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限独宠》 第1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 “原来,乖宝,喜欢玩捉迷藏啊。” 夜幕中,黑暗的森林一片沉寂,外围,停着十几辆价格不菲的车,车前分别井然有序地站着三个高大的西装男。 其中,最让人难以忽视地便是劳斯莱斯前站着的那个男人。 他长相俊美,西装革履,此时,发型略显几分凌乱,却在黑暗中更添几分挫败的帅气。 “乖宝,我带了你最喜欢的z国巧克力,就放在你的房间里,出来吧,我带你回家吃巧克力。” 领口处的一只扣子被男人随意解开,性感凸起的喉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漆黑的眼眸是纵容的笑意。 他紧紧盯着漆黑一片的森林,企图找到躲藏在暗处的神明。 曲意绵听着熟悉的声音,内心满是绝望,僵硬的身躯紧贴树干,寻求一丝安全感。 她不明白,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被发现,还这么快被追上。 况且,慕邵今天不是在z国出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乖宝,出来吧,只有乖一点,才不会被惩罚。” 男人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朵灌入,笑意格外分明,但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少女来说,就如同地狱的呼唤。 曲意绵闭上眼睛,紧张地拽着裙摆,紧紧贴着树干,身形丝毫未动。 但惨败的脸色,无一不彰显着她的强撑。 她不能出去,天这么黑,他不可能发现她,他一定在哄骗她。 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不想面对他们。 回去了,他们肯定又会在她的脚踝上套上沉重的锁链,然后变着花样地折磨她。 况且,她十分反感他们口中所谓的更进一步的惩罚。 三分钟过去,少女纤细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慕邵的眉心微拧起,睨着面前的树林,耐心耗尽,黑蒙的目染上了一层冷意。 漆黑的夜幕充当着保护伞,也给了躲藏在其中的小白兔底气吗? 为什么,总想逃离我的身边。 乖宝,我对你,已经足够溺爱了,为了你,不惜和那几个碍眼的家伙僵持周旋。 “捉迷藏时间结束了。”男人尾音拖长,接着,一字一句启唇,“以后,你就再也不能离开那个房间了。”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倏地多了几分清冷与狠厉。 曲意绵粉唇翕动,心扑通扑通跳,眼里透露着倔强。 “啧,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生气啊,处于黑化的边缘,绵宝,和我绑定吧,你配合我做任务,我带你走。” 脑海里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曲意绵闻言咬紧下唇,片刻后,迟疑地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说话的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前车之鉴告诉她,绝对不能随便地相信陌生人。 空间里,岁岁怜惜地看着漂亮少女,恨不得当即把人给打包带走。 奈何,这小姑娘警惕得很,它诱拐了一个月了,硬是没成功。 “相信我,绵绵,我真的是正规的快穿系统,绝对童叟无欺,绝对没有坑蒙拐骗,只要你答应绑定,做任务,我真的可以立刻带你走!到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岁岁持之以恒诱哄。 曲意绵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这句话,眼眸微动。 不得不说,此时此景下,她有点动摇了。 说话的未知者,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要赌一把吗 森林外围,慕邵唇角抿直,缓缓叹息一声,“绵绵,我给过你机会了。”眼神示意手下进去搜人。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曲意绵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囚禁的猛兽向她露出了嘚瑟的獠牙。 “呲——”又一辆红色张扬的。法拉利开了过来,停在森林外围。 下一秒,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跳了出来。 湿发下的脸妖冶异常,带着一莫名的邪魅气息,犹如落入凡尘的撒旦。 然而,男人此时的眉眼皆是暴怒与狠厉。 李徐州双目猩红,怒吼,“慕邵,你t的!我老婆呢!” “李徐州,我提醒一下,曲意绵,是我慕邵的老婆。”慕邵冷声道,却没有给一个正眼给来人,他始终盯着漆黑的森林。 李徐州咬咬牙,一拳重重地砸在车身上,发泄着怒火。 “人要是找不到了,老子一枪崩了你!”扔下一句狠话,二话不说地走向森林。 树干后,曲意绵贝齿紧紧咬住唇瓣,不知不觉渗出了丝丝血色。 相继地,外面又传来几道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绵绵,你为什么要逃,是讨厌我吗?我改,你别躲着我好吗?” “绵绵,快出来,哥哥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你别不要哥哥啊。” “绵宝,真不乖啊,不乖的人,可是会被惩罚的。” 曲意绵眼眸瞬间惊恐万分,脸庞惨白无一丝血色。 他们都发现她逃了。 脚步声愈来愈近,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曲意绵当机立断,“我答应绑定!” “收到!绑定成功,宿主脱离世界进行中。”岁岁在内心欢呼,快速输入脱离数据。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恶魔们一无所知。 地狱,上一秒近在咫尺,下一刻遥不可及。 “人呢!” “老板,曲小姐不在林子里。”一无所获。 枪声响起,久积的矛盾一触即发。 血迹瞬间染红了地面,在夜色中诡异可怖。 绵绵,你逃不掉的—— 正文 (声明一下:女主是我的宝贝疙瘩,我绝不可能安排不洁的男人和她有亲密行为!文中能吃到肉的身心干干净净!) 混乱皆与曲意绵无关,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欢迎来到第一个任务世界,求生游戏灵异篇,信息输入中最后,请维持基本的作精人设喔,有事call 嘿嘿。”系统的声音随之沉寂。 曲意绵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开始接收信息。 求生游戏灵异篇章的啪啪啪无三观破文??? 是她想得那个样子吗? 快速接收完信息后,曲意绵彻底呆滞了,待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是一个关于女主夏诗韵在求生游戏灵异篇通过睡尽无数美男获得求生机会的故事。 这破文设定倒是无所谓,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炮灰,但是灵异的世界设定。 曲意绵身子止不住颤抖,毛骨悚然。 周围一片漆黑,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腿下凉嗖嗖的风,仅仅存在的呼吸声,无一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准怕,对,她不怕! 可是,还没等她调整好心态,倏地,一股凉嗖嗖的风迎面而来,紧接着唇角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 曲意绵:“!!!” 腿瞬间软了,一只冰冷的手臂碰上腰迹。 他还捏了捏! 腰间是一片冰冷,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曲意绵控制不住地呜咽一声。 灵异世界有色鬼吗! “岁岁!救命——”在脑海里呼救。 “怎么嗯!!!”岁岁震惊地看着正强吻着少女的血瞳妖孽男人。 这个位面有这么一位人物吗? 出bug??? “你果然很甜。” “杂碎已除,感谢款待。”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来一阵酥麻,随着空气中“啪。”的一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灯亮了。 第2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 强烈的灯光下,曲意绵不禁眯起眼睛,才发现在场还有其他人,是其他玩家。 眼泪还没完全收回去,她便被厉声点名了。 “曲意绵!你特么能不能不要总是哭哭唧唧的,骄里娇气的,真特么烦人!” 循声望去,便见一对举止甜蜜的情侣。 女的便是这个位面的女主夏诗韵,而说话的正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江正,将来会被戴无数顶绿帽子的那个倒霉蛋。 想到这,曲意绵被吼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看着男人的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怜悯。 而江正却在这样的眼神下不禁心神恍惚目光逐渐呆滞,直直看着泪眼朦胧的少女。 眼神暗了暗,压抑已久的暴戾恣肆野蛮生长。 曲意绵长这样的? 好想弄她。 不止是他,卷入求生游戏的其他玩家也呆呆地看着此时眼泪挂着要掉不掉的漂亮少女,眼里里有藏不住的震惊与惊艳。 她身上的每一寸都仿佛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而成,昳丽精致。 此时,漂亮的眼眸泛着盈盈水光,澄澈的像是一汪湖水,眼尾微微发红,梨花带雨之态,让人心生怜惜。 这还是昨天那个让人讨厌的作精曲意绵吗? 这明明是个绝对尤物。 他们昨天是脑子抽了吧! 夏诗韵看了一眼漂亮的过分的曲意绵,红唇微抿,垂下眼帘掩盖眼中的一丝忌惮,接着,抬手扯了扯男友江正的衣角。 “阿正,我好害怕。”声音足够娇软,任何一个男人听了身子都要酥麻的程度。 江正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被拉回,垂眸看着正被自己搂着的娇美少女,内心不免一阵心虚。 轻咳一声,低声安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接着,又对其他玩家说道,“大家别傻站着了,灯只亮一个小时,我们要赶快找线索,不然都别想活。”说话间,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少女的方向飘。 其他玩家闻言瞬间回神,开始在大厅里搜索,但视线总会有意无意的略过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 曲意绵没有注意到在场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凡事都有个过程,慢慢的,就不会怕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曲意绵擦了擦眼角的泪,也加入了搜索大队。 在这个位面,她的主线任务和其他玩家是一样的。 找到线索破解灵异篇红色高跟鞋背后的真相,活着逃离求生游戏。 此处是亿万富豪的住处——景苑,乃当世最富饶之地,人人向往的工作圣地,因1520年无故的一场大火,如英国皇室城堡一般的豪宅瞬间变成废墟,而数千条人命死于火中,但价值上百亿的豪宅本就华贵至极,重修之后便仍极具参观考古价值。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夜深人静时,走廊处时不时响起了诡异之声,前来参观借住的游客皆是有去无回。 主线任务,炮灰逆袭,获得游戏胜利。 支线任务,维持原主基本的作精人设。 —— “啊,有蜘蛛!好可怕,吓到人家了呜。”看准时机,曲意绵惊呼一声,并且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 做作的语气,夸张的行为,瞬间引起了其他玩家的注意。 “嘁。”一道独特的清朗少年音,带着毫不遮掩的嫌弃。 曲意绵闻言侧目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委屈的咬着下唇,顺势又挤出几滴眼泪。 脑海里浮现此人的信息资料。 李沐白,浑身是少年感的俊美男高,一双阴阳眼,看尽灵诡事,故此,位面实力鉴定——最强。 在求生游戏中,他总是漫不经心,散漫随性,低调孤傲,但成为了女主的后宫之一后,霸道拽横的饿狼属性暴露无遗,极具反差萌。 在内心小小的唏嘘一下,曲意绵便收回了视线,虽然不是很理解这位大佬为什么要来嘲讽她这个小炮灰,但是嘲讽就嘲讽叭,反正不影响她继续做作。 “啊,又有一只,真的好可怕啊你们快赶走它们!” “我最怕蜘蛛了!这里也好脏,都弄脏了我的裙子,这可是很贵的!” “我不要再靠近这个壁画了!我不想找了,真烦。” 如此矫揉做作,当然成功被点名了,只是这次的点名奇妙般的温和客气。 “那个曲意绵啊,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怕蜘蛛的话,别靠近壁画就行。” “对啊,你不想找就去那边安静地坐着,别吵我们哈。” 曲意绵眨巴眨巴眼睛,她演技很差吗?他们怎么没有挤兑她这个烦人的作精? 不确定问道:“岁岁,我人设崩了吗?” 岁岁上线:“没有”只是,他们崩了而已。 确认自己没有崩人设后,曲意绵放心地走到餐桌旁,安静的坐着。 李沐白眼眸微眯,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侧眸看了眼墙上诡异的壁画,又回头看向少女的背影,眼眸漆黑深邃,接着,一言不发地走到别处。 真娇气啊,这么弱,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今晚。 另一边。 夏诗韵抬手勾住江正的脖子,红唇凑近,娇声道:“阿正,我想了我们在角落里,没人会发现的。” 不得不说,刚才江正看曲意绵的眼神 让她有了危机感。 正研究着日记的江正动作一顿,看着容色娇媚的女友。 “晚上吧,现在在找线索。” 他垂眸,翻看着关于红色高跟鞋主人的日记。 夏诗韵不满地轻哼一声,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轻轻吹气,手缓缓探向一处,却在下一刻被制止。 “诗韵,乖一点。” 男人的警告,让夏诗韵瞬间也没了兴致,站起身,道:“好吧,线索的确重要些我去练舞室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江正欣慰她的懂事,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吧。 看着女友离去的背影,江正神色复杂。 要是以往,他绝对会配合,夏诗韵的身体,真的很美妙,但方才,他莫名的提不起兴致。 餐桌前,曲意绵似无聊地戳着桌面,实则却在凝神打量着桌布上的血迹。 在灯光下,莫名一丝诡异,仿佛会流动一样。 “这幅画漂亮吗?送你的礼物,乖女孩。” 一声低笑,很快散在空中。 曲意绵:“!!!” “你惊恐的样子真可爱,特别适合做我的玩具。” 又是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笑声。 下一秒,曲意绵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尖升到心上,她不自觉的胆颤心惊。 这声音,是刚刚的那个色鬼! 他什么意思? 这完全不符合规则啊,现在灯可是亮着的,这些阴间的东西是不能活动的。 “绵绵,快离开这个座位!快!”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在听到岁岁迫切的声音后,曲意绵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但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大的力道将她带走。 “砰——” 悬吊的水晶灯砸在餐桌上,继而摔在地上,发出连续刺耳的声音,几片碎片与脸颊擦过,强烈的刺痛感袭来。 玩家们手里的动作皆顿,看向地上的残迹。 在这紧张诡异的氛围下,这无异于死神的警告,他们无暇顾及方才差点出事的同伴,加快了手里的搜索动作。 脸颊处不容忽视的痛感,曲意绵头皮发麻,她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没事了。” 男人的声调很平,音色低柔而凉薄,尾音莫名勾人。 曲意绵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眼底是止不住的惊艳。 这个男人的特别气质,让她一时移不开眼。 面前的男人,面容清隽,气质温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形清瘦修长,一身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同色的的衬衫,纽扣严谨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压在喉结下方。 禁欲斯文,又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外科医生,女主的白月光徐随知。 迟顿的“喔”了一声,继而,抱怨道:“你拽的我好疼啊!快放手,我手腕都红了” 镜框下的眼眸微不可察闪了闪,徐随知温和一笑,放开少女的手腕。 “不好意思啊。”指尖微捻。 曲意绵看着十分绅士的男人,不禁感叹难怪他是女主白月光,可比男主绅士的多。 说了句“没事”后,她转身准备离开大厅,这里,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上安全了。 下一秒,手腕却再次被握住。 “曲小姐,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乱走比较好。” 第3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3 曲意绵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他,慢悠悠道:“徐先生,你你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吧,放开!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我只是想去练舞室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而已。” 不太友善的眼神缓缓往下,落在腕处的手指上,心里却止不住感叹。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确是长期拿手术刀的手啊。 “再说一遍,放开!” 少女的愠怒让徐随知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会突然生气,嘴角的笑意微滞。 遂了她的意放开,极为自觉的退后一步,用手抬了抬金丝镜框,温和一笑,“抱歉,冒犯了。” 曲意绵扭了扭手腕,敷衍的点了点头,继而抬步离开了大厅。 她殊不知,高大的白大褂男人站在原地,还站了许久。 他嘴角的笑缓缓放大,而镜框下的丹凤眼莫名几分妖冶。 曲意绵到了练舞室,不确定问道:“练舞室真的安全吗?” “相对安全。”岁岁立马道。 毕竟,有夏诗韵这个女主在,练舞室的妖魔鬼怪出现几率会小很多。 曲意绵:“”算了,算得上安全已经很不错了,于是,继续朝练舞室移动。 到了门口,手还没握住门柄,便依稀听见了门内那暧昧到让人脸红的声音。 即使里面的人似乎在克制地压低着声量,但是仅有一门之隔的曲意绵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虽然知道这个位面会有很多让人尴尬的场面,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遇到现场版。 岁岁也没想到练舞室里会是这样的光景,瞬间也有点尴尬,绵绵会不会误会它 “绵绵,要不”下一秒,它的话语却不得不中断 “呵,乖女孩,是在对里面的事情好奇吗?”一股阴冷感自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曲意绵身体一僵,开始瑟瑟发抖。 他怎么跟过来了! “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怕了吗?是我考虑不周了,玩具,还是有温度的,才足够完美。” 曲意绵真实的感受到那个东西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在凝视着她的背部,导致她的背部仿佛正被冰块冻住。 她不禁开始绝望,岁岁不是说过第一个位面最简单吗? 她只需要做个默默无闻的小配角,适时地作一作,苟着完成任务就好了啊 可是,怎么一开始便被莫名其妙地占便宜了,现在还被一个不知名东西给纠缠上了 “吓得这种程度吗?胆子这么小,今晚可怎么办呢?” “虽然,我很喜欢,你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墨聿轻叹一声,冰冷的血眸中几丝柔色,“终于找到你了。” 曲意绵听着这位阿飘兄弟的话,眸色闪了闪,习惯性的咬紧下唇,压着喉咙,缓缓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那个,阿飘大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不是女主啊 “你要找的应该是里面的那位吧。” 她记得,女主是有几位阴间的红颜知己的,或许,这位貌似很厉害的阿飘,就是其中之一。 墨聿闻言挑了挑眉,看着紧闭的大门,透过大门,里面色情的画面尽数映入血红色的眸里,嘴角缓缓微勾,目光落到面前少女纤细的腰肢。 他记得,那处很软。 血眸里的笑意更甚,“她可没有你,值得探索。” 曲意绵:“???” “纯情的乖女孩,记住。” “第一晚,不要开门,无论,敲门的是谁。” 身后的那股阴凉感突然消失。 曲意绵前一秒才刚松口气,后一秒,又提了起来,只见,练舞室的大门打开了。 女主夏诗韵站在门口,而她红润的脸在看到自己的那瞬间变得惨白。 曲意绵愣在原地,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为什么色鬼阿飘突然消失,因为女主角光环。 在剧情设定里,女主除了和几位阴间的红颜知己有交集,就没有和其他阴间玩意儿正面对抗过。 夏诗韵神色略微慌张,稳了稳心神,眼神逐渐凌厉,抬手指着傻站在外面的曲意绵,“你怎么在这儿!” 她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她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曲意绵则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微叹。 果然还是前期的女主,心灵还不是那么强大,这种事情被发现还是会慌张。 小手叉腰,美目一瞪,不满道:“喂!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夏诗韵,你不要仗着江正给你撑腰,就这么霸道!你都可以在这儿偷懒,我为什么不行?” “你刚来?”夏诗韵吊着的心缓缓落下,但是谨慎起见,她还是试探着问道。 曲意绵看着女主小心翼翼的模样,内心又是一叹,怎么也难以将此时稚嫩的女主与后期那个大胆放纵的人联想在一处啊。 后期还真是物是人非啊,这刺激多了,就麻木了吗 夏诗韵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过于漂亮的少女,心里很不舒服,咬牙道:“曲意绵!回我的话!不然我就告诉大家,你暗恋江正!喜欢别人的男朋友,做作的试图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你真是不要脸!到时候,大家都会觉得你恶心!还有,你知道的,江正他对我绝对忠诚,要是他知道你喜欢他,绝对会和你保持距离!” “到时候,你再怎么作,在大家眼里,也只是小丑。” 曲意绵闻言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唉,她怎么忘了原主暗恋江正的这件事情。 对啊,原主暗恋江正,说得上是个隐形的舔狗,原剧情,也是因为找江正从楼梯滚下来摔破脑袋成为早早下线的炮灰女配。 缓缓深吸口气,曲意绵故作心虚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练舞室里的线索就让给你了,我去其他地方找行了吧。”接着,昂首挺胸,转身离去。 夏诗韵凝视着曲意绵的背影,看她的样子,应该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心里却越发的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曲意绵的存在,让她莫名的在意,莫名的忌惮。 “她是谁?”身后传来男人冷厉的声音,而这声音若是低喘,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把持得住。 夏诗韵收敛了神色,勾唇一笑,回头看着半身赤裸的健壮男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抬步走近,指尖缓缓划过小麦色的皮肤,粉唇微启,“我们继续嘛。” 下一秒,手腕却被粗暴的握住,力道很大,骨头似乎要被捏碎了,夏诗韵吃痛的惊呼一声。 “啧,无趣,江正的女朋友,还真是谁都能干。”话落,沈忌重重的将人甩到一边,嫌弃的擦了擦手。 夏诗韵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错愕的看着翻脸无情说话难听的男人。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他刚刚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沈忌淡漠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看着纯情,实则浪荡,他还没怎么碰她,就在那浪叫个不停。 江正看女人的眼光,倒是和他本人一样,不相上下的烂。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拿起一旁的外套套在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男人顷刻间翻脸走人,让夏诗韵气得身体直发抖,她咬紧下唇。 这简直是莫大的屈辱,如果眼神能成针,那男人的背影早就被戳穿了一百个洞。 曲意绵离开了练舞室后,也不敢立刻回方才差点失掉小命的大厅,便独自找了棵大树靠坐休息,等待夜幕的降临。 越危险,相应的,线索越多,才越接近于真相。 夜暮降临时,高跟鞋的声音在楼层间响起,那个时候,才是关键。 第4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4 靠坐在大树下,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毕竟,曲意绵知道,今晚,她应该是睡不着的。 周围很安静,她也不知不觉从浅眠进入了沉睡。 沈忌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灵异的世界遇到这样的美好光景,垂眸打量着少女恬静的睡颜,一时间难以挪动脚步。 他的目光缓缓划过她蝴蝶微憨般的睫毛,红润的唇瓣,以及裸露的如牛奶般的皮肤,呼吸一紧。 沉睡的神明,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让痴迷的恶魔自惭形秽,不敢冒犯,仅仅只能用目光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亵渎神明。 行为足够君子,但眼神算不上清白。 “曲小姐,曲小姐——” 被打扰的沈忌俊眉微拧,但在看到少女颤动的睫毛后,迅速躲到树干后面窥探,冰冷的眼神缓缓落到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煞风景啊。 只可惜,他的脖子上现在有肮脏的吻痕,怎么能站在她的面前,玷污她的眼睛。 曲意绵幽幽转醒,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里毫无设防的睡着了,便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检讨完后,目光缓缓放在走近的徐随知身上。 抱怨道:“徐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大嗓门,打扰到我睡美容觉了!” 徐随知闻言步伐一顿,沉默地站在原地。 老实说,少女不太友善的态度让他心情有点压抑。 貌似,他已经前后得罪了她两次,而她的抵触,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抱歉,曲小姐,只是我们还是先回去集合吧,你出来的太久了,大家很担心你。”用手抬了抬眼睛,脸上的笑容温煦好看。 曲意绵不禁慌神,不得不说,她在一瞬间被惊艳到了。 徐随知不愧是排的上号的男主,这颜值,这气质,这笑容,妥妥的绝色。 轻咳一声,小声嘀咕,“我睡着了嘛,没注意看时间,又不是我的错。” 徐随知看着少女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促狭,继而,温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曲小姐,一起回去吧。” 说到这份上了,曲意绵也不想矫揉做作下去了,遂点了点头,但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她不幸的发现,她的腿麻了 身体也直接强行的按了暂停键。 “怎么了?”徐随知忙上前一步,弯腰询问道。 曲意绵扶着树干,木着脸道:“我腿麻了。” 这麻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维持半起的姿势。 好尴尬—— 徐随知闻言,镜框下的眼眸微闪,薄唇微勾,“我虽然是外科医生,但也是一名医生,曲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搓揉缓解。” 曲意绵嘴角微抽,微笑拒绝,“不用了,我缓缓就好了。” 徐随知俊眉微挑,虽然知道她会拒绝,但是亲耳听到拒绝的话语,内心还是浮起一丝暴戾。 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防备。 “曲小姐貌似不太喜欢我。” “啊?没有啊。”无感而已。 徐随知眼底划过一丝幽光,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朝少女靠近,“曲小姐需要缓多久?大家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嗯”曲意绵闻言愣了一下,他们在等她?他们竟然在等她? “曲小姐,冒犯了。” “嗯?啊!” 曲意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抱起,惊慌之下,双手圈住男人的脖颈,稳定下来后,怒视着他,“你干——” 声音却在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时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好可怕。 他不会是要打她吧? 咽了咽口水,语气稍微弱了弱,“你干什么?吓到我了放我下来。” 徐随知紧紧地盯着她,喉结微滚,语气尽量平缓,“还是不要让大家等太久,我抱你回去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是废了多大的劲,才没有强势的吻住那诱人的唇瓣,继而将少女抵在树干上,做自己想做的事。 曲意绵听着他商量的语气,毫不犹豫拒绝道:“不用了,你抱着我回去,他们误会怎么办,不行!” 尤其是你未来的女朋友,我可是在为你性福着想。 但没想到,这徐随知虽然话里话外是商量的口气,但是在听到她拒绝的话后,却没有将她放下,反而抱着她走了起来。 曲意绵:“???” 好在身体的麻意缓解了许多,便开始小幅度挣扎了起来,怒道:“谁准你抱我了!放我下去!” 徐随知无奈地看着不老实的人儿,叹息道:“不要乱动,我会在大门将你放下,我是医生,听我的。” 曲意绵:“???” 你是医生,了不起啊??? 徐随知又是一叹,“曲小姐,你是病人,要学会听医嘱,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的手段或许是强势了些,但都是为你着想,请见谅。” 用手轻轻颠了颠,再次叹息,“你太轻了,这不是个好的现象,我有点职业病,以后,我会盯着你多用餐的。” 曲意绵懵了,他怎么敢这么对她,他们很熟吗?! 身上的麻意越来越弱,腿蹬得更用力,但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制住,遇到此等流氓行为,曲意绵彻底懵了,最后坦然地选择放弃,摆烂式任由他抱着走。 徐随知感受到少女的逐渐乖巧,镜框下的眼眸划过几许笑意。 暗自较量,逐渐走远的两人,丝毫没发现树干的后面藏着人。 沈忌缓缓从树的后面走了出来,眼眸微眯,阴狠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追随着走远的二人,准确来说话,是放在抱着少女的徐随知身上。 渐渐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碰了她啊,毁掉就好了。 你叫曲意绵吗?那情意绵绵会有期吗? 嗯,很好听。 怎么随便让不熟的男人抱啊,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里的男人包括我,都是内心龌龊的坏种吗? 我都不敢靠近你,那些不论是心灵或者是身体肮脏的坏种,有什么资格? 神明,就该高高在上,而龌龊你的人,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呵。 第5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5 到了大厅门口,曲意绵终于被放下,松了口气,这才提着过长的裙摆,准备上台阶。 “我是徐随知。”身后的男人突然道。 曲意绵闻言身体一顿,回头拧眉看着他,脸上是丝毫不遮掩的无语,“我知道。” 他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徐随知自是接收到她的无语,但对此只是温和一笑,抬了抬镜框,薄唇微启,道:“我知道你知道,但是我还是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徐随知,是一名专业的外科医生,很荣幸认识你,曲意绵小姐。” 曲意绵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也懒得继续搭理这人,踩着阶梯,推门而入。 门一开,大厅内的玩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曲意绵,你终于回来了。” “这里很不安全,你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要乱跑啊,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曲意绵被眼前的景象给整懵逼了,是她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他们竟然对着她这个作精嘘寒问暖?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演? 不止是被关心的人懵逼,那些说完话的玩家也是一愣,他们也不知道今日的自己为何如此反常,就觉得,曲意绵这样漂亮的人,恃美行凶作一作也没什么,这样的人,生来就该被捧在手心里啊。 作一点,其实也无关紧要,这里这么危险,她不应该乱跑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江正踏着步子走到少女面前,神色别扭,薄唇翕动,还是说道:“没什么自保能力还敢乱跑,遇见危险怎么办!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不知道我我们很担心你吗!”语气尽量压住火气,但效果不佳。 曲意绵被说懵了,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无话可说。 只觉得这样的情况莫名怪异,表面很凶,实则关心,他们貌似对她一个炮灰女配过于关注了些。 江正上下打量了下少女,确认没事后松了口气,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对于曲意绵过于在意了,而这在意的程度,已然超过了现任女友。 紧随其后的徐随知轻咳一声,“她现在很累,不能受惊,阿正,你注意点自己的语气。” 江正微微一愣,懊恼的抓了把头发,但还是马上收敛了面上的愠色,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少女后,将好友拉到另一边。 “你看到诗韵了没?” “你的女朋友,问我,合适吗?”徐随知冷淡的看着他,心里莫名不虞。 希望自己的好友,能遵守夫道,并且重友轻色。 江正:“”哪来这么大敌意??? 他正要为了找回面子怼上几句,但对方压根没有再搭理他的打算,反而走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少女身旁。 看到这,江正竟然觉得十分不顺眼,尤其在看到少女还回应了徐随知,拳头微微握紧,莫名的暴戾感油然而生。 曲意绵听着徐随知的一大堆医嘱,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到底是人家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其实,她现在真正在意的是其他玩家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她的人设绝对是没崩的,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徐随知凝视着傻傻又开始走神的少女,慢慢地止住了话语。 她真的很爱走神,很可爱的习惯。 于是,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走神,不知不觉,自己也开始走神。 漂亮的躯体,完美的灵魂,合二为一,让人如此着迷。 细碎的额发半掩住男人的眉毛,一双眼眸深邃平静,但眉宇间的温和如初春的朝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请客人们回到自己的房间,晚餐已经放在各位的房间里,希望您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机械的声音在大厅回荡,也打断了曲意绵的思考。 “曲小姐,明天见。”徐随知温声道。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废了多大的劲,才没有说出心里那些无礼唐突的话语。 如果你害怕,我十分乐意与你共处一室,保护你。 徐随知清楚的知道,漂亮的女孩虽骄纵,但脸皮很薄,连抱一抱都要那样的反抗,更何况是他想说的在足够暧昧的夜晚共处一室。 曲意绵没想到徐随知还在,抬眸看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后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在沙发上坐着的江正抿唇看着这一幕。 这一刻,他竟然有个荒谬的念头,将拳头重重地砸在素日的好友脸上,一拳一拳,直至那张不顺眼的脸鼻青脸肿,最好能毁容到再也吸引不了少女的目光。 夏诗韵整理好自己回到大厅,便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男友,纤手挽住江正的手臂,循着他的眼神看去,柔声关心道:“你怎么了,是和徐随知闹矛盾了?” 江正缓缓收回眼神,从烟盒里抽出烟点燃,缓缓道:“没有。” 夏诗韵嘟着唇,心里虽然很不满男友的敷衍,但也没追问,毕竟,江正向来不喜欢麻烦多事的女人。 二人起身去往客房区域,直到到了江正的房门前。 江正将烟掐灭,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你刚刚不是想吗,进去吧。” 压抑的野兽,迫切想通过情事上的发泄来纾解内心的暴戾,但当话说出口后,又不禁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懊恼与悔意。 虽然说起来很渣,但是,现在,他对诗韵的性趣貌似不大。 懊恼的江正并不知道,挽着他的女人听着他的话内心同样不平静。 夏诗韵完全慌了,脸色不禁发白,红色的指甲更是用力抠紧男人的衣袖。 她知道吗,要是江正脱了她的衣服,身上的少许痕迹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江正绝对会和她分手的。 绝对不行!她那么钟意江正,而且江正是她唯一靠得住的人。 压住内心的慌乱,咬了咬唇,语气带上一丝脆弱与无力,“阿正,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委屈巴巴的脸上带着愧疚与为难。 江正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她拽紧自己衣袖的手,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而他自己在听到她拒绝的话也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奇怪的有丝松口气的感觉? 沉默半晌,缓缓道:“没事,你的身体最重要,那好好休息,今晚听到什么都不要理,如果害怕睡不着,就吃安眠药。” 夏诗韵终于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晚安。”摆了摆手,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凑巧的,仅有一门之隔的,正倒立锻炼的曲意绵将门外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有种不知何处而来的尴尬。 咳咳,看来,对于随时都可能陷入啪啪啪的破文世界,她还是没有完全的适应啊。 但是!这这这什么鬼安排啊,男主女主邻房倒是合理,方便干柴遇烈火,可是,她一个暗恋男主的女配房间在男主对面? 这时不时听着心爱的男人的啪啪现场,也难怪,原主会嫉妒女主到发狂的地步。 呼~看来以后,她要来承受这份苦了,想想,真是辣耳朵啊 岁岁轻咳一声,出声安慰道:“绵绵,第一个世界咱们就委屈委屈耳朵和眼睛哈,咳咳,那个今晚fightg喔!” 第6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6 曲意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撑着地板翻身而起,本来打算先去洗澡,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她这么倒霉的吗这天还没完全黑,就有东西找来了??? “绵绵,没事的,敲门的不是那些东西,是男主。” 曲意绵松口气的同时眼眸微闪,接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便看到一身湿润且十分狼狈的江正,此时,他的头发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洗发露泡沫 江正见门开了,抬手将脸上的水珠抹去,垂眸看着曲意绵,呼吸不禁微窒。 他果然移情别恋了,江正,你真t不是男人! 走廊很黑很安静,唯有少女房间的灯光勉强照明,橙黄的灯光悉数打在白裙上,衬得她更加诱人了。 这男人,不当也行。 喉结微滚,语气尽量平稳,“我房间的花洒坏了,所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曲意绵闻言看了看周围,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么多选择,怎么偏偏来借用她的浴室? 正要出声婉拒,他又说道:“诗韵睡了,你的房间是最近的,避免等会儿回去的途中发生意外,所以打扰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意绵也不好再拒绝了,遂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进去,“五分钟。” 江正闻言一愣,眼眸微闪,点头表示知道了,遂径直进了浴室。 曲意绵坐在沙发上,颇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这走向真的是太奇怪了,与徐随知,男主的交集,还是那些玩家不一样的态度,都变得莫名其妙。 “不奇怪啊。”脑海中传来岁岁的声音,“随着宿主进入本体,本体的颜值会逐渐向宿主的原本容貌改变,所以,他们的变化很正常,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宿主你不是一般的美。 曲意绵闻言微呆,半晌,抬手摸了摸眉眼,直到碰到那处细微凸起的小红痣,才知道,这具的身体真的已经变得和她的本体一模一样了。 “他们难道没有察觉到我样貌的变化吗?” “不会的,系统会出手!” “绵绵,今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如果真遇到危险了,就叫我!我带你离开,第一个任务失败了也没什么,纯当长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找灵异文设定的任务了! 曲意绵内心不由泛起一阵暖意,弯眸笑了笑,“嗯,谢谢岁岁。”转而看向墙上的挂钟,嗯,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正当她看着墙上的挂钟走神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而传来的动静也打断了曲意绵的走神,她循声看去,整个人石化了。 只见,男主竟然是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来的,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存在感十足。 “你,你,你”曲意绵忙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由于太紧张,说起话不可避免的结巴。 江正看着一脸慌乱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极其不易察觉的小弧度,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胸膛上的水珠,解释道:“上衣掉地上打湿了。” “哦,那个门在那里。”逐客之意毫不掩饰。 江正俊眉微挑,心中的暴戾因少女的慌乱悉数消失殆尽,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竟然忘乎所以调侃了起来,“反应这么大,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吗?” 曲意绵眼神依旧看着别处,心底却因为他的话莫名多了几分厌恶,这男人是没有分寸感吗? “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此时,她无比庆幸,江正不知道原主的心意,所以她也不用在他面前维持深情人设。 江正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 啧,他真的不喜欢她的抵触啊。 “我”解释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江正烦躁的抓了抓湿润的头发,现在解释有个屁用。 “脾气还挺大,算了,我回去了晚上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就大声喊我的名字。”最后,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话,颓废的离开。 曲意绵将门关上反锁,简单的洗了个澡后,便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夜幕降临。 墙上的挂钟慢慢的挪动,不知不觉到了午夜时刻。 “蹬蹬蹬”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外面的走廊上回荡,并且清晰地传进曲意绵的耳朵里,即使做足了心里准备,曲意绵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紧。 来了,来了—— 不开门,真的会相安无事吗?她根本不敢信任那个鬼说的话,毕竟,那个鬼一开始是想害死她的。 接着,高跟鞋的声音竟然停住了!而停下的位置让曲意绵头皮发麻,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运气真是一言难尽。 “扣扣扣”门外,敲门声音果然响起,随之,是极其温柔的询问声,“客人,睡了吗?这里有一份你们需要的东西,或许,对你们会有帮助。”随之,又是极其有规律的敲门声。 曲意绵再次咽了咽口水,这是诱惑她开门吗?果然,在求生游戏里,危险与机会都是相伴而生的。 打开门,或许是线索,或许是地狱;不开门,或许安全,或许死得更快。 最后,曲意绵放弃挣扎了,她不敢,这门,她不开了。 门外的敲门声逐渐扩大,最后,还有指甲刮在门板上发出的刺耳声,曲意绵害怕的缩在沙发里,她也不得不庆幸,好在没有开门。 许久,刮门的声音终于减弱,相继的,外面的东西又开始敲着对面的门。 曲意绵终于敢正常呼吸了,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时候又开始懊悔不已,安全了,但线索没了,果然,胆量是不可以强求的,在这个世界里,苟着,是她的宿命。 并不是人人都能突破极限挑战自己的 下一秒,她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敢于挑战,难怪被定为第一男主,天选之子啊。 等等,外面怎么会没有声音了? 曲意绵光着脚靠近门,贴着门仔细听了听,外面的确没有任何动静,所以,男主这是博赢了,单车变摩托了??? “他死了。”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曲意绵腿一软,直直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上的男人。 他的眸色,竟然是血红色的! “你是谁!” 墨聿红眸微闪,勾唇一笑,起身缓缓朝着她靠近,压低嗓音,缓缓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了,乖乖。” 曲意绵身子一僵,大脑瞬间进入死机状态,那个强吻她,加害她,恐吓她的阿飘。 墨聿垂眸凝视着她,呆滞的状态下,就如精致的瓷娃娃,漂亮的过分,不禁感叹道:“你和白天一样漂亮。”修长的手指缓缓碰上那娇嫩的唇,回味它的甜美滋味。 曲意绵猛地回神,忙扭头躲开他的手,但下一刻,下颚被强制捏住,唇瞬间被强势堵住,身体也瞬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完全动不了。 温柔亲吻,重重啃咬,耐心舔舐,墨聿一一回味着白日的甜美。 四目相对,他将少女眼中的挣扎尽收眼底,墨聿吻得更用力,手缓缓放在纤腰上,血红色的眸里是浓浓的占有欲。 