如刹那潮涨,刹那又退去,梦幻一般。 …… 李闲出了宫,摸着戒指:“蓉儿,那是皇宫,你搞什么幺蛾子!” 人间帝王是真龙之子,你是真龙,知道龙威能压制皇威,那也得低调点。 不对,它有龙威了? 李闲举起戒指,一只眼瞄着蓝宝石,里面的灵草,有好几颗已经枯萎了。 “龙哥,你要再敢霍霍我灵草,信不信,我轰你走!” 李闲耳边听到低低的龙吟,小奶狗般的顺从,好似跟他道歉。 此后几日,李闲每日进宫,给萧离弹吉他安神,然后灌她几口鸡汤。 萧离也被李闲的音乐和吹牛逼感染,渐渐开朗起来。 甚至对李闲有了依赖。 李闲一刻也不得闲,压力山大。 要是真看上他了,无异于一场灾祸。 公主看上乐工,这不笑话么,萧炎不得想办法将他除掉,免得皇家被天下笑话。 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李闲埋头创作了一首难度极高的曲子,传给萧离。 他知道萧离有音乐天赋,而且也热爱。 还给他做了一把吉他,告诉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心中自由,方寸之地,也是浩瀚无垠的天空。 自由是一种思想,无关你身在何处。 萧离大受启发,埋头钻研乐曲。 对于李闲这几日的遭遇,余音也有所耳闻,对他既敬佩,又羡慕。 受到公主青睐,皇帝欣赏,何等荣耀。 李闲直言,彼之糖蜜,我之砒霜。 余音坊在京城已然站稳了脚跟,颇受京城富豪大儒,以及朝中重臣的青睐。 什么婚丧嫁娶,满月的,首选余音坊。 余音心中的抱负也更大了。 整日游走在上流,被奉为座上宾,如同草鸡飞上枝头,有了我是凤凰的假象。 李闲也将吉他的技艺,传给了苏晓晓。 余音坊受邀,若不是非他参加不可,能不去就不去。 李闲劝不了余音,也深感她可能会进入旋涡,只好独善其身。 恰好,孙清来找他。 晓风铃离开京城,说要宗门处理点事,而孙长乐接到了神剑山庄的邀请,说举办什么武林大会。 孙清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先打个前站。 孙长乐觉得,让她多长长见识也好,知道江湖险恶,将来入了仙门,也省的受欺负。 孙清想让李闲同去,李闲自然同意,离是非远一点,也是好的。 第二日就离开京城,往神剑山庄。 现在江湖上崛起了一个明月教,来势汹汹,极大的威胁到了武林正道的地位。 作为老大,神剑山庄挑头,召集各大门派聚集,商量结盟,共同对付明月教。 先得选出一个武林盟主。 出行前,孙长乐就交代了,让孙清先去示个礼貌,捧个人场就行,别瞎表态。 任何决策,等他去了再说。 孙长乐就担心,孙清一脑门子发热,搞什么正邪不两立,瞎搅和进去。 现在她可是仙门的人,八卦门有了她,已经具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资格,不用争什么武林盟主。 有个姿态就行。 江湖千年演绎过来,出了多少正教邪教的,不都被岁月的风沙掩埋了么。 历史的循环都是相似的,争那干嘛。 就算把明月教灭了,还会有明日教,神剑山庄做大了,说不定就是下个明月教。 撇开所谓的正邪,都是争权夺势。 路过一个地方时,二人见到一片厮杀。 明月教得到了消息,半路上拦截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 孙清抽出剑来,就要过去干,李闲赶紧拉着她离开。 躲进了一座山,收起刀落,半个时辰后,一只野猪就在热锅里翻滚。 香气扑鼻。 李闲捞出来一片肉,递给了孙清。 第24章 江湖于我如浮云! 孙清推开了李闲递过来的肉,舔舔嘴唇,喉咙里的唾沫咕咚一声。 李闲没有在意,你不吃,我吃,塞进自己嘴里,嘎嘎香。 “清儿,刚才闲哥那一刀如何,是不是够威猛!” 野猪足有四五百斤,李闲前腿弓,后腿绷蓄力一刀,开山裂石,就把猪头砍下。 转眼就一锅热水,直接开席。 这速度、这力量,这些年的体魄点,一点都没糟践,一个字:猛! 孙清脸上不乐意:“闲哥,你都这么厉害了,但凡碰到点事,跑的比兔子都快,能不能有点血性!” “兔子哪有我跑的快!”李闲冷哼,看不起谁呢,一脸骄傲,对她批评教育:“血性能当猪肉吃么?”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孙清耍起了小脾气:“若让人知道了,八卦门掌门之女,贪生怕死,见死不救,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李闲宽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谁都不说,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迟早要入仙门,人间江湖上的事,管它干嘛,吃猪肉不香么!” 孙清跺脚,被他气到了:“在人间都是个懦夫,去了仙门,能当强者么!” 李闲一口猪肉,一口酒,吧唧嘴道:“清儿,你错了,活的久才是强者,你要是把强者都熬死了,你不就成强者了么。” “哎呀,闲哥,你讨厌死了,这样的强者得来有什么意思。” “嘿,清儿,良药苦口,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所谓山外青山楼外青楼,能人背后有能人弄,过程挺没意思,你成了绝对强者,不就有意思了么,想打谁打谁。” “不要逞一时义气,装逼一时爽,很快见阎王,你可长点心吧。” “都哪跟哪啊!”孙清不服气:“哎,闲哥,给我留点,你怎么都吃了。” 她夺过李闲手里最后一块猪肉,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肚子。 “明月教杀人,我跑了,很内疚嘛。” “正派的也在杀明月教的,半斤八两,咱就独善其身,不搞圈子文化。” “再说了,强弱悬殊,就算咱去了也是送人头,附近不知有多少明月教的,咱杀得了一百个,能杀得了一千个么!“ “赔本的买卖不能干,趋利避害,才能活的长久。” 李闲传授他苟道定理。 跑都跑了,孙清再不情愿,也没办法。 酒足饭饱,李闲哼着小曲,躺在石头上,等山下杀完了,再赶路。 林声如波涛,阳光金子般铺在脸上,在睫毛上跳跃时,如彩虹般七彩。 李闲就不懂了,人间美好,只能活几十年的凡人,不懂的享受,偏爱打打杀杀。 脑子有坑吧。 正享受阳光如小手般抚摸他,丛林中传出一阵声音,李闲当即坐了起来,拉着孙清躲在灌木丛中。 黑披风、黑头套,腰里抽出大砍刀。 孙清想起了第一次救她时,李闲那种从天而降,骄人的风采。 还有第二次救她,一刀穿膛杀死娄如海的飒爽英姿。 那会就觉得他是个英雄,如今再看到这装扮,忍不住呆了。 “怎么流口水了?这个给你!” 李闲递过来一个头套,孙清愕然道:“我也有?” “当然,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孙清推脱,她才不戴这个,明刀明枪干,才是英雄儿女。 李闲可不管她乐不乐意,硬给她套在头上,你不情愿不要紧,可不能连累我。 戴上头套的孙清,有种别样的感觉。 既羞耻,又兴奋。 “是跑这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你看,火没灭,锅里还有猪肉,肯定就在附近,仔细搜!” 