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后爱,陆少每天狂宠我穆心怡陆淮南》 第1章 领证隐婚 “确定要让我睡你?” 窗外的白雪未停,屋子里的温度攀升。 洁白的大床上,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缠绕,男人俯身下去,漫不经心的语调撩人心魄。 穆心怡的头有些疼,她喝了点酒,浑身滚烫,但意识还在,她混沌的双眸盯着暗光下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嗯,确……确定。” 男人勾唇,冰冷薄削的瞳眸轻阖,像无法抵御诱惑,眼底燃起烈火,仅存的理智下,他在低声提醒:“穆心怡,这可是你自己求我睡的。” 穆心怡的头胀痛,像有迫不及待:“我不要你负责。” 灯光下,她眼眸噙水,一层混浊的氤氲让她失了理智。 没有人爱她,她为何不疯狂一次? 床上的那点事,她自己也能图个舒服。 男人轻眯眼,任凭欲望将他无声无息吞噬。 “嘶……” 穆心怡低咛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她坐在床上,眼前已然不是那夜的酒店,而是她自己租住的小窝。 她偏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半,她早上才从医院下了夜班回来,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她又做那个梦了。 距离那一夜的疯狂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了。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才二十五岁,就已经这么饥渴了? 不得不承认,那一夜那个男人的活不错,她很满意。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恰在此时,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没什么表情的接了电话:“雯姨。” 那边在说话:“心怡啊,今夜庄园有个聚餐,是为了给你小叔接风洗尘的,你还没见过他,今夜就见见吧。” 穆心怡家庭条件一般,读完初中后,母亲就让她辍学,后来受到雯姨资助,她才读完了高中和大学。 她大学读得医学,现在在柏城最好的医院规培。 于她而言,雯姨是她的恩人,而雯姨也提过几次,她有个小她十多岁的弟弟。 她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小叔,只知道他叫陆淮南,是个有钱人。 “好。”她无波无澜同意了。 电话挂了,她就去洗漱收拾了。 六点半,她出了门。 刚打上车,母亲的消息发来:“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很有钱,他很喜欢你,你空了就去见见,就是人长得丑一点,但你要知道,他能给很多彩礼,你的弟弟才可以继续读书。” 穆心怡关上手机,没有回复这条消息。 赶到庄园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她拎着礼品,迎着风雪进了庄园。 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那边的谈笑声。 “淮南啊,你告诉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是雯姨在问。 穆心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在确定自己有没有穿着整洁。 这时,屋子里有散漫的笑声,嗓音很熟悉:“有啊。” 雯姨一听,八卦似的凑过去问:“是哪家的姑娘?我好跟你姐夫去提亲,你都三十二了,成天风流成性,这像什么话?” 有责备,也有宠溺。 穆心怡今天穿得素,里面是冬裙,外面是驼色的大衣,她拎着礼盒进去,脸上挂着淡而疏远的笑。 她还未开口,大厅里一道灼热滚烫的视线就凝睇在她的身上:“姐,就是她啊。” 穆心怡刚走进大厅,目光就落在了沙发上那个将双腿叠在茶几上的男人身上,他斜斜倚靠在沙发上,一身西服微敞,里面是衬衫,看着随性又慵懒。 他手里攥了个苹果,正低头细细的嗅,看到穆心怡,就淡淡说出了那句话。 穆心怡记得他,那个满足她七情六欲的男人。 雯姨好像没听到,看着穆心怡笑:“心怡啊,你回来啦。” 穆心怡将礼盒放在茶几上,眼神淡淡的看着雯姨:“雯姨。” 雯姨看一眼那些礼盒,又忙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淮南对她介绍说:“心怡啊,这是我弟弟,你叫小叔。” 穆心怡神情寡淡,看着陆淮南喊:“小叔。” 陆淮南并没有应,将双腿从茶几上放下来,他坐直身体,身子往前倾,意味深长看一眼穆心怡,又偏头去看雯姨:“姐。” 雯姨看他:“怎么了?” 陆淮南少有的正经:“我喜欢的人是她。” 穆心怡听得风平浪静,心海惊不起一丝涟漪。 陆家是柏城的第一豪门,权贵的游戏,她不过是玩物。 雯姨听到,面色白下来:“淮南,她是穆心怡,我资助过的学生,她得叫你小叔。” 陆淮南拿了把水果刀,修长的手指压着刀刃在削那个通红的苹果:“又没有血缘,年龄也合适,我也喜欢,难道姐想让我当一辈子光棍?” 