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太子烟十叁》 第1章 退婚?逃婚?废太子? 贞武六年。 金秋九月,铄石流金。 夏国,上京城。 秦王府,正厅。 阳光透过窗棂,挥洒厅内。 叶洵端坐案牍前,缓缓睁开眼眸。 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叶洵定睛望去,只见一身着淡蓝绣花罗裙,脚踏云纹小靴,一支雕花玉簪挽住乌黑发丝的鹅蛋脸少女,正伫立厅中。 肤白貌美,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当真是一绝世美女。 与此同时。 那少女柳眉微扬,缓缓开口,淡声道:“秦王殿下,陛下已解除云卿与殿下之间的婚约,望殿下保重。” 话落,那少女转身离开。 望着少女离去的倩影。 叶洵一头雾水,我......被甩了? 紧接着,如同洪水一般的记忆,猛然插入大脑,随后于脑海中喷射。 他眉头蹙起,单手扶额,被记忆猛然灌入,大脑不可避免的有些许涨意。 片刻。 叶洵回过神来。 虽然他百思不得其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穿越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这个被退婚的开局,就很狗血。 然而,狗血的事又何止于此? 今日只是惨遭退婚。 三日前,更是被废储君之位。 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叶洵无奈蹙眉。 这千年难遇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少倾。 叶洵回过神来,不得不接受现实。 既无力改变,便不再多想。 随后,他便开始消化记忆。 前来退婚的少女名为上官云卿,夏皇钦定的太子良娣(太子之妾),不但貌美,才气更是过人,去年诗会,压得上京城一众才子抬不起头来。 夏皇亲赐大夏第一才女之名。 她的父亲上官磐石更是大夏户部尚书,夏皇的钱袋子。 叶洵今日被夏皇降旨退婚,可谓损失巨大,跑了美人,丢了钱袋。 然而,这又怪的了谁? 都是前身咎由自取,替前身背锅罢了。 前身有多不堪? 呵…… 罄竹难书。 旁的不说。 就说半月前。 夏国大将军陆九渊于府中设宴,邀夏皇亲临。 夏皇想着,叶洵虽无能,但总归要继承皇位,将来还要靠这些护国柱石扶持。 便带他一同前往。 哪成想,叶洵这王八蛋,竟当众拍了陆九渊长女陆婉儿的屁股。 此举令众宾客,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夏皇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结果,不言而喻。 太子叶洵,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上佳谈资。 百姓们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屁股狂魔太子。 上本参叶洵的奏折,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要废太子的亦不在少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文武百官对叶洵,皆已忍无可忍。 此事,更是成为压垮太子妃穆凌霜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凌霜不堪其辱,连夜逃回云南穆府。 云南穆府,夏国境内实力极强的藩府。 穆凌霜更是大夏女武神。 夏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和极大的代价,才促成这门亲事。 穆凌霜连娃都没来得及生,便被叶洵气回了娘家。 诸事混杂一起,叶澜天压力巨大,雷霆大发。 便降下圣旨,废了叶洵太子之位。 叶洵干的其他荒唐事,更是俯拾皆是,不可胜数。 总而言之,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果然没有充值。 不光没有金手指,开局还是地狱难度。 唉...... 叶洵站起身来,无奈叹息。 没有系统爸爸...... 父母健在...... 这哪里是一个穿越者应该有的开局? 叶洵回想着上官云卿离去的那婀娜多姿的倩影,暗道可惜。 多水灵的一个姑娘。 若是算上穆凌霜,多水灵的两个姑娘。 特么的...... 若是早来上十天,那还不得左拥右抱!? 叶洵真想将那败类揪出来暴打一顿。 这个锅,本不该他背的。 叶洵不是昔日太子,而是鸠占鹊巢的穿越者。 但前身过于艹蛋,哪怕叶洵不想背锅,也得捏鼻子认下。 造孽呀...... 叶洵端起桌案上的茶壶,猛灌一口。 被废就被废吧。 退婚就退婚吧。 反正自己还是秦王,仍可凭借皇子身份摆烂,此生无忧。 与此同时。 小太监曹安端着饭菜,迈入厅中。 两盘青菜,一碗大米饭。 叶洵望着饭菜,一脸懵逼。 吃这么素? 没有荤的? 这可不像皇子的待遇。 紧接着,叶洵抬头望向曹安,疑惑道:“就......就吃这个?” 曹安急忙赔笑道:“回王爷,陛下给的月钱只有一贯,只够吃这个,若是稍微改善,后半月就得挨饿。” “王爷若是吃不习惯,奴才下面给您吃?” 卧槽...... 你下面给我吃? 叶洵一激灵,急忙摆手道:“算了,吃白饭就挺好,你下面就不吃了。”紧接着,他放下筷子,想着曹安的话,食欲大减,继续道:“只一贯钱,府中佣人的工钱谁来发。” 闻言,曹安笑道:“王爷放心,夏皇已下令遣散府中所有佣人,如今除王爷和奴才外,秦王府中再无他人。” “哦,对了......还有旺财和一只......野猫。” 叶洵:...... 诺大的秦王府,加上一只狗和一只猫才四个生物!? 还能再惨点吗? “唉......”叶洵眉头轻皱,又是一叹,惋惜道:“身为王爷,竟连个暖床侍女都没有。” 随后端起茶盏,递到嘴旁。 听着这话。 曹安眉头一凝,心下犹豫,随后痛下决心,咬了咬牙,跪下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服侍王爷。” 噗...... 咳,咳,咳...... 叶洵这一茶口,差点没给他呛死。 这小太监这么勇吗? 还是大夏的皇子都不挑食? 什么时候,太监也能侍寝了!? “我谢谢你.......”叶洵用手捋顺着气息,面露惆怅。 “呵呵......”曹安还以为叶洵夸他,笑着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王爷若是不习惯,奴才可以先用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曹安高声道。 “打住!” “此事今后莫要再提,不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啊!?”曹安一愣,随后急忙应声,“是,全凭王爷吩咐。” 他虽嘴上答应,但心下不解,刚刚不是谈的挺好吗? 怎么又不用了? 这活也没试,王爷怎么知道不好? 曹安想不通,无奈摇头。 叶洵亦是无奈,虽然恶心,但曹安的忠心,日月可鉴。 他连身体都可以出卖。 几乎已达愚忠地步。 曹安此人不但忠心,养狗的功夫更是一绝,外号曹疯狗,据他所言,这养狗的功夫是祖传的。 府中獒犬旺财,便是曹安一手喂养的,体大如虎,凶猛无比,去岁秋猎,旺财大战猛虎五十回合,而未落下风。 那一战,曹疯狗之名,声名远播。 不过外号与曹安本人的性格有所差异。 他不但不疯,甚至还有几分怯懦。 如今叶洵与曹安主仆两人,相依为命。 他倒也不能跟曹安计较。 曹安也是好意。 虽然有点恶心...... 顿了顿。 叶洵无奈,继续吃着难以下咽的水煮青菜。 这可不行,得搞点钱。 还得是快钱,要是做生意,连本钱都没有。 叶洵低头吃着,继续问道:“你知道哪里有搞钱的路子吗?咱们不能指着每月一贯钱过活吧?别说咱们两人,旺财都养不活。” 闻言,曹安亦是心下悲伤。 旺财凶猛,食量更是惊人,一顿顶他们三天伙食。 他也正为此事发愁。 紧接着。 曹安灵光一闪,应声道:“王爷,明日倒是在曲江楼下有个公开文擂,比试诗词,由陛下亲自举办,若是胜了诸多文人,获得比试第三名都可以得到纹银三百两。” “文擂?”叶洵疑惑道:“什么文擂?” 曹安应声道:“好像是......对了,是为上官云卿姑娘择婿摆的文擂。原本陛下不是答应将上官云卿姑娘许配给王爷您吗?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 不过,叶洵也明白了个大概。 怪不得他方才看那姑娘,眼眸中萦绕着几分不甘,显然是没想到夏皇前脚帮她退婚,后脚便安排了招婿。 叶洵眉头紧蹙,心下不快。 他奶奶的,差点到手的水灵媳妇,即将嫁为人妻!? 这能忍!? 第2章 为了水灵媳妇儿,为了纹银,曲江文擂正名 见叶洵阴沉着脸。 曹安心下一沉,后悔说出这话。 这不是打叶洵脸吗? 叶洵若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叶洵几斤几两,曹安了如指掌。 作诗? 能读诗便已经很不错了。 曹安依稀记得去年诗会,叶洵作了一首打油诗。 叫什么? 吾乃太子爷,愿在袖招夜...... 反正恶俗难寻。 袖招,指着的就是上京城三大销金窟之一的红袖招。 红袖招名气非常之大,名满大夏,尤其是首席花魁陈圆圆,天姿国色。 每日为陈圆圆在红袖招争风吃醋,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不尽其数。 据说,去年大俞太子跟随使团出使大夏,就是为了一睹陈圆圆的倾国倾城之姿。 不过,大夏朝廷明令禁止官吏出入风月场所。 而叶洵这么写,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 夏皇观后,气冲云霄,提刀便冲向东宫,差点没将他给阉了。 从此之后,叶洵便扬言封笔,让大夏文坛少一位诗圣。 此消息一经传出,大夏文人皆是拍手叫好。 所以曹安感觉此事没戏,不看好叶洵。 但叶洵心中却并不惊慌。 诗词? 这不就是为穿越者量身打造的么? 这不是送水灵媳妇儿,连带送钱的题吗? 为了水灵媳妇儿,为了纹银。 叶洵下定决心,准备参加文擂。 紧接着。 叶洵站起身来,眸光坚定,嘴角微扬,“好,明日咱们就去文擂,赢那纹银和媳妇儿。” 他想到能有个既漂亮又有才华的媳妇儿暖床,就感觉非常刺激。 叶洵是个俗人,就愿醉卧美人膝。 啊!? 听着这话,曹安却懵了。 就您!? 别开玩笑了! 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再搞出一首低俗打油诗。 那夏皇真得将他们主仆两人给活劈了。 搞不好旺财都要受殃及。 “王......王爷,您还是别去了吧。” “去年,您......您不是说封笔了吗?” “再者说,夏皇还在气头上,您还是别出风头为妙......” 曹安支支吾吾的劝解着,但也不敢说的太深,怕伤了叶洵那脆弱的心灵。 “无妨。”叶洵大手一挥,自信满满。 送上门来的美人和纹银,岂有不拿之理? 诗仙、诗圣、诗魔、诗豪、诗佛、诗杰、诗鬼加持于身。 叶洵大有摧枯拉朽,横扫诗会之雄风。 曹安见叶洵如此决绝,也只得无奈答应。 看来这顿板子,是又得挨身上了。 “诗会几时开始?”叶洵看向曹安,问道。 曹安思忖片刻,应声道:“应该是......明日辰时左右。” “明日辰时?”叶洵沉吟着,随即点点头。 今后携手美人吃香喝辣,还是孤家寡人吃糠咽菜,就看明日一战了。 叶洵想想被退婚的漂亮媳妇儿要嫁做人妻,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这夏皇是怎么想。 今日刚刚被退婚的太子良娣,明日就招婿。 这不是打他脸吗!? 虽然如今叶洵势弱,但水灵媳妇儿绝不能容他人染指。 ...... 翌日。 风和日丽,惠风和煦。 上京城。 秦王府。 叶洵沐浴更衣后,带着曹安出了屋子,准备出发曲江楼。 两人刚走到院内。 曹安停下脚步,问道:“王爷,要不要奴才将旺财带上?” “旺财?”叶洵念叨着,跟着停下,随即道:“带上,将旺财带上,留它一人在府中,那多孤独?” “是,王爷。”曹安应了一声,随后向偏院而去。 叶洵想了一下,如今他的处境非常糟糕,就像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他是秦王,但难免会有阴险小人下绊子。 还是将旺财带在身边安全些。 有旺财在身边,寻常习武之人,都近不得身。 到时候谁想向他扔烂菜叶子,那都得问问旺财答不答应。 片刻。 曹安将旺财拉了出来。 叶洵回身望去,瞠目结舌。 卧槽...... 曹疯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狗吗!? 这尼玛是老虎和熊配出来的吧!? 旺财通体漆黑,毛发锃亮,三角眼,体长一丈有余,怕不是得有六百多斤。 光是站在那里,便气势汹汹,凶猛无比。 令人望而生畏。 怪不得能与猛虎大战五十回合。 这体格子绝不逊于猛虎。 汪,汪,汪...... 旺财见到叶洵,眼眸睁开,就像发了春一般,化为一道黑色闪电,猛的向叶洵窜来。 曹安没想到旺财会突然发力,手中狗绳被挣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叶洵望着向他冲来的旺财,心下一惊。 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大黑熊。 “旺财,快停下。”曹安趴在地上,面露焦急,伸出右手高声道。 叶洵刚要抬腿跑。 旺财便已携风带雨而来,猛的将他扑翻在地,张开血盆大口。 叶洵心中泣血,这要是被旺财给啪啪了。 那也太丢穿越者脸了。 就在叶洵已想到,要将自己跟谁埋一起之时,只觉脸上缓缓变湿。 就像...... 就像什么东西she在了脸上一般,黏黏糊糊。 完了。 失身了。 叶洵没想到,他的初吻竟被旺财给夺了。 与此同时。 曹安赶了过来,一把拽起狗绳,将旺财拉到一旁,怒斥道:“你个狗东西,你活腻歪了,敢推倒王爷。” 紧接着,他急忙将叶洵扶起,“王爷您没事吧,这几日您都将自己关在房中,旺财是太想您了,您千万不要怪罪它。” 叶洵笑呵呵的掸了掸土,“没事儿,本王知道旺财跟我闹呢,我一点都没害怕。” 第3章 夺魁首,掠金银,抱得美人醉卧膝 “这个逆子,他怎敢前来?还嫌丢朕脸,丢的不够吗!?”叶澜天怒目圆瞪,面色铁青。 见他动怒。 魏无忌急忙宽慰道:“陛下莫要生气,秦王受些嘲讽,吃些苦头,自会明白。若是不来自取其辱,他永远长不大。” 魏无忌,字辅臣,吏部尚书,护国柱石,大夏镇国公,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叶澜天的总角之交(ps:发小)。 此人沉稳且狡诈,是叶澜天的心腹,辅佐叶澜天这几年,鞠躬尽瘁,厥功甚伟,为他铲除了不少异己,在朝中地位极高,身为贵戚,权重而不专,对大夏忠心耿耿。 在叶澜天夺嫡之时,魏无忌毒计频出,让当时最有权势的两个皇子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尽皆谋反被贬,硬生生将不被朝中文武看好的叶澜天扶上皇位。 自此之后,魏无忌的狡诈便威震大夏,号大夏毒鸩。 不过,他虽然宽慰着叶澜天,但心中也已放弃了叶洵。 虽然他是叶洵的亲舅舅,但叶洵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寒心。 “哼......”叶澜天将手中白子,重重掷在棋盘上,“今日这逆子若是再敢胡来,朕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与此同时。 曲江文擂已经开始。 在几位礼部官吏的组织下。 一位位才子登上擂台,赋下诗词。 叶洵凭借旺财的优势,成功挤到头排。 原本,维持秩序的巡防营是要拦下叶洵的,但碍于旺财的雄威,便也没敢阻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叶洵毕竟还是大夏皇子。 不过相比于其他皇子,叶洵就比较惨了。 今日,三皇子吴王叶涛亦是前来参加文擂,更是坐在上位。 大夏第一才女和户部尚书两个名头,值得还未娶妃的叶涛出手争夺,况且上官云卿本就有倾国倾城之姿。 夏皇并未规定皇子不能参与,便是默许。 也由此可见。 夏皇对叶洵已深恶痛绝到何种地步,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叶洵倒是不急,站在擂台下,静静看着表演,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今日之题为四君子,梅兰竹菊。 每人赋诗一首,若是旗鼓相当便进行下一首。 谁能凭借四首诗站到最后,便是今日魁首,抱得美人归。 为了功名利禄与美人。 一名名文人摩拳擦掌,登上擂台。 半个时辰后。 吴王叶涛傲立于擂台之上,虽然他只赋诗两首,却稳站擂台。 诸多文人,用尽浑身解数,却不能逼出叶涛赋诗第三首,由此可见他的天赋异禀。 与此同时。 叶涛望向擂台下的叶洵,眼眸中满是轻屑与讥讽,嘴角更是扬起龌龊笑意。 他苦读诗书,勤于政务,结交权臣,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将叶洵拉下马,踩在脚下。 将上官云卿收归金屋,不失为对叶洵的沉重打击。 今日魁首,他势在必得,既要美人,又要夏皇的认同。 叶洵与之对视,眼眸淡漠。 原本叶涛只是跟在叶洵身后的一个跟屁虫而已。 但前身太傻,叶涛亲近叶洵都是装出来的。 这几年他没少利用叶洵,谋取好处,在叶洵被贬时,还不忘踩上两脚。 对于这种小人。 叶洵是不屑的。 不过,叶涛富有才气,却不是装出来的,他师从夏国大儒朱元喜,自幼饱读诗书,尤擅诗词。 所以今日一战,他胸有成竹。 片刻。 一身着青色长衫,玉树临风的男子登上擂台。 男子名为苏瑾,国子监祭酒苏颖达的孙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诗才无双,也是今日夺得魁首的热门人选。 “吴王殿下,请多指教。”苏瑾登擂,对着叶涛微微揖礼。 此时,叶涛已恢复谦和模样,笑道:“素闻苏大才子,诗才冠绝大夏,今日本王倒是想领教一番。” “吴王谬赞,吴王面前,在下只是献丑。”苏瑾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赋诗。 与此同时。 曲江楼内。 上官云卿正端坐于屋内,蹙着柳眉,眼眶湿润。 她没想到,自己刚刚解除与叶洵之间的婚约,便被迫摆擂招婿。 奈何夏皇亲自降下旨意,他父亲上官磐石亦是同意,她根本无力反驳。 如今这状况,摆擂也许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但上官云卿感觉自己像是一件物件,被肆意摆弄,这不是她想屈从的命运。 咯吱...... 房门推开。 丫鬟莲儿从屋外跑了进来,笑吟吟道:“小姐,如今擂台上只剩下吴王和苏瑾两人了,看来今日这夫婿不是皇子便是才子。” 吴王叶涛,大夏才子苏瑾。 虽然两人才华横溢,身份地位都不低。 但上官云卿依旧高兴不起来,她不想像政治工具一般,被人任意摆布。 叶涛和苏瑾也不是她梦中郎君的模样。 她向往的是比翼鸟一般的爱情。 况且,上官云卿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上官磐石,关于叶涛的为人,她早有耳闻。 若是非要她嫁入吴王府,她便只好...... “小姐,你不高兴吗?”莲儿见她没有言语,急忙问道。 “没有。”上官云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去外面打探吧,看看究竟是谁夺得魁首再来告诉我。” 莲儿应声道:“是,小姐。”随后向屋外而去。 上官云卿面色苍白,单手扶额,头痛欲裂,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 曲江楼外,擂台之上。 在苏瑾的步步紧逼下,叶涛终于赋诗第三首。 但苏瑾的逼迫也止步于此。 他没想到,叶涛诗才比他要想象的还要再上,估计这上京城中,没人是他的对手。 片刻。 苏瑾望向叶涛,揖礼道:“吴王殿下,苏瑾甘拜下风。” 前三首诗,苏瑾已用出浑身解数,第四首冥思苦想,却拿不出手。 苏瑾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技不如人,他没什么好说的。 今日叶涛的诗才,确实让苏瑾开了眼界。 “苏才子客气,本王早就听说苏才子的诗,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今日也只是侥幸罢了。” “若是苏才子不嫌弃,今后可以到本王府邸,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叶涛看着苏瑾,眼眸中满是爱才之意,而且他这番话说的,给足了苏瑾面子。 任谁都能看出叶涛的招揽之意。 虽然苏瑾并没不感兴趣,但依旧拜谢道:“多谢吴王殿下抬爱,苏瑾感激不尽。” 随后,他便下了擂台。 望着苏瑾离去的身影,叶涛眼眸深处浮现出一丝狡黠。 不识抬举的东西,有你求本王的时候。 苏瑾之所以对叶涛的招揽,提不起半分兴趣,他深知叶涛德行,只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他爷爷苏颖达与叶涛的老师朱元喜,水火不容。 所以,苏瑾不可能投入叶涛门下。 顿了顿。 叶涛恢复柔和面容,扫视擂台之下,面带和煦,“不知道还有哪位想上来赐教。” 听着他的话。 擂台下的一众文人墨客,面面相觑。 连苏瑾都甘拜下风,哪里还有人敌得过他。 见无人应声,无人登擂。 叶涛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看来今日十拿九稳。 他心中想着太子良娣上官云卿,即将被他带回府邸承欢,便十分兴奋。 此时,他几乎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嫉妒与羡慕。 但越是这样,他越兴奋,尤其是看着叶洵那副落魄的模样。 他要夺走叶洵的一切,上官云卿只是第一个,终于一天他要将穆凌霜带回府中。 紧接着。 礼部官吏走上前来,望着擂台下的众人,缓缓开口,“既然今日......”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缓缓起身,直奔擂台。 周围众人望着登上擂台的叶洵,十分震惊,哗然一片。 “不是吧,废......废太子也要登台?他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哈哈哈......滑稽,滑天下之大稽。难不成这废太子又要做一首风月之所的打油诗吗?” “怪哉,怪哉。废太子不是傻了吧,刚刚被废,竟然还敢来参加文擂?他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我看他是舍不得上官云卿,本来是他的良娣,却要被吴王夺走,他今后还有何颜面于上京城立足?” “废太子那点墨水,还敢打文擂?今日陛下就在曲江楼中,一会儿陛下非要冲出来打断他的腿不可。” ...... 擂台下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敬佩叶洵的勇气,光着屁股追贼,胆儿大不嫌寒碜。 望着登上擂台的叶洵。 叶涛亦是一愣,随即扬起微笑。 既然叶洵自取其辱,他断然不会让叶洵失望,他要让叶洵知道,谁才应该是大夏太子,他要当着叶洵的面夺走上官云卿。 随即,叶涛望着叶洵,面带讥讽。 “皇兄,你若是缺钱,臣弟着人给你送便是。” “你贸然登台,丢的可是父皇的脸,辱没的可是皇室的名声。” “你那首名满天下的《红袖招》......” 听着叶涛的话。 擂台下传来阵阵笑声。 第4章 诗出惊天地,夏皇惊呆了 听着叶涛的话。 叶洵缓缓抬头,眼眸淡漠,“叶涛,你原本就是本王的一个小跟班而已。你忘记当初在本王身后摇尾乞怜的模样了?你忘记给本王端尿壶的事了?” 叶洵被废太子之位,正处于人嫌狗不待见的阶段。 他光脚不穿鞋的,断然不会任凭叶涛侮辱。 “你!”叶涛被叶洵揭露伤疤,回想着以前对叶洵的种种谄媚,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叶洵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以往太师留的文章都是他帮叶洵写的。 今日,他倒要看看叶洵能翻出什么浪花。 “哼。”叶涛拂袖冷哼,眼眸微寒,沉声道:“皇兄,希望一会儿父皇出来找你的时候,你还能这般嘴硬。” 叶洵风轻云淡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礼部官吏,“本王可以开始了吗?” 闻言,礼部官吏微微一愣,随即道:“秦王殿下请。” 叶洵踱步擂台。 在叶涛轻蔑的目光和周围看客嘲讽的言语中。 叶洵缓缓开口,“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此诗落地。 举目皆惊。 原本吵闹的擂台,顿时静默,落针可闻,连呼吸都在这一瞬静止。 周围看客脸上的神情,由嘲讽不屑转为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叶涛亦是瞠目结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像是咀蝇嚼蛆一般。 全诗言语朴素,平时内敛,却自有深致,令人心神激荡。 头皮发麻有没有!? ...... 曲江楼内。 得知叶洵登擂的叶澜天,正大发雷霆,“逆子,真是逆子,他竟还敢登擂!?” 他正在屋内怒吼。 一名官吏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张,夺门而入,面带惊叹,“陛下,佳作......” 闻言。 叶澜天和魏无忌,皆是向跑进来的官吏望去。 “出佳作了?”叶澜天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官吏忙不迭的点头,急忙将纸张递到叶澜天手中。 叶澜天将纸张抖落开,细细研读,“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魏无忌将头探了过来,眉梢微蹙,“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话音刚落。 叶澜天与魏无忌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渐渐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哪里是佳作!? 这简直就是千古佳作!!! “这是......这是老三所赋?”叶澜天望着送信官吏,眼眸中满是激动。 叶澜天知道叶涛素有诗才,但他没想到,叶涛竟能赋出如此传世佳作。 闻言,官吏沉吟道:“回陛下,此诗不是吴王所赋。” 话落。 叶澜天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疑惑道:“难道是苏瑾所作?” 官吏急忙应声道:“是......是秦王做作。” 闻言。 嗡...... 叶澜天和魏无忌只觉脑袋发懵,犹如晴天霹雳。 叶洵所赋!? “不可能,绝不可能!”叶澜天眼眸猩红,怒气道:“这逆子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朕再清楚不过,他若是能作出如此传世佳作,朕的皇位都让给他!” “去,将那逆子给朕抓来,皇室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朕亲自摆擂,他还敢作弊,真是可耻!!!” 见他动怒。 魏无忌急忙阻拦,“陛下,切莫动气。今日文擂所有人皆可参与,再者说题目是今日才公开的,咱们且看秦王接下来如何应对,事后再做定论也不迟。” “您若是此时贸然将秦王抓来,这文擂如何收场?丢的可是皇室脸面。” 叶澜天沉着脸,垂眸道:“难不成,这首诗还真是他所作不成!?” 魏无忌宽慰道:“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咱们找到幕后为秦王出谋划策之人,再做打算也不迟。” “能有如此才气,微臣想来,定不是无名之辈。” “这......”叶澜天依旧沉着脸,拂袖道:“好吧,就如爱卿所言。朕倒要看看这逆子,究竟要搞什么鬼!?” 叶澜天生气归生气,但这篇佳作一直握于手中,喜爱万分。 他十分疑惑。 叶洵身边若是有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紧接着。 叶澜天对那官吏道:“去,看看那逆子还有什么后招。” “是,陛下。”官吏应声揖礼,急忙向楼外而去。 ...... 与此同时。 曲江楼外。 叶洵的一首《梅花》,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擂台周围也由静默一片,变得无比喧嚣。 惊叹,高呼,喝彩声不绝于耳。 但质疑声同样不少。 毕竟去年叶洵还只是一个写出《宿醉红袖招》那般低俗打油诗的废物太子。 今日便能随口吟诵出千古佳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叶洵并未理会周围的惊叹与质疑声,只是于擂台上闲庭若步,缓缓开口,“春到兰芽分外长,不随红叶自低昂。梅花谢后知谁继,付与幽花接续香。” 此诗作罢。 原本质疑叶洵的声音正渐渐消失。 这么...... 这么丝滑吗!? 无缝连接!? 都不给人家娇喘的时间!? 若是第一首说叶洵作弊,那接踵而至的第二首又如何解释? 押题吗? 此时,叶涛的脸色愈加难看,他绝不相信这两首诗是叶洵所作。 擂台下,苏瑾望着叶洵的眼眸,有几分凝固,废太子的纨绔,人尽皆知。 但今日他这两首诗,给了苏瑾太大的震撼。 就在众人一脸懵逼时。 叶洵连回味的时间都未曾留给看客,便直接吟诵第三首。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叶洵用一首偷......读书人的事,倒也不能说是偷,是他借鉴来的《竹石》,将现场气氛推入高潮。 短短四句,由竹的神韵和顽强生命上升到竹的品格,将竹的坚韧不拔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擂台周围的一众文人,完全沉浸到了诗词的世界中,面色泛红,眼眸瞪大,一进一出的让自己得到思想上的升华。https:/ 渴求着叶洵赐予他们天降甘露,令他们颅内热潮,直逼灵魂。 随口吟诵便是三首千古佳作。 就算叶洵窃取了考题。 那大夏又有何人,有这般才气!? 第5章 四首传世佳作?满场文人头皮发麻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里,文学是文人墨客甚至百姓的精神食粮。 在集部之中,诗第一,文第二,词曲次之,小说演义传奇志怪具末。 这又足以表明,诗在文学中的地位。 所以,方才那些嘲讽叶洵的人,望向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温和。 千古佳作,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作出的。 今日叶洵随口吟诵的三首诗,他们确实有些把持不住。 不过。 叶洵显然不想在众人的震惊中,再浪费时间。 随即,他便开始吟诵最后一首。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菊花淡淡的幽然开放,好像霜降后从天空坠落一般。不铺排张扬,却又内涵丰沛,在淡然中凸现菊花品格,而后托物起行,以菊花联写到沦落天涯的文人骚客。 梅兰竹菊四首诗。 叶洵只用片刻功夫,便吟诵出四首千古佳作。 没有波澜壮阔的豪迈;没有辞藻华丽的陈冗;没有晦涩难懂的意象;没有艰难苦恨的烦忧。 有的只是清新淡雅,浅近直白,却又令人发醒,耐人寻味。 何为佳作? 这才佳作,千古佳作!!! 此时,擂台周围已掀起轩然大波。 叶洵四首诗作罢,在一众文人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就连那些质疑之声,也都咽了回去。 如果第一首诗认定叶洵是押题,第二首诗认定叶洵是作弊,那第三首和第四首又如何解释? 恐怕这世上也找不出一晚上能连创四首传世佳作的人物来。 “我......我不是做梦吧,这......这是废太子作出来的诗!?” “难道这世上真有顿悟之说,谁来跟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废太子在扮猪吃老虎?”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废太子真的有如此才气吗?” “可恶,被他装到了。” 人群中,每一个望向叶洵的人,都有不同的表情。 惊艳声有之,钦佩声有之,叫骂声有之,嫉妒声有之,兴奋声有之...... 质疑之声依旧有之,但至少减了七成。 “好诗,好诗......”苏瑾伫立台下,望着台上风轻云淡的叶洵,眼眸复杂,“废太子,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作弊!”叶涛指向叶洵,眼眸猩红,怒火中烧。 叶涛一声怒吼,令全场再次陷入安静。 皇子之间互相厮杀,又是上佳谈资。 “哦?”叶洵倒是并不惊慌,望着叶涛,淡淡道:“那你可有证据?” 叶涛怒吼道:“你根本就不会赋诗,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之前......”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若是说了,虽然可能重创叶洵,但对他却没有半分好处。 叶洵淡淡道:“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父皇出的题,你说本王作弊,你的意思就是父皇故意泄题给本王?”言及此,他眼眸微眯,言语渐寒,“你敢质疑圣上!?你找死吗!?” 此话落地。 叶涛心下一紧,颤抖道:“你......你胡说八道!” 自古以来,天家最无情,先君臣后父子,饶是皇子,也断然不敢质疑皇帝。 况且今日可是当着天下文人之面。 叶涛没想到,一向荒诞无比,声色犬马的废物太子,今日竟变的如此牙尖嘴利,差点让他栽了跟头。 见他惊慌失措。 叶洵嘴角微扬,淡淡道:“皇兄今日可不是与你来逞口舌之利的。” “梅兰竹菊,四君子。品格分别为:傲、幽、坚、淡。”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兰: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 “你连四君子的品格都不明白,还闲的跟皇兄在这里叫嚣?但凡你平日里多读点书,也不会像断脊之犬一般,在你皇兄面前,狺狺狂吠!” “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听着叶洵的侮辱。 