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每天发疯,让你们摸不着东》 第1章 我观你印堂发黑,预计明日戌时你妈得噶 “岑小姐,这次你打算讹多少?” 岑挽睁开眼睛地刹那,车灯照出的白光刺地她下意识抬手遮挡,耳际是男人冰冷到极致地声音。 “什么讹多少?” 岑挽按了按太阳穴,转头便对上一双冷如寒潭般地凤眸。 岑挽被冻地打了个激灵,狐疑的看向四周。 昏黄的路灯照亮人烟稀少的街道,黑色的柏油马路看不到尽头,人行道上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给静谧地夜晚增添一丝落寞感。 与此同时,不属于她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海悉数回放。 想她堂堂玉灵山第三代传人,竟在飞升成仙当日被雷劈死。 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岑挽。 是景城岑家不受宠的真千金,三个月才被认回去。 同时,原主也是娱乐圈黑料缠身且十八线糊咖,平时靠接小角色和蹭流量艺人热度维持生计。 这不! 今天是原主第三次碰瓷影帝沈时瑾。 为了能够碰瓷成功,原主在这里蹲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今天逮到机会。 结果碰瓷没成,倒把自己给嚯嚯猝死了。 就离谱! “岑挽,这次打算讹多少?” 沈时瑾向来没什么耐心。 见灰头土脸的少女怀疑人生的仰着头,他眉头狠狠蹙起。 他身后的助理也用防备的眼神看她。 岑挽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落在沈时瑾脸上。 “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预计明日戌时你妈得噶。” 沈时瑾脸色顷刻冷下来。 “害,说了你也不信。我给你妈画个平安符带着,算作之前碰瓷的赔礼。” 岑挽边说边撕掉裙角,沾着膝盖上的血渍开始画符。 看着少女神神叨叨的模样,沈时瑾眼神阴翳地仿佛能杀人。 “岑挽,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小宋作为沈时瑾的助理,最清楚他的家世背景。 沈时瑾的母亲身体好着呢。 诽谤? 岑挽画符的动作顿住,掐指一算。 “我算卦多年,从未算错,除非他家里那位不是他亲妈。” 岑挽认真的说完,继续画符。 小宋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 他余光偷瞄了眼沈时瑾。 此刻,他脸色极其难看,漆黑地凤目宛若闪着寒光的利刃,似是要将岑挽生吞活剥。 这哪里是沈哥老妈要噶,这分明是岑挽要噶。 “报警!” 沈时瑾薄唇轻启,丝毫不跟岑挽客气。 岑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沈时瑾,你可以不信玄学,但你不能冤枉良民。” 冤枉……良民? 沈时瑾像是听见了笑话。 没记错的话,这姑娘这个月已经碰瓷他三次了! 最离谱的是她今天不仅碰瓷,还给他家人算卦。 这是想诅咒谁呢? 小宋在听闻沈时瑾的吩咐后,赶紧报警。 岑挽正想夺他手机,注意到他印堂颜色,她职业病又来了。 “今日午夜城南街道,你有血光之灾,建议你晚上回家不要往城南走。” 小宋:“……?”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胡言乱语,真不怕被抓去拘留? 岑挽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她没能成仙,但助人为乐是美德。 于是,她将画好的符塞进沈时瑾手里,拔腿就跑。 沈时瑾看了眼手里血淋淋的裙角,“小宋,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小宋赶紧追上去。 当手腕被小宋抓住,她胳膊肘往后撞去。 “啊!” 小宋尖声惊叫,鼻血从他鼻腔中喷了出来。 岑挽摊手笑笑,“忘了说,碰我也有血光之灾。” 说完,她赶紧冲到路中间拦下一辆车,火速地逃离了碰瓷现场。 岑挽坐上车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倒也不是她怕沈时瑾,而是她初来乍到要真被抓进局子,留个案底还怎么混? 但她绝对不会算错,沈时瑾的妈妈确实病危了。 而且她还算到,今晚凌晨2点过后,沈时瑾会找上她。 “哥,还追吗?” 小宋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沈时瑾。 沈时瑾攥紧手里的“平安符”,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吱作响。 “报警处理”四个字还未脱口,一阵悦耳地手机铃声响起,电话是沈父打来的。 “阿瑾,刚才管家打电话过来,说你妈人快不行了,目前在华城医院抢救。我已经在赶往华城的路上,你也快点赶过来。” 沈时瑾脑袋像是被木鱼砸中,脑海响起岑挽刚才的话。 “哥,怎么了?” 小宋见沈时瑾脸色不对,赶紧问了一句。 他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平安符”,拉开后车座门坐进去。 “去机场。” 小宋:“?” “我妈住院了。”沈时瑾下意识补充了一句。 小宋:“……” 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 怎么就住院了? 他看了眼沈时瑾难看至极地脸色,到底是没敢多问,赶紧上车送沈时瑾去机场。 由于这里离机场相隔二十公里,小宋为了尽快赶去机场,绕着城南的路抄近道。 只不过刚到城南的澄阳街便遇上了追尾,小宋的脑袋被车窗的玻璃划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 后座完全没事的沈时瑾:“……” “城南澄阳街,过来处理一下车祸,我得去机场。” 沈时瑾边联系经纪人边拿医药箱。 “哥,我自己可以清理伤口,你赶紧坐车去机场,要不然赶不上飞机,” 小宋除了头部受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好,有什么事情联系容许。” 沈时瑾确定他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这才下去拦车。 走了两步,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小宋,“我不在的这两天记得让人盯着岑挽。” 说完,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 与此同时,景城最静谧的富人区。 岑挽从出租车上下来,便看见岑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走进庄园,一眼便能看到客厅方向。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原主二哥岑栾枫正在办公。 他的对面坐着假千金岑灵溪。 两人偶尔笑着说上两句话,氛围和谐的不像话。 她的心口忽然传来一股不属于她的钝痛,脑海里闪过原主被接回岑家当天的情形。 原主跨完火盆进门,便看到了门边穿着白裙子的岑灵溪。 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笑盈盈地抱住原主。 “姐姐,欢迎你回家!我是你的妹妹灵溪。” 灵溪? 她听过这个名字。 是和她互换身份多年的假千金。 就在她走神之际,岑灵溪倏地尖叫。 下一秒,猛地摔在地上。 她被突然的变故惊到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岑灵溪哭腔着指责,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掐我推我啊!如果你不希望我待在这个家里,我现在就走,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岑灵溪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往外冲。 岑栾枫快速地将岑灵溪拉住,如护母鸡护小鸡般将岑灵溪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岑挽,别以为爸妈愿意接你回来,你就是咱们家真千金了!我告诉你,有我在这个家的一天,你就别想欺负灵溪,也别想着赶灵溪走,要不然我铁定弄死你。” 随着岑栾枫的出声,岑父岑母看她的眼神也就变了味。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岑灵溪根本就不给机会,抱着岑家父母便唱起了苦情戏。 而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听着父母和岑栾枫对她的指责。 直到她的腿都站麻了,他们的怒气才得以平息,而她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个月,同样的戏码反复上演。 原主也以每次被欺负的很惨而告终。 直到前些天的一个夜里,原主偷听到岑父说起接她回来的理由,她那颗热乎乎的心这才冷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 第2章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那种把你往火坑里推的人吗? 回忆完原主并不美好的记忆,岑挽轻声呢喃。 “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我既然取代了你,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争回来,你弟弟我也会替你照顾。只希望你早日走过奈何桥,下一世的你定会家庭美满,事业璀璨。”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心口的钝痛感消失。 她看了眼头顶方向,迈着沉重地步子便往别墅走去。 岑挽进入别墅后,故意把动静闹的特别大。 落地窗前的两人回头看过来。 见是岑挽回来了,岑栾枫赶紧将岑灵溪拉到身边,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岑挽,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岑挽眉梢微挑。 尽管知道岑栾枫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听闻岑栾枫的话,她还是忍不住质疑,这确定是原主亲二哥? 但还没等她开口,岑栾枫又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呵。” 岑挽被逗笑了,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岑栾枫,你是不是忘了?这也是我家,我回自己家还需要你点头同意?你算哪根葱?” 岑栾枫面色顷刻难看。 印象中,岑挽习惯了被指责、被辱骂、被唾弃,几天不见竟然支棱起来了! 就在他欲要走向岑挽,岑灵溪拽住了他胳膊。 “哥,姐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别这样说她。其实姐姐也怪可怜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性情大变。都怪我,我就不该呆在这个家里,我……” 岑栾枫不赞同的打断:“灵溪,你不能这么说。明明是岑挽自己撒谎成性,恶毒害人,才让大家讨厌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姐姐她……” 岑灵溪红着眼眶,欲言又止地看着岑栾枫。 “好了!” 岑栾枫安抚摸了摸她的脑袋,转头瞪向岑挽,“你过来跪下给灵溪道个歉,今天这事儿我就算揭过了。” 跪着? 道歉? 岑挽被他清奇地脑回路给惊住了。 她三步作两步地走到沙发前,扬手便给了岑栾枫两个大逼兜。 岑栾枫被打的眼冒金星,整个人摔在沙发上。 躲在她身后的岑灵溪也未能幸免,被岑挽拎起来就往她脸上打。 “呜呜呜……救命~” 岑灵溪被打的尖叫,整个人像是吓坏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岑挽。 “岑挽,你干什么?给我放开灵溪!”岑栾枫这会儿也反应不过来。 上来就准备去扯岑挽,结果还没碰到岑挽就被她一脚踹开。 