四个人,都是明月教的,抡着刀,在草丛里乱砍。 孙清看向李闲,怎么办? 李闲的眼睛眯着,头套下是邪恶的笑容。 嗖一声! 草丛里响动,“在那!” 呼呼的,刀光剑影如同疾风骤雨,“嘿,没有啊!” 嗖嗖,又几声。 四颗人头转眼飞起,落在了草丛中。 李闲嘿嘿笑道:“清儿,怎么样,干净利落,又安全!” 孙清道:“臭不要脸!” 脸上却有喜色,原来偷袭如此简单。 李闲接下来挖土刨坑,毁尸灭迹,一条龙的动作,水银泻地,熟练的不像话。 嘴里还嘀咕:“许久不干这事,业务还有点生疏了呢!” 孙清站着干瞪眼。 尸体处理干净了,李闲将篝火踢散,也埋上土,伪装一番。 “清儿,你师傅不是给了你一个储物袋么,把猪肉和锅装进去,以防不时之需。” 孙清道:“闲哥,储物袋是用来装宝物的,你让我装锅,丢不丢人!” 李闲道:“一路都装过来了,这会不乐意了,快,别耽误时间。” 孙清从腰上扯下储物袋,将猪肉和锅装了进去,满脸嫌弃。 “完美!” 李闲看着眼前,跟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充满了自豪感。 “清儿,此地不宜久留,扯呼!” …… 又过了半个月。 赴约的门派,死伤了不少,有的甚至给灭门了,义愤填膺,发誓与明月教势不两立。 唯有孙清和李闲二人毫发无伤,悠哉游哉的到了神剑山庄。 历时近一个月,孙清还胖了两斤。 正式的武林大会,还在七八日后,八卦门提前来了,神剑山庄庄主谢晓林很开心。 尤其李闲以八卦门弟子的身份,痛斥明月教残忍可恶,表示一路上杀了七七四十九个明月教弟子。 但是这还不够,他还要继续杀。 谢晓林喜出望外,称其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 在神剑山庄大吃大喝几日,孙长乐准时赶到了,李闲就带着孙清游山玩水去了。 打开系统时,面板显示: 情绪值110万/100万,可兑换体魄1,已兑换体魄15点。 功德值26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已兑换灵气6点。 明细单:劝退几个小门派参与结盟、给卖瓜老奶奶包摊…… 命运值12万/10万,可兑换悟性点1,已兑换悟性6点。 明细单:杀四个明月教弟子、改变三个小门派命运、杀野猪两头…… 气运值15/50万,可兑换buff点0,已兑换buff1点。 李闲吹着口哨,唱着歌,欢乐又开怀。 出来一趟,收获满满。 李闲得到孙长乐的暗示,带着孙清离开了江湖风波的漩涡,回了京城。 孙清一脑袋浆糊,不是说要从北边联络有识之士,抵挡明月教么,怎么回京城了。 此刻晓风铃早已回到八卦门,将她按住了不准外出,安心修炼。 京城在两个月间,也有了变化。 陈堂镜回到了朝堂,成了右丞相,与黎慕容共掌朝堂。 经过一个多月的唇枪舌战,萧炎站在了黎慕容一边,支持他变革。 民强才能国富,西景虎视眈眈,迟早要打一仗,得搞点钱,充盈国库。 郑耀祖也被派到了外地,主抓重新丈量土地,为搞什么青苗法做准备。 第25章 游四也很老六! 宫墙内的饮食男女,江湖上的风波诡谲,李闲都巧妙的避开了。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他只管游戏人间。 这日还不到晌午,他去找游四。 也唯有游四与他臭味相投,算是人间的闲散人。 此刻的时间尚早,游四在门口放了一张摇椅,自己躺在里面,优哉游哉。 李闲刚看到时,惊讶了。 从面目和神态,游四与往日有所不同。 无欲无求,岁月静好。 往日执着于大气运的急切,也消失不见。 “老游,你很悠闲!” 游四睁开眼,看到李闲,侧了个身,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货来,又是蹭酒的,懒得搭理。 李闲见他不想搭理,也不在意,自己走进了店中。 如回到自己家中,舀了一壶酒,又从内屋盛了一碟花生米,切了二斤牛肉。 小嘴抿酒,大口吃肉。 听到响动的游四躺不下去了,站起来,大踏步进了店中。 “我说李闲,能要点脸么,这酒馆是给你开的么,我还没死呢。” 李闲道:“咋还生气了呢,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昨日刚回京城,今日就来了,不该陪我喝两杯么!” 游四坐下来,倒了一杯酒,与他碰杯。 闲聊中得知玄天宗的姬天臣半个月前,曾来过京城,后来又走了。 李闲问他:“姬天臣不是算到大气运落在了京城,如何就走了?” 游四夹起一粒花生米,嘎嘣咬碎了,不屑道:“姬天臣也是个棒槌,来了京城,直接就摆了星罗阵,搅进大乾气运里,想找到身怀大气运之人。” “原本大气运之人,降临京城,大乾的国运弥漫一层紫光,大有鼎盛之兆,经他这么一搅合,我看有命途多舛了。” 李闲忐忑问道:“那他可曾找到了?” “找到个屁!” 游四不忿,啐了一口:“人间气运,修仙界不得染指,他犯了忌讳,晓风铃怎么会袖手旁观,直接就将星罗阵给破了。” “二人差点大打出手!” “差点,那就是没打起来?”李闲颇有点遗憾。 游四瞪起眼珠子:“嘿,你还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个修仙大佬在凡间打起来,那还了得,得死多少人!” “姬天臣摆了星罗阵,那气运之人,并不在京城,他自觉理亏,这才收手。” 李闲猛喝一口酒。 人间帝王能操控天下黎明,修士却能操控一国之运。 这群吃饱了放屁,无事生非的玩意。 非找什么气运之人,爷爷在此,来呀! 霍霍别人算什么本事。 “哎,也是有惊无险,干一杯!” 游四得意道:“确实得干一杯,姬天臣能离开京城,还有我一份功劳。” 李闲梗着脖子看他:“你个开酒馆的,能起什么作用?” 游四道:“我也是修士,看不起人呢,姬天臣摆起星罗阵的时候,我悄悄在阵中打入了几个字……” 李闲自顾自喝酒。 “你问我呀,打了什么字?”游四脸上十分的急切。 “想说就说,不说喝酒!”李闲有意吊着他,游四兴头上,得勾着他。 游四憋不住:“龙虎风云踏无痕,乾坤何复计东西。” 李闲皱起眉头:“你欺负我没文化?” 游四凑过来,小声道:“阙仙宗收了个天才弟子,就是孙清,而玄天宗也在西景找到了焱行止。”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我把这大气运变成龙虎相争,谁赢了,大气运归谁。” “两个宗门必定会将目光放在这两个天才上,悉心培养,将来龙争虎斗,你说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李闲惊的无语,久久才说:“游四,你也太缺德了,他们还是孩子!” 尤其把孙清牵扯进去了,他还是个人么! “这有什么缺德,两个天才,一个在玄天宗,一个在阙仙宗,迟早不得有那一天么,我只不过顺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再说了,有多大天赋,就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很正常啊。” “你不得谢谢我?” 李闲道:“跟我有毛关系。” 游四笑的意味深长:“死鸭子嘴硬!” 