叶涛气的面色铁青,指着叶洵,手指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前几日还是一个被逐出宫的废物太子,今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口齿伶俐,巧舌如簧...... 周围文人听着叶洵的话,又是一阵惊呼。 古往今来,能将四君子品格披露如此清晰的,叶洵乃第一人。 他们不明白,叶洵究竟对四君子有多深的研究,才会悟的如此通透。 而且还骂的吴王叶涛,毫无还嘴之力。 今日,屁股狂魔太子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紧接着。 叶洵转头望向一旁的礼部官吏,沉吟道:“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本王还等着拿银子,领着媳妇儿,回家过日子呢。” “对了,本王媳妇儿在那楼中吗?” “啊!?”听着他的话,礼部官吏一愣,随即道:“回......回秦王殿下,结果还需......还需陛下定夺。” 这官吏也还未从叶洵的诗境中出来,被他突然一叫,吓了一跳。 叶洵微微点头,“去吧,抓紧时间,别耽误本王回府拜堂成亲。” 闻言,礼部官吏无奈摇头,应声道:“是,秦王殿下。” 随后向曲江楼而去。 方才吟诗时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这没一会儿就暴露本性,纨绔上了。 官吏前去通报。 叶洵回过头来,发现叶涛依旧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气呼呼的瞪着他,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你不赶紧下台,还等着本王请你喝喜酒呢是吗?”叶洵望着叶涛,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句。 听着此话,想着刚要到手的绝美佳人即将落入叶洵手中。 叶涛怒气更甚,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 “本王凭什么听你的话!?” 见叶涛要撒泼。 叶洵望向台下,轻唤道:“旺财。” 话音刚落。 蹭...... 一道黑影如同飓风一般,蹿上擂台,来到叶洵身侧。 旺财感受着叶涛对叶洵的恶意,随即俯下身去,盯着叶涛,露出锋利獠牙,狰狞面目,低声嘶吼。 吼...... 叶涛与旺财对视之间,只觉背脊发凉,一股寒意升起。 这可是能与猛虎争斗的畜生。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 “你别得意......” 叶涛撂下狠话,跑下擂台。 他不怕叶洵,但这旺财,他是怕的要死。 第6章 不给钱门都没有,本王就不走了 曲江楼。 顶楼。 叶澜天与魏无忌两人站在桌案旁,望着平铺在桌面上的四首诗,震撼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废太子叶洵于举手投足之间,以梅兰竹菊为题,作了四首传世佳作。 这...... 这令他们难以置信。 谁作出这四首诗叶澜天都能接受,但唯独叶洵不行。 一个纨绔到被废储君之位的太子,哪里有这等横溢才华。 叶洵什么德行,叶澜天再清楚不过。 “辅臣,你......你相信这是那逆子所作吗?”叶澜天眉头深锁,沉声道。 “这......”魏无忌苦笑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陛下,这考题......” 别说其他人怀疑。 就连魏无忌都怀疑叶澜天偷偷给叶洵泄了题。 其他理由根本解释不清。 “啧......”叶澜天眉头拧成一字川,坐到蒲团之上,垂眸道:“这题是今日朕到曲江楼后才写的,你感觉朕会给他泄题吗?” “呵呵......”魏无忌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陛下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愚钝,实在想不出其中缘由。” 即便他们认定叶洵是作弊。 但这世上哪有如此惊世之才,来帮助叶洵作弊!? 又哪会有如此惊世之才,愿意投入到这落魄废太子的门下!? 在他们眼中,叶洵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难不成这逆子突然开窍了!?”叶澜天拿起桌案上的诗,又看了一遍。 听着此话。 魏无忌微微颔首,沉吟道:“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陛下,您可知道大俞当朝宰相薛居正。” 叶澜天点头,“自然知道。” 魏无忌道:“薛居正,布衣出身,寒窗苦读十五载而未能考取功名,愚钝非常。他曾被大俞太子俞风,不小心策马撞到过,伤了脑袋。” “后来俞风将他接到府中疗养,没想到薛居正醒来后便开了窍,突然顿悟,仅仅用了三年便从太子府门客,坐到了大俞宰相的位置,传为一段佳话。” “竟还有此事!?”叶澜天听着,满是不可思议。 “没错。”魏无忌微微点头,“这段时间,秦王殿下被废太子之位,秦王府落魄的只有一个小太监和一条狗,太子妃逃回云南,您又退了上官云卿的与秦王的婚约,还摆擂为上官云卿招婿。”云九小说 “这刺激......这刺激属实不小。” “那能怨朕吗!?”叶澜天起身,拂袖怒声道:“那逆子有多可恨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他亲舅舅,朕是他亲爹,如云是他亲娘又是你亲妹妹。” “如云现在还不省人事呢!?朕能不疼他!?” “但你看他都荒唐到了什么地步!?朕若是再不废他,那他就离杀头不远了!!!” “若是如云有朝一日醒来,朕如何跟她交代!?” 叶澜天说着,眼眸猩红,额头暴起青筋。 提及魏如云,魏无忌亦是眼眸泛红。 叶洵的母亲魏如云是大夏皇后,与叶澜天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极为深厚。 五年前魏皇后为叶澜天挡了一剑,如今还躺在卧榻上,呈木僵之态,不省人事。 叶澜天爱屋及乌,对叶洵百般疼爱,但叶洵却荒唐的令人发指。 这几年他对叶洵的疼爱,终究是错付了。 魏无忌亦是无奈,身为叶洵的亲舅舅,他都感觉丢人。 他妹妹可是一代贤后,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许是叶澜天和魏如云都太优秀,泰极生否,造出叶洵这么个东西! 顿了顿。 叶澜天平复了下心情,沉吟道:“那你说,今日之事怎么办?反正上官云卿不能再许配给他。至少现在不能!” 魏无忌思忖着,回应道:“不如文擂作罢,随后派人调查此事,看看秦王身后是否有高人指点,再做定论。” “若是秦王殿下真是突然顿悟......” 闻言,叶澜天略微沉思,微微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 紧接着,他对一旁的礼部官吏道:“去,传朕口谕,文擂作罢,就说秦王所作诗词真实性有待考察,等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是,陛下。”礼部官吏揖礼,随后出了曲江楼。 片刻。 礼部官吏登上擂台,宣布夏皇口谕。 一众文人听后,倒也能接受,毕竟叶洵转变的有点太大,确实令人生疑。 叶涛听闻,笑的合不拢嘴,他输了倒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叶洵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此看来,夏皇还是不信任他。 不过,叶洵却不高兴了。 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背四首诗,竟然不作数!? 老子连娃娃名字都想好了,就等着今晚洞房花烛夜呢! 跟老子来这套!? 虽然心中不快。 但叶洵也没鲁莽。 倘若他身负系统,签到个霸王之力,奉先之勇,可以选择不卑不亢,并怒吼一声:天不生我洵太子,大夏万古如长夜。 倘若他身负系统,能召唤无数群英,可以选择怒发冲冠,并怒吼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如今,他身无寸长,毫无靠山,连旺财都养不起,也只得向现实低头,为前人恶行买单。 随即。 叶洵望向传旨官吏,沉声道:“人不带走本王接受,但钱必须给,权当是定钱。不然本王的旺财可不答应。” “要是不给,本王就不走了。” 听着他的呼喊。 旺财俯下身子,盯着官吏,低声嘶吼。 叶洵想了想,按照夏皇的性子,媳妇儿估计带不走了,但钱应该可以要到。 不过水灵媳妇儿没有落到别人手中,他倒是可以接受。 只要上官云卿还在上京城,那就跑不了。 “这......”传旨官吏面露为难,但迫于旺财的淫威,他只好应声道:“那......那卑职去问问陛下。” 随后,逃似的跑向曲江楼。 擂台周边的看客们听着叶洵的话,皆是大笑出声。 这屁股狂魔太子也是被逼到份上了。 死赖着要钱不走。 第7章 叶洵赋诗震惊上官云卿,诗是无辜的 在叶洵与旺财的淫威下。 礼部官吏冲到曲江楼顶楼。 进了屋子。 官吏近到叶澜天身旁揖礼,慌忙道:“陛下,秦王殿下不肯离去,他说人可以不带走,但赏钱......赏钱必须要给他。” 闻言。 砰! 叶澜天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不走!?” “这逆子当真想反天不成!?他以为作了几首诗,便可以在朕面前为所欲为!?” “朕......” 叶澜天怒骂着,转身四下张望,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解气的利器。 平日里,他倒也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 但叶洵伤他太深,提及叶洵,便气不打一出来。 见他这副模样。 魏无忌一把拉住叶澜天,急忙宽慰道:“陛下,您何至于动气如此?秦王不是说了吗?人他可以不带走。” “您每月只给秦王府一罐月钱,别说养活秦王主仆两人,单单是养那旺财都不够。” “旺财的食量,您也不是不知道......” 听着这话。 叶澜天冷静下来,坐到蒲团上,眼眸低垂。 他倒是将旺财这厮给忘了。 体大如虎,凶猛无比的旺财,这一天估计就要吃掉十几斤肉。 一贯钱支撑诺大秦王府的开支,确实费劲。 叶澜天只给他一贯钱,也是为了施以惩戒。 紧接着。 叶澜天摆了摆手,面显沧桑,沉吟道:“罢了,罢了。那逆子不就是要赏钱吗?给他便是,反正人他不能带走。” 话说此时。 叶澜天心中莫名心酸,好好的一个太子,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是,陛下。”礼部官吏应声,随后向楼外而去。 叶澜天望向魏无忌,叹息道:“今日这文擂算是没了意义,只是苦了云卿这孩子。” “呵呵......”魏无忌笑了笑,应声道:“陛下不必自责,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云卿是大夏才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次又没嫁成,说不定也是好事。” “但愿吧。”叶澜天起身,微微摇头,“走吧,咱们回宫,剩下的事交由礼部去处理吧。” 话落,叶澜天抬脚向屋外而去。 ...... 与此同时。 丫鬟莲儿拿着四首诗,跳着欢快的步子,推开屋门。 “小姐,不得了,不得了......” “您猜猜,是谁夺了文擂魁首?” 闻言。 上官云卿抬起苍白面容,柔声道:“除了吴王和苏瑾之外,还有何人有夺魁首的才气?” “难不成是苏瑾胜了?” 莲儿翘着小嘴,摇头道:“不是,不是苏大才子。” 听着这话,上官云卿美眸微微一滞,心下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呼......”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叹息道:“没想到,真是吴王。” 念及此,她心头已浮现绝望之意。 莲儿接着摇头,应声道:“也不是吴王.......” 话落。 上官云卿柳眉微扬,心下一惊,闪动着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疑惑道:“那是何人?” 莲儿将四首诗放到桌案上,笑吟吟道:“秦王叶洵。” 秦王? 叶洵? 上官云卿愣愣的看着莲儿,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叶洵的纨绔与无才,那是名满京师的。 怎么可能是他夺得魁首!? 上官云卿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见她这副惊愕的样子。 莲儿指着桌案上的诗篇,“小姐,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四首诗都是秦王殿下所作。” 闻言,上官云卿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诗篇。 墙角数枝梅,...... 春到兰芽分外长,...... 咬定青山不放松,...... 故园三径吐幽丛,...... 梅兰竹菊四首诗,上官云卿一首首研读,脸色也由难以置信慢慢转变为了惊为天人。 她自诩才气无双,在诗词创作方面,不输于大夏任何一位才子,包括叶涛和苏瑾。 然,在叶洵创作这四首诗面前。 上官云卿感觉自己以往所创诗词,与叶洵这四首相比,除了稚嫩外,再无其他。 她不明白,以叶洵的才气和经历,怎么可能作出这样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诗来。 片刻。 上官云卿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问道:“陛下......陛下怎么说?” 莲儿喜上眉梢,回应道:“陛下怀疑秦王殿下这几首诗的来历,宣布文擂停滞,您的婚事就此取消。” 婚事取消!!! 听见这几个字。 悬在上官云卿心间的一块巨石算是落了地。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到最后竟是叶洵救了她一次。 “小姐,您感觉这几首诗是秦王殿下所作吗?”莲儿嘟着小嘴,望着四首诗,眉梢微蹙。 “肯定......”话没说完,上官云卿又将话咽了回去,随即道:“我也说不好,毕竟就算大儒也不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创四首绝世佳作。” “况且,近几年,我大夏与周边各国比试文擂,都已难出佳作。” “相比于大俞,我大夏文人势弱的很。” 念及此,上官云卿不禁暗叹,大夏在列国文擂比试中,已连续垫底三年,这对大唐文学发展的打击,是致命的。 莲儿听着她的话,微微点头,似懂非懂。 她只是一个丫鬟,倒也不懂国与国之间的太多事。 虽然上官云卿也不知道,叶洵这几首诗究竟是他自己所作,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这个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毕竟,若不是叶洵,她也恢复不了自由之身。 叶洵名声虽然不好。 但上官云卿亦是有自己的原则,叶洵既然帮了她,日后便要还了这份恩情。 顿了顿。 呼...... 上官云卿长出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 “莲儿,既然这已没有我们的事,我们便回府。” 若是以往。 上官云卿是最喜欢参加文擂的。 但今日这文擂,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是,小姐。”莲儿应声,搀扶着上官云卿向屋外而去。 刚走几步,上官云卿停住脚步,随后转过身来,将桌案上的四篇诗词卷好,随后塞入云袖。 不管叶洵德行如何,诗是无辜的。 第8章 路见不平拿钱砸,拯救失足少女? 曲江楼外。 叶洵伫立擂台之上,双手环抱,风轻云淡。 旺财趴在他的身旁,吐着舌头,十分松散,已没有方才那以命相搏的气势。 擂台下,诸位看客望着叶洵的眼眸,皆是有几分畏惧。 当然,这畏惧完全是因为旺财。 凶猛如虎的旺财,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同时众人也有些羡慕,叶洵这么纨绔的人,身边竟有个会训狗养狗的小太监,真是命好。 片刻。 礼部官吏拿着赏银从曲江楼中走了出来,来到擂台之上,高唱道。 “奉陛下口谕,文擂赏银,先行发放。” “秦王殿下,赏银五百两。” “吴王殿下,赏银四百两。” “才子苏瑾,赏银三百两。” 听着礼部官吏的宣告。 台下看客,皆是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原本他们还以为能来个父子冲突什么的,以作谈资。 没想到,夏皇竟发钱了事。 不过,叶洵也算有自知之明,若是他非要缠着娶上官云卿,估计又要挨一顿毒打。 另一旁。 叶涛则是面带阴寒,紧握双拳,他还以为夏皇会因为此事,怒斥叶洵,将他赶走。 但没想到,夏皇竟是向这纨绔妥协,付了赏银。 他想不通,亦是不甘心。 叶洵好不容易垮台。 他绝不允许叶洵再有半分崛起的机会。 “等着看吧叶洵。” “终于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虽然心有不愿。 但叶涛还是和颜悦色的上台领了赏银。 越是这种时刻,他越要冷静,万不可给夏皇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 太子之位,他垂涎已久。 等他坐到那个位置,便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 没有冲突。 一众看客便纷纷离去。 不过今日叶洵赋诗四首,令文擂被迫停止,还是给了众人上佳谈资。 他们皆是等着瞧。 这废太子究竟是真的顿悟,才气无双。 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作弊于文擂。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皆是看点十足。 文人骚客亦是满心欢喜。 虽然他们没有获得赏银,抱得美人归。 但亲眼见证四首传世佳作的诞生,亦是不虚此行。 叶洵拿过赏银,未做停留,带着旺财下了文擂,来到曹安身旁。 “小安子,走呀,你还等什么呢?”叶洵望着瞠目结舌,面露呆滞的曹安,轻唤道。 “啊!?”曹安一惊,难以置信的扬起眉梢,惊讶道:“王爷,您......您这就赢了?还夺了魁首!?” 事到如今。 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废太子叶洵夺得文擂魁首!? 这也太假,太夸张了! 叶洵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什么魁首,媳妇儿都没给本王,还说本王有作弊的嫌疑。” “不过,既然将钱给了,本王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听着这话。 曹安无奈苦笑,别说夏皇怀疑叶洵作弊,就连他亦是不信。 他可是跟了叶洵好几年。 叶洵有没有才气,他十分清楚。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钱已到手,旺财的伙食费有着落了。 曹安宁可自己饿着,也不愿旺财没有食吃。 紧接着。 曹安问道:“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沉吟片刻。 叶洵应声道:“先去采购一番,然后回府研究点买卖。”云九小说 曹安眉头紧蹙,疑惑道:“买卖?什么买卖?” 叶洵将手中纹银塞给他,笑道:“当然是赚钱的买卖,难不成咱们还指着这点钱坐吃山空不成?” “走,先去消费,至于旁的,回府再说。” 话落,叶洵抬脚向城中而去。 “是,王爷。”曹安背着银两,心中十分安逸,牵着旺财,紧随其后。 有旺财在,这钱倒也不怕有人来抢。 上京城。 东市。 此时正值开市时间。 街道两侧,商铺云集,鳞次栉比,叫卖商贩,络绎不绝。 主街上,车水马龙,往来宾客,熙来攘往。 在上京城中。 旺财的辨识度,要比叶洵这个废太子的辨识度高许多。 一见这体大如虎的獒犬,往来百姓便知道废太子来了。 周围百姓望着叶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虽然叶洵不愿,但这锅也得老老实实背着。 入市片刻。 曹安买了一辆二手板车。 他牵着旺财拉车,今日买的东西很多,但马匹又贵,只得暂时让旺财充当苦力。 叶洵走在一旁,望着街边摊贩,眼花缭乱,寻找商机。 曹安负责采购,他负责准备赚钱。 半个时辰后。 两人采购完毕,拉着满满一大车东西,向秦王府赶了回去。 主街上。 叶洵跟在板车旁,握着烤制金黄的鸡腿,肆意撕扯。 难得吃上一次荤腥,他十分享受。 突然。 叶洵停下脚步,望向路旁,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吸引了他的眼眸。 望着那女子。 他有点见色起.......心生怜悯。 “王爷,怎么了?”曹安望着突然停下的叶洵,疑惑道。 叶洵将吃剩一半鸡腿,扔给旺财,指着那女子道:“小安子,你看那小姑娘,多可怜。” 闻言。 曹安向那女子望去。 望着那女子清秀的面庞,他瞬间便明白叶洵的意思。 可怜? 你可是奔着可怜去的吗!?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殿下,咱们方才那五百两纹银,已花费一百多两,这钱......这钱也不富裕。”曹安捂住裹着银两的布包,满是不情愿,“您若是有特殊需求,奴才也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一把将钱布包夺了过来。 “啧......” “你别这么小家子气。” “你以为本王是贪恋她的美色?本王这叫拯救一个即将失足少女的心灵。” “还有,你别老动不动就搞特殊需求那一套,本王怎么能对你干这种事?” 话落,他不待曹安反应,搓着手向卖身女子走去。 他已迫不及待要将这可怜的妹儿,从这群围观的禽兽中,解救出来。 曹安望着叶洵的背影,十分感动。 他深知在他们太监界,有些皇子权臣的特殊爱好,小太监当男宠的不在少数。 曹安认为叶洵之所以如此坚持,就是心疼他。 秦王殿下对我也太好了....... 紧接着。 曹安急忙牵着旺财追了过去,王爷,您等等我......” 第9章 这姑娘本王收定了,旺财咬那厮 街边。 卖身葬父的女子,跪在青砖上,面色苍白,眼角还噙着泪痕。 在她身旁,一块白布盖着一个平躺在草席上的男尸。 女子另一旁立着牌子,只两句话。 卖身葬父,纹银三十两。 言简意赅,明码标价,在古代这种事倒也司空见惯。 阶级桎梏难以逾越,人命如草芥。 不过,这三十两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 在大夏,九品县主簿每月俸禄也才二两银子,二石米。 这还是大夏经过十六年休养生息,银子购买力比较强的情况下。 有人穷极一生,也不一定能攒得三十两。 由此可见,这女子开价是有多高,简直离谱。 但也不能说价高。 只能说百姓命贱如草芥。 “纹银三十两,这也太贵了些,我看一两还差不多。” “是啊,有这三十两,我还不如去红袖招一睹陈圆圆的芳容。” “姑娘,葬父哪里需要三十两这么多,我看一贯钱就差不多了,你若是同意,我现在就掏钱。” “你这是抢劫,小姑娘跟我走,我缺个婆娘,我给你三两。” ......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女子卖身葬父,心如刀割,却还要听路人在一旁调侃。 不过对于冷嘲热讽,她好像早已司空见惯,充耳不闻。 叶洵站在一旁,望着那白布盖住的男尸,又望了望女子,倒也不像套路。 “我给你三十两纹银,你跟我走。”叶洵淡淡抛出一句话。 话落。 女子抬头望着叶洵,那如同清水一般的眸子,看的人一荡一荡。 周围路人更是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叶洵。 三十两买一个丫鬟? 脑袋怕不是让驴给踢了。 “小兄弟,你花三十两买一个通房丫鬟?” “真是人傻钱多。” “三十两?有这钱都能雇十个丫鬟了,每天不重样。” “唉......三十两,怕不是有诈哟~” ....... 看热闹的人,对于叶洵此举,十分不解,顺便讥讽。 不过,叶洵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么多,拯救失足少女,这是用钱可以衡量的吗!? 而且这围观的,就没一个正经人,正经人谁围观人家卖身葬父? 他实在不愿女子落入这些禽兽手中。 况且还是这么水灵的女子。 当然水不水灵,叶洵也会这么做。 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 叶洵心中宽慰着自己,这钱花的不冤。 不过,一旁的曹安感觉十分肉疼。 照叶洵这花法,不出三天这五百两纹银就得花没。 但叶洵的性子他了解,便也没再出言劝阻。 女子望着叶洵,忍着悲痛,柔声道:“您......您真的愿意花三十两买下小女子吗?” 叶洵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纹银,“三十两没问题,但你要告诉我,你要三十两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好。”少女忙不迭的点头,“因为......” 她的话还未说完。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外响起。 “我出五十两,这小丫头儿,本公子要了。” 话落。 一身着暗深红色藏被锦袍,头戴紫金发束,手握玉扇,吊着三角眼,一副暴发户模样的男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脸上噙着傲气。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鬼背大汉,盛气凌人,气势汹汹。 啧...... 叶洵转头望着他,眉头紧蹙。 你跟我俩在这拍卖呢? 还出五十两。 男子望着叶洵,嘴角微扬,面带不善。 “呦,呦,呦......”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王殿下。” “怪不得您今日财大气粗,这是刚得了纹银五百两,到这买丫鬟来了。” “也是,如今秦王府连个女人都没有,这到晚上,嘿嘿嘿......” 此时,叶洵也认出这男子。 户部侍郎刘广寻的长子刘明达。 平日里仗着他老子,欺行霸市,狗仗人势的事没少干。 当然,那时候还是以叶洵为首。 叶洵也是看透了,从前跪舔他的人,现在全都成了吴王叶涛的狗腿子。 叶洵望着他,眼眸淡漠,沉声道:“滚。” “呵......”刘明达望着叶洵,丝毫无惧,幽幽道:“秦王殿下,您好威风啊。您该不会要打我吧,您若是打我,我肯定不会还手。” “但买丫鬟,自然是价高者得。您该不是想要以太子身份压小人吧。” “对了,您已经不是太子了,哈哈哈......” “这样,我出五百零一两,您若是能出的更多,我便不再与您争抢,您看可好?” 刘明达冷嘲热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听是叶洵。 周围看客尽皆向后撤了两步,怕被殃及。 但都没有走远,等着看热闹。 听着刘明达的话。 叶洵眼眸低垂,这厮一看就是叶涛派来搞事的。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他娘......” 叶洵的问候,刚刚出口。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望着叶洵,沉吟道:“我只要三十两,我愿意跟您走。” 虽然叶洵的声名狼藉,臭名昭著,她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 可刘明远的恶,她是亲眼见过的。 上个月,在西市。 她亲眼见刘明远当街打断了一个老妇人腿。 原因竟只是老妇人摆在桌案的菜,掉到了他的脚上。 简直离谱的令人发指。 不过。 周围众人却是一惊。 五百两不要,要三十两? 这姑娘的脑袋怕不是被门挤了。 叶洵亦是一惊,微微点头,“好。” 不过此时,刘明达的脸,却是挂不住了。 且不说叶涛交代给他的事,能不能办成。 他刘明达在上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能让一个卖身葬父的贱民驳了面子不成。 紧接着。 刘明达指着女子,面色铁青,怒骂道:“你他娘个死贱货,你找死不成!?敢不给小爷我面子!?” “给我掌嘴!” 他怒骂着。 身后两个鬼背大汉就要动手。 此时。 曹安却是慌了,他久居宫中,深知这些皇子们的手段。 这定是叶涛的阴谋。 如今叶洵身份敏感。 若是因为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与户部侍郎之子,当街大打出手,将此事闹大。 不管叶洵占不占理,都将承受来自夏皇的怒火。 但此时不动手又不行。 就在一瞬。 叶洵转头望向曹安,剑眉横竖。 曹安默契点头,一把将旺财解开,指着那两个大汉,大喊道:“旺财,不要过去,不要咬人......” 旺财被曹安抚养长大,默契非凡。 只一瞬。 旺财嘶吼着,掌下发力,猛踏青砖,掀起阵阵烟尘,化为一道黑色闪电,向两个大汉疯狂冲去。 它可不管前方是何人。 曹安让它咬,它便咬。 第10章 旺财好残忍本王好喜欢,刘明远磕头认错 电光火石间。 旺财已欺身至右侧大汉身后。 那大汉还未反应过来。 旺财已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着寒芒的锋利獠牙,冲着大汉屁股,猛的咬下。 獠牙入肉,鲜血横飞。 一瞬间。 啊!!! 一道惊天彻地的惨叫声,从大汉嘴中爆射,直冲天际,震碎云霄。 大汉只觉一股钻心疼痛,从臀部发出,席卷全身,撕裂般的痛意,如同被推车一般,难以启齿。 紧接着。 大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翻了白眼,几近晕厥。 旺财的力道,实在太凶猛,让大汉难以承受这样的猛烈冲击。 与此同时。 突如其来的旺财。 吓的周围众人大惊。 周边看热闹的人,望着被旺财咬翻的大汉,失声大叫,慌不择路,溃散而逃。 “旺财,别咬人呀......”曹安指着另一个大汉,大叫道。 那大汉惊慌的看了看曹安,又看了看松嘴怒视他的旺财,汗如雨下。 我他娘的谢谢你~ 与此同时。 吼...... 旺财低声嘶吼,露出挂着肉渣与血沫的獠牙,猛的向他蹿去。 大汉惊慌失措,瞪着双眼,刚要反应。 只见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向他猛的扑来。 不要啊!!! 大汉面露惊慌,失声惨叫。 但他叫的越大声,越凄惨,旺财便越兴奋。 吼...... 旺财兴奋怒吼,向大汉裤裆处,疯狂咬下。 啊!!! 又是一道惊天彻地的惨叫声,凄惨无比。 此时,大汉面目狰狞,疼痛难忍,冷汗已浸透衣衫。 旺财的咬合力,不可谓不大。 似乎鸟蛋爆裂的声音,都听的见。 这一嘴下去,估计能将老二给大汉咬下来。 嘶...... 叶洵看的倒吸凉气,臀部一紧,手不自觉的护住裤裆。 旺财,你太不讲武德了,怎能往那咬。 这...... 这也太残忍了。 不过还好,旺财是自己人。 叶洵喜欢它对敌人残忍一点。 另一旁。 刘明达早已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模样。 他望着旺财和躺在地上惨叫的两个大汉,心惊胆颤,噤若寒蝉。 “杀人......” “杀人了!!!” 刘明达惊慌失措,想要逃跑。 但他的双腿早已发软,站都站不稳。 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 刘明达只觉一道黑风袭来,吓的肝胆俱裂,尿液肆涌。 即便这样,他也没忘用手护住裤裆。 旺财方才对大汉咬的一口,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挨咬可以。 咬老二是真的不能接受!!! 片刻。 他感觉没有剧烈疼意袭来,便缓缓睁开眼。 只见曹安正拉着旺财,一脸歉意。 “呵呵......” “刘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旺财方才真是疯了,没吓到您吧?” “不过,您应该不会跟一条狗计较......”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给旺财套了上去。 凶猛如虎,猎绩勋勋。 这是去年秋猎,旺财勇斗猛虎,夏皇御赐的牌子。 同时可以看出,当初夏皇对叶洵的疼爱,连狗都能被御赐。 即便曹安不将牌子掏出来。 刘明达也没有了跟叶洵继续叫板的勇气。 此时,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旺财的视线。 这畜生,真是猛的令人发指。 他可不想被旺财ling辱摧残。 紧接着。 叶洵走了过来,俯视刘明达,沉声道:“这人,你还买不买?” “不买了,我不买了,小的该死,小的给秦王殿下赔罪,求求您将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刘明远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虽然他就是叶涛派来,逼叶洵动手的。 但他没想到代价竟如此之大,大到他根本承受不起。 “带上你的人,滚!”叶洵望着他,垂眸道。 “是,滚......小的这就滚......”刘明远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 紧接着。 主仆三人相互搀扶,急忙逃遁。 两道殷红的血迹,紧紧跟随在两个大汉身后,诉说着他们被旺财摧残的故事。 望着刘明远渐行渐远的身影。 叶洵眉头微蹙。 方才,虽然他也想让旺财给刘明远来上一口。 但他知道,这是极为不理智的。 他也知道曹安让旺财咬那两个大汉,而没动刘明远的原因。 现如今这个境地,对刘明远施以小惩便足够了。 倘若他身负系统,拥有无双战力,定会拔刀相向,杀刘明远个片甲不留,再淡定的赋诗一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此时,叶洵得认清现实,还需步步为营。 若是将事情闹大,对他们没有好处,且不说今日努力将付之东流。 水灵媳妇儿上官云卿,会愈加难以到手。 叶洵不能因为刘明远坏了计划。 不过这厮和叶涛,已被叶洵记在心上,此仇早晚要报。 