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被公主殿下强制爱》 第1章 乖乖的待着 (女强男弱,避雷。女主心智有点问题,到后面会讲,因为女主心智有问题,所以是病娇,思维方式也和别人不一样。对男主特别狠。属于不择手段。因为是古代,女主有权势,男主根本没办法。因为这是本人这一次写古代言情的小说,所以文笔不是太好,大家多多见谅啊!) 第一章 天启二年十月,启朝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长公主府青玉阁内的床上,躺着一个身穿透明白色纱衣正在熟睡的少年,少年的脸色十分苍白,手指无力的蜷缩着,他的双手被丝带绑在床头,手腕上的红痕极为明显。 齐清歌从外面进来,廖平帮她解下了披风。 “殿下不必心急,公子今天休息的很好。”廖平小声的说道。 “嗯。”齐清歌轻轻应了一声,在火盆前烤暖了自己的身体。 “那老奴告退。”廖平下去准备午膳了。 齐清歌绕过屏风走近了床边。 韩玄其实早已经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醒了。 她坐在了床边,手指从他的下巴上一路向上,轻抚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 “还装吗?阿玄。” 他这才缓慢的掀起眼皮,与她的眼睛对视。 齐清歌最是痴迷他的这双眼睛。 他是异瞳,左眼是清澈的蓝色。按理说应该是被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可偏偏齐清歌,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见他第一眼就对他迸发出了极大的兴趣。 齐清歌在他的眼睛旁轻点了一下,“是还想睡会儿,还是起来用膳?” 韩玄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交谈。 她的手落空了,齐清歌的笑愣在了脸上。 不过一瞬,齐清歌就钳住了他的下巴,强硬的让他转过了头,“睁眼!” 语气凌厉。 韩玄的心颤了一颤,但就是倔强的不肯睁眼。 “本宫让你睁眼!韩玄,别让本宫再重复第三遍,别忘了,你的小侄子现在正在皇宫。” 齐清歌嫣然一笑,而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恶劣。 韩玄慌了,只能睁开了眼睛。 齐清歌修长的手指又一寸一寸的扫过他的脸庞。 “何必呢?阿玄,本宫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宫就会保尚书府一世繁华。” “那就谢过殿下了。”韩玄咬牙切齿的说道。 “阿玄,你是忘记了本宫说过的话吗?你该叫本宫什么?”齐清歌不满意这个称呼。 听见她这样说,韩玄顿觉屈辱,但他深知女人的手段,只能小声的嗫嚅出声:“主……主人。” “嗯,这才乖。”齐清歌满意的笑了出来,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之后,齐清歌便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韩玄坐了起来,抱住了膝盖。 “主人,我能穿衣服吗?有些冷。”韩玄可怜兮兮的看向齐清歌。 齐清歌最是难以招架他这幅表情。 “撒谎,这里是暖阁,怎么可能会冷?”虽然可怜他,但齐清歌还是想出声逗弄他一番。 韩玄被戳中了心事,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与齐清歌展开了无声的对抗。 “罢了。”齐清歌最终还是妥协了。 “春柳。”齐清歌向外面唤道。 “奴婢在。”春柳从外面进来,站在了屏风后。 “去拿一套公子穿的衣服。” “是。” “外面下雪了,想不想去看看?”齐清歌坐过去把人抱在了怀中。 “我想回尚书府。”韩玄故意这样说。 本来只是赌气,却不料齐清歌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也罢,等用完午膳,本宫便陪你往尚书府走一遭。” “真的?”韩玄不可置信的看向齐清歌。 “自然是真的。”齐清歌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这种温柔的吻,让韩玄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只不过是和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罢了,其它的没有一个地方相像。 他记忆中的她,永远是温柔的,就算所有人都告诉他,她是个恶魔。 春柳走进来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便很识相的站在了屏风后,等着传唤。 韩玄有些难堪。 齐清歌满足的起身,往外走去。 “去吧,把衣服送进去,注意自己的眼睛。”齐清歌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春柳连忙端着衣服走进去,但是头始终的低着的,根本不敢抬头看韩玄一眼。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韩玄接过衣服说道。 “是。”春柳依言下去了。 韩玄穿上了衣服,踩在了地上,才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 他已经被锁在了这里一个月了,还不知尚书府如何。 他只知道,齐清歌把自己五岁的小侄儿送进了宫,说是做陛下伴读。 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陛下如今已经十六了,哪里需要一个这样的伴读,不过就是齐清歌拿捏他们的一个的手段而已。 被人伺候着盥漱之后,韩玄坐在了齐清歌身旁,这是他入府之后第一次上桌吃饭。 午膳一样一样的呈上来,菜式十分丰盛,饶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韩玄都从看直了眼。 “怎么?不习惯这么多菜?”齐清歌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韩玄下意识的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齐清歌的脸色黑了几分。 韩玄却浑然不觉,而是颇有些不自在的搓着自己的手。 “本宫就让你如此的厌恶?”齐清歌冷声质问道。 “不……不是。”韩玄低下了头。 “就是有些不习惯。” 毕竟你又不是真的她。 如果是她,那是决计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 “都下去吧。” “是。”廖平带着人有条不紊的下去了。 “再坐过来一点。” 韩玄无奈只好起身,坐到了离她更近的地方。 “本宫很好奇,你究竟在透着本宫在看谁?” 韩玄诧异的抬头。 “你是不是在想,本宫是怎么知道的?”齐清歌轻笑一声。 “本宫在外的名声天下皆知,那本宫将你强抢入府,你应该感到的是害怕,可是你在见到本宫的第一面是发呆。 你的眼神不纯粹,你的眼神告诉本宫,你将本宫当成了另一个人。” 韩玄没有再说话,确实,见到她的第一面,他以为是她。 但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后来,他试探过几次,证明了她不是她。 也是,上天怎么可能这么眷顾他们。 “可是本宫不管那么多,本宫是这启朝的长公主,本宫想要什么就应该有什么。 本宫不管你将我当成了谁,本宫都不在乎。因为不管是谁,都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之后,你就乖乖的待在本宫的身边,本宫会给你,给整个尚书府无上的荣誉。”齐清歌挑起了他的下巴。 他被迫与齐清歌对视。 “是,我一定好好跟在殿下身边。”韩玄别无他法,只能和她虚与委蛇。 第2章 执念 第二章 “你乖一点,本宫便多疼你一点。” “乖,最后一次提醒你,该唤本宫什么?”她抚摸上韩玄的脸庞。 “主人。”韩玄改口。 “嗯,这才对,用膳吧。”齐清歌松开了他。 用膳途中,齐清歌发现他偏爱甜食,默默的记在了心中。 外面的雪下的愈发的大了。 屋内却温暖如春。 廖平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走到齐清歌身前,小声的说道:“殿下,雪天路滑,恐道路崎岖,倒不如等雪停了,打扫过后再去尚书府不迟。” 齐清歌看向韩玄,询问他的意见。 韩玄不敢说话,但是内心是想去的。 “那倒不如让尚书大人和夫人来公主府看望你也是一样的,你觉得呢?” “算……算了,廖公公都这样说了,那就等雪停了吧。”韩玄也不愿这大雪天的让自己父母来公主府这样一个狼虎窝。 午膳用完,齐清歌自然是去了书房,新帝虽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可以亲政,了,但是齐清歌又怎么肯放下自己手中的权势,所以自然是忙一些的。 韩玄则是想出去走走,廖平让人拿了一件披风,伺候着韩玄披上了披风才跟着他走出了青玉阁。 韩玄站在走廊前,看着这漫天的大雪。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漫天大雪里,他抱着她的尸体在黑夜中走了许久,最后把她埋在了他们初遇的山林里。 他也因此落下了病,上一世失去她的每一个冬季,自己的双腿总会疼痛难忍,手上和脚上也会有许多的冻疮。 他记得他死后,走过地府,地府阴森森的,可是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想的都是她,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可是没有,没有见到她。他不想忘记他,他不想喝孟婆递过来的孟婆汤。 孟婆许是看出了他的抗拒,好生相劝,他想,就算不投胎,就算一直做个无名小鬼,他也不想忘记他。 后来不知怎的,孟婆许了,他带着记忆投胎转世。 但他一出生便体弱,他想,这便是带着记忆投胎转世的副作用吧。 他想找她,可是,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搁置。 首先他要活下来,他一直养病,他想养好身体再去找她。 一个多月前他被接回了京城,在宫宴上见到了她。 第一眼,他以为见到了她。 可是,不像,哪里都不像,除了外貌,没有一处是像她的。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去接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鹅毛大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又很快融化不见。 “公公,你有没有放不下的人?就是那种执念,就算死也不想忘记的人?”韩玄突然说道。 廖平倒是愣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韩玄得不到回应,释然一笑。 “我不该为难公公的,公公又不知我放不下的是谁?我以为她是公主殿下,可是不是,公公,人与人的缘分都是如此的浅薄吗?” “老奴逾矩,斗胆提醒一句公子,小心说话,殿下心性异于常人,公子这些话最好不要让殿下听到,否则公子可要吃苦头了。”廖平听着这话心惊胆战的。 要是寻常人根本就不敢接韩玄的话,就连从小跟着公主的贴身侍女也不敢,可是他廖平之前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先帝死后,他奉先帝旨意,照顾公主,所以,平时也敢斗胆劝劝公主。 虽说此时公主恐怕早已经知道,毕竟公主府内无孔不入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韩玄不知道。 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廖平忧心忡忡的跟着韩玄回去了。 书房中的齐清歌听到暗卫来报,冷笑连连。 而回到房间的韩玄,靠在了软塌上,执起一本杂记看了起来,这里面写的是当今启朝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他半倚在软榻上,廖平拿过一个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虽说这青玉阁温暖如春,但韩玄畏寒,还是要注意点的。 看着看着,韩玄就困了,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他人已经被扒光了,手脚皆被束缚住了。 韩玄并没有惊慌,毕竟这一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 韩玄并没有出声,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大概是等不及了,齐清歌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睡醒了?”齐清歌嘴角含笑。 “嗯。”韩玄轻轻应了一声,不知怎的,韩玄总觉得齐清歌的笑容很是恐怖。 “既然睡醒了,那本宫就陪韩公子好好玩玩。”齐清歌说完转身离去。 韩玄还没来得及思考齐清歌话中的深意,齐清歌就抱着一个木盒子进来了。 齐清歌坐在了床边,把木盒子放下了。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不……不想。” “那该怎么办呢?”齐清歌故作苦恼。 “可是本宫却想玩的紧。” “那便只能委屈韩公子了。”齐清歌又恢复了笑容。 齐清歌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韩玄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本宫心疼你,一直没有碰你,可是本宫现在发现,不碰你,你便永远都记不住谁才是你的主人,谁才是你应该惦念的人。”齐清歌低下了头,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我……”韩玄想解释,但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既然没想好借口,那便不要想了。”齐清歌面上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意。 “本宫怕弄疼你,特意去找了庆元楼的头牌询问,本宫从那里发现了许多好玩的玩法。要不要试试?” 齐清歌的手在这些玉势上一一扫过。 最后拿起了一个最小的。 “到底,本宫还是心疼你的,便先来最小的吧,慢慢的,就都受得住了。”齐清歌有些遗憾的说。 “不……不要!”韩玄想往后退,可是被束缚住的双腿和双手不允许。 “怕什么?本宫问过那头牌,他说,你是有乐子在的,慢慢的,你就会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了。”齐清歌攥住了他的手腕。 齐清歌解开了他的手脚上的丝带。 韩玄想逃,却根本逃不掉。齐清歌从小便跟随先帝习武,而且还上过战场,力气根本就不是韩玄这一个病秧子能比得上的。 齐清歌又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和床头绑在了一起,她捆的是军中捆绑俘虏时所采用的的绳结,坚实无比。 “不要挣扎,否则受伤的是你。”齐清歌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第3章 警告,米团 第三章 “啧,真脏,早知道,应该让你先禁食几天的。”齐清歌苦恼的擦着手。 韩玄跪趴在床头,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一张脸通红,眼中也蓄满了眼泪。 “廖平!”齐清歌向外喊道。 “老奴在。”廖平连忙进来,站在了屏风外面。 “找几个人,好好给他擦洗一下。”齐清歌把手帕扔在了他的身上,站了起来。 走到廖平身边的时候,突然说道:“本宫记得,宫中敬事房,知道许多手段?” “是。”廖平赶忙应声。 “那便让他们找几个人来公主府,记住,要老手。” “老奴这便让人去宫中。” 齐清歌神情愉悦,像是解决了什么心头大事一样。 齐清歌走后,廖平带着几个太监进来了。 看到床上的脏乱,一丝嫌弃都没有,手脚利索的打扫干净了。 帮韩玄简单擦拭了一下之后,又准备好了热水。 廖平把韩玄被束缚的手给解开了。 “公子,现在可以去沐浴了。” 韩玄面色羞红,披上了一件纱衣,便颤抖着站了起来。 廖平扶住了他。 把自己泡在了热水中,韩玄才感觉好一点。 他从没想过,会这样。 他眼眶通红,双手环胸,不断的有人往自己身上浇热水。 廖平在一边劝慰,“公子,您之后多顺着点殿下,便可少受一点苦。” 韩玄突然看向他,冷声质问道:“公公,是不是您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了她?” 廖平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小声的说道:“其实不必老奴说,殿下便全部都知道,这公主府内布满了先帝训练的暗卫,不管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殿下都知道。” 韩玄没想到会是这样,愣了一会儿。 “先帝对殿下,还真是如民间传言一般,宠爱异常。”随机,低笑了几声。 “嘘,这话可不能胡说。”廖平连忙制止。 沐浴之后,坐在桌子前,廖平在他身后,帮他绞干着头发。 “公子,等晚膳的时候,您说些好话,哄一哄殿下,殿下自然就不会再生您的气了。您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我知道了,公公,您不用再说了。”韩玄不想再听他说了。 雪也在这个时候停了。 齐清歌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了。 韩玄起身行礼。 “免了。”齐清歌坐了下来。 “去传膳吧。”齐清歌吩咐道。 “是。”廖平下去了。 廖平下去后,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两人都默不作声。 齐清歌心中有气,自然是不会主动出声的。 而韩玄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哄她。 用完晚膳,齐清歌对着春柳吩咐道:“去把米团牵过来。” “是。” 米团是一只白虎,是当年齐清歌随先帝御驾亲征时在路上捉到的一只老虎幼崽。 韩玄还没有见过。 有些疑惑。 欲言又止的,还是没有问出来。 直到春柳牵着一只雪白的老虎进来,韩玄被吓的连连后退。 齐清歌嗤笑一声,冲米团招了招手,米团便走了过来,伏在了齐清歌的膝盖上。 齐清歌抚摸着他的后背,米团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叫米团,是被父皇捉到的,后来,父皇见本宫喜欢,便送给了本宫。米团一直很听话,也正是因为他的听话,本宫便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不知韩公子能否听懂本宫话中的深意。”