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情李念执》 第1章 傻子被蜇了 秋天到了,连女人都变得美起来。 时值深秋,烟云缭绕,红叶嫣然。 在莽山深处的白泉村,恍若坐落于仙境之中。 白泉河奔腾向东,在莽山弯弯一绕,便绕出了这村子。 老人们常说,咱这地儿啊,人杰地灵,有宝贝。小说 但是。 七山二水一分田的白泉村太偏,也太穷了。 环境真真是优美。 女人们,也个个水灵。 可偏偏这土地,养不活那么多人。 于是。 男人们都走出了大山,远去了城里打工。 村里能留下的,不是女人,就是老人孩子,还有......傻子。 “大柱,这红的,不能摘,有毒,你得摘姐手里这种,瞧见没?” 白玉兰擦了擦额头上汗,对旁边的傻大个说道。 “嘿嘿~!” 李大柱憨憨地一笑,手里还捏着有毒的菌子。 眼神直勾勾地瞧着白玉兰。 白玉兰叉着腰,直起身,累得直喘。 自打自家男人死在了工地上,得了一笔赔偿金。 这日子虽然能过,但总不能寅吃卯粮。 多多少少捡能干的活,一直干着。 至于为啥带一个傻子在身边。 一是因为觉着他可怜,没了爹妈,总被二叔一家欺负。 二来也是这傻大个有一把子憨劲,能帮着干点活儿。 三来这李大柱傻归傻,可是真俊,活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一般,十里八乡的小媳妇大婶子见了,无不夸一句,真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啐!~” 白玉兰请啐了李大柱一口,媚眼上挑,似嗔带笑,眼神玩味。 “傻都傻了,还跟那些臭男人一样,看啥呢?!” 李大柱流着口水一笑,似乎没听见,眼神就挪不开。 “带着你,就图你能帮姐撵走那些坏人,没想到你也是个不省心的!” “人都傻了,心还不死!亏得你这张俊脸,倒也不显惹人嫌。” 白玉兰顺手把一颗菌子扔进了背篓里。 朝着周围瞧了瞧,见没人。 这才又道,“想啥呢?” 李大柱连连点头,眼里全是丰收的景象。 “想娶媳妇?” “就是想娶姐。” “德行!除了好看,有啥用?那你倒是有点真本事啊,没啥用的,女人被你娶回去了也便得宜别人。” “嘿嘿~” 李大柱似明白不明白。 也不知道白玉兰在说什么。 就觉着娇嗔的神态,柳眉杏眼,樱唇似润,就那么迷人。 心里痒得不行。 可偏偏又挠不着。 难受。 难受得慌。 “姐,玉兰姐。” “干啥!” 白玉兰打开了李大柱的手。 “嘿,你个傻子,还伸手了你。” 说着,狠狠戳了一下李大柱的眉心。 绯红润水的脸,半嗔半娇,嘴角略挑,很是惹人。 李大柱赶紧把双手放在身前,搓着手,并着腿,缩着身子,一个劲儿嘿嘿傻笑。 “哎!你呀你,也就只能想想。” 白玉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的媚痣都带着伤情。 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个“惹不起的女人”。 多少次半夜抄起枕头下面的菜刀赶走了踹门的人。 可,她也是个正常人,也有正常人的想法。 于是。 就找过了李大柱。 一块撂荒多年的地。 一头傻不拉几的废牛。 地是没法耕。 还偏偏惹得野火燎原。 造孽啊! “哎!” 白玉兰重重叹了一口气,解开了几颗扣子,弯着腰捡菌子实在是太热。 这一下。 直接让李大柱打起了摆子。 白玉兰也不在意,自己穿得素,不是大红大紫的,敞开也就敞开了,不起眼,反正这里没别人。 俯下身去捋了一些藤条树叶。 “真是很,很好看。” “你说啥好看?” “嘿嘿~” 白玉兰低头一瞅,忍不住抿嘴嗤笑,“真是便宜了你这傻子。” 说完,将一顶做好的绿色藤条帽子扣在了李大柱的脑袋上。 “戴好你的帽子,一边玩去吧,别想东想西,别走远了。” 说完,又开始俯身捡了起来。 低头瞅了一眼自己,幽幽叹气,啥时候才能找到正常好人呐? 转念又一想,不能便宜了村里那些臭男人。 好歹老娘当初也是邻村的村花。 谁瞧得上? 可再一想现在的处境,又不禁黯然起来。 女人的心思,便是如此复杂。 李大柱毕竟是个傻子。 更是个听话的傻子,乖乖地戴着自己的帽子坐在一边玩。 白玉兰继续忙着捡菌子。 再有几天,打算去一趟镇上,看看病。 顺便就把菌子卖了,把路费和看病的钱给卖出来。 “哎,都怪秦湘柔那女人,什么都给我用,也不弄弄干净,整得人痒死了,还得去镇上看病。” 嘴里抱怨着,可那次偏偏还是自己上赶着的。 突然。 只听李大柱一声大喊,“你给我松开!” 白玉兰转身一看。 吓得脸色瞬间变白,整个人退了好几步。 李大柱的手里,赫然擒着一条银色的双头蛇,而那蛇嘴里,叼着一只火红的癞蛤蟆。 癞蛤蟆的背上星星点点,仿佛灶里蹦出的火星子。 更奇的是,癞蛤蟆还在拼命咀嚼着那颗有毒的菌子。 白玉兰已经吓傻了,彻底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着。 她哪里见过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物。 而傻不拉几的李大柱可不管那么多。 拼命地掐着怪蛇。 猛然间。 怪蛇的一颗头扭转过来,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立刻痛的李大柱嗷嗷直叫。 “你敢咬我!我也咬你!” 傻子才不管那么多。 张嘴就朝着怪蛇咬了下去。 就那一瞬。 嘴里顿时血腥蔓延。 可偏偏蛇不松口,他也不松口。 一汩汩血,顺着嗓子往肚子里流。 直到最后。 怪蛇犹如被抽干了一般,总算是松开了嘴。 而那奇怪的火红癞蛤蟆也莫名其妙地干瘪了下来。 “吐!吐了,你个傻子,快扔了!” 直到此刻。 白玉兰才从极度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然而。 李大柱仿佛入定了一样。 目光呆滞,神情痴傻。 比平常更傻了! 不会是中毒了吧? 这可咋办? 白玉兰顿时慌了。 第2章 亲二叔,揣歹心 虽然李大柱是父母双亡,可他那个二叔,是村里出了名的狗皮膏药,粘着就要脱一层皮。 不仅侵吞了李大柱父母留下的赔偿金。 还霸占了他父母修的二层小楼。 更是将李大柱当猪狗一样,关在牛圈里养。 长年累月让他干活。 病了不给治,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至于吃饭嘛。 更是狗吃剩的,他吃,狗没剩,他就没有吃。 要是这样送回去了。 他二叔不得讹死我? 白玉兰很犹豫。 可看着李大柱的状态,又不忍心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心一横,从他手里拽掉了怪蛇。 拉着他就往山下跑。 心里默默盼着,但愿这傻子不要死了! 白泉村东头。 李有田正坐在院儿里晒太阳。 一手拿着手机看着黑丝长腿女的短视频,一手抠着脚指头缝里的死皮。 “真带劲儿!” 李有田嘿笑一声,露出黑黄的牙齿。 把抠完脚手指放在鼻子边嗅了嗅。 小味道,是真上头。 手指在裤子上一抹,顺手端起了茶杯。 “他二叔!” 忽然。 一声喊。 白玉兰拽着李大柱冲进了院子里。 看见是白玉兰,李有田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再定睛一瞧。 差点没脑溢血。 沉甸甸的啊! 那简直比地头的瓜还好。 白玉兰从李有田灼热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不妥。 低头一看。 顿时才发现,扣子忘了。 手忙脚乱地赶紧扣了起来。 好在平日里泼辣凶狠的名声传得够开。 穿得也素净。 想来也没啥大碍。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李大柱! “他二叔,大柱被蛇咬了,你快帮忙瞧瞧。” “被蛇咬了?” 李有田语气顿时就上来了,然而一双眼睛还是没离开白玉兰。 好! 真好! 果然是干农活儿的女人。 该有的地方是丰硕,不该有的地方,真是一点赘肉没有。 腚大好生娃。 生出来还不愁没吃的。 估计这汁还能多出来让自己两口。 多美啊! 李有田想着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摆子。 “他二叔!你想想办法啊!” 白玉兰急得跳脚,要不是为了李大柱,她真不想在这里忍受李有田的目光。 “哦哦哦,有办法,我这里有蛇毒药,你先带他进屋,我马上拿过来。” “好。” 白玉兰急急地把李大柱带进了屋里。 “大柱,二傻子,你别愣着,你瞅瞅我!” 面对白玉兰的喊声。 李大柱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虚空。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白玉兰都快要急哭了。 “嘭!”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扭头一看。 李有田站在门口。 “他二叔,蛇药拿来了吗?” “拿来了。” “快给大柱使上啊。” “你过来拿!” 李有田说着,把裤腰带一拉,然后将玻璃瓶放了进去。 随后,嘿笑着看着白玉兰。 瞧见这一幕,白玉兰恶心得都想吐了。 “他二叔,大柱真的被毒蛇咬了!你这个时候,还在想这种破事?” 不料李有田脸上的浮笑越来越浪。 “我想,我想得很呐,你不知道,我骑在我媳妇身上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你!” 说着,李有田控制不住地朝着白玉兰扑了过来。 白玉兰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剪刀。 迎着李有田就扎了过去。 吓得李有田浑身一个激灵,邪火顿时就熄了一大半。 “哎哟哟哟,你个泼妇,烂货,你你你......你真敢动刀子!” “你敢来,老娘就废了你!” “好!好好好,老子不来,看你怎么治这个傻子!” 李有田提防着白玉兰。 他知道白玉兰不好惹,半夜去踹门的狂蜂浪蝶,一个个腥没偷着,打没少挨。 但是今儿。 心里就是痒得难受。 非得白玉兰才能止住这心缝里的痒。 好不容易逮着自家母老虎回娘家的机会。 绝不能让她走了! 一听这句话。 白玉兰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李大柱对她是真好,也真听她的话。 同时,也是除了自家死鬼男人外,唯一跟她有过亲近的男人。 说不上心,是假的。 可。 为了李大柱,把自己舍出去。 她犹豫极了。 李有田看出了她的犹疑。 顿时在心里一喜。 嘴上还不停。 “玉兰啊,你就答应了我吧,咱俩就美美实实地弄......” “你给我闭嘴!” “就一次!一次我死都愿意,你男人死了多少年了,你也想吧?” “我想你二大爷!” “晚上你可咋睡得着?你答应了我,行不行?我嘴严着呢,保管不会说出去。” “就你这副德行,还想睡老娘?!” “我咋了?我这身子骨,下山猛虎!甭说你那肥田,就是他娘的沙漠,老子也能犁出水来!” “呸!” 白玉兰一口痰啐在了李有田脸上。 李有田竟是一喜,拿手抹进了嘴里,甚至还咂摸出滋味儿来了。 恶心得白玉兰一阵干呕。 “哎呀,大柱,你咋了?!” 突然。 李有田指着白玉兰身后的李大柱一喊。 白玉兰连忙转身去看。 就在这一刹那。 李有田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蹿上来,伸手就缴了白玉兰的剪刀。 白玉兰惊声一叫。 瞬间就被李有田压在了桌子上。 “玉兰,活菩萨,你赐给我吧,求求你了。” “滚开,救命啊!” 李有田邪火攻心,完全失去了理智。 伸手一拽。 只听“刺啦”一声。 白玉兰穿着衬衫连带内衣就被扯开。 霎时间! 李有田愣在了当场。 眼珠子瞪得牛大。 喉结打着颤,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唾沫。 浑身打着摆子,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 白玉兰绝望地别过了头。 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一行清泪划过妩媚的脸颊。 “哎哟!你娘!” 突然。 李有田一声惨叫。 眼瞅着手就要盖上去了。 整个人却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嗡!” 脑袋瞬间轰鸣,天旋地转之间,竟看着自己的傻侄儿正瞪着自己。 “艹......艹尼玛的傻......傻哔蛋子......你......你敢打......打老子......” 李有田心中又气又恨。 就差几厘米。 自己的手就能盖上去。 可偏偏。 被这二傻子坏了好事。 李大柱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一样。 第3章 二叔渴了,得喝啊 脑海里。 曾经的画面不断地浮现。 跟狗抢饭吃。 被二婶辱骂关牛圈。 堂哥拿自己当狗骑着转院子。 还有二叔李有田。 他仿佛听见了李有田让发高烧的自己去死的声音。 一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嘭!” 一拳! 李大柱赏在了李有田的脸上。 然后。 “嘭嘭嘭!” 狠狠地一连好几拳打下去。 李有田整张脸像是发面馒头一样鼓胀了起来。 青了。 也紫了。 “噗!” 李有田一张嘴,吐出了两颗牙。 还在愣神的白玉兰忽然意识到不好。 再这样下去。 李有田会被李大柱给打死的! 她连忙上前拉开了李大柱。 “别打了,大柱,快住手!” 好说歹说,连扯带拽地总算是把李大柱给拉开了。 看着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李有田。 白玉兰害怕极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大柱啊,咱......咱们走吧。” “二叔......” “你二叔......他就是饿了,咱们去给他找吃的。” “好!” 李大柱点点头,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白玉兰愣了几秒,赶紧去追。 “这是狗吃的剩饭,都馊了,都发霉了,你拿起来干啥?” “二叔饿,二叔要吃饭。” “这不能吃......你脱裤子干啥?哎呀,你别往里面尿......” “二叔喜欢吃饭。” 听到这番话。 李有田一个激灵,不顾钻心的疼痛,拼了老命地爬起来。 麻利地关上了门,死死地顶在了门后。 “嘭!” 门,应声被踹开。 李有田一个狗啃屎,直接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青紫肿胀的脸,更是犹如包子摔地上再被踩一脚——糊了! “二叔,吃饭了。” “不!不吃......唔唔唔......咸咸......酸......呕......” 白玉兰根本拉不住这傻子。 只能站在门口瞧着。 心里,竟然同情起了李有田。 给二叔喂了饭,李大柱才被白玉兰拉着离开了。 刚出院子。 微风一吹。 白玉兰感觉心口一凉。 低头一看。 “我的娘!” 连忙拉上了破损的衣服捂住了胸口,看了看周围,好在没人。 赶紧回家! 不行,这时候回家,李有田等会肯定会找来。 就在不知所去的时候。 好姐妹秦湘柔发来了消息:快来我家一趟。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白玉兰连忙拉着李大柱狂奔而去。 索性一路上没有遇见人。 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秦湘柔家。 说起来。 这秦湘柔也是村里有名的“泼妇”。 她男人也跟村里的人一并去了城里打工。 山高路远,钱难挣。 一年也就回来一次。 可偏偏。小说 这山水养人,滋润得秦湘柔这身子丰腴得人见人馋。 那该有曲线的地方,愣是比白玉兰大上一号。 要命的是腰身上又没太多赘肉。 用村头赵老二的话来说,那浪蹄子,就是一盘上等的红烧肉,油腻解馋! 回回看到秦湘柔都得跟脑溢血似地打摆子。 就一个劲儿哆嗦。 她跟白玉兰算是不打不相识,正经地动过手,抓过脸扯过头发。 后来。 因为白玉兰帮秦湘柔赶走了踹门的张铁虎。 所以才结下了友谊。 “哟,这大白天的,咋就浪起来了?” “撕烂你的嘴,出大事了,赶紧进屋!” “都迎风敞着,那可不是大事!” 秦湘柔捂嘴调笑着,嘴角一个劲儿地坏翘。 心里想着肯定有事。 一进屋,关上门,张嘴就问。 “咋了?咱们村儿除了这傻子,还能有你看上的人?这大白天的,赏给人家了?” “柔姐,你别胡说了,他......” “还真是......你不是说这傻子他......不行吗?又行了?” “哎呀,他被毒蛇咬了!” 白玉兰赶紧给秦湘柔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嗨,我以为啥大事儿呢!你等着!” 秦湘柔连忙给拿来了蛇药。 半勺给李大柱灌了进去。 另外一部分给他涂在了伤口上。 对于李大柱,她同样是很照顾的,光这俊脸蛋,看着就惜疼。 “以前啊,还能打猎的时候,咱们村儿家家户户都有这玩意儿,山上毒蛇不少,都得备着。” “你从外村儿嫁过来,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早就应该来找我,也不至于被李有田那狗杂占便宜。” 白玉兰见李大柱似乎也没大碍。 面色红润,眼睛似乎也有点神了。 一颗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虽然看着整个人还是跟木桩一样。 不过,李大柱这状态,她也习以为常了。 “这傻子今儿咋不说话?平时不磕磕巴巴地还挺能说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刚才那模样,跟中邪一样,差点没把李有田打死。” “打死才好呢,那种货,多一个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秦湘柔说着,把自己衣服找了一件出来给白玉兰。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没白疼这傻子,好歹算是中用了一回。” 听这秦湘柔的话。 白玉兰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担心李大柱的情况,又怕他回不去李家。 似乎看出了好姐妹的担忧。 秦湘柔宽慰了她几句。 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东西,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嘴角的痣,似乎都散发着妩媚。 “开心点儿,我侄女儿给我寄来了一个好东西。” 白玉兰赶紧摆手,“我的好姐姐,你别了吧,上次那个玩意儿......我还得去镇上看病呢!” “咱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嘛,你又来。” “那这次是啥?” “喏!” 秦湘柔拿出了藏在背后的东西。 “巴黎......世家......丝袜?” “对呀,现在流行这个,你看短视频里,都是这个,好看着呢!” “你侄女儿不是在城里念大学吗?还给你寄这个?” 秦湘柔嘴一撇,媚眼一挑。 “你这思想就是古板守旧,说严重点就是封建,女人就得打扮自己,来试试!” “我......我穿不好吧,再说了,得招多少闲言碎语。” “你还怕闲言碎语?再说了,不有我陪着嘛!” 一边劝一边说,秦湘柔就把丝袜抽了出来。 她其实也悬着一颗心,跃跃欲试,却又怕狼怕虎。 思来想去,这种事,还得找人陪着。 有人陪着,胆儿就能大起来。 这不,就把白玉兰找来了。 第4章 流血了 “穿上!咱姐俩一起,这就送给你了,好几百一双呢!可别不识好赖啊!” “那就谢谢柔姐了。” “瞧你这妮子,就是嘴好使!” “说啥呢!” “你在想啥呢!” 一个面红娇羞,一个媚笑轻挑。 打趣一阵,白玉兰心情顿时就好多了。 “傻蹄子,愣往腿上套啊?裤子还穿着呢!” “啊?” “啊什么啊?你怕我看?还是怕这不中用的傻子看?” “瞧你说的,我一个寡妇怕啥,就是脑子乱糟糟的。” “你担心啥?我告诉你,傻子把人打死,都不犯法,警察都不抓!心放肚子里,稳稳的啊,天塌下来,姐帮你顶着。” “你又不是男人,你拿啥顶?” 秦湘柔闻言,一挺胸膛。 “比你如何?我来顶!” 说着,还故意蹦了两下,抖得乱颤,那眼神似乎带着钩子。 顿时,惹得白玉兰咯咯乱笑。 但女人。 毕竟嘴上嘻嘻哈哈,心里可半点不认输。 当即抬起了自己的腿。 攀比似地抬得老高,然后一点点把丝袜往上捋。 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 笔直。 修长。 美极了。 秦湘柔嘴上不说啥,心里可记下了一笔。 穿好之后。 秦湘柔赶紧左右侧身,瞅着自己,就觉得美。 “哟,真是不错,显瘦欸!还滑,你摸摸。” 白玉兰伸手摸了摸,果然丝滑。 再抬眼一看。 赶紧把脸别开。 “柔姐,你......你这是啥呀?” 秦湘柔“噗嗤”一笑,就在这儿等着呢! “这叫搭配!哪跟你似的,这大白裤衩,我姥才穿这个呢!” “哼!这叫清秀,哪像你似的,都能瞧见......” “瞧见啥?你说呀!说呀!” 秦湘柔还故意把一条腿踩在了床边,示威似地就冲着白玉兰。 终究。 白玉兰还是脸皮薄了些。 哪里敢看。 只能转移视线。 “大柱!你咋了?!” 扭头就瞧见李大柱流鼻血了! 秦湘柔紧张地回头一瞧,愣了一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顿时,笑了一个花枝乱颤,地动又山摇。 “柔姐,你可别笑了,他是不是蛇毒没清干净?” “那不能,这可是祖传的药,救过多少人呢!我看啊,他是心火旺!” “给弄点纸擦擦吧!” 秦湘柔四处瞧了瞧,屋子里还真没纸。 低头一看。 垫桌角的似乎是一摞草纸。 索性先拽了出来。 反正一个傻子,也不讲究那么多。 “哼,老大个便宜让你瞧你还不瞧,你看这傻子,人傻心可不傻,眼睛都瞧直了,鼻血都瞧出来了。” “好像止住了。” “要不,再让他瞧瞧更狠的?” “去!一个傻子还逗起劲儿来了,他......又不是没瞧过,没啥用。” “那可说不准,我比你可美!” 秦湘柔说着,傲娇地拨了拨头发,神色娇艳,一双美眸更是钩人。 “那破地方,有啥可美不......柔姐!” “浪妮子,你还真要比?” “不是,你瞧!” 顺着白玉兰的手瞧去。 秦湘柔一双杏眼瞪成了桃眼。 “这傻子......行了?” 空气。 凝固住了。 也似乎变得灼了起来。 “要不......咱试试?” “啊?......试试。” “嗯。” 忽然。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差点没把两人吓得蹦起来。 “秦湘柔!秦湘柔!出来!给老子出来!” 屋外,传来了村霸张铁虎的声音。 “张铁虎?他找你干啥?”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敲敲敲,敲你娘的坟,你娘死了!” 秦湘柔憋着一股子邪火,怒气冲冲地就要去开门。 “柔姐,等下,裤子!” 两人手忙脚乱一阵。 这才去开门。 而谁也没有发现,痴痴呆呆站在屋里的李大柱。 此刻,悄悄起了变化! 李大柱的眼前。 金色的铭文从泛黄的纸上飘浮了起来。 在空中。 形成了一页页金色纸张。 这些金色纸张忽然朝着李大柱的眉心撞了进去。 《武经》:武之道,在于心...... 《农经》:稻粟稷麦,勿失其时...... 《医经》: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 《玄经》:无名,天地之始...... ...... 秦湘柔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张铁虎,你敲什么呢?你家死人了,敲你自家门去!” 张铁虎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眼前的秦湘柔。 高跟鞋,带字母的丝袜,短裤,修身的衬衣......简单,又不简单。 “嘶......太不简单了!” 张铁虎抽了一口气,胡子拉碴的嘴情不自禁地疯狂上扬。 看着他这副德行。 秦湘柔就觉得反胃。 穿着绿色的胶底鞋,红色的袜子,裤腿挽着,衣服脏兮兮,一张脸跟几年没洗过似的。 要不是村里男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哪里轮得到这种货色在村里祸祸。 “你要说啥,赶紧说!” “你让我进来,进来说!” 张铁虎死皮赖脸地往秦湘柔身上靠。 秦湘柔连忙躲闪。 没想到张铁虎借势就进了屋。 一进屋。 张铁虎才发现,白玉兰竟然也在。 “哟,今儿是啥好日子?!” 白玉兰对张铁虎可没好脸色,直接硬怼,“好日子?回家看看你爹妈坟塌没塌吧!” 张铁虎刚要发作。 忽然瞟见了白玉兰那一双裹着丝袜的腿。 顿时。 心中就有了点别的想法。 这两双丝腿在面前,真是晃眼又晃心。 一个均匀笔直,一个丰腴修长。 真真的美。 “我今儿是来要钱的,该还钱了吧?” 一听这话。 秦湘柔脸色大变,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 “不是明天吗?你急啥?” “我告诉你秦湘柔,这可是镇上豹哥的钱,你知道他是啥人,不还,哼哼!” “我......我又没说不还,你想咋的?我还告诉你,我侄女儿马上回来了。” 张铁虎轻蔑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摇头晃脑地说道,“你我都不怕,我还怕一个小丫头?” 秦湘柔抱着双臂,更是冷声,“她回来当村官,新的村支书!” “哟!那可是大~大~大官儿啊!” 张铁虎提着调门儿。 秦湘柔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啥,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只是一个小丫头!告诉你,爷不怕!” 第5章 傻够了,清醒了 张铁虎根本不吃这一套。 祁春生在白泉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他都不怕,还怕一个刚来的小丫头? 撂下这句话。 “嘭!” 张铁虎就把门关上。 两个女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想干啥?” “干啥?你说呢?今儿从了我,这五千块钱,就不提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面对张铁虎的威胁。 白玉兰挡在了秦湘柔面前,厉声道,“马上滚出去!” “白寡妇,你还相当女英雄?你他娘的也是砧板上的肉!” 张铁虎嘴上叫嚣得厉害,动作却也不急。 他知道这俩娘们儿的厉害。 之前也吃过亏。 来硬的,真不行! “秦湘柔,你自个儿想清楚,五千,那城里得是啥货色,你想想你值不值就完事儿了!” 这话。 狠狠地戳了秦湘柔的心。 她心里一阵发苦。 忍不住伸手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白玉兰。 “玉兰,你走吧。” 白玉兰人都傻了,连忙拉住秦湘柔,“姐,不至于的!” “何家强半年前就给我发过消息,说他今后不管我了,就当跟我离婚了,也不想再回这穷山沟子了。” 一句话。 让白玉兰如遭雷击。 好姐妹,最终还是沦落到跟自己一样了。 成寡妇了! 听见秦湘柔放软话,张铁虎爬杆子就上。 “白寡妇,别碍事儿,滚滚滚!人都让你走了,还死皮赖脸干啥?” 话还没落地。 手就伸了过来。 突然! 一个拳头朝着张铁虎的脸飞了过来。 他旁光瞥着一个什么玩意儿,飞快地来了。 一扭头。 正好锤在了鼻子上。 “哎哟,你娘!哎哟,别打,疼......” 哭天喊地的一通惨叫。 白玉兰和秦湘柔都吓傻了。 再定睛一瞧。 正是傻子——李大柱! 拳拳到肉。 脚脚见血。 张铁虎被打得都没人声了,四蹄并用地跑了出去。 “秦浪蹄子,白寡妇,李傻子,你们给老子等着,豹哥......哎哟哎哟!” 狠话还没说完。 李大柱又追了出去,一通暴打。 等两女回过神来,出了屋进院子里一看。 哪里还有人? 只能听见远处一连串的惨叫声。 “这二傻子也忒狠了吧,可真别把张铁虎打死了。” “你这下知道我之前的心情了吧?” “别说这些了,现在咋办?张铁虎要真找来豹哥,我......我还能活吗?” 秦湘柔神色黯然,害怕极了。 谁都知道,豹哥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混子。 出了名的刁狠坏毒歹。 那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来的主。 听说在镇上还有关系。 没人敢惹这活阎王。 “柔姐,别多想,先去我家吧。” “嗯,我收拾点东西。” 看着秦湘柔进屋,白玉兰更担心李大柱。 这一次,是这二傻子保护了自己和秦湘柔。 但他,会不会出事? 李大柱并不是想把张铁虎打死。 而是感觉脑袋嗡嗡胀痛,身体更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像是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 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行。 一边打一边跑。 直到失足跌进了白泉河里,整个人才算冷静下来。 回忆。 