一旁。 旺财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方才的事,与它无关。 叶洵看着旺财,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对旺财好点,有事它真上呀,还无比忠心,比某些人都要强。 “走吧......”叶洵招呼着曹安,准备收拾残局。 曹安应了一声,刚要抬脚,一个没站稳,向前趴去。 见状。 叶洵一把将曹安扶住,惊讶道:“小安子,你受伤了?你可别吓我!?” 此时,他才发现,曹安的脸色竟有几分惨白。 “呵呵......”曹安挤出微笑,用尽力气站稳,“没......没受伤。” “那你这是怎么了?”叶洵望着他,言语关切。 曹安红起脸,歉意道:“不......不好意思王爷,奴才......奴才是被吓的。” 他说着话。 叶洵甚至能看到他那双腿在颤抖。 叶洵:...... 你放狗差点没将人给咬死,结果你吓成这样? 不过叶洵也理解。 虽然曹安号称曹疯狗,但他性子是比较怯懦,比较软的。 在东宫时,若不是凭借一手养狗功夫深受重用,又有旺财护卫左右。 以他这性子,估计都活不过三天。 虽然旺财凶猛无比,但曹安还是第一次放它咬人,这鲜血淋漓的画面,将他吓的不轻。 方才他也是强忍镇定,不敢给叶洵丢脸。 不过,放旺财咬人时。 曹安却没有半分犹豫。 在他心中,叶洵大于一切。 此时,叶洵那关切的眼神,更是令他倍感欣慰。 殿下终于成长了。 同时,曹安已在心底暗暗发誓。 虽然他现在胆小,但为了叶洵,他要变得坚强。 今后,谁若是想要伤害叶洵,必先踏过他和旺财的尸体。 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绝不能让叶洵吃亏。 更不能要看着叶洵被算计。 第11章 姑娘不要怕跟本王回府,三皇子机关算尽 见曹安双腿打颤。 叶洵扶住他,向板车方向而去,“走,我先扶你过去休息。” “不可,万万不可。”曹安却是惊慌着摆手,试图挣脱,“王爷,您贵为皇子,千金之躯,哪里能扶奴才走路,奴才没事......” 他说着,用尽全身力气,打算站稳。 但叶洵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行了。” “本王现在这落魄劲儿,扶你也没有什么不可。” 话落。 他也不管曹安的反应,将曹安扶到板车上休息。 叶洵认为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却将曹安感动的一塌糊涂。云九小说 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对待。 如今这个时代。 阶级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不容践踏。 叶洵与曹安之间的身份,可谓云泥之别。 另一旁。 卖身葬父的女子站在街旁,惊慌失措。 方才,旺财给她的惊吓实在太大。 此时,她望着旺财的眼眸,还满是恐惧。 叶洵走了过来,望着女子,淡淡道:“你要将你父亲安葬到哪里?” 闻言,女子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回......回王爷。” “奴婢只需将钱给那边棺材铺掌柜便可,他会将我父亲安葬。” “剩下的钱,他会帮忙带回村中。” 叶洵眉梢微挑,疑惑道:“这是为何?” 女子急忙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奴婢父亲本就身患重疾,这几年一直靠乡亲救济。如今父亲走了,奴婢没有牵挂,便想卖身葬父,将得来的银子分一些还给乡亲们,也算了父亲一桩心愿。” “这也是奴婢要三十两的原因。” 听着这话。 叶洵微微点头。 “好。” “那你需要回村吗?” 钱是女子卖身得来的,她怎么做,叶洵无权干涉。 女子摇摇头,低沉道:“不回了,奴婢不想让乡亲们为难。” 若是照她所言。 这群淳朴的村民,定不会要她这卖身之钱。 “好。”叶洵再次点头,从怀中将银两掏出来,放到她手中,“去处理吧。” 女子接过银两,几滴泪水划过她的脸颊,随即跪到地上,“谢王爷,谢王爷,今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 叶洵淡淡摆手,“起来吧,本王到那边等你。” 随即,他牵着旺财向板车而去。 虽然三十两不算少,但这更加坚定叶洵带走女子的想法。 见色起不起意,先放一边。 方才刘明远的事已给他敲响警钟,今后府中选人,一定要斟酌。 不然很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布入眼线。 叶洵找这女子当丫鬟,起码底子干净。 约莫一刻钟。 不远处棺材铺来了两个大汉,将女子父亲的尸首抬走。 女子目送父亲尸首离去,哭的梨花带雨。 虽然她很想亲自去埋葬她的父亲,披麻戴孝。 但她怕回了村子,便再也出不来。 叶洵的名声她当然听说过。 她不想因为她而让乡亲与王爷起冲突。 这个年代,民不与官斗,不被欺压,已是万幸。 片刻。 女子擦干泪痕,转身向叶洵走来。 不管今后命运如何,她不后悔今日决定。 安葬父亲,回报乡里,她已了无牵挂。 来到车旁。 女子缓缓开口,柔声道:“王爷,奴婢灵儿,已安顿好父亲后事,可以跟随王爷回府。” 叶洵收拾好心情,微微点头,“走吧,打道回府。” 话音刚落。 曹安急忙从板车跳了下来,“灵儿,你跟王爷上车,我拉着旺财赶路。” 闻言,灵儿连连摇头,“奴婢......奴婢走着便可,王爷上车。” 叶洵应声道:“算了,我们都走着吧,此地距离秦王府也没多远。” 随后。 叶洵便自顾自的向前走。 曹安急忙牵着旺财拉着车跟上。 灵儿则小心翼翼跟在车旁。 方才旺财刚刚立下大功,叶洵实在不忍心坐车上让旺财拉。 如今,旺财可是秦王府第一高手,他还指着旺财保护他呢。 ...... 与此同时。 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雅间。 刘明远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跟叶涛复述方才的情况。 叶涛听后,眼眸深处浮现狡黠,只是一瞬,便和颜悦色道:“明远,你没伤着吧。” 他实在没想到,在刘明远如此言语侮辱下。 叶洵竟没有动刘明远一根手指,只是让旺财将他麾下两个打手给咬了。 他多希望旺财能咬刘明远一口。 这样,他就能报今日之耻了。 但被咬的只是两个下人,这点事还不足以状告叶洵。 同时,叶涛心中暗骂刘明远的无能与废物,这点事都没办好。 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叶涛非要一脚踹上去不可。 刘明远急忙道:“谢殿下关心,小的没事,不过今日过后,秦王一定会有所防备。” “其实今日小的本来要得手了,但那狗太监曹安真是太可恨。他竟突然放狗咬人,还将陛下御赐给那疯狗的牌子掏出来了。” “如若不然,小的怎么也要逼秦王动手。” 刘明远稍微将故事润色一下,提升了一下的自己的足智勇武。 毕竟方才他们被旺财完虐的场景,太过羞耻。 “哦?”叶涛面露惊奇,沉吟道:“那小太监曹安一向十分懦弱,他竟敢放狗咬人?” 他今日之所以敢让刘明远前去挑衅,便是知道曹安的怯懦。 之前,他跟随叶洵左右,自然知道小太监曹安的性格。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事,非要将他先吓趴下不可。 没到今日却勇武起来了。 提及曹安。 刘明远面露凶狠,目眦欲裂。 “当时,我已逼得秦王动手。” “若不是曹安那厮,我这两个手下何至于被咬!?” 虽然心有余悸,但他依旧表现的十分强硬,与曹安和旺财,不共戴天。 刘明远痛恨曹安和旺财。 叶涛亦是如此。 今日若不是有旺财在,哪里轮得到叶洵如此蛮横。 但旺财有夏皇亲赐金牌,寻常人还真不敢得罪它,再者说也咬不过。 紧接着。 刘明远恶狠狠道:“殿下,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只要将曹安和那疯狗给.......” 他说着,眼眸微眯,杀意浮现,手掌轻轻划过脖颈。 第12章 灵儿惊叹入府,本王的志向是将西十二院娶满 听着刘明远的话。 叶涛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没错。” “先将曹安和那条疯狗给料理了,本王看他还有什么可豪横的。” “堂堂皇子,竟仗着狗势逞威风,皇室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你去派人盯着秦王府,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本王报告,不出一个月,本王定要让那条疯狗成为一锅肉。” 话落。 刘明远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殿下放心,这次小的绝不会再出差池。” 听着叶涛要搞曹安和旺财,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自从他老子当上户部侍郎后,他还从未受过这般欺辱。 顿了顿。 叶涛继续开口,沉声道:“今日本王文擂失利,拉拢上官磐石之事,恐已无力回天。让你爹抓紧实施第二计划,一定要在年底之前,夺得尚书之位。” “本王估计选储君之事,不会耽搁太久,我们一定要在父皇敲案之前,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刘明远急忙应声,“是,殿下。”紧接着,他皱起眉头,为难道:“但是,镇国公那边......” 叶涛放下杯盏,垂眸道:“你放心,镇国公那边本王自有办法。” 听着这话。 刘明远嘴角咧到后耳根,兴奋不已。 “是,是,是......小的明白。” 他老子若是成功上位,争夺户部尚书之位,那今后他便真的可以在上京城中横着走了。 案牍前。 叶涛眼眸深处,显露着阴寒。 虽然夏皇叶澜天今年才刚刚半百。 但在广元年间,大夏纷争,内忧外患。 叶澜天南征北战,又参与夺嫡,使得他心力交瘁。 叶澜天夺嫡成功,继承皇位后,改广元为贞武,励精图治,日理万机,让大夏得以休养生息。 不过他也因为这十几年的日夜操劳落下一身病根,身体每况愈下。 原本叶洵还是太子时,几位皇子还收敛点。 但如今叶洵被废,储君之位空缺。 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为了太子之位,为了帝王之位,尽皆拼命拉拢文武群臣。 叶涛的母亲只是二品九嫔之一的李昭媛(本名:李松月,昭媛为九嫔称号之一)。 在他母亲之上,还有四位贵妃,一位皇后,其中两位贵妃生有皇子。 九嫔之中,皇子亦是不少。 而且叶涛母亲的背景并不深厚。 皇宫内等级森严,他母亲地位虽不低,但毫无背景,便处处受制于人。 这也是叶涛争夺帝位的原因之一。 他明白,若想获得更大的自由,让他们母子不再看别人脸色,就只有爬到最高。 所以他这些年拼命读书,利用叶洵结交权臣,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出身没有优势的短板。 因为如此,叶涛虽心狠,但永远对周围的人保持笑脸。 他现在还需隐忍蛰伏。 诸多皇子中,他的优势不是很大。 其中四皇子叶辰的母亲乃一品贵妃,其外公更是大夏宰相,尚书右仆射南宫夜。 大夏尚书省,下辖六部,是大夏最高权力执行机关。 但尚书省未置尚书令,只有左右仆射,分为左右丞相,位高权重,又以左为大,右次之。 所以四皇子叶辰的外公南宫夜,是权力地位仅次于镇国公魏无忌的大夏权臣。 这也是叶涛想要拉拢魏无忌的原因。 魏无忌虽然是叶洵的亲舅舅。 但如今叶洵已失去竞争力,魏无忌也早已放弃他。 叶涛决定铤而走险。 若是拉拢魏无忌成功,夺嫡之路便成功了大半。 所以,他与叶洵之间,私人恩怨有之,夺嫡恩怨亦有之。 他恨叶洵,一个无能废物的背景却深厚无比,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也在他头上踩了这么多年。 于公于私,叶涛都要将叶洵踩得永远抬不起头来。 只有这样,魏无忌才会心甘情愿支持他,再也不会对叶洵寄予半分希望。 此时,叶洵还在回秦王府的路上,想着怎么做一个逍遥王爷。 但他不知道,一个巨大漩涡正缓缓向他靠近,试图将他吞噬其中。 ...... 上京城。 秦王府。 三人一狗拉着板车入府,迎接他们的只有寂静与冷清。 灵儿第一次进入王府,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四下张望。 与她想象的不大样。 她以为王府应该是人来人往,热闹,喧嚣,繁华的。 可这秦王府。 除了地上的枯枝烂叶和偶尔几只从半空掠过的鸟,竟无半分声响。 灵儿甚至怀疑,这不是叶洵的府邸。 “曹公公,秦王府中的其他下人呢?”灵儿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惊扰到谁。 曹安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秦王府没有其他人,就王爷,我,你,旺财和一只野猫。” 灵儿:...... 她难以置信看着曹安。 堂堂秦王府,一共才三个人?还算上她! 就算是被废的太子,那也不能这么惨吧! 虽然这般想。 灵儿心中却有几分窃喜,初入王府,她还害怕无法融入其中。 如今听闻这府中只有三个人。 她紧张的心情,却放松了不少。 秦王府虽然人少,但占地面积却是极广。 府前大院中间有两个大厅分为前厅和后厅。 前院左前方,有一所山川坛和一所社稷坛;左后方,有一马房,府库和典膳所。 前院右前方,有一承奉司(王府人事处),和下人干杂物的各坊小院;右后方,则是座小宅子,为世子府。 中院中间有两个大院为前寝和后寝。 中院左前为书房,左后有十二间小院是府妾的居住地,为西十二院。 中院右前为家庙,右后有十二间小院是下人的居住地,为东十二院。 最后方便是一座山水花园,亭台,楼阁,连廊,池塘,小山一应俱全。 这座秦王府是广元年间,最有权势的一位王爷的府邸,也是与当时太子争夺帝位的那位。 不过,两人在魏无忌的算计下,两败俱伤,谋反未遂,尽皆被贬。 所以这座秦王府是诸多王府中,占地面积最广,最为繁华的府邸。 王府虽大,但叶洵的志向不大。 他只想着多赚些钱,将西十二院娶满便可。 最好将西十二院变为西二十四院或者西三十六院,随后声色犬马,日日笙歌,醉卧美人膝。 第13章 这丫头还是个大美人,叶洵招募新手下 秦王府。 前厅。 叶洵端坐案牍前,喝着淡茶,手中翻阅着《通史》,了解着大夏及其周边各国的历史。 曹安将今日采购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厅中。 吃,穿,用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灵儿则是去沐浴更衣。 这几日为了安葬她父亲,身上早已污秽不堪。 约莫一炷香后。 灵儿来到厅中,准备午膳。 今日午膳比较简单,都是从东市买的成品,只要简单摆盘便可。 烧鸡,糕点,烧饼,炙羊腿等菜肴摆满了桌案,还有一坛陈酿女儿红。 “王爷,可以用膳了。”灵儿唤着叶洵,顺便斟满一碗酒。 这几年,她父亲一直卧床不起,都是她照顾。 所以侍奉人这活,灵儿倒也得心应手,驾轻就熟。 不过此时,她的心还有几分紧张。 毕竟,叶洵在上京城的口碑可不怎么样。 叶洵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竹简,准备用膳。 当他抬头看着灵儿时,微微一滞。 洗漱打扮后的灵儿,更显秀雅绝俗。 一张秀美的瓜子脸,自带轻灵,美眸如秋水,淡眉若初月,玉肌伴清风,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看着灵儿。 叶洵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奶奶的,这三十两纹银花的值。 这水灵丫头儿放在府中,多养眼? 好,好呀。 叶洵心下满意,娶满十二......四十八院的伟大理想,又坚定了几分。 此时他也明白了,当王爷的主攻方向。 “王爷,用......用膳吧......”灵儿望着叶洵,目光闪躲,面露娇羞,脸颊生晕。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好,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闻言,灵儿连连摆手,“您是王爷,我们是下人,怎可同桌共食,这不合规矩。” “是啊王爷,灵儿说的对。”曹安在一旁附和道:“王爷您吃,奴才准备吃食了。奴才和灵儿先伺候您吃完,我们再吃。” 叶洵沉吟道:“那倒不必,你们现在就吃,一起吃。” “这......”曹安面露为难,随即道:“这好吧。” 紧接着,他拿出四个粗粮饼子和两碟小咸菜,放到一旁的桌案上,招呼灵儿一起吃。 秦王府拮据,曹安打算从他和灵儿的伙食中,省出一些。 灵儿本就贫苦出身,吃这些倒也习惯。 叶洵望了望桌案上的美味佳肴,又望了望曹安放在一旁的粗粮饼子,眉头紧蹙。 虽然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已将曹安和灵儿当做自己人。 也许,他比旁人强的,便是这不强烈的阶级观念。 虽然他没有能力打破,但在他们三中,这主他还是可以做的。 曹安和灵儿刚坐下准备吃。 叶洵便已起身,拿着筷子,来到两人桌案前坐下。 抬头望着叶洵。 曹安和灵儿一脸懵逼,“王......王爷......” 叶洵没有理会,拿起一个粗粮饼子,就着咸菜便开始吃。 见他这般。 曹安和灵儿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是唱的哪出? 紧接着,曹安哭丧着脸,哀求道:“王爷,这......这哪里是您能吃的东西,您不要再吃了!” “是啊王爷。”灵儿跟着劝解,“若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您惩罚奴婢就是。” 叶洵使劲咽下口中粗粮,含糊道:“本王说话你们也不听。秦王府都沦落到这份上了,就仨人,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你们不跟本王一起吃,本王就跟你们一起吃。” “不就是吃粗粮吗?” 叶洵说着,拿着粗粮饼子又咬了一大口。 真是又干,又噎人。 见他如此。 曹安眼眶湿润,心下感动。 王爷变了,再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我行我素,视人命如草芥。 以往叶洵也不守规矩,那是因为他以伤害别人为乐,取悦自己。 但如今他不守规矩,却是为了一个奴才和一个奴婢。 虽然曹安不明白,叶洵的性格怎么突然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但有一点可以相信,叶洵将他当自己人,而不是一个贱奴。 “王爷,您别吃了,奴才听,奴才全都听您的。”曹安望着叶洵,焦急道。 在他眼中,叶洵身为王爷吃粗粮咸菜,便是他的失职。 叶洵微微点头,随即看向灵儿,问道:“那你呢?” 闻言,灵儿微微一愣,随即点着娇羞小脸,柔声道:“全凭......全凭王爷吩咐......” “好。”叶洵起身,拉起曹安和灵儿的手腕,将他们拉到正位的案牍前,“那你们便陪本王一起吃,今后你们都跟本王一起吃,一共就仨人,讲什么规矩?” 叶洵言及此。 曹安和灵儿两人也不再反驳,便坐下一起吃。 紧接着。 叶洵又起身将旺财给牵了进来。 今日旺财可是头号功臣。 叶洵三人围坐桌案吃着佳肴,这也算是他来了之后,第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 旺财趴在地上,啃着猪肘,大快朵颐。 别看曹安自己吃粗粮饼子和咸菜,对旺财那可是相当大方。 灵儿略显拘束,吃的很细很慢。 她发现,这废太子似乎不像传言那般恶贯满盈,蛮横无理。 非但不像恶人,倒是更加堂堂正正,怀瑾握瑜。 案牍前。 叶洵端着杯盏,喝着陈年女儿红,眉梢微挑,细细品尝。 他终于明白古人为何千杯不醉了。 酒好喝是好喝,但一点烈度都没有,估摸着连十度都没有。 片刻。 三人吃完,曹安和灵儿动手收拾桌案。 叶洵则坐在一旁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今日文擂赚得纹银五百两,去一趟东市又给灵儿三十两,如今还剩三百余两。 这三百余两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肯定是衣食无忧。 但对于秦王府就不太够用了。 叶洵的志向比较远大,这点钱可不足以他挥霍,况且也不能坐吃山空。 如今对于他来说,做点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急缺人手。 他,曹安和灵儿三人,肯定不便出面。 所以要想做生意,还得找个靠谱的人才是。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固化的十分严重。 若是经商,不但要入市籍,甚至子女都不能考取功名。 不过大夏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生产力有了长足发展,从而令商业环境得到了很大改善。 市籍制已失去“高度贱商”的极端色彩。 所以,不管怎样,经商是叶洵的最佳选择。 他需要找个自己人把持府外生意,还要找个靠谱的商品。 第14章 当风流王爷的感觉真好,曹安新人入府 前厅。 叶洵抬头看向曹安,问道:“小安子,你在京城有没有亲戚?” “亲戚?”曹安思忖着点了点头,“回王爷,奴才倒是有个表哥在上京城,但是个扶不上墙的烂赌鬼,殿下您是要?” 烂赌鬼? 叶洵无奈,还能再坑点吗!? 他还想问问灵儿。 但灵儿为了怕乡亲挂念,都没回村为他父亲下葬,便也没问。 思忖片刻。 叶洵眉梢舒展,烂赌鬼就烂赌鬼吧。 如今他能找的也只有曹安。 紧接着。 叶洵望着曹安,沉吟道:“本王想找人开个店铺,赚点过日子钱,咱们三人又不好出面,总不能饿死在这府中。” 如今这处境。 叶洵估计他们就是死在府中,都没人替他们收尸。 曹安眉梢蹙起,担忧道:“但奴才那表哥太不靠谱,让他出面开店铺,非得将本钱卷走赌了不可。” “无妨。”叶洵计上心头,轻笑道:“你只管将他叫来,咱们俩打个配合,到时候肯定让他俯首称臣。” 随即。 曹安附身过来。 叶洵将计划告诉了他。 曹安听后瞠目结舌,惊为天人,这缺德主意,也就叶洵能想得出来。 随后。 曹安出府,去寻他那表哥。 与此同时。 灵儿正跪在案牍前,伸出纤细玉手,收拾着碗筷,模样极为认真。 但她这一跪不要紧。 领口处露出大片雪白,一荡一荡。 叶洵眉梢微挑,只觉眼前一晃,“真白呀......” “王爷,您说什么?”灵儿柳眉微扬,瞪着水汪汪的眼眸望着叶洵。 “呵呵,没什么......”叶洵尴尬的笑了笑。 “哦。”灵儿小嘴儿微翕,应了一声,继续收拾着碗筷。 叶洵着顺势躺倒蒲团上小憩,当王爷的感觉真好。 等有钱了,那就更好了。 ...... 夜,皓月当空。 秦王府。 前厅。 叶洵百无聊赖的坐在案牍前,翻阅着《通史》。 灵儿身着粉白色罗裙,在一旁侍奉,端茶倒水。 这皇子混的虽然惨。 但却有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暖床侍女,倒也不算惨的没边。 也幸好身边有个美人陪伴。 不然这偌大的秦王府,也够瘆人的。 与此同时。 出去大半天的曹安,将他表哥找了过来。 两人入厅。 曹安将郑钱拉到叶洵面前,“王爷,奴才将表哥郑钱找来了。” 他说着,拽了郑钱一把。 郑钱会意,上前揖礼,“草民参见秦王殿下。” 大夏国没有跪拜之礼,所以郑钱只是揖礼。 叶洵点了点头,一本正经,严肃道:“你就是郑钱?” 他说着,上下打量着郑钱。 郑钱身着略显肥大的灰色粗布衣裳,一根黑色发束绑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面色瘦黄,两腮无肉。 妥妥一副赌徒模样。 叶洵估计,这还是曹安按着他,刻意打扮了一番的模样。 这时候,他也稍微起了点范,身为皇子跟烂赌鬼说话,得有点逼格。 郑钱脸上噙笑,应声道:“回王爷,正是草民。” 他说着,低着头,眼睛四下瞥了瞥,心中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叶洵淡淡道:“本王的事,你可听说了?” “啊!?”郑钱抬头望着他,微微一楞,随即道:“听......听说了......” 郑钱没想到,叶洵会问的如此直接。 叶洵继续道:“那你对本王有什么看法?” 此时。 郑钱有点害怕了,叶洵的暴虐,是出了名的。 如今这秦王府又是阴森恐怖,连人都没有。 他后悔鬼迷心窍,跟曹安来投奔叶洵。 噗通...... 郑钱径直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王爷饶命,草......草民没有看法......草民什么也不知道。” “草民只是大前年跟曹安借了两贯又三百二十八文钱,前年跟他借了一贯又一百三十七文钱。” “今年......今年草民还没跟他借......还,草民全都还......” 郑钱一股脑将他感觉与叶洵有关的事,全盘托出。 叶洵见他这副模样,无奈摇头,倒是个惜命的主。 不过,这账倒是记得真清楚。 听着郑钱的话。 曹安亦是一脸懵逼。 他借给郑钱的钱,就没打算要,也没记过账。 没想到郑钱竟记得如此深刻。 不过,他若是打算还这钱,曹安打死也不会相信。 “起来说话,好好跟着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你。”叶洵说着,掏出两锭十两银子扔到郑钱面前。 当啷! 两锭银子滚到郑钱面前,他盯着地上的银子,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曹安在一旁提醒道:“表哥,王爷赏你的,你还不赶快谢恩。” 他说着,有些肉痛。 搞不好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话落。 唰! 郑钱一把将银子抄起,速度极快。 紧接着。 郑钱望向叶洵的眼眸,少了几分恐惧,连连磕头,忙道:“谢王爷赏赐,谢王爷赏赐,今后王爷有何吩咐,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叶洵眉梢微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太现实了。 不过他明白,只凭借这两锭银子。 郑钱对他忠诚度,只能说不是负数。 叶洵没有理会他,只淡淡道:“本王听说你平日喜欢赌两把?正好本王也喜欢赌,我们两个赌一把如何?” 听见赌字,郑钱眸露精光,不过稍纵即逝,“王爷您说笑了,草民怎么敢跟您赌。” 啪! 叶洵拿出十锭银子拍在案牍上,“你赢了,这些银子全都归你。” 郑钱望着案牍上那一锭锭明晃晃的银子,喉咙翻滚,眼睛都快陷进去了,“王......王爷此话当真?” “当然。” “那草民若是输了呢?” “你输了今后效忠本王,为本王做事。” “怎么赌?” “比大小,你摇骰子,本王猜点数,比十把,本王输一把便算你赢。” 听了这话。 郑钱难以置信的望着叶洵。 这秦王怕不是傻。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他纵横赌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连输十把? 第15章 叶洵略施手段整麻新人,赚钱大计划 听着叶洵的话。 郑钱忙不迭的点头,笑吟吟道:“好,就依王爷之言。” 叶洵转头望向一旁,“曹安,你去找个骰子。” “不用。”郑钱急忙摆手,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颗骰子,“嘿嘿......草民这有。” 提到赌,他瞬间精神不少。 “好。”叶洵点了点头,顺势背过身去,“开始吧。” 曹安走到郑钱身旁,一脸好奇。 郑钱则对他挑了挑眉梢,自信满满。 看这高兴劲儿,估计一会儿赢了,还要给曹安吃点喜钱。 紧接着。 郑钱将骰子扔到碗中,开始摇晃。 一番摇晃后。 啪! 郑钱将碗扣在案牍上,缓缓打开。 曹安在一旁提醒道:“王爷好了。” 闻言。 叶洵点了点头,故作高深道:“四点。” 曹安兴奋道:“哈哈,王爷神机妙算,就是四点。” 郑钱望了望骰子,又望了望叶洵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下一惊。 但也只当是叶洵蒙的。 随后。 他继续摇晃,拍在案牍上,翻开碗。 曹安提醒道:“好。” 叶洵耳朵动了动,淡然道:“一点。” 此时,郑钱有点震惊了。 这...... 这秦王难不成是赌神!? 有顺风耳!? 紧接着。 郑钱不信邪,继续第三局。 “殿下可以了。” “五点。” 第四局。 “开了。” “两点。” 第五局。 “可以了。” “三点。” ...... 一连九局。 郑钱冷汗都下来了,他纵横赌场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九局全中,这怎么可能!? 太神了也!!! 此时,郑钱的心,砰砰乱跳。 灵儿柳眉微挑,捂着小嘴站在一旁,方才叶洵和曹安的话她没听到,此时亦是感觉非常神奇。 顿了顿。 郑钱拿起骰子丢进碗中,在半空晃了足足五十几下。 他赌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在如此巨大的优势下,连输九局。 啪! 碗扣在案牍之上,郑钱死死的按住碗,目不转睛的盯着叶洵。 他这一下,将曹安给整麻了。 慌乱中。 曹安急忙道:“殿下最后一把了,您可以猜了。” 听着这么一大段话。 叶洵会意,点了点头,淡淡道:“五点。” 这话说出后。 他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最后一把,只能赌运气了。 郑钱不信邪的将碗掀开。 曹安死死盯着案牍,屏住呼吸,心砰砰直跳。 紧接着。 曹安望着骰子,强忍心中激动,沉吟道:“殿下,五点没错。” 呼...... 叶洵暗自松了口气,舒展一下紧握的手,随后转过身来,脸上噙着淡然。 “唉......” “果然还是输不了。” 紧接着,他看向郑钱,波澜不惊。 “忘了告诉你,本王最高纪录,连续一百把全胜。” 曹安愣愣的看着叶洵,到底是王爷,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跟真事儿似的。 “啊!?”郑钱震惊的望着叶洵,眼眸瞪大如铜铃,此时他对叶洵的崇敬,犹如江河,滔滔不绝,“王爷,您......草民.....” 叶洵端起案牍上的杯盏,啖了一口,风轻云淡道:“怎么?你想学?” 郑钱望着叶洵,满脸堆笑,一脸谄媚,“草......草民配吗?” 听了这话。 叶洵无奈摇头,说话支支吾吾没事,你断句,能不老断第一个字吗!? 望着一脸期待,满心欢喜的郑钱。 叶洵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事非常难,你若是坚持不下来,对你不好。” “不难,草民可以坚持!”郑钱望着他,眼眸坚定,面带坚毅。 从他的目光中。 叶洵可以看出,郑钱对他的崇拜以及对赌术的渴求。 叶洵淡淡道:“跟本王学倒是没有问题,但要学成本王这招逢赌必赢,你必须戒赌三年,若是没有诚心,本王教了,你也学不会。” “而且,本王看你这面相,双眉尾散,两耳无弦,面无城郭,鼻头仰露,气色烟尘,纹破痣侵......是个逢赌必输的命。” “啊!?”郑钱望着叶洵,又是一惊,他没想到,这秦王还会看面相,说的竟头头是道。 不过,叶洵纯粹是瞎白话,只为忽悠他。 噗通...... 郑钱又跪到了地上,虔诚道:“王爷救我。” 叶洵波澜不惊,沉吟道:“你若是真心效忠本王,本王自会庇护你,这赌术也可传你。” “不过,今日已晚,你且回去,若是想好了,明日再来。” 闻言。 郑钱心有不愿,抬头看向曹安,眼眸中满是哀求。 但他哪里知道。 这就是叶洵联合曹安给他做的局。 曹安宽慰道:“表哥,你先回去考虑考虑,戒赌三年这不是闹着玩的。考虑好了,明日再来也不迟。” 听了这话。 郑钱也只能起身告退。 随后。 曹安将郑钱送出了府。 叶洵心里清楚。 对于郑钱这种烂赌鬼,不拿他几次,他是不会改变的。 片刻。 曹安入厅。 叶洵望向他,缓缓开口,“明日起,三天之内不要见郑钱,也不要给他开门。” 曹安眼眸瞪大,疑惑道:“王爷,这是为何?” 叶洵端着茶盏,漫不经心道:“他今晚还会去赌,这一次他会输的更惨,等他走投无路,绝望无助时,你再出现。” 曹安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是,殿下。” 此时。 叶洵已无暇顾及郑钱,眼下还是先将营生搞起来。 他敲击着案牍,心中思忖着。 叶洵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 他记得最近一次看的书,是一本特别脑残的书,《穿越必备技能百科全书》。 原本,他也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如今,却成了他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细盐?酿酒?诗词?农具...... 叶洵在脑海中不断想着,首选暴利肯定是细盐,但若是他敢搞出来,以他目前的势力,第二天就得曝尸荒野。 酿酒也是暴利,他也不敢。 如今叶洵这种身份地位和受宠程度,还是苟着点好,不能太招摇。 最好是百姓能消费的起,利润还不能太低...... 片刻。 叶洵眉梢舒展。 有了...... 第16章 叶洵的赚钱计划启动,那奴婢应该暖哪里呀? 厅中。 叶洵眉梢微挑,拿起案牍上的笔,“灵儿,研墨。” 灵儿闻言,微微一滞,急忙跑上前来,“是,王爷。” 叶洵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笔在纸上写,字写的不大,纸张可是稀罕玩意,秦王府也没多少,用完了都没钱买。 猪油,草木灰,酒,蜂蜜,桂花瓣,瓦缸...... 叶洵将东西,一样一样写下来。 短短几行字,叶洵还是搞破了三张纸,这纸是真的次,一提笔便晕染大片。 片刻。 他吹干墨渍,轻轻抖落两下,将纸递到曹安手中,“你明日将这些东西买下来,运回府中。”说着,他掏出十锭银子塞到曹安手中,“多的就当你的赏钱。” “啊!?”曹安面露震惊,推诿道:“殿下,为您办事,是奴才应当应分的。现在府中这么难,到处都需要钱,这钱奴才不能要。” 叶洵淡淡道:“无妨,让你拿你就拿着,今后跟着本王,绝不会亏待你,有本王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再说,这钱是赚出来的,也不是省出来的。” “啊?王爷这......”曹安面露为难。 “让你收,你就收下,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本王要回房休息了。”叶洵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厅外而去。 