陆淮南花名在外,风流成性,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传说他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可这样的男人,是柏城最有权利的君王。 无论家世、样貌、能力,都可稳居柏城第一人的位置。 陆淮南是陆老爷子四十多岁才有的孩子,如今陆老爷子年近八十,便将催婚这门大事交到了雯姨手中。 历经三十二载,能听陆淮南说喜欢一个女人,那可谓比天上掉馅饼还难得。 陆雯心中百转千回:“多久喜欢的?” 苹果削好了,陆淮南分了一块递给陆雯:“一个月前,一见钟情,情难自禁。” 他凝着陆雯,眼里似笑非笑。 陆雯听明白了,有些恼怒:“你们要不要脸?” 陆淮南将水果刀扔在茶几上:“姐,你了解我,我只要她。” 冷漠的语调,像是最后的通牒,有威胁,也有震慑。 他是陆淮南,他的事,别人做不了主。 陆雯面色难看,但到底没辙,只好去看穆心怡,她还没问点什么,陆淮南就插了话:“我跟她明天领证。” 今夜太晚,民政局下班了。 陆雯沉思许久,这才问:“心怡,你觉得呢?” 自始至终,没有人邀请穆心怡落座,她站在茶几前,昂贵的水晶吊灯下,她显得格格不入,她不属于豪门,她只是有利用价值。 雯姨资助她,是因为雯姨信卦象,说资助一个闰年六月初六出生的女孩子就可以保荣华平安。 陆淮南要跟她领证,她虽不知其目的,但她早把利弊两端思索了个干净。 她被初恋抛弃,她尝试过爱别人,可无疾而终,她爱无能,但陆淮南能满足她的身体,堵上逼婚母亲的嘴。 他们领证,于她而言,利大于弊。 她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回得无毒无害,温婉乖巧:“我听小叔的。” 看似被拿捏,实则各取所需。 陆雯松口:“好,明天去领证,但要隐婚。” 隐婚有利于随时离婚,于陆家没有任何不光彩。 第2章 叫错名字 领证当天是一个很吉利的日子,二月二日。 这天领证的人极多,大多都各种记录和拍照,但格格不入的只有穆心怡和陆淮南,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工作人员见他们这样,还好心提醒了一句这是领结婚证,不是领离婚证,他们态度默契的强硬,工作人员这才给两人办了证。 办好了结婚证出来,陆淮南停下了步伐等她,等她走上来时,他才垂眸看她。 正值柏城冬季,大雪纷飞,陆淮南一身大衣敞怀,里面是一件西服,西服里是衬衫,衬衫纽扣松了两颗,衬得他痞意更浓,他站在白雪中,黑白分明的眸中透出一股戏谑:“该叫你什么呢?” 柏城的冬季常年是雪,穆心怡穿得很厚实,羽绒服和毛茸茸手套,能保暖的,她一样没落。 她手中握着红灿灿的结婚证,视线在看陆淮南:“叫我穆心怡。” 陆淮南站下台阶,视线和她齐平,他往她面前凑,扬了扬手中的结婚证,他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喃喃:“你说是叫心儿还是怡儿或者心怡呢,再不济,我吃点亏,我叫你宝宝。” 他凑近了,面庞放大在眼底,她思绪飘走,莫名想到那一夜,情到浓时,他还强迫她叫过他老公,而她也照做了。 再回神,她异常平静:“我回去了。” 事已办,各奔东西才是真理。 她冷冰冰的,不同于那一夜的热情。 陆淮南直起身子,敛了痞意:“先跟我去一趟住宅,我拿把钥匙给你。” 穆心怡极其淡定:“好。” 陆淮南去开车门,他开的是副驾驶的车门,穆心怡也没矫情,直接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水榭锦园的别墅区。 陆淮南下车,带穆心怡进了别墅,她在门口换鞋时,放在玄关台面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时言倾:“宝贝儿,听你说开荤后老是做春梦,昨天姐妹儿见了个帅哥,鼻子大,有腹肌,身高一米八五,体育生,十八,怎么样?考虑一下拿下他?” 屏幕亮起时,陆淮南正好直起身子,消息尽收眼底,他略颦眉,深黑的瞳眸中似有嘲弄:“你要实在饥渴,我这个做丈夫的,是可以牺牲自己的。” 他的话,穆心怡听得云里雾里,她拿过手机时,草草掠了一眼屏幕,不消片刻,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淡然回了一句:“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完,她走进屋子,目光环顾四周,她发现了,他别墅挺大的,很豪华,比她租住的小窝应该大了几十倍吧。 正想着,穆心怡忽然觉得后背有热意噙着她,她下意识回头,却跌进了一道温热的胸膛里。 她挣扎两下,腰被箍住往前一带,她再一次撞进了陆淮南怀中。 他外套褪了,西服敞开,她撞过去时,脸正好埋在他裸露的肌肤处,他身上有烟味,不浓,很淡,恰到好处的浓度,他嗓音带笑:“你怎么解决?” 她有些喘不过气,从他怀中直起身体时,他低头,唇堵住她的。 那一瞬间,那一夜的激情往脑子里汹涌。 再一次,她沦陷了。 情到浓时,穆心怡忽然制止了陆淮南。 他略颦眉,俯身看一脸春光的她:“怎么?” 穆心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东西:“要带小雨伞。” 陆淮南弯唇,眼皮轻掀,表情似笑非笑:“你还随时准备这个?” 不知道是有嘲弄,亦或者是对她有别的猜忌,但穆心怡毫不在意,只回了句:“刚刚买的。” 陆淮南接过她手中的小东西,语气像是夸赞:“你目的还挺明确嘛。” 