紧接着,岑挽又是两巴掌摔在岑灵溪脸上。 “啊!姐姐,你不要打我!灵溪知道错了,呜呜呜……” 看着岑挽疯狂抽岑灵溪,岑栾枫气炸了。 “岑挽,你是不是疯了?让你跪的人是我,跟岑灵溪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冲我来!” “冲你来?” 岑挽牵唇一笑,“好啊!” 岑挽松开岑灵溪,转头便往岑栾枫而去。 欺负过原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至于为什么要对岑灵溪出手,还不是因为她是搅屎棍,成天蹿使着全家人对原主不好? 看着岑挽走向岑栾枫,岑灵溪心底闪过一抹快意,面上却没有表露,而是可怜兮兮地抽噎着。 “姐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打哥哥。呜呜,我向你保证,我马上就离开这个家,只要你不打二哥,我……” 看着岑灵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岑栾枫气炸了。 “灵溪,不要求她。你二哥我没那么脆弱,况且她刚才偷袭我,真正打起来,他未必是我的……啊啊啊啊啊,岑挽,我要杀了你!” 岑栾枫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岑挽便一脚踹在了岑栾枫的小腹。 岑栾枫面容扭曲的捂着腹部,眼睛死死瞪着岑挽,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岑挽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垃圾”二字,抬脚便往楼上走。 不曾想她脚刚迈上阶梯,岑家父母闻讯从楼上下来。 看到是岑挽回来,两人面色皆是不愉。 看到岑父岑母,岑栾枫像是看到了救星。 “爸,妈,岑挽她疯了!她竟然打我和妹妹,你快帮我把她抓住。我一定要弄死她!” 岑栾枫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岑挽身边走。 岑父岑母听到岑栾枫的话,脸色难看至极。 但还没等她们开口,岑挽笑说道:“若是不想要我的肾,你们可以接着造作,反正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换不换肾也都无所谓。你们说是不是?”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里顷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皆是震惊地看着岑挽,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他们很快便反应过来,岑父瞪着岑挽道:“挽挽,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那种把你往火坑里推的人吗?还有,给你二哥和妹妹道歉,这件事我就算掲过了。如果你不道歉的话,别怪我请家法。” 岑挽挑了下眉。 就是所谓的藤条挨揍后,关三天禁闭的家法么? 原主尝过一次,差点连命都没了。 原因是岑灵溪冤枉原主剪坏她最爱的裙子。 想到此,她转身便往回走。 岑父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便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岑挽抄起鸡毛掸子往岑灵溪而去。 岑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岑挽,你要干嘛?” 岑挽回头一笑,“当然是请家法啊!” 她说完抄起鸡毛掸子就往岑灵溪身上打。 岑灵溪本想躲,奈何岑挽没给她机会。 一时间整个客厅鸡飞狗跳,岑灵溪惨叫连连。 而上去制止的岑家人也未能幸免。 等岑挽打爽了,她边玩鸡毛掸子,边戏谑地看着被揍地鼻青脸肿的岑父,笑问:“还要我道歉吗?” 岑父:“……” 他倒是想让贱蹄子道歉。 奈何贱蹄子身手不凡,他不是对手。 而且,他还想要贱蹄子的肾。 岑家人在岑挽问话后,齐刷刷地看着岑父。 被揍得最惨的岑灵溪委屈巴巴地咬着唇,俨然是想让岑父替她出头。 下一秒,岑父转头看向她和岑栾枫,“给挽挽道歉。” 岑灵溪瞬间落泪。 岑栾枫气得跳脚,“凭什么?明明是岑挽的错,凭什么道歉的是我们?” 岑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让你道歉你就道,哪儿那么多废话!” 岑栾枫更气了。 然而岑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如果你们不跟挽挽道歉,都喜提三天禁闭。” 岑栾枫:“???” 岑灵溪:“……” 第3章 既然选择相信我,就不要质疑我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主动招惹你。” 岑灵溪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 但是她很清楚岑父的打算。 要不然以岑父爱面子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接岑挽回家? 看着岑灵溪一脸真诚,岑挽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岑灵溪确实识时务,只可惜她心术不正,终将陨落。 “对不起。” 岑栾枫不服气归不服气,但他更怕被关禁闭。 岑挽也不在意他是否真心向自己道歉。 反正来日方长。 她有的是机会教训岑栾枫。 “我上楼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岑挽收回目光,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岑父,“我回家有三个月了,生活费你一直打没给我,明早七点前,我要看到到账信息,要不然明天我接着抽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等她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岑家客厅炸锅了。 “爸,你为什么要让我给岑挽道歉?她一个野种配吗?”岑栾枫不服气道。 岑父看了眼楼上,阴着脸道:“什么野种?那是你妹!” “什么妹妹?在我眼里只有灵溪是我妹妹,她就是个野种,灾星。” “哥,你别这么说姐姐。如果不是我占了她岑家千金的身份,她也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岑灵溪红着眼眶道。 岑栾枫本就心疼岑灵溪,听闻她的话后,他对岑挽的恨意更深。 他转头看向岑父岑母,威胁道:“爸,妈,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在这个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如果你们执意要把她留下来,那我就……” “行了!” 岑母冷着脸打断:“你们以为我们留着岑挽做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的肾源和老太太匹配。” 岑挽在娱乐圈那些破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留着岑挽有用,她宁可一辈子都和岑挽没有交集。 想到此,她目光柔和的看向岑灵溪。 “灵溪,你别多想。在妈妈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女儿。” 岑母无疑不是在给岑灵溪打预防针。 她真怕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突然有一天离开她,离开这个家。 因为她始终认为,养大过生。 岑灵溪乖巧点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姐姐好好相处。” 岑母欣慰摸摸她的脑袋,“还是我们灵溪最懂事,哪像岑挽那个贱蹄子,只会给我们丢脸。” 岑灵溪闻言垂下眼睑,小声嘟哝:“妈,你别这么说姐姐,她只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 “她能受什么刺激?无非是被哪个导踹了!”岑母冷着脸道。 岑灵溪头垂的更低:“妈,有件事情是关于姐姐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听闻岑挽的事情,岑母心头一紧。 岑父也紧张地看过来。 岑栾枫目光亦是焦急。 岑灵溪故作为难地看了眼岑父岑母,又看了看岑栾枫。 最终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我听经纪人说,姐姐最近得罪了影帝沈时瑾,原因是姐姐讹沈时瑾的钱。” 岑栾枫蹭的一下站起身,“岑挽她疯了吗?沈时瑾那样身份的人?她竟然碰瓷?她是要害死咱们家吗?” 岑父岑母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就说当初不应该接她回来,现在好了吧?直接闯祸了!”岑母抱怨道。 “为了规避后患,我赶紧联系医生给妈把手术做了。明天,我明天就把岑挽带医院去。”岑父黑着脸道。 岑灵溪轻咬嘴唇,“可是姐姐她会去吗?” 岑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出动家里所有保镖,我就不信她不去。” “对!确实得这样。”岑栾枫跟着点头。 岑母:“那沈家那边怎么办?” 岑父沉吟了几秒,“我现在联系清枫,让他快点回国,他和沈时瑾有点私交,看看他出面能不能摆平。” 岑母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 凌晨两点,华城市医院。 沈时瑾面色阴沉地站在重症室外的走廊里,漆黑地凤眸透过落地窗看向病床上的沈母,耳际是医生所述的情况。 “沈先生,您母亲心脏一向都不好,已经调养多年。前不久她还过来检查,各项指标正常。” “刚才抢救过后,我们给她再次做了心脏检查,已经排除心衰的可能性。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我暂时给不了你答案。” 毫无征兆的倒下。 呼吸不畅,心率失常,查不出任何的原因的同时,母亲也陷入了昏迷。 他不由想起岑挽那句:明日戌时你妈得噶,目光落在心里那块“平安符”上。 他向来不信鬼神。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诡异,让他心底的疑惑久久不散去。 于是,他便点开经纪人发来的号码拨了过去。 岑挽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刚好从浴室出来。 她扫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她唇角微勾了下。 看来她没算错。 下一秒,她将电话接通:“你好,我是岑挽。” 沈时瑾没想到她接电话会如此快,眉梢挑了下,“我是沈时瑾。” “我知道,有话直说。”岑挽唇角弧度越扬越高。 沈时瑾听出她语气里的雀跃,眸底一闪而逝地凉意。 他几乎都不用猜就知道岑挽是故意的。 故意碰瓷。 故意接近他。 故意让他欠下她人情。 至于欠人情的理由,怕是……为了钱吧? 缄默两秒,沈时瑾开门见山:“我有事情想咨询你,” 岑挽眼尾微微上挑,“咨询?” 沈时瑾微微颔首,“会给酬劳,且不低。” “不低是多少?”岑挽笑着反问。 沈时瑾:“只要我给得起,价格随你开。” “成交。” 目的达成,岑挽也不废话,直奔正题。 “连夜将你母亲接回家中,平安符放在她枕头下,准备一副银针即可。我过会儿会给你发个药方,在我去之前记得给她喝下,明早六点前安排人过来接我。” 沈时瑾:“?” 他只是想问岑挽是怎么算到母亲会出事,且准备让她再算一卦,看看母亲到底是因何昏迷。 结果她直接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既然选择相信我,就不要质疑我。” 早在她给沈时瑾看相那刻起,她就想过出手帮沈时瑾。 毕竟她初来乍到,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吧? 第4章 内耗自己是蠢人才干的事情,要内耗也得内耗别人 “好。” 沈时瑾缄默几秒,点头同意。 岑挽唇角微勾,“害,既然生意谈成,算作回礼,我得给你算一卦。” “你是娱乐圈的天降紫薇星,出道即巅峰,内娱不可多得的演技扛把子。但今年你有退圈的趋势,身边也会出现魑魅魍魉。