曲意绵惊得眼眶发红,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这样霸道的亲吻,勾起了她一些很不好的回忆, 明明岁岁已经帮她弱化了那些回忆,这一刻,为什么轻而易举的被唤起,还那么清晰。 第7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7 墨聿拧着眉看着她的眼泪,莫名的暴戾感油然而生,烦躁地将眼睛闭上,伸手抚上女孩的脸颊,将泪水擦去,接着,顺势将人压下,手缓缓往下移动,轻握住纤美的脖颈,吻得愈发沉醉。 舌尖倏地一疼,墨聿的身子僵住,啃咬的动作也随之停止,接着,就着血腥味继续亲吻。 许久,薄唇缓缓离开,垂眸凝视着哭泣着的少女,“别哭。”手指轻轻触碰红肿的唇瓣,那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始终萦绕在心头。 她为什么要哭。 分明,白日时,她的同伴被那个男人这般对待时格外享受。 他的技术有这般差劲? 曲意绵愤恨地瞪着这个三番两次占自己便宜的混蛋鬼,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而起,美眸中划过一丝惊恐。 他要干什么!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墨聿漫不经心道,血红色的眸里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曲意绵的身体飘在空中,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陷入了昏迷。 门外,江正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地板上是诡异可怕的血色图画,他剧烈地喘着气,眼睛紧紧地盯着曲意绵的房间,许久,咧齿一笑。 还好,你没有开门。 抬起手缓缓伸向对门的方向,最后,无力地垂下。 —— 曲意绵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红色的大床上,缓缓坐起身,大大的囍字闪瞎了她的眼。 这是哪里? “绵绵,你终于醒了,你被拉入了鬼王府,而鬼王要和你成亲” “???”曲意绵一时间有点懵,这才发现自己此时一身华丽的红色婚服。 她只是昏迷了一会儿,衣服怎么变了,还到了什么鬼王府??? “一时间很难解释清楚,我也不知道鬼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小位面,但是现在情况很棘手,如果你们真的入了洞房,那么你的灵魂就会被契约强行留在这个地方,所以,一定不能完成仪式!” 曲意绵环视一周,只觉得红色的烛火阴森的可怕,咽了咽口水,“我该怎么做?” “这个地方是由鬼王维系的,所以关键就在鬼王身上,绵绵,你找机会把这张散灵符贴在鬼王的背后,到时候,我们找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我们不做了。” 曲意绵看着突然出现在掌心的符,眼底却划过一丝失落,第一个任务就要以失败结尾了吗 “绵绵,其实不好,他来了!绵绵,别紧张,找机会!” 曲意绵赶紧将符藏在枕头底下,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正是占她便宜的那只鬼,只是此时他不再是短发,而是一头雪白的长发,依旧是一双血色眼眸,红色的带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翻转,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邪气与散漫。 墨聿勾唇看着苏醒的人儿,抬步缓缓走近床边,“夫人,你终于醒了。” 曲意绵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紧紧地盯着他,半晌,佯装疑惑,问道:“你是我夫君?我不认识你啊?” 少女的疑问让墨聿的神色微顿,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没错,我是你夫君,我们,很恩爱。”看来,虽然极力地收敛力量,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 不过,失忆的影响,他乐见其成。 曲意绵没想到他的脸皮是真的厚,胡说八道起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强扯出一抹笑容,试探喊道:“夫君?” 她必须顺着他的意,让他逐渐放松警惕! “嗯。”墨聿喉结微滚,轻声回道,眼眸紧紧盯着一身红服的少女,半秒不曾移开,半晌,按捺不住道:“夫人,夫姓墨聿,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血色的眸里倾略性浓郁。 曲意绵暗自咬咬牙,被单下的手紧紧拽紧床单,面上却挂上一抹温软的笑,“夫君,抱抱。” 这一声夫君,这一声抱抱,把墨聿的心都弄化了,将少女揽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喉间滚了滚,“嗯,给抱。” 曲意绵强忍着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恶心,伸手想去拿枕头下的符,使劲伸了伸,发现她够不到!!! 下一秒,她的身子僵住,她能感受到,墨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接着,温热的鼻息悉数扑在她的脖颈处,湿润接之而来,他在咬她的脖子!!! “好喜欢,你好香。” 曲意绵:“”她要忍住! “我爱你,绵宝。” 曲意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绵宝,好讨厌的称呼,记忆里,似乎有个她十分讨厌的人这么叫她 “绵绵!绵绵!绵绵!”脑海里是一道一道岁岁急切的呼喊声,无神的眼眸微闪。 曲意绵逐渐回神,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是衣衫半解的状态,而且还被墨聿压在身下。 身体极为敏感的颤抖,冰凉的手存在感十足,正沿着腰迹缓缓向下脸瞬间涨的通红,曲意绵咬紧下唇,急忙从枕头底下抽出符,重重拍在墨聿的背后。 “我会轻点的,别怕。”墨聿喘着粗气,低哄道,倏地,身体僵住,血眸带着满满的震惊,“你!?”浑身无力,瘫软在少女身上。 “流氓!”曲意绵狠狠将男人的身体推到一边,急忙将衣领提起,站起身,一脚狠狠踹在毫无威胁的男人身上,想了想,不解气,又是几脚,直到踹累了才停下。 “岁岁,我们走吧。” “ok!” 谁知,变故横生,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脚踝突然被紧紧握住,“你休想逃离我!” 男人的声音算得上咬牙切齿,吓得曲意绵浑身一抖,好在,岁岁靠得住,她看着男人的影子渐渐消失。 再次睁开眼,曲意绵发现自己没有回到空间里,而是回到了任务世界的房间里。 “?” “唉,鬼王不愧是鬼王,中了散灵符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绵绵抱歉,我不能强行带你离开了,我们只有靠完成任务顺其自然离开。” “真的吗?好,我会努力苟住的!” 岁岁看着一脸斗志的少女,疑惑问道:“绵绵,你不害怕吗?” 曲意绵脱鞋躺在床上,微微一笑,“害怕呀,但是,第一个世界,我还是想试着努力完成任务。”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岁岁不禁沉默,心情一时间千滋百味,最后,欣慰一笑。 绵绵,本就不是温室里的菟丝花。 第8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8 江正醒来时,是在夏诗韵的房间里,忍着身体的痛意从床上下来,径直朝门外走去。 她是安全的吗? 夏诗韵打开门,迎面便和江正碰了个面,美眸含泪,玉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阿正,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发现你晕倒在门口时有多害怕。” 江正眼底划过一丝冷光,看着这个女人的惺惺作态,心底是惊天骇浪的厌恶。 薄唇微启,“让开。”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情绪。 对于夏诗韵,一开始他是有好感的,长得漂亮,又和他格外合拍,虽然有时候有点小脾气,但却恰到好处,算是个不错的女朋友,他不介意宠着。 但是,现在,他的心为另外一个女人着迷,将就不来了,而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也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阿正,你怎么了?我关心你,你还凶我?”夏诗韵一脸茫然,眉眼间皆是委屈。 江正收敛了眼底的神色,漫不经心地看着装模作样的夏诗韵,淡然道:“我们分手吧。” 夏诗韵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分手?为什么?” 江正颔首,目光越过她紧紧落在对面斜对面的门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耐烦地看着挡在面前十分碍眼的夏诗韵,薄唇微启,“让开。” 冰冷的语气刺痛了夏诗韵的心,她倔强地挡在门口,“不能分手!我不同意,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阿正,别分手好不好?”踮起脚尖,要去吻他的唇。 一听到分手,她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在她的认知里,江正命中注定就应该是她的。 吻他,取悦他他就会和之前一样被哄好。 但男人却出乎意料的躲开,还一把将她推开,眼底的厌恶瞬间刺痛了她的心。 泪水打湿脸面,夏诗韵柔弱的仰视着男友,语气是压抑不住的颤抖,“你怎么会突然提分手” 倏地,她想到了什么,眼里开始燃烧点怒火,“你和我分手,那下一个女人是谁!?” 江正淡漠的看了眼失去理智的女人,丝毫没有耐心与她纠缠,“这与你无关,在我没动手前,识相让开。”说的话,完全没有毫无旧情可言。 “呵,是曲意绵吧!从昨天开始,你就不正常了,果然,是被那个贱”话还没说完,脖子便被狠狠掐住。 江正神色阴冷,“你敢说出那两个字试试。” 夏诗韵被扑面而来的骇人杀意惊得头皮发麻,僵硬着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个男人,果然冷血无情。 “江正,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的确不是男人。”而你,就连人都不是。 想到昨晚那一开一合的门缝,江正眼底的冷意愈发遮掩不住,“昨晚,你怎么做的,要我替你回忆吗。”懒得再废话,一把将女人甩到一边,嫌弃地擦了擦手,径直朝斜对门走去。 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俊眉微拧,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又敲了敲,喊道:“曲意绵?” 夏诗韵缓缓从震惊中回神,看着顾着敲门连眼神不给他的男人。 原来,他知道了她昨晚的视而不见。 可是昨晚她太害怕了,她有什么错?呵,不过是他移情别恋的借口而已。 擦了擦泪水,进屋,缓缓关上门,此时,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被分手的痛苦与绝望。 进了屋,赫然站着一个绝美少年,他面色苍白,浑身透着一股羸弱。 夏诗韵的眼眶微微发红,哽咽道:“看来,我只有你了。” 祁希歪头看着她,迟钝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这种情绪具体想表达什么,但是是她救了他,那他就要留下来保护她。 夏诗韵大喜,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擦了擦眼泪,缓缓朝床边靠近,试探性问道:“你白天可以待多长时间啊?” 在他无神的目光下,神色失落,叹息一声,自嘲道:“我男朋友喜欢上别人和我分手了,现在没人保护我了,我很害怕,你可以一直保护我吗?”红唇有意无意,缓缓靠近少年的唇瓣。 她运气不错,昨天找线索时发现了一副画,也不知道什么契机,她打湿了画,成了这个少年的救命恩人。 这张脸,光是看着,就让她脸红心跳,所以,一想到这个,和江正分手的事情就没那么难受了。 近在咫尺的薄唇下一秒往后移了移,夏夏诗韵动作微顿,不禁懊恼。 拒绝她,看来,是个需要慢慢来的。 祁希站起身,低声道:“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身影消失在原地。 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夏诗韵的眼底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江正站在门外,心里越发没底,“曲意绵!” 吼声瞬间在整个走廊回荡,而经历了一夜胆战心惊的玩家们听见动静纷纷开门出来。 “江正,你大清早的干嘛呢?啧,我们是不是该对对昨晚的线索啊?” “哎!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哭声,渗人的很,我都没睡着!” “哭声倒是没有,但是我听到敲门声,一声一声的,我也整晚没睡。” “我昨晚被鬼压床了,模糊中还看到一个女人在跳舞!ad,瘆得慌,这破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 “td!都闭嘴!”江正拳头捏紧,吼道。 其他人立马噤声,毕竟,江正是大佬,他们暂时惹不起。 “嘁,疯狗。”李沐白嫌弃地看了眼暴躁的男人,双手环臂靠墙,目光落在门上,眼底划过一丝若有所思。 啧,好浓的鬼气。 她,怕是凶多吉少,真是可惜了 徐随知嘴角微勾,心情颇好的端着早餐走来,看着此时的景象,忙走到江正面前,眼底带着询问,“怎么了?你站在曲小姐的房间前做什么?” 江正撇了好友一眼,心里莫名烦躁,薄唇微抿,道:“昨晚我遇到了大麻烦,曲意绵住在我对面,现在里面却”眼底皆是一丝凝重,“一直没有回应。” 徐随知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将餐盘递到身后的人手上,走上前大力敲了敲门,“曲小姐,你醒了吗?” “两个大男人罗里吧嗦的,真是长见识了。”李沐白双手插兜地走上前,接着,往后退几步,蓄力一脚踹开门。 门直接倒地,整个地板仿佛颤了颤。 “ad!你这样会吵到她睡觉的!”江正瞪了李沐白一眼,接着直接冲进房间,却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紧随其后的徐随知已经其他几个玩家也愣住了。 李沐白轻嗤一声,进入房间率先感受着空气中的鬼气。 纯正,大鬼级别的。 那小娇娇,现在怕是都已经硬了。 想到这,李沐白心里莫名烦躁,缓缓看向床的方向,顷刻间,也如同其他人一样愣在原地。 第9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9 她安静地躺着,没有一丝苏醒的痕迹。 红衣霓裳,黑发如墨,锦绣娇容,金珠玉貌,这世间,再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此时此景的半分, 艳色与墨色,她是特立独行的倾城绝色。 李沐白的心微微颤了颤。 “这什么情况?”一个玩家舌头都打不直。 “曲意绵这还活着吗?她该不会被” “住嘴!”江正神色凝重,回头看着站在人群最后的李沐白。 后者薄唇微启,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阴亲。” 房间顿时陷入沉寂。 李沐白淡眸微扫,又道:“不过,她没事。”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 啧,睡得挺香啊。 随着李沐白的话,房间里的压抑瞬间消散了许多。 “那个既然没事了,要不你们暂时先去大厅,我先帮曲意绵换衣服?”在场的一个女玩家说道。 另外一个女玩家也点点头,“对啊,她可能只是睡得比较沉,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她醒了会被吓到。” 徐随知将心底的胡思乱想尽数压下,抬了抬镜框,温柔一笑,“那有劳二位了。” 这自然的姿态,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少女的男朋友。 江正暗自咬咬牙,但也没说什么,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一瞬,接着,率先离开了房间。 其他玩家也相继离开。 徐随知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温声道:“这是早餐,等会她醒了可以吃,那拜托二位了。”说完,和李浮白一起离开。 房间内,两个女玩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接着,开始为床上的人换下繁重的婚服。 两人边换边闲聊。 “哎,奇怪了,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这样了还没醒?你说她会不会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灵魂出窍了!” “不会吧,李天师不都说没事吗?” 曲意绵此时懵逼的站在绚烂艳丽的玫瑰花圃里,完全搞不清状况。 她不应该在睡觉吗? “岁岁?” “绵绵,现在我们在时间的长河里,这里是几百年前的别墅。” 曲意绵看着面前庄严耸立的豪华别墅,粉唇微抿,“我怎么会在这儿的?” “昨晚磁场太混乱了,你睡着后,灵魂便被拉到了这里,你放心,一个小时后我就可以带你回到正确的时间。” 曲意绵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此时正一袭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眨了眨眼睛,靠近喷水池。 依旧是自己的脸。 所以,不是魂穿 那她是人还是鬼,或者不人不鬼? 无所谓了,一个小时,倒是可以去了解一些故事背景。 倏地,远处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曲意绵赶紧蹲下身子,不得不被迫偷听。 “魏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白管家,我可是祁闫的未婚妻!你凭什么赶我!”女声高昂,尖锐刺耳。 “魏小姐,这是家主的吩咐,望你见谅。” “我真的没有打扰祁少爷,是那个舞蹈老师污蔑我!” “魏小姐,请吧。” 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靠近。 曲意绵咽了咽口水,急忙将身子缩成一团,往角落里面靠。 “贱人!不就是个舞蹈老师吗,敢和我抢祁家女主人的位置,找死!” “喜欢跳舞是吧?腿废了我看你还怎么当祁希的舞蹈老师!”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愈来愈远,曲意绵才从角落里出来。 祁希,这个名字,其他玩家提到过。 “那边那个,你快去准备一份现磨咖啡端到书房去。” 曲意绵忙垂下头,以免自己的脸被看到,微微点点头。 接着,根据岁岁导航泡好咖啡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声色沉淀,细微沙哑,戛玉敲冰。 曲意绵指尖微顿,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家主,您的咖啡。” “放桌上吧。”男人翻阅着文件,头也没抬一下,拿起钢笔签字。 曲意绵悄悄打量了书桌前的男人,呼吸不免微滞。 好漂亮的男人,但这漂亮却没有一丝女气。 将咖啡轻轻放到桌上。 签字的手微不可察一顿,接着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曲意绵放轻步子走出书房,并识相地将门关上,接着,便打算悄悄去看看那个玩家口中的祁希。 祁闫揉了揉眉心,此时已经无心看文件,那抹白皙以及纤细的背影始终在脑海里抹之不去。 凤眼盯着热咖啡飘起的烟雾。 后知后觉,房间内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是方才那个女仆留下的。 宅子里可从没有这样的味道,她是谁? 意图是什么? 凤眼微冷,拿出手机拨通,淡声道:“让所有女仆集合。”与此同时,修长的手指转动书桌上的雕刻摆设。 身后的墙壁慢慢转动,随之,满墙的枪支暴露在空气中。 漫不经心的挑选了一把,眼底是浓浓的趣味。 曲意绵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前往祁希的房间,她有一种直觉。 红色高跟鞋背后的真相,与祁希肯定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两个女仆迎面走来。 “管家怎么突然叫我们集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喂,你往哪儿去,先和我们去集合。” 曲意绵步子一顿,灵机一动,佝偻着身体捂着肚子,刻意压低声线,“我肚子疼,你们先去吧,我解决好马上就去。” 两个女仆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往大厅走去。 曲意绵看人走远,松了口气,她这大抵是被察觉到了。 那人的敏锐程度这么变态的吗! 接着,只能尽量避开监控,步伐加快地往祁希的房间走去。 心里忍不住抱怨,这房子修这么大干嘛呀! 大厅,祁闫看了眼集合的女仆,淡眸扫了管家一眼。 管家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你们可以回到岗位上去了。” 女仆们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有怨言,有秩序的回到各自的岗位。 “家主,你这是?” 祁闫凤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监控。” 猫捉老鼠,才更有趣。 无数个监控视角立马调到电脑里,祁闫一眼便找到了小老鼠。 这个方向她的目标是小希。 想到这儿,祁闫的心底莫名积了几分郁气。 这是一只不识货的蠢老鼠。 第10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0 幽幽冷光的枪支在修长的指尖转了一圈,祁闫勾唇一笑,“你去把地下室给我收拾出来。”说完,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径直朝弟弟祁希房间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那个恐怖的地下室,已经很久没打开过了,家主怎么突然要用了,不知道是谁,惹怒了家主。 但是他只是一个管家,也不敢胡思乱想许多,去书房拿到钥匙后便去往了地下室。 —— 曲意绵终于到了祁希的住处,不愧是豪宅的小少爷,所谓的房间相当于一栋独立的小洋房!!! 还没走近,便听到悠扬温缓的芭蕾舞曲,看来这个时候正在练舞。 走近窗口,便看到一身芭蕾舞裙的女人正随着乐曲旋转,跳跃,她跳的认真,每一个舞步浑然天成,气质如琬似花,如骄傲高贵的白天鹅。 但最吸引曲意绵的不是跳舞的女人,而是靠近窗口,背对着她,拿着画笔勾勒曲线的男生。 从瘦削的肩膀看得出少年的羸弱,但每一落笔如神笔马良,精准力道,恰到好处的曲线将跳舞女人的身姿神采活灵活现的重现于一张白纸上。 原来,舞蹈老师不是教跳舞的,而是作为艺术的素材。 看了会儿,曲意绵不免有点失望,在这个房间里,暂时没有与红色高跟鞋相关的信息,她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这下她倒是有了几个方向。 祁希喜欢画画,画作可是记录时代的好东西。 通过方才那个魏小姐的话,这个舞蹈老师应该是豪宅的常客,就是不知道一百年后的宅子里还有没有她留下的痕迹。 倏地,曲意绵眼眸微闪,落在少年手上的眼神逐渐炙热。 她看到了什么!黑色的线条勾勒完成后,少年竟然拿起了红色的染料,可是面前的舞蹈老师分明是一身白色啊? 红色高跟鞋也是红色的,二者是有什么联系吗? “绵绵,机会来了,我们赶紧走吧。”突然,脑海里传来岁岁的声音。 曲意绵心里一慌,急着往窗口靠得更近,可惜的是,还没看到红色燃料具体落在画的哪一处,便眼前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离开的少女以及系统都不知道,少女慌张之下已经暴露于角落里的镜子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两秒,但依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姗姗来迟的祁闫站在窗口,环视一周,也没看到那个可疑的人物,俊眉微拧,目光落到屋子里正跳着舞的女人身上,仅仅停留一秒又淡漠移开,薄唇微抿,心中的郁气更甚。 这条路的终点只有这里,那个可疑的女人可疑的消失了。 “祁家主!”屋内传来女人的惊叫,但仔细听,便不难发现其中暗含几分喜悦。 祁闫睨了她一眼,淡漠地转身离开,那只消失的老鼠,让他的心情极差。 慕雨继续着自己的舞步,但视线却一直落在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眼底是浓浓的失落,舞步逐渐有些心不在焉。 家主什么时候才能多看她一眼,难道他不喜欢温婉的才女吗。 “出去。”平仄毫无情绪的声线响起。 慕雨身子一僵,慌张的看着窗前的少年,“抱歉,我会认真的跳的。” “出去。”少年神色平淡,情绪毫无波澜,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只是一味地重复着自己的意愿。 慕雨眼眶微红,也不敢继续待下去,又说了句抱歉后才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后,眼里是无尽的担忧。 自己怎么出现了失误,要是他辞退了自己该怎么办,以后还能继续来见祁家主吗 心神不宁地脱下芭蕾舞裙,拿出鞋柜里的高跟鞋,穿上后失落地离开了豪宅。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只有少年平缓的呼吸声。 祁希放下红色的燃料笔,纸上,芭蕾裙染上不同寻常的红色,刺目耀眼,白天鹅高贵的姿态,明明气质如琬似花,此时却莫名带着一丝凄美的美感。 将恍惚之下失败的画纸扔在一边,祁希重新拿起素描笔。 微风拂来,带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笔尖微顿,无神的眼眸微闪,慢慢地,一抹纤细的身形跃然纸上,放下笔,他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视线缓缓落到角落里的立体镜上。 那不是幻觉,她消失了。 是仙女吗? 但迟钝的大脑,并没有让他记住仙女的样子,祁希只能努力地在纸上描绘出大概的轮廓,看着新的画纸许久,薄唇微抿。 我会等着你再次出现的。 下次,我一定要记住你的脸。 —— 曲意绵回到了房间里,便被房间内的景象给整懵逼了。 只见,两个女玩家晕倒在地上,而房间内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锋利侵略性的长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终于醒了。” 曲意绵警惕地看着他,眼底还过一丝疑惑。 他貌似认识她?但她包括原主却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沈忌睨了眼被他弄晕在地的两个女玩家, 难得有耐心,出声解释道“她们俩很聒噪,太碍事了。” “不过,看着你没事就好。” 天知道,当他听到那些蝼蚁口中少女熟睡不醒的话时,是多么的担忧害怕。 他疏忽了,对于他来说一场幼稚的游戏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取走手无缚鸡的少女的性命。 她是他刚发现的宝贝。 他却没有保护好她,所以以后,他必须贴身保护着。 曲意绵一脸警惕地看着男人,“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在这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奇怪死了。” 沈忌漫不经心地看着明明毫无威慑力的小猫却努力试着亮出獠牙的可爱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缓步走近,却在离床一步的距离停下,认真道:“我是沈忌,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绵绵。” 曲意绵:“?”沈忌,不是女主的男人之一吗?怎么跑到她这儿表决心? “大哥,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曲意绵人麻了。 沈忌微愣,接着挑眉一笑,“你真有意思。” “曲意绵,从今天开始,我会护着你。” 曲意绵勉强一笑,拒绝道:“不用了。”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不知道剧情哪里出错了,但是,她相信女主光环的强大,一切会回到正轨的。 这一笑,如烟火绽放般绚烂,让沈忌呆在原地,至于少女拒绝的话,在他看来不重要。 肮脏的他,也奢望守护她。 拒绝是一回事,他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11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1 曲意绵也没管呆在原地的男人,下床轻轻摇醒了两个女玩家。 “你们没事吧?” 两个女玩家初醒,人还有点懵,迟钝的点头又摇头。 当她们看到旁边存在感十足的沈忌,吓得尖叫一声,一个劲地拉着旁边的曲意绵往后退,“沈忌刚刚打晕了我们俩,你过来一点,别靠他那么近,他现在是危险分子!” 曲意绵脚步顺着力道往后退,不得不说,有点小感动。 而沈忌看着少女远离自己,眉头紧蹙,神色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与不耐烦。 这两个女人,真是聒噪,果然,晕着才顺眼。 “还想再晕一次?” 两个女玩家忙摇了摇头,男人难看的神色让她们更加紧张了,差点控制不住喊救命了。 要知道,沈忌在他们这群玩家里,就是个特立独行的怪胎,偏偏实力强,人又凶狠。 除了江正,没人想和这个怪人有任何摩擦。 她们也不知道哪里惹他了,他刚刚一来就给她们一下,直接把她们打晕了。 曲意绵瞥了眼沈忌,嘟囔道:“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怕什么嘛。”挣脱开一左一右风掌控,气闲神定的往门口走去。 两个女玩家傻了,曲意绵除了长得漂亮这个优点,其他真的全是缺点。 说话不好听,又作又笨的! 面对沈忌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娇纵,还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啊 不过她们脑子有病,竟然会觉得,有点不知死活的可爱。 她们紧张兮兮的盯着神色莫名的沈忌,眼底不禁浮现出担忧的情绪。 沈忌打人不分男女。 曲意绵挨打了怎么办,这一身公主病的,万一一个劲要和沈忌拼命可就完了。 曲意绵对两个女玩家的想法一无所知,她见两个女玩家没跟上自己的步伐,不禁有点头疼。 这两个女玩家好呆喔,怕的话倒是跟着她一起走嘛。 停在门口,回头不满地看着她们俩,道:“喂,你们还不去大厅吗?现在应该在对线索了吧,难道你们想偷懒?!” “我们又不是你!论偷懒,谁比得过你曲意绵啊。” 这一身公主病的,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她们才不会主动提议帮她换衣服呢! 后悔好吧,不后悔。 曲意绵挑了挑眉,“那还不走?” 两个女玩家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的很,咬咬牙,轻哼一声,先后离开了房间。 曲意绵看着二人的背影,眼底慢慢浮现笑意,没想到,她们会关心她。 谢谢了。 “要我杀了她们吗?”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其中暗含杀意。 曲意绵顿时一阵反感,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首先,她们两个很好,我很喜欢她们,其次,我们不熟,我不需要你帮我教训什么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前往大厅。 沈忌完全不将少女的话放在心上,跟上她的步伐,不过身影完全隐藏在暗处。 曲意绵来到大厅,玩家们已经坐成一团,分享着自己的线索。 毕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对于线索,都不藏着掖着。 “祁希的日记里,有个日复一日提起的仙女,不过很奇怪,那个仙女描绘的就像鬼一样,可以一瞬间消失,你们说,这个仙女会不会就是红色高跟鞋的拥有者,而红色高跟鞋背后的主人会不会是她,她害死了所有人。” “nonon,你会把穿红色高跟鞋的叫做仙女吗?御姐,狐狸精还差不多吧!再说, 所谓的仙女说不定是自闭交流障碍症少爷的幻想。” “管家的日记提到过魏小姐和慕老师这两个女人因为豪宅家主有矛盾,我觉得这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是穿红色高跟鞋的人都可能性更大,一个是杀红了眼的凶手,一个则是受害者之一。” “我还是倾向于怨鬼作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来这么大能耐,将这么多人杀死,就算是放了火也不可能做到,起火了,人趋于本能一定会逃跑,但豪宅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跑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下药迷晕再放火不久可以了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可能会是怨鬼作怪!景苑可是富饶之地,人心向往,能不能记住背景介绍啊,注意审题,大火死人是因,诡异事件是果!” “咳咳好吧,不过你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江正,你昨晚和女鬼直面对抗过,细节知道的最多,你怎么看?” 玩家们眼神一致看向主要人物,却发现,一开始心不在焉的人,此时已经是完全没在听的状态。 玩家们:“” 徐随知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江正的背,“叫你呢。” 江正回过神,却没有心思回答其他玩家的问题,眼神紧紧盯着回到大厅便和李沐白聊得起劲的曲意绵。 心里不禁一阵郁气。 “曲意绵!你怎么看?” 正询问着李沐白驱邪方法的曲意绵:“” 她能怎么看,当然是站着看呀。 毕竟,她的经历虽然算得上惊心动魄,但是她没用,得到有效的信息很少啊。 其他玩家:“?”江正莫名其妙call曲意绵这个漂亮花瓶干嘛 李沐白薄唇微勾,将江正的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俊眉微挑,从裤兜里拿出几张符纸放到少女手中,又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走到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 他可不爱争风吃醋的那一套。 曲意绵将符纸小心翼翼的收好,才看向江正,一脸无语,“我怎么会知道。” 玩家们:“”头一次见人把不知道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徐随知目含宠溺,笑得温柔,“阿正,别为难曲小姐了,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为难她?”江正嗤笑一声,视线却控制不住地往少女那边而去。 他为难她干嘛,他只是不爽,昨晚,他那么担心她,她倒是没心没肺。 少女的确没心没肺,开始认真地在那儿翻看着日记。 江正只觉得一股气憋着,缓了缓,开始说正事,“昨晚的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什么意思?” “我能碰到她的身体,但是那个女人没有腿,飘着的。”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 江正低声答道:“舞蹈老师慕雨,她就是红色高跟鞋的拥有者。”脑海里不由浮现昨晚的场景,不禁毛骨悚然,开始冒冷汗。 “没有腿,你为什么说她是” 江正双手合十,低声道:“她虽然没有腿,但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始终在她身后,所以走廊里才会有声音。” 玩家们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诡异的一幕,只觉得后背莫名一股寒意。 江正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道:“由于我体质特殊,所以她不能真正伤到我,所以之后,她便开始重演死前的惨状,试图攻我的心。” “那那是怎么样的惨状。” 第12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2 “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勒死,也正因为是这样,就算尸体能开口说话,也不能指出到底是谁杀死了她,但是,可以知道,她的双腿是在勒死后被人为截断了,并且,那双腿没有和尸体埋在一起,所以,只有一双鞋跟着她。” “你说她的双腿是人为截断的?”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本在全神贯注听着的玩家们甚至是说话的江正愣了愣,接着,一致向地看着方才说话的少女。 “是的,人为截断的,你想到了什么吗?”江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曲意绵粉唇翕动,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被吓到了。” 玩家:“”得了,还是原来的那位公主呗,还真不能指望她能说出个什么话来。 曲意绵眼眸快速划过一丝幽光,将日记放下,双手环臂。 “这杀人凶手实在太残忍了,慕雨可是一个舞蹈老师,腿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那凶手就是嫉妒人家跳舞跳得好吧,杀了人家后还不忘把人家的腿给弄断,死变态!” 玩家们:“”真想提醒她,这是在找真相,不是在开批斗大会啊! 当然,有人想,便有人会忍不住说出来。 一个矮个子玩家十分不客气道:“曲意绵,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吗?我也不指望你能作出什么贡献,但是至少别捣乱啊。” “对啊,你安静一点行不行!别打扰大家。” 曲意绵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我就是怕啊!我胆子小又不是我的错,这你们也要怪我,真是没有人情味!我难道不想快点找到线索离开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完,十分不满的哼了一下。 她可是尽心尽力的在提醒他们她知道的可靠线索啊喂,毕竟,那个什么魏小姐可是直言要慕雨去死的,她又不能直接说,毕竟,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什么回到几百年前的豪宅然后见到了故事人物的鬼话。 女孩本就明眸皓齿,漂亮得过分,此时眼眶微红,一双美眸里八分气愤两分委屈,让被控诉的人瞬间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矮个子玩家一脸无措,“哎,我哪有怪你的意思,我这只是委婉的提出建议!” “对对对,只是建议啊。” 暗处的沈忌拳头握紧,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矮个子男生,眼底皆是冰冷的杀意,惹她生气的人,真该死啊。 徐随知早就站在了少女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曲小姐,别在意他们的话,你也不要太害怕,大家都在这儿。” 暗处的沈忌看着这一幕,眼眸微眯。 又是这个徐随知,实在是太碍眼了。 “别说了,言归正传,现在我们的搜索的范围可以缩小到慕雨以及和她有牵扯的人的范围之内。”江正淡声道,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脸愤怒的少女。 “曲意绵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杀害慕雨,未婚妻魏小姐的动机是最大的。” “我就说嘛!百分之百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慕雨可是舞蹈老师!变相来说,就是靠这双腿的资格进的豪宅以及和豪宅家主有牵扯,那凶手是未婚妻魏小姐完全可以说得通。” 曲意绵内心松了口气,不愧是男主,果然聪明敏锐,不过,他一直盯着她干嘛? 盯就盯呗,反正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这时,又有人提出疑问,“可是,就如之前所说的,要事先下药将全宅子的人迷晕。可是,这是不受豪宅欢迎的魏小姐根本做不到的。” 这个疑问,无异于在顺畅的路上又放下一块巨石,拦住了玩家们的去路。 曲意绵眼眸微闪,对啊,那个魏小姐是被赶出去的。 不受豪宅欢迎的人,怎么可能在监控密布,管控那么森严的豪宅里对所有人下药成功呢 唉,要是她待在那里的时间长点就好了。 “啊啊啊,老子头都要炸了!ad,倒了八辈子霉会被拉到这里来!老子t的马上就要娶到白月光了!!!” “我也要疯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要我来推理这些,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真是倒霉的人倒霉一辈子!!!” “我老公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我只是一个全职太太啊呜呜呜呜。” 玩家们不禁开始怨声载道,而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江正神色淡淡,冷漠的看着崩溃甚至哭泣的玩家们,半晌,薄唇微启,“我说的只是动机,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了,想活着出去,就去找线索。” “现在把重点先放在豪宅家主的身上吧。” “啊?为什么啊?不应该着重找慕雨和魏小姐的吗?她们才有最大的争议点啊。” 徐随知抬了抬镜框,微笑的看着江正,“阿正,不愧是你。”显然,他们想到了一处。 江正点了点头,转身率先进了电梯,对着依旧不明所以的玩家说道:“就算慕雨是被魏小姐所杀,但要说杀了所有人,她们没有一个可以做到,而对豪宅的主人来说,易如反掌。” 玩家们面面相觑,也只能跟着进了电梯。 曲意绵闻言,则想起了当时自己被豪宅家主察觉的事情,粉唇微抿,失落得很。 她果然还是太笨太迟钝了,怎么就这么略过了那个敏锐得可怕的男人。 可是,真有人会自己杀自己吗 “怎么了?”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询问声。 曲意绵抬头看着温文儒雅的徐随知,内心喟叹。 这个人还真是温柔啊,难怪在剧情里被称为女主的温暖避风港。 徐随知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神荡漾,喉结微滚,“别害怕,也别担心,阿正在现实中是个厉害的灵异游戏迷,他会带我们离开的。” “李沐白也是有实力的天师,关键时刻,他会出手。” “我也会保护你。”男人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 曲意绵的内心很是疑惑,但是,这人是演错了剧本了吧,这句话和她说干什么,不应该和女主说吗!!! 等等女主人呢?!她这才发现女主没来大厅。 “喂!你们两个待在那里干什么,一个劲的只会拖后腿是吧!”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那边便传来江正暴躁的声音。 曲意绵的思绪被强行打断,也只能作罢。 “凶什么啊凶!”不满的跺了跺脚,但这次她没选择作,极为乖巧的挤进电梯。 徐随知对江正杀人的目光恍若无睹,紧随少女其后。 电梯门关闭,直通顶楼。 暗处走出一道人影,正是沈忌,他无言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电梯。 “沈忌?你怎么在这儿啊?”娇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第13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3 沈忌回头,冷淡地看了一眼来人,之后又收回视线,等着电梯。 夏诗韵此时脑子还有点乱,见人不搭理自己,也没再主动说话,她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绯红,使得娇颜更娇。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深痴缠,本来是因为不想到大厅看江正护着曲意绵以及曲意绵惊喜得意的样子便选择躲在房间里补觉。 没想到在梦里,却遇到了一个容貌俊逸,温柔似水的男人。 他视她如珍宝,表白,约会,最后,被他压在身下 他告诉了她,他的名字,陈泽。 现在想来,记得住相貌,也知道名字,不就是阴桃花吗 可是,梦里,那个男人是那么的温柔,比以往所有的男人都要温柔。 这让她在江正以及沈忌那里受到的委屈得到了莫大的缓解。 想到这儿,她懊恼地咬紧下唇,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诗韵,看好你的男人。”突然,一直不说话的男人说道,但声线极冷,仿佛和对方说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这话,这态度,对于夏诗韵来说,无异于是狠狠戳她肺管子,难受极了,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血肉。 但这人是沈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压根不吃她的那一套儿。 压下心中的怒意,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阿正的事情我一向管不了,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和他分手了。”眼眸划过一道冷光,稍纵即逝“怎么?怕曲意绵喜欢上他啊?” 她今早上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女玩家的闲聊,曲意绵,还真是好心机啊,不知不觉中,就将这几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沈忌神色未变,头也懒得回,但是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分手的事实心里还是无端的烦躁。 她,谁也配不上。 江正单身不是好事,对付一个徐随知已经够麻烦了。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沈忌抬步走了上去,对着正欲上前的女人说道:“你坐下一班。” 夏诗韵抿唇不语,也未在上前,而在电梯合并后,脸色瞬间十分难看。 这个沈忌,简直和那日配合她的人判若两人,男人,就是这样,对你没兴趣时,就是块石头。 但曲意绵一个作精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让你们一个个的,这么争抢。 就凭那张脸吗? —— 这边,正在找线索的曲意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被女主记入了小本本。 她听见脑海里岁岁的声音不免愣了愣。 “你回来了?刚才你去哪儿,唤你都没反应。” “抱歉绵绵,穿越时空耗费了我很多能量,我刚刚休复去啦。” “现在没事了吧?”曲意绵担忧道。 “没事啦,绵绵不用担心!”岁岁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绵绵第一次关心它耶,记录一下! 曲意绵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手指摩挲着书桌的纹路,感受着指尖的冰凉。 几百年过去了,按理说,应该会有岁月的痕迹,但是这里却一如往昔。 夏诗韵从电梯里出来,透过门,一眼便看到书房里正站在桌前的曲意绵。 站在原地,眼神直直落在少女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抛下内心的偏见从美的角度正视地审视她,而越审视越心惊。 只因这美,无可挑剔,无懈可击。 曲意绵的美是无可挑剔的,这种美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却又能轻而易举地让人见之不忘。 一张小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却如朝霞映雪,明眸皓齿金珠玉貌,双眸清澈含盈盈秋水,如森林里的麋鹿般脆弱无害。 她一味的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殊不知,周围找线索的玩家,眼神已经不自觉飘忽到了她身上。 美而不自知,轻而易举得到了众人的关注。 夏诗韵的内心很是复杂,只因为,她竟然有一种输给她很正常的感觉。 “夏小姐,听说阿正和你分手了,真是可惜啊。”男人低叹一声,“不过,希望夏小姐拧得清,不要去惹不该惹的人。”话里话是毫不遮掩的警告。 夏诗韵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的徐随知,内心微颤,缓缓勾唇一笑,“徐医生,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徐随知笑得温和,抬手扶了扶镜框,整个人的气质温柔儒雅。 “夏小姐是个聪明人,这里死一个人,很正常不是吗?” 夏诗韵难以置信地看着徐随知,确认对方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只觉得脊骨发寒。 “自便。”徐随知看着女人的脸色很是满意,儒雅一笑,抬步朝里面正专注找线索的人儿走去。 夏诗韵的身子止不住发抖,深深地呼了口气。 这只是一时的委屈难受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可没那么蠢,失去理智去作死。 但,曲意绵,你抢我男人的事情,我一定要报。 江正和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收敛了神色,调整好状态,夏诗韵走进了书房,向关心自己的玩家们解释了自己是因为上厕所才来晚后便开始找起来线索。 灯倏地灭了,瞬间进入了危险压抑的黑暗时间段。 玩家们眼前一黑,只能暂时停止动作,但皆开始警惕着自己的周围。 “啊——”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吓得玩家们应激性的往声源看去,但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这个声音不是王涛的声音吗?”一个玩家瑟瑟发抖小声道。 其他人咽了咽口水,当然,其中也包括胆子本就不大的曲意绵。 “岁岁,是不是鬼。”声线颤抖。 “这个不是。” 曲意绵:“???”这个声音不是?难道还有人没了。 “等等,老张呢!”一个玩家惊道。 老张,在现实中是一位大富人家的管家。 “他刚刚尿急,现在应该在厕所吧。” 曲意绵闻言松了口气,看来是她过度解读岁岁的话了。 那这道惨叫声就是人为的了,谁动手了? 果然,有时候,人是比鬼更可怕的,借着游戏设定大胆杀人。 江正凭借着记忆摸到了曲意绵的身后,鼻尖是熟悉的香味,勾唇一笑,“别怕。”将人护着。 曲意绵身体一僵,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男主不会其实是不可描述的东西吧 “绵绵,我真想撬开你的小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岁岁冰冷的机械音莫名带着忍俊不禁。 曲意绵微囧,小脸微红,胡思乱想被发现了。 “岁岁,不许读我的心!!!” 哒,“咩——” 曲意绵:“?” 正当一人一统聊的天马行空时,徐随知温和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 “曲小姐,你还好吗?怕吗?” 曲意绵抬脚往前移了移,再次避开莫名其妙靠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主后,维持着人设,语气不满道:“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呀,尴不尴尬啊!” “我再怕你也不能给我点根蜡烛啊,真烦。” 玩家们:“”果然是作精小公主本人!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下次我小声问。”徐随知声音依旧温柔,但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几分笑意。 玩家们:“”徐医生,你就宠她吧。 第14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4 夏诗韵听着徐随知这宠溺的语气,与方才在外面的他八竿子打不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被徐随知这样的斯文败类看上,不知道对于曲意绵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真是有好戏可看了。 这边,曲意绵没想到徐随知的脾气可以好到这么没下限,让她根本做作不下去了,粉唇翕动,轻哼一声,便选择了沉默。 好在,徐随知也很识相,没有继续说话。 黑暗笼罩着整个游戏空间,没有一丝光亮,无声中恐惧更甚。 玩家们实在太害怕了,渐渐的,开始各自聊天来缓解内心的恐惧。 而这边,夏诗韵正和她现实中的校友交谈着。 她笑靥如花,回答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 莫磊喉结微滚,笑得痴汉。 女神这与往日天差地别的态度,让他心神荡漾,而娇媚可人的声线,更让他频频想入非非。 控制住心里的万分激动,压低声线,问道:“诗韵,你和江” 刚刚听他们说,诗韵和江正分手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 在现实中,夏诗韵是他的大学同学,她优秀,漂亮,正点,是h大的校花,而他暗恋了她三年,但是一直不敢表白。 而在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里后,他才知道了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正是京圈太子爷江正。 江正这人是出了名的放肆狠厉,所以,他只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一直默默看着喜欢的女人。 夏诗韵对于这个问题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但面上不显,轻声道:“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就和平分手了。” 虽女人装的十分淡然,但莫磊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什么意思!他给你戴”瞬间激动压不住,声量拔高。 手臂被女人抓住,耳边是她小声且透着点娇的恳求,“莫磊,我们等会再说好吗?我现在不是很想谈及感情问题。” 莫磊心跳加速,全心的注意力都在手臂上温软上,喉结微滚,半晌,点了点头,“好。” 曲意绵早就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听见女主说出的名字,眨了眨眼睛。 八卦的味道呀! 作为女主的夏诗韵,自然是不缺痴情舔狗男配的。 而莫磊,就是其中之一。 她记得,岁岁是着重介绍了他的。 众多舔狗中最痴情最忠诚最变态的舔狗。 在所有男配被女主拒绝并且知道女主1vn后自愿放弃时,莫磊特立独行,毅然选择了转入后勤部。 最炸裂后勤工作之一,在女主和任一男主翻云覆雨后为女主清洗穿衣 岁岁看戏中,“这放在整个舔狗界也是相当的炸裂的。” 曲意绵再次眨了眨眼睛,她赞同。 突然,男人炙热的鼻息打在耳边,惹得曲意绵打了个哆嗦。 眼底划过一丝烦意,他怎么又靠上来了啊,真讨厌。 黑暗中,江正贴近目标,循着味道慢慢俯身,素来狠厉的眼神此时几分柔和。 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发现,从昨天开始,你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却唯独对夏诗韵一个人关注。” 曲意绵身子一僵,微不可察咽了咽口水,内心早已经翻起惊天骇浪。 “岁岁!男主这是发现我了!!任务要失败了吗?” 岁岁紧张地打量着第一个位面的气运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任务就这么失败了吗? 快穿任务最高法则:不可让位面之人尤其是气运之子察觉发现任务者的外来者身份。 此时它都不敢打开检测数据,要是变红了,那它和绵绵就会在下一刻被踢出小世界。 就在一人一天等待审判时,只听男主轻笑一声,说出了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 “怎么,你对女人感兴趣?” “或许,我可以考虑,为你变个性。” 岁岁:“这放在它整个职业生涯也是相当的炸裂的!!! 曲意绵懵了,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听到了什么? “怎么样?虽然我暂时不是很懂如何做,但我会慢慢学,我会是你的第一个女—床伴。” 曲意绵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内心崩溃了,“岁岁,这真的是男主吗?” 岁岁同样仰天崩溃大吼。 西八呀—— 这位面的男主t脑子有泡吧,说些什么污言碎语脏它宝贝绵绵的耳朵!!! 江正在说出这些话时,其实自己也有点惊讶的。 作为京圈有钱的太子爷,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男女关系中处于劣势主动的一方。 但是一想到对象是她,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自昨日起,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久久不散,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到她身上,哪怕在昨晚昏迷的情况,他的脑海里也满满的都是她。 他的心莫名其妙又情难自禁地在为她跳动,而这也是他爽快和夏诗韵分手的原因。 毕竟,在他以往的人生法则里,夏诗韵昨晚的选择,他绝对不会那么痛快地和她撇清关系。 曲意绵哪里知道男主此时思绪的百转千回,她只知道男主的人设崩的彻底,蝴蝶效应,位面整体剧情都会不可控的改变。 今早知道男主和女主分手,她还没往心里去,毕竟小情侣之间,分分合合乃常事,剧情里,男女主吵架分手都是爱情的调味剂。 但是现在,男主却跑来对她说这些暧昧大胆的话,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男主怎么会莫名其妙崩人设了呢?”一边疑惑,一边快速挪动着身体。 “跑什么?”但显然,男人根本不想让她跑,手腕直接被拽住,“胆子这么小,吓到了?” 曲意绵听着只觉得想吐,她是来做任务的,才不是来和这样不干净的男人牵牵扯扯的。 正想要大声指控斥责他时,却被李沐白突然的询问声打断。 “江正,在就吱个声。”冷冷清清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使得房间内一瞬间安静。 “啊,有屁就放。”好事被打扰,江正心里很是不爽,尽量好好说话,但语气还是没好到哪儿去。 “王涛死了。” “你怎么知道?”江正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也暂时拿开了桎梏在纤细手腕处的大掌。 “你管我。”李沐白看着少女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薄唇微微一扯,也没有兴趣再开口了。 江正:“”要不是李沐白能力出众,他早动手了。 众玩家:“?”大佬,可不兴这样! 时间到,灯重新亮了,屋内再次亮堂。 江正咬咬牙,眯起眼睛适应光线,“李沐白,你什么意思!”语含浓浓的警告。 可是后者压本不打算领情,李沐白慵懒地依靠着檀香木书柜,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说。” 江正今俊脸略显狰狞,拳头握得蹭蹭作响。 这李沐白打扰了他的好事,现在却屁都不放一个,玩他呢? 此时的曲意绵早就逃到角落里去了,和众玩家一样,紧张兮兮地看着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 神仙打架,凡人看戏,徐医生劝之。 第15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5 “很得意吧,两个厉害的男人为你争锋相处,旁边还有一个和事佬徐随知。” 曲意绵愣了愣,转身看着身后的女主,迟钝得“啊”了声。 “绵绵,看来女主这是记恨上你了。”脑海里传来岁岁善解人意的提醒。 曲意绵只觉得无辜躺枪,看着女主脸上的微笑,心里发怵。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好渗人。 夏诗韵正想出言戳破她的虚伪伪装,却在接收到徐随知晦涩的眼神后闭上了嘴。 轻飘飘地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曲意绵,抬步离开了书房。 莫磊也紧随其后,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曲意绵,只是,那眼神十分晦涩复杂。 曲意绵头顶三个大大的问号,眼底缓缓染上几分担忧的情绪。 男女主这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越想越忧虑,之后,便想着去外面冷静冷静。 硕大的花园一如既往的种满了花,其中面积最大的便是玫瑰,朵朵玫瑰娇艳欲滴,生机盎然,热烈,肆意,美好。 美景怡心,曲意绵心情好了几分。 “岁岁,男女主的人设貌似都在崩的路上了,这个任务我还能继续做下去吗?”曲意绵一边问着岁岁,一边用手拂过攀岩生长的娇艳玫瑰。 “可以的,只是速度要加快了,我们趁还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剧情崩坏前离开这个位面就行。”岁岁偷偷的痴笑,只觉得绵绵不愧是它第一眼就认定的宿主。 这张脸真是太漂亮,漫长的任务之旅怎么也不会无聊了。 曲意绵闻言心里的不安又少了几分,眼眸微闪,“我还是决定去看看祁希的画,现在是白天,沿途应该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没有哒,不过动作要快喔,在下一段黑暗时间赶回去,毕竟,报团更安全些。” 曲意绵点了点头,接着加快脚步,往祁希的住处走去。 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皆被人看在眼里。 阴暗的房间里,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右手晃着高脚杯,意味深长地看着监控。 中西混血的长相让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放荡不羁的痞坏,五官俊美,轮廓深邃,每一处都彰显着上帝的鬼斧神工。 若是曲意绵在这儿,便会吓得失语,只因这个人就是祁家家主——祁闫,那个实力深不可测,敏锐得可怕的男人。 祁闫坐在沙发上,姿势随意放纵,如俯瞰一切的帝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墙面上其他的监控视频,嘴角的笑意更甚。 又是一群可爱的祭品呢。 视线又缓缓落在特别提出视频里的漂亮女孩身上,眼底划过一丝不虞。 一如几百年前一般,你在意的始终是我那个废物弟弟。 有秘密的小老鼠,还是和几百年前一样,不识货。 “今晚,给我好好招待这些客人,位临寒舍,当然要以最高的宾客礼相待,给他们制造一些小小的surprise吧。”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血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里荡漾,“至于这只小老鼠,就由我这个主人亲自招待吧。”话落,酒杯瞬间被捏碎,碎片扎进肉里,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阴暗的空间里,似飞快划过了什么,微弱的气流一致地往一处窜,它们在争夺地上的血迹,它们畏惧血的主人,丝毫不敢靠近血缘冒出的手掌。 祁闫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怨灵,幽幽道:“我记得,surprise是要收取相应的报酬。” 这边,曲意绵走到了祁希住处专属的练舞室。 一如几百年前,窗外的绿荫长得茂密,生机昂扬,清新朝气,而屋内,摆设什么都都没变,只是摆满了画。 而这些画作,是历史痕迹的载体,或多或少藏有隐晦的线索。 内心说了句打扰了,曲意绵将画布一个接一个掀开。 前几幅画基本都是全家图,但是很奇怪,所有的全家福色彩都十分单调灰暗,完全没有所谓幸福的氛围,而所有的全家福里都没有作画的祁希。 作品折射出作者的内心。 慢慢掀开一幅又一幅的画作,曲意绵并没有看到记忆里的那张画,虽然失望,但是好在她有了另一个发现。 这里面,有些画作的色彩十分鲜明凸凹,不同于祁希的风格,而这些画作都是在勾勒一个没有脸的女生。 他画她时,很开心。 凭借着印象对了对身形,少女的眼眸划过一丝挫败。 不是慕雨,也不是魏小姐,所有到底又是谁啊 曲意绵只觉得脑子乱的很,她本来就不是顶顶的聪明之人,这种找线索推理真相真的有点为难她的智商啊 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手机将这些画作拍下来,全部发到玩家群里。 希望,三个臭皮匠能抵个诸葛亮,之后将画布一一盖了回去,确认恢复原样后,曲意绵离开了房间。 直到少女走远,许久,窗外渐渐出现一个透明的影子,接着,一个漂亮精致的少年站在绿坪上。 平静的眼眸划过层层涟漪。 有人来过。 他发出一声轻叹,又要有无辜的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吗? 这次他不能在袖手旁观了,虽然他不配与他对抗,但是,他会竭尽所能保护那位释放他的恩人。 因为她,他才能摆脱束缚,拥有等待仙女再次的出现的机会。 漂亮的少年没有踏入房间,而是站在原处,一如几百年前一般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安宁。 他执着于在这个点,从这个特定的视觉观察练舞室里面。 祁希浅笑,眼眸渐暖。 记忆里,她就是从这里看他的,那他什么时候能从这里看到她呢? 小仙女,我能再次见到你吗? 这时,微风拂起,若有似无的熟悉淡香拂过鼻尖。 祁希的眼眸微动,清澈的狐狸眼里瞬间洋溢着惊喜。 小仙女的味道。 羸弱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空中。 —— 曲意绵一回到书房,迎面而来便是十几道死亡凝视。 “曲意绵,你为什么单独行动!谁给你的胆子!”江正最先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天知道,当他冷静下来后,发现人不见了的那一刻内心有多慌张,之后,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要不是夏诗韵说她去解决生理问题,他都直接就去找人了。 谁知道,处理好王涛的尸体后,发现人还没回来。 曲意绵眼眸微垂,粉唇微抿,“我只是去找线索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个人去找线索——你——”江正一口气差点憋死自己。 肩膀被人按住,江正咬咬牙,压抑住怒气,拿起旁边的线索推理图来转移注意力。 徐随知抬了抬镜框,神色严肃,但最终,他叹息一声,神色缓和了些许。 “曲小姐,我对王涛进行了尸检,他是被人为捅死的,而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坏人不止你所认为的那些,所以,下次不要单独行动了,这里比你想象中要危险的多。” 曲意绵自知理亏,微微咬紧下唇,“我又不知道,我还不是想多找点线索,我想离开这里。” 她也没办法,如果要她让他们和她一起去看祁希的画,她根本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王涛怎么会被人为捅死呢,事情怎么还越来越乱,越来越复杂了。 “我下次不会就是了。” “还有下次?”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李沐白挑了挑眉,语气里含着微不可察的郁气。 第16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6 曲意绵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如同背景板的李沐白会说话,而且语气非常的不友好。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了,本来想找机会说话的玩家们心头一梗。 没办法,谁让现在是实力值天花板的李沐白在说话。 李沐白抬步走近脸色微微发白的少女,垂眸看着她脖颈处如羊脂玉般的雪白肌肤,郁气横生。 直白来说,他不可避免被刺激了。 这么脆弱的人,就该做攀附男人的菟丝花,一直娇弱地躲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娇滴滴撒娇才对,而她!是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的单独行动。 或许身临其境,才会吃一堑长一智。 或许,她才会知道,这个地方,谁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可怕的眼神让曲意绵垂下眼眸,眼睫毛却止不住颤了颤,这个男人,这么凶的眼神,是要干嘛。 最后,粉唇微抿,干巴巴道:“那没有下次了。” 难得的妥协,让在场的其他人啧啧称奇,但又不免心生疼惜。 这是真被吓到了吧。 不愧是顶级大佬,这唬人的本事就是牛,只是未免有点太凶了点吧。 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虽然是有点娇纵做作公主病,但是至于这么吓吗? 李沐白薄唇微启,漫不经心道:“不信。” 曲意绵闻言彻底傻了,这两个字从大佬嘴里说出来好奇怪啊。 其他玩家们:“?”你还想咋滴。 他们看向李沐白的眼神逐渐多少带有不赞同。 而江正看到这一幕,眉心紧锁,神色难看起来。 李沐白这小子,实在碍眼至极,曲意绵,轮得到他来说教! 走过去,将少女拉到了自己身后,呈保护姿势,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沐白,语含警告,“差不多可以行了啊。” 李沐白神色不为所动,一双眼睛始终紧紧锁住他身后的少女,对于少女的妥协,他根本不信,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斟酌中。 江正见他眼神还不加收敛,眼底划过一丝阴霾,“李沐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这方面本事不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横?” “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真打起来,就你?”居高临下地扫视,“刚成年,毛都还没长齐吧。”打量的眼睛黑而沉,眼神骇人的犀利,其中是丝毫不遮掩狠厉。 李沐白将眼神落到面前的江正脸上,眼眸微眯,透着危险的光,他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拿他的年龄说事。 不过半日,两个人又针锋相对起来,只是这次,明显是要动真格了。 玩家们丝毫不敢出声来趟这浑水,这两个人,他们不论是现实还是这里,都得罪不起。 看好戏的夏诗韵眼眸微闪,不甘地咬紧下唇。 江正这人,护犊子的时候最帅,最吸引她,只可惜,心还没有完全放在她身上时便被抢走了。 想到这儿,她落在被江正护着的少女身上的目光愈冷。 今晚,你就先去死好了。 曲意绵想不明白气氛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紧张,而且,江正感觉怎么不太一样了。 这时,脑海里传来岁岁迫切的声音,“绵绵,重要人物之间矛盾指数暴涨,检测绵绵是矛盾点,请尽快阻止矛盾继续激化,维持人物良性关系。” 曲意绵闻言脑子一急,瞬间支棱起来,对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就是一顿语言输出。 “你们俩先别吵!我出去也是为了找更多的线索啊,我想离开!你们个人恩怨能不能抛在一边啊,找线索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好不好,分不清轻重吗?!” 此话一出,书房内寂静的足以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玩家们:哇——小作精人笨胆子大啊。 而江正和李沐白都被少女突然的狂飙发言弄得愣了愣。 江正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恼怒的少女,这没良心的,他给她出气,她倒好,冲着他吼。 李沐白则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曲意绵,眼底的神色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意味。 脆弱无害菟丝花发起怒来可以说是毫无威慑力,更让他莫名地暴力横生,应该对她做些什么,看她到底能有多豪横。 曲意绵被两道死亡视线盯得内心直发怵,咽了咽口水,人设差点没维持住。 两个男主的压迫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好了两位,曲小姐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线索找真相,在这里待的越久对大家越不利。”徐随知看时机差不多了,站出来做起了和事老。 毕竟,少女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他也很无奈,但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傻到选择唱黑脸。 他这话说得极其漂亮,其他玩家考虑到时间问题也纷纷开始劝说起来。 众人劝说下,江正二人对视一眼,分别看到对方眼里的情绪,眼神缓缓错开,将内心的不快压下,此事就算暂时揭过了。 曲意绵见状松了口气,给了徐随知一个感激的眼神,不得不说,徐随知真的帮她大忙了。 她不想成为拖缓游戏进度的存在。 徐随知点了点头,笑得温和,那笑简直比初春的微风还要让人舒服。 而在看到少女和徐随知二人的眼神互动后,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脸色瞬间黑了,他们这是被徐随知这斯文败类给当枪使了。 黑脸都被他们俩唱了,好事都他徐随知一个人了。 这下,曲意绵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他们了,虽然不爽,但他们也悬崖勒马,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你们看了群里的照片没?”曲意绵见他们冷静下来,便问道。 江正闻言将手机拿了出来,坐到沙发上,一只腿自然而然搭在另一只腿上,慢慢的翻看着照片。 其他人也相继拿出了手机。 曲意绵:“”好吧,果然。 夏诗韵随意的翻了翻便将手机收好,柔声问道:“你拍这么多画干什么啊?我们现在是要找线索,看画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啊?” 曲意绵看了女主一眼,接着,便学着原主对女主惯有的语气回道:“哪里浪费时间了,这些画都是自闭症患者祁希画的,画作最能反映封闭的内心世界,ok?” 夏诗韵瞳孔微缩,显然被吓到,眼眸微微垂下,红唇微抿,“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嘛。”语气里是若有似无的委屈。 “哇——一大股茶味扑面而来。”岁岁无情吐槽。 这时,一旁的莫磊皱着眉道:“曲意绵,诗韵只是问问而已。”说完,便去安慰着委屈的女神。 曲意绵秀眉微皱,女主的敌意让她有点无奈,她很少与女孩子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遂只能将视线落到徐随知身上,转移话题。 “徐先生,我记得你是很厉害的外科医生吧,各科医生学的应该都差不多吧,所以你对自闭症患者应该也有了解吧,心理学应该也涉猎了吧?” 见少女第一个问的自己,徐随知心情很好,嘴角始终带着小小的弧度,轻咳一声,矜持道:“当然不是,各行各业都是术业有专攻,不过,我正好是各方面都会涉猎的。” 玩家们:哇,被他装到了。 江正:装尼玛。 李沐白: 夏诗韵:狐狸精! 第17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7 徐随知对众人殷切的目光熟视无睹,凑近少女,垂眸看着她微颤的睫毛。 “当然,我也只能从有限的画提取有限的信息。” 一副孔雀开屏的好做派。 “咳,从总体色彩构图来看,祁希对祁家的情感是矛盾的,尤其对家主祁闫,有亲情,但不多,更多的是恨与怕,这是一种变态情结,所以这与一开始我们的猜想背道而驰,祁家内部并不是和谐美满的,而从后面画风色彩突变来看” 曲意绵认真的听着,殊不知二人的距离愈来愈近。 这时,江正烦躁不快的声音响起,“喂,徐随知,说话归说话,凑那么近说悄悄话?我们在场的不是听众吗?” 然,徐随知面上却丝毫不恼,他早已经习惯了江正的太子爷脾气。 他淡定一笑,继续分析,只是这次与少女拉开了点距离,更多的面对着众人,“将世间美好给予她,我只能说,少年的爱意炙热而火热。” “这画上的人应该就是祁希日记里所说的仙女。” “他心悦她,但对于为什么没有画出她的脸,我解释不了。”目光在曲意绵的身上停了一瞬又移开。 画中没有脸的少女的身形,竟这般像她。 想着,凑近少女的耳畔,似随口一提,“她和你挺像。”鼻尖是少女勾人的体香,徐随知贪婪地索取,一本正经的直起腰。 二人说悄悄话的行为让李沐白和江正眼眸危险的眯起。 曲意绵则是一个大大的激灵,一种可能让她心惊肉跳,暗自掐着手掌的肉保持冷静。 和她像?!难不成几百年前的祁希也看到她了。 倏地,脑海快速闪过了什么。 舞室内,那面全身镜,镜子的朝向正好是窗户! 但是她那天分明穿的女仆装啊,可是这身形的确越看越像她。 越想,曲意绵越没有把握说画中的人不是自己。 算了,不管了,反正没有脸,她不承认就是了。 徐随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少女精致的眉眼,目光愈深。 即使她神色冷静,但微颤的睫毛出卖了她。 她有小秘密。 —— 对于一上午搜查的线索,玩家们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思想风暴。 “画中的仙女是祁希的幻想或者臆想吧,之前也说过,他是个自闭症患者。” “这个可以排除了,因为我刚刚在祁闫书房的书籍里看到,他也频繁提到过一个行踪诡异的女人。” “那既然这个仙女是真实存在的,凶手就有可能是她了,一袭白裙看着越无害,实则越危险,她可能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职业杀手,所以才会像祁闫所说行踪诡异,祁希所说瞬间消失。” “应该不是她,既然祁闫注意到她了,那她就不可能计划成功,这很大可能是一场家族内斗谋杀案,但祁闫谋杀祁希时被人看到了,所以便放火毁灭所有可能的证据。” “这祁闫毁灭证据还顺道儿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江正一直没有参与猜想与争论,只是低着头补充着线索思维图。 眼眸微凝,紧紧盯着线索之一,关于秦始皇长生药以及阴阳五行之术的大量书籍,神色逐渐凝重。 “如果,他没死呢。” 一句话,在场的人愣住。 江正将一开始并没看成重点的线索圈了出来,却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机拿出来晃了晃,示意大家聊天群交流。 玩家们纷纷拿出手机,曲意绵也不例外。 看到一条条弹出来的信息后,在场的人皆心惊肉跳。 “真相暂且放在一边,祁闫依旧是关键,我们必须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祁闫,和李沐白一样,在阴阳五行领域是个高手。” “秦始皇的长生药,他有活着的可能,如果他活着,那么我们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已经在他的监控之内了,而这凶宅里的灵异之事,便也是他的手笔。” 曲意绵看着只觉得脊骨发寒,怎么可能有人几百年不死,那他是人是鬼,还是半人半鬼。 这时有弹出了一条信息,来自徐随知。 “太荒谬了,秦始皇的长生药,这和科学,医学实在相驳。” 江正的信息接着快速的弹出来。 “的确很荒谬,但在接触了慕雨后,我一直在怀疑,我可以触碰到她,就说明她不是鬼魂,而是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的活动有目的就说明她的背后一定是人在操控,那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外来者闭上嘴,而慕雨可以准确的敲响有人的房间,就说明那操控的人也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王涛的死,不论是不是与祁闫有关,都在告诉我们,白天不是绝对的安全,我们要随时警惕。” “从昨晚来看,只要身强足够体健,有反抗的实力,那便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今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祁闫最好还活着,这样对于我们找真相就十分有利。” 江正打完字,便将手机放进兜里,揉了揉太阳穴,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依靠着沙发,薄唇微启,“所以,我们需要计划。”眼神是张扬的嚣张。 这嚣张,针对着暗处躲着的老鼠。 而暗室里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的祁闫勾唇一笑,眼底划过浓浓的兴致。 将红酒一饮而尽,计划,真是期待啊。 书房内,玩家们纷纷叹气,果然,要找几百年前的真相,真的难如登天。 今晚,注定不平静。 虽然活个几百年实在太诡异,但还是十分希望祁闫还活着。 “大家不要惊慌,这才第五天,我们的时间相对还是比较充裕的,慢慢来 别着急,今晚,大家齐心协力,我们都能活着离开。”徐随知温声道。 温和稳重的声音倒是起了一定的抚慰作用,让书房压抑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江正无语的白了一眼徐随知,真是逼神。 视线缓缓落在一旁始终沉默的曲意绵身上,毫无预兆道:“喂,曲意绵,你站着不累吗?过来坐。”说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曲意绵小嘴一撇,脸上浮现豪不遮掩的嫌弃。 不论是崩人设的男主还是女主,她还是都不要靠近最好。 “哎,站着的确有点累啊。”徐随知笑得温和,极其自然地坐在江正的旁边,“曲小姐,你坐凳子可以吗?” 曲意绵挑了挑眉,抿唇一笑:“我随便。” 徐随知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呀。 江正:“”他是瘟神吗? 众玩家:“”他们又开始了。 李沐白自始至终做着看客,他依靠着墙壁,半睁半阖间透着股危险的倦怠感,让人摸不透他心情,摸不透他下一秒要做什么。 夏诗韵看了一眼笑着看着曲意绵的徐随知,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嫉妒与不甘。 她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笑的。 又看了看在场人的眉眼皆是掩盖不住的愁容,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 他们找起来难如登天的真相,对于她来说,却是唾手可得。 想想,还真是,神奇的痛快。 她救的那只鬼少年,就是祁希呀。 但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着急了,毕竟,若是早早离开这里,她还哪里来这么多和这些天子骄子接触的机会呢。 他们在现实中,于她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呢。 之前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们的好感,虽然现在一切都变了,而变数就是曲意绵。 只要没了曲意绵,一切又可以回到从前不是吗? 徐随知啊,徐随知,不愧是我内心仰慕已久的人,是你提醒了我 ,在这里,死一个人很合理。 想着,红唇微勾,眉眼间不自觉带上愉悦。 李沐白似有所感,眼帘微掀,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夏诗韵。 江正就算心里十分憋屈,但也不会误了正事,便和在场的人开始今晚的计划。 计划好后又解决了午饭,之后又进行了一下午的搜查,不知不觉,一天又飞快的过去了,夜晚降临。 在这里,黑夜总是比白天来的快,来的长,暗处的邪魔,那獠牙根本藏不住。 每个玩家都有自己适合的任务。 而曲意绵被安排的任务,就是乖乖待在房间里 曲意绵待在房间里,打了个哈欠,努力保持清醒看着墙上的钟表。 “绵绵,今晚,就是原主下线的时间,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为了纠正剧情,天道的力量不可小觑。” 曲意绵懒懒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我不会像原主一样出门的。” “嗯嗯,度过了原主这个死亡点,咱们就从炮灰变成路人了,再苟着找到真相,完美。” 那声完美,金里金气的。 曲意绵被岁岁滑稽的发音弄得噗嗤一笑,“岁岁,你是不是看了金星老师的综艺。” “最近我在追你们人类世界的综艺嘿嘿,那个主持人说话好犀利,我想学学。” 二人聊的正开心,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曲意绵被牢牢的圈进了一个异常冰冷的怀抱里。 耳朵被轻轻咬住,曲意绵身子一颤,呆愣中,耳畔传来一声低语。 “跑了的新娘,可是会被惩罚的。” 第18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8 “嘀——”岁岁被迫断线。 曲意绵慌极了,小腰掐得生疼。 “唔——”惊呼还没出口,便淹没在激烈炙热的吻里。 黑暗中,对于未知环境的恐慌让少女更加敏感,害怕。 细密如雨丝的吻自上往下,骨节分明的手腕给予冰凉陌生的触感,柔身玉骨不争气地脱了力。 墨聿血红色的眸暗了暗,心底轻笑,耍小聪明的小家伙,让你不乖。 “还敢逃吗?” 曲意绵听着男人的话,眉头微拧,下一秒,即将脱口而出的反抗话语却因霸道的吻尽数化为一声呜咽。 眼睫沾湿了黑眸茫然无措,她只觉得一张大网将她牢牢束缚,而她是网中的鱼,无力极了。 岁岁,快来救救我。 墨聿微喘,冰冷的心此时觉得热极了,喉结情难自禁的滚动。 漫不经心的猎手在遇到过于满意的猎物也会不受控制的沉沦。 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少女的腰,将纤细的少女整个人抵在了墙上,在黑暗中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娇颜处子,宛若海棠,泪眼朦胧带着致命的诱惑,白皙的耳垂和脸侧也在他的努力下透着绯红,恰似雪白的珍珠上染了粉色。 漂亮极了。 独属于他的那份漂亮,也不枉他在恢复的这段时间里的苦心钻研。 完全掌控着少女,让鬼王的心情好到极致,也懒得去理会门外听墙角的两个杂碎。 毕竟现在,没有任何东西比怀里的这个小东西让他更有兴致。 屋内的呜咽声和泣声悉数传到了门外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李沐白懒散地依靠着墙壁,神色淡然,身形未动,垂着的手指却蜷缩成拳。 一向如死灰的眼眸深处,实则更冷更沉。 只有他知道,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静。 而他身旁站着的沈忌面目狰狞,眼神狠厉暴躁,早已蠢蠢欲动,眼珠子渐渐充斥着血丝,直接就要破门而出,却被李沐白拦住。 “不急,她只是被亲了而已,只是被亲了而已,只是被亲了而已。”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才能让她得到教训,才能让她彻底的知道在这里,只有他李沐白才能护得住她。 “滚开!”沈忌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毫无预兆的将藏在腰间的刀刃拿了出来,目光里含着冰锥子,下一刻就要将眼前这个碍事的家伙刺穿。 刀刃闪着寒光,而刀尖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李沐白的目光落在刀刃上的血迹时微顿,复杂地看了眼处于暴怒中的沈忌,毫无预兆道:“王涛是你杀的吧?” 沈忌神色丝毫不慌,缓缓勾唇一笑,“是又怎样,谁让他不顺我的眼。”修长的手指摸上刀尖,薄茧摩挲着冰冷的刀面,“最后说一次,滚开,不然,我不介意多死一个人。” 若不是李沐白还有用,他才懒得废话。 她想离开,若是李沐白,绝对有更快的办法。 李沐白神色微冷,却又在瞬间恢复淡然,“这门,只有我能开。”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贴于门上,符纸瞬间燃烧成灰烬后才抬起脚将门踹开。 随着大门轰然倒下,门内的墨聿止住解腰带的动作,眸里划过一丝杀意,迅速套上长衫,手掌化为爪,凝聚鬼气,朝门口的两人袭去。 曲意绵瞬间如大梦初醒,也重新获得了与岁岁的联系,将身体堪堪遮挡,“岁岁,我没事。”只是浑身都是湿湿的口水,让她觉得反胃极了。 李沐白的视线扫过衣衫尽乱的少女,只觉得刺眼至极。 的确,他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冷静,所以,在看着杀过来的鬼怪时,淡然如水的眼眸同样燃起浓浓的杀意。 “碍眼。”咬破手指,扯断手腕处的红线划过伤口,迎面直上。 墨聿一时之间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俊眉微挑,眼眸微眯。 对于这个人能接下自己的招式,他感到丝丝意外,毕竟,即使自己还是分身状态,即使分身还处于虚弱的恢复初期,那一层的鬼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就再加三层鬼气,兵不厌诈。 李沐白只觉得稍许气血上涌,神色稍显凝重,看来他想的没错,这鬼的级别很高,连忙抽出三张符纸,伴随着符咒悉数甩了过去。 一人一鬼明里暗里较劲,谁也不输谁。 沈忌早已经移动到床边,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视线缓缓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精致的肩颈线条,触及到肩膀以及脖子上面的痕迹时,眼神微不可查暗了暗。 染上污垢的神明,依旧美的出尘。 稳了稳气息,正要上前将少女拦腰抱起离开,却被制止。 她在认真盯着斗得不可开交的一人一鬼,眼眸很亮很耀眼,可惜,看得不是他。 没有他也好,他太脏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眸微黯,沈忌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 杀人不眨眼,游荡人间的嗜血杀手,此时黯然神伤,卑微如尘。 曲意绵在被子底下的手正慢慢的给自己套着裙子,而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鬼王墨聿,眼眸微动,划过一丝幽光。 “岁岁,我手里还有李沐白给的三张符纸。”她虽然一向性子软不喜计较,但却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 这只鬼,已经是第二次强迫她了,事不过二,她要亲手出气才对得起自己! “绵绵,我支持你,我帮你!”岁岁此时也已经对这个鬼王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非位面生物,仗着自己实力天花板,竟然一次一次强迫绵绵 偷偷的,系统之力灌注,buff加满,保准符到鬼退。 这边,墨聿眼底逐渐染上些许不耐烦,要不是他现在还处于恢复初期的虚弱阶段,并不能发挥出将这只蝼蚁一击杀之的蛮横鬼力,这扰了他与夫人洞房花烛夜的蝼蚁哪还有机会出这么多阴险狡诈的招数! 想到此,眼眸愈发红,似乎下一刻就要滴血,思绪在理智与暴走的边缘来回拉扯。 李沐白虽然隐隐约约发现眼前的这只鬼应该受过重创,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是他犯了大忌,小看了这个求生游戏的上限。 “墨聿!”曲意绵幽幽喊道。 墨聿的身子微顿,本能的回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便是三张符纸,狠狠咬住他的额头,吞噬他的鬼力,而巨大的冲击直击鬼魂深处,长身玉立的身躯脱力踉跄,屈膝跪下。 少女与他,早已是被他视为一体,她的靠近,他知道,却毫无设防。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笑,痛苦狰狞的神色却又有着无措,墨聿只想费力的抓住少女的裙摆,“娘子,不要为夫了吗?” 曲意绵一点一点将裙摆从他的手里扯出,“只是强迫毫不尊重,何来夫妻一说。” 对于墨聿,她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那么感情便是奢侈强求。 李沐白看着这一幕,便缓缓将红绳重新系在手上,只是拧着眉盯着站在那儿的沈忌,他的气息,竟然有丝丝异常,是错觉吗 手中的实物被抽离,墨聿愣了愣,血泪缓缓划过脸面,“抱歉。” 他千年来,薄情似无情,但于她,炙热的爱意却汹涌难耐。 可,他终是错待了她,让她难受厌倦了。 第19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19 体内的鬼力渐渐消散,嘴角的笑愈发苦涩,“娘子真厉害,竟然将为夫的这具分身都打散了,只是不知再次相见会是何时。” 曲意绵抿唇,垂眸看他,粉唇微启,淡声道:“墨聿,我希望,再也不见。” 墨聿苦笑,血眸空洞无神,喃喃道:“真狠心。” 可我却想再见。 这一次,记住了我的名字,下一次,把心给我好不好? 高大的灵体渐渐消散,最终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曲意绵却不知怎么回事,莫名觉得的不安,实在是墨聿最后的那个眼神,诡异奇怪 还没等会出其意,李沐白标志性的冷淡声线便响起了,“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怎么敢一个人待着的。” 曲意绵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嘴角微抽,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就是听着恼火得很,压下心中的火气,“与你无关!今晚不是都有各自的任务吗你怎么在出现在这儿?”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忌身上,“你也是,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不熟。” 这些女主的后宫,一个两个的,不在女主身边,跑她一个炮灰的身边来打酱油干嘛? “路过。”李沐白淡声道,单手插兜,转身朝门口走去,眼底微不可察划过一丝郁气。 还是欠教训,还没意识到,他才是最有力的依靠吗? 曲意绵看着李沐白孤寂高傲的背影,撇了撇嘴,她才不觉得酷,有什么好拽的呀,有实力了不起啊好叭,的确了不起。 “绵绵,别生气,等我到了一定的等级,也给你安排牛逼哄哄的任务角色!” “嗯嗯,蟹蟹岁岁!” “嘿嘿~” 和岁岁贴贴后,曲意绵这才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沈忌,“沈忌?”他状态看着有点奇怪,莫名渗人。 这时,离开的李沐白又走了进来,他什么也没说,直截了当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带着她往外面走。 曲意绵一脸迷茫,“你做什么?我不能离开房间的,不然等会又要被说到处乱跑了!” 李沐白薄唇微抿,视线落在仍然沉默不语的沈忌身上,缓缓道:“这里阴盛阳衰,他魔怔了,不想死就跟我走,他们那里,我会去说。” 魔怔的人,心神不宁,便极其容易被有心之物夺舍,更何况沈忌的手里还有无数人命。 曲意绵闻言思考不过一秒,脚步一抬,顺从地跟着李沐白离开了房间。 她听劝的,这个沈忌的确看起来有点奇怪渗人,这李沐白虽然毒舌欠揍, 但他的身边的确是最安全的。 四周漆黑,行走的速度太快,曲意绵走得踉跄,直到到了露天阳台,手腕才被放开。 “我刚才救了你。”李沐白漫不经心道,手指摩挲,嗯,很软。 曲意绵此时一心想着其他玩家的任务进度,心不在焉道:“嗯,谢谢了。” 李沐白挑眉,“就谢谢?”没了? 曲意绵闻言这才抬眼看他,面带不解。 “嘁——”李沐白瞬间不爽了,双手插进兜里,睨了一眼仍然没会他意的少女,提醒道:“没有报酬?”他办事一向是要收钱的 曲意绵顿时眼皮一跳,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果然,所有的好意都是不怀好意的,连大佬也不能脱俗,可是,她现在是一穷二白的状态。 藏在背后的手指略微局促的绞了绞,试探性问道:“那个我可以赊账吗,出去保证三倍立付。” 这还是她十八岁年华里,第一次处于贫穷窘迫的处境。 好尴尬。 “行业规矩,概不赊账。”成功看到少女的小脸僵住,嘴角微翘,“给个新人优惠吧,88折,我自己取就好。” 曲意绵不明所以的“啊”了,下一秒,便是一番天翻地转,斗转星移,毫无预兆的唇上一湿。 熟悉的触感,离谱的现状。 曲意绵:“?!” 岁岁:“!!!”shift!!!肉偿哒咩啊啊啊啊啊!!! 李沐白心跳漏了一拍,本来只想浅尝一触即离,没想到真正贴上去感受其滋味后,一时间却不想移开了。 嘴里吃着蜜糖,心里放着烟花。 少年虽然为事老成,但实际上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处男,所以在情事方面是一无所知的。 血气方刚的青涩男高哪里抵得住这样的极致甜美,喉结微动,只觉得麻意与爽感缠身,他还甘之如始。 ad,亏了。 教训以后他亲自来吧,不能便宜了别人! 舌头迫不及待遵循着本命能想要探索的更多,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曲意绵拧着眉,眼睛瞪得老大,两只手手始终抵在男人的胸膛,无声的抗拒。 真真是无三观的破文啊,到处是随时会发情的衣冠禽兽!!! “张嘴啊。”沙哑的声音带着命令与祈求,内心的躁意无处发泄,意乱情迷,他只想要更多。 而被占便宜的曲意绵怎么可能会顺他的意,借着心里的火气,膝盖狠狠便是往上一顶。 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瞬间摆脱了束缚,曲意绵拔腿就逃。 李沐白痛苦的佝偻着身体,止不住抽气,蛋碎的滋味,非常人也受不住。 忍受着疼痛,执拗的目光紧紧落在少女越来越远的背影。 —— “绵绵,停下休息吧,他追不上来的。”岁岁的正太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曲意绵闻言这才敢停下来,扶着墙使劲喘着气。 她现在脑海里真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绵绵,我——”岁岁又被迫断线了。 暴躁岁岁怒砸键盘。 热烈的马!以后这种磁场不稳定的任务世界,哪个龟儿子才选! 曲意绵顺好气,手刚握上门把手,脑子便是一疼,瞬间失去意识倒在冰凉的地上。 失去意识前,她有一个想法,她拿的明明是炮灰剧本啊,为什么经历能这么的一波三折,这位面的鬼,她不会都要遇过一遍吧 少女的纤细的身体倒下后,侧对门缓缓打开。 夏诗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外面仅仅披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白皙的皮肤上是青紫可怖的痕迹,随着婀娜多姿的走动,内里黑色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她眼底的黑眼圈极重,那是纵欲透支的表现。 夏诗韵居高临下的睨着此时毫无反抗能力的曲意绵,只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没让陈泽去找她,她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美眸婉转,委屈可怜流露的敲到好处,对着空气,轻声道:“我说的人就是她,一直在欺负我的人,所以,陈泽哥哥,替我杀了她好不好呀?” 第20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0 空气却安静的过分,陈泽没有如以往一般对她的话秒回。 夏诗韵眼眸微眯,心生不满,目光缓缓划过少女娇媚倾城的侧颜,红唇微抿,瞬间了然,因此更是嫉妒厌恶到极点。 “陈泽哥哥舍不得了是吗?你也被她的外表骗了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欺负我的人,你都会让他们死吗?”娇媚够人的声音里此时带着失落与哽咽。 陈泽的心丝丝抽疼,瞬间从痴迷中回过神来,顿时懊恼不已。 诗韵可是他的命定之女,他怎么能看别的女人走了神,即使,这个少女,美的不似凡世人,那也是极其不应该的。 忙温声哄道:“抱歉,诗韵,我这就帮你出气。” 要杀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儿,他的确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诗韵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夏诗韵闻言堪堪满意,这才不枉她方才与他的温柔缠绵,轻轻咬着下唇,破涕为笑,“陈泽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脸上适时的流露出淡淡的难过,“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坏的,可是曲她实在是太过分了,白日里你不在的时候老是针对我,其他人也都帮着她。” 这张脸真是碍眼啊,真是可惜了,陈泽在这儿,她不能畅快的将这张脸狠狠划烂。 “诗韵,你不需要内疚,她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夏诗韵作势擦了擦眼角的泪,温软一笑,“陈泽哥哥,你真好。”扶着墙后退一步,想着接下的场景,眼底满是期待。 只见,空气中的气流悄声无息的爬上了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微不可察一顿,最后,慢慢收紧。 昏迷中的少女顿时难受的呜咽,嘴巴微张,神色痛苦狰狞,手指趋于本能的伸向自己的脖子,试图挣扎,但掐的力道本就是虚无的,任她怎么挠都是无济于事。 躺在地上的少女白皙的脸因窒息涨得通红,眼尾更是染上了红,整个人如被风雨打折的花朵儿。 而她越窒息痛苦,夏诗韵的心里就越舒爽畅快,止不住的嘴角微勾,蹲下身子,红色的指甲轻轻划过曲意绵的肌肤,微微使力,便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 曲意绵,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呢。 然而,突然,寂静的走廊,脚步声响起,响亮而富有节奏感,夏诗韵的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直接站起身,回头看向声源。 而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昏迷的少女痛色渐失,涨红的小脸蛋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趋向平稳。 夏诗韵咬咬牙,恨不得亲自上手,但到底还是压抑住了自己,陈泽果然还是不可靠,一有动静就不敢动手了! 所以,来救你的狗,会是哪一条呢? 江正,徐随知,沈忌,还是李沐白,又或者是某个鬼物。 昏暗的视野内,高大的身影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依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 这样的身形,不似江正健壮,不似徐随知瘦削,不似李沐白高挑,所以,他是谁?! 随着男人越走越近,借着房屋里的光线,夏诗韵将人看清了,眼底划过惊艳。 好贵气的男人。 这人的样貌实在是人中龙凤的级别,混血的长相极具攻击性,眼窝微深,眉骨高,轮廓鲜明,中长发微卷,却不显女气,瞳仁是偏淡金的琥珀色,一身精细贵气的西装,衬他得就如金贵优雅的吸血鬼皇族,浑身一股禁欲的气质,最能勾走女人的心。 “那个,你是”脸上的惊慌还没来得及收回,夏诗韵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祁闫看着女人前一秒因做亏心事被吓得面目丑陋而后一秒转换为更加丑陋的花痴相,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而对方身上散发的劣质香水味,擦杂着淡淡的腥味,无一不在刺激折磨着他的神经,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恶心。 心情愈发不好,神色愈发黑沉,威压来势汹汹。 “陈泽,你只是个外来客,所以是谁给你的资格,弄脏我的地盘。” 夏诗韵在听到陈泽的名字后,对眼前人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祁家主,我这就带人离开。”陈泽的声音响起,听着冷静客套,实则忌惮示弱。 夏诗韵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慌忙低下头, 将惊恐遮掩。 这个人竟然是祁闫!!! 他是有影子的,所以,他真的如江正的猜测那般还活着,活了几百年的不人不鬼。 江正他们人呢?不是去找这个祁闫了吗?祁闫本人却来到了这里,那他们会不会 越想越胆战心惊,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祁希知道真相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祁闫淡声道:“带着她滚,她留下。” 夏诗韵红唇翕动,正要说话,脖子却被莫名的气流掐住,一股窒息感瞬间将她整个人以及要说的话悉数淹没。 痛苦呜咽,神色狰狞,脱力狼狈的跪趴在地上,红色的指甲因窒息感扣紧地面的毛毯。 “陈泽救救我。” 陈泽早在第一时间就用鬼力阻止,但是无济于事,他本来就不是早已经超脱人鬼界管束的祁闫的对手,遂只能着急吼道:“祁家主,你在做什么,放开她!” 祁闫看了眼女人的丑态,眼眸微凝,如陈泽所愿收回了下达的指令。 夏诗韵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了,晕之前都处于迷茫崩溃的状态。 她不明白,这个祁闫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杀她。 陈泽见状松了口气,忙现出身形,正要将夏诗韵拦腰抱起,鬼身却被突然来的一股力打散,重创之下,连鬼形都维持不了了。 一时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不似凡世的少女,的确有蛮横无理的资本,那就是这个衍生空间的主导者——祁闫。 祁闫拿出锦帕,蹲下身,擦了擦少女脸上的红印,轻笑道:“真狼狈啊。”又擦了擦,用了点力,似乎上面真的有什么脏东西,直到觉得擦够了才把帕子扔在一边,长臂微伸,拦腰,抱起,又颠了颠。 轻啧了一声,“看着小,重量却不小。” 嘴上尽是嫌弃,但一举一动都是珍视。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臂无力的垂下,长发悉数散开,随着男人走动,轻轻摇晃,她就如纯洁美丽的山茶花,被人采摘下,珍爱的捧在怀里。 陈泽始终守在诗韵的身边,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不见,浑身的警惕才松懈,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要和诗韵避着点了。” 勉强用鬼力控物给诗韵穿衣,小心周到的照看着,而看着她脸上突然出现的几个红色印子,动作顿了一秒,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第21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1 曲意绵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她止不住苦笑。 她这是又中奖了吗? 面积不大的房间,却摆满了标本,昆中的,植物的,还有人的而这些标本,虽然物种不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美。 而她此时正坐在唯一空着的真皮沙发上,脚边是散的凌乱的些许标本,双手被拷在一起,脚踝也被一条长长的金色锁链狠狠咬住,这个时候,若是一个人想要杀她,她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标本的特点是美,那人把她敲晕后,却没有立即杀死,反而把她带到了这里,看来她也要这些标本中的一个了吧。 想到此,曲意绵只觉得很凄凉无力,挫败的垂下头,天道的力量果然是不可违的,即使她想逃脱死亡的剧情,却有许多的麻烦接憧而至,而她现在就连岁岁的联系也断了。 正当她想的入神,门被打开,啪的一声,灯亮了。 曲意绵不适地微眯眼睛,黑色的影子逼近,紧接着,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目光缓缓上移,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祁闫。 他真的活着。 江正不愧是天道之子,他的猜想总能无限的接近真相。 祁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黑白相间的女仆包裹着纤细的身躯,露出的肌肤如牛奶般,看着又白又滑,最美的便是这张脸。 锦绣娇容,金珠玉貌,乌发浓密,唇红齿白,稀罕得不似凡世人。 一如几百年前,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带你来这儿了,那时候跑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乖乖落到了我的手里。 也不枉,我忍受了这几百年无数孤寂的日与夜。 猛的,俯身凑近白嫩漂亮的脸蛋,鼻抵着鼻,而那双眼神似恶狼,眼里的占有欲与侵略感丝毫不遮掩。 你可是我的猎物,等了几百年的猎物。 “小女仆,不枉我苦心百年为你种下这个因果。” 逆天背道的长生,惨无人道的血祭,怨声载道的亡灵,命运啊,本该安排你再次出现,只有你,才能制止我这颗暴戾疯狂的心。 等你太久太久,久到我都快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曲意绵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为她种的因果? “你什么意思?什么为我种的因果?”一种离谱的可能性逐渐在她的脑海里形成。 祁闫勾唇一笑,并未打算回应惊慌失措的少女,走到书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开盖,缓缓往高脚杯里倒酒。 伴随着水流声,男人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遗失百年的标本。” 诡异可怕,置若寒地。 曲意绵眼眶里瞬间盛着晶莹的泪珠,像是打碎了的水晶,饶是她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设定,此时还是彻底被吓坏了。 所以,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成为了祁闫做这一切的因果之一。 失去血色的唇瓣紧抿,垂眸看着身上的女仆装,心尖发颤以致心神恍惚。 那时如果岁岁没带她离开,她是不是就如现在这般 “你早该成为我最珍藏的标本。” 红唇失色,鼻尖微红,却不折她半点娇美,反而多了一丝破碎的美感,鼻尖红红的,宛如山林间的受伤幼鹿一样楚楚可怜。 祁闫眼神愈发狂热,微微一晃,红酒瞬间撒出,在少女莹白如雪的脖颈处绽放,浸湿衣衫,乌发。 超越完美的标本。 如果说此时的祁闫是操刀的刽子手,那曲意绵无异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待宰羔羊。 忍受着难受的粘稠感,曲意绵控制着打架舌齿,垂首,小声问道:“在我死之前,你可以告诉我,我要的东西吗?我要的东西 你知道的。” 祁闫不太喜欢她这幅怯弱胆小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几百年前的狡猾大胆,俊眉微挑,单手挑起了少女的下巴。 他喜欢四目相对,钟爱于势均力敌,哪怕如今她是被迫的。 “哦~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曲意绵咽了咽口水,迟疑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她怯弱少了几分,祁闫心情变愉悦了不少,仰头抿了口红酒,在她大惊失色的表情下强势的噙住了唇瓣,以舌渡酒。 渡完后,毫不留念的离开,又喝了一口,又以唇渡酒,直至一杯满满的酒见底,直至少女的双颊染上艳色,直至失去血色的唇瓣再次红润,手指轻轻抚去唇上残存的酒汁。 “这样,才更漂亮啊。” 曲意绵脑袋虽有点晕乎,但不至于失去神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比疯子还疯的疯子。 “所以,这笔交易,你做不做。”锲而不舍追问。 半醉半醒的美人,美眸朦胧迷茫,明明撑不住,却紧紧抓住你,似你的回应是她的全部。 祁闫眼眸暗了暗,将酒杯放在一边,微微一叹,将少女抱在怀里,有一没一的抚摸着乌发。 “只要你想,那便陪你做。” 这个姿势是将娇躯尽数圈在怀里,占有欲十足,似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物。 “不过,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等我将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处理掉后,再陪你一起沉睡永驻。 曲意绵什么话也不没说,只是闭着眼乖顺的任由他抱着。 曾有人对她说过,她得天独厚的容貌,示弱祈求的神情,是必要时候的保命利器。 那人,说的没错。 她第一次恃美行凶,成功了。 等知道真相后,她便可以在祁闫杀死她之前离开。 —— 夏诗韵是被人掐着人中强行唤醒的,而掐她的人还是她最有好感的徐随知。 醒来第一刻,她便拿出了自己最引人怜惜的姿态,“徐医生,我怎么了,好难受啊。” 徐随知垂眸看着夏诗韵,眸里是不明的情绪。 夏诗韵现在根本不敢直视这个男人,就要下床穿鞋。 她要找祁希,她要离开这里。 刚穿好鞋,一把手术刀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刀很锋利,一阵刺痛感,脖子就流血了。 “我记得,我说过,这里死一个人,很正常。”男人的声音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分明冰冷得可怕。 夏诗韵红唇翕动,不敢再动丝毫,眼眸微闪,磕磕绊绊道:“徐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的恩怨能不能之后再说,今晚的任务比较重要对不对?” 徐随知冷笑一声,“他们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不过,你的死活,可是我说了算。”温文儒雅的男人此时宛如一个索命罗刹。 “所以,好好交代,曲小姐在哪儿了。”随着冰冷的话语,冰冷的刀刃在脖子划动,激起激烈的颤栗。 第22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2 徐随知是疯子,他说到做到,她于他来说,就是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蚂蚁。 夏诗韵的小脸早已经煞白一片,崩溃道:“我说!祁闫!是祁闫!是他用邪术,他弄晕了我,带走了曲意绵。” 脖子上的手术刀瞬间离开,夏诗韵如一块破布般被扔在了地上,而徐随知一脸阴霾的离开。 夏诗韵狼狈的趴在地上,一手紧紧捂住流血脖子,疼痛无一不在刺激她的理智,哆嗦着身子,哽咽道:“陈泽,你还在吗?我好害怕。” 然而,却迟迟没有声音回应她。 他也抛弃了她吗! 指甲狠狠掐进地毯里,美眸逐渐猩红,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从小到大,只要她一个眼神,没有男人能拒绝她,更别提背叛她,她游荡于无数优秀男人身边,从来都是众星捧月,所以,他们都该喜欢她的啊。 落差,失败,难堪,无尽的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曲意绵,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抢走了她的一切! 曲意绵,你最好是最好是被祁闫剥了皮抽了筋才好!我真后悔,没有亲手掐死你! 脚步声响起,夏诗韵赶紧收敛了神色,警惕的看着门的方向。 见到是莫磊,浑身一松,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在被褥间。 莫磊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房间,便看到惊慌落泪的夏诗韵,赶紧上前将人抱到床上,处理伤口。 “诗韵,别哭,我来了,忍着点疼。” 夏诗韵点点头,转头看他,泪水顺势划过白嫩的脸颊,脆弱美丽。 “你们今晚的行动失败了吗?是不是死了很多人啊,方才祁闫把我打晕了,也抓走了曲意绵。” 莫磊上药的动作顿了一瞬,眼眸微闪,当她是吓坏了,轻声安慰道:“成功了,江正找到了祁闫的藏身之地,只是祁闫并不在,看来他也主动出手了,不过你放心,他们已经提前在那里埋伏了,就等祁闫回去,抓他个措手不及。” 死了多少人,莫磊当然不会说,毕竟,诗韵胆子小,知道了会被吓晕过去吧。 玩家的行动并不顺利,毕竟,祁闫的实力不低于李沐白,死伤极其惨重,最后要不是李沐白及时赶来,怕是基本全军覆没了。 “那个李沐白应该是被什么刺激了,不过,多亏了他,事半功倍了。” 夏诗韵喃喃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江正一如既往的运气好啊。只是他们行动这么快,那祁闫折磨曲意绵的时间够吗 贴好创口贴,莫磊退后一步,手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珍惜万分,“诗韵,你别怕,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夏诗韵闻言垂下眼眸,带着点点羞意,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沾了泪珠的眼睫毛微颤,顿时泪水如砥。 “可是,莫磊,刚才徐随知他要杀了我,我脖子上的伤就是他做的,他以为是我害了曲意绵,要替曲意绵报仇,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他根本不信我的话。” 她越说越崩溃,抬起手痛苦的捂住脑袋,“他们心里都向着曲意绵,到时候大家都会我真的好害怕,莫磊,我真的好害怕啊,我到底该怎么办,莫磊,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温热的泪水打在了莫磊的手上,让他心头微颤,滔天的怒火积压在他的肺腑。 所以,诗韵的伤不是祁闫做的。 目光幽冷,轻轻拍了拍女人瘦弱的肩膀,“诗韵,别哭了,我帮你。” “莫磊,谢谢,我现在只有你了。” 莫磊将人照顾到睡着了,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殊不知,已经熟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眼眸里闪烁着与她本人极其不相配的骇人光芒。 夏诗韵看着莫磊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陈泽和她说过,玩家里,早就有背叛的人了,莫磊,是你吧,我也希望是你呢。 而刚出房间不久的莫磊,并没有回到玩家队伍,而是和一个等了他许久的人一同去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玫瑰花圃的尽头,茂密的藤蔓肆意张狂的掩盖着一切,藤蔓之下,是一个灰暗的地道,走到尽头,开门。 祁闫听见动静,也知道来的人会是谁,眼眸始终注视着怀里的少女,“你们俩来了。” 若是曲意绵此时还清醒着,就会惊叫出声,因为来的这两个人是玩家,还是戏份很多的那种。 沈忌和莫磊。 沈忌的目光落到少女身上,阴冷的看着祁闫,“我合作的条件是带她离开,你把她抓来,什么意思。” 祁闫漫不经心勾唇,欣赏着他们二人各异的神情。 嗯,人的劣根性,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愚蠢的,自傲的,自以为是的,怎么敢与虎谋皮的 。 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视线缓缓落到站在莫磊身上,“他们在等着我吧。” 莫磊对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敢小看,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祁闫闻言兴致更甚,说来,这还是这几百年来,第一次,游客猜到了他还成功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那几个人,的确有点实力。 可是,我已经找到了她,你们,只能早点安息了。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长发,她的头发和她一般柔顺可爱,让他爱不释手。 “现在,发挥你们的作用吧,我要一个人。” 沈忌忍住内心的暴戾,“谁。” 阴冷的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手紧握成拳,蹭蹭作响。 他不是祁闫的对手,否则,也不会在他找来的那天,选择合作,而不是对抗。 祁闫似乎没有注意到凸凹的声响,亦或是他根本不在意,“徐随知。” 莫磊眼眸微闪,不发一言,毕竟,很巧,与他的意图不谋而合了。 沈忌皱眉,眉眼是不耐烦,“你直接一起杀了不就行了,何必单独把他提出来。” 徐随知这个人,可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祁闫姿态依旧漫不经心,“听说他是很厉害的医生,我需要他。”手指从少女柔顺的发丝到白嫩的脸颊。 她是最完美的标本,即使永远闭上了眼睛,也必须尸身不腐,永驻娇颜。 那些阴损邪恶的招太痛太残忍了,他不打算用在她身上,她也承受不住,所以,这位医生便有了自己最后的价值——制作福尔马林。 第23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3 夜,很漫长,而一切的暗涌波动都被隐藏的很好。 玩家的遇害,曲意绵,莫磊等人的生死未卜,未知的杀机与危险,遂暂时安然无恙的人并不能真正的松口气,相反心情格外沉重。 心脏始终被一只手捏住,死神的镰刀随时会展开审判,这就是刺激惊悚的求生游戏,为了最终的胜利,即使情绪再如何崩溃也必须抛在一边,冷静的,理智的寻找机会。 精细如蜘蛛网的计划依旧在悄然进行中。 灰暗的地下室,墙上是密密麻麻的监控,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些,一定会人头皮发麻。 江正坐在沙发上, 看着杯中残留的液体,脑海里想象着那个男人自以为掌握一切的轻狂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你有几成把握。” 动作要快,更快,曲意绵,等不了。 李沐白画着符纸,自嘲一笑,“之前,十成,现在,六成。” 轻敌一直是他的弱点,而现在,动情又成了他的致命点。 一开始只想置身度外,做随时可以抽身的看戏人,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戏中人,挣脱不了背后操控的线。 魑魅魍魉阴阳符乃最高阶灵符,而此时的李沐白只有中高阶的实力。 他的嘴唇因超负荷泛起了点点白,但画符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眼眸如一摊死水,凉飕飕的。 江正看着符上复杂诡异的纹路,“六成,再就加上我们的计划,够了。” —— 当徐随知醒来时,便是被绑的状态,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上许多褶皱,额发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是老熟人,也是绑他的罪魁祸首。 还有一个,不用细想,便知道是这豪宅的主人,也是他们玩家最近的目标——祁闫。 略过沈忌和莫磊两人,看向祁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温和儒雅依旧,丝毫没有被的窘境损坏半分。 “祁家主,幸会。” “这么大费周章的笼络整整两个玩家来绑徐某,还真是我的荣幸。” 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祁闫的心里多了几分欣赏,但也仅仅只是欣赏。 “徐随知,外科医生,听说,你是各方面都有所涉及,啧啧,那于1867年你们所在世界出现的一种液体——福尔马林,应该也会制作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几个人神色都不可避免的变了变。 “你要做什么!”沈忌身子紧绷,咬牙切齿道,他要福尔马林难道是他怎么敢! 祁闫俊眉微挑,眉眼间些许不耐烦,眼眸微凝,气流微不可察流动。 瞬间,沈忌和莫磊的腿一疼,直直跪在地上,瞬间被虚无的气流桎梏的不能动弹。 合作关系,转眼间分崩离析。 “ad,你敢利用我。”莫磊的淡定早已经烟消云散,此时他双眸猩红,恶狠狠地瞪着祁闫。 “我们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 “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不自量力招惹了我的人,而你,也和她作对。”至于这两个,觊觎她,也该死。 祁闫淡淡地扫了一眼此时毫无抵抗之力的三个玩家,淡眸深处是隐藏着的不屑与讥讽。 莫磊不甘的怒吼,想要将眼前玩弄他的人撕碎。 “真吵啊。”声音很轻,如一缕悠然的清风。 但随着话落,莫磊周围的气流仿佛有了生命,争先恐后的挤压。 莫磊神色狰狞扭曲,口中逐渐溢出鲜血,黑色的眼珠慢慢失去光彩,最后,身躯轰然倒地。 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侧目,因为,在这个地方,死一个人,很正常。 祁闫薄唇微勾,暗含威胁的眼神落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一瞬,接着转身走至内屋,打量着床上依旧睡得深沉的少女,并并没有被那蝼蚁聒噪的声音吵醒,看来,他下的禁制力度虽然不大,但对她的确绰绰有余。 俯身将床上沉睡的少女拥入怀中,轻松抱起,迈着步子走了出来,在沙发上落座,悠闲地整理着她的发丝与裙摆。 她换上了他精心设计的裙子,卷发也被他悉数扎成一个丸子,露出了一截半遮半掩的雪白脖颈,安静,漂亮,脆弱。 她于他,是爱不释手的宝贝。 整理好,视线又才又落在了一直安静老实的徐随知身上,淡声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会的,这笔交易如何?” 明明是对人有所求,语气没有丝毫不客气。 徐随知闻言缓缓抬眸,视线在睡得安宁的少女身上划过,最终看着说话的男人,笑而不语。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祁闫则一手抱着的乖顺少女,一只缓缓手拿起红酒往高脚杯里倒,丝毫不急。 他在监控里注视着这群外来者,而对每个人都观察入微,而这人,除了觊觎他的宝贝这个死罪,其他倒是让他挺欣赏的,他不介意给他一定的时间考虑。 徐随知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将他眼里的暗光与冷色悉数遮掩。 祁闫不知道是从哪位玩家嘴里知道了福尔马林这样的东西,只是,他难道不知道吗,福尔马林,可是不能永久保存人形标本的。 他不可能告知他这个事实,毕竟,祁闫的打算,根本不可能落实,呵,彻头彻尾的化学白痴。 许久,他苦笑一声,似妥协道:“我想我没有其他选择。” 祁闫勾唇,满意他的识相,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少女娇嫩的肌肤,毫不避讳的宣示主权。 “这样的体格,需要多少,你制多少。” “制成后,给你一条活的生路。” 徐随知在触及到那白皙肌肤上的手指时,眼眸微不可察暗了暗,一丝情绪稍纵即逝,“一言为定。” 而手里的粗大绳子应声而落,徐随知缓缓起身,直言道:“我需要制作的原材料。” 祁闫抿了口红酒,“写下来,我准备。” 纸笔轻飘飘的落在了徐随知的脚边,这里没有书桌,更不可能让他靠近茶几,如果要写,就需要 徐随知嘴角温和的笑未变分毫,单膝跪下,拿起纸笔,以膝盖为支撑面,写下需要的物品。 第24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4 写好后,放下笔,纸张也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了生命,缓缓上升飘到了祁闫手中。 徐随知和沈忌见状眼眸皆划过一丝幽光,都在揣测这位豪宅之主的具体实力以及上限。 祁闫懒洋洋的看了眼纸张,俊眉微拧,这上面的东西,豪宅里都没有,这个徐随知,并不可信。 “别耍花招啊,这些东西,真的是你需要的?”阴恻恻的语气,暗含杀机与威胁。 徐随知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用手抬了抬镜框,薄唇微启,“我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祁闫闻言薄唇微勾,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眼底的怀疑之色丝毫未减。 这个医生,在他的眼里依旧是不可信的,但是,他的虚弱之日就要来临了,必须在这之前,让她陪着他一起沉入深渊。 静默了一会儿,祁闫抱着少女起身,回到了内间,放在床上安置好,又确保了一遍她身上的禁制没问题才走了出去。 冰冷的视线如毒蛇一般黏在依旧云淡风轻的男人身上,“到时候你要是制造不出来我要的东西,我便会挖了你的心,撕碎你的身体,再缝合起来,做成傀儡。” 徐随知闻言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抬了抬镜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话落,他重新被粗大的绳子捆绑住,指尖微捻,但神色依旧未变分毫。 走之前,祁闫又在他们身上分别下了一道禁制才放心的离开。 曲意绵醒来时,已经不知道具体今夕是何夕了,伸了个懒腰,看了床边的鞋子几秒,她记得她被祁闫抓住,之后又被弄晕了 所以,她现在依旧是被关的状态,脚踝上的金锁没了,身上被换上了精致漂亮的裙子,看来她昏迷后祁闫完全把她当标本对待了。 他给她换的衣服死变态,大混蛋! 轻手轻脚的起身,放轻步子挪到门口,悄悄往外观察,便看到了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徐随知和沈忌???他们两个也被抓了,难道也是要被做成标本的吗?想到此,她莫名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归属感。 悄悄的环视一周,祁闫没在,不由的松了口气。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岁岁的机械音,掩不住的雀跃,“绵绵,终于与你取得联系了,祁闫不愧是这个灵异空间的主宰,实力实在强劲,我尝试了好久才解除了你身上的禁制,可惜,那家伙还下了其他禁制,我没有能量解除了,绵绵,切记,不要离开这个屋子,否则会被祁闫察觉的。” 曲意绵点了点头,问道:“不能离开这个屋子,那可以在这个屋子活动吗?” 岁岁:“可以哒。” 曲意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拘着手脚,提着裙摆走了出去,“徐随知,你们怎么也被绑了?我还指望着你们来救我的。” 门外毫无交流的二人一致的往内间的方向看去。 曲意绵僵在原地,这两人的眼神未免太过炙热了吧,虽然,看到有和她同病相怜凄惨的人时,她也很开心。 徐随知嘴角微勾,眼眸的愉悦比方才真实了不止一点半点,“曲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抱歉,我太没用了,一时大意,被沈忌和莫磊两人绑来的,他们”似乎是为了保留一丝沈忌的面子,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而曲意绵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看向沈忌的目光瞬间带着警惕,这人竟然会是叛徒,还好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要结交他。 徐随知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沈忌身子微僵,在少女一开始喊着别人的名字时便黯下去的眸子此时瞬间死沉沉一片,内心抽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起来。 曲意绵看着他这副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抬步缓缓走近,他现在的样子狼狈得很,很虚弱的样子,那她装的凶狠一点,是不是能威胁他说出祁闫和莫磊的去向? 徐随知看着少女的动作,眼眸暗了暗,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沈忌,佯装急切道:“曲小姐,别靠近他!王涛是他杀的,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降维打击,本就致命。 曲意绵瞬间止住了脚步,转为一步一步连连后退,明智的远离危险人物。 不愧是冷酷无情的杀手,即使到了灵异位面,依旧干着老本行,太恐怖了太坏了! 她肯定是脑子睡傻了,才会想着去装凶狠威胁一个杀手,谁能凶狠过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很狼狈虚弱,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 她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在沈忌的心上又插了几刀,疼痛汹涌澎湃,压在喉咙处,很想解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因为徐随知说的都是事实,薄唇翕动,最后所有想要解释的话语都化成了简单的一句话,祈求卑微,“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真的别怕,我和他身上都有禁制。” 曲意绵这才止住了后退的动作,虽然疑惑为什么沈忌会被绑着的,但是并没有多问,而是看向一边的徐随知,“他说的是真的吗?” 直到徐随知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曲意绵才真的算是松了口气。 沈忌身体微微颤抖,头僵硬的垂下,试图藏住脸上的狼狈与痛苦,嘴唇抿直,他的心好疼,火辣辣的疼,比小时候母亲把他抛弃在雪地里还要疼。 别疼了,就算疼死了,她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喜欢你,谁让你,杀过人,谁让你,自以为可以当她的守护神,谁让你,妄想成为她的救世主。 曲意绵看了眼四周,这里并不是标本室,又是另外一个地方,豪宅果然别有洞天。 “徐随知,你快点想想办法逃出去,只有你能出去了,我的身上被那个可恨的祁闫下了禁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徐随知对于少女的信任很是受用,即使此时身体因为过久的维持一个姿势格外难熬,但脸上的笑意更甚,“曲小姐,你听我说,虽然我来到这里是个意外,但是江正的计划依旧在悄然的进行中,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知道吗?你要做的,就是和之前一样昏迷。” 曲意绵闻言愣了愣,所以,她马上就要苟成功了吗!?想到此,眼眸微微发亮,“我明白了!” “曲小姐,能被抓来我很高兴。”徐随知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正要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的曲意绵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对方仅仅笑而不语,她也只能头顶着三个问号回到了床上拖鞋摆好再躺下,顺便让岁岁给她复制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禁制。 徐随知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后才可惜的收回视线,其实,她没必要这么快回去的啊。 这样也怪可爱的。 轻飘飘的投给了旁边的人一个凉飕飕的眼神,“一个私生子,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想都不要想。” 沈忌始终不发一言,黑沉的眼眸微微一闪,但仅仅只是稍纵即逝,又瞬间恢复了暗沉。 徐随知见他没反应,薄唇微勾,也没再理会根本不配成为他情敌的沈忌,开始闭目养神。 第25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5 漫长的夜晚总会过去,豪宅又迎来了暂时的光明,古旧华贵,与普通的宅子无异。 客房区域,房间。 夏诗韵整晚都没有睡,她颤抖着身子缩在墙角,用被子将身体遮住以此来躲避恶鬼,整晚怨灵鬼声的折磨,让她埋在头发里的双眸猩红不已。 直到黎明破晓,第一缕光撒进房间,她才找回了神志。 在床上待了几秒,将被子狠狠扔在一边,起身下床,进了浴室。 水流声响起,夏诗韵将身上干了一次又一次的汗水冲刷掉,因太过用力,红色的指甲在青紫的皮肤上又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一整晚,要不是她运气好,早就死了吧。 她一直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莫磊,江正,哪怕是随便一个玩家都好,可是,整晚,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仿佛她就是空气,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这些人,凭什么和她一起活着离开,等从祁希那里得到真相后,她就选择单人模式,他们,如果能都死了,最好。 将一晚上的狼狈悉数洗去,涂上口红,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头发,用打火机点燃,发丝瞬间消失不见。 一道纤细羸弱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房中,是个少年,衣袂纷飞,碎发凌乱,宛如神灵降世。 祁希淡眸落在女人身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没找到小仙女,不高兴。 夏诗韵希翼的眼神落在少年的脸上,呼吸微窒,那张苍白清冷的脸,眸光总是淡漠而疏离,即使总是寡淡怏怏的表情,仍然美得却惊心动魄,不论见多少面,她都被他的脸惊艳到失神,这美,沉寂着,却又爆发着。 只是,他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不开心。 她召唤他,他不开心。 为什么? 嘴角习惯性的勾起一抹浅笑,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祁希并不想回答多余的问题,半睁半阖间都透着股淡淡的倦怠感,仅仅重复问道:“你有事吗?” 少年的答非所问,让夏诗韵微微咬了咬下唇,睫毛微颤,瞬间将眸底的阴郁掩盖的一干二净。 真是难以接近啊。 抬眸间,又是一片柔和,“祁希,我希望你能帮我,只要你帮了我这件事,救命之恩就不用报了。” 话落,少年沉寂的眼眸总算有了一丝反应,那双漂亮的眸子总算有了她的身影。 夏诗韵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继续说道:“其实,我来这里不是单纯的旅游观光的,我的职业是一名灵异主播,而我来拜访这里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替榜一大哥与那几百万粉丝探寻与这个凶宅有关的怪谈之一——红色高跟鞋背后的真相,我来之前一直以为这些怪事都是噱头,没想到会是真的,甚至比传言更加可怕,所以,我想立刻离开。” 祁希平淡的眸里泛起丝丝涟漪,涟漪底下是巨大的恐慌与绝望,“你要离开?”眼眸微垂,似被雨水打败的花骨朵。 一个可怕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救命恩人离开了,那就意味着他还没找到的小仙女也会消失不见。 他虽然数百年是被锁在画里,但对外面的事情却是一清二楚,自从祁宅被重修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自称为游客的人来访这处空无一人的宅子,而这些游客都是同生共死,要么一起被祁闫害死,要么,一起突然间消失。 夏诗韵见他神色微变,虽疑惑,但也没有细想,苦笑道:“对,我怕我再不走,就走不不了。” “你是祁希,也是豪宅的主人之一,你一定或多或少知道有关红色高跟鞋的真相吧,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啊,我真的不能失去榜一大哥,那些粉丝是我的衣食父母,你就看在我救你的份上,行吗?” 然而,她以为完全靠的住的少年,却摇了摇头,对她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你们不能离开。” 这无异于给本就胜券在握的夏诗韵当头一棒,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希,“为什么?你不是说报答我吗?那你告诉我,就是在报答我啊!” 祁希薄唇微抿,仍然摇了摇头,“抱歉,虽然我知道真相,但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夏诗韵完全伪装不下去了,直接逼近少年,红色指甲直指着他的鼻头,高声质问。 一缕淡的不能再淡的气息吸入鼻子里,祁希顿时愣在原地,是小仙女的魂灵之息。 魂灵之息,只有在一个人垂死挣扎之时才能渗出一点点,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你昨晚遇到了什么危险?”祁希眸里的静水湖终于被搅乱。 即使这种气息停留在这女人的身上,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个有善心之人,自然而然,他以为她们都是受害者。 夏诗韵仿佛抓住了一缕希望,忙道:“对!我真的受不来了,昨晚,祁闫要掐死我,徐随知的手术刀也要”然而,回应她的,是少年顷刻间的消失。 许久,在她心如死灰之际,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她瞬间又抓住了希望,扑进了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怀里。 “陈泽,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呜” —— 在第一缕光撒进屋子里,徐随知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而镜框上的一处瑕疵在接触到阳光后,微微闪烁,勾唇一笑。 这东西,当初只是做实验临时安上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成了意外之喜。 耳钉上接受到定位信号迅速在手机上显示,江正瞬间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昏昏欲睡的玩家们说道:“人多容易引起注意,我先去探路,之后你们看手机消息行动,我会在沿路上留下痕迹。” 几个玩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连续几日的相处,他们已经习惯性的信任善于筹谋的江正。 江正按着信号点,出了豪宅,眉眼间带着不耐,看着扒拉着门的李沐白。 李沐白苍白无血色的薄唇微启,手指微微一动,江正裤兜里的符纸瞬间出现在掌心。 “我也去,你,我不放心。” 江正:“”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再说吧!!! 在李沐白第五次绊倒后,江正彻底没了耐心,“我说,你是和我去救人的,还是故意来拖我后腿的!” 一开始的计划便是李沐白负责画符,他负责拿符去部署,结果这货非要跟着来,简直是拖他整体的节奏。 李沐白苍白的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的挣扎着起身,淡声道:“自然是救人,你,我不放心。” 他必须亲自去,江正,还是那些玩家,都不值得信任托付,即使胜算有七八成。 江正只觉得一阵无语,白眼翻上天,“就你现在这状态,到底谁不放心谁?你t想送人头就直说。” 李沐白握紧拳,“你先走,我自己慢慢去。” “就等你这句话。”江正十分爽快,薄唇微勾,“把符给我,时间紧迫,我不可能提前到那里还等着你和你的符。” 李沐白暗恨,却只能咬紧牙压住肺腑的血气,将符纸重新交了出去,“切记,不要碰水,碰水就废了。” 江正嫌弃的看了一眼小白脸似的李沐白,将符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外套内层口袋,拉好拉链,似良心突发道:“你自己小心。” 话落,干脆走人,头也不带回一下,迈着大步子,很久就没了身影。 有良心,但不多。 李沐白一把擦掉额角的汗,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动着身躯,缓慢的调理着凌乱的气息。 越阶画符,反噬巨大,这是他一早就料到的,但是江正的眼神,让他很想杀人。 要杀人,也必须救了曲意绵那个笨蛋再说,明明知道他的身边安全,还敢大晚上跑掉。 亲了一下而已,他只是在拿他的报酬。 第26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6 曲意绵是被吻醒的,那人在她的下唇,又咬又舔的,她受不了的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睁着眼肆意妄为占她便宜的变态。 恋标本癖的变态,滚啊。 狠狠一咬,如愿以偿听到了痛嘶的一声,后退迅速忙往墙角缩,“你这个流氓!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因太久没有喝水,声音带着些许干涩。 祁闫缓缓站起身,指尖抚过伤口,舔了舔唇角的伤口,邪魅一笑。 丝丝血腥味让他更加兴奋,颇为悠闲的看着床上无处可逃的小白兔,“我是流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曲意绵只觉得无可奈何,莫名想哭。 他是反派大boss,她是炮灰女配,她的确不能拿他这么样。 突然,高大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逼近。 曲意绵瞬间受制于人。 祁闫拽紧少女纤细的手腕,将人牢牢把控在怀里,“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就亲我,亲了我,我现在就告诉你。” 祁闫本来就是一时有了逗弄的兴致,但她的反应他挺喜欢,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怀里的人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被他吓得表情变了一个又一个。 可爱极了,有意思极了。 曲意绵眼眸微垂 ,考虑着他的话是否值得信任。 “不是说我是流氓吗?那我就更流氓一点给你看。” 美眸微微睁大,曲意绵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思考,只能惊恐的看着男人。 使劲挣扎着,奈何双手被桎梏,她根本无力挣脱。 祁闫轻而易举卸掉她的力,却躲不过她突然绽放的美丽,眼眸染上惊艳,微微失神。 痴迷的目光扫过少女脸上的每一寸,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样的她,总是能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欲望与占有。 节骨分明的手指缓缓划过娇嫩的肌肤,勾唇一笑,“你马上就要永远属于我了。” 不给少女反应的时间,再次强势的逼近,咬住粉唇。 曲意绵应激性的闭紧牙关,眼神凶狠,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抗拒,但男人并没有如她的愿离开,反而在她的唇角徘徊。 祁闫眼眸里划过一丝兴致,本来是想一触即离,浅尝即止,但她的反抗让他兴奋了。 相贴的唇瓣缠绵暧昧,相视的眼神里却是势均力敌的较量。 徐随知摆弄着手中的器材,内间时而传出的呜咽声,即使很小,却被他听的个清清楚楚。 手指微微收紧,眸底瞬间是冰冷一片。 真该死啊。 手轻轻一松,玻璃仪器瞬间摔碎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如愿的听到内间传来的脚步声,才又拿起另外一只玻璃器材,继续着手里的制作步骤。 祁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俊眉微拧,冷冷的看向徐随知。 “手不稳,我可以帮你废了,单只手做实验不难。” 徐随知无奈一笑,“抱歉,身体太久没动了,神经不稳导致机械滞后。” 祁闫:“”在说什么鬼话。 眼眸微眯,思量片刻,冷冷道:“我看着你做,再出纰漏,就废掉你的左手。”抬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凉飕飕的视线落在做实验的人身上。 他可没有时间再去给他找一次这些鬼东西。 有些鬼东西更是闻所未闻,还需要他耗费不少的精力寻找替代品。 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紧跟着,拿着器材的手却极稳,丝毫不受影响,制作过程精密流畅,没有一丝差错。 屋内的曲意绵松了口气,十分嫌弃地狠狠擦了擦嘴角。 “绵绵,我刚刚在商城购买了口腔清洁水!给你!” 空腔清洁水还是桃子味的,用了后,那股恶心感才被压了下去。 “绵绵,不用担心,男主他们马上来了。” 曲意绵眼眸微亮,沮丧瞬间被希翼取代。 器材里的化学物质正在激烈的反应,徐随知慢悠悠的擦着手。 祁闫也盯着看乏了,眼珠子动了动,揉了揉脖颈。 这实验,太无聊,完全没有小女友有意思。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衣领,肉眼不见的异动传至身心,他顿时站起身,眸底划过一丝意外,抬步往门外走去。 有人,动了他的灵诡阵。 他们找到这个地方的速度,倒是比他想象中的快的多。 脚步微顿,冷冷的看向低头弄仪器的徐随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徐随知闻言抬头,扶了扶镜框,无奈一笑,“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门缓缓关闭,徐随知也完成制作的最后一步,毫不意外,他要做的东西成功了。 眸里的温和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冰冷狠厉,抛下成功的液体,快步往内间走去。 站至门口,温声问道:“曲小姐,你没事吧?” 曲意绵赶紧起身下床,提着裙摆跑向门口,神情激动,“他们来了?” 徐随知看着少女凌乱的发丝,很想伸手去碰一碰,看着那红肿的唇瓣,很想靠近去亲一亲。 终究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疯狂念头,“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曲意绵闻言又怒又囧,一想到方才那个变态亲自己时故意弄出的声音,她就想立刻挖个坑埋了自己。 徐随知看着她别扭的神色,内心松了口气,还好,她是被逼迫的,她的心没有停在某一个人身上。 “嗯,他们来了,我带你离开。” 曲意绵连忙摇头,“不行!我的身上有禁制,离开会被祁闫立刻察觉。” 要是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计划,那她真的就罪该万死了。 徐随知将少女的心思猜了个清楚,微微一笑,“没事的,他察觉也没事,不会影响计划的,这里很不安全,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曲意绵抿唇,眼眸微微闪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还是选择苟着吧,相信玩家们的实力,相信天道对气运之子的偏爱。 祁闫虽然说什么在把她做成标本之前会告诉她真相,但是他一个变态的话,不值得相信。 话落,冰凉的触感贴在了手掌心,让她微微一愣,仰头看向徐随知。 徐随知依旧笑得温和,轻声解释道:“门外有很长很黑的通道,安全起见,牵着比较好。” 曲意绵眨了眨眼睛,没有拒绝。 嗯在这里牵和到了门口签,没什么区别。 