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了脑海里。 父母死在了腊月二十九回家的路上,摩托车跟人,一起被撞得稀烂。 人都还没入土,吃绝户的就来了。 村长祁春生牵头,代表公家,负责各种程序。 李有田作为“监护人”,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自家的一切。 张铁虎是村霸,但凡有人敢帮忙出头,说一句良心话,就上门找茬。 谢神婆神神叨叨,宣传自己是“天煞星”,克父克母,天生痴傻,必须以猪圈牛棚为家,跟畜生在一起,活得像是畜生一样,否则就得死。 四个人一唱一和,瓜分了父母的偿命钱,霸占了二层小楼。 ...... “你个傻子,你咋不去死啊?你快死了吧,省得碍眼!” “艹你个血玛,克死爹妈的祸害,再瞅打死你。” “嫌饭馊啊?能有你吃的就不错了,今儿不吃,明儿发霉了也得吃!” 活得,像是一条猪狗...... 二十年,第一次如此清醒。 不知道不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李大柱躺在河滩上。 第一次感受到河水冲刷身体的惬意。 第一次看到晚霞,内心生出了美感。 原来,正常人的世界,如此美好。 直到天色全暗下去。 他才爬起身来。 还有重要的事,等着自己。 李有田! 该我的东西,一分不少,全都得给我吐出来! 这么多年老子受的欺负。 老子会加倍还给你们。 从河滩上来。 忽然。 李大柱听见了一阵音乐响。 他闻声看了过去。 嘿。 好巧不巧,一部手机。 仔细一回忆,应该就是张铁虎被自己追打时候掉下来的。 虽然。 前二十年脑子浑浑噩噩,痴痴傻傻。 压根没接触过手机。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更何况。 李大柱脑袋现在无比的清明。 脑筋一转。 就捡起了手机,接起了电话。 “喂?!谁他玛的捡了老子的电话?哎呀,你轻点上药,艹!” 那头传来了张铁虎暴躁的声音。 李大柱一笑,捏着鼻子问,“我咋知道是你的手机呀?” “艹!不是老子的手机,老子能打电话过来?” “你有啥证据?要不,你告诉我开机密码,我瞅瞅相册啥的。” “你他玛的还拿捏起老子来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张铁虎!” “老子管你是铁虎还是塑料虎,你不要是不?老子给你摔了!”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张铁虎沉默了一阵。 虽然是二手的,但也是好几千的苹果机! 他舍不得啊! 想半天,总算是把语气放软了。 “行行行,我把密码告诉你,你验证了马上给我送过来。” “好,那你说,对了我就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得给我报酬。” “行!给!保证给!” 张铁虎正憋着一肚子气呢。 就等着来一个出气筒,心里盘算着,把这孙子骗来,好好揍一顿出气。 说完之后。 李大柱毫不犹豫地就挂断了电话。 “尼玛!!!艹!!!疼疼疼!” 第6章 老妖婆 张铁虎发现自己被骗,猛地站起身来,拉扯到伤口,顿时疼得跟虾米一样弯了下去。 李大柱一试,密码完全正确。 随手就拉黑了刚才张铁虎打过来的号码。 然后调成了静音,趁着夜色,朝着谢神婆的家摸了过去。 村里的路,黑漆漆的,又破又烂。 往常被李有田一家撵出来,李大柱时常会摔跤,然后在路边一睡就是一晚上。 可今天。 他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 双眼好像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脚步异常的稳健轻盈。 是那本书? 还是那条怪蛇? 李大柱一时半会有些闹不清楚。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谢神婆的家。 白泉河在村东头,谢神婆家在村西头。 怎么今天走得这么快? 算了。 别多想了,先做正事。 谢神婆乃是周围乡镇出了名的神棍。 来求医问药,搞迷信活动的人络绎不绝。 因此,可以算得上是村里的首富。 哪怕放在这十里八乡的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家里不仅修着四层小楼。 还养着镇上三五个外甥侄子充当打手。 看着两人多高的院墙。 李大柱心里犯了难。 咋上去呢? 又没梯子,又没能攀爬的地方。 蹦一蹦,试试看能不能够到墙头。 要是能够到墙头,就能翻进去。 憋着一股子劲儿。 用力一蹦。 忽然。 耳边风声忽起。 李大柱一个晃眼,竟然直愣愣地站在了两人多高的墙头上。 稳得跟桩子一样! 我的亲娘,吓死我了! 短暂的惊恐之后。 他似乎掌握了一些技巧。 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从小腹出来,能够到达全身各处地方。 控制着这股气。 李大柱在墙头如履平地地走了起来。 一时间觉得新奇好玩。 竟突发奇想。 朝着其中一个亮着灯的窗台蹦了过去。 “嗖!” 整个人犹如飞鼠一样。 轻盈地划过夜空,稳稳地落在了窗台边。 连一丝声音都没想。 嘿! 好玩欸! 李大柱正开心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第7章 闹鬼了,吓痿了 那木棚里最显眼的位置,原本有一对金童玉女。 现在不见了。 如果说被人偷了,那四层楼高的窗户,是谁留下的血书真言?! 来了! 真的来了! 圣灵童子,受到我的感知,降世了! “噗通!” 谢神婆瘫软在冰冷的地上,眼神发光,心里滚烫。 昏黄的灯光下。 李有田在柜子里翻找着。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看,顿时不乐意了,“欸,可不兴吃药啊,能来就来,不能来就拉倒。” 说着,冷哼一声,轻蔑地撇嘴,“吃药,那就要加钱。” 好不容媳妇回一趟娘家,李有田把私房钱全掏干净了,找来一个镇上的老相好乐呵乐呵。 没想到......才半分钟,攒了半年的钱就没了。 搁谁谁能受得了? “嘿嘿~娟娟,咱们都是老相好了,就别提加钱了吧。” 娟娟鄙夷地白了李有田一眼,“谁跟你是老相好?我跟钱才是老相好!” “娟娟......你在叫啥?我还没碰上呢?” “没钱谁叫?你耳朵有毛病吧?” “不对,有声音,你听!” “大半夜的,不想掏钱你直说,你别吓人啊!” “真的!”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朝着窗外一看。 乌漆嘛黑的窗外。 惨白的光亮了起来。 然后。 一男一女两张脸,缓缓地出现在了窗外。 毫无血色的惨白,粉扑扑的腮红,诡异的笑容。 赫然就是一双——人头! “啊!” 娟娟惨叫一声,顿时吓昏了过去。 李有田愣在了当场,打着摆子浑身冒冷汗,就连瞳孔都在颤抖。 想跑啊! 可身子就跟被抽了魂一样。 根本动不了。 “李~有~田~” 幽幽的声音传来。 李有田感觉像是被阎王点名了一样,一瞬间,痿了! “你的时辰到了~” 听到这话,李有田哆哩哆嗦地道,“饶命,求......求求放过小人一命。” “想活命?” 一听有转机,连连喊道,“想!想想想!” “取三万块钱,活人用的钱,放在后山你兄弟的坟上,让你兄弟帮你在地下说情。” “好!好好好,我......我马上办!” 李有田一边磕头,一边应诺。 “一个时辰内,你办不好,你抓你下去。” “爷!爷爷,我马上就办,马上!” 在窗外的李大柱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立刻关掉了手机的灯光和“闹鬼”的音乐,然后把两个纸人撤了下来。 李有田见窗户外没了两个惨白的人头。 整个人一歪,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缓了一阵。 想起刚才的事,强撑着起身。 站在地上,双腿还在忍不住打摆子。 可见吓得不轻。 回头瞧了一眼娟娟,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这才来到了柜子旁边,伸手推开了柜子,露出了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 私藏的小金库,连自己媳妇都不知道。 按下了密码,“嘎啦”一声,保险柜打开了。 952746,二叔啊二叔,你这密码,大侄儿可记下喽!李大柱躲在窗户外,心里美滋滋。 李有田哪里还能想到二层楼的窗外,还能趴着人。 压根没提防,甚至不敢朝着窗户那边多看一眼。 保险柜一打开,里面的钱,顿时露了出来。 一叠叠的钱,码得整整齐齐。 少说也有八万。 李有田看着自己藏的钱,心里一阵翻腾。 翻着翻着,坏水儿就冒了出来。 “兄弟啊兄弟,你说你死都死了,要活人钱干啥?给你了,你也没法子花去是不,还不如......用点你该用的。” 自言自语嘀咕完。 把心一横,只抽了一张百元大钞,顺手就把保险柜关上了。 这是啥意思? 李大柱看不懂。 随后,只见李有田从墙角把清明节上坟没烧完的冥币整理好,摞成几叠,上面盖上一张百元大钞。 李大柱瞬间就明白了。 二叔啊二叔,要不说还得是你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坟头烧纸,你是在糊弄鬼呢! 李有田披上衣服,揣着“糊弄鬼”的冥币,趁着夜色离开了家。 他这前脚刚走。 李大柱后脚就进屋了。 照猫画虎一般地打开了李有田的保险柜。 二叔,是该还钱的时候了。 李大柱心里冷冷一笑,把所有的钱全卷了个干干净净。 刚想关上保险柜门。 忽然灵机一动。 自己就这么卷光所有的钱,对二叔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毕竟,他是自己二叔啊! 李大柱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于是。 把角落里冥币拿了出来,摞成了原样,给放回了保险柜里。 还特别厚道地在最上面放了两张一百元大钞。 二叔,你大侄儿我比你够意思吧。 你拿一百元糊弄我,我还你两百。 算来算去,你不吃亏! 李大柱关上了保险柜,把一切还原。 正想走的时候。 忽然瞥见了床上的娟娟。 好奇心驱使之下,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 又瘦又瘪,这丝袜还拉丝了。 呕~! 难看! 顺手就给小姐盖上了。 被子一盖,一个东西落在了他脚边。 低头一瞧。 黑色的蕾丝裤衩。 李大柱一脸嫌弃地想要踢开,可转念一想。 留个后手,说不定今后有用呢。 嘿!万一二叔他老人家怀念这个味道,到时候还得感谢我这个大侄儿! 于是,顺手就将裤衩捡起,揣进了裤兜里。 悄无声息地顺着窗户摸了出去。 趁着黑。 一路来到了后山父母的坟头。 远远地就看见一点亮光。 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叔李有田。 悄悄靠近一听,果然是他! “大哥啊,你兄弟来瞧你了,刚才遇见一邪门儿的事儿,你得帮帮我,你得保佑我啊。” “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在下面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 李有田把钱码在了坟头。 “钱我就放在这里了,你慢慢花,省着点儿,现在离清明还远呢,对了,还有你那儿子......” “那小畜生这不是个玩意儿,真他妈的是个傻子,他居然帮外人动手打我。” “哎,他活着也是受罪,要不你把他带走吧,你父子俩也能团聚,你好好考虑考虑。” 李有田说完,起身就要走。 第8章 村里一枝花 李大柱没想到二叔心这么黑,竟能这么坏,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说这种话! 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拿手一弹。 “嗖!” 仗着身体里那股子气。 石头激射而出,直接将李有田手里的电筒打了个粉碎。 愣了两秒。 李有田壮着胆子大喊一声,“谁?!” “李~有~田~你来看我来啦~我好想你呀~你跟我走吧~” “哥?!是你吗哥?你......你别吓我,我不走,我不想走啊!鬼啊!” 李有田吓得裤裆一热——尿了! 连爬带滚,连摔带撞地离开了后山。 哼! 畜生玩意儿,要不是留着你还要对付村长和谢神婆。 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个狗东西祭奠我爹娘! 李大柱心里一阵怒骂。 待李有田鬼哭狼嚎的声音消失之后。 李大柱掏出了从谢神婆那里拿来的香蜡钱纸,把两个纸人放在了坟头两边。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刻,泪如雨下。 犹记得,当年父母入土时,所有人都在假模假样地哭。 只有自己这个傻子,在嘿嘿地傻笑。 而现在。 那些痛哭的人,分了偿命钱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自己,十多年,也犹如猪狗一样地,在村里生活着。 “苍天有眼,让我李大柱清醒了!” “爸!” “妈!” “儿不孝,从未让你们享过半天的清福,还让那些畜生吃了你们的偿命钱。” 李大柱几个响头砰砰磕下去。 额头瞬间见血。 他发誓,要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 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从旁边守山窝棚里找出了扫帚,把十多年来,从未有人扫过的坟重新打理了一番。 再重新垒了垒坟土。 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李大柱这才钻进了窝棚里。 傻子就这点好,没有任何人在意,也没有任何人关注。 死,或者活,或者去哪里了。 没人想知道。 坐在窄小的窝棚里。 李大柱双腿盘着,开始回忆起了脑海里那些金色的铭文。 尝试着疏导丹田里的气体在七经八脉里游走。 直到日上三竿。 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李大柱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脱胎换骨! 神清气爽! 由于那古籍所记载的内容太多,覆盖太广。 时间有限。 李大柱只能选择固本培元,强身健体的一两篇进行学习。 好让自己能够更加精准地控制体内游走的真气。 效果非常不错。 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感觉屁股下面好像磕着什么似的。 伸手一摸。 竟然是张铁虎的手机。 正巧没事,就先看看张铁虎的手机里有啥。 毕竟,这孙子是村霸,当初摁着自己的脑袋,拽着自己手往财产转移协议和抚养协议上摁手印的就是他! 这是啥......偷拍的吧! 李大柱盯着手机上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背上纹着豹子的男人正在殴打另一个人。 而这个视频视角,显然就是偷拍的。 “豹哥,我错了,我会还钱的。” “钱,当然是要还的,手指,你得先给老子留下一个!” 残忍的一模,让李大柱不忍直视。 赶紧关了视频。 张铁虎这孙子有点头脑啊,竟然偷偷地拍这种视频,肯定是想要留一手,免得日后被豹哥收拾。 不过,他没想到落到老子手里了。 李大柱心中一笑。 又顺手打开了一个视频。 顿时。 咿咿呀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画面里。 张铁虎犁地犁得汗流浃背,还要随时注意摆弄手机。 哎。 虚啊,你张铁虎真是虚啊。 就这么几下就不动了。 好意思说你是个“庄稼人”?! 李大柱正在心里评论的时候。 忽然。 灵敏的听觉告诉他,有人来了! 刚把手机藏起来。 一个人就把脑袋伸了进来。 黛眉笔直,鼻梁挺拔,杏眼含水,抬着媚眼,只翘着一边嘴角笑着。 正是村里的一枝花——黄晓丽。 “黄......黄嫂子......” “你个傻子在这儿干啥,让你喊姐,什么嫂子?谁是你哥?” “黄......黄黄黄......” “去去去,别喊了,闭嘴吧,话都说不利索,刚才谁在叫呢?” “谁......谁?” 黄晓丽懒得理他个傻子,伸手就把他薅开,左看右看,没人! “我明明听到刚才有女人......嘶......你行了?!” 一双杏眼瞪得老大。 愣了几秒之后,刚才翘起的嘴角忽然翘得更邪魅了。 连忙拿着手捂着,笑得花枝乱颤,似乎怕自己出声。 “你个傻子,你行啦!啥情况啊?刚才跟这儿弄那事儿吧?那女人跑了吧?” “是谁,告诉姐!” “没......没没没......” “切!还不说!” 媚眼横斜地瞥了李大柱一眼,咬着下嘴唇道,“你......还记不记得跟姐的那事?” 李大柱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要是黄晓丽不说,他还真没想起来这茬。 当初,两人在山上遇见了。 然后就被黄晓丽拉到了大石头后面。 结果...... 自然是没有结果。 当时把黄晓丽气得,对李大柱好一顿臭骂。 若不是看在他这张星目剑眉,棱角分明的俊俏脸,早打到身上了。 没想到今天。 又遇上了。 “嘻~看样子你还记得嘛!人傻心不傻,我看你聪明着呢!” 黄晓丽伸出葱指在李大柱额头上戳了一下。 李大柱只能傻笑。 黄晓丽媚眼如丝,眼神游动了起来。 当着李大柱的面,媚眼越抬越媚,嘴角抿越嬉,凑近了李大柱,贴着他耳朵就哈了一下。 “痒不?” “嘿嘿嘿~” “想啥呢?” “嘿嘿嘿~” “别傻笑,想啥呢,告诉姐。” “我......我想......想......” “想啥,你说出来。” “二叔。” “你个臭缺德的傻子,这时候你想李有田干啥?!” “二......二......二叔,来......来了。” 被李大柱这样一说。 黄晓丽猛地一惊,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 扭头就出了窝棚。 刚出来没走几步,果然瞧见了李有田。 心中有些纳闷,这傻子耳朵倒是挺好使,但为啥知道是李有田?! 来不及多想。 李有田就凑了过来。 他本是想来把自己拿一张真的一百元拿回来的,一晚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亏得慌。 哪怕是害怕遇见鬼,也敌不过心里觉着吃亏。 却没想到竟遇见黄晓丽了。 “晓丽,放假回来了?” 第9章 找村长借钱 “哟,您也知道放假才能回家呀,有田哥,您真聪明!” 李有田被李大柱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黄晓丽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阴阳怪气,从来也不硬怼,一张嘴能活活把人气死,反正就是听不到半个脏字。 也难怪。 她是第一个不甘穷困山沟子跑出去的女人。 后来听说在镇上闹出了一些风风雨雨,又带着钱和一张伶俐的嘴回来了。 这几番折腾,就到了二十七岁的年纪了。 自然少不得闲言碎语。 但谁敢说坏话戳脊梁骨,可都不惯着。 也没听说恋爱,也没听说嫁人。 三月前又在镇上找到了工作。 不知道是因为天性高傲,还是因为见过了世面。 总之,就是看不上村里的男人。 但,因为李大柱的父母帮助过黄家,对黄家有恩,所以她有时候对傻子倒挺好。 再加上李大柱真真儿地是长得俊,任谁瞧着都欢喜。 所以在村里唯一愿意接触的男人,就是傻子。 可是她偏偏又是一个要强的性子,嘴上只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非脑子坏了。 “嘿嘿~晓丽,一阵子不见,你又漂亮了。”小说 李有田赶紧转移了话题,一顿猛夸。 黄晓丽摸摸自己的娇嫩的脸蛋,得意洋洋,“那是,比你那张脸强多了。” “话说,你这脸?偷了染料坊了?还是偷了谁家媳妇,被别人老公上色了?” 李有田心中一痒,就爱聊这些话题。 壮着胆子上前。 “晓丽,我有这个本钱,能偷啊!要不,你试试?” “哟~!有田哥,我可听嫂子说过,你厉害着呢!” 李有田一听,有戏! “真的,你嫂子她夸的没错呀!” 说着,就要往前扑。 黄晓丽伸手就顶住了他的肩膀。 “你瞧我这长筒靴,好看吗?” 李有田心里一痒,这在镇上上班的娘们儿就是会!太会了! 连连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可是......我嫂子说,你......一分钟不到,一分钟不到欸!我这靴子你都脱不下来。” 一盆冷水泼下。 李有田顿时没了心气。 “有田哥,好好儿地照顾好自耕田吧,别总想着别人家的地儿,你没那本事,小心自家田被别人耕了。” 看着黄晓丽这俏丽的脸蛋,似笑非笑的神色。 李有田顿时一股子火就蹿上头来了。 合着这两天净被人欺负了! “他娘的!臭娘们儿,老子给你脸了,今儿老子就要在这儿办了你!” 一个饿虎扑食李有田就扑了上去。 嘴巴厉害的黄晓丽,身子可软。 直接就被李有田扑倒在了地上。 顿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来。 “喊!你越喊,老子越有劲儿!” 李有田说着,就开始扒自个儿裤子。 “傻子,快来帮帮姐,回头给你买糖吃!” 一听“傻子”两个字。 李有田吓得浑身一抖,猛地一抬头。 就看到了一张傻笑的脸。 “嘿嘿~二叔!” “你......你滚开,别坏老子好事!” 李大柱嘿笑一声,蹦跶着,就跨过了李有田的身子。 李有田还不知道咋回事,整个人就被拖走了! 回头一看。 只见傻大侄儿拽着自己两支腿,跟拉犁头一样,作势要开始狂奔。 “别!要出大事!啊啊啊......” 后山上。 回荡着李有田的惨叫声。 黄晓丽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来,看着李有田光腚被拖着走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回,你可算是实力犁地了。” 一直把李有田拖回到了院子里。 李大柱才算停了下来。 顺手把奄奄一息的李有田往院子里一扔,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 再回到后山。 黄晓丽早就走了。 只有父母的坟头上放着一把野花,还有一串没来得及放的鞭炮。 一直听说父母帮助过黄家,没想到黄晓丽还记得这份恩情。 着实是让李大柱很是感动。 忽然。 李大柱想到了白玉兰。 糟了,玉兰姐会不会担心我? 张铁虎那孙子会不会去找她跟湘柔姐的麻烦? 心里想着。 连忙就要下山。 转念再一想,顺手把两个纸人和一卦鞭炮带上了。 ...... 山边上。 几间瓦房便是白玉兰的家。 虽然看上去不太富裕。 但胜在干净整洁。 此时此刻。 她正在跟好姐妹秦湘柔商议对策。 “姐,你可别瞒我,你究竟欠了多少钱?” 白玉兰心里很乱,同时还担心着傻子李大柱。 秦湘柔低着头,拈着自己丝袜上的字母,尴尬地笑着,“没多少。” 平日里。 在村里人看来,秦湘柔属于泼辣蛮横不讲理的人。 而白玉兰虽然也性格火辣直爽,但也只是针对狂蜂浪蝶,对其他人很是和善。 但她俩在一起时。 秦湘柔是半点主意没有,只剩脾气了。 往往出主意,解决问题的还是白玉兰。 “没多少是多少?你得告诉我呀,昨儿晚上你说你得静静,静了一个晚上了吧!” 听着白玉兰的话,秦湘柔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了。 “一万。” “一万?” 这个数,放在城市里,不算大。 可在这山沟子里,那就是天大数了! “是拢共一万?” “不是......我就借了一万,还没算利息呢。” 白玉兰听到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偏偏秦湘柔是她好姐妹,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可别怪姐,姐好像是有男人,但也跟死了一样,没个依靠,没个主心骨,难啊!” “再难也不能去借高利贷啊,更何况是豹哥的钱!”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白玉兰心里盘算着,自己户头上还有一万多块钱,可全借给了秦湘柔,自己一个寡妇怎么活? “要不,咱们去借点?” “找谁借?” “祁春生!” “他啊?” “咱们村儿除了他,就只有张铁虎和谢神婆有钱,不找他找谁?” 秦湘柔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明儿就是还款日期了。 豹哥的钱,烫手! 要是还不上,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咱就走?” 白玉兰见她同意了,连忙提议。 “等一下。” “还等啥?” 第10章 鞭炮配旱厕 “他祁春生是个妻管严,他媳妇刘春秀万一在家,就白跑了。” “放心吧,不在家,我刚才打听过了,刘春秀去找金冬梅打麻将去了。” “那行,你把口红借我用一下。” “咋?” 白玉兰不知道秦湘柔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湘柔抿嘴一笑,那妩媚的劲儿顿时从腰一扭就上来了,直达眉梢眼角。 一蹦一抖,当真是屋瓦都在颤。 眼角一弯,眸子里似乎带着钩子。 钩得人心尖都在打颤。 白玉兰嘴上不承认,心里实打实地觉着秦湘柔比自个儿媚。 “你不知道那老狗,馋了多久......” “你......给了?” “没!想啥呢,给了就不值钱了。” “那你要口红干啥?” “你得让他看得着啊,不让吃也不让看,还想借钱?” 听着秦湘柔这番话,白玉兰打心眼儿里觉着,对付男人,还得是她秦湘柔! 秦湘柔美美实实地化了一个大浓妆,还借了白玉兰的高跟鞋,搭配着蓝色的紧身毛衣。 再加上巴黎世家的丝袜。 真是让白玉兰都觉得馋。 “行了,差不多了,我要是男人,我都得把心肝儿掏给你吃了,快走吧狐狸精!” “就你小嘴儿甜!” “得了,你也不知道急!” “等等我,你这高跟鞋太高了,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家穿给谁看。” 两人一前一后刚离开家。 李大柱就来了,正巧瞧见两人往祁春生家去,就连忙跟了上去。 祁家。 村里首屈一指的富户。 六层小楼更是装修得跟这穷山沟格格不入。 宽敞整洁的院子里。 一把竹编的躺椅上,年轻貌美的女人正慵懒地躺着,一边吃零食一边刷手机。 俏脸精致,即便没有化妆,依旧有七八分的容颜。 一头时尚的短发,手腕上纹着玫瑰花纹身,嘴唇水润,黛眉略淡,双眼时而三白,时而魅惑如丝。 鼻梁坚挺,鼻头略圆。 五官单拎出来,不算精致。 可偏偏搭配在一起,就美了好几度,甚至还平添了一份倔强的傲娇劲儿。 跟这个大院一样,洋气得跟这穷山沟格格不入。 这女人,正是祁春生的女儿——祁紫涵。 “紫涵啊,你把腿收一收,这么敞着多不像话。” “哎呀行了行了,怎么跟我妈一样,话多!” 祁春生放下茶杯,嘴里咂摸了几下,把一片茶叶吐到地上,继续道,“你说,你是咱们村儿唯一的大专生,你今年都已经......” “闭嘴闭嘴,我知道你要说啥,找男人,烦死了!你们要是再催我结婚,我就嫁给傻子李大柱了!” “好好好,不催了不催了。” 一肚子坏水儿的祁春生,偏偏面对女儿无可奈何。 一不上班二不嫁人三还看不起这村里的一切。 甚至院子里连狗都不准养。 “咚咚咚!” 父女俩正聊着。 便有人来敲门。 女儿肯定是使唤不动的,祁春生只得自己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 显示一惊,随后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玉兰、湘柔你们俩咋来了,稀客啊,快请进!请进!” 说着,连忙侧身,把两人让进来。 一双眼睛就在秦湘柔身上瞟,看了上面看下面,都快忙不过来了。 躺在躺椅上的祁紫涵一看两人。 嫌弃的神情溢于言表。 “噗!真土,真是两朵‘村花’,什么搭配都不懂。”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顿时露出了一双三白眼,傲慢满脸。 两女知道祁紫涵的性格,整个村子里,谁她也看不上,也不跟她计较。 无聊至极的祁紫涵见两人没反应,反倒是来劲了。 “秦大姐,别人蓝衣战神,不是这样的,你这个腰吧,没有别人那么细,就别穿。” “还有,你们腿上的巴黎世家是盗版吧?别不承认,我有正版,你们买不起!” “穿山寨货也好意思出门。” 祁春生深知女儿秉性,更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脾气。 连忙出来打圆场。 “爸,你不用在这里当和事佬,我真不想跟这些村姑待在一起,我上一趟洗手间。” 祁紫涵鄙夷地瞥了两女一眼,扔下零食就往厕所去了。 祁春生心里长出一口气,连忙请两女进屋坐。 有求于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再大的气性,在钱面前,也得低头。 而此时。 李大柱也来到了祁家大院外。 正好把刚才的过程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祁紫涵要去上厕所,心里一笑,立刻就绕了过去。 祁家大院在村里虽然算得上豪华。 但是。 有些地方依旧保留着很原始的状态。 