曹安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的银子,眼眸湿润。 他跟随叶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如此礼遇,第一次拿到赏钱。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出了前厅。 叶洵独自一人向后院卧房而去,微风拂面,于闷热的天气中,带来些许凉意。 前厅距离寝院非常远,一路上燃着石灯。 叶洵越发感觉赚钱的重要性,要是没钱,诺大的秦王府估计连灯都点不起。 片刻。 叶洵来到前寝大院,穿过木门,越过石阶,来到院内。 院中花花草草繁多,还有山石点缀其中。 不得不说,秦王府真是气派。 单单是这前寝便是五间大屋。 这还只是秦王府大院中,后院中,前寝院中的卧房。 叶洵穿过院子,走到屋前,屋内燃着灯。 灵儿已前来为叶洵打扫屋子。 叶洵抬脚迈过门槛,进入到了抱厦内(抱厦:顾名思义,在形式上如同搂抱着正屋。也就是正屋前凸出来的屋子,就像那从龟壳中伸出来的头,也叫龟tou屋。)。 单单是这抱厦便有三间屋子大,但中间没有隔断,是互通的。 抱厦两侧有两个巨大的卧榻,估摸着能躺下二十来个人。 叶洵穿过抱厦,来到后面的长廊处。 这里面便是五间正房。 中间一间是堂屋。 东侧两间为书房。 第一间为东次间,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屏风,靠北窗有一个卧榻,靠南窗则是一个书架。 第二间为东稍间,里面有书桌,书架,卧榻等,还有一个后门。 西侧两间为卧房。 第一间为西次间,屋内有两个格子架,试衣镜等物品,南北两侧各有卧榻。 第二间为西稍间,有一道碧纱橱(ps:隔扇门)阻隔两间屋子,屋内西是一张巨大的床,屋内有几个格子架,南墙处则是一间小暖阁(ps:泛指设炉取暖的小阁。)。 叶洵转悠一圈后,不禁摇头,真是贫穷限制想象。 若是正儿八经的王爷,这几间屋子内,不知要有多少丫鬟伺候,真是舒服。 不过。 叶洵转悠一圈倒是没看到灵儿。 但屋子已打扫干净。 叶洵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旁的不管,今日已疲惫不堪,他决定先去找周公下棋。 进了卧房。 叶洵将鞋子脱下一甩,接着脱身上衣物,向卧榻而去,此时他的眼皮已开始打架。 到了卧榻边上。 叶洵刚要掀起已经铺好的被子。 一个娇羞小脸突然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面带娇羞,羞涩道:“王......王爷......床......床暖好了......” 此时。 嗡...... 叶洵只觉晴天霹雳,头脑发懵,已没有半分睡意。 他倒不是兴奋,而是被吓的。 原本已昏昏欲睡。 突然间,一个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这谁能受得了!? 缓了缓神。 叶洵望着灵儿,无奈道:“灵儿,你......你大夏天的暖什么床?” 灵儿脸颊生晕,如白藕般的玉颈上,系着两道红绳,疑惑道:“那......那奴婢应该暖......暖哪里......” 暖哪里? 叶洵望了望灵儿,又低了低头。 哪里需要暖哪里。 紧接着。 灵儿红着俏脸,柔声道:“奴婢.....奴婢听说,这些都是丫鬟应......应该干的,奴婢第一次......没......没经验......王爷......王爷见谅......” “奴婢......奴婢这就起来......” 此时,灵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有些惊慌,小鹿乱撞。 叶洵自诩不是什么圣人,按道理他也应该像禽兽一般冲上去。 但,今日灵儿刚刚卖身葬父,他父亲连头七都没过。 他实在...... 实在下不去手...... 况且,方才惊吓过度,令他欲望大减。 顿了顿。 叶洵微微点头,笑道:“那你起来吧。” “是,王爷。”灵儿应声,刚要起身,又躺了下去,望了望被子,又望了望叶洵,脸颊涨红。 “呵呵......”叶洵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个本王去书房拿本书......” 叶洵说着,转身向书房而去。 随后,灵儿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 她倒也不是要干什么,只是想报答叶洵的恩情,将自己应该做的事,做到最好。 片刻。 灵儿穿好罗裙,走到书房。 叶洵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星空。 灵儿有些不解,自从她今日见到叶洵后,便感觉这废太子似乎没有传言那般人面兽心,阴险恶毒。 不过她也知道,储君之位被废,对叶洵的打击是巨大的。 或许叶洵因为此事备受打击,而变了性格也说不定。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将叶洵的恩情记在心间。 第17章 王爷奴婢给您暖好床了,研制出新的商品 “王爷,床......床暖好了......”灵儿望着叶洵的背影,脸上晕染的羞红还没完全退散。 闻言,叶洵转过身来,点点头,“哦,好。” 随后向卧房而去。 走到西次间。 叶洵见灵儿还跟着,便疑惑道:“你不去休息吗?” 灵儿指了指南墙卧榻,沉吟道:“曹总管说,奴婢睡那,便于夜间伺候王爷。您晚上有什么需求,尽管喊奴婢。” 听了这话。 叶洵倒是想起来,若是通房丫鬟确实应该睡在侧卧。 不过,府中连个妻妾都没有,也不知道灵儿算谁的通房丫鬟。 叶洵不是圣人,也没拒绝,随即让灵儿早些休息,他便回了卧房。 片刻。 叶洵回到卧房躺在卧榻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好像大梦春秋。 不过想了还没一刻钟,他便深深睡去。 ...... 翌日。 清晨。 天边泛出鱼肚白。 阳光透光窗棂,照进屋内,尘糜在一道道光束内浮动。 叶洵缓缓起身,摇了摇脑袋,昨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睡的,只觉头脑发昏。 咚,咚,咚...... 几道轻轻的敲门声响后。 灵儿的声音从次间传来。 “王爷,您起了吗?奴婢伺候您洗脸。” 叶洵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进来吧。” “是,王爷。”灵儿应声,推门而入。 站在正堂的曹安,听着叶洵的声音,知道他精气神还在,便放下心来,随后向府外而去。 灵儿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放在脸盆架上,脸上噙笑,一颦一簇,俏丽动人,“王爷,洗脸......” 叶洵起身,走到架子旁,径直将双手伸进脸盆中,湿漉漉的。 “王爷,您......”灵儿见状,慌忙道。 “哦,”叶洵恍然大悟,轻笑道:“洗脸这事,本王还是自己来吧。” 这些福气,他还真是享受不了。 搞的自己像是废人一般。 “啊!?”灵儿听了一惊,急忙道:“这......这怎么行?您贵为秦王,怎可自己动手洗脸?” “无妨。”叶洵说着,捧起一把水,向脸上疯狂输出,“秦王府都落魄成这样了,本王也得学会独立。” “这......”灵儿柳眉微扬,小嘴微翕,“这好吧,那奴婢下面给王爷吃。” 叶洵点了点头,随后将脸扎进脸盆中。 洗漱更衣后。 叶洵来到正厅。 灵儿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一碗清汤面,还卧了个鸡蛋。 昨日他与曹安去东市大采购,调料和食材倒也齐全。 灵儿望着叶洵,急忙道:“王爷,奴婢手艺不精,只能委屈您了。” 叶洵风轻云淡道:“无妨,清汤面挺好。” 跟现在的处境相比,吃一碗清汤面,已算极好。 吃过早膳。 叶洵在府中溜达。 来这三天,秦王府都还没走过一遍来。 秦王府面积很大,正门和后门是隔着极远的两条街。 而且,府中小院颇多。 叶洵打算将作坊安置在东十二院内。 如今他有的并且受他掌控的,只有这座秦王府。 出了秦王府,哪里都不安全。 叶洵领着旺财在府中转悠一圈,熟悉环境后,回了前厅。 此时已是晌午。 曹安刚刚回到府中。 采购了整整一大车东西,他雇了两个伙计,才将东西运回来。 打发走雇佣的伙计。 曹安提着一坛酒和一个食盒,跑进厅中,兴奋道:“王爷,您看奴才给您买什么回来了。”他说着,将酒放到桌案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烧鸡端了出来,“奴才特地给您买了杨家铺的烧鸡,您快趁热吃。” 看着这坛酒和这只烧鸡。 叶洵心中一暖,曹安倒是有心,处处想着他。 “好。”叶洵也不客气,撕下鸡翅,啃了起来,身子骨太弱,得补一补油水。 曹安见叶洵吃的香,甚是欣慰,将酒打开,给他倒了一碗,“王爷,您尝尝这酒,鸿顺楼的锦江春,虽然比不得宫中的琼浆玉露,但也算名声在外。” 叶洵点了点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味道醇香,不过还是度数很低,不烈。 “你别光看着,你也吃,灵儿你也坐下吃。” 叶洵说着,扯下一只鸡腿递到曹安手中,又扯下一只鸡腿递到灵儿手中。 曹安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王爷您吃,奴才不饿。” 灵儿瞪着一汪秋水般的眸子,柔声道:“王爷,奴婢也不饿” 就一只烧鸡,他们不忍心跟叶洵分食。 听了这话。 叶洵将鸡腿硬塞到他们手中,“让你们吃,你们就吃,昨天不是跟你们两人说了吗,可同桌共食。” 他虽然不是什么滥好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 曹安和灵儿在这种情况下,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他便将曹安和灵儿当成自己人。 “谢......谢王爷。”曹安说着,面露欣喜,小心翼翼的啃了起来。 “谢王爷。”灵儿跟着应声,玉手拿着鸡腿,咬了一小口。 酒足饭饱,准备开工。 叶洵带着曹安和灵儿,将东西运到东十二院,甲字院内的一间厢房。 今后,甲字院便是作坊。 叶洵要制作的东西是肥皂。 肥皂这东西,成本低,易制作,市场大,利润高,还不那么招摇。 这就是叶洵选中肥皂的原因。 现如今,还是以低调为好,步步为营。 在叶洵的带领下,他们三人将工具和材料,全都搬进了厢房内。 曹安望着叶洵,气喘吁吁,“王.....王爷,您这是要......要做什么东西?” 灵儿亦是疑惑的望着叶洵。 草木灰,猪油,花瓣,牛奶,蜂蜜...... 他们两人实在不明白,这些东西混合到一起,能搞出什么奇葩的东西来。 而且在这个时代,牛奶和蜂蜜是非常珍贵的,在皇宫都是稀罕玩意。 买这两样东西,可是让曹安好一阵肉疼。 “肥皂。”叶洵眉梢挑起,似乎已经看到了日进斗金的模样。 他庆幸自己还有个皇子身份傍身。 不然若是没点身份地位,这就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饶是如此,他都没敢搞细盐,烈酒这些暴利的东西。 还是肥皂安全一点。 肥皂? 曹安和灵儿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18章 秦王府大事件,连狗都得上 听着叶洵的话。 曹安疑惑道:“王爷,肥皂是什么东西?” 叶洵道:“就是洗涤剂,用来洗衣服的。” 曹安继续问道:“那您制作这东西?” 叶洵将原料摆放好,沉吟道:“用来卖,咱们今后吃香喝辣,可全靠这玩意了。” 肥皂? 洗衣服? 卖? 曹安和灵儿再次震惊。 他们还以为叶洵想出来的是什么好点子。 卖什么所谓洗衣服的肥皂。 这...... 这玩意能赚钱吗? 再者说,百姓们吃饱饭都困难,哪里有闲钱买这东西。 虽然心里想,但曹安也没说。 只要叶洵不出去惹事生非,不惹夏皇暴走,他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研究什么肥皂。 叶洵开心就好。 在大夏,其实已有清洗剂,不过只是天然的东西,比如草木灰,淘米水,皂荚之类的。 寻常百姓家也就用点草木灰。 一旁。 叶洵不再理会曹安和灵儿两人,专心投入研究。 叶洵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回想着《穿越必备技能百科全书》上的内容。 首先取出一个坛子,向里面加入草木灰,再蓄入超过草木灰两成量的水,然后拿起一根木棍,插入坛口,一进一出,疯狂搅拌。 望着认真的叶洵。 曹安心下一惊。 他记得上次见叶洵这么认真的时候,还是去年诗会中盯着上官云卿的时候。 上上次这么认真时,还是在红袖招盯着陈圆圆的时候。 上上上次...... 紧接着,曹安摆了摆手,往事不堪回首。 那时候的废太子整个一精虫上脑的纨绔。 灵儿则是认真看着,满是好奇。 叶洵依旧沉浸在制作中,“灵儿,准备布和坛子。” “啊?哦......”灵儿应声,急忙将东西拿了过来。 随后,他让灵儿将布盖住坛子。 然后叶洵抱起装有草木灰水的坛子,向空坛子内倒去,进行过滤,取得混合液体,也就是碱液。 接下来叶洵将碱液放在小灶台上进行加热,令水分充分挥发,提高碱的浓度。 等碱液挥发的差不多后,叶洵将一枚鸡蛋放入水中,鸡蛋浮起,将坛子从小灶上拿起,浓度刚好。 望着叶洵一副井然有序的骚操作。 曹安有点懵,好像一切都非常有道理的样子。 此时他方才明白,被废太子一事,对叶洵的打击是巨大的,一个从前甚至连筷子都懒得拿,让人喂饭的主,干起事来竟如此干练。 难道王爷真会成功? 曹安心中竟对叶洵有了几分信心。 叶洵并没有时间观察曹安的表情变化。 紧接着。 他将桂花和月季递到灵儿手中,“灵儿,你将这两种花捣碎,捣出花油来。” “是,王爷。”灵儿接过两种花,干劲十足,她已被叶洵感染了。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肥皂是什么东西。 见叶洵分配灵儿干活。 曹安挺了挺胸膛,急忙道:“王爷,奴才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叶洵指着生猪油道:“你去将那些生猪油给熬制了。” 其实,倒也不是非用猪油不可,其他动物的油脂也可以。 但是这个时代,猪油是最便宜的。 此时的猪肉为贱肉,只有贫苦百姓才吃。 因为这时的猪肉都未阉割过,非常的骚,难以下咽。 而且由于猪的生活习性污秽不堪,文人墨客更是不屑食用。 所以,猪油非常便宜。 “是。”曹安屁颠颠的跑过去干活。 约莫半个时辰。 曹安和灵儿的任务全都完成了。 叶洵将热猪油和碱液加热到四十度左右,分别倒入四个坛子中,混合到一起,开始疯狂搅拌。 一坛是牛奶皂液,一坛是蜂蜜皂液,一坛桂花皂液和一坛月季皂液。 “少爷,接下来呢。”曹安望着四个坛子,额头已渗出汗水。 叶洵沉吟道:“搅拌,疯狂搅拌。” 其实,油脂是非常不溶于碱液的,应该加入些酒精让油脂快速融于碱液中。 但他们没有酒精,便只能用出洪荒之力。 曹安望着四个坛子,眉头紧蹙,他们一共才三个人而已。 念及此。 曹安计上心头,随后将旺财给牵了过来,让它叼着一根木棍,搅拌一坛。 旺财咬住木棍,一脸懵逼的望着曹安和叶洵。 仿佛在说,虽然我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狗。 曹安拍了拍旺财的脑袋,急忙道:“你别看了,咱们府中人手短缺,都得干活,没有吃白饭的。即便你是条狗,那也得出力。” 随即。 三人一狗,对着四个坛子开始疯狂搅拌。 旺财横着脑袋,瞪着狗眼,怀疑狗生。 叶洵一边搅拌,一边对旺财指挥道:“旺财,你把舌头收一收,收敛点你的口水,可别流进坛子里,这都花钱买来的。” 灵儿见旺财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掩起小嘴。 至今她也无法相信,他身旁的是大夏秦王,这里是秦王府。 估计,叶洵是自古以来最落魄的王爷了,还得自己动手制作东西卖钱。 没有酒精加速溶解,确实非常费劲。 他们途中又加热两次皂液才算完成。 搅拌完后,别说叶洵三人,就连凶猛无比的旺财都差点吐了白沫。 若不是它与曹安感情深厚,非要连夜逃离秦王府不可。 秦王府太黑暗了,路过的狗都得被抓来当苦力。 随后。 叶洵容不得众人休息,便开始将皂液倒到他让曹安定制的一百个木质模具中。云九小说 当三人忙活完后,已是半夜。 二十五块桂花肥皂,二十五块月季肥皂,二十五块牛奶肥皂,二十五块蜂蜜肥皂,一共一百块。 这是叶洵赚取第一桶金的开始。 随后。 众人便去了前厅,只待明日冷却定型后,再看成果。 不管此次成功与否,曹安和灵儿两人与叶洵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对叶洵的印象,更是有了极大改观。 任凭谁也想不到,原本纨绔到人人喊打的太子爷,如今竟认真踏实到了这般地步。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叶洵制作出来的肥皂效果怎么样。 但是这份态度,值得他们尊敬。 今日晚膳非常丰盛。 叶洵知道今日辛苦,特地让曹安买了酒菜回来。 就连旺财也给加了猪蹄。 用完膳后。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静等明日。 第19章 灵儿震惊叶洵的新产品,暴暴暴利 翌日。 清晨。 风和日丽,惠风和煦。 叶洵,曹安和灵儿三人一大早便去了甲字作坊。 昨天,秦王府所有人连带着一条狗干了大半天,今日终于迎来收获。 虽然曹安和灵儿对肥皂的认知度并不高。 但昨日制作肥皂可是费了他们不小的力气。 甲字作坊。 厢房。 咯吱...... 叶洵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肥皂香,飘然而出。 叶洵迫不及待走上前去,他完全是凭借印象制作的,心里也没太大把握。 曹安和灵儿两人亦是兴冲冲的围了过来。 牛奶味,蜂蜜味,桂花香与月季香纷沓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灵儿望着一个个长方形模样的各色肥皂,看向叶洵,惊叹道:“王......王爷,这是用来洗......洗衣服用的?” 她平日里洗衣服,顶多是用些草木灰。 这彩色肥皂看起来无疑是奢侈的。 别说她惊叹。 曹安亦是震惊。 就算是皇宫中的洗衣坊,也从来没用过这般高档的东西,顶多就是皂荚粉。 不过,样子虽然好看,香气宜人。 但若是洗衣服,还得看去污能力。 叶洵看着成品,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洗衣服用的,一样拿上一块,咱们去试试效果。” “是,王爷。”灵儿柳眉微扬,欣喜的一样拿了一块。 她是秦王府唯一的丫鬟,洗衣服的活每日都少不了,所以她对肥皂更加感兴趣。 尤其是这香香的味道,不知道要比草木灰好闻多少倍。 片刻。 曹安打了几盆水过来。 灵儿拿着棒槌洗衣服,逐一实验四块肥皂的去污能力和留香能力。 叶洵坐在一旁,疑惑道:“灵儿,你不用搓衣板吗?” “搓衣板?”灵儿转头看向叶洵,一脸茫然,“王爷,什么是搓衣板?” 闻言,叶洵心下一喜。 大夏竟然连搓衣板都没有? 不过,他的兴奋也只是一瞬。 肥皂可以搞,因为这是有一定技术含量在里面,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复制的。 但搓衣板是没有半分技术含量的玩意,谁都可以山寨。 这不符合叶洵的选品初衷。 众所周知,一件商品要想源源不断的创造财富,非垄断不可。 紧接着。 叶洵笑道:“没什么,你继续吧。” 灵儿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洗衣服。 叶洵自制的肥皂没有发泡剂,所以泡沫并不丰富。 但好在是纯天然的材料,绝对绿色环保,不会污染环境,符合可持续发展观点。 不多时。 灵儿将四件洗净的衣衫搭在晾衣杆上,眼眸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她并未感觉自己用的多大力气,但这衣衫不但比平日里洗得更干净,反而带着肥皂上面的香味。 这肥皂的去污能力,极强。 “王爷,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灵儿转头望向叶洵,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闻言。 叶洵站起身来,晃了晃睡意朦胧的脑袋,急忙跑了过来。 曹安亦是跟着走上前来。 成功了? 曹安望着滴淌清水,散发着香味的衣衫,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这...... 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心中曾有那么一点点准备。 但给他的震撼,依旧非常大。 秦王殿下研究出来的肥皂,洗衣服有奇效? 曹安怎么也不能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然,眼见为实,事实胜于雄辩。 叶洵昨日全程操作他都看在眼里,并且参与其中,容不得他不相信。 难道王爷真的开窍了? 顿悟了? 曹安心中只能这般想。 叶洵摸了摸衣服,闻了闻味道,十分满意。 看来距离第一桶金越来越近了。 曹安摇着头,惊叹道:“王爷,您真是睿智无双,这肥皂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饶是亲眼看见,他还是有点恍若梦幻。 叶洵轻笑道:“怎么想?当然是被逼出来的,不动脑子,今后咱们吃啥?” 闻言,曹安忙不迭的点头。 当初王爷要是有这番觉悟,何至于沦落如此。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王爷总归是醒悟了。 此时,灵儿望着叶洵的眼眸,满是倾慕与敬佩。 她来到秦王府已有两日。 但却从未从叶洵身上看到半分缺点,几乎都是优点。 她怎么也看不出,叶洵从前竟是那般污秽不堪,怙恶不悛。 紧接着。 叶洵转头看向灵儿,笑问道:“灵儿,说说你的感受,你可是大夏第一个使用肥皂的人。” 闻言,灵儿小嘴微翕,缓缓道:“嗯......去污能力强,有淡淡香味,方便携带,质地细腻......” 灵儿一边想着,一边说,十分认真。 随后。 叶洵又道:“那你感觉,这肥皂应该卖多少文钱一块?” 啊!? 灵儿一愣,随后连连摇头,“这......这奴婢不知道。” 相比于大夏其他洗衣服的用品,肥皂真是好太多了。 她不敢胡乱说。 叶洵心中盘算着。 大夏的猪油比大米还要便宜,大米二十文一斗,一斤大米不到两文钱。 (ps:十斗为一石。一石为一百二十斤。一斗为十二斤。一斤为十六两。【纯属杜撰,切勿抬杠。】) 猪油也就是一文钱一斤,一斤猪油大概能出一半也就是八两肥皂。 草木灰非常便宜,便宜到可以忽略不计。 每块肥皂重约二两,每块肥皂的成本也就才四分之一文钱。 当然这是什么都不添加的肥皂。 牛奶和蜂蜜两种材料已经超出了肥皂本身的价值。 紧接着。 叶洵扫视曹安和灵儿两人,缓缓道:“这样,不加花瓣,牛奶和蜂蜜的普通肥皂,咱们卖八文钱怎么样?” 闻言,曹安和灵儿面面相觑,暗暗思忖。 片刻,灵儿点了点头,沉吟道:“八文钱,不到半斗米的价格,虽然有点小贵,但物有所值,一块肥皂能用大半年,甚至一年。” 这个时代的百姓还很贫困,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多换洗的衣服,一块肥皂倒是可以用很长时间。 听着这个数字。 曹安心下一惊,东西是他买来的,肥皂的成本他知道。 八文钱虽然不多,但对于成本来说,简直就是暴利,翻了好好几十番。 第20章 叶洵显露出惊人天赋,搁这玩饥饿营销? 想着这个数字。 曹安幸福的几乎要昏过去。 秦王府一口也才三个人,不管怎么算,这钱肯定会让他管。 曹安想着今后能管着数不清的钱,便十分激动。 紧接着。 他看向叶洵,欣喜道:“王爷,那月季香和桂花香的肥皂卖多少钱?” 曹安心中盘算着。 月季和桂花的成本倒不是很高,卖十二文钱便比普通肥皂赚的还要多。 不过,他可不是善人。 叶洵嘴角微扬,伸出一个巴掌。 曹安眉头紧蹙,惊愕道:“五文钱?” 这不对呀。 为何花香肥皂的售价,比普通肥皂的还要便宜? 叶洵却是摇摇头,淡淡道:“五十文。” 咳,咳,咳...... 曹安猛的咳嗽几声,差点没被叶洵这一句话噎个半死。 五十文钱? 恐怕抢劫没有卖肥皂来钱快。 灵儿亦是心下大惊,惊叹道:“王爷,五十文钱会不会太贵了?这哪里是寻常百姓家能买得起的?” 一斗米才二十文。 她实在无法想象,寻常百姓谁会花五十文买一块洗衣服用的肥皂。 叶洵拿起两块花香肥皂,解释道:“普通肥皂是卖给寻常百姓的,八文钱大家都可以接受。” “但这花香肥皂算是肥皂中的中档品,咱们要卖的是那些生活富足,家有余粮,库有余钱的门户。” 听着他的解释。 曹安和灵儿微微点头,听的十分认真。 他们真是想不到,王爷竟有如此聪慧的头脑,竟还懂得经营之道。 紧接着。 曹安迫不及待的问道:“王爷,那牛奶和蜂蜜肥皂,咱们卖多少?” 相比于桂花和月季。 牛奶和蜂蜜可就是稀罕玩意了。 这东西不但价格昂贵,而且货源紧俏。 闻言,叶洵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 饶是曹安和灵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叶洵的大胆,震的不轻。 他们当然明白叶洵的意思。 牛奶亦或是蜂蜜肥皂的售价为一百文,整整一吊钱,那可是值五斗米呢。 这可是寻常百姓家大半月的口粮。 卖一百文一块,他们想都不敢想。 灵儿望着地上的牛奶肥皂和蜂蜜肥皂,沉吟道:“王爷,那这两块肥皂一定是卖给达官显贵,公子王孙的。” 除了这些人物。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能买得起这种肥皂。 “没错。”叶洵笑着点点头,“牛奶肥皂和蜂蜜肥皂是咱们的高档商品,卖的就是一个字贵。” “你别看它贵,咱们还要限量,不是他们想买多少,咱们就供多少。” “咱们得让他们知道,牛奶肥皂和蜂蜜肥皂的与众不同和珍贵程度。” 话落。 曹安和灵儿两人,皆是向叶洵竖起大拇指,深感敬佩。 高。 实在是高。 曹安实在不明白。 经历过被废的打击之后。 叶洵怎么就突然开了窍呢? 竟变得如此聪慧。 随后。 叶洵让曹安出府,再去定制一批肥皂模具,将牛奶和蜂蜜肥皂的模具搞的更精致一些。 曹安走后。 他则带领灵儿和旺财继续制作肥皂,准备充足货源。 等郑钱一到位,便可以进行售卖。 ...... 夜,大雨倾盆。 秦王府。 前厅。 忙活了一天的叶洵主仆三人正在用晚膳。 旺财在一旁啃着猪肘,风卷残云。 一阵阵敲门声于府外响起,穿透重重雨幕,进入前厅中已是极其细微。 叶洵啃着鸡腿,吃的非常香。 曹安用筷子杵着饭碗,食欲不振。 因为在府外敲门的人,正是他的表哥郑钱。 虽然郑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赌鬼,但他也是曹安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也是他明知道郑钱烂赌,每年还接济他一些银两的原因。 人活在世上,总归要有个念想不是? 灵儿看出曹安的心思,将碗筷放到案牍上,望向叶洵,小心翼翼道:“王爷......” “何事?”叶洵啃着鸡腿,没有抬头,杨家铺烧鸡的味道,还真是一绝。 紧接着,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嘶...... 痛快,真是痛快~ 灵儿继续道:“王爷,这么大的雨,郑钱表哥还在府外,您是不是?” 灵儿心地善良,曹安又对她很好。 她看出曹安心有担忧,忍不住求情。 顿了顿。 叶洵将鸡骨头扔到桌案上,擦了擦手,望向曹安,缓缓道:“小安子,本王知道你担心郑钱,本王也不是故意戏弄他。” “你们一定要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应该心有大义,但绝不能当滥好人。来到咱们秦王府,是要有贡献的,是要干活的。” “你们说,本王将郑钱叫到府中来,他能为秦王府贡献什么?他能将赌瘾戒掉吗?本王这是在救他,他这几日吃的苦头,将是他一生的财富。” 叶洵现在处境艰难,没有时间浪费在苦口婆心上。 而且对于郑钱这种人,苦口婆心是最没有用的。 听了他的话。 曹安起身揖礼。 “是,王爷。” “奴才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对表哥的良苦用心。” 此时他也明白,郑钱若是不褪一层皮,是不可能脱胎换骨的。 灵儿也没有再插话,端起饭碗,细嚼慢咽。 她要多吃些饭,这样才有力气干活,有力气伺候王爷。 ...... 秦王府外。 郑钱浑身湿透,手中攥着最后一锭银子,重重拍打着府门。 叶洵猜的没错。 昨晚郑钱离开秦王府,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赌坊。 毫无意外。 他又输了,输了整整十两银子。 最后,他强忍着再赌冲动,拿着最后十两银子跑来秦王府投奔叶洵。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敲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门,就是没人给他开。 “该死的,为何不给我开门!?” 郑钱最后对着府门重重的踹了一脚,眼眸低垂。 “好。” “你们以为我不进秦王府就没法活了是吧?” “你们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赢?” “你们给我等着,看我赢一次大的给你们看看。” 随后。 郑钱死死攥着十两银子冲进雨幕,向赌坊方向而去。 他不信。 他输了这么多年,就能翻身了? 只要这次翻身,他发誓一辈子不会再赌!!! 第21章 叶洵割肉分外心疼,一个半漂亮灵丫鬟没了 第二日。 叶洵主仆三人和旺财早早起床,开始制作肥皂。 郑钱昨天晚上将最后十两银子也输光了,他再次前来秦王府开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而后再次离去,直奔赌坊。 第三日。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秦王府。 前厅。 叶洵主仆三人正在用早膳,一会儿还要开工干活。 三人正吃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府外传来。 这次不单单有敲门声,还有郑钱的惨叫声。 听着惨叫。 曹安放下碗筷,看向叶洵,脸上噙着焦急。 叶洵站起身来,沉声道:“走,出去看看。” 此时,他估摸着火候也差不多了。 经过这三日,郑钱将那二十两纹银输了不算,肯定又欠了不少钱。 叶洵对于他们这种赌徒心理实在是太了解了。 不过,经过这次,加之他上次的忽悠。 短时间内,郑钱应该会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至于以后,等他有钱,招募到合适的人。 郑钱也绝不会有将钱卷走赌了的机会。 片刻。 咯吱...... 秦王府府门大开。 郑钱蓬头垢面,满是狼狈的躺在地上惨叫。 五个鬼背大汉正在对他拳打脚踢。 另一旁,一个锦衣男子正双臂环抱,轻蔑的看着郑钱,怒气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我们长乐坊的赌钱都敢欠,给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虽然是在秦王府门前。 但这男子却没有半分慌张。 如今秦王是大夏最落魄的皇子,他的后台可比这废太子硬多了。 所以他毫无惧意。 “住手!”叶洵一步跨出,扫视几个大汉,眼眸淡漠。 紧接着。 汪,汪,汪...... 旺财嘶吼着从门内蹿了出来,跳到郑钱身旁,对着几个大汉,龇牙咧嘴,虎视眈眈。 见是旺财。 几个大汉皆是向后闪去,心生畏惧。 这狗可是会咬死人的。 见叶洵出来。 锦衣男子上前一步,微微揖礼。 “小的见过秦王殿下,在您府前动手,实属无奈。郑钱这厮欠我长乐坊纹银五十两,这是欠条。” 第22章 王爷奴才用命还,让旺财咬碎你的鸟蛋 见锦衣男子带着鬼背大汉离开。 叶洵眉头微蹙,转身向府内而去。 曹安瞪了郑钱一眼,没有言语,跟着走向府内。 郑钱望着叶洵两人,缓缓起身,蔫头耸脑,跟了上去。 突然。 叶洵回过身来,一脚踹到郑钱身上,将他踹出了府门,望着他,寒声道:“滚!这五十两算是了断你与曹安之间情谊,今后你不准出现在秦王府前。不听话的人,我秦王府一概不收!” 话落,叶洵头也不回的向府内而去。 郑钱瘫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 这...... 这什么情况!? 曹安听着叶洵的话,缓缓关闭府门,将郑钱拒之门外。 此时,他对郑钱亦是失望透顶,不愿再跟他废一句话。 “曹安,不要关门曹安,求情......你帮我向王爷求求情啊曹安......” “王爷,小人知错王爷,求求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王爷......” 郑钱跪在府前,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砰! 府门重重关上,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无情的巨门。 叶洵走在回前厅的路上。 郑钱那绝望,哀求,悔恨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见。 虽然叶洵表现的冷漠,但心中却并不平静,“郑钱,你他娘的要是敢跑,老子让旺财咬下你的鸟蛋。”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他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若不是他需要郑钱效命,爱他娘的死哪死哪去。 五十两...... 这厮都不值五十两! 他之所以这么对郑钱,无非是给他个教训而已。 曹安跟在叶洵身旁,一脸歉意,“王爷,都怪奴才不好。若不是奴才,也不会在郑钱身上花费了七十两。” 叶洵当初花三十两将灵儿买回来,已是天价。 当时他还肉疼的不行。 可如今,他这烂赌鬼表哥,竟硬生生坑了秦王府七十两白银。 而且这烂赌鬼怎么跟灵儿比? 灵儿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还能暖床。 但郑钱,除了烂赌之外,一无是处。 第23章 王爷奴婢给您洗,郑钱展现出惊人天赋 叶洵望着郑钱,指着案牍上的肥皂,缓缓道:“这些东西名为肥皂,清洗衣物用的,明日一早你便拉到东市去卖。” “这块是普通肥皂,售价八文钱。这两块是花香肥皂,售价五十文钱。这两块是牛奶和蜂蜜肥皂,售价一百文。” 听着叶洵的报价。 郑钱一脸茫然又十分震惊,疑惑道:“王爷,这......这差别不大的肥皂,为何售价相差如此悬殊。” 闻言,叶洵将各种肥皂的特点和售卖对象,细细讲给郑钱。 郑钱听后恍然大悟,对叶洵的想法,敬佩万分。 