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忘恩负义?全都给她死!》 第1章 全都给她死! “夫人,夫人您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裴允璃觉得屋子里乱哄哄的,头也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她用力睁开眼睛,就见麦冬一脸着急的在给自己擦汗。 麦冬? 她的陪嫁丫鬟? 她怎么还这么年轻? 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扶春、抱夏、挽秋、麦冬,不是早就死了么? 还有她自己,她也死了的啊…… 许是她眼神有些涣散,麦冬都慌了。 她催促外头的人,“挽秋!快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夫人快撑不住了!” “该死的,必定又是那林小娘故意捣鬼!” 挽秋骂骂咧咧的从外头进来了,“上一次夫人生病,也是她说不舒服,将大夫绊住,就不放人了! 也不知世子爷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林小娘分明就是个面善心恶的,到了他眼里,他却说林小娘是世上最温柔良善之人! 也亏那林小娘敢受这四个字,她也不怕德不配位,夜里有鬼来拉她!” “嘘!你快收一收你这暴脾气,夫人刚醒,头还疼着呢!” 麦冬见她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怕她吵着主子。 若是上一世,裴允璃也觉得这小丫头吵闹了些。 可这一世,她觉得挽秋这性子就极好。 咋咋呼呼的,多有生命力啊。 且她上一世若如挽秋一样清醒,也就不至于惨死了。 她父亲安远侯战功赫赫,兄长文武双全,是新一任探花郎。 身为裴家掌上明珠,却寻死觅活下嫁到走下坡路的英国公府。 本以为可以与世子杨瞚相爱一生,谁料新婚那日他连面都不露,她成了整个京都的笑话。 为了英国公府,她用娘家的嫁妆与人脉,得罪了娘家、得罪了闺中好友,使杨瞚一家升官发财,却被人笑话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 临老了被林小娘设计,灌了一碗毒药,草席一卷就丢到野外了。 喝下那碗毒药后,庶子才笑呵呵的告诉她,当初她小产并非意外,而是他母子二人在杨瞚指点下联手设计的。 她死的时候,眼睛都还睁的大大的! 正儿八经的死不瞑目! 如今重生,宠妾灭妻?忘恩负义? 全都给她死! 她断不会再走上一世的糊涂路!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抬手招呼两个丫头,“别去叫大夫了,我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挽秋可不同意自家主子这个说法,“夫人您亲自下水救了长安少爷,林小娘过来给您磕头道谢都是应该的! 如今倒好,她拦着大夫、不许大夫过来,分明就是不想让您活。” 长安落水了? 裴允璃的记忆清晰了起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上一世,林小娘生的长安在鱼池边玩闹,不小心摔了下去。 她碰巧遇上,想也不想就下水救人了。 长安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她自己却是大病了一场,足足几个月才恢复过来。 因为这场病,族里的人给杨瞚施压,说大家族里就没有小妾比正妻先生子的道理。 于是杨瞚不情愿的将这拖了三年的房给圆了。 事后林小娘假模假样儿的带着加了料东西上门来看她,她没设防。 没几个月,她腹中的孩子就没了。 想到这些,裴允璃就吩咐下去,“换一个大夫吧。” 那大夫早就已经是林小娘的人了。 与林小娘走得近的人,她一个也信不过。 “是,夫人。”挽秋立刻就去找别的大夫了。 她前脚刚走,英国公夫人,她的婆婆宁氏就过来了,“阿璃,你可还好?” “母亲别担心,儿媳一切都好。”裴允璃坐直了身子。 宁氏见她脸色惨白惨白的,但精神头还可以,也就说了正事儿。 “你嫁过来一年,瞚儿就让林氏入了府,这本就对不住你。” 宁氏心里很清楚,长安是林氏在入府之前就怀上了的。 儿子不喜裴氏,但英国公府每日愈下,裴氏娘家权势滔天。 与安远侯府结亲,能救英国公府一把! 成亲以后,儿子一直都让裴氏独守空房,却让一个小娘生了儿子。 若并不是裴氏压着,人安远侯父子早就参自家儿子一本了! 如今裴氏又不顾自身安危救了长安,她也得做出点表示了。 若不然,瞚儿怕是就要被外头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若严重些,指不定还要被圣上问罪呢! 宠妾灭妻,这可是有违大家风范的事儿! “过些日子,等你身子好了,你就准备准备圆房的事儿。”宁氏说,“不管如何,你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你生的儿子,就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孙!” 宁氏的意思也很明确。 她会让杨瞚圆房,但也有点儿威胁的意思,不许裴允璃动长安。 但上一世,她没听懂后面这一层。 她只以为,公公婆婆都是向着自己的。 可如今仔细想一想,若她真的是向着自己的,又怎么会同意未婚先孕的林小娘进门? 若她真的是向着自己的,又怎么会在她过门三年后才逼着杨瞚与自己圆房? 裴允璃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宁氏以为她是累了,便说:“你好生歇着,我去书房一趟。” 杨瞚就在书房。 准确一点来说,他刚从林小娘的西苑出来。 裴允璃病重多日,他从未来东苑一次。 可林小娘那边,他是一天跑好几次的。 宁氏见他在书房看书,就眉头不展,“如今族里族外太多人拿你与阿璃未圆房的事儿来压英国公府了。 这几年英国公府本就不好过,你做的这个糊涂事,让外头的人多了一个对付我们的利器! 圆房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你再拖下去,安远侯父子都要打上门来了! 到时候人家参你一个宠妾灭妻,我看你这仕途还要不要了!” 杨瞚一脸的抵触,“母亲,当日我就与你说了,我不欢喜她。 既然这人是你与父亲说要娶的,那圆房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左右我是不去的。” 宁氏低声呵斥,“你不去也得去! 还有,一会儿你就带上长安过去瞧一瞧阿璃,让长安好好给阿璃磕头!听见了没有?” “母亲!”杨瞚觉得裴允璃不配让自己儿子给她磕头,“大夫刚才都还在给他看诊呢,他怎么好出门?” 第2章 你疯了? 