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李斯》 第1章 秦始皇能听到李肇的心声 “陛下驾到!”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御驾李斯的府邸,李府上下皆恭敬地在外迎接,跪倒一片。 “臣李斯参见陛下。”李斯在前头拱手行礼。 “参见陛下。”家眷们也纷纷叩头,内心无比紧张。 在众人前方,一队身穿轻盔的侍卫持剑而立,正中是一位两鬓斑白,眼角有些疲态,却不怒而威的男子,他正是秦始皇。 六国统一后,为了震慑各国余孽,他已经进行了四次东巡,这次,他准备第五次,在东巡之前,他得见一见权贵家眷,以表达他对权贵的看重,同时看看在权贵家眷中是否有良才,也好为他儿子将来继位做人才储备。 “都起来吧!” “今日朕只是个客人,不必拘谨。” “谢陛下!” 李家家眷们皆谢恩。 “这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声音雄浑,摄人心魄,果然是千古一人。” 嗯!这声音? 嬴政似乎听到一个诡秘的声音,很是悠长,似来自心海,却又不是。 “可惜的是,即将准备的第五次东巡......他的末日呐!” 什么?又听到诡秘声音。 “谁?” 瞬间,嬴政脸色变了,一阵堤防,目光四射,却没有看到有人在说话。 “有情况!”侍卫看到嬴政的反常,瞬间异常警惕,剑倏地拔了出来,将嬴政围了起来。 李家家眷也一阵惊慌,频频回望,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家眷中的李肇也是一愣,四处张望,心道:“啥情况?有刺客吗?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面见千古一帝的机会,可不能出事?” 嗯!就是这声音! 嬴政听之一阵皱眉,暗道发出声音之人应该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人,想必特意来看他的,可是是谁呢? 威严的目光落在李家家眷身上。刚才他注意到了,声音就是发自家眷内。 “不会吧!秦始皇看向这边了,会不会刺客就在我们中间!” 咦!嬴政凝目,目光在李肇身上游走。他确认了,声音就是从这人身上发出的。 此人身着崭新衣裳,一副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过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呀!怎会有声音? 嬴政异常好奇。 “不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不会认为我就是刺客吧!我小小身板可担不起这个罪。” 依旧是这个声音,嬴政眼眸一凝。 此人还是没有开口,但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难道是腹语?可是,其他人明显没有听到呀!难道只有我才能听到? 想必就是,呵呵!天下竟还有如此稀奇事! 不过,此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说第五次东巡是朕的末日? “不必惊慌,昨晚睡眠不好,错觉罢了!”嬴政搞清楚声音出处,褪去心中警惕,便大手一挥,喝令侍卫退到一旁,收起剑。 此人对他没有威胁。 众人听之,才松口气。 李肇也松口气,心想:“原来是错觉,吓我一跳,还以为盯上我了。” “好了,青年俊才们都抬起头来,给朕好好看看。”嬴政一扫家眷,吩咐站在前列跪地低头的青年们。 青年们一喜,连忙抬起头,满脸期待。他们可是听说了,陛下东巡前御驾三公九卿,乃为择才,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被看中,前程似锦。 李肇也抬起头,才得以看到这位历史上名人,千古一帝。 “嗯嗯,和书里的刻图有几分相似,威严大气,风采绝伦,可惜就是寿命短了点,他应该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嬴政头皮一麻,浑身打个冷颤,暗道这人在胡说些什么,朕还有不到一年寿命? 虽然身体日渐不支,可各方面都很正常呀! 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呢?小儿信口雌黄。 看到嬴政怒容上展现一丝疑惑,本就沧桑的脸上抹上几分阴霾,李肇突感此老人很可怜,无奈一叹,心想:“哎!千古一帝悲呀!他也料不到自己会死在沙丘吧!” 什么? 朕死在沙丘? 这一刻,嬴政心里一颤一颤的。 这次东巡路线他已经确定了,一个月之后出发,的确是路经沙丘,可是东巡路线除了几个心腹,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呀!连丞相李斯都不知道,此子怎会知道呢? 难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很有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知道东巡的路线。 可是,虽然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有吞服金丹呀!此丹可令朕长生不老,怎敢说朕死在沙丘呢? 嬴政面现难看之色。 他在咒我吗?如此恶毒的小子,待会非揪出来不可。 “嗯嗯,很不错的俊才,你们都是我大秦的未来呀!李相教导有方呐!”嬴政压下心中愤怒,仔细打量着众青年,满意开口。 青年们听之都很兴奋,这话无不说明陛下看好他们,纷纷踏步上前,精气神十足。 李肇也高兴地踏前一步,想近距离地接触千古一帝,接触这位史书上鼎鼎大名之人。 可,却被旁边的婶婶,李斯的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肇忍不住心里抱怨,“毒妇,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看看千古一帝都不行吗?” 婶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他靠近秦始皇,剥夺他被看中的机会。 “哼!想我家还拥有万贯家财时,你敢这么瞪我吗?还不是处处讨好。现在倒好,我爹死了,家财都被你们霸占,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经常说什么我是个野种,应该饿死街头,卑鄙呀!” “麻蛋,还要我讨个疯女入赘,有如此对待侄子的吗?”李肇心里不忿地嘀咕。 李肇的父亲李念和李斯是堂兄弟,李斯还未当上丞相时,都是李肇家关照,甚至当上丞相都是李肇父亲出的力。 可父亲死后,母亲被他们逼走,家财被霸占,一切都变了,李肇成了连个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的野种。 要不是李肇是从21世纪重生过来的现代人,恐怕心态早就崩了。 咦! 毒妇?饿死街头?侄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滞,眼睛眯了眯,心里活动开来:原来他的身世那么可怜,李斯一家可真可恶,忘恩负义呀。 李斯的家世他也隐隐听过,堂兄李念乃咸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可后来没落了,听说受不了没落的刺激,跳河自尽,更有传言,乃李斯所迫而致。 李斯竟然如此对亡人小儿,实在是卑鄙。他能力是有,但心胸不怎么样呐! 嬴政这样想着,突又听到心声: “麻蛋,反正秦始皇死了之后,秦二世滥杀,大秦灭亡,天下大乱,到时我便出去捞乱世钱,才不稀罕日日面见这毒妇。” 啥? 嬴政一惊,嘴角抖了抖。 秦二世滥杀?我大秦灭亡?怎么回事儿?难道我死后,扶苏转性,实施暴政? 扶苏是我大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可他本性仁慈,更是一根筋,会滥杀吗? 而且,就算扶苏转性,按他的能力和蒙家的支持,大秦怎会灭亡呢? 胡说,小子对我大秦不满。 可是,小子刚才的确预知到我东巡路经沙丘呀! 这一刻,嬴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折磨透了。 李斯并不知李肇和嬴政的心里活动,听到嬴政夸奖的话,忙诚惶诚恐地来到驾前作礼回应,“谢陛下夸奖。” 嬴政强挤出笑容,“呵呵,李相谦虚了。”随后目光复杂地扫过站在最后的李肇,落在紧跟李斯身后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伸手指着说: “可是你家小儿?” 第2章 李肇获封 “正是二儿李瞻。” 李斯暗自一喜。 陛下可是留意到了他的二儿了! 李斯的大儿李由很出色,年纪轻轻便出任三川郡守,还娶了公主。可二儿甚为平庸,一职半官都难以谋取,这刻,陛下留意到他,说不定会被看中。 说完,当场怒瞪李肇一眼,眼神恶毒,而后笑着对李瞻说:“还不叩见陛下。” “李瞻叩......叩见陛下。” 李瞻赶紧上前磕头,可一看到嬴政那威严的眼神,双腿抖了,连说话都不利索。 李肇心里暗骂一句,“瞪什么瞪,和毒妇一个尿性,不就是让我远离,莫抢你儿子风头吗?远离就远离,要不是想瞻仰千古一帝的风采,我才不稀罕靠那么近。” “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玩意,平时那么霸道,连侍女都不放过,怎见了秦始皇就尿了,怂货,这样的人我才不稀罕抢他风头。” 嗯! 听了李肇的心声,嬴政斜睨了李瞻一眼,面现失望,此子原来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只是点点头便撇过。 这只是很不经意一个动作,在李斯心里却是一沉。陛下这表情是看不中他二儿,不应该呀!二儿表现挺好的。 他大儿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陛下,我儿李瞻书诗出众,还会作诗呢?” 李斯不露声色便对着嬴政说,为李瞻再争取机会,而后马上吩咐李瞻:“还不临场作一首给陛下听听。” 李瞻后知后觉,连忙开口:“念念有如临君日,心心常似过桥时。” 嬴政听之眉目一展,面上难得露出笑容,不禁闭目回味,良久出声,“不错!很不错,这真是你作的诗?” 诗虽短,也并非当朝的诗,嬴政却从中读出了意味,遇君就要心心念念,遇桥要小心翼翼,这不是说遇见君王就必须要恭恭敬敬吗? 这诗,他喜欢。 要真是李瞻所作,他不介意封他个官。 李斯听之大喜,暗道陛下这个反应和当时见大儿时一样,这次稳了,肯定稳了,说不定二儿也似大儿一般被陛下封为郡守。 “正......正是。”李瞻连忙回答,内心喜悦极了。他想不到剽窃来讨好父亲的诗,竟然如此实用。 “嗯嗯!”嬴政满意一笑,心道应该给他个封赏,便说,“李相呐!虎父无犬子呐!如此诗才,想必其他方面也很出色,就封........” 突地,又听到那个心声。 “无耻,哪是他作的,明明是我无聊时吟的,他剽窃了。” 嗯! 嬴政的话戛然而止,脸色一沉。特意瞄了李肇一眼,看之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好诗并非李瞻所作,李瞻竟敢欺君? 但嬴政并没有要治罪的意思,却不会再封官。 厌恶地摆摆手,“好了,让他下去吧!” 啥!李斯一滞,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对劲,陛下刚才不是准备封了吗?怎地就让二儿下去?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这不是要黄了? “陛下,这,这,我儿他......”李斯急了,还想争取,却被嬴政喝住,“好了,不要再说了。” 这话出,硬生生地将李斯欲出口的话塞了回去,懵得他甚是不解为何陛下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变化。 呵呵!当然,恐怕就算李斯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嬴政厌恶地瞥了李斯一眼,伸手指了指李瞻后面的李肇,问:“后方小子可是你家侄子?” 霎时,李肇一滞。 “卧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难道听说了我有大才?我有大才是不假,但并非老畜生的儿子呀!怎么注意到我呢?” 他有些意外,心里乱想一通。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微微一笑,暗道:好小子,有大才也不显露出来,幸好我眼光独到,你说的大才除了书诗之外,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不错,很不错。 你,我揪定了。 “正是老臣侄子,名李肇,只是才能不足,令陛下见笑了。”李斯故作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他有些怨,怨自己怎让这小子出来见驾呢?这不是抢了他儿子的风头吗?不过很快便不放在心上。 李肇平时表现平平,才能比不上他儿子一半,陛下连他儿子都看不上,怎会看上呢? “哦!是吗?” 出乎李斯的意料,嬴政竟然表现出好奇心很强烈,“是那富商的儿子吧!老子能创下如此基业,想必儿子也不会差。” 啥!什么意思? 李斯脸色变了变。 陛下这话,是夸李肇吗?这是看中的节奏,妈的,怎能呢?我儿子未被看中,他怎能被看中? 而且,大秦重农抑商,而李念为富商,作为帝,不应该看中富商之子才对呀! “来来来,让朕看看你,你老子可是对我朝捐了不少钱呐!”嬴政不再理会李斯,一改之前严肃,微笑着说道,眼神异常柔和。 怎会?李斯再次一惊,纳闷极了,陛下的眼神很柔和,李肇究竟有什么魔力吸引了陛下? 李斯越想越不对劲,按表现,李肇今日的表现很一般,没有一点优处。 可是,陛下为何有这样的表情? “我?”李肇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心道:“不会吧!千古一帝竟然叫我过来,我不是做梦吧!” 这小子! 嬴政笑了笑,真想说:你不是做梦,你的大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陛下,老臣斗胆请求饶了这小子,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我宠惯了他,导致不太会说话,恐怕打扰了陛下择才的兴致。” 李斯实在想不透,更不想李肇被看中,连忙上前奚落。 “老畜生,老畜生......”听了这话,李肇心里骂了李斯千万遍。 宠他?屁话,他什么时候宠过自己?霸占他家家财,赶走母亲,还待他如狗一样,这就是宠? 哦! 嬴政听了内心不禁一笑,暗道小子得有多讨厌李斯,想必在家里受到虐待吧! “是吗?我倒不见得他被宠,反而有很多怨气。”嬴政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神很尖锐。 这...... 李斯一滞,暗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他是经常虐待李肇,可从未对外公开呀!他敢肯定,朝官是不知道的,陛下更不应知道,可...... 李斯凌乱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更不敢接嬴政的目光。 “快过来,就是你了。”嬴政撇开李斯,对着李肇挥挥手。 李肇怔了怔,但皇命不能违,便踏步上前,丝毫不显得慌张。 “李肇拜见陛下!”学着李瞻一般跪下。 “无须多礼!” 嬴政微微点头,很满意李肇的表现。 遇君不胆怯,是可造之人。 当然,作为两世为人的李肇,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突然,嬴政严肃了起来,朗声说道:“李肇听封,看你才能了得,朕就封你为大公子书童吧!伴大公子读书。” 啥!什么情况? 李斯听之内心一阵慌乱。 此獠真的被陛下看中了,还是书童,虽说只是书童,无爵位五官职,却是大公子身边的人呐! 大公子被陛下重点培养,如果不出差错,就相当于储君,将来的帝,书童就是香馍馍。 怎么可能?被封的怎会是他,不是他儿吗? 李斯心中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 还有,此獠才能了得?怎么看不出来,连他二儿的一半都不如好不好?而且此獠也从未在陛下面前显露出一丝才气,怎么被封? 李斯抓狂。 李肇内心一愣,感觉很是意外,就这样被封了?秦始皇又怎知他有大才,难道他之前认识他?不应该呀!他从未见过秦始皇。 心里正想发问时,突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 第3章 触动心声系统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系统准备启动,宿主你是否接受?” 什么? 李肇正为嬴政的话所惊,又被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所动。 系统?他竟然有系统了?重生了十七年,从未有重生大军应该有的福利,今天竟然有了,这系统来得也太迟了吧! 当然,他当然接受。别的重生者拥有系统那是一个个一飞冲天,他不指望一飞冲天,只有快活地过日子就行。 “接受!” “好的,系统正式启动,只要宿主你获得成就,便会触动系统,并获得奖励。” 系统?奖励? 李肇听到这两个词,感觉也不是很陌生,因为他前世看过太多小说,自然看过各种各样的系统,貌似心声系统也并不奇特。 那将会是什么奖励呢?又要是什么样的成就才能触动系统呢? 他感觉应该是这次被秦始皇封为大公子书童,从而产生了成就。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李肇对系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是以后多获得成就,是不是就能获得更多奖励?李肇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奖励占城稻、黄花占、杂交良种稻种子各十万粒,是否现在接受?” 种子?李肇一阵失望,别人的系统奖励都是什么武功秘籍、境界提升三层,又或是十万大军之类的,可他的倒好,才种子,未免太鸡肋了点。 不过,这些种子看起来还行。 前世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时,为了增产,也研究过一些水稻,系统奖励的这些也有了解。 占城稻,宋朝产物,耐旱,成熟早,西天菜豆子多而粒大,各遗使以珍货求其种,足以说明占城道在宋朝的珍贵和难得,可缺点是在关中地区一年只有一熟,待收成,太久了。 黄花占,分蘖性强、抗病性好、结实率高,品质优良,亩产可达五百公斤,一年两熟,这个似乎能在短期内赚钱。 不错的奖励。 最令李肇满意的要属杂交良种稻,这可是袁爷爷育出来的东西呀! 嘿嘿! 系统奖励虽不惊艳,却还行,起码有了这些种子,在还未开化的大秦,是可以赚些钱的。 他愿意接受。 当然,此地并非接受的地方,如果真是凭空出现三袋种子,真不知会不会吓到秦始皇。 “稍后再接受。” “好的,系统暂时帮你保管,不过需要收取保管费三十秦半两。” 什么?