紧接着。 叶洵问道:“你有市籍身份吗?” “有。”郑钱急忙应声,笑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奴才以前就是东市的一个小商贩,在东市贩卖商品的流程,小的都熟。” “只不过,这肥皂确有您说的这般神奇吗?” 方才听闻叶洵介绍,郑钱有些难以置信。 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洵点了点头。 “神奇不神奇,一会儿你用过便知。” “明日一早你便去,记住从后门走,要低调。” 郑钱忙不迭的点头,“明白,奴才全都明白。” 此时,他心中异常兴奋,这可是叶洵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一定会牢牢把握。 紧接着。 叶洵问道:“你会算账吗?” “会。”郑钱应声道:“王爷放心,奴才算账可是一绝,您若不信,尽管提问。” 闻言,叶洵道:“两块普通肥皂,三块花香肥皂,一块牛奶肥皂多少文钱?” 话落。 曹安掰着手指头在那数。 郑钱却是脱口而出,“二百六十六文钱。” “三块普通肥皂,一块花香肥皂,两块蜂蜜肥皂。” “二百七十四文钱。” “七块普通肥皂,五块花香肥皂,三块牛奶肥皂。” “八百零六文钱。” 叶洵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写的答案拿了出来,“没错,全对。” 此时,曹安一脸懵逼的望着郑钱,眼眸中满是震惊。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烂赌鬼表哥,竟还有这种技能,真是出乎意料。 他震惊,郑钱比他还震惊。 郑钱这算账能力可是与生俱来的,连几十年的老账房先生都算不过他。 但他没想到,叶洵竟能撵上他的计算速度,令他惊为天人。 研制肥皂,逢赌必赢,出手阔绰,会看面相,精于计算,通于商业....... 郑钱真是想不到,废太子非但没有传言那般纨绔,反而聪明绝顶。 随后。 郑钱在厅中熟悉肥皂。 叶洵回了前寝,这几日虽身心疲惫,不过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云九小说 卧房中。 灵儿打来热水为叶洵洗脚。 这次叶洵倒是没有拒绝,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 灵儿的玉手从他脚掌划过,清水撩拨,湿漉漉的。 叶洵只觉有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这丫头...... 洗个脚都能撩动别人的欲望。 ...... 翌日。 清晨。 天还没亮。 郑钱便起了床,将一千多块肥皂装到板车上,从秦王府后门而出,向东市而去。 叶洵起床后,在院中锻炼身体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生产中。 上京城。 东市。 郑钱拉着板车,交过摊位费后,轻车熟路找到一块风水宝地。 他在没有碰赌之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行夫商贩。 后来染上赌博,一发不可收拾。 不但丢了营生,还败光了家产,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昨日若不是叶洵出手相助,估计这一生也就到头了。 此时,郑钱重获新生,干劲十足,他要将失去的一切全都拿回来。 他在赌坊混迹这么多年,有一身观人的本事,他看的出来,废太子绝非传言那般纨绔。 拉着板车,摆好摊位后。 郑钱又拿出五个装水的木盆放在摊位前。 此时。 正值开市,东市内车水马龙,来往商客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郑钱站在摊位前开始吆喝。 “肥皂,肥皂,洗衣奇效。去污强,能留香......” “姑娘,来块肥皂吗?花小钱,办大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 在郑钱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仅片刻摊位前便围满了顾客,不过大部分都是猎奇,看热闹的。 在看过肥皂价格后,直接劝退好一些人。 “一百文,你怎么不去抢!?我这衣服都不值一百文......” “是啊,最便宜的也要八文,太贵了,太贵了,你这肥皂还能将衣服洗出花来不成?” “小兄弟,我看你别卖肥皂了,还是去打劫吧。” “坑人,这绝对是坑人的。” ...... 周围顾客围着摊位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但郑钱并不焦急,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不过,东西好,不怕卖。 郑钱做过生意,知道肥皂的潜力。 随后。 郑钱开始一本正经,和颜悦色的给围在摊位前的人讲解,并且让他们亲自动手实验。 郑钱十分卖力气,不管别人什么态度,他都温柔以待。 为了报答叶洵的恩情,亦是给自己搏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虽然价格贵。 但肥皂的优点是无法掩盖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随后。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买。 不过大多是八文钱的普通肥皂。 毕竟,五十文和一百文这两道坎,不是寻常百姓家可以承受的。 郑钱也不急,这个时代诚信是非常重要的。 他的东西好,而且独一无二,是绝对不愁卖的。 也就是今日吆喝着卖,若是等到明日,那想要买肥皂都得排队。 只一个时辰。 八百块普通肥皂便被抢购一空。 剩下的便是花香肥皂与牛奶蜂蜜皂。 这两样东西的价格非常贵,按照洗衣服的东西来说,可以说是奢侈。 但在王孙贵族亦或是世家名门眼中,最喜欢的便是这些又贵又好的。 若是太便宜,他们还看不上,与身份不匹配。 不多时。 在郑钱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花香肥皂与牛奶蜂蜜皂开始动销,卖的都是有钱人家的采买。 第24章 这生意简直赚麻了,叶洵打赏出手阔绰 时至傍晚。 秦王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后院响起。 蹲守在后院等郑钱归来的曹安,急忙起身,前去开门。 方才叶洵说时辰差不多,郑钱该回来了,让曹安来这等。 没想到仅仅一刻钟,敲门声便响起。 咯吱...... 后门打开。 郑钱拉着板车,大汗淋漓,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曹安,“曹安,卖了,全都卖了。” “真的吗!?”曹安脸上噙喜,走出大门,帮郑钱将板车推进来。 “可不是吗?”郑钱脸上噙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曹安急忙道:“走,回去见王爷再说。” 见郑钱这副模样。 曹安心中亦是十分高兴,表哥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他非常欣慰。 片刻。 曹安和郑钱两人来到前厅。 郑钱将卖来的钱,全部放到叶洵面前,沉甸甸的几乎全是铜板,偶有大户人家买十块牛奶,蜂蜜肥皂给的碎银。 “王爷,幸不辱命。” “今日肥皂全部卖出,八百块普通肥皂,四百块花香肥皂,两百块牛奶蜂蜜肥皂。 “得钱二十六罐又四百文,碎银二十两,合计四十六两又四百文钱。” 郑钱说着,心下激动,肥皂销售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不过,他若是知道这些肥皂的成本也就一两银子左右,不知道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 但这是商业机密。 肥皂制作工艺和成本,郑钱并不知道,叶洵也不会让他知道。 没办法。 人心险恶,肥皂销量这么好,早晚有被盯上的一天。 即便叶洵信任郑钱。 但若是哪一天郑钱被人抓了,严刑拷打。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秘方吐出去。 所以作为负责贩卖的郑钱,不能接触肥皂制作。 而且叶洵让曹安采购时,特意采购了许多既便宜又用不到的东西。 就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有什么想法。 “好。”叶洵接过钱兜子,从里面掏出十五枚一两碎银,“肥皂售卖成功,大家功不可没,你们三人每人领赏银五两。” “钱虽不多,但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今后,你们好好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 叶洵这人比较简单,也比较现实,不愿逼逼叨,也不愿画大饼。 有什么事,直接掏钱。 没有什么是比给钱更直接,更让人接受,更令人激动和兴奋的事。 多给点赏钱,比虚伪夸赞,更实在。 不过。 曹安,郑钱和灵儿三人却非常不好意思。 这个时代,阶级思想十分严重。 他们感觉为叶洵卖命是应该的。 叶洵大方的令他们难以相信,有事没事就拿钱砸。 但...... 谁又不爱钱呢? 拿着不花,放在兜里看,那都是高兴的,安全感十足。 “王爷,这钱我们不能......”曹安连忙带头拒绝。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叶洵便抬手打断,“行了,今后本王赏钱,你们别废话,让拿就拿。你们不拿,就是打本王的脸。” 顿了顿。 “好吧,奴才谢过王爷。”曹安了解叶洵的性格,便也不再推诿,上前接过赏银。 随后,灵儿上前,小心翼翼接过,柔声道:“谢王爷。” 她实在没想到。 来到秦王府后,非但没有遭受叶洵非人的折磨,反而还有赏钱拿。 五两银子,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却是叶洵随后打赏的。 郑钱脸上噙笑,不过没有上前,揖礼道:“王爷,奴才那份就不要了,权当还您了。” 叶洵却摆手道:“不行,那七十两你得用命还,这钱是你应得的。在咱们秦王府,有过就要受罚,有功就要赏,这是规矩。” 虽然他知道叶洵这话是半开玩笑,但心中亦是十分高兴。 郑钱混迹这么多年,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全都遇到过。 王孙贵族有之,世家王孙有之,一夜暴富有之,一夜清贫有之...... 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叶洵这样的人,让他看不透。 郑钱笑着走上前去,接过赏银,“谢王爷,谢王爷赏赐。” 随后,他将钱给了曹安。 曹安疑惑道:“表哥,你这是作甚?” “呵呵......”郑钱尴尬的笑了笑,“这钱你帮我存着,你知道我这人,手中不能有钱。” 闻言,曹安会意,微微点头,“好,那你需要用钱时,再跟我说。” 对于郑钱此举,他还是非常支持的。 此时。 叶洵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招募几个雇工,再租下一间铺子,扩大生产,扩大销量。 既然肥皂销售非常成功。 若是将香皂搞出来,销路一定不会差。 什么时候日进斗金,他这王爷也算舒服了。 不过,叶洵亦有危机感。 如今小打小闹,每日赚个百八十两银子,倒是没事。 但叶洵的生意若是越来越大,等日进斗金之时,难免遭人嫉妒。 虽然他还是皇子。 却是一个连皇宫都进不去,爹不疼,舅不爱,文武百官皆厌恶的废物皇子。 所以,叶洵想着应该找个靠山。 相比于夏皇,或许魏无忌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虽然他已与叶洵断绝关系,但魏无忌毕竟是他亲舅舅,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而且除魏无忌之外,他也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找。 叶洵倒也不需要魏无忌为他争夺什么。 能保他平安,不被他人惦记便可。 毕竟,那些忙于夺嫡的皇子,没有吃素的。 只要别人不找他麻烦。 他便可以纸醉金迷,日日笙歌,声色犬马,当个风流王爷了。云九小说 不过,这也是后话。 现在这个阶段,叶洵就算说破大天,魏无忌都不会跟他见上一面。 他巴不得叶洵吃苦头。 紧接着。 叶洵不再多想,对曹安三人招了招手。 “来都坐下。” “郑钱,你将今日的东市售卖之事,给大家讲一讲,今日肥皂售卖可还顺利?” 闻言,曹安三人围坐过来。 曹安和灵儿两人,亦是好奇的望着郑钱。 这几日,为了赶制肥皂,他们付出了极大的辛苦。 就连旺财都抬头望着郑钱。 它也被抓着,干了好几天的苦力。 第25章 卖货有大绝活,秦王府危机出现 厅中。 听着叶洵的话。 郑钱兴奋道:“王爷,今日肥皂售卖相当顺利,主要是肥皂质量真的非常好。” “奴才拿了五个盆,让围观的人,现场试验。他们见到肥皂的效果后,皆是赞不绝口,那普通肥皂不到一个时辰便售卖一空了。” “只是牛奶和蜂蜜肥皂的价格贵些,但那些世家王侯府中的采买看到效果后,皆是五块十块的买,好一些人都没抢上。他们还让奴才明日早些去,而且有一些商人找到奴才,想要从咱们手中批量进货。” “王爷,若是这些商人从咱们手中拿货,要量肯定非常大。” 听着这话。 曹安和灵儿两人,亦是十分激动。 这些天,他们的努力总归没有白费。 没想到,当初不过是想陪王爷玩玩,让他不出去惹是生非而干的事。 竟为秦王府带来这么大的财富。 叶洵听了,微微点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在上京城卖,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若是通过与其他商行合作,将肥皂销往大夏各地,那才是真正赚钱的时候。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紧接着。 叶洵淡淡道:“先将府中的肥皂都卖出去,与商行合作,先不着急。” 闻言,郑钱一愣,疑惑道:“王爷,这......这是为何?” 叶洵解释道:“其一:咱们现在产量太低,不足以供应商行。其二:肥皂名气还未打响,咱们要找的是通运八方的大商行。其三:本王势微,现在不宜太过招摇,容易惹人嫉妒。” 听了这话。 郑钱三人皆是默默点头。 王爷人间清醒,竟将事看的如此透彻。 曹安和灵儿还记得几日前,户部侍郎之子刘明远对叶洵的嚣张气焰。 现在确实不宜太过招摇。 ...... 翌日。 上京城。 吴王府。 书房。 吴王叶涛伫立桌案旁,身旁是他的老师大儒朱元喜,面前是叶洵文擂所赋的四首诗。 “老师,您说叶洵真是如传言那般顿悟了吗?” “我跟随他多年,他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我真不相信这四首诗是叶洵所赋。” 叶涛说着,眼眸低垂,心有怒火。 依旧对叶洵破坏他的计划而耿耿于怀。 朱元喜低头看着,眉头微蹙,看不出喜怒,“殿下,老夫断言这四首诗绝非秦王所赋。就算他顿悟了,但腹中没有点墨,也无法作出这样的千古佳作来,况且还是四首。” “秦王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闻言,叶涛有喜有怒。 喜的是叶洵无才,怒的是叶洵背后有高人。 他不明白,叶洵都沦落到这步田地,怎么还有高人为他出谋划策。 紧接着,叶涛沉吟道:“老师所言极是,如此看来叶洵确是于文擂作弊,不然依他的性子肯定张狂无比,又怎会任凭上官云卿从他眼前逃走。”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本王定要参他一本。” 朱元喜却是一笑,幽幽道:“殿下莫急,没有机会,咱们就创造机会。他身无寸才,总会有暴露的一刻。” 听着这话。 叶涛心下一喜,“那此事便依仗老师了。” 朱元喜摆了摆手,“殿下客气,我们同坐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元喜,字无悔。三岁识《孝经》,五岁读《论语》,十岁问天地,十八岁考中进士,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正统大儒,理学集大成者。 但朱元喜在儒学圈内,并不讨人喜欢,因为此人“反装忠。” 他表面上支持好人,实际上只是支持那些“百姓认可的好人”,伪装自己与百姓是同一战线的。 整日里倡导忧国忧民,仁义道德。 简而言之就是,谁有势力跟谁站队,欺骗性很强,精致利己主义大儒。 这也是朱元喜本是广元年间太子太师,又能被夏皇指定教授吴王叶涛的原因。 没办法,这种人学问大,会忽悠百姓,懂上位心思,还能趋炎附势。 只要你能当皇帝,我就能忽悠百姓不反你,还支持你。 哪个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大儒? 所以不管上位者是谁是哪派,他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与此同时。 门外通报。 “殿下,刘明远求见。” 闻言。 朱元喜微微揖礼,“殿下,老朽告退。” 叶涛点点头,“老师慢走。” 随后,朱元喜从后门而走。 他可是大儒,怎屑于与刘明远这种纨绔的官二代有所瓜葛。 朱元喜离去。 叶涛淡淡道:“让他进来。” “是,殿下。”门外应声。 片刻。 刘明远推门而入,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几块肥皂,“殿下,重大发现。” 他走上前来,将几块肥皂放到桌案上。 叶涛眉头紧蹙,拿起一块,看了看,“这什么玩意?” 刘明远急忙解释道:“殿下,此物名为肥皂,洗衣服用的,这块售价八文钱,这两块五十文钱,这两块一百文钱。” 叶涛更显疑惑,“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吗?” 刘明远应声道:“跟您没关系,但跟秦王有关系,这是从秦王府中出来的。” 闻言,叶涛心下一惊,看着肥皂又细致了几分,“秦王府出来的?叶洵搞的?” 刘明远眼眸微眯,急忙道:“是不是秦王搞出来的卑职不知道,但这是曹安的表哥郑钱,昨日从秦王府拉出来,到东市去贩卖的。” “您别看东西不起眼,这可是大夏独一份,非常抢手。他昨日一天便卖了纹银四十多两,开始百姓还不接受,后来连一百文一块的都抢不上,其中还有几个商行找上了他。” “王爷,秦王殿下很可能凭借这东西崛起,咱们不得不防......” 叶涛听了,眉头拧成一字川,沉声道:“你确定这东西如此火爆,其他地方没有,只秦王府有?” 刘明远急忙解释道:“确定,卑职太确定了。卑职找了好几个商行掌柜看了这东西,都说没见过。非但如此,他们用过之后,还问卑职这些肥皂是从哪来的,想要搞一些卖。” “而且,就在前日,秦王可是足足花了五十两纹银,从长乐坊手中赎下了曹安的表哥郑钱,他若不是没有人,又急于出手,怎会赎那烂赌鬼?” 第26章 针对秦王府的阴谋诡计,郑钱半路遭打劫 听着刘明远的话。 叶涛坐到案牍旁,面色阴沉,将肥皂拿在手中细细研究。 他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竟能引得一众商行争抢。 叶洵呀叶洵...... 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废太子,当你的秦王不好吗? 诗会坏我大事,如今又搞出什么肥皂,大发横财。 难道你还想翻身不成!? 这几日,叶涛正在暗中接触镇国公魏无忌,已初见成效。 他绝不允许叶洵在这个时候出任何风头,而让魏无忌的心有任何动摇。 而且,他也绝不允许叶洵有半分翻身的机会。 虽然一天卖四十两不多,但叶涛看的出来,这肥皂潜力是非常大的。 他不允许叶洵手中有这么好的东西存在。 废太子,就要有个废太子的样子。 紧接着。 叶涛看向刘明远,垂眸道:“这些事,你真的都查清了?” “千真万确。”刘明远坚定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曹安在东市买了不少的猪油,白芷蓝等东西,肥皂一定是在秦王府中制作出来的。” “殿下,我们不能再犹豫了,趁着秦王势弱,将他......” 叶涛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个郑钱的底细,你查了吗?” 刘明远急忙应声,“查了,卑职全都查清了。郑钱是曹安的亲表哥,原本是个摊贩,后来赌博成性,成了烂赌鬼,终日里游手好闲,贪赌成性。”他说着,眼眸浮出狡黠,拿出一张褶皱的字据,“他不光在长乐坊赌过,在兴财坊也赌过。这是他欠兴财坊赌钱的借据,足足五百两,上面还有他画的押。” 虽然借据上只有条款,没有郑钱画的押。 但这都无所谓,只要将郑钱抓住现场画押即可,而后直接转送上京府衙。 叶涛接过借据,嘴角扬起笑容,“明远,你最近办事,非常用心,本王十分欣慰。” 刘明远急忙揖礼,笑道:“卑职愚钝,都是殿下教的好,卑职能有殿下聪慧十之一二,已是万幸。” 紧接着。 叶涛眉梢挑起,笑意更浓。 “小太监和那条恶犬该怎么办?” “单单一个郑钱,本王感觉并不过瘾。” “呵呵......”刘明远附和着笑了笑,“殿下,小太监和恶犬擅闯上京府衙,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践踏律法,蔑视皇权。” “对于这样的人和狗,上京府衙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容不得他们驳了陛下面子。” “哈哈哈......”叶涛将借据扔到桌案上,大笑起身,“好,好的很。等秦王府就剩叶洵一人之时,本王看他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你去安排吧,此事办好,本王重重有赏,肥皂秘方若是能问出来,一并归你。” 虽然此事有些冒险,但可以断了叶洵所有后路,叶涛感觉值得。 而且,叶洵本就是人人喊打,这事也好圆的多。 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太监和一条狗而已。 “嘿嘿......”刘明远扬起奸诈笑容,“卑职谢过殿下。” 此时,刘明远心里乐开了花。 他之所以对这事如此上心,报复叶洵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肥皂的潜力,想据为己有。 他老子在朝中厮混,除了有权,还要有钱。 ...... 一连三日。 郑钱每日都往返于秦王府和东市之间,乐此不疲。 肥皂的名气渐渐在坊市打开。 如今,他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奔头十足。 今日,郑钱仅仅一上午便卖完了肥皂,拉着板车兴冲冲向秦王府赶了回去。 行至半路。 兴财赌坊打手头子赵四虎,领着十来个打手,拦住了郑钱的去路。 见状。 郑钱心下一惊,将板车放下,将钱袋子死死抱在怀中,四下张望,随后抬头看向赵四虎,满脸堆笑,“虎哥,您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逛街?” “哈哈哈......”赵四虎挺着大肚子走上前来,“郑老弟,哥哥我哪有你这般闲心。哥哥听说你最近发财了?走,跟哥哥赌两把去。你可有日子没到兴财坊照顾咱生意了,哥哥想你的紧。” 闻言,郑钱抱住钱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急忙道:“虎哥,改日,改日弟弟一定前去捧场。今日不行,今日弟弟还要给秦王府送东西。” 话落。 赵四虎瞬间沉下脸来,眼眸中迸射出寒光。 “怎么,你拿秦王唬我啊!” “你当我赵四虎是被吓大的!?” “不敢,弟弟不敢。”郑钱说着,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思想,准备开溜。 但赵四虎怎会让他得逞,十几个大汉瞬间围上前来。 赵四虎望着郑钱,垂眸道:“你不去也没事,我赵四虎是讲道理的人。你欠我兴财坊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郑钱心下一沉,疑惑道:“银子?虎哥,您别拿弟弟开玩笑,弟弟哪里欠过兴财坊的银子?” “怎么?你说我兴财坊坑你银子!?”赵四虎说着,将褶皱借据抖落开来,“你看这是什么?白纸黑字,你敢说不是!?” 郑钱看着欠条,急忙道:“虎哥,这根本没有我......” 郑钱的话还未说完,只觉一道劲风袭来,他还未反应过来,一记重拳,便已狠狠锤到了他的头上。 砰! 嗡...... 郑钱只觉脑袋一震,双眼发沉,口腔和鼻腔满是刺鼻的血腥味,随后重重向地上倒去。 不过他依旧死死抱住怀中的钱袋子,这是叶洵对他的信任。 他就算死也不能撒手。 “给我打!” “狠狠的打!” “敢欠我兴财赌坊的钱,真是活腻歪了!” 赵四虎双臂环抱,站在一旁,望着被捶打的郑钱,眼眸中满是轻蔑。 片刻。 郑钱已是满身狼藉,衣衫褴褛,鲜血已将他衣衫浸透,脸上浮肿,鲜血淋漓。 赵四虎令手下停手,蹲下身去,左手拿着借据,右手握住郑钱的大拇指,沾了沾地上的鲜血,向借据上重重按去。 随后他站起身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郑钱踹了一脚,“狗东西,都他娘这个德行了,还抱着你的钱不松手。” 此时。 郑钱意识模糊,但钱袋子依旧死死抱在怀中,钱不容有失。 这是他此时唯一的信念,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与此同时。 一队巡防营正向此地,疾步赶来。 第27章 大事发生叶洵忧心,旺财的逃命绝活 片刻。 一队巡防营赶上前来。 赵四虎却并不惊慌,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 紧接着。 巡防营小队统领周承走上前来,还没容得他开口。 赵四虎笑着迎了上去,“周统领,您来的正好,这厮名叫郑钱,欠了我兴财坊纹银五百两一年之久,拒不归还,还想逃跑。”说着,他拿出方才让郑钱画押的借据,递到周承手中,“这是借据,还请周统领过目。” 周承拿着借据看了看,又望了望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郑钱,挥了挥手。 “来人,将这无赖带走,转送上京府衙。” 闻言,赵四虎微微揖礼,“感谢周统领为小人做主。”他说着走上前去,塞一袋碎银至周承手中,“我家大人吩咐的,请兄弟们吃酒。” 周承捏了捏手中碎银,嘴角扬起微笑,“替我谢大人心意,我等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将这宵小带走了。” 赵四虎急忙道:“周统领请自便,此人便拜托您了。” 随后。 周承率领巡防营小队,拖着郑钱向上京府衙而去。 望着巡防营离去的背影。 赵四虎率领一众打手离开。 这种事他们平日里总干,轻车熟路。 ...... 日落西山。 秦王府。 前厅。 原本晌午前便能回来的郑钱,迟迟未归。 曹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 叶洵坐在桌案前,眉头深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爷,让奴才出去找找吧,总这么等也不是办法......”曹安转头看向叶洵,面露焦急。 遇到事才知道秦王府是有多势弱。 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闻言,叶洵微微点头,“路上小心,将旺财带上,若是遇到危险,先回府再说。” 此时,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眼瞅着就要宵禁了。 希望郑钱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是,王爷。”曹安应了一声,牵着旺财向秦王府外而去。 时至黄昏。 大街上十分冷清。 曹安一路向东市寻去,估摸着这个时候,东市都已闭市了。 行至半路。 一个身着粗布的男子拦住了曹安的去路,“你可是曹小公公?” 曹安停下,警惕的望了望他,“你是何人?” 男子将一个钱袋子塞到曹安手中。 “我正要去秦王府找你。” “这是郑钱让我转交你的,他白日在东市与商客发生冲突,被送到上京府衙了。” “他让我告诉你,让秦王殿下去上京府衙救他。” 冲突!? 上京府衙!? 曹安心下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紧接着。 曹安焦急道:“他是因为什么跟人起了冲突?事情严重吗?” 男子将钱袋子递给他,令他放松了警惕。 男子摇了摇头,“虽然我们摊位离的不远,但我过去时,巡防营的人已经来了,不知为何。” “反正他说让秦王殿下去救他。” “东西我已经给你,剩下的事你看着办。” 话落,不待曹安反应,男子便向一旁的胡同跑了去。 “诶,你......”曹安刚要伸手拦男子,男子却已消失在胡同中。 紧接着。 曹安抱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向秦王府而去。 刚跑两步便停了下来。 若是等回到秦王府再出来,估计就宵禁了。 而且钱袋子上已被鲜血浸透。 这令曹安非常担忧。 而且大夏宵禁十分严格。 宵禁期间。 如果公家因紧急事务,私家因结婚、丧葬、凶疾等事宜,可以出行,但必须凭借相关文牒。 若是私自犯夜者,笞二十。 随后。 曹安想了想,调转方向,牵着旺财向上京府衙飞奔而去。 他决定还是先去打探一下消息为好,回到府中也好跟叶洵有个交代。 胡同那男子探出头来,望着向上京府衙而去的曹安,露出笑容,而后离去。 不多时。 曹安牵着旺财来到上京府衙。 衙门大开。 曹安心下焦急,牵着旺财就向府衙中而去。 他与旺财前脚刚迈进府衙门槛。 一声爆喝突然传来。 “尔是何人?” “安敢擅闯上京府衙邪?” 曹安和旺财还未反应过来。 一支支翎羽箭便从衙门内射了出来。 紧接着。 一队甲士从府衙外围杀而来。 “大胆宵小,竟敢私闯府衙,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时。 就算曹安再傻也知道,中计了。 曹安本不会武,心下一惊,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但旺财十分聪慧,一头将曹安撞翻在地,令他躲过箭矢,不过曹安躲闪不及,右臂还是中了一箭。 随后旺财身体跟着四下闪躲。 十来支箭矢过后。 曹安醒悟过来,大叫道:“旺财,快跑!” 闻言,旺财嘶吼一声,一口咬住曹安背后衣衫,将他甩到身后,随后向府衙外猛冲而去。 此时,旺财右腿处赫然插着一支利箭。 它右腿绷劲,便有鲜血潺潺而出。 方才门道太窄,旺财撞倒曹安时,躲闪不及,身中一箭。 与此同时。 府衙外甲士已围堵而来。 曹安忍着疼痛,爆喝一声,“此乃陛下赐名御狗旺财,尔等安敢伤它!” 虽然他不愿承认。 但在外面,旺财的地位比他还要高,旺财可是有陛下御赐的狗牌。 曹安一声爆喝。 还真令一众甲士愣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瞬,旺财已化为一道飓风,猛的跳起,越过甲士,向府衙外疯狂逃窜。 “追,不要让他们逃了。” “该死的,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甲士统领手持弓弩冲了出来。 旺财虽然负伤,但速度极快,只片刻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甲士统领追出来,望着已不见踪影的旺财和曹安,那弓弩重重摔到了地上。 “该死!” “真是该死!” “一群废物,连一条狗都抓不住!” 原本他以为这么多人,杀一个擅闯府衙的小太监和一条狗,会很轻松。 但他没想到,这凶猛如虎的旺财,不但战斗力强,智商更是一绝,自知不敌,撒腿便逃,狡猾无比。 这特么的哪里是一条狗!? 比人还精。 此时。 旺财正驮着曹安,一路向秦王府狂奔。 说来好笑,本是出来找郑钱的,人没找到,他和旺财倒是一人挨了一箭。 不过此时曹安心中焦急万分。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算计他们。 幕后黑手竟想借上京府衙除掉他和旺财,势力可见一斑。 若是不赶快想办法。 郑钱命不久矣。 第28章 叶洵一怒欲血溅五步,到镇国公府求助 夜,月黑风高 秦王府。 前厅。 郑钱一去不复返,曹安迟迟未归。 叶洵心下十分担忧,如此看来定是出事了。 他实在没想到,仅仅三日便被人算计。 看来他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而且,叶洵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仇敌太多,有动机的人不胜枚举。 念及此。 叶洵垂下眼眸,站起身来。 见他起身。 灵儿急忙跟着站了起来,担忧道:“王爷,您要去哪?” 叶洵沉声道:“郑钱和曹安还未归来,我放心不下,出去找找。” 闻言,灵儿心下一惊,“可......可这个时辰外面已经宵禁了,您现在出去......” 轰隆...... 一阵霹雷声从天空炸响。 随后豆大雨点向府院砸来,大雨倾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这也不能阻止叶洵出去寻找曹安两人的心。 没办法,秦王府现在除了他便只有灵儿。 “无妨。”叶洵淡淡道:“我是王爷,就算宵禁,巡防营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说着,就要往厅外冲。 与此同时。 一道黑影于雨幕中穿梭而过,转瞬间便冲到了厅内。 呜嗷...... 旺财惨叫一声,驮着曹安摔倒于大厅。 “曹安,旺财.......”叶洵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 灵儿跟着跑去,“曹大哥,旺财......” 望着曹安和旺财身上的箭矢。 叶洵怒火中烧,目眦欲裂,寒声道:“是谁伤了你们!?” 与此同时。 灵儿急忙将医药箱拿来为旺财和曹安处理伤口。 箭矢刺入肉中,她也只能处理边缘伤口,不敢擅自将箭拔出来。 曹安坐在地板上,面色苍白,摇了摇头,“不知道,方才我跟旺财一路向东市寻找表哥,半路上......” 随后他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一告知叶洵。 叶洵听后,怒发冲冠,紧握的双拳暴起青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此仇不报,枉为人! 呼...... 叶洵站起身来,眼眸低垂,沉声道:“灵儿,照顾好曹安和旺财,本王出去一趟......” 