比如说——厕所! 依旧保留着旱厕的状态,因此只修了墙,没有盖顶。 之前傻不愣登地在村里蹿来蹿去的时候,李大柱就摸清楚了每家每户的情况和位置。 那时候就只是觉得好玩,被发现了,也不过挨一顿打骂。 而现在,目的性就很强了。 绕到了祁家大院后面。 找准了位置。 提气一跃。 这一次,比昨天晚上控制得更好。 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连一点灰都没碰掉。 稳稳地站在墙头,低头一瞧。 这不正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的祁家大小姐嘛! 李大柱还记得自己曾经被这恶婆娘骑在胯下当了一周的马,在烂泥里到处爬,最后还被她妈狠狠打了一顿。 说自己占她女儿便宜! 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白月光在照耀~你才想起她的好~” 哟,心情不错嘛,还唱起歌来了。 李大柱俯视着祁紫涵,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瞧见...... 说实话,皮肤的确是白,但......不太大,估计生不了男娃,哎!可惜了! 李大柱在心里评价着。 对祁紫涵的总结便是,脸更好看一些。 就在祁紫涵开开心心哼歌的时候。 李大柱掏出了那挂鞭炮。 旱厕配鞭炮,谁炸谁知道,绝妙! ...... 就在李大柱绕到院子后面去的时候。 两女随着祁春生进了屋。 两人都是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的性格,索性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借钱这种事。 从古至今,都让人难开口,一旦开口,就自觉矮了三分。 第11章 要了老命了 白玉兰和秦湘柔也是这样。 心里琢磨着,估计祁春生会刁难一下自己。 没想到。 祁春生竟爽快地答应了。 “嗨!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小事儿,但是,我家柜子的钥匙在春秀那里,她现在估摸着在黄晓丽家打麻将呢。” “要不,玉兰你跑一趟?” 祁春生对白玉兰说道。 人家都这么说了,白玉兰还有啥可推辞的,连忙就去了。 可这白玉兰前脚刚走。 祁春生一拍脑门。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湘柔啊,我有藏着私房钱,要不,你跟我来,我直接给你拿现钱得了,免得春秀她多想。” 一听这话,秦湘柔想想也是。 刘春秀是又抠又自私,她可是知道的。 “那......就谢谢村长了。” “可别说这话,说这话就见外了,你跟我来吧。” “欸!” 见祁春生没啥语言和动作上的举动,秦湘柔也多少放下点心,就跟着去了。 小楼旁边的一间瓦房。 是平时祁家堆放柴禾和杂物的地方。 “进来吧。” 祁春生打开了屋门,就把秦湘柔让了进来。 “村长,你把灯打开呀,这屋多暗啊。” “欸,好勒!” 祁春生应声把灯打开了,可也顺手关上了门。 “村长,你......你这啥意思?!你可知道我的脾气!” 秦湘柔直接撂脸子,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根粗壮的木柴。 祁春生笑了笑,压了压手,老脸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褶子。 “放轻松点,湘柔啊,我哪有啥坏心思,私房钱,不能被人瞧见不是!” 秦湘柔一听,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对......对不起,村长,是我多心了。” 祁春生也不耽误,从藏钱的地方还真就掏出了一叠钞票。 “喏!一万!” 秦湘柔刚想伸手去接,祁春生就把手缩了回来。 “村长,你这.......” “不借了!” 秦湘柔这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不借你早说啊,耍老娘有意思吗?” “你瞧瞧你这脾气,我就喜欢,我说不借,就是不要你还的意思,直接给你,你拿去花。” 秦湘柔顿时就品出这话的意思来了。 顿时,犹豫了。 要是搁以往,祁春生少不得一顿臭揍。 可今时不同往日。 豹哥等着呢! 要是落到豹哥手里,怕还不如...... 秦湘柔动摇了。 祁春生那是屁股上插根尾巴就能上树的主,早就成精了,能看不出来秦湘柔的动摇? 可他也知道。 好汤要慢炖,着急了,不仅吃不着,还得烫嘴! “湘柔啊,要不这样,你......咳......你先把这毛衣褪了,这屋怪热,这两千先拿着。” 喉咙发干地说完,麻利地抽出了两千,也不管多一张少一张了。 若说祁春生直接扑上来,那估摸少不得一顿打。 可,这一步步地来。 就如同赌局一样。 揣着一千输一百好像也没关系。 “那......那我先收着了。” 秦湘柔都不敢抬头去看祁春生,颤颤巍巍地接过两千块钱。 心里嘀咕着,脱件毛衣也没啥,里面不还有嘛。 对。 也没啥。 瞧就瞧一眼了,也不少块肉。 “欸!你拿着!拿稳。” 祁春生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颤。 秦湘柔知道祁春生现在啥表情,啥眼神,真怕自己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低着头不去瞧他。 沉默了一阵。 伸手拉住了毛衣衣角。 “对......对对对......” 祁春生感觉喉咙里都要伸出手来了,又紧又干,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 “真......真好,老天爷哟......我的命!” 祁春生真没想到啊,活到这个岁数,居然被开了眼界了! 这跟纱帘似的,尽管是黑的。 可,哪有这么省布料的。 能遮着啥呀?! “你干啥?!” 秦湘柔一直护着自己身子,眼见祁春生伸手,顿时退了半步。 “湘柔,我没别的意思,您开了天恩了,救了我的命了,您发发善心,站在这边来,这边亮堂一些。” 看着祁春生恶心的嘴脸。 秦湘柔恨不得现在就跑了,可豹哥犹如一柄利剑,悬在脑袋顶上。 只得顺从。小说 两人换了一个位置。 秦湘柔站在了门边的灯下。 “湘柔,你把手拿开,拿开呀!你这挡着,多让人寒心呀!是不?再加一千。” 祁春生急啊,都快急得跺脚了。 布料少是少,可手挡着,又不能透视,怎能不急?! 秦湘柔狠狠咬着牙,面如醉酒,双颊沱红,双手一点一点地往开了挪。 就在祁春生即将看到全景的时候。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啊!!!” “爸?!爸!!!” 一阵鞭炮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吓得秦湘柔连忙捂住了自己。 祁春生心里直骂娘,倒霉催的祁紫涵,这时候坏老子好事! “别怕别怕,咱不管,来来来,再拿一千,拿着拿着!” 为了不惊吓到秦湘柔,祁春生赶紧递钱。 要不说还是钱好使呢。 秦湘柔好歹算是从慌乱里镇定了下来了,“村长,紫涵在叫你呢!要不,去看看吧?!” “看啥呢?没关系,你听我的,天塌了都不碍事的。” “那......那行吧。” “来,接着,把钱拿手里,安心是不!” 祁春生手里掂着钱,就盼着秦湘柔伸手去接。 现在甭说女儿喊,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想理睬! 这白泉村是他祁春生的地盘,谁敢咋的?! 果然。 秦湘柔犹豫片刻,还是伸手了,毕竟都到这份上了,多拿点是点,又没吃啥太大的亏。 手一伸过去。 自然就挡不住了。 祁春生当场就不行了,一双腿颤得差点没跪下来。 朦胧,它是一种美。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大”这个字,它竟然是一种形容美的字,自己这小学五级的文凭真是白拿了。 祁春生感觉自己眼眶都盛不下,快要裂开了。 他已经管不了什么叫循序渐进的策略了,哆哆嗦嗦地先把自己给扒光了。 然后,直接就要往秦湘柔身上扑。 “我的心肝哟~” “我的妈哟!” 几乎是在同时! 祁春生和秦湘柔呼喊了出来。 祁春生自不必说,那如同朝圣者初见圣山白雪皑皑,发自灵魂颤抖的呐喊。 而秦湘柔,则是见鬼了! 第12章 没脸了 准确地来说。 是看到两个纸人,缓缓地从瓦房顶上落了下来。 钱也不要了。 还是命重要。 一声尖叫之后,抓起自己的毛衣转身就跑。 祁春生还没弄清楚状况,咋人就跑了。 想要去追,可又舍不得满地的钱,这要是被媳妇或者女儿知道了,事情可就大了。 连忙蹲下来捡。 捡着捡着...... 咋有两双鞋。 不对,好像是...... 抬头一看。 “嗷!”一嗓子。 祁春生差点没把魂儿嚎出去。 那是连爬带滚地跑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喊着救命。 好巧不巧。 刚从家里冲出来。 就遇见了媳妇儿刘春秀带着白玉兰和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家里赶。 还带着浑身黄不拉几臭烘烘的祁紫涵! 高傲精致的女神形象荡然无存! 原来,刚才被李大柱用鞭炮炸了一身臭之后。 祁紫涵就知道家里进坏人了。 跑出去一看,自个儿爹没在屋里,心里暗叫不好。 自己叫出这么大动静,爹没出来,不见了! 心里知道自己爹作恶多端,怕是镇上的仇家找来了。 为了活命,当机立断,直接跑出去找人。 人越多越好! 所以,立刻找到在金家打麻将的母亲。 刘春秀一听可能家里来坏人了,叫上一帮人连忙往回赶。 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不着一缕的祁春生! 精彩! 电视剧都没这么精彩! 一群人愣在当场,一个臭,一个光。 “哎哟,这老祁家今儿脸可是丢大发了,真是臊得慌!” “这玩意儿,啧啧,哎,还不如不长呢,也是苦了春秀姐了,难怪经常抱怨。” “真是丑,磕磕巴巴,哎呦喂,今后,在村里,谁还给他祁春生脸呀?!” ...... 李大柱趴在房顶上,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一个父亲是癞蛤蟆骑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一个女儿是王熙凤弄权,聪明反被聪明误。 等着吧,祁春生,祁大村长,好戏还在后头呢! 分我父母偿命钱有多开心,今后就得有多痛苦! “爸!你这是干啥呢?!” 祁紫涵一声喊。 祁春生老脸一红,一句话没有,转头就往屋里跑。 这下,满是麻疮的腚,又展览了一遍。 刘春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后在村里可怎么做人? 突然! 祁紫涵大喊一声,“咱们家进脏东西了,我爸中邪了!” 刘春秀没反应过来,还问道,“姑娘,你说啥呢?” “妈,要不是我刚才往身上涂了秽物,我也得脱光了到处跑!我瞧得真真切切的,是那玩意儿!” “鬼......鬼?” 刘春秀有些害怕了。 祁紫涵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围人从刚才的看笑话,全变成了噤若寒蝉。 信! 非常地信! 村里从上到下,没一个不信的。 “快去请谢神婆,快去!” 刘春秀连忙喊道。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有的去帮忙请谢神婆,更多的是躲回家,深怕惹上脏东西到自己身上。 刘春秀和祁紫涵回了院子。 “哐当”一声。 祁紫涵紧紧关上了大门。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姑娘,你关啥门?那玩意儿......” “妈!没有!没有啥东西,都是我编的!” “啊?你编的?” “不编个谎话,我跟我爸怎么解释?我还没嫁人呢!传出去,今后怎么办?我爸可是村长,脸还要不要?” “我之前以为家里进了坏人了,不过看我爸这样子,哼......你自己问他去吧,我去洗澡去了。” 祁紫涵说着就要走,“对了,马上找人把厕所补一下,弄个顶棚,焊死。” 小丫头片子,不愧是念过书的人,脑袋真是灵光啊! 李大柱都想给祁紫涵鼓掌了。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这父女俩丢人现眼。 祁春生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不仅捞足了油水,还积攒了威望。 想要扳倒他。 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在全村人面前,让他丢脸,打掉他的威望就是第一步! 原本效果非常好。 可被祁紫涵这么闹一出。 有点打折扣。 但是。 李大柱转念一想,又有了一个主意:祁大小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趴在屋顶上,就等着谢神婆登门。 而这边。 刘春秀黑着脸,跟审犯人一样,冲着祁春生一顿吼。 祁春生在村里人面前,可是人五人六的,但在自己媳妇儿面前,由于“交不足公粮”,很是抬不起头来。 刘春秀当年嫁过来的时,也算是她娘家平远村第一美人。 现在姿色在村里也是可圈可点,有钱,会打扮,保养得当,又不用下地干活。 宽眉柳眼,双眼时常亮着跟含水似的,四十二岁的年纪苹果肌饱满,只要一笑,还能露出两个梨涡。 祁紫涵便是遗传了她的美貌。 哪怕现在,也完全当得起风韵犹存四个字。 但偏生。 祁春生年轻时候仗着家里有点糟钱,吃喝嫖赌抽,把身子掏空了。 面对媳妇,就是力不从心。 半分钟算长。 二十秒,不短。 就这副德行,还吃不净碗里,望着锅里,想要打点野食。 “说吧,咋回事?” “见鬼了。” “啥?” “真见鬼了!” 刘春秀一叉腰,震得身前一颤,那风韵滋味足足的。 可偏偏祁春生就怕。 “秀啊,你听我说,是真的!在柴房里,纸人,我不骗你!” 两口子这么多年,祁春生一翘尾巴,刘春秀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一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不是女儿瞎编的?” “编啥?” 刘春秀把祁紫涵的套路说了一遍。 祁春生真觉着自个儿生了个好女儿,“好好好,还是咱家闺女聪明,但是秀啊,歪打正着,真的有!” “你说,要不我堂堂村长,能光着到处跑吗?” 这么一说,刘春秀倒真是有些害怕了。 “你没在屋里藏人?” “你找去,找到了,把我打个半死我都认!” 刘春秀追着又问,“秦湘柔呢?她跟白玉兰不是来借钱的吗?那浪蹄子,浑身都在散臊劲儿,你不想跟她弄弄?” “她?她见着鬼,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要不是慢了一步,也不会中邪,脑袋嗡地一下,啥也不知道了。” 祁春生就捡部分事情说,反正也没撒谎。 第13章 金条和钱 “那玩意儿从柴房跑出来的?” 听着媳妇儿问,祁春生就点头。 “还......还在柴房里?” “应......应该是,要不去瞅瞅。” “你彪啊!还想中邪是不?等谢神婆来!” “好好好,那咱们闺女呢?” “哎哟,你个老狗,赶紧把闺女叫过来,她可别遭了道了!” 两口子忙不迭地把还在洗澡的祁紫涵生拉硬拽给弄了出来。 七嘴八舌地一说。 祁紫涵也有些害怕了,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虽然念过书,但是在这片土壤长大,多少是信的。 “那现在咋办?” 裹着浴巾,一张红扑扑的娇脸,忽然就煞白了。 “等谢神婆来,她有办法。”小说 三人默默地等着,警觉地提防着柴房。 就在一门之隔的柴房里。 李大柱正在愉快地捡钱呢! 原本在房顶上趴着无聊,东瞅瞅西瞧瞧,就看见了柴房里散落一地的钞票。 这不想打瞌睡,就来枕头了嘛! 捡着捡着,李大柱顺着钱的方向,就发现角落里一个罐子有点奇怪。 上面没有灰尘。 跟周围布满灰尘的杂物不一样。 要么是新搬来的。 要么是经常有人来开启。 李大柱发现自己的心思和五感都变得敏锐了很多。 心思一动,立刻就把罐子搬了过来。 打开一看。 差点喊出声来。 好家伙! 里面满满的除了钞票就是金条! 钞票有六万,金条足足四根,放在手里一掂量。 一根差不多一斤重! 老狗祁春生,爷爷今天不白来,掘了你的金库,哈哈! 李大柱开心极了,这个罐子他收下。 原本,祁春生藏得很隐蔽。 可偏偏,刚才急着想吃秦湘柔这块肥肉,又被纸人吓了个够呛,完全忘了把罐子重新藏回去了。 全便宜了李大柱。 弄好这一切,李大柱听到外面有动静。 连忙抱着罐子踩着墙上了房顶。 趴在房顶上,仔仔细细地把瓦片给装了回去。 李大柱感觉,这《武经》真是厉害,自个儿都能去拍武侠片了。 看见谢神婆进了祁家大院。 李大柱心里一笑,老狗马上就要咬神婆了! 他拿走了罐子,却把两个纸人给留在了柴房里。 心里知道,这一手比刚才让祁春生父女俩折损面子要狠辣得多! 自己在村里势单力薄。 只有让张铁虎、李有田、祁春生和谢神婆斗起来,把水搅浑,才能摸大鱼。 看着谢神婆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即将打开柴房门。 李大柱就知道好戏要登场了。 “哐当!” 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圣灵童子保佑,急急如律......我的妈呀!” 谢神婆吓得平地蹦起老高。 祁家三口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们更是连退了好几步。 众人定睛一瞧。 柴房里,赫然站着两个纸人! 大白天的。 一股子寒气阴森森地往众人背脊上爬。 “这......这个不是谢神婆她家的金童玉女吗?我见过!” “嘿,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还真是。” “那可不,上次给黄家老舅发送的时候,就摆出来过,我瞧得真真儿的!” ...... 村民们你一嘴我一嘴,就说上了。 原本祁春生让村民们来,是想坐实自己家里闹邪闹妖,好把面子挽回来。 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拐到谢神婆身上来了。 祁春生看向谢神婆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谢大仙,你咋了?” 祁紫涵上前试探性地问道。 谢神婆想起了那窗户上的血字,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圣灵童子真要现世了。 会出现在祁家? 那可不行! 得做个法,祭拜一下,把金童玉女请回去! 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堆神神鬼鬼的话。 便拿来了香蜡钱纸,对众人说道,“关门,请圣灵童子,凡人勿扰!” 说完。 关上了门,独自进了柴房里。 这正是李大柱想要的。 到时候祁春生发现自己的小金库不见了,你谢神婆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大柱心里想着,从房顶上摸了下去。 顺着另一边墙根,离开了祁家。 先去了父母的坟头,在旁边挖了一个坑,把祁春生那里得来的罐子以及李有田那里搞来的钱藏好。 只取了两万放在身上。 随后,便往白玉兰家去了。 对自己好的人,可不能辜负了,尤其是秦湘柔,可千万不能落在豹哥手里了。 李大柱是一个爱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 白玉兰家里。 秦湘柔还有些发抖。 几碗姜糖水灌下去,可算是好点了。 “玉兰,真见鬼了,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今儿你就见不着我了。” 秦湘柔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呜咽起来。 白玉兰柔声安抚了好一阵,才让她把事情说了出来。 “不是鬼。” “啥?不是鬼?我可看的真真儿的!” “那纸人不是金童玉女嘛,谢神婆家里的,我见过。” “啊?真的?” “真的!” “上次黄家老舅发送,我也去了,见过。” 秦湘柔听着这话,情绪逐渐缓和了不少。 “那我听到祁紫涵在喊她爸是咋回事?” “嗨,那可逗了,你没瞧见,说出来能乐死你!” 白玉兰捂着嘴好一阵笑,把自己瞧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说,祁紫涵是蹲茅房的时候,被人用鞭炮炸了粪坑?” “对喽,我的傻姐姐,有人故意要整他祁春生,哪有什么鬼?!” “那可是祁春生,谁敢整他?” 白玉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纸人是谁家的?谁在咱们村儿能跟祁春生掰掰腕子?” 秦湘柔一双美目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答案,“谢神婆!” “除了她还能有谁?” “那她为啥找祁家不痛快?” “那谁知道,准是分赃不均呗。” 秦湘柔缓缓点了点头,联系着这事情前前后后,就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哎,这下子,祁春生在村儿里丢脸可丢大发了,最后啊,还得请谢神婆来平事儿。” “对,玉兰,你这么一说,我就觉着是这么回事儿!她谢神婆得到的好处最大,就是她!” 秦湘柔一想到这事是人为的,顿时精神状态就好了! 第14章 一路的 刚才还觉得凉飕飕的,现在倒是觉得裹着被子热了起来。 “你掀被子干啥?” “热!” “现在又觉得热了?浪蹄子!哎哟喂,你这里面,没换啊?” “我都没工夫回家,去哪换去?再说了,你的不是比我小一号嘛!” 看着秦湘柔抖着身子,这半得意半抛媚的样子。 忍不住就说,“你这媚浪就先收拾收拾吧,钱借到没?” “哎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该死的谢神婆,吓得我只顾着跑了,钱都忘了拿了。” “便宜被人占了,还没拿到钱,你可真行。” “也没占便宜,祁春生啥都没瞧见,我捂着呢。” “你这型号,你也捂得住?” “好妹子,你就别笑话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姐俩正愁着。 “咚咚咚!” 就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白玉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先捂着,我去瞧瞧是谁。” “嗯,你拿着棍子,小心。” 白玉兰顺手抄起平日里驱赶狂蜂浪蝶的大棍,走到门口,朝着门缝一看,顿时心里一喜。 “李大柱,你个傻子,你跑哪去了!” 猛地打开门。 白玉兰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傻笑。 但,隐隐地,她总感觉这笑容仿佛跟平日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玉兰,谁啊?” 秦湘柔一声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把就将李大柱拉进了屋。 朝屋里说道,“李大柱!” “原来是这二傻子,吓我一跳。” 秦湘柔说着,就从床上下来了。 “你不穿件衣服?” “给你说了热,再说了,又没外人。” 姐俩从来不拿李大柱当外人,也不拿他当男人。 可姐俩不知道的是。 李大柱已经清醒了! 比村子里的任何人都清醒! 这一下,黑色蕾丝衬着白,更显得白。 也不知道,咋就托得住。 一准儿很累。 因为沉啊! 而且,还是俩! 隐隐约约地,仿佛,好像,也许,大概,能瞅...... “还瞅呢!眼珠子都快钻进去了吧!” 秦湘柔哈哈大笑着,笑得地动山摇,眼睛里的钩子又绽放了出来。 不知道为啥,白玉兰心里略微觉得有些别扭。 眼看李大柱一双眼睛要往下移动,赶紧拿来了衣服裤子给秦湘柔。 “我就说能瞧见吧,你快穿上吧,免得等会又来人了。” “没有吧?跑出来了吗?” 秦湘柔疑惑地低头瞧着,还拿手去翻开蕾丝边,遮得好好的,隐约是隐约,但确实没跑出来。 这一下。 李大柱整个人都缩成了虾米。 得缩着啊。 不缩着,就被发现了! 以前痴傻的时候,见过。 俩女从来不避讳他。 可见过是见过。 那时候全身经络未通。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啥是啥。 而现在。 懂了。 不仅懂了,还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还好秦湘柔和白玉兰都没注意到李大柱。 等秦湘柔穿好衣服出来。 李大柱已经调整好了。 “二傻子,你去哪里了?” “祁......祁家......” 一句话让两女都愣了一下。 白玉兰赶紧问道,“你去祁家干啥,他家没好人,有打骂你吗?” 李大柱心里暖暖的,嘿嘿笑着摇头。 “没事就好,你去他家干啥?” “捡......捡钱......” 这话,可成了惊天霹雳。 白玉兰和秦湘柔两双杏眼瞪成了桃眼。 “钱?!”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李大柱也没多说,把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里面不会是装的是蛤蟆啥的吧?” 心急的秦湘柔伸手就把布包打开了。 两叠钱整整齐齐地摆在布包里。 一时间。 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妈呀!我的亲娘咧!~真的是钱呀!” “哎哟哟,我的好宝,我的好二傻,你可救了姐姐的命喽!” 白玉兰还没来得及伸手,李大柱就被秦湘柔一把搂进了怀里,又是摸脑袋又是亲脸。 “你从哪里捡的?” “房......房子里。” “没被人瞧见吧?” “没.....没。” 白玉兰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要是被祁春生看见了,李大柱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一看秦湘柔,都恨不得把李大柱当她儿子一样往怀里搂了。 “哎呀,行了,拿人当啥了?” “当啥?当我的好宝儿!宝儿,来吃口......” 最后那个字还没出口。 就被白玉兰打断道,“差不多得了,说得你跟真有似的,炒两个菜,咱们好好喝一盅,开心开心。” 秦湘柔赶紧松开了李大柱,伸手就去搂白玉兰,吃吃笑着问道,“你想咋开心呀?” “去去去,没个正形!” 两女嬉笑着往厨房去了。 李大柱一口气喘过来,太大了也有危险,真是差点没被捂死。 两个女人家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 加上心情愉悦。 很快就弄得了四菜一汤,加上一瓶自酿的葡萄酒。 三人坐在桌子边上。 你一言,我一语,活脱脱地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李大柱第一次在清醒地状态下,这样坐在桌子上吃饭。 不被当猪狗一样,而是被当成一个人。 感觉真好! ...... 祁家大院。 谢神婆还在柴房里做法。 三姑六婆,七婶八姨伸长了脖子等着。 而祁紫涵悄悄地把父母叫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关上房门,双臂一抱。 祁紫涵一张柳眉蹙着,开门见山道,“爸,妈,这件事有蹊跷啊。” “啥蹊跷?”刘春秀不明白。 祁春生点点头道,“我也觉着这事儿不对。” “你们俩别打哑谜了,快说!” 刘春秀真是着急。 祁紫涵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刘春秀浑身一寒,愣了一会,“你们说,这事儿是谢神婆闹的?” “十有八九就是她。”祁春生很肯定。 不想刘春秀摇头道,“你们父女俩是不是想岔了,谢神婆是金冬梅亲自去她请来的。” “要是她搞的事情,咋来得及?她几个侄儿外甥都没在村儿里,儿子和儿媳也还没回来呢!” 被这么一说。 父女俩也觉得疑惑起来。 祁春生想起之前在柴房里的情形,秦湘柔被吓得不轻,那个状态绝不像是装的。 应该不是秦湘柔,难不成是白玉兰? 但,她俩不是一路的吗? 第15章 吃一杯残酒 祁紫涵可不知道她爹的烂事儿,分析说道,“有人炸咱们家茅房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这两个纸人是谢神婆家的,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要闹鬼,也是她谢神婆搞出来的鬼。” 刘春秀向来觉着自家闺女乃是人中龙凤,脑子好使,立刻顺着她的话说道,“我觉得紫涵说得是,上次帮廖局长治病,钱分少了,她还来闹过!” 祁春生总感觉拿不准,“可,为啥她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个时候来闹?难不成她真有本事驱鬼驱神来闹事?” 一句话,把母女俩都问懵哔。 最终,还是祁紫涵说道,“我总觉得,白玉兰和秦湘柔忽然来借钱,有点不正常。” 