李肇心里暗骂:系统有些贪财,三十秦半两对李家来说不算多,但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虽然长在丞相之家,荣耀无比,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毒妇和老畜生从未给过他一个钱。 得想办法快速赚些钱,否则连种子都拿不出来。 场面回到现实,李肇正从获得系统喜悦中回过神来时,却见李斯悄悄地靠近嬴政。 “陛下,李肇性格顽劣,生怕影响到大公子心情,我儿李瞻就不同,他不但学识出众,还很懂事,不如换一换?” 李斯不能就这样被李肇得逞,硬着头皮说,当然,他儿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老畜生,我性格顽劣吗?捏造的吧!” “也不看看李瞻是什么货色,还学识出众?简直是连猪,是彘,都不如。” 李肇听之不经意地怒了李斯一眼,吐槽不已。 “你是怕我抢了你儿子的富贵吧!你认为我稀罕吗?” “大公子是扶苏,他脑子一根筋,满是迂腐的儒道,做他书童就是活受罪,说不定还会被折磨成傻子。” “成了傻子我怎么赚钱?” 啥!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暗白了他一眼,暗道:大公子虽然迂腐,但也不能这样说他吧! “而且,伴随大公子扶苏读书比上战场还危险。” 啊!什么意思? 嬴政又听到李肇的心声,内心一沉,这是说他儿子暴戾吗?混账,他儿子可是仁慈得很,和危险完全挂不上钩,好吗? “不久后秦始皇驾崩,扶苏被赐死,我不是也会受到牵连吗?我可不想得到这样的富贵。” 什么? 听到心声,嬴政一惊,暗道李肇在胡想什么,扶苏被赐死?他培养的唯一继承人他怎会舍得赐死呢? 小子可恶,这是在咒我儿吗? 可一想,不对呀!此子既然预知我经过沙丘,说明有很强预知能力,这难道是真的? 嬴政不淡定了。 “不行,不能答应,必须想办法逃离此地,应该很快秦始皇就会将扶苏贬黜到北方找蒙恬了吧!要是这样,我肯定也会被迫跟着去北方,到时真是无法逃。”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一阵冷汗直冒,暗道这小子又在乱想什么,他不可能贬黜扶苏的。 可是,他那么强的预知能力,不会也是真的吧! 嬴政的内心有点崩溃。 “还有更要命的,秦始皇驾崩后,秦二世暴政,导致天下大乱,起义四起,大秦灭亡,赢姓赵氏几乎绝种,这样的富贵,我能苟且吗?不能,相反,肯定会深陷其中,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轰! 嬴政直感有阴风吹过身侧,手脚一阵发凉。 他死后,秦二世会实行暴政?还导致天下大乱?大秦灭亡?甚至还灭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想他大秦强盛无比,直灭六国而统一天下,就算有起义也不可能导致灭国。 扶苏继位是肯定的,可扶苏会实行暴政吗?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他一直主张儒道治国,那就是温水煮青蛙,怎可能是暴政? 而且他本性仁慈,也绝不会灭自己的宗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子他必须要留在身边,看他是胡想还是真能预知。 当然,他想逃是不可能的。 “陛下......” 看着嬴政表情铁青,脸色不停变化,李斯心里一阵大喜,暗想陛下这是信了他的话,这不是说陛下要改变主意,封他儿为书童? 对了,只有他儿才有资格伴读大公子,李肇不学无术,连闻大公子的屁都没资格。 “李肇看着碍眼,我就让他走,至于书童,陛下要是喜欢,李瞻是可以胜任的。”李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嗯! 听之,嬴政突然一瞥李斯,目光异常冷冽,出声:“李相这是质疑我的识人能力?” 嗡! 李斯脑海一阵震荡,手心满是冷汗,陛下这是在怀疑他的居心。 噗通! 连忙跪下,连声求饶。 这就是他们的陛下,当目光冷冽时,无人敢触其锋芒。 “好了,明天让李肇到章台宫报到。” 嬴政威严的声音响起,话语不容人拒绝,或者说,这就是圣旨,必须要执行,就算李肇本人也不例外。 “谢陛下提携!”最终,李斯不得不谢恩。 “诺!谢陛下封赐。” 李肇被迫接受,无奈极了。 不过这样也并非坏事,离天下大乱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伴随大公子捞点钱也好,等秦始皇驾崩后,他立刻就跑人。 当然,更能离开李家这个鬼地方,以后就不用天天面对那老畜生和毒妇,似乎也不错。 等嬴政走后,家眷也散去,李斯马上将李肇叫到书房。 “李肇呀!这些年叔叔对你还不薄吧!给你吃最好的,穿最贵的,比起其他权贵子弟强多了。” 李肇听到李斯的话,心中一阵冷笑。 给他吃最好的?比下人还差的膳食好吗?至于穿,李瞻绫罗绸缎,他却是麻衣粗布,要不是面见秦始皇,今天也不会给他一件崭新衣裳,这是最贵? 李肇无语。 “你之所以能被陛下看中封为大公子书童,凭的是我对你的教导,还有我经常在陛下面前提起你,夸赞你。” 李肇内心嗤笑,仿似听到天下最离谱的话。 对他教导?除了骂,还能有什么呢?在秦始皇面前提起他更不可能,这厮会那么好心?不见他在秦始皇面前踩他吗? 旁边,李夫人拖着肥胖的身体指着李肇说:“李肇呀!为人要有良心,这次你叔父帮你那么大的忙,你可不能忘本。” “你瞻哥学识渊博,本来大公子书童是他的,可他看你可怜,便让给了你,给你大富贵,这是他给你最大的恩赐。” 最大恩赐?李肇想笑,这次是秦始皇亲自给他的恩赐,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和李瞻有什么关系,他们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李斯这个老畜生帮什么忙?不将自己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这家人还要不要脸? 不过他口里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着:“是,是,多谢叔父提携,李肇不敢忘此大恩。” “嗯嗯!不错。”李斯很满意地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你年纪还小,学识浅陋,当大公子书童就是个笑话,记住,面对陛下和大公子时,千万要装聋扮哑,切勿胡乱说话。” “当然,一有机会你就多说一下你瞻哥好话,毕竟他是有大才的。” 李肇暗笑不已,这家人的注意打得挺响,不过还是迎合着。 “明白。” “明白就好。”李斯笑了笑,“记住,如陛下问你瞻哥怎么样,你一定要说你的才学不如他的一半,做个郡守绝对没有问题,知道吗?” 李斯特别强调。 “知道!” “呵呵!孺子可教也,嗯嗯!叔父家清廉,没什么钱给你置办衣裳,明天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去见陛下吧!” 李斯指了指李肇身上崭新的衣服。 “诺!” 李肇很干脆回答,心里却腹诽开来:没钱为他置办衣服,还清廉?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此獠身为丞相,贪墨不知几何,恐怕连十个李府都可以买下来。 何况他霸占父亲的家财呢?那里去了? 李肇对此人厌恶极了。 第4章 玉器泛滥 翌日,李肇便被带到章台宫后殿,秦始皇临时休息的地方。 李肇很纳闷,他被封为大公子书童,怎被带到此地,不应该是大公子殿吗?不过也不多想。 “宣李肇觐见!” “李肇叩见陛下。” 李肇进来后便跪地行礼,眼睛余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大殿,一时震撼极了,心想:这就是秦始皇办公的地方,恢弘大方,果然够气派,只是可惜了,三年后将会被项羽一把火化为灰烬。 什么? 嬴政坐在高位上本来是很高兴的,突听到如此心声,顿时满脸黑线,眼睛微微眯起,暗道: 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项羽是谁?难道我大秦真的三年后便灭亡? 项羽,姓项,莫非是项燕的后人?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起来吧!”嬴政强挤出笑容说。 “谢陛下。” 李肇站了起来。 这时,一侍人走了进来,禀报说:“陛下,大公子觐见!” “哦!”嬴政难得一笑,“传进来。”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大公子扶苏,名人呐!就不知长得怎么样?应该如秦始皇般俊逸吧! 嬴政微微一笑,这内心活动他喜欢听,当然,他的儿子像他,肯定俊逸。 “不过就算俊逸又如何?纵使身为大公子也无法继位。” 什么? 嬴政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他看好的大公子怎能不继位呢?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培养的。 突然,他想起了昨天李肇的心声,秦二世暴政,而扶苏不似暴政之人,难道说秦二世并非扶苏? 轰! 这是天大的要命事儿。 他苦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不能继位?这怎么能? 不,这小子肯定是胡乱预测的,作不得数。 嬴政自我安慰。 “被秦始皇贬谪北方后又被秦二世赐死,可怜的人呐!”这一刻,李肇不禁对即将露面的扶苏表示同情。 但嬴政听着脸色煞白,心里荒凉极了。 秦二世真的不是扶苏,那究竟是他的哪个儿子继位,谁会赐死扶苏? 不,绝对不是真的,我儿个个忠诚,团结友爱,内斗的事儿是不会发生的,我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肯定,这小子就是胡乱猜测的。 可恶! 良久,嬴政才定了定心。 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儒装,举止文雅,恭敬地躬身施礼。 “果然如他老子般俊逸。”李肇看到扶苏,心中赞赏。 一番礼数后,扶苏望了李肇一眼,略感意外,却很快扭过了头。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嬴政摆摆手,“无论国事还是家事,待会儿再说,我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这是李肇,我为你找的书童。” 嗯!扶苏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颇为意外,暗道父皇竟然亲自为他找书童,少见呐!也可肯定,这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李肇连忙对着扶苏行礼。 “无须多礼!”扶苏摆摆手,便转过头来,急切地说,“父皇,儿臣这事儿很重要,一定要你定夺。” 李肇暗叹,大公子还真是迂腐,明明秦始皇都推却了,还如此执著,这不是要惹怒秦始皇吗? 果然,嬴政沉下脸,看起来异常愤怒,不过,还是摆摆手,说:“说吧!” “两件事,一家一国。” 李肇听之也为之感叹:还两件事?不见秦始皇已经发作了吗?看来以后做书童时一定要好好提点他才行,否则连累自己是肯定的。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点头,暗道李肇还是醒目的,其实他招揽李肇的目的正是为此。 “父皇,还记得之前和你提过的玉人像吗?我特意令人收购了一大批,以求为内帑赚些补贴,可最近玉器市场泛滥,玉人像的价格骤降,按如此价格,咱们.......” 说着说着,扶苏的声音越来越小。 扶苏本就孝顺,面临国库空虚,皇室内帑短缺局面,他第一时间为父亲分忧,也不知听谁的建议,竟然订购了一大批玉人像。 或许是名人效应吧!一些产商看到大公子瞄准市场,便大量出产,就算在抑商情况下也导致玉器泛滥。 这事扶苏当时和嬴政提过,还是内帑出的钱。 嬴政皱起了眉,好一会儿才问:“你的意见如何?” “儿臣认为马上出售手中玉人像,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嬴政眉头皱得更深,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怒容更盛。 李肇听之很意外,重农抑商的大秦,也会出现市场泛滥现象,而且主角还是一根筋的大公子。 有点奇怪呀! 等等! 突然,李肇似乎想到什么,眼眸一眯,歪着头,努力地寻找着曾经研究过大秦历史的记忆。 “秦末好像发生过一些关于玉人像的商业事件,对了,当时皇室是购买了一大批玉人像,从而引发玉器泛滥,导致玉器价格大幅贬值,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呵呵!想不到是扶苏所为,看来他肯定是受人唆使了。” “受人唆使?”嬴政听到心声,脸色猛一变,竟狠狠地瞪了扶苏一眼。 “至于何人唆使,也不难猜测,秦朝在未抑商时,商业活动异常火爆,商人们赚得盘满钵满,以致地位直线飙升,权贵们察觉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国朝才有重农抑商政策。” “当然,商人们不甘既得利益被剥夺,或者迂腐的扶苏被他们看中,便是个引火线吧!” 什么?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头皮发麻,神情一度极为紧张,愤怒愈盛。 竟然有上人利用他的儿子来反抗国策,岂有此理,这绝对是阴谋,反了,反了。 嬴政内心暴戾得很。 但,此刻并非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心的是他的内帑,内帑本来就很空虚,几乎拿出全部去购买玉人像,要是亏本卖出,这是要皇室的命。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现在市场泛滥,他的玉人像还能卖得出去吗? 第5章 分析很透彻 “混账,你马上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嬴政正想吩咐扶苏以一切办法卖出玉人像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后来有商人用极低价格大量收购玉器,再加上他们操作,玉器市场竟然出现短缺,甚至到了一些权贵祭祀时愣是买不到玉器的地步,逐而,他们又大幅度抬高玉器价格,甚至远远超出历史价格之最,好像有一句话叫什么‘一日涨十倍’。” 什么? 一日涨十倍? 愤怒焦急的嬴政听到心声,心脏一凸,整个人浑身震荡,脸现惊色。 果真如此?一日涨十倍?没有欺骗朕? 要真是,那不是说如果他捂着玉人像不卖,等到价格飞涨时再卖出,他的内帑岂不是要翻数倍? 赚大发了。 但,这小子满口胡话,就不知是不是真的,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嬴政的话被自己硬生生地转换了,“也要,也要囤积下来,等到一个合适的价格再卖出去。” 啊! 扶苏的思路有点转变过来,一时愣在当场。 李肇也很意外:怎么秦始皇说话一惊一乍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道我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嘿嘿! 便诡异地一笑,下定决心,“就这样定了,等玉器的价格涨十倍再卖出去。” 啊! 这下轮到李肇惊讶了,他有种被秦始皇看透的感觉。 “不,父皇,三公九卿早已疯狂地卖出玉器了,咱们不是应该也卖出去吗?咱们的玉人像可不是小数目,万一跌至谷底,内帑,内帑......保不住呀!”扶苏急了。 嬴政不耐烦,摆摆手,说:“他们要卖是他们的事儿,朕可不干亏本生意。” 扶苏听之很想说,不干亏本生意怕到时连生意都没得干,父皇如此决定,他感觉自己要疯,这批玉人像危矣,内帑危矣! “父皇!”扶苏还要坚持,却被嬴政喝止,“好了,不要多说,我自有分寸。” 一句话堵住了扶苏。 “是了,还有何事快快奏来。”嬴政想听听他的第二件事。 扶苏咽了咽口水,无奈地放弃执著,他觉得这次完了,不但内帑要完,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也要完。 于是,便不再坚持。 真要执拗下去,恐怕就没机会说第二件事了,父皇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父皇,咱大秦实行抑商以来,导致商业活动大范围缩小,行业不振,商贩苦不堪言,儿臣认为应当马上取缔抑商政策,还百姓一个安定日子。” “你说什么?” 嬴政的脸色发生剧烈变化,竟然一下子冷了下来,甩袖喝道:“重农抑商乃国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取缔。” “此事休要再提。” “父皇!” 扶苏跪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儿臣多有观察,发现咸阳城不再繁华,手工作业凋零,商贩纷纷破产,流落街头,这都是抑商导致的呀!望父皇三思。” “你......”嬴政怒火中烧,几乎要爆发。 李肇听之也为扶苏捏把汗,心想:看来扶苏是被那些不轨的商人蛊惑了,当了枪使也不自知。抑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国策也并非说改就能改的呀!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惊了惊,而后震怒。他同意李肇想法,扶苏肯定就是被不良商人教唆的,否则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此话。 他怨怪,扶苏人已入中年还看不透一些端倪,反而这小子却看出问题关键。 他心很寒,他的扶苏被人带歪了。 突地怒眼一撇李肇,心中一动,问道:“李肇,你说说,此事当如何?” 李肇一愣,他想不到秦始皇会询问他的看法,貌似他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小孩,不足以有自己的见解。 “陛下,卑职还小,对国政一窍不通,不敢多言。” 嗯! 嬴政叹口气,暗道也是呀!才十几岁,像这个年纪,其他权贵的孩子还在玩耍当中,他应该也不例外,又怎会知道朝政呢?看来他之所以知道扶苏被人蛊惑,应该是预知能力。 朕不该问他呀! 李肇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但我瞻哥才能出众,是我的两倍,陛下可以问问他?” “你......胡扯!” 一提到李瞻,嬴政身子一麻,有种恶心感觉。 他,生活糜烂,剽窃书诗,是才能出众吗?才怪。 这小子怎么回事,竟然拿李瞻来恶心我? 嬴政腹诽。 下一刻,李肇的心里活动又传出:叔父可是叮嘱过我,陛下问什么都不要说,要说就多提瞻哥,为他美言,叔父,我可是做到了。 你? 嬴政一头黑线,心里暗骂李斯这个混蛋,提他儿子?他儿子是啥鸟他不清楚吗?可怜这孩子呀!被李斯欺负得连话都不敢说。 一时,嬴政泛起同情心。 “不过,话说回来,扶苏性子太急了,说话不过脑子,一根筋,这样的事情也敢拿出来奏?” 哦! 李肇的心声再次传出,嬴政听之心中一动。 “首先,抑商是国情所致,时下大秦急需巩固政权,打击六国余孽,必须要抑商,否则商业兴盛,会大大制约国朝统治,于国来说并非好事,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商人中夹杂着六国余孽,一招让他们得势,纷争必起。” 咦! 嬴政听之,甚为惊奇,这个解释很中肯。 “当然,取缔抑商也不是不可以?” 嬴政眼前一亮,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 作为大秦的帝,国境内发生的事儿他心知肚明,六国未统一时,商业何等兴盛,处处是繁华,但抑商政策一出,正如扶苏所说,确实凋零了,对一个国家来说,的确不是好事,但,真要取缔抑商,却不是易事。 为此,他一直头疼着。 “不过首先要将农业发展起来,正所谓农业是百业基础,如果百姓吃不饱,又谈何商业,还不是被少有人拿捏得死死的。” “当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说人人能吃饱,有余粮之时,商业便可以冒头了。” 这也是李肇前世学历史和经济学是所知道的知识。 前世的国家在解放之后以发展农业为重要国策,才有生产队出现,甚至一些人为了鼓吹,导致***出现,可见农业的重要性,但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却还是落后其他国家,这说明发展农业只是第一步,商业才是关键。 有道理?嬴政听到心声,竟似发神经般点头,时而深思,时而露出笑意,最后竟然蹙起了眉头。 这小子说得很不错,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农业发展起来,人就是这些人,土地也有限,每年粮食产量也就那么多,除了必要的赋税外和地租外,留给百姓的已经不多了,一家人想吃饱都难。 针对这个问题他想过减税,可减税后就无法维持国家运营,得不偿失。 农业要发展,让百姓有余粮,难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再起。 “其次,一下子取缔抑商,于权贵来说,绝对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而权贵维护着国家统治,就算秦始皇想取缔,也要考虑再三。” 轰!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心中波涛惊骇,久久无法平息。 直接戳中他的心头呀! 小小年纪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还很中肯。 此子了不起, 是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取缔抑商,但他考虑得很多,面对的问题也很多,所以很多时候这个想法只能在脑海中浮现而已,而不敢提出来。 此刻李肇心里说出,他竟然有种畅快感觉。 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时下真受不起商业的冲击,首先说农业,土地大多掌握在权贵或地主手里,百姓千万,却甚少有土地者,而种地的却是他们,导致就算他们很卖力地种地,得到的回报也是极少。 真要让商业兴盛,他们怎么活?所以解决温饱才是关键。 至于权贵们,就更加不用说了。 在统一之前,权贵们为国付出很多,此刻正是坐享其成的时候,又如何允许商人凌驾于他们头上。 一时间嬴政有些自感很失败,别人养儿子,他也养儿子,别人的儿子出类拔萃,而他儿呢?一把年纪了分不清时势,还受人蛊惑,真令人失望。 突然,嬴政回过头来望了望李肇,特别的意外。 这小子不是说不懂吗?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分析得那么透彻? 呵呵!装,就让他装。 第6章 还有更理想之策 看到父皇脸色变幻不定,而李肇却很委屈的样子,扶苏着实看不下去,便行礼对嬴政说:“父皇,李肇甚少接触国政,儿臣觉得就不要为难他了。” “不要为难他?”嬴政眼中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从高位上站了起来,缓慢踱步,来到李肇的身侧,竟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肇。 李肇心里一惊,暗道秦始皇要做什么?难道他说错什么了,没有啊!他是很正经地说的呀!绝对没有触犯祖龙的意思。 不过嬴政只是打量一会,便撇过脸,浅浅一笑,暗道:你没有说错什么,而且还说得很对,但你不应该骗朕呀!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分析得那么透彻。 “是吧!看来是为难他了。” “吓死宝宝了。”李肇听了嬴政的话,整个人一松,心道好险呀!秦始皇那诡异的笑太吓人了。 嬴政收敛笑容,紧紧地盯着扶苏,态度也柔和了很多。 这,始终是他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一味否决不利于他的成长。 他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也考虑对策了吧! 嬴政这样想着,便问扶苏:“你既然提出取缔抑商,可有良策?” 扶苏听之一喜,连忙说:“儿臣已想到对策,咱大秦抑商无非为了保护日夜劳作的百姓,让他们能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 咦! 嬴政听之微微点头,看来他的扶苏并非想象中迂腐,还是有些想法的,就不知接下来的对策如何? “如果能够让粮食充裕起来,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对,嬴政点点头,李肇也颔首。 突然李肇有个看法,这个大公子也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儒,有些问题还是看得通透的。 “如何让粮食充裕起来?”嬴政抛出主要问题。 扶苏耸耸肩,似乎胸有成竹。 “父皇,儿臣调查过,大秦粮食主要是粟、麦、水稻等,关中地区种植粟麦,半年一熟,算是可以的了,但为何却不能让百姓吃饱呢?原因是咱大秦的土地不足,咱可以多开荒,粮食量不就上去了吗?” 嬴政听之没有回答,也没有太大反应,陷入沉思。 李肇撇撇嘴,不以为然,心想:理是这个理,但,这和画蛇添足有什么两样,大秦就两千万人,因为重农,几乎百姓都在种地,就算开荒再多的地,没有人种地也是于事无补呀! 现在问题是人口少,不适宜多开荒,当然,如果能在亩产量上面下功夫,或许是个办法。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竟不自禁点头。 是的,大秦人口有限,开荒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亩产量提上去才是正道,可是亩产提上去,谈何容易呐! 大秦不是没有专门研究粮食产量的部门,可一统以来,愣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提升一点点产量都做不到。 扶苏并不知父皇的想法,看到父皇点头,心中大喜,父皇同意了他的看法。 要知道,他曾提出过很多看法,皆受到训斥,不被采纳,今天竟然破例了。 当然,他这个想法可是经过多方调查,还综合很多大儒的意见,可以说了万无一失之策,父皇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继续说:“这是其一,其二,听闻南海郡气候炎热,主要种植水稻,一年可两熟。” “真的?”嬴政听之,竟然眼前一亮,连忙问。统一以来,他忙于国政,很少关注地域问题。 “当然!” 扶苏显得很自豪,“只要咱们大力开荒南海郡,粮食产量一定可以提升上来的。” “到时不就可做到人人温饱,人人爱我大秦,咱大秦的统治不就可千秋万世了吗?” “好,这个意见好。”嬴政眉头舒展,有拨开云天见月明之感,立即拍案,“扶苏,这事就让你去......” 可正准备说让扶苏去办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南海郡一年两熟的确不假。”这点地理知识作为现代人几乎都知道,“可问题是量的问题,扶苏只想到种植量,可没有考虑到亩产量,这和在关中地区有什么区别。” 咦!嬴政听之眉头皱了皱,貌似也是,南海郡的人力也就那么多,开荒出来得有人去耕作才行呀!还是治标不治本,刚才太过高兴而没有想到这层。 还是得解决亩产量问题呀! 嬴政叹气。 眼看父皇就要同意,可下一刻便顿住了,扶苏甚是不解,小心翼翼地问:“父皇,你的意思是?” 嬴政正了正色,问:“你的建议是不错,但有没有想过,谁来种植?你不会说让百姓种吧!他们本身也在种地,同样的工作量,你认为亩产量能提上去吗?” 嗯! 扶苏眼睛眯了眯,一阵慌神。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人力不变情况下,亩产量根本提不起来,就算开发南海郡,也是徒劳。 这个问题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呵呵!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大秦不是有两百万大军吗?正好越地驻兵五十万,让兵士耕战,不就行了吗?” 李肇心忖。 历史上大秦的确有耕战之说,只是李肇想不明白,为何嬴政和扶苏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么久呢? 不过很快便想透,或许耕战还未开始施行吧! 嗯!耕战?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毛上扬,突猛拍胸口,暗道是呀,耕战,让兵士耕种兼作战,两不误。 也就是说战争爆发时便去打仗,停下来时便种地,两全其美呀! 这个方法,妙。 一时,嬴政多看李肇两眼,看到他还是懵懂不知的样子,心里的气打不到一处来。 明明就是丞相般的建议,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装得那么像。 天下者,毋谁哉! 此子,哎!嬴政既气又笑。 “当然,这还不是最理想之策,如果能提升种子的质量就更好了。” 嗯!还不是最理想? 嬴政似乎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心声,耕战,他可预料,必定能解决粮食不足问题,甚至还可令国道昌盛起来。 他竟然说还不是最理想之策? 莫非? 第7章 又获封 嬴政的心跳了起来,下一刻,诡异地瞄了李肇一眼,暗道:你喜欢装是吧!就让你惊恐地装。 不经意地问:“小子你可有良策解决亩产量的问题?” 李肇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说:“小子什么都不懂,没有良策,不过陛下可以问问我瞻哥,他可能有良策?” 问你个头,嬴政真想直骂出声,让你找借口,让你拿那家伙来恶心我。 突然,他脸色变得恐怖了起来,厉声喝道:“来人,拿下这小子,砍了。” 李肇一听,脸色惊变,瞬间煞白,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不留神便没命。 他没说错什么呀,竟然来如何恐怖手段。 砍了?他才十七岁呀! “父皇,万万不可,李肇年纪还小不懂事,那里有什么良策,请你放过他。”扶苏仁慈,看到嬴政下如此命令,吓了一跳,连忙劝说。 嬴政不理会,歪着头。 “遵命!”旁边两侍卫立刻走过来,就要拿下李肇。 “慢,陛下,卑职有良策。” 呵呵!嬴政得意一笑,便喝退侍卫,暗道:还是特殊方法才能令着小子开口呀!早应该如此嘛!何必要我动粗呢? “其实卑职有特殊方法可提升粮食亩产量,还可以在关中地区一年两熟。”李肇连忙硬着头皮说。 不说不行呐!再藏着掖着,他的人头就要搬家了,伴君真不能开玩笑。 并不是他乱说,系统给他的稻种都是特殊品种,先别说占城稻和黄花占,就杂交良种稻,可是袁爷爷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要是他猜测不错的话,系统给的杂交稻为最先进良品,在关中地区可一年两熟。 而且,按照前世的杂交水稻产量,亩产量可达一千公斤以上,相对于大秦亩产也就一、二石,顶多也不超过三石的量,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量上足足有十几倍。 如果没有天灾人祸,如此水稻普及下去,不出两年解决百姓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此刻被秦始皇知道水稻的事儿,他肯定要贡献出去,幸好系统给出的是三种种子,杂交水稻他是不可能交出去的,而占城稻亩产太低,成熟期也太长,不适宜,只有黄花占了。 黄花占一年两熟,亩产超过十石,比这个时代的亩产强得太多了,刚好能应付秦始皇,而杂交水稻,嘿嘿!可以成为赚钱的工具。 “一年两熟?此物可是麦?”嬴政眼前一亮,连忙问。 李肇摇头,说:“并非,乃水稻,南海郡主要作物。” “水稻?一年两熟?如果在南海郡不就可以四熟?” 好东西!嬴政心想,两眼放光。 水稻在关中地区虽然并非主食,却不也是粮食吗?面对吃饱还无法做到的百姓,粮食无疑就是救命稻草,哪管是不是主食。 而且还是四熟,要知道,关中地区的水稻一年才一熟而已。 李肇觉得嬴政太异想天开了,一年两熟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四熟?呵呵!不过在南海郡应该可以三熟,三熟也是个大概念了。 “并非,在南海郡应该可做到三熟。” “哦!”嬴政微微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亩产如何?” 这是他最关心问题。 李肇顿了顿,此刻他如果还敢撒谎,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应该有八石。”还是尽量往少里说,如果按前世平均水平算的话,黄花占亩产应该有十石,他特意减少二石。 因为他虽然重生过来十七年,可从未种过地,如果大秦的土质不及格,又或是其他方面原因导致达不到所说,那他的人头真的要落地了。 这是欺君呐! “什么?”嬴政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好大,瞳孔迅速收缩。 八石?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关中地区水稻的亩产量才一、二石左右,最多不过三石,而八石,可是提升了三四倍呀! 四倍亩产量就意味着假以时日便可活两千万人,意味着百姓不用挨饿,可生活无忧,意味着可令国朝长治久安,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呐! 这是天大消息!就算征服了六国也没有此刻那么激动。 “当真?”嬴政晃了晃头,还不敢相信。 “当真。” 李肇肯定地点头。 不过心里却哀嚎得很,看秦始皇的眼神,他的发财梦有点悬,祖龙会不会没收他的种子? “哈哈!好,好!哈哈!”嬴政从所未有地大笑起来。 扶苏一直在听着,听到如此消息,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附和着。 “恭喜父皇如获至宝,有了八石的亩产量,我大秦将稳如泰山,可喜可贺!” “呵呵!”嬴政难得对扶苏的话表示赞同。 “李肇听封,朕封你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可便宜上朝,封你爵位一级公士,赐你咸阳郊外良田千亩,宅院一座,上币五镒。” “从即日起,给我努力用你那特殊的方法种地,务必种出亩产八石的水稻来。” 大秦有着专管农事的官员,少内,一个不大不小的皇家私职。 大秦更有着爵位等级,原来专为军功而设,但统一后,战事甚少,便很少有人获得了,后来逐渐演变成有贡献之人的封赏。 共分为二十级,一级公士乃最低级,但,就算是最低级,毕竟是爵位,地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还有着岁俸可领,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存在。 千亩良田就更加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权贵或地主,无人能有这么多良田。 上币乃黄金,一镒就是二十两,五镒是一百两黄金,也不算少了。 啊!李肇愣了愣,还未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 赏赐,有点丰厚,秦始皇还真大方,他并没有什么功劳,就赏赐那么多东西,下一刻,心想:我只是怕死才说出的话而已,就获得了如此赏赐,未免儿戏了一点,秦始皇就不怕我说假话吗? 嬴政听到他的心声,内心笑了:我就知道你怕,否则怎挖掘出你的才能,至于儿戏嘛!陪你儿戏一场又如何? 其实并非嬴政儿戏,对于提升农作物产量问题他想过很多,可愣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经李肇这么一说,他决定搏一搏,当然,他也是有把握才有此一搏。 从李肇种种表现来看,他并非庸人,如果真能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这一搏很值得。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魄力。 “从今天起,你不用侍候在大公子身边,好好地种你的地吧!我希望半年后能看到你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 “去吧!” 嬴政虽然笑着说,但话中无不透露一点,他是认真的,如果李肇敢欺骗,后果会很严重。 李肇也意识到这点,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沉重,行礼感恩之后,便离去了。 “父皇,你......”扶苏后知后觉,嘴角踯躅着。 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父皇并非要处死李肇,只不过是恐吓之言而已,只是,亩产八石,真的行吗? 嬴政摆摆手,语气悠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事真的要去搏一搏,才有机会,否则原地踏地,只会走向灭亡,你可懂?” 扶苏当然懂,否则他也不会顶着父皇的愤怒上奏抑商之事。 “只是,他不过是位十几岁的小孩而已,真的能做到吗?”扶苏不解。 嬴政难得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笑着说:“你太小看他了,或者说你不了解他。” 了解?扶苏有点懵,他才接触李肇不到一个时辰,谈何了解,好像父皇接触他的时间也不多,怎么就了解了? “扶苏,马上传我密旨到南海郡,令任嚣和赵陀带领五十万大军耕战南海,给我开荒良田,留待后用。” 任嚣和赵陀正是驻军越地的大将。 “诺!” 扶苏大喜,领命而去。 这个密旨很明显,就是父皇接纳了他的建议,开荒南海郡,证明父皇还是认可他的,可是还未解决人力问题呀! 耕战?他马上想到这个词,突然眼前一亮,耕作、战争两不误,确实是好主意,他怎就没想到呢? 父皇不愧为父皇,竟然想到这点,他不及呐! 