接下来你得远小人,近贤臣,没事多去烧个香,理个佛,没准儿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时瑾:“……” 相比给母亲和小宋算的两卦,他总感觉岑挽给自己算的特别不靠谱。 其实不然。 沈时瑾天生权贵命。 放在古代必是王侯将相。 所以根本没什么好算的。 至于沈时瑾的母亲,不过是被奸人迫害,中了一种名为“夺魂”的毒。 这种毒虽源于远古时期,却在几百年前失传。 现在突然出现,说明这个世界藏有毒医世家的传人。 “药方已经发给你了,按照上面的剂量抓,一副药喝两次,今晚就得喂下去。好啦,不跟你扯淡了,我要睡觉去了。” 说完,她挂断电话,摁灭床头灯,便窝进了被子。 相比岑挽的神经大条,沈时瑾则心绪万千。 他狐疑盯着手机上的药方看了几秒,转身便往心外科主任室走去。 说到底,他是不信岑挽的。 至少在人品和药方这块领域。 “帮我看看这个药方。” 秦衍刚趴下,沈时瑾就推门进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 接过手机,他睡意顷刻全无,“这谁开的药方?” 沈时瑾眉梢微挑,思忖两秒道:“一个碰瓷精。” “碰瓷精?” 秦衍瞪圆了眼,旋即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这药方是做什么的?” 沈时瑾给了他一记死亡之眼,“我要知道功效,我能来问你?” 秦衍摸摸鼻头,“说的也是。” “这药方具有清热解毒,养阴滋肝的功效,同时也可以增强人的免疫力。最绝的是,这个药方可以解百毒,已经失传几百年。如果这个药方能够拿到市面上……” 秦衍滔滔不绝地跟他解释。 话音还未落下,手机便被抽走。 “沈时瑾,你干什么?我还没有拍照呢,我……” “这是我妈需要用的药方,你想都别想公开。” 药方的归属权在岑挽手里,他无权将药方给到其他人手里。 再者,这药方能给岑挽带来的祸比福多。 他有求于岑挽,自然得护岑挽周全。 “那你把开方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花钱买。” 眼瞅着沈时瑾要走,秦衍赶紧追上来。 沈时瑾懒得搭理他,戴上口罩和鸭舌帽便去了重症监护室。 - 翌日,天蒙蒙亮。 岑挽洗漱好下楼,岑家人都还未起床,但门边却站着数十名保镖。 看到岑挽欲要出门,保镖赶紧站成一排。 “大小姐,先生说没有他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如果你执意要逃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岑挽顿住脚步,神情淡漠地扫过挡在她身前的保镖,唇角微勾了下。 下一秒,她身形一闪,快速地穿梭在一行保镖之间。 紧接着,传来一阵又一阵嚎叫声。 楼上听见动静的岑家人纷纷下来。 入眼便是保镖们在地上打滚的场面。 而岑挽则毫发无伤地站在门口,笑容森冷地看向他们。 岑父打了个激灵,脸上强撑笑容。 “挽挽,你这么一大早打算去哪儿呀?” 岑挽皮笑肉不笑,“去有风的地方。” 岑父:“……” 阳台不也有风吗? “姐姐,你是有通告要赶吗?是什么通告呀?要不要我帮你跟剧组请假?” 岑灵溪脸还肿着。 为了达到目的,她忍痛扯着嘴角上扬,望向岑挽的目光温柔地像是能滴出水来。 岑挽的脚指头都快把地板抠烂了。 她一秒都没有犹豫,冲过去就给了岑灵溪两个大嘴巴子。 岑灵溪被打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岑挽就道:“这样你两边脸就对称不少。你哪个剧组要请假,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帮帮你。” 魔法打败魔法,谁不会呀? “岑挽,你是不是疯了?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岑栾枫将岑灵溪拉到身后,怒不可遏地瞪着岑挽。 岑挽笑容浅浅,“是啊,我疯了!都是被你们逼疯的!如果你有意见,你试着抽你自己耳光,我要是满意了,以后我就不找你灵溪妹妹的茬儿。我要是不满意,大家都不要好过!” 当初他们怎么对原主,她现在就怎么讨回来。 很公平! “你……岑挽,你真是不可理喻!” 岑栾枫气得咬紧后牙槽。 岑挽耸耸肩,“对啊,我本就不可理喻。要不,你们把我赶出去?” 岑挽说着看向岑父方向,俨然一副: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亚子。 岑父脸色铁青。 但碍于岑挽于他还有用,他谄媚笑道:“挽挽,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赶谁也不能赶你走啊?” 岑挽挑挑眉:“是吗?” 岑父迷之微笑:“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贱蹄子,等我拿到你的肾,我定要了你的命! “既然你说不会骗我,那你把岑灵溪和岑栾枫赶出去吧。” 不是说不会骗她吗? 拿出点诚意来呀! 岑父脸色阴沉了下来。 岑灵溪和岑栾枫脸上也闪过错愕。 反而岑母最先绷不住,指着岑挽就骂:“我知道你不喜欢灵溪,认为她抢了你的东西,但她怎么着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凭什么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赶她走?” “就是!” 岑栾枫跟着接话,怒不可遏道:“岑挽,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妹妹?我要知道当初你回来会是这个模样,我就应该在半路把你弄死。” 岑灵溪:“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离开,你不要牵扯二哥。” 岑栾枫拉住她的胳膊,“灵溪,你别走!要走也是岑挽走,我还就不信了!除了岑挽,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救奶奶。” 岑父:“挽挽,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前三个月的生活费我现在转给你,算作保镖们对你动手的赔礼。” “啧啧啧。” 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岑挽就想到了可怜的原主。 下一秒,抄起旁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开始揍人。 “岑挽,你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啊!岑挽,我要杀了你!!” “你们保镖干什么吃的?难道不知道阻止吗?嗷~” “岑挽,反了你了!你怎么敢打我的?你怎么敢……啊痛痛痛痛痛,不要打头!不要打头!” “大小姐,呜呜,求你了,快住手吧,呜呜呜~” “……” 岑挽如同一条花泥鳅,快速地在岑家人和保镖之间来回穿梭。 客厅里乱作一团,求饶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岑家人因为挨揍的缘故抱作一团。 岑挽满意地看着鼻青脸肿地众人,挑了挑眉。 这才扔了鸡毛掸子往外走去。 在她看来,精神内耗自己是蠢人才干的事情,要内耗也得内耗别人。 再者,岑家人印堂颜色都不怎么好,预计三日内有灾难降临。 她只管看戏就好。 至于多管闲事,她岑挽不配! 第5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岑家庄园外,小宋从接到沈时瑾通知便等在此处。 看到岑挽从别墅出来,他看向岑挽的目光多少有几分复杂。 谁能想到,只是经过昨天岑挽随口一说的算卦,岑挽便从碰瓷精一跃成为了沈哥的席上宾。 但该说不说,岑挽算卦是真准。 准到他现在都没有从被昨晚追尾中缓过劲儿来。 岑挽从庄园出来,一眼便瞧见他头上的纱布,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看来,你没有听我的劝啊!” 小宋:“……” 我倒是想听劝,奈何您以前人品真不咋地,谁敢信? 岑挽耸耸肩,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岑挽是下午一点抵达的华城。 沈家位于南城区山顶,是华城最偏僻的富人区,离机场有十分钟的路程。 岑挽被管家带着进门时,沈时瑾早已等在客厅里。 抬眼看去,少女穿着黑色休闲服,双手揣在卫衣口袋,及肩的短发被她扎成高马尾,边嚼口香糖边往这边走,姿态大摇大摆,颇有几分二流子地既视感。 他不禁想到昨晚她碰瓷没成功,突然改走半仙路线的情形。 白色仙女裙沾满灰尘,头发略显凌乱,膝盖被摔破流了很多血。 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脸狡黠地观察他们面相。 之后又神神叨叨的画符、算命,像极了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再联想到她昨晚接电话时的有条不紊…… 啧,人设不是一般多啊! 岑挽早在沈时瑾审视她时,也悄悄打量沈时瑾。 不得不说,沈时瑾拥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尽管他看人时的目光不怎么友善,却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特别是他那双漆黑狭长得丹凤眼,看狗都深情。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岑挽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开门见山问。 沈时瑾从沙发上站起来,“都准备好了。” 岑挽微微颔首,“那带路吧。” “好。” 沈时瑾应了声,带着岑挽便往楼上走。 等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余管家凑到小宋身边小声问:“小宋,你老实跟我说,这姑娘真有本事救夫人?” 小宋:“……” 岑挽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不知道,反正沈哥不让他提岑挽的事情。 “沈哥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岑小姐……她很好。” 余管家脸黑了一下,“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小宋摊摊手:“区别在于,小明的奶奶能长寿多亏了她不爱多管闲事。” 余管家:“……” 合着就是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屁事多呗? 沈时瑾带着岑挽来到三楼卧室。 屋内装潢格调偏欧式,黑色窗帘紧闭,灯光略显昏暗,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 “把窗帘拉开,古董、瓷器都拿出去,换一批新鲜的绿植,只放四个角落就行。哦对,窗帘颜色也换一下,影响主人家的气运。” 岑挽边说边往床边走,丝毫没有看沈时瑾。 沈时瑾复杂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身便往落地窗前走。 岑挽在床边的椅子前坐下,指尖搭上沈母的脉搏,眉头蹙起。 须臾,她指尖从脉搏上移开,给手和银针消完毒开始施针。 沈时瑾拉开窗帘折返回来,便瞧见岑挽一脸认真地施针,丝毫没有刚才进门时的吊儿郎当。 他不禁想到经纪人早晨递来的那叠资料。 岑挽从出生就被抱错,养父酗酒赌博,养母则因为没有读过书,故而做保洁维持一家生计。 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岑挽养父在她八岁那年酗酒死在街头,养母在第二年也车祸去世,留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为了养活弟弟,她白天上学,晚上在大排档捡废品,经常为了废品跟人打的头破血流。 后来岑挽渐渐长大,寒暑假在邻居家的饭馆帮忙,上学期间依然靠捡废品为生。 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弟弟却生了重病。 为了给弟弟治病,她通过同学推荐签约环球娱乐,提前预支四十万薪资。 但因为她的背景不够强,光有一张脸,没有才艺和演技傍身,所以一直没能大红大紫。 再加上签约条款明确标注不能在协议期接私活,岑挽也就只能靠碰瓷、拿捏艺人黑料维持生计。 至于医术和玄学,资料显示岑挽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接触。 