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 “不用怕,江正他们应该在牵制祁闫和他那些阴宠,这个通道虽然黑,但是很安全,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背着你走。” “不用了。” “那牵紧我。” “嗯。” “曲小姐,不知道回了现实世界,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或者一起吃个饭?” “” 聊天的画风突变,曲意绵本就心不在焉的,更是没反应过来。 走至门口,徐随知挺住脚步,垂眸看着愣神的少女,给她思考时间,耐心地等待答案。 许久,她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嗯。”徐随知眼眸微闪,温和的笑意淡了几分。 第27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7 通道又黑又静,即使知道是安全的,即使前面还有一徐随知,但曲意绵的心里也依旧发怵。 前面传来徐随知温柔的话语,“曲小姐,你别怕。” “我不怕。”嘴硬中。 黑暗中,徐随知的嘴角微微勾起,不怕?手心怎么都是汗。 曲意绵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感觉这通道里不只有她和徐随知两人的脚步声。 心里有疑惑,越是凝神细听,越听越怀疑。 “徐随知,我——” “小心!” 曲意绵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瞬间摔进了徐随知的怀里。 “你,不,能,带,走,她。”机械迟钝的声线在黑暗中凭空出现,“她,是,我,的,啊。” 一句一句机械平仄的低喃,来自于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而这声音,曲意绵一听便知道是沈忌,他不是一直昏迷着吗?他说话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曲意绵都快喘不过气来。 “沈忌。”徐随知神色凝重,冷声问道。 太黑了,他看不到这人,只能知道这人站在那里,而这声音听着就是沈忌的。 但黑暗中的影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次一次低喃着相同的话,似陷入梦魇,似被操控的傀儡。 “他不对劲。” 曲意绵眼眸微闪,她也感觉到了,这让她不由想起之前那次沈忌怪异的表现。 突然,一股凌厉的风袭来,徐随知反应极快的带着怀里的少女后退几大步。 “把,她,给,我,不,然,死。”阴冷平仄的话语再次响起。 徐随知此时的眼眸是一片寒潭,眼前这人,是沈忌,也不是沈忌。 沈忌喜爱用刀,用各种刀具作案,从不会赤手空拳,以肉身搏击。 脑海里瞬间闪过祁闫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眼神,他顿时豁然开朗。 所以,沈忌是祁闫留的后手。 看来,江正他们失败了,祁闫还有闲暇操控沈忌,那祁闫,是不是正往这里赶。 真不利啊。 一拳握住袭来的一拳,冷声道:“曲小姐,通道直走,你先走!我拦住他。”一手握着少女的肩膀,一握,一抓,一拉,一放,将人放到了身后。 曲意绵愣了一瞬,反应迅速,点了点头,“好!”转身拔腿就跑。 她有自知之明,留下来他要照顾她,这样只会拖他的后腿,她得快点出去搬救兵。 徐随知没想到少女竟然跑的这么干脆,心中微涩,仅仅稍纵即逝,迅速凝神应对着“沈忌”狠厉的攻势。 啧,这个“沈忌”,真难缠啊。 曲意绵跑了一小段,就累了,气喘吁吁地扶着坑坑洼洼的墙壁尽力小跑,全程基本闭着眼睛,她一个人是真的害怕。 奈何原主这娇弱的身体素质,她真的跑不动了。 “要我帮你吗。” “啊——” 黑暗中,凭空出现的少年音,即使温和动听,却依旧让曲意绵惊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与“沈忌”对峙的徐随知听见声音,眉头瞬间紧皱,寒潭般的眸里划过一丝担忧与冷意,手里也突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这个“沈忌”实在太难缠了,不怕痛一样,那只能用放血使其脱力的策略了。 这边,曲意绵又惊又怕,捂住脑袋,不敢睁眼,生怕看到一张惨不忍睹的鬼脸。 呜呜呜,她要命不久矣了,她好倒霉啊,怎么老是遇到鬼呜呜呜。 祁希手足无措的蹲下身,委屈地将脸蛋团在膝盖里,不敢再出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吓到她了,留下的第一次的印象不好了,怎么办。 怕黑吗那我给你照明以示道歉。 岁岁觉得这一幕莫名具有喜感,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夜明珠正小心翼翼瞧着绵绵的少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是祁希吗,他怎么敢踏进这里,这里可是祁闫布阵的阵眼,他就不怕 “绵绵,这是只好鬼。” 曲意绵听着岁岁的话,睫毛微颤,好鬼啊,那真是太好了。 悄悄抬头,夜明珠的光辉照耀下,近在咫尺的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像是上帝精心勾勒的神作,睫毛长而浓密,眼珠漆黑,让她微微失神。 “我送你夜明珠,小仙女,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是这样样子啊。 好想画下来保存啊。 曲意绵闻言回过神,顿时摇了摇头,没有去接夜明珠,“谢谢,不过不用,嗯我不是什么小仙女,你可能认错人了。”扶着墙站起身,提步继续往前走。 徐随知还等着她的救援,她不能在这儿拖拖拉拉。 祁希被拒绝后,又是无措,又是失落,但他没气馁,将夜明珠捧在手里,小媳妇般的跟在少女身后。 他找到她就很好了,她不认识他,对他冷淡也是应该的。 曲意绵在确定身后这只真的是好鬼后,便没那么抵触害怕了,而发现他一直跟在她身后时也没选择驱赶。 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有只好鬼跟着莫名安心不少。 岁岁看着这一幕,沉默了,这祁希认识绵绵,还很在意绵绵,它估计,应该是之前那次意外的时光穿梭导致的。 长长的通道终于走完,丝丝光线透过藤蔓照了进来,曲意绵不禁激动,伸手拨开藤蔓走了出去。 刺眼的光让她不禁眯起眼睛,回头一看,那只漂亮的好鬼少年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这眼神,是等待着她道谢吗?嗯,鬼也要做善事积德啊。 “谢谢你啊。” 却没想到少年漂亮的眼眸微黯,神色愈发失落起来。 曲意绵只觉得他漂亮的耀眼,尤其是委屈时,眼眸微闪,就如揉碎的星星在他的眼里发光,更是好看。 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无暇去欣赏,点了点头,转身抬步离开。 祁希咬紧下唇,很想叫住她,却又不敢,最后,咬咬牙,化作一根白色飘带系在了少女裙子的腰带上。 曲意绵一心只想找到江正,或者李沐白,根本没有注意到裙子上凭空多了一根飘带。 微风拂过,这飘带随着她的走动飘扬,时不时围着细腰转一圈,十分自在雀跃。 第28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8 在岁岁的指路下,曲意绵很快就遇到了正在前往支援路上的玩家们。 一个玩家惊喜道:“曲意绵!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逃出来了,是江正他们成功了吗?” 曲意绵摇摇头,“徐随知救了我,他现在被沈忌拦住了,你们赶紧去帮他。” 魁梧的大汉在线暴躁,“ad,沈忌这个垃圾,一开始不跟团就算了,竟然敢反水,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兵分两路吧,一路去帮徐随知,一路去帮江正他俩,曲意绵,麻烦你带下路,老子要噶了沈忌!” 曲意绵看了眼他壮实的肌肉,满意的点头,便充当带路人,回去支援徐随知,但是没想到,还没走几分钟,便和徐随知迎面撞上,他洁白的衬衫上是斑斑血迹,看得出来经历了一场血战,只是不知道这大部分血迹是他的血还是沈忌的血。 只见,他俊逸的脸蛋苍白狼狈,在看到她时,薄唇轻扯,露出一抹笑,一贯温润让人如浴春风的的笑容此时掺杂着几分脆弱,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慢慢靠近,突然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直直朝他们的方向倒了过来。 曲意绵见人朝她倒了过来,赶紧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好在他重力并不全落在她身上,倒是能将他勉强扶稳。 这人是为了让她逃独自一个人拦住沈忌而受了伤,曲意绵关怀道,难得一次的语气这样柔和,“你没事吧?” 旁边本打算接住徐随知的壮实肌肉男尴尬的收回手,憨厚的脸抽搐一下,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男人的表演。 徐随知嘴角的笑意未见,除了几分虚弱狼狈外,一贯的温文儒雅,他摇了摇头,道:“受了点小伤,现在有点乏力,麻烦曲小姐扶我一段路了。” 曲意绵粉唇微抿,她虽然有165,但是在徐随知面前,依旧是矮子,体格差太大,不太好扶人,而旁边的壮汉是更好的选择才是。 但是一想到徐随知这样与她有关,便没拒绝,“好。” 少女话落,长长的手臂自然而然搭在少女羸弱的肩膀上,虽然说是女的扶着男的,但实际看着却仿佛是男的从身后将女的拦在怀里,暗自的宣誓着主权与占有欲。 曲意绵虽然心里有点点别扭,但也没多在意。 一行人又掉头去找江正他们。 一路上,几个玩家瞬间秒变吃瓜群众,而看的明明白白的壮实肌肉男内心直呼666,乏力的步伐竟如此稳健,还的是你。 阵眼已经出现龟裂,在场的人都知道彻底龟裂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们,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祁闫似笑非笑的看着节节回退的外来游客,准确来说,更多的是阴冷的睨着其中那个中阶天师。 这么虚弱的状态,应该是破阵的后果吧,还能坚持住继续用符咒,倒是个狠角色。 江正单膝跪在地上,狼狈至极,其他几个玩家同样状态凄惨。 方才为了替李沐白争取破阵时间,他们一同拖着祁闫,但也不是祁闫这个非常人的对手,什么好处也没讨到。 李沐白嘴角掺出一抹血迹,冷冷的看着这个求生游戏里最大的boss,“所以,红色高跟鞋主人的死只不过是你研习歪门邪道的牺牲品之一,啧,真是好毒的心。” 祁闫挑了挑眉,眼底皆是骇人的冷意,空气中,都是凌厉的杀气。 倏地,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吗?” “历来拜访这里的人,不论有没有死于我手的,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嗯,对红色高跟鞋的主人都格外感兴趣啊,套我的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嚣张的笑声从喉咙传出,震耳欲聋 “阵眼破了,我不过是反噬到飞灰湮灭,那站在这里的你们也逃不过成为此阵的祭品啊,为我陪葬呵呵呵。” 虽是这么说,骇人的暴戾却充斥着肺腑,祁闫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眼眸微眯。 就算死,她也必须和他一块儿死,而这些人,爱死哪死哪吧。 “给你脸了。”李沐白微笑,冷漠嘲讽,但事实如何,他心知肚明。 他万万没想到,这祁闫作为一个摆阵人,却拿自己作为了最大的祭品,如果他没有及时喂饱这个阵,那么就会第一个被吞噬。 作为npc,祁闫不可能会想到玩家与求生游戏这一层设定,那么如果没有求生游戏恰巧安排一些凑上来的玩家,祁闫随时都会被吞噬,这是一场不要命的豪赌,为了力量,为了永生,分明有很多术法,而他却选择了最阴毒最遭天谴的的术阵,真是令他怎么也想不通。 这阵,无解,只因,不破,祁闫力量可怕,他们玩家迟早会被玩死,破了,祁闫祭阵,拉着他们,死更快。 所以,他们的计划,反而成为了加速死亡的导火线,他们没有时间再去找寻求生的真相,只能和这npc同归于尽了! 祁闫冷淡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被激怒,这个人于他,无关紧要,但坏了他的事,他不亲自动手,难解心头之恨。 顷刻间逼近已是强弩之弓的李沐白,利落掐住脖子提起,看着他因痛苦胀红狰狞的脸,心里的暴戾结了几分。 依旧治标不治本。 曲意绵和几个玩家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么一副光景。 “住手,死狗!”肌肉男首当其冲,但还没接近,便被一脚踢开,瞬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而始作俑者祁闫却十分不满的轻啧一声,这没了阵法的加持,踢不死,真不痛快。 “你来了。”似笑非笑的眼神缓缓落到少女身上,却在看到肩膀上的手时冷成一片。 “脏手,该折断。”顿时对亲手了解手里的人失去了兴趣,顷刻间逼近少女,准确来说,目标是她身后那位不自量力的男人。 李沐白狼狈的咳嗽,脸色铁青,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狼狈,还是在她的面前,该死。 徐随知一直警惕着,见状立马带着少女闪开,但肩上依旧挨了一掌。 他倒没有如同肌肉男那样瞬间倒地不起,仅仅连退几步,骨折了,而少女就这样被抢了过去。 祁闫正要以亲吻宣誓主权,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开,这力量久违熟悉,让他双目猩红。 第29章 作精她诱人而不自知29 “祁——希!”咬牙切齿,似要将名字的主人咬死嚼烂吞与腹中。 他怎么挣脱画牢的! 曲意绵聪明的快步远离,警惕的盯着这个祁闫,而他双目猩红的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祁希? 突然,衣裙纷飞,白色的丝带似又有了生命,顷刻间,羸弱的身影出现在身旁,吓了曲意绵一跳。 祁闫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紧盯着祁希,一看到这张脸,理智荡然无存,咬牙切齿道:“杀不了的阵灵,留着,果然后患无穷。” 对于将祁希作为阵灵这一决定,他是后悔了百年,一开始,仅仅只是想要种下更多与她相关的因,却没想到祁希圣父,屡屡碍他的事。 他将祁希封在画中做一个死灵,他竟逃了出来!再次碍他的事! 韬光养晦,准备厚积薄发的江正闻言眼眸微闪,祁希,阵灵,与李沐白眼神对视,想法到了一处。 如果阵生出了阵灵,那么破了的阵依旧有挽回的生机。 祁希,就是这一线生机。 祁希神色微顿,看着因实力大打折扣而被他压制的祁闫,心里有丝别扭以及凸凹的快感。 “祁闫,你的报应来了。”自他将他作为祭品,他便不是他的兄长了。 侧眸凝视着少女,温声道:“不要怕,我保护你。” 曲意绵依旧处于这丝带怎么突然变成祁希的震惊与迷茫中,一时没有反应。 祁希眼眸微暗,薄唇微抿,他总是突然出现吓到她,她不理他也是正常的。 做错了事,要道歉。 想了想,眼眸微凝,第一次,将自己的能力用在了外来的游客身上。 救命恩人,是她的朋友吧,见到朋友,她一定就不那么怕了。 躲起来的夏诗韵正和陈泽如胶似漆中,情到深处,衣衫半解,娇喘吁吁。 突然,空间扭曲撕开一个洞,她和陈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同吸了进去。 转眼间,视野明亮,豁然开朗,冷风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刺激的她瑟瑟发抖,而眼前的光景与人,让她想原地去死。 而到了阵心受到波及的陈泽鬼面煞白,鬼身瞬间不稳,若隐若现。 而在场被迫观看色情诡异画面的人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 玩家们:“?”我们辛辛苦苦在求生,你却在和人鬼干柴烈火? 江正:“” 祁闫:肮脏。 李沐白和徐随知没有任何感想,嫌恶的移开视线。 曲意绵也没有任何感想,只因她的眼睛被眼前的少年遮挡。 “抱歉。” “啊——” 愧疚无措的声音与惊慌刺耳的尖叫同时响起。 曲意绵听着是女主的声音,再其他人的脸色,便知道被挡住的是什么景像,秀眉微拧,拨开眼前的手跑过去暂时挡住了夏诗韵,淡声提醒她,“快把衣服穿好。” 她对这位女主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有了同情之感。 “你害怕,我只是想让她来陪你。”少年音干涩苍白,无措的都要哭了。 他搞砸了。 曲意绵皱了皱眉,现在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可接受范围内。 “祁希,我们只想知道红色高跟鞋背后的真相,你能告诉我们吗?” 祁闫对她的不同是因为曾经的她逃了,但祁希对她的不同,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并没有和他见过,但倒是可以试着凭借这一点,获得她想要的答案。 祁希眼眸微闪,少年犹豫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告诉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再自私一次。 下次,就告诉你。 夏诗韵气得手止不住颤抖,艰难的将扣子一一扣上,咬紧下唇,美眸猩红,对曲意绵的感激之意早已经烟消云散。 祁希,原来是干的!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曲意绵,你这个始作俑者装什么好心?不就是为了在他们面前突出自己的善良吗! 虚伪。 你一次一次夺走了属于我的光芒,真是该死啊。 思考着的曲意绵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女人双目猩红,带着恨意,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吐着蛇信。 “虚伪的人!去死!” “绵绵!背后!” 岁岁的急音和女主的怒声同时响起,紧接着,曲意绵心脏处传来刺痛,肩膀又被狠狠一推,往前倒去,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 好疼,好疼,好疼 痛到当然失声,眼泪更是止不住流,但也许是完成任务的执念太强烈,她的脑海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事态都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便顺水推舟,赌一赌。 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气息荡然无存。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脸色巨变。 祁闫眼底是滔天的怒火,怒吼道:“你该死!” “祁希,你个蠢货,竟然给要杀她的人机会!” “她死了,你满意了!啊!” 而夏诗韵瞬间被阵控制,周身突起熊熊烈火,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啊——” 火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陈泽立刻上前护着她,却瞬间魂飞魄散。 这是最缓慢的献祭方式,而动手的是她救过的少年——祁希。 祁希早已经将没了气息的少女抱在怀中,漂亮的脸煞白,薄唇翕动,不可置信的失了言,泪水满面。 她们不是朋友,是他,害了她。 江正早已愣在原地,大脑一空白,脑海里的深思熟虑烟消云散。 李沐白挣扎着起身,却又瞬间跌了回去。 徐随知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眸如一摊死水,让人不寒而栗。 死寂的空气中,突然响起祁闫癫狂的笑,笑声响亮,却莫名几分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我筹谋数百年,为你苦种下因,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哈哈哈哈,恶报,恶报啊哈哈哈哈,可我,也只不过,只不过是想和你一同长眠啊。” 大阵破损不堪,为了维持,需要大量祭品,而祁闫,此时是最强势有效的祭品。 这次,他丝毫不挣扎,任由恶阵将他吞噬,数不尽的冤魂在向他哭诉,嘲笑他,折磨他 魂飞魄散时,一滴血泪从眼眶落下,滴在地上,抬头望天,濒死之际,人的大脑会闪过一生中最美的风景。 数百年的时间里,见过无数美好的光景,而此时,唯是少女美得如画的一瞥一怒。 原来,最美的不是失去生命的标本,而是鲜活娇纵的她。 是我,自食恶果。 祁希早已经血泪满面,手掌里温热的血液,灼烧着他的肌肤,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贴上了少女的唇。 对不起,两次,但凡有一次我没有私心,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清,将危险送到了你身边。 都怪我,贪心了,都是我 ,害了你。 对不起,小仙女,我的心好疼,我最怕疼了,所以我陪你去死好不好呀。 一开始的愿望好小,只是想再见你,记住你的脸就好了,最后,心生妄想想与你长长久久在一处,却害了你。 你想知道真相,你想和他们一起活着离开,可我现在完成一半好不好,剩下的一半,我来抵。 一场舞蹈老师慕雨自导自演,未婚妻自食恶果,而二人争斗不成反而双双被祁闫利用的丑事罢了,豪宅里所有人都是祭品啊。 如果说一开始,祁闫是为了长生,那么,细细深究,也掺杂了他对你的执念。 因果报应,你为何成了其中之一,说不清道不明,大抵就是因那刻骨铭心的惊鸿一瞥而产生的执念,妄念。 忘不掉,我也甘愿成为阵灵,执念又是一个因,终有一天,你会出现,了这个因果。 “滴——试题自动衍生答案,玩家获得最终胜利。” “炮灰女配逆袭任务完成度100。” 待在空间里等待着答案的曲意绵微微一愣,“自动衍生答案,这也能行?” 岁岁:“对呀对呀,绵绵你好厉害,竟然想到用假死来刺激祁希,你怎么知道他会这么做啊。” 它都以为任务失败了,没想到来了一波因祸得福。 曲意绵温软一笑,眼眸皆是天真,“一个人自私造成了在意的人死亡,愧疚之下,最想做的便是竭尽全力的弥补对方,虽然我也有赌的成分,好在赌赢了。” “还是要多亏了岁岁你这个隐藏的buff,及时护住了原主的心脉,还能让假死不被察觉。” 岁岁机械脑顿时绽放一片烟花,其实它也就一般般厉害吧,嘿嘿傻笑中,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它的绵绵是真的好厉害,真的好欧耶! 想了想,小心翼翼说道:“绵绵,以后我们不要帮助坏女人好不好啊。” 它依旧在为夏诗韵捅刀子的事情耿耿于怀,人类真的好奇怪,明明绵绵帮了她,她却恩将仇报! 曲意绵闻言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呀。” 这次,的确长教训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了。 作者有话说: 原女主有天道庇护,不可能轻易下线,天道庇护下,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会容易很多,而能杀死她的必须是同样受到天道庇护的人,这样才不会引起天道的震怒,所以看着咱们绵绵是很憋屈的哈。 谅解一下第一个世界我的写文思路,也希望每个世界的写文思路能得到谅解哟。 如果你觉得文不好,或者踩到了你的雷点,可以直接退!请不要对我的文评头论足!!!好聚好散好吗?宝子们免费看文,我辛苦码字,希望怜爱呀。 第30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 这是一篇庶女重生文,讲诉的是将军府的庶女三小姐谢芸前世受尽嫡女欺负,最后落得个与一落魄书生过拮据日子的下场,而欺负她的嫡女却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子妃。 重生回来,她暗中筹谋,只为夺走谢以歌的一切。 而曲意绵这次的身份,是寄人篱下,默默无闻的将军府盲眼表小姐曲意。 书中,谢芸对她极好,曲意一直是谢芸的好友,但在最后却被谢芸设计送给了那藕断丝连纠缠不休的落魄书生。 这也是重生女主不可磨灭且一直被诟病的黑点。 曲意绵的任务是摆脱重生女的蝴蝶效应,还原最初剧情——曲意一生无依无靠,逐渐看破红尘,淡然处世,一生未嫁。 曲意绵进入身体里时,眼前是一片漆黑,不是外在因素,而是这具身体的眼睛就是看不见的。 还没等她消化完信息,一只手突然放在她的后颈,而这简单的触碰,引起了这具纤弱身躯本能的颤栗。 而她根本没有力气起身反抗,这具身体还中了如软骨散一般的药。 曲意绵拧着眉,粉唇翕动,颤巍巍问道:“你是谁?” “拿开你的手。” 这具身体现在貌似只穿了肚兜和亵裤,虽然对于现代人曲意绵来说不算暴露,但在古代, 就是清白受污。 后颈的手似乎顿了顿,接着竟然缓缓往下,转而贴在了她仅有一根系带的背部,静止不动了。 登徒子·谢北岐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要去摸少女的背,他只是觉得这肌肤实在白皙如上好的瓷面,让他想要用手把玩,但这副做派实在不是他之所为,遂大掌并未有任何动作。 眼睛看不见,身体不能动,曲意绵绞尽脑汁,最后决定装腔作势,吓住此人,定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弱势。 “登徒子,你不准摸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你要是强行辱我清白是要掉脑袋的!” 娇娇软软的声音,故作嚣张,却毫无威慑力,谢北岐俊眉微挑,放在背部贴着的手用力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对待着刀俎上的鱼肉。 扶柳之姿,哪里经得起这般大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力道,却轻易让少女痛呼了一声。 谢北岐清俊脸上的醉意散了几分,眼帘微垂,目光触及到那被他弄得发红的肌肤以及系着的鲜红色丝带时暗了暗,眼底的杀意顷刻间散了不少。 身子这般羸弱,性子还这般娇,不是杀手、刺客。 不过这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趁着他赴庆功宴之际,脱了自己的衣衫,爬上了他的床。 曲意绵没听见他做任何回应,便有些许慌张 ,但转而又想他放在背部的手没动分毫,应当是被威慑到了,遂淡定了不少。 谢北岐长身而立,漆黑的眼眸深邃,里面的情绪晦涩难懂。 他一贯不喜欢的便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只觉得麻烦,但怀里的少女却尤为特殊。 简单的两句话,竟能让他卸下杀意,眼下他的呼吸还沉重了几分。 这般,谢北岐百思不得其解,便只能薄唇微启,淡声道:“爬上了我的床,嘴上却说着不要,却又不挣扎反抗,心口不一。” 男人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但贴在肌肤上的手又是那么的炙热烫人。 曲意绵微撇着眉,几分难为情的咬着唇瓣,忙开口小声解释道:“我没有爬床,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力气小挣扎也没用啊,反正你快快离开!”定不能让这人察觉她中了药。 “我是将军府的小姐,你要是敢侮辱我,战神谢北岐最护短,他是不会轻饶你的!” 谢北岐闻言剑眉微挑,理直气壮,难道真是将军府的人,只是将军府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羸弱不堪的盲眼小姐。 瘦弱的背部,纤细的腰肢,扶柳之姿,与他的任何一个姊妹都是对不上的。 “撒谎。”坐到床边,大掌桎梏着腰肢,将人逮到了怀里,拿起一旁的衣裙盖在她的身上,缓缓垂眸。 待看清怀中人儿的脸时,整个人愣住了。 如她的声音一般,人也娇娇弱弱得很,分明是他一贯不喜的类型,却又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 竟是个这般漂亮的女子,仙姿玉色,如降世的巫女洛神。 那双无神采的杏眼好似波澜不惊尘埃落定,让她多了一丝清冷的距离感,而微颤的睫毛又掺杂着几分脆弱,又惹人怜爱不已。 乌黑的缎发由一只白玉兰簪随意的挽起固定,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脖子和腰都很细,谢北岐觉得他应该一手能掐死一个这样儿的。 可惜,是个小撒谎精,这将军府,可是没有患有眼疾的小姐,浑身无力,看来应是被什么人算计中了软骨散。 装腔作势,却如同幼猫露出了爪子,毫无威胁,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曲意绵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男人愈发沉重的气息,也能感觉到危险炙热的眼神灼烧着她,内心不免着急。 她穿来的时间是将军府为战神谢北岐举办庆功宴的日子,按理说,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或者是宴会上,但现在,完全乱套了。 她不能继续和这么危险的人待在一块,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遭受了什么,现在又处于什么地方。 睫毛微颤,粉唇微启,“我真的是将军府的” 话语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曲意绵便只能暂时安静了。 “主子,醒酒汤做好了。” 谢北岐的大掌牢牢的桎梏在少女的腰间,但很是君子,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 “退下。”冷声道。 门外的人正推门的动作顿住,低声回了句“是”后,轻着脚步离开。 曲意绵凝神听了听,直到彻底听不见脚步声了,才继续说道:“我真的是将军府的小姐表小姐曲意,你派人去一问便知。” 那人唤他主子,那这个男人身份应该不低,应该不屑于做这等强迫之事。 谢北岐垂眸打量着少女,暗自思忖,再看着她那双无神的盲眼,小姐的确没有,但似乎的确有一个江南而来的遗孤曲姓表妹。 他这几年驻扎边境,倒是在一封祖母寄来的家书中知晓了江南表妹寄住在将军府一事,只是这事与当时的大战不能相提并论,久而久之,便对这个表妹没什么印象了。 谢北岐淡声道:“我是你的表哥谢北岐,昨日我方归京,表妹今日便给表哥送惊喜了?”话语似笑非笑,委实有点其他的意思。 原是一盲眼妹妹,修长的手指将衣衫拿起,一一为她穿上,男人没有丫鬟那般心细,又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而这谢将军难得的伺候人,这副模样,要是被军营中的那群狼崽子瞧见,定要惊掉下巴。 曲意绵只觉得他这番话委实气人,也委实侮辱人,被强制穿衣的尴尬羞愧顿时转化为了惊怒,“你胡说!我我没有!”急于想要解释,却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除了知道自己中了软骨散,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谢北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但言语却十分冷淡,“不唤声表哥?有失礼数。” 曲意绵神色微愣,也没犹豫,忙轻声唤道:“表哥。” 思忖片刻,又道:“表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那个你能派人送我回去吗?” 然而,男人却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帮她穿着最后一层的外衣。 第31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 曲意绵袖子里的手微微拽紧,这人不出声,她是半点不能猜出这人具体是什么意思。 谢北岐看着穿戴算是整齐的小姑娘,确认没什么纰漏后才将人抱着放到榻上,“坐好,不要乱动。”说完,抬步往外走。 曲意绵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更是不明所以。 许久,又一个脚步声响起,只是与方才的沉稳相比要急促得多。 来人靠近了自己,同时,着急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姐,你怎么跑到大这里来了啊呜呜。” 灵芝仔仔细细的瞧着自己小姐,确认没出什么事,心里的石头才落地,但依旧十分自责。 “灵芝以后定寸步不离的待在小姐身边。” “三小姐也是个靠不住的呜呜呜。” 方才在宴席上,小姐让她回院子拿为三小姐准备的冰肌膏,当时她以为有三小姐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谁知,等她再回到宴席时,自家小姐不知所踪,而三小姐和大小姐因起了争执落入水里正昏迷不醒。 小姐本就在将军府不受待见,这种事只会让大夫人更加心烦厌恶她家小姐,遂她只敢先一个人寻找,就在她撑不住要禀告大夫人之时,大少爷的人告知小姐在大少爷的院中。 曲意绵此时依旧浑身无力的瘫着,“灵芝,我中了软骨散,没有力气。” 灵芝悬而未滴的眼泪一股脑的往外流,难过于自家小姐为何会遭这等罪,何人这般可恶算计她可怜纯善的小姐。 要不是大少爷仁厚助人,不知道小姐要被什么歹人欺负了去。 曲意绵听着小丫头的哭声,叹了口气,“我没事的,别哭,我想回自己的院子。” 这时,房门打开,又来了两个身形较高大的丫鬟,“表小姐,我们送你回去。” 最后,曲意绵由三个婢女说是扶实则扛着回了院子,喝了解软骨散的药,慢慢的身体也有了力气。 灵芝伺候了自己洗漱好后,替她盖上棉被便出了房间。 有点睡不着,便找岁岁聊天,岁岁叮咚上线。 “这原主还真是大冤种,替了那三小姐挡了放了软骨散的酒,却还要被其利用送到了谢北岐的院中。” 曲意绵闻言秀眉微皱,原是如此才到了那谢北岐的房中,她以前也看过不少宫斗宅斗的剧情,现在也想明白了几分。 “谢芸这是想借着曲意的遭遇让谢北岐亲自惩治谢以歌可谢以歌毕竟和谢北岐一母同胞啊。” 岁岁解释道:“正是因为一母同胞呀,谢北岐此人对谢以歌这个胞妹的作风教育十分严厉可怕,是断然不认同谢以歌做出下软骨散让人糟蹋姊妹谢芸的这等腌臜事。” 曲意绵眉头皱的更紧,很是为原主气愤,“谢芸还真是不近人情,为了激起谢北岐的怒火而去查明背后的算计,竟然让人将对她心善的曲意扒了衣服送到了谢北岐的床上,古代女子清白最为重要,这样利用一个心善的盲女,她实在过分!” 岁岁也化身钮祜禄·岁,分析道:“大概只有这样才会让谢北岐清楚的知道,若是谢以歌的算计成功,那这样的遭遇将会落在她谢芸身上,而谢芸作为姊妹,分量自然又要比远亲表妹重的多,算是一种委屈他人极其自私的控诉吧。” 它扫描着这本书的剧情,了解了个大概,再次感叹道:“这也应该是谢芸重生后对原主十分好的缘由,牺牲原主的清白让她心存愧疚,可惜,最后又再次利用了原主,啧啧啧,连天道都看不过去这亲闺女做的黑心事了,所以让我们来还原曲意的剧情呢。” 说着说着,睡意来袭,曲意绵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次日,灵芝伺候她起身,嘴巴也不闲着。 曲意绵安静的任由她为自己梳洗,也知道了昨晚一事的后续,一切如女主的愿,谢以歌刚醒便得知被自己的大哥亲自下令禁足抄写佛经,撒泼倒是弄出了不少动静,最后还是由着大夫人亲自去哄才安抚了,此事被谢大公子知道后,禁足令又加了七日,门口更是安排了军中下属把守,谢以歌再也不敢撒泼了,乖乖抄写佛经。 “虽是不知二小姐为何要这般算计小姐,好在大少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没有因为亲属关系动那恻隐之心,而是为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曲意绵听着灵芝的抱怨,笑而不语,这些后院宅斗与她无甚关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以后不再与女主交好,绝不可人盲心也盲去做了那凄惨的炮灰。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恭敬的声音响起,“表小姐,大夫人让奴婢来请你去正厅用早膳。” 后院,不仅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眼下,这位表小姐不知怎得就得了大少爷的青睐,那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不敢如以往那般怠慢。 灵芝挽发的动作微顿,神情不免流露出一丝喜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请小姐去大厅用餐。 虽然依着大夫人的说法,念在小姐眼盲行动不便,故每日的膳食由灵芝亲自去取即可,但逐渐的,所有人还是看出了,寄人篱下的盲女不受待见,能给你一方安身之地亦是恩赐。 小姐以前虽笑着说不在意,但是灵芝知道,小姐心里十分难受,因为,曲家遭受变故前,小姐也是受尽宠爱的娇贵小姐,眼下,真是太好了。 想到此,挽发的动作愈发麻利。 曲意绵自是不知道自己小丫鬟已经悲秋伤春了一回,她只是冲着门口婢女的方向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边收拾好了就去。” 婢女忙将头垂下,又道:“自是不用太着急,奴婢在这等着表小姐。”这被人遗忘的表小姐,真乃天人之姿啊。 曲意绵闻言心底有点困惑,但也没多想,又点了点头。 正厅。 所有人都未动筷,只因,这刚刚立了战功的大少爷不知为何提起了那曲姓的表妹,而一向宠溺儿子的大夫人也自是顺着他的意,让人去请。 大夫人慈爱的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就让她骄傲的嫡子,温声道:“北岐,早膳后去见一见你外祖母吧,老人想念你的紧。” 谢北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 “大少爷这番立下赫赫军功,外面都在传着什么战神呢,可是为了将军府争足了脸面,夫人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柳姨娘擦拭着嘴角的茶水,笑道。 无论此话是否真心,大夫人也是受用的,连带着对柳姨娘的女儿谢芸的气都消了不少。 “芸儿,昨日落水,身体可好些了,都是姊妹,心中可有怨?” “好些了,谢谢母亲关心,昨日是女儿不对,不该与二姐起争执。” “嗯,倒是个懂事的。” 谢芸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大夫人,又迅速垂下头掩盖自己苍白神色上的丝丝怪异之色。 这些对话这样的发展都与前世的大致相同,但也有细微的不同。 前世,谢北岐虽然也因着她的回击处罚了谢以歌,但是没有如今这么重,重的以至于谢以歌甚至会错过三日后的赏花宴,那可是谢以歌与那三皇子的初遇之日,而且,也没有谢北岐提起曲意,曲意来用早膳这一说。 难道是她重生的缘故,间接引起了一些事情的改变?也只有这么说才过去了,不过,这些都是她愿意看到的。 三皇子妃的位置,她要抢,曲意这个被她利用风好人,她要好好对待弥补。 这一世,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谁也不能阻挡她。 第32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3 “不日,老爷就回来了,届时,大公子就要进宫面圣了,皇上一定重重有赏,说不定,还真如那百姓呼吁,封个战神的名号。” “是啊,大公子真是争气。” 谢芸垂着头听着众人的谈话,眼底冰凉一片,是啊,谢以歌的命就是这般好,不仅有尊贵的嫡女身份,还有一个对她百般好的战神哥哥。 谢北岐端着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视线往门口挪去,耐心的等待着那别人轻待的小可怜。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女子被两婢女搀扶着走了进来,令正厅的谈话声瞬间止住了。 来人一袭青衫,万千青丝皆由一只兰花簪挽起,白色绸缎将眼睛遮住,也掩盖不住五官的优越精致,弱柳扶风之姿,如迎寒风而立的冬梅,分明略施粉黛,却已然将多少名门贵女给压了下去。 这盲女,竟生了这么一副好颜色,只是可惜,身有缺陷,注定与名门望族绝了缘。 想到此,在座女眷眼底的忌惮少了几分。 曲意绵在原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艰难的一路在这里结束,忙轻声问了句好,“夫人好。” 大夫人堪堪回过神,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但转眼间又是一副温和的淡笑,“嗯,坐下吧。” 扶着人的两个丫鬟都是下人,主子不说具体,她们也没了主意,看着满座的主子们,神色略微局促。 一时间,也不知道将这位眼盲的主子扶到哪一处才不会失了礼数,得罪了人。 这时,谢北祁冷淡的声音响起,“过来,坐我身旁。” 众人闻声微微一愣,皆没想到这位沉默寡言的大公子会出言解难,就连大夫人的神色也变得难以置信。 谢北岐又道:“以歌被我这个兄长宠坏,昨日的事,莫要往心里去。”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才逐渐正常,原是为了胞妹赔不是,这都是说得过去。 大夫人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也原谅了自家儿子拆自己的台,心里想要敲打的心思暂时歇了。 曲意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回道:“嗯,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殊不知,这副模样对于心里本来就有几分龌龊的谢大公子来说,诱惑极大,脑海里倏地闪过昨晚梦到的旖旎画面。 谢北岐喉结微滚,袖中的手指摩挲着,脸上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克制矜持的“嗯”了一声。 曲意绵便这么坐到了谢北岐的身旁,整个早膳,对于有昨日那般经历的她来说就是味同嚼蜡。 用完早膳,曲意绵就想让灵芝送自己回院子,中途又被谢北岐以道歉礼为由带到了其院子的书房,一到书房,灵芝便只能在门外等待,而行动不便的曲意绵便自然而然的被交到了男人手中。 眼睛看不见,再加之搀扶着的不是自己足够信赖之人,曲意绵抓着男人衣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更是时刻听着周围的动静。 殊不知,自她被交到了男人手中,踏进书房的那一刻,男人的本性便释放了出来,眼神毫不遮掩。 漆黑深邃的眸落在少女白皙精致的侧脸,视线由额头划到粉嫩的唇瓣,硬是挪不开,直到将人带到了榻上坐下,谢北岐才克制的收回了视线。 看了少女几秒,手指情不自禁的触碰少女垂下的一缕青丝,力道极轻,“以歌的事,终究是对不住你,你可有什么心愿,我尽数遂了。” 暗处被迫听墙角的暗卫差点一个不留神从树上摔了下来,这是他们的主子???何时这般讲理大方了??? 曲意绵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谢谢表哥,真的不必在意,我不会往心里去的。”道歉礼,她好希望是银钱啊,她现在就要开始存她和灵芝需要的老年资金了。 谢北岐薄唇微抿,常年在军营和狼崽子混在一起的男人,哪里知道怎么和小姑娘交流,一时间,他也无话可说。 男人久久不语,曲意绵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她表现的太大度,他就不给了吧?那可不行!不能白跑一趟的。 “表哥?”委婉的提醒一下吧。 谢北岐闻言“嗯”了一声,看着少女,喉结微滚,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支雅致精美的玉簪。 暗处的暗卫看着那玉簪,内心唏嘘,原来主子昨晚要他们去买那扶阙楼的镇店之宝——婉华簪,是为了表小姐。 难怪方才说话的语气那般,看表小姐的眼神也那般 突然,一记暗含杀气的冷眼投了过来,浮想联翩的几个暗卫们当即一致性闭眼转身装死。 谢北岐收回视线,缓缓走至少女身边,顺其自然的去牵少女的手,放在膝上的玉手,肌肤柔夷,十指春笋,看着很是好牵。 而这一举动却惊动了本就胆子小的兔子,少女立即缩回手,弱弱的唤了声表哥,当即让谢北岐喉结一滚。 现在,他总算有几分理解了军营中那群狼崽子口中所说的温柔乡是个甚么滋味了。 大掌以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不容置疑的握紧,冷声道:“这么怕我?” 曲意绵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没有。” 谢北岐剑眉微挑,不怕,那手缩什么缩,胆子这么小,被欺负了,怕是要躲在被子哭,还只敢小声的哭。 强势的拉过少女的手,将晶莹剔透的玉簪放在了她的手中,离开之际,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小手的手心。 “这是道歉礼。” 几分痒意,就像沾了毛的羽毛间扫过手心,但稍纵即逝,不足以在意。 曲意绵抿了抿唇,双手开始摸着手里的东西,温凉舒服,依着轮廓应是玉簪,可惜她看不见,不知道能当多少钱。 “谢谢表哥。” 接着,又听谢北岐道:“三日后的赏花宴,与我一同去,小姑娘闷在屋里,总归不好。” 完全是长辈的语气,倒让曲意绵心中的警惕少了几分,是啊,就算昨日与这位表哥有那般尴尬的事情,但在他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同谢芸谢以歌一般的妹妹,是晚辈。 想到此,心中的紧张也少了几分,微微一笑,回道:“我晓得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曲意绵的确是不太喜欢总是闷在那小小的房屋里。 少女发自内心的几分愉悦,粉唇微微翘起,让谢北岐喉结又是一滚,漆黑眸底的情绪晦涩不已。 曲意绵手里握着玉簪,十分安静的坐着,她在等待着谢北岐下逐客令。 微风自窗外而来,吹起少女的青丝,而少女一袭青衫,朱颜玉貌,神色沉静,眉心一颗红痣,如同落入凡世的仙佛。 突然,手里的簪子被强行抽走,曲意绵微微一愣,而就在愣神之际,高大的身躯靠近了她,一股冷厉的乌木沉香扑面而来。 玉簪插进了乌黑发间,轻轻的吻落到了缎带上。 “谢谢表哥。”曲意绵回过神,原来是替她戴簪子啊,礼貌道谢。 眼盲的少女,真诚在道谢,殊不知,男人仗着她看不见,借着戴发簪之际,弯腰俯身,薄唇小心翼翼在靠近,屏息贴在了白色的缎带上,力道极轻以至于少女都未曾察觉,而对那颗龌龊已久的眉心小红痣,只敢克制的若即若离,几秒后,才克制的直起身躯。 “回去吧。” 第33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4 三日不过弹指之间,很快,就迎来了赏花宴这一日。 “小姐,可要戴上那日大公子送到玉簪?”挽发时,灵芝轻声问道,实在是那只玉簪子晶莹剔透,看着就并非凡品,比小姐所有的首饰都要好上数倍,而这赏湖宴,她亦是想要自家小姐不被看低。 曲意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点了点头,这三日,基本是闷在屋子里,身体越来越困乏,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灵芝见小姐眉眼几分困倦,无声的偷笑,小姐现在是越来越爱贪睡了,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灵芝本就心灵手巧,擅长梳发上妆,没花费多少功夫便简单的梳了个流苏髻,留下的青丝悉数散落至细腰间,轻拢慢捻的云鬓里仅仅插了一支白玉簪,由于近日小姐皮肤愈发娇嫩,她便仅仅简单的为其描了描眉,再涂上了淡淡的口脂。 看着铜镜里略施粉黛的人儿,即使朝夕相处的灵芝也不禁微微失神,美人眉眼如画,带着丝丝倦意,如同慵懒的猫儿。 拿起缎带,将那双眼睛遮住。 曲意绵被搀扶着起身,灵芝贴心的照顾她,两人步伐缓慢的朝门口走去。 谢芸遥遥便看到这么一幅美人图,眼眸微闪,不自觉流露出丝丝羡慕,曲意真是生了一副极好的颜色,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这次谢以歌受罚加重的事情,又当即将这个可笑的念头抹去。 前世,谢北岐和曲意可没有任何交集。 微微一笑,提起衣裙慢步走近,挽住她的手臂,语气自然带着几分亲近,“表姐,你的眼睛不方便,赏花宴就同我待在一块儿吧。” 曲意绵身子微僵,没想到女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找来。 谢芸自是注意到了曲意的不自然,语气又亲昵了几分,“表姐,那日的事情唉,我亦是没想到大姐的手段竟如此阴毒,我以为就只有软骨散这一招,没想到” “所以那日我还去与她争执了,没想到自己却落入了水中以至于没有及时去救你,都是我的错。” 这番话,是她前世对曲意的说辞,如今,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岔子。 曲意绵知道这是书中的剧情,自是顺其发展,身体慢慢放松,浅笑着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的,也不是你的错。” 谢芸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曲意更傻的人了。 以后,待她做了皇子妃,定会为她买一套宅子,再找一个如意郎君。 将军府门口,前往公主府赏花宴的马车已然备好。 少女一袭桃花云雾烟罗裙,精致的桃花妆让衬得她艳比花娇,此时,神色却十分的不耐烦。 谢以歌金枝玉叶,被娇宠惯了,哪里愿意等一个庶女以及一个瞎子! 她忍无可忍的挥开婢女轻轻扇风的团扇,下了马车走至母亲的马车前。 “母亲,国公府的赏花宴那般正式,带谢芸一个庶女也就罢了,为何,为何还要带那瞎子表姐去啊!哥哥真是拿我们将军府的脸面开玩笑。”而她堂堂嫡女,却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让哥哥松了口,回府还得关禁闭!都怪那个狡猾的谢芸,都怪那个愚笨的瞎子! 老嬷嬷恭敬的掀开窗帘,大夫人保养极好依旧不减风韵的侧脸露了出来。 她没有理会抱怨的女儿,反而是看向门口站着的大儿子,眉眼几分复杂。 知之莫若母,她这个大儿子,已然是有了别的心思。 但这样的心思,不该有! “这亦是你兄长为你这个捣蛋鬼的赔罪之举,你还委屈上了?”几分淡笑,伸手惩罚性的敲打着女儿的额头,力道极轻。 “以后,莫要再那般蠢笨行事,以歌,你要时刻记住,你乃将军府唯一的嫡女,你为尊,谢芸为卑,何必与一庶女一般见识?” 谢以歌闻言嘟了嘟嘴,但已然眉开眼笑 ,骄纵的轻哼一声,转而跑向门口的兄长,拉着其的袖子晃了晃。 这是女儿自小到大的道歉方式,亦是百试不爽。 大夫人看后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老嬷子会意忙将窗帘放下,也自是没瞧见主子神色间隐约的几分担忧与凌厉。 谢以歌此时正和谢北岐撒着娇,突然,袖子便从自己的手中溜走,自家兄长大步往府内走去。 这倒是让她愣在了原地一会儿,缓缓抬眸看去,美眸一呆。 这这仙女一般的女子是她那蠢笨无趣的盲眼表姐?怎么觉得大大的不同往日。 看了一眼一旁的谢芸,止不住轻哼一声。 无论如何!谢芸一介庶女站在其身边是极其不相配的!一想起昨日谢芸还利用了这眼盲心盲的可怜表姐,心里对谢芸这类人的厌恶更是达到了顶峰。 虽是心有气愤,但那张娇艳的小脸却是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娇滴滴的喊道:“绵绵表姐!你可算来了,以歌等了你好久呀。”语气亲昵,直呼起了曲意表姐的小名。 她边说着,边小跑着,之后更是直接掠过了谢北岐,堪堪在仙女表姐面前停住,又轻而易举的挤开了谢芸,去牵起了仙女表姐的手。 嗯?这么软?这么滑? “绵绵表姐,你用的什么护肤膏啊?”对美的极致追求,她的疑问脱口而出。 曲意绵反应慢了半拍,“没用护肤膏,怎么了?” 谢以歌心跳漏了半拍,只觉得听这表姐说话,如沐春风,舒服极了。 她正要说话,衣领便被一股大力拉住,惊呼一声,便强行被扯到了一边。 谢北岐垂眸看着安静带着丝丝茫然的少女,淡声道:“走吧,莫要误了时辰。”接着,极其自然的将自己的袖子放到了少女的手中,眼神示意一旁的婢女。 灵芝立马会意,感恩戴德,终于重新获得了搀扶自家小姐的权利。 落在后面的两个女子,一高挑丰盈,一纤细端庄,漂亮的脸上皆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谢以歌:“?”见色忘妹? 谢芸:“。”