啪...... 曹安一把拽住叶洵的胳膊,“旺财,别让王爷走。” 闻言,旺财蹒跚着步履一口叼住叶洵裤脚。 “曹安,你这是作甚!?”叶洵转头看向他,眉头紧锁。 曹安急忙道:“王爷,他们就等着您自投罗网呢!表哥消失,我和旺财被劫杀,这摆明了是针对秦王府,我们贱命一条死了没关系。” “但是您,万不能以身犯险!” 叶洵猛的发力,将衣袖和裤腿扯烂,垂眸道:“我秦王府没有贱命,你放心本王还没傻到要去找他们理论的地步。” “在府中等我消息......” 话落。 叶洵冲出前厅,消失在茫茫夜色与雨幕当中。 “王爷!” “王爷您不要去!” “呜嗷......” 曹安,灵儿和旺财望着离去的叶洵,眼眸中满是担忧。 砰! 曹安怒锤地板,眼眸猩红,“都怪我,都怪我太懦弱,总是给王爷拖后腿。” 见他这副模样。 灵儿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曹大哥,切莫妄自菲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旺财委屈的用头拱了拱曹安,“呜嗷......” ...... 与此同时。 叶洵已冲出秦王府,向镇国公府而去。 除了魏无忌,他想不到还能找何人帮忙。 叶洵飞奔在大雨中,却格外冷静,心也渐渐变寒。 他本无意争端,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风流王爷。 可有些人却像苍蝇一般,三番五次找他麻烦,而且手段越来越狠毒。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便让你们全都死! 此时叶洵方才明白,身处皇家,没有任何人可以独善其身。 少倾。 叶洵来到镇国公府前门。 砰,砰,砰...... 叶洵上前重重拍打着府门。 咯吱...... 府门打开。 一个护卫探出头来,望着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叶洵,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此?” 叶洵用手抹去脸上雨水,望着护卫,沉声道:“我是秦王叶洵,我要找镇国公。” 望着他猩红的眼眸,护卫被吓了一跳。 第29章 镇国公父子惊叹叶洵才华,本王不报隔夜仇 夜,大雨倾盆。 镇国公府。 前厅。 叶洵浑身湿透,身上的雨水顺着衣衫缓缓流淌在地板上。 魏风递给他一条手帕。 叶洵感激的点点头,随手擦了擦。 魏无忌面带冷漠,望向叶洵,沉声道:“不知秦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望着他这副落魄的模样,魏无忌没有半分心疼。 叶洵微微揖礼,缓缓道:“舅舅,我知道在您心中,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这些年枉为储君,枉为大夏太子。我不想辩解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但舅舅您要明白一个道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在大夏,除了父皇和我之外,绝不会再有人允许镇国公府的存在。” 闻言。 魏无忌心下一惊,将端在手中的杯盏又放到了桌案上,沉着脸望向叶洵。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叶洵能说出来的话。 因为这便是镇国公府现在的处境。 魏无忌整日跟夏皇在一起,夏皇的身体他知道,情况十分糟糕。 然而,除了叶洵外,便没有跟魏家有关系的皇子了。 别看现在所有皇子都尊崇他,敬畏他。 一旦夏皇病危,其他皇子上位,就算是他亲手扶上位的皇子,也不一定会再重用他,甚至可能将他铲除。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长河中,数不胜数。 不管他们现在怎么发誓,怎么保证,说的怎么天花乱坠。 大夏,再也不会有人像叶澜天那般信任他的人。 一旁,魏风亦是惊叹。 前几日,叶洵于文擂作出四首传世佳作,虽然最后连夏皇都认为他是抄袭,但四首诗也足以震惊文坛。 而且今日这句话,又是令他大惊。 难道叶洵真的顿悟了? 不过。 叶洵真的将魏无忌整怕了,简直就是猪队友。 紧接着。 魏无忌望向他,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闻言。 叶洵知道魏无忌已经动摇。 路上叶洵便在想,他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动魏无忌,最好的方式便是关于魏无忌切身利益的事。 第30章 叶洵暴走提刀便砍,把耳朵捡起来 上京城。 上京府衙。 叶洵站在府衙前。 魏风随手向府衙门前的鸣冤鼓锤去。 阵阵如同闷雷般的轰鸣,穿过雨幕,向府衙内传去。 片刻。 府衙门开。 一名甲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刚要破口大骂,见是魏风,吓的大惊。 “卑职......卑职见过少卿大人。” 魏风,镇国公府世子,自幼习武,武艺高强,现任大理寺少卿之职,官居四品,乃是大夏年轻一辈响当当的翘楚。 而且上京府衙便受大理寺节制。 所以,魏风是这府衙中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这也是他只身一人带叶洵前来上京府衙要人的底气。 魏风微微点头,向府衙内而去。 甲士看了看魏风,又望了望一旁的叶洵,暗叫不好。 随即。 甲士面带纠结,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您这么晚前来......” 闻言,魏风转头看着他,眼眸淡漠,“怎么?本卿做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不是这个意思。”甲士吓的连连摆手。 镇国公府世子,大理寺少卿。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够他这个小小甲士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紧接着。 魏风问道:“今日,谁当值?” 甲士急忙应声,“回大人,是......是府衙主簿柳大人。” 魏风沉声道:“去,将他叫出来。” “是,小的这就去。”甲士应声,连滚带爬的向府衙内跑去。 随后。 魏风和叶洵两人跟着走入府衙。 片刻。 柳主簿慌慌张张的向外面跑来,见是魏风和叶洵两人,心都凉了半截。 “下官......下官参见魏大人,参见秦王殿下。” 此时,刘主簿正在心中疯狂问候刘明远的祖宗十八代。 他明明说的是,魏无忌已经投靠了吴王叶涛。 这魏风和叶洵突然前来,摆明了就是来找人的。 魏风望着他,沉声道:“走,带本卿去地牢。” 闻言。 柳主簿又是一惊,连问都不问,直奔主题。 他想搪塞,但他不是傻,看着魏风这副严肃的面容,便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魏风升任大理寺少卿已有两年之久。 对于他们这一套简直不要太了解。 “是,魏大人,请您跟下官前来。”柳主簿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 但魏家的手段,他还是有耳闻的。 魏风根本就不是他能哄骗的。 “魏大人,秦王殿下,今日下官......”他想开口解释,给自己博取一个宽大处理。 但魏风却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不必多言,本卿见到郑钱之后,自会问他。” 柳主簿连连点头,“是,下官明白。” 叶洵跟在一旁没有言语。 此时他方才明白,这个时代,原本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黑暗。 只要你有权势,所有人都会尊敬你。 若是失势,连条狗都不将你放在眼里。 叶洵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正儿八经的王爷。 而魏风不过是官居四品的镇国公府世子。 但在柳主簿面前,他畏惧魏风九成,也只是畏惧叶洵一成而已。 他估摸着若是他亲自前来,连这上京府衙的大门都进不来。 在柳主簿的带领下。 魏风和叶洵来到了地牢。 昏暗,潮湿,腐臭......随处可见的蟑螂与老鼠,还有不时传出的惨叫声,无不诉说着这里的阴暗。 片刻。 柳主簿带领他们两人来到刑房。 郑钱躺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浴血,惨不忍睹。 周围还有两条带血的皮鞭。 几个狱卒站在一旁,望着魏风和叶洵两人,心生畏惧。 不过,他们的畏惧皆是因魏风而起。 叶洵飞似的冲上前去,一把将郑钱抱起,面带焦急,“郑钱,你醒醒,你没事吧郑钱......” 闻言,郑钱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叶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王......王爷,不好意思,又给......又给您添麻烦了.......” 叶洵强忍心头怒意,起身抓起一旁的狱服将郑钱裹住。 “别说了,别说了。” “一会儿咱们回家。” 紧接着。 叶洵站起身来,望向柳主簿,眼眸冰寒,“是你抓的他?是你伤的曹安和旺财?” 见他这凶狠的眼神。 柳主簿被吓的后退一步。 “他......他欠兴财坊赌资不还,小人才......才抓了他。”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借据。 “您看,这是借据,白纸黑字,画......画着郑钱的押。” 话落。 魏风一步上前,将借据拿了起来,用手摸了摸画押的血迹,又翻过来看了看,随后看向柳主簿,沉声道:“你柳景福第一天在府衙任职?你第一天当主簿?这押是什么时候画的你不知道?” 紧接着,他继续道:“还有,你敢公然在上京府衙袭击曹安和御狗旺财,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过吗?” 他正说着。 叶洵早已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朴刀,向着柳景福便冲了过去。 旺财和曹安险些被杀。 郑钱被他们折磨的丢了半条命。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不理智,虽然他知道柳景福只是个棋子。 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没有办法劝服自己理智。 “柳景福,我草你姥姥!” 叶洵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向柳景福劈砍而去。 “啊!救命啊!”柳景福面露惊骇,肝胆俱裂。 魏风急忙拦住叶洵,“殿下不可。” 虽然是拦,但他也只是触碰叶洵,让他的刀移了半寸。 唰! 叶洵一刀落下,径直将柳景福的左耳砍了下来,顺带砍中了他的肩胛骨。 啊!!! 柳景福惨叫一声,跌落地上,鲜血潺潺。 此时,叶洵恶狠狠的盯着柳景福,紧握朴刀的手,有些颤抖。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砍人。 周围几个狱卒吓的噤若寒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魏风指着柳景福,怒声道:“把耳朵捡起来,把耳朵捡起来!!!” 闻言,柳景福一边惨叫着,一边强忍着剧痛,将被叶洵砍飞的耳朵捡了起来,战战兢兢,惊恐万分。 此时他心中悔恨万分,早知不该招惹叶洵。 这哪里是废太子? 简直就是活阎王!!! 刘明远真是害惨他了。 第31章 叶洵地牢怒砍主簿,向魏风讨要人才开始大计划 柳景福一手捂住左耳伤口,一手捂住肩胛骨,被叶洵砍掉的耳朵只能夹在指缝,模样凄惨,噤若寒蝉。 魏风没有再理会他,转头来到叶洵身旁,“殿下,柳景福不过是一枚棋子,你若想揪出幕后黑手,便不能要他的命。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是杀了柳景福,这件案子便只能查到他为止。” “而且,秦王府势微,郑钱底子又不干净,陛下不会为你做主,若是上报刑部也只能是石沉大海。你若想走那一步,光靠魏家是不足以成事的,他们需要看到你的价值,你的能力,而不是一个只能武断的......” 剩下的话魏风没有再说。 不过叶洵心里也早已明白。 叶洵微微点头,“谢表哥。” 随后他将手中朴刀扔到地上,走向一旁将郑钱架起身向地牢外而去。 此时叶洵终于明白,能对抗权势的便只有权势,公平正义只存在两个弱者间,皇子间的对决,只能是你死我亡。 魏风蹲到地上,看着柳景福沉声道:“柳景福,对皇子下手的后果你应该明白,你记住秦王殿下再落魄,那也是镇国公的外甥。告诉你主子,今后莫要再做傻事。” 柳景福见魏风没杀他,强忍剧痛,忙不迭的点头。 “是。” “魏少卿说的是,小人谨记,小人谨记......” 随后,魏风站起身来,向地牢而去。 他之所以留柳景福一命,不想将此事闹大,也是站在魏家角度考虑,他不能让柳景福死。 若是叶洵将柳景福杀了,那就彻底将魏家推向了叶洵。 可他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叶洵的能力。 所以今日,只是魏无忌念及旧情出手,属于私情,与旁的关系无关。 时至今日,魏无忌也只是跟叶涛见过一面而已。 不到万不得已,魏家不能站队。 而且魏家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家,代表的是整个关西士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棋错一招,整个关西派都将受到打压。 即便魏无忌要站队,也会跟叶澜天摊牌,这不单单是两人之间的私情,更是关西派立事之本:忠义无双。 不过今日之事过后,想要再动叶洵的人便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 府衙外。 一辆马车载着叶洵,郑钱和魏风四人向秦王府而去。 对于魏风这种身份,宵禁形同虚设。 郑钱靠在叶洵身上,想要挣扎起身,却使不出力气,“王爷,奴......奴才又给您添麻烦了,奴才罪该万死,那钱......钱袋子奴才没有护住,奴才对不住您......” 叶洵搂着他的肩膀,挤出笑意,“别说了,今日之事错不在你,是本王连累你了,咱们马上就到府邸,你好好养伤便是。” 魏风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听着叶洵的话若有所思,他看的出来,叶洵真情流露,倒不是装出来的。 想当初的太子爷是多么的目空一切,桀骜不驯,荒淫无道。 可如今,竟为了一个赌鬼奴才,倾尽全力,匹夫一怒,实属不易。 看来储君被废一事确实对他的打击不小。 叶洵亦是没有向魏风问太多。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太少,人微言轻。 魏无忌帮他一是念及亲情,二是魏府未来难测。 在叶洵没有展现出绝对的能力之前,魏无忌是不会帮助他对付任何人的。 不过叶洵也并不着急,秦王府目前阶段需要的只是庇护。 一旦他的几项东西搞出来,钱,权,势将会接踵而来。 到了那时候,所有针对他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现在要做的便是隐忍,高筑墙,广积粮。 不多时。 马车行进到秦王府前。 魏风和叶洵两人将郑钱架到前厅。 郑钱怎样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被王爷和镇国公世子一同搀扶之时,像是做梦一般。 前厅。 曹安和灵儿两人脸上噙着焦急,正盼着叶洵归来。 不过,镇国公府管家和一众医师正在此,刚刚为曹安和旺财处理好了伤口。 知道镇国公出手帮助秦王府。 第32章 王爷奴婢给您按摩按摩,儒以文乱法牢笼志之 在这个时代。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读书人的口诛笔伐是非常厉害的,堪称一柄柄杀人不见血的刀。 自从科举制取代九品中正制后。 不再以士族门第为选才依据,打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桎梏。 布衣白身凭借十年寒窗,也可居庙堂之高。 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 开科举,仅仅是为了打破士族对官场的垄断,任人唯贤,为国取才,化育天下吗? 显然不是。 这是诸国统治者针对“儒以文乱法”的一种手段。 牢笼志士。 牢笼就是指科举,志士就是指天下读书人。 科举又名恩科,施恩于天下学子,结天下读书人以欢心。 用“学而优则仕”的情怀和功名利禄来收买天下读书人的心。 由此可见,天下读书人的可怕之处。 叶洵若只有商业头脑,不足以展现他的能力,毕竟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观念十分严重。 他若是一心经商,反而会受到读书人抨击。 但若是叶洵才华横溢便不样了。 那四首传世佳作若真是他所作,他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便不样了。 他不单单能积累大量财富,还会受天下读书人所崇拜。 魏无忌再为他拉拢一些政治资源。 那叶洵的崛起将势不可挡。 虽然,魏风对于此事也没多大把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听着魏风的话。 叶洵微微点头,沉吟道:“不瞒表哥,确实是我所作。” 话落。 嗡...... 魏风只觉头皮发麻,犹如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首诗竟真是叶洵所作,而且承认的如此痛快。 但......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 魏风望着叶洵,缓缓开口,“殿下,此事可开不得玩笑,若是你府中真有能人......” 闻言。 还不待他把话说完。 叶洵便缓缓开口。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此诗落地。 魏风一脸震惊的看着叶洵。 随口吟诵便是千古佳作。 叶洵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让上天开化到这般地步。 这首诗摆明了是说魏风的眼界不够开阔。 紧接着。 还不待魏风反应。 叶洵缓缓站起身来,望向厅外,“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 嘶~ 魏风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洵,惊叹道:“殿下,你......” 他虽然对于诗作并不精通,但也有学术功底。 峨眉小。 照满天。 叶洵分明是赋诗以明志。 魏风以话问,叶洵以诗答,还皆是千古佳作。 这令魏风惊为天人。 看来,叶洵所拥有的能量,是他难以想象的。 见他这副惊叹的模样。 叶洵却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表哥,献丑了。” 献丑? 魏风无奈摇头苦笑,今日叶洵真是让他开了眼。 他甚至怀疑叶洵昔日纨绔都是装出来的,不然这一切作何解释?云九小说 紧接着。 魏风开口道:“殿下,既然您确有其才,今后便不能再藏着掖着,下个月上京诗会,您一定要参加。” “好。”叶洵点头答应,随后一本正经的看向魏风。 魏风眉头微蹙,疑惑道:“殿下,您有疑虑?” 叶洵微微摇头,严肃道:“上官云卿参加吗?” 魏风:...... 话题跳跃性这么大吗?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上官云卿? 不过,他倒也理解,毕竟在关于上官云卿这件婚事上,叶洵可谓颜面尽失。 他若是凭借实力将上官云卿追回来,倒也不失为一种能力。 看来叶洵开窍了,懂得如何借势。 随即,魏风应声道:“上官云卿作为大夏第一才女,定会参加。” 闻言,叶洵点了点头,心下一喜。 他可没魏风那么多想法。 就是单纯的想将水灵媳妇争回来。 奶奶的。 一天不争回来,上官云卿就有一天嫁为人妻的危险。 这是叶洵绝不能忍受的。 随后。 魏风告辞,将几名医师留下,只带着管家回了镇国公府。 安顿好曹安,郑钱和旺财后。 叶洵也到前寝准备休息,今日身心疲惫,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像做梦一般。 不过,结果是好的,到底是获得了镇国公府的庇佑。 说来好笑。 堂堂大夏皇子还需要国公的庇护。 到了前寝。 灵儿招呼叶洵沐浴,还给他煮了一碗姜汤。 今晚经受雨淋,若是不驱寒,明日染上风寒可就麻烦了。 叶洵躺在放满热水撒满花瓣的沐浴桶中,双臂搭在桶沿上,闭眼享受,毛孔打开,十分舒服。 随后。 灵儿身着纱衣,来到叶洵身后,玉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指尖从叶洵厚重的皮肤上划过。 她脸颊生晕,娇羞道:“王爷,灵儿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好。”叶洵没有睁眼,轻声应道。 灵儿的力道不重,手法很柔,捏的叶洵十分舒服。 不过...... 这舒服是舒服,可有难受的地方。 这热气升腾,烟雾缭绕,孤男寡女的...... ...... 与此同时。 吴王府。 书房。 叶涛端坐桌案前,面色阴沉,眉头深锁。 刘明远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心生畏惧。 啪! 叶涛抄起手旁杯盏,狠狠摔到地上,怒火中烧。 “刘明远!” “你是怎么答应本王的!?” “郑钱没死!曹安没死!那条恶犬也没死!” “你是怎么办的事!?你是要将本王置于死地吗!?” 此时,他已暴怒到极致。 方才一切还都在他的计划中。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竟全都变了。 刘明远哭丧着脸,颤颤巍巍。 “殿下,此事......此事真的不怪卑职。” “原本郑钱是活不过今晚的,曹安和那条恶犬也受了重伤,一切都在咱们的计划之中。” “可谁知......可谁知秦王竟去了镇国公府,还拉了世子魏风出来。” “您也知道,魏风可是大理寺少卿,专管上京府衙,哪里有人敢拦他的路......” 第33章 吴王被打脸再次谋划,护国狂魔魏无忌 书房中。 刘明远极力解释着,但越说音越小。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因为叶涛向他保证过,此事绝不会有人出来为叶洵撑腰。 还说魏无忌已答应扶持他。 可这事刚刚过去几个时辰。 他的计划也才刚刚实施,魏风便出面为叶洵撑腰,将所有事都揽了下来。 叶涛亦是非常愤怒。 魏无忌这是赤裸裸打他的脸。 今日,他刚刚打动魏无忌,在镇国公府中与魏无忌见了第一面,原本一切谈的都挺好。 但没想到今日那要见魏无忌的人竟是叶洵。 而且,魏无忌还出手帮了他。 紧接着。 叶涛望向刘明远,沉声道:“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跟本王说一遍。” “是。”刘明远连连点头,“今日,卑职按照计划让兴财赌场的赵四虎......” 随后,他将今日之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复述给了叶涛。 叶涛听着,眉头深锁。 听到最后,沉重的心又浮现出了几分轻松。 “照你这么说,魏风的意思是,他只是念及旧情,帮助叶洵将郑钱救出,并没有为难柳景福的意思?也没有深究这件事的打算?” 叶涛坐在蒲团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 “没错。”刘明远急忙应声,“魏风跟柳景福说,秦王再落魄,那也是镇国公的外甥。让他通知卑职,今后莫要再做傻事。” “魏风若是想将此事闹大,肯定不会只身前来,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柳景福。” “想来,镇国公的意思是,既想护下秦王,又想与之划清界限。” 叶涛点点头,深深思忖。 “看来是这样了。” “无妨,过两日,本王再去探探他的口风。” “若是他真心帮本王,本王可以选择先不动叶洵。” 紧接着,他看向刘明远。 “肥皂的秘方问出来了吗?” 刘明远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有,秦王十分狡猾,郑钱只负责售卖,并不让他接触生产。” 原本他还指着肥皂大发一笔横财。 没想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紧接着。 刘明远继续问道:“殿下,那柳景福怎么办?虽然魏风说不计较,但若是他将柳景福抓了,我们的事......” 闻言,叶涛眼眸中浮现杀意。 “还能怎么办?” “他犯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畏罪自杀。” 刘明远心下一沉,小心翼翼道:“殿下,这样会不会太冒失,事关秦王,涉事主簿自杀,这.......” 他说着,忧心忡忡。 上京府衙主簿自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叶涛却始终阴沉着脸,杀意不减,“他不死,将永远有可能令我们授人以柄,还有那赵四虎一并解决了。” “这事跟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刑部那边,本王自会打招呼,怎么查,查到哪,还不是本王说了算?” 听着这话。 刘明远心下大喜,“是,王爷,卑职明白。” 见此事可以了解,刘明远十分高兴,他可不想还没跟叶涛捞得好处,倒先成了他夺嫡路上的垫脚石。 紧接着。 叶涛望着刘明远,垂眸道:“将事干的利落点,千万不要再让人抓住把柄。” “殿下放心。”刘明远忙不迭的点头,“卑职亲自盯着,一定竭尽全力。”他又问道:“那,秦王府那边?” 叶涛深吸一口气,“先盯着,等本王消息,这次没能要了他府中几个贱奴的命,下次本王便让他身败名裂。” 阴谋不成便来阳谋。 叶涛对付叶洵的手段,可不仅仅是针对曹安几人这么简单。 他要叶洵在夏皇面前,再次身败名裂。 刘明远听着大喜,“殿下圣明,卑职先行告退。” ...... 翌日。 清晨。 皇宫。 下早朝后,魏无忌没有回府,怀揣两张泛黄的纸张,直奔厚德殿,面见夏皇。 昨晚,魏风回府后,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魏无忌。 魏无忌得知那四首千古佳作是叶洵所作,而后又当着魏风的面,赋诗两首后,欣喜万分。 他没想到,叶洵竟能顿悟到这般程度,比大俞宰相薛居正还要夸张。 随口吟诵便是千古佳作,还搞出了肥皂这种暴利的小玩意。 铁血手腕,商业头脑,富有才气...... 叶洵已用实力渐渐敲开他的心扉。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 魏无忌怎会放弃亲外甥,而选择扶持一个道貌岸然的吴王? 他当然希望叶洵浪子回头,重新夺嫡,君临天下。 那样,他魏家乃至整个关西派的地位,将不会受到任何动摇。 不过此事他还需要向叶澜天摊牌。 无论什么时候,魏家的忠义不能丢,魏家的风骨不能丢,魏家誓为叶家臣子的誓言不能动摇。 否则,魏家长久不了。 毕竟,相比于屹立大夏的那些百年世家来说,魏家虽权势滔天,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根基尚浅的暴发户而已。 别说他魏无忌,就算是夏皇叶澜天都不能在大夏只手遮天。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虽然科举顶替了九品中正制,令寒门和布衣有了进入仕途的机会,削弱了世家对于官场的垄断。 但你若想在官场立足,还是要向各个派系表忠心,成为各个派系中的一枚棋子。 不然想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简直痴人说梦。 官场中拼的是能力,更拼的是人情世故。 叶澜天之所以给予了魏无忌这么大的权力,任凭他发展壮大关西派,那就是因为他要制衡。 制衡之术,是帝王所学的第一要术。 懂得制衡的不一定是好皇帝,但不懂制衡的一定不是合格的皇帝。 当初叶澜天继位时,也是一腔热血,满腔孤勇。 他发誓要铲除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世家,让大夏彻彻底底属于叶家。https:/ 然,事与愿违。 现实狠狠扇了叶澜天一个大嘴巴,鲜血淋漓。 贞武二年,也是叶澜天继位的第二个年头,他要启用一个新人。 但这个新人是刺头,也是寒门子弟中的翘楚。 叶澜天打算将他培养成为,斩断世家这棵参天大树的利剑。 第34章 大夏局势内忧已显,夏皇惊叹这又是谁的佳作 叶澜天想法是好的。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朝堂之上,世家官吏联合,几次上本要求罢免这个刺头。 但都被叶澜天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压下了去。 就在他以为要成功之时。 现实教会了叶澜天怎么做人。 三省六部,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吏,连夜跪在厚德殿前逼宫。 那时的叶澜天正直气盛,哪里会受他们逼宫的妥协? 不过他们这一跪不要紧,几乎让三省六部瘫痪大半。 僵持两日,上京城政务混乱不堪。 叶澜天无奈,只得妥协,将刺头贬官发配到穷山恶水之地后。 世家官吏这才作罢,回到各个部门,各司其职。 那时叶澜天才真正明白,这些大门阀的可怕,也明白了这些毒瘤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 所以这些年,他极力扶植以魏家为首的关西新派,以此来牵制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 ...... 皇宫。 厚德殿。 夏皇叶澜天正端坐案牍前批阅着奏折。 虽是半百,但他已半头白发,脸上满是沧桑,深深的沟壑篆刻着他不平凡的一生。 与此同时。 老太监高德近上前来,低声道:“陛下,镇国公求见。” 闻言,叶澜天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心情都轻松不少。 “快,让他进来。” 对于魏无忌的忠心,叶澜天从来没有半分怀疑。 若没有他,叶澜天不会稳坐皇位十六年,如今大夏一半的压力,皆是魏无忌帮他顶着。 “是,陛下。”高德应声,随后出了大殿。 片刻。 魏无忌向殿中疾步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 叶澜天高兴的招了招手,“辅臣,朕不是说了吗?在私下,你我两人用兄弟相称便可。”https:/ 魏无忌急忙道:“陛下,自古以来,君臣有别,无论公私,规矩还是要守的。” 叶澜天这句话说了十六年,魏无忌拒绝了十六年。 但他们要表达意思始终没有变过。 叶澜天永远拿魏无忌当兄弟,魏无忌永远效忠叶家。 “哈哈哈......”叶澜天看着魏无忌便喜由心生,“来,快坐,朕正烦闷的紧。”紧接着,他脸上一沉,继续道:“朕听说,昨晚上京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还有一个主簿畏罪自缚了?” 昨晚,刘明远离开吴王府后,便着人找到了柳景福。 半个时辰后,柳景福便悬梁自尽于府上,原因是误抓了秦王府的家丁,误伤了小太监曹安和御狗旺财,畏罪自杀。 不过,此事已被刑部和大理寺压下,并未对外声张。 叶澜天是从这一步走来的,当然知道其中缘由。 若是以前,叶澜天定会一查到底。 但如今他身体欠佳,说不定哪一天便卧床不起。 而且大夏如今连太子都还没有,这令叶澜天并不想深究此事,牵扯太深。 毕竟,在这条路上,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只要不出格,叶澜天此时只能默许。 谁让叶洵无能,诸多皇子中再选储君,他又左右为难,难以决策。 魏无忌微微点头,沉吟道:“陛下圣明,那您的意思是?” 叶澜天拿起茶壶,给魏无忌斟了一杯茶,叹息道:“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便到这个主簿为止吧。也算给那逆子一个教训!”紧接着,他沉下言辞,“辅臣,你我之间便不藏着掖着了,诸多皇子中,你最看好谁?” 话落。 魏无忌微微一滞,他没想到,今日夏皇竟问的如此直白干脆。 按照现如今的形势来看。 势力最大的一定是四皇子叶辰,母亲为贵妃,外公南宫夜为宰相。 但南宫夜本就是世家出身,又与大夏五望中的金家关系颇深,结了亲家。 这不但让魏无忌反感,更让夏皇不悦。 若是叶辰上位,以魏无忌为首的关西新派必将受到打压,门阀独大。 那叶澜天这么多年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陛下,微臣......”魏无忌吞吞吐吐,没有说。 叶澜天也并不惊奇,只淡淡道:“辅臣啊,这大夏江山是你与朕共同打下来的,我们共同执掌大夏十六年之久,这十六年来,朕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降赋税,轻徭役,开荒田,修河渠,连一座宫殿都没敢建。” “就是为了让大夏百姓念叶家好,让大夏百姓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些年大夏发展势头不错,风光无限。但近几年,朕的身体每况日下,大夏境内,暗流涌动。” “边疆四王,大夏五望,哪一个不是手中握着巨大能量?” “朕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 话落。 叶澜天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无忌。 他们两人都知道,大夏盛世将在叶澜天倒下的那一刻,陡转直下。 皇子夺嫡,门阀崛起,诸王纷争,内忧外患...... 叶澜天身心疲惫,仿佛已看到大夏境内,血流漂橹,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那一幕。 如今,他需要一位顶天立地的皇太子,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削藩,打压诸望。 