所以他很好奇岑挽这一身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岑挽可不管沈时瑾怎么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救沈母不仅有钱拿,还能让沈时瑾欠她人情。 要知道,沈时瑾可是当红影帝。 她若开口要资源,他能拒绝? 约莫三分钟左右,岑挽按照穴位将六根针施好,旋即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开始写药方。 看着少女的举动,沈时瑾眉梢挑了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出门带笔和纸的艺人。 大抵是察觉到他诧异的目光,岑挽转头看过来,唇角微微扬起。 “带笔和纸是为了记录你欠我几个人情,我能从你身上捞到多少好处。” 说完,她继续下笔如神。 沈时瑾:“……” 呵,他是那种翻脸无情的人吗? “找个靠谱的人去抓药,一日三次,两天就能药到病除。” 岑挽写好药方递给沈时瑾,便起身往落地窗前走。 沈时瑾垂眸看了眼药方,便叫来保镖去抓药,旋即走到岑挽身边。 “我母亲得了什么病?” 岑挽视线落在窗外,娇媚的容颜噙着淡淡笑意。 “有种毒叫做夺魂,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期会出现困倦、心律不齐,中期心绞痛或者短暂昏迷,你母亲是末期,所以才会忽然心衰竭,接着陷入昏迷。” “而这种毒源于远古时期,几百年前就已失传。现在忽然问世,估计是你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我建议你查查你母亲三个月内的行踪,看看她有没有和学医之人有过接触。” 沈时瑾脸色顷刻沉下去。 尽管昨晚拿到岑挽给的药方,他猜出母亲可能中毒。 但从岑挽嘴里说出来,他本就不愉地心情跌落谷底。 岑挽目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板着脸会影响气运,建议沈影帝保持愉悦心情。要不然下一个噶的人会是你。” 沈时瑾:“……” 动不动就噶?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别想背地里骂我,小心我篡改你的命运。”岑挽阴恻恻道。 沈时瑾嘴角一抽,“岑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我什么话也没说。” 岑挽:“我有没有多想,你心里最清楚。别狡辩,狡辩烂腚。” 沈时瑾脸黑了。 “你是女的吗?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岑挽瞥他一眼:“比你假斯文要好。” 她跟沈时瑾虽然接触不多,但沈时瑾绝对是黑芝麻馅儿的。 沈时瑾被气笑了:“我假斯文?你怎么不说你是下头女?” 岑挽眨眨眼:“我下头,我骄傲,我为斯文败类捡微笑。” 沈时瑾:“?” 下头和斯文败类有关联吗? 微笑和斯文败类有关联吗? 见沈时瑾被气到沉默,岑挽乐开了花。 “就这?我以为你多能怼呢?” 沈时瑾:“……” 要不是看在她救了母亲份儿上,他真想把岑挽从这里丢下去,让她摔个狗吃屎。 眼瞅着沈时瑾脸越来越黑,岑挽故作大度的摆摆手。 “害,都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谁让你是金主爸爸呢? 沈时瑾皮笑肉不笑,“我谢谢您嘞!” 岑挽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不客气!谁让我是宇宙无敌第一美少女呢?我不善良谁善良?” 沈时瑾:“……”所谓脸比城墙厚,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第6章 成天就知道祸害咱家 眼瞅着沈时瑾脸色越来越黑,岑挽唇角快要咧到耳后根。 但想到这位是金主爸爸,她继续输出的心思瞬间歇菜。 “哎,开始干活儿~” 她说着折返回床前,便开始拔银针。 等银针全部从穴位上抽离,沈母眼皮子动了动。 岑挽眉梢上扬几分,转头便与沈时瑾诧异地目光对上。 “只要按照我给的药方服药,你母亲就能痊愈。至于调理身体,那是另外的价钱。” “还有,我出诊一次三千万,再加上诊费和开方。我给你打个折吧,就……五千万。” “五千万?” 沈时瑾眼底满是震惊。 岑挽用诧异地目光盯着他,“你堂堂大影帝,沈家继承人,这点钱给不起?” 沈时瑾:“……” 他问过秦衍,岑挽开的药方有价无市。 所以,他认为岑挽要价低了。 岑挽见沈时瑾不说话,内心挣扎几秒,狠狠一咬牙:“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不能再少了!” 她开的每张药方放在远古时期都得黄金万两。 况且已经失传几百年。 一千万一张药方已经很便宜了! 看得出岑挽很焦急,沈时瑾也不绕弯子。 “我给你八千万作为药方的钱,再给你五千万诊金,你看怎么样?” 岑挽:??? 啥玩意儿? 还能涨价? 看着岑挽眼睛瞪得老圆,沈时瑾唇角微弯,“嫌少?” 岑挽猛地摇头,“不不不!不少!正合我意。” 她要是过于贪心,金主爸爸突然降价怎么办? 一亿三千万软妹币诶! 她可以躺着花上一辈子。 “呵。” 沈时瑾被她财迷样儿逗笑了,随口说了句:“你看看你现在多好,凭着一技之长养活自己,怎么以前就想不开走碰瓷人设呢?” 岑挽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是原主,这话她没法儿接! 就在她沉默之际,床上的沈母悠然转醒,下意识地看向岑挽。 岑挽在她目光投过来的刹那,立即道:“银行卡号已经发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快步离开。 她是有职业素养的人。 该深藏功与名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留下来邀功。 见岑挽跑的飞快,沈时瑾嘴角微微上扬。 还别说,这姑娘正常起来确实像正常人。 不正常的时候…… 啧,这很难评。 “回神了。” 沈母撑着床面坐起来,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沈时瑾一转头便对上沈母似笑非笑的目光。 解释的话语脱口而出:“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岑挽只是我请回来给你看病的医生,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而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沈母被沈时瑾反射弧逗笑了。 “我有说什么让你误会的话吗?” 岑挽下针之后,她就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哪怕眼睛睁不开,她却知晓周边发生过什么。 所以即便沈时瑾不解释,她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沈时瑾俊脸大写的尴尬。 他哪里知道向来操心他感情生活的老妈突然开明? 他若是知道,打死他都不会多一句嘴。 另一边,景城岑家。 自岑挽早晨从别墅离开,岑家人气便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查到岑挽坐了早班机飞华城,岑父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爸,你就不管管岑挽吗?打从她回来开始,咱们家有一天安生吗?最可恶的是,她今天揍了咱们以后,竟然拿着你给的生活费跑去找陆简,她哪里是想回咱们家?她分明是想拿您当冤大头,骗您的钱跑去接济陆简。” 岑栾枫被揍的最惨,整个脸肿成了猪头。 所以但凡有机会踩岑挽,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相比岑栾枫的怒不可遏,岑灵溪则是落寞地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你少说两句。” 岑母作为人精,自然看出岑灵溪在想陆简。 毕竟她作为陆简的亲姐姐,为了他们岑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要。 “灵溪,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要是想看看陆简,等你大哥回国,我让他陪你去一趟华城,好不好?” 岑母拉过岑灵溪的手,小声安慰。 岑灵溪顷刻红了眼。 “妈,谢谢你。但是我没打算去见陆简,在我心里你和爸爸、哥哥们才是我的亲人。至于陆简……他是姐姐的亲人,不是我的。” 虽然她对陆简这个人很好奇。 但她如果和陆简相认,她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况且在陆简心里,岑挽才是他的姐姐,她岑灵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而她之所以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为了让岑父岑母心疼她。 看着岑灵溪兴致不高,岑母更心疼了。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不像岑挽那个贱蹄子,成天就知道祸害咱家。” “就是!岑挽除了给咱们家带来丑闻,根本就没什么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她的肾源和奶奶匹配。”岑栾枫没好气道。 岑父下意识白了他一眼,“人少一个肾相当于少了半条命。你和你大哥的肾源也合适,但你们是我亲儿子,我能把你们往火坑里推?” 岑栾枫点点头,“说的也是。可是岑挽现在跑到了华城,咱们拿她没办法。” 岑父:“不是还有陆简吗?从他下手不就行了吗?” 岑栾枫:“?” “早在查到岑挽飞华城后,我就给岑予打过电话。估摸着现在,陆简已经在他手里了。” 岑栾枫顷刻瞪大了眼,“您是准备让岑挽被迫就范?” 岑父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岑栾枫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亲爹高明。 相比岑家的阴谋阳谋,远在华城的岑挽心情倒是不错。 毕竟凭本事得了一亿三千万,再大的事儿在她眼里都不叫事儿! 然而在她刚从沈家庄园出来,就接到了岑父的电话。 她唇角微勾了下,顺势接通。 岑父严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在华城?” “有事?” 岑挽不意外岑父会查到她的行踪。 她就怕岑父对她关注度不够。 怎么着她现在也是老太太的活体肾源。 不让岑家人掉层皮,她能同意嘎自己腰子? 听闻岑挽冷漠地语气,岑父脸色顷刻沉了下去,“你的生活费我已经转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第7章 吵归吵,闹归闹,别拿弟弟开玩笑 回家? 岑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岑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嘎我腰子?” 岑父脸黑了一下。 “害,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这一声不响的跑到华城,我这做爸爸的难道不应该关心你?” 能将岑挽骗回来,他自然不打算撕破脸。 毕竟岑挽于他可不止这么一点利用价值? 然而岑挽却是被他的话逗笑了。 “岑总,你确定你关心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肾?” 想打感情牌? 可能吗? 岑父脸彻底沉了下去。 “岑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岑挽勾勾唇,“还别说,我这人就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着?你还想搞人身威胁那套?” 岑父气得咬咬牙,“岑挽,你……” 岑挽冷声打断:“你什么你?搁我这儿演小学生斗嘴呢?” “岑总,求人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这样吧,你让岑栾枫和岑灵溪来给我磕两个响头,我要是满意了,我就回去。” 