穆心怡平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肌肤赛雪,她神情寡淡:“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陆淮南轻勾唇,眼神如钩:“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精明的女人。” 事后,陆淮南先去洗得澡,他要抱穆心怡去,她却忽然睁开了眼:“谢谢,我自己可以。” 陆淮南靠在床头,也不强迫,他点燃了一根烟。 穆心怡穿着贴身的冬裙,腰身窈窕,盈盈一握,她既清冷,又难以掌控,很难不让人生出征服欲。 陆淮南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中,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去了浴室,由于不熟悉这里的设施,拧开花洒的时候,水喷了一身,裙子湿透了。 穆心怡并未觉得糟糕,褪下裙子,又开始放热水。 热水来了时,她站在花洒下,热水浸透全身,削减了疲惫,可不一会儿,水温越来越高,烫得她不敢再站在花洒下。 她拨弄了一阵儿,水温不仅没降下来,反而越升越高。 她长在并不和谐的家庭里,从小到大,父亲只疼弟弟,生她的母亲却更爱父亲和小三的私生女。 多年的不公平对待,穆心怡早已经学会了冷静面对各种事。彡彡訁凊 她看着不降反升的水温,心里在思索着该怎么办。 衣服湿了,她难道要光着身体出去?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呼救得好。 她想了一阵,决定对外面的陆淮南呼救,可她张口,大脑在一瞬间短路,竟然叫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谢明轩。” 外面没有人回答,她下意识又喊了一声:“谢明轩。” 依旧没人回答时,她猛地惊醒过来,她早和谢明轩分手了。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无助,她抱着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她竟然想不起陆淮南的名字了。 她站在浴室里,热气噙着她,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终还是喊了一声:“小叔。” 闻声而来的陆淮南站在浴室外,他敲了一下门问:“怎么了?” 穆心怡提一口气:“我不会放热水。” 陆淮南倒也没借机嘲讽,隔着浴室门教了她一下。 她试了一下,水温正常了。 她站在花洒下,忽然清醒了,外面的人叫陆淮南。 裙子湿了,她就索性裹了浴袍。 门开时,她吓了一跳,陆淮南还在门口,浴室的温度太高,熨红了她的脸颊。 两人的视线对上,她还是清清冷冷,他略弯腰,视线瞥一眼她酡红的脸颊,开口时,嗓音低沉磁性:“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毫不心虚的给出答案:“小叔。” 陆淮南危险眯眸,深黑的瞳眸中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情绪,他那双桃花眼太过招摇,轻挑的眼尾像一把钩子,钩着万千少女的心。 他上前一步,身子挡住光,她被笼在暗影下,他的气场强势压迫着一切:“记住了,我叫陆淮南,以后不许叫错了。” 第3章 查个感染六项 叫错名字这事,穆心怡觉得离谱到了奶奶家。 回急诊上班两天了,她都没能想明白,那天她是怎么抽得疯! 今天又是夜班,从夜里六点上到夜里十二点,这会儿没什么病人,她在办公室里看手机。 这事,她对时言倾说了,但她说得很隐晦,只说了最近遇到个能让她快乐的男人,并没有提隐婚这件事。 时言倾在微信上面骂她:“不是吧,你还想着他?都快两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他现在都谈新的女朋友了,你还没忘啊?他有什么好啊?” 她一堆问,穆心怡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放下这段感情,但至少,她的身体已经接受了陆淮南。 她想,或许她可以走出来的。 消息还没顾得上回,急诊来病人了,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被朋友送来了医院。 在急诊上夜班,穆心怡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一晚上光喝醉酒的病人,她一次性收了十多个。 今晚不一样,这男人不仅喝醉了,还伤到了某些私密部位。 穆心怡是规培生,一般小事,带教老师都会让她处理。 她先让病人朋友去挂了号,又在电脑上下了医嘱,做清创和输液。 清创时,房间里很小,只有她和病人两个人。 那病人喝醉了,还以为在酒吧,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穆心怡,眼前一亮:“美女?跟哥哥玩玩?”33qxs.m 他不光说,还动手去抓穆心怡。 穆心怡手中握着镊子,她顺势挡了一下,镊子划到了病人的手腕,顿时一条口,开始渗血。 病人开始叫疼:“哎哟,你这是要杀人啊?” 恰在此时,病人朋友回来了,见这状况,他立马推了穆心怡一下:“一看你就不是正式医生,你是治病,还是害命?” 