齐清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哦,对了。 说起这个,本宫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本宫八岁那年,见到了一只小狗,十分的漂亮,本宫喜爱极了,便养了他。 那只小狗很小,本宫第一次抱他,他便反抗,还抓伤了本宫。 本宫便觉得,这小狗怎的如此的不识趣。 也正是因为他抓伤了本宫,父皇问本宫,该如何处置。 本宫毫不犹豫的让人将他剥皮抽筋,折磨至死。 从小到大,父皇便告诉本宫,这天下的一切,只要我想要,便会有。 遇到不合心意的人或物,本宫便会了结了他们。”齐清歌不住的逗弄着米团,好似是不经意间说出的这些话。 齐清歌拿起梳子,给米团梳理起了毛发,米团懒洋洋的趴在了地上。 韩玄听懂了她的话。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齐清歌坐直了身体,抬眼看他,不容拒绝的命令道。 “是。”韩玄不敢再耽搁。 齐清歌把手中的梳子递给了他,“给他梳毛。” 韩玄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手抖了一下。 齐清歌看出了他的害怕,握住了他的手,“不用怕,有本宫在,他不会咬你的。” 韩玄只能跪坐在地上给它梳理起了毛发。 地上并不凉。 齐清歌柱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腰臀上,便再也移不开了眼。 红唇轻抿,出声问道:“你在乡下的庄子里,整天都在做什么?” “娘亲和爹爹给我请了先生在庄子里,之前一直在读书,除却读书,无聊的时候,会出去走走。但不能走远。因为我的身体受不住。”韩玄小心的回答道。 “身体真的就如此的弱吗?还有,在乡下便不觉得无聊吗?”齐清歌觉得好笑。 “嗯,娘亲生我时难产,又因为是我异瞳,出生时,祖母说我是不祥之人,要把我扔了。娘亲当时昏迷不醒,爹爹寸步不离的守着娘亲。 只有大哥,拦了下来,大哥当年也才十余岁,后来,娘亲醒了,并没有嫌弃我。 我三岁那年,大病一场,险些丢掉性命,祖母以此为由,将我送到了乡下,让我养病。娘亲和爹爹虽然不舍,但是却不能违逆祖母,况且乡下庄子确实适合养病。 这之后,我便一直在庄子上,不过娘亲和大哥还有爹爹总会轮流来陪我。后来,又有了小妹,小妹也经常会来陪我。我的生活其实不算无聊。”韩玄讲述着这些年的事情。 “嗯,还算不错,本宫早就听闻,尚书大人和夫人恩爱,一直不曾纳妾,原是真的。” “我娘亲和爹爹确实恩爱,小时候,我能感受到,爹爹对我是有些嫌弃的,后来,我想明白了,谁会喜欢一个一出生就险些害死娘亲的孩子。 不过后来,因着母亲的缘故,爹爹也不再嫌弃我了,对我也还算不错。”韩玄苦笑。 第4章 你不是她 第四章 说的也差不多了,“好了,起来吧。” 听见她的吩咐,韩玄慢慢的站了起来。 却因为腿麻了险些没有站稳,直接扑进了齐清歌的怀中。 齐清歌含笑抱住了他。 “还没到晚上,就这么等不及了?”齐清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韩玄撑着身体要站起来。 齐清歌没有阻拦。 将他抱进了内室,之后又让人牵走了米团。 廖平进来了,询问道:“殿下接下来是要去书房还是?” “敬事房的人来了吗?” “已经到了。” “那就好,让人给他清理干净,就在青玉阁就好,然后将他双手绑好,再来书房告诉本宫。哦,对了,让他们动作轻一点,别伤了他。”最后,齐清歌特意嘱咐道。 齐清歌走了之后,廖平叹了口气,看来韩公子今晚是不好过了。 廖平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后,进了内室。 韩玄正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廖平走到了韩玄身边,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公子,殿下吩咐,过会儿会有人来帮您沐浴更衣。” “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公子,过会儿是宫中敬事房的人来帮您,不过有老奴在旁边看着,会让他们轻点的。您忍一忍就过去了。” 韩玄的脸一下子就煞白了。 嘴唇铁青。 但又想起她的警告,只能点头。 “我……我自己来可以吗?”韩玄声音颤抖。 “公子,老奴也没有办法,这都是殿下的吩咐。” 之后,便是几个太监,将他架在了木板上。 韩玄闭紧了眼睛,心中只觉耻辱。 “公子现在忍一下。”一个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音提醒道。 韩玄握紧了手,极力的忍着不适。 眼中流出了一滴眼泪。 “可以了,公子不必再忍了。” 韩玄放松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 沐浴过后,几个太监帮他擦干了身体,裹好了被子,送到了青玉阁的床上。 韩玄被送到床上之后,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偷偷的抹眼泪。 廖平过来了,“公子,请您伸出双手。” 韩玄知道,这是齐清歌的恶趣味,只能将手伸了出去。 之后,廖平放下了床幔。 韩玄躺在床上,眼泪慢慢的流下。 为什么他要被如此羞辱呢? 又为什么他遇不到真正的她了? ‘齐烟,你究竟在哪?还记得我吗?’韩玄在心中问自己。 等了一会儿,齐清歌来了。 齐清歌慢慢的掀起了床幔, 里面的人看到了她,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 齐清歌觉得好笑,怎么还这么倔强。 “疼吗?不舒服吗?”齐清歌的手扫上他的腰,慢慢的往下,轻轻的抚摸。 引的韩玄身体一阵颤栗。 她的手指和手心有老茧,在韩玄柔嫩洁白的皮肤上拂过,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皮肤怎么这么娇嫩,都比得上闺中娇养的小姐了。” 韩玄咬住了嘴唇忍受着她的挑逗。 “阿玄,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见你第一面,本宫就觉得你就该是我的。所以,顺着我一点,听话一点,心中不要想其他人了,只想着我。知道吗?” 韩玄转头看向她,她眼中的凶狠和戾气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这下子,他更加的确信了,这人只是和她拥有一张相同的脸罢了。 韩玄的突然直视让齐清歌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 看着这张脸,韩玄有些恍惚。 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 “你不是她,不是她。她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然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眸却止不住的颤抖。 齐清歌的瞳孔缩了缩,脸色登时就变了。 “她究竟是谁?”齐清歌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声质问道。 韩玄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但依然不肯睁开眼睛,依然不肯去看她,去回答她。 更不肯求饶。 直到韩玄快要窒息,齐清歌才放开了他。 韩玄一被松开,便大口的呼吸着。 “你就非要和我犟到底是吗?” 韩玄依旧没有回答,这在齐清歌看来,便是默认。 “本宫疼了你这么多天,将你养在青玉阁,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有什么不知足的?竟敢还想着他人,既然你不肯说那个人是谁,那本宫就只好让人去查了。”齐清歌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韩玄觉得好笑,怎么可能查的到。 不过随她吧,反正都找不到她了。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但是屋内的气氛却是火热。 韩玄被迫趴下。 手紧紧的攥着丝带。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齐清歌将他扶了起来,让他跪坐在床上。 从身后掐住了他的下巴,他被迫抬头。 “阿玄,为什么不睁眼?你的眼睛最好看了。” 韩玄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 齐清歌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么硬气吗?” 齐清歌松开了他。 他软软的倒了下去。 “春柳,备水。” 一桶又一通的热水被倒在了浴桶里。 进来的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那床上的春光。 “带你去沐浴。”齐清歌把人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里。 韩玄现在浑身无力,全靠齐清歌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齐清歌站在浴桶旁,帮他擦洗着身体。 绕到了他的身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微微弯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阿玄,本宫记得你有个妹妹是不是?你妹妹今年是不是已经十五了。 已经可以婚配了。刚巧,惠王爷前些天写了一封奏折,惠王爷想让本宫给他的唯一的嫡子赐婚。 惠世子在外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本宫一直在为此苦恼,毕竟惠王爷是父皇唯一活下来的兄弟。惠世子再不济,也是本宫的堂哥。 所以,这个面子,本宫是必须给的。 那你说,就让你的妹妹嫁给他怎么样? 不过,你放心,有本宫在,惠世子定是不会亏待你妹妹的。”齐清歌含笑晏晏,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可是却让韩玄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瞬。 惠世子常宿烟花柳巷,是青楼楚馆的常客,名声差极。还未成婚,就已经有了好几房小妾,更甚至还有了孩子。 自己的妹妹绝对不可以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第5章 发热 第五章 韩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浴桶里转身,跪了下来,面对着她。 “不要,殿下,别这样,小妹还小,您不能这样,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动我妹妹。”韩玄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殿下吗?我很不喜欢。”齐清歌很是苦恼的说。 “不,不,主人,主人,求您了,不要动我妹妹。”韩玄立马改口。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本宫的心情好,便不会去想着赐婚了。” 齐清歌说完,一甩衣袖便走了。 韩玄愣了一会儿,赶忙把自己洗干净,从浴桶里垮了出来,又把身上的水渍擦干,披上了一件寝衣便出去了。 齐清歌此时正斜倚在软榻上拿着白天韩玄看过的杂记翻着。 听见声响,齐清歌也没有理会。 韩玄咬咬牙,跪了下来。 又膝行几步,到了她的身边。 齐清歌懒洋洋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头发披散,衣襟大敞,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些许红痕。 韩玄顾不上身后的疼痛,他怕的是,齐清歌会动自己的妹妹和亲人。 齐清歌,是这启朝的摄政长公主,一手遮天,权势滔天,心狠手辣。 他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主人……”韩玄轻轻的唤了一声。 齐清歌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顶。 韩玄便乖乖的低头把自己送到了她的手中。 顺着他的头发一路摸下来,抬起了他的下巴。 他的小脸尖尖的,此时面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淡淡的远山眉,眼神清澈而透亮,右眼瞳孔乌黑,左眼是蓝色的眼球,晶莹透彻。 嘴唇小巧,不过此时也不怎么红润,有些苍白。 感觉到齐清歌的眼光,韩玄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齐清歌的手抚上他的唇。 “添。”齐清歌只一个字,韩玄只能张开了嘴。 齐清歌的手指探了进去。 “睁眼,看着本宫。” 韩玄依言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齐清歌。 齐清歌只觉得手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最后,扯下了韩玄身上披着的寝衣,擦了擦手。 从软塌上下来了,轻踢了一下他的双腿。 “起来吧,去睡吧。” “是。”韩玄连忙称是,从地上起来了。 极为吃力的站稳了身体后,想去拿齐清歌随手扔在塌上的寝衣,却被齐清歌制止了。 “本宫让你拿衣服了吗?就这样。” 韩玄咬了咬唇,只能这样从齐清歌身旁走过,进了内室。 齐清歌之后又去了书房。 半夜时分,韩玄极为不舒服的低声喘气。 守夜的小太监听见动静,连忙上前查看。 却发现韩玄额头滚烫,脸颊通红。 他不敢耽搁,立马就去找了廖平。 廖平听后,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公子发热了,不赶紧去请太医,来叫杂家干甚!快去叫太医,杂家去告诉殿下!” 齐清歌此时刚刚在春柳和夏荷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刚准备入睡,便得知了韩玄发热的消息。 立马起身穿衣,快步向青玉阁走去。 “殿下,路滑,小心一点。”廖平牢牢的跟在后面提醒道。 “太医呢?” “老奴已经让人通知了,今日在公主府的太医是胡太医,胡太医医术高明,殿下不必太过心急。” 说话的功夫也到了青玉阁。 齐清歌解下披风,便进了内室。 刚把完脉的太医见到齐清歌,赶忙跪地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免了,他怎么样?”齐清歌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看着床上烧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人。 “殿下,可容臣斗胆一说。”胡太医壮着胆子问道。 “说。” “刚才臣为这位公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这位公子身上那处有撕裂的伤口,而且膝盖红肿不堪,又由于连日来的心悸不安,担惊受怕,身子这才撑不住,发起了热。 待会儿,臣给开几服药,还有两种膏药,抹到那处还有膝盖处。 然后再派人守着公子,用冷帕子敷额头,等热退下便好。 殿下,公子身体娇嫩,看脉象,身体孱弱,大抵是从娘胎出来便气血不足。殿下之后下手还是轻一点的好。”胡太医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草稿,才敢说出这番话。 齐清歌却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他的身体就不能好了吗?想本宫小时候身子也一直不大好,还是跟着父皇练了几年武才渐渐的好了起来。不若也让他习武如何。 今日本宫已经很怜惜,要是再轻一点还有什么好玩的。” 胡太医:“臣知晓有一种药势,药势便是上了药的玉势,臣还会配一些有助于闺房之兴的药物,殿下可以让这位公子每日涂抹,时时佩戴,这样慢慢的便会达到殿下所期望的效果。 至于习武,这位公子的体质并不适合习武,只能娇养,殿下和公子的体质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胡太医说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当年,公主殿下根本不是身体不好,而是有人下药,至于那下药之人,先帝早有命令,死也不能告诉公主,现在猛然提起,胡太医还是心有余悸,毕竟当年他的九族险些就没了。 “那便有劳胡太医了,明日本宫要见到你说的那些东西。好了,下去写药方吧。” “是。”胡太医下去了。 齐清歌摸了摸韩玄的脸,看着他这幅模样,感叹了句:“真真是个小可怜啊!不过,你究竟为何要惧怕本宫呢?” 夏荷端来一盆冷水,春柳拧干了一个帕子。 “殿下,冷帕。”春柳恭敬的呈了上去。 齐清歌接过帕子,敷在了韩玄的头上。 想了想,又说道:“本宫记得,明日要召顾丞相和户部工部尚书来议这次大雪各地的受灾状况?” “是。”春柳称是。 “本宫还记得,户部尚书的嫡长子韩轩现如今在刑部任职?” “是。” “那明日便也把他召来,让他和户部尚书议事完之后来看看他。”齐清歌说完,将他头上的帕子拿了下来,春柳又递上一个新的。 “那奴婢便吩咐下去。” 第6章 意欲辞官 第六章 过了一会儿,太医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 齐清歌把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廖平就一勺接着一勺喂给韩玄。 喝的倒是很顺利。 喂完药之后,齐清歌便让所有人都下去了。 自己则留下来陪他。 就在齐清歌靠在床尾就快睡着的时候。 却听见了韩玄在小声喊着什么。 齐清歌凑了过去,想听清韩玄在说什么。 可是听了半天都没有听清,又看到了他额头上冒出的汗,便拿着手帕帮他细细的擦着汗。 就在这时,韩玄却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嘴中喊的人的名字也越来越清晰,“齐烟姐!姐姐,别……别走!” 齐清歌的手顿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攥紧了手帕,旋即又露出一抹笑容,把手帕扔在了地上。 然后起身离开,吩咐了廖平照顾好他便离开了青玉阁。 去了书房的齐清歌,站在窗边看了许久的雪景,手中一直拨弄父皇生前为自己求来的佛珠,心中也一直默念一个名字,‘齐烟,齐烟……’ 这人究竟是谁,不仅和自己长的相像,还能让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翌日一早,齐清歌便在书房中接见了顾丞相和户部工部尚书。 议完事之后,户部尚书叫上一直等在门外的大儿子跟随廖平去了青玉阁,工部尚书则被请了出去。 顾丞相见他们都走了,便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齐清歌见状一个奏折就砸了过去。 