李闲略过这个话题:“老游,你的功法不是被封印了么,如何做到的。” 游四道:“别忘了,我是观道者,就算没有功法,搞点小破坏,还是能做到的。” 李闲竖起大拇指,你比我还老六。 游四得意道:“李闲,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好像快开悟了!” …… 第二日,李闲去了余音坊。 听说小姐妹们都想他了,乐坊虽然蒸蒸日上,可整日游走在豪门之间,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逾距。 压力太大了。 李闲到了,跟她们扯淡了半天,苏晓晓说坊主最近心情欠佳,他又去找余音。 余音在花园中,浑身疲惫。 阳光正好,却兴致全无,琴就放在石桌上,她没有一点弹奏的心情。 “余坊主有心事?”李闲问道。 余音见到李闲,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闲哥可是有些日子没在余音坊了,莫非乐不思蜀了?”余音开个玩笑。 李闲坐下来,“余坊主这是哪里话,我生是余音坊的人……” 说完上句,没了下句,余音正要感动,他却戛然而止了。 李闲是长生者,死不了,做不了谁的鬼。 “闲哥可有新曲子?弹来我听听。” 余音有满肚子话,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人疲惫的时候,只想安静。 她需要有个人陪伴,不用倾诉,只是安静的坐在跟前,让她觉得不孤单,仅此而已。 李闲笑笑,走到琴边,弹了起来。 舒缓的音律进入耳朵,余音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来,将眼睛闭上了。 李闲曾与她说的,一点不错。 皇帝萧炎站在了变革派一边,以陈堂镜为首的保守派反扑的凶猛。 从朝堂蔓延到了朝堂之下。 余音坊也被搅了进去,今天这边听了个曲子,明天那个就邀请余音坊。 还不能弹奏一样的,必须是新曲子。 余音心力交瘁,整日埋在房间里创作。 任何的艺术都需要沉淀,哪能说来就来,那些当官的可不管那些。 余音还有不停游走在两方,哪都不得罪。 保守派觉得余音坊是陈堂镜推荐的,理应首选他们,而变革派认为,郑耀祖和李闲是亲戚,余音坊跟变革派多少沾亲带故。 余音哪能想到,小小的乐坊,如何就成了争斗的一枚棋子,整日惊心动魄,如履薄冰。 李闲弹奏了片刻,余音沉沉的睡去,李闲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郑府,已经黄昏。 与陈好好攀谈片刻,郑耀祖离开京城,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李闲来了,她顿觉安稳,一边给李闲缝衣服,一边唠叨点家常。 “好姐,咱家有条件,还自己做呢。” 陈好好道:“好姐给你做的衣服,和买的能一样么?” 李闲还有点小感动,世界上,只有亲情是不求回报,太他妈温暖了。 安抚完陈好好,李闲回了房间,翻开《葵花真经》继续修整。 李蓉站在他跟前,一言不发,求知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如此几日,萧离也知道李闲回京了,吩咐太监召他入宫。 第26章 萧离搞事情! “李闲,你来啦?” 萧离满脸开花,拉着李闲进去,迫不及待给他展示琴艺。 金石之声如鸾鸟惊云,在天地间婉转,花色蝴蝶从琴弦跳出,飞入高空,蜕变为凰。 李闲听的头皮发麻,“弹的真好!” “真的么?”萧离兴奋的小跑过来,拉着李闲的胳膊,满眼星星。 李闲不由得紧张,擦擦汗:“自然!” 心中却纳闷,加了十几年体魄点和悟性点,都憋出屁来了,才创作出的曲子,寻常人一辈子也别想学会。 萧离长了七窍玲珑心,心思偏执的很,愣是靠绝高的天赋演奏出来了。 李闲直呼见鬼了。 人间越是绝顶的天才,越是有难以弥补的缺陷。 萧离弹奏曲子时,系统中掉落的数值,砸的他心肝乱颤。 喜悦(情绪)值、爱慕(情绪)值都高的吓人,甚至命运值都加了1000。 长生之路才走过十几年,若是跟萧离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无异于将他拉进火坑。 李闲与他攀谈片刻,行礼道:“公主,草民该离去了,待久了,唯恐皇上不悦。” 萧离低头抿嘴:“好吧,那你答应我,要常进宫看我。” 她也知道,萧炎不喜欢李闲,认为他是个庸俗之人,弹的尽是靡靡之音,怕将自己给带坏了。 李闲退下,出宫之后,急匆匆的回家,关在屋里不出门。 从戒指里拿出一摞书籍,还有《葵花真经》,投入研究。 草稿飞的像雪花,差点把李蓉给埋了。 折腾了几日,李闲拄根笔都能睡着,嗟叹不已,这么搞不行。 长生者怎么能被人间公主吓死。 将笔扔到一边,背着吉他,出去搞牛。 爱谁谁! 快到黄昏的时候,又去了八卦门,想必孙清憋了几天,憋坏了。 李闲来,晓风铃打心里是拒绝的。 尤其姬天臣布下星罗阵,里面显示的那句话,龙虎风云踏无痕,乾坤何复计东西。 孙清将来是阙仙宗扛大旗的,跟街溜子的儿女情长剪不断理还乱,很愁人。 “你怎么来了?”晓风铃冷淡道。 李闲则一脸谄媚,“听闻孙姑娘近日郁郁寡欢,作为朋友,深感忧虑,故前来一探,晓前辈对孙清倾心相教,辛苦了!” 一顿花言巧语,人情世故这快,拿捏的死死的,再不喜欢他,伸手不打笑脸人。 “哼!”晓风铃鄙视他一眼,就离开了。 除了李闲,别人安慰孙清,也不好使,还能把他轰出去? 怀春少女看上小痞子,晓风铃充满老母亲的担忧。 棒打鸳鸯这事,她做不出来,只能不断调教她,等她修为日深,就能看红凡尘俗事,明白凡人跟修士,不是一路的。 “闲哥来啦?”孙清一脸兴奋。 李闲道:“这几日过的怎么样?” 孙清拉着李闲进了花园,“你来之前,还很郁闷,你来之后,海阔天空。” 李闲嫌弃的扭过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那么别扭呢。” 孙清嘎嘎乐。 “江湖上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故意让师傅着急的,不然她如何肯让你进来。” 李闲竖起大拇指。 跟他混久了的人,都能开发点老六潜质。 神剑山庄召集各大门派举行了武林大会,谢晓林如愿成为武林门主。 不几日与明月教展开了厮杀。 孙长乐是喊的最大声,出力最小的,其他门派死伤无数,八卦门只伤了几人。 谢晓林生气,又拿他没办法。 八卦门的名声在那,加入联盟,更多是装点门面。 孙长乐只叫唤,不干事,谢晓林还得替他扬名,说八卦门死伤多少人,孙掌门亲自披挂上阵,弘扬武林正义。 孙清知道后,乐了一整天。 爹爹也是武林前辈,怎么跟李闲一个德行。 李闲道:“孙前辈才是大智慧。” 一同吃过饭后,二人同看江边日落。 夕阳无限好。 …… 又几日。 一队官兵包围了八卦门。 说是八卦门从事黑社会性质的活动,扰乱了京城治安,要依法取缔。 八卦门的管家,使了些银子,才打听到。 是萧离搞的鬼。 李闲人在家中坐,经验天上来。 系统显示,萧离嫉妒值+5000,李闲点开系统明细单: 萧离知道了李闲跟孙清来往甚密,觉得冷落她了,跟萧炎那闹呢。 萧炎整日忙于国事,黎慕容的变革,极大的损害了地主和官僚阶级的利益。 