有点不对劲。 曲意绵这几日已经逐渐习惯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行走,灵芝时不时提醒,倒是走得顺畅。 突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平淡的声音,“可介意与我同乘?” 曲意绵暗自思忖,对于谢北岐,即使已然将其当做长辈,但她与他相处总是不自在的,而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就要摇头拒绝。 第34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5 此时,一道娇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兄长,你这万万使不得的!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同乘,表姐以后还要嫁人的,与我同乘最为合适。” “表绵绵表姐,正好我为软骨散一事向你赔罪。”谢以歌提着裙摆小跑了过来。 这亦是第一次,在谢北岐眼中一向明媚可爱的妹妹变得格外不顺眼,剑眉微皱,垂眸看着安静的少女。 “你以为如何?” 曲意绵闻言自是顺水推舟,轻声道:“就依以歌表妹所言吧。” 谢以歌听了高兴极了,忙知会丫鬟将人扶上自己的马车。 谢北岐薄唇微抿,冷冷的瞧了谢以歌一眼,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谢芸咬紧下唇,深吸一口气,才由着丫鬟搀扶缓缓上了最末尾的那辆马车。 谢以歌正踩着小凳子,却突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嘀咕着是不是今日衣服穿少了。 而为首的马车内,大夫人才放心的开始闭目养神。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谢北岐不得不先去赴三皇子的约,临走前,低声嘱咐两个妹妹照看好曲意。 大夫人看着自己大儿子的背影,红唇微抿,又看了一眼与曲意十分熟络甚至算得上谄媚的两个女儿,略感诧异。 谢芸倒是说得过去,这以歌罢了,左右是姑娘家的友谊,只是北岐的心思,必须扼杀掉。 一路上,曲意绵虽然看不见,但心情依旧好了几分,鼻尖萦绕着的是纯天然的花香,沁人心脾。 这的确比闷在屋子里好上许多。 她行动不便,大夫人便暂时将她安置在一个位置上,自己则带着两个女儿去拜见长公主。 曲意绵喝着灵芝递来的茶水,耳朵听见一些调侃讥笑的声音,诸如一个盲女,来赏什么花;长得再像个仙儿又如何,瞎子有什么前程。 这些倒是对她没什么影响,毕竟,她只是一个任务者,怎会因为入戏太深以至于悲秋伤春。 而灵芝倒是在一旁委屈的嘀咕,听着还有几分哽咽。 曲意绵内心轻叹一声,这傻姑娘,又是哭了。 “二位姐姐,你们是吃多了榴莲吗?”轻轻放下茶杯,侧身对着旁边说话的女子道。 那二人似乎没想到她敢说话,亦似乎是没听懂她的话讽刺在何处,一时间没了声音,之后再没了声音。 灵芝也终于不哽咽了。 只是,宴席貌似也安静了,自己这句话的威慑力竟然这般大? 曲意绵紧绷着脸,淡定的坐正身子,伸手摸了摸,端起杯子,掩饰性的轻抿了一口。 突然,“啪啪啪。”三道拍掌声凌空响起,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陌生男人的声音。 “如此新颖的骂人方式,小王亦是第一次见,有趣有趣。”声色十分年轻,清润又低醇,懒散的声调些许似笑非笑。 “逍遥王,长公主那边传召。” 接着,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宴会上的声音才渐渐恢复,但基本都围绕着方才的那个什么逍遥王。 曲意绵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心里甜滋滋的,不愧是公主府,这点心味道真是极好,甜而不腻,又掺杂着淡淡的玫瑰香,混着方才的茶水,心旷神怡。 灵芝倾身重新满上花茶,不禁小声感叹道:“那位什么逍遥王长得真好看,灵芝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与大公子媲美的其他男子。” 曲意绵端起茶抿了口,这个逍遥王,原著仅仅一句带过,其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醉心书画,无心权势,封为逍遥王。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人才带着谢家的两位小姐回了席位,看见那安静待着的远亲遗孤,眼眸微闪,她倒是出乎预料的镇定。 谢以歌径直坐了过去,坐在曲意旁边,笑眯眯道:“绵绵表姐,我们回来了,你在吃什么?好吃吗?” 曲意绵指尖微顿,将最后一点放进嘴里,轻轻咽下,方才点点头,“味道自是极好的。” 谢以歌只觉得自己心跳愈发加快,脸有点发热,这绵绵表姐吃糕点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看了。 她也不禁拿起一块,咬下一小口,甜甜的掺杂着丝丝玫瑰香,味道不错,算上品。 谢芸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轻轻走到另一旁坐下,温声道:“表姐,待会儿我带你去泛舟吧,看感受满池的荷花,荷花素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美称,很值得一去,嗯还可以摘莲子吃呢。” 曲意绵又抿了口花茶,莲花啊,她记得,莲花池是谢以歌与三皇子相识的地方,她还是不要去掺和比较好,遂摇了摇头,“我还是就在这里品茶赏花吧,泛舟要随心所欲,我去,你们反而要照顾我,到时候玩的不尽兴。” 谢芸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拒绝,不禁感到挫败,怎么感觉曲意不太想与她交好,难道依旧对那日的事心存芥蒂。 “表姐,你不去也行,我在这里陪着你。”浅浅的眸子缓缓落在谢以歌身上,“二姐,我们一起陪着表姐可好?”她不去了,那谢以歌也别去。 这回,倒是让谢以歌愣住了,莲花池,她其实是想去的,但是,如果她去了,不就给谢芸机会了吗?那不行!仙女一般的绵绵表姐必须是她! 她娇美的脸上强扯出一抹笑,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你说,我本就打算陪着绵绵表姐的。” 谢芸见目的达到,浅浅一笑,端起花茶抿了一口。 谢以歌不知怎么有一种被谢芸这小贱人算计的感觉,但细细想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便也没再多想。 曲意绵虽一脸平静淡定,实则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但是貌似也没什么不对劲,毕竟,女主的确破了谢以歌与三皇子的初遇 品茶看戏的大夫人:“” 很快,又一阵动静,起身行礼又回席,长公主来了,但也只是说了句“赏花自是要追求随心所欲,诸位一切自便”,之后又离开了。 谢北岐与三皇子告辞后,便直接来到了女子席,眼不斜视,径直往将军府的席位走去。 男子入女席,本就引人侧目,更何况这人是百姓颂道,丰神俊朗的战神,席间动静自是不小。 谢小将军生得是极为好看的,随了其母,曾是第一美人的将军府大夫人,他凤眼黑而深邃,薄唇鼻挺,眉骨深刻端正,只一件简单的墨青色绸衣,腰间系一块古朴的墨玉流苏坠,周身透着矜贵冷峻,又带着久经沙场的狠厉,给人可望而不敢及之感。 曲意绵听着动静以为又是哪一位王爷或者是皇子来了,却听到身旁谢以歌惊讶的声音。 “兄长,你怎么会来女席位啊?” 接着,淡淡的乌木沉香飘进鼻尖,头顶传来低沉平淡的声音。 “与我一同去泛舟。” 紧接着,又传来一道声音,“方才小姐所言实在令本王久久难忘,可否与本王一同泛舟?” 第35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6 谢北岐冷眸微眯,转身看着一脸笑意的逍遥王,冷硬的下颚线无端散发着几分狠厉,隐约而透着的战场上的杀气让人颤栗。 明眼人都看得出谢小将军的不悦,只是更多的惊异于他不悦的缘由。 大夫人自是注意到四面八方的侧目,心中微冷,侧眸看着一旁的曲意,眼底倏地划过几分不悦,将花茶放在桌上,却是笑道:“逍遥王,小儿的本意是以泛舟同我这侄女赔罪,不知逍遥王可介意三人同乘?” 在座的人听到这大夫人的一席话,瞬间了明,之前便是听说过那日庆功宴上谢家小姐们的丑事,方才原是谢家大公子亲自为其妹赔罪,难怪将军府会带一个盲女来赴这公主府的赏花宴。 季宴礼唰地打开银白折扇,桃花眼若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座之人的脸色,面白似玉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 “泛舟自是人越多越热闹。”那系在折扇上的乳白色玉坠随着扇风的动作轻轻晃了晃,一袭浅白色镶边刺绣锦袍,玉环白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意儿就同你表哥陪着逍遥王一同泛舟吧。” 大夫人发话,逍遥王点头,曲意绵就算是不想去,此时也不得不去了,遂轻声回了句,“我晓得了,姑母。”说罢,便伸出手,由着灵芝搀扶着自己。 “我也要去。”谢以歌忙起身搀扶住仙女表姐的手臂,“母亲~” 大夫人无奈,亦是点了点头,淡眸扫过蠢蠢欲动的庶女,“芸儿就在这儿陪着嫡母可好。” 谢芸袖中的手指扣紧皮肉,浅浅一笑,“我晓得了。” 曲意绵听见身旁的轻哼声,心里不禁嘀咕,在大夫人这般的命令下,女主如何才能够抢在谢以歌前偶遇三皇子呢? 逍遥王走近几步,垂眸温和的注视着女子莹白清冷的脸,心里又是微微酥麻。 “谢小姐,曲小姐,先请。” 曲意绵便由着谢以歌和灵芝的带着离开了热闹的宴席,谢北岐凉幽幽的看着至交好友,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这脾气真是比榴莲还臭。”银白折扇遮住半张脸,季宴礼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荡漾着些许笑意与势在必得,亦是抬步追了上去。 谢北岐看着前面小姑娘被谢以歌逗的浅笑,冷眸微暖,却又在想到方才母亲的作为后又莫名冷了几分。 他想同她泛舟,便是舟上只有他与她二人,而不是还有什么旁的人。 母亲的行事让他十分不悦,他的事业从来不指望未来妻子的母族帮衬,故其不需要是什么家世显赫的名门贵女,仅他看得上,而小姑娘已然被他看了半个身子,甚至还被占了不少便宜,除了他,还有谁娶得。 季宴礼欣赏着如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的少女,不禁想起安静清冷的她竟能说出“你们是吃了榴莲吗?”这等有趣不失风度的骂言。 她的另一面,竟与外面有如此大的差别,如此有趣,又有点傲娇,念此,心跳又是如脱了缰的野马。 他一生洒脱随性,不喜约束,虽未娶妻,倒是没想到今日竟有一种想要将线放在这女子的手中。 “谢兄,谢兄。”用折扇遮住半张脸,压低嗓音喊道。 谢北岐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宴礼,冷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何事。” 季宴礼桃花眼微弯,笑眯眯地低声问道:“曲意表妹可有婚配啊,若是大夫人还无安排,小王可否?”话落,他便听到骨头捏的蹭蹭作响的声音。 季宴礼挑了挑眉,他自是看得出谢北岐对那表妹有意,与其他在询问,不如说他在挑明宣战。 谢北岐拳头硬了,但顾及前方交谈甚欢的人,亦是压低声音,“季宴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眼底的寒意与杀气骇人至极。 “她是我以后的妻子。”一字一句道。 季宴礼面色微变,摇了摇银玉折扇,桃花眼荡漾着几分艳色,“你也说了以后,现在她还不是你的妻,我也是看在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仁义至尽,没有暗自撬墙角,而是选择与你光明正大的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兄弟妻,不可欺,乃君子所为,但他季宴礼只算半个君子。 谢北岐拳头蹭蹭作响,极力的压制着怒意与暴戾,以免自己在这公主府失了分寸,“季宴礼,她只有我谢北岐娶得。”警告完,甩袖追上了前方闻着花的人儿。 季宴礼站在原地,面上几分似笑非笑。 啧啧啧,自古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凭方才将军府大夫人那般行事,谢北岐想要娶小表妹做正妻已然是异想天开。 不似他,先皇母妃已逝,对小表妹必定是明媒正娶,必定是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给足其风光体面,哪里会给她平添什么婆媳公媳妻妾矛盾的烦恼。 愈想,愈发势在必得,怡然自得的踏着步子追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与谢北岐并肩而走,忍无可忍时,二人更是隐晦小心的来回了几招。 曲意绵一心顾着感受谢以歌为她摘的各种各样的名花,而谢以歌亦是一心一意的摘花献佛,二人丝毫不知道背后两人的暗涌波动。 鹬蚌相争,往往渔翁欲得利,说的是谢以歌,亦是假山背后站着的高大男子。 他一袭墨青色长袍,长身玉立,如青山松柏,银具遮面,面目神秘,仅露出绯色薄唇以及一双浅琥珀色的瞳孔,实在漂亮,宛若琉璃。 他的目光远远落在正执栀子花轻闻且嘴角一抹浅笑的人儿。 久久的,移不开,也不想移,直至一行人消失在转角,空留满天的绯色花瓣儿。 突然,一黑色身影凭空出现,“主子,长公主十分警惕,属下未能拿到那个东西。” 席钰这才堪堪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男人身上的威压室早太可怕,黑色身影的人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显然,对于眼前这位,他有着来自内心的恐惧。 许久,终于听到主子道:“今夜,替我将将军府的盲眼小姐请来,也算将功赎罪。” “是!”虽不知大人这是为何,但他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席钰将人禀退,缓缓自假山后走了出来,抬步将少女走过的路走了一遍,直至转角口。 嘴角微勾,弯腰俯身,将那一朵少女遗落的栀子花捡了起来。 细细闻着,栀子花香似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其他香。 “席大人?”娇弱轻柔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席钰转身,垂下的宽大衣袍将纯白的栀子花遮住,占为己有。 第36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7 谢芸在男人的视线扫过来时,强撑着没让自己退后,但眼眸底下依旧有几分畏惧。 席钰长身玉立,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浅琥珀色的瞳孔死寂一片,似目视死物。 “何事。”清冽声音,音色动听,如凉泉潺流叮咚响。 然而谢芸的心里却无半点旖旎的念头,反而畏惧更甚,同时不禁暗骂自己方才的脱口而出。 谢芸哪敢回答,垂着头呆愣在原地,难道要她问这位皇上眼前的红人为何会出现在公主府的这等蠢话。 前世的教训告诉她,往往祸从口出。 待她想好如何答复最为稳妥时,再抬头时,那位大人已经离开了。 谢芸不禁懊恼,她还是太嫩了,遇到此人心生惧意,那人权力巨大,与他交好,虽是与虎谋皮,但百利无一害。 将脑子里的念头暂时放下,她不断加快脚步,前往荷花池处。 —— 硕大的荷花池,青萍上点缀朵朵娇艳,微风拂柳,蜻蜓停又飞。 一方小舟,堪堪坐下几个人,谢以歌只觉得几分拥挤,她又不敢明着去赶逍遥王,更是舍不得赶仙女表姐。 最后,“兄长,要不靠岸你下船吧,这人有点多,再说,你常年待在军营里,哪里懂得这赏莲之韵味啊。” “咔嚓。”小瓷杯应声而碎,茶水于指缝间溢出。 谢以歌身子微僵,看着自家兄长因自己的一句话把手里的瓷杯给硬生生捏碎了,目瞪口呆。 曲意绵放在凉水中享受着的手因着这动静微顿,离开凉水,疑惑问道:“怎么了?” “无事。”谢北岐睨了一眼蠢笨呆滞的谢以歌,淡定的从袖子里掏出锦帕,牵起少女的手,擦干上面的水迹,又顺势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茶水。 落后一步的季宴礼桃花眼微冷,将白色的锦帕悄悄的扔进了湖水里。 没用。 谢以歌缓缓回神,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家兄长貌似对表姐心思不一般,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是生怕捏碎了女子的骨头。 又看了一眼逍遥王扔在水里的帕子,瞬间拨云见雾,豁然开朗,难怪,难怪,自上了船,这两人总是说话带着火药味,针锋相对的。 那她方才的话简直是弑兄之举,罪该万死! 谢北岐此时已经不想再理会频繁碍他眼的不争气亲妹,深邃漆黑的眸看了一眼季宴礼,毫不遮掩的轻蔑。 被蔑视的季宴礼丝毫不恼,慢悠悠的端起来茶水,抿了一口,缓缓道:“曲小姐,今日的你番话真是十分的可爱,曲小姐能有如此新颖的想法,真乃妙人儿啊。” 曲意绵吃了灵芝递来的莲子,又喝了口配茶,“那句话” 还未说完,便又被轻声打断,“今日泛舟只图享受,曲小姐不必着急为小王解惑。” 曲意绵:“”行叭。 她又吃了颗莲子,喝了口配茶。 接受到季宴礼同样蔑视的眼神后,谢北岐的脸瞬间黑的能滴墨,紧紧的盯着无辜吃着莲子的少女。 脱离掌控的感觉差点让谢小将军当即动手,最后,悉数压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哦?不知道是什么话,值得表妹和逍遥王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倒是让我十分感兴趣。” 谢以歌看着自己兄长的神色,她瑟瑟发抖的缩在仙女表姐旁边,真怕这两人打起来,然后船翻人亡。 他们两个死便死了,可不能拉上她们三个弱女子,还有划船的无辜奴才! 曲意绵自是不知道此时紧张的景象,她轻轻放下茶杯,轻声回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只是一句简单的调侃。”现代化的阴阳语,还是不要乱宣传比较好。 谢北岐早已经黑如锅底的脸更加难看,没有特别的,就是不告诉他?她和季宴礼仅仅不过几面之缘,便是有了秘密! “是啊,的确不是什么特别的话,但于小王而言,便如开了新视野的钥匙,曲小姐,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亲自道谢。” 曲意绵指尖微顿,摩挲着杯沿,“倒也”不必,再次被打断。 谢北岐冷声道:“不必了,圣上多疑,逍遥王还是与将军府保持距离比较好。” 曲意绵看不见,自是不知道船上几人各自的脸色,粉唇微抿,心里早已经有几分不悦。 这两人真没礼貌,一个莫名其妙的不让她说,一个莫名其妙总是打断她的话。 谢以歌颤巍巍的举起小手,突然指向一个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谢芸竟和三皇子同乘一舟,姑娘家一点儿也不害臊,真是不知礼义廉耻四字!” 曲意绵事不关己的又吃了一颗莲子,又喝了口配茶,心旷神怡。 嗯,不愧是重生后的女主,果然有的是办法,同时,又对谢以歌百般同情。 岁岁突然叮咚上线,感叹一句,“老公被抢走了,还不知道的傻姑娘哟。”又匆匆下线。 深有其感的曲意绵被岁岁给逗笑了,情溢于表,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微风轻抚,杨柳依依,少女鬓角的几缕发丝凌乱,却不损半分美,一抹真心实意的浅笑,让面上的清冷顷刻间消失殆尽,尽显灵动与朝气。 谢以歌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侧颜,早已忘记了心中的妒忌。 只觉得,这世间,真的再也没有比表姐更好看的人儿了。 对面,银白玉扇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反应着其主那不平静的内心,季宴礼一句笔墨伺候差点脱口而出。 谢北岐喉结微滚,一向稳重的谢小将军此时竟如毛头小子一般,耳边微红,而那红还爬上了清俊的脸上。 这一笑很短,顷刻间又在灵芝递来的点心时消失,曲意绵享受着梨花酥,甚是满足。 另一小舟。 谢芸身上披着纯白外袍,羞答答的看着面前这位丰神俊朗的三皇子,“多谢三皇子搭救。” 还好时机不晚,她在当初谢以歌坠湖的地方佯装失足落水,就顺其自然得到了与三皇子同乘一舟的机会。 季嘉夙倒是没有多少注意力在身后的女子身上,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无事。” 那双随了熹贵妃的狐狸眼眸平静如水,他看着不远处的小舟,亦是看到了齐坐着的谢小将军与逍遥王。 谢小将军与逍遥王关系甚笃,于父皇,于他,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即便,谢北岐已然加入他之党羽。 “靠近那艘船。”淡声吩咐着划舟的奴才。 第37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8 身后坐着的谢芸听到三皇子的吩咐后秀眉微撇,缓缓抬眸看着不远处那一方舟,美眸微闪,划过一丝暗光。 明明她已然抢了谢以歌的机遇,这三皇子却还是主动凑上去了,难道他们真的是天赐的金玉良缘吗? 绝不。 藏于袖中的手指掐紧皮肉,痛意袭来,泪眼朦胧,眼尾微微泛红,接着,她使劲咬着下唇。 谢以歌,在看到我这副模样与三皇子殿下待在一起时,你会气疯吧,最好,越疯越好呢。 划舟的奴才技术娴熟,很快,两只小舟的距离愈来愈近,而这缓缓靠近的船只自是引起了谢北岐与季宴礼的注意。 季嘉夙见两人看了过来,微微颔首,淡笑轻语,“王叔,我还想着待会儿去姑母那儿寻你,没成想在这儿遇见了。” “难怪谢小将军方才在侄儿面前那般心不在焉,原是与王叔有约。” 一番话,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北岐镇定的起身走到船头,抱拳缓缓拘礼,亦是颔首回复,“臣与逍遥王并无什么约定,仅仅是带家中小妹来此泛舟,臣也不知逍遥王用意何在。”仅仅与用意二词算的上咬牙切齿。 故言下之意,逍遥王是上赶着凑上来的,甩都甩不掉。 季宴礼闻言嘴角微抽,憋屈握拳,差点咬碎了牙。 他上辈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在这辈子与谢北岐这厮一见如故,还成为了狗屁的至交!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北岐,俯身将银玉折扇捡起,抬眸看了眼季嘉夙背后的谢三小姐,挑眉,意味深长道:“美人相伴泛舟莲池,老三真是艳福不浅啊,看来是要与将军府亲上加亲啊,佳偶天成,我想谢小将军亦是阻挠的吧。” 他可是知道,谢北岐有意将自己的胞妹嫁于季嘉夙,哼!他不舒服,那谢北岐也别想舒服。 谢芸闻言猛的看了一眼季宴礼,但马上便垂首收敛了目光。 对,就是这样,谢以歌,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谢北岐剑眉微拧,因着季宴礼的话才注意到三皇子身后掩藏着一个女子,细看才知是谢芸,见之情形,薄唇微抿,却并未出声。 季嘉夙摇了摇头,淡笑一声,“王叔说笑了,只是谢三小姐方才失足落水,侄儿刚好路过,正好顺手搭救。” 季宴礼不置可否一笑,他本来也只是为了让谢北岐不痛快的随口一说。 视线缓缓落在对面吃着点心的少女身上,看了眼摘于手中的粉白莲花,面上若有所思。 曲意绵除了能听到谈话声顺便吃个瓜,在场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她亦是不知道的,而逍遥王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眼神她亦是不知。 对面坐着的谢以歌在听到三皇子的名号时便是不怎么淡定了,再加着逍遥王的一番话,只觉得有蚂蚁在心中爬,现而又听见三皇子的声音,便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了船头,方才见得对面方舟上之情形,顿时妒火中烧。 这谢芸真是惯会勾搭人啊!想来这失足落水便是她故意设计,想以清水出芙蓉之姿勾引三皇子吧! 心里谨记着母亲大人的话,压下心中的妒火,柳叶眉弯弯,俯身一礼,微微一笑,“臣女拜见三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谢芸见此略感诧异,一激就爆的谢以歌在见到心上人与她在一起时竟然这般淡定? 季嘉夙见到此女眼底缓缓染上一层惊艳,没曾想谢家嫡女竟生得这般国色天香,若加上其背后的将军府,的确是三皇子妃的不二人选。 谢以歌在男人炙热的视线下,小脸不禁发热,偷偷瞄了一眼面若冠玉,貌比潘安的三皇子殿下,恰巧就装进了那一双温柔的眼眸中,脸瞬间红透了。 谢芸见此咬紧下唇,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抬眼间,脸上早已经扬起一抹浅笑,柔声道:“二姐,表姐呢?现在湖面上正起着风,拂在脸上很是舒服呢,怎么不让表姐出来吹吹啊,表姐闷在船蓬里定是很难受的。” 不论是人,还是事,对比劣方便会见拙。貌似天仙的曲意绝对可以让三皇子对谢以歌的惊艳瞬间消失殆尽,而她身有缺陷,对于三皇子妃的位置也无半点威胁。 这位可有可无的仙女表姐,是眼下最顺手的利器。 而谢芸殊不知,自己这话一出,谢北岐与季宴礼的眸子便是骤然一冷,此时她全心的注意力都在谢以歌身上,期待着她的反应。 谢以歌嫌弃的看了一眼谢芸,“我自是知晓,何须你提醒,我出来便是打算亲自感受一番,再决定要不要带表姐出来。” 谢芸端庄柔和的脸上笑意更深,“二姐还真是有一副好心肠啊。”她前世实在忍气吞声惯了,所以才会过得不如这个蠢货风光吧。 正喝茶吃瓜的曲意绵骤然被提及,脑子暂时有点转不过来,慢慢将茶杯放在桌上,微叹。 被殃及池鱼,惨哉。 曲意不愧是女主时不时会用上一用的工具人,但这次她们两人之间的暗涌波动,提她又能如何,又有什么用 季嘉夙见谢北岐与逍遥王二人神色皆是一变,虽只是一瞬,但也让他有了极大的兴趣。 谢三小姐这番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那他们二人为何会有这般表现?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两颗狮子头,若有所思道:“将军府什么时候有了一位表小姐?” 谢芸闻言忙轻言轻语答道:“是前不久日子才从江南搬来府上的,我那表姐是个盲女,行动不便,故没有立即出来向三殿下问安,望三殿下赎罪。” “表姐,你别担心,三殿下宅心仁厚,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季嘉夙闻言自是顺水推舟,“所以,将军府这位表小姐,可否出来一见。” 谢北岐冷眸微眯,看着巧舌如簧的三妹,心里是无尽的冷意。 这谢芸的心思,实在经不起推敲,意图昭然若揭,但她是从什么时候,敢在他面前这般大胆嚣张行事。 呵,认为曲意寄人篱下,不如她一个小姐在府里的地位吧。 曲意绵听那三皇子都开了金口,自是不能再稳着端着了,回了句,“烦请三殿下稍等。” 季嘉夙闻声眼眸微眯,袖中的手不自觉摩挲。 他有一个不可言说的隐疾,那便是对那些很是动听的声音有着病态的欣赏以及占有。 曲意绵擦拭了嘴角的残渣后,便轻声示意灵芝搀扶着自己出去。 “等等。”这时,对面坐着的季宴礼突然出声。 曲意绵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倏地,若有似无的檀木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张薄纱贴近脸颊,轻轻的挂在耳上。 第38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9 “好了。”季宴礼看着算得上遮得严实的曲意,这才满意,眼眸微闪,有意为之的凑近少女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我那三侄儿是个好色之徒,家中宠妾无数,曲小姐定是不喜这样的男子,所以可自称容颜尽毁。” 手拿剧本的曲意绵愣神一秒,怜惜三皇子殿下风评被害一秒,抬手摸了摸面纱,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要平安顺遂,那便是越少的人注意她越好。 谢北岐牙都要咬碎了,差点忍不住暴走一脚踹飞行径浪荡的季宴礼,但到底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没有人会希望情敌这个东西越多越好,他亦不能免俗。 曲意绵由着灵芝搀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船头,停下步子,俯身一礼,低声道:“民女见过三殿下,三殿下万福金安。” 季嘉夙袖子中的手又是难耐的摩挲,幽深的眸子落在了戴着面纱的女子身上,喉结微滚,问道:“为何戴着面纱?” 曲意绵粉唇微抿,斟酌一番,低声答道:“民女自小容貌丑陋,向来不敢以面目见人,此番也是恐污了殿下金眼。” 季嘉夙看着那遮住眼睛的白色缎带,隐隐可见的漂亮眼型,掌心中的两颗狮子头转了一轮。 “容颜乃身外之物,且逃不过迟暮衰老,故心美乃至美,表小姐不必如此介怀。” 曲意绵只当这人是无话可说,便只能拿这么一段话来安慰自己。 毕竟,这年头,谁还不是个颜狗啊,现代人是,古人亦是。 她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意思道:“三殿下所言甚是。” 季嘉夙却是不太满意她的答复,只觉得她是心不在焉,完全没将他的一番话听进去,欲要再说上几句,却被强行打断了。 “王爷,三殿下,时辰不早了,臣该带着家中小妹们回府了。” 谢北岐面容冷峻,漆黑的眼眸早已无一暖意。 季嘉夙见此便也不好再说话,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奴才将谢三小姐搀扶到对面的船只上。 奴才心领神会,动起身来,“谢三小姐,请。” 谢芸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看了看身上的白色外袍,柔声道:“殿下,你的衣袍” 季嘉夙不甚在意,摆了摆手,“不过一件加暖的外袍,扔了便是。”说罢,弯腰进了船蓬,最后,目光还是又落到了那蒙面女子身上,仅仅一瞬,便收回。 谢芸面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愉悦,若是能穿着这衣袍在贵女面前走上一圈,彰显三皇子殿下的关怀,便更好了。 谢以歌眼眸微微黯淡,男子衣袍披在女子身上,本就让人浮想联翩,而三皇子却毫不避讳,难道真的已是对谢芸上了心? 可是,母亲说过,她为尊,谢芸为卑,相较于庶女,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女才最配得上那三皇子妃的位置。 没错,三皇子就算对谢芸上心了又如何,只要有母亲在,她最后便只会是妾。 想到此,谢以歌眼底的黯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笃定的自信,看着越过间隙踏上船只的谢芸,轻蔑的冷哼一声。 谢北岐走至曲意身旁,低声道:“这风虽吹的舒服,但吹多了便会着凉,不可贪多,时辰也不早了,回府。”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商量意味。 然而曲意绵没听出来,她想着自己的确很累,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好。” 船只很快便靠了岸,一行人依次下了船。 落尾的季宴礼忙追到曲意面前,笑道:“曲小姐,小王想送你一件礼物。” 曲意绵闻言神色迷茫,他无端的为何要送礼物给她。 “算是你让小王长见识的谢礼。” 曲意绵:“”早该她就骂的直白粗鄙一点了。 其他几人早已闻声看了过来。 谢以歌和谢芸这时倒是出奇的默契,眼眸都是好奇与探究。 谢北岐冷冷的睨了一眼季宴礼,毫不掩饰的冷意与警告。 然而,季宴礼自是完全当没看见,举起手,袖子垂下,一朵肆意绽放的粉白莲花执于手中,缓缓递向少女脸庞。 “方才一番泛舟,唯有此朵绽放的最美丽,鲜花自是配美人,小王便赠予曲小姐了。” 曲意绵迟钝半秒,正打算伸手接花,手腕却倏地被重重握住,力道极大,她感觉手腕下一刻就要被折断。 谢北岐紧紧握住少女的手腕,以此安抚躁动暴戾的心。 “回府。”声音极冷,如寒冬冽风。 粉白莲花也在瞬间就转到了谢北岐手中,修长的手指用力一捏,枯枝残花无情的被扔在地上,随之,是狠狠的一脚碾压。 曲意绵看不见,便是不知道莲花的凄惨,她被强迫着踉跄跟着男人的步伐。 谢北岐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了步伐。 曲意绵猝不及防,撞到了男人的身上,他的身体宛如钢墙铁壁,她的鼻子生疼,泪意袭来。 她委屈啊。 头顶又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俗不可耐。”轻蔑而鄙夷。 曲意绵:“”他这是发哪门子火啊。 “谢北岐,你大爷的”季宴礼难以置信。 他俗不可耐?简直胡说八道。 而谢北岐恍若未闻,留下一句“别不要脸的跟上来,否则军拳切磋。”后便拉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季宴礼亦是气极,但对军体拳从身到心的恐惧让他不敢赶上去,眷念的看着神女的背影,接着又怒瞪着最前方谢北岐的狗影子。 这厮自己是一介粗人,不懂浪漫就罢了,还不让他浪漫! 好啊,谢北岐,本王把你当兄弟,便是打着光明正大,不耍小心机的竞争 ,竟然你如此行径,那就别怪本王玩阴的了。 —— 用了晚膳,回到院中,曲意绵早早便洗漱好躺在了床上打算休息,她今天实在是累极了。 于早已经习惯的黑暗中,酝酿着睡意,突然,鼻尖是一股淡淡的香味,晕意袭来。 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房间,床上的少女早已经昏迷不错,身影缓缓靠近床边。 黑色的影子消失,而床上的少女亦是消失不见。 硕大的府邸,高大庄严,黑夜也遮掩不住它的富贵华丽。 最北边的书房此时灯火通明,高挑的身影立于书案前,案上,是一朵焉了吧唧的栀子花。 突然,窗户大开,暗影卫抱着一少女出现在屋内。 “大人,这是你要的啊——” 毫无预兆,两根银针顷刻间刺进暗影卫的手臂,他发出惨烈的叫声。 也在顷刻间,书案前的男人瞬移到了暗影卫面前,而少女已然转到了他的怀里。 第39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0 “让你将人请来,你便是这般请的。” “本大人说的请来不是让你闯进女子的闺房,将人迷晕强抱了过来。” 男人清冽的嗓音此时如冬日寒风,渗人得很。 暗影卫脸色早已经痛的煞白,但这位大人的威压比疼痛更让他冷汗直流,不禁两腿颤颤,咬着牙磕起了头,“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大人恕罪!” 席钰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垂眸打量着昏迷的少女,喉结微滚。 去了那白色缎带,就如同明珠洗去蒙尘。 许久,他冷声道:“如此行事,不堪重用,回宫如实禀告,圣上自会定夺。” 暗影卫闻言眼眸微闪,忍着痛缓缓站起身,不敢再发一言,垂首俯身一礼,抬步离开了书房。 席钰将昏迷的人儿放在榻上,薄唇微启,“石药。” 话落,一道人影顷刻间出现在书房,他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垂着头,将其双手奉上。 “让石杀跟在方才的暗影卫,待他面圣后,挖了他的双眼喂狗。”席钰接过药,淡声道。 石药抱拳领命,瞬间消失在书房,来无影去无踪。 石药离开后,席钰拿着小瓷瓶走到了软榻前,净了手,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极小的药丸。 修长的手指捏着药丸,顿在空中,片刻,缓缓朝少女的唇瓣靠近。 最后,夹着药丸的手指伸进粉嫩的唇瓣里。 指尖传来的湿润让席钰身子瞬间绷得笔直,但却没有半分抽离手指的念头。 静默半晌,指尖还是动了起来,最后,抵到了那安静沉睡且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舌。 药丸在唾液的稀释下缓缓化为液体,修长的手指又进了一分,摸到一处,轻轻一按。 昏迷的少女喉咙一动,听话的将药液吞咽了进去。 “真听话。”男人低语。 昏迷的少女睫毛微颤,似做着回应,虽是无稽之谈,但依旧让男人面具下的薄唇缓缓勾起。 席钰长身玉立,垂眸注视着乖顺漂亮的少女,视线不可避免落到了那雪白的脖颈上,喉结微滚。 “锦绣娇容,金珠玉貌,软玉温香,肌香肤腻,怎会生得这般称心如意。” 如此这般,让人想不择手段的占为己有,早日将她拴在身边,不,这样亦是不稳妥的,不仅要将她拴在身边,还应该每日关在种满栀子花的院子里。 少女眼盲,不需要出门的,她只需每日接触他一个便好。 手指缓缓从唇里抽离出来,不可避免带出了些许津液,也顿时润湿了粉嫩的唇。 一向有洁癖的席钰依旧没有丝毫的厌恶,竟是略感可惜。 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那点点津液,另一只手躁动的摩挲着温凉的玉质扳指。 “将军府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你在那处又受尽委屈,不是个稳妥的安生之所,故弃暗投明,可好?”许是觉得手指擦不干净,便用水湿润了锦帕继续擦拭着。 “既不回答,就便当做你答应了。” 昏迷的少女终于睫毛微颤,向右侧了侧头,显然是药丸起了作用,她醒了。 “你是谁!” 曲意绵有了意识,便听到了面前的人说了句你答应了?一时间脑子有点懵。 她这个倒霉的工具人又是被谁给下药了?这男人是谁?他刚刚说她答应了?她答应了什么!? “席钰。”席钰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相较于昏迷的她,他更喜欢有意识会说话的她,坐在软榻上,将人抱里怀来,感受到纤细的身体瞬间僵硬。 席钰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柔顺的青丝,“别紧张,别怕,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明日我会挑个好日子,届时我们就成亲。” 男人的声音清冽,如凉泉潺流叮咚响,音色动听,但对于曲意绵来说如同惊天霹雳。 席钰?那个书中最后被登基的三皇子斩首的大反派?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和曲意可没什么交集 “你住口!谁要与你成亲,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会嫁于你!” 曲意绵这时候哪里还能保持镇定,迷茫又慌张,双手胡乱挥舞挣扎着。 席钰不恼,任由少女在自己的怀里挣扎,身子却不禁紧绷。 半晌,他叹息一声,淡声说道:“不想与我成亲?莫不是想与你那表哥谢北岐,或是逍遥王季宴礼,又或是三皇子季嘉夙?” “休想。” 曲意绵听着是又气又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手往前一挥。 毫无预兆,手打在了男人的脸上戴着的坚硬冰凉的面具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丝丝痛意在手掌心蔓延开。 席钰眉头微皱,一把拽住了正欲缩回去的手,看着发红的掌心,叹息一声,将面具摘下。 少女眼盲,自是看不见面具下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脸,阴柔美丽,却没有丝毫娘气。 若是换一个人与之对峙,怕是再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怕是会因为打这张脸而感到愧疚心疼。 席钰眼眸微动,紧紧的注视着少女,拉着小手放在了脸上,叹息一声,轻声道:“换这只手,继续打,这样没那么疼。” 曲意绵闻言身子僵住,整个人傻了,震惊了,不可置信到失语。 她这还遇到了什么抖神经病啊书里的大反派都这样吗 她如惊弓之鸟,忙将手缩了回来藏于袖中,怒道:“你简直是个疯子!” 席钰微愣,缓缓扯出一抹笑,他的确是个疯子,只不过,为了她,变得更疯了而已。 不惜刺伤圣上派给他的暗影卫,不惜得罪将军府,不惜得罪逍遥王。 曲意绵只觉得无力至极,整个人焉了吧唧,最后,她只能冷着一张脸,“总之,若是你强逼着我与你成亲,那我便自尽。” 席钰眼眸微眯,妖孽的脸此时如冬日寒雪,薄唇微抿,“宁愿死也不嫁我,为何?” 曲意绵依旧冷着脸,“我不认识你,不喜欢你。” 话落,空气静止了几分。 许久,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妥协。 “那成亲一事暂缓,我可以等你。不过意儿,待在我这儿吧?这里可比待在将军府清净安全得多。” 曲意绵被突如其来的意儿二字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但也不禁在心里思忖着他的话。 这话虽然说是在商量,实则便是告知她,她干不过这大反派,意见已然不重要了。 不过他这话也是说到点子上了,待在这里的确比将军府好,她可以远离女主的战场,避免做工具人。 第40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1 席钰嘴角微勾,细细摩挲着玉质扳指,他不急,只耐心的等待着少女的答案,猎人捕猎,往往需要耐心,等待猎物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天罗地网。 成亲与否,对他来说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契约,他要的只是将人留下,之后再借着她眼盲为由,一步一步不留余地的夺去她的自由,最后永远关在只有他能进的院子里。 曲意绵斟酌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你还是把我送回将军府吧。” 虽然他说到了点子上,但在曲意绵看来,这人与她非亲非故,亦是断不可轻信了他,况且,这人是全书的大反派,阴晴不定,现在看来心理还有点变态,她玩不过的,再加之,他的行事态度强势的让她十分反感。 席钰神色顷刻间顿住,眉眼染上些许冷意,即使在将军府不受待见,受尽冷眼与委屈,却还是要回去,难道真如他所想,她对那谢北岐 修长的手指捏住少女的下巴,将那张莹白纯净的脸蛋抬了起来,目光欣赏着每一寸,眼底不禁染上几分痴迷与喜爱。 “我并不是在与你商量。” “你对你那表哥谢北岐有意?” 曲意绵下巴一阵疼,瞬间拧起了眉,很是不虞,“这些都与你没什么干系,我不同意,难道你就要强抢民女不成?我不想再与你多说一句,我要回将军府。”这反派真是太烦了,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她好想打他。 席钰闻言早已经一脸阴郁,薄唇抿直,少女这副被说中心思急于否认的模样让他的冷静顷刻间龟裂,俊美的眉眼皆是冷意与戾气。 那他强抢了如何,她能奈他如何,那将军府又能奈他如何。 曲意绵等了许久,却没听到反派的回应,而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她的内心不免生起几分不安。 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轻声道:“这位大人,你乃德高望重之人,应该是不会为难一介盲女吧,我知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虽然将军府没有给我极好的待遇,但对我亦算是不错的了,我很满足,所以请你送我回去吧。” “我也不与你计较在这深夜不顾小女子的清白与名声便将我强行掳了来,所以,也请你放过我,将我送回将军府吧,那里有我十分在乎的人,我的丫唔” 席钰只觉得这小家伙长得如此称他心意,但这说起话来却又属实气急了他,实在不想听,便顺着自己的心意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强行堵住了。 薄唇贴上粉唇,心里的戾气瞬间找到了发泄口,男人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抬起手按在柔顺的青丝上,将娇小的身躯往自己身上压了过来,另一只手将人拥得更紧。 这小家伙人小小的,身体软软的,他现在想做的便是将她揉进骨头里,有在乎的人如何?那在乎之人是谢北岐又如何? 是你先闯入了我的世界,那便只能是我的,你在乎的人,我终有一天会取而代之。 曲意绵眼睛看不见,故她的其他感官十分强烈,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嘴上的湿意,以及那想方设法想要伸进她嘴里的舌头,震愤之下,她将牙关紧紧闭住,手狠狠的掐拧着男人的肉,手臂,腰际,无一幸免。 但这男人的肉硬的很,她手都掐疼了,这登徒子竟仿佛没有一丝痛意,还在执着于撬开她的嘴。 席钰痴迷于柔软的触感,手掌轻柔的抚摸着青丝,狭长的眸里微闪,捏着下巴的手一点一点有力,如愿以偿,少女吃痛一声,长舌趁机而入,顷刻间攻占城池,来势汹汹。 曲意绵难受的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缓不过气,腰上的手也压得她生疼,仿佛下一刻便要被折断,她感觉自己此时仿佛泡在大海里,浑身没有力气,而紧紧拽住男人衣襟的手无力垂下。 许久,薄唇缓缓离开,竟是牵扯出了一条暧昧的情丝,顿时惹得席钰眼眸又是一暗,待依附在怀里的少女喘了几口气后,再次将人强按了过来,狠狠咬住,肆意舔舐。 曲意绵被迫的仰起头承受着暴雨式的亲吻,大脑缺氧宕机,她实在太难受,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这登徒子实在是实在是恬不知耻,欺人太甚呜呜呜!!!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开,解脱般的喘着气,脱力的躺在男人的怀里,连抬起掐男人的手的力气都没了。 席钰垂眸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家伙,薄唇微抿,指腹落在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睛,许久,哑声道:“别哭了,是我的不是。” 曲意绵听着内心又是憋屈,又是气愤,唇瓣上传来的疼意让她暗自咬了咬牙,将头扭向一边,堪堪躲开了男人的手,骂道:“登徒子!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一个登徒子而已,不过是被狗啃了,她才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掉一滴眼泪。 席钰指尖顿在空中,倒也不生气,只是将人又抱紧了些,“回将军府,想都不要想,乖一点,好好陪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曲意绵听着又是一阵生理性恶心,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她忍! 席钰满足的将可心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薄唇微微勾起,手又开始抚摸着柔顺的青丝,颇为爱不释手,自顾自开始说着话,但怀里的小家伙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冷着脸,没搭理他一句。 轻叹了口气,席钰柔声道:“别再生气了,方才是我的不是,我像你赔不是,听说,你的眼盲是后天造成的,我会找人帮你治好的。” 曲意绵听到这话,淡如死灰的心泛起了一丝波澜,粉唇翕动,半晌,轻声道:“真的?”若是能治好了眼睛,那她以后生活便能够自理,而且更方便她带着灵芝跑路。 席钰见人终于有了回应,不自觉松了口气,淡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据说你有一个一同从江南而来的丫鬟,我亦会找机会把人给你带来,所以,别再生我的气了,可好?” 第41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2 曲意绵此时心里已然有了几分考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好啊。” 眼下,只有先将人哄好,再静观其变,以后,她总会找到机会跑路的。 席钰垂眸看着少女,眼眸微闪,面上若有所思。 她倒是极其好哄的性子,不仅长得称他心意,连性子都这般让他喜爱。 先哄着她,循序渐进,总能将人紧拽在手里。 两人各怀心思,没有一个人再出声,书房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窗外,夜色渐渐浓郁,偶有虫声鸟鸣。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突然道:“我姓席名钰,字堇和,以后,绵绵就唤我堇和,可好?” 席钰目光柔和,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那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眼眸顿时染上笑意。 甚是可爱。 困极了打着盹的曲意绵闻声清醒了几分,敷衍的点了点头,止不住打了个哈欠,软声道:“我好困啊,我的住处在哪啊?” 席钰的目光眼眸暗了暗,紧紧盯着怀里神色懒怠的少女。 原来,她还有这副娇气模样。 怀里的少女依旧漂亮的不像话,此时眉眼倦怠散漫,似一只矜贵的猫儿,它在向主人撒娇,已是完全对喜爱抓着她狠狠捉弄的主人放松了警惕。 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席钰不发一言,只是抱着人从榻上起身。 曲意绵此时已是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但还是分出一点精力,手拽紧了男人的锦衣。 片刻,男人便将她放下了,身体瞬间陷入了一片柔软里,曲意绵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不自觉的滚了滚。 席钰指尖微顿,眼眸瞬间幽深,目光似狼般的盯着床上完全松懈的少女。 良久,发出一声轻笑,还真是随遇而安的很,以致于他不禁生出了一种被算计了什么的错觉。 暂且放过你。 —— 次日,曲意绵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唤着灵芝,但响起的陌生女子的声音让她骤然想起了自己已经不在将军府的事实。 石愿止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初醒而脸上有着几分懵懂迷茫的少女。 内心啧啧称奇,大人这是从哪儿抢来的小美人,真是漂亮的不似凡世人,看着就让人心软。 面色却是平静恭敬,她走近一步,低声询问,“主子,可要奴婢现在伺候你起身?” 曲意绵还有点不习惯没有灵芝的日子,但还是点了点头,“有劳了。” 石愿表面平静,内心嗷嗷叫,她之前到底是不知好歹,能贴身伺候这么一个小美人,是她石愿的福气啊! 小心翼翼的为小美人穿上大人买来的水蓝色鱼纹波光水袖裙,接着开始为其洗漱梳妆,但她素来只会杀人,对于这些精细活只会不精,还比较手笨,对于小美人她亦不敢大力,虽极其简单的发饰梳得极慢。 慢慢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着小美人抹胸外莹白如雪的皮肤,定住了,移不开。 石愿不禁觉得鼻头一热,急忙抬头望天,维持着身为女人最后的倔强。 曲意绵自是不知道伺候自己的人是席钰手下的第一杀手石愿,亦是不知道她此时的狼狈。 她安静的坐着任由其打扮,心里却在估摸着跑路前后的赚钱法子 一个小心翼翼的伺候,一个心不在焉的盘算,房间内安静祥和,而此时的将军府却不是这般。 书房内。 谢北岐坐在位上,手掌大力握紧椅柄,神色阴冷,看着跪着的丫鬟,冷声道:“你是何时发现你家小姐不见的。” 灵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立马止着哭声,哽咽道:“辰时!大少爷,求你一定要找到小姐,她眼睛看不见,醒来一定害怕极了呜呜呜,求求大少爷。” 饶是谢北岐,一时也没有头绪,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凝重,曲意认识的人不多,结仇的更是不可能有。 “你先下去。” 灵芝泪眼朦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点了点头,起身退出了书房。 