顾白枫笑嘻嘻的接住奏折,坐直了身体。 “有话好好说,拿奏折砸人很疼的!”顾白枫露出一极为讨好的笑容。 “收起你那副不值钱的笑,本宫不吃这一套。” 顾白枫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然后打开奏折看了起来,正巧是惠王爷为自己的嫡子求赐婚的奏折。 看完之后,顾白枫装模作样的打开自己的扇子,扇了起来。 “啧啧啧,惠王爷怎么想的,想让你给赐婚,他自己的儿子不想成亲,来为难你做什么?” 齐清歌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了。 “这么冷的天,还拿着个扇子,不嫌冷?”之后便是无情的吐槽。 “你懂什么?我这样看起来像不像一个翩翩公子。”顾白枫说着,手上又扇了几下。 齐清歌又看了一眼他,“也只是看起来像。” “我就说嘛!本公子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顾白枫站了起来,走近几步,到了齐清歌的身旁。 春柳见状,连忙搬来一个圆凳。 顾白枫摸了一把春柳的小脸,“还是春柳有眼力,看来本相之前没白疼你!” 春柳看着顾白枫这张脸,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 就算知道这位顾丞相是女子,那也很难不为这张脸而心动。 一双桃花眼顾盼流连,仿若一泓清泉盈盈流动,挺翘的鼻梁,绝美的唇形,面若桃花,艳若桃李,十分勾人。 一身男装更显俊美,长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就像是那话本子中走出来的俊俏少爷。也难怪这位顾丞相被称为‘玉面丞相’,是几乎所有闺中小姐的梦中情人。 “你少勾引我身边的婢女。”齐清歌警告出声。 “没有啊!”顾白枫装傻。 齐清歌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之后,顾白枫便极为熟练的拿起其它的奏折看了起来。 一边看还一边吐槽。 “这些老大臣一天天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真烦!” 齐清歌早已经习惯,并没有接话。 而青玉阁那边,韩大人和韩轩进来的时候,韩玄还没有醒,廖平只说:“公子昨晚发热了,现下已经吃过药退热了,应当也就快醒了。两位大人稍等一会儿。” “多谢公公。” “那杂家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两位大人和公子说话了。”说完,廖平就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看着韩玄熟睡的脸,韩大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虽说自己对这个儿子一开始是有些怨恨在身上的,但是养着养着也就想明白了,便对自己这个儿子愈发的疼爱。 韩轩坐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看着韩玄熟睡的脸,韩轩幽幽的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小弟怎的就如此命苦,身体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刚刚好了一点,迫不及待的把人接回了京城,结果却被长公主殿下囚禁于此。 韩玄也在这个时候慢慢转醒,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昨晚自己又梦到了她,梦见的是她死前的场情。 不过这个梦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梦见了,怎的现在梦见了,韩玄这样想。 “大哥?爹爹?你们怎么来了?”韩玄声音沙哑,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韩轩赶忙去扶他,“来,慢点。” 韩玄靠在了床头,把双手拿了出来,手腕上的红痕格外的明显。 韩轩只觉得刺眼。 韩玄顺着韩轩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手腕的红痕,慌张的把双手又塞进了被子里。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韩玄想转移话题。 “长公主召父亲来议事,刚才议事完后,殿下让我们来看看你,你还好吗?放心,大哥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下去的。”韩轩眼中都是心疼。 韩大人此时也走近了床边,手上还端着一杯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韩轩接过,喂给了韩玄。 感觉嗓子舒服了很多的韩玄十分无奈的说:“能有什么办法?她是摄政长公主,不说满朝文武,就连陛下都畏惧她,我们家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对了,大哥,时韫现在还在皇宫吗?” “你小侄儿前日已经被送回来了,并未吃什么苦。”韩轩说道。 “那便好,那便好。”韩玄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还有,小妹呢?小妹还好吗?还有娘亲和大嫂。”韩玄紧接着又问道。 “府中一切都好,倒是你,这一个多月受苦了,早知如此,便不该早早的把你接回来。”韩轩说的咬牙切齿。 韩玄摇了摇头,“没用的,大哥,长公主是不会放过我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前些时日,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不若我与你大哥就此辞官,我带你们去到乡下,躲过这一场祸事。”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韩大人说话了。 听到父亲要为自己辞官,韩玄内心感动的无以复加。 但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提议。 “爹爹,我知你是为我,急坏了。但这个方法是一万个不行的。 先不说您这些年坐上户部尚书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就单单说祖母那边也是不会同意的。 您辞官了,还有大哥,大哥如果辞官,那大嫂怎么办?时韫怎么办?大哥已经成家,而且还这么年轻。我知晓大哥的抱负,我怎么可能让大哥为我做这样的牺牲。 大哥继续奔走在朝堂上,长公主也有的是办法威胁我。而且…… 咳咳咳……”还未说完,韩玄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韩轩连忙又端起茶盏,让韩玄喝了一点水。 第7章 君君臣臣 第七章 “这个你放心,我也已经与你大嫂商量过了,你大嫂是同意的,你大嫂说,什么官职,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如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 你大嫂家也同意了,毕竟经过时韫一事,他们也是怕的很,长公主心性异于常人,还不知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至于祖母那边,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和父亲去劝说。” 韩轩说道。 韩玄露出一个极为凄凉的笑容,笑出了声,“大哥,你既然知道她心性异于常人,又怎么能奢求她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我。 前些日子,惠王爷想让她给自己的嫡子赐婚。 她与我说,小妹如何?大哥,惠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我才回京几日便听说了他的事迹,你们又怎么会不知。 大哥,我们不能让小妹去那火坑中。” 韩大人在一旁听着,手也紧紧的攥住了。 “不若……不若便……便与她鱼死网破!”韩大人也是气急了。 “爹爹,我知晓你不会的,爹爹是个纯臣,靠的就是忠心与能干才得到先帝赏识,一路坐上这户部尚书的位置。 爹爹,不必为了我,毁了你的一世清白和整个尚书府。 长公主说,只要我听话,便不会动尚书府,还会保尚书府一世荣华。想必,咳咳咳……想必,她不会食言的。” “就当真没有一丝丝的办法了吗?”韩轩也泄了气。 “君君臣臣,长公主是君,我们是臣,怎么可能会有办法。长公主殿下权倾朝野,我也只有认命的份。 大哥不必太过忧心,公主府一应用具吃食都属上乘,我在这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不过就是受些折辱。 为何就没有一个人人平等的幸福世界呢?也不知前世的那个世界,斗争成功没有,有没有成为那个她与自己讲述的那个美好的世界,还会不会让人再欺负了。 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 “小弟?小弟?”韩轩叫道。 “啊?大哥,我没事,你好好安慰安慰娘亲,我之后寻个时机求她放我回家看看。”韩玄回过了神。 就在韩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廖平进来了。 “两位大人,时间到了,杂家送两位大人出府。”廖平客气的说道。 “快走吧,爹爹,大哥。我在这里没事的。” 韩玄看着他们走出了青玉阁,他们一走,韩玄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门外的小太监赶忙进去,给韩玄又端过去一杯茶水。 “公子要吃些东西吗?” “嗯。”韩玄点头,自己确实也是饿了。 小太监动作很快, 端上来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和枣泥糕过来了。 “公子刚刚退热,吃些好克化的对身体好。”小太监见韩玄要起来,赶忙过去扶住。 韩玄舀着小米粥,现下这小米粥还有些烫。 “你叫什么名字?”韩玄突然问道。 “奴才叫小福子。”小太监见贵人询问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动。 还不待韩玄继续说什么,齐清歌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 韩玄认得这人,他在当日的宫宴上见过。他是当朝丞相,顾白枫。 “哟,怪不得公主殿下急急的将尚书府的小公子抢来,原来长的竟是这般美貌。”齐清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便立刻把扇子抵在了嘴边,噤了声。 韩玄并未想着起身行礼,现在的他恐怕一起身便要摔倒。 “人你也已经看了,就回去吧。”齐清歌下了逐客令。 “长公主殿下,别这么无情啊,我可不介意做你的外室!”顾白枫抛了个媚眼给她。 “滚。”齐清歌只一个字,语气中是满满的无情。 “好了好了,走就走,别这么凶啊!对了,我刚才在书房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记得派人去给我回话,我得知道你的态度才能放手去做。”顾白枫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一下正事。 顾白枫走后,齐清歌坐了过去。 “身体好些了吗?”齐清歌问道。 “好多了,就是还有些乏力。”韩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勺子。 “就这么怕本宫吗?本宫昨晚是凶了点,但那也是因着本宫气急了,以后便不会了。 再说,今日本宫不是还让你见了你父亲和大哥吗? 你要是想,过几日,本宫可以召你母亲和小妹入府,还有你的小侄子。”齐清歌含笑说道。 “谢过公主好意了,我对公主是万万不敢有怨恨之心的,只愿公主的放过尚书府。”韩玄轻声说道,脸上瞧不出丝毫的情绪。 齐清歌的笑又凝结在了脸上。她的本意是来求和的,自己已经这么伏低做小了,韩玄也该高兴一点,说些好话哄哄自己,顺便也为自己寻一些好处才是。可是没想到这人依旧是这幅清高的模样。 于是极为美艳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你这人真当是油盐不进,连一丝丝的好话都不会说。真不知尚书府是怎么教你的。 既如此,那本宫便带你出去见识一番,你不识好歹,但有的人却是最识时务的,今日,韩公子便去学习学习,之后也好知道该怎么讨好你的主人。” 说完,便站了起来。 “去,服侍公子用膳,用膳过后,给公子换身衣服,待会儿带公子去庆元楼。” “是。”小福子应声。 而里面的韩玄听见庆元楼,脸色更加的煞白,心脏都慢了半拍,他自然是知道庆元楼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倌楼。 第8章 伏低做小 第八章 庆云楼,韩玄被小福子搀扶着跟着齐清歌一路进了最上乘的房间内。 里面摆放着许多物件,一看见那些东西,韩玄便下意识的腿软。 齐清歌刚刚坐下,便进来一个容貌风情皆上乘的小倌。 “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来了,人家可是想公主殿下想的紧。”楚风故意掐着声音说道,跪在了齐清歌的身前。 还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拽住了齐清歌的衣襟。 韩玄就坐在齐清歌身边,可是楚风却全程都不去看他一眼。 “近日有些忙,倒是忘了你了。”齐清歌拿着一盏茶慢慢的品。 “今日本宫带来一个人,是尚书府家的小公子,从小被娇养长大,最不会讨好人了,你好好教教他,本宫就先走了,午膳过后再来接他。如果教不好,便让他留在这里与你一般吧。”齐清歌作势就要走。 韩玄却是怕极了,他不想在这里。 见齐清歌要走,赶忙跪了下去,扯住了齐清歌的衣摆,无声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央求。 可是齐清歌不满意,于是便踢了一脚楚风,“你,给小公子学学,该怎么求人!” 楚风立马会意,想来这还是一位有风骨的公子,只不过啊,落在长公主手里算他倒霉。 “奴求殿下,饶了奴,奴以后一定会听话,会好好服侍殿下的,之前的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说着,还极为用力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行了,你问问韩小公子学会了吗?” 楚风转动膝盖,看向韩玄,肿着一张脸问道:“公子可学会了?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永远是主子,公子早些认清,也少受些罪不是。” 韩玄紧咬着嘴唇,内心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 齐清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韩玄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罢了,你还是好好教教韩小公子吧。” 齐清歌说完抬脚就要走。 韩玄一瞬间彻底的慌了,趴下了身体抱住了齐清歌的一条腿。 “别!不要,我错了,我不敢了,主人,以后我不敢再那样和您说话了,我不该不理会您的好心。我错了,我错了, 您别把我丢在这里。”韩玄带着哭腔说道。 楚风狠狠的松开了一口气,主子也真是的,玩人都玩到庆元楼了,还真是苦了自己这张脸,罢了,等主子走了,得赶紧敷药。 小福子转过了头,似是不忍。 齐清歌这才满意的笑了出来。 弯下腰把人扶起,帮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早些这样不就好了。”齐清歌似是心疼的说。 然后将人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韩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中,不敢露出来。 齐清歌知道韩玄这点小心思,也乐意惯着他。 上了马车,齐清歌松开了韩玄,韩玄全身却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敢坐了,直直的跪在了她的脚下,不过还好马车里有柔软的毯子,跪着也伤不到膝盖。 他伏在齐清歌的膝盖上,低声啜泣。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主人放过我。”韩玄不住的求饶,有了第一句之后才会发现其实第二句第三句乃至于往后的无数句都不难。 齐清歌满意的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觉得这庆云楼真真是没有白来。 就这样到了公主府,齐清歌又将人抱进了青玉阁。 把人放到了床上。 看着那惨白的小脸,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 齐清歌半跪在他身前,手抚上他的脸,韩玄感受着她手上冰凉的触感,并不敢闪躲,而且还把脸主动的送进了她的手中。 这时,门口传来了春柳的声音。 “殿下,胡太医来送东西。” “送进来吧。”齐清歌从床上起来,坐在了床边。 春柳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了。 “放下东西出去吧。”齐清歌吩咐道。 “是。”春柳把东西放在齐清歌的手边。 韩玄此时坐在床里面,靠着墙壁抱腿坐着。 齐清歌打开了盒子。 韩玄反连忙往后退一退,可是却退无可退。 “不要!别!”韩玄求饶,虽说带着浓浓的哭腔,可是尾音却十分勾人。 之后便齐清歌耐心的哄道。 同时还把人拽了过来,拽到了怀中。 韩玄闭上了眼睛。 “嗯……”韩玄闷哼出声。 齐清歌掏出了手帕,擦起了手。 站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带着, 晚上我过来检查帮你上药,以后,本宫不会再让别人帮你处理了。” 韩玄跪在了床上,“谢……谢主人。” 齐清歌走后,韩玄才放松了下来。 蜷缩住身体侧躺在床上,但他越想忽视这奇怪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齐清歌去了书房,书房中,楚风早早的就等着了。 “主子,匈奴那边有异动。”楚风很是严肃的说。 说到匈奴,齐清歌的脸色也变了。 “细说。” “是陛下,陛下想联合匈奴来夺权,不过好在陛下还是识大体的,并没有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楚风说道。 “陛下?呵~”齐清歌冷笑。 “看来近日陛下很不安分啊! 真当自己坐了几天皇位,便真以为这天下是他的了!真是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陛下毕竟年轻,想做出一番成绩来也是有的。不过,主子既早有放政于陛下的打算,那为什么不早早与陛下言明,让陛下不那么心急。”