猛地,她脑筋一转,顿时笑靥如花道,“爸、妈,我有个主意。” “快说,啥主意?” “我总觉得这件事跟白玉兰和秦湘柔脱不了干系,等会带着谢神婆去找她俩。” “到时候谁是人,谁是鬼,一目了然!” ...... 白玉兰家里。 三个人正吃着喝着聊着。 李大柱抬眼看去,头一次懂得欣赏女人的美。 一个娇丽妩媚,面红眼饧,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嘴角一翘,媚眼一挑,勾魂夺魄。 一个豪爽魅惑,杏眼含水,谈笑间妩媚尽放,犹如带刺玫瑰,摄人心魄。 “傻子,你看啥?” “嘿嘿......看......看玉兰姐......” “不许叫姐,叫一声......嫂嫂。” “嫂......嫂嫂......” “欸~” 白玉兰甜腻软糯地一声答应,直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将身前的酒杯推到了李大柱的面前。 颔首挑眉,抿嘴含羞,媚眼如丝。 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点酒汁,放在了李大柱的嘴边。 “你若有心,就吃了嫂嫂这盏残酒~” 见到了! 活生生的看见了! 当初躲在窗外,偷看二叔播放的dvd的那一幕。 今天竟然成真了! 千娇百媚,万种风情。 “好......好......” 这一回,李大柱真情流露,可半点不是装的。 秦湘柔瞧着,自个儿一个女人,都心痒痒了,偏偏这傻子还结巴! 急死个仙人! 不等李大柱回答。 秦湘柔一屁股坐了过来,伸手抓起酒杯,仰头自己竟喝了下去。 这让白玉兰和李大柱有些惊讶。 更惊讶的是。 秦湘柔娇脸绯红,美眸如波,猛地抱住了李大柱的脑袋含含糊糊地说道,“吃酒都不会,你个二傻子,姐赏你个乖!” 说完,亮莹莹的樱唇就凑了过去。 “咚咚咚!” 眼瞅着这一口酒就要渡过去。 偏生有人搅了局。 被这酒和这气氛熏得迷迷糊糊的两女顿时酒醒大半。 秦湘柔一口咽下嘴里的酒问道,“谁啊?” “我哪知道。” 又是一阵“咚咚咚”的砸门声响起。 “这谁啊?比傻子还不会敲门。” “不会是张铁虎来要钱来了吧?” 听白玉兰这么一说,秦湘柔一下挺直了腰板,“开门!要真是他张铁虎,老娘甩他一脸,让他滚!” “你先把傻子放开,待会儿外人看到多不好。” 白玉兰整理了一下衣服,立刻就去开门。 秦湘柔赶紧松开了李大柱,捋了一下耳发,坐了回去。 门一开。 来人正是不是张铁虎。 而是李大柱的二叔——李有田! 还有他刚从娘家回来的媳妇许迎夏。 双臂一抱,似有意似无意,想要显得自己事业很有线,很强势一般。 踩着高跟鞋,穿着细网袜,烫着棕色大波浪,眼圆瞳大,睫毛修长,眼线画得很深。 带着三分刻薄,三分妖艳,三分妩媚。 还有一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 学着城里的女人装扮,倒也拿捏到了一些精髓。 四十出头的年纪,肌肤保持着水润,卧蚕也很饱满,实属难得。 李有田总怀疑自己脑袋上长出青青草。 可这一回。 许迎夏从娘家一回来,就瞧见他脸上的伤,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在白玉兰的撺掇下,傻侄儿动的手。 李有田自然不会说自个儿想占便宜吃了亏。 气得许迎夏带着他就来讨说法。 “敲啥呀敲?会不会敲门?!” 白玉兰气鼓鼓地质问道,怀气氛,煞风景的女人,没必要有好脸色。 看见她手里的棍子,许迎夏退了半步,指着她就质问道,“是不是你撺掇傻子打了我家有田。” “哼!” 白玉兰一双美目带着轻蔑,移到了李有田身上。 真美啊,真媚啊,李有田果断迎上白玉兰的目光,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李有田,你敢说实话不?你敢给你媳妇儿说,是你想占我便宜,才被傻子打的不?” “啥?!” 被媳妇儿一瞪,李有田连忙辩驳,呼啦啦的脏水往白玉兰身上泼。 即便知道自家老爷们儿的臊性,许迎夏也选择相信他。 谁会承认自己老公偷腥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不成,还被打一顿的事实?! 于是。 许迎夏扯嗓子站在院儿里就开骂。 听见叫骂声。 秦湘柔也走了出来。 顿时,院里就热闹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何况,还是三个爆脾气的女人。 正吵着。 乌泱泱地就来了一帮人。 正是祁春生两口子,还有谢神婆等人。 “哟,都在呀?!” 刘春秀眼神扫过三个女人,又鄙夷地瞧了一眼李有田。 总之,还留在这个村儿里的男人,就没一个能被村里女人瞧得上眼的。 不是傻子就是废物。 “秦湘柔!白玉兰!今儿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这儿,我就要问一件事!” 两女听着刘春秀的话,不明白她要干啥。 见镇住了场子。 刘春秀很满意,不由得傲娇地昂头道,“你俩今儿是不是来过我家?” “哼!” 秦湘柔冰冷轻蔑地一笑,“这不废话嘛?我来借钱来了,没借着,走了!” “走了?走了你们倒是别忘东西啊!” “忘啥了?” 刘春秀就等着她问,顺手就把两个纸人拽了过来,伸手一指,“说!是不是你俩留在我家的?” 一看这纸人,秦湘柔还有点害怕。 好在白玉兰站了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这神神鬼鬼的玩意儿跟我们俩有啥关系?” 第16章 狗咬狗一嘴毛 祁春生给媳妇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继续撒泼,他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瞅着双方的脸色神态。 今儿非得揪出在自家使坏的“鬼”不可。 本来这活儿应该是祁紫涵来做的。 可偏偏这大小姐懒得出奇,只想躺着玩手机。 刘春秀跺着脚嚷道,“跟你俩没关系?为啥你俩来我家了,这倒血霉的玩意儿就出现在我家里了?” “哼,那我们咋知道,爱谁谁,反正跟我们没关系。”白玉兰咬死不承认,甚至觉得这是祁家跟谢神婆做局,想要坑害自己。 顿时,场面就僵住了。 就在几方都骑虎难下的时候。 一道身影从屋里冲了出来。 “李大柱!你个傻子,你去哪?!” 白玉兰眼疾手快,想要去拽。 可还是晚了一步。 李大柱哈哈哈地傻笑着,跑到了两个纸人跟前。 “嘿嘿~!又是你们!我见过你们,跟我玩儿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祁春生上前一步,厉声问道,“李二傻子,你在哪里见过?!” “嘿嘿~!就在我二叔家里!他们是我二叔养的人,我跟他们玩儿!嘿嘿嘿~” 平地一声惊雷! 瞬间炸懵了所有的人! 李大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哈哈哈哈~开心~好......好......好开心!” 他发自肺腑地大笑着,拍着手,心情舒畅无比。 祁春生上前一步,怒指李有田,“好你个李有田,心歹狗不吃的玩意儿,你竟然拿这东西来害我!” 李有田醒味儿过来了,敢情昨儿晚上,在窗户外面见到的东西就是这两个纸人! 难怪看着面熟。 再一看祁春生身边的谢神婆。 他也冷笑道,“祁春生,别跟老子耍横,你当老子不知道吗?这晦气玩意儿,就是你跟谢神婆做的套!” “昨儿晚上就坑了我一把,今儿还想来!” 一瞬间! 局势便被李大柱扭转。 原本都冲着白玉兰和秦湘柔来的。 李大柱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两家开始互掐起来了。 没有人怀疑。 所有人都相信。 这傻子能说谎? 从来问什么说什么! 他说的,都是真话! 李有田气啊,昨儿晚上好好一个春宵,活生生被弄成了见鬼,还饶进去一百块钱,最后娟娟吓跑了不说,自己还吓行不了! 媳妇儿现在回来,怎么交代?!怎么交粮?! 祁春生更气,明明都已经哄着秦湘柔开始褪衣服了,眼瞅着就要上去一展雄风了。 偏偏这时候出现两个纸人,坏了天大的好事,还弄得自个儿在那么多人面前光着丢脸!自己这村长今后还能有威信?! 男人,能动手就不动口。 红眼瞪红眼,直接开始扭打了起来。 许迎夏一看,立刻上去帮忙。 刘春秀迟了一步,赶紧上前薅许迎夏的头发。 四个人打成一团。 不仅如此,旁边还有个傻子,一边蹦跶着一边鼓掌助兴。 驱虎吞狼,李大柱觉着自己这一招,很妙! 还能堂而皇之地看好戏,抒发自己的好心情。 有时候当傻子,也是不错! 白玉兰和秦湘柔对视一眼,两人也差点笑出声。 周围人赶紧上前劝阻。 好不容易将四个人分开。 一看四个人的德行。 白玉兰和秦湘柔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周围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四个人打得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沾满了绿绿鸡屎! 白玉兰头一次觉得,自己养在院子里的鸡,除了吃和下蛋,还有更好的作用。 “祁春生,甭以为你是村长,老子就怕你,你等着,我马上叫我儿子回来。” “你们全家都好不了,弄死你们!” 李有田撂下狠话,狠狠一吐嘴里的鸡屎,带着媳妇儿就离开了。 “好!老子等着你李有田,你只要在白泉村一天,老子就不让你安宁!走!”小说 祁春生一抹脸上的鸡屎,气哼哼地扭头就走。 众人也纷纷散去。 而谢神婆和那两个纸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只有傻子李大柱还傻不愣登地站在院子里,似乎意犹未尽。 白玉兰看着李大柱的背影。 忽然觉得高大了许多。 又隐隐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 总之,心里满满都是欢喜,张嘴就喊。 “喂!二傻子!” “嘿嘿~!” “你立大功了,进来,赏你吃酒!” “嘿嘿~” 李大柱发自内心地开心,谢神婆、李有田和祁春生三家斗起来了,太妙了! ...... 李有田回到家里,气哼哼地一坐,嚷嚷道,“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叫人,越多越好!” “你疯了?你儿子那暴脾气,回来不得闹出人命?” 许迎夏一句话,就让李有田气势矮了半截。 “你说,为啥跟疯狗一样,跟祁春生咬起来了?” 李有田哪敢说实话,只能摘一部分说了。 许迎夏一听,顿时感觉头大,“老狗祁春生,竟然跟谢神婆做局,要害咱们,可是......为啥呢?” 李有田也觉得纳闷。 一向以来,三家关系都挺好。 之前瓜分死鬼兄弟的偿命钱,配合得亲密无间啊。 咋说翻脸就翻脸呢? “嘶......你说,会不会是看上咱们家啥东西?” “咱们家有啥啊?她谢神婆和祁老狗不比咱们家有钱,放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家庭。” 许迎夏一说完,突然话锋一转。 “你刚才走的时候,瞧见谢神婆没有?” 被媳妇儿这一问,李有田仔细一回忆,摇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咱们走的时候,谢神婆早不见了。” “她把那俩纸人也拿走了!” “肯定有问题!” 两口子琢磨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谢神婆和祁春生勾搭在一起,肯定是发现自家有啥宝贝,或者是来借运借命来了。 要命,当然不能给! 要钱,那更不能给了! 这仇算是做下了。 “现在咋办?”李有田把问题抛给了媳妇。 “等,咱们等着祁老狗和谢神婆先动手,要是把咱们逼急了,谁也落不着好!” 许迎夏狠狠一咬牙,心里恨透了这两人。 ...... 第17章 一场梦 祁家大院里。 洗了半天的祁春生还是被女儿抱怨有鸡屎味儿。 “哎呀,我的好女儿,你就别抱怨了,你得给咱们家出出主意了。”祁春生坐在女儿旁边。 一再地帮她拽裙子,都到膝盖了,还觉得漏太多。 自家女儿,裙子再长都嫌短,别人家媳妇,裙子再短,都嫌长。 “你别动我衣服,一个李有田,你还怕他?” 祁紫涵觉得根本不是事儿。 李春秀这时候也洗漱完,走了出来,接口说道,“紫涵,你不知道他那个儿子,发起疯来,连狗都要咬!” “噗嗤!” 祁紫涵顿时一笑,“那他李家挺好,俩傻子!” “你可别笑,李大川这小子狠着呢,万一逼急......要闹出人命!”祁春生真是有些害怕了。 当年,他作为村子,出面处理过李大川跟邻村一个小子的纠纷,见过李大川疯魔的样子。 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祁紫涵放下手机,美眸妙转,低低一笑道,“硬刀子不能用,就用软刀子。” “总不能咱们丢了人,现了眼,不找回场子来吧?那以后,村里人谁还怵咱家?!” 刘春秀点点,女儿说的话,她都赞同,“理是这个理,可要咋做?” 祁春生也竖着耳朵听着,心里略有点不甘,要是自己有个一儿半子的,在村里更能横着走了! 不过,好在这闺女足智多谋,虽然懒了点,但总能想出好主意来。 自打从大专毕业回家,这个家,已经逐渐开始绕着她转了。 祁紫涵把手机放在指尖一转,嘿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听好了......” “啥?往谢神婆的院儿里埋东西?这法子能行吗?”祁春生觉得稍微有点冒险了。 按照自家闺女的说法,谢神婆很在意那两个纸人,肯定在暗地里盘算着啥。 只要把谢神婆的目标引向李有田家,让他俩斗起来。 自家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怎么不行?你俩找个借口去她家送点礼,吃个饭,趁上厕所的机会,埋个人偶娃娃。” “再往上写点东西不就行了嘛,我小时候的玩具不还在嘛!那些断手断脚的娃娃,瞅着都瘆人,拿出来用!” 祁紫涵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绝妙。 刘春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头脑总跟不上这父女俩,着急着问,“写啥呢?” “写啥?随便写点啥,只要把谢神婆的注意力往李有田家引就行了,不要写得太明,谢神婆自个儿会琢磨。” 说着,祁紫涵狡黠地一笑,“有些事,得让她自个儿去琢磨,越琢磨她才会越信,越信,这戏才越好看。” 见父亲祁春生有些犹豫。 祁紫涵继续道,“爸,李大柱这个傻子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他说纸人出现在李有田家,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谢神婆和李有田勾结起来要整咱们。” “第二,谢神婆想要整李有田。” “要是第一种,咱们可就下狠手了!要是第二种,那咱们帮谢神婆推一把,不正好?” 祁春生微微点头,再一次深深觉着自家女儿那是葵花结子儿,心眼多啊。 刘春秀当即一拍大腿道,“我同意,就按照女儿说的做,你又怕李大川来狠的,又想要挽回面子,就得这样!” “纸人就是她谢神婆家的,那就得太兜着,总不能咱们家折了面子不找补回来,今后还不得被村里人欺负死?” 祁春生把心一横,当即道,“行,就这么干!等他俩家打起来闹起来,我这个村长再出面调解。” “到时候该得的好处一样不少,威信也能重新竖起来,里子面子一样不少!” “哼!在白泉村,只有我祁家欺负人,哪有人敢欺负咱祁家?!” 一家人对视一笑,坏水儿直冒。 ...... 月上枝头,再落东山。 这一夜。 借着酒劲儿,李大柱睡得很香。 头一回,脑袋清醒地做了一场梦。 梦见白玉兰跟自己一起去掏鸟窝。 树杈上的鸟窝里,除了一只雏鸟,还有两个鸟蛋。 李大柱自个儿趴在树梢上憨憨地傻笑。 而白玉兰则是眉梢眼角都挂着深层的笑意,那笑容,似逗似挑,似嗔似娇。 伸手把那小雏鸟逮住,一个瞬间,那小雏鸟竟长大了。 李大柱突然感觉一股子酥麻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想上厕所了! 梦里,他着急地对白玉兰喊着,生怕尿了裤子。 毕竟,自己可不是个傻子了。 却没想到。 白玉兰还是那神态,真真是美,可真真是急死个人。 “玉兰姐,你还逮着那捞什子鸟干啥,快让让我,我要下树去!”李大柱急得大喊大叫。 好巧不巧。 正在急的当口,秦湘柔也爬上树来了。 李大柱赶紧求救,“湘柔姐,你快快帮帮忙,把玉兰姐拉下去,我......我我我急啊!” 秦湘柔好像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不仅不劝白玉兰,反而一手掏了鸟窝里的鸟蛋,另一只手还去抢白玉兰手里握着的鸟。 你们可真行! 李大柱满头大汗,感觉脚指头都抠紧了。 浑身憋着一股劲儿。 猛地。 “啊!!!” 一声喊叫,李大柱猛地坐起来。小说 不管不顾地就冲出了屋子,站在院里的桃树下,就开始尿。 顿时。 浑身轻松,仿佛卸了几十斤重物。 报应,肯定是以前鸟窝掏多了的报应,我发誓,今后再也不去掏鸟窝了! 李大柱心里忏悔着。 扶着桃树,打了一个尿颤,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抬头再一看天边。 不觉中,日头已上三竿了。 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已经开始升起了炊烟。 这村子可真是美,可惜我没念过书,没文化,都不能说出一句诗来,李大柱心里有些遗憾。 抖了抖,然后提起裤子,转身就回了屋。 回到屋里。 他猛地愣住了。 只见白玉兰跪在床上,正在叠被,衣衫略开,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不知是昨天的酒红,还是别的什么。 恍若刚才看到的朝霞,红得恰到好处,伸手一捋鬓发,眼角泪痣,美到了李大柱心里。 第18章 坐地起价 而秦湘柔则坐在床边提裤穿衣,一蹦两扭三跳,简直是山摇地动,双手将头发往后一捋。 媚态十足的脸上,却瞬间爬上了罕见羞意。 “傻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秦湘柔用眼神剜了一眼李大柱,半嗔带笑,嘴角轻佻,都不敢跟白玉兰对视一眼,赶紧离开了房间。 而白玉兰也从床上下来了,轻轻戳了一下李大柱的额头,“真是个傻子。” 说完,也离开了房间。 啥情况? 不明白呢怎么。 李大柱很是疑惑,看了一眼床,再环顾一眼房间。 只有一张床。 所以,昨儿晚上......一张床? 那个梦...... 回味着昨夜的梦,李大柱低头看了一眼。 又打了一个冷颤...... 吃早饭的时候。 秦湘柔和白玉兰两人似乎都已经正常了。 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 “今儿就是还款日期了,咱们吃了饭就去找张铁虎把钱还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湘柔姐,咱去找张铁虎,得捂严实点,那张铁虎一点都不老实。” “怕啥,咱有傻子呢!” “嘿嘿~” 饭桌上,三人有说有笑。 作为白泉村的村霸。 张铁虎家也盖着两层小楼。 虽然没娶媳妇,但家资半点不比李有田差。 原因便是跟了镇上的豹哥。 这不。 现在正在家里翻腾自个儿的药罐子。 没别的原因。 还是豹哥。 豹哥最近身体有些发虚,子弹上膛打不了一枪。 为了在豹哥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就打算把祖上留下的偏方找出来研究一下。 之前试过。 不仅试过,还满怀信心地勾搭了金冬梅,打算检验一下成果。 结果...... 刚瞅见好的美的,直接就不行了。 气得他顺手把方子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哎!他吗的,准是老马的药材不行,这次一准得找上等药材来煎药。” 刚从桌缝里把方子拽出来。 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 应了一声,随手将方子放在了桌子上便去开门。 打开门一瞧。 竟然是白玉兰和秦湘柔,还那个傻子。 “你们来干啥?” 张铁虎看着李大柱有些发憷,傻子打人,是真没轻重,愣往死里打,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想想也觉着自个儿可笑,从来在村里横着走,现在竟有些害怕一个傻子。 “还钱。” “哎哟,你还知道要还钱呢,要是再晚点,老子就去镇上了,到时候让豹哥来找你要!” 张铁虎说完,把手一伸,意思就是要钱。 秦湘柔正想给钱。 白玉兰拦住了她,铁着脸对张铁虎道,“欠条拿出来。” “急啥,钱拿出来我瞧瞧。” 张铁虎防了一手,万一等会拿出欠条来,被傻子抢了塞嘴里吃了,究竟是套路还是意外,谁说得清楚? 秦湘柔把两万块钱掏了出来。 张铁虎双眼顿时一亮,“你哪来的?” “你甭管,欠条呢?” 秦湘柔有了钱,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 “你就带了两万?” “屁话!连本带利两万还不够?” 不料张铁虎嘿然一笑,“本来呢,刚好够,但是呢,由于这傻子打了我,害得我丢了手机。” “所以,我治伤要钱吧?买手机要钱吧?” 瞧着张铁虎这无耻的嘴脸,两女气就不打一出来。 “你想要多少?” 白玉兰压着气问道。 张铁虎凑上前去,嗅了嗅白玉兰身上的味道,忽然就感觉很得劲儿,这味道,比啥药都好使。 白玉兰退了一步,狠狠地瞪着他。 张铁虎嬉皮笑脸地挤眉弄眼道,“三万块钱,这件事就算了了,或者,你俩留下来陪我一下,也行。” “诶诶诶,拦住!李大柱,你个傻子,白痴,二缺你想干啥?!” 眼瞅着李大柱要蹿上来。 张铁虎吓得跟蚂蚱一样蹦开了。 “老子告诉你,也就是你他妈的是个傻子,老子不跟你计较!” “他妈的,在这个穷山沟子里,能靠着拳头解决一时问题,能解决一辈子?” “豹哥来了,你能打十个?你能打的过砍刀猎枪?” 见李大柱似乎被摁住了。 张铁虎更来劲儿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他妈的,甭说豹哥,这村子欺负你的祁春生,谢神婆,还有你二叔。” “都把你爹妈的骨灰拌饭吃了,你有本事去打他们啊!” “这个社会,靠的是脑子,是钱,是权力,他妈的有啥,一样都没有,少跟老子横!” 秦湘柔听着他左一个“他妈的”右一个“他妈的”就不舒服了。 “你跟一个傻子说啥,显得你有本事?他能听懂?” 张铁虎更来劲儿了,伸着脖子嚷嚷,“老子是跟你们说!他一个傻子不懂,你们也不懂?!” “别以为带了个能打的傻子,就能咋样,你们翻不了天!” “这白泉村,老子张铁虎说了算,赶紧凑钱去,三万块钱,少一分不行,过了今儿就不是这个价了!” 白玉兰拉住还想上前的秦湘柔。 硬是将她和李大柱拽出了张铁虎的家。 出离了张铁虎家。 白玉兰沉声说道,“湘柔姐,张铁虎说得没错,要怪就只能怪咱们当初不该去找他借钱。” 秦湘柔从来都觉着白玉兰比自己有主意,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便连忙问道,“那你说现在咋办,我都听你的。” “这样吧,咱们先去山上捡些菌子,看看能捡多少,然后去镇上卖一趟,能凑多少是多少,不够的话......” 白玉兰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妹,“我把赔偿金取出来先帮你还手。” “妹子!” 秦湘柔感动得一把抱住了白玉兰。 她知道白玉兰一个寡妇,全靠死鬼丈夫的赔偿金活着,现在竟要帮自己补窟窿。 能不感动吗? “好了,别腻歪了,咱们快上山吧,多捡一会是一会。” “嗯!” “大柱,咱们走!” 两女带着李大柱一路往山上去。 这一路上。 李大柱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才能把剩下的一万合理地给秦湘柔? 或者,怎么才能把欠条搞到手。 他觉得张铁虎说得有道理。 拳头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解决不了一世的问题。 甚至,连白泉村的几个畜生都解决不了,更何况镇上的豹哥。 得动脑子。 第19章 上山捡菌子 一路琢磨着,就来到了山上。 从山上往下看,半个白泉村都尽收眼底。 直到现在。 李大柱才理解老人们说的,七山二水一分田是啥意思。 能耕种的地方真是少。 就连山坡上缓一点的地方,都被种上了玉米和红薯。 难怪村里的人要出去打工。 村子,真是穷。 李大柱感觉,自己清醒之后,似乎懂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东西。 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当年父母背井离乡时,洒泪而别的画面。 “大柱,不是爸妈不想陪着你。” “实在是,咱们村儿养不活咱们三张嘴啊。” 为了生存,却最终死在了归乡的路上。 往事历历在目。 李大柱忍不住一声叹息。 家乡留不了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 这么美好的家乡。 却逼得父母乡亲竟然都要出去谋生。 李大柱的心里的深处。 在此刻萌生出了一种想要改变家乡的想法。 留在这里。 留在自己的故土。 活得像个人样! “傻子,别捏啊,你瞅瞅,这么好一朵鸡枞,被你捏成啥样了!” 白玉兰瞧着就心疼。 鸡枞菌可是好玩意儿,价格也很高,鲜活可以卖到30-40一斤,干货高的时候可以卖到400多一斤。 “嘿嘿~” 李大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心潮澎湃,一个不留神,还坏了事。 “你快别傻笑了,认真点儿,万一凑不够钱,得把你湘柔姐卖了,说不定还得搭上你个傻子呢!”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原本吧,我能卖几千,搭上他,那得倒赔钱!” “嘿嘿~!” 李大柱应付了一个傻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看着手里的鸡枞菌,他多少有些愧疚。 要是...... 能让这玩儿意重新支棱起来...... 猛地!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金色的铭文。 在心里默念一段《农经》。 手里的鸡枞菌活像是吹了气一样,愣是支棱起来了。 嘿!还真有效果! 李大柱喜出望外。 顿时干劲十足地开始搜寻起来。 白泉村傍着山,就的靠山吃山,相对容易能吃到的就是菌子。 虽然价格不菲。 但是得分季节,看运气。 比如李大柱,运气就不怎么样。 遇到的菌子要么小,要么碎。 这种菌子,一般都不会摘。 可现如今,李大柱心里揣着古籍,眼前的那都是好玩意儿! 伸手摸着一朵菌子。 心里一念《农经》。 嘿! 好家伙! 眼瞅着蹭蹭地涨! 李大柱心里那个叫一个美。 摘了几朵之后,他发现,在地里的菌子施用《农经》效果比拿在手里好得多。 万物之灵,藏在天地之中。 李大柱总算是理解了这句话。 摘了满满一背篓,李大柱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小说 娘咧! 原来这么搞,还得费我自个儿的真气,感觉肚子里空了,全空了。 一屁股坐在大树边。 李大柱就剩喘气了。 此时他感觉丹田里空空如也,整个人疲惫不堪,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赶紧在心里默念《玄经》,配合着呼吸吐纳,好一阵之后,才缓了过来。 经过几次尝试。 李大柱发现,自己身体像是一个罐子,而天地,像是一个更大的罐子。 只不过天地的气,很杂。 需要通过自己的呼吸吐纳来提纯,然后存进自己这个罐子里。 存得越多,用起来才越得心应手。 “哟,咋还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了呢?又看了啥电视了呢?” “我说李大柱,你可真是不怕你湘柔姐被卖了是不,你这......哎哟!” 秦湘柔正调侃着。 扭头一瞅李大柱的背篓。 一双杏眼猛闪星光,“我的二傻,这是你捡的?” 李大柱疲惫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有点憨憨的。 白玉兰也凑了过去,那妙目,真是犹如繁星,衬得红扑扑的娇颜更是美俊。 “哎哟,我的好二傻哟,该说你啥好哟,嘴儿一个。” 秦湘柔从来豪爽耿直,性格不羁,喜怒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二话不说,强行给李大柱搂过来就是一下。 倒弄得李大柱挺不好意思的。 “你还害羞了?哎哟,让姐瞅瞅,你这脸还挺俊,要是不傻,真能说个好媳妇儿。” 秦湘柔强行托着李大柱的下巴左看右看。 李大柱也瞧着秦湘柔。 平生头一回。 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这个好姐姐。 五官挺拔立体,虽然不及白玉兰精致,但是总有一股子横媚的劲儿,加上丰富的表情。 竟平生出一种纵马飞驰飒爽的英气。 不知道为啥。 李大柱忽然觉得呼吸的空气,有一丝甜滋滋儿的。 而秦湘柔瞅自己眼神,好像越来越直。 糟了! 湘柔姐凑过来了。 好像还嘟嘴了,咋办?! 李大柱脑子里一片空白,古籍里没这方面的文献啊! 就在他都感觉到秦湘柔温润的呼吸的时候。 白玉兰猛地冲了过来,捂住了两人的嘴。 “别说话,那边林子有人。” 猛地一打断,倒是让李大柱长松了一口气。 然而秦湘柔眼神里,尽是幽幽怨怨。 “你们听。” 白玉兰一说,两人便凝神静听了起来。 “广发,你干啥呢,不是说让婶儿带你来捡菌子的嘛~” “婶儿,我这朵大,你摘着吧,求你了,摘吧!” 都是村儿里的人。 这声音一听。 李大柱就知道是谁! 这说话甜腻腻,总跟蜜糖似的,一张嘴就能让村头赵老二打摆子的,就是吕艳艳。 人如其名,娇艳甜腻,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辈分可不小。 谢神婆的儿子,谢广发论起来都得管她叫婶儿。 “你这刚回来,就胡来,你媳妇儿何天香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了哟~” “别管她,她不会跟来的,婶儿~你就......你就摘这朵吧!” 听着谢广发急吼吼的声音,以及吕艳艳甜腻躲闪的话语。 白玉兰感觉心底深处,莫名有些酥痒难受。 忽然。 她感觉到一只手摸到的自己腰身。 心中一喜,呵,这傻子,开窍了? 但,你要么往上去,要么往下来,你停在那里干啥呀?! 暗示一下他? 不行,湘柔姐还在这儿呢。 要是被她发现,不得笑话死我。 昨儿晚上...... 第20章 看不起 正胡思乱想着。 吕艳艳高挑起的嗓门儿一下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你你你......没本事的东西,害死个人哟~你撩我干啥哟~你说!” 嗓门儿虽然高了几度,但那声音依旧裹着蜜糖似的。 也不知道是嗔,还是怪。 “婶儿,这事儿不怪我,我媳妇吧,又不上班儿,又有钱花,平日里闲着,就缠着我,我都被......” “做点好事儿吧,让你婶儿清净清净,本来就没个男人在身边,你再闹,我可怎么活哟~” “婶儿,我听着你说话,我就......” “那你就把耳朵捂上,别跟赵老二一样,害了脑血栓,你妈不得找小鬼儿闹我来,快得了吧,别着凉了哟~” 白玉兰听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被李大柱放在腰间的手,更是弄得浑身酥。 伸手就把李大柱的手打开。 “啪!”地一下。 竟是秦湘柔低声惊呼了一声。 白玉兰扭头一看。 刚才伸手的不是李大柱,竟然是秦湘柔! 秦湘柔更是纳闷,原来自己刚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是李大柱的,而是白玉兰。 这一下,两女都明白了。 四目相对,都是彼此的八百个心眼子,流光溢彩地在美眸里打转。 最终化成了心照不宣地一阵窃笑。 “你们干啥呢?!”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三人回头一看。 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包臀紧身连衣裙,将身材的s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扎着一根鲜红的爱马仕腰带。 修得精致的韩式一字眉却没有刻薄的气势。 略带婴儿肥的脸,反倒给略尖的脸型增添了两分可爱。 妆容精致,咬唇妆红润,眼影闪亮。 眉尾略有下垂,搭配上修长的眼线和略微上翘的嘴角。 竟平添几分无辜感。 踩着的高跟鞋尽管沾了些泥土。 却依旧难挡这份跟白泉村格格不入的洋气。 赫然便是谢广发的媳妇儿——何天香。 当年拿着天价彩礼从县城嫁到村里来的。 是整个村子里,唯一在打扮装束上让祁紫涵都妒忌的女人。 脸蛋五官难敌秦湘柔和白玉兰。 可架不住人靠衣衫马靠鞍。 现在又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蹲着的三人。 李大柱感觉眼前的何天香,仿佛二叔看过的韩剧里高高在上的财团大小姐。 “哼,两个寡妇,一个傻子,干不了什么好事吧!” 何天香傲娇地一拨头发,祖玛龙香水的味道阵阵散放。 并非是针对这三人。 而是这村子里上上下下,没一个她能瞧得上眼的。 秦湘柔哪里惯着她臭毛病,起身就怼,“何天香,给老娘解释解释,啥叫好事儿?!” “别动手,你干啥?”何天香吓得退了半步。 白玉兰担心秦湘柔真要动手,赶紧上来拉住了她,转脸对何天香道, “嘴巴放干净点,留着点儿你的存货,往前走,你老公正跟那儿打野食呢!” “你说什么?”何天香顿时脸色都变了。 “跪下来求我,给你说第二遍。”白玉兰冷笑一声。 何天香哪能给一个村妇跪下,甩了一个白眼,立刻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好妹子,要不是你拦着我,今儿非打她不可。” “湘柔姐,干嘛脏了自己的手,这种贱人自有人收拾,咱们瞧着!” 话音刚落。 那边就响起了阵阵惨叫声和怒骂声。 “你不是山上摘菌子给我炖汤吗?破鞋呢?你跟谁在这儿搞?人呢?你不是交不出来了吗?” “媳妇儿,别打,我自己,没别人!我没干啥!” “没干啥?这是啥?我问你裤子上是什么东西?!” “哎哟!臭娘们儿,你真动手?老子惯着你了!” “啊!疼,你敢打我?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 秦湘柔和白玉兰笑得直不起腰。 没想到谢广发和何天香真打起来了。 真是解气! 李大柱也在一旁偷笑,正乐呵着呢,忽然看见脚边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猛地低头一看,竟是吕艳艳! 居高临下地看下去,吕艳艳这衣领,正好让他瞧了个满眼。 皮肤真好,白得都透青筋。 虽然比号码不上秦湘柔和白玉兰。 但是李大柱估摸着,自己单手是掌控不了的。 “嘘,别出声,婶子给你一朵花。” 吕艳艳还像是哄傻子一样地哄李大柱。 李大柱心里一笑,故意想逗逗吕艳艳。 于是,故作憨憨地摇头。 “花儿,你不是最喜欢了吗?这都不要,那你要啥?” 吕艳艳压着声音,生怕被人发现了。 忽地就发现,李大柱这眼神好像落在了...... 老天爷,男人呐,就是男人,傻了他也是男人! “瞧一下?” 李大柱愣住了,他不明白吕艳艳这话是啥意思,瞧啥呢? 吕艳艳见他发愣。 担心他抽风乱叫乱喊。 索性,直接把衣角一拉。 瞬间。 李大柱就明白她啥意思了,双眼一直,活脱脱是见着了过年桌子上一道美味——糯米蜜枣。 那甜滋滋的滋味,即便是在桌子底下捡别人掉下来,也是痴傻时候难得的美好回忆。 不知道眼前这味儿,一口下去该是如何的美? “李二傻,只要你不喊不叫,婶子......嘶......老天爷,你......你啥时候行的哟?” 吕艳艳美目杏睁,睫毛扑闪个不停,声音更是腻得发稠。 她也曾经是村里调逗过李大柱的女人之一。 自然也就知道李大柱除了长得真是俊以外。 不仅脑袋不好使,哪哪儿都不好使。 没想到今天。 竟死灰复燃了! 吕艳艳朝着周围瞟了一下,见秦湘柔和白玉兰都不在跟前,壮着胆子探手。 李大柱跟摸了电门一样,连忙退了半步。 吕艳艳捂着嘴笑得浑身发颤。 刚才被谢广发撩起来的火,蹭蹭地乱窜,一个劲儿往要命的地方去。 “傻子,你晚上来找婶子行不?婶子给你留门~” “啊?” “啊啥呀?婶子家里有好吃的~都是你没吃过的哟~” “都是啥呀?” “老天爷,可真是个傻子呀你~” 反正躲在灌木丛里,也没人瞧见,吕艳艳把心一横,顿时抖了抖,冲着李大柱挑了挑眉,嘴角的媚笑藏都藏不住。 这一瞬,李大柱眼睛都花了。 第21章 找上门来 “好吃的东西可都在婶子家里,多少人想吃呢,晚上你来,保管呀你的魂儿都......” “李二傻子!啥在响?你可别又被蛇咬了?” 吕艳艳话还没说完。 白玉兰就冲李大柱喊道。 李大柱担心白玉兰过来,自己就解释不清楚了,赶紧扯谎,“柚.....柚子......掉树丛里......里了。” 白玉兰一听,果然放下心来,一边整理菌子一边说道,“你可别乱吃,山里的柚子看着硕大,没施过肥,没浇灌过,又苦又涩。”小说 “她懂个啥哟~没浇灌过,那是找不着人浇灌,但可不是又苦又涩的哟~” “李二傻子,走啦!” 就在李大柱愣神的时候,白玉兰背上了背篓朝他招呼道。 “啊?来......来了......” 眼瞅着李大柱要走,吕艳艳赶紧道,“记得晚上来吃好的,又香又甜,婶子给你留门哟~” 声音依旧那么甜腻,腻得李大柱浑身发麻。 他赶紧背上背篓跟白玉兰和秦湘柔下山。 生怕慢一步双腿都得软了。 等李大柱三人一走。 吕艳艳赶紧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老天爷,真是造孽,谢广发你个鳖孙,你瞅老娘以后还搭理你~!” 吕艳艳一边咒骂着一边起身整理衣裤。 一提裤子。 顿时心中一紧。 “老天爷,白泉河闹洪水,哎,治水的还是个傻子~” 趁着没人,吕艳艳赶紧下山。 心里还琢磨着,不知道李大柱这傻子会喜欢啥?哎,管他的,先把那套红色的找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得上哟~ 李大柱背着背篓跟着白玉兰和秦湘柔一起下山。 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怎么帮秦湘柔还钱。 卖菌子这条路压根行不通,就这点山货,撑死能卖几百块,还得遇上冤大头。 可赶集的人都是十里八乡的村民,哪来的冤大头? 再把钱直接送上门肯定也是不行的。 自己一个“傻子”,到处捡钱还行? 既然不能明着送钱,那就只能偷摸着把欠条搞到手销毁了。 效果一样! 李大柱顿时心情大好。 感觉自己仿佛从痴傻到聪明,由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站住!” 正走着。 忽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抬头一看。 正是李有田两口子。 上次弄了一脸的鸡屎,颜面丧尽,灰头土脸地回家之后。 是越想越气。 既然暂时搞不了谢神婆和祁春生。 那就先拿傻子出气。 总不能自己活活憋死。 白玉兰见来者不善,挡在了李大柱身前,让李大柱很是感动。 秦湘柔拿着镰刀上前一步,冷哼一声,就这一抖,气势澎湃,一双妙目此时完全没有钩子,全是刀! “咋的,鸡屎没吃够?” 许迎夏看这秦湘柔身前这俩颗,是又气又恨。 自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想要找回场子。 高跟鞋高了几厘米,胸前也狠狠地垫了,连细网袜都换成了气势足足的粗网袜。 学着短视频来了一个凶狠的欧美妆。 倒是真有几分大洋马的架势。 双臂一抱,托起自己的事业,那线是尽览无余。 白眼一翻,无情冷哼道,“秦湘柔、白玉兰奉劝你们一句,别瞎掺和,跟你们没关系。” “我跟李有田才是李大柱的亲人,于情于法都是,你们要想带李大柱走,我们就报警了。” “对!”李有田跟应声虫一样,连连道,“对对对!报警!” 他原本对两女是满腔憎恨,可是一见到两张脸,整个人就不行,再上上下下一扫这婀娜的身材。 恨不得直接成舔狗了。 秦湘柔还想怒骂,却被白玉兰拉住了,悄声道,“湘柔姐,他俩有备而来的,许迎夏说得没错。” “他们是李大柱的法定监护人,说到天边他们都有理。” 秦湘柔气势顿时就萎了,担心地看了一眼李大柱,又问,“那现在咋办?” 一贯的,她都听白玉兰的,她总觉得白玉兰比自己要有脑子。 白玉兰没说话,只是从她手里接过镰刀。 然后...... 直接交到了李大柱的手里,从他背上取走背篓,大声道,“大柱啊,跟你二叔二婶回去吧。” “拿好啊,谁要都别给,但是注意啦~!” “可别伤了人,锋利着呢,划死个猪啊狗啊的,都没啥,要是伤了人啥的,咱可不负法律责任呀!” 秦湘柔憋着笑,连连给白玉兰竖大拇指,“恶人还得恶人磨,你这蹄子,损透了。” 白玉兰似笑非笑地翘着嘴角,眼角弯着,既美又坏,悄声对李大柱说道,“瞅准机会就溜,姐在家里等你。” 李大柱心里感动坏了,连连点头。 见两女离开之后,李有田看着李大柱手里明晃晃的镰刀,也不怕,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走!回家!” 两口子连说带威胁地让李大柱跟着自己往回走。 李大柱倒是想看看自己的二叔二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继续装着痴傻跟在后面。 刚一进院子。 身后两口子就关上了门。 “大柱啊,二叔为了你,专门设计了一套整人的玩意儿,俗称:陷阱!你啊,好好享受吧!” 李有田说完,忍不住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有了上次挨打的经验,他可谓做足了准备,要狠狠收拾李大柱这个傻子。 李大柱心中一笑,二叔呐!二婶,还当你大侄儿是傻子吗?那你俩可就真是傻子了! 一转身,李大柱冲着二叔二婶憨憨一笑道,“二叔!二婶!我......我想玩。” “嗯!好孩子,二婶陪你玩。” “对对对,二叔指导你,往左边走,走两步。” “嘿嘿~” 一声憨笑之后。 李大柱挥舞起手里的镰刀,开始满院子里蹿了起来。 霎时间。 院子里鸡飞狗跳,杂物乱飞,叮铃哐啷。 “哎哟,这尼玛搞错了,往左边跑,哎哟疼疼疼。” “李有田,我艹你二大爷,打到我了!” 李大柱在院子里装疯卖傻,狂跳乱蹦,把李有田设置的简陋机关不仅全毁了,还统统扔向了两人。 不仅如此,为了继续维持自己“痴傻”的样子。 李大柱甚至从《武经》里摘出了醉拳,趁机练了起来。 第22章 谁是爷爷 “这个傻子!怎么越来越疯了?” “我咋知道,你弄的都是什么破机关,镰刀来啦!” 叫声一落地。 只听“刺啦啦”几声响。 许迎夏浑身上下就剩几片布了。 “你咋塞这么多东西?” “你懂个屁,快让开,李有田你推老娘!哎哟哟~!” “疼疼疼,我的腚!钉子!” “活该,没种的男人!” 李大柱越玩是越开心,足足在院里折腾了半个小时。 直到把两人折腾得遍体鳞伤,才大喊大叫着跑出了院子。 而李有田和许迎夏一边哀嚎,一边相互咒骂。 李大柱心中畅快极了,要是以往,受尽折磨的可就是他自己! 他可没跑远。 绕了一圈,然后从后墙一跃而过,又折返回来,进了院子里。 而李有田和许迎夏已经回屋子里擦药治伤去了。 隔着老远。 李大柱都能听见许迎夏的咒骂声。 “干啥啥不行,上炕都费劲,打老娘倒是厉害!有本事你在床上也这么厉害啊!废物!” “以前倒能对付一下,现在呢?” “死蚯蚓!” 李有田大气都不敢喘,只得默默听着。 作为废了李有田的始作俑者的李大柱,差点没笑出声。 也不知道二叔会不会想念娟娟,那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英勇时刻。 躲在院子里的安静处。 李大柱用手机给张铁虎打去了电话,依旧是哑着声音。 “张铁虎,爷爷要个东西。” 那头的张铁虎一看自己的手机号码又打过来了,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我干你娘,你个狗艹的玩意儿,老子告诉你......” “你再敢多骂一句,我就把这个手机里的视频发给豹哥。” 一句话。 只用了一句话。 就让张铁虎瞬间闭嘴了。 “你......你说什么视频?” “呵,最后的倔强?你猜呢?” 张铁虎立刻就怂了,不用多想了,对面那孙子,肯定把自己手机翻了个遍。 自己偷拍豹哥行凶的视频,也应该落在他手里了。 这要是被豹哥知道了。 那就是十死无生! “你......你想干啥?” “道歉!” “啥?” “你刚才骂老子,你不道歉?” 张铁虎气得,差点把自己的小米10扔地上。 缓了好一阵,才咬牙切齿道,“对......对不起。” “我感觉不到半点诚意,要不然你去跟豹哥道歉吧。”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诚地道歉,你如果站在我面前,我给你磕一个!” 张铁虎想着,要是能哄着对面那孙子来找自己,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大柱现在比猴还精,哪能咬这种直钩。 “叫一声爷爷。” “啥?” “老子让你叫一声爷爷,听不懂?” 张铁虎气啊,脸都快气绿了。 自己堂堂村霸,连祁春生都要给面子的人,今天,竟然被这样侮辱! 可转念一想。 豹哥是会要人命的! “爷......爷爷......” “大声点儿!” “爷爷!” “欸!舒坦!” 李大柱在电话这头乐不可支,让你做坏事,让你欺男霸女,让你危害乡里。 铁虎?!就是个纸老虎! 心里爽快地想着。 李大柱立刻吩咐道,“纸老虎,听好了,我看上你们村儿里的一个女人了。” “你说啥?” “态度端正点儿!叫爷爷!” “爷......爷爷你说啥?” 张铁虎把面前的墙皮都快锤掉了,直冲天灵盖的怒气无处发泄,憋屈啊! “你呀,你这脑袋都被坏水儿占了,不灵光了,话都听不懂,我说,我看上你们村儿一个女人了,我要睡她!” 张铁虎咬着牙缓了许久,心中咒骂一阵,还得赔笑道,“您说,是谁?” “秦湘柔!”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张铁虎差点没把牙咬碎了。 他馋秦湘柔,都快馋得做梦流口水了。 没想到,被这孙子盯上了! 果然,一盘肥美的红烧肉,她的的确确十里飘香。 也不知道被哪条野狗盯上了。 “爷......爷爷,现在这个社会,当流氓也得走程序,你想睡她,我也想睡,那法律不允许啊。” “所以我才来找你。” 张铁虎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想怎么样?” “把你手里的那张欠条给我。” 果然,这孙子他妈的竟然连这都知道了,究竟是谁,把老子底细摸这么清楚? 张铁虎还想打马虎眼,“啥欠条?我哪有啥欠条,您是不是弄错了?” “张纸虎,爷爷告诉你,爷爷找到你,必是早打听清楚了,你少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张铁虎啥时候受过这种气,连名儿都被人改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只能一遍遍劝自己,迟早要逮住这孙子,然后活剥了他。 “好,好好好,我给,我把那张欠条给你,那......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给你?” 张铁虎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他太想收拾这一直在捉弄自己的人了。 又开始下钩,李大柱心中一笑。 “半个小时之后,你把欠条放在你们村白泉河河滩那棵老歪脖子槐树下面,用一颗白石头压住,我会来拿。” “好,你放心,我肯定会照做。” “再叫声爷爷。” “啥?” “乖孙,去医院检查一下耳朵吧,别拖了......不对,快叫爷爷!” “爷......爷爷!” 张铁虎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一拳一拳地擂在墙上,满手是血! 李大柱没有挂电话,而是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许迎夏房间的窗户扔了过去。 “哐当”一声。 许迎夏顿时一声惊呼,嚎啕咒骂,“李有田,你个畜生,你还想打是不是?!” 李大柱确定这一声喊,能被电话那头的张铁虎听见,直接就挂了电话。 而正在气得锤墙的张铁虎,忽然听到这么一句。 猛地一愣。 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这件事跟李有田有关系? 不会吧。 分明就是许迎夏的声音。 那应该是在他家。 八成......八成跟李有田有关系。 真是那孙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李有田听见动静,赶紧从另一个屋跑了过去。 趁此机会,李大柱顺走了许迎夏的一条紫色蕾丝裤衩,揣进兜里,一跃出墙,离开了小院。 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就奔张铁虎家而去。 第23章 耍得团团转 顺着山边,两腿生风。 哪怕是在崎岖的道路上,也如履平地。 李大柱感觉,自己最近对身体的控制,越发精准,并且,学习到的古籍内容,也掌握得越发纯熟了。 很快,就到了张铁虎家。 院里跟上次来一样,没有鸡也没有狗,自然也不算干净。 一棵无花果树歪歪扭扭要死不活地栽在院子里。 李大柱一个起落就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 然后顺着墙根来到了张铁虎的窗边。 探头一看。 这是在干啥? 李大柱看着屋子里的张铁虎,半趴在地上,似乎在找什么。 “哐当!” 几块砖被撬了起来,张铁虎从砖块下面掏出了一个铁盒,用手掸了掸土。 打开了铁盒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 “秦湘柔啊秦湘柔,没想到这么多人盯着你,哼!老子能把你拱手让人?” “艹!只能老子吃!” 一通自言自语之后,确认了欠条安全,张铁虎就把铁盒子重新埋了回去。 然后从抽屉里找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纸,往兜里一揣就出门了。 李大柱赶紧溜到了旁边躲了起来。 见张铁虎出了院子,才在心里笑道,张纸虎啊张纸虎,你可真是孽孙,都不打算在纸上随便写点什么?这么糊弄你爷爷? 行!非常行,既然你喜欢糊弄你爷爷,你爷爷也不客气。 李大柱冷哼一声,就来到了张铁虎的屋跟前。 一个破锁,用真气拿铁丝一偷就开。 照猫画虎一般,起开了铺在地上的砖,将铁盒子拿了出来。 好家伙! 全是借条,粗略地一算,好几十万呢。 要是再算上利滚利,那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张纸虎啊张纸虎,你的小命,可就握在爷爷手里咯! 李大柱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张铁虎的铁盒。 正想将砖块原封不动地安装了回去的时候。 忽然。 感觉手好像摸到了一个东西。 趴在地上,仔细一掏。 一个木盒子。 藏在了更深的里面。 这里面是啥? 李大柱打开了看上去挺精致的木盒子。 镯子......两个绿绿的镯子。 应该是给女人戴的玩意儿吧。 心里琢磨着,正好湘柔姐和玉兰姐一人一个。 看上去也不太值钱的样子,绿啦吧唧的。 顺手也就揣兜里了。小说 重新把地砖装回去,正想走的时候。 突然咧嘴一笑。 把许迎夏的紫色蕾丝裤衩拿了出来,放在了张铁虎的床上。 走到堂屋,四处瞧了瞧。 眼神落在了桌子上。 咦! 这是啥? 李大柱顺手拿了起来。 看上去像是一个中药的方子。 忽然。 脑海里的金色铭文闪现。 《医经》瞬间崩出了一段文字。 李大柱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立竿见影”治疗“萎靡不振”的方子啊。 不对。 这两味药换了的话,会不会更好呢? 什么时候有机会尝试一下。 心里嘀咕着,就把方子也揣兜里了。 这一趟收获不小。 李大柱心里美滋滋。 屋门留了个缝隙,院门也留了个缝隙,都没关死。 大摇大摆地便走了出去。 去到白泉河边,四处一看,除了在洗衣服的大婶大妈们...... 那不是张纸虎嘛! 虽然有点距离,但是李大柱的目力变得非常强,很敏锐地就看到了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旁的张铁虎。 只见张铁虎躲在一棵不算太大的灌木丛里,时而伸出头来四处张望,时而骂骂咧咧弄着手机。 活像是一只求偶失败的沮丧鹌鹑。 “喂喂喂,咳咳咳,通知!通知!为丰富广大村民的精神生活,镇上决定......” 村里的广播此时传来了村长祁春生的声音。 李大柱仔细一听,说的是镇上宣传部会组织文宣队来基层放电影的事情。 这个事情嘛...... 李大柱看着大喇叭,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扭头就朝村广播站而去。 广播站设在村委会。 村委会不大,就是三间瓦房,瓦房前有一片空地。 每逢召开村集体会议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派出代表,搬着椅子凳子前来。 但,由于村里的男人们走得七七八八,再加上位置有些偏。 平日里,这地方鬼都见不着一个。 也只有祁春生通知事情的时候,会来一趟。 当李大柱来到村委会的时候,正瞧见祁春生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走。 老狗,又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尿了一泡尿,难怪村委会被人抱怨骚臭,当初还冠冕堂皇地说要调查。 竟然就是他自己!贼喊捉贼,这种人,也配当村长?! 躲在一旁,等祁春生走远了。 李大柱才出来,现在还不是跟祁春生刚正面的时候。 拿起手机就给祁春生打了过去。 祁春生一看是张铁虎的号码,便接了起来,“喂,啥事儿?” “祁春生,去一趟白水河河滩,那棵老歪脖子槐树下面,被白色石头压着的东西,是你想要的?” “嘶......你不是张铁虎,你谁啊?” 祁春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机,这号码的的确确是张铁虎的啊。 “你甭管我是谁,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让我去我就去?你究竟是谁?” 祁春生很是疑惑,更加有些上火,最近怪事一桩接着一桩,他心情很不好。 “去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天在你家柴房里,你都快吃到秦湘柔这块肥肉了,怎么就天降纸人了呢?” 说完。 不等祁春生反问,直接挂了电话。 “喂!你咋知道的?喂喂喂!” 祁春生浑身冷汗就下来了。 再打过去。 已经拉黑了。 原地站了几秒钟,祁春生只感觉后背飕飕发凉。 知道柴房闹鬼的人的确是多。 可知道秦湘柔当时也在的人......只有自己啊! 越琢磨,祁春生心里越发毛。 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才从慌乱的恐惧中挣脱了出来。 可见那天的事情,给他吓得够呛。 连忙迈开了脚步,急匆匆地往白泉河河滩而去。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 看看究竟是谁敢在白泉村跟他祁春生作对! 立刻就朝着白泉河河滩而去。 确定了祁春生往白泉河河滩去,而不是去张铁虎家,李大柱就放心了。 第24章 裤衩有大用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但凡是村里的人,都知道在哪。 当祁春生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了槐树边。 朝着四周一看。 没人呐! 先找东西吧! 祁春生皱着眉头,四下一看,还真有一块大白石头。 弯腰翻开石头——一张纸! 上面啥也没有! 翻过来一看,还是没有! 奇了怪了,为啥是一张白纸? 祁春生站在歪脖子老槐树下,半天想不透。 而此时。 躲在一旁灌木丛里的张铁虎,心中又惊又怒。 当看见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想冲出去,给来人一顿暴打。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瞧见来人转身。 一看! 竟然是祁春生! 顿时,双腿一软,就又蹲了回去。 老不死的狗东西,把老子耍得团团转的人,竟然是你! 张铁虎心里反复盘算着。 在白泉村,现在直接跟祁春生撕破脸肯定不行。 这老不死的诡计多端,手段狠毒,人脉又广。 他既然敢来。 手机现在肯定不在他手里。 自己要是轻举妄动,万一逼得他狗急跳墙,把视频发给了豹哥,一切就完了! 那怎么办? 左思右想之下,张铁虎还是打算先去镇上,找人帮忙。 一定得收拾这老不死的狗东西。 先找好帮手,搞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然后把手机拿回来。 此时。 李大柱在确认了祁春生去河滩之后。 立刻就给许迎夏发去了消息。 告诉她,金冬梅家里有牌局,来了个邻村的小伙子,长得很不错,还是个单身。 等了一会,许迎夏回过来消息:跟我有啥关系。 李大柱挠了挠头,又发了过去:我认识他,这小伙子喜欢大姐姐,身体好,耐力强,你帮帮忙,帮我把他勾走,我好跟金冬梅成好事。 看到这条消息,许迎夏总算是明白,为啥张铁虎忽然让自己去参加牌局了。 若是搁往常,那得好好考虑一下。 可是现在。 李有田完全不行了,昨天晚上,自个儿十八般武艺全上了,光丝袜就换了三双,高跟鞋把床单都踩脏了。 还是不行。 第25章 跟女人对打 李有田双眼发直地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伸手拎起来一看。 没错! 是自己媳妇儿的东西! 这脱线的地方,还是上个月自己扯的。 “嗡!” 李有田脑袋一阵轰鸣,浑身抖如筛糠。 好半天之后。 一双眼睛都充血了。 抓起裤衩,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 当李有田回到家的时候。 正巧碰上了拿擀面杖等着他的许迎夏。 “李有田!你还有脸回来?!” “臭婊子,你还有脸回来?!” 李有田二话不说,抄起门边的板凳,就朝媳妇儿冲了过去。 两口子心里憋着滔天的怒火,在院子里,下死手地打了起来。 李大柱可没心情看狗咬狗。 