弹劾的奏章,雪花一般。 尤其陈堂镜的炮火尤为猛烈,不单单是国策的问题,连黎慕容以及其同党的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抨击。 黎慕容也是经不起调查,娶了几房姨太太,还有一个是青楼女子。 萧炎头都大了,黎慕容生活不检点,能力还是杠杠的。 国家变革之际,但求能力,不求私德,用完了秋后算账不迟,现在不是时候。 萧离在这关口找他闹,萧炎哪有时间处理这种问题,直接震怒了:“你是堂堂公主,为了低贱的乐工,动用皇家力量?” 萧离说了,他看中李闲,因为李闲不害怕她,举手投足从容而且自然,如同春日的午后,慵懒的风吹过。 有种不争和自在。 只有李闲能让她平静。 萧炎被她说的一愣一愣,为了区区乐工想搞掉一个门派,还弄出个诗情画意的理由。 治一国可没闲工夫搞什么烂漫,萧炎直接找了个将军,让他把这事给平了。 别让萧离再来烦他。 此时,萧炎批阅奏章,早将萧离的事忘到了脑后,小小的江湖门派,百八十的性命,跟国家大事比起来,微不足道。 正看的脑袋发懵,一缕青光闪烁,跟前就站了一个女子。 蓝衣如宇,画着缥缈白云,青丝如瀑,浑身似被烟霞包裹。 那双眸如电,深邃中满含怒意。 萧炎大惊:“有刺客,护驾!” 喊了半天,喊了个寂寞,连站在门口的太监都没听到,站着打瞌睡。 来的人是晓风铃。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用!” 萧炎觉得一股威压,无形中将他死死的压制,心中胆怯起来。 “你到底是何人?” 晓风铃轻声道:“阙仙宗,七峰峰主,晓风铃!” 萧炎听到是阙仙宗的,又看晓风铃满脸的怒容,差点就吓尿了。 人间帝王,也是人,受到惊吓,也会大小便失禁。 “萧炎不知仙士驾临,不知仙士有何仙旨?”他从书案后走出来,作揖道。 晓风铃冷冷道:“是你派人将八卦门给围了?” 萧炎猛然想起,萧离跟她闹,就是冲着八卦门的,胆战心惊道:“传闻八卦门为祸一方,朕便派人前去调查,不知仙士与八卦门可是有渊源?” 晓风铃道:“八卦门门主之女,孙清,是我的弟子。” 萧炎满头大汗:“朕不知内情,竟听信了谗言,差点触怒仙士,万万的该死,这便下旨召回兵士。” “造谣生事者,必定严惩!” 晓风铃淡然一笑,化作一道青光消失。 短短的片刻时间,萧炎汗透衣襟,晓风铃走了多时,脑子里还嗡嗡的。 等回过神来,拍着桌子大吼:“快,把围困八卦门的人给撤回来。” 隔日,公主的贴身太监梁英成了替罪羊,被砍了脑袋,萧离也被禁足。 她没搞明白,她个公主,搞个江湖门派都搞不掉么,又开始抑郁,大哭大闹,萧炎也懒得理她。 李闲后来又进宫给她做过几次心理辅导。 梁英死后,萧离跟前换了个太监,就是那日梁英赏了二十板子的小太监。 他没死。 梁英死了,小太监上位,宫里这点事,麻烦的很,李闲没兴趣猜想。 不过小太监很会来事,李闲给他美言了几句,就当是那日没救他的补偿吧。 数月后,郑耀祖丈量土地完成,带着奏折回到了京城。 第27章 香河镇的日子! 郑耀祖回京,洋洋洒洒数万字的奏折,详细记录了丈量结果,以及丈量中遇到的阻碍和豪绅与官员勾结事实。 李闲建议奏折中吹几句牛逼,拍点皇恩浩荡的马屁,更佳。 果然,奏折得到萧炎高度赞赏,并怒喷无量地主和黑心官僚,是国家的蛀虫。 黎慕容煽风点火,顺水推舟,趁萧炎上头的时候,给郑耀祖升了官。 第一阶段的核实结束,变法也将正式拉开帷幕。 毫无疑问,郑耀祖表现突出,本着能者多劳,谁优秀谁拉磨原则,后面的变法,他必须是冲在最前面的。 李闲拍着脑门,捶胸顿足:“就不该跟你讲那么多变法的事,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就是那只鸟。” “我还讲过中庸之道,一点没听进去。” 郑耀祖早已被眼前的政绩骄傲的找不着北了,“闲叔,为官者,为天下黎民,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闲给他个脑蹦:“官场是个大染缸,你偏要当朵白莲花,水至清则无鱼,跟坏人交朋友,做好事,才叫迂回之道。” 郑耀祖梗着脖子,不服气,李闲也懒的再说他,背着吉他,出去搞牛。 所谓物极必反,还不听他的话,现在多得意,将来就有多落魄,栽个跟头,就知道你闲叔有多睿智。 郑耀祖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礼部尚书等不及了,郑耀祖一去,不知又得多长时间。 于是,商量着让郑耀祖完婚了再走。 再等下去,女儿都成老姑娘了,让人笑话,他在朝堂还怎么混。 婚礼当日,极为隆重,余音坊献艺,赢得满堂喝彩。 郑耀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执意让李闲这个叔叔当高堂。 “耀祖,这如何使得。”李闲推脱。 郑耀祖一脸认真:“闲叔,从小得你教诲,如同生父,这是应该的。” 说着硬将他推了上去。 参加的宾客,尤其是保守派嗤之以鼻孔。 让低贱的乐工当高堂,怎么想的,郑耀祖骨子里也是低贱的货。 郑耀祖可不管这些,现在是变革派得势,不用看他们脸色。 完婚之后,就匆匆离京了。 又是半年多。 李闲的话,应验了。 黎慕容的变革过于激进,弹劾罢免了不少保守派官员,导致了朝堂上怨声载道。 以陈堂镜为首,姜皇后做后盾,对变革派的批判日益激烈。 加上财阀豪绅发难,萧炎有点顶不住了。 “陈堂镜啊,你是这不让人省心,朕只好敲打敲打你!” 这半年多,国库充盈了不少,该平衡一下朝堂了,不能让黎慕容做大。 于是找了个由头,将黎慕容贬出京城,郑耀祖受到牵连,也被罢官了。 朝堂之上,就是如此风波诡谲,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 草野间的百姓,也在经历风波诡谲中的起伏跌宕,一茬一茬的被收割,鸡飞狗跳。 郑耀祖一脸落寞的离京,“闲叔,你是对的,哎,早该听你的!” 李闲却高兴的合不拢嘴,郑耀祖怒目圆睁:“你还是我叔叔么!” 不愿再理他,闷头睡了一整天。 第二日,李闲可不管他乐不乐意,就张罗着收拾细软,变卖家当。 效率出奇的快,破铜烂铁,都让他巧舌如簧,卖了不错的价钱。 陈好好都惊呆了,咱家这么有钱? 出京时,孙清和余音,亲自送到城门口,嘱咐他:“闲个,要常写信,千万别断了联系。”眼中尽是不舍。 李闲归心似箭,忙道:“那必须的,乡下有什么趣事,我都跟你们讲。” 游四这回没有离开京城,坐在摇椅上看着天空,流云变幻,始终在天空。 “不用送他,反正还会回来。” 回到了香河镇,“好再来小馆”也重新开张了,鞭炮响了一炷香的时间。 …… 好再来小馆开张,钱富贵趴着门缝,跺脚大骂:“还敢回来,弄不死你们!” 第二日就五折大放送,给了好再来小馆一闷棍。 “哼,当年的仇,还没跟你报,现在可是新仇旧怨,一起来。” 李闲今非昔比了,可不惯着他,钱富贵降价,他就加价,弯道超车,走高端路线。 号称御厨配方,金凤凰飞进百姓家,凭着细致入微的服务,过硬的品质,俘获了大批地主豪绅装逼的心灵。 鸿运大酒楼没到一个月就一落千丈,好再来小馆蒸蒸日上。 在香河镇的日子,过的天高海阔。 李闲的修仙计划,紧锣密鼓的展开。 兑换了一点体魄,一点悟性,脑子跟开挂了一般。 《小迷罗阵》也研究的滚瓜烂熟。 