楚风疑惑道。 “本宫自有打算,这朝政之事,他就当真以为这么简单?本宫觉得简单那是因为本宫从小跟随父皇,耳濡目染,他呢?从小长在冷宫,他知道些什么?”齐清歌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主子说的对。” “下去吧,继续让人盯着匈奴那边。” “是。”楚风下去了。 齐清歌坐了一会儿,然后冲着外面喊道:“春柳。” “殿下。”春柳缓缓走进来。 “去,差人告诉顾白枫,她和本宫说的事情,本宫允了。对了,还告诉让他,让他注意点,别太狠了,也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想。”齐清歌说道。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春柳下去了。 第9章 陛下 第九章 齐清歌一直在书房待到了晚上,才回了青玉阁。 韩玄见到她来,挣扎着站了起来,行礼。 “主人。” 一进来便听到韩玄这样叫人,内心是极为愉悦的。 径直走了过去,将人揽进了怀中。 “你身子还没好,不用行礼了。”齐清歌把人又带到了床上。 “我……我后面……”韩玄欲言又止。 憋红了脸。 齐清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因着这个,不过不管是因着什么,只要他肯好好的听话,一直这样乖乖的,能讨自己开心就好。 “该换药了。”齐清歌说道。 又拿出了那个盒子,这次只是拿出了一盒药。 把那东西从身后取出的时候,韩玄如释重负。 齐清歌又帮他上了药。 “以后白天佩戴,晚上上药,慢慢的,你就会习惯。”齐清歌在他耳边低语。 韩玄第一次伸出了手,虚虚的环抱住了她。 齐清歌看了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并没有多么的抵触。 “想睡了吗?等我更衣。”齐清歌亲了一口他便让春柳他们就进来了。 齐清歌就站在韩玄床前,在春柳和夏荷的伺候下,换了寝衣,卸了发髻。 等到春柳出去,韩玄才惊觉,“你……你要在这里睡?” “不可以吗?”齐清歌反问道。 “可……可以,这是公主府,主人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齐清歌上了床,躺在了外侧。 韩玄小心翼翼的扯过一些被子,蜷缩在床最里面。 齐清歌往里面靠了靠,韩玄便也往里面退退。 直到里面再也没有地方。 齐清歌拦腰将人抱住了。 “别躲,让我好好睡一觉,明日还有朝会。”齐清歌小声的说道。 韩玄不敢再动了。 齐清歌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韩玄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齐清歌便醒了过来。 掀开床幔,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春柳听见响动,带着几人进来了。 伺候着齐清歌盥洗过后,又给齐清歌更衣。 虽然动作已经很小了,但还是吵醒了韩玄。 韩玄一睁眼便看到了身穿大红色衣裙的齐清歌。 韩玄一时看呆了眼,不得不说,她长的十分的具有攻击性,她的眉眼极为明艳,是那种十分张扬的美。 一双丹凤眼就像是来人间勾人魂魄的狐狸。 未施粉黛,肤白若雪,双唇红润,转头看见了韩玄的模样,便灿然一笑,仿若山中盛开的罂粟,极其美艳,但同时也有剧毒,轻易碰不得。 “怎么?看呆了?”齐清歌走近,逗弄道。 韩玄如梦初醒,低下了头。 齐清歌掐了一把他的脸。 “你可以再睡会儿,一会儿用完了早膳记得喝药,还有那东西,记得戴上,等会儿上朝回来,本宫会检查。”齐清歌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韩玄应声。 齐清歌离开后,韩玄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拿出了那难以启齿的东西。 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平平无常的,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给自己带上。 坐上轿辇,很快便到了皇宫。 一众大臣和陛下都已经到了,都在等着她自己。 “长公主殿下到!”廖平尖细的嗓音响起。 一众大臣皆下跪参拜。 齐清歌走近陛下,俯身行了一个礼,做足了姿态。 “皇姐不必多礼。”齐礼连忙说道。 齐清歌连头也没转,说了句:“都起吧。” 随后便坐在了龙椅的后方。 听着一众大臣絮絮叨叨而无用的话语,便无聊的柱着头打着瞌睡,整个人显的十分的慵懒。 偶尔她会出声说否定一些提议或者骂几个大臣。 不过今天这早朝倒是没有蠢货上来找不痛快,齐清歌这样想。 无聊的朝会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下朝之后,齐清歌去了勤政殿。 “皇姐。”齐礼唤道。 “陛下今年也已经十六了。”齐清歌端起热茶抿了一口,似有所思的说道。 “皇姐这话何意?” “陛下大了,许多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了。” 齐清歌这话一出,齐礼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陛下想亲政是情理之中,本宫不是不肯放权,而是陛下现下并没有独自处理朝政的能力。”说到这里,齐清歌顿了一下,然后扫了一眼齐礼,这一眼极为凌厉。 “不过没让本宫想到的是,陛下竟然想着去勾结匈奴人!陛下难不成是忘了,匈奴人的恶行吗?”齐清歌把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那一声也重重的砸在了齐礼的心上。 齐礼不敢再坐着了,连忙坐了起来,作揖行礼,“皇姐,朕只是一时糊涂。” “陛下,这一次,本宫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再有下次,本宫可不会心慈手软,毕竟这皇室之中,除了您,还有其它血脉。” 齐礼听到这番话,一掀衣袍跪了下来。 “皇姐,朕对着皇考的在天之灵发誓,朕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百姓对不起皇室的事情!否则便让朕死无葬身之地!” 齐清歌斜睨了他一眼,又重新端起茶水,“陛下不必如此,本宫相信陛下。” 齐礼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廖平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起了齐礼。 “陛下不必多想,殿下与您是骨肉至亲,到底是念着您的。”廖平劝说道。 齐清歌走后,齐礼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起来。 他自是皇姐懂的比他多,处理政事比他好,在朝中也更得人心,他不管是哪方面都比不上她。 他只是一个在明贤皇后身边的宫女所生的皇子,一出生便被先皇丢弃在了冷宫。 一直到十岁那年才被齐清歌从冷宫中接出,才开始启蒙。他感谢齐清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他十分依赖齐清歌。 可他不管如何努力,父皇的眼中永远只有皇姐。 他不像皇姐,一直被先皇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只是一个被先皇厌弃的皇子罢了。 可是……可是,他不甘心啊!凭什么啊! 现在他也坐上了这皇位,为什么还要受她的钳制,朝中人人都怕她,都唯她马首是瞻。 可是他才是皇帝啊!他才是这天下之主啊! 第10章 明日回府 第十章 走出勤政殿的廖平,疑惑的问道:“殿下为何只将此事轻轻揭过?陛下狼子野心,终有一日会对殿下不利的。” “陛下终归是陛下。终有一日是会亲政的,公公不必太过忧心,本宫手中有父皇留下的暗阁,就算有一日陛下想对我动手,本宫也是有退路在的。 陛下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当年在冷宫里的那个小可怜了,不过终归是太年轻气盛了,没有体会到人心险恶。宫中的下作手段可比他在冷宫见识到的多的多。 在冷宫,不过就是吃穿上的苛待以及宫女太监的冷眼。 可是在这朝堂上,可就不一样了,他总要自己去慢慢感受才对。”齐清歌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又想起顾白枫和自己说过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这朝堂险恶,便让顾白枫去教会他罢。 廖平跟在齐清歌身后,一时间思绪万千,罢了,公主想如何便如何吧,再不济自己手中握有的一道遗诏,便足够让陛下忌惮,也足够让公主殿下后半辈子随心所欲。 回到公主府后,齐清歌先去青玉阁。 韩玄才刚刚起来,刚用过膳,正在喝药。 韩玄看着这苦涩的汤药,内心是抗拒的。 小福子在一旁一直劝,但韩玄就是喝不下去。 之前的几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下去的,韩玄心想。 “怎的不喝药?本宫在门口瞧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你喝一口。”齐清歌突然进来。 韩玄连忙站起身,“殿下下朝回来了。” “嗯。”齐清歌走近,扶起了他。 反手又揽住了他的腰身,扫了一眼屋中的人,“都下去吧。” “是。” 众人纷纷退下。 齐清歌的手在他的后面检查了一下,韩玄登时红了脸。 “还算听话,本宫的话有乖乖照做。” “主人说的话,不敢不从。”韩玄恭顺的回答道。 “这才对,早些这样多好,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去,把药喝了,明日让你回尚书府半日。”齐清歌松开了他。 韩玄有些惊喜,“真……真的吗?” “本宫说过的话自是不会作假。这两日看你乖巧的很,本宫也愿意多疼你一些。”齐清歌这时也擦干净了手,把帕子随手向韩玄扔了过去。 韩玄接过,看见上面的水渍,极为羞涩的把帕子藏在了衣袖里。 “羞什么?”齐清歌出言逗弄。 “没。”韩玄下意识应声。 齐清歌见他的脸上的红晕已经染红了脖颈,便不再逗弄了,而是好心的放了他一马。 “本宫还有事要处理,便先走了,午膳也不陪你用了,你自己记得多用一些。”齐清歌嘱咐完之后,便离开了青玉阁。 “恭送殿下。” 送走齐清歌后,韩玄卸了力气,瘫坐在床边。 身后现下已经不怎么痛了,就是有一些不舒服。 歇了一会儿,韩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便来到桌子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要回家了,必须要养好身体,身体不能垮,不能让父母亲担心。 到了书房的齐清歌,在夏荷的伺候下净了手。 “明日公子要回尚书府,安排下去,人手增加一倍,务必保护好公子。” “是,奴婢立刻便吩咐下去。” 之后齐清歌便又看起了奏折,处理起了政事。 “把这些奏折送到皇宫,呈于陛下,让他看看。”齐清歌挑出了一些奏折。 “是。”春柳不敢耽搁。 晚上,齐清歌又去了青玉阁,韩玄显然是没想到齐清歌会连这两天都来自己这里。 “见到本宫,很不高兴?” “没有,是太激动了。” “本宫昨晚在你这里睡的很舒服,所以今晚便又来了。”齐清歌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第11章 emm…… 第十一章 齐清歌更衣过后,便轮到了韩玄。 齐清歌扫了一眼想上前给韩玄更衣的小福子,小福子赶忙退至一边。 “都下去吧。”齐清歌吩咐道。 众人有序的退下。 韩玄则疑惑的看向齐清歌。 齐清歌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个上锁的木盒。 拿出了里面一件薄纱。 韩玄的手顿住了。 之前并不是没有这样过,不是之前都是被迫的,是她亲自动手。 这次是自己动手,是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的。 齐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极具有压迫感。 韩玄咬咬牙,脱掉了里面的衣服。 只着亵裤。 齐清歌上下打量着他,只觉得赏心悦目。 说是衣服,但和没上身一样,不过就是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韩玄手忙脚乱的想拢住衣服,却被齐清歌打横抱起,“别动!” 韩玄衣襟大敞,齐清歌低下头在他的胸膛处咬了一口。 不怎么疼,但就是有些痒。 之后齐清歌将人放到了床上,落下了床幔。 “别挣扎!。”齐清歌声音中已经沾染上了一些情欲。 韩玄登时便不再乱动了,任由齐清歌将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 “嗯……”韩玄突然闷哼出声。 然后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头埋在枕头里大口的喘着气。 齐清歌拿过药膏,帮他上了药。 上完药之后,一双玉手爬上了他的肩膀。 不多时便摸上了他的耳朵。 韩玄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 只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 齐清歌听不见他的声音便觉得无趣。 守在门外的小福子和夏荷红了脸,不约而同的都往外走了几步。 “乖,喊出来,别忍着。”齐清歌诱哄道。 韩玄吃力的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带着迷茫。 齐清歌看到他这副样子,唇角微勾,显然心情很好。 扔掉了手上的东西,半趴在他的身上,吻上了他。 “一会儿就好了。” 韩玄闭上了眼睛,呼吸声格外粗重。 “别害羞,别觉得不对,人嘛,就是要活的开心。 本宫虽然拥有许多东西,但始终觉得内心深处好像少了些什么,就在本宫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只要得到你一切就会圆满。”齐清歌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已经完全顾不上思考了。 齐清歌心情极为舒畅。 把手伸了过去。 韩玄的身上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齐清歌终于放过了他。 把他抱了起来,韩玄靠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眼眶通红。 齐清歌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心疼的帮他擦着汗。 “不动你了,本宫带你去沐浴。”齐清歌吻了他一口额头。 掀开床幔,把小福子喊了进来,小福子低头下去备水。 “等来年春天,公主府会重新修缮,本宫会让人建出一口汤泉,到时候带你去那里沐浴,会更加的舒服。”齐清歌说道。 “嗯。”韩玄终于回过了神,点了点头。 第二日,韩玄早上并没能起来。 所以他到下午的时候才坐上了去尚书府的马车。 第12章 陛下的拉拢,齐清歌的尽在掌握 第十二章 齐清歌没有跟着去,但是齐清歌却让廖平随身伺候。 尚书府中,他们并未得到韩玄要来的消息。 门房来报的时候,韩大人还以为是谎话。 倒是韩母急忙的走出了庭院,想去迎接韩玄。 韩母还没有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韩玄。 韩玄赶忙上前,扶住了韩母。 “让娘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瘦……瘦了!”韩母摸上他的脸。 “娘亲,外面冷,我们先进屋。”韩玄劝说道。 “对,对,进屋,我们阿玄畏寒,娘亲是太激动了,忘记了。”韩母擦着眼泪说道。 韩大人这时也已经迎了出来,也让人去通知了韩轩和韩鸢。 一直到韩玄走进屋中,韩母的眼神也一直追随了韩玄一路。 而韩大人则显得就稳重多了,在门口和廖平说道:“公公不若先去偏房饮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韩大人好意了,殿下吩咐让杂家寸步不离的跟在小公子身边。”廖平笑着拒绝了。 “公公通融一下,让贱内和犬子也好说一些体己话,公公放心。”韩大人往廖平的手中塞了一个荷包。 廖平见状也不好再阻拦,反正也有暗卫跟着,他也不必担心韩玄会跑。 便心安理得的拿着荷包离开了。 韩大人松了一口气,也进了房间。 韩母正流泪不止,一直在说,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命苦。 “娘亲别再伤心了,在公主府儿子一切都好。殿下虽然不近人情,也有些恶趣味,不过除了这些,对儿子是极好的,儿子并未受什么苦。”韩玄安慰着。 可韩母听见这话后, 哭的便更加的厉害了。 “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想着接你回京,还不如在那庄子上。” 韩玄只是笨拙的帮她擦着眼泪。 “娘亲,儿子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韩轩这时候也急急忙忙的带着妻儿过来了。 韩时韫看到韩玄,小跑着上去抱住了他。 “小叔!”小孩奶呼呼的唤着。 “在宫中过的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韩玄低下头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很无聊,只能读书。”小孩吐槽着。 “你呀!”韩玄笑道。 韩时韫又看向韩母,“祖母怎么哭了?孙儿给您擦擦!”小孩从袖子见掏出手帕,掂着脚就要帮韩母擦眼泪。 “祖母没事。”韩母也止住了眼泪。 “好了,时韫先出去玩会儿,父亲有话要和小叔说。”韩轩过来叫住了韩时韫。 “好。”韩时韫跟着小厮出去了。 韩时韫刚一出去,韩鸢便赶了过来。 “二哥。”韩鸢语气中都略微带了些哭腔。 “小妹,我没事的,娘亲才刚刚被哄好,你可不要再落泪了,平白的又惹娘亲不开心。”韩玄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嗯。”韩鸢硬生生是把眼泪又收了回去。 韩鸢拉着韩玄嘘寒问暖,韩玄也不显不耐烦,一直回答。 过了一会儿,韩轩在自己妻子耳边低语了几句,萧碧凡便走了过去,将韩鸢和韩母哄着带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爹爹?大哥?”韩玄有些疑惑,这一看就是有大事要说。 “阿玄,前些时日,我接到了陛下的书信。”韩大人一脸严肃的说。 “陛下?”韩玄不解。 “对,陛下想让我站到他那边,帮他夺权亲政。” “陛下是不是拿我做筹码,说只要陛下亲政便能让我归家?”韩玄几乎是一瞬便知晓了其中的关键。 “嗯。”韩大人点头。 “那爹爹和大哥是如何想的呢?”韩玄问道。 “我觉得不太行。”韩大人犹豫了一下,但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说着,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韩玄又看向韩轩。 