待出了大少爷的院子,眼泪又是如洪水一般流个不停,边走边哭。 我苦命的小姐啊,你去哪儿了啊呜呜呜。 突然,脖颈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书房内,谢北岐对着站着的人吩咐冷声道:“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贺水颔首领命,离开了书房,当即将命令散发到了京城各处的人手里。 谢北岐目光幽冷,垂眸沉思,深夜潜入将军府将一个大活人带走,谁敢有这样的胆子。 他猛的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往少女住的碎玉院而去。 看院子的家奴遥遥见着人,忙俯身行礼,恭敬喊道:“大少爷好。” 谢北岐点了点头,也不把希望寄托于这些平凡的家奴身上,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径直进了闺房,环视一周,展开的被褥,少女的鞋整齐的摆在那儿,房间内毫无挣扎的痕迹,往窗户走去,肉眼可见的一个小洞,负手而立,站在窗户旁,凝眉思忖。 “大少爷,大少爷。” 家奴踉跄着跑了进来。 “何事。” 家奴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道:“表小姐表小姐的丫鬟灵芝不见了。” 谢北岐闻言眸子幽幽转冷,薄唇微勾,一抹冷笑,杀意尽显。 找死。 季宴礼来到将军府后,发现将军府的氛围压抑的很,悠哉悠哉的抓了个丫鬟问着府上表小姐的住处,谁知这丫鬟竟然说什么表小姐失踪了! 他当即让丫鬟带着他去了曲小姐的院子,倒是遇到走出来的谢北岐。 “你来干什么。” 季宴礼当即就是一拳,“我来干什么?谢北岐!堂堂将军府的守卫都是些什么绣花枕头!把本王的王妃都弄丢了!你大爷的!” 谢北岐挨了一拳,压抑的暴戾瞬间爆发了出来,直接回了重重一拳,“她不是你的王妃,她是我的未来的妻子!” 至交好友反目成仇,借着拳头发泄着内心的怒气。 家奴们瑟瑟发抖的跪俯在地上,不敢出声,他们被迫的听到了大少爷与逍遥王的情事八卦。 谢以歌匆匆赶来,便是这么一副光景,顿时觉得兄长与逍遥王靠不住住,于是她便出了门,马车直接驶向三皇子府邸方向。 谢以歌坐在马车内,内心不免有些紧张,摸了摸头上精细昂贵的簪花珠钗。 其实,她选择去找三皇子,也不是纯粹为了仙女表姐,她亦是有私心的,希望都能得偿所愿吧。 若是英明神武的三皇子,应该能找到仙女表姐,她亦是可以与三皇子多点说话的机会。 第42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3 马车已经停在了三皇子府邸前,谢以歌却是不敢立即下车。 “我今日与赏花宴那日相比,如何?”又一次问着身旁的丫鬟。 “小姐今日美得很,定能让三皇子殿下神魂颠倒,自此心上只有您一人。” 谢以歌这才缓缓下了马车,走至守门侍卫的面前,微仰着下巴,正要开口,却又想起自己是有事相托,客气道:“劳烦通报一声,告知三皇子殿下,将军府嫡小姐谢以歌求见,就说有事相求。” 知晓的对方的身份,侍卫自是不敢懈怠,立马进去禀告,片刻便走了出来,恭敬道:“谢小姐请。” 谢以歌神色不免有一丝雀跃,却要维持着贵女的矜持,步步生莲,在家仆的路下,很快到了练武场。 远远看着台上的一幕,谢以歌猛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停下步子,痴迷的看着舞剑的男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比起兄长舞剑的利落狠厉,三皇子的舞剑更有风清朗月之感。 “谢小姐?” 季嘉夙听着声音,也收了剑,将剑扔给一旁的家仆,缓步走向神色略显恍惚的女子。 直至她身前站立,垂眸视之,薄唇微微勾起,“谢小姐找本宫,不知所为何事?” 谢以歌猛的回过神,脸止不住发热,她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心上人一眼。 “殿下,我表姐昨夜被不明身份的贼人掳走了,如今下落不明,我想,我想请殿下帮忙寻找。” 她始终垂着头,便是没有看见男人在听到表姐二字时神色上的几分若有所思。 季嘉夙:“你为何来找本宫,谢北岐可不是个无用之人。” 谢以歌呼吸微紧,咬紧下唇,为何,当然是为了见到你,但她怎么敢实话实说,顿了一瞬,道:“我兄长靠不住的,他现在还在府里”太丢脸,将头垂的更低,“在府里与逍遥王打架,完全不关心表姐的安危。” 季嘉夙俊眉微挑,生了几分兴致,居高临下睨着像乌龟一样缩着的软弱女子,兴致又淡了不少。 “既是谢小姐的事,那本宫自是愿意尽些绵薄之力。” 谢以歌听着这一番话,惊喜不已,顿时笑靥如花,果然,殿下对她是有些好感的,拿过丫鬟手里提着的锦盒。 “这是臣女亲手做的点心,送给殿,下,当做谢礼。” 季嘉夙示意一旁的黑曜接过,“多谢,本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松子,先送谢小姐出府。” 谢以歌顿感失落,但也知足,屈膝行了一礼,跟着离开了。 “殿下,这点心是要?” 季嘉夙却没有回书房,而是重新拿过剑,细细擦拭着。 此时的他哪还有方才的半点谦逊温和,神色淡漠,甚至可以说是,寡淡无情。 许久,他淡声道:“扔了。” “另外,暗中派人去找,找到后将人带着来见本宫。” “是。” ——半月已过—— 最近这几日,曲意绵过得难得的悠闲自在,只因那席钰貌似是遇到了什么事,终于没有闲工夫有事没事的往她这里蹭。 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着,时不时吃着灵芝递来的已经剥好皮的葡萄,甜滋滋的汁水满足着味蕾。 清风拂面,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将葡萄肉咽下,“石愿,我突然很想念淑品斋的桂花糕与桃花醉。” 在一旁当着木桩的石愿闻言忙抱拳领命,“我这就是买。” 说完,她脚尖微点发力,身体顷刻间越过高高的墙壁,消失在空中。 将石愿支开后,曲意绵才问着灵芝,“这几日,你可打听到什么了?” 灵芝将剥好的葡萄放在石桌上的瓷盘子里,“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书房的允礼说,是大少爷最近频频在朝堂上向大人发难,正好顺了圣上制衡之意” 她在原地踌躇了下,抬步走近,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大少爷知道了你在这儿,所以才会” 曲意绵闻言平静已久的心泛起了丝丝波澜,指尖微蜷,半晌,轻叹一声。 “我亦是不知,写给表哥的信总会被席钰拦截,我连报平安都报不了,表哥若是真的因为我与席钰作对,属实不是我的心之所愿啊。” 若是真的,也不知道席钰能抗多久,看来,跑路得趁早了。 “灵芝,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若是你与允礼两心相悦,我自是愿意成全的。” 灵芝嘴一瘪,眼睛登时红了,垂着头擦着眼泪,“小姐,你是要抛下灵芝吗?不要,灵芝要和您一起走,允礼没有小姐重要 灵芝自小就开始伺候小姐,灵芝喜欢伺候小姐的” 灵芝突如其来的哭腔让曲意绵不禁慌了,忙想从秋千上起来,没曾想脚一崴,惊呼一声,身子往左侧倒去。 闭紧眼睛,等待着疼痛的袭来,毫无预兆的,她被人接住了。 灵芝本来听到小姐的惊呼抬头,瞬间慌了。 弹指之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陌生少年,将小姐给接住了,她松了口气,却又在瞬间提了起来。 “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小姐?” 石药置若未闻,挺拔如青竹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目光落在依靠在怀里的仙女,如鸦羽般的睫毛微颤。 抱着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这一个月,因为他是男子,不能如石愿一般近身伺候,遂他只能自己待在院子的树上,但透过半开的窗户,总能窥探一二。 主子会强迫着她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拥抱,亲吻。 拥抱她是这般,那亲吻她呢。 她被亲哭时 ,三千情丝凌乱散落,漂亮的杏眼里盛着晶莹的泪珠,鼻尖微微红,宛如山林间迷路的的幼鹿,好看极了。 视线缓缓往下挪,落在了那上了口脂娇艳欲滴的唇上,呆住,喉结不自觉滚了又滚。 少年青涩,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情动时,也是如惊天骇浪,势不可挡。 他想亲亲她。 曲意绵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头顶的炙热视线,秀眉微拧,脱离了他的怀抱,往旁边挪了几步。 灵芝赶紧跑过去挡在自家小姐的前面,“小姐,别怕,灵芝保护你!” 小丫鬟声音又凶却又透着惧,曲意绵听着内心暖暖的,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对着男人的方向,浅浅一笑,问道:“你可是石药?” 她记得席钰说过要替她医治眼睛,而那位出门做任务擅长医术的手下,石药。 这个人能越过栀语院外面重重守卫,身上又有淡淡的药香味,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第43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4 石药呆呆的看着眼前浅笑的女子,即使白色缎带遮住了眼眸,但依旧让他的眼中已容不下旁的人。 漫天缤纷皆温柔待她,拂过青丝,拂过簪髻流苏,轻轻起,又慢慢落。 心跳开始不正常的加速,袖子里的书握成拳头,他点了点头,哑声应道:“是。” 灵芝这下才放松了些,开始打量面前的少年郎,不禁在心里感叹,席大人的手下,容貌是真差不到哪儿去。 眼前的少年郎可以用漂亮一词形容,身如青竹,长身玉立,猫眼朱唇,墨发白面,此时神色带着些许呆愣迷茫,是最受家中长辈喜欢的乖巧类型。 曲意绵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心中一喜,忙让灵芝扶着自己先坐下。 坐在石凳子上,喝了口灵芝递来的茶水,轻声问道:“席钰说,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一直在等你。” 石药缓了缓神,闻言神色又是一顿,薄唇微抿,他一直在的。 主子,根本就不想治好你的眼睛。 他玩弄你,凭什么。 他眼帘微掀,自信道:“若是你您的眼盲是后天造成的,属下定能治好。” “属下可以近身看看你的眼睛吗?” 曲意绵心里高兴,自然爽快的点了点头,“可以,有劳了。” 灵芝亦是高兴不已,要知道,小姐的眼睛是被姨娘弄的,即使老爷处置了那恶毒的姨娘,但却依旧弥补不了小姐看不见的痛苦。 石药暗自屏息,步子带着纠结,还是走到了她的身前。 袖子里握成拳的手心已经被汗打湿,他微微一愣,纠结了下,还是说道:“眼睛脆弱易感染,我需要净手再看。” 灵芝自然心领神会,忙进屋拿着盆子去接了盆水。 石药洗净了手,用帕子擦拭干净,手才缓缓伸了过去,解开白色缎带,隐约的风景顷刻间尽收眼底。 目光落在她如画的眉眼,接着紧紧抓着那眉心的小红痣,手指微抖,内心早已经不纯粹,不冷静。 运用内力调整躁动的心,接着,若无其事的将白色缎带交给了一旁的小丫鬟,对着闭着眼对他毫无警惕的女子道:“不要紧张。” 曲意绵点了点头,“开始吧。” 带着薄茧的手在眼部的皮肤游走,还是惹得女子如蝶翼的睫毛时不时颤了颤,轻轻扫过手指,丝丝痒意,撩人心弦。 石药不得不再次用内力调整着体内的躁动以及紊乱的心,一只手指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眉心的小红痣,轻轻拂过。 曲意绵倒是没有害羞别扭的秦旭,毕竟,医者面前本无男女之分,人家是在帮她看眼睛,她怎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噌——”利剑出鞘的声音破空而来。 石药自是感受到了杀气,收回手,挡在女子身前,抽出腰间的软辫,转身冷冷的看向声源方向。 石愿看到是石药,赶紧收刀,“弟弟,你怎么在这儿?”其实她想问,你怎么在小姐面前出现了,主子知道后会大发雷霆的。 石药冷漠的瞟了她一眼 不发一言,将软鞭子重新放回腰际,净了手擦干重新摸上了那双让他爱不释手的眼睛。 石愿耸了耸肩,倒是丝毫不介意弟弟的冷脸与漠视,谁让石药自小身娇体弱,她这个姐姐宠着宠着也习惯了。 灵芝接过石愿手里的桂花糕与桃花醉,“石愿姐姐,你和石药是姐弟,但怎么一点儿不像。” 石愿啮齿一笑,“我像爹,他像娘,你不知道,他小时候身娇体弱,被当成姑娘,好多小屁孩都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还被气哭了哈哈哈。” 稚子趣事。 灵芝听着颇为忍俊不禁,最后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石愿。”乍响起少年冷淡的声音,暗含警告与不悦。 石愿抱着剑挑了挑眉,笃定他又不能拿自己这个姐姐怎么样,“你生什么气,男子汉大丈夫,怎如此小气,小姐,你读的书比我们多,见识也多,你说是不是?” 石愿顾着向小美人埋汰弟弟,便没发现从她喊着小姐开始,自己弟弟的身子僵住了。 石药紧张的盯着安静坐着任由他检查眼睛的人儿,咬紧下唇,解释道:“我没有生气。” 石愿听着这句话吓得差点把抱着的剑扔了出去,这人还是那个嘴硬傲娇的弟弟? 盯着看了许久 ,嗯,正常,没事。 曲意绵听着少年小心翼翼的话,嘴角微勾,“嗯,我知道。” 少年心性敏感脆弱,她年长他,自是要照顾着的。 石药这才松了口气,为了不被姐姐看出什么,克制的收回了手,“好了。”这次,他没有将手伸进水盆里净手,而是将手悄无声息的藏进了宽大的袖子里,细细摩挲。 曲意绵闻言点了点头,重新让灵芝替她绑上了缎带。 石药将自己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蛊。” 灵芝大惊失色,脸上布满怨恨,“那恶毒姨娘竟然下的蛊!难怪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当初老爷真是下手轻了!” 曲意绵拍了怕她的手以示安慰,“可有解?多久能恢复?” 石药:“可解,用药辅之,七日,不用药辅之,一月。” 曲意绵属实感激不已,轻声道:“有劳了。” 石愿见状,秀眉微拧,不禁为难。 她还以为弟弟知道主子的意思,主子本意是不想小姐眼睛恢复的,弟弟怎么假戏真做了?正要上前拉着人走远说教一番,却被他一记冷眼杀住了脚步。 石愿无声叹气,妥协的点了点头,算了,治好就治好吧,小姐眼睛好了会更漂亮,到时候摆脱她哄哄主子,替他们求求情就是了。 石药:“属下现在就可为小姐解蛊,只是小姐需要躺着,才好施针逼蛊。” 曲意绵点了点头,便让灵芝扶着自己进了屋子,躺在了软榻上。 “你们出去。” 灵芝神色微顿,正要说话,却被石愿拉了拉,“我们先出去了,我弟弟施针有个怪癖,有人在场他就不行。” “小姐,属下与灵芝在门外等你。” 曲意绵摆了摆手,便继续安静的躺着。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一人眼盲如待捕的羔羊,一人心黑如窥视的饿狼。 曲意绵只感觉一根银针落下,微微疼意,之后便没了意识。 第44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5 石药居高临下地看了陷入昏迷的少女一会儿,半晌,单膝跪下,平视着她恬静不与世争的睡颜,缓缓伸出手,碰上了眉心处那颗小红痣,心跳又是漏了一拍。 少年虔诚的跪于榻前,注视着他的心上人,那双漂亮的猫眼里此时是明目张胆的痴迷与爱慕。 “若是你喜欢我就好了。”石药低声呢喃着,但随即便想到她与主子已然情投意合,眼底划过一丝痛苦与失落。 窗户半开着,微风起,携带来些院中的栀子花的淡淡清香,让石药的心又是狠狠一沉,愈发执拗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任何一个姑娘看了都喜欢。 若是你眼睛好了后,看到了我的脸,会不会因为我长得好然后也喜欢我呢。 少年漂亮的眼眸里皆是欲念与期待,他缓缓闭上眼,修长的身躯前倾,靠近软榻,最后,薄唇虔诚而克制的落于那眉心的小红痣,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轻轻舔舐了一下。 突然,他整个人如炸了毛的猫咪捂着嘴慌忙往后撤,一个不稳,整个人坐在了地上,眼里带着懊悔,又隐含带着眷恋与害羞。 “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亲亲的。” 回应他的自然是沉默。 石药咬了咬下唇,脸颊微红,半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 坐在的地上,运转着内力调整好呼吸与状态,才缓缓站起身,净了手后,拿出银针,小心翼翼的在眼部周围施针。 在一根一根针的部署下,白色的眼皮截止眼角部位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在脆弱雪白的肌肤下显得狰狞可怕 曲意绵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她摸了摸眼睛,触感没什么不一样,没有伤口,睫毛微颤,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见此,不免有些失落。 一直守在床边的灵芝自是将她脸上的失落尽收眼底,倒了杯茶递到了小姐手上,低声说道:“小姐,蛊毒已解,石药说,若要完全视物需要一些时间,请不要着急,为了眼睛着想,小姐在恢复期间依旧需要绸缎将眼睛遮住避免强光。” 曲意绵闻言点了点头,是她操之过急了,“石药呢?” 灵芝顿了顿,“他他被席大人带走了。” 曲意绵愣住,“带哪儿去了,他不是说,我的眼睛恢复需要他的药吗?” “小姐,别管他了。”灵芝接过茶杯,将其放在桌上,咬咬牙,又说道:“您也管不了的,方才席大人回来后知道他在为小姐治眼睛,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后面在石药出来后,便说他逾越不知礼数,石药和石愿都被带走了。” 曲意绵闻言猛的坐起身,“席钰他生哪门子气?”治眼睛不是他自己答应的吗? 当即道:“你快点去找席钰,就说我不舒服,我要见他。” “是。”灵芝应道,小跑着出了门。 曲意绵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缓缓冒出一个疑问,施针需要患者处于昏迷状态吗? 伤口也没有,蛊虫就这么没了。 嗯,石药的医术高明卓越,想来除蛊的手段也不同一般的医者。 很快,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门一开一合,脚步声靠近,随之,曲意绵便被来人抱在怀里。 席钰将人抱在怀里,坐在床边,开始打量着少女的脸色,“哪里不舒服?”清冽的声色透着淡淡的疲倦。 曲意绵心中早已做好打算,睫毛微颤,手缓缓往上伸,碰到了他的下巴,上面的胡渣扎肉。 佯装一脸黯然神伤,“最近,你都不常来陪我。” “灵芝说,你是厌烦我了,所以,石药替我治眼睛,你才会不高兴吧。” 候在门帘旁的灵芝自是听着了小姐莫须有的话,她将头低的更低。 席钰垂眸看着黯然神伤的少女,脸色变了又变,因着她想念自己愉悦的情绪瞬间被慌乱与心疼取而代之。 “一派胡言!” “我怎会厌烦,你是我费尽心血都想娶的美妻,近日是因我在与那谢北岐和季宴礼二人周旋。” “石药不知礼数,该罚。”若不是顾及着你,违背了他的命令,石药该死。 曲意绵双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浅浅一笑,睫毛微颤,柔声道:“他是我的恩人,不要罚他,可以吗?” 席钰深吸口气,抬手一把抓住左脸上的那只手,凝视着少女勾人的娇颜,喉结微滚,半晌,哑声道:“好。” 轻咳一声,视线放在了一旁的白玉瓷器,眼眸暗了暗。 她,第一次对自己展开笑颜,竟是为了赦免石药。 曲意绵听到那个好字,便是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道:“他们知道我在你这儿了?” 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二人都自是心知肚明。 席钰眼眸又是一暗,薄唇微抿,执拗的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感觉到那小手僵了一下,没挣扎,他心里油然而生的暴戾顷刻间少了许多。 眼眸微垂,仅仅只是盯着她看,另一只手抚摸着柔顺的情丝,不发一言。 “嗯?”曲意绵疑惑,她都任着他胡闹了,他怎么不理会她。 “你很想他们知道吗?”男人一字一句问道,语气不明情绪,只是透着点儿冷意。 曲意绵:哦豁,踩雷了。 “当然不想。” “我只是担心你呀。” “我想为你排忧解难,这样你就可以多陪着我了。 ” 话落,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听着很是愉悦。 曲意绵内心松了口气,嗯,顺毛成功。 “小骗子。”男人嘴上这么说着,俊美的脸上却是春风荡漾,浅琥珀色的眼眸此时亮的出奇。 席钰捏了捏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终于是要成功取代谢北岐的位置了。 “没错,他们知道了,不过,他们以为我挟持着你是别有目的,所以暂时都不敢轻举妄动,就只敢在圣上面前指戳我一二。”最后一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轻蔑与嫌弃。 第45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6 手上传来熟悉的湿润感,曲意绵忍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佯装一脸崇拜,“堇和你真是厉害呢。”那她可以不急着离开,她眼睛看不见,跑路会成为灵芝的累赘。 席钰闻言眼眸微闪,划过一丝诧异,但不得不说他对此很受用,遂不发一言,只是将人搂得更紧。 曲意绵另一只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轻声道:“我想快点治好眼睛。” 席钰眼眸微凝,戾气一闪而过,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语气不明道:“看不见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这半月以来的相处,我亦是逐渐心悦你唔” 席钰低头狠狠吻住了少女的唇瓣,将人压倒在了床上,情动不已。 曲意绵:玩脱了??? 忙将头扭到一边,暂时脱离了猛烈的亲吻,倔强继续说道:“我眼睛好了才会决定嫁不嫁于你,我可不想嫁给一个丑男人。” 刚说完,下巴被大掌捏住,头又被扭了回去,唇瓣再次被堵住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曲意绵被亲的浑身发软,泪眼朦胧。 她恨,他今天是吃了春药吗! 这一吻,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才放过她,又是将她重新抱回了怀里。 曲意绵气喘吁吁,无力的依偎在坚硬的胸膛。 许久,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我会让石药立即配药。” “我的脸不会让娘子失望的。” 曲意绵这才恢复了点精力,敷衍的点了点头,闭目开始养神。 席钰还觉得自己处于一种不真实的幸福里,嘴角的弧度就没消失过。 她心悦他,要嫁于他。 灵芝站在门帘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消停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眼里却都是心疼。 小姐真是忍辱负重。 席钰后知后觉发现怀里的人儿睡着了,俊眉微挑,心倒是大。 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便站在床边守着。 灵芝站在门帘后等了许久,却没见席大人有离开的意思,悄咪咪探头往里一看,顿时又缩回来头。 席大人笑得好像个傻子。 直到席大人迈着步子离开,灵芝轻手轻脚走到小姐的床边,依旧有一种来自席大人的割裂感。 半晌,她叹了口气,终究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 这几日,曲意绵一直在吃石药配的药,苦药一日还三次,叫她实在苦不堪言,眼下,终于迎来了第七日。 曲意绵心一横,端着碗一饮而尽,苦涩恶心的味道瞬间刺激着整个味蕾,想吐。 “小姐,蜜饯。”一旁的灵芝忙将蜜饯递了过去。 曲意绵将蜜饯含进嘴里,心里的恶心感才消散了许,但整个焉了。 石药长身而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这是第七日,以后都没有药了,今夜小姐睡一觉,明日就能看见了。” 曲意绵勾了勾唇,嗯,可以准备跑路了。 “那小姐早点休息,属下告退。”石药恋恋不舍的抱拳行礼,退出了房间。 今夜,主子寒毒复发,他不放心,还是去和姐姐一同守着。 灵芝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扶着小姐到床上躺好后,也端着东西退出了房间。 曲意绵躺在床上,眼前一片迷糊,一团黑雾,她只能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窗户被打开了。 曲意绵坐起身,“是谁!”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却没有声音,莫名的压迫感。 曲意绵身子往墙角缩了缩,“我警告你!别再靠近了席钰不喜欢别人靠近我,他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手腕猛的被大力拽住,来人一拉,她整个人便瞬间陷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好闻的乌木沉香萦绕在鼻尖,让曲意绵身子僵住。 谢北岐!? “看来表妹住在席钰这儿是出于自愿的。” 曲意绵睫毛微颤,弱声道:“表哥,你怎么找来了。” 谢北岐一脸阴霾,下颚线绷紧,咬牙切齿道:“表妹不希望我来,是觉得,我打扰了你与席钰二人的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当然不是。”曲意绵无声的咽了咽口水,虽然没有在恋爱,但为什么会有一种恋爱被长辈抓包的错觉啊。 还是极其严格的长辈。 “他喜欢你?”语气很冷。 曲意绵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语气更冷。 曲意绵立马摇摇头撇清关系。 “他动了你?”语气如置冰窟。 曲意绵更是摇了摇头,出声否定道:“没有!”亲吻拥抱这些不算吧。 谢北岐脸色稍微缓和,满意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我带你走。” 曲意绵当即摇了摇头,感受到空气冷了几分,忙解释道:“表哥,席钰找了一个名医治我的眼睛,我现在不能走。” 她才不要回将军府,要是回去了,看谢北岐的架势,肯定会把她看得更紧,她跑路就更难了。 谢北岐剑眉一拧,“当真?” 曲意绵使劲点头,“真的,我现在眼睛可以视物了,只是雾蒙蒙的,那个医者真的很厉害,所以表哥,能不能等我眼睛好了再来接我啊。” 谢北岐薄唇微抿,今夜是带走她的绝佳时机,但若是与医好她的眼睛相比 许久,就在曲意绵准备再加一把火时,男人的声音响起。 “好,要多久。” 曲意绵随意说了个时期。“三日。” 谢北岐垂眸看着少女红润的脸蛋,眼眸微暗,看来,席钰的确待她极好。 呵,一厢情愿。 曲意绵不自然的动了动,轻声道:“表哥,能先把我放回床上吗?” 谢北岐神色微顿,还是顺从的将人放回了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绵绵,将军府才是你的家,三日后,我会与逍遥王,三皇子殿下一同登门拜访,届时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若是你对这里有一丝眷恋,我定要将席钰此人碎尸万段。 曲意绵闻言睫毛微颤,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必须跑路!!! 谢北岐这才满意,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对于这柔顺触感爱不释手,亦是眷恋不已。 “睡吧。” 第46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7 次日,曲意绵比平常提前半个时辰醒来,眼睛因适应不了强光微微眯起,忙抬起手挡了挡,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盯着纤细的手指看了看, 嗯,能看见的感觉真好啊。 谢北岐已经不在房间内了,不知道昨晚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他的话依旧历历在目,三日后,所以她必须在这三日内带着灵芝跑路。 穿好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的脸,眼眸微闪。 这张脸和她自己有八九分像,只是眉眼透着几分清冷与脆弱,少了几分妖气,指腹缓缓拂过眉心间的那颗小红痣,勾唇浅浅一笑。 铜镜中的美人儿笑靥如花,虽那笑意不达眼底,但依旧美得宛如清冷的宋词。 曲意绵收敛了笑意,眉眼淡淡。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是祸水级别的,不然也不会在原本的世界引起无数人的追捧与迷恋,可是,这张脸,是福亦是祸啊。 正当她看着铜镜走神时,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小姐!?”灵芝惊喜的声音响起。 曲意绵回过神,侧头看去,浅浅一笑,轻声道:“灵芝,我的眼睛真的好了。”从梳妆台上拿起木梳,梳着头发。 灵芝则提着食盒愣愣的站在原地,遥遥看着梳妆台前坐着的女子,只觉得自家小姐的确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惊为天人啊。 门口没动静,曲意绵略感诧异,扭头看了过去,疑惑道:“怎么了?” 灵芝回过神,忙摇了摇头,抬步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没什么,小姐,我来替你梳发吧。” 曲意绵点了点头,将木梳放在了她的手里。 灵芝的手很巧,很快,她一头及腰的长发顷刻间便挽了个极其复杂的发髻,再简单的插上蝴蝶钗,接着净面,换衣裙。 一切就绪后,曲意绵便坐着等席钰过来用早膳,最终,她等来了石药。 石药视线落到那张莹白漂亮的脸上一瞬,瞳孔微缩,急忙垂下眼帘,抬手抱拳行礼,“小姐,眼睛可有什么不适?” 曲意绵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亏了你精湛的医术。” “你家主子呢?今日他不来用早膳了吗?” 石药始终垂着头,听到后一句话,眼眸止不住暗了暗,薄唇微抿,道:“是。” 曲意绵闻言不禁失落,接着眼眸又是一亮,“我想见他,他现在在哪儿?” 石药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头,你第一个想看到的男子只是主子,我石药长得也不差,不可以是我吗? 曲意绵喝着粥,却不见人回答,疑惑的看向石药,恰逢此时,修长的少年抬起来垂着的头颅。 一张漂亮的甚至可以说是妖里妖气的脸闯入眼帘,让她的心漏了半拍。 曲意绵总算理解了为何石药小时候会被男孩子当做小姑娘追着跑。 石药紧绷着脸,任由少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但蜷缩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局促与紧张。 但她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眼神也十分干净清白,接着她便收回了视线,低头喝着粥。 石药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他的脸,她不喜欢。 薄唇翕动,缓缓道:“主子昨夜寒毒发作,现在在房内休养生息。” 曲意绵夹了个包子咬了口,嚼了嚼咽进肚子里,“好吧,那我就不去打扰了。” 石药安静的立在原地,知道自己该识相的退下,但不知为何脚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偷偷的看了少女一眼。 我该如何,才能让您和我一起用膳。 理智终究战胜了贪念,石药缓缓抱拳,转身准备离去。 “石药,你会易容术吗?” 石药闻言立马顿住脚步转身,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少女,“属下会。” 曲意绵放下勺子,接过灵芝递来的帕子擦着嘴角,缓缓看向石药。 “你可以悄悄的教我易容术吗?” “还有这件事请你不要与席钰说,若是你不敢欺瞒主子,就请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石药眼眸微闪,微微颔首,“属下定不会将此事禀报给主子。” “有劳石大人了。”曲意绵眼眸满是感激,掩藏在帕子下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石药大人啊,你的眼神掩藏的不够好,太大胆了。 “属下随时恭候。”石药缓缓垂下眼帘,将眼眸里呼之欲出的占有欲悉数遮掩。 曲意绵满意极了,轻声道:“那就现在吧。” 灵芝将桌上的膳食收进锦盒里,缓缓退出了房间,心领神会的将门掩上。 石药将材料准备齐全,终于又如愿以偿的碰到了令他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脸蛋。 修长的指尖描摹着轮廓,再往上涂着药物所致的皮质,之后上着脂粉,每一步,他都会具体的讲解。 曲意绵全神贯注的盯着铜镜里,看着那双手在自己脸上是如何操作的,事无巨细,每一步都要了解精确才肯罢休。 渐渐的,铜镜里的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药膏与脂粉的双重作用下 ,原本莹白如雪的几分变得暗黄无比,原本的脸部轮廓也改变了彻底,虽依旧可以隐隐看出精致的五官,但效果已经十分的显著了。 曲意绵新奇的盯着铜镜里新的一张脸,眼眸里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这样跑路,才方便的多。 石药站在原地,抬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缓缓垂下眼,掩盖所有的意图不轨与势在必得。 “小姐,切记,这个法子忌水,所以,只需要用帕子沾水便可轻易卸掉。” 曲意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说着,拿起一旁的帕子打湿,准备将妆卸掉。 “属下来吧。”石药走近,薄唇翕动,“卸得干净些。” “有劳了。”曲意绵将帕子递到他手中,缓缓闭上眼。 石药拿着帕子,极为小心翼翼的替少女卸着妆面,薄唇不知何时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曲意绵自是感受到了落在脸上炙热的目光,但神色平静如常,似无所觉。 许久,她咬了咬唇,佯装试探的问道:“石药,你已经猜到我学易容术是为了什么吧?” 脸上的手微顿,接着继续擦试着,”属下知晓了。” “只要小姐不愿,属下愿意替小姐隐瞒。” 曲意绵浅笑,感激道:“谢谢你。”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石药眼眸微暗,不发一言,净了帕子后,动作轻柔的继续擦拭第二次。 届时的曲意绵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作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她被漂亮少年强迫的压在床上,之后几日都下不了床时,她才深感后悔,她当初为何要选择撩拨利用这么一匹狼。 第47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8 卸的差不多干净后,石药才将帕子放下,再净了净手,用锦帕擦掉莹白小脸上的水渍。 曲意绵正准备让他退下,少年却猛地靠近,漂亮妖气的脸顷刻间近在咫尺,让她呼吸微窒。 石药一双猫儿眼,此时亮晶晶的,执拗而赤诚,“小姐,若是若是您信赖属下,属下愿意” 话还未说完,便被立即打断。 “石大人。” 不再是直呼其名的石药,而是拉开距离的石大人,神色上毫不掩饰的排斥,皆刺痛了石药的心。 他心中万分苦涩,薄唇失了点血色,缓缓垂下眼帘,抱拳致礼,“是属下僭越了。” 曲意绵神色稍缓,并未往心里去,摆了摆手,“退下吧。”对于石药,她只是想利用几分,但却是不想与他牵扯太多,与虎谋皮,不能贪心的。 灵芝回来后,便没看到石药大人了,将允礼带回来的雪花酥放到桌上,拆开摆在白瓷盘里,摆好花样后,端到了小姐面前。 “小姐,吃雪花酥。” 曲意绵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只是问道:“席钰醒了吗?” 他中的寒毒,想来是来势汹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灵芝微愣,老实答道:“还未。” 曲意绵登时蔫了,整个人倒在软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 一直到用完晚膳,曲意绵都未能见到席钰,整个人更是没了精神,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喝着昨日石愿买的桃花醉。 她很失望啊,竟然一天没见着席钰,如果连席钰的面也见不到,那更别提出府的事了,按理说,席钰此时应该是醒了,但怎么会不来看她呢 哼,那些守卫,个个真是铁石心肠,明明被她盯得耳朵都红透了,但就是不让她踏出这院子一步。 难道真的是要拖到表哥他们来拜访的那天再趁乱带着灵芝跑路? 不行!怎么想都行不通啊,她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明日必须成功跑路。 曲意绵眼眸微闪,秀眉微拧,佯装难受的扶着额头,气若玄虚道:“灵芝,我的头突然好疼啊。”硬生生的从眼里逼出了几分泪水,顿时泪眼朦胧。 美人垂泪,惹人怜惜。 灵芝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走近,看着小姐这副模样,心瞬间就揪起来了,“小姐,我这就去找席大人。”说完,提步往门外跑。 “好疼啊,真的越来越疼了,脑袋要炸开了。” 曲意绵装模作样继续哀凄凄的连痛呼了几声,直至灵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慢慢的放下手,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痛色。 成功与否,就看灵芝了。 她耐心的等待着,突然,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忙站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 一大群人握着剑来势汹汹,为首的人竟是谢北岐和季宴礼! 不行,她得马上去找灵芝跑路。 现在院子四周的守卫都集合到了院子门口,再加上武功高强的石药和石愿,应该能为她拖延一些时间。 曲意绵当机立断,快速从床底下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背着从后门悄悄离开。 谢北岐冷眸看着阻挡在院子门口前的一男一女以及一众守卫,戾气横生。 “让开。” 话落,清一色的剑脱鞘声音响起,身后的侍卫皆拔刀而向。 石药冷漠看着来人,手早已经握住了腰侧的软辫,“战神大人趁我家主子入宫面圣之际杀进府中,可想过如何向圣上交代。” 季宴礼轻嗤一声,“你家主子?是那个即将贬为庶民的席堇和?啧,好威风啊,本王好怕怕啊!” “这院中藏着本王的王妃,私藏皇家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旁边的谢北岐神色冷了几分,袖中的手握紧,忍住刺季宴礼一剑的冲动。 毕竟,他一届武将是不能明着带兵强闯他府,故此时身后的侍卫皆是季宴礼王府的亲兵。 石愿看着为首二人的神色,眼眸微闪,似笑非笑道:“王爷是在说笑吧,这院中女子是家主未过门的未婚妻,怎会是王爷的王妃呢?王爷是找错地方了吧?” 季宴礼皱了皱眉,正要反驳,却被旁边的谢北岐抢了先,“废话真多,杀。”顿时,身旁一阵风。 季宴礼还没反应过来,谢北岐便与石药打了起来,于是,他摆了摆手,“上。” 顷刻间,双方打了起来。 能文不能武的季宴礼则被两个侍卫护着站在一旁见机行事。 石药甩着长鞭,招招刁钻毒辣,辫子却摸不着眼前男人的丝毫。 谢北岐亦是招招狠厉,他可没错过方才季宴礼说话时,这小子嫉妒的眼神。 这只狼崽,觊觎着他的表妹。 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季宴礼乍然想到他可以从别的地方翻进院子 当机立断,让两个侍卫带着自己翻了墙,落地便踩在了一片栀子花上。 季宴礼理了理手臂上的褶皱,背着手径直往屋子走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听谢北岐说,曲小姐的眼睛正在治疗中,现在应该能迷迷糊糊视物了吧。 他季宴礼容貌不凡,用前人的话便是“潋滟眸中含春水,衔花唇内吐兰香”,这副好相貌,定能叫曲小姐芳心暗许。 届时,落花有意,流水有情,那什么谢北岐,什么席钰,都得靠边站! 想到此,季宴礼的心情愈发好,眼底皆是势在必得,走至门前,推门而入,温声道:“曲小姐,本王来救你了。” 门哐当一开,但屋内却空无一人。 季宴礼环视一周,嘴角的笑瞬间僵住,脸气得抽了抽,转身跨步往外走。 素来文人骚客做派的逍遥王,此时冲着一群打斗的人十分不文雅的河东狮口。 “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把本王的王妃藏哪儿了!!!” 谢北岐分了神,动作迟了一瞬,手臂便挨了一辫子,忙撤退几步,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季宴礼身上,“怎么回事。” 季宴礼咬牙切齿,“没人,我们来晚了。” 石药将长鞭放回腰际,侧眸看着此时恼羞成怒的逍遥王,眼眸微闪,一抹笑意稍纵即逝。 看来,她逃跑成功了。 第48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19 双方的兵刃相向暂时停歇。 谢北岐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紧绷着身体,手臂上的伤口处,血汩汩冒出。 倏地,他脑海里倏地闪过那晚少女的抗拒与措辞,如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一颤。 所以,她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回去,治眼睛只是缓兵之计,住在席钰这儿也不存在什么胁迫。 意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将军府,于你, 如何?我这个表哥,于你,又如何? 男人俊逸的脸顷刻间寒如冰霜,薄唇却因失血过多显得些许苍白,少了几分戾气 眉眼间竟掺杂着几分破碎的悲伤。 季宴礼打开银玉扇,摇晃着扇面泄着火气,阔步移到了那个行为乖张,用鞭狠厉的少年面前,桃花眼微微眯起,扫过其身后的一众守卫,眉眼间掺杂着几分冷意。 “本王命你们即刻交代出曲小姐的下落!否则,私藏王妃,一律格杀勿论。” 石药掀起眼帘看着眼前站着的王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长鞭上的血迹。 倏地,咧齿一笑,眉眼带着莫名的嘲意,就要开口,却是石愿制止了。 石愿收回手,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石药一眼,收回视线,正了正神色,抱拳。 “逍遥王何必为难我们这些看守的下人,我等只负责看守这个院子,虽知晓屋内住着的是家主未过门的妻子,但那女子具体是谁,长什么样,亦或是现在身在何处,皆是一概不知啊。” 季宴礼听着直接气笑了,重重的将银色玉扇一把合上,桃花眼眸此时是一片冰冷。 “好啊,好啊,好一个一概不知!忠狗随其主,惯有一身的硬骨头,本王今日就看看,你们的骨头能有多硬。” 气氛瞬间又是剑拔弩张。 此时,远远传来一道清冽冰冷的声音,“席某不过是进宫面圣,逍遥王与战神就这么带着人闯入了席某的府院,阵仗还属实不小,不知此番是准备作甚?” 季宴礼侧眸看去,冷哼一声,“本王的人查到,将军府表小姐曲意,亦就是本王的王妃,在你府中。” 季宴礼对席钰此人一向没有好脸色,只因与席钰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永远不知道那张面具下是怎么的一张脸皮。 席钰淡笑,“逍遥王何出此言?席某不认识什么曲意。”轻描淡写的将季宴礼的话敷衍了回去。 季宴礼握着银色玉扇的手指猛然收紧,奈何他又不能将席钰怎么样。 一是,屋内的确没有他要的什么人,二是,这席钰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儿,便说明圣上此次放过了他,并且仍然选择重用这匹危险的狼。 席钰目光缓缓落在了谢北岐手臂上的伤口上,淡声道:“战神事事关乎盛国江山社稷,故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谢北岐冷声道,“不劳费心。” 空气瞬间寂静,三个人中龙凤之间,剑拔弩张。 席钰此时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致与这二人纠缠计较,盯着石药、石愿以及其身后的一众守卫。 “夫人一向活泼,喜欢玩捉迷藏,此时应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还不快去将她找出来。” “是!” 谢北岐听着夫人,捉迷藏等字眼,虽心知肚明,但依旧觉得有刀在剜着他的肉,薄唇微抿,口舌苦涩 ,沉默的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转身跨步离去,高大的背影狼狈萧瑟。 季宴礼见谢北岐走了,他亦不会在席钰面前自讨没趣,更何况,他亦是要去找曲小姐,遂甩了甩袖子,带着一众亲兵离开。 —— 曲意绵此时早已拉着灵芝伪装成奴婢逃路了。 她还真是要多谢表哥和逍遥王,将席府所有的守卫都引到了一处,她们跑路才能如此顺利。 一路小跑,夜色将至,天公更是不作美,竟突然下起了小雨,慢慢的,雨势渐大。 曲意绵和灵芝皆衣衫半湿,而曲意绵脸上的易容也悉数毁去,露出了原本的肌肤以及精致漂亮的五官。 灵芝终于是望见了远处一家正在收摊的百货商铺,先扶着小姐找到一处有屋檐遮挡的石阶坐下,“小姐,你在这里等着,灵芝去买伞。” 曲意绵只觉得冷,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怏怏的点了点头,“嗯。” 灵芝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家,抿了抿唇,双手遮在头上,转身跑进雨景。 风携带着雨,悉数吹到了曲意绵脸上,让她打了好几个寒颤,闭着眼无力的靠在木柱,咳嗽不断。 这具身体,本就羸弱得很,稍微倒霉淋了雨,就不行了。 大雨倾盆,雨中的景象已然看不清,只能听见微弱的咳嗽声。 高大的男子凸凹的出现在雨景里,其后是另一个男子打着伞。 伞下,男子一袭黑色云纹锦袍,披着厚实的紫色披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蟒,高束起的黑色长发透着淡淡的邪气,腰间系一块古朴的蟒形玉佩,衣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季嘉夙透过雨色打量着那屋檐下狼狈缩成一团的小兽,他站在雨景中,似乎享受于欣赏眼前这幅凄美的画卷。 扰了他兴致的小可怜。 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眸明明是晦暗冷淡,尽显凉薄,但薄唇却忽然弯了弯,抬步走近,打量又成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曲意绵虽然脑子烧的晕乎乎的,但还有点意识,秀眉微撇,抬眸望着来人,本想说话,话却硬生生变成了咳嗽。 她的喉咙应是哑了。 这次咳嗽更是来势汹汹,瞬间泪眼朦胧。 黑曜亦是看见了这一幕,眼眸微闪,握着伞柄的指节微不可察的收紧,又若无其事的松了些许。 季嘉夙眼眸暗了暗,居高临下的欣赏着眼前如同山鬼的女子,薄唇微微勾起。 他今日来席府本是为了那将军府的曲意,奈何事物繁忙,赶去时已经晚了。 那女子的声音娇中几分妖,柔中几分媚,极好的嗓子,听着就让他蚀骨销魂,每日夜不能寐,遂错过便着实郁闷不已。 没想到,倒是另有意外之喜。 哪家的小姐淘气作婢女打扮出府游玩,这还成了落入汤池的小可怜。 真是长了一副勾心惑魂的好样貌,每一寸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又是一阵冷风,曲意绵仿若置入冰窟,脑子此时更是一团浆糊,嘴里嘟囔着冷。 下一刻,她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寒风皆被阻挡,迷迷糊糊循着本能往里面蹭了蹭,整个人拱进了温暖乡。 季嘉夙俊眉微挑,将娇小的身躯又抱紧了些,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衫亦被染湿。 灵芝拿着伞回来时,看到此景此人,吓得差点叫出了声音,下一刻便在威严的眼神注视下噤声。 三皇子殿下怎么会在这儿! 季嘉夙收回视线,示意黑曜打好伞,抬步往远处的马车走去。 灵芝唇瓣翕动,最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第49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0 马车缓缓行驶,消失在朦胧的雨景中,不到片刻,便有一批人马冒着雨出现。 “你们去别处找找。”马上,斗笠下,石愿的神色愈发凝重。 “是!” 人马瞬间朝四面八方分散开,马蹄声混杂着雨声,为这雨景锦上添花,被吵醒的梦里人嘟囔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眼见雨势愈来愈大,石愿担忧的抿了抿唇,侧眸看着一路上沉默不语的石药,还是道:“你是不是知道曲小姐要逃,你对曲小姐” 这话是对谁说的,一目了然。 石药抬眸,目光凌厉又带着些许偏执,雨滴飘在脸上,“我对她有意,我喜欢她,她不愿待在主子身边,那我便帮她。” 石愿没想到一向嘴硬傲娇的石药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时愣了愣。 紧接着,他似呢喃,似自语。 “她对主子无意,只要让她离开了主子,我才可以争取。”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竟比这雨声还要震耳欲聋。 “你!”石愿没想到石药的心思竟然发展了这么卑劣的一步,“得知你将府中的守卫都召集到了一处,我便有所怀疑了,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她长叹一声,“糊涂啊,你知道她想逃,为何不先替她寻一安身之所,现在,雨势如此之大,曲小姐若是出事,你难逃其咎。” 石药握着缰绳的指节僵硬无比,喉咙生涩不已,内心早已经慌乱不已。 他试图安慰自己,她敢跑,那便是安排好了后路。 望着昏暗朦胧的雨景,呼吸微窒,这么大的雨,若是没有事先安排好,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少年眼眸微凝,拉紧缰绳,策马奔腾,马蹄溅起水花,少年与马,皆消失在雨中。 石愿望着弟弟的背影,不知隐瞒不报与纵容,以后她可会后悔。 许久,她缓缓叹息一声,策马往另一个方向去寻找少女的踪迹。 行驶的马车缓慢、平稳,马车内,燃着小火炉,与外面的冷风大雨温暖的很。 季嘉夙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少女的一缕青丝,在温暖的空间内,此时已经半干。 垂眸看着因发热而红彤彤的小脸,薄唇微勾,温凉的指腹摩挲着热乎乎的脸蛋,又滑到了眉心的那颗小红痣。 莫名觉得熟悉,他在哪儿见过呢。 季嘉夙一时回忆不起来,也不纠结去想,现在他所有的兴致都在怀里的人儿身上。 这份兴致,太高了,甚至让他有一种错觉,此女比任何都重要。 