穆心怡往后连跌了两步,她差点摔倒,可危急时刻,一双手撑住了她的身体。 她回头,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轻勾的眼尾,有笑似扬非扬。 刚站稳,陆淮南已经松开了她,他很高,站在那两个人面前,气势磅礴,谁胜谁负,瞬间了然,他掀唇,危险的光从眼里溢出:“她是医生,她不打人,但我陆淮南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敛了平时的散漫,一看就不好招惹。 病人朋友拖着病人,仓皇而逃。 作为急诊医生,穆心怡见过的场面太多了,今晚这还算好的,但她特别拎得清,毕竟他帮了自己。 “谢谢。”她眼里没笑,语气疏离。 说完,她开始收清创室的台面。 她穿着白大褂,长发扎成马尾,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太冷淡了,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陆淮南并没有离开,站在清创台面旁,看她颊边垂下来的两缕发丝,他伸手过去想拨一下的,谁知道她特别敏感,一下躲开了,再看他时,眼里一层深深的抗拒:“你干嘛?” 陆淮南收了手,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他略微扬眉:“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他一提,她才好奇:“是有事需要我配合吗?” 他们是交易婚姻,他来找自己,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陆淮南双手插兜,低垂的视线凝在穆心怡身上:“如果我说我想你了呢?” 她听着,心海无波无澜,恰是这时,有娇滴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淮南,我好疼呀。” 作为医生,听到有人喊疼,穆心怡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过去查看状况。 但作为妻子,她不应该吃醋吗? 她没有吃醋,甚至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孩儿时,也只是被她的漂亮惊艳到。 除了这个,再无其他。 她走出去,将女孩儿扶到长椅上坐着,她问:“哪儿疼?” 女孩儿名叫俞书颖,是这么多年以来,陆淮南身边出现频率最多的女人。 外面有各种流言蜚语传,陆淮南喜欢俞书颖,他们已经在一起之类的绯闻。 穆心怡不关注这些,对这些毫不知情。 温度零下的冬天,俞书颖只穿了很薄的大衣加冬裙,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很漂亮,她看穆心怡,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甜甜的回:“姐姐,我这里疼。” 穆心怡扶她进了清创室:“把衣服解开,我给你看看。” 俞书颖脸通红,她看斜斜靠在门口的陆淮南:“淮南,你陪我嘛,我害怕。” 嗲嗲的语气,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温顺。 陆淮南痞笑问:“这么离不开我?” 俞书颖脸更红了,娇嗔一句:“讨厌,你明知道我胆小。” 穆心怡在戴手套,全程视若无睹,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陆淮南走到清创台旁,将自己的袖子伸过去:“抓着。” 俞书颖听话的抓住他的袖子,又配合的脱了衣服。 香肩露出时,陆淮南的视线瞥到了穆心怡的脸上,她视线低垂,睫毛卷翘,在侧脸刷下一层阴影。 做了简单的检查,穆心怡才摘了手套,陆淮南问:“她怎么样?” 穆心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胸部挫伤,问题不大。” 说完,她拿起病历本,看着陆淮南又补了一句:“但以后同房时,要注意温柔一点。” 俞书颖胸口的挫伤是大力揉捏造成的。 陆淮南还站在门口,他高大身影遮住了走廊的光,听到这话,他微勾唇角,应着她:“好,我会注意的。” 他坏笑,笑容颇有些深意。 穆心怡似乎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但她没接茬,越过他走出清创室,末了,又补充一句:“挂个号,把费缴了。” 她离开清创室,去了办公室。 身后,有陆淮南温柔的声音传来:“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缴费。” 缴完费回来时,陆淮南路过医生办公室想去清创室,但门里忽然有声音传来:“小叔。” 他停下步伐,看办公桌前的穆心怡,她穿着白大褂,虽然只露着一双眼睛,但她很漂亮,惊为天人的美。 隔得有些远,但她还是看到了他那双桃花眼,太招摇了,她说:“你也去挂个号。” “为什么?”陆淮南抱着臂,痞意很浓。 她从办公室出来,站在他面前说:“查个感染六项。” 他那方面的生活太乱,她虽然享受他给的激情,但她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陆淮南是行外人,但仍旧听明白了:“我不看病,为什么要查?” 他脸上没笑,唇角还勾着,莫名有股邪意。 穆心怡还是很冷淡:“我惜命。” 陆淮南俯身,唇凑近她耳畔:“你吃醋?” 