韩轩点了点头。 “长公主殿下毕竟只是公主,时间一长,必会有人请求让公主还政于陛下,可是光凭一个两个正直的谏官是不行的。 所以陛下现下定是在拉拢人心。此举虽然冒险,但也不失为个好办法。”韩大人又说道。 韩玄的脸色却白了,他好似想明白了,为什么齐清歌要放他回家。 就在韩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韩玄却站了起来,一掀衣袍跪在了韩大人的身前。 “阿玄!你……”韩大人想扶起韩玄。 “爹爹,您先听儿子说。” 韩玄抚下了韩大人的手。 “爹爹,此事万万不可,那天在公主府中,儿子便已经说明,爹爹不是也知晓的吗? 爹爹能走到今日这个位置,靠的便是能力和忠心。 虽说,现下长公主执政,但朝臣却甚少有不满,就算日后会有人不满,会有人有异议,会有人支持陛下,但那人决计不可以是爹爹和大哥。 枪打出头鸟,那人决计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爹爹,长公主的真正的实力,我们都不清楚,但儿子敢肯定的是,长公主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现下不行,以后不行,永远也不可能。 儿子不愿让爹爹这多年的官运毁于一旦,也不愿连累整个尚书府,更不愿看到你们为儿子做自己不愿的事情。 爹爹,陛下于长公主之间定会有一场博弈,儿子也知道,如果没有我这回事,爹爹与大哥定会明哲保身,不会参与到里面的。 可长公主殿下不会伤害儿子的,再者说,儿子从小的身体便不是太好,小时候不是还有郎中断言说儿子活不过二十五吗?但是在公主府,儿子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长公主殿下在将最好的药材和吃食用度送到儿子这里。 儿子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尚书府能安安稳稳的。” 可韩大人又何尝不知,但是他就是想奋力一搏。 韩玄见自己的父亲攥紧了拳,一言不发,又看看韩轩,便知晓他们还是不甘心,想搏一搏。 “爹爹,就算儿子求你们了,不要为了儿子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不小心人头落地,满门抄斩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爹爹,儿子自小便多让父亲母亲大哥操心,现在终是长大成人可以孝敬二老,却又遇此事,是儿子不孝。 儿子都已经如此的不孝了,实在是不愿爹爹和大哥为了我做出让步。”韩玄说完,一滴清泪滑落,头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韩大人此时也泄了气,瘫坐在了椅子上,“罢了,罢了!” 韩轩则扶起了韩玄,但也是红了眼眶,就当真是没有一丝丝的办法了吗? “我将你养大,并不是想让你孝顺父母,更希望的是你可以自立自强,闯出自己的一番成就,也不枉来着世上走一遭。”韩大人说道。 韩玄听见这话,又跪了下去,“可……可儿子是注定不行的了,是儿子让爹爹失望了。” “也怪爹爹没有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韩大人这次亲自扶起了韩玄。 第13章 画梅 第十三章 坐上回公主府的轿辇,韩玄还有一丝的不真实。 而公主府内的书房中,一个暗卫刚刚回完话离去了。 春柳跪坐下来,给齐清歌倒了一杯热茶。 “殿下,看来公子劝住了尚书大人。” “还算他识时务,这样也不用本宫亲自出手解决了,陛下是要亲政的,但是本宫一向不喜有人从本宫手上夺走什么东西,要想亲政,也必须是本宫想给他。 否则,本宫情愿毁掉。”齐清歌冷笑一声,抿了一口热茶。 “公子回来之后,让他直接来书房。” “是。”春柳领命下去了。 韩玄一回到公主府,便被领到了书房。 刚一进去,屋中的下人便齐齐下去,关紧了门。 齐清歌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而是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案前的奏折。 韩玄跪下了行礼,“参见殿下。” “嗯,跪过来,不许起身。”齐清歌依旧没有抬头的命令道。 “是。”韩玄应声,膝行几步,跪到了齐清歌的身侧。 齐清歌腾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后背,之后狠狠一压,他便趴了下来,双手着地,撑着身体。 “不许动。” 韩玄就保持这一个姿势整整半个时辰。 齐清歌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韩玄已经脸色苍白,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齐清歌的手钻进了他的后背里。 里衣已经被汗珠浸湿了。 “起吧。”齐清歌玩味的说。 韩玄这才放松了下来,可是这一放松并不是直起了腰,而是直直的倒了下去,趴在了齐清歌的腿上。 齐清歌很是愉快的笑出了声。 “来人!”齐清歌喊道。 “殿下。”春柳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多端进来几个火盆,还有,备颜料,本宫要作画。”齐清歌吩咐道。 “是。”春柳不敢耽搁,领命下去准备了。 “阿玄,你说,这冬日画什么好呢?”齐清歌问道。 韩玄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自然是画雪景或者画梅。” “那往哪里画呢?阿玄说呢?”齐清歌低下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低语。 “不若让我来为殿下铺纸。”说着,韩玄挣扎了两下,想着起身。 却被齐清歌牢牢按住。 “可是本宫不想,既然阿玄想不出,那本宫便一会儿再告诉阿玄。” 春柳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几个太监便抬着几个火盆进来了。 夏荷和春柳把各色颜料都拿了进来。 然后便都下去了,屋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知晓本宫为什么让他们多烧几个火盆吗?”齐清歌突然问道。 韩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想,但依旧是摇头。 “因为本宫怕冻到你了,再生病了可就不好了,本宫心疼你。”齐清歌笑着,但是手却将他的腰带解开了。 “别!”韩玄惊慌出声。 但却并不敢反抗。 ………… 引的他的身体一阵颤栗。 齐清歌按住了他的肩膀,却发现他一直在抖。 不多时,几枝红梅便留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一幅画完成,齐清歌又小心的用手扫着风,等待上面的颜料干透。 过了一会儿,齐清歌才将他咬住的笔给拿了下来。 然后抱起了他,将他拥入了怀中。 里衣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腰间。 “很累吗?”齐清歌问道。 韩玄现在是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跪趴在地上那半个时辰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闻言,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齐清歌重新帮他穿上衣服,但是腰间的腰带并未系紧。 之后将人打横抱起,“春柳。”齐清歌唤道。 春柳立马进来,将一件大氅盖在了韩玄的身上。 齐清歌就这样将人抱回了青玉阁。 将人放到了床上,韩玄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看着齐清歌去拿那盒子,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齐清歌却攥住他的脚腕,将他扯了回来。 “别躲,今日你去尚书府,本宫疼你,便没让你带,但是现在回了公主府,是必须用的。”齐清歌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完成之后,韩玄躺在齐清歌的腿上,齐清歌靠在了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和后背。 “今日去尚书府,你父亲可与你说了什么吗?”齐清歌突然问道。 韩玄心里一咯噔。 “嗯,说了。”他选择了说实话,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说什么了?”齐清歌又问道。 “说了关于陛下的事情。” “嗯?” 韩玄咬咬牙,从床上起身,跪在了脚踏上,在齐清歌的身前。 “主人,我爹爹只是一时糊涂,我已经劝过爹爹了,爹爹和大哥不会与殿下为敌的,只求殿下放过尚书府。”韩玄身后的异物感十分的明显,但此刻他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然后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衣襟。 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她。 “整个尚书府也就你看的清楚,知道不能与本宫为敌。 你的爹爹和大哥竟然还敢妄想帮助陛下从我手中夺权,真真是好笑! 陛下的一举一动,满朝文武的一举一动本宫都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是你在本宫身边,本宫早就杀鸡儆猴,拿尚书府开刀了。”齐清歌没有看他,而是将自己的衣襟从韩玄手中扯了过来。 “对了,还忘记告诉你,本宫手中有先帝留下的暗阁,这个暗阁是先帝创办的,但是先帝并未交给陛下,而是交给了本宫,所以本宫才这么有恃无恐。 还有,本宫自诩不是个好人,本宫最讨厌其他人逼迫本宫,也不喜他们从本宫手中夺走什么东西。 陛下总有一日是会亲政,但那只会是本宫愿意交出去,如果本宫不愿,那本宫情愿毁了它! 不过,你今天的表现本宫很满意,所以,本宫会放过尚书府的。会放过一心为民的韩大人和韩小大人。”齐齐清歌弯下了腰,抬起了他的下巴,与他对视。 第14章 敲打 第十四章 韩玄与她对视了一瞬,知道了这并不是假话,也不是她放出的狠话,而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人从她的手上抢夺政权,如果真的被毁掉,那他真的不敢想象那一天。 可是这何尝不是点醒自己,如果自己想跑,想离开,那么她会不会也把自己无情的毁掉。 韩玄这才如梦初醒。 顺从的说道:“谢谢主人,尚书府一定不会参与到其中的,我也会一直留在主人身边的, 不会跑的,真的不会的。” 齐清歌这才满意松开了他,韩玄又将头埋在了他的腿间。 显得十分的乖巧。 “罢了,起来吧,地上凉。”齐清歌又故作心疼的将人搀扶了起来。 韩玄上了床,齐清歌给人盖上了被子,“你先睡一会儿,该用晚膳的时候让人叫你。” 齐清歌十分好心情的离开了青玉阁。 书房中,早已经有人将这一地狼藉收拾干净了。 齐清歌重新坐在了案前。 “顾白枫那边有消息吗?”齐清歌问道。 “还没有。”春柳回道。 “一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本宫,本宫倒要看看,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小崽子养大了,翅膀硬了。” “是。”春柳应声。 而韩玄在看着齐清歌走后,并未睡着,而是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说齐清歌为什么主动放他回家,他还以为齐清歌转性了,心中沉默许久的想法都涌上了心头,可是现在又被齐清歌打回了原形。 他再也不是前世孤身一人了,他的身后有了尚书府,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他珍惜看重,他不能只为了自己,而让整个尚书府遭受无妄之灾。 过了一会儿,小福子小心的进来,叫韩玄起来用膳。 韩玄坐下的时候,表情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公子,殿下说等您用过晚膳,请您前往书房为殿下伺候笔墨。”小福子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了。”韩玄拿起筷子的手愣了一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韩玄并未吃太多,然后便前往了书房。 齐清歌此时仍旧在案前看奏折,听见声音连头也没抬,“免了。” 韩玄刚准备屈膝下跪的腿又直了起来。 韩玄走了过去,站在齐清歌身侧为她磨墨。 “看看吧。”齐清歌递给了韩玄一封密信。 韩玄本想拒绝,但又想到齐清歌的脾性,便伸手接过。 韩玄看完之后反复确定,然后又抬头看看齐清歌那波澜不惊的脸,一瞬间慌了神。 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这肯定不是真的,我大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殿下,这定是污蔑!” 信中记载的是,韩轩收取钱财为犯人隐瞒罪行,减轻刑罚。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的暗阁所获取的消息是错的?”齐清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韩玄。 韩玄抬头,对上了齐清歌那冷峻的目光,心凉了几分。 这事多半是真的,但这事其中定有隐情。 “殿下,这事当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大哥为人我十分清楚,肯定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求殿下彻查!”韩玄重重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你说彻查便彻查?你以为你是谁?”齐清歌嘲讽出声。 韩玄仰头看向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往前爬了几步,手搭上了她的手臂,“殿下,这其中定有隐情,您不能这样冤枉人啊?我大哥走到今天这步最是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等蠢事,他定是不会做的,求殿下彻查!” 韩玄一双眼睛中充满了祈求,蓝色的瞳孔更是让齐清歌看的移不开眼,齐清歌觉得,这双眼睛中就该时时蓄满眼睛,才会更加的好看。 齐清歌伸出手,用大拇指擦掉了他的眼角的泪水。 “其实这本就是件小事,如你所料,这其中确实有内幕。你大哥并未收取钱财,只是为这名犯人减轻了刑罚。 这名犯人是个妇人,因她杀害了丈夫所以入狱,等待秋后问斩。 但是你大哥发现这名妇人是因受不了丈夫虐待自己和孩子才失手用剪刀捅死了丈夫。 你大哥不忍心让这名妇人的孩子在失去母亲的庇护,便在案卷上动了手脚。 都说为母则刚,这名妇人所做的事情,本宫也理解。你大哥做的这件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本宫是不会追究的。 毕竟,本宫也知道,你大哥确实是个一心为民的大臣。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大哥和你父亲差一点应了陛下,想帮助陛下从本宫手中夺权,那你说,本宫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呢? 本宫一开始还发愁,因为本宫根本就抓不到你大哥和父亲的把柄。 现在这不是抓到了吗?本宫很高兴。”齐清歌的手一直在他的脸上打转,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 韩玄一下子泄了气,原来又是因着自己。 “可是,殿下,您答应过我的,会放过尚书府的!”韩玄抓住这最后你的一丝希望问道。 “对呀,本宫是答应过,那是因为本宫抓不到他们的错处,但是现在不是有了吗?” “殿下,您答应过的,您不能食言!” 韩玄像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一样。 “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本宫只是想杀鸡儆猴罢了,这样你爹爹和大哥也好对陛下那边有了交代,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齐清歌叹了口气,劝说道。 “好了,起来吧,别跪着了,只是小小的一点惩戒罢了。”齐清歌想将他扶起。 韩玄借着齐清歌的力气站起了身。 擦了一下眼泪,继续为齐清歌磨墨。 齐清歌又批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后,才抬起了头。 转动了一下脖颈,然后靠在了椅背上。 韩玄看到后,绕到了她的后面,为她按摩了起来。 齐清歌也闭上了眼睛享受。 “还是有两下子的,之前学过吗?”齐清歌问道。 “嗯,之前学过一些。”韩玄应声。 “跟谁学的?又是给谁按摩过?你不是一直在庄子上吗?”齐清歌试探的问道。 “就庄子上不是有郎中吗,就学了一些,爹爹来的时候我会给爹爹按摩一下。”韩玄半真半假的说道。 “是吗?”齐清歌并不是太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这按摩的手法并不是跟着郎中学的,而是前世的时候自己为了她特意去学的。 不过自己父亲来的时候,他确实是给父亲按摩过一两次。 一刻钟过后,齐清歌觉得浑身舒爽,便抚开了他的手。 “够了,回青玉阁吧。该就寝了。”齐清歌拉住了他的手,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青玉阁中,热水早已经备好。 第15章 前世,信与不信? 第十五章 两人各自去沐浴过后,齐清歌又帮他上完药,之后,两人便合衣睡下了。 春柳和小福子放下了床幔和寝殿中层层的帷幔,吹灭了蜡烛便出去了。 韩玄躺在齐清歌身边,久久不能入睡,想翻身却又怕吵到齐清歌。 齐清歌似是感受到了,握住了他的手。 韩玄愣住了,现在这个场景,像极了他前世的时候,她决定了要参军,在离家的最后一晚,他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他惴惴不安,她感觉到了,握住了他的手。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他那时候认识的字不多,但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封信,读那几个自己认识的字体。 韩玄抑制住了要流下的眼泪,黑夜中,齐清歌并未发觉。 “不必多想,本宫是不会动尚书府的,只不过,陛下毕竟写信给你父亲了,你父亲又想答应陛下,陛下定是感觉到了。 如果这个时候,你父亲又反悔,陛下势必会记恨的。 本宫打压你大哥,也是为了让陛下知道,不是你父亲主动反悔的,而是因为本宫,所以尚书府才反悔。 