顿了顿。 魏无忌从怀中掏出两篇诗词。 “陛下莫急。” “微臣这里有两篇佳作给陛下宽宽心。” 唉...... 叶澜天长叹一声,随后坐到案牍前,随手拿起诗篇。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过第一篇,叶澜天忍俊不禁。 “好诗,真是好诗。” “尤其是这下半阙,奇思妙想,将山的意境浑然托出,纵观全局。” “此诗全无雕琢习气,朴实无华,玉浅意深,因物寄理,寄至味于淡泊,是难得佳作。” 紧接着,他随手翻开第二首。 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 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 观后。 叶澜天连连点头,惊叹道。 “好诗,这也是一首好诗,少年英雄,以月明志。” “三五团圆照满天,真是好大的气魄!” 看过两首佳作后。 叶澜天悲愤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紧接着。 他看向魏无忌,面带好奇,问道:“这两首诗是谁所赋?” 第35章 你怎么也跟着逆子胡闹,叶洵麾下入人才 听着叶澜天的话。 魏无忌笑呵呵道:“回陛下,这两首诗是秦王殿下所赋。” “叶洵?”叶澜天将两张诗篇拍在案牍上,怒气道:“这怎么可能!?辅臣你怎么也跟着那个逆子胡闹起来了?” “朕知道你不愿意放弃他,朕何尝不是?” “但那个逆子!能堪大用吗!?” 叶澜天说着,眼眸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紧接着。 魏无忌沉吟道:“陛下,此事真不是微臣胡闹,这两首诗乃是秦王殿下当着魏风面所作。” “哦?”叶澜天面带惊叹,好奇道:“那你跟朕说说,他何时所赋?” “是,陛下。”魏无忌微微揖礼。 随后将昨晚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叶澜天。 包括叶洵对他说的话,毫无保留。 叶澜天听后,站起身来,眉头微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紧接着,他转过头来看向魏无忌,惊叹道:“这......真是那逆子所言?” 魏无忌微微点头,“没错,确实是秦王殿下所言。” “而且.......” 叶澜天转头来看着他,眉头微蹙,“而且什么?” 魏无忌缓缓道:“而且,秦王殿下说这话时的眼眸,跟皇后娘娘,简直一模样。” 闻言,叶澜天微微一滞,心下动容,“如云......” 顿了顿。 叶澜天坐到蒲团之上,暗暗思忖。 若是按魏无忌所言,叶洵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腹有诗书,深谙经商,能屈能伸,能言善辩,有血性,有担当...... 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撑起秦王府,又在遭遇暗算后,打动魏无忌出手相助。 这便足以说明叶洵的能力。 但是叶洵的以往太过不堪,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而且他刚刚被废,若是没有卓越功勋,再立他为皇太子,无法令人信服。 紧接着。 叶澜天看向魏无忌,淡淡道:“辅臣,那你是什么意思?” 魏无忌严肃道:“陛下,于公于私,微臣肯定是愿意扶持秦王殿下的,这不单单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撼山计划。” “您知道,撼山计划若想成功,非三代君王努力不可。” “若是换做他人......” 后面的话,他虽没说。 但叶澜天心中了然。 这是他与魏无忌于六年前密谋的一项计划,只有关西派首与皇帝知道。 这一任是魏无忌和叶澜天。 下一任是魏风和本应该为太子的叶洵,不过叶洵被废,现如今为空缺。 叶澜天眉头深锁,目光如炬,“仅仅是这些,并不足以证明叶洵真的有所转变,并有能力再次成为我大夏的皇太子。” 魏无忌应声道:“陛下,秦王殿下让微臣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咱们再议。” “好吧。”叶澜天微微点头,“虽然朕的身体欠佳,但撑个几年还没问题,这样你安排一下,朕去见见这个逆子,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所转变。” 魏无忌揖礼,“是,陛下。” 顿了顿。 叶澜天继续道:“对了,下个月,大乾使团要来京城,大乾三公主会随同使团一同前来,你让魏风去接待吧。魏风这孩子办事,朕放心。” 魏无忌心下一喜,揖礼道:“是,陛下,微臣谨记。” 近几年,大夏与大俞关系紧张,但与大乾之间却十分友好。 所以接待大乾使团算是俏活。 把原本礼部的活抛给魏风,无疑是在给他镀金,积累功勋。 ...... 上京城。 秦王府。 魏风的效率非常快。 昨晚刚刚答应叶洵的事,今日便全部落实到位。 二十个身手非凡的护卫,五十名雇工,还有几个家丁和庖厨。 秦王府也算正常运作起来了。 为了保密和制作效率,叶洵将肥皂制作由甲字院拓展为甲,乙,丙三个院。 五十几名雇工在叶洵的教授下,已可以熟练配合将肥皂制作出来。 叶洵端坐在案牍前看着《通史》,等着一会儿来人交接店铺。 旺财趴在一旁养伤,它的恢复能力是真的强,加之皮糙肉厚,昨日那箭又没入肉多深,所以它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灵儿在叶洵身旁侍奉,端茶倒水。 曹安一只胳膊打着绷带,忙前忙后,如今府中多了几十口人,他需要操持的事很多。 叶洵原本说他来盯着,让曹安好好养伤,但曹安执意不肯,说伤并无大碍。 片刻。 护卫赵甲走了进来,揖礼道:“启禀王爷,刘杰于府外求见,说是魏风世子派来的。” 闻言,叶洵合上竹简,微微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王爷。”赵甲应声,转身出了前厅。 此时,叶洵方才找出点当王爷的感觉。 魏风干事就是靠谱,派了这些人来,连工钱都不用他付。 不过,叶洵心中却并不轻松。https:/ 虽然秦王府告别了短暂危机,但今后他想要做逍遥王爷的美梦怕是泡汤了。 若是致力于享受,也只能奔着风流皇太子而去。 他已被卷入到夺嫡的风暴中,无法自拔。 尤其是魏无忌宣布跟他站队后,那迎接他的将是无尽的风暴。 不过,叶洵倒也没有绝望,两世为人,他不相信在朝中第一权臣的扶持下,还争不过其他人。 况且,他还有仇没报。 叶洵正想着。 刘杰从厅外而来,上前揖礼,“卑职刘杰,见过王爷。” 叶洵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坐吧。” “谢王爷。”刘杰应声,坐到一旁的蒲团之上,随即看向叶洵,开口道:“王爷,魏世子让卑职给您捎个话。” 叶洵道:“请讲。” 刘杰缓缓道:“世子说,昨日陷害郑钱的赵四虎与柳景福,皆已畏罪自杀,陛下的意思是,此事到他们两人为止,无需再深究。” 闻言,叶洵握住竹简的手又重了几分,随后缓缓松开,“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暂且记下,不再深究。” 此时,叶洵人微言轻,而这其中肯定涉及皇子。 叶洵思来想去,诸多皇子中,叶涛的嫌疑最大。 叶澜天不想深究,就是不想牵扯出夺嫡一事。 而且现如今,叶洵还没有动一位皇子的实力,只能先将仇记下。 第36章 秦王府的宏图大业,魏世子化身暖男 见叶洵答应。 刘杰暗松一口气,同时心下震惊。 看来真如魏风所言,叶洵在经历过废储的打击后,稳重了许多。 若是以往,他哪里是会吃亏的主。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叶洵往日风光早已不见。 叶洵应下后。 刘杰继续道:“王爷,世子在东西坊市中,各腾出一间商铺,以供您销售肥皂之用,世子说您什么时候想要跟商行合作时,与他说一声。” “世子会为您安排跟天宝商行合作,天宝商行是皇商,不光体量大,手中更是掌握着几支陆上商队和船运商队,他们能将货销往大夏各地,甚至是周边各国。” 闻言。 叶洵心下一喜,这表哥还是真是暖男一枚,所有事都想的非常周到。 看来他昨晚表现已得到魏风认可。 不然魏风可不会如此下本,也由此可见,他对叶洵的期望程度。 叶洵点头应声,“好,替我谢谢表哥。” “王爷客气。”刘杰笑道:“卑职也不回国公府了,世子让卑职协助王爷打理商铺,尽快让秦王府的生意步入正轨。” “您也不必担心,如今得势皇子麾下皆有产业,只是并未示人而已,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秦王府麾下有几个生意,也算人之常情。” 听着这话。 叶洵一愣。 诸多皇子都偷摸干着买卖? 但他竟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这前身比他想象的还要废物。 不过,关于老树盘根,观音坐莲什么的记忆却是一大堆。 也别说没有长处。 活好...... 叶洵缓了缓神,对刘杰道:“好,那商铺便拜托你了。” 魏风派来的人总归不会错。 叶洵倒也没有其他顾虑。 如今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那就是尽可能让肥皂火爆大夏吃一波烂钱,顺便将香皂研制出来。 下月诗会再露一波脸。 如此一来,镇国公府他便顺利拿下了。 拿下镇国公府后。 叶洵要将叶涛的墙角挖塌,推倒。 让叶涛身败名裂,扫除夺嫡队伍并以此来立威。 叶洵要让所有人知道,秦王府不是好惹的。 两人正说着。 郑钱在一个家丁的搀扶下,颤颤悠悠来到前厅。 头上,左臂,右腿全都被包着,十分狼狈。 不过他运气不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到骨头。 在镇国公府特有金疮药的治疗下,他已能下床。 见到叶洵。 郑钱被搀扶着近上前来,“奴才见过王爷。” 叶洵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不好好养伤,来这作甚?” “呵呵......”郑钱憨厚的笑了笑,“王爷,奴才听说您盘下两间商铺,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奴才......奴才闲不住。” 叶洵会意一笑。 “你看看你这状态,添乱还差不多。” “回去安心养伤,商铺有刘杰盯着你放心。” 话落。 郑钱转头看向刘杰,揖礼道:“见过刘兄。” 刘杰微微揖礼,“郑兄。” 见他这副模样。 叶洵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今日秦王府突然来了这么多人,郑钱感觉到了危机。 无论背景,身份,能力他都不可能跟魏风派来的这些专业人士比。 而且,他昨日又给秦王府捅了这大的篓子。 他害怕叶洵一脚将他踢开。 郑钱害怕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 若是被赶出秦王府。 他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紧接着。 郑钱看向叶洵,笑呵呵道:“王爷,您说过秦王府不养闲人。” “奴才身体没事,您别看奴才瘦,骨子里全是肉,特别抗打。” “奴才......” 他的话还未说完。 叶洵便抬手打断,缓缓道。 “行了。” “你还欠本王一条命呢!” “你安心回去养着,刘杰打理商铺方面是行家。” “他是商铺掌柜,你是二掌柜,你将伤养好后,好好跟刘杰学。” “今后,生意若是在你手中出现任何差池,本王唯你是问。” 话落。 郑钱心下大惊。 二...... 二掌柜? 他本来想着叶洵不将他轰出秦王府,便已经很好了。 没想到,竟还要扶持他为商铺二掌柜。 惊喜来的真是太突然了。 郑钱惊叹道:“谢王爷,谢王爷。您放心,今后卑职一定好好学,好好干,绝不辜负王爷对卑职的信任。” 叶洵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养伤吧。” “是,王爷。”郑钱激动应声。 随后在家丁的搀扶下,出了大厅。 刘杰望着郑钱,心中倒是没有太大想法。 虽然他知道郑钱之前的名声不太好。 但既然能被叶洵看重,便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刘杰在镇国公府供职多年,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紧接着。 刘杰站起身来,“王爷,卑职想要去作坊一趟,看看肥皂的质量,制定一下销售计划,争取明日便着手销售。” “好。”叶洵微微点头,“你去吧,今后肥皂销售便由你负责,大小事宜你皆可定夺,不必前来请示,既然表哥派你来,便是自己人。” 闻言。 刘杰喜上眉梢,揖礼道:“多谢王爷信任。” 他之前在镇国公府打点生意,魏风便非常信任他,享有很大权力。 没想到,叶洵竟也对他十分信任,又放了权,这令他十分高兴。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展开手脚大干一场,不至于畏手畏脚。 肥皂这东西,刘杰已提前了解过。 他之所以如此淡然,便是对肥皂有着极大信心。 经营商铺十来年,他若是连垄断商品都经营不起来,那还真是白活了。 质量好,效果强,还是垄断。 刘杰有信心让肥皂一飞冲天,并借此提升他在大夏商界的名气。 虽然商人在大夏的地位并不高。 但他们这些服务于世家门阀,王权贵胄府中的商人,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其实士农工商这难以突破的阶级桎梏,都是对于那些小商人而言。 至于大夏巨贾,连朝廷都要跟他们合作,皆是皇商。 大夏供养军队的粮草,每年都要从他们手中购买。 第37章 夏皇造访秦王府,当场暴走欲动手 夜,皓月当空。 秦王府。 前厅。 叶洵依旧计划着苟且的未来,没有诗和远方。 虽然开局难度地狱,但我命由我不由天。 叶洵就不信,自己两世为人,又取得魏无忌的初步信任,还不能逆风翻盘? 与此同时。 赵甲入厅通报,“王爷,镇国公来了。” 闻言,叶洵微微一滞,眉头微蹙。 魏无忌深夜造访? 这是何用意? 他愣神之际。 魏无忌已从厅外踱步而来,身旁跟着一名黑袍男子。 叶洵急忙起身,面带和煦,“见过舅舅。” 如今,秦王府承蒙魏无忌照拂,才能暂避危机,得以喘息。 虽然魏无忌于叶洵而言,没什么亲情可言,但魏无忌帮他,便是他的恩人。 他对魏无忌发自内心的敬重感激。 魏无忌笑着点点头,微微揖礼,“见过殿下。” 紧接着。 他身旁男子迫不及待扯下身上黑袍,一张如同冰山般的脸上,剑眉横竖,眸若寒川。 夏...... 夏皇? 叶洵一愣,随即上前揖礼,“儿臣见过父皇。” 他是真没想到,叶澜天竟会来秦王府。 哼...... 叶澜天拂袖冷哼,阴沉着脸,深锁眉头。 这倒也不怪他。 叶洵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当众拍人家大将军闺女的屁股! 这是人干的事!? 当时陆九渊能忍住怒气,没提刀砍他,那都算陆九渊大度。 叶澜天深夜造访,令叶洵始料未及。 不过,应该是魏无忌说了近来的事。 叶澜天想看看这儿子,到底还有没有拯救的必要。 呼....... 叶洵长出一口气。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太子之位已经没了,他没什么可怕的。 叶澜天目光如炬,冷哼着坐到上位。 魏无忌站到叶澜天身旁,面带严肃。 虽然魏无忌告知他,叶洵已有所转变。 但叶澜天看见叶洵,就十分恼火。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叶洵走上前去,倒了两盏茶,一盏递给叶澜天,一盏递给了魏无忌。 随后。 叶洵后退两步,面带真诚,深深揖礼。 “父皇,舅舅,洵儿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但洵儿保证,今后绝不再胡作为非,一定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励志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子,为民效力,为国尽忠,不再让父皇费心操劳。” 面对叶澜天,叶洵无可奈何。 他没有剑气纵横三千里的实力。 只能对叶澜天委身认错。 无脑莽夫之行,可要不得。 啪! 叶澜天拍案而起,将叶洵端上去的茶盏摔到他脚下,摔了个粉碎。 叶洵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叶澜天。 什么情况!? 今日不是来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父子深情吗? 这咋还动上手了嗫...... 叶澜天指着叶洵,目眦欲裂,怒气冲天,“朕!怎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你母后昏迷不醒时,你就是这么跟朕保证的!你当街打断卢国公家二公子腿时,你就是这么跟朕保证的!你跪着求朕,让朕给你保媒上官云卿时,你就是这么跟朕保证的!!!”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跟朕保证的!?” “咳咳咳......” “朕瞅你就来气!!!” 叶澜天怒骂一声,剧烈咳嗽着,冲向前去。 见他动手。 魏无忌急忙向叶澜天拉去,“陛下,莫要冲动!” 魏无忌心中汗颜。 这定是叶澜天看到叶洵条件反射了。 本来是想看看叶洵性子转变的如何。 如今,却下意识要爆锤叶洵一顿。 由此可见,在叶澜天心中对叶洵是又爱又恨,恨透了都。 叶澜天速度很快。 魏无忌的手从他衣袖旁轻轻划过,没有拦下。 转瞬间。 叶洵只觉一道黑风,席卷而来,他下意识要挡。 叶澜天的脚,已抵在他的门面上。 这哪里像是有大病的人? 叶洵没有反应,就愣愣的看着叶澜天那满是泥泞的大脚底板。 这一脚若是踹下来,他非要破相不可。 什么仇? 什么怨? 就在叶洵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时。 唉...... 叶澜天怒叹一声,抽身回脚。 他实在不忍动脚。 叶洵母亲,大夏皇后魏如云,至今还昏迷不醒。 叶澜天将所有宠爱全都给了叶洵,没想到竟换来如今这个结果。 他真想一脚将叶洵窝死这。 他感觉就算魏如云醒了,叶洵都不配见她。 魏如云若是得知叶洵所作所为,非得将她再次气昏不可。 她可是一代贤后,哪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简直太可恨,太令人厌恶了。 虽是如此。 但叶澜天还是没下去这一脚。 见叶澜天没有动脚。 叶洵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眸光坚毅,“父皇愿打便打吧,千错万错,都是儿臣之错,父皇就算打死儿臣,儿臣亦无怨无悔。” 此时,他只觉心中万马奔腾。 这狗东西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还这么怂? 竟求饶到,叶澜天已不再相信的地步。 叶澜天对他失望到何种程度,才会对他的辩解,无动于衷,甚至想补上两脚。 听了叶洵的话。 叶澜天微微一滞,眼眸动容,若是以往,叶洵除了跪地求饶,搬出母后,卖惨之外。 从来没有如此沉稳而又坚毅的情况。 叶澜天眉头微蹙,面带疑惑。 难道? 这逆子真的转性了? 叶澜天愿意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人心凉薄,非一日看破。 叶洵在叶澜天看来,已愚蠢到无药可救。 “陛下......”魏无忌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闻言,叶澜天才反应过来,今日前来的目的。 他是来看看叶洵转变的如何。 叶洵被废,没了靠山,这几天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不过,叶澜天依旧没给叶洵好脸色,冷哼着坐到上位,沉声道:“那六首诗,真的是你这逆子所赋吗?” 闻言,叶洵走上前,微微揖礼,不卑不亢道:“确实是儿臣所作,儿臣没有拿这事露脸的必要,赋诗一事,若是作弊,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话落。 叶洵抬头望着叶澜天,眸光坚定,没有半分闪躲畏惧。 第38章 夏皇震惊,叶洵十二字治国真言 望着叶洵坚毅的面庞,坚定的眸光。 叶澜天心下一惊。 叶洵这副模样,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魏无忌微微点头,昨晚在镇国公府,叶洵便是凭借这双坚定的目光将他打动。 紧接着。 叶澜天眉头拧成一字川,继续问道:“那朕现场出题,你能否赋诗一篇?” 叶洵揖礼,风轻云淡道:“父皇尽管出题,儿臣接下便是。” 望着他波澜不惊的模样。 叶澜天心生错觉,面前的叶洵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性格沉稳且冷静,精气神十足。 若不是叶洵是他亲生儿子,他几乎这是假冒的。 顿了顿。 叶澜天起身,心中思忖,缓缓开口。 “那你就以悲壮为题,赋诗一首。” “朕倒要看看,你这逆子是否真有诗才。” 听见此题。 魏无忌心下一沉,“悲壮”这根本是叶洵以前不曾明白的问题。 此题于他而言,已是极难。 看来,叶澜天对于叶洵的考验,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叶洵应声道:“是,父皇。” 此时,他的心情倒是非常平淡。 别说赋诗一首,就是将大夏文人全找来,叶洵亦是能对他们进行车轮战,凭一己之力,撼动大夏诗坛。 他的背后,可是数千年的文化底蕴。 随即,叶洵缓步厅堂,仰望屋顶,缓缓开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诗词落地。 叶洵微微摇头,哀叹一声,将气氛拉满。 诗圣杜甫的这首《登高》,被誉为古今七律之冠。 无论是炼字还是对仗,都有着超高的水准。 叶洵有信心凭借这首诗,扳回一局,改变叶澜天对他的看法。 与此同时。 叶澜天与魏无忌两人长大了嘴,相互看了一眼。 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惊为天人...... 若是说叶洵之前所作的六首诗是传世佳作,那此篇诗词已能震古烁今,威震诗坛。 叶澜天惊叹的站起身来,指着叶洵,难以置信道:“这......这真是你随后吟诵而出!?” 饶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还是无法相信。 这哪里是叶洵这般年纪,这般经历可以写出来的佳作!? 他真是难以想象叶洵的改变。 魏无忌惊叹道:“陛下,好诗,这真是一首好诗呀!” “天风乍起,野猿哀号;沙鸥盘旋,无处落脚。” “于萧索落寞之中,见一江无情水东流,顿生天地浩瀚,人生渺茫的悲凉。” “艰难潦倒,国难家愁;白发日多,因病断酒。” “本来是盎然登高望远,却平白无故惹恨添悲。前面飞扬震动,而后软冷收场,无限悲凉之意,溢于言外。” 魏无忌不禁闭上眼,回味着这首诗词。 紧接着。 魏无忌缓缓睁眼,望向叶洵,惊奇道:“殿下,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 叶洵淡淡道:“《登高》。” 见他这平淡模样。 叶澜天和魏无忌又是一惊。 在他们看来,震古烁今的诗篇,在叶洵眼中好像只是随口。 这便是降维打击。 虽然叶澜天不愿夸赞叶洵。 但却也不得不认可叶洵的诗才。 此诗八句皆对,粗略一看,首尾好像未尝有对,胸腹好像无意于对。 但仔细玩味,一篇之中,句句皆律,一句之中,字字皆律。 这首《登高》牛气的不单单是诗篇本身,还有它的格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呼....... 叶澜天长出一口气。 自从他入厅以来,叶洵所有表现,皆深得他意。 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废掉叶洵的太子之位,真的令他有所转变。 紧接着。 叶澜天看向叶洵,继续问道:“那你认为,一国之君,应该从哪几方面治国。” 叶洵性格转变,腹有诗才,懂得经商还万万不够。 若是复储,治国之道才是根本。 闻言。 魏无忌亦是期盼的望向叶洵,期待着他的回答。 叶洵没有犹豫,缓缓道:“任贤,肃吏,平冤,减赋,屯田,练兵,安疆。” 简简单单十二个字,脱口而出。 言辞虽简,却掷地有声。 叶洵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一步,便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叶澜天难以置信的望着叶洵。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原本纨绔到几乎已无药可救的叶洵,竟能用简简单单几个字,概括了军事,政治,民生等诸多方面的问题。 魏无忌不禁心下大喜,有希望了,魏家有希望了,关西派有希望了,撼山计划也有希望了。 叶澜天亦是心中叫好,不过脸上却未显露出来。 虽然现在叶洵表现的都非常好。 但他还是怀疑叶洵背后有高人指点,不然他不可能转变如此之大。 就算真是叶洵顿悟。 叶澜天也需要时间来检验叶洵是否真有大才。 紧接着。 叶澜天拂袖,站起身来,沉声道:“走吧辅臣,朕累了。” 此时,他心中虽然高兴,也希望叶洵是发自内心的改变。 但他还是忍住不再跟叶洵说话。 “是,陛下。”魏无忌上前,跟在叶澜天身后。 他对叶澜天非常了解,知道叶澜天已有所动容。 见叶澜天与魏无忌,向殿外而去。 叶澜天低声道:“辅臣,秦王府究竟有没有高人?” 魏无忌微微摇头,“目前并未查到。” “继续查。” “是。” 见两人离去。 呼...... 叶洵深深呼了口气,沉下心,急忙跟上去,“儿臣送父皇。” 如今的他,只能选择继续隐忍,按部就班,稳扎稳打。 只要叶澜天的身体出不了大问题,只要他成长速度够快,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大夏国不好混。 大夏国朝堂不好混。 大夏国皇家更不好混。 按照如今这情况来看,若是不能向前一步,便会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既然被推到风暴中。 叶洵便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今后的他只能狠,令人敌人畏惧,令人敌人闻风丧胆。 他希望叶澜天多活几年,多为他打几年工。 第39章 夏皇府中遇刺,秦王府异变 秦王府。 厅外。 晚风习习。 院子内的花草树木在微风拂动下,轻轻摇曳。 吹着晚风。 叶澜天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他治理大夏十六年,这十六年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最清楚。 叶家皇子很多。 但附和他要求,能继续执行撼山计划的却并不多。 叶洵作为魏无忌的亲外甥,是最适合的。 这也是叶澜天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愿意放弃叶洵的原因之一。 前几日废他太子之位,实属他无药可救。 今日叶洵能有如此转变,又令叶澜天心中燃起希望。 叶澜天心中正想着。 突然。 半空中的月光被黑影遮蔽。 叶澜天下意识将叶洵护在身后,怒吼道:“有刺客!” 魏无忌则下意识将叶澜天护在身后,声嘶力竭,“来人!护驾!护驾!!!” 听着魏无忌的嘶吼。 院外魏无忌带来的护卫,皆是冲了进来。 不过,这黑衣并非一道,而是两道。 两个黑衣人从两个方向,向叶洵冲了过来。 没错。 他们的目标不是叶澜天,而是叶洵。 叶澜天与魏无忌皆会功夫,叶澜天稍强,魏无忌稍弱。 此时。 魏无忌气的骂娘。 他早说让叶澜天带些侍卫出来,他偏是不听。 今日叶澜天甚至都未让贴身侍卫前来秦王府,说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来这里。 真是糊涂。 而叶洵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愣在原地,心中无奈。 我就这么遭人恨吗!? 不过前来刺杀叶洵的黑衣人,显然都是金牌杀手,身法飘逸,功夫了得。 一照面,便杀的魏无忌与叶澜天两人毫无招架之力。 砰! 黑人一脚踹到叶澜天胸膛处,随后借力,向后方叶洵滑去。 此时,叶洵已看到那明晃晃,散发着血腥味的锋利匕首。 死亡距离他如此之近。 他已听到自己那砰砰心跳声,冷汗瞬间浸透他的衣衫。 可他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难以挪动半寸。 要死了吗? 叶洵心中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老子还未享受呢!!! “洵儿!” 伴随着一声怒吼,叶澜天闪身到叶洵身前。 望着即将刺向他的匕首。 叶澜天并未闪躲,而是微倾身体,右胸刻意迎着刺客的匕首而去。 好像一切都是他设计好,故意要让自己受伤一般。 不过,这微微动作,在这种场合,足以忽略不计。 噗...... 黑衣人眼眸一沉,手中匕首突然改变方向,刺入叶澜天左胸腔,那是心脏的位置。 叶澜天猩红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刺入右胸受的是伤,刺入左胸丢的是命。 而那黑衣人望着叶澜天的眼眸,竟有几分闪躲。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砰! 黑衣人用力踹了叶澜天一脚,来不及拔出匕首,飞身离开,另一个与魏无忌缠斗的黑衣人,亦是抽身离开。 护卫刚刚赶到,两名刺客便已消失在夜幕中。 “陛下!” 魏无忌无暇顾及刺客,向叶澜天扑了过去。 叶洵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叶澜天,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掏出手帕,慌乱的按在叶澜天的伤口处,声泪俱下,“父皇!你醒醒父皇!” 这一刻,他已经将叶澜天认作亲人。 一个舍身为他挡刀的老父亲,足以打动叶洵的心。 “御医,快去传御医!”魏无忌声嘶力竭,老泪纵横。 他宁愿躺在地上是他,而不是叶澜天,叶澜天是大夏顶梁柱,不能塌! 与此同时。 府中传来犬吠,旺财正向刺客狂追而去。 曹安听见呼唤,带着府中医师赶了过来。 魏无忌组织人手将叶澜天抬到前厅,他伤势严重,生命垂危,已经不起颠簸。 不多时。 得到消息的禁军统领秦渊,带兵闯进秦王府,闯进前厅。 “陛下!陛下!” “魏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渊望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躺在卧榻上的叶澜天,怒气冲天。 “刺客!有刺客!”魏无忌眼眸血红,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声嘶力竭道:“快,秦大统领,快抓刺客!” 听着魏无忌的话,望着躺在昏迷不醒叶澜天。 秦渊用力挥舞着拳头,怒火翻涌。 “给本统领封锁秦王府,封锁上京城,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给我挖出来!!!” 他没想到,叶澜天今日偷溜出宫,竟惨遭刺杀,还是在秦王府中。 何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秦渊带领禁军前去搜查刺客。 叶洵则跌坐在厅外的血泊中,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忙碌,只有他一人麻木的坐在厅外,无人理会,仿若空气一般。 突然。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上京城照亮一瞬。 轰隆~~ 伴随着一声惊雷,天上下起瓢泼大雨。 叶洵任由雨水冲刷着身躯。 这剧本真是太难了,开局地狱不说,还要再给他增加难度。 不多时。 秦王府中的大臣越来越多,皇子们亦是纷沓而至。 路过的所有人都望了一眼坐在已被雨水冲淡的血泊中,却无一人理会的叶洵。 不过,前来探望叶澜天的所有人,皆被魏无忌拒之厅外。 “魏大人,您就我进去吧,我看看父皇。” “是啊魏大人,你都说陛下没事了,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看?” “今日若是见不到陛下,我等如何安心,我可是听说......” 殿外一众百官和皇子皆是争着吵着要见叶澜天。 魏无忌努力表现的十分镇定,压了压手。 “诸位大人安静,且听我一言,陛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休养两日便好。” “不是我不让诸位大人见面,只是陛下已经睡下,若是惊扰到圣驾,你我都担待不起!” 魏无忌正说着。 秦渊已带兵赶回前厅,十几名金甲武士一字排开,将前厅的大门封住。 他一脸阴沉的扫视一众皇子和文武大臣,没有言语,只是镇守厅外。 见秦渊这副架势。 一众大臣和皇子只好失望离去,连与他争辩的欲望都没有。 秦渊此人,颇为固执,只听叶澜天一人之言。 没有叶澜天的命令,所有人的话于他而言,都等同于放屁。 第40章 叶洵心乱如麻,上官云卿求见 见众人离去。 魏无忌也没心情理会叶洵,推开厅门,急忙走了进去。 叶洵被刺殃及叶澜天九死一生,这是魏无忌始料未及的。 此时,他亦是心乱如麻,如芒刺背。 与此同时。 曹安和灵儿从厅内冲了出来,将叶洵扶起。 “王爷,您快进屋躲躲雨,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 “是啊王爷,奴才扶您回后院。” 叶洵从血泊中站起来,收拾好失魂落魄的心。 原本他已得到夏皇认可,事情得到非常大的转机。 而如今叶澜天竟惨遭刺杀昏迷,九死一生。 真是崩溃了叶洵的心。 不过,事已发生,他心中万般不愿也没有任何意义。 叶洵暗下决心。 不管为自己,还是为了替他挡了一刀的叶澜天。 他都要将凶手找出来! 他都要活出个样出来! ...... 秦王府。 后院。 书房。 叶洵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坐在桌案前。 魏风坐在他的对面,面色阴沉,眉头深锁。 原本,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中,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今晚之事,或将彻底改变大夏格局。 “父皇怎么样了?”叶洵抬起头看向魏风,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魏风哀叹一声,“情况不容乐观,张院使说,陛下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三成。” 叶洵用手重锤桌案,沉声道:“这么严重?” 魏风点点头,无奈道。 “没错。现如今,不光是陛下,我们的处境亦是非常危险。” “陛下是在秦王府遇刺,虽然父亲看到那些刺客是冲你来的,但毕竟陛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而且你刚刚被废储君之位,若是陛下真有危险,你百口莫辩,难辞其咎。” “不光是你,连同魏府都要受到打压,这几日我需要做的事有很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无暇顾忌殿下。” 现在,怨天尤人是最没有意义的。 处在魏无忌这个地位,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一定会尽力稳住朝中局势。 第41章 上官云卿出手相助,叶洵计上心头 上官云卿? 听着这个名字,叶洵微微一愣。 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快便会与上官云卿再次交集。 不过,现在叶洵就是再想,也已没了男情女爱的心情。 叶洵淡淡应声,“让她进来吧。” 片刻。 上官云卿身着一身淡蓝色罗裙走进屋内,身体微福,“云卿见过秦王殿下。” 叶洵微微点头,问道:“云卿姑娘免礼,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听着他的语气,望着他的眼神。 上官云卿有些恍惚,她感觉好像第一次与叶洵见面一般。 紧接着。 上官云卿应声道:“回殿下,陛下遇刺,危在旦夕,云卿听闻殿下想要前去不老山求见医圣?” “没错。”叶洵轻声应道:“来坐下说话,不知云卿姑娘有何高见?” 上官云卿坐到桌案旁,“殿下,小女祖父曾有恩于医圣,医圣答应可为上官家出手一次,但也仅限于上官家的人,不过云卿可以凭借此次机会让殿下与医圣见上一面。” “至于殿下是否能劝动医圣出山,那只能凭借殿下的手段了。” 听着这话。 叶洵放下杯盏,望向上官云卿,疑惑道:“云卿姑娘,你为何用如此珍贵的机会,帮本王干这几乎没有希望的事?” 上官云卿主动伸出援手,这是叶洵没有想到的。 在他心中,上官云卿不在心中骂他,已是极好。 他们之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恩情。 上官云卿回应道:“殿下,那日您于曲江楼前赋诗四首,令云卿免于被嫁之祸,这于云卿而言已是天大恩情。” 叶洵:....... 说实话,他这恩承的确实有点勉强。 当时他也是奔着上官云卿去的,只不过是没有得手而已。 叶洵沉吟道:“云卿姑娘,那件事本王不是刻意帮你,也不算你承了本王恩情。但我现在确实需要与医圣见上一面,这件事于我非常重要。” “若是云卿姑娘愿意引荐,我叶洵欠云卿姑娘一个恩情。” 他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上官云卿,微微揖礼。 叶洵这一礼,令上官云卿受宠若惊。 她知道当时叶洵不是刻意帮她,但无论是否刻意,无论叶洵目的为何? 终归是救了她。 她今日只是单纯为报恩而来。 但她没有想到,如今的叶洵竟发生了如此之大的改变。 正直,果敢,沉稳...... 这是以前太子身上从未有过的。 现如今,却汇聚于叶洵身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看来真如传言那般。 如今的叶洵,早已改头换面,浪子回头。 上官云卿急忙起身,脸颊生晕,“殿......殿下客气了,这是云卿应该做的。” 随后。 叶洵也不废话,继续道:“云卿姑娘,我们直接去不老山,恐怕能请医圣下山的希望不大,毕竟虽然凭借你家恩情能与医圣见上一面。” “但我叶洵何德何能,让医圣出山?无稽之谈罢了。” 上官云卿焦急道:“殿下,无论希望如何渺茫,我们总归要试一试才知道,您万不可放弃。” 叶洵点了点头,沉吟道:“试一定试,但我需要做些准备,不知云卿姑娘是否知道医圣有什么喜好?” “喜好?”上官云卿嘀咕着,随后眼眸一亮,“殿下,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投其所好?” 叶洵道:“没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请医圣下山,不然我们凭何打动医圣?凭虚无缥缈的感情?” 听着此话。 上官云卿已对叶洵刮目相看。 如今的叶洵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那锈迹斑斑的脑子,终于开了窍。 上官云卿回想着,沉吟道:“小女祖父曾讲过他与医圣的一面之缘,那是在江南地区,祖父......”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回想。 片刻,她眼眸浮现灵动,激动道:“对了,祖父曾对小女说,医圣嗜酒如命,酷爱美酒,他是对祖父说,别人说他周游列国是为了悬壶济世,他自己却笑着对祖父说,他只是为了今后到各国蹭酒容易些。” “那天,他还喝了祖父整整一瓶名贵的冰红葡萄酒。” “若是我们能带上几坛好酒前去,说不定真能行!” 上官云卿瞪着如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叶洵,顾盼生辉。 她这一眼,看的叶洵心里一荡。 此时,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 为何君王自此不早朝,不爱江山,爱美人。 谁能抵得住这张倾国倾城,勾魂夺魄的绝美容颜。 望着愣神的叶洵。 上官云卿轻声唤道:“殿下?” “啊?”叶洵回过神来,故作严肃,“好,那我们便寻些美酒再去拜访医圣。” 此时,叶洵心下一喜。 倒不是因为上官云卿。 而是因为医圣的喜好。 美酒? 这不是正打手背上吗? 叶洵虽然不会酿酒,但蒸馏这活他熟。 他能将大夏美酒,分分钟变成烈酒。 如果真如上官云卿所言,这医圣是个酒蒙子,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烈酒的诱惑。 在叶洵看来,酒喝的就是一个烈字,没有辛辣感的酒是没有灵魂的。 “好。”上官云卿忙不迭的点头,柔声道:“殿下,既然这样,云卿回府去取一些宫中御酿来,小女爹爹那里还有好一些陛下赏赐的御酿。” 她知道秦王府拮据,叶洵又去不了宫中,便主动揽下寻酒的活。 叶洵感慨道:“那就麻烦云卿姑娘了,此番不论成功与失败,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上官云卿微微一福,“殿下,能请医圣将陛下的病医好,比什么都重要,云卿告退。” 随后,她转身出了书房。 望着上官云卿离去的身影,叶洵心下一喜。 这事若是干成了,能救活夏皇不说,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紧接着。 叶洵让灵儿将曹安唤来,着手写一些原材料。 片刻。 曹安杵着拐杖,疾步而来,“王爷,您找奴才?” 叶洵点了点头,将刚刚写好的东西递给曹安,“你着人将这些东西买回来,越快越好。” “是,王爷。”曹安急忙应声。 虽然他不知道叶洵要干什么。 但如今有些事干,总归要比胡思乱想强。 第42章 叶洵搞出来的新玩意,众人皆惊叹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上官云卿拿来的酒和曹安着人买来的工具,几乎同时运到府中。 来到书房。 上官云卿望向叶洵,焦急道:“殿下,我们出发吧,小女带了宫中最好的留仙酿,陛下最佳救治就在这两日,若是再晚就危险了。” 留仙酿,顾名思义,连神仙都能为之留下的琼浆玉露。 由此可见,此酒的底气,这已是大夏境内最名贵的酒,就连叶澜天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叶洵却淡淡道:“不急,医圣周游诸国多年,什么琼浆玉露没喝过?单单是这留仙酿还不足以打动医圣。” 闻言,上官云卿微微一愣,不解道:“殿下,那您是什么意思?” 叶洵这出奇冷静的态度,令她心下一惊。 她没想到,叶洵竟能沉稳到这般地步。 叶洵道:“此事说也说不明白,你跟我来,我先将这酒稍微加工一下。” 随后,叶洵向书房外而去,直奔东十二院。 上官云卿虽困惑,但也只得无奈的跟了上去。 虽然她心中不解,却对叶洵充满信任。 不多时。 叶洵来到丁字院,指挥雇工开始搭建蒸馏装置。 他要搭建的蒸馏装置非常简单。 在屋内的直火灶上面放一个大铁锅。 大铁锅上面放上箅子。 箅子之上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大甑桶。 甑桶最上面盖上一个底部尖圆的大铁锅,里面放上凉水,当做冷凝装置。 再从甑桶一旁开个口,搞一个喇叭口的出酒管放到铁锅最下方。 当灶下点火时,甑桶中酒醅里面的酒精和呈香呈味物会被水蒸气带飞,在上面铁锅底部冷凝,汇聚于锅底,通过喇叭口出酒管流到酒坛内。 如此一来,蒸馏酒也就完成了。 这样蒸馏出来的留仙酿不知要比之前烈多少度。 众人在叶洵的指挥下,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上官云卿则在一旁,静静看着。 虽然她不明白叶洵在干什么,但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蒸馏装置搭建完成。 第43章 云卿,你怎么还偷看本王呢? 此时。 魏风与上官云卿两人,皆是震惊的看着叶洵。 酒这个东西在世上出现已有上千年的时间。 从古至今。 酿酒技术虽然一直都在进步,但像叶洵这般用什么蒸馏技术,增加酒的香气和烈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们实在不明白。 这才短短几日时间。 叶洵怎么就聪慧到了这般程度,随口吟诵千古佳作,制作香皂,懂得酿酒...... 这...... 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叶洵望着两人,轻笑道:“怎么样,这酒的味道还可以吧,不是我跟你们吹,今后这酒将名满天下。” 原本,他是没想这么早便将酒给搞出来的。 但如今这形势已不再是叶洵能掌控的。 只要能将医圣请下山,将叶澜天救活,那他今后想搞什么便搞什么。 “可以,太可以了。”魏风忙不迭道:“殿下,你这酒几时好,我们抓紧出发,早去早归。” 有了叶洵这酒。 魏风信心十足。 “这就好。”叶洵说着,将那半坛酒随意倒入这个坛子中,凑了一小坛酒。 上官云卿愣愣的看着他,疑惑道:“殿下,咱们就带这么一小坛去?” 上官云卿喝了一盏酒后,脸颊生晕。 叶洵淡淡道:“物以稀为贵,既是琼浆玉露,当然是非常稀少,拿这一坛我都嫌多。” 上官云卿微微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 若是送几大坛子,这酒也就不值钱了。 随后。 带上一坛酒。 魏风,上官云卿和叶洵三人便出了东十二院,直奔不老山。 见叶洵离去。 曹安急忙追了出来,“王爷,此去路途遥远,将旺财带上。” 他在后面喊。 旺财化身一道飓风向叶洵飞驰而去。 旺财的恢复能力已可以用变态来形容,这才几日便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如今,秦王府有护卫把守,倒也安全。 灵儿亦是在后面挥手,“王爷,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叶洵回过头去,笑道:“你们两人回去吧,本王又不是上战场,没有危险。” 灵儿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小嘴微翕。 不知为何,他看到叶洵离去,心中竟有几分失落。 但她知道,她只是秦王府的一个丫鬟罢了,这辈子都不会跟叶洵有太深的感情。 不过,能陪在叶洵身边,她便十分欣慰。 ...... 上京城。 吴王府。 书房。 叶涛端坐案牍前,眉头深锁,心思阴沉。 原本叶澜天在秦王府遇刺,这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但今日叶洵,魏风和上官云卿三人结伴前去不老山,令他气愤非常。 那叶洵何德何能? 将让上官云卿如此帮他! 刘明远在一旁,沉吟道:“殿下,如今已有四位皇子前去不老山拜访医圣,您看我们?” 叶涛眼眸微眯,垂眸道:“不去。” 对于这种近乎于渺茫希望的事,叶涛是最不屑的。 如今诸多皇子不在城中,叶澜天昏迷不醒,九死一生。 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上京城马上便会迎来巨变。 紧接着。 刘明远继续问道:“那殿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叶涛沉声道:“继续散播消息,叶洵跟父皇遇刺肯定逃不了干系。如今魏无忌已有向他靠拢的意思,本王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有魏家效忠于本王,本王才有与其他皇子抗衡的实力。” “等他回到上京城,本王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叶洵去不老山请医圣。 叶涛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叶洵将医圣请下山,这根本就是没有一丝希望的事。 他心里清楚,叶洵不过是在寻求自我安慰罢了。 叶涛想着,怒气不减,紧握双拳。 还有上官云卿。 等本王继位那天,本王一定会让你跪下求本王。 ....... 不老山距离上京城并不算远。 医圣草庐在一众皇子的眼线中,倒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叶洵三人轻装简行,没有带护卫。 魏风坐在外面赶车,旺财跟在一旁,时而四下张望,时而低头寻觅,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叶洵与上官云卿,孤男寡女,坐在车厢内。 叶洵倒是并不在意,斜倚在座位上,若有所思。 不过,上官云卿显得十分拘束,尤其是方才一盏烈酒,现在脸颊还泛着红晕。 她的眼眸不时向叶洵瞥去。 若是以前,她是万万不敢与叶洵共处一室的。 不过如今,叶洵仿佛并未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上官云卿不禁回想起几个月前,叶澜天降下圣旨让她嫁给叶洵,成为太子良娣。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她,犹如晴天霹雳。 若不是为了上官家,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到后来叶洵被废,她与叶洵断绝关系,如同大赦。 再后来,叶洵随后吟诵四首千古佳作,令她免于婚嫁,使得她竟承了叶洵的恩情。 今日来秦王府前,上官云卿只是单纯的前来报恩。 但跟叶洵相处这半天。 上官云卿才明白,为何在叶洵被废后,魏无忌会选择伸出援手,原本不屑理会他的魏风,竟主动前来。 叶洵变了,翻天覆地,浪子回头。 与此同时。 叶洵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上官云卿正看着他出了神,缓缓道:“云卿,你盯着我作甚?” “啊?” “我......我......” 上官云卿被叶洵一句话吓的一惊,随即脸颊涨红,满是羞涩,小鹿乱撞。 羞死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失态,一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上官云卿便面带红晕,此时被叶洵一句话羞的,从玉脖一直红到后耳根。 白里透红的苹果脸,让人不由的想要爱怜一番。 叶洵心中不由暗骂一句。 娘的。 还真是红颜祸水。 这玩意谁能顶得住。 气氛都到这了,叶洵感觉要是不干点啥,白瞎今日携美共游。 紧接着。 叶洵望向上官云卿,轻笑道:“云卿,你今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为你赋诗一首可好?权当是还你的利息。” 第44章 叶洵赠诗上官云卿,撩妹成功 车厢中。 上官云卿听闻叶洵要为她赋诗一首,紧张慌乱的心瞬间沉稳许多。 “好......” “云卿......云卿谢过殿下......” 上官云卿羞红着俏脸,小嘴微翕。 原本,她并不是一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说话娇柔的女子。 可今日不知为何。 面对叶洵,竟让她十分紧张,语无伦次。 紧接着。 叶洵看着上官云卿,眼眸晃动,眉头微挑。 见他盯着自己。 上官云卿的玉手叠放在膝盖上,故作镇定。 “有了。”叶洵嘴角微扬。 闻言,上官云卿抬头望着他,眼眸中满是惊叹。 这...... 这么快?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在她惊讶的眸光中。 叶洵缓缓开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为了将水灵媳妇给撩回来。 叶洵随口吟诵了一首诗仙李白的《清平调》。 此诗落地。 上官云卿惊讶的合不拢嘴,灵动乌黑的眼眸晶莹剔透,宛若两潭秋水。 这首诗对女子的赞意之情,已达顶峰。 上官云卿多希望叶洵这首诗赋的是她,但她又感觉自己根本配不上这首诗。 她感觉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配的上这一首诗。 想象巧妙,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令人如沐春风。 云,花,露,玉山,瑶台,月色...... 字字不提人,却又皆是赞叹女子的绝世容颜。 上官云卿自诩才气无双。 但这已是她羞愧于自己诗才的第二次。 若是当初在曲江楼外,叶洵随手所作的四首绝世佳作是抄袭。 那今日这首又该如何解释? 仅此一首,上官云卿相信叶洵那四首诗绝不是抄袭。 她甚至怀疑,当初叶洵那般纨绔完全就是刻意装出来的。 不然,她相信叶洵浪子回头,有所顿悟,但这才气也太妖孽了些。 见上官云卿还沉迷《清平调》中。 叶洵微微一笑,“云卿,你看这首诗当做还你的利息可还够?” 第45章 叶洵献上特殊礼物,医圣装高冷? 叶进和叶仁见到叶洵后,皆是问好。 并没有向叶洵摆臭脸,也没有手段低级的轻蔑嘲讽。 这几日,叶洵的事迹已传遍上京城。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虽然他们也很不理解叶洵最近的改变。 但他们相信,魏无忌的眼光是不会变的。 今日魏风和上官云卿与叶洵同行。 一个是大夏第一权臣的儿子,一个是大夏钱袋子的闺女。 这足以说明一切。 在这场看不见的浩劫中,叶进和叶仁的实力是最弱的。 他们参与其中也不是为了夺嫡,而是为了拉拢起一部分力量站队,寻求自保。 草庐前。 魏风三人走进院子,来到屋门前。 上官云卿上前一步,冲着屋内喊道:“吴神医,上官宏昌孙女上官云卿求见。” 听着她的话。 院子外面的叶进和叶仁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这...... 这怎么还提人呢? 怎么还有这种骚操作? 简直就是不讲武德。 同时他们也非常好奇,上官家什么时候跟医圣有过交集,怎么没听说过? 与此同时。 咯吱...... 草庐木门缓缓打开,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谢,神医。”上官云卿应声,随后带着叶洵和魏风两人进了屋子。 望着进入草庐内的叶洵三人。 叶进和叶仁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就进去了? 上官宏昌竟有这么大面子? 这算什么? 上官家真的投靠叶洵了? 上官云卿的这一波操作,简直令他们两人难以接受。 若是叶洵真能请得医圣下山,定会在上京城中引起轩然大波。 ...... 叶洵三人进入草庐,手中还拿着蒸馏过的一小坛留仙酿。 草庐不大,里面陈设极其简陋,药香味飘满整间屋子。 吴寿之坐在案牍前喝茶,抬头打量着叶洵三人。 叶洵三人上前揖礼。 “晚辈叶洵见过神医。” “晚辈魏风见过神医。” “晚辈上官云卿见过神医。” 对于吴寿之这样的医圣,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叶洵也看到了吴寿之的样貌,童颜鹤发,皮肤白皙,身着青灰长衫,双目炯炯有神,深邃如渊,令人捉摸不透。 吴寿之微微点头,看向上官云卿,沉吟道:“你爷爷还好吧。” 上官云卿急忙应声,“谢神医挂念,爷爷身子骨十分硬朗。” 吴寿之再次点头。 “虽然你爷爷曾有恩于我,但你应该知道规矩,非上官家之人,我是不会出手的。” “而且,你带外人进来,今后我也不一定会出手相救上官家的人。” 闻言,上官云卿开口道:“神医放心,规矩云卿都懂,今日云卿只为向秦......向叶洵引荐神医。” 她本想说秦王,但又怕吴寿之认为他们以权势压人,便改了口。 吴寿之却淡淡道:“无妨,你说话不必如此拘谨,什么身份背景,地位称呼于我而言都样。” 面对医圣。 就连一向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惊的魏风,都感觉十分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生怕一开口便被医圣赶出去。 紧接着。 吴寿之依旧没有请他们坐下的意思,只是看向叶洵,沉吟道:“上官家能将如此珍贵的机会让给你,只为让你与我见一面,说明你有你的过人之处。” “说吧,你想让我医治何人?理由是什么?” 叶洵微微揖礼,沉吟道:“神医谬赞,我想让您下山医治夏皇叶澜天,父爱如山,这是我这个当儿子应尽的职责,还望神医出手相助。” 话落。 吴寿之放下手中杯盏,抬起头来看着叶洵。 叶洵与之对视,眸光坚定。 这话他倒也不是瞎说,叶澜天为他挡下一刀,九死一生,这是他欠叶澜天的。 紧接着。 吴寿之眉头紧锁,微微摇头。 “如果你不是生在帝王家,我可以相信你的话。” “但你偏偏是个皇子,要救皇帝。你又是心思缜密沉稳之人,我不确定你是发自内心,还是故意让我看到你这副孝顺的面容。” “不确信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即便你说你是为了皇帝之位,但能让我看出你的真心,我也会出手。” 吴寿之轻描淡写的说着,端起杯盏,轻抿一口。 听着此话。 魏风和上官云卿皆是一脸惊奇的望着叶洵。 他们没想到,医圣竟说捉摸不透叶洵的心思。 叶洵微微点头,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让声影相信我?” 他说着,偷偷将手中酒坛的盖子松了松。 吴寿之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他的话还没说完,闻着缓缓飘出来的酒香,盯着秦牧手中的酒坛,疑惑道:“你手中这坛是?” 闻言,叶洵心中暗喜,看来上官云卿的消息还是非常准确的。 这医圣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酒蒙子。 叶洵急忙将盖子打开,将一小坛酒递到桌案前,笑道:“神医,这是我给您带来的见面礼,这酒虽然不多,却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他并没有夸大这酒有多好,但他相信一会儿吴寿之喝完后,定会欲罢不能。 望着这一小坛子酒。 吴寿之眉头微蹙,这是他这辈子收礼收的最惨一次。 就这么一小坛? 不过,这小酒坛里面的酒香,要比他喝过的所有酒都要纯正,他已迫不及待要尝尝这琼浆玉露。 紧接着。 吴寿之沉吟道:“这样吧,你们三人出去等一会,我考虑一下要不要随你们下山。” “谢神医。”叶洵微微揖礼,随后向门外而去。 魏风和上官云卿微微一愣,跟着叶洵出了屋子。 叶洵三人走了出去,将门缓缓关上。 吴寿之一本正经的啖着茶,向门口望去。 确定叶洵三人已到院内。 他急忙将手中茶盏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一支杯盏,小心翼翼的捧起酒坛,满上一小盏,生怕浪费一滴。 吴寿之边倒酒还边嘀咕着。 娘的。 端着架子还真是累。 早知道当初下山时不搞这么高傲了。 但不高傲又不行,会被人蹬鼻子上脸...... 他无奈摇头。 做人累,做神医更累。 第46章 琼浆玉露惊医圣,突然出现的八尺硬汉 草庐外。 叶进捅了捅身旁的叶仁,眼眸向院内瞥去。 叶仁抬眼望去,只见叶洵三人正伫立在院内。 “这是什么情况?方才上官云卿不是带着他们进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叶仁眉头紧锁,疑惑道。 叶进撇了撇嘴,微微摇头。 “这事不好说。” “医圣哪里是这般好请出山的?” “我估摸着上官家肯定是与医圣有些渊源,但应该不深,还不足以让医圣出山。” 叶仁认可的点了点头,沉吟道:“应该是了,不然医圣怎么可能将他们赶出来,看来今日所有人都将空手而归。” “不过上官家真的决定投向老大了?” “不然怎会让上官云卿跟随老大前来。” 叶进望向院内,低声道:“这事还真说不好,反正今日魏风和上官云卿跟随老大前来草庐已不是秘密。” “不过最惨的还是老三,我听说他前几日跟镇国公私下有接触,但他暗地里给老大下绊子,迫使老大向镇国公求援,这不魏风这阵子跟老大接触甚为频繁。” “搞不好,老三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叶仁缓缓道:“老三这人最虚伪,表面上正人君子,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还老感觉自己很聪明,拿别人都当傻子。” “他那点伎俩谁看不出来,父皇就是懒得与他计较罢了。” “不过老大跟老三打也是好事,我们坐山观虎斗。” “先看今日吧,我感觉老大好像不死心的样子。” 叶进和叶仁哥俩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他们今日前来,完全就是为了装装样子。 ...... 草庐中。 吴寿之将杯盏端起,闭着眼睛嗅了嗅,酒香浓郁,身心愉悦。 他感觉活在世上最美妙的事,便是小酌一杯。 紧接着。 吴寿之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琼浆入喉,他差点没坐地羽化了。 浓,香,醇,厚,烈...... 入口烈,却不是辛辣,而是醇厚的绵柔。 只此一杯,吴寿之欲罢不能。 他感觉以前所喝的酒在这杯琼浆玉露面前,就如同泔水,根本就不配称之为酒。 吴寿之行医一生,酷爱美酒,不说尝尽天下美酒,也可以说是遍尝天下名酒。 在他眼中,这世上最好的酒便数大乾国御酒,杏花酿。 不过,那酒的方子在几年前大乾内乱时遗失了。 现在杏花酿是喝一坛少一坛。 吴寿之还藏着三坛舍不得喝。 不过即便如此,杏花酿跟此酒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吴寿之暗自回味着,举杯频频,欲罢不能。 与此同时。 一名光着上身,身高八尺的鬼背大汉手中拎着两只野兔,从草庐外面闯了进来。 砰! 草庐木门被重重推开。 鬼背大汉夺门而入,拎着野兔望向吴寿之,一本正经道:“给......兔子。” 吴寿之急忙将酒坛藏到桌案下,沉吟道:“行了,去处理一下吧。” 闻言,鬼背大汉将兔子扔到地上,径直向吴寿之走来,“酒......俺要喝酒。” 见他这副模样。 吴寿之无奈摇头,随手从一旁拿起一坛酒递给他,“给,喝完了赶紧去干活。” 鬼背大汉没理会他,捧起酒坛喝了一口,随后眉头紧蹙,将酒坛径直摔到地上。 啪....... 酒坛跌落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撒一地。 鬼背大汉望着吴寿之,一本正经道:“不是这酒。” “啧......”吴寿之瞪着眼睛站起身来,怒气道:“你个瓜娃子,这可都是好酒,你怎可如此浪费!?” 但鬼背大汉却充耳不闻,依旧愣愣道:“不是这酒,俺不喝这酒。” 与此同时。 叶洵三人冲了进来。 望着扔在地上的野兔和摔碎的酒坛,一脸问询的望向吴寿之。 突然。 鬼背大汉转头看向叶洵三人,冷眉横竖,望着三人的眼神满是杀意。 “你们!” “出去!” 只一瞬。 叶洵三人便感觉背脊发凉。 这看似憨憨的大汉竟恐怖如斯。 汪,汪,汪...... 旺财嘶吼着冲了进来,将叶洵护在身后,怒视大汉,如临大敌。 吴寿之急忙对鬼背大汉道:“行了武岳,这些都是客人,不得无礼。” 第47章 叶洵请得医圣下山,四方皆惊叹 叶洵微微点头。 “没错。” “这事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晚辈也没有拿这种事炫耀的必要。” “您是酒中仙,这酒是不是独一无二,您肯定清楚。” 叶洵虽然不愿,但也只得说两句好听的。 只要他能将这老头忽悠下山。 叶洵就有把握将他留住。 此时,吴寿之对于叶洵倒是有些好奇。 夏国之事,他略知一二。 不过这废太子与传言中的可没有半分相像。 “罢了,罢了。”吴寿之无奈的摆了摆手,“既然你与老头我有缘,老头我便随你下山一趟又何妨?”紧接着,他垂下眼眸,“但你若是敢诓骗老头我......” 叶洵应声道:“神医放心,若是我有半点虚言,任凭神医处置。” 紧接着。 吴寿之拿起一旁的葫芦酒壶,站起身来,“武岳,跟为师下山一趟,为师带你见见红尘。” 闻言,武岳瞪大眼睛,憨笑道:“好啊,好啊,老吴俺跟你去。” 吴寿之瞪了他一眼,“瓜娃子,让你喊师傅,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呵呵......”武岳挠了挠头,嘿嘿道:“是老吴,俺下次喊你师傅。” 吴寿之:...... 原本,叶洵请动吴寿之下山。 他们三人应该是非常激动的。 但他们看到吴寿之这弟子武岳,心中竟有些没底。 这该不会是假医圣吧? 这大块头到底是什么鬼? 方才那气势简直可以生吞一头猛虎。 这会却又一根弦的像个傻憨憨。 随后,吴寿之与武岳两人拿好行囊。 叶洵三人渐渐恢复思绪。 虽然武岳是憨憨的,但这医圣总归不至于是假的。 此时,魏风和上官云卿两人望向叶洵的眼眸,满是敬佩。 不管吴寿之怎么说。 今日若是没有叶洵这酒,恐怕他绝不会跟随他们下山。 请得医圣下山,这足以令朝中文武百官刮目相看。 若是以前的叶洵来请吴寿之。 非要被武岳一拳闷死在这不可。 魏风和上官云卿十分欣慰,秦王终归是长大了。 “走吧叶家小子。” “咱们可提前说好,若是你小子骗老头我,我可不给你家老子瞧病。” 吴寿之漫不经心的说着。 倒是没有一副医圣降世的架子,十分接地气。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他的底气。 大夏皇子和大夏皇帝在他眼中,与寻常父子无异。 叶洵微微揖礼,“神医放心,今晚您便能在秦王府内把酒言欢。” 闻言,吴寿之还未说话。 武岳反倒是瞪着一双牛眼望着叶洵。 “呵呵......” “好啊,好啊。” 叶洵:...... 吴寿之瞪了武岳一眼,“瓜娃子,看你那点出息。”紧接着,他看向叶洵道:“今后你们别老神医神医的叫,老头子我听的烦。” 叶洵应声道:“是吴老,咱们出发吧,回去晚辈还要酿酒。” 听见酿酒两字。 吴寿之眼眸中浮现出一抹亮光,心下一喜,随后向屋外而去。 武岳四下望了望,拎起地上的野兔紧随其后。 随后,叶洵三人跟着走了出去。 草庐外。 叶进和叶仁两兄弟并未走。 方才屋内那么大动静,他们还以为叶洵跟医圣起了冲突,若是那样可就有好戏看了。 但令他们惊讶的是。 吴寿之竟跟叶洵走了出来。 看这架势,似乎聊的还挺愉快。 叶进看向一旁的叶仁,愣愣道:“这......这什么情况?” 叶仁向后撤了一步,微微摇头,“什么情况?老大得手了呗,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看老大了。走,我们回城,这几天肯定有好戏看。” 随后叶仁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他们再留在这已没有任何意义。 叶洵请医圣下山。 还真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 回上京城的路上。 魏风赶车,叶洵,吴寿之和上官云卿三人坐在车厢内。 武岳则跟在车旁跑。 别看他块头大,速度却非常快。 旺财跟在一旁,盯着武岳,虎视眈眈。 平日里,旺财可是连猛虎都不怕的主,今日看到武岳,却是如临大敌。 叶洵一行人还未赶到上京城。 吴寿之出山的消息便已席卷城中。 废物废太子叶洵,凭借上官家的关系,将医圣吴寿之请下不老山,此消息令宫内宫外的所有人震惊。 不过,他们更愿意相信是上官家起到主导作用。 叶洵不过是借上官家的光罢了。 不然废太子叶洵,何德何能,可以请动医圣? 无稽之谈罢了。 ...... 皇宫。 厚德殿。 魏无忌处理完尚书省的政务,便来殿外守着。 这几日,他连国公府都没回,两点一线,不是在尚书省便是在厚德殿外。 他与夏皇之间的兄弟情义,根本就不是其他人可以理解的。 与此同时。 禁军统领秦渊疾步而来,望着魏无忌,喜上眉梢,“魏大人,好消息.......” 好消息? 魏无忌听见这几个字,毫无动容。 这几日来,他就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与好字有关的消息。 “秦大统领,何事令你如此激动?”魏无忌淡淡问道。 秦渊兴奋道:“医圣......医圣被秦王殿下请出山了,如今已到上京城内。” “什么!”魏无忌激动的站起身来,难以置信道:“秦王殿下将医圣请下山了?” “哈哈哈......” “天佑我大夏,真是天佑我大夏!” 魏无忌知道叶洵能凭借上官家的关系见到医圣吴寿之。 但若想请医圣下山,还得靠他自己。 虽然魏无忌不知道叶洵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但在他心中,叶洵已是越来越优秀。 周围几位官吏听闻,亦是露出喜悦之色。 “有救了,陛下这次终于有救了。” “没想到秦王殿下竟能将医圣请下山,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有医圣出手,想来陛下很快便能醒来。” “真是天佑我大夏,秦王这几年终于干了一件好事。” 几位官吏议论纷纷,面带激动。 夏皇若是倒下,大夏陷入混乱也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