第8章 请李府李肇接旨 回到李府,李肇马上被李斯叫到书房,毒妇也在其中。 “肇,今天陛下和你说了什么?”李斯问。 李肇想了想,也不隐瞒,“陛下问我农事。” “你怎么说?” “我说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这就对了。”李斯满意地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逐而再三叮嘱,“切记,你的才能很一般,陛下问什么都不能回答,否则一个惹陛下不开心,人头落地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李肇内心发笑:说得那么好听,今天陛下发怒了,怎不见我人头落地?是怕我比下李瞻吧! “叔父教训的是。”可,李肇还是诚恳地说。 “孺子可教也!”李斯笑了。 “你有没有提到瞻儿?”旁边的毒妇对两人的话题并没有兴趣,忙将李肇拉过一边,急切地问。 “有啊,我按照你们的嘱咐,说瞻哥的才能是我的两倍,说他可懂农事了。” “真的?”毒妇也很满意,露出笑容,“当然,我家瞻儿什么都懂,农事吗?不在话下,他可是种活过一棵树苗呢!” “那陛下有没有封瞻儿官?” 李肇如实回答,“陛下没有回答。” 秦始皇当然不会回答,他当时听到瞻哥两字脸色立刻就变了,想必恶心到了吧!封官那肯定不可能的。 这毒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没有回答?也就是说没有封官咯!”毒妇一听,脸色难看了起来,甚至变得恶毒,毫无征兆地厉骂:“李肇,你敢撒谎。” “你肯定没有在陛下面前提起瞻儿,否则以瞻儿的农事才能,陛下怎么不封官呢?起码也得封个啬夫,不,啬夫官职太小,起码得是少内吧!”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忘恩负义,自己得到富贵,却将你瞻哥丢到一边,你可要搞清楚,这些年来是我李家培养的你,还让你得到陛下的赏识,你倒好,完全不将你瞻哥放在心上,成心的吧!” “真的白养你了。” 我靠! 李肇暗骂出声,心中很无语。 李家培养我?什么时候的事情?还让我得到赏识?陛下赏识我和你李家有毛线关系? 还有那个李肇农事才能了得?屁话,他连犁耒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我虽然为瞻哥说了好话,但人家陛下不理睬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当然,就算我有办法也不会真心推荐他,你一家皆毒,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怎么,不敢说话了?理屈了?你就是个白眼狼。”毒妇见到李肇不说话,整个圆润的身躯气得颤抖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马上给我滚,李家不养反骨。” “滚就滚,我稀罕在你家苟且吗?”李肇实在忍受不了此毒妇的话语。 以前忍受他们的恶毒,是因为没有个依靠,但现在得到陛下的赏识,还封官封爵,还需要他们吗? 没这个必要了,从今天开始,他可是爵爷,爵爷不能没有尊严。 于是,扭头便走。 “你,你竟敢顶嘴,反了,反了。”毒妇声如虎吼,气得不轻,立刻吩咐下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哟哟,才进宫一次,就将自己当个人物了,没门!” 下人走了过来,一副威风凛凛的作势,就要对李肇发难。 “住手!” 李斯连忙制止了下人,满脸阴戾地呵斥,“妇人之为,妇人之为呐!别给我添乱。” 毒妇不解,依旧停止不了骂骂咧咧,“老爷,你阻止我干什么?这样的反骨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一番。” “教训?”李斯瞪了毒妇一眼,“我倒想教训,但他是被陛下看中的人,教训他就是教训陛下,你敢教训陛下?愚蠢至极。” 李斯越说,声音越小。 毒妇一听,怂了,“但也不能让他那么嚣张。” “嚣张?嘿嘿!你可别忘我是丞相,弄死一个亡人之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嘿嘿!算你有良心。” 而后,李斯的眉头皱了起来,独自嘀咕:“陛下竟然问他农事,实在是奇怪。” 的确,虽然大秦重农,但陛下很少在朝上谈论农事,但今天竟然提及,还问李肇,很令人费解呀! 这讯息很关键。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是明摆的吗?肯定是陛下知道咱瞻儿在农事方面了得,便张冠李戴地暗示那个混蛋,意思很明显,陛下就是看中了咱瞻儿,想封瞻儿的官了。” “封官?”李斯还理不清头绪。 “肯定的。”毒妇拍拍胸口,“恐怕陛下的诏书就在路上。” 毒妇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时高兴了起来。 “得是个什么官呢?肯定是少内,只有少内才符合瞻儿的身份。” 正说话间,突然下人来报,兴冲冲的。 “少爷,夫人,喜事呀!宫里来人了。” 喜事?毒妇厚实的上眼皮一睁,眉飞色舞,“我就说嘛!肯定是诏书来了,我瞻儿将封官咯!” 于是,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斯一脸懵逼,暗道会是封旨吗?他感觉并不对,可是又想不出那里不对来,但诏书来了,必须得出去听旨。 此刻,李府大堂内,侍人已经双手执竹卷,喜目而立,一见到李斯,立刻点头哈腰,异常热切。 “李相,恭喜呀!李府才俊果然不凡,个个是英才呐!” 果然!毒妇大喜,话语不禁而出,连礼数都忘了,“当然,我家个个是俊才......” 话未说完,又被李斯瞪了回去。 李斯连忙抱拳道歉,“内人不懂礼数,望见谅!” 侍人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没事,没事,李相教导有方,府上个个人杰,先是出个三川郡守,再是少内,不简单呐!” “少内?果真是少内,哈哈!”毒妇又忘了礼数,竟独自大笑了起来。 “呵呵!”侍人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随声附和,“不止少内那么简单,还被封为一级公士,赐地千亩,赏上币五镒呢!” “什么?”一向威严的李斯也愣了愣。他儿封爵了,还赐地千亩,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他并没有什么功绩呀! 爵位本是为军功所设,但一统六国后,战事甚少,爵位便赏无所赏,后来演变成对有功绩之人的封赏。 毒妇可没想那么多,先是喜了喜,而后眉头一蹙,明显不满,“什么,以我瞻儿的才能,才一级公士?地千亩?” “不行,起码得五级大夫吧!地也得万亩,否则就是辱没了他。” 越说,越显得理所当然。 侍人一听,懵了,暗道此妇真是不知所谓,陛下的封赏能是她质疑的吗? 不过很快便不再理会,尖细的声音发出: “请李府李肇接旨。” 第9章 氮、磷、钾肥 “李肇?” 毒妇真搞不懂她儿的封赐关李肇什么事儿,便怒了一眼侍人,不悦道:“你搞错了,我儿不叫李肇,叫李瞻。” 侍人并不想搭话,继续喝叫:“请李府李肇接旨!” 毒妇明显更怒了,也顾不得李斯的瞪眼,不耐烦说:“都说不是李肇,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早被我赶出家门了。” “他已不是我李府之人。” “胡说!”李斯意识到不对劲,一巴掌扇在毒妇脸上,将她扇到一边,逐而连忙陪笑,“公公,内人不懂事,莫要见怪,李肇就在府内,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毒妇捂着脸,不知为何李斯要扇她耳光,一听“李肇”,火气更盛,话语不禁而出,“李肇本就不是我李家之人,你叫什么叫。” 哦! 侍人反应过来,也听明白了,李肇不被他们承认,还被赶出了李府。 这怎么能行,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还封了爵,李家想和陛下作对? 一时,神情微微不悦,脸色一实,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李相,不怪我提醒你,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你李家莫要作出荒唐之事。” 一句话足矣说明一切。 “罢了,既然李肇不在,当我没来过。” “走,去郊外庄园。” 侍人冷冷望了一眼毒妇,便领着人要走。 “公公,尚公公......”李斯脸色突变,想挽留,却怎也找不出话语。 尚公公可是陛下身边地位仅次于赵高的侍人,就算他身为丞相,也不好得罪。 毒妇急了,她儿的封旨还未接呢,此獠可不能走呀!连忙拖着丰润的身躯急冲,俨如大熊。 “公公,我儿李瞻就在府上,你可不能走呀!他还未领旨呢?” “住嘴!”李斯眼睛已经冒出了火花,愤怒地将毒妇一拽,要拖回来,无奈毒妇身躯太过庞大,他愣是拖不动。 侍人回望,不屑地一笑,“李瞻领旨?呵呵!看来你是搞错了,陛下封赐之人并非李瞻,而是李肇,既然你们已经将李肇赶出家门,旨当然不是你李府领,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令人深思呐!李斯皱起眉头,面色异样。 话毕,侍人带人扬长而去。 什么?不是我儿封赐,是那混蛋,怎么可能?他何德何能被封赐? 纠缠那么久,不惜让公公不喜,原来不是他儿。 这一刻,毒妇突感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你呀你!关心则乱呀!”李斯无奈一叹。 ...... 李府发生的事儿李肇并不知道,此刻,咸阳城郊外,皇宫另一侍人的带领下,李肇终于到了被赏赐之地。 长安乡,方圆平坦,地域广阔,可,土质......却难以形容。地形起伏不说,单是那一片黄色和稀少的杂植,就令人提不起兴趣。 “李少内,这便你的封地,那是庄园。”侍人指了指前面平坦的地域,不远处是一破落的庄园,捂着嘴说,忍俊不禁。 李肇不回应,望着前方,心中竟然泛起了憧憬。这里即将是他重生以来第一个创业基地。 他要从这里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不,应该是在此地赚上人生第一桶金,而后等秦始皇第五次东巡开始,便马上溜人。 他想好了,秦始皇死后,天下乱,六国分,他便赶紧脱身,到越地。 战乱少有祸及越地,应该是个不错地方,而且气候适宜,正是种植杂交水稻的好地方。 而且,战乱起,他也趁机发战乱财,比如说造个飞机大炮,肯定有很多人争着购买吧! 李肇想想就觉得很美,可是很快便垂头丧气,飞机大炮?他还没这个本事制造。 天不佑他呀!别人重生古代大造特造,别说飞机大炮,连航空母舰都可以造出来,他却什么都不会。 他似乎是重生大军里最无能的,还是脑袋储备不够呀! “算了,凭借着杂交水稻应该也能成就一番大业。”李肇独自安慰,可下一刻,心中一沉。 麻麻的,空有一身抱负,却是为秦始皇打工的,还成就个屁大业! 再一看那破落的庄园,气不打一处来。 秦始皇也太吝啬了吧!封个庄园竟是如此破落,木制房屋零零星星排列着,门槛满是杂草,院子虽宽,却苍凉得很。 还有,那是什么,到处乱窜,分明就是老鼠。 这是人住的地方? “少内,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奴仆,命他们收拾收拾便可。” 侍人还是止不住捂住嘴巴,却指了指身后十来人。 李肇压下心中不满,暗道还好,庄园虽然不怎么样,但秦始皇还是懂事的,赐给他奴仆。 可回头一看,脸色铁青。 尼玛的,这也是奴仆,人数虽然不少,却是干瘦如柴,面如菜色,远远望去,如十来竹竿杵于那里。 他可是种地的呀! 赐给他这些东西能干活吗?难不成让自己干,可不行,虽说前世出身农村,不少干农活,但这一世生于李府,却从未下地,已经不适应了。 秦始皇,有些坑爹!还是坑到家了。 “算了,不就是住的地方吗,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反正在这里也不长久。”李肇自我安慰,心中断定,等秦始皇东巡之际,即刻便离开。 想起千亩良田,便问:“公公,请问我的千亩良田在哪儿?” 侍人听之,还是忍不住捂着嘴,指了指眼前。 “这不就是吗?” “这.......也是良田?”李肇顺着侍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田地上,心里奔过千头草泥马。 这那里是良田,分明是黄土高原。 虽说旁边有着沟渠,水哗啦啦地流,土质却是黄色的,可知异常贫瘠,就他前世干农活的经验,此地根本不适合种植水稻。 麻麻的,秦始皇已经不是坑爹了,是坑小孩。 这样的“良田”叫他如何亩产八石,这不是明摆着要斩他的头吗? “公公,能不能换一块好一点的?”李肇轻声询问。 侍人继续捂嘴,摆出一副高深样子,口里念念有词,“不能,陛下说了,故天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李肇听之恶寒,暗道大秦的阉人如此厉害吗?还懂得孟子,被扶苏那个迂腐的儒人教化了吧! 苦其心志,苦个屁,恐怕他心还未志,人头就落地了。 秦始皇明显是和他作对,那个坑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请李肇接旨!” 李肇眯眼一盯,看清楚了,这人不就是秦始皇身边的那个阉人吗?看来,诏书到了,正式给他封赐。 他连忙跪下,神情显得恭敬极了。 “皇帝诏曰,封李肇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尚新尖细的声音缓缓而出,李肇认真听着。 突地,心中一颤,脑袋也不禁歪了歪,面色暗含惊喜,因为,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鉴于你获得成就,触动了系统,奖励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政治经济学一本,宿主是否接受?” 第10章 开始种田 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 李肇听之,心中一喜。 水稻生长需要各种微量元素,而氮、磷、钾三元素尤为重要,系统这是解他燃眉之急呀!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眼前这片“良田”贫瘠,要种出稻米,并亩产上得去,根本不可能,但有了三肥,可就不一样了。 前世他家种水稻时,三肥按比例调和,水稻亩产量可是惊人呐! 接受,当然接受。 李肇知道,肯定是秦始皇的封赐,才导致触动系统。此系统坑钱,他不可能再让之保管。 心念“接受”,立刻,脑海里便出现很多信息,却只是三肥配方,但,没有“政治经济学”内容。 不过也不执著,“政治经济学”在前世上大学时就学过,那东西非常枯燥,什么“生产关系”“生产力”之类,看着就头晕。 没有也好,省得见到那东西烦心。 可,想法刚落,身侧便掉下一本书,是前世的纸质,上面写着“政治经济学”五个大字,却是小篆所书。 前世的李肇练习书法时学过一些小篆,大体还是认得的。 心中无奈一叹,系统的奖励是不会少斤缺两的呀! 可是,为何奖励我这东西?难不成见我大学时不上心,特意整出这一出,让我继续学习? 李肇想想就厌恶。 连忙将之藏了起来,这东西在大秦太过新奇,被人发现不好解释。 “李少内,该接旨了。”看到李肇神情不对劲,动作鬼鬼祟祟,尚新连忙提醒。 “哦!”李肇反应过来,便接了旨。 几位侍人走后,李肇吩咐十来奴仆赶紧收拾庄园,便吩咐一位看似还算精明的奴仆阿超去兑换秦半两。 大秦多用秦半两,金太贵重,用的人自然少,而且数目太大,也不适宜用在交易上,反而秦半两方便多了。 按大秦换算,一金可兑换九千二百多秦半两。 有了秦半两,便可领取三稻种子。 阿超兴许是熟悉行情,很快便兑换了回来。 “少爷,这是三万秦半两。”阿超指着放于一旁的三袋铜钱,沉甸甸的。 李肇略微一沉吟,“三万?三金兑换,不应该是二万七千多吗?” “禀少爷,现在行情变化,一金涨到一万了。” 李肇奇怪,心想:金子兑换秦半两,也会涨价?不是固定的吗? 他有点意想不到,以前在李府,一切用度不用他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对市场一些常识并不知道。 这和前世人民币兑换外币差不多呀!币与币之间的兑换跟一国的经济有关,兑换比例也跟着变化,所以有很多人炒外汇,他就是炒外汇的其中一员。 “这不是说大秦也可以炒秦半两和黄金之间的兑换率?”李肇心想,不过也就心动一会儿而已,钱币的兑换存在未知的东西太大,不可控制,有这个想法和将脖子悬在绳子上没什么两样。 除非能把控大秦的经济,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可能。 得到秦半两后,李肇马上到已经收拾好的主室,三十秦半两莫名消失了之后,得到三种种子。 三十万水稻种子听起来很多,可出现在眼前的也就六袋。 要说这六袋种子种满千亩田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先种一部分地,等收成了之后再种。 眼前的杂交良种他并不知道是否就是袁爷爷最新育出的两熟种子,心里只能祈求。 不过杂交良种太过稀奇,如果真能来个亩产接近现在的二十倍,还不被人觊觎,在势力还未突出之时,可不能展现世人之前。 财帛不可露白嘛! 可是,要是不种杂交良种,半年内出不了粮食呢?那不是说意味着要杀头,他可不想被杀头。 幸好,还有占城稻和黄花占,占城稻不能做到一年两熟,不是好的选择,但黄花占就不同,虽然亩产比不上杂交良种,但周期短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个月就可以收成,比起杂交良种更快。 亩产也有十石。 不错的选择。 “就种黄花占!” 李肇心里打定主意,便扫视着“良田”。 千亩地听起来很多,实际上并不多,一眼便望到尽头。 “那个谁谁?”李肇指着那个年长中年人,喊道,“你是领头的?” 中年人在十来人当中较年长,似乎他们也对中年人的吩咐很在意。 中年人诚惶诚恐,连忙弓着身走过来:“禀少爷,正是,小人沛郡人,萧姓,因家中变故,只得卖身为奴,才有幸成为少爷的奴。 “他们却非我先秦人,乃各国强宗之人。” “他们暂时听我的吩咐,如果少爷对小人不满意,是可以,可以......换的。” 中年人举一反三地回答,却露出一丝不舍,明显,他是在意这领头名分的。 李肇点头,含笑地扫了十来人一眼,上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不必,你很好,今后就是我李府管家。” 对于奴藉,李肇还是知道的,秦始皇统一了六国后,俘虏了很多六国之人,对于这些人朝廷不可能听之任之,也不好滥杀,成为奴便是最好解决办法。 还有一些本国人,因某种原因也会沦为奴。 十来人面上带着沧桑和无奈,一看就知经受不少折磨,性子也被磨平,而且没有了家园,当奴役是最好人选。 “你们好好服侍本少爷,少爷开心,赐你等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十来人很激动,少爷说这话是将他们当人看,回想起之前,那些人那里将他们当人看,建阿房宫,他们被征调,干活一个不麻利,面对的便是鞭子抽; 阿房宫暂时停建,又被抽调到骊山皇陵,又是这样的待遇,要不是特殊安排,他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也不可能成为少爷的仆人。 