穆心怡丝毫未乱,手中还拿着病历本,她重申了一遍:“我真的惜命。” 说完,她去输液室了。 再回来时,陆淮南早带着俞书颖离开了。 第4章 相思病 陆淮南不查感染六项,穆心怡也不会强迫,顶多下次冷静一点,不发生那些了。 夜里十二点,正要下班时,急诊来了个病人,穆心怡又加了会班,十二点半才换下白大褂出了医院。 冬季的柏城太冷了,她裹着羽绒服,身上还是僵的。 她租住的房子距离医院有两公里多,她上下班都是骑小电瓶车。 她戴上安全头盔,刚坐上去,准备发动时,一束刺目的车灯光扫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等适应了光线后,她眯眸看前方的车子。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牌号五个八。 这样的车牌,别说车,光车牌号都能在柏城买一套小房子了。 果然,有钱就是好。 穆心怡记得这个车牌,是陆淮南。 她没动,车子却朝她驶了过来,停在了她的小电瓶车旁边。 车窗摇下来,陆淮南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显露在眼前,他手肘撑在窗台,寒风凛冽中,他微扬眉:“你的电瓶被偷了。” 穆心怡不相信,试着打火,没有打燃,她下车查看,坐凳下面空了。 她规培第一年,工资稳定六千多,这辆电瓶车是她花三千多买的,还好,她能承担这份损失。 她将电瓶车停好,再看陆淮南时,她问:“你还没回去?” 橙色的光下,陆淮南在笑:“我在等你。” 话暧昧,但穆心怡仿佛没听到一样,她只是问:“还有事吗?” 交易婚姻,那就是在对方有需要的时候配合。 柏城在下雪,地面结了冰,雪不深,踩在地上,刚好没过鞋底。 大冷的天,陆淮南的衬衣纽扣还是敞开着,他生得俊郎,但那双眼,又太过凉薄,他看她:“上车说。” 她没矫情,坐上了副驾驶。 她一上车,他就发动了车子,车子行驶的方向是他住宅的方向。 他还没说要配合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冷着脸挂断了,又是她那个吸血鬼母亲。 她挂了,电话一直打,她渐渐有些烦了,一接通,也没顾及陆淮南在,就直接发火了:“大半夜的,你是不用睡觉吗?” 车里很安静,穆母的声音格外清晰:“穆心怡,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上次给你提的相亲对象,你为什么不去见?为什么放别人鸽子?” 逼她结婚,只是为了弟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 面对母亲的压榨,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忽然平静下来:“我已经结婚了。” 一听这话,穆母急了:“是谁?有钱吗?彩礼给多少?” 果然,她在意的从来都只是钱。 穆心怡依旧很平静,她说:“有。” 她毫不避讳陆淮南,她相信,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在跟她领证之前,一定将她的祖宗十八代给查了个遍,但他还是要跟她领证,那就意味着,她还是有价值的。 等价交换,一直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彡彡訁凊 穆母大喜:“这样啊,那周末带回来给我看看。” 穆心怡没接话,将电话给掐线了。 糟糕的通话,会影响人的心情。 陆淮南在开车,好像见怪不怪,但忽然,他听到她的轻唤:“小叔。” 他回了一声:“嗯?” 她语气低沉:“需要你帮忙了。” 前方是红绿灯路口,正好是红灯,车子停下,陆淮南偏头看她,低笑着说:“我感觉我有点亏了,又出钱又出力的。” 他在笑,话语真假难辨,但穆心怡承应了他:“你要反悔的话,我不勉强你。” 车窗外,雪下得洋洋洒洒,车窗上覆着一层水汽,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穆心怡抬头倒数着红灯的倒计时,一如既往果断冷漠。 她能同意这门婚事,是利大于弊的,但她不强人所难。 绿灯了,车子行驶出去,穆心怡盯着车窗,上面有陆淮南的人影轮廓。 他下颌骨极好看,线条更是流畅,那双眼在看前方的路,眼尾轻勾。 他没回复,穆心怡也毫无波澜。 不知不觉,车子改了方向,去了她租住小窝的小区。 穆心怡也没问缘由,在车子停下时,开车门下去,在关车门之前,她淡漠道谢:“谢谢。” 正要关车门,陆淮南的手松开方向盘,手枕在脑后,靠上了椅背,他慵懒散漫,薄唇勾笑,暧昧唤她:“宝贝。” 穆心怡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下,她云淡风轻问:“怎么了?” 陆淮南诚然:“我倒是不会反悔,但既然我这么亏了,你不如多奖励奖励我?” 他的话隐晦,她不是听不明白,又或者不想刻意揣测他,她还是问:“你想要什么?” 陆淮南侧头看她,漂亮的桃花眼半眯:“你啊!” 漫不经心的调,最后一个语气助词还刻意拖长了,嗓音又磁性,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穆心怡受陆雯资助,跟着她,也见识了不少,豪门里的阳奉阴违,数不胜数,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有所动容呢? 她维持着要关门的姿势,表情仍旧淡漠:“我出钱,请你看个病。” 