从李家翻窗户出来,把二叔的背心一扔,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头钻进了广播室。 凭借着当初瞧祁春生进行广播的记忆。 李大柱打开了广播。 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还痴傻的时候,有一次跑了进来,祁春生正在准备广播。 没有来得及驱赶自己,然后自己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手机。 顿时。 整个广播就传来了电流不稳定的滋滋声。 自己因此还被祁春生毒打了一顿。 扭头看着旁边角落的墙壁,还带着一些血红色,便是那天被殴打的痕迹。 哼! 祁春生,祁老狗,你是真下死手啊。 要不是老子命大,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后醒过来了,差点就死你手里了。 在祁春生看来,一个傻子打也就打了,有什么关系? 老子就现在就让你看看,有什么关系!李大柱发誓得让祁春生不得好死,会一步步地让他痛苦地走向地狱。 来到广播旁边,将手机放在了旁边。 顿时,广播的音质就变得不太好了。 滋滋声传来。 掩盖住了李大柱原本的声音。 “喂喂喂,通知!通知!请全体村民注意,请全体村民注意,现在村里发分红钱,请到村东头领取,家家户户都有份,再通知一次!” 又说了一遍。 李大柱关了广播,揣好手机。 大摇大摆地往村东头去,准备看好戏。 白泉村的村民们。 干啥都可以不积极,但说到领钱,恨得不直接飞过去。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直奔村东头而去。 而刚回家的祁春生,听到这个广播,还在琢磨,分红?自个儿是不是可以去领? 几秒钟之后。 直到祁紫涵从屋里出来询问,“爸,分啥红?领啥钱?” 祁春生双眼一瞪,“我在这儿啊,谁在广播里说?” 一阵恶寒从脚底直冲脑门儿,祁紫涵马上意识到不妙,“快快快,快把大喇叭拿上,去村东头,有人在使坏!我跟你一块儿去!” “好好好,不不不,你换个裙子,这......遮得住啥啊,都快到腿根儿了!” “行了,你快去吧,我马上跟我妈一起来!” 祁春生连忙拿起大喇叭就往村东头跑。 前脚已经踏进自家院里的张铁虎,原本是打算拿了欠条去镇上,听到这个消息。 想了想,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家也不回了,直接就往村东头去了。 “听说分红发钱了,还真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呀!” “那可不,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咱们也赶个稀奇!” “你们可别说风凉话,咱们祁村长就是好!村里没剩几个男人,不是傻子就是坏,顶天立地的,就是祁村长!” ...... 一群老娘们儿说说笑笑地就到了村东头。 白玉兰和秦湘柔自然也在其中。 她们可不是来领钱的,她们压根儿也不信祁春生能发什么钱。 村子是个啥穷困潦倒样子,她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也就不抱什么幻想来了。 来村东头,只是因为,李家院子在这里。 李大柱还没人影儿呢! “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啊!” 突然!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从李家院子里传来出来。 正好。 白玉兰等人从李家院子门口过。 听到这屋瓦震颤的喊声,众人都惊呆了。 “快哟~救人哟~还愣着干啥哟?” 吕艳艳是热心肠,连忙就开始张罗起来,声音虽然甜腻,但是能听出十分紧急。 几个女人推了半天推不开大院的铁门。 而里面许迎夏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了起来。 “诶诶诶!李二傻子,快过来,你二婶要被打死了,把门踹开!”金冬梅瞧见了李大柱,连忙招呼。 她的声音很脆,犹如咬甜梨一般。 尽管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是一身粉色的内搭,加上牛仔背带裤以及帆布鞋。 很是有些熟里透涩的反差靓丽。 尤其是一双眼睛,笑着的时候会弯。 嘴角一翘,媚眼一弯,任谁看了都得说个美字。 李大柱装作憨憨傻傻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院子里,许迎夏的惨叫声逐渐微弱了起来。 “要出事!大柱,别耽误了,踹开,你力气大,快点!” 秦湘柔可是个直脾气,直接把李大柱给拽了过来。 但凡是另外一个人,李大柱今天就得拿捏一会。 让二婶好好享受一下自己曾经的待遇。 但秦湘柔的话,他得听。 抬腿一脚。 “嘭!” 铁门应声而开。 女人们一拥而入。 叫喊的叫喊,拉扯的拉扯,搀扶的搀扶。 院子乱成了一锅粥。 再看许迎夏,整个人血污满身,衣裤竟都被李有田全扯烂了,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原本就没多少的脸,现在更是丢了个精光。 但,不得不说。 四十出头的年纪,能保持匀称的身材,倒是让人很有点意外。 更让人意外的是。 穿在身上的内衣裤倒是没被李有田扒了。 湖蓝色的色调,玫瑰花纹的蕾丝,隐约可见的设计。 伴随着许迎夏胸口的起伏,似乎随时都会来点蹦跳而出的意外。 几个热心的女人连忙扶着许迎夏进屋。 擦药换衣服柔声安慰。 倒是李有田。 仿佛是来了观众,伸手一抹脸上的血,顿时就来劲了。 “破鞋!烂货!滚!滚你妈的,老子跟你离婚,艹!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让你死!” 李有田中气不足地一边喘一边咒骂。 李大柱明目张胆地站在旁边看热闹,甚至,都不用憋着笑。 第26章 又一次咬起来了 笑! 哈哈大笑! 畅快无比地笑! 一场自己导演出来的好戏,当面检验成果,还能起哄鼓掌,发自肺腑地大笑。 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傻子。 更不会有人怀疑一个傻子的笑。 好一会功夫。 许迎夏被扶着走了出来。 李有田一看媳妇儿出来了,喘匀了气,就又要上前来打。小说 “李有田!你敢!” 秦湘柔一声爆呵,抄起扫把横在了许迎夏跟前。 毕竟是痿了的男人,哪还敢在气势澎湃,身材更澎湃的女人面前耍横。 “蛇鼠一窝,破鞋护破鞋,你们行!” “你再说一句,剩下的牙也给你打掉信不信?” 白玉兰声音不大,字字入耳,威力却无穷。 李有田想起了那碗咸酸的饭,指着白玉兰等人,外强中干地喊道,“她偷人,你们护着她干什么?问她有没有脸?” 许迎夏拨开众人,出来就跟李有田对峙。 结果。 两人一边吵一边说。 说着说着。 事情就明白了。 这种事,就怕说清楚。 一捋清楚,线头就找到了——张铁虎! 恰在这个时候。 祁春生出现了。 听了个半截,就连忙站了出来。 “咳!咳咳咳,听我说两句。” 急于重塑自己威信的祁春生果断抓住了这个好机会。 连续两次丢人现眼,他感觉自己这个村长都快干到头了。 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 当然不能错过。 “我听明白了,也知道这件事咋的了,你们要是愿意听,我就说我的办法。” 祁春生说完,一眼扫过众人。 好话术,李大柱在心里感叹,不愧是鱼肉乡里这么多年的畜生,这一套用得娴熟啊。 这番话一拉一引,处置事情的权力,就又到他手里来了。 甭管他处理得咋样,总之,权力是又回来了。 人群里,还有一个人比李大柱看得更明白! 那就是张铁虎! 他本以为是来村头分红的,却没想到,这竟然是针对自己的圈套! 他觉得他自己看明白了,看懂了! 这他妈的,根本就是祁春生跟李有田两口子唱的双簧! 能在广播站广播的,就是他老狗祁春生。 把村民召集到村东头干啥? 不就是因为李有田家在这里吗? 还假模假样地调停,调来调去,全怪在自己头上了! 手机在这个老狗手里,河滩石头上的假欠条也是这老狗拿走的,李有田两口子也是通过手机被这老狗耍的。 在张铁虎的视角里,一切的一切,都是祁春生布下的局。 为的就是那张欠条,为的就是秦湘柔的身子! 老子,能让你如意?! 张铁虎也不傻,脑筋一转。 眼看着祁春生就要开始针对自己了。 马上在人群里大喊一声,“村长分红!村长发钱!” 只用了一句话。 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李有田两口子身上拉了回来。 “对啊,咱们来是来分红的,村长,你说好的分红呢!” “那可不,得发钱呀!” “啥时候发钱啊,他俩都不打了,先把钱发了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就开始嚷嚷了起来。 张铁虎趁机脚底抹油溜了,朝着镇上头也不回地而去,心里早就给老狗祁春生和李有田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祁春生眼看着自己已经掌控的局面又被搅乱,是又急又气,拿起大喇叭喊道,“没有分红!没有发钱!” 顿时,村民死一般地安静了几秒。 “为啥没有啊?!”又一个人喊了出来。 “没有为啥,咱们村集体没钱,拿啥分?”祁春生没好气。 “那你喊咱们来干啥?累傻小子呢?”又是一嘴嚷出来。 祁春生脸色一铁,继续说道,“这话不是我在广播里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找谁去!” “村长,你说的这是啥话?除了你还有谁能用广播?” “对呀,咱都不懂这玩意儿,不是你是谁呀?你发钱就行了呗!” “让咱们来不是发钱,是为了啥?看李有田两口子打架?” 前面几句话,李有田听得似懂非懂。 但是最后一句。 他好像醒味儿过来了。 一个箭步冲到祁春生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祁春生,祁老狗!你太坏!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你啥态度?怎么说话呢!”祁春生也不惯着,毕竟村长身份在这儿摆着。 “我啥态度?这他妈的不是你跟张铁虎做的局?一个拿电话来耍我两口子,另一个广播通知全村来看戏!” 李有田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眼珠子都充血了。 “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你怀疑我跟张铁虎一起做局,我还怀疑你跟张铁虎一起做局!” 祁春生想起那个电话,就感觉莫名其妙。 联系起这一连串的事,越发觉得有人在搞自己。 “老狗,艹尼玛!” “哎哟!敢打老子!哎哟哟!” 李有田火一下就蹿了起来,甩手就是一拳。 祁春生被打了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被踹在了头上。 两人立刻厮打在了一起。 “嘿嘿嘿~好诶好诶,打打打,二叔加油,二叔加油,村长加油,村长加油!” 李大柱装疯卖傻一般地在旁边鼓掌喝彩。 发自内心的开心,脸上是根本不用掩饰的哈哈大笑。 傻子。 就可以不用顾忌世俗利益。 也没有人会怪罪一个傻子。 回想起当初这两条疯狗在父母葬礼上商议瓜分赔偿金的窃笑,再看看现在两人咬得一嘴毛的样子。 李大柱更开心了。 “住手!别打了,住手,再打我报警了!” 祁紫涵跟刘春秀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看着爹跟李有田打成一团,急忙地喊道。 却没想到两人根本不听,继续厮打。 看着一地的血,不知道是谁的,刘春秀急得跺脚,连忙拽女儿的手,“快想想办法!” 祁紫涵毕竟读过书,脑瓜子灵光,连忙喊道,“快帮忙,把他们拉开,不然,分红分钱的事,就闹不清楚了!” 一听见分钱。 村民们胆子就大了,看狗打架的心情也收拾了起来。 几个人冲上去,就把两人分开了。 祁紫涵连忙冲到祁春生身边,掏出卫生纸捂住了他流血的鼻子。 第27章 冲进祁家,分钱 “老子弄死你!”祁春生咋咋呼呼地继续喊。 “闭嘴!装昏迷,快点!” 祁紫涵狠狠地瞪了一眼父亲。 祁春生气不过,根本不想装。 刘春秀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听女儿的。” “哼!嗯......” 祁春生故作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咋了,村长这是咋了?” “哎哟,不会出人命了吧!” “现在咋办呀?” 祁紫涵美目一竖,纤指怒指李有田,“李有田,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动手打了我父亲。” “一旦他有什么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以为你跟你儿子横,再横也横不过法律,好好在家里等着!” 一句狠话撂下。 顿时,就镇住了全场。 李有田再没半点气势了,心里真的怕了,万一这老狗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得去捡肥皂了。 “大柱,帮忙背一下我爸,去我家吃好吃的行不?” 祁紫涵轻轻嘟着嘴,拉着眼角,倒有几分何天香的可怜无辜感。 李大柱故意装傻,就是嘿嘿傻笑。 白玉兰站了出来,对李大柱说道,“大柱,去帮个忙吧,把人送了就来。” “嘿嘿!” 李大柱听话地把祁春生举起来,就扔自己的背上了,拔腿就往祁家跑。 “欸!你个傻子,慢点啊!” “等等我,哎,我高跟鞋!” 刘春秀母女俩连忙追。 李大柱背祁春生,跑着跑着,故意脚下一滑。 “哎呀,飞......飞出......村长!” “噗嗤”一声。 活脱脱一块石头扎进了牛粪里,连声音都带着过瘾。 等刘春秀母女俩和一堆村民追到一看,祁春生多半个身子已经栽进了黄泥里。 还得装模作样地装昏迷。 “快拉出来呀,你个傻子,真是笨手笨脚,干啥啥不灵!” “动呀,还愣着干啥?” 李大柱心里憋着笑,愣是把祁春生从黄泥里拽了出来,重新放在了背上。 “不准跑!慢慢走!” 祁紫涵叫住了李大柱,生怕这个傻子犯傻。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家院子。 刘春秀上前开门。 “往里走呀,哎,小心我爸的头。” 祁紫涵话还没说完。 李大柱故意怂了怂肩膀,直接把祁春生的脑袋往门框上送。 “啥......啥呀?” 一个原地转身,又是“嘭”地一下。 背上的祁春生脑门横砍在了门边框上。 “放!放我下来,你个傻子!憨货!” 祁春生实在是受不住了,一抹脸上黄泥,狠狠地锤了李大柱几下。 疼! 他妈的真疼! 好你个老狗祁春生,真是打傻子不知道轻重啊! 李大柱咬着牙,双目一怒,正想还击。 祁春生立刻就躲在了刘春秀身后,把自己媳妇儿推了出来。 李大柱的拳头差点就砸在了刘春秀的脸上。 却被身后赶来的白玉兰给及时拽住了。小说 “祁村长,你过分了吧,李大柱怎么说也是背你回来的,你打他干啥?” 白玉兰紧追慢赶地追上,就看到了这一幕,生怕李大柱伤了救过他命的刘春秀。 祁春生揉着疼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他一个傻子知道啥?打就打了呗,用得着你来出头?” “再说了,他不好好背,让老子吃了多少苦头?蠢驴不会拉,不该打?” 白玉兰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很讨厌祁春生把李大柱当牲口看。 “第一,是你女儿让李大柱背你的,你们知道他是个傻子,又想让他出力,又不想承担风险,好事都占尽?” 见祁紫涵想说话,白玉兰伸手一指,让她闭嘴。 “第二!大家伙儿都瞧见了,祁春生没事,也没死!怪不到李家头上来,刚才,很有可能是装的!” “第三,村长,发钱!分红!” 诛心呐! 谁说没读过书,脑子就不好使。 祁紫涵都要恨疯了,好不容易搬回来的局面,又坏了。 果然,一说分钱。 村民们又开始嚷嚷起来了。 “走!去村长家里坐着等发钱咯!” 秦湘柔也趁乱喊了一嗓子。 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村民们,刚才完全是看在祁春生要死不活的面子上没细究这件事。 现在一看,祁春生生龙活虎,还能打人。 那就得要钱! “没钱!谁敢?!” 祁紫涵企图呵止村民进院子。 却没想到。 曾经犹如土皇帝一样在白泉城作威作福的祁家。 现在,不太灵了! 村民们站住了脚步,但,似乎没完全站住。 嘴上还在抱怨,叫喊,嚷嚷。 “说好的分红,你们把钱吃了吧!” “对呀,凭啥不给我们分?” “村集体的钱,就有咱们一份!” 李大柱站在一旁呵呵地笑着。 效果开始显现了! 当“土皇帝”的威信被折损一次,两次,甚至三次的时候。 怕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李大柱不懂历史,但是他懂现实,村里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告诉他了一件事——收拾祁家,先打脸! “快关门!” 祁紫涵一个后撤步,连忙对父母喊道。 就是这一个退后。 仿佛是祁家威严的轰然倒塌。 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村民们眼看着祁家要关门,顿时就一拥而上。 祁春生没想到,这些刁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起来了,还妄图用自己权威呵退人群。 “你们敢......哎哟!” 李大柱瞅准机会,捡起一块黄泥就精准地扔在了祁春生的脸上。 祁春生鼻子都气歪了。 相较于祁春生,祁紫涵更看得懂局势。 连忙把祁春生拉进院子,伸手就去顶院门。 “进院子,分钱咯!” 秦湘柔又是一声喊。 虽然绝大对数是女人,剩下的是老头小孩。 但正祁家威信已经荡然无存。 大家一窝蜂地往前涌。 李有田打得? 我打不得? 眼看着院门就要关上了。 而祁家的大门,是找专人定制的,又厚又沉,从里面往外关,很容易,从外面往里推,可就难上加难了。 就在一众即将将功败垂成时。 忽然。 一个声影飞速蹿了出来。 “嘭!” 一脚踹在了铁门上。 铁门轰然而开。 众人定睛一瞧,赫然正是——李大柱! 第28章 威信丧尽 他犹如英雄一般,站在门口。 白玉兰等人看得眼神灼灼放光! 李大柱学着当初看过的电视的样子,挥手大喊,“冲进去,分......分钱!” 村民一涌而入。 祁家三口根本挡不住如潮水般的村民。 趁着这个机会,李大柱狠狠一拳砸在祁春生脸上,直接将他打倒在了地上。 祁春生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瞬间淹没在了鼎沸的人群声中。 根本没人听见! 李大柱立刻骑上去,拳拳到肉,打得很是过瘾,把刚才的气全撒了出来。 大家都忙着抢,忙着拿,谁会去关心一个傻子在干啥?! “这是我的茶壶,你拿这个干啥!” “电视,谁敢搬电视?” “陈淑芬,这裤衩你能穿吗?!” 李大柱看着这“斗地主”的盛况,心里舒坦极了。 当初。 想必祁春生瓜分自家财产的时候,也跟自己一样这么开心吧! “傻子!” 李大柱正在乐呵的时候。 旁边被人拉了一下。 回头一看,赫然正是吕艳艳。 “嘿嘿~艳......艳......艳婶子。” “瞧瞧你哟,嘴还不利索,不过有地方利索就行了!” 吕艳艳说着给李大柱飞了一个媚眼,搭配上这甜腻腻的声音。 李大柱感觉自己像是吃蜂蜜蘸白糖,就是这么腻。 “你刚才,真是英勇哟~纯纯的爷们儿!” “嘿嘿~” “别傻笑了,晚上来哦~婶子有好吃的~记得吧?婶子给你留门哟~” 李大柱故作憨憨地一笑。 还没等回答。 白玉兰就走过来,询问道,“艳姐,咋了?” “没啥,快走,别走到最后了,小心这祁老狗,没好心眼子的哟~!”吕艳艳说完,给李大柱眨了眨眼,转身就走了。 白玉兰站在旁边,轻声便问,“好看吗?” “啊......嘿嘿,跟......跟白泉河的浪一样,晃......晃来晃去。” “噗嗤!” 白玉兰顿时笑了出来,伸出纤纤玉指,戳了一下李大柱的额头,似嗔带笑道,“你呀你,说傻不傻,还会形容了。” “她吕艳艳有啥可看的,你湘柔姐才是惊涛骇浪呢!” 话音刚落,秦湘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气还没喘匀。 “瞧见了吧?” “嘿嘿~” 秦湘柔还不知道两人说啥,一脸懵哔,“你们说啥呢?” “没啥,赶紧走了,别落在最后,免得惹是非。” 白玉兰一手拉一个,带着两人离开了祁家院子。 一路上。 秦湘柔还问,“这傻子刚才脸红了,你们是不是说怪话了?” “说吕艳艳。” “说她干啥?” “傻子说她是白泉河的浪。” “哈哈哈~” 秦湘柔爽朗的笑声,清脆悦耳。 “小傻子,瞧好咯!” 说完,秦湘柔眼角微微一弯,美眸里的钩子又闪了出来,妩媚至极。 身子一挺,轻轻一蹦,傲娇地微微昂头,只那么一抖。 瞬间。 李大柱脑海里响起了一首歌: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呀~ 身材如歌。 “噗~这傻子,眼都直了!哈哈哈~!” “还真是,人傻心不傻哟!” 两女在田埂上爆发出了畅快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这一瞬。 真是颤得赏心悦目的滔天之浪了。 “哎哟哎哟,老天爷,你快别笑了。” 正在两人笑得开心的时候。 白玉兰一声惊呼,连忙伸着双手上前。 秦湘柔还在笑着呢,忽然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白玉兰的手已经到了。 “你干啥呢?” “别动,抖出来了。” “啊?!” 秦湘柔拿开白玉兰的手一看。 好家伙。 还真是。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没想到这俩颗也是如此。 两人手忙脚乱地给塞了回去。 秦湘柔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求求你了,别笑了,好在没被人瞧见,你这是啥?跟往常的不一样!” 白玉兰真是觉着秦湘柔神经太过于大条,太过于直率。 “我侄女儿寄回来的,她说呀,城里人现在都穿这个。” “搞不懂她们城里人,这不都只能兜住下半个吗?” “时尚!” “呸呸呸,都兜不住,还时尚个鬼呀!” “你的保管能兜住。” “去!” “哈哈哈......” 瞧着两个女人眉飞色舞的逗趣打笑,当真是姿色双异,妩媚千秋。 李大柱开心极了。 “哟,傻子还在这儿呢!刚才瞧见了啥,告诉湘柔姐!” 秦湘柔一双眼睛,真真儿地盈盈带钩。 一下就勾住了李大柱。 他连忙摇头。 却被秦湘柔直接搂了过来,“没瞧清楚?要不,湘柔姐再给你瞧瞧?” “去去去!死不死呀你,这哪儿呀,你就掏出来!” 白玉兰一把将李大柱抢了过来。 秦湘柔笑得更是夸张。 三人说说笑笑地就回了家。 ...... 祁家大院里。 祁紫涵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端起茶杯牛饮而尽,心里是又屈又气。 在白泉村,自己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发誓,必须要把这口气给出了。 祁春生绷带缠了半张脸,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院里。 一屁股坐下,疼得龇牙咧嘴,看样子被李大柱打得够呛。 刘春秀也打屋里走了出来,清点了损失,心里那叫一个痛,抱怨道,“这次,咱家至少折了一两万!一两万呐!够我买多少衣服了!” 祁春生揉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没想到这群刁民,竟然敢真的动手抢,还有那傻子,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真敢打老子,迟早一包耗子药药死他!” “老祁,先别管那傻子,咱们得先报警,把东西找回来!”刘春秀真是气不过,刚才在混乱中还不知道被谁给了两个嘴巴。 “不能报警,报了也没用!” 祁紫涵把茶杯一放,双眸里尽是怒火。 没人在意祁春生想药死李大柱这件事,一个傻子无足轻重,死了活了打人了,都不重要,现在只想怎么挽回损失。 “为啥没用?” 刘春秀张口就反问。 “妈,你好歹也在这村里活了几十年了,真的不明白?报了警,挨家挨户去找?” “警察有那个时间精力?陪你去找桌椅板凳,或者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第29章 无能狂怒 “再说了,以前村里大小事,不都是咱们家说了算吗?谁家有个利益纠纷,也都是咱们家出面协商解决。” “现在你去找警察,让警察帮咱们家找回这些东西?哼!你这样做了,咱们以后在村里就待不住了!” “以后三天丢个枣,两天丢个梨,烦都烦死你。一旦我嫁出去了,不在村里了,你们上了年纪。” “你们就想想,以我爸曾经在村里干的那些缺德事儿,你们能落着一天的好?” 这话虽然很难听,但理却是实打实的理。 祁紫涵在村里这么多年,看得太透彻了,没有淳朴,全是刁民,这也是她看不起村里人的原因之一。 哪有好人? “那你说该咋办?妈都听你的!”刘春秀连忙说道,真真觉得自个儿女儿是个人精。 祁紫涵想了一会,对祁春生问,“爸,那个娃娃去谢神婆家埋了吗?” “还没。”祁春生连忙道。 “我给你写一句话,你拿个红墨水写在娃娃身上,然后你拎点东西去谢神婆家里。” “我总觉得这件事跟谢神婆脱不了干系,明天你去探探她口风,顺便把这件事办了。” 祁春生点点头,完全同意女儿的决策。 咬着下唇,抿了抿,祁紫涵又对刘春秀说道,“妈,你明天也去一趟张铁虎家,看看他在不在。” 刘春秀没明白,索性直问,“这是啥意思呢?” “我爸不是说,他收到了张铁虎的短信,然后去了河滩吗?李有田两口子也口口声声说,张铁虎在其中使坏撺掇。” “咱得知道张铁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你去找张铁虎,不让我爸去,就是想试探一下张铁虎的反应。” “你见了他的面,就告诉他......我爸拿到东西了,说是要交给豹哥,看他啥反应。” 刘春秀连连点头应诺。 听到这里,祁春生忍不住问,“闺女,你现在觉着,究竟是谁在整咱家?” 祁紫涵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等你们回来,才能有结论。” ...... 李大柱三人回到家里。 白玉兰才想起了许迎夏。 从屋里翻出来了一些药交给了李大柱。 “大柱,你把这些药给你二婶送去。” “干啥?” 秦湘柔赶紧站出来拦住,一脸不忿地说道,“他两口子不是个人,活该狗咬狗,咬死了才好呢!” 白玉兰温柔地一笑,捋了一下头发,那柔美的声线出来,就让人怒气平息了不少。 “湘柔姐,许迎夏的确平日里对大柱不咋的,可你别忘了,当初那几个畜生要药死大柱的时候,是许迎夏通风报信的。” “也是她联络了刘春秀,两个女人各自回去劝诫自家男人,才保住了大柱一条性命!” 这话让李大柱如坠冰窖。 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呆呆地站在当场。 听着秦湘柔和白玉兰你一言我一语。 他总算是把这件事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 当初,李有田和祁春生等人瓜分了本来应该由李大柱继承的财产之后。 凑在一起商量,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索性把心一横。 跟谢神婆商议,弄点药,直接把李大柱药死,以绝后患。 哪个农村没一个两个傻子? 哪个傻子死了,会有人追究? 但,这件事最终被许迎夏知道了。 终究这个二婶嘴毒归嘴毒,但心肠是没有二叔那么狠辣。 一再劝诫住了李有田放弃了这个计划。 另一方面,又联络了刘春秀,让刘春秀去劝说祁春生。 好说歹说。 两个女人算是分别劝住了李有田和祁春生。 这两人退出,张铁虎和谢神婆也不想承担责任,让这两人坐收渔利,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李大柱,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么多年来,李大柱有啥情况,许迎夏都会来告诉咱们,虽然给吃得差穿得差,但也都给吃给穿了,你说是不是?” 白玉兰声音温柔,可句句在理。 要说李有田,绝对不是个东西。 祁春生,连东西都不是。 但是许迎夏和刘春秀,多少是有些人性的。 否则,李大柱早就被李有田和祁春生害死了。 “咱们都是女人,得理解一下许迎夏的处境,她跟刘春秀一样,都是靠着男人活着的,有啥办法?” “骂归骂,但也没动手打过,每次李有田发狠发疯的时候,也是她来通知咱们的不是?” “而且,这趟得让他自己去,许迎夏这人面子重,见了咱们,可能心里又得犯毛病。” 秦湘柔总算是被白玉兰说服了,一把拿过了药品塞进了李大柱的手里道,“去吧,我跟你玉兰姐在家做好吃的等你。” 李大柱故作憨憨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药品,转身就离开了白玉兰家,朝二叔家走去。 一路上。 他心里犹如波涛翻滚,无比震惊。