经过李闲反复推演,他的小迷罗阵,就算来了金丹元婴的修士,也别想找到他。 再有两三年,储物戒中的灵草就成熟了,他可以找一处风水宝地,让自己长出灵根。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改变骨骼。 他的体魄已经是非人的,肌肉时刻处在爆炸的状态,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修仙界的功法虽然无法修炼,李闲抽取其中强健骨骼的招式,进行演练。 个月后,气息流转浑然天成,做到了隔空取物,任督二脉也打通了。 他还研究出一门缩骨功,能从老鼠洞里钻进去,还抓了几只偷吃的老鼠。 柔韧性和强度嘎嘎猛。 有时候站在山坡上,迎风而立,一脸尿性,充满天下风云出我辈的气势。 要不是心中有长生者的大志,就凭他这身本事,绝对的武林盟主。 江湖上哪还有什么这门派,那门派,这邪教,那邪教的,都是小弟弟。 李蓉劝他低调,别飘。 李闲说道:“没人的时候牛逼一下,不可以么。” 李蓉身体暴涨三丈,龙息如旋风,李闲灰溜溜的下了山坡,回到家中,继续修炼。 随后从《灵草经》研究出几样配方,每日饮用,提升五脏。 因为生长灵根,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程,他不过肉体凡胎,需用灵草汤灌溉五脏,让它们保持不腐的特性。 别灵根还没长出来,五脏六腑仙烂掉了,那岂不功亏一篑。 配制的灵草汤,总会分李蓉一碗,每逢此时,李蓉高兴的飞起:“叔叔,太好喝了,还有点甜呢!” 李闲笑道:“就知道你爱吃甜的,叔叔加了一味蜂蜜草!” “哎呀,叔叔真好!” 白天的时候,李闲跟着经营小馆,只半年的时间,就恢复了曾经的火爆。 李闲收获了新一批的女粉。 “闲哥太帅了!” “欧巴桑,我要给你生猴子!” 想当年的翠花,都已经嫁人了,孩子都七八岁了,整日相夫教子,没时间追星了。 每逢追忆往事,翠花感叹:“当初就是太羞涩了,不然跟闲哥……呵呵呵,好害羞!” 曾经给把鸡鸡尿尿的小狗蛋,长的比他还高,见了面就逃跑。 如今当了小老板,就怕李闲揭他短,而且李闲也不老,跟他站在一块,比他还年轻,关键还得叫叔叔。 你说气人不气人。 “鸿运大酒楼”的钱富贵,生意被挤的门可罗雀,自从儿子被杀,没有了倚仗,李闲正眼都不正眼瞧他。 坏人就是坏人,变老了,气性还很大。 找陈好好闹了几次,撒泼打滚,跟个无赖一般,郑耀祖虽然被罢官了,还是黎慕容的学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河镇的父母官,多少给点面子,谁知道哪天皇帝一高兴,就把他召回京城呢。 面子上的事,得做足了,把钱富贵抓了起来,关了好几天。 钱富贵气不过,某天夜里,脑溢血死了。 出殡的当日,李闲放了一千响的鞭炮,好再来酒馆大酬宾。 李蓉跟着李闲修炼,也能开口说话了。 第28章 又一年! 李蓉本就是龙族,李闲从储物戒中找了几种方法,稍加调教,身上的龙威就强了不少。 比较遗憾是,还无法修行。 龙虽然是灵兽,修炼功法一点问题没有,关键是李蓉知识水平有限,看不懂功法。 李闲又没有灵根,修炼不了,也就无法跟她讲功法的要诀。 李蓉就算只有些许龙威,生气或者闹小脾气,李闲小心脏就砰砰的跳,还出虚汗。 看来是不能揍她了,“长辈说话你怎么还甩脸子呢!”李闲拿出长辈的气势来碾压。 “叔叔,我错了!”李蓉乖乖的低头,卸下龙威,如小兔子。 “这才对嘛!”李闲顺势给了个摸头杀,打一棒子,给俩枣,他玩的很溜。 这日,又在镇外的丛林中,正午的阳光穿林,柔软的风声打叶,一切都很美好。 耳边忽然听到踏踏的声音,十分雄壮。 “哈哈,叔叔,有肉吃啦!”李蓉从戒指中化出龙身。 奔跑来的野猪刚还雄赳赳气昂昂,见到大龙,赶忙急刹车,眼中满是惊恐。 什么动物,这么大个,还会飞,下一秒,龙身卷住野猪的身体,愣是把它给勒死了。 “哎呀,蓉儿好棒!”李闲笑呵呵的走出来,有了李蓉,吃野味都不用大砍刀了。 找了条小河,开膛破肚,褪去猪毛,用粗大的树枝,搭了个火架。 李闲翘着腿,哼着曲。 李蓉苦哈哈的嘴里喷火,用龙焰烤猪。 嘴里嘀咕:“还像个长辈么!” “蓉儿,火大了,猪都烧焦了。”李闲躺着说话不腰疼。 李蓉又把龙焰调小了点,李闲说道:“教你的功法,是不是忘干净了,龙息要稳,何时能把野猪烤的外酥里嫩,肉质均匀,才算大功告成。” “闲叔叔,你光嘴上教,又不给我示范,全靠自己领悟,难免出偏差嘛。” 李闲哼唧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灵根的话,早给你示范了,怎么还专揭叔叔的短了呢。 这点功法完全是入门级的,学不会,还赖上他了,白眼狼一个。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蓉儿,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哦。” 等野猪烤好了,李闲吃的飞快,李蓉都傻眼了,他不是嫌烤的太焦么! “哎呀,闲叔叔,你骗我!”李蓉扑过来跟他抢猪大腿。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系统显示: 情绪值20万/100万,可兑换体魄0,已兑换体魄18点。 功德值6万/30万,可兑换灵气点0,已兑换灵气8点。 命运值3万/10万,可兑换悟性点0,已兑换悟性7点。 明细单:草原王挥兵南下,萧炎将萧离送往草原和亲…… 气运值35/50万,可兑换buff点0,已兑换buff1点。 李闲心中惆怅起来。 富贵人家的孩子,命运更是身不由己,生下来就是联姻用的。 她那种偏执的性格,在皇宫都能把她给逼疯,嫁到草原,岂不是一生都毁了。 “叔叔,你在担心公主?”李蓉凑过来看信,问他道。 李闲长叹:“有因必有果……” “她的报应就是你!”李蓉顺嘴接道,嘴里哈哈大笑起来。 李闲她他逗乐了,瞬间释然。 生死别离,人间常态,长生者应该看透才是,往后的日子,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让人高兴的是,自从回了香河镇,那经验刷的嗖嗖的。 曾经接触过的人群,每日都在发生不同的变化,或悲、或喜、或生、或死,系统中的数值每日都在往下掉,不带停的。 李闲对人间百态的理解更深了。 十几年前救过的小乞丐,成了七袋长老,给他涨了3000命运值,李闲欢乐了好一阵。 修仙计划推进的更快了。 遥远的草原,萧离整日抱着吉他,弹奏李闲送给她的曲谱。 日子过的苦闷,弹吉他的时候,心里还能平静一会。 命运的转折,给萧离带来了很多思考。 “我是谁,为什么活着,人生百年,我还拥有什么。” 萧离看着白云悠悠,千万年如斯。 …… 再过了几日,李闲躺在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 李蓉巨大的龙躯,就匍匐在李闲跟前,景象颇为神奇。 他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是孙清和余音的。 余音写道: “自变革派倒台了,保守派搞的朝堂乌烟瘴气,不是党争,就是花天酒地。” “余音坊比以前更忙了。” “有几次,乐坊的姑娘差点让喝多了的官员给糟蹋了,哎!” 