长安可是他的儿子,金尊玉贵的,怎么可以去给裴允璃那个妒妇磕头!? “瞚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 宁氏见他连面子都不做,就压低了声音训斥他,“如今京都上下都知是阿璃以身犯险救的长安。 先不说她是长安的救命恩人,就光说她是长安的母亲,长安就应每日去东苑给她磕头请安!” “母亲,菀菀才是长安的母亲。”杨瞚纠正道。 宁氏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你疯了? 林菀菀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且她父母双亡! 还有,你莫要忘了,她在无媒无聘的情况下与你苟合,若这事儿被外头的人知道了,哪怕你说破天,长安也不过是个奸生子!” 林氏进门不过四个月,长安就出生了。 她与国公爷只好对外说林氏是阿璃特地为自家儿子选的,因儿子常年在外,夫妻无法相聚,她体恤丈夫。 可不管他们夫妻在外怎么说,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裴氏一族也不是好忽悠的。 若不是阿璃自己压着裴家,人安远侯早就打上门了! “奸生子”这三个字让杨瞚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定定的看着自家母亲,语气凌厉,“母亲,这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长安可是菀菀辛辛苦苦为他生下的长子。 他迟早要给菀菀一个主母的身份! 长安,也只会是他的嫡长子! “只要我与你父亲还在,你就别想扶正林氏。” 宁氏可不是与他商量,“我们英国公府世世代代都没有休妻的先例! 更何况我们出去还能有三分脸面,全是因为安远侯府!”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总之你一会儿就带着长安去东苑给阿璃磕头。” 宁氏说完,就愤愤离开了。 杨瞚见自家母亲非得逼自己,眉头也就越皱越紧了。 他只是想与菀菀安安生生的做一对夫妻,可所有人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一再的强调菀菀出身低,长安是庶子! 迟早有一日,他要让他们知道,他们都是错的! …… 宁氏离开不到两刻钟,英国公就吩咐人过来传话,让杨瞚带着长安区东苑请安。 迫于父母的压力,杨瞚这才去了西苑。 林菀菀一听他说要带儿子去东苑请安,就温温柔柔的给他换衣裳,“世子,听闻世子夫人这几日还是很不舒服,长安早该过去磕头的。 且这本就是长安应该做的事情。 世子夫人冒险救下长安,论理,妾身都要去给世子夫人请安的。 奈何妾身这身子骨不争气,前些日子风寒刚好,今日又有不适。 您先带长安过去给世子夫人请安,等过几日,妾身好一些了,就再带长安过去看看。” 杨瞚觉得她就是太温柔善良了些。 “菀菀,你终归是太良善了。 你自己想想,我们长安还这么小,三岁都不到,他都无大碍。 那妒妇可是个大人,怎么,她连一个三岁小儿都不如么? 要我看,她就是在演戏,想要以此来博得我的同情罢了。” 林菀菀仔细的给他整理了衣衫,又让丫鬟带了长安过来。 “世子,您不要这么说。”林菀菀一脸迷恋的看着他,“世子夫人说到底也是我们长安的救命恩人。 她还是您的妻子,是这个家的少主母。不论如何,她都是爱您敬您的。” “菀菀,若她有你三分,我们家也就不至于这么难熬了。”杨瞚将她拥入怀。 还亲了亲她的头发,“你乖乖在这儿等我,我与长安快去快回。” “是,世子。” “我说了很多次了,你不要叫我世子。”杨瞚道,“我是你夫君。” “万万不可。”林菀菀闻言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若是让外头那些婆子听见了,又要出事端。” “菀菀,你别怕!”杨瞚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 你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拆不散。 菀菀,再委屈你些时日,很快,你就会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 林菀菀听着他这么说,也就顺势靠在他怀里,不再多言。 丫鬟见状,也识趣的带长安先到院子里玩。 一番温存,杨瞚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长安去了东苑。 踏入东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就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扶春见杨瞚来了,原本是很高兴的。 可看到长安时,她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但她还是进去通报了,“夫人,世子与长安少爷过来了。” 都不知世子是怎么想的,他明明知道夫人一直都在盼着他来。 好不容易来了,还要带着长安少爷! 这怎么好与夫人独处嘛…… 正在画画的裴允璃见她嘟着小嘴,就笑了笑,“你去回世子,就说我身子不适,长安也年幼,我怕过了病气给他,就不见了。” “啊!?” 扶春傻眼了,“夫人,您这不是好好的么?” 早先夫人的确是一直发汗,还昏睡不醒。 但换了个大夫后,夫人很快就精神起来了。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她都有精力画画了呢! “而且世子难得来东苑一次,您真的不出去见一见么?” 之前夫人一直都在想办法让世子来东苑过夜的。 可三年了。 世子从未在东苑住过一夜。 就连白日来了,他也是坐都不坐。 就好像她们东苑的一切都是脏的一般。 如今世子来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夫人,我去回话。”麦冬见自家主子就是不想见世子与长安,便出去回话了。 杨瞚听到麦冬这话时,就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她这是存心让长安难堪!” 长安带着病来给她请安,她就这么将长安拒之门外! 这妒妇,他迟早是要休了的! 长安紧紧的握着小手,眼里都是泪花。 杨瞚见他快哭了,就赶紧将他抱了起来,“长安乖,长安乖。 爹爹在这儿呢,不哭啊,我们这就回去找母亲,好不好?” 麦冬闻言微微皱眉。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林小娘。 但他这样子说,也太过了些。 毕竟夫人才是长安少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