她说得严肃认真,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 陆淮南扬了一下眉峰,似笑非笑的露出一副颇有点意外的表情:“怎么?你会治相思病?” 穆心怡的视线准确无误落在他脸上,既不傲娇,也没跋扈,但就是有种莫名的叛逆,半点温顺都不沾染,像天生反骨似的。 她说:“查个感染六项,你不亏,也保命。” 陆淮南抽走枕在脑后的手,他直了直身子,摸出了一根香烟,他眉目带笑:“我就不查。” 穆心怡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好的,再见。” 话落,她关上车门。 …… 翌日是周日,穆心怡要上大夜班,从晚上十二点上到第二天八点,她十点起来的,想着在中午之前回一趟家。 她很少回家,一般都会找借口说忙不回去,但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刚到家门口,屋子里欢声笑语的,是爸爸的几个朋友,弟弟和妹妹在读大学,应该不会回来。 穆心怡买了一些东西,营养品和水果之类的,放下后,她看沙发上被围着交谈的男人:“爸。” 穆父看她一眼:“回来啦,那去厨房给你妈打下手。” 她回得淡漠疏离:“好。” 如果听话能换来安宁,她宁愿听话。 去了厨房,穆母见她回来,忙问:“人带回来没有?” 穆心怡挑了个篮子摘菜:“下次带。” 能瞒一时,她就能多一时的清净。 穆母一听这话,面色变了:“你自己找的能有什么靠谱的,还是得我给你介绍的,你听我一句劝,那天的相亲对象还等着你,你就去见见。” 第5章 天造地设 穆母的话,穆心怡早听得耳朵长茧子了。 今晚回来,也不过走走过场,她也没想着多留,沉默可换风平浪静,那她就不说话。 穆母吧啦吧啦了半天,穆心怡都没怎么回,索性她也不提了。 一顿午饭,因有外人在,吃得还算安宁。 三朋四友离开后,穆心怡就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了。 人才刚走,穆母解下围裙,指着穆心怡就问:“你昨晚不是说结婚了吗?不是说嫁了个有钱人吗?怎么今天你爸爸过生日,也不说带回来瞧瞧?” 穆心怡不接话,沉默的收拾碗筷。 穆母拽过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我都跟你说了,上次那个男人老是老了点,但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大叔吗?你嫁给他,他给我们一笔丰厚的彩礼,你又不吃亏。” 穆心怡不想久留,拎过包就要走。 刚转开门把手,门外站着的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小叔?” 陆淮南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东西,进来时,他将东西堆在地上,起身后,大手揽住穆心怡盈盈一握的纤腰,看她时,眼尾轻挑,语气像有责备:“老婆,今天爸爸过生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要是不查一下,都要错过老丈人的生日了,你这不是让老公难做吗?” 他能来,穆心怡倒是意外,她反应极快,忽略了腰上他手带来的不适感,她面不改色的配合一句:“我觉得还没到时候。” 陆淮南的手不老实,松开她时,还用力掐了一下,她不动声色站着,一点儿异样都没显露。 他笑得散漫:“证都领了,丑姑爷总要见老丈人嘛。” 穆父穆母面面相觑,竟有些慌神,但看陆淮南穿得华贵,拎来的东西都是上品,目光百转千回间,已然了然于心。 “快坐,快坐。”穆母拉开椅子,一脸谄媚。 陆淮南平时恣意不羁,可在穆家,还是有所收敛,他看穆母,笑着纠正:“妈,像我这样有钱又有本事的男人才叫大叔,你刚刚说的那种得叫叔叔。” 刚在外面,他听到了穆母的话。 他身上没有戾气,言语也不犀利,半开玩笑的调,穆母听了,非但没觉得不适,还打心眼里高兴:“是是是,我说错话了。” 陆淮南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他放在桌面上,视线在穆父和穆母之间来回流转:“爸,妈,卡里有一百万,这是彩礼。” 穆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还是维持着应有的礼貌:“这,怎么给这么多,这可是我们家心怡高攀你了。” 陆淮南明明在笑,可笑不及眼底:“是我老牛吃嫩草才是。” 穆母忙道:“不是,不是,是,是……” 文化有限,说不出漂亮话。 陆淮南适时接了话:“是天造地设?” 穆母憋红了脸,笑声爽朗:“是,是,天造地设,天造地设。” 陆淮南笑,明明一副桃花相,却老少通吃,格外讨人欢心。 穆心怡不由想,这样的男人才最危险。彡彡訁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该穆母去拿卡了,她说:“既然这样,那这钱我就替心怡保管着,将来你们要是需要钱了,我再拿出来给你们应急。” 这会儿又会说漂亮话了,但最是不可信了。 说着,穆母伸手去拿卡,可不知道从哪儿伸来了一只手,将卡直接拿了过去。 抬眸看,是穆心怡,她冷冰冰的:“既然这样,那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保管。” 陆淮南在,穆心怡的行为,穆母不好发火。 穆父自始至终,都只是陪笑。 碗筷还没收拾,穆母去给陆淮南做了碗面条。 