李闲看的心头一紧,不由得咒骂道:“一群lsp,祝你往后余生,花前不举!” 看到后面才松口气。 “亏我深谙虚与委蛇之法,全力维护了娘们的清白。” “君说豪门虎狼之地,余音今深信之,有些后悔到京城了。” “如今身在漩涡,想走却走不掉了。” 陈堂镜就在余音坊这口,每逢招待,设宴必须是余音坊。 整个就成了宰相府的私家乐坊。 李闲回信,有一句这么写,“累了,就再坚持坚持,咬咬牙熬着吧。” 言外之意,自己选的,怪谁呢! 余音不认为这是风凉话,她倒了,余音坊的姑娘们怎么办,“要是闲哥在,该多好!” 孙清过的就舒服多了。 信写的神采飞扬,当头一句:“闲哥,我突破炼气二层了,恭喜我哦!” “江湖上的斗争也结束了,明月教被剿灭了,谢晓林成了武林霸主。” “还有一个好消息,爹爹回八卦门了,宣布金盆洗手,说不再过问江湖是非了。” 李闲赞叹,不愧是老油条。 懂的急流勇退,不然迟早成为谢晓林的眼中钉,肉中刺。 又一年过去了,大乾出现了暴动。 农民起义军横扫七八个省,朝着京城打了过来。 西景也趁机发兵,要把大乾给灭了。 李闲系统里哗啦哗啦,掉了3万气运值,把他给整懵了。 官逼民反,大国争雄,是历史的必然,跟他有毛关系? 朝中的保守派,中饱私囊,勾心斗角还可以,正经事,一个都不中用。 萧炎无奈,重新启用了黎慕容。 没过几日,郑耀祖官复原职的圣旨也到了香河镇。 黎慕容的意思,让郑耀祖统筹粮草。 郑耀祖高兴坏了,这小三年的时间,赋闲在家,只能创造人类。 媳妇给给他生了两个娃,一男一女,那是个好字,果然能给他带来好运。 如今郑家的香火得到延续,他可以放手一搏,干点大事了。 李闲这回没劝他。 劝不动! 记吃不记打的玩意,上次怎么被罢官的,都忘啦,现在给点甜头,就满血复活。 李闲生气归生气,也十分明白,郑耀祖跟他不一样,顶到头,也就活个百八十岁。 他也代表了绝大多数有理想,有抱负的凡人,想在有限的生命,不虚度年华,给这个世界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圣旨下了第二天,郑耀祖就出发了。 陈好好和郑耀祖媳妇没跟过去,孩子出生还不到一岁,经不起舟车劳顿。 她就在香河镇经营小馆,带孙子。 又过了几日,陈好好找到了李闲,说郑耀祖这孩子太耿直,又是个文官,虽然派他去筹措粮草,那也是战场。 想让李闲也去京城,照应着点。 李闲并不乐意,在香河镇多好,想干嘛就干嘛,谁也管不着。 可架不住陈好好求他,谁让她是姐姐呢,只好离开香河镇,又往京城去了。 到了京城,余音没有来,孙清也没有来,李闲没告诉她们。 来的是游四。 李闲同样没有告诉游四,可他来了。 “你知道我入京?” 游四说:“我是观道者!” 李闲笑了:“蹭了你那么多酒,没想到第一个迎我的是你,不会是讨债来的吧?” 游四道:“你走,我不送你,你来,风里雨里,我也要接你!” 第29章 重回京城! “我就说姬天臣瞎搞,当年非摆什么星罗阵找气运之人,搅乱大乾国运,你看,现在应验了吧。” 游四斟一杯酒,平静说道。 李闲的表情虚的一批,他妈的,还真的跟自己有关系。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命运,只能说是这个时代,老百姓的不幸!” 李闲脸色遥远,看着门外,微风些许。 天空晴朗,白云千载空悠悠。 突然间,想念他穿越前生活的国度,国富民强,人民安居乐业。 生在和平中的人啊,千万珍惜。 游四也挪了挪凳子,跟李闲并排坐着,看门外的天空。 谁也不说话。 他们看的是同样的天空,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景象。 游四扭头瞟了李闲一眼。 李闲没有看他,随口问道:“帅么?” 游四回复:“滚!” 有客人要进来喝酒,见到他俩二傻子一样坐着,退出门口,看看牌匾。 没走错啊。 李慕冲客人摆摆手,示意他让开点,挡住老子视线了。 客人被谜之操作惊呆了,愣神片刻,“不做生意啦?” 游四也做出与李闲同样的动作。 神经病吧! 客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游四问他:“今后怎么打算的?” 李慕目不斜视:“事了了,就该走了。” 游四竖起大拇指:“本该如此。” 李慕也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游四道:“你走了,我就走。” 谁也没问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跟白云一样缥缈,又觉得,本该如此。 …… 翌日,李闲先去了余音坊。 余音如黑暗中看到一束光,“闲哥,几年不见了,还这么年轻!” 李闲坐下来笑着说道:“你却风霜了。” 余音一脸悲伤,万千的话儿,想跟她说。 “咳!咳!”李闲轻咳几声。 长生者拒绝煽情,搞得很暧昧,不至于。 “余坊主,该见的世界,都见了,该看的浮华,也看了,田园将芜,胡不归?” 余音黯然,双目无光:“陷进泥潭里,想脱身,哪那么容易!” 黎慕容重新回归朝堂,陈堂镜的日子不好过,憋屈了几年的变革派攻势十分猛烈。 遮羞布都快让人扯掉了。 白天斗鸡般炸毛,跟变革派唇枪舌战,晚上就寻欢作乐,排遣心中郁闷,情绪也喜怒无常,间歇性暴躁。 有几次在陈府演奏,陈堂镜不知哪来的邪火,撒在了姑娘身上,打的皮开肉绽,差点就香消玉殒了。 余音坊都快成他发泄怒火的工具,哪那么容易离开呢。 李闲有点生气,都亲亲姐妹,让他这么糟践,士可忍孰不可忍。 平复一下心情,说道:“我来想办法,你们暂且忍耐几日。” 下午,他又去了八卦门。 孙清嗔怪他不提前通知,也好去接她。 李闲说给她个惊喜。 孙清很吃这一套,瞬间就开心了。 李闲还是从前的样子,眼里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风都吹不起涟漪,给人沉静的感觉。 面目和煦的像春风,还是带着点坏坏的小俏皮,真招人稀罕。 “闲哥,认识你好多年了,怎么也不见你老呢。” 孙清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要是他永远不老该有多好呢,自己恰好是修士,也能永葆青春好多年。 李闲目光回避,因为对方的目光,过于激烈了,藏都藏不住。 实不相瞒,你老了,我也不会老。 李闲笑了,给出标准答案:“我长的少性嘛,四十岁之前,都这样。” “你老了,我也不嫌弃。”孙清有忐忑的问道:“闲哥这次回来,不会走了吧。” 在她眼里,李闲没个定性,好像飘萍一样,一阵风吹来,又一阵风,就能吹走。 李闲抱歉道:“过几日就要走啦。” “这么快么?”孙清略显失望,本来想着在凡间待到他百年之后,就入仙门。 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女孩子家家的,难以启齿,尤其情感有多浓烈,就有多说不出口。 李闲不忍心看她小表情,能让曾经的侠女表现出小女儿姿态,也是难为他了。 “耀祖奉旨筹措军粮,不几日就要离京了,好姐不放心他,这孩子执拗,军中的事他一窍不通,我得看着他。” 孙清松了一口气:“可危险?” 