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吃掉了自己父母的偿命钱,瓜分了自家的财产。 居然,还想毒杀自己。 竟不愿意给一个傻子,留一条活路。 走在田埂上的李大柱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拳头打在了旁边碗口粗的柳树上。 “嘎......嘎啦啦......” 柳树应声而裂,紧接着,轰然倒地。 李大柱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空,仿佛,能够看到父母的在天之灵在盯着自己。 现在回想起曾经痴傻的岁月,仔细分辨起来。 李有田的的确确有好几次对自己起过杀心,而每一次白玉兰和秦湘柔都能及时赶来。 二婶的确救了自己许多次,每次咒骂,也是李有田在场发怒的时候。 大约,她也不想看着自己被打死吧。 李大柱下定决心,今后不再报复二婶,甚至得报答她。 至于说李有田和那几个畜生......必须偿命! 来到李家小院外。 李大柱就听见李有田在疯狂地发怒咆哮。 “老子就问你,这裤衩咋回事?为啥在张铁虎家?!” “我被人陷害的,我说了一百遍了,我没穿它,我怎么知道!” “那你解释解释,你这一身打扮,是打算去干啥?说啊!” “我说你妈我说,我说了你也不信,说什么?” “臭婊子,还敢犟嘴!” 第30章 狠狠报仇 “啪!”一个清脆的嘴巴响声。 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 李大柱果断踹门冲了进去。 正在厮打的两人一看是李大柱,都愣了。 尤其是李有田,被李大柱狠狠打了几次,现在看见他,都跟见了鬼一样。 “你......你你你个傻子,你眼睛咋这么红,中邪了?”李有田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已经顾不上打媳妇儿了,连连往后退。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李大柱。 刚才恨得气血上头,眼睛都红了。 没想到。 李有田一句话,让他想起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李~有~田~圣~灵~童~子~请~你~” 李大柱站在原地,故意用幽幽的声音对李大柱喊道。 许迎夏吓傻了,直愣愣地站着,连呼吸都忘了。 “圣......圣灵童子,谢神婆!果然是这老妖婆,老子不去,不去!”李有田退到了墙边。 想要转身跑,可这腿脚说啥也不听使唤。 李大柱哪里能容忍这畜生跑了,拔腿就冲了上去。 一个斜捞,跟举狗一样地就把李有田举在了肩膀上。 “你想干啥?你个傻子,艹尼玛的,放我下来。” “圣灵童子传唤!” 李大柱一声喊,提气入腿。 瞬间,双腿如风,扛着李有田就往谢神婆家疯跑。 原本至少十分钟的乡村土路。 李大柱愣是三分钟就到了。 吱哇乱叫的李有田不敢相信眼前飞驰的一切,只觉得凉风倒灌进了胃里。 再瞪眼一看。 艹! 朝大铁门撞过去了。 “停!快停!” “哐当!”一声巨响。 李大柱拿捏好了分寸,将李有田朝着铁门怼了上去。 一个大坑。 李有田直接撞疼得昏死了过去。 扔下这畜生。 李大柱转身就走。 他知道,刚才那一下,李有田死不了,最多脑袋上落一个大血包。 让李有田死。 那是之后的事。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受尽折磨,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等谢神婆和儿子谢广发出来看时。 李大柱早没了人影。 只有李有田,躺尸一样地躺在地上。 “妈,这是咋回事?管不管?”谢广发完全没有主意,平日里啥事都听谢神婆的。 娶个媳妇何天香,更是脑袋空空,啥也不管啥也不想。 谢神婆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有田,忽然一笑,“不管?不管门谁来赔?” “圣灵童子保佑,嚯嚯嚯~给我送财神来了,把他抬进去,我得好好照顾他。” 谢广发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架不住母亲催促。 就当拖尸体一样,把李有田拖了进去。 而这边。 李大柱再回到了李家小院里。 竟发现许迎夏还愣在当场。 双眼有些空洞失神。 糟了,二婶不会是被吓丢魂儿了吧! “二......二婶?!” 李大柱在许迎夏面前晃了晃手。 许迎夏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这可咋办? 李大柱可不想许迎夏有三长两短。 赶紧在脑海里翻阅古籍。 很快,就在《医经》里查到了一个办法。 按住命门和檀中两个穴位,注入一丝真气,就能唤醒。 李大柱想到就做。 可偏偏,檀中在胸前,而命门在背后。 思来想去。 李大柱只得从侧面将许迎夏抱住。 一只根手指摁在了檀中,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摁住了命门。 真气一渡。 “嗯~” 许迎夏忽然整个人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呆滞的双眼也恢复了生机。 然后吐出一口浊气,瘫软在了李大柱怀里。 “二婶?!” 李大柱瞧着许迎夏,发现她整个回过神来了,不似刚才那般呆滞。 “你......你......” “我......我马上松开。” “不......不,抱我进屋。” 听到这气若游丝的话,李大柱本想反问,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个“傻子”。 平日里都是言听计从的。 所以,也不好反问,只得抱着许迎夏往屋里去。 李大柱顿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将许迎夏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故作憨憨地问道,“二婶,你吓傻......” “呸!我才没傻,你不懂,你刚才对我做了啥?”许迎夏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感觉很奇怪。 “我......你......吓傻了......戳戳戳。” 李大柱伸出手,对着空气,指来指去,只管装傻。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气进了许迎夏穴位里,给她的灵魂造成了多大的颤栗。 压根都不清楚这真气的效用。 “果然是个傻子。” 许迎夏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偏偏又很受用。 哪里是被吓着了? 根本就是她一直想得到,李有田却给不了的。 但偏偏,面前是这么一个傻子。 忽然。 许迎夏双眼一瞪,眼神中的旖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李大柱,你刚才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啊?上......上哪去?上......上谁?” “笨蛋,你刚才说啥圣灵童子的,你二叔呢?”许迎夏急急地追问。 李大柱只管摇头,一概是一问三不知。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 许迎夏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起来仔细一问,竟是谢神婆打来了,说李有田在她那里。 “好,我马上过来。” 许迎夏挂了电话,忍不住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这傻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傻子,忽然说起来什么“圣灵童子”啥的,十有八九是被上身了。 刚才戳了我几下,就......美得魂都丢了。 现在李有田又出现在了谢神婆家里。 有问题! 这里面肯定跟谢神婆脱不了干系! “李大柱,你在院里等我,我换身衣服,等会咱们一起去找谢神婆。”许迎夏对李大柱吩咐道。 李大柱只顾点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当身后关门声响起。 李大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可不想去救李有田。 把李有田一头撞在谢神婆家门口,目的就是让他们心生嫌隙,最终狗咬狗。 现在让自己去救李有田那畜生? 门儿也没有! 再说了,想柔姐和玉兰姐还等着自己吃饭呢! 第31章 吕艳艳 李大柱回去时的心情可比来时好多了。 给李有田的脑袋送了一个大血包。 简直舒畅。 他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离间张铁虎、李有田、谢神婆和祁春生四人,给他们制造利益纠纷,让他们狗咬狗。 毕竟,现在他势力单薄,身后只有白玉兰和秦湘柔。 在村子里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更遑论彻底地收拾这四个恶霸畜生,让他们家破人亡,为父母报仇了。 驱虎吞狼......不!驱狗咬狗才是上策!李大柱在心里开心地想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跟上了他。 回到白玉兰家。 李大柱却发现白玉兰没在屋里,屋里只有秦湘柔。 “回来啦?咋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秦湘柔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李大柱,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李大柱连忙摇头。 “摇头使那么大劲儿干啥,真是个傻子!欸,这是啥?” 秦湘柔正说着,忽然发现从李大柱身上掉下来一张纸。 成功了,李大柱刚才故意用力摇头,就怕它掉不下来。 “咋回来身上还粘张纸......嘶!欠条,欸,这不我那张欠条吗?”秦湘柔忽然惊呼起来。 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确定正是自己亲笔签名,并且摁下手印的欠条! 秦湘柔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杏眼都快瞪成桃眼了,盯着李大柱声音都在发颤,“哪......哪里来的?” 李大柱憨憨一笑,“二......二叔挨打......掉出来......我捡......捡回来。” 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抛了出来,全部推给了李有田。 至于说李有田从哪里来的,一个傻子怎么知道? 这话就连心思缜密的白玉兰都找不出毛病,更何况秦湘柔。 “我的好宝儿哟!” 秦湘柔一把将李大柱搂了过来。 瞬间。 李大柱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实在是太硕大,怼在脸上,直接让整张脸陷了进去。 “好宝,好宝,让姐稀罕稀罕你。” 秦湘柔捧着李大柱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你要不是个傻子,姐就跟了你了,不耽误你结婚,给你做小,给你当仨儿。” 秦湘柔已经难以抑制自己澎湃的情感了。 李大柱听着这虎狼之词,只能尴尬地笑着。 “你别说话,别说话,让姐好好瞅瞅你这脸,稀罕死人了,老天爷没给脑子,给了这么好一张脸,也算值。” 听着秦湘柔的话,李大柱心里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是褒还是贬。 瞅着李大柱这张棱角分明,俊朗帅气的脸,秦湘柔双眼泛钩,逐渐迷离起来。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 秦湘柔直接捧着李大柱的脸,直接嘴了上去。 结果...... “你咋还能躲呢?” 李大柱慌乱地摇摇头,只感觉心脏都快咚咚咚地跳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就只能躲了一下。 “害......害怕......心......心跳......” “怕啥?你个傻子,我能吃了你?” 秦湘柔伸手一摸李大柱胸膛,果然,心跳得很厉害。 她顿时一笑。 刚才心里那点愤懑就全消散了。 毕竟是个傻子,紧张是正常的。 “别怕,怕啥,可舒服,可得劲儿了,你把眼睛闭上,啥也别想,啥也别看。” 秦湘柔耐着性子,轻声安抚。 双眸如钩似镰,睫毛扑闪,妩媚至极。 便一刹那。 李大柱浑身都僵直了。 此时此刻。 一路跟在李大柱身后来的人,悄悄地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一双手紧张地拽在了一起。 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细节。 “叽叽咕咕......” “牙......牙齿......” 来人仔细听着,似乎有点水响,又听提起牙齿。 顿时。 有些着急了,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幅画面,却又没办法补充细节。 急! 真急! 再把脑袋伸长了一些,一瞬间,灵敏的耳朵就捕捉到了“唔唔”“轻一些”。 最后,听到了一个吮字。 霎时间,整个人从脚底板麻到了天灵盖。 一双手死死地抠在了一起。 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酥了。 果然是我想的这样! 这傻子。 真能行了! 厉害呀,这还是大白天的呢。 听这声儿,白玉兰一准儿吃得很...... “艳姐!” 身后一个声音让吕艳艳浑身一震,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连忙转身一看。 站在身后的,竟然是白玉兰! 原本。 吕艳艳在家里打扮着,就等着李大柱晚上来找她。 结果,越等越心急。 索性就打算出门转转,可刚出院门就瞧见了李大柱往白玉兰家去。 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找个啥理由进去。 回家吧,又有些不甘心。 正站着的时候,就听见屋里的声响。 料定了屋里是李大柱跟白玉兰大白天地就弄起来了。 却没想到。 误会了! 白玉兰此刻竟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吕艳艳尴尬地一笑,心中不免咒骂自己,吕艳艳哟~吕艳艳,一天天都想的是啥哟~! “咋不进去呢?” “我就是刚打这路过,没啥事儿滴~” 白玉兰一撩头发,就爱听吕艳艳说话,见她有些尴尬,上前就挽住了她的手。 “走吧,进屋,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那咋好意思了呢~” “走吧!” 白玉兰热情地就把吕艳艳拽进了屋。 说起来,这吕艳艳也是可怜人,人温柔善良,耳根子软,很容易共情别人。 可就是因为生不出来孩子,被老公长期冷落,最终,落得个被离婚的结局。 因此,白玉兰也总是时不常地跟她走动,只是感情没有与秦湘柔那般深厚罢了。 两人一进屋。 就瞧见李大柱坐在四方桌的一边,而他对面则是秦湘柔,一边摘菜一边对李大柱说道。 “别吸,这是生的芹菜,哎呀!你轻点儿,咬坏了!牙齿,你瞅瞅你牙齿都绿了。” “回来啦,艳姐也来啦。” 秦湘柔连忙招呼两人进屋,跟自家似的。 吕艳艳一看这场景,再一听秦湘柔这话,臊得脸绯红,心里再次忍不住咒骂了一遍自己。 李大柱傻乐呵地还跟哪儿嚼芹菜呢。 “艳姐你做,我跟玉兰去端菜,马上就出来。” “我跟你们一起吧~” “哪用得着三个人,你坐,帮忙看着这傻子。” “那......行吧~” 第32章 误会大了 秦湘柔拉着白玉兰就往厨房去了。 进了厨房。 秦湘柔这个按捺不住性子的人,张嘴就问,“她咋来了?” “我刚摘菜回来,就瞧见她站在门口,好像站了好一会儿了,是进也不进,退也不退的,我就拉她进屋来了呗。” 白玉兰给秦湘柔说着。 打眼一瞧,似乎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 “咋了?你脸咋一阵红一阵白的,是不是哪不舒服?” 秦湘柔知道白玉兰心思缜密,生怕她看出端倪,连忙岔开话题。 “没有不舒服,我哪有啥不舒服的!” “你可别学着黄晓丽,阴阳怪气的。” “你瞧瞧这是啥!” 秦湘柔说着,就把欠条拿了出来。 白玉兰接过来一看,可激动坏了。 “你的欠条?哪里来的?” 秦湘柔赶紧说了一遍。 “多亏了这傻子,这下好了,咱们再也不用怕被张铁虎威胁了!”白玉兰大喜过望,一颗终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那可不,哎,多亏了这傻子,咱们呀,得好好款待款待他!我先把鱼端出去。” 秦湘柔说完,俯身端起鱼就出去了。 白玉兰心里开心,一个低头,忽然瞥见了一个东西。 这是湘柔姐贴身的东西,怎么会掉出来? 白色带着玫瑰花纹的蕾丝裤衩,她见过的啊。 又作什么妖? 白玉兰正想揣兜里,忽然觉得不对劲。 冰雪聪明的她,联想到之前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吕艳艳,顿时就明白了。 难怪刚才的神色有些异常。 “你咋还站这儿呢,吃饭了。” 秦湘柔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正打算把碗端出去。 白玉兰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捋了捋鬓发道,“我在想,怎么款待那傻子。” “多盛一碗饭呗,还能咋款待?”秦湘柔笑着说道。 白玉兰将刚才捡到的东西拎了出来问道,“湘柔姐,你说这样的款待,他会喜欢吗?” “为啥在你这里?” 秦湘柔一把抢过来,即使神经再大条,也反应过来了。 “你不会是来怪我的吧?我刚才看傻子把欠条拿给我,有些激动了。” 白玉兰盯着秦湘柔,眼神中没有半点锐利。 “噗嗤!” 忽然。 白玉兰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搭配着弯弯的杏眼,动人无比。 “谁怪你了?都是姓潘的,巧云还能笑话金莲了?” 秦湘柔一愣,满眼都是感动,她再一次确定了两人的感情,无比真挚! 只是嘴上还得说道,“去去去,都不能比喻个好女人!” “行行行,你说比喻个谁吧?” “我觉着王熙凤还行。” “她?那贾蓉怎么说?也是,李大柱不就是你的贾蓉?!” “快闭嘴吧你,可读过两天歪书了,瞧把你能耐得,只有你知道她俩关系了?” 白玉兰伸手就要去拧秦湘柔。 秦湘柔连忙躲闪。 姐俩在厨房里一阵逗闹。 “别闹了,鱼都凉了,吕艳艳还等着呢!” 秦湘柔一边笑着,一边重新端起碗。 白玉兰捋了捋头发,眼神里尽是俏皮和妩媚,端起芹菜炒肉丝,张口就问道,“吕艳艳刚才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没听到啥?” 秦湘柔浑身一震,站住了脚步,声音细如蚊蚋,“都没啥,她怎么听?” “你确定?可别让她给你传开咯?” 秦湘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的,都没来得及。” “你呀,算了,做什么都磨磨蹭蹭的。” “那可不,也怪我贪心,磨磨蹭蹭......” “那就别磨蹭了,快走!” “啊?” “啊什么啊呀?你低头瞧瞧!” 白玉兰一声提醒。 秦湘柔吓一跳,以为自己出岔子了,赶紧一低头。 好家伙! 厨房里漏水,都快湿鞋了。 秦湘柔恍然大悟,啼笑皆非地问白玉兰,“你刚才咋不把话说明白,我还以为你说那啥呢。” “对啊,那不然呢,磨蹭什么呢?厨房里等会来解决,先待客啊。” 白玉兰说完,顿时脸上浮现出笑容,笑骂一声,“你个破鞋!” “你才破鞋呢,还不是被你带的。” “我说啥了?” “你问我啥了?算了!” “算啥?你倒是说啊!” “去去去!” 两人一阵说笑着,就进了客厅。 这边白玉兰上齐了菜,只得先找东西把厨房漏水的地方堵住,等吕艳艳走了之后再处理。 断没有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在厨房里干活的道理。 饭桌上。 三个女人一边吃一边聊,很是开心。 不光是男人喜欢听吕艳艳说话,就连白玉兰和秦湘柔也喜欢。 吕艳艳这声音,柔而甜,却不矫揉造作,再加上五官立体,唇红齿白,眉直眼大。 脸颊一对苹果肌有些凸出,由于鼻梁挺拔的原因,更显得五官很立体。 美而不作妖,妩而不谄媚,颇有熟女的风味。 几杯酒下了肚。 吕艳艳眼神逐渐开始有些迷离,左一个媚眼,右一个眨眼,逐渐地就看向了李大柱。 而李大柱也时不时地看一眼三个女人。 三十出头的三个女人,分别差着两岁。 但,却是各有千秋。 三十二岁的白玉兰,活脱脱一朵玉兰花,皎洁美丽而知性,轻捋鬓发,媚痣绽放,非常有韵味。 三十四岁的秦湘柔,五官颇有英气,浑身一股飒爽劲儿,时不时炫耀般地抖几下,眼神如勾,笑容都能让人醉了。 三十六岁的吕艳艳,声甜如蜜,说话动作,都收着几分,眼神婉转,神态妩媚,似有意无意地总在讨好别人的话题,气质典雅,熟女风范十足。 加上酒醉红晕,更显得迷人万分。 李大柱正在默默地欣赏着。 猛地感觉到不对劲。 谁? 谁动脚呢? 糟糟糟,别......晚了! 李大柱红着脸一低头,已经无法遮掩住了。 不能怪我,这感觉任谁也难以抵挡。 丝丝的感觉,难道说? 李大柱凭着敏锐的触感判断,应该是。 但是,不对,三人都没穿丝袜啊。 那是怎么回事? 感觉错了。 自己才恢复行了,触感很是敏锐。 不会有错啊。 怎么回事? 李大柱一头的雾水。 而吕艳艳却比谁都清楚。 她坐在李大柱的对面。 酒酣眼饧,媚态醉显,声音在含含糊糊间,犹如蜜糖拉丝,更显得甜腻。 第33章 一台戏 一边跟白玉兰和秦湘柔聊着,另一边悄悄褪下了高跟鞋。 原本就在屋里打扮着,等待李大柱上门“吃柚子”。 所以,刻意准备了裤里丝。 将吊带袜穿在了裤子里。 而这会儿。 便开始暗度陈仓了。 “欸,艳姐,之前说你家那块田里的石头,现在敲碎了吗?” “哎,弄了好多次,我呀,办法都想尽了哟~” “弄碎了?” “没,它硬呀!很硬很硬,硬得不行,我一个女人,怎么弄呢~” 吕艳艳说着,用一只手掌撑着自己脸蛋,媚眼如丝地看着李大柱,明显是话里有话。 “要不,让李大柱等会跟我一起回去,帮我弄弄吧,好不好嘛~” 这声儿,活像是村口来了卖麦芽糖,甜滋滋地能在心里拉丝。 秦湘柔喝得开心,大手一挥,“行,有啥不行的,大柱,等会帮帮你艳婶子去。” 说完,还拍了拍李大柱的肩膀,“尽是腱子肉,这小子,别瞧着脑子不好使,力气可大着呢,把他二叔打得,嗷嗷直叫爹,一块硬石头算啥!” 白玉兰“噗嗤”一笑,这辈子都忘不了李有田吃的那碗咸酸饭。 秦湘柔加油添醋地一说,搭配上她那生动的表情,顿时逗得吕艳艳咯咯直笑。 一边笑,身子一边抖着,借着这抖劲儿,吕艳艳更是变本加厉。 李大柱这辈子都没想到,这走路的家伙,还能这么使。 而吕艳艳心中更是颤抖无比。 当着白玉兰和秦湘柔的面。 竟背地里干这种事。 还能肆无忌惮地说着这种话。 她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得劲儿过,刺激得她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 忽然。 李大柱脸皮一抽。 怎......怎么还有一只? 这......又是谁? 比他更惊愕的是吕艳艳,明明就自个儿一个人,忽然又来一个“插足”的。 瞟了一眼秦湘柔,又瞟了一眼白玉兰。 可两个女人似乎神色都挺正常的。 究竟是谁呢? 看上去风轻云淡,一派和谐的饭桌子上。 暗流,已经疯狂涌动了起来。 表面平静的秦湘柔,内心已经开始奔涌了起来。 是既惊又愕,却又隐隐打心底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刺酥感。 这种感觉,像是用狗尾巴草刷着脚底板。 竟跟现在的情况,完美地契合了。 “艳姐,酒瓶给我,别吃独食,你一个人受得了吗?” 秦湘柔是个直爽的脾气,几乎是明示了。 吕艳艳一下就懂了,“插足”的不是白玉兰,而是秦湘柔。 饭桌上一句话,饭桌下就进一尺。 “老天爷哟~那行,咱们啊,轮着来,你一口,我一口,谁都别多吃多占,行不?” 吕艳艳说完,拿起酒瓶就是一口酒闷进嘴里。 然后爽快地给了秦湘柔。 秦湘柔见吕艳艳桌上桌下都示弱了,也就娇笑着接了过来,吨吨吨地开始了豪饮。 “你俩差不多行了,啤酒也不能当水喝,哎呀,袖子进菜汤里了,捋一捋。” 白玉兰赶紧劝酒,生怕两人喝多了。 吕艳艳一把接过了秦湘柔手里的酒瓶,媚眼甜甜地说道,“给我吧,你好好捋捋。” “我知道捋,还用你说!这不正捋着嘛!” 秦湘柔一语双关,连忙就捋了起来。 衣袖捋上去,露出一截藕臂,皮肤倒是白得可以。 “你瞧瞧你,鼻尖上都冒细汗了,咱不能再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干啥狠活儿呢!” 白玉兰说着,连忙将酒瓶收了起来。 秦湘柔一抹鼻尖上的细汗,眼神越发勾人起来,似乎在跟谁较劲一般,发狠地说道,“爱谁谁,我今儿就非得发狠一回!” “你瞧你,都开始说酒话了,艳姐你可别当真,她每次喝酒都这样。”白玉兰赶紧打圆场。 生怕吕艳艳误会。 却没想到,吕艳艳似乎也是这般神情。 妩媚的脸上,憋着一股子辣媚劲儿,好似也在跟谁较劲。 白玉兰正疑惑着。 忽然! 李大柱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 给三个女人都吓个够呛。 “嘘!” 说完。 闷头就朝外跑去。 “啥意思?”吕艳艳一脸懵哔地问道。 白玉兰“噗嗤”一笑,“他个傻子,不是让咱们闭嘴别说话,他是想上茅房!” 一句话说出口。 三个女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相较于白玉兰,秦湘柔和吕艳艳笑得更有深意。 冲出去的李大柱,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咋回事。 这是他根本没有涉足过的领域。 虽然说,以前凭着一张脸,被村里很多女人拉到林子过。 但是脑袋懵懵懂懂,身体更像是缺了点啥。 无动于衷。 没有感知。 而现在。 五感敏锐得像是脱胎换骨。 顿时,就有了曾经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偏偏没人告知,没人指导。 懵懵懂懂地只是害怕自己当众出丑。 要是真拿堂屋当茅房。 脸就丢大发了。 躲在角落里,李大柱感觉很是奇怪。 咋的,怎么尿不出来? 可又憋得慌。 难不成身体出毛病了? 李大柱本能地调动真气,全身经脉循环一遍。 霎时间,难受的憋胀感觉顿时消散全无,神清气爽。 再一翻古籍,顿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真气运行一周天。 以后配合呼吸吐纳经常练练说不定有好处。 李大柱心里非常开心。 转头就回去。 而屋里。 三个女人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似乎正等着他呢。 “回来啦?嘘成功了吗?” 秦湘柔哈哈大笑着问道。 李大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笑着。 白玉兰连忙将李大柱拉过来道,“你去帮艳婶子把地翻翻,给你她好好弄弄,那块石头可硬了,能碎就碎,不能碎咱再想办法,别逞强。” 李大柱连连点头。 倒是秦湘柔和吕艳艳。 听在耳朵里,都别有一番滋味。 秦湘柔双眼似钩,瞟向了吕艳艳,只见她面润如桃,眼角带笑,一双眸子里像是含了春水。 “去吧,早去早回,给你艳婶子弄好了,地呀翻透了啊!”秦湘柔言语里夹枪带棒。 听着这些话,吕艳艳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赶紧跟白玉兰和秦湘柔客套几句。 拉着李大柱就走了。 第34章 帮忙还把手伤了 两人刚走,白玉兰轻轻一捋头发,轻柔地妩笑道,“湘柔姐。” “咋了?” “你刚才没干啥?” “没呀!” 秦湘柔感觉脸有点发烫,担心被白玉兰看出什么。 “喏!” 白玉兰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秦湘柔。 秦湘柔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下道,“给我一张纸干啥?” “擦擦呀,自己没感觉呀?” “去去去,浪蹄子!” “说谁呢?” 秦湘柔哪怕性格大条爽朗,也再也受不了白玉兰的眼神和语气了,羞臊地扭头进了屋。 一路上,吕艳艳感觉凉飕飕的,明白是刚才闹的。 心头已经烧上了火。 只盼着赶紧回家。 李大柱一路跟着吕艳艳去了她家,也不知道为啥她闷头走这么快。 两家离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也是几间瓦房。 曾经,也算是村里的有钱人。 但自从老公卷钱带着小三跑了之后。 就过得大不如前。 但私下里藏了不少,因此生活没啥问题,倒是比秦湘柔和白玉兰要好上一些。 进了院子。 李大柱就瞧见了摆放在屋门口的一个熊。 