在厨房洗碗时,穆母在旁边唠叨:“你是不是傻?他给的彩礼,你给我这里,那就是你的,你要是拿去自己保管,那就是你们的,搞来搞去,你这不是白往里搭吗?” 穆心怡将洗好的碗往架子上放,放好时,她瞥了一眼穆母,她神情寡淡,言语坚定:“你别打这钱的主意,阿昀的学费,我会承担一部分。” 穆母要急死了,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陆淮南在,她又不好发火,心中想着,这钱,穆心怡不会乱花了,等以后找个机会再慢慢骗过来。 洗好碗出来,再坐了一会儿,穆心怡和陆淮南起身,道了别,离开了。 刚出小区门口,坐上车时,陆淮南的手才刚撑上方向盘,眼底就递来一张银行卡,他略颦眉,回头时,淡淡地笑:“怎么了?是觉得老公给得太少了吗?要是这样,你尽管开口,我不差钱的。” 他恣意慵懒,那股痞子劲,太不衬他的长相,可又不会很违和,总之,他很好看。 穆心怡向来沉静淡漠,她说:“这钱到了我母亲口袋,你得做好打水漂的准备。” 陆淮南往椅背上靠,嗓音低低的闷笑:“能娶到你,打了水漂,我也乐意。” 他不正经,话一点儿诚意没有,穆心怡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被他轻易哄骗,她没接话,沉默将卡放在了副驾驶和正驾驶之间的置物槽里。 放好后,她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我回去了。” 晚上有夜班,她需要休息。 陆淮南没留她,车窗半开,薄雾吞噬着他的脸,他在笑:“再见,宝宝。” 一点都不避讳,也不真诚。 他放浪不羁惯了,才会如此手到擒来吧。 只要他能解决自己的困境,他的挑逗,她并不介意。 …… 夜里,十二点。 穆心怡刚上班,就接了个急诊,需要出诊。 救护车拉响警报,一路疾驰。 十二点二十分,停在了需要救援的附近。 这里是城郊别墅区,坐落的宅子一座比一座豪华。 他们去了最豪华的那一栋,进去时,有佣人迎接他们。 “快看看吧,我们家老先生刚刚突然晕倒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佣人一边将他们迎进去,一边担忧的说着状况。 宅子很大很豪华,一眼看不到头似的。 穆心怡无心关心这些,跟着佣人上楼,来到一处卧房外,然后进去。 豪华的欧式风格大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真丝睡衣的老人,他双目紧闭,看着慈眉善目。 做了检查,穆心怡给出了结论:“老先生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喝点降压药,就好了。” 这老头在装晕,她也没戳穿实情。 佣人不太放心:“那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 穆心怡想了一下说:“十分钟,十分钟不醒的话,我们拉他去医院做手术。” 她的声音提高了分贝,刻意说给了装晕的老人听。 恰是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至,仍旧是吊儿郎当的口吻,但还是带了点关切:“爸怎么样了?” 第6章 用枪的手 陆淮南进门,步伐急匆匆的。 穆心怡就站在床边,他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她,她穿着白大褂,又联系在外面的救护车,他立马明白,她这是出诊过来的。 老爷子一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一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抄过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砸向陆淮南:“狗东西,你还知道回来?知道孝字怎么写不?” 水杯砸在陆淮南身上,水洒了他一身,杯子掉在地上碎了,碎片还溅到了穆心怡的脚边,她下意识往旁边站了站,远离了事故发生地。 陆淮南瞥一眼穆心怡,见她没事,他才往床边走:“哟,爸这不是挺精神吗?谁给我传的消息,说你病得下不了床了?” 老爷子瞪着他:“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好存心打一辈子光棍,陆家的儿女哪有像你这样不听老子教导的?” 陆淮南眼尾勾着笑:“是是是,爸最有雄风了,可我哪有不听您话的道理啊?这不?您儿媳妇都给你带来了。” 一听“儿媳妇”三个字,老爷子眼睛放光一样:“在哪儿呢?” 正欲悄悄溜走的穆心怡步伐一僵,紧跟着就听到陆淮南看好戏一样的口吻:“宝宝,你还跑什么?还不过来叫声爸?” 同她出诊的护士早去外面等她了,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硬着头皮回头:“爸,我是心怡。” 她恭敬,但不谄媚,眼中噙着点冷意,一看就特有个性。 老爷子上下打量两眼,又转头看陆淮南:“这……” 陆淮南两步过去牵住穆心怡的手:“爸,这喜事姐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吧,我和心怡已经领证了,她就是您儿媳妇,是位很厉害的医生呢。” 老爷子欢喜得不得了:“来,心怡,过来让我瞧瞧。” 穆心怡配合着上前,老爷子打量她,一个劲的夸赞:“真漂亮,看着又能干,真不知道这狗东西哪儿来的福气。” 