而且少爷看起来挺和善的,必不会似其他权贵般动则便打骂。 当然,赐予富贵他们可不敢奢求,只求有个安稳的地方。 “少爷放心,小人必会好好服侍好少爷的。”十来人同时下跪,感激涕流。 李肇感叹,作为史上第一个封建集权专制社会,这些人完全没有21世纪人类的精明,不过这样也好,使唤起来方便多了。 等等,李肇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盯着萧管家。 “你是沛郡人,萧姓?”他记得秦灭亡后,刘邦取得政权,成立汉王朝,出现三位鼎鼎大名之人,被称为“汉初三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萧何便是其中之一。 而萧何也是沛郡人,也姓萧。 萧管家连忙躬身回答:“正是!” “你可认识萧何?” 李肇依稀记得,当时学习大秦历史时研究过萧何,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他应该正值青年,在沛郡入仕主吏掾,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人事管理类职位。 萧管家眼睛睁了睁,颇为意外。 “认识,萧何正是小人侄子。” 李肇笑了笑,暗想这天下真小呀!随便遇到一个人便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叔父。 “少爷也认识他?”萧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李肇摆手说:“有耳闻罢了!” 这事很快揭过,李肇给了足够秦半两,让管家安排农事,三水稻种子也拿了出来。 不过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去种植。首先开耕一亩地育黄花占种,而杂交良种他并不打算在此地种植,毕竟此地乃秦始皇封赐,肩负着亩产八石的重任,还是让之知道还有更好的杂交良种,真不知其会如此掠夺。 “还得买一块良田,秘密种植杂交良种呀!” 至于占城稻,迟些再说。 大秦重视农业,作为奴仆大多数熟悉农事,这几人想必也是。 果然,萧管家动作麻利,很快吩咐奴仆们收拾庄园,整理千亩田地。 千亩地黄土太多,明显贫瘠,就算水渠通畅,也种不出优质水稻,但有着三肥配方,便不同了。 次日,李肇让所有奴仆都集中过来,他要开始寻找三肥的原料了,无论是捡还是购买,三肥必须弄出来。 前世三肥的制作工序太复杂,原料也难寻,系统给他的配方却通俗化多了,比较家常,原料也易得。 其实生活中很多东西都含有钾磷氮元素,比如丢弃的水果皮,烂菜叶、动物骨头、泔水、草木灰等,它们都可以当做原料,只是工序复杂点罢了。 他有的是人手,不在乎工序多少。 前世李肇用过科学肥,可以说科学肥肥力是各种肥料的总和,他决定将三肥肥力综合在一起,自制出科学肥。 当然,如果能找到各种元素矿,效果会更好,这些是后期考虑问题,先赶紧将水稻种出来再说,秦始皇给他的时间是半年,半年后他可不想被杀头。 几天后,简易版的科学肥制作了出来,并且投放使用,种子也种了下去,接下来就看生长的情况了。 “对了管家,你马上拿着六镒黄金,待玉器无人问津时,全数买下玉人像之类玉器。” 第11章 李肇种不出亩产八石? 李肇想起什么,马上对管家说。 管家愣了愣,不知少爷为了突然之间要购买玉人像,他可是了解过市场,此刻的玉器市场就是一个大问题。 听说玉器价格骤降,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甚至很多权贵连摆设用的都抛到市场,少爷此刻要大量购买,那是作死呀! 何况,李府也就这么点钱,都消耗了,将来拿什么开支。 “少爷,玉人像只是奢侈品,为何.......”管家欲劝说,却被李肇打断了。 “听我的,要在有人大量收购之前尽数买下。” 李肇的语气毋庸置疑,管家自然不敢违逆,至于原因,更不敢去问。 ...... 再说尚新,回到宫里后,立刻回禀嬴政。 “那小子都接受了?有何反应?” 此刻的尚新不敢笑,将李肇得到赏赐后的滑稽表情和不甘的言语说了出来。 嬴政笑了笑,其实他也猜到李肇会有这样的表情。 尚新对嬴政的封赐很是不解,小心地问了出来,“陛下,粮食增产关系到国计民生,为何要给他贫瘠的田地?” 嬴政瞥了尚新一眼,严肃极了,这就是他的威严。 尚新马上闭嘴,立刻跪下,连说“奴该死!” 帝皇自然有帝皇的想法和威严,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儿,任何人不得多口。 喝退尚新之后,嬴政步于中庭,嘴中呢喃: “小子,朕并非有意刁难于你,实在我大秦贫瘠之地太多,此举关系重大,要是你真能在贫瘠地种出亩产八石粮食,我大秦粮食必兴,国安也。” “朕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时下抑商的确令经济凋零,百姓怨声载道,六国余孽更是虎视眈眈,必须要让百姓吃饱穿暖,否则国将不国,要解决这一切,你是关键,可懂?” “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六国统一后,秦国怕六国余孽再生事端,便将强宗和富商皆迁移到咸阳城,便于监察。 对于大秦来说,此举是迫不得已,但弊也存在着,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有其他想法。 要说余孽靠武力复国那是不可能的,但从经济上攻击,就很难说了。 这也是为何大秦抑商的原因之一。 “抑商能否取缔,就看你了。” 嬴政封赐李肇之事和李肇的承诺,很快便在权贵圈子里传开了,人人说李肇这是欺君,亩产八石?还一年两熟?不可能,他们从未听闻过如此水稻。 别说亩产八石,就是三石他们都怀疑,天下还没有这样的优质粮种。 而且李肇此人没有任何功绩,如何能封爵?这不是枉顾大秦的爵位制度吗? 必须要让皇收回成命,杀之而后快。 朝会上,李斯第一个出列,重点申饬李肇。 “陛下,李肇的情况臣最是清楚,他在我李府就是庸碌之辈,从未下地,如何懂得农事,这分明是欺君。” “臣恳请陛下马上收回成命,拿下李肇。” 作为李肇的叔父,还是丞相,更是权贵代表,他如此说话,立时得到其他官员的附议。 这是大义灭亲,丞相能做到如此,很难得。 “臣等也认为李肇此人欺君,请陛下立刻治他罪。” “......” 嬴政板着脸,虽说他说一不二,强权无比,却不好发作。权贵维持着大秦的统治,动一个,问题还不大,但要是动了所有,便将引起大秦动乱。 这一点,他懂得权衡,权臣也懂得拿捏。 左丞相冯去疾看到嬴政脸色不对,马上站出来圆场,“诸臣,封赐已下,收回成命只会有损我大秦信用,不可取。” “何况,你们怎么就认为李肇不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 这是开创而显得浮夸之举,冯去疾也认为不可能,但他得维持皇的面子。 李斯作为右丞相,政见上多和冯去疾不合,自然和冯去疾不太对头。 “冯相此言差矣!亩产八石实在太过荒谬,这和彘会上树有什么区别,我等根本不信。” 大臣们纷纷连声点头附和,暗想冯去疾只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冯去疾厉目一瞪,变得严肃,喝道:“李肇乃陛下所封,难道李相在质疑陛下?” 这句话相当要命,立时让李斯哑言。 最终,嬴政发话,“莫要非议,亩产究竟能否八石,得看半年后,如果李肇真乃欺君,朕必不饶他。” “当然,你等觉得李肇不可信,大可前往长安乡督察。” “能与不能,用事实说话!” 这是缓和之话!目的让权贵们知道他并非偏心于李肇。 扶苏就在前列,听之马上出列,手执板卷躬身说:“父皇,儿臣愿往!” 这是先发制人。 他虽是迂腐,却也知道父皇此举的严重性。 就目前情况来说,监督就是一件美差,要知道这些权贵并不信任李肇,监督必定会生出急功之心,必生事端,先不说会不会影响李肇种植,李肇获罪是肯定的。 父皇对李肇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不可因此而害了兴致。 不待大臣们反应,嬴政立时应允,“准了。” 这事了,很快便退朝。 出宫后,李斯的脸色很不好看,便叫来侍从,在耳边嘀咕着,侍从领命,朝着长安乡而去。 嬴政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心里却愤怒得很,这些权贵养尊处优,太安逸了,竟安逸到敢质疑他的决定,不是好兆头,或者说,这种情况蔓延下去,朝官必目中无人,直接导致的将会是国朝不稳。 暗地里很多人称他暴政,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暴,引起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眼下必须要改革,改变这种局面。 每当烦忧之时,他都会步于中庭,渐行渐远。 眼前是后花园,栽种着各种花,就算是春季,个别花也开着耀眼,给阴沉的天抹上五彩。 此刻,一正值锦瑟年华的女子缓步花旁,纤手连动,不停地修剪着,旁边,落下一片片多余的残叶。 她穿着鲜艳却不奢侈,盈盈可握的细腰在缠带的束缚中尽显她的婀娜,特别是那白纱绸罗衬托,在微风吹拂下,宛如花仙临世。 她,正是赢阴嫚,嬴政的小女儿,一个喜欢花和诗的女孩。 侍女都被赢阴嫚喝退了,怕她们破坏此地的静雅,或是无意伤了那一抹红。 这刻,突传来外面侍女的声音,“参见陛下!” 阴嫚微微抬头,笑颜如花,罗裙轻摆,莲步而出。 好雅致的一个女孩。 “女儿见过父皇。” 见到走过来的嬴政,女孩单膝轻弯,婉约行礼。 嬴政一到这里,顿感满脑的烦忧立即消散,特别是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手挽臂膀,指着那一朵朵的花介绍着,令他陶醉。 “阴嫚,你的种植水平越来越出色了,看那水中仙,格外美艳。” 赢阴嫚捂嘴一笑,心里美极了。父皇难得夸耀她的哥哥姐姐们,可对她,却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父皇过奖,只可惜阴嫚无能,无法让仙客来饱满起来。” 仙客来是父皇最喜欢的花,所以爱花的她大量种植,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种出满意的仙客来,不是叶子枯黄便是花蕊焉皱,很影响观感。 为此,她试过很多方法,效果不佳,综其原因,还是施肥的问题。 “无碍!”嬴政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一点雅致。 此花名仙客来,却不见仙客,长生何在?仙客何在? 赢阴嫚看到父皇微微泛起的失落,连忙跪下说:“父皇,女儿肯定会让这仙客来饱满的。” “嗯!”嬴政点头含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但,那表情中却再也没有了赏花的雅致,隐隐中有介怀朦胧。 这份介怀赢阴嫚看在眼里,一时压力非常。 父皇希望仙客来能饱满,但她却做不到。虽然父皇不说什么,但她知道父皇是不喜的。 哎!饱满仙客来,并非易事呀!我能做到吗? 第12章 奇效 扶苏领旨来到长安乡监督,奴仆们认得当朝大公子,立时飞快地禀报李肇。 李肇也很意外,大公子驾到,太过突然。 他立刻迎了过来,行礼叩拜。 扶苏仁慈,让奴仆们都回去干活,独留李肇领着他闲逛。 当看到奴仆们不停地捣弄着一些果皮、骨头之类残物,很是不解,问道:“此物污秽,为何用之?” “制造肥料所用。”李肇不慌不忙回答。 扶苏甚是不解,“制造肥料?你说的是用这些东西来给水稻施肥?” 大秦种植用的一般都是原始材料,如人粪、畜粪、木灰等,从未有过用这些残余物。对于这些,扶苏还是知道的。 “正是!”李肇笑着点头。 确实,就前世李肇耕农的经验,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当做肥料,但可以经过一些步骤处理,从而发酵得到肥料,他就看过一些人制造过。 虽然前世的他并未制作过,可系统配方很详细地介绍,他是按足规定步骤制作的。 肥力如何,还有待观察,但这是系统奖励,他认为必定肥力出众。 “能吗?”扶苏微微摇头。 他虽然身在皇宫,却也了解过这方面常识,肥料者,粪着,却非残余物,何况骨头之类太过坚硬,只会妨碍植物的生长。 “能,只要将它们碾碎,再经过特殊方式发酵便可。” 扶苏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发酵为何物?从未听说过,不过是你随意编的借口吧! 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肇这是不知而故知,就是弄虚作假,必是欺君。 他的脸色微沉,表面却不露声色。 “这就是你说的发酵?”扶苏走到已经制作完毕的肥料前,嗅着难闻的气味,不禁捂住鼻子。 “正是,这是成品,已经用在育种上了。” “还用在育种上了?”扶苏的脸色难看极了。证实了,此子完全不懂农事。 育种,肥力不易过重,所以大多人都会选择在种子长起来之前不施肥。 而李肇如此做,分明是乱来,这是在侮辱农事。 儒家讲究的是尊重人、地、天,天便是自然,这是违反他所认知的自然规律。 扶苏完全对李肇失望,更提不起再观察之心。 “好了,给我些成品带走,此次我只是视察而来,希望你莫要弄虚,否则半年后你是知道后果的。” 扶苏本仁慈,不想因此事而治李肇一个欺君之罪,但告诫还是必要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听了这话,李肇莫名其妙,暗道这不是你要看的吗?怎么看了反而说话那么难听? 他的肥料制作过程皆是系统配方,肥力必定杠杠的,怎么看着很不满意的样子,看来是被臭味熏到了。 王子嘛!养尊处优,被如此浓烈的气味熏到表情不好看也属正常。 于是,李肇命人包裹好一些肥料,给了扶苏,扶苏很快便走了。 坐在马车上,嗅到旁边那恶臭,强忍着,扶苏要把这个当做证据,让父皇看看,李肇不是可信之人。 为父皇分忧,他之责也! 回到皇宫,侍人说陛下和阳滋公主在赏花,他便马上往那里赶,当到了之后,发现父皇已经走了,只有他的小妹在摆弄着残叶。 “莫非长兄也喜欢赏花?”赢阴嫚看到扶苏,动作谦雅,微微欠身。 要知道,扶苏是很少来她这里的,这次显得有些异常。 扶苏环顾一周,看着五颜六色,特别是那浓郁的花香,在长安乡糟糕的心情着实缓了很多,异味难忍的鼻子也舒服了一番,便回应:“赏花倒不至于,嗅嗅花香便可。” 嗅花?原来长兄有如此雅兴,难怪会来此! 赢阴嫚浅笑。 彼时,一侍人匆匆而来,声音急促,却带着喜悦,“大公子,好消息,玉人像.......” 玉人像? 还不待侍人说完,扶苏心头一动,嗅花香之雅荡然无存。此物可是他最心挂之物,此番得以消息,如何不激动? “快说,玉人像如何?” “涨了,涨起来了。” “涨了?”扶苏身子一颤,眼睛亮如星光璀璨,下一刻,便兴匆匆地往外赶。 “长兄,等等,你的东西。”赢阴嫚看到刚才扶苏随意放在一边的粗布包裹,连声喝叫,但扶苏已经走远了。 赢阴嫚摇头,便将注意力放在包裹上。 此物被包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不禁捂住鼻子,但兴致来了。 为了种植花朵,她挖空了心思,以致什么都亲力亲为,特别是在施肥方面,更是下了功夫,对肥料的气味特别敏感。 此包裹的气味虽然难闻,却和她所接触过的花料竟有相同之处。 “难道是长兄特意送给我的花料?” 肯定是了,否则长兄也不会来她这里。 忍着难闻的气味双手将包裹拆开,发现里面是灰黑的碎末,粪不粪,灰不灰。 “果然是花料!”她对花料太敏感了,以致一看这成色便判断出。 “只是和我接触过的花料完全不同,莫非是长兄特意让人制造出来的特定料。” “知我心长兄也!” 赢阴嫚喜忖。 于是,也不迟疑,提着包裹来到花卉间。 她是谨慎的人,父皇的喜欢的仙客来金贵,此料肥力不知如何,不会贸贸然便施肥。 于是,她的目光落在其他枯焉的花中,小心翼翼地施着肥。 很快,除了仙客来,其他枯焉的都施肥完毕,肥料还有很多,便放到一边。 次日,赢阴嫚早早便起床,第一时间来到花前,一看,大悦,昨天施肥的枯焉之花竟然亮丽了起来,效果还很明显。 “果然是特制花料,想必长兄废了不少心思吧!” 作为养花之人,太知道花料的来之不易了。 “看来仙客来有救了,父皇必喜。” 不由分说,赢阴嫚马上拿出剩下的肥料,一一地给仙客来施肥。 再一天大早,她更加迫不及待,天蒙蒙亮也不招呼侍女,便跑到后花园,一看,眼睛亮了。 果然,这特制花料非常霸道,竟然让从未鲜艳过的仙客来亮起来了。 你看,那一朵朵花瓣,绽放着骄人的色彩,那蕊间,尽是仙人般的神奇。 但,还有些瑕疵。 又一日,她依旧如故,此刻的仙客来更甚,明显比前一天更饱满,这才是父皇所需的仙客来。 如此花料,世间罕见。 她高兴极了,恨不得就让父皇来看看。 说曹操,曹操便到,午间,嬴政来了,看到饱满的花,心情大好,说女儿真乃农事好手。 赢阴嫚却不自夸,悠悠说:“此乃长兄功劳,他特意命人制出花料,肥力十足,仙客来才开得如此鲜艳。” “花料?难道不是寻常花料?”嬴政不解。 “非也!此花料很独特,何料制成完全看不出来,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非凡肥力,足可让百植旺盛。”这是阴嫚的最高评价。 “真乃如此!”嬴政眼前一亮,并非全因仙客来的饱满,乃如此肥力。 阴嫚侍弄花卉多年,对肥力是执著的,能得到她如此评价,此料必有惊人之处。 如此惊人的肥力,如果用在农事上呢? 嬴政的思维活络了起来。 “扶苏懂得为朕分忧呐!” “阴嫚,你盯紧此料,国之样呐!” 一时,嬴政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阴嫚明白父皇此话的意思,深深地颔首。 第13章 涨了四倍 李府,一下人邀功般飞奔而回,第一时间找上李斯。 “老爷,好消息呀!李肇果然不懂农事,竟然弄出残余物充当肥料,这不是欺君吗?” 说话之人正是李斯前几天派出去监视李肇的下人,他目睹扶苏来到长安乡,并亲眼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再经过两天观察,李肇没有悔改的意思,依旧在鼓捣着这些残余物,甚至还加大了量。 于是,他便将看到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李四,你做得不错。”李斯赞赏地对着下人说,整个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色看不出喜怒。 “谢老爷夸奖,这是李四应该做的。”李四很是兴奋,腰也弯得更低。 等待老爷吩咐,但李斯并没有立刻吩咐他,而是独自嘀咕。 “呵呵!果然如此,李肇呀李肇,忤逆我,你还是嫩了点。” 李斯神情渐渐变得阴险,“李念呀李念,当初你帮助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该到处宣扬我当上丞相是你的功劳,这让我的面子往那里搁。” “你也不要怪我狠心,更不要怪我对你儿子狠心,实在你们的存在令我被人诟病,我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而且,李肇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李斯狠狠地一捶台面,吩咐:“好了,我要进宫了,李四,继续给我监视,有什么情况马上告知。” “诺!”李四很忠心地躬身领命,不过没有立刻退下去。 “还有事儿?” 李四点点头,说:“老爷,李四有话说。” “说!” “诺!”