李闲给她吃颗定心丸:“大后方,又不用冲锋陷阵,还是很安全的。” 孙清眯着眼睛笑道:“那战争结束了,你不就可以回京城了么?” “没关系,我是修士哦,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这个样子,你可不能变老。” 李闲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等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也该走了。 再留在大乾,恐怕晓风铃也不乐意,没看她今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臭德行。 大乾的气运,因他而改变,迟早被修仙界发觉,人间不适合待了,得扯乎。 孙清还沉浸在不久以后,李闲不忍心将她的幻想也扼杀了。 不告而别,或许才是最好的。 …… 又几日后。 黎慕容弹劾陈堂镜。 大战在即,黎慕容是扭转战局的关键,萧炎是皇帝,也不能违逆了他的意思。 于是将陈堂镜降职,去礼部当个尚书,说白了,就是闲职。 他不是爱听曲儿么! 这还是姜皇后从中干预,不然就卷铺盖滚回山南郡了。 同时,萧炎也下了一道旨,余音坊淫乱朝中重臣,驱逐出京,永不可入京。 名声不好听,对余音来,对余音坊的姐妹来说,也是解脱。 临出京的前一日,余音到了郑府,跟李闲告别。 管家忙的焦头烂额,让余音自己去找。 余音到他屋子的时候,敲门不应,就推开门进去了。 李闲并不在,满地扔了一堆的纸张。 她一页一页的从地上捡了起来,坐在凳子上一边翻看,一边等待李闲。 直到天黑了,也不见他回来。 余音将那些草稿塞进怀里,让管家转达,明日一早她就要离开京城了。 她走之后,李闲的屋子内,李蓉从一个杯子的扶手上显身出来。 好悬,差点就让发现了。 她前日修炼功法,没搂住,差点不小心伤了路人,李闲罚他抄写《葵花真经》十遍,要不然不能出屋子。 现在草稿让余音拿走了,一脸懵逼,还得重新抄。 李闲是出了城门外,在某个山中,找到一处风水绝佳的地方。 直至天色大黑,才回到家中。 第二日,余音没有等到李闲,颇为遗憾的离开了京城。 就在上午,李闲也随郑耀祖离开了。 第30章 李闲之死! 一路上,郑耀祖愁肠满肚,见到的都是饿殍遍野,流离失所。 向来文雅的他,满嘴喷国粹。 他妈的,艹,都是禽兽! 到了地方,工作也不好开展,官员贪的大肚肥肠,吃进去容易,让吐出来,简直如同要他们的命。 郑耀祖有先斩后奏的权限,连杀了几人,也都老实了,乖乖的帮助筹措军粮。 也有铤而走险的,干的缺德事太多,左右都是个死,暗中雇佣杀手,要杀了郑耀祖。 这夜,窗户吱呀响动,爬进来一条小蛇似的小东西,停在李闲肩上。 李闲胸有成竹,开口道:“蓉儿,打探清楚了么?” 小蛇是李蓉化的,说道:“闲叔叔,打听清楚了,那县尉不是个东西,花一万两雇佣了江湖上号称一点红的杀手,要杀耀祖。” 李闲咬牙切齿:“有一万两救济黎民百姓才是功德,居然藏了如此脏心眼子,该杀。” 李蓉道:“闲叔叔,咱该准备了,那一点红今夜就会潜进来。” “嘿嘿嘿!”李闲坏笑。 月亮翻过中天,已是后半夜,夜黑风高。 一点红如幽灵跃上墙头,跳入花园,脚步如风,往郑耀祖的房间,轻微的如同夜风融入在夜色。 手上的宝剑发出森森白光。 但见月色下,一人于黑暗中站立,黑披风、黑头套、手拿一把大砍刀,那刀上的光芒,比他的剑都亮。 一点红黑巾下,面孔扭曲,还有挡横的。 身形一闪,灿若流星。 李闲轻蔑,如此身手,干的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今日让你尝尝蝙蝠侠的厉害。 大砍刀拍在他剑尖,一股大力传到一点红的胳膊,整个身体都被震扭曲了。 仗着绝高的轻功,一点红在空中转身,猛回头,一把明亮的大砍刀,呼啸而下。 头颅迎着月色飞起。 “蓉儿,干活!” 李闲双臂如同风火轮,迅速在花园刨出巨大的坑,一脚将一点红踢进去。 李蓉的身形化为十丈,卷住一个桃树,直接就拔了出来,栽进坑里。 “力拔山兮气盖世,蓉儿,牛批!” 李闲大赞。 叔侄二人又将坑填上,叱咤风云的一点红成了桃树的肥料。 哗啦哗啦! 系统掉数值,恐惧(情绪)值+500、命运值+1000。 “完美!”李闲比个手势。 李蓉:“闲叔叔威武!” 李闲商业互吹:“蓉儿霸气!” 二人发出鹅鹅鹅的笑声。 第二日,郑耀祖走到花园,发现花园中的桃树,好像挪动位置了,一脸茫然。 最近忙于公务,记错了? 扭头回屋,砸了六个核桃,补补脑。 几次三番,黑道闻风丧胆。 江湖上出了个蝙蝠侠,怎么没听过呢! 又一日,郑耀祖往某县征粮。 经过某个山道。 在山道两侧,是群山起伏,在山中某处,李闲架火烤鸡。 李闲、李蓉抓着鸡腿,吃的满嘴冒油。 身边躺了一大片尸体,都是附近山中的土匪,埋伏郑耀祖的。 吃完鸡,李闲策马而下。 山道上尘土飞扬,在日光下灼灼发亮,马儿跑的快,意识中数值掉的更快。 春风得意马蹄疾。 “闲叔,前面可安全?”郑耀祖问道。 李闲答:“安全的不像话。” 郑耀祖仰天长笑:“此乃正义之军,牛鬼蛇神,理应避让!” 李闲送他一对眼白,傻小子,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老子在暗处负重前行。 又半年,农民起义被镇压下去了。 郑耀祖官居四品,又投入到了对西景的阻击当中。 李闲也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就是时不时的神秘失踪,郑耀祖也莫名其妙。 “蓉儿,咱这休眠术,已有小成,证明这条思路是对的。” 李闲衣衫缕缕,似是被野兽啃的,胸前还露出两颗红枣,烂衣随风摆动。 “那是当然,毒蛇野兽,都不敢靠近你的身体。”李蓉骄傲道。 李闲低调:“切不可疏忽大意,毒蛇野兽自然不惧,若遇到闲的蛋疼的散修,还需小心防范才是。” 李蓉马屁紧跟:“闲叔叔,京城外的那块风水宝地,是天然的屏障,咱不还有小迷罗阵么,何惧之有!” 李闲哈哈大笑:“蓉儿之言,深得我心,赏你一根鸡腿!” 这半年,李闲加了两个体魄点,又将全部的buffe点,加在了灵气上,储物戒中的灵草长的绿油油的。 回到营帐,郑耀祖嗔怪:“闲叔,这半个月又到了何处,你不在,我心慌的很。” 李闲啐他一口:“多大人了,还撒娇,你也是四品大员,经过战火洗礼,要沉着,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 郑耀祖谄媚,给他耸耸肩膀:“闲叔,现在战事胶着,你可是还有别的阵法,这半个月我军损失惨重啊。” 李闲叹气。 怎么给这么个玩意当叔叔,造孽啊! 用修仙界的阵法,帮他打仗,随时面临着被察觉的风险。 老子是拿长生做赌注帮你,不知足呢! 再半年,西景兵临草原,想从北部攻入大乾中原。 草原的各个部落叛变,草原王被杀,王妃萧离和两岁大的孩子,不知所踪。 又一年。 西景显露出败象,攻入大乾的军队,尽数被打了回去。 大乾的军队,阵法变幻莫测,所向披靡。 万里外的仙门震动,人间的气运怎么忽然发生了改变。 西景兵强马壮,如何会被大乾一路势如破竹,打的溃不成军。 本该改朝换代的大乾,气运青云直上,将来不久,似乎要雄霸一方。 