奇怪的是,这熊,是草扎的。 看上去很久没有打理过了,绿油油的,腿中间还支出来一撮草,很是有些不雅。 “你看啥?这是假熊,不吃人的,你个傻子哟~是我外甥女放这儿的,放心吧,咬不着你滴~” 说完。 吕艳艳把李大柱带到了后院,指着蔬菜田里的一块凸起的大石头道,“喏,你瞧瞧,可把你婶子为难坏了哟~” 李大柱发现这块石头冒出地面不是很高,但是想来应该埋得比较深。 “要婶子给你拿个锄头不?”吕艳艳闪着长长的睫毛问道,一个劲儿地在李大柱身上瞟。 虽然让李大柱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但能解决了这件事,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大石头,有时候也真是挺烦人的。 李大柱憨憨地点了点头。 吕艳艳袅袅娜娜地去取来了一个锄头,交到了李大柱手里,顺手还挠了挠他的手心。 “嘿~婶子,你......你挠我......痒痒......” 吕艳艳顿时就笑开了花,“你可真是个傻哟~要别的男人,早就......快弄石头吧,等会进屋婶子再告诉你。” “嘿嘿~” 李大柱举起锄头,狠狠地朝着大石头凿了下去。 “哐当!” 一声金石交击的巨响。 锄头被应声弹起。 李大柱顿感一阵剧痛,虎口顿时流出鲜血。 “老天爷哟~你咋弄的哟~你......你把手拿开,我来!” 吕艳艳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拿过李大柱的手,朝着虎口一口就吮了下去。 原本疼痛的李大柱,忽然感觉竟有些舒服。 柔润又温软。 “吐~!” 吕艳艳将污脏混着血水吐了出来。 这是农村人的土法子,哪里有伤口,赶紧用嘴先清理,再说别的手段。 接着又是几口下去。 李大柱感觉浑身都麻了。 “你先等着哟,别跑啊,等着艳婶子进屋去给你拿药敷上。”吕艳艳温柔地交代了两句,赶紧就进屋了。 李大柱虽然感觉刚才被吕艳艳吮吸还挺舒服,但是伤口血淋淋的,真是有些吓人。 不由得催动真气朝着伤口涌去。 脑海里,瞬间浮现起《医经》的内容。 不一会。 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恢复了正常。 李大柱心念一动,《医经》的疗伤篇,配合着真气,恢复伤口还真是一绝。 如果是用在别人的伤口上,会怎么样呢? 正想着。 吕艳艳就拿着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呀~就是愣头愣脑,怎......老天爷~你咋就好了哟~”吕艳艳扑闪扑闪着修长的睫毛。 一脸的不可置信。 “嘿嘿~” 李大柱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了。 “我再瞅瞅!” 吕艳艳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完全愈合了。 若不是虎口还残留着一点血迹,那就活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咋回事呢?” 吕艳艳百思不得其解。 李大柱为了避免自己露馅,立刻就抡起了锄头。 “你要干啥?可别又伤了自己哟~” 吕艳艳刚想劝。 李大柱的锄头就朝着大石头凿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用蛮力,而是以真气催动《武经》的技巧一凿而下。 “哐当!” 再一次巨响。 这次裂开的不是李大柱的虎口,而是大石头。 “老天爷~真的凿裂了!” 吕艳艳今天是吃了一惊又一惊。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是走上前去用手扒。 碎石子簌簌落下。 真裂了! 不仅裂了,而且...... “这是啥?老天爷,李大柱,你快过来看看哟~” 吕艳艳弄着弄着,忽然就发现,裂开的石头里,竟然有红色。 李大柱也连忙走了过去。 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石一看。 果然,平平无奇的石头里,竟然裹着一块红色,泛着很鲜艳的光泽。 “这不会是宝石啥的吧?应该不能哟~这穷山沟子,有啥宝石哟~” 吕艳艳苦笑了一下。 转眼一看。 旁边的李二傻子倒是看得比自己还认真。 “喜欢瞧?婶子把这一大坨全送给你!咱们呀,还得先把它全挖出来才行哟~!” 吕艳艳笑靥如花,瞧着李大柱这张俊脸,就喜欢。 李大柱连连点头。 这石头埋得不深。 但就是硬。 不过,现如今的李大柱。 莫说掏一块石头。 倒拔垂杨柳也不是问题。 好一阵忙活之后。 总算是把这块地清理出来了。 吕艳艳叉着腰喘气,面色绯红,双眸润水,嘴角挂笑。 身前一阵起起伏伏。 美熟气质尽显。 “你咋半点都不带喘气儿的哟~真是小伙子,身体好,又好又棒哟~” 吕艳艳这话说着,美眸里像是灌满了蜜糖,眼神里都流着甜。 “走,跟婶子进屋,好好歇歇~婶子呀~有好的给你吃。” 不由分说,吕艳艳伸手拉住了李大柱,就往屋里拽。 柔弱无骨,四个字。 李大柱被吕艳艳的手握着,总算是知道这是啥意思了。 活像是被一团棉花裹住了一样。 屋里,虽然简单,但是胜在干净整洁。 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几口,又递给了李大柱。 “这一口,你吃不吃?” 第35章 邹淑仪 李大柱有些不明白,愣在原地。 吕艳艳忽地一低头,媚眼往上一抬,直勾勾地盯着李大柱问,“这......用过的......嫌不嫌脏哟?” 不是装傻,李大柱是真对这一部分是一窍不通。 他只觉着吕艳艳忽然从白糖变成了蜂蜜,又粘又稠又腻。 一瞬间,就渴了! 立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吕艳艳脸上的笑意逐渐浓烈,“看样子,你是真不嫌弃哟~还很喜欢?” 李大柱一抹嘴上的水渍,放下杯子,连连点头。 “哎,干了一会儿活,就觉着热哟~汗把衣服都打湿了,婶子先换身衣裳,好不好?” 看着吕艳艳的眼睛,李大柱感觉自己掉进了蜜罐里,只有点头的份儿。 吕艳艳羞媚地一笑,便开始褪去衣衫。 李大柱打死了也没想到,吕艳艳当着自己的面这样。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吕艳艳竟是有备而来。 “好看吗?” 吕艳艳的声音,都稠腻得拉丝了。 李大柱点点头,半点都不违心,真好看! “我这年纪,还穿大红色,是不是太不合适了哟?” 吕艳艳轻轻拽了一下红色的蕾丝边缘,很是妩媚动人。 李大柱连忙摇头。 真心觉得,吕艳艳虽然比不上秦湘柔那么巨,也不如白玉兰那么大。小说 但,胜在匀称,曲线极为柔润。 白皙的皮肤,跟红火的蕾丝相得益彰。 “哎哟,你瞧这吊带,怎么松了,大柱呀,你来帮帮婶子,帮婶子系上好不好哟~” 吕艳艳说着,只轻轻往前挪了挪腿。 李大柱会意地伸出了手,一手拿着连接裤衩的吊带,一手拿着连接丝袜的吊带。 “会弄吗?” 李大柱摇摇头,内心觉得,这玩意看上去好看,但是真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要不,婶子先从身上褪下来,你拿手里帮婶子弄,这样容易一些,好么?” 吕艳艳这绵密软细的话刚落,就开始自己褪了起来。 李大柱还愣着呢。 吕艳艳看李大柱双眼盯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媚笑,心里还起了逗弄的心思。 就偏偏地慢着来。 她可知道,自己这动作,有多强的吸引力。 李大柱脑袋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剩下的全是本能。 就在将见未见的关键时刻。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吓得吕艳艳连忙往上一拽,又全遮住了。 似乎是瞧着了? 但,细品一下,又好像没瞧着。 啥样的? 李大柱还是不知道。 “谁呀!” 吕艳艳没好气地一问,声音都没半点甜味儿了。 “婶儿,是我呀~!” 这声音,倒是有几分跟吕艳艳很相似,但是又带着一点清脆。 活像是夏季刚熟的桔子,又酸又甜又解渴。 “淑仪?!” 吕艳艳心中是又惊又喜又不甘。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蹭蹭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扎着马尾,留着空气刘海,穿着牛仔服,青春靓丽,活力满满的邹淑仪站在门口。 看到吕艳艳来看门,伸出剪刀手,在眼眶边比了一个v,然后给吕艳艳眨了眨眼。 元气四射。 “淑仪,你咋回来了哟?” “婶儿,你干啥呢在屋里,这么老半天?” “没啥......没啥......” 吕艳艳脸上有些红臊,不敢直视邹淑仪的眼睛,连忙低下头。 邹淑仪抬起大长腿就要往进迈。 忽然站住脚步。 “婶儿,草得修剪一下,这么茂盛了都,多不雅观啊!” “啊?!” 听到邹淑仪这句话,吕艳艳连忙低头一看,自己穿好了啊。 “婶儿,你看哪儿呢?我说的这个!” 看到外甥女指向旁边的草熊,吕艳艳忍不住一笑,心里直骂自己想多了。 “你这玩儿我弄不来哟,我害怕给它剪秃了。” “算了,等会还是我来吧,这是园艺装饰,国外很流行的......啧!真是......不雅!” 邹淑仪说着,伸手将熊两腿那里的草一把扯掉了。 这么一看,就舒服多了。 往屋里一走。 顿时就瞧见了李大柱。 邹淑仪上前就去摸李大柱的脑袋,“大柱也在这儿呀!” 李大柱本能地一躲,倒是觉得邹淑仪伸手的橘子香水味道很好闻。 “咋了?婶儿,大柱他好了?”邹淑仪有些意外,俏脸上写满了惊喜。 吕艳艳摆摆手,笑着道,“还傻着呢,他要是好了,不得趁势扑你怀里,哪个正常男人会躲哟?” “婶儿!瞧你说的什么话!” “好好好,婶儿不说了,你回来干啥来了哟?” 吕艳艳说着,赶紧给外甥女倒水。 “镇上文宣部不是要搞一个电影放映吗,马上到咱们村儿了,我提前回来准备呗。” 邹淑仪端起水杯喝了几口,递给李大柱问道,“大柱喝不?” 李大柱摇摇头,刚才的确口干舌燥,现在嘛......一点不渴。 他知道邹淑仪心地善良,也是村里很少见的从来没嫌弃过他的平辈人。 他心里是挺感激的。 “我先送大柱回去,你玉兰姐还等着他呢,你歇着,我马上回来。”吕艳艳甜甜地说完。 拉着李大柱就往外走,她怕这傻子一个脑筋不灵光,在外甥女面前说漏嘴了。 到了院门外,吕艳艳谨慎地朝屋里瞧了一眼,见邹淑仪没跟出来,才对李大柱说道。 “大柱,你先回去,明天来找婶子,婶子给你留门哟~” 吕艳艳声音如蜜地说道。 李大柱尴尬地点了点头。 见李大柱神情惹人,吕艳艳不禁又问,“喜欢红色的?还是黑色的哟?” “嘿嘿~” 李大柱嘿然一笑,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啥也没瞧见啊。 “那要不,就直接光......” “婶儿!” 吕艳艳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邹淑仪在屋里喊。 连忙对李大柱说道,“记得来哟~千万别忘了,你还没吃着呢~!” 叮嘱完,转身就回了屋。 李大柱并没有回白玉兰家,而是去了父母的坟上。 他将从张铁虎那里得来的欠条和玉镯子和之前的现金以及金条埋在了一起。 算起来除了给秦湘柔的两万,还有十一万以及四根金条在手里。 第36章 冤家路窄 埋好了这些东西。 李大柱又钻进了窝棚里,盘着腿开始打坐起来。 今天意外的受伤,倒是给了他很多启发。 他打算尝试一下,将体内的真气调动到全身各个部分。 双眼一闭,再一睁。 天,就已经到了黎明时分了。 李大柱吐出一口浊气,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窝棚里打坐了一个晚上。 缓缓地。 举起右手,在食指指尖,竟隐约有细针一般的真气凝结。 将真气在体外凝结。 目前。 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这是李大柱这一夜的收获,也是他结合《医经》和《武经》得到的启发。 《医经》很多篇章需要用到“针灸术”,并且需要通过针灸将真气注入患者体内。 但是。 现在李大柱打算继续维持“傻子”的形象。 就不可能张口去要针灸,也没办法去买到针灸这种东西。 可,万一需要用上,不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在《武经》里找到了办法,将真气凝结成外露之形。 只是,以李大柱目前的能力来说。 还没有办法达到聚气成剑,凝气成刀的程度。 刚好,银针是可以办到的。 李大柱很开心。 又在窝棚里调息了一会,感觉浑身充盈着力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深觉透体舒坦,从窝棚里出来。 看着自己的家乡。 这个人美山美水美,却很穷的山沟子。 李大柱再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一些什么。 也许那条怪蛇、那个怪蛤蟆、那本破书,都是这片土地给自己的指引。 等我收拾了祁春生这些吸附在村子的毒瘤,我一定要让家乡,成为富饶的聚宝盆。小说 祁春生和谢神婆这些人不除掉,村子的财富都会被他们吸光。 李大柱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昂首迈步,迎着阳光,下山而去。 刚走到半山腰。 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李大柱觉得有些奇怪,拿起手机来一看。 竟然是刘春秀发来的信息。 三个字:在家吗? 刘婶子这是啥意思呢?李大柱有些犯疑惑。 连忙回:在家,咋了? 刘春秀:想......跟你聊聊。 李大柱顿时心里一笑,看样子祁村长头顶也是一片草原呐! 回了刘春秀一个好字。 李大柱连忙就朝张铁虎家而去。 他也不知道张铁虎在不在家。 要是在家呢,正好看一出大戏,说不定还能录一段小视频,以后送给祁大村长当礼物。 一路想这,就来到了张铁虎家。 反正是一个傻子,大摇大摆地就从张铁虎家门口过。 果然。 一眼看进去,就瞧见了刘春秀刚进院子。 穿着黑色的长筒高跟靴,搭配着肉色的丝袜以及短裙,倒是很显腿长。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衣一搭配,看上去不像是四十二岁,倒像是三十二岁。 李大柱绕了一圈,就从后院墙跃了进去。 刚落地,就收到了刘春秀的信息:你人呢?在哪儿?躲我? 李大柱心里一笑,刘婶儿啊刘婶儿,你可真不让我祁叔省心呐。 有了这条消息,他就能肯定张铁虎不在家了。 躲在一旁,看着院里的刘春秀,就发消息给她:你等会我,我在弄药。 刘春秀连忙回:啥药? 李大柱也回:你说啥药,明知故问。 刘春秀妙目流转,伸出手指就在自己嘴唇上划着,过了一会,又发消息:能有十分钟不? 李大柱一愣,这啥意思? 忽然。 想起了之前李有田的那情况,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立刻就回道:十分钟?那是前菜,半个小时起! 这消息一发过去,李大柱竟瞧见刘春秀兴奋地轻轻蹦了一下。 刘婶儿啊刘婶儿,果然是咱们村儿被养得最好的娇花,都四十二了,还能跟少女似的,怀里揣着春天,一蹦就显现。 李大柱在心里嘿笑着,他自打知道了刘春秀跟许迎夏救过自己之后,就不打算再对两人下狠手了。 刘春秀可不知道跟自己一来一回的是李大柱,一手摸着润润的嘴唇,一手发着消息:那可不得把人折腾死呀? 李大柱正想回消息的时候。 忽然。 听见院门“哐当”一声。 心中一惊,难道说,张铁虎回来了?! 抬头一看。 不是张铁虎,而是李有田! 李有田缠着纱布,半个脑袋都被裹着,活像是电视剧里的制作失败的木乃伊。 他被李大柱往谢神婆的铁门上狠狠一怼之后。 就疼昏过去了。 后来,在谢神婆家躺了一晚上。 脑子把这几天的事情过了一遍,总觉得这件事有两个蹊跷点。 第一个就是谢神婆,可谢神婆救了自己,疑点大大降低。 另一个就是张铁虎。 所以,他刚从屋里出来,就打算来找张铁虎。 见媳妇许迎夏来劝,直接一个嘴巴子扇了她,就朝张铁虎家来了。 没想到。 刚一进院子,就见到了刘春秀。 “你......你来干啥?” 刘春秀马上把手指放了下来,白了李有田一眼。 李有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刘春秀,只见这女人熟气诱人,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白色的衬衣竟略有些透,仔细一看,还真就能瞧见...... 嘶......有点意思。 李有田顿时就动了心思。 “我来找张铁虎。”李有田直话直说。 刘春秀心里那叫一个气,本打算来跟张铁虎成一番美事,没想到被这个老鼠屎坏了。 “他没在家。” 刘春秀没好气地说道,想要打发他离开。 却不想,李有田已经起了歪心思,哪有那么容易打发的。 他可不打算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伸手就去把院门锁死了。 刘春秀一看他这动作,连忙警惕道,“你干啥?” 李有田故作善意地一笑,“刘嫂子,你别担心,我没想干啥,既然张铁虎不在家,我就拿点东西。” “拿啥?” 李有田不回答,神神秘秘地一笑,就往屋里走去。 多亏了上次李大柱离开的时候没关门,而张铁虎压根也就没回来过。 李有田大摇大摆地就进屋了。 刘春秀心里起了一点贪念,又起了一点坏心思,总感觉有好事不能让李有田一个人占了。 第37章 废物的愤怒 更何况,两家正不对付着呢! 对,哪能让他一个人得了便宜。 刘春秀心里琢磨着,立刻也就跟了进去。 一进屋。 刘春秀就瞧见了李有田在床底下找什么。 她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猛然! 李有田一把将刘春秀拉到了床边,然后摁到了床上。 “你干啥?!你放开老娘!救命......唔唔唔......” 刘春秀惊恐地喊着。 却没想到被李有田捂住了嘴。 李有田一手捂住刘春秀,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刘嫂子,好嫂子,你就赐我一次,就一次。” 嘴里急急切切地说着,手上也压根儿没停。 他不知道的是。 李大柱这时候已经在窗外架好了手机,正拍着呢! “哟!嫂子,我的好嫂子,你......你是有备而来的呀!你瞧瞧我这一手的......” “呸!那也不是因为你,放开我!” “今天不是我也得是我!” 李有田心里一琢磨,就知道刘春秀空空如也而来,是因为张铁虎了。 拒绝自己,而主动跟张铁虎? 受不了! 完全受不了! 李有田顿时花招用尽。 好一会之后。 只听刘春秀声音一软,“你......你等下,不对,不是这......嗯?咋?!” 猛地。 刘春秀一把推开了李有田。 脸上的神色从震惊再到愤怒,甚至还隐藏着几分讥讽。 “李有田!你个废物!就......你滚!” 刘春秀气哼哼地一指门外。 自打上次被李大柱装鬼吓了之后。 李有田就落下了毛病,也因此没少挨许迎夏的抱怨。 原本以为,是因为跟许迎夏日子过久了,没啥感觉,换个人就好。 断没想到今天心火烧得旺。 然而,也就只是心火旺而已。 “让你滚,没听见?!滚!”刘春秀气坏了。 气氛都已经烘到这里了,自己也完全进入状态,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李有田更是气上加气。 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好起来,没想到这一下,彻底打灭了幻想。 还被一个女人骂“废物”! 这能忍? “啪!” 李有田扬手就是一个嘴巴扇在了刘春秀的脸上。 从小娇生惯养,到中年也一直被供着的刘春秀哪里受过这个?! “你敢打我?!” “说对了,破鞋,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李有田咆哮着,拳头就朝着刘春秀砸了下去。 半点不把刘春秀当女人,甚至都不拿她当人一般地打。 被搓灭了男人的尊严,所爆发出来的怒火,打得刘春秀惨叫连连。 她只能护着脸,毫无还手之力地挨打。 “哎!疼!哟哟哟哟......” 这一连串的猪叫声并不是刘春秀发出来的。 她还准备承受下一波的拳头,忽然听见一阵难听的惨叫。 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 是李大柱! 她不知道啥时候李大柱冲了进来,对着李有田就是一顿暴揍。 之前。 李大柱还留着一点情分。 可是,自打从白玉兰口中知道了李有田曾经想毒杀自己之后。 就再不留情面了。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惨叫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听得刘春秀舒坦极了。 李有田挨过几次之后,也找到了一点挨打的诀窍,他是真担心傻子下狠手,打死人不负责。 瞅准一个机会,抱住脑袋,跟狗一样地四脚并用,爬了出去。 李大柱还想追。 却被刘春秀叫住了,“大柱!别追......哎哟,真疼呀......” 要是搁以前,李大柱才不想管刘春秀。 不过现在,他得管,他得报答刘春秀和许迎夏的救命之恩。 不是这两个女人劝服了李有田和祁春生,自己怕是早死了。 “刘......刘婶......” “幸亏你来......要不然......婶子会被他打死,你过来扶我一下,疼死我了。” 李大柱连忙去搀扶刘春秀。 可半躺着的刘春秀只要一动,就疼得直不起腰来。 足见李有田下手有多狠毒。 “我.....找......人去。” 李大柱刚一提议,就被刘春秀一把拽住,紧张地说道,“可别,你婶子裤子都没提起来,叫人来了......哎,你不懂,先帮婶子把裤子提起来。” “欸!” 李大柱答应一声,赶紧伸手。 结果一不小心,就弄一手。 “哎呀!” 刘春秀顿时浑身一酥,赶紧说道,“你看着提呀,看仔细点,你一个傻子,婶子又不怕你看,你躲啥的?” “欸!” 这次李大柱是双眼瞅准了,扣住裤子沿,帮刘春秀往上提。 他立刻就明白,刚才李有田为啥说她是有备而来了。 也就一个外裤,肉色丝袜还是筒袜。 很快就给提了上去。 刘春秀躺在床上直哼哼,“疼死我了,该死的李有田,敢对老娘动手。” “大柱啊,还好你冲进来了,要不然,婶子今儿非得死这儿,你救了婶子的命啊。” 李大柱本想说点啥,又担心被刘春秀识破自己装傻,便只能啥也不说了。 “你千万别把今儿的事说出去,好不好?改天婶子请你吃好吃的,行不行?” 李大柱连连点头。 刘春秀躺了一会,想起身,可实在是被李有田打得太狠了,尝试了好几次,都疼得起不了。 可偏偏现在又不能求助别人,除了......李大柱。 “大柱,你过来帮婶子揉揉腰,婶子疼得厉害。”刘春秀一脸痛苦地恳求道。 李大柱点点头,就坐到了床边。 手刚一碰上。 刘春秀就龇牙咧嘴地吸冷气。 这不行啊! 李大柱忽然心念一转,脑海里开始搜索起了《医经》的内容。 立刻将真气凝聚在手掌上,再揉了上去。 “别......嘶,有点麻,不疼了,你轻点揉。” 刘春秀感觉疼痛感飞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 然后,竟可以坐起来了。 “欸,还真有效,别撒手,大柱,继续帮婶子揉一下,对对对,挺好挺舒服。” 刘春秀感觉腰间顿时没了半点疼痛,就连酥麻感都没有 最后,甚至还有一点暖暖的舒服。 “你别......哎哟!” 刘春秀刚抬了一下胳膊,胳肢窝那一块又牵扯着疼。 “腰上不疼了,还挺舒服的,大柱你揉得真好,你再帮婶子揉揉胳肢窝下面行不?” 第38章 新的治疗尝试 李大柱心里一阵开心,这法子看起来很有效果。 聚气在手掌,就能当“膏药”来用。 效果还挺明显,不错不错! 刘春秀想抬起手膀子,几次都疼得龇牙咧嘴地把手放了下来。 李大柱见状,一只手抬起了刘春秀的胳膊,另一只手往她胳肢窝下面伸了过去。 “轻点,疼,哎哟......嘶,又开始了,又是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 刘春秀紧锁的眉头顿时舒缓开来,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舒坦。 “你挺会揉的大柱,婶儿谢谢你,不仅救了婶儿的命,还帮婶儿治了伤,你......再往下去点。” “别一直跟胳肢窝那一块儿揉啊,这畜生李有田,下手真是狠。” 李大柱刚想往下伸手。 却忽然发现。 胳肢窝再往下,可就不妥了。 “咋了,不动了?继续揉啊,还疼呢,发啥愣?” 刘春秀正觉得疼痛感逐渐消失,催促李大柱赶紧,却发现他不动了。 扭头一看。 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媚眼白了李大柱一下,噗嗤乐了出来,“你个傻子,你还懂这些?没事,婶子不怪你。” “你尽管揉你的,你呀,就当你现在是医生,婶子是病人,这不就好了?” 见李大柱似懂非懂的样子,刘春秀又嘀咕道,“我也是笨,给一个傻子举这种深奥的例子。” “大柱,你还记得刚才帮婶子提裤子吗?” 李大柱点点头。 刘春秀当即脸上飞过一抹绯红,轻笑道,“那不就对了,最不该去了的地方,都去了。” “你揉得有效果,快给婶子揉揉吧,一动就扯着疼,往骨头里疼呢!” 既然,刘春秀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李大柱也没有顾虑了。 就直接开始动手了起来。 伴随着按摩的逐渐熟练。 他还发现。 自己的手,开始逐渐地能够感知起了人体的结构。 皮肤是光滑的,可是受伤的皮肤就有不一样的手感。 皮下组织也是一样,受伤的肌肉,与正常的肌肉,完全是不一样的。 而覆盖在手掌上的真气。 则是能够到达肌肉层面,对受伤的地方,进行修复。 再深一点,到经脉骨头。 虽然能够感知。 但是,手掌真气已经无法到达了。 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多加修行,如果真气足够浑厚,想必应该能够做到吧。 李大柱在心里想着。 不过能做到目前的情形,已经就很不错了。 “大柱......” 正在思考的李大柱,忽然听见刘春秀喊了自己一声。 这声音,跟绵密的糖糕一样。 顿时让他浑身一颤。 “你手别停,疼着呢,你听婶子说就好。” “哦。” “你觉得婶子美吗?” 李大柱微微一愣,说实话,刘春秀要是不美,能祁春生这种长相的人,能生出来如花似玉的祁紫涵? 当然是美的。 见李大柱点头,刘春秀又接着问道,“那你告诉婶子,你心里是咋想的?” 李大柱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不是一“傻子”吗?噼里啪啦地说一堆,还能是一个“傻子”。 怎么说? 还是不说了。 李大柱只是嘿嘿地笑了笑。 可偏偏就是这个“嘿嘿”,让刘春秀误会大了。 立刻。 她就抓住了李大柱的手,往下一拽。 李大柱瞬间明白了。 婶子年纪不小,可婶子是真好。 “哎,大柱啊,婶子听那些个浪蹄子说了,你不行,但......哟!哎哟,疼疼疼!” 刘春秀刚说完前半句。 朝着李大柱一看。 顿时就让她欣喜若狂,哪里是不行? 简直就是很行! 激动得立刻就想站起来搂住李大柱。 可一站起来。 牵动了膝盖上的伤,马上疼得嗷嗷惨叫着坐了下去。 “疼疼疼,我的膝盖,这狗畜生李有田哟,疼得我,大柱啊,你快快,揉揉膝盖。” 刘春秀在心底恨透了李有田。 接二连三坏自己好事,还打得自己浑身是伤。 李大柱见刘春秀表情痛苦不堪,连忙蹲下来,伸手捂住膝盖。 可这一次。 刘春秀还是觉着有些疼痛。 “好多了,但是......里面刺痛,膝盖骨里面,刺痛。” 李大柱手掌覆盖在膝盖上,仔细一检查。 坏了。 膝盖骨下面的软组织有点挫伤。 可偏偏现在覆盖在手上的真气太过于稀薄,无法渗透进去。 这咋办呢? “大柱啊,有点刺痛,你帮婶子认真再揉揉呗~” 刘春秀是真的觉得有些难受。 李大柱也知道,这玩意隔着一个膝盖骨,要是自己恢复,恐怕得好几个月。 欸,对了! 针灸! 李大柱忽然想起了在窝棚里的尝试。 想到立刻就做。 他马上将真气凝聚在指尖。 顿时,真气就贯穿膝盖骨,直达挫伤的部位。 “哦~对对对,这样好,一下就不疼了,大柱,你可真有本事呀!” 骨头里疼痛的感觉瞬间消失,刘春秀立马觉着舒服极了。 以气代针,成功了! 李大柱比刘春秀更开心。 这样一来,对于解决更深层次的病状,也有办法了。 刘春秀尝试着动了动腿,竟一丁点都不疼了,甚至连不适感都没有了。 又惊又喜的刘春秀,甚至兴奋得站起来蹦了几下,真是一丁点都不疼了。 “大柱,婶子好了,你帮婶子......哎哟!” 刘春秀正说着,由于蹦得太猛。 加上李大柱并没有把裤子提得太好。 结果。 直接蹦掉了下来了。 “你瞧瞧!” 这话,是语气助词,还是...... 李大柱感觉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现在可咋好哟?” 刘春秀嘴上说着,可并没有什么行动,甚至还扭了扭腰。 无备而来的刘春秀。 让李大柱大开眼界,直接将让他愣在了当场。 前所未见! “大柱呀~你,你倒是说呀~现在可咋好?” 刘春秀的声音越发地绵柔,好像要把李大柱裹起来一样。 “我......我帮婶子提起......” “真是个傻子,不对!你再想想,往深了想。” 李大柱懵哔了,又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不懂啊! “哐当!” 突然间。 院门被踹开。 院里传来了李有田疯狂的咆哮声,“李大柱,老子今天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