李四组织一下语言,说:“老爷是想亲自弹劾李肇吗?” “那当然,这是个好机会。” “李四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大公子从长安乡离开后,脸色很难看,想必他对李肇很失望,与其亲自弹劾,还不如假借他人之手。”李四眼中闪着狡黠。 “哦!”李斯眯起眼睛,“你是说大公子会弹劾李肇,我从旁看戏便可?” 李四摇头,说:“大公子性子偏弱,他不一定弹劾李肇,但如何让他老师出面,就不一定了。” “淳于越?”李斯愕然。 当初陛下将淳于越劝谏实行分封之事交给他处理,他认为这事就是荒谬,禀皇后,皇便将之闲置,这事淳于越一直怀恨在心,不过最近他好像开化了,频频向他示好。 “嗯!”李斯满意地打量李四一眼,便走了,他去找淳于越。 ...... 扶苏消失了几天,再次出现在后花园,他是来拿回肥料的。 今天听老师淳于越侍讲时,随意提起肥料的事儿,问老师的意见是否弹劾李肇,老师很正直,说一定要弹劾,否则国律何在。 但扶苏有些犹豫,李肇虽诓骗,却非大恶之人,真的要弹劾吗? 他心很乱。 想着想着,想起肥料还在后花园,便来了。 随意扫了一眼花园,感觉好似有了些变化,但他不好花,也不在意,见阴嫚不在,便径直去寻,很快便寻到。 阴嫚见到长兄,甚是高兴,连忙迎上来,想说些感谢的话,扶苏却先开口。 “阴嫚,我提回来的包裹呢?” “包裹?”阴嫚浅浅一笑,“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我都用完了。” 用完了? 扶苏一怔,暗道这熏臭无比的东西阴嫚也敢用?不过一想到她爱花如命,什么都亲力亲为,便释然! 哎!用了就用了,不过这东西,就是不知要坑死多少花。 扶苏摇头,这一刻,突然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肥料没有了,这就是说他心中犹豫便不成犹豫,也不用那么烦心。 证据都没有了,还烦什么心。 算李肇好运吧! “罢了!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他叹口气,摆摆手,就欲要走,他还要向父皇禀报玉人像价格的事情。 可这句话引起了阴嫚的注意,拉住了扶苏,急问:“长兄,你刚才说什么?那包裹不是你的?” 扶苏点点头,说:“正是,我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 “别人?谁呀?”阴嫚显得很急切,她刚才还想让长兄弄多点花料,彻底将父皇的所爱饱满起来,长兄却说这是从别人手里拿的,这不是说想弄到如此花料便变得困难重重了? “哎!不说也罢!”扶苏不想再提李肇,一想起这个人便心烦不已。 扶苏一点也不想多留,走了,气得阴嫚在原地踱了很久的脚。 “制出如此花料的人究竟是谁?他的农事能力一定很了得吧!” “我一定要找到他。” 阴嫚发现,她对这个人好奇了起来。 ...... 仙客来饱满了,嬴政心情大好,处理政事都麻利多了。 “陛下,大公子有事禀报!”尚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吧!” 很快,扶苏便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又显得那么急不可待。 “禀父皇,玉人像涨了,涨了。” “涨了?” 真是喜事成双,嬴政难得露出笑意,“涨了几何?” “四倍!” “四倍?”嬴政簌地站了起来,眼现精光。 为了这批玉人像,他可是操碎了心,一下子四倍,这不是说他的内帑不用亏本,甚至还赚了。 这是天大喜事呀! 突然,他心中抹过那道身影,心声浮上心头:一日涨十倍。 真的涨了,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虽然还没有离谱到十倍,也不涨得很厉害吗? “李肇,果然被你预中,好小子,不错,不错,好能耐。”嬴政暗自嘀咕,对李肇又高看了几分,下一刻,却被扶苏打断了思绪。 “父皇,咱们得快点卖出去。”扶苏急促建议。 是的,从玉人像价格跌至低谷,再涨起来,不过是半个月时间,这些日他同样操碎了心,此刻希望来临,他不能错过抛售的好机会。 而且,从购买时的价格来看,涨了四倍,抛去之前跌的,还是稳赚,二倍稳赚。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是说内帑翻了两倍,睁眼可看到的财富。 “如此,甚......”嬴政也显得很急迫,可话到嘴边便顿住了。 一日涨十倍,这才四倍,好像还不够,得再等。 “需再等!” 什么?扶苏听了反应不过来,都这个程度了还等,父皇的心真大。 皇的心大,他的心可受不了。 连忙劝道:“父皇,已经四倍,不可再等,否则再出现跌价,咱们就是空欢喜一场。” “而且淳于老师也说了,这必是玉器价格的高点。” 淳于老师,淳于越,扶苏的老师,曾经齐国博士,一位儒学博学之人。 一提淳于越,嬴政心中便来气,正是此獠才导致扶苏变得如此迂腐。 “不急,再等等!” 嬴政摆摆手,示意扶苏不可再说,语气满充着坚决。 四倍比起十倍来,实在相差太多,他必须要再等。 至于李肇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他选择高分。 第14章 淳于越 扶苏无奈退走,回到府邸,淳于越正等着他,见了礼后,便一把坐于茶几上,很是丧气。 淳于越,被闲置后,郁郁不得志,但并不因此而放弃对仕途热衷,讨好李斯便是为了此。 扶苏曾和他诉说过玉人像的苦恼,他便劝言说价格肯定会见好,起码翻倍,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他多年研究儒道得到启发。 天,自然也,这便是自然规律。 果然,今天翻了四倍,他的劝言实现。 他还言四倍已经是最高位了,必须要买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扶苏听信,大急,才有今天觐见之言。 “陛下可曾卖出?”淳于越表现得比扶苏还急。 要知道,自从被闲置之后,我每时每刻都想着再次得到始皇的赏识,扶苏便是他的希望之一,这次价格预测更是一个机会。 他相信,只要始皇知道这是他的预测,必定会大喜,再任用也是必定的。 “不曾?”扶苏掩着眼,一副不忍多说之态。 “陛下糊涂呀!此举可是关系到内帑,怎能如此,你没说价格已到高位了吗?” 淳于越望向扶苏,垂首跺脚。 “说了,可他说再等。” “什么?再等?”听之,淳于越感觉一颗心跌落谷底,陛下还是不相信他呀! “哎!陛下太贪心了,殊不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呐!”淳于越叹气,一副江山将崩全因不听他言之势。 “也罢!大公子,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或许还会涨一点,但很快便会大落,你明早切记要再次进宫劝谏。” 扶苏听在耳里,暗道老师的话必定是对的,明天就这样做,父皇要是还不肯卖,他便长跪不起。 次日。 果然,又涨了,就得到消息,足足又多了两倍,淳于越也想不到,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昨天他的预测又对了。 还不待他去找扶苏,扶苏却找来了。 “老师,神言呐!果然又涨了。” 淳于越捋了捋灰白的胡子,仿似很高深样子,道:“六倍,必是顶部,不可再拖,你速速觐见,务必要让陛下卖出。” “不,我一同去,就算拼了老臣这条性命,也要劝说陛下卖出。” 真乃视死如归呀! 扶苏很感动。 两人到了章台宫,嬴政坐在高位上,脸上多了些笑容,以致看到不是很讨喜的淳于越,都觉得顺眼很多。 “父皇,玉人像的价格又涨了,达到了六倍,这肯定是最高位,恳请马上卖出。” 扶苏一到便急速上奏,径直跪下,很是坚决。 淳于越见状,也立刻跪下,肯定地说:“陛下,此刻正是大好时机,罪臣建议马上卖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望了望两人,没有言语,脸色看不出任何答案。 淳于越急了。 “陛下,玉人像价格真的已经到了高位了呀!”淳于越表现出痛心疾首,不停地抚胸,“价由天生,天限之,历朝商品价格波动皆在天意中,玉人像波动至此,已是天意所不容。” “不能再等了。” 价由天生?嬴政睁了睁眼睛,心微微动了动。 这个时代没有科学这个概念,没有商品价格随着市场变化而波动之论,更没有资本控制之说。 因而,外物的变化,皆归于天,天不由人而定,人只有从天。 这就是大秦所谓的经济之道,嬴政也深信于此。 “是这样吗?” 嬴政心动,六倍,的确不少了,可是,他又纠结于李肇的预言:一日涨十倍。 真的能吗? “父皇,老师说得很对,天便是自然规律,咱们不可违,玉人像价格一下子涨了六倍,从未有过,必是有违天道。” “请三思!” 扶苏也赶紧拱手说。 有违天道?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坚决要到十倍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诏李肇!” 他想叫来李肇,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淳于越一听急了,对于李肇,最近朝野中议论纷纷,一片差评,无任何功绩便被封爵,还封少内,虽说少内不属权臣,却是皇的私臣。 私臣就意味着得到赏识,如果不出差错,总有一天会踏入朝堂的,而他一介大儒,却被闲置,心中很是不服。 “陛下,李肇乃一小孩,诏他何用?莫非欲询问于他?”淳于越正直,将心中不满说了出来,“他连农事尚搞不明白,何来懂经济之道?”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了内帑。” 嬴政当然听明白,淳于越口中的小人自然是李肇,一时厉眼一瞪,将淳于越瞪了回去。 “休要胡说!” 很快,李肇便被召来,他不用想也猜测到秦始皇为何叫他过来,毕竟这几天还是留意玉器价格的变化的。 一番见礼后,嬴政马上问:“李肇,对于目前玉器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见父皇如此问,扶苏快要跳急脚。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李肇他懂什么,还不是为难他。 果然,李肇露出皱眉状,更显得很惊恐样子,回禀: “禀陛下,臣不懂经济,更不懂玉器。” 你?嬴政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不懂?玉人像的价格都上涨六倍了,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此能力,还装蒜。 不肯说是吧!朕非要让你说。 “陛下,我说得对吧!此子分明是什么都不懂。”淳于越听之内心窃喜,心中不平之气自然而然表露而出。 李肇眯起眼睛,深深地望了此人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看扶苏,心中明了。 他前世学历史时知道大公子有个老师叫淳于越,后投入大秦,最终因政见不合而被闲置,此刻此人和扶苏出现在这里,关系还很融洽的样子,更是口无遮拦,看来必是他。 心中暗想:淳于越这个老家伙发什么疯?明明不相熟,更无利益冲突,为何如此针对于我,还真是和大公子般一根筋,也难怪会提出分封之建议。 老古董,还自以为很聪明,分明是迂腐、愚蠢,也不看看夏商和西周,他们哪个不是实行分封,最后呢?还不是灭亡。 提分封就是找死! 虽然李斯可恶,可是做对了一件事,便是谏言将之闲置。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一愣,暗道对淳于越到底有多恨呐!而且,他也不赞成分封? 一直以来,嬴政都有一块心病,便是实行郡县制受到质疑,至今还在纠结,究竟实行郡县制对不对,按目前来看,郡县制的确能限制一些权贵权力过大,却导致余孽屡除不止。 有时认为,这是不是郡县制的弊端,但听李肇如此一说,心中舒服多了。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 第15章 这就是经济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还说什么办事不学习古代经验而长期统治朝代,我还没有听说过。 我呸,迂腐、固执,古董,什么叫革新知道吗?革新便是寻找新的治国方策,以达最好。 秦始皇郡县制之举便是革新,更为后世打下坚实的政治基础,才奠定秦始皇第一帝的美誉。 啊! 嬴政听之,心中一动,眼中精光泛起。 原来他郡县制的做法是对的,并得到后世的认可,也就是说他没有做错。 “革新,对,这就是革新!我乃革新第一帝,哈哈!”嬴政心中无比自豪,舒畅极了。 “老不死的,竟在秦始皇面前踩我,说我什么都不懂,你才什么都不懂,一个被儒学冲昏了脑的人罢了,想必又来唆使扶苏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之类的话来糊弄秦始皇吧!” 嗯嗯!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一笑,这小子见识也挺广的嘛!竟然也知道淳于越被儒道昏了头,只是,他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难道不对吗?价格波动应该就是天注定的吧! “迂腐!” 听到李肇心中说出这两个字,嬴政心中一紧,他真认为李肇是故意的,骂他迂腐,难道价格波动不是由天注定? “我本来还不想说太多的,以免被秦二世惦记,但此獠太可恨,我就要说。” 李肇心中吞不下这口气,恨恨地暗道。 嬴政听之,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打算用其他方法来刺激李肇,让他说话,不曾想淳于越帮了忙。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还是懂一点的。”李肇大胆地说。 嬴政会心一笑,“好,不愧为我的少内,说说你的看法。” 淳于越脸色一实,小子这不是驳他的脸吗?小小年纪不上进,竟会耍心眼,好,就让你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让他好看。 此刻,鼎鼎大名的大儒腹诽不已。 “我认为,玉器价格还不止于此,还有上涨的空间,起码到十倍。” 李肇的话还未说完,淳于越便抢着反驳,“陛下,荒谬之言,小人之见呐!天地人,天为大,此是自然规律,无人可违,玉器的价格也尽然。” “六倍已是超出规律了,十倍?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呐!” “罪臣恳请立刻拿下此谗言之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淳于越说得义正辞严,恨不得代皇拿下此子,以免祸害内帑。 扶苏也附和说:“父皇,儿臣也觉得老师说得有理,十倍太异想天开了。” 嬴政没有理会,摆摆手,对着李肇问道:“此话何讲?” 李肇拱手,说道:“刚才淳于博士说天乃自然规律,无人可违,此话不错,但玉器价格的波动并非自然规律,而是经济之律,是可人为控制的。” “经济之律?”嬴政陷入沉思,很快脸露好奇,忙说:“快快说来。” 貌似来了兴趣。 淳于越脸色一黑,暗道陛下这个表情还得了,必是被小子迷惑了,什么并非自然规律,还什么经济之律,儒道里从未提及,分明是胡说。 “陛下,莫要听之谗言,经济本是天所赐,好坏全靠天意,不可人为也。” 屁话! 李肇暗骂,便针锋相对地说:“淳于博士莫要欺负小孩.......” 淳于越满脸黑线,欺负小孩?敢在陛下面前谗言,还质疑他所学,是小孩吗?分明比李斯那家伙还可恶。 李斯就是可恶,前不久李斯找到他,让他弹劾眼前小子,还说如果不照做,他想再入仕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混蛋,分明就是威胁。 “商品的价格由市场决定,因供求关系而随之上下波动,这是经济之律,就拿玉人像来说,前段时间之所以暴跌,只因世人大量抛售,导致市场泛滥,自然价格向下波动,但,一旦市场短缺,便会往上走,正如这几天,无人再抛售,市场上更见不到玉人像的影子,自然飙升。” “咱们可用物以稀为贵来形容。” 嗯!听了李肇的话,嬴政眼露亮光。价格由市场决定?供求关系?上下波动?新鲜词语呀!这小子懂得还挺多的嘛! 而且,貌似是这样,这段时间他特别留意玉器市场,还真是上下波动,大起大落。 哼!淳于越不忿一哼,有老气横秋之感,说:“不知你在说什么,价格波动本就是自然规律,天之意,但,这些和十倍有关系吗?” 哦!嬴政点头,这些理论听起来很新鲜,但和十倍确实没有关系,他倒想听听李肇是什么看法,或有什么高见。 “当然有关系,这就涉及到资本操控。” 资本操控?嬴政又听到一个新鲜词语,一下子兴趣再提几分。 “哼!胡说八道,钱帛之物乃资,治国乃本,何人能操控?庶子大言不惭,企图祸乱国政,陛下,必须严惩,此子乱国之言也!” 淳于越又再显得痛心疾首,为国为民。 李肇反驳,“老匹夫莫要讳言,资本乃富商之钱帛,他们通过炒作,让玉器价格大幅下降,从而引起恐慌,遂,大家跟风以最低的价格卖出手中玉器,而富商以最低的价格大量收购,待市场上玉器稀缺,而大家又需玉器之时,便富商出手之刻,他们会出售手中之玉器,而且价格会越提越高,这些天几倍几倍地大涨,便是此理。” “当富商出售得差不多,价格也到了高位,他们便会抽身而走,价格便会暴跌,最终恢复正常。” “这就是价格之律,谓之经济。” 李肇洋洋洒洒地说着,毫无保留,一时让几人反应不过来,刹那沉寂无声。 其实这些常识都是前世的他看过太多短视频而悟出来的,是最真实的现代经济写照。 “貌似很有理。”扶苏侧着头,若有所思地自语,但他又不知理在何方。 嬴政懵了,这个理论太过深奥,他一时无法理解,特别是什么炒作、恐慌、低价、高价、抛售等等,太新鲜了,太奇特了,富商也能如此操作? “这就是经济吗?”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词! 第16章 弹劾 淳于越完全听不懂,理解不透。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喷那么多口水,完全未说到点子上,还是那句话,和“十倍”有什么关系?别以为凭着无人听得懂的歪理便能蒙骗过关。 彼时,瞪了一眼李肇,问道:“哼!胡说八道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出‘十倍’所在?” 是啊!嬴政和扶苏也侧过头,想知道李肇如何解说。 李肇笑了笑,说道:“很简单,这些天我都在调查玉器市场,富商并没有抛售完毕,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便能到高点。” 这不是他胡说,他花了几乎所有的黄金去买玉人像,自然要盯着这些人,而且,现在的玉器市场像疯的一样,不但权贵,连百姓也开始争抢玉器。 几乎是一入市,便售空。 或许,大秦和21世纪的人们的心理一样,都喜欢追涨,跌了疯狂地抛出,涨了,疯狂地买入,宛如前世的股市呐! 这种大量跟风情形,最终结果会如何,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他将会是受益者。 “明天,真的?”嬴政听到那么多,怀疑之心正慢慢消退,迎来的是信任。 “无论是不是,最好明天全部卖出。” 李肇肯定地说,嬴政放心了,高兴地说道:“哈哈!小子,你真是朕的智囊呐!如果真如此,朕不会亏待你的。” 