例如那想要做他正妃的谢以歌,例如那处心积虑想引起她重视的谢芸,例如素未谋面却有一副好嗓子的曲小姐。 例如,那个位置。 实在荒诞! 即使一见钟情,也不可能比那个位置重要。 季嘉夙眼眸划过冷色,修长的手缓缓握住少女纤细的脖颈,微微收紧,少女的脸上呈现意料之中的痛色。 力道又加了些许,直到一滴温热的泪滑倒了指节上,却炙热无比,手里的力道顷刻间消失殆尽。 季嘉夙神色莫名的盯着抽泣的少女,薄唇抿紧,眼眸里情绪晦涩复杂,似怒,似疚,似惑 他低下头就能看到少女沾着泪珠的睫毛,长而翘,根根分明,像是蝴蝶的翅膀,漂亮却格外不顺眼。 半晌,男人低下矜贵的头颅,薄唇吻上了沾着泪珠的睫毛,将上面的泪珠舔舐。 曲意绵烧的迷迷糊糊,但却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放才是恍若掉入海里的窒息感,现在,似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触碰着她的脸,如毒蛇的蛇信。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抗拒的晃了晃脑袋。 而就这么一晃,少女的粉唇擦过本来徘徊在周围虎视眈眈的薄唇。 季嘉夙眼眸暗了几许,若有所思的盯着少女片刻。 讨厌的感觉消失了,曲意绵拧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小声的嘟囔几句。 暴风雨前的格外宁静往往预兆着的是暴风雨会来的更猛烈。 下一刻,娇嫩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霸道的捏住,随之,薄唇欺上,接着粉唇便受到了暴风雨的洗礼。 发热的少女本就脆弱无力,只能任由男人欺负。 舔舐,啃咬,津液交互。 季嘉夙素来的理智尽数崩塌,他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仅仅一个亲吻,便会如此要命。 “驾!” 马蹄与溅起的水声混杂着雨落的声音,少年骑着马与缓慢行驶的马车擦肩而过。 黑曜看着远去的少年郎,沉默的看了眼拿披风挡着脸的丫鬟,眼眸微闪,又漠然的移开视线,继续驾马。 他看似在驾马,但也不是全神贯注,分了些心神在别的地方,不然,眉眼间怎会有些许压抑与失落。 季嘉夙放过了被他欺负红了的唇瓣,神色复杂不已。 这世间,竟然有比动人的声音还要美好的事物。 视线不知为何落到了少女眉心处的那颗小红痣上,不知为何,季嘉夙又俯下身,薄吻上了那颗小红痣,上了瘾,又轻轻的咬了咬那处。 “装作婢女,大雨之下无家可归,既是你已抛弃了曾经的家,那便永远不能后悔,既是本宫于大雨捡了你,以后,你便永远是本宫的人。” “本宫会给你万千宠爱,亦会给你名分 ,让你拥有与正妻一般的待遇,将来本宫登基大统,必立你为皇后。” 季嘉夙勾着唇,一遍一遍的在少女耳边说着重复的话,似在给予承诺,偏执又疯魔。 少女小脸烧的红红的,额头那块湿润的帕子退散着几分热意,她睡得迷糊,似听见了什么,却听不清,只觉得像是有一只蚊子一只嗡嗡嗡的吵嚷着,甚是烦人。 雨下得愈来愈大,也将男人失去理智的风言风语掩饰隐藏,雨水冲刷着地面,洗净了一切。 黑曜架着马车,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雨中任何声音,他都听的清楚。 漆黑的眸漠然的望着前方的路,眼眸是一片荒凉,在这雨色中,竟也感觉悲凉。 灵芝也看着倾盆大雨,依旧还在困扰中,要是小姐醒来后,发现她们刚出了虎穴又进龙潭,怎么办啊 第50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1 曲意绵这一病,来势汹汹,加上她醒来后知道了自己不仅没成功跑路,还和男主有了牵扯,顿时百感交集,如鲠在喉。 于是,这病,足足拖了五日才好。 这日,有了些许精气神,胃口也好了许多,曲意绵卧坐在床上,喝着肉粥。 床边伺候的灵芝见小姐终于吃的下东西了,心里紧绷的弦也松了许多。 这时,一如既往的,沉稳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由远及近。 曲意绵听着脚步声,也知道来人就是男主,喝粥的动作微顿,睫毛微微一颤,若无其事的喝完了碗里的肉粥。 将空碗递给灵芝,“你先下去。” 灵芝点了点头,垂着头退了出去,向进屋的三皇子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曲意绵望着男主,不由自主的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位可是能登上皇位的野心权谋高手。 这几日,她虽然时常是昏睡着的状态,但也有醒着的时候,便从灵芝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在她病着的这些日子,男主每次都会来看望她,还守着她! 这般表现,由不得她不多想,男主对她应该是上了心,虽不知为何,但这对她的任务来说十分友好,好在那日泛舟拜见时她遮得严实,男主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曲意与这京城中所有的气运之人,牵扯越少才越好,她绝不能让男主知道她是将军府的曲意。 她也必须尽快离开三皇子府,毕竟,这是女主、女二常来的地方。 曲意绵抬眸看着走进来的三皇子,就要起身行礼。 季嘉夙见此,沉声道:“不必行礼。” 曲意绵乖顺的点了点头,重新替自己掖好被褥。 季嘉夙长身而立,开始打量着床上的少女,她静静的靠在床边,大病初愈,脸色依旧些许苍白,但不似往日那般毫无声息的躺着。 那双看过来的眼睛明亮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眉眼透着几分清冷,整个人质如琬花,与世无争,轻而易举拨动着他的心弦。 “身子如何了?” 曲意绵闻言淡淡一笑,“好多了,多谢三殿下的搭救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唯有以重金相赠。” 脱口而出的声音清丽婉柔,与原声截然不同,这是曲意绵擅长的口技。 季嘉夙走到床边的凳子坐下,漆黑而深邃的眼眸落在少女身上。 “不必了,银钱于本宫无什么用。” 曲意绵粉唇微勾,脸上带着感激之色,“三殿下真是大善人。”顿了顿,“小女子在府上叨扰如此之久,实在是惭愧,消失这几日,家中之人亦是担忧着我的安危,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季嘉夙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病刚好便急着离开他的少女,沉声道:“姑娘许是误会了,本宫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 “男子皆好色,本宫亦不能免俗,比起寻常俗物,这救命之恩,本宫想让姑娘以身相许。” 曲意绵瞳孔微缩,直愣愣的盯着他,嘴唇微张,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真的没想到古人竟然能这般直白。 季嘉夙抬手抚摸着似被吓傻了的少女的脸颊,风轻云淡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漫不经心道:“本宫向来是喜欢什么,便要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的抢。” “你是乖乖的家书一封,自此待在本宫身边还这救命之恩呢,还是等本宫将你的家人查出来,逼着他们亲自将你送给本宫?” 曲意绵身子微微颤抖,气愤的瞪着眼前这个没脸没皮的野心家。 打蛇打七寸,他倒是阴差阳错找准了她的七寸,绝对不可以让他去查。 将头扭到一旁,躲开了他的触摸,眼眸刹那间湿润了几分。 在狩猎之时,季嘉夙的耐心向来极好,将就循序渐进,攻心为上。 许久,少女将头扭了回来,眼眶里盛着晶莹的泪珠,像是打碎了的琉璃,脆弱却又美丽。 曲意绵粉唇翕动,咬了咬唇,神色几分妥协,又有几分隐含的羞涩。 “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小女子为家中幼女,还未及笄望三殿下垂怜。” 唯有以退为进,方可破局。 季嘉夙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移,落到了那发育极好的一处,“发育得这般好,竟还未及笄。” 曲意绵顿时羞耻不已,脸红的仿似要滴血,忍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双手紧紧抱臂,遮挡住那道下流的目光。 季嘉夙眼眸微暗,竟是开始理解前朝那昏庸君主沉迷美色之举。 眼前的少女双颊浮着微微红晕,眸光像那夜色中的湖水,因着他那一眼羞涩不安,颤了眼睫,那汪湖水也起了涟漪。 一颦一笑美得如画,无一不令人神魂颠倒。 喉结微滚,不禁浑身燥热,掩拳轻咳一声,沉声道:“本宫不会行那般荒唐逾礼之事。” 曲意绵闻言心里鄙视得很,强迫着小姑娘报救命之恩,还不算荒唐逾礼之事吗 “别光顾着害羞,你的姓氏还未告诉本宫。” 空气静默片刻,少女终于出了声。 “意绵。” 季嘉夙闻言挑眉,“一点也不实诚。” 曲意绵的哀怒的看着他,似终于忍不住委屈了,爆发了,一滴泪也从眼角溢了出来。 “委身于你亦不是我自愿,我不会让你知晓我的姓!你也休想去查我的家人,我已经丢尽了家族的脸。” 季嘉夙不知为何见到那一滴滑落的眼泪,心里疼的发紧,薄唇微微抿起,沉声道:“小姑娘怎会如此娇气,不想说那便不说,本宫不逼你。” 犹豫了一瞬,他终是将人揽进怀里抱着,无声的拍抚着、轻哄着。 曲意绵被迫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低着头,哀戚戚的抬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唉,又得重新找机会跑路了,这任务听着简单,做起来怎么这般艰难啊。 曲意绵只觉得莫名的憋屈,按理说,工具人炮灰跑路应该十分容易啊,怎么在她这儿一切都不按套路来。 第51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2 三皇子府住进了一个美人的消息短短时间内便在京城传开了,这本是饭后的随口谈资,但对于那些对三皇子妃位置虎视眈眈的人来说,堪比诛心之语。 将军府内一处偏远的小院。 绣花针扎进肉里,渗出血珠,十指连心的疼意才让谢芸尚存一丝理智,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丫鬟,“你说三皇子府住进了一个女子?确定吗?” 小丫鬟瑟缩一下,瞬间垂下头,身体亦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是奴婢也不知道,是是听大小姐院子里的婢女说的。” 谢芸神色微愣,不禁恍惚,“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本就怕极了,闻言忙低着头快速退了下去。 简陋的房中,端庄美丽的女子神色冰冷,猛的拿起旁边的剪刀砸向刺绣,狠狠的将白缎戳了一个又一个洞,上面栩栩如生的一对鸳鸯顷刻间毁于一旦。 发泄够了,谢芸脱力的瘫坐在软垫上,面色苍白,美眸尽是慌乱与不可置信。 为何会这样,上辈子分明没有什么倾城佳人! 她明明靠着上辈子的记忆频频献计,这些日子更是得到了三皇子的目光与重视,为何却突然蹦出了个什么倾城佳人? 不,她不能自乱阵脚,眼下三皇子已经看重了她的能力,她不能上赶着送不痛快,再说,谢以歌现在指不定比她更着急。 谢芸缓缓站起身,往屋外走去,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亲自去激一激谢以歌。 锦绣院。 在谢芸走后,谢以歌便将屋内所有金贵的摆件悉数摔碎,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散了不少。 “立刻给我梳妆要打扮得漂亮些!我要去看看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敢抢我的男人。” 几个丫鬟赶紧上前伺候,拿起梳子,首饰,脂粉等等忙碌了起来。 盛装打扮后,谢以歌又换上了自己最华丽的衣裙,看着铜镜里明艳无双的女子,美眸微闪,划过一丝冷意与傲气。 带着几个婢女就要往三皇子府杀去,谁曾想,在路上却与母亲撞上。 大夫人看着女儿这副莽撞的模样,皱着眉,“你这是要去作甚。” 谢以歌浑身的气势瞬间荡然全无,低下头,咬着唇一声不吭。 大夫人心似明镜,见状冷哼一声,“可是要去那三皇子府中。” 谢以歌红唇翕动,亦是一声不吭。 大夫人一声勒令,“不许去,你们几个带二小姐回自己的院子去。” 谢以歌瞳孔微缩,“我不!” 大夫人眼眸微冷,厉声道:“都没长耳朵吗!还不快送二小姐回院!” 大夫人尊贵威严,几个小丫鬟也不敢犹豫了,赶紧动起了手。 谢以歌再是不愿,也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丫鬟强行带了回去。 大夫人看着女儿闹腾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而,眸子冷了下来。 “这次又是煽动嫡姐,芸儿近日,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旁边的老嬷子闻言眼帘微垂,询问道:“可要老奴去惩治一二。” 风韵犹存的妇人笑而不语,俯身掐了朵娇艳的芍药,轻轻抚摸,笑意却不达眼底,接着,手一松,芍药落地,瞬间被碾碎。 “花里胡哨的芍药,怎敢妄图去与牡丹争比。” 老嬷子立马递上手帕。 大夫人接过,慢慢擦拭着手指,似方才手里拿的是极其不干净的东西。 “只有让她嫁人了,才会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既是庶女,那便指望不上什么门当户对了,盛国崇文找个读书人吧。” 老嬷子虽低眉顺眼,但端的是一颗七窍玲珑心,顿时心领神会,“奴婢这就去办,定让夫人满意。” —— 曲意绵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至,她坐在黑曜做的秋千上,焉焉的荡着秋千。 灵芝站在一旁伺候,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在忧心什么,奈何她亦是有心无力。 “小姐,吃点心。” 曲意绵怏怏的张嘴咬了一口,木着脸咀嚼着,视线缓缓落到远处站着的黑曜身上,悲凉自心而来。 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到底何德何能值得原著中男主的一把手亲自看守。 这几日,除了睡觉,目光所及皆能有他,简直把她跑路的念头断的死死的。 这般与她作对,真是晦气啊。 曲意绵美眸微微一闪,若是能将黑曜蛊惑了为她所用 只是,这黑曜,原书中设定为视女子如洪水猛兽,向来不近女色,按岁岁当时解说,他恐是断袖之臂。 美人计不可行,真是晦气啊。 她幽幽的盯着那人,内心一个劲的腹诽,突然,那远处站着的人竟抽出长剑冲着她而来,凌波微步,移速让她眼花缭乱,瞬息之间,长剑便近在咫尺,剑气乱了她的发丝。 曲意绵瞳孔微缩,呼吸微窒,整个人吓傻了。 他难道会读心术吗?受不了她的腹诽,便准备抹了她的脖子出气? 岂料,那刀锋一转,从她的脖子堪堪擦过划断一缕发丝,黑曜与她擦肩而过,接着,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曲意绵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直接从秋千跳了下来,拉着同样傻了的灵芝躲得远远的。 灵芝堪堪回神,喃喃道:“小姐,那人是石药啊。” 曲意绵闻言眼眸微闪,看向那边打斗的二人,视线缓缓落到甩着长鞭的石药,神色微顿。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长鞭与剑,本应该有优势压制,但石药因着这几日寝食难安,此时便落于下风,他嘴唇发白,倒显得几分落魄狼狈。 黑曜眼眸微眯,自是看出了与自己对战的少年体力不支,剑招越发凌厉,都是杀招。 长鞭被长剑挑开,长剑逼近长鞭之主的脖子。 曲意绵看到这一幕,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黑曜快住手!” 剑瞬间在脖子的咫尺之间停住。 曲意绵松了口气,忙走了过去,看着石药的狼狈模样,连声问道:“石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三皇子府的?” 黑曜见她原是认识这少年,神色微不可察一顿,不发一言收剑入鞘,抱剑走至一旁站立。 视线微不可察落到白裙少女身上,垂下眼帘,将眼中的黯然尽数掩盖。 石药虽然浑身狼狈,但看着少女的那双漂亮猫眼却亮晶晶的。 “我一直在找你,却一直找不到,今日听说三皇子府住进了一个美人,我便想起了那日雨天驾马经过一辆马车,我想,那个美人或许会是你,还好是你,我很害怕,你会遇到意外出事。”万幸,上天垂怜,他赌对了。 第52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3 “你肯定是被三皇子逼着留下的,别怕,我来了,我带你离开。” 曲意绵被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心里莫名有点慌。 少年真挚不含杂质的感情,往往最难以着急。 她睫毛微微一颤,缓缓抬眸,轻声道:“不用了,现在,我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石药,拜托你,不要将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席钰,我不想他来打扰我的生活。” 一席话,犹如利刃,狠狠的插入了石药的心脏,少年面色惨白,愣愣的看着说话的少女,薄唇翕动,却觉得喉间苦涩,根本说不出话来。 石药执拗的僵硬着躯体,那双猫眼眼尾泛红,但却始终盯着眼前的少女,试图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丝纰漏,告诉自己她在撒谎。 曲意绵看着少年如此模样,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任务,最终还是忍下心来,淡然的看着少年郎,“石药,你快离开这里吧。”说完,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少年惨白着一张脸,愣愣的站在原地,执拗的目光随少女的背影移动。 她一定是在说谎。 曲意绵不知道石药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当她再次透过窗户往外看时,院子里已然不见少年的身影,只有一位风中站岗的黑曜。 淡淡的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里的游记册。 看了几页,房门便被推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曲意绵偏头看去,微微一笑,“见过三殿下。” 季嘉夙看着她的笑容,眉眼间的阴霾已然不见,朝堂上的疲倦早已经消失殆尽,点了点头,他大步走过去,“阿意在读什么?” 曲意绵将手里的册子展示给他看,“游记,我一直被关在家里,从未去看过盛国的山景。” 季嘉夙自是少女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失落尽收眼底,眼眸微动,“过些日子,本宫便带你去这里看看。” 曲意绵眼帘微垂,将书慢慢合上,再抬眸时,眸里皆是欣喜,“殿下真好。” 季嘉夙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柔软的发上,眉眼柔和,“阿意,只要你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捧到你面前。” 曲意绵什么也没说,只是像往常一般顺从地躺在男人怀里,眼帘微垂,遮住眼底的冷漠。 季嘉夙只觉得自己二十年载,都未有像现在这般安宁知足,而这一切都来自于怀里的这个女子,如果说一开始救她,是为了那副甚是满意的皮相,那么现在,则是为了那颗妄图占满的心。 “阿意。” “阿意。” “阿意。” 男人一遍一遍的低喃,然而少女只是安静的听着,不喜不悲,置若无物。 曲意绵的目光缓缓落到窗外那棵槐树上,看见树下站岗的黑曜,眼眸微闪。 他又站在那里,貌似每一次,他都会站在那里。 不近女色,视女人为洪水猛兽不一定啊。 黑曜自是接受到少女探究的眼神,袖中的手握成拳,漆黑的眸与她对上,眸中闪着莫名的光,那是偏执的觊觎与卑微的殷切。 少女似被吓住,慌乱的收回了视线,将头藏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黑曜眼眸微冷,缓缓垂下眼帘,眼里那些莫名的情愫悉数遮住。 曲意绵躲在男人的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 季嘉夙抚摸着少女的发丝,视线在外面站着的黑曜身上一滑而过,淡淡的收回,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杀意,顷刻间,却又恢复了一贯的风轻云淡。 “今夜,与我一同睡。” 曲意绵闻言微愣,猛的抬头盯着他看,眼里皆是控诉与不赞同。 “不喜欢与我一同睡,却喜欢盯着我的下属看。”男人淡声道,“我不会动你。” 曲意绵眼眸微闪,抬眼间,眼眸微弯,笑靥如花,“殿下这是吃醋了吗?” 季嘉夙抚摸少女发丝的指尖微颤,在那一双眼睛看过来时,不就是她的眼里皆是他吗,他不禁心神恍惚,而少女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闭上眼缓缓靠近,如愿以偿触碰到那两片柔软,如鸦羽的睫毛不禁一颤。 这一吻,倾诉着他的情愁与痴慕,亦是在宣示主权。 曲意绵任由男人吻着自己,看着吻得深情的男人,眉眼皆是冷漠,似被吻着的女子不是她 。 她从来不喜欢这样,这些人,总是喜欢打着爱她的幌子,不干人事。 侧眸与那窥探着这边的目光相撞,泪眼朦胧,眼尾亦是微红,流露出无数的委屈与哀伤。 黑曜见此,袖中的拳头握紧,恨不得进去将轻薄佳人的男子杀了,但最终他还是压抑住了那股弑主的冲动。 曲意绵略微失望的收回视线,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只敢下流的肖想她,觊觎她,却不敢毫无底线的保护她,为她而战。 许久,屋内的一吻结束,季嘉夙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似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阿意,待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步一步走上那个位置,那一日,我会让你凤光霞披的嫁与我,登上皇后的位置。” 曲意绵安静的听着这一番话,眼眸依旧淡然无一丝波澜。 所谓强迫的给予,她从来都不需要。 季嘉夙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应,清俊的眉眼染上一层挫败的情愫。 她对他,忽冷忽热,而冷的那一面皆是对着他的无数允诺她没有到那个位置,所以才不知道那个位置有多好,待他将她送上了那个位置,她便一定会明白他的爱。 这一夜,曲意绵还是没能将男人赶下自己的床榻,她以为,他会顾及她那日的话,仅仅是单纯的相拥而眠,但她明显低估了男人的兽性。 这一夜,她被束缚进那个有力的怀抱里,置身于水生火热中,全身无力,连手指尖都麻透了。 最后一刻停了下来,男人止住了动作,半晌,他竟然抓住了她无力的手腕借着他自己的力道,对她的手为所欲为。 曲意绵此刻直接哭出了声,她这次被吓得刷新了认知。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无耻的对待过,她所在的世界里,那些人虽然说话过分直白,但行动上都是将她珍宝似的放着。 所以,只要她耍耍小聪明小性子,哭着喊着拒绝,他们都会依着她,选择冲冷水澡委屈自己的。 季嘉夙,他简直是循规蹈矩的古人中的另类,变态,禽兽。 这一夜,黑曜站在门口,任由四周而来的冷风席卷着身心,他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再僵硬,听着屋内的动静,睫毛微颤,缓缓抬眸,眼里迸发出杀意。 第53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4 自那一夜过去后,曲意绵更是迫切的想要了跑路。 奈何,季嘉夙实在将她看得极紧,就算带她出去游玩,也从不让给她单独一个人的机会,而那个差点为她所用的黑曜,早已经在那一夜后便被季嘉夙调走了,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了。 她也只有按兵不动,等待着时机。 而今日,上天在帮她了,她跑路的时机到了,只因,她竟然在三皇子府的花园里遇见了女主谢芸。 谢芸一身男子打扮,虽身形娇小,但胜在容貌清雅秀丽,别有一番翩翩公子的风味。 此时,她那张清雅秀丽的脸上满是错愕,“表姐!你怎么在这儿?” 站在纸伞下的曲意绵,安静的看了谢芸一会,突然,弯眸一笑,眉眼皆是欣喜。 “原来是阿芸,许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谢芸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接受不了三殿下府里的佳人真是那个盲眼表姐曲意的事实。 这一段时间,她应付大夫人应付的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个没出息的书生,便想着来亲自来会一会这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三殿下府里藏着的佳人竟然会是曲意,而她的眼睛,竟然好了! “表姐,你怎么会在三皇子身边的!” 谢芸本是翩翩公子打扮,但此时完全没有压着嗓子,因着惊怒声音尖细刺耳,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曲意绵佯装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接连后退几步,焦灼的捏着帕子,接着,轻声解释道:“我被歹人抓走后是三皇子殿下救下了我,三皇子很是心善,也为我治好了眼睛,阿芸,你不替我高兴吗?” 谢芸掐了掐肉,压下了怒气,强扯出一抹笑,温声道:“表姐的眼睛好了,我自是为你高兴的,只是表姐,既然眼睛都治好了,为何不回将军府呢?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曲意绵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失落,“我不想回去麻烦姑母了,而待在这三皇子府,亦非我本愿,阿芸,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想与灵芝离开京城,回到江南,守着我爹我娘过日子。” 谢芸闻言眸底快速划过一丝幽光,缓缓抬眸,“表姐不是自愿的?” 曲意绵捏着帕子的手局促的绞了绞,缓缓点了点头,“嗯可是,三皇子不愿放我走。” 谢芸听着这话,眼红的牙都要咬碎了,到底还是忍住了,勾唇,微微一笑,“若是表姐实在不愿,我自是愿意帮助表姐的。” 曲意绵闻言一喜,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阿芸,你说得可是当真?” 谢芸却愣在原地,只觉得手里碰上了一块嫩豆腐,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而她被这双亮的出奇漂亮的眼眸看得不禁心神恍惚,呆滞了几秒后迟钝的点了点头。 曲意绵见想要的目的达到,冲她感激一笑,“那我等表妹的好消息。”说完,和灵芝一同离开了花园。 谢芸看着女子的背影,许久,才缓缓回神,眼帘微垂,只觉得那股子滋味还萦绕在心头。 其实,三皇子会看上曲意,也是人之常情,而她输给现在的曲意,也是合情合理。 但她却又有更荒唐的一种想法,那便是即使未来会成为天子的三皇子也是配不上现在的表姐的,而表姐她不愿待在三皇子身边,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花园子里站了一会儿,谢芸径直去了三皇子的书房,今日她一定要约三皇子出去一趟,从而将那未来的丞相许晨光送到他面前。 曲意绵回到院子里,悠闲的喝着灵芝泡的花茶,而悠闲却在下一刻被打破,两道人影前后出现在院子中。 竟然是席钰与允礼这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守卫那关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所以,曲意绵不选择叫救命,而是淡定的放下茶杯,看着缓缓走开的大反派。 真是晦气啊。 身旁灵芝还未喊出口的救命便已经被他随手打晕了过去,好在,紧随其后的允礼怜香惜玉的接住抱着离开了。 曲意绵抿着唇看着此时正朝她走过来的席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难道石药出卖了她?他那样的人,不太可能啊。 席钰闻言面具下俊美妖孽的脸更是阴沉的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墨水来,“我自有我的法子,只是,我还以为你是被他囚禁了,没想到你却是心甘情愿。” “怎么,是我现在的权势满足不了你吗?也是,也只有那个位置勉强配得上你,意意啊,他只是个皇子,圣上还没那么快死呢,你别犯傻啊,既然你那么想要皇后的位置,那便只有相信我,永远待在我身边,我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曲意绵听着他一席大逆不道的话,站起身缓缓往后退,木这脸看着一脸带着面具的男人。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透过那双眼睛以及紧抿的薄唇,可以直观的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气,内心顿时悲叹不已。 她真是诸事不顺啊!这些人,一个个怎么都拿皇后的位置来pua她啊。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最近她看的画本里都反映一个定律,所谓的大反派是最不好对付的。 他们性情鬼畜,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就会被关小黑屋,一言不合就要玩囚禁py更别提,现在,所谓的大反派席钰像是被刺激的已经疯了。 果然,下一刻,她的下巴便被狠狠捏住,随之,嘴唇一疼,唇舌间的血腥味瞬间席卷了口腔。 曲意绵眼睛瞪得老大,拧着眉开始反抗,挣扎,但这仿佛更加刺激了席钰,而受委屈的便又是她了。 曲意绵被提到坐到了石桌上,茶杯落到地上摔碎,整个人被迫躺在石桌上,腰被迫的抵在石桌上,阳光很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石头很硬,烙的她生疼。 更过分的是,这人的手还不老实,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伸进了她的衣襟。 眼尾自然而然泛起了红,压抑着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曲意绵喘着气,猛的聚起力,一巴掌狠狠甩到了身上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第54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5 这一巴掌,更不好受的是曲意绵,小手打在冰冷坚硬的面具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疼。 席钰的脸被扇的偏在一边,面具下的舌尖抵了抵腮,一手桎梏住少女纤细羸弱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少女微红的掌心。 “也不怕手疼。” 曲意绵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将头扭到一边,并不想与这神经病多言。 而这一动作,让席钰方才疏解了些许的怒气这一刻又达到了顶峰,桎梏在肩膀上的大掌握紧,低吼道:“他碰得你,我就碰不得了?” “你能爱上他,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曲意绵肩膀微疼,咬了咬下唇,沉默地看着发怒胡说八道的男人,粉唇微抿,果然反派受不了一点刺激。 但对于这类人,还是早点说清楚撇清关系比较好。 她面无表情道:“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我待在这里也是被强迫的。” 她盯着双浅琥珀色的瞳孔,继续道:“我不爱他,亦不可能喜欢你,你知道的,你们对我做的事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用,不是吗?我无时无刻不想要逃离,但是你们都不放过我!” 席眼闻言双目猩红不已,浅琥珀色的眼眸里皆是不甘心与痛苦,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少女的话如利剑一般刺在他的心脏,让他疼得几乎失言。 大掌紧紧握住少女的手掌,拉着放到冰冷的面具上,让她亲手将面具摘下,一张妖孽的面容顷刻间暴露在空气中。 席钰的长相是极其惑人的,他的五官锐利而精致,眼睛是漂亮的丹凤眼,此时眼尾因激动泛起了点点艳红,神色凄哀委屈,冲击力极强。 曲意绵看着不禁恍惚,竟久久不能回神。 他神色始终带着委屈与不甘,良久,哑声道:“强迫你是我的不是,可我也只不过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 “你那般在意那谢北岐,我怎么敢将你放回将军府!自赏花宴那日一见,我便对你倾心,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遂我怎么会将你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你能” 曲意绵呆呆地看着他,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只觉得对于面前这人,她根本不想移开眼。 “挖槽!魅术!屏蔽屏蔽!”岁岁的尖叫声横空出现在脑海里。 曲与绵这才堪堪回神,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针刺了一般,巨疼。 席钰眼眸微闪,她竟然挣脱开了,正当他想要继续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厉喝声。 “放开她!” 席钰眼眸微冷,极快地将面具重新戴上,抱着少女躲过刺过来的剑。 曲意绵被束缚在他怀里,抬眸一看,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天要亡她啊。 岁岁看到站在门口的男女主以及几个气运极好之人,蚌埠住了。 谁能告诉它,它只是去团建了一段时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应该啊,这个任务绵绵是个路人甲啊,顶多和一个谢北岐有牵扯,怎么现在和这些人有了纠葛。 谢北岐拿着长剑,招招狠辣,但皆避开少女,一致往席钰身上而去。 席钰也是怕刀剑无眼,抱着少女小心翼翼的躲闪着,但始终不将人放开。 季宴礼恨不得上去打一场,但他武功造诣不高,遂只能观战,怒骂道:“席钰,你竟敢大逆不道的掳走本王的王妃,让本王的王妃颠沛流离,如此歹人做派,逆贼也!” 一席话看似在骂席钰,实则骂了许多人,指桑骂槐,毫不客气。 一旁的季嘉夙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他的王妃,可笑,婚约何在?何况,待他登上了那个位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他的。 呵,他们俩邀他看的就是这个?戏台子在他府上,真是讽刺。 他紧紧的盯着缩在席钰怀里的少女,只觉得实在碍眼至极,但到底还是理智在上,季嘉夙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 谢芸则站在一边震惊不已,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万般思绪在她的脑子里,乱的很。 三殿下,谢北岐,逍遥王,席钰,这些所谓京城里的人中龙凤与曲意之间 难道上一世,曲意虽表面上是离开了京城,实则她是一直处于被这些人囚禁的水生火热中。 那么,也就是说,上一世,在她被书生活生生打死后,她那做了皇后的嫡姐歌以歌也不好过,她一定在某日知道曲意的存在。 即使贵为后宫之主,心上人的心不在身上,傀儡一生。 许她皇后之位也只是利用将军府的权势罢了,谢以歌更是要日日看着自己的兄长与丈夫争抢那她曾经看不起的曲意 那样的场景,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知为何,这一刻,谢芸上辈子受得委屈,不甘,憎与怨恨竟然顷刻间消散了不少。 她不禁红了眼,视线缓缓落到那张绝美的脸上,久久移不开,接着,缓缓垂下眼帘。 这样一张脸,加之那纯善的性子,也难怪他们都争得头破血流,人各有命,曲意的命是极好的其实,她谢芸的命又何尝不好呢,上天垂怜,让她重来一世 “气运之女谢芸黑化值下降至10,剧情随机衍变生效。” 正缩在席钰怀里的曲意绵听见岁岁的播报声时愣住了,往女主那边看了一眼,实在不明所以。 “岁岁,谢芸她怎么了?” 岁岁叹息道:“往日之事不可纠,气运之女她这是想通了,挺好的,人啊,何必要一直活在过去,日日夜夜被那所谓的怨与恨折磨呢,不过是大梦一场,珍惜当下才最紧要。” “绵绵你不用管这些呀,你只管我们的任务就好啦。” 曲意绵眼眸微闪,还是疑惑的,细细思忖片刻,突然,就想通了。 所以,女主是因为看到现在的这一幕,以为在她的前世里,季嘉夙爱的人是曲意,而她怨恨的谢以歌一辈子也活在不如意中,所以就释怀了 离谱却又合理。 罢了,现在她的情况比较急,哪里还管的到女主怎么想啊。 唉,这两人打就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那边的看戏还没看够吗,拉架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们两个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快住手啊!” 没想到还挺有效,动手的两个人竟然很快停手了。 长剑入鞘,谢北岐一脸担忧,关怀道:“是剑气伤到你了?” 席钰闻言也垂眸打量着少女,不甘落后,关怀道:“是他的剑气上伤到你了?” 第55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6 曲意绵无言以对,直接将放在腰上的手拿开,离开了男人的怀抱,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逐渐肃穆。 她看向逍遥王,在对方期待的神色下缓缓道:“王爷,我从来没有应允做你的王妃,还望王爷不要平白污了小女子的名声。” 季宴礼期待的眼眸瞬间黯淡了,神色几分可怜,连忙低头哈腰赔不是。 “曲小姐,是我的不是,但本王之言,亦是本王心之所想。” 曲意绵当然受不起这大礼,连忙抬步走到一边,对于现在的情景,更是头疼不已。 她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没想到会一次次陷入尴尬的境遇果然,这张脸,是福亦是祸。 曲意绵内心又是一叹,眼下,既然他们都在场,要不,她就直接挑明了说罢。 思忖片刻,她微微屈膝,浅浅行了一礼,眼帘微微垂下,放低了些许姿态,轻声道:“几位贵人,你们可愿听小女子一言,而接下来小女子所言,皆是小女子这些日子深思熟虑的。” “几位贵人的青睐,对于曲意一介弱女子来说,实在是无福消受,小女子并不愿留在京城,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回到故乡江南,一辈子平安顺遂还望几位贵人成全。” “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想想也是实在荒唐,几位贵人不要为了民女掉了身价才好,倘若几位贵人因民女结仇生了怨,民女唯有以死谢罪。” 这样说总行了吧,以死相逼,表明意愿,他们才会心存忌惮,才会真正的深思熟虑,这一个个书中的人中龙凤的男性人设,绝不可能会抛弃权势与身份陪着她去那小小的江南吧。 如果存在崩人设,那绝对不可能人人都崩,现在,她能解决掉几个是几个吧。 果然,在她说了几句话后,在场的几位神色各异,但都不算好看。 曲意绵浑身的担子终于卸下不少,反正如今这局面退无可退,那就直接挑明了说,强行往任务的方向靠拢。 相对于其他几个人,季宴礼是最轻松的,他神色不算好看,皆是因为府中金银运去江南路途困难一事。 想好了法子后,银玉扇子一开,笑眯眯道:“曲小姐,本王我可以陪着你回江南,我有许多金银,可以成一方富豪,曲小姐一定要多考虑在下。” 曲意绵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对于季宴礼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他是逍遥王,闲散王,权势的枷锁本就不大。 她这几句话针对的主要就是另外三位。 果然,其中两个的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而戴着面具的那个虽看不清脸,但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低气压。 他们久久未曾言语,只是神色阴霾的盯着季宴礼一眼,又沉默不语。 谢北岐眼眸黯然不已,他的确说不出放下一切,陪着少女去江南的话。 他是盛国的战神,身负重任,盛国百姓的安危皆与他息息相关,他亦是将军府的嫡子,父母亲人,都需要他照顾,而她所想的,他根本给不了。 袖中紧握的拳头早已僵硬不已,最后他终究是输了自己,抬眸看向少女,强扯出一抹笑,“表妹,表哥祝你得偿所愿,平安顺遂。”话落,他拿着剑转身离去,步伐沉重 ,背影萧瑟。 谢芸神色复杂,转身跟上了大哥的步伐,毕竟,她一身男装被现场抓住,谢北岐还要问她的话,最后,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曲意,眼底划过一丝感激之意。 多谢你,让我想通了。 不论上一辈子的曲意是否让谢以歌后半辈子痛苦,对她来说已然不重要了。 得上天眷顾,重活一世,为何她还要套在那前世的枷锁中,就当做噩梦一场吧,她打心底向往的是经商啊。 “气运之女谢芸黑化值0,衍生爽文剧本。” 曲意绵并不在意女主如何,而是收回了落在谢北岐背影上的视线,暗自松了口气,嘴角的浅笑真实了几分。 解决的第一个。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另外两个,期待着他们的答复。 席钰面具下的双目猩红,薄唇抿直,她为了摆脱他,甚至愿意去死,他强迫她,竟然让她恨她至此吗 他终究是舍不下儿女情长,也舍不下上一辈人的仇恨,那两者为何不可兼得。 “我不会再强迫你了,我放你走,你回江南吧。”待我报了血海深仇,便去寻你。 届时,不论你是否嫁为人妻,我都会将你抢回来。 席钰深深地看着,似要将少女的面容刻进心里,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允礼掠墙原路离开。 曲意绵将灵芝扶着安置在石凳上,嘴角的笑意又真实了几分。 又解决了一个。 季宴礼端着姿态,在一旁风流倜傥地摇着银玉扇,看着情敌们一个个放弃,桃花眼里届时幸灾乐祸。 好在他当初没有听信父皇以及师傅们的劝教,不然,哪会有今日的春风得意。 曲意绵自是不知季宴礼的心里活动,她的注意力皆在本文的男主身上,这是她最不担心的一位。 谁知,他倏地嗤笑一声,脸上的神色与素日大相径庭,莫名渗人。 “今日这出戏,当真是精彩。” “原来你就是曲意,为了不让本宫识出,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阿意啊,你不是第一日认识本宫,本宫那日的话,是记不得了吗?” 你想寻死,那本宫便折断你的手脚,将你囚禁在床上,这样,你既不能寻死,又依旧是本宫的。 曲意绵嘴角的笑僵住,但也只是一瞬,她神色自若,轻声道:“三殿下,民女早已知晓您有意娶我表妹谢以歌,所以,为何不放过我一介弱女子,曲意这辈子,绝不为妾,亦不想与表妹亦或是他人共侍一夫,民女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完,曲意绵哀凄地看了一眼季宴礼,美眸里带着求助。 而季宴礼早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么一个眼神把他的心都看化了,遂狠狠瞪了一眼季嘉夙,恨铁不成钢道:“朝臣皆言你有明君之向,本王今日一见,简直笑话,季嘉夙,你是皇子,一方表率,还是要谨言慎行为好!” 第56章 瞎子表小姐她倾国倾城27 季嘉夙闻言眼眸微凝,堪堪恢复了些许理智,抱拳垂首,沉声道:“王叔所言极是。”还是他大意了,季宴礼虽只是一闲散王,却极得父皇信赖。 季宴礼悠闲自得地继续扇着银玉扇,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的少女,眸里是毫不遮掩的期待与痴迷。 曲意绵神色淡然,自是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到另一边。 这季宴礼怎么这么像那种傻乎乎的狗二哈啊。 季嘉夙长身玉立,看着面前二人的相处,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似笑非笑道:“既然曲小姐心意已决,那本宫便不强人所难了,只是希望曲小姐擦亮眼睛,莫要所托非良人。” “我这三皇子府随时为你敞开。”说完,不再管他们二人的反应,转身离去。 季宴礼只觉得侄儿的一番话着实阴阳怪气,眉头微拧,正要教训几句,却只能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 哟,脾性倒是大的很。 他不甘示弱的冲着那道背影高声道:“皇侄放心,王叔会好好照顾曲小姐的。” 他可不惯着他! 如他所料,那道背影顿了一瞬,他又道:“若是本王得偿所愿,定是第一个请皇侄来喝叔嫂的喜酒嘞。” 季嘉夙负手而立,神色早已狰狞阴狠,似蛰伏的毒蛇正吐着蛇杏,恨不得给挑衅之人狠狠一击。 曲意绵看着这一幕,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看了旁边的季宴礼一眼。 真是坏事! 好在,季嘉夙并未转身,而是迈着更大的步子离开了,转眼间,背影就不见了。 曲意绵狠狠松了口气,淡淡上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季宴礼,暗自思索怎么把这人给踹开。 季宴礼正处于得意中,他将手中的银玉扇啪的一声合上,端着姿态走至少女面前,桃花眼眨了眨,好颜色胜过这满园的景色。 “曲小姐,眼下你无处可去,那便暂时去我逍遥王府吧,我回府立马请旨整顿行装,与你一同前往江南。” 曲意绵睫毛微颤,缓缓抬眸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挑明道:“王爷,我不会嫁于你。” 她的任务注定给不了他答复,她只能是一个只睡不负责的渣女。 季宴礼丝毫不意外少女会对他说这么一句话,挑了挑眉,面上的笑意更甚。 “我不在乎啊,皇族不需要我开枝散叶,所以,你不嫁于我也无妨的,曲小姐,我一直陪着你就好,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况且,曲小姐也看到了,我那侄儿只忌惮我这个王叔,让我陪着你去江南,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啊。” 曲意绵先是惊异于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说出如此卑微之言,再听到他之后的言语,眼眸微闪,他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她暂时还需要这么一个有权威的工具人。 岁岁看着这笑的像个二傻子的什么逍遥王,忍不住感叹道:“这小子虽然油盐不进,但考虑还挺周到的,绵绵,送上门的工具人,不要白不要啊。” 曲意绵垂眸思忖,最后,还是放下了将季宴礼踹开的念头,决定暂时跟着季宴礼去了逍遥王府。 前方带路的季宴礼神色自若,银色玉扇轻轻摇晃,一举一动风流不已。 但仔细看便可以发现,他根本就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实则皆在身后跟着的女子身上。 他似乎也在打着什么算盘,倏地,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快速划过一丝嘚瑟以及势在必得。 季宴礼心里早此时已有了许多锦囊妙计,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所谓,父凭子贵,奉子可成婚。 他就不信,他会找不到机会爬上她的床。 曲意绵仔细照看着随从背着的灵芝,完全不知道前方走着的人在打她的注意,她只觉得脖子微凉。 秀眉还是缓缓拧起,奇怪了,她怎么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岁岁嫌弃地看着收集到的那个二傻子逍遥王此时的脑电波,颇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怎么走起路来突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求偶欲望!? —— 季宴礼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五日,他们便离开了京城,路途遥远,又是过了好几日,一行人才到达江南。 曲意绵掀开窗帘,看着沿途的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 果然不出季宴礼所料,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波人的阻碍,而这些人是哪些人啊派来的,他们也心知肚明。 好在,有惊无险,她总算成功来到了江南,只要在这里安度一生,那么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小姐,我们终于回来了。”灵芝看着熟悉上故乡,不禁哽咽道。 曲意绵闻言心神微动,看着江南水乡不禁慌神,她一个局外人此时竟然有丝丝感同身受,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感情,所谓的执念吧。 “是啊,终于回到了江南。” 一行马车缓缓到了一处宅子,曲意绵踩着小凳子下了马车,看着面前古色古香的宅子,不禁感叹,不愧是文中描述的财大气粗逍遥王啊。 季宴礼翻身下马,暗自斟酌了一番,说道:“这宅子是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的谢礼。” 曲意绵闻言仰头看向他,眼睛抑制不住的亮晶晶,“这是不是太破费了啊?” 这一路上的相处,她与性子有趣的季宴礼的已经相处的十分自然融洽了,以致于她很多时候都在想,若是季宴礼是女孩子就好了,谁不想要有一个财大气粗能随时贴贴的闺蜜啊。 季宴礼自是不知少女这些心中所想,他此时十分受用这样的眼神,薄唇微微勾起,眉眼春风荡漾,银色玉扇轻轻摇着,毫不遮掩的愉悦。 嗯,画本上说的不错,愿意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才最有魅力。 他矜持地垂眸,看着少女,薄唇微启,轻声道:“这还算不上破费,阿意,你对此不必有什么负担,这亦是我对这一路你愿意配合我作画给我灵感的谢礼。” 曲意绵闻言只想竖起大拇指说句豪气,她数着包袱里与灵芝筹得养老金,颇为心酸。 她什么时候能体验一下挥霍如金的有钱人生活啊 岁岁正喝着营养液,听见绵绵的心声,突然灵光一闪,打了个电话给团建时遇到的好友。 “歪!哪位?本人未死,有事快逼。” “豪儿哥,我岁岁老弟呀,哥啊,你掌管神豪任务,能分杯羹给我不?我家亲亲宿主想要体验一次挥霍如金的生活。” “哦哟,是岁岁兄弟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不要脸宠宿主的,啧,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等会儿把数据给你。” “好勒!” 不到片刻,岁岁便收到了神豪文数据包,笑嘻嘻的点开,确定没什么纰漏又小心翼翼的保存好。 给绵绵一个惊喜叭。 等绵绵到了下一个世界,那不得夸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