不少仙门纷纷出动,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关口,西景兵败如山倒,发起了困兽犹斗,暗夜偷袭,围困了郑耀祖军营。 突破出去的斥候搬救兵,附近的军队星夜赶往救援。 孙清在八卦门整日的小心脏砰砰跳,几日前偷偷溜出了京城,赶往战场,寻找李闲。 当她抵达战场,看到尸体遍地,铺开了好几里地。 郑耀祖浑身浴血:“闲叔,闲叔,你在哪啊,我们胜了,大乾胜了!” 他与孙清找了半天,终于在血泊中找到了气绝的李闲,身体只剩下微弱的温度。 孙清撕心裂肺,恸哭起来。 整理遗容的时候,孙清摸出了一封信,是写给她的。 第31章 五十年岁月! 李闲信中说,“古来征战几人回,自打入了战场,便预料到迟早有这一日。” “很抱歉让清儿揪心,等来这个结果。” “闲区区凡人,耽误了你修炼的宝贵年华,深感内疚。” “忆往昔泛舟湖上,清风明日。” “所有种种如同泡影,如同镜花水月,曾经一份烂漫的情感,摆在我面前,我却不懂得珍惜。” “等到快嗝屁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对你说三个字。” 那三个字,李闲没写。 孙清认为那三个字,是我爱你,其实李闲真正想写的是莫相逢。 本来伤心欲绝的孙清,更让他的一封信整成了泪人,扑在李闲身上大哭,拉都拉不住。 李闲心中叫苦,造孽啊,写的太煽情了。 孙清蓦然发现,原来闲哥如此情深义重,我要是再勇敢一点多好,悔恨呐! 信的第一页,情意满满都快溢出来了,接下来的好几页,写的也是满满登登。 详细阐述了怎么给他安排后事。 特别交代,“须土葬,可别把他烧了。” 还告知,京城外的某山中,山里有棵大杏树,长了有好几百年了。 杏树三丈外,就是埋葬地点。 坑要挖深点,起码得两丈深,而且周围得砌墙,必须得是实心砖,别让黑心商糊弄。 寿衣他要穿金缕衣,棺材得是水晶棺。 等等等等。 晓风铃看到信时,也忍不住大骂,“死都死了,还穷讲究,真当自己是人间王侯啊。” “还金缕衣,水晶棺,你怎么不上天呢,去当神仙好了!” 话说回来,李闲的死,晓风铃是开心的,整宿整宿乐的睡不着觉。 终于能带孙清回阙仙宗了。 人间呆的够够的! 孙清也答应了,跟她回阙仙宗,但最终目的不是为了修仙,而是复活李闲。 因为她强行从李闲的身体,抽出一魂,想修成大道,找到能复活李闲的功法。 几日后,李闲如愿下葬了。 就是七魂六魄,变成了六魂六魄。 孙清这么死心眼呢,人都死了,要学会忘记,干嘛抽走他一魂呢! 好心干不了好事! 星夜疾驰,赶来的修士,查了好些日子,没发现搅乱气运的因素。 玩呢? 都骂骂咧咧的重新回了仙门。 …… 躺在水晶棺中的李闲,如同真的死了,一脸平淡和安详。 他身体上长着翠绿的灵草。 自从加了灵气点,灵草不仅长势良好,而且充满了灵力,都冒出了气韵。 那灵性就顺着他的身体汇入,骨肉也渐渐的腐烂,被灵草取而代之。 从《葵花真经》提炼的修仙法门,如今看来极为成功。 匆匆岁月,转眼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郑耀祖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 今天被贬官了,明天就复职。 萧炎也头痛,郑耀祖太耿直了,总是惹他生气,朝廷好点了,就贬他,有结党营私的,就召他回来救火。 当真是对他爱的深,恨的切,在眼么前觉得烦,不在了又想。 郑耀祖曾在山南郡当郡守。 当时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前宰相陈堂镜满门被杀。 郑耀祖亲自赶往调查。 不知道什么原因,调查到了一半,他就草草的结案了,还把档案给封存了。 不几日,就被皇帝召回京城。 一路也是坐到了宰相。 离开京城,回到宁远城的余音,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月。 出来的时候,就把余音坊交给了苏晓晓,自己飘然远去,不知所踪。 苏晓晓把余音坊改了个名字,叫惊雷乐坊,靠《动感光波》《黑桃a》名扬十里八乡挣的盆满钵满。 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某一日,游四走走停停,穿越大漠,风中听到悠扬的音乐,好奇走了过去。 有一个小男孩弹奏着奇怪的乐器,跟前坐着恬淡的女子,缝缝补补。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乐器是吉他。 游四走了过去,问他:“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认生,小跑到母亲背后,露出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游四。 女子笑道:“大爷问你话呢。” 游四瞪眼,我很老么,怎么还大爷了! 小男孩怯生生道:“我叫萧莫离!” 女子就是当年的公主,后来的草原王妃萧离。 草原暴乱,草原王被杀,萧离带着萧莫离远走他乡,躲避其他部落的追杀。 一路就逃到了大漠,无以为继,靠给人缝补衣服为生,过的清苦但平静。 人人都知道,这个寡妇真漂亮,却没人知道她是公主,是草原王妃,萧莫离都不知道。 游四摸着萧莫离的头:“那这曲子,是你母亲教你的?” 萧莫离点点头,对游四不再惧怕,反而兴趣盎然,他们住的远,很少跟人交流。 见游四慈眉善目,问道:“我考考你!” “哈哈哈,你要考我?那你考吧。”游四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萧莫离举起肉嘟嘟的脸,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乐器?” 游四傲娇道:“这是吉他!” “妈妈,大爷竟认识这乐器。”萧莫离一脸震惊。 萧离也抬眼看着游四,从他的目光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时间的车轮滚动,能碾压世间的一切,又能给世间希望。 墓碑前的恸哭声响亮,呱呱坠地的婴儿哭的也响亮。 一代新人,换了旧人。 明月还是当年的明月,老去的黄昏,也蕴含着新的活力。 转眼,四十年过去了。 郑耀祖老的辞官了,郑家已成为大乾最大的世家,儿子在朝为官,女儿嫁了封疆大吏。 陈好好病的卧榻不起。 知足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她都九十多岁了,当了一辈子春风野草,是该枯萎了。 京城外的某山中。 那棵杏树长的参天,周围水草丰茂。 杏树几丈外有一个墓,墓碑上干干净净,土上不长草木。 显然,经常有人拜祭,打扫。 这日夜里,白色的月光下,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墓碑却不停的震动,上面的土,纷纷的滑落下来,不刻,墓碑倒地了。 一颗头颅从土里钻了出来。 “呸,呸!” 李闲灰头土脸,鬼魂般从里面爬了出来。 鬼头鬼脑的看看四周,赶忙四肢如风,将破开的土重新埋进去,又将墓碑立起来。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