慢慢地,嬴政开始变得市侩,这话可不似君王之言。 可李肇是满意的,心想:我拼了性命说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呀!最好你能赏我些黄金,黄金易带,只要第五次东巡开始,我便立刻溜往越地,在那里过逍遥的生活。 嗯嗯! 嬴政听到心声,满是笑容的脸上立时沉了下来,心在阴笑:嘿嘿!原来是为了此般,想溜,没那么容易,至于黄金,免了。 要是李肇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会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多事呢?非要胡思乱想。 “胡说,一派胡言,陛下不要听他的,自然规律历经千年,是最好经济之律,此刻正是高位,恳求陛下立刻卖出。” 淳于越实在不想看到嬴政对李肇露出赏识之意,再次跪下,恳求。 嬴政还没有说话,李肇却嗤笑,“自然规律是最好规律?放屁,实践胜于雄辩,你要是不信,明天看看是否会涨到十倍。” “竖子才放屁........” “好了。”嬴政摆摆手,喝断淳于越的话,而后说,“淳于博士,正如李肇所说,你明天便跪于宫门前,看结果如何?” 宫门,正是皇宫进出所需的地方。 皇言便是圣旨,淳于不但不能反驳,还要执行。 “这.......”淳于越内心悲哀,说了那么多,原来陛下还是不相信他。 “怎么,你要抗旨!”嬴政看到淳于越迟疑,质问。 淳于越那敢,连忙无奈地说:“遵旨,罪臣一定跪于宫门......”话音突然顿了顿,可下一刻,神色一下子变得似乎很有正气,“但,我要看看陛下是如何后悔的,看李肇小子的话是如何的荒谬。” 这话决绝、难听,嬴政强忍住怒火,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此人,和扶苏一样固执,不,扶苏和他一样固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嬴政在想,是不是该给扶苏换个老师? “扶苏,可还有事要禀?没有就退下吧!”嬴政不想再看到这两个顽固,特别是淳于越,一看到他将他的儿子带成这样便来气。 扶苏连忙拱手,“没,没了。”他最终还是选择将李肇制所谓肥料的事儿隐瞒下来。 他虽不禀,却有人禀。 “陛下,罪臣有事要禀?”淳于越跪着挪前一步,目光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弯腰拱手说:“禀陛下,罪臣要弹劾李肇。” 李肇听之,微微一怔,暗道这老匹夫又耍什么心眼,弹劾他?他没做错事呀! “哦!因何?”嬴政不解的目光在李肇和淳于越身上扫射,问道。 扶苏听之,心跳了一跳,暗道老师这是要干嘛,不会吧!这事不是由他决定是否弹劾的吗?老师搅什么乱? 他知道老师肯定是要弹劾李肇不懂农事之事,这可不是小事呀!一个弄不好,李肇就是欺君,要杀头的,李肇虽说离谱了些,但也不至于要杀头。 “李肇根本不懂农事,却任着少内要职,还承诺什么亩产八石,欺君呀!” 嬴政听之微微不悦,这事在朝会上就议过,此獠怎地还提起。 “朕知道了,休要再提,你退下吧!” 秦始皇根本不想理会。 淳于越一听急了,跪着的双腿挪动得更快,“陛下,我说的是实情,农事,需肥也,肥者,粪也,李肇却将果皮、骨头、破网之类残余物当肥料,还拿来育种,这根本就是胡闹。” “哦!”嬴政听之皱起眉头,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问道:“李肇,确有此事?” 作为皇,更是重农的皇,当然知道种植之料,骨头之类的确不能作为肥料,何况还是在如此贫瘠的田地上。 “是的!”李肇没有反驳,很大方地承认。 淳于越听之大喜,抬起头颤抖地说:“陛下,他承认了,承认了,马上治他欺君之罪,以儆效尤。” 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为了李肇,不惜训斥那些权贵,为了大秦希望,将粮食增产之事都寄托在李肇身上,为了革新,他都依李肇之言做了很多。 此刻他竟然承认如此荒谬之事儿? 他很失望。 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愣了愣。 “我承认?我承认个屁,老匹夫懂什么,还欺君?我这是为君分忧,解决大秦百姓免受饥荒之苦。” “这个时代种植太过原始,只会拿粪来当肥料,才导致亩产无法超越三石。” “殊不知比粪更有效的肥料便是以残余物为料而制作出来的浓缩肥,后世农业大发展,亩产是天文数字,便是此肥料的功劳。” 哦! 嬴政的脸色微微变化,暗道真的如此吗?我大秦无法种出高产之粮,便是肥料问题,这些骨头之类真能当肥料? 可是,浓缩肥,是什么肥? 嬴政的冷脸扭向淳于越,“荒谬!李肇乃我大秦少内,何以治罪!是不是你有意诋毁之?” 淳于越一听,吓得当场惊颤,眼珠子定格。 有意诋毁?皇竟然说他有意诋毁?诋毁官员,可是大罪呀! 可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陛下对李肇露出失望了,李肇也承认了,不应该治他的罪,怎地质问我? 不应该呀! 淳于越感觉内心承受不了如此急速反转,皇的态度一会一个样,令人害怕。 但,兹事体大,他不会罢休的,他乃敢执言仗义之人,为了国体,他豁出去了。 “陛下,罪臣可是有证据的。” “哦!有证据?”嬴政好奇了,一个经过改良的浓缩肥,如何会有证据?他倒想看看淳于越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那你拿出来。” 李肇也很好奇,他能有什么证据呢?他俩根本就不认识。 淳于越顿了顿神,说:“大公子曾从李肇处拿回些所谓肥料,熏臭无比,我认为乃毒药。” 有些添油加醋。 “毒药?”嬴政的脸色有些变化,问扶苏,“可有此事?” 扶苏一听,特别看到父皇那很不悦的眼神,心中一滞,暗道父皇这是生气了呀!只能心里祈求:李肇,你自求多福吧!我本想将此事掩盖过去,可天意难违呀! 便无奈地拱手,照直说:“是的,儿臣将之放在阴嫚处,我这就去拿来。” 说完,扶苏就要转身,可被嬴政喝住。 “不必!”便对着小心翼翼地站于一旁的尚新说,“你去传阳滋公主。” 第17章 女神出现 “诺!”尚新去了,很快便领着一位少女而来。 此女看似弱不禁风,却异常出尘,特别那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洒,更显脱俗,这还不能很好形容她的娇弱柔美,那双美眸水灵灵,如天庭灵光,灿烂无比,看之好感倍生。 比起前世的明星,无不及呀!要说明星是胭脂粉黛,她便是清水芙蓉。 好一个自然美! 李肇看之不由为之呆立好一会儿,丑相百出。 赢阴嫚也注意到李肇这个陌生人,特别是看到他那毫无顾忌的目光,是那么登徒、猥琐,心中一阵惊颤,仿似有厌恶产生。 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前世的惯性不自禁而出,轻轻地捋一捋额前粗发,尽量让自己显得俊逸。 心中活动开了:这就是秦始皇最疼爱的女儿阳滋公主赢阴嫚,大秦秘史中记载,此女美若天仙,果真如此!要是我能拥有她,该多好呀! 嗯! 正在怒头上的嬴政听到心声,眼中闪过几丝雷电,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暗道:小子好胆,竟敢觊觎朕的女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可下一刻,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可惜了,秦始皇死后,秦二世继位,坑杀皇子皇女,赢阴嫚也不例外,而且死后惨如战俘,被集体坑埋,何等令人怜惜。” 什么? 嬴政听之,怒火灌烧头顶,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爆,竟差点捏坏皇座,心里异常愤怒:秦二世,又是秦二世,他究竟是朕的哪个混蛋儿子?如此大逆不道?阴嫚如此乖巧,他怎么下得了手? 这刻,他心里是悲哀的,他乃千古一帝,子女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上天在惩罚他吗?不,他统一六国,这是益事,老天如何会惩罚他? 小子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呀! 可,他却能预知到玉人像的价格飙升,还能预测我第五东巡的经过沙丘,是胡说八道吗? 嬴政的心如刀绞。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阴嫚成为我的女人,或许我能保护她。”李肇想入非非,但听在嬴政的耳里却是一怔,暗道:难道他能解决这一切?看来更不能让他溜了。 一番见礼后,赢阴嫚拘谨地杵于一旁。 刚才,她正在摆弄花,便被急匆匆而来的尚公公传走,也不知所为何事,此刻看到父皇那阴沉的脸,突地紧张了起来。 嬴政问:“嫚儿,你可曾拿到你大哥的肥料?” 原来是这事。 赢阴嫚听之暗暗拍了拍胸口,定下了心,暗想还以为是其他事儿呢?这事是好事呀!长兄送来特定花料,虽然不是他制出的,却养活了父皇最喜欢的仙客来,父皇一高兴,准备赏赐长兄了吧! 而叫我来,应该是让我好好向长兄学习。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她大声地回答,很替长兄高兴。 “正是,长兄用心良苦,绞尽脑汁替阴嫚分忧,送来花料,父皇,你一定要重赏他。” 得到赢阴嫚肯定回答,嬴政还未作出反应,淳于越却乐了,完全忘记此刻应该要知礼数地跪着的,竟激动地站了起来,老泪纵横,抽泣说道:“陛下,我说得不错吧!这就是证据,此小子明显还蛊惑阳滋公主,欲栽赃于大公子,其罪可诛也!” 指了指李肇,说得掏心掏肺,俨然这就是事实。 李肇听之,心里恶寒,暗道:此老儿抽什么风?我蛊惑阳滋公主?我连她的面都未见过,如何蛊惑?至于扶苏,他硬要拿走肥料,我有什么办法,这东西熏臭无比,扶苏这是找罪受。 嗯! 嬴政听到心声,沉思一会,心想:是啊!阴嫚从不出宫,又怎会见过李肇呢?更不可能被蛊惑。 可下一刻,心中一怒。 此子承认了,扶苏就是拿走他的肥料,还熏臭,不会就是毒药吧!要真是,朕杀他的头。 阴嫚听着,突地歪着头,她很不解,心想:那小子蛊惑我? 她不禁望了望李肇,那个厌恶的人。 没有啊!我都没有见过他,而且长兄送来如此花料,那是大功一件,如何说栽赃?还罪当诛?淳博士发什么疯。 虽说讨厌李肇,却不会捏造事实,便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什么证据?没有人蛊惑我,也没有人想栽赃长兄,倒是我觉得父皇应该嘉奖长兄。”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意外地偷瞄一眼阴嫚,暗忖他的女神眼神虽不善,却还是善良的,竟为他说好话,这样的女人,人美心善,他喜欢。 淳于越急了,马上解释:“阳滋公主你有所不知,这小子拿果皮、骨头之类残余物来糊弄陛下,说是肥料,荒谬,骨头之类怎可当肥料,这是欺君。” “陛下心慈,封此小子为少内,负责种出亩产八石粮食,可他......这肥料,能亩产八石?浮夸!” “要不是大公子聪慧,一眼便看穿小子的把戏,拿所谓肥料回宫作证,恐怕陛下还蒙在鼓里。” “公主,罪臣知道你心慈,但此刻却不能护着歹人,否则我大秦危矣!” 什么! 阴嫚听之脸色一变,猛地扭头很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下一刻,本来不解的脸色竟然变得狂热。 是的,不是狂怒,是狂热,目光的狂热,不是因为听到淳于越的话而狂热,而是,她知道了,眼前这讨厌的人竟是制出特定花料的人,为之而狂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接上淳于越的话。 霎时,狂热变成激动,竟不顾女子的仪态,扯起淳于越的衣袖,还有些不信地急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你说制出包裹肥料的就是他?” 阴嫚指了指李肇。 终于反应过来了? 淳于越一喜,立刻顿了顿神,头抬得老高,大声地说:“正是,就是此子,制出如此毒物,居心不良。” “真的?”阴嫚没有在意毒物,脸上惊喜甚浓,扭头深深地望着李肇,竟不知在想什么。 李肇奇怪,此女发什么神经,一会对自己怒脸相对,一会惊喜,他脸上长草,草开花了吗? 嬴政的眉头蹙起,很明显,阴嫚也承认了,难道李肇真是不懂农事?还制出毒物图谋不轨? 第18章 似乎有理 李肇看到秦始皇的脸色,微微一愣。真如世人所说,伴君如伴虎,君王的行事真是一天一个变,看来秦始皇误会了自己。 李肇正想解释,扶苏却站了出来,禀:“父皇,请息怒,李肇并非有心的,他只是不懂农事,不知肥料之源,才如此,想必下次一定会改的。” 李肇听之很感动,扶苏这人不坏。 淳于越也想不到他的得意弟子竟为李肇说话,却不理会师徒之情,反驳: “改?怎么改?毒药都出来了,难道等出事了才改?” “何况,就算他能改,但农事乃皇命所重,不可戏弄。” 的确,皇给李肇的时间就半年,如此种植,根本种不出亩产八石之物,就是戏弄。 扶苏哑言。 老混蛋! 实在听不下去的李肇暗骂,此混蛋为何一定要揪着他不放,他们有仇吗?还是他爹和他有仇?都没有啊! 突然,李肇眼皮一跳。作为历史系毕业的他,曾研究过大量大秦野史,想起来了,他曾经在图书馆里看过一本书,里面就粗略地介绍过淳于越和李斯的关系。 淳于越被闲置后,想复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乃王绾一派,王绾卸任丞相之位后,他便没有了靠山。 虽很憎恨李斯,但思前想后,便觉得,欲复仕只有李斯,只要李斯一言,或许皇会对他改变想法,毕竟李斯是皇的宠臣。 于是他便放下大儒的身份,极力讨好李斯。 “哼,老不死,这么针对我,是为了李斯吧!” 自从李斯在朝会上弹劾李肇,大家都知道李斯和李肇的关系不好。 “还说自己是正直的大儒,我呸,一点风骨都没有,为了巴结李斯,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李肇暗骂着淳于越,一下子被嬴政听到了。 什么? 嬴政惊了惊,心想:淳于越如此针对之言是为了讨好李斯?不对呀!貌似此二人一向不对头? “你很想复仕吧!可笑,李斯那阴险小人会帮你美言?做梦吧!他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哦!原来如此。 嬴政听之侧目,腹诽开来:原来淳于越只是想复仕才讨好于李斯,哼!都将我儿教成这样,还想复仕?不可能,否则我大秦也似你般,岂不天下大乱? 至于李斯,很忠诚,阴险?不会吧! 嬴政觉得李肇的心声有些过了,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脸色惊变。 “别人都认为李斯忠诚,秦始皇更是宠信于他,殊不知,秦始皇糊涂呀!他想不到在第五次东巡中李斯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吧!” 轰! 嬴政听之,一颗心爆炸。 即将到来的第五次东巡李斯竟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为何说是大逆不道? 而且,李肇如此心声,他不得不信,因为,第五次东巡的随驾大臣他已经拟好了,里面就有李斯。 嬴政癫狂。 李斯,李斯,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朕的死与你有关? 下一刻,嬴政癫狂的脸对准了淳于越。此刻李斯不在,而作为讨好李斯的淳于越便成为他要发怒的对象。 “淳于越,你可知罪?” 什么? 陛下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发怒,淳于越吓了一跳,他根本不知道陛下为何发怒,此刻不是他占优势吗?他的言语都要将李肇推到火山口了,该知罪的不应该是李肇吗? 他完全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连忙跪下,口中求饶:“罪臣知罪,只是,只是不知何罪之有?” 李肇也很奇怪,为何陛下会如此呢?他并没有说什么呀! “你,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嬴政反应过来,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失态,随便找句话应付。 啊! 淳于越惊慌,他知道陛下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针对李肇,就是针对皇的决定吗? 连忙解释:“陛下,罪臣不敢质疑您的决定,但,请你细想,粪者,种植之需,骨头之类如何能种植,这可是老祖宗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 “正所谓经验胜于雄辩,残余物是无法当种植之肥的。” “李肇就是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 哦,似乎有理。 嬴政最终还是从癫狂中反应过来,顿了顿神后,便望向李肇。 李肇看到秦始皇那锐利的目光,恶寒,心想:秦始皇真息怒无常,也难怪历史上评论他暴政。 什么? 嬴政脸色更难看,惊想:历史上评论我暴政?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 不,我一统天下,被称为千古一帝,又怎会名声差,这小子一定是对我不满。 嬴政很想听听李肇为何如此说,却被他那不规律的脑回路硬生生地转换了话题。 “淳于越真是祸心不死,什么狗屁骨头之类不能种植,荒谬,根本不懂科学。” 科学? 特别是冒出“科学”两字,嬴政微微一愣,这两个字有点深奥。 “植物生长需要各种微元素,特别是氮钾磷元素,缺一不可,而骨头之类里含有大量微元素。” “直接施肥当然不行,但将他们碾碎,再经过诸多工序发酵,就能得到微元素,利于作物生长吸收。” 啥!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怒脸转懵,微元素?氮钾磷?什么东西?还发酵,发酵又如何操作,有点乱七八糟,但听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回事。 “这小老头懂什么呀?还经验,经验这东西就是旧物,旧物留存下来的东西能带来粮食增产吗?看看现状就知道。” 嬴政点头,的确,大秦种植都是依照经验而来,确实不能增产。 “所以需要革新,便是科学种植,骨头之类正是很好的科学种植之料。” 哦! 原来如此。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似乎明了。他相信革新的成效,他本身就是革新之祖。 “我将如此肥料称为科学肥,里面提供的微元素足够水稻生长所需,就算是贫瘠之地,水稻也能亩产八石。” “这可是令后世作物亩产超过八石的存在呀!” 真的?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肥料,可令亩产超过八石,不得了呀!贫瘠之地可出亩产八石,如果将此肥料投放于黑土地,岂不是亩产可更多。” 嬴政越想心里越喜。 如果如此肥料普及下去的话,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又起:还说我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哼!