你大哥也不会有事的, 顶多就是罚几个月的俸禄。本宫心里有数,放心便是。”齐清歌安慰道。 韩玄听到他这番解释,彻底放下了心,他以为,是齐清歌存心报复。 果然,朝堂就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多谢殿下了。” “嗯,你知道本宫的心意就好,你爹爹 和大哥都是聪明人,之前是因着你才做出那等蠢事,现在想明白了,便不会再做蠢事了。” 韩玄突然翻身紧紧的抱住了齐清歌。 齐清歌却有一瞬间的呆愣。 韩玄把头伏在她的胸口处,听着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哽咽开口:“殿下,您有没有做过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怎么了?”齐清歌问道。 “没事,就是想问问。” 就在韩玄以为得不到齐清歌的回答的时候,齐清歌开口了:“做梦倒是没有,只不过,本宫从小便觉得少了些什么,好似是少了一个人,一个人的陪伴。 本宫和父皇说,父皇却说,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便都有,于是父皇便将天下珍宝都送于本宫。 可是本宫却看不上那些俗物。本宫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上辈子本宫可能辜负过谁的等待,所以这辈子必须找到那个人。 本宫一直以为那个人不会找到的,可是见到你的第一眼,本宫便觉得,找到了。”齐清歌娓娓道来。 齐清歌说着, 手也摸上了他的背。 “怎的突然想问这些了?”齐清歌说道。 “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将殿下当成了谁吗?”韩玄突然说道。 “殿下是不是派人去查过,却无从查起?” “确是这样,本宫为此还惩罚了那些去查的暗卫。” “殿下不必再去查了。 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殿下,如果,我说,我有前世的记忆,您会不会将我当成妖孽烧了?”韩玄问道。 齐清歌沉思了一会儿,“不会,本宫既然看上了你,那谁也不能伤害你。” “那便多谢殿下垂爱了。” “我清楚的记得从我出生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也记得我的前世。 我还记得我当时去到地府时的心情,我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激动,我以为我可以见到她,可是没有。 不知为何,孟婆没有逼我喝下孟婆汤,所以我记得我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前世,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战火纷飞,我从小便是个孤儿,以乞讨为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见她第一面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天,我快要被冻死了,我想我不能死在街上,便去了一个小树林里。 万幸的是,遇到了她,她向我伸出手,让人将我扶起来,她把我带到了她的家中。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豪华的地方。 那里面的人喊她大小姐。对她毕恭毕敬,她收留了我。 从此,我便在她家干活,有人收留我,肯给我一口饭吃,我想,我以后或许不用再流浪了。 她很美,和殿下一般,她很厉害,什么都会,会读书,会玩枪,会骑马,还会开车,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她看到我,会对我笑,后来,她看出了我想读书,她便教我读书认字。 那里的下人都羡慕我,羡慕羡慕着,就成了嫉妒,成了恨。他们排挤我,欺负我。 是她发现了,之后我便一直跟着她,在她身边伺候。 她对我,和对别的人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慢慢的,我发现,我爱上了她,可是,这是不可以的。 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高贵典雅,而我,却宛如一个小丑。 后来,不知为何,她和她家人大吵一架。 她说她要走了,我问她可以带上我吗?我说,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苦都能吃。 但她不让,她说她要干的事情,十分的危险。 她和我讲,国家大难临头,外敌入侵,她要去打仗,要去那最前线,保卫自己的国家。 我不懂,哭着甚至跪下求她带走我。 她第一次抱了我,甚至还吻了我一下,就那么一下。 那天晚上,就和今晚一样,她和我并躺在床上,然后,她握住了我的手。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她留了一封书信,我所认识的字不多,只能看懂几个字。 我听她的话,留在她家,帮她照顾他的父母,尽心尽力的照顾。 我等啊等,等了四年,可等来的却是侵略者胜利的消息。 她回了一次家,见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想顺服她一起出国避难,但是她不愿,我在门口看着,她向她的父母跪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的父母见她心意已决,便只能将家产都给了她,自己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她的父母出国前,她也想让我走。 我不想走,我想跟着她。但她不准,和她大吵一架,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和她吵架,所幸,她没有怪我,只是在气急时动手打了我一巴掌,但很快又将我抱在了怀中。 她说她对不起我,她说这世道正乱,说不定哪一天便会横尸荒野。 她说让我走,这样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进行她自己的计划。 我答应了,但是我没有走,临上船的时候,我跑了,她不知道。 我东躲西藏,四处寻她。 我寻不到,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也参军了,我见到了她的信仰,她们梦想中的世界真是顶顶好的世界。 再一次见到她是在三年后,也是在大雪天,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了她。 她在雪地中,全身是血,我不顾战友的劝阻,就要上去救她。 但是战友告诉我,没有她的掩护,我们根本就活不下来。 我在墙头后面躲着,我看到了她冲我笑,她认出我了。 后来,我被战友拉着走了。 但她没有人收尸啊,后半夜,我偷偷的溜出来了,我用了调虎离山的计策,将她的尸体偷了出来。 正巧,那时候下起了大雪,我抱着她的尸体在黑夜中行走,我不知道该将她埋在哪里。 走着走着,便到了我们初相遇的地方,是那片我为自己选择的墓地,结果却成了她的墓地。 之后,我才知道,她一直在进行卧底工作,她其实一直知道我的行踪,她知道我跑了,没有和她的父母去到国外,她知道我参军了,知道我会打仗了。 她的死亡是因为他人的出卖,她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 那封信,我一直保留,后来,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 我想为她报仇,所以,刺杀奸细的任务,我主动请缨,但是他们不让,他们是说我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可是后来,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让我去了。 我为她报了仇,之后,我便一直为了她的理想而奋斗。 她死后的两年,我也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为了掩护战友撤退。 死前,身上真的好疼好疼,但是我不怕。 殿下,她与您长的真的一模一样。 她叫……” “齐烟。”齐清歌打断了他说的话。 “殿下是如何知晓的?”韩玄震惊。 “你那日发热,梦中说了胡话,便是唤这个名字。”齐清歌说道。 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浸湿了。 齐清歌沉默了许久,半晌,只说了句,“哪有什么前世今生,说不定只是你做的梦,别想了,睡吧。” 韩玄知道自己的话说出去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确实没有料到齐清歌会如此的平静。 韩玄在她的安抚下,睡着了。 齐清歌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后,却披上衣服下床了。 出去的时候,小福子还惊了一惊。 “殿下?” “无事。”齐清歌小声说道。 齐清歌在廊前站了许久,脑海中想的都是韩玄与自己说过的话。 这些话,说实话,她是不信的。 她向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她也不信鬼神之说,她只信自己。 第16章 失心疯 第十六章 齐清歌在廊前站了许久,廖平闻讯赶来了,将一件大氅披在了齐清歌的身上。 “冬日寒冷,殿下要注意身体。” “公公,你说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齐清歌转头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殿下今晚怎的想起这个?” “韩玄今晚和我说,他有前世的记忆,他说他前世爱着一个和我长的一般模样的女子。” “那殿下信不信呢?” “公公,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所以,殿下觉得公子在撒谎,在编故事?” “公公,我想起父皇了,父皇和母后,母后早逝,本宫的记忆中关于母后的记忆十分的稀少。 只依稀记得,母后并不喜欢本宫。还记得,父皇后来求过许多寺庙,都是求他与母后的来生。 公公,父皇和母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齐清歌语气十分认真。 “殿下,您别为难老奴,先帝当年几乎杀尽了知道此事的人。 殿下只要知道,明贤皇后也是爱您的。这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廖平心疼的说道。 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眼前这个孩子了。 “是吗?真的吗?可是为何,本宫感受不到一点母后对我的爱。”齐清歌苦笑道。 齐清歌在黑夜中站了许久。 廖平也一直陪着她。 之后便径直去了书房,在书房的里间睡下了。 第二天,韩玄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离开青玉阁了,之前,他可以在公主府中自由活动的。 小福子在门口揽住了韩玄,“公子,殿下昨夜说,只准您待在青玉阁中。” “为何?” “殿下说,公子可能是得了失心疯,说在您完全恢复之前,不能踏出房间半步。”小福子极为小声的说道,说完也低下了头。 韩玄自然是知道齐清歌说这话的用意。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昨夜说的话。 也对,齐清歌这样的人,强势自负,刚愎自用,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呢。 韩玄又回到了内殿。 小福子这时候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公子,殿下吩咐,说让您今日佩戴这盒子中的东西。” “东西放下,你出去。”韩玄认出了这个盒子。 把盒子中的东西拿出,拿在手上,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烧。 又想起昨夜,是自己唐突了。 一时间没有忍住,竟然和齐清歌说了。 不过,昨夜,他真的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是她回来了。 可是,怎么可能会是呢。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冲自己浅浅的笑。 那个笑容,他永远忘不掉,他还以为是自己死了,见到了神仙。 她撑着伞,低下头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的眼睛很特别,小乞丐,跟我回家吧。” 他吃力的点了点头。 漫天大雪中,半生流浪的他终于有了归宿。 她虽是大小姐,但是脾气很好,对人也很好。 他还记得,她温柔的握着自己的手,在纸上教自己写自己的名字,上一世,他 没有名字。 还是她给自己起的名字,叫齐子清。 齐子清,他喜欢,只要是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欢。 每次外出,她都会给自己带一些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 他最珍视的一件东西是她给送给自己的钢笔。 他每天都会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看看,但却从来不舍得用他写一个字。 每次看完,都会把他仔细的包起来,放好。 韩玄想着想着,便出了神。 就连齐清歌进来,他都没有感觉到。 直到齐清歌坐到他身边,“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韩玄回过了神。 “还在想你昨晚说的那些话?” 韩玄没有应声,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齐清歌靠近了他一些,先是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带上。 检查完之后,齐清歌把人抱住了。 “别想那么多,昨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本宫也就当没有听见。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过些时日,我把你妹妹接过来,让她陪陪你。”齐清歌柔声说道。 韩玄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推开了她。 在床上躺下了,背对着齐清歌。 齐清歌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次,本宫不与你计较,不过,你不要得寸进尺,仗着本宫的宠爱便无法无天。 就昨晚你蒙骗本宫的行为,便足够本宫杀你几次了。”齐清歌站了起来,看着他的后背,冷冷的说。 可是韩玄却在这一瞬间爆发了,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不相信!你只相信你自己! 就像我昨晚和你说的,你不懂,你不清楚!于是你便以为这是假的! 这不是假的,这都是真的,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那每一个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活了十八年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想她! 对,一开始,是我自己不想忘记她的。 可是……可是……”韩玄哽咽着说,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韩玄抹了一把眼泪,又调整了一下情绪。 “可是,我哪里知道我会这么痛苦啊!早知道这样,我就喝下孟婆汤了,反正也找不到她。 孟婆说,我要是想带着记忆投胎,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当时想,什么代价都可以。 现在我想,那代价可能就是我的身体吧。 我之前身体可好了。 但是,这一世,身体却是这个破样子。 我告诉自己,我要养好身体,不能白活这一回。”韩玄又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 “齐清歌,你为什么不是她?那你为什么不是她,却又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这样,那又为什么要让我们遇见?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记忆中的她,不是你这样的!她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也不像你一样,你就是个变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韩玄抬头与齐清歌对视,一字一句的铿锵有力的说道。 ‘啪!’十分响亮的一巴掌落到了韩玄的脸上。 齐清歌脸色阴沉。 她没想到韩玄会这样质问自己。 齐清歌这一巴掌十分用力,直接把韩玄的嘴角打出了血。 韩玄捂着脸,笑了,笑的十分疯狂。 “你怎么不打死我?你不是说骗你的人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吗?那你就把我也杀了啊? 齐清歌,你侮辱我,威胁我,恐吓我,让我不得已的留在你身边。 可是,这样又如何,我的心中还是半分都没有你的地位。试问,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屁他妈也不是!”韩玄怒气冲冲的骂道。 第17章 错了 第十七章 “韩玄,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重新说。”齐清歌极力的遏制自己的脾气,手也紧紧的攥住了。 “我说,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你根本比不上她,也永远比不上她!有种你就去找她啊!反正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 哈哈哈哈!”韩玄几近癫狂的笑着。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藏在内心的故事告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不相信。 韩玄可以为了亲人忍辱负重,但他却永远都接受不了有人质疑自己最爱的人的存在。 齐清歌手上青筋凸显,往前走了两步,掐上了他的脖颈。 韩玄节节后退,最后被抵在了墙上。 齐清歌慢慢的用力,韩玄憋红了脸,却不肯求饶。 