陆淮南不乐意了:“爸,您儿子有那么差劲吗?” 老爷子用眼神剜他:“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她,要是再敢搞七搞八的,我直接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让你做不了真男人。” 陆淮南往沙发上一瘫:“爸,我最近哪敢厮混呀,您都不知道您儿媳妇有多厉害。” 老爷子瞥他:“说什么浑话呢,臭小子。” 陆淮南瘫坐在沙发上不接话了。 老爷子看穆心怡欢喜,一个劲的交代:“心怡啊,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看着老,可心不老,我把他给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穆心怡笑,但笑意不及眼底,也有几分疏离:“谢谢爸。” 说了几句话,老爷子还硬塞了穆心怡一个红包,很厚的一个。 她要回医院工作,陆淮南就起身提醒了一句,老爷子也是敞亮人,不拽着人一直说了。 临走了,老爷子还千叮咛万嘱咐:“多回来看看,实在不行,就搬回家住,我还指望早点抱孙孙呢。” 一出宅院,救护车还停在路边。 穆心怡刚要去路边,陆淮南就拖长了声线唤她:“宝贝。” 清澄的光线下,穆心怡强烈建议:“不要喊我宝贝。” 陆淮南不听,一脸坏笑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他摩挲她掌心,敏锐察觉到熟悉的茧子,他眼色一沉,语气还是戏谑:“你的手倒不像是医生的手。” 穆心怡有些反感,迅速抽回来:“那像什么手?” 陆淮南弯腰,刻意凑近了些,热意噙着她的脖子:“倒像是用枪的手。” 穆心怡正要反驳,小护士催她了:“穆医生,医院来病人了。” 凌晨一点半,别墅的落地窗前。 陆淮南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颊,他攥着红酒杯,面色阴沉着。 恰是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他的专属助理,徐毅。 他接了,嗓音冷而沉:“说吧,结果如何!” 徐毅在电话那边如实交代:“三爷,我查过穆小姐的具体信息了,确实和之前一模一样,她就是普通人,应该不太会接触到枪。” 陆淮南想到刚刚触碰到穆心怡掌心茧子时的触感,他无比确信,那就是常年摸枪才会生出来的茧子。 隔着电话线,徐毅感觉忐忑难安:“三爷,会不会是因为穆小姐从小做家务,所以才导致掌心有茧子,更何况,以组织的能力,绝不可能给出错误消息的。” dm组织,管着两个分部,一个消息,一个任务,而陆淮南作为组织老大,他的部下实力,他有着相当的了解。 在整个柏城,乃至每一个城市,他的组织查不到的消息相当少,区区一个穆心怡,他手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搞错? 他早查过她的背景,简单干净,又怎么可能和枪牵扯上联系。 想到这,陆淮南应了声:“嗯,也许是我真的搞错了。” 徐毅抹了一把冷汗继续说:“傅先生当年去世的事情只有组织的夜黎知情,她现在消失偌久,整个组织都查不到一丁点消息,见过她真实面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当年的意外牵扯甚广,外人都传夜黎害死了傅先生,但有没有可能,夜黎也死在那场意外当中?” 陆淮南顿了几秒,紧跟着低吼一声:“问我做什么?我查还是你查?” 明明隔着电话线,徐毅还是垂下了头:“三爷,要不要放弃追查?” 两年过去,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陆淮南重重将红酒杯按在桌子上:“徐毅,你不懂云深和我的关系吗?” 陆淮南、傅云深,有着过命的交情。 徐毅颔首:“对不起。” 陆淮南沉了声线命令:“自己去领罚,还有,夜黎一天没查出来,就一天不许下结论,别说整个柏城,就连别的城市,除了夜黎,你能找出来几个会用枪的女人?” 徐毅哽道:“我继续盯着。” …… 翌日,八点。 穆心怡一夜未眠,收了几个醉酒患者,两个斗殴患者,还有被狗咬的。 忙了一夜,她眼周青黑,眼神涣散无光。 八点半,交接班做完,她换了衣服就下班了。 电瓶被偷,她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今天要打车回去。 刚出门卫室,一声鸣笛声惊醒她的睡意。 她抬眼,半开的车窗露出一张绝美无俦的俊颜,男人抬眼坏笑:“老婆,辛苦了。” 暧昧,但又不像是真切存在的情绪。 穆心怡选择无视,直奔主题:“找我有事吗?” 陆淮南将枕在脑后的手抽出来,他坐直身体:“上车说。” 穆心怡上车,坐得是副驾驶。 一夜没睡,扎得低马尾有些乱,陆淮南伸手过去,自然而然拂开她脸颊边的碎发:“爸让搬回去住,你的意思呢?” 穆心怡不动声色推开他靠近的手,心中特有分寸:“听你的就好,但我不会和你生孩子。” 陆淮南抽回手低笑:“那你想和谁生?” 穆心怡抬眼坦坦荡荡对视他:“各取所需的婚姻,孩子不是必需品。” 陆淮南往后靠,头枕在椅背上,他斜眼睨她:“如果必须要呢?” 穆心怡颦眉:“那就解除婚姻。” 陆淮南散漫不羁的笑:“晚了。” 说罢,他驱车,将她送到了她租住的小房子附近。 她下车前,他交代:“晚上来接你,你早点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