她从岑家出来,就猜想过岑父会急眼。 毕竟以岑父孝顺的人设,他能放弃老母亲的生命? 再者,她这两天突然支棱起来,岑父怎么可能不想将她除之而后快? 岑父彻底绷不住了。 “岑挽,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大脸让栾枫和灵溪给你磕头?” “还有,如果你不想要你弟弟平平安安。你就可劲儿的作!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呵。” 岑挽嘲讽地笑了一声,“岑旭,你是法治咖吗?这年头还敢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戏码?你信不信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吵归吵,闹归闹,别拿弟弟开玩笑! 那是原主底线。 现在也是她的底线。 岑父没想到岑挽软硬不吃,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吱作响。 “岑挽,你就不怕陆简出事?” 岑挽莞尔一笑,“怕呀!” 岑父眼底闪过迟疑,“那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岑挽轻飘飘地打断:“但比起怕他出事,我更怕你不对他下手。要不然我怎么举报你?” 岑挽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跟他拐弯抹角。 岑父彻底没辙了。 他以为岑挽飞华城是因为有多关心陆简。 结果……就这? 正当他欲要开口,岑挽满目嘲讽道:“岑总,没本事就别学人家搞威胁这套,你要想踩缝纫机记得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送你进去。” “哦还有。想要我的肾可以,先给我岑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五个亿。要是同意,明天我就去医院捐肾。” 说实话。 她还挺想见见岑老夫人。 毕竟岑家一直在说老夫人病的有多严重,需要换肾什么的。 可原主被接回来三个月才要她的肾。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老夫人的病情并不严重。 岑家对她也不止图肾这么简单。 百分之十的股份? 岑父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岑挽,你怎么不去抢?” 抢? 岑挽微微一笑,“我现在不就是在抢吗?” “岑挽,你真的是……” 岑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岑挽低头玩了玩指甲,语重心长道:“哎,这人啊,还是不能太优秀。你瞧我,就是太优秀才会被你给盯上。不像岑灵溪她……” “闭嘴!” 听闻岑挽又要拿岑灵溪说事,岑父脸色难看至极。 “别成天拿灵溪说事,她和你不一样。” 岑挽挑了下眉,“怎么就不一样?不都两个眼睛两个鼻孔一个嘴巴?” “况且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她岑灵溪算什么?不过一个养女罢了!能跟我这种亲生女儿相提并论?” 岑挽故意将“亲生女儿”四个字咬的很重,字里行间都在踩岑灵溪。 岑父仿佛无形之间被扇了两个耳光,脸颊火辣辣的。 他最讨厌有人说岑灵溪是养女。 在他眼里岑灵溪就是他们岑家的一份子。 反观岑挽,不过是在外面长大的野孩子,怎么配和岑灵溪比? 就在他谩骂的话语即将脱口,岑挽冷声道:“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不能满足我诉求,接下来你们家就得遭殃了。” 话音落下,岑挽毫不留情地挂断,旋即便往山下的方向走。 按照原主记忆,岑父绝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 她有点担心陆简的人身安全。 “岑小姐,沈哥让我送你。” 岑挽刚走出几步,小宋开着车从庄园里出来。 岑挽停下脚步,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上去,言简意赅道:“谢谢!麻烦送我去华城一中。” “不去机场吗?” 小宋正要导航,闻言诧异地看过去。 少女低头系安全带,秀眉紧锁。 下一秒,安全带被她扣好,她娇媚的面容转向右侧车窗,清脆地嗓音不疾不徐。 “我弟弟出了点问题,麻烦路上开快点,谢谢!” “好!” 相比岑挽理智的心境,被挂电话的岑父则是怒不可遏。 他没想到岑挽会突然撕破脸。 因为从昨晚开始,岑挽性格转变,多半时候像个暴躁狂。 所以在他眼里,这样的岑挽要比懦弱性子的岑挽更容易拿捏才对。 没曾想岑挽竟软硬不吃,反而威胁上他来了! 她就不怕陆简真的出事? 就在他恼怒之际,就看到岑予回的短信。 【对于您的提议,我始终不认同。陆简不在我手里,我也不打算帮您对付陆简。如果您还当我是您儿子的话,我劝您别想着让我帮您对付岑挽。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在我心里她比岑灵溪重要。】 “逆子!” 岑父气的砸了手机,胸口狠狠起伏。 岑母听闻动静赶紧从厨房跑出来。 当她看见岑父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她赶忙帮他顺气。 等岑父呼吸不那么急促,岑母这才开口:“是不是岑挽那个贱蹄子不同意捐肾?” 岑父摆摆手,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是岑予那小子,他根本就没有把陆简关起来。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岑挽比灵溪重要,让我别想指望他帮忙。” 岑母听完之后,脸色当即沉了下去,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 “这个逆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早知道当初生他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他,省的他这么气我。” “话不能这么说。” 岑父气归气,却也分的清孰轻孰重。 “岑予从小不在咱们身边长大,性子跳脱也正常。我只是气他不喜欢灵溪,也气他心偏向岑挽,明明他们之前都没见过。” 说到不喜欢岑灵溪,岑母眼眸低垂下去。 “这个家里除了栾枫、你和我,谁都不喜欢灵溪。如果你光气这个,我觉得没有必要。他们不喜欢灵溪就不喜欢呗,咱们喜欢就行,怎么着也是女儿最贴心。” 岑家总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唯独岑灵溪和岑栾枫最贴心。 至于另外几个逆子,没有一个是她看着顺眼的。 要不是老大岑清风的业务能力摆在那儿,她真不想热脸贴岑清风的冷屁股。 第8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的也是。” 岑父很认同岑母的话。 因为当初为了生女儿,他们连生了四胎儿子。 这些年岑灵溪有多乖巧可爱,善良懂事,夫妻俩看在眼里。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得知岑灵溪抱错后,也要坚决留下她。 “这两天咱们让灵溪受委屈了。你有空的时候多给她买点珠宝首饰,女孩子在外面行头很重要,何况灵溪又是女艺人。”岑父语重心长道。 岑母摆摆手,“害,我像是那种会在吃穿用度方面苛刻灵溪的人吗?我都怕给她的太少,让她觉得没安全感。” 岑父拉住她的手安慰,“不会的,灵溪她最懂事了。要不然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给岑挽让位子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岑母脸色再次难看。 但不等她开口,岑父又道:“岑挽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有办法让她主动捐肾的。” 岑母闻言眉梢松动,“……好。” - 岑挽抵达华城一中刚好是放学的点儿。 由于陆简是住读生,平时学校又不让带手机,她干脆让小宋将她送到男生宿舍楼下。 原因无他,只因她没有老师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陆简究竟是高三几班。 再者,岑父远在景城。 若是要对陆简动手,也只能是在学校。 毕竟岑家老四最近在华城一中代课。 “岑挽。” 黑色迈巴赫停在男生宿舍楼下,岑挽刚拉开车门就听见一道悦耳的男声。 她弯身地动作顿住,抬眸就瞧见容貌俊秀的年轻男人站在梧桐树下,目光幽深地望向她。 岑挽在脑中搜索了一圈。 原主不认识这人。 但那张脸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莫非…… “岑老四?”岑挽语气狐疑。 岑予俊脸黑了下去,“叫四哥。” 哈? 岑挽料想会遇上岑予,却不想开场白会是这样。 没记错的话,原主回家三月都未曾见过岑予,更别说有交集了。 现在一见面黑着脸让她叫“哥”? 啧,这是把她当岑灵溪的替身了? 但看这哥面相,最近会犯烂桃花,甚至会被女人算计,搞不好有牢狱之灾。 见岑挽不吭声,岑予走到车前站定,好看的眉梢挑了下。 “怎么?不想认我啊?” 岑挽嘴角轻抽。 这人也忒自来熟了吧? “岑予,难道你爹没有告诉你,我会来找陆简?” 她不想跟岑予废话。 岑予轻轻点头,“说了,只不过陆简不在学校。你来迟了。” 岑挽脸色巨变,睨着岑予地目光陡然冷下去,伸手便抓住了岑予衣袖。 “告诉我,陆简在哪里?” 岑予低头看了眼少女白皙的手指,唇角勾了勾,“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是只刺猬?” “岑挽,怎么着我也是你四哥,未来和你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你对我冷脸礼貌吗?” 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相比岑灵溪那个假千金,他自己亲妹不香吗? 当然,前提是岑挽不作妖。 岑挽:“……” 瞧他这话说的! 不就是赏了他一记冷眼吗? 至于抓着不放? 再说了,他有本事帮岑父做事,怎么没本事正视错误? 她没有一巴掌甩他脸上就很不错了。 “岑予,我和你不会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陆简在哪里就够了,要不然别怪我跟你动手。” 岑予被气笑了。 “合着我把你当妹妹,你把我当敌人。” “岑挽,我岑予不屑跟老头子里应外合,更不屑帮岑灵溪打压你,因为岑灵溪不配。如果你是生气我没有回去庆祝你回家,我可以向你解释。” “我这几个月都在国外交流学习,这两天才回来。本来打算把学校这边流程走完再回去,老头子打电话让我帮忙害你,我才知道你在岑家不好过。” “陆简他没事,上月底作为交换生去了江城,年前才能回来。江城一中是封闭式学校,每周只能打一通电话。而且我已经向他班主任打听过了,他在江城很好。” 岑予气归气,但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岑挽没料到岑予会解释,诧异地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向二哥求证。” 岑挽:“……” 岑沐风在国外做律师。 她难道飞国外找他求证? 看得出岑挽不太相信自己,岑予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带你去江城找陆简,算作相认之礼怎么样?” 他岑予无法无天惯了,何时这么卑微过? 但谁让岑挽是他亲妹,且又和他一样讨厌岑灵溪呢? “这礼我要不起。” 岑挽摇摇头,“岑予,咱们还是划清点界限比较好,免得以后恨屋及乌。” 岑父岑母恨不得现在嘎她腰子。 岑灵溪天天踩原主上位,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岑栾枫为了岑灵溪,多次言语暗讽原主,甚至还对原主动过几次手。 就这样的家庭,即使岑予是清白的又怎么样? 他不也还是岑家人么? “我和你一样,都讨厌岑灵溪。” 岑予也不想废话,直截了当道:“儿时她为了跟我争宠,算计陷害过我无数次。” 岑挽乐了,红唇微微翘起。 “所以,你向我示好,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岑予也不瞒她,“是。” 岑挽眉梢微微上扬,“暂且信你。”