我是担不得大任,那你来呀?等等我便向秦始皇提出卸任少内一职,就让你来。 嬴政听之暗自摇头,暗道李肇年轻气盛呀!一点气都受不得,让淳于越担任少内,他还未昏庸到如此地步,淳于越除了会说什么“仁义”“天地人”之类,还会什么。 呵呵,就算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 看到陛下脸色变幻不定,淳于越认为陛下听信了他的话,暗喜之下连忙继续说:“陛下,赶紧拿下此子,正我国律。” 哼!正我国律,正你个屁!你这是打压我大秦英才。 嬴政瞪了淳于越一眼,喝道:“胡说,李肇乃我钦定少内,负责农事增产之事,和国律有何关系。” “反而,李肇制出如此优质肥料,大功一件,必须赏赐。” 什么? 淳于越反应不过来。陛下整的是那一出,刚才不是怀疑李肇吗?怎地就要赏赐,这不符合思考方向呀! 而且,刚才都说得很明白了,残余物便是毒物,又怎么成了优质肥料了? 他感觉,面对陛下横七竖八的言语,真的要崩溃。 “陛下,此非大功也!”淳于越开始痛心疾首,猛拍胸口,“妥妥的误国呐!” 的确,农事关系到国家统治,不事而非,统治必梳,作为大儒,他最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嬴政也懂。 “刚才罪臣已经证实了,李肇所谓的肥料就是毒物,而且,阳滋公主也确认了。” 还不待嬴政反应,却又一女声传了出来。 “胡说,我什么时候确认了?” 第19章 淳于越做农夫 这话是赢阴嫚说的。她一直在听着,实在忍受不了淳于越拿她出来说事。 而且,如此得力的花料,不但让仙客来活了,更让其他花从所未有的娇艳,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旺盛,和“毒物”一点都不沾边。 啊!淳于越听之有点懵,暗道刚才不是承认了吗? “阳,阳滋公主,大公子给你的包裹就是毒物。”他小心地提醒。 “谁说的?”阴嫚瞥了一眼淳于越,声音竟然异常的大,可见她的愤怒。 而后,转向嬴政,说道:“父皇,李肇制出的肥料并非毒药,可以称得上仙料。” “仙料?”嬴政眉头微微侧目。 “还记得仙客来饱满起来了吗?其实并非阴嫚农事了得,实乃肥料所致,便是李肇所制之料。” 李肇之料? 嬴政眼睛一睁,好奇极了,问,“你是说......令仙客来饱满之料,是李肇的肥料?” 仙客来,他爱之甚切,原因有二,一是意头很足,仙客来,象征着仙人到来,他一生追求长生,从而颇为爱之。 二,仙客来很娇弱,动不动便会枯萎,对花料的吸收更是挑剔,别看阴嫚平时只是一般照料,其实她想过了很多办法和心思来打理,效果皆不佳。 也就是说,此花很难养活,需要付出的是心机和时间,正如他本身。 他兢兢业业地治理着国家,不知付出多少心机和时间。 但这样的花在李肇肥料的滋养下,竟然饱满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肥力之劲,无料可及。 他之前从李肇心声中听到只能说是惊讶,此刻听到实际情况也如此给力,便是震撼。 国之样,国之幸呐! “阳滋公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此料看之便是污秽之物,怎会是仙料呢?”淳于越眼看就可打倒李肇,殊不知钻出个阳滋,令他的弹劾有夭折的可能,他很不甘。 “怎么?朕也看到此料的肥力,难道你要质疑朕?”回答的并非阴嫚,而是嬴政。 此刻,他的目光很不善,有要杀人的感觉。 第20章 女神走过来 嬴政让所有人退下,今天被这些人纠缠,他累了。 “诺!” 所有人躬身行礼后,都各自散去。 李肇也小心翼翼地退下,正想离去时,突感觉到好似有一道目光很炽热地盯着他。 他悄悄地扭头,却发觉那道耀眼的身影正伸探着异常漂亮的眸子瞅过来。 卧槽!阳滋公主竟然在看我。 此刻,他的心是美的,连忙再使出前世的习惯性,不自禁地一捋额前粗发,装作很有逼格的样子。 步子却慢慢地往外移。在女神面前嘛!他要装出点高傲感,让之有种欲触之而不及之状,女神还不嗖嗖地送上门来。 这是他前世意淫中的成功经验。 果然,那道目光还是那么炽热,竟也迎着这边走来,远远地,李肇好似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李肇沉醉了。 他确定了,女神一定是被他那特别有逼格的姿态所迷住,她要过来撩他。 “撩我,没那么容易,本少爷英姿飒爽,迷倒万千少女,绝不能被她那么容易撩到,要矜持。” 李肇心想。 不知怎地,他竟将前世那些女神的矜持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什么? 正准备离殿小憩一会儿的嬴政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一个惊愕,忙垂首望去,他竟看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走向这个小子。 那小子还装出很清高的样子。 嗯!嬴政微蹙,目光有些凌厉,心想:小子好胆,面对我女儿还装出清高,是不是觉得我女儿不配靠近你? 哼!让你装。 哼!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想必以此来吸引我女儿的注意吧! 哼!居心叵测,妄想。 于是,他悄悄地走了过来,藏于帘幔旁。 赢阴嫚正是走向李肇,待出了大殿后,马上叫住李肇:“李少内......” 她虽然不喜李肇初见时那猥琐的目光,但知道他便是制出特别花料的人,那厌恶度也慢慢变淡,逐而被好奇代替。 “你叫我......”李肇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是。”赢阴嫚莲步盈动,到了李肇身侧。 顿时,一股更浓的少女体香扑面,带着淡淡花香,令人窒息。 李肇强压下心中悸动,缓缓回头,也不忘一捋额前粗发,心中仿似在说,我就是那么帅。 “阳滋公主有何见教?” 阴嫚掩嘴一笑,发出“嗤”的一声。 他这动作有点怪。 “你那肥料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些。” 阴嫚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李肇。 李肇听之很意外,他想不到文雅精致的阳滋公主会注意到了他的肥料,那可是熏臭无比的脏东西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便释然,刚才女神提到花,还施了他的肥,想必很爱花吧! 花,需料也! 女神放下矜持主动向他求肥料,可见此肥料对她的重要。 呵呵!重要就好! 李肇心想:我是不是应该以此为诱惑,使之上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肇也不例外,何况他刚才一眼便看上了这个女子。 嬴政正满脸警惕地偷窥,突地听到李肇心声,怒眼仿似要凸出来,脸色可怕得吓人。 “臭小子,臭小子,竟然还敢行如此想法,诱惑?上钓?我女儿善良单纯,怎容你有如此心思?” 他有种冲动,立刻上前捏死这混蛋。 无意识地,爪子舞动了起来,下一刻可能就要抓死那无耻小子。 可,又听到那可耻的心声。 “不,太无耻了,我怎能有这个想法呢?我李肇可不是这样的人,嗯嗯!我应该循循善诱,让她一步步地走进我的心。” 什么?还一步步地走进你的心?混蛋。 嬴政的脸色变得狰狞,气得手臂青筋条条泛起。 “不行,她走进我的心,但并不爱我,却不是很惨,不行,应该我走进她的心,让她欲罢不能。” 李肇嗅着女神身上自然散发的熏香,内心不能自拔。 嗯! 嬴政目光欲裂。可耻之人不但要诱惑他的女儿,还还要剥夺她的心。 他最痛爱的女儿怎能承受如此的折磨呢? 嬴政的爪子举得更高,瞬间便可能抓死这个混蛋。 “好像也不妥,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会不会生剥了我?”李肇惊了惊,不禁提醒自己。 嬴政一滞,难得露出点笑意,舞起的双爪也缓缓落下。 嘿嘿!知道就好,证明你对我还是有畏惧之心的,当然,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我是不介意剥了你的。 “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人被秦二世那混蛋坑杀呀!” 李肇的想法再起。 嗤! 嬴政听之,顿时深邃的目光变得暗淡。是啊,当时从李肇的心声里就听到这点,差点就忘了。 如果真如李肇所预知一般,阴嫚的确很危险,该怎么办? “哎!该死的秦二世,毫无人性,简直是畜生,对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也下得了手。” “也怪秦始皇这个混蛋,没事寻什么长生不老,还指派徐福出去寻什么不老药,这不是作死吗?” “你要死便死,别来害阳滋公主呀!” 一下子,李肇想了很多。 什么意思? 嬴政听之脸色一变,艰难地咽了咽喉头,内心不淡定了:为什么说朕寻长生不老药乃作死?难道朕的死和长生不老药有关? 嬴政多么抓狂,内心折磨透了,他很渴望获知答案,渴望李肇继续想入非非,可,偏偏阴嫚插嘴了。 “李少内,你听到我说话吗?”赢阴嫚看到李肇那么久没回答她的话,连忙提醒。 “哦,嗯,哦!”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下意识地捋了捋额前的粗发。 “听到,听到,这个嘛?好说好说。”李肇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心思却活络开来:我不能让之知道我有很多肥料,我要将肥料产出的困难说得离谱些,那阳滋公主不就对我欲罢不能了吗? “这个嘛!有是有,只是不多。”李肇回答。 阴嫚听之大喜。只要有就行,她并不介意多少。 “不要紧的,我也知道此料制造困难,产出量一定很少,想必成本也很高吧!” “这样吧!你每次产出之时,知会我一声,我便出钱购买。” 呵呵!李肇真想不到阳滋公主对肥料如此在意,至于钱,不是他的目的。 “钱不钱的,说得多么难听,我看似是缺钱的人吗?谈钱伤感情。” “这样吧!看公主你心之诚,对肥料如此执著......”李肇装出一副赏识又很为难的样子,“每次产出,我便勉强给你一点。” “真的,太好了。”阴嫚高兴得手舞足踏,“那我亲自去取。” “那敢情好!” 李肇回应着,心里却在窃笑,心想:这个女神真好忽悠,嘿嘿!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而且现在还是初步阶段,往后会更多。 嘿嘿!主要你每次都亲自前来,接触多了,不假时日,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指心。 什么? 听到李肇不轨之心里言,嬴政落下的双爪又重新竖了起来,高声暗骂: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还是初步阶段?却只给阴嫚一点点,还逃不出手掌心? 臭小子,实乃用心不正,狡猾至极呀!不行,我不能让女儿靠近他,断了他那份心思。 “嗯嗯!”嬴政故作咳嗽两声,从帘幔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极了。 李肇一看,吓了一跳,暗道:秦始皇什么时候藏在这里,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刚才露出对阳滋公主的觊觎,会不会被发觉? 哼! 嬴政心里冷哼,心忖:当然被发觉了,敢觊觎我女儿,哼!想都别想。 阴嫚很意外,匆忙行礼,李肇也慌忙跟着行礼。 “阴嫚,你一大家闺秀,不易抛头露面,安心在家种花读诗便可,至于亲自上门就不必了。” 嬴政对阴嫚说着,便不善地望向李肇,说:“你说是吗?李少内。” 这目光,这语气、话语,李肇瑟瑟地倒吸口气,暗想:貌似真的被发觉了,这秦始皇怎么那么不要脸,偷听我们说话。 而且,还不让阳滋公主亲自上门,我这不是没有机会了? 李肇有种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感觉。 嬴政听之恶寒,暗暗地瞪了他一眼,怒目好像在说: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当然,你绝对是没有机会的了。 “父皇,这样好吗?”阴嫚缓缓鞠身,不确定地问。 “当然好,这小子跑得快,就让他亲自送上门吧!” “哦!”阴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 李肇听之没有太大反对,反而暗喜,心想:我道没有了机会,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嘿嘿,他上门和我上门有什么区别,自始至终,主动权都在我手里。 你? 嬴政听之,差点要骂出声,随后愤愤地说:“不,由小子派人来送。” 啊! 李肇差点崩溃,暗想秦始皇是不是能偷听到他心里想法,怎么想什么都被之拿捏得死死的。 第21章 是黄金 次日一大早,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竟都知道陛下拥有玉人像的事儿,还知道陛下听信李肇之言,说今天玉人像的价格可涨至十倍,在价格飙升至极致之际也没有卖出。 荒谬呀!昨天涨至六倍,权贵们都觉得是奇迹了,极少数还保存着玉器的权贵都纷纷抛售了。 他们感觉,今天一定会崩价,还是很厉害那种,实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可陛下却无动于衷,真乃荒唐。 归根到底还是李肇在欺骗陛下呀!此子无法无天,当诛! 有权贵愤言,说李肇祸害内帑,还说今天陛下一定会后悔的。 他们还知道,昨天淳于越为了劝谏陛下,连命都不要了,但陛下还是一意孤行,甚至还将淳于越贬为农。 封为蔷夫和贬为农没什么区别。 一时,都开始为淳于越愤愤不平了起来,对李肇恨到骨子里去。 对于这些,李肇真的不知道,他此刻正吩咐管家,一旦价格涨到十倍,便立刻卖出,不要有任何犹豫。 管家开始信服李肇,不因别的,只因对他玉器市场的荒唐完全看不透了。明明是跌至谷底的价格,怎地才两天时间便涨至六倍,太骇人听闻了。 而少爷为却能知道这些,还压下了全部身家,有点神奇呀!不,少爷大能呐! 少爷还说今天会涨到十倍,是真的吗?他很期待。 于是,一大早,便准备充足,领着人搬运着玉人像找好位置出售去咯! 少爷说,今天是最好出售时间,他并不怀疑。 淳于越早早杵于宫门前,佝偻的身躯尽量地跪得笔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跪于此,就是为了见证他的预测,见证皇的荒唐,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正确的,李肇就是祸言。 他要让陛下知道他的忠心,听信李肇是多么的愚蠢。 皇,会后悔的。 权贵们看到淳于越的忠义,纷纷惊叹,我辈之楷模呀。 辰时,尚新领着一众侍人,驾着一辆辆马车运着器物向市场出发,车上用布料遮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不妨碍大家猜测得出里面是什么,今天陛下要按照李肇的指示卖出玉人像了。 有权贵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他们的帝竟然真的听信于无耻之徒,实乃国之悲哀呀! “内帑危矣!” 当经过宫门时,看到淳于越正跪于此,脸上充满着满满正气,旁边围观着些权贵,皆为之打气,尚新捂嘴一笑,也不多言,领着车队渐行渐远。 “宫室之哀也!”淳于越看到远去的一辆辆马车,抱头捶地,但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大义凛然。 “淳于博士,你是正确的,今天价格必定会跌回原价,我们看好你。” “我倒想看看李肇那小子是如何丢脸的,要真是价格暴跌,看他怎么和陛下交代。” “是呀!先前还蛊惑陛下封官拜爵,此刻又来这一出,实乃混蛋至极。” 众权贵议论纷纷,皆说着对李肇的恨。 如果李肇听到的话,一定嗤之以鼻,说那么多,不就是妒忌吗?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时间在过去,宫门前,人来人往,唯一没有动的是淳于越,依旧跪得那么笔直,那么争气。 正午,在尚新的吆喝下,一辆辆马车回来了,正一排排地经过宫门前,车上依旧拿布料遮盖着,和先前一般无二,有些变化的是,后面三辆车空了。 玉器价格是否变化,只能在市场才能知道,这些权贵为了见证淳于越的正确,皆没有离开。 淳于越坚信自己,也没有派人去市场打探消息。 “回来了,回来了。” 有权贵眼睛很尖,一眼便看到尚新和后面的马车队。 “依旧那么沉重,车上鼓鼓的,嘿嘿!看来卖不出去呀!” “我认为一定是价格暴跌,无人要,才又运回来的。” “肯定了!” 一些权贵拍手确定。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以尚新的强势,怎会卖不出去呢? 不,有卖出去,后面空了三车,显然卖出去了。 贻笑大方呀!整整几十车,才卖出三车,杯水车薪罢了。 顿时,大家笑了起来,特别是淳于越,竟然热泪纵横。 他胜了,他的话是正确的,李肇乃祸言,皇被骗了,骗得完无体肤呀! “老天有眼呐!价格始终还是暴跌了。” 淳于越嚎啕,跪地拜天,一副很痛心的姿态。 “李肇误皇室呀!” “对,此子蛊惑陛下,此子天理不容,当诛!” 权贵们纷纷附和,俨然他们在为皇劳心劳肺。 “什么十倍?”淳于越脸上竟然露出狰狞,“陛下,你为何不听罪臣之言,你可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内帑被祸,于事无补呀!” 他的泪不禁簌簌流下,似乎忧皇忧宫到了极点。 “淳于博士此举真乃国义呐!我等楷模,请淳于博士带领我等,弹劾李肇小儿,如此祸害内帑,求陛下治他一个祸天下之罪。” 有人提议。 是的,祸害陛下,便是祸国,祸民,祸大秦,祸天下。 淳于越愤然点头。对,此刻就应该趁机弹劾李肇,祸国之人不可留。 于是,淳于越站了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装,凛然而动。 “走,随我去见陛下。” 很快,一行人便轰轰烈烈地准备觐见。 这时,正领车而来的尚新见到这一幕,冷笑一声,高声喝道:“淳于博士,陛下可是命你跪于宫门前,哪里去呢?” “哼!”淳于越底气很足,态度也变得傲慢了起来,不屑地愤言,“阉人如何懂?陛下为小人所惑,祸害内帑,我等正要仗义执言去也。” “内帑关系皇室,绝不能让歹人祸乱。” 说得那么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尚新一听“阉人”,脸色微微一怒,不过控制得很好,很快露出惯有的笑,手不自禁捂嘴。 “哦,如此呀!那你们去吧!” 尚新说罢,扭过头,表情立时变得阴阴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个不小心,他脚步一滑,人往前倒下,手慌忙之下竟然抓住了马车上的布料,在作用力的带动下,布料被扯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亮晶晶,黄橙橙,无比耀眼,特别是那黄金黄金的东西似跳动的旋律,竟在车的颤动下,发出啪啪的音律。 “那是.......” 有人看到了,心中一阵惊慌。 “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