还是廖平觉得里面不对劲,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腿都直打颤。 身后的春柳和小福子也吓坏了,都跪在了地上。 廖平劝道:“殿下,手下留情啊!那是公子啊!” 齐清歌却像听不见一样,手继续用力。 “韩玄,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说!”齐清歌咬牙切齿。 可是韩玄却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也不想说话了。 就这样看着她暴怒的脸,觉得十分的解气,甚至还挤出了一抹笑容。 感受着空气一点点的从胸腔流逝,韩玄却丝毫没有恐惧。 终于,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重活一世,他还是没有等到她。 “殿下!那是公子啊!您留情啊!”廖平的话把齐清歌的理智拉回。 松开了手,却狠狠的把韩玄甩向了一边。 韩玄趴在了地上。 用力的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又从喉咙里咳出一大口鲜血。 恢复了一点之后,韩玄才转头看向齐清歌。 “怎么不杀了我呢?杀了我多好。 怎么?是舍不得了吗?还是说,你怂了?” 廖平听见这话连忙爬了过去,捂住了韩玄的嘴。 “祖宗,别再说话了!” 齐清歌深呼吸了几口气,一甩衣袍,离开了青玉阁。 到了书房中,却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 春柳和夏荷也不敢相劝,只是跪在地上。 到了最后,“去,请太医给他去看!” “是。”春柳领命下去了。 而青玉阁中,韩玄已经被廖平搀扶着起来了。 “公子这又是何必和殿下顶嘴呢?将殿下气成那副样子,对您也不是一个好事啊。”廖平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韩玄没有理会,现在他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身上哪里都疼。 坐到床边,韩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下午了。 韩玄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又被绑住了。 韩玄苦笑一声,又躺下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中,韩玄都没有再见到过齐清歌。 而自己也只能被迫在床上完成吃喝拉撒。 每次都让韩玄感觉万分屈辱。 这天晚上,在解开韩玄,更换被褥的时候。 韩玄终于忍不住了,推开了小福子。 将屋中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所有齐清歌放在屋中的古董书画,都无一幸免。 韩玄砸的痛快,殿内也无一人敢阻拦他。 砸完之后,韩玄坐在了满地的废墟中。 抱膝痛哭。 小福子刚想扶起韩玄,却看见了走进门的齐清歌。 齐清歌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小福子领命,带着人有序的退下了。 韩玄只看到了靠近自己的衣摆,不用想,也知道是齐清歌。 齐清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起来吗?地上凉。” 韩玄没有理会她。 可是齐清歌的耐心是有限的。 齐清歌粗暴的把人拽了起来,也不顾脚下的碎片会割伤韩玄光着的脚。 韩玄被带到床上的时候,脚下已经血流不止了,钻心一般的疼痛。 韩玄痛呼出声,齐清歌却充耳不闻,直接剥开了他的衣服。 吻了上去。 韩玄感受到了她的怒气,想把她推开。 齐清歌也感受到了韩玄的挣扎,将人按的更紧了。 “别动!韩玄,别让本宫动手打你。” 之后,齐清歌又将人绑在了床头。 又让人把伤药送了进来,齐清歌给他包扎着脚上的伤口。 小福子则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打扫了寝殿。 齐清歌帮他上完药之后,便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一粒药,塞在了韩玄的嘴中。 韩玄下意识的想吐出来,却被齐清歌遏住了下巴,强迫他咽了下去。 齐清歌没有丝毫怜惜的又将他的眼睛蒙上了,又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塞进了他的嘴中。 还给他戴上了耳塞。 韩玄彻底失去了感官,手脚不断的挣扎。 齐清歌看着他这副样子,冷笑一声,“这是你逼我的。” 可惜,韩玄听不到。 齐清歌欣赏了一会儿他的挣扎,便起身离开了,还放下了床幔,堵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把蜡烛都熄了,还有,没有本宫的指示,谁都不能进去。”齐清歌吩咐道。 “是。”小福子不敢耽搁,立马去办了。 渐渐的,韩玄停止了挣扎。 但是很快,身上传来的燥热,又让他难以忍受。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齐清歌喂给自己的药是春药。 韩玄又重新挣扎了起来,直到手腕脚腕通红,甚至都磨破了皮。 韩玄身上快要爆炸一般,他涨红了脸,却丝毫没有办法释放。 齐清歌掐着时间,在半个时辰后,又重新回到了青玉阁。 齐清歌………… 韩玄知道是齐清歌来了,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齐清歌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走了。 这药其实也不是那种烈性的,不过, 就是齐清歌害怕他废了,虽然不至于。 韩玄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齐清歌来的时候,他的神志已经不那么的清楚了。 齐清歌把他的眼上的丝带解了下来,眼泪早已经濡湿了丝带。 见到阳光的眼睛还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 齐清歌又把他的手脚解开,身上的束缚一样一样的取下来。 “感觉如何?”齐清歌玩味的问道。 韩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对上齐清歌的眼神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颤了颤身体。 “怎么?还想来吗?”齐清歌见他没有反应,又说道。 “不……不……”韩玄摇着头,撑着身体跪在了床上。 “我错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韩玄央求道。 齐清歌的手扫过他的脸,笑的如沐春风。 “你这个人啊!让本宫如何说好呢?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逼本宫这样做。” “可偏偏,本宫又最是心疼你,舍不得重罚你。” “好了,现下便说说,错哪了?”齐清歌又问道。 “我……我不该顶撞殿下,惹殿下生气。” 第18章 惠王世子 第十八章 齐清歌看了他许久,才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这一次就放过你,下次的惩罚就绝不是这样简单了。” 齐清歌说完,便把人抱进了怀中。 韩玄颤颤巍巍的躲在齐清歌的怀中,不敢反抗,昨晚的那种滋味,他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承受一遍了。 欲火焚身,就算后面,也没有丝毫的快感。 更别提,齐清歌还封禁了他所有的感官,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几乎快要疯了。 “不……不会了。”韩玄回答。 早膳过后,齐清歌去了书房,韩玄则叫来了小福子,在得知自己大哥只是被齐清歌在朝堂上当众训斥,并罚了半年的俸禄后才放下了心。 在喝过药后,韩玄走出了青玉阁,他已经好久没有出来过了。 但由于是冬天,院中并没有什么景色可以看。 韩玄却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回公子,今日正巧是腊月初一。” “快要过年了。”韩玄感叹道。 “过年是合家团聚的日子,也不知……”说到这里,韩玄顿住了。 韩玄自从三岁之后,便再也没有同家人过过年了,每年过年虽然能收到许多的礼物,但这些礼物是赶不上切切实实的陪伴的。 他以为,今年总算是可以过一个团圆年了,结果没成想,会发生这些事情。 “咳咳咳……”韩玄吹了一些冷风,不由的咳嗽了起来。 小福子立马慌了,“公子,不若还是回屋吧,外面冷。” “不必。”韩玄紧了紧披风,怀中还有暖手炉,并不是太冷。 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 “这公主府中何时来了个如此俊美的少年郎?” 还不待韩玄说话,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仆从便劝道:“世子,这是在公主府,小心行事。” “本世子知道!不就是问问吗?难不成公主殿下会杀了他堂兄不成!” 看来这少年就是惠王世子齐天仁了。 “哎,本世子问你呢?你是谁?”齐天仁不满韩玄的反应,便又问道。 小福子见韩玄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说道:“世子殿下,这是户部尚书嫡次子,是公主府的贵客。” “哦~你便是那韩玄?是清歌金屋藏娇的美人?”言语间尽是挑逗。 “啧啧啧……难怪清歌会把你藏起来,这长的还真是招人!尤其是这双眼睛,真真是特别,如果要是让本世子先见到你,也定会为之倾心的。”齐天仁混不吝的点评道。 身后的仆从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世子!慎言!” “罢了罢了,本世子不说便是了。” “小美人,本世子先走了,回头见。”齐天仁又出言调戏了一句便离去了。 韩玄全程没有说话,只不过躲在披风拿着暖炉的手紧了又紧。 都是他不能惹的人,这齐天仁敢直接叫齐清歌的名字,就说明了,这惠王世子和他人不一样,至少在齐清歌那里的地位非凡。 “走吧,回去吧。”韩玄说道,经过这么个插曲,他也没了要在走走的心思了。 而齐天仁那边则施施然的去了书房。 齐天仁进来,都没有行礼,便坐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与顾白枫敢如此的胆大妄为了。” 齐清歌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公主殿下,好歹我也是你堂兄,这点特权应该也是有的吧!”齐天仁笑嘻嘻的说道。 “好了,说正事。”齐清歌不想再听他说了。 “我来就是来看看殿下的,并没有什么事情要禀告的。”齐天仁耸了耸肩。 齐清歌没有在理会他了,而是分出一摞奏折,让春柳送进了皇宫。 “你是真的要还政给陛下吗?”齐天仁有些惊讶。 “不然呢?否则本宫当时为什么不遵循先帝的意愿,自己为皇,而是扶他上位?”齐清歌反问。 “行吧,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好玩呢。” “暗阁今日有事吗?”齐清歌问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顾白枫和陛下的事情你知道吗?”齐天仁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顾白枫行动了?”齐清歌也来了兴致。 “原来那是你默许的啊!我说顾白枫怎么那么大胆呢?也不怕你怪罪下来!” “陛下年纪还小,顾白枫又有心教他,本宫自是赞同的。” “你说的是教是哪方面的?”齐天仁挤眉弄眼的说道。 “政事和男女之事。”齐清歌冷声说道,脸不红心不跳。 “看来,陛下可是要受罪了。”齐天仁连连摇头。 “惠王爷前些日子给本宫写了奏折,要让本宫为你赐婚,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成什么亲,一个人多自由自在的,什么束缚都没有。”齐天仁想也不想的说道。 “随你,惠王爷那边本宫已经给压下来了,不过至于能不能压多长时间,就要看惠王爷的心情了。 毕竟,你也知道,惠王爷是先帝唯一信任的兄弟,就算本宫也是要惧怕几分的。”齐清歌说道。 “知道了,谢谢堂妹了,我就先走了。”齐天仁摆摆手,就要往外走,他这次来就是来确定顾白枫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第19章 从或不从? 第十九章 齐天仁走后,齐清歌又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青玉阁。 青玉阁中,韩玄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心中想着别的事情,书根本就看不下去。 齐清歌进来,并没有惊动人,而是让他们都下去了。 走到韩玄身边,韩玄才惊觉她来了。 赶忙把书扣在了桌案上。 “殿下?” “免了。”齐清歌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了。 齐清歌坐下之后,视线落在了他的书上。 “孟子?怎么开始看这本书了?” “就是随手拿了本,无聊看看,打发时间的。”韩玄解释道。 “很无聊吗?你有想做的事情吗?想过要入仕吗?”齐清歌问道。 韩玄先是一愣,后又飞快的拒绝道:“没想过,家中有我爹爹和大哥就够了,我不想做官。” 韩玄说的其实并不是实话,他是想过的,入朝为官,像自家爹爹和大哥一样为民造福。 他也有一直在努力的念书,一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二来就是想像自家大哥一样通过科考入朝为官,而不是靠着父亲的门荫入仕。 但是现在,他不想了,现在他与齐清歌的事情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他们虽不敢拿到明面上说,但私底下还不知怎么说自己,就算自己入仕,那肯定也是齐清歌给自己安排,更会被人说成以色侍人。 “不想,那便算了,前些天本宫不是和你说过,要让你妹妹来吗? 明日,你妹妹便会来了,到时候,你便不会无聊了,对了,随你妹妹一同前来的还有你那小侄子。”齐清歌言笑晏晏,还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多谢殿下好意了。” 这时,春柳进来了,附在齐清歌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 齐清歌听闻,微微皱了皱眉,“本宫知道了,无事,退下吧。” “是。”春柳依言下去了。 “本宫记得, 上次用的颜料并不容易清洗,现下你的身上还有吗?”齐清歌突然想起了数天前自己所作的画。 “我也不太清楚。”韩玄是真的不清楚。 “那便让本宫帮你看看。”齐清歌笑着将人拉了起来,带进了内殿。 而一天前的皇宫勤政殿内。 殿内,没有一个宫人,只剩下顾白枫和齐礼两个人。 齐礼勃然大怒,“顾白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白枫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弯腰行礼,“陛下息怒,臣还是那句话,如若陛下想亲政,便从了臣,臣会帮陛下得到陛下想要的一切。” “朕是皇帝!你只是个臣子!还只是江南顾家的贱种,怎敢提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要求!”齐礼一时震怒,口不择言的骂道。 顾白枫的了脸色登时就变了。 “陛下说臣是贱种,臣认,不过,陛下可想好了,也只有臣这个贱种才能帮陛下亲政。”顾白枫走近了几步。 齐礼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陛下是怕臣了吗?”顾白枫嘴上这样说着,却又逼近了齐礼几步。 “你……你……你退下!”齐礼维持着皇帝的最后一丝自尊,命令道。 “陛下在怕什么?臣又不会吃了你。”顾白枫直接拦腰抱住了齐礼,手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 “想必还未有人教会陛下男女之事吧,正巧,陛下不用学了,臣会教会陛下其它的玩法的。 人生至乐之事,陛下不用在女人身上体验,臣也可以让陛下感受到。”顾白枫眼中充满了不屑。 齐礼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挣扎着推开了顾白枫,同时给了她很响亮的一巴掌。 打完之后,齐礼浑身都是抖的,很明显,是被气的。 顾白枫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半边脸,笑了,“陛下还真是狠心,不过陛下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也是明贤皇后身边的婢女所生的贱种吗?如今,不管陛下想不想,都要从了臣,否则,臣不介意说服长公主殿下将陛下换下来。 更不介意到时向长公主殿下将陛下讨要过来,到时候,臣便可以将陛下关起来,让陛下日日都只能见到臣一人,到时,臣一定会让陛下听话的。。” “混账!”齐礼这次的手却没有落到顾白枫的脸上,而是被顾白枫拦了下来。 ……………… 齐礼感到无比的屈辱。 却牢牢被顾白枫钳制住,不得动弹。 “陛下还是乖乖的从了臣,臣定会让陛下心想事成。”顾白枫松开了齐礼舔了舔嘴唇才说道。 齐礼并未说话。 顾白枫嗤笑一声,“陛下不说话,臣便当陛下答应了。陛下放心,臣是长公主殿下身边最为信任的人,臣做任何事都不会惹长公主怀疑。 臣向陛下保证,三年后,陛下便会亲政,到时,陛下便是真真正正的帝王了。”顾白枫将人抱紧,又低下头去那手感极好的唇。 齐礼此时明黄色的衣袍已经皱皱巴巴。 顾白枫看着略有些嫌弃。 “陛下,臣带您去内殿,这身衣服该换了。”顾白枫将怀中小小的人抱了起来。 走进了内殿。 齐礼在冷宫待了许多年,身体并不是特别的健壮。 把齐礼放到了龙床上,帮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齐礼涨红了脸,但却并未反抗,他只能这样,得到顾白枫的支持,才能有一丝丝亲政的希望。 “陛下不必紧张,现如今,您太小了,臣现在不会碰您的,等再过两年,陛下长大一些,便逃不过了。”顾白枫从后面怀抱住他,将头柱在了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 齐礼拳头紧握,现如今,他只能忍。 顾白枫的手却摸上了他的拳头,“陛下在忍什么?让臣猜猜,陛下莫不是在想,等亲政以后,该怎么处置臣吗?” “没……没有,只是不习惯。”齐礼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 顾白枫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顾白枫将齐礼身上仅有的寝衣也给脱了下来,又让人与自己对面而坐。 扣住他的后脑用力的咬了上去,吻了一会儿,便往下。 齐礼闷哼出声,扬起了脖颈。 “陛下先忍忍,臣会在外面寻些新奇玩意儿给您的。”顾白枫又将他的寝衣给他穿上了。 全程,顾白枫都衣冠整齐。 而齐礼脸色微变。 