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让她相信亲情,倒不如让她相信岑予是想和她做盟友。 毕竟岑灵溪为了争宠,确实干得出来栽赃陷害这事儿。 “去江城还是回我家?” 看着少女渐渐放下戒备,岑予趁热打铁。 岑挽思忖了两秒,“去你家吧,陆简班主任电话麻烦推给我。” “行。” 岑予点开微信把手机递过去。 岑挽扫码加他好友。 岑予通过后便将周老师微信推过去,旋即拉开副驾驶地车门坐进去,“去御天华府。” 沦为岑挽专属司机的小宋:“……”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御天华府小区。 岑予带着岑挽回到家中。 这是一间三百的大平层,格调简约大方,整个屋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像是才搬进来的新房子,缺少点烟火气。 “这是给你准备的回归之礼。” 岑予换好鞋在沙发前坐下,抽出茶几下面的粉色礼盒递过去。 第9章 岑挽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 岑挽眼帘低垂看了眼怀里的礼盒,眸光深沉几分。 “打开看看,我觉得你会喜欢。” 看着岑挽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岑予笑着开口,俊秀的脸庞满是期待之色。 岑挽舌尖舔了舔唇。 她设想过岑予会疯狂向她示好,却没想过岑予会准备礼物。 要知道原主在岑家除了被欺负,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啧。” 顶着岑予期待的目光,岑挽到底是将礼盒打开了。 当看到礼盒里躺着六张银行卡,她愣住了。 “怎么个意思?”岑挽抬眸看过去。 岑予眼底闪过笑意,“我查过你,所以知道你喜欢钱。” “这些卡里是我攒的钱,不多不少二十亿。你先拿着花,不够我再给你挣。” 岑挽喜欢讹人钱这事儿,他是知晓的。 但他始终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所以他把所有积蓄都赠与岑挽,主打一个真诚! “够真诚的。” 岑挽赞叹了一句。 可惜原主用不上。 岑予摸摸鼻头,“那是。怎么着你也是我亲妹,我若是不真诚待你,那我和岑栾枫那个煞笔有什么区别?” 岑予算是半个文人,但他是真瞧不上岑栾枫眼瞎心盲的做派。 岑挽黑黝黝的眼底闪过诧异。 岑予这么个温文尔雅的人竟会说脏话。 没想到,着实没想到。 岑予倒也不在意岑挽怎么想,撂下一句“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便出了门。 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岑挽。 她环顾四周一圈,随意找了间房住进去。 她在沈家的时候算过一卦,沈时瑾最近还会再找她。 要不然她此时已经在去江城的路上了。 不过说到算卦,岑予烂桃花似乎要来了。 想了想,她给岑予发了条微信:“鉴于你对我的诚意,我给你一个忠告。除了我,你最近离全世界的女人都远一点儿,特别是故意向你搭讪的女人。如若不听,后果自负。” 正出小区的岑予:“?” 不是,岑挽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 就那么怕他被人抢走? 岑予无语归无语,但并没有把岑挽的话放在心上。 不曾想他车刚出小区,一名穿着红裙子的女生突然从花坛里蹿了出来。 他猛地刹车。 下一秒便和后面车辆追了尾。 女生停下脚步,惊恐地朝他的车看过来。 当看到车里的人解开安全带下车,她拿着手机折返回来。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横穿马路的,刚才有人在追我。” 岑予刚下车,女孩就开始解释。 岑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黑色长发及腰,容貌清纯,那双棕色眼眸望向人时透着几分无辜,但因歉意的原因,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格外的惶恐不安我见犹怜。 而对面不远处,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手里拿着棒球棍,锐利的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这边,显然是不满少女求助路人。 “哥们儿,怎么个意思?” 后面追尾的车主也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这两人。 岑予正要回答,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岑挽打开的语音通话。 “怎么了?” 岑予接通电话,神色柔和了几分。 “我已经给你打过报警电话,要不了十分钟警察就会到。在此之前,不要说任何话,也不要给自己的联系方式,你身边那女的和对面拿棒球棍的人是一伙儿的。” 岑予脸色大变。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瞧见岑挽,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底窜出。 “你怎么知道?”他压低了嗓音。 她怎么知道? 当然是观他面相算出来的啊。 “你现在不需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拉着追尾的司机离那女的远一点。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女的手机下面有一把可以收缩的刀片。” 岑予:“???” 什么鬼! 别吓他好不好? 岑予一连退了好几步,被他拽着的追尾司机也是一头雾水。 女孩见他后退更是一脸懵。 难道他不应该询问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再不济也该发个脾气啊? 怎么就拉着追尾司机远离她? 莫不是察觉到她的意图?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眼底一闪而逝地杀意。 尽管这抹杀意消失地很快,却还是被岑予捕捉到了。 他目光渐渐下移,视线落在她右手上。 手机被她攥的很紧,虽然看不到岑挽说的刀片,但她握手机的动作确实不太对? “哥们儿,到底咋回事儿?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追尾司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岑予猛地摇头,“不是,我单身,没女朋友。” 追尾司机垂下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 “那个……我有女朋友,你这么抓着我,我女朋友铁定得误会。” 说着,追尾司机赶紧抽回手。 被定义gay的岑予:“……” 他直的,谢谢! “哥们儿,不走理赔吗?” 见岑予黑着脸不说话,追尾司机又问。 岑予看了他一眼,“在路上了。” “什么在路上了?”追尾司机不明所以。岑予深吸了口气,“保险公司。” 他不想多说话,真的不想多说。 追尾司机恍然大悟,“害,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跟女朋友吵架,故意僵持不下呢。” 岑予:“……” 被无视的女孩:“?” 不科学啊。 这男的怎么还不上钩? 看来,只能以退为进了!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追尾。要不咱们加个联系方式,等理赔出来,我把修车钱转给你们?” 女孩棕色的眼眸氤氲着水汽,一脸真诚地看着岑予。 岑予再次往后退了两步。 正想说等警察来处理。 想到岑挽的交代,他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 女孩脸色顷刻难看。 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不上钩。 不是说喜欢清纯可人的女生吗? 她不够清纯吗? 就在她踌躇之际,手腕忽然被扣住了。 一转头,就瞧见了棒球男。 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说来就来。 “你、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她惊叫着,旋即又看向岑予,“泫泫欲泣:先生,求你救救我,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岑予置若罔闻地偏开头。 反观追尾司机看不下去。 正要上前帮忙手腕就被岑予拽住。 “你干什么?自己不救人,还要阻拦我?” 追尾司机瞪着岑予。 他真没想到眼前面容温润的男人竟心这么硬。 岑予喉结滚动了几下。 解释的话语刚要脱口,远方传来鸣笛声。 紧接着,他就见棒球男和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撒腿就跑。 哪里还有刚才求救时的楚楚可怜? 第10章 影帝沈时瑾出面为岑挽据理力争,打脸营销号 “怎么个意思?” 追尾司机一脸懵逼。 岑予看了眼两人逃窜的方向,撒开他的手。 “他俩一伙儿的。用我妹妹的话来说,应当是仙人跳。” 追尾司机:“……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农村路太滑,套路更复杂?”岑予似对暗号般回了一句。 追尾司机嘴角轻抽,“没想到你一表人才,文采还挺不错。交个朋友吧,我叫周浪,这是我的名片,我住a栋,有空来找我玩。” 岑予摆摆手,“交朋友就不必了!” 经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除了岑挽。 看得出岑予满眼复杂,周浪把名片收了回去。 “行吧,那就开始走程序。” 另一边,岑挽自挂断岑予电话,便联系了陆简在江城的班主任。 得知陆简平安顺利,她松了口气。 虽说她和陆简没见过,但凭着原主记忆,姐弟俩之前关系还不错。 直到原主回了岑家,两人关系才急转直下。 原因无他。 只因陆简不希望她回去。 想到此,她点开陆简的对话框,给他转了一笔钱过去,并且留言:“今天周五,按照推算你明天可以从班主任手里拿到手机。,这笔钱是给你这个月生活费,姐会赚钱了,你不用替姐省钱。” 做完这一切,岑挽便将手机放下,倒床就睡。 只不过她刚闭上眼,铃声便响了起来。 手机被她抓到眼前,电话是经纪人周雨打来的。 看来是来活了! 她挑了下眉,将电话接通,周雨急促地声音传来。 “岑挽,网上的新闻你没看吧?” “什么新闻?” 岑挽一头雾水地坐起身,边问边点开微博。 周雨沉默了一瞬,咬牙切齿:“你昨晚是不是去讹沈时瑾了?” 岑挽顿时明白过来。 “我被狗仔拍了?还是……对家搞我?” “目前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很多大v都在发你坐在沈时瑾车前的照片,水军也纷纷下场给你泼脏水。现在公司的意思是让你求求沈时瑾,让他出面替你澄清,公司这边会给你发澄清书。” 岑挽嘴角抽了下,“求沈时瑾就不必了吧?” 她预感就算她不找沈时瑾。 沈时瑾也会帮她澄清。 毕竟她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 周雨被岑挽无所谓地态度气笑了。 “什么叫就不必了?岑挽,你可以允许你自己糊下去,我不允许。” “你出道两年,除了长相,一无所有。尽管这样,我不想放弃你,我始终认为你缺的只是气运。” “这几天我一直没联系你,是在给你谈新剧。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大制作的女二,结果你给我来这么一出?” “对!环球娱乐资源确实不怎么好,但公司从来没打算让你走潜规则路线。反观是你,平时碰点小瓷也就罢了,你竟讹沈时瑾?” “岑挽,敢做就要敢当。我给你半个小时,务必求得沈时瑾原谅。要不然女二飞了,你别找我哭。” 周雨喋喋不休地说着,新账旧账一起翻,丝毫没给岑挽解释的机会。 直到电话挂断,岑挽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她不是很理解原主碰瓷做派。 但不可否认环球娱乐对原主确实不错。 尽管人家资源不怎么样,但原主每次闯祸都有周雨给她兜底。 就是这次的事情,对于周雨来说确实很棘手,要不然电话不会打到她这里。 算了! 不等沈时瑾联系她了。 她先联系沈时瑾吧,避免周雨说的那个女二号飞了。 正当她准备拨号,手机上方弹出舆情热点。 [影帝沈时瑾出面为岑挽据理力争,打脸营销号] 岑挽拨号的动作顿住,点开推送,映入眼中便是沈时瑾的最新博文。 【没有讹钱,没有碰瓷,仅是对戏。听闻1918】 而底下,评论已经破了十万。 『沈哥,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怎么个意思?沈哥竟然亲自下场了?』 『岑挽圈里出了名的碰瓷精,她半夜坐我哥车前,膝盖上都是血,白裙子都是灰尘,你跟我说她没碰瓷?闹呢?』 『我勒个大槽!我看到了什么?我哥竟然关注岑挽了?救命!谁能告诉我,我哥是不是被盗号了?』 『楼上的不要说了!你再说下去,碰瓷精嘎了我哥怎么办?』 『不是吧?不是吧?我哥和岑挽有对手戏?沈时瑾v,哥,这部剧我就不看了,下部再补给你。』 『……』 岑挽在沈时瑾评论区翻了一圈。 说实话,她现在心态很炸裂,有点儿想吃人! 要说为什么? 还不是沈时瑾粉丝因她而不愿意追剧了! 于是,她开始在沈时瑾评论区大杀四方。 『网友a:哥,我赞同咱家大粉说的。这部剧咱们不追了,下部剧补给你。 岑挽v回复:想法很有创意,活着是你的勇气。别问为什么回你,因为你践踏了全剧组的劳动付出。』 『网友b:岑碧池太恶心了,盗我哥号! 岑挽v回复: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看不懂。谁让你是九漏呢?』 『网友c:碰瓷精下场了?哈哈哈哈,姐妹们,给我骂她! 岑挽v回复:蚊子叮你的脸都会自杀。这说明什么?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网友d:之前就觉得沈影帝特别装x,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岑挽破大防了!还打脸营销号?啧,他这说辞也太假了。 岑挽v回复:如果吃鱼可以补脑,你这智商,一条鲸鱼怕是不够。』 『网友s:岑挽疯了吗?竟然跑来沈哥评论区撒野。 岑挽v回复:对!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有本事你放狗咬我呀!』 岑挽正疯狂地在沈时瑾评论区输出,周雨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岑挽,你是不是疯了?你跑沈时瑾评论区怼网友干什么?” 周雨咬牙切齿地忍着怒气,着实不理解岑挽玩的哪出。 岑挽摸摸鼻头,“看不惯网友骂沈时瑾。” 这可是她的金主爸爸,以后有很多地方用的上。 “人家沈时瑾有公关团队。再说了,他能下场帮你辟谣已经很不错了,你跑他评论区发疯,他要是删除博文踩你怎么办?” “她不会。”岑挽笃定道。 沈时瑾未来有求于她,不可能撕破脸。 “怎么不会?你又不是沈时瑾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没有坏心?” 周雨虽然不知道她和沈时瑾的事情,但她始终认为人心险恶。 正当她欲要再劝,助理拿着ipad过来。 “雨姐,沈影帝点赞了挽姐的评论,并且回复……愿意脱粉的就脱粉,我无条件站岑挽。” 第11章 没有她的提醒,他得锒铛入狱 “啥玩意儿?” 周雨垂死病中惊坐起,双眸瞪得老大。 小助理轻咳一声,把ipad递过去,“您还是自己看吧。” 周雨接过看了眼,整个人呆住了。 半晌,她问岑挽:“你给沈时瑾下降头了?还是……你瞒着我跟沈时瑾做了什么不好的交易?” 吃艺人这碗饭,难免会遇上居心叵测的人。 岑挽的长相属于菟丝花那卦,又纯又娇媚,放在圈里能让人一眼万年。 所以她严重怀疑沈时瑾见色起意。 岑挽闻言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有求于我?” “他求你?” 周雨表示不信,“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和他是老板和打工仔的关系。而且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现在一心只想搞事业,绝对不会谈恋爱。” 开玩笑。 她才穿来这个世界多久啊,怎么可能做恋爱脑? 再说了,她和沈时瑾就是雇佣关系,真没有周雨想的那么复杂。 “行吧,你自己把控。反正我丑话说前头,若是后续被狗仔拍了,我可不管你。” 周雨将信将疑地说完便挂断电话。 岑挽倒也不在意周雨的嘱咐。 反正她会发疯。 真要遇上难缠的狗仔,她铁定上去咬两口。 与此同时,沈家庄园。 书房内,沈时瑾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狭长地丹凤眼微微眯着,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慵懒。 他的对面是匆匆赶回家的沈父。 沈父冷着一张脸,半晌没能从沈时瑾的话中回过神来。 “你说你妈被人下毒了,凶手你查出来没?” 约莫过去了五分钟,沈父沉声开口。 “还没开始查。”沈时瑾实话实说。 “为什么不查?” 沈父用狐疑地眼神看他,似乎没料到他动作会这么慢。 沈时瑾沉吟了一瞬。 “这件事情查起来很容易,但打草惊蛇的概率很高。如果真要查,就等妈身体好些,再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能让母亲中毒的人并不多。 但是这些人里没有跟医术世家挂钩的。 “那你说的篡改风水又是怎么回事?”沈父问。 “就是咱们家的风水不好,对母亲养病有威胁。”沈时瑾耐着性子解释。 沈父眉头蹙起,“你那朋友怎么说?” “我朋友已经改过母亲房间的风水,我打算过两天让她再来一趟,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需要改进。” 沈家庄园是一栋老宅,将近百年的历史。 当年祖辈建房时,特地找大师看过风水,没什么问题才敢动工。 这些年沈家运势一直都不错。 如果不是母亲忽然病倒,他真没想到有人为了置母亲于死地改了风水。 沈父脸色阴沉了几分。 尽管他竭力消化这件事情,但想到他的妻子差点死掉,他心底的怨气颇深。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我去看看你母亲。” 沈父说完便往外走。 走到门边,他忽然想到些事,转头看向沈时瑾。 “岑家那姑娘怎么回事?” 回来的路上,助理给他看过热搜。 他不认为沈时瑾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除非沈时瑾对岑家丫头动心了,要不然他不会帮着人家对抗自己粉丝。 沈时瑾没料到沈父会看八卦新闻,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但他并不打算隐瞒,开门见山道:“给母亲治病的人就是岑挽。” 沈父愣了几秒。 有关岑挽的光荣事迹,他略有耳闻。 要说岑挽有这本事,他多少有点不相信。 但自己的儿子,他也了解,不可能说谎。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热搜是岑家做的?” 沈时瑾点头,“知道。” 早在助理告知他网上舆论时,他就知道了。 而且在发澄清博文前,他已经给远在a国的岑清风打过招呼,意思是让他不要插手岑挽的事情。 沈父盯着沈时瑾看了几秒。 见他眸光渐深,他摆了摆手,“既然你心里有主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岑家姑娘,该怎么报答怎么报答,咱家不缺那点钱。” 沈父话音落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沈时瑾。 他缄默几秒,拨了岑挽的号码。 岑挽挂断周雨电话后,便关机睡觉。 她昨晚本就没睡好,今天又早早起来赶飞机。 这会儿累得不行。 沈时瑾没有打通岑挽电话也不恼。 猜想她是故意关机。 至于原因,可能是不太想看网上的舆论吧。 岑予大包小包的从外面回来,已是晚上九点。 屋子里一片漆黑,岑挽早已睡下。 碍于他非常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索性往岑挽房间走去。 只不过还没走出两步,他便接到了岑清枫的电话。 当得知岑挽刚刚才经历一场网络暴力,他脸色难看至极。 “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我会转述。” “大哥,我得给你个忠告,你最好尽快回国,我怕我护不住。” 电话那头的岑清枫:“……废物。” 话音落下,电话便被挂断了。 被骂废物的岑予:“……” 得! 就我是废物,你和二哥就不是了? 真要有能耐,你俩能躲到国外发展? 岑予生气归生气,但岑清枫交代他的事情,他还是得办。 于是,他将岑挽的生活用品放到玄关,转身便出了门。 - 翌日早晨。 岑挽从房间里出来,岑予正在厨房里张罗早餐。 看到岑挽站在客厅里活动身体,岑予打开厨房,抬手指了指玄关处的购物袋。 “里面是你的洗漱用品和衣服,等你洗漱好,早餐刚好上桌。” 岑予的声线很温柔,睨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 岑挽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岑予身上。 粉色围裙下,岑予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短发略显凌乱,黑褐色地眼眸下是一片乌青,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冷白。 “昨晚熬夜了?”岑挽歪着脑袋笑问。 岑予倒也没否认,轻“嗯”了声。 岑挽眼底地笑意又深了几分,继续问:“去酒吧了?” 岑予怔了两秒,脸色急转直下,捏着锅铲的骨节微微泛白。 “我是那种爱去酒吧的人吗?”他咬牙切齿问。 岑挽摸摸鼻头,“你是!要不然那两人怎么盯上你的?” 要是昨天她没提醒。 不久的将来,岑予铁定得锒铛入狱。 第12章 躲啊!我看你今天能躲到哪里去 “哈?” 岑予满脸不可置信。 他回国后就去了一次酒吧,这就被盯上了? “别哼啊哈的。” 岑挽唇角勾了勾,“我算过,那女人最近还会找上你。” “不是吧?” 岑予脸色陡然惨白,手里的锅铲掉落在地。 岑挽看了他一眼,“我记得学校里有宿舍,你没事儿别出学校。” 岑予:“……” 他现在连夜跑回景城来得及吗? “你也别愣着,锅里都快糊了,赶紧做饭去吧。” 岑挽不意外他会是这样的表情。 毕竟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铁定得好好消化一番。 岑予本想追问她怎么会算卦。 见她转身往浴室走,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 谁都有秘密。 既然岑挽不想主动提及,他就不问吧。 岑挽洗漱好从浴室出来,岑予已经做好早餐等在桌前。 看她过来,岑予替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岑挽挑了下眉,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岑挽拿起一只煎包咬了口,肉香四溢。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岑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还行吧。你要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做。” 自己的亲妹妹,他不宠谁宠? 啧! 岑予是懂怎么说话的。 “说说吧,昨晚去哪儿了?” 看着二十亿的交情,岑予的私事,她得管到底。 “我昨晚回了一趟景城。” 岑予也不隐瞒,一本正经道:“昨晚我刚到家,大哥就给我说了网上的事情。我气不过,跑回去给爸添堵去了。” 岑予尾音到最后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怒意与不屑。 岑挽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看来老头子不打算妥协。” 五个亿和岑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对岑家而言确实多。 但岑家想要她的腰子,总得拿出诚意来吧? 结果……就这? 眼瞅着岑挽脸色沉下来,岑予出声安慰。 “挽挽,你别生气,我已经替你骂过爸他们了。” “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安慰我。” 对于岑家的所作所为,她已经不生气了。 因为她回岑家本就是为了替原主找场子。 “那你……” 岑予本想再安慰几句。 岑挽倏地站起身,转身便折回房中拿手机。 岑予不放心的跟进去。 岑挽刚开机,一连串的来电提醒和辱骂短信便弹了出来。 最离谱的是她被岑栾枫拉进了一个小群,一家四口轮翻的在群里轰炸她。 岑挽反手一个截图。 正打算扔到网上,周雨的电话打了进来。 “岑挽,你知道吗?你火了!” 周雨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欢呼。 岑挽嘴角抽了下。 昨晚那么怼网友,能不火吗? 但没等她开口,周雨说:“昨天晚上我刚挂你电话,就有几家综艺找上门,想让你去参加。给价最高的是田园综艺《一起种地吧》,我给你接了两期飞行嘉宾。” “什么时候录制?” 有工作找上门来,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后天开始录制。录制地点在青城,你明晚就得抵达拍摄地点。因为是首期,节目组明天一大早就会安排工作人员去你家。” “我不在家。你帮我跟节目组说一声,明天下午五点前我会抵达拍摄地点。” 现在都流行直播制。 所谓首期跟拍,谁知道会不会直播到网上? “我刚还说你多了点露脸的机会。不在家就算了,我再跟节目组沟通沟通。” 周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节目总共有六个常驻、两个飞行嘉宾。人员名单暂时还没有公布,但我打听了一圈,你妹妹好像在其中。” 她作为岑挽的经纪人,自然知道岑挽的身世。 再加上这几个月岑灵溪有意无意打压岑挽,她就是不想知道她们的关系,也能猜出几分。 听闻节目组也邀请了岑灵溪,岑挽顿时来了兴致。 不是都把岑灵溪当眼珠子哄着吗? 那她就在节目上哐哐打岑灵溪的脸。 “挽挽,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岑予在岑挽挂断电话后出声。 岑挽点点头,“明早天还没亮就得走。” 青城位于凌城和州城交界处,属于偏远的山区,距离华城有一千多公里。 除却飞机上的两个小时,她还需要坐车进山。 毕竟城区和山区距离较远,路也不好走,所以她得早早出门。 “那今晚我带你出去happy?” 好不容易跟岑挽拉近关系,相处时间不到一天,她就要赶公告。 有点难过是怎么肥事? 岑挽抬眸看过去,“去酒吧happy?” 岑予:“……”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挽挽,我没想带你去酒吧,我就是想带你出门转转。” 岑挽伸出尔康手,“我喜欢宅在家,我相信你也很忙,有课就先去学校吧,不用管我。” 岑予:“……” 昨晚怼网友的时候她可不这样的。 正当他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岑予欲言又止地往门边走去。 大门打开,就看到满脸怒气的岑父冲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保镖,将整个客厅占据一半。 岑予脸都黑了,伸手便拉住了岑父。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他真没想到岑父会连夜追过来。 这要是被挽挽误会,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什么叫私闯民宅?” 岑父被气笑了,“你都是老子生的,我回自己家也能算私闯民宅?” 说着,他又看向岑挽,“躲啊!我看你今天能躲到哪里去。” 岑挽:“……” 玛德智障。 一大早跑来触姑奶奶的眉头,要死了? 岑挽也不跟他废话,上去就给岑父两脚。 “啊嘶。” 虽然岑父已经做了二手防备,却没想到岑挽上来就动手。 岑予看呆了! 他只听说挽挽在家被欺负,可没人告诉他,挽挽脾气这么暴躁。 还好他没和挽挽成为敌人。 不然被赏两个大逼斗的人肯定是他。 “都还愣着干什么?抓她啊!” 岑父抹了把鼻血,朝着保镖们吼到。 今天他带的保镖是昨天的两倍。 他就不信岑挽能一挑三十。 眼瞅着岑挽被一圈保镖团团围住,岑予甩开岑父,冲过去就要帮忙,却反被岑父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你放手!” 岑予脸都黑了。 要不是看在岑家生养他一场,他都想学岑挽给他两脚。 “啪!” 岑父二话不说甩了他一巴掌。 “逆子,昨晚你冲回家打栾枫,老子就想打你了!” 说着,他又是一巴掌往岑予脸上甩。 只不过这次岑予抓住了他手腕。 就在此时,被围住的岑挽身形一闪,快速地在一群保镖中穿梭。 有的保镖见识过岑挽的身手,所以在她动手的时候便有所防备。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出手,岑挽都要快他们一步。 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能感觉到岑挽在拿他们当猴耍。 就比如现在,她完全可以一招致胜,偏偏动作缓慢。 但每次他们即将碰到她时,她又迅速避开。 这就让岑父以为岑挽不敌保镖。 第13章 为什么大义灭亲?可能是我这人天生乐善好施吧。 “岑挽,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就这?” 看着岑挽一个保镖都没撂倒,岑父出声嘲讽。 岑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是啊!我的确不是很能耐,但比你强点。” 下一秒,她突出重围来到岑父跟前,抬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紧接着,啪啪就是几巴掌,打的岑父脑袋嗡嗡作响。 保镖们看呆了! 因为谁也没看清岑挽怎么突出重围的。 还有岑挽扇人的速度,这要没个十年八年怕是练不出来。 岑予眼睛瞪地老圆。 尽管刚才已经见识她那两脚,但看着她狂扇岑父,他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岑挽手打累了,岑父双颊肿成了包子,鼻血流进嘴里,他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把岑挽拉到身后,梗着脖子看向保镖,“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拖走?” 他怕岑挽把岑父打出问题,到时候被拉进局子里,岑挽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岑父被保镖扶着站起来,转头就瞧见岑予拉着岑挽的手,满眼心疼。 “是不是手打疼了?我给你找个冰袋敷一下吧。” 岑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岑予,你个逆子……” “我不疼。” 岑挽轻声打断,目光冷冷扫向岑父,“你接着嘴欠,反正我这儿的巴掌是批发的。” 岑父没有养育过原主,一心想着她身体里的这颗肾。 她都没有找上门去,他倒还找上门来了。 呵,这不就是讨打吗? 岑父本就恼火。 听闻她的话后,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昨天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钱和股份她都要。 得不到就毁掉。 “你想都别想!” 百分之十的股份市值三十亿。 他那么多儿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股份,他又怎么可能给岑挽这个贱蹄子? “哦,懂了!” 岑挽点点头,拿着手机就给税务局去了一通电话。 “您好,我是岑氏集团千金岑挽。我现在要举报岑氏集团偷税漏税。” “嗯对,是这样!证据?岑氏集团财务部张经理手里就有!” “为什么大义灭亲?可能是我这人天生乐善好施吧。送锦旗就不用了哈!以后我要是被黑记得帮我澄清一下就行,谢谢!” 岑挽一通电话讲了不到一分钟,却让岑父脸色铁青。 岑挽无视掉他眼底地怒意,转头看向岑予。 “你有多少岑氏股份?” 岑予正处于懵逼状态。 听闻岑挽的话,他猛地摇摇头,“我没有岑氏股份。” 岑挽眼底闪过诧异。 没有岑氏股份? 那他怎么攒了二十亿? 看得出岑挽很疑惑,他解释:“我9岁离家就没用过家里一分钱,股份和我更加无缘。这些年跟朋友做了点投资,所以才买了房。” 他没有说的太直白,就怕岑父看上他手里的那点资产。 岑挽点点头,笑着夸了一句:“那你还挺厉害的。” 岑予食指摸了摸鼻尖,“也还好。”不及你厉害,你都敢跟长辈动手。 看着兄妹俩有说有笑,被无视彻底的岑父怒火中烧。 他没想到岑挽竟然知道公司内部的事情,更没料到岑挽会举报公司偷税漏税。 想到公司接下来要面临的困境,他有心想教训岑挽也没有那个时间,索性狠狠地瞪了眼岑挽,带着保镖往外走。 只不过还没等他走出门,岑挽将他叫住。 “我让你走了吗?” 岑父黑着脸回头,咬牙道:“你还想怎么样?” “你带着人闯进来,二话不说让保镖围了我,抬手就给岑予一耳光。你觉得这事儿过得去吗?” 岑挽娇俏的脸庞噙着淡笑,睨着岑父的目光尤为冷冽。 岑父哪里听不出她话中威胁? 但想到她刚才那通举报电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想怎么解决?”岑父问。 岑挽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扫了眼客厅里乌泱泱的人,又看向岑父,“让他们自己打自己,我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至于你……” 岑挽顿了两秒,“交通局走一趟吧,去和人家说说你前几天酒驾逃逸的事儿。” 岑父听到前半句,倒也还能接受。 听到后半句时,脸色顷刻难看。 因为这件事情除了他和秘书无人知晓。 怎么岑挽就知道这件事情? 莫不是她买通了他的秘书,所以她既知道公司税务问题,又知道他酒驾逃逸? 岑父不敢再往深处想。 他现在只想赶紧跑路。 岑挽一直注视着岑父。 见他脚步开始挪动,抬手便揪住了他的衣领,“想逃?” 岑父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 “那就当着我的面给交通局打电话吧,然后麻溜地滚过去。让我知道你没有过去,我接着爆岑氏内部大瓜,不信且走着瞧。” 话音落下,岑挽松开他的衣领。 岑父如泄了气的皮球滑跪在地。 来时的嚣张在岑挽威胁他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下一秒,他忽然抬头看向岑予,眼神从愤怒转为祈求。 “阿予,你帮爸说说情好不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他不想被拘留。 他要赶紧回去处理税务问题。 晚一点去的话,后续麻烦不断。 从岑挽动手开始,岑予就处于震撼状态。 忽然被岑父求情,他只想冷笑。 “这种时候了,你求挽挽不比我要香吗?还有,我不稀罕你的股份,你就算给我了,我也会给挽挽。” “不行!不可以给她!” 岑父眼底的祈求顷刻消失,“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拿公司的股份?” 岑予更想笑了,反问道:“那凭什么岑灵溪可以拿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没记错的话,她还是个外人,挽挽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说话间,他握着岑挽的骨节微微收紧,眼底满是失望之色。 尽管他对这个父亲不抱任何希望,但他始终不能理解岑父对岑灵溪的偏袒。 不仅是他不理解,岑挽也不能理解。 打从原主被接回家那刻起,岑父就偏袒岑灵溪。 明明原主没有偷岑灵溪的项链,没有破坏岑灵溪的礼服,更没有赶岑灵溪走,可岑父却一口咬定是原主的错。 记忆最深刻的事情,是两个月前岑灵溪生日宴。 岑灵溪因原主长得好看,故意让人破坏了原主礼服,害得原主刚从楼上下来,肩带就断了。 好在家里佣人反应迅速地给她披了件毛毯,才唯有让她走光。 而岑父当时怎么说的?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是我们家保姆的女儿,最近和灵溪走得近。灵溪好心邀请她来参加宴会,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知礼数。” 岑父同宾客说完又看向原主。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自己房间去。再让我看见你出来勾引人,我打断你的腿。” 瞧瞧! 这就是父亲! 这就是偏心偏到盆骨里的岑总。 至于始作俑者,却是站在岑父身后悲愤地看着原主,像是不理解原主为什么要“一脱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