顾白枫自然是看出来,不过这就是他的目的。 “陛下,臣该走了,明日,臣再来找您。”顾白枫又亲了他一下便离开了勤政殿。 第20章 心疼什么 第二十章 公主府青玉阁内,韩玄被迫趴在床上,齐清歌在检查他背后的画作。 说是检查,可是齐清歌的手却一点都不老实。 她也没想老实。 韩玄最后被弄的,筋疲力尽,被抱了起来。 韩玄的手无力的搭在她的肩上。 “这就受不住了?” 韩玄别过了脸,并没有好意思回答。 “可是方才我看你也不是很痛苦的样子,再多几次便好了,你要细细感受其中的美妙之处。”齐清歌很是认真的说。 就在这时,春柳站在屏风外,说道:“殿下,顾丞相求见,说是有事相商。” “知道了,先让她去书房等着,本宫稍后便到。” “是。” 齐清歌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待会儿让人来将你的被褥换了,你再休息,本宫前面还有事,便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嗯,恭送殿下。”韩玄低声回道。 书房中,顾白枫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殿下,您总算是来了,我还有事请教呢。”顾白枫赶忙迎了上去。 “何事?” “就是那种事。”顾白枫朝齐清歌挤眉弄眼的,言语间尽是揶揄。 “你是想对付齐礼?” “自然。” “那你该去庆元楼找楚风询问,他最清楚。本宫也是找他。” “哦,对,我怎么将他给忘了。那就多谢殿下了,我这就去。”顾白枫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翌日,韩鸢和韩时韫到了公主府,是廖平亲自去接的。 路上,还嘱咐了他们不少事情。 青玉阁内,韩玄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公子不必着急,廖公公已经去门口等着了。”小福子给韩玄倒了杯茶水,劝道。 韩鸢只在公主府待了半日,用过午膳后,便被送走了。 韩鸢和韩时韫被送走之后,韩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皇宫,勤政殿内殿中。 齐礼被顾白枫按在床上,寝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齐礼的手被反绑在身后,顾白枫的手一直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陛下想选妃?”顾白枫冷笑一声问道。 “朕是皇帝,后宫总是要有人的。”齐礼咬牙说道,他偏不顺着顾白枫。 原因是今天早朝的时候,有人提出让齐礼选妃充盈后宫,延绵子嗣。 顾白枫当时便打断了那个大臣的提议,说起了其它的事情。 齐清歌听着,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并未阻止顾白枫。 “哦?皇帝?被臣压着的皇帝?”顾白枫觉得好笑。 “至于选妃,陛下就不要再想了,不过就算选也没事。 臣保证,之后,陛下不会对着任何人起来的,除了臣。” “顾白枫!你混账!”齐礼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斥责道。 “陛下想不想知道,臣是什么时候看上您的吗?”顾白枫却话题一转问道。 “不知,朕也不想知道。”这对于齐礼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不想便不想,臣也懒得说。 不过,臣昨日去了庆元楼一趟,找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要不然现在便给陛下用上?陛下说呢?”顾白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你放肆!” “事到如今,陛下还是认不清现状,不过没关系,陛下认不清,便让臣来帮您认清。”顾白枫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放到了床上。 然后拿出一盒膏药,“陛下别急,抹上了这东西不会受伤。” 顾白枫在里面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再出来的时候,顾白枫衣冠和刚进去的时候并无两样,可是齐礼却惨了。 “去,准备汤泉,帮陛下去沐浴。”顾白枫对着齐礼贴身大太监丰右吩咐道。 丰右听后,心中大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去了。 齐礼听见声响,看到是他,撑着身体将枕头砸了过去,“给朕烂在肚子里!否则,朕诛了你九族!” “是,是。”丰右慌张的跪下。 齐礼深呼吸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地上的丰右说道:“起来吧,朕相信你。” 毕竟这个太监是在冷宫就一直陪着他的,没有他,自己也早已经可能饿死在冷宫了。 “陛下。”丰右满眼热泪的过去了,扶住了齐礼。 坐起来的齐礼身下剧痛难忍。 “哭什么?总不会一直这样的,终有一天,朕会让那些欺辱过朕的人都去死!” “奴才…… 奴才只是心疼陛下。” “心疼什么?有什么好心疼的, 这是朕自己的选择,他想要朕,而朕想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势。 在冷宫那么些年,让朕明白,手中没有权势,纵使你是天家血脉,也不会有人尊你敬你,但你手中若有实权,就算是顾白枫那样的贱种,也有人捧着。 长姐当年将朕从冷宫中接出,也说过心疼朕。 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她何曾吃过朕吃过的苦。 从小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父皇眼中除了她便再无任何人。 当年,父皇驾崩前,甚至还想将皇位给了长姐,丝毫没有考虑过朕,明明,朕也是他的骨肉,而且还是他唯一的皇子。 朕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朕不想要他的皇位,朕只想要他的公平对待,可是,没有,那父皇就不要怪朕之后对他最喜爱的女儿下手了。” “陛下,这殿外,还不知有多少长公主的人呢?”丰右听着齐礼说,是心惊胆战。 第21章 打点 第二十一章 转眼间,时光飞逝,很快便到了除夕宫宴。 宫宴上,齐清歌让自己坐在她的身边,韩玄只觉如坐针毡。 但是齐清歌却浑然不觉,而且还宣示主权似的将人强硬的揽住了怀中。 惠王爷看到这一幕倒是开怀大笑,“清歌这下半辈子总算是有个人陪了,本王也总算对皇兄有个交代了!” “就算让本王即刻去死也是行的。” “皇叔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吉利。”齐清歌嗔怪的说道。 “对对对,不吉利。”惠王爷笑着又喝了杯酒。 底下的官员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本以为这惠王爷会出言训斥长公主殿下,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而韩家人在下面看着这一幕,却毫无办法。 而齐礼只是看看惠王爷,又看看齐清歌,也是一言不发,这么多年不是早已经习惯了吗,不论是父皇还是皇叔,眼中都只有齐清歌,而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个隐形人。 不过就在齐礼放下酒杯的时候,看到了顾白枫,顾白枫向齐礼举杯。 齐礼一瞬间慌了神,手上一时不稳,酒全都洒了出来。 “哎呦!陛下。”丰右赶忙上前擦拭。 “不必了,去换身衣服就好。”齐礼说罢,起身离开。 而韩玄喝了一点酒,有些头晕,便附在齐清歌耳边小声的央求道:“殿下,我头晕,想出去透透气。” 因着今日是除夕,齐清歌对韩玄的管束松了许多,便吩咐了春柳跟好韩玄。 韩玄走出了大殿,韩鸢见状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殿,韩鸢一介女子,并没有什么人来找她喝酒叙旧,而韩父和韩轩那边便不一样了。 韩玄刚走不远,韩鸢便追了上来。 “二哥,二哥。”韩玄停住了脚步。 韩鸢看着韩玄欲言又止,看了眼春柳。 春柳俯身,“那奴婢便去一边候着,公子切不可耽误时间太长。” “那便多谢春柳姐姐通融了。”韩玄客气道。 春柳走后,韩鸢又凑近了韩玄一些。 “总算是找到机会和二哥单独说话了。” “家中可有事?”韩玄问道。 “无事,二哥放心,家中一切都好,我是放心不下二哥。”韩鸢又看向了四周, 看不见人才小声的说道:“二哥,你总不能就这样在公主府一辈子吧,我这些天,四处奔走,找了许多人。” “我已经打点好了,在百味园中,有个伙计,我之前救过他,我也让他看过你的画像,说过你的眼睛,他认识你,到时候,二哥如果有机会可以去那里,然后对那个伙计会对你说暗号,暗号便是我的名字。 我还在他那里放了好几张银票,有好几千两。 到时,二哥就和那个伙计逃出去,逃的远远的。 天下之大,她不会找到的。 二哥放心,那人最是机灵,也对我最忠心,他一定能带二哥逃出京城的。 再过个几年,等风声过去,二哥再回来与我们团聚。不过就算不能团聚,也无事,只要二哥过的舒服顺心便可。”韩鸢语重心长的说。 “小妹,你想过万一失败会面临什么吗?齐清歌的手段很厉害,我们根本都想象不到,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韩玄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二哥,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二哥,这件事情我和他们商量过,他们都同意的。 二哥,你是个爱自由的人,我知道,你在公主府过的不顺心,我更知晓。 爹爹和大哥也为此事做了许多的助力,只要二哥能找机会走出公主府,甩开侍卫,便会万无一失。 二哥,外面我都已经打点好了,试与不试全在你。”韩鸢有些心急,又看到那边,春柳已经走近。 “二哥,那个侍女过来了,我先走了,其实,今晚我是不想进宫的,但又想着,万一能有机会告诉你这个计划呢?所以,我便来了,二哥不要让我这一番心思白费。”说完,韩鸢转身离开了。 春柳过来,也没有多问,只是又跟在了韩玄的身后。 韩玄只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便又进殿了。 到了殿内,齐清歌问道:“和你妹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说了说父母亲人。” “真的吗?”齐清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真的。”韩玄故作镇定。 齐清歌突然笑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你看看你,本宫又没说不相信你,怎的这么紧张,手心还出汗了。” “没有,是这殿内炉火太过旺盛,有些热了。”韩玄放下了心。 而顾白枫看齐礼迟迟未归,也悄悄的离开了殿中。 在得知齐礼在御花园中,顾白枫也去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中,红梅开的正好。 想必,齐礼是在赏梅。 “陛下迟迟未归,真是让臣好等。”顾白枫从后面抱住了齐礼。 齐礼并未反抗,只是说了句:“殿内中人,只认皇姐,不认朕,还不如出来走走。” “臣怎么觉得陛下是不想见到臣,所以才迟迟未归。不过,都没有关系了。陛下不想见臣,臣自会寻找机会来见陛下的。”顾白枫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之后又冲着丰右挥挥手,很快,周围便空无一人。 顾白枫扭过齐礼的头,吻上了他。 齐礼现下对此事已经极为熟稔。 “不若,臣直接送陛下回宫?”顾白枫提议道。 齐礼已经很累了,无所谓的说:“随丞相高兴。” 第22章 出去玩,应了 第二十二章 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齐清歌整个人都靠在韩玄的身上,今晚齐清歌喝的酒有点多了,现在不是太清醒。 到了公主府,韩玄先下了马车,然后将齐清歌扶下了马车。 “殿下?殿下?您是要去听雨轩还是青玉阁?”韩玄其实不想让齐清歌去青玉阁的,想让她去自己的寝殿。 “青玉阁。”齐清歌的回答到底是让韩玄失望了。 到了青玉阁,春柳想上前来给齐清歌更衣,齐清歌制止了。 春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 “春柳姐姐,你先下去准备热水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韩玄说道。 “是。” 韩玄伺候着齐清歌沐浴过后,换上了寝衣。 “殿下,可以就寝了。” 齐清歌这时才清醒了几分,抱住了韩玄。 附在他的耳边问道:“韩玄,你说你会离开我吗?” “自然是不会的,殿下多想了。”韩玄定了定心神。 “真的吗?”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罢了,就信你这一次,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 “殿下,您喝多了,该就寝了。”韩玄帮齐清歌盖好了被子。 齐清歌又看了他一眼,便阖上了眼。 韩玄去沐浴过后,轻手轻脚的躺在了齐清歌的身侧。 齐清歌似有所感,抱住了他。 韩玄不敢动弹。 而此时的皇宫内,皇帝的龙床上。 ………… 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让齐礼羞愧欲死。 不过每次,顾白枫好像都给他留了最后的脸面,并不在这里过夜,而是深夜出宫。 顾白枫出宫后,齐礼照常去沐浴。 齐礼泡在汤泉中,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告诫自己要忍,他也只能忍。 不过好在,这些天,每次自己看奏折的时候,顾白枫几乎都在,教会了自己很多。 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 眼看着,便要春天了。 这天,齐清歌下朝归来,看到了等在书房门口的韩玄。 韩玄跟着齐清歌进了书房。 “今日是怎么了?亲自来书房等着本宫。”春柳将她繁重的发饰卸了下来。 看着韩玄难以启齿的样子,齐清歌也不逗他了,让屋中的下人都下去了。 才上前抱住了他。 “说吧,这次没有人了。” “殿下口渴了吗?”韩玄挣开了她的怀抱,走到了案前,给她泡了杯茶。 然后送到了她的手边。 看着韩玄殷勤的模样,齐清歌觉得好笑。 不过还是接过了韩玄递过来的茶水。 “到底是什么事,现在不说,待会儿你想说本宫也不想听了。”齐清歌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殿下,我在这公主府中待了已经有将近半年多了,这半年多我几乎都没有出过门,所以……”韩玄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出去玩是吗?”齐清歌接话。 “可以吗?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京城四周我都没有好好玩过,现在想出去看看可以吗?”韩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中带着点祈求。 齐清歌思考了一会儿,不过那个眼神看的韩玄觉得心里发毛。 除夕那天,他以为齐清歌知道这个计划,不过,之后的一个多月中,齐清歌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对待自己也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所以他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就在韩玄快要放弃的时候,齐清歌突然说道:“本宫准了,明日让你出去。” “谢谢殿下。”韩玄喜笑颜开。 “既然要谢,那有什么实质的谢吗?”齐清歌将茶杯放到一边,上前又抱住了他。 韩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殿下,到时可以不让暗卫跟着吗?我不想出去玩还被人监视。”韩玄又说道。 “暗卫是保护你的, 不是监视,他们跟着你,你也感觉不出来,没事的。”齐清歌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殿下,这是在京城,我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就这一天可以吗?我虽然感受不到,但是有时候总会感觉不自在,我一知道有人在暗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就觉得很不好,殿下,就一日~可以吗?”韩玄拽住她的衣角撒娇。 韩玄这个样子,齐清歌觉得很新奇,“本宫应了你便是,那明日本宫让小福子跟着你总行了吧。总得有人跟着你帮你拿东西伺候你啊。” “好,多谢殿下。” 齐清歌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眼中的柔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消失不见。 “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可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人眼,要知道,只有本宫这里是最安全最好的地方。” 就在韩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齐清歌却松开了他,“事情既然说完了,本宫要处理政事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本宫会去青玉阁的。” “是。”韩玄退下了。 回到青玉阁的韩玄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机会了,他不甘心,小妹说的对,总要搏一搏的,万一能成功呢,就算不成功,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晚上,齐清歌在韩玄沐浴过后才过来,彼时的韩玄刚刚躺到床上。 齐清歌并未让人通报,韩玄看见齐清歌进来,慌张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还以为殿下不来了呢。”韩玄上前,便帮齐清歌更衣边说道。 “处理了些事情,有些晚了。”齐清歌一脸疲惫。 “要不然我帮殿下按摩一会儿?”韩玄提议道。 “嗯。”齐清歌坐在了床边,韩玄跪坐在她的身后,帮她按着脑袋。 “阿玄,本宫好累啊。”齐清歌躺了下来,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殿下日日操劳国事,自是辛苦的。”韩玄说道。 齐清歌闭着眼睛,“父皇走后,本宫一直不敢松懈,生怕父皇留下的江山会毁在本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