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回来后真千金她杀疯了姜慈薄寒舟》 第1章 她从地狱那旮沓来的 “你个傻子怎么跑来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家宴。 一个穿着破旧不堪,浑身污渍斑斑的少女重重地迎面摔在香槟塔上。 水晶杯碎了一地。 鲜血从她面部和身躯渐渐蔓延开来。 盛装打扮的叶淑华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生的智障女儿气得半死。 要不是有人等着姜慈那颗健康的肾,她都想亲手掐死这个丢人的东西! 姜氏在江北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没想到她竟然生了一个天生痴傻的智障儿。 为了不让这件丑事宣扬出去败坏姜氏和娘家声誉,家里只能将这个智障儿藏起来,又领养了一个女孩,对外宣称姜晚才是姜家的千金小姐。 姜慈一藏十八年。 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从地窖跑出来了,当众出丑破坏晚晚十八岁的生日宴。 今天来的可都是江北非富即贵的商界名流啊! 最重要的是江北豪门宋家大少爷,宋司北也在场! 看着来宾们窃窃私语带着嘲笑的目光。 叶淑华一副心胸宽阔的样子解释道: “她是我家上一任保姆的孩子,她妈妈车祸去世了才没人管,我看她实在可怜就收养她了,这孩子智力低下,冲撞了各位贵人,大家多多海涵。”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表示理解,称赞叶淑华连这种丢尽家族面子的傻子都能好心收留,实在是善良大气。 叶淑华心安理得的收下所有赞美,温和笑着,用尖头高跟蹬了一脚躺在血泊里的姜慈。 “小慈乖啊,快起来,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少女久久未动。 身下的鲜血越淌越多,猩红得刺眼。 “这个傻子该不会死了吧?” “傻子死了也解脱了,反正活着没什么用,死了省事咯。” “是啊,姜夫人照顾她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议论。 “哎呀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收养很多年的孩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慈这孩子看着瘦,其实身体皮实着呢,肯定是刚刚只顾着偷吃东西,不小心摔晕过去了。” “老李过来,把小慈送到医院包扎一下。” 叶淑华笑着解释,抓着管家老李压低声音冷冷命令:“直接送去宋氏医院,摘了她的左肾。” 反正一开始打算等晚晚的生日宴过后,就把这个弱智送到医院。 现在趁着她受伤,正好摘肾救人。 今夜过后,姜慈也满十八岁,可以捐献器官了。 管家点头,去抬姜慈时发现她身体冷得吓人。 不过他没多想,只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体温下降,赶紧叫来人手抬她。 他们把她翻过身来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扎满了玻璃渣! 名流们的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晦气嫌弃的表情。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底层人进入他们的圈子,肆意扰乱宴会,就跟一团发臭的腐肉似的令他们恶心。 是死是活他们压根不关心,只想让她赶紧滚出去,别玷污他们高贵的眼睛。 少女身材消瘦,长年累月的被关在地下室导致皮肤异常雪白,是那种病态的白。 猩红绽放在她身上,犹如开了一朵朵妖异的血蔷薇。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染红了她死死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法式甜品上。 “快让人过来打扫干净,别弄脏晚晚的生日宴!” 叶淑华不耐烦的催促道。 “妈咪~” 美丽温婉的姜晚挽着帅气的宋司北走过来。 宋司北淡漠的睨了眼满地血腥,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 叶淑华察言观色立马说道:“姜慈就是太贪吃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破相而已。宋少放心,今晚以后令尊大人就会身体康健了。” 宋司北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姜家的恩情,我记在心上了。” 叶淑华笑得合不拢嘴,能搭上江北顶级豪门的宋家,那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福气啊! 等事情了后,她就把姜慈关进精神病院去,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的那种! 咚! 一声异响传来,众人看去。 只见姜慈滚落门口。 下人急忙道:“我们没有扔她,是她自己挣扎开的。” 姜慈趴在地上,手动了动。 叶淑华气不打一处来,冲过来背对着众人,关切的抚摸上姜慈的脸庞。 “小慈,你怎么样了?” 实际上叶淑华是把扎在她脸上的玻璃摁深了些。 疼痛感会让这个傻子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臭丫头皮又痒了吗,给我乖乖的爬起来走出去,不准再丢人现眼听见没!” 她压低声音吼道。 叶淑华看着姜慈满脸血迹、痴呆呆的样子感到说不出来的恶心。 内心无比痛恨这玩意儿怎么会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 明明出生的时候那么雪白可爱啊,现在越看越讨人嫌! 她恨恨的加重力道。 锋利的玻璃碴深深的刺入姜慈的肉里。 脸上伤口崩得更开,剧烈的疼痛传来。 姜慈突然猛地抬起眼看向叶淑华。 这一瞬间,眼底的痴呆被张狂的冷戾取而代之。 叶淑华愣了一下。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姜慈这样的眼神,每次不顺心的时候她都会打姜慈来出气。 姜慈恐惧她,挨打从来不会反抗,跟条狗似的蜷缩在墙角,抱着头浑身发抖,都不敢看她一眼。 可刚刚姜慈的眼神,太慑人了。 就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找她追魂索命般的狠戾。 这种眼神,让她背脊骨莫名发凉。 “看什么看,不想吃饭了?” 姜慈是个傻子,智商低下,只知道吃,用吃来威胁她,是叶淑华一贯的手段了。 她以为这次姜慈也会和以前一样言听计从。 姜慈还是盯着她,眼神阴沉沉的。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这具身体里苏醒…… 叶淑华被她看得心底瘆得慌,下意识想让她再吃点苦头。 刚抬起手还没碰到姜慈。 岂料。 姜慈手速更快! 一把拔下脸上的玻璃渣,用力的反手怼进叶淑华的眼球。 “啊——” 猝不及防的凄厉惨叫响彻姜家。 第2章 她要被嘎腰子 叶淑华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惊恐地捂着被扎爆的左眼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的眼睛!!!救命啊——” 所有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眼前的叶淑华早已没有刚才的端庄大方,满脸是血,狰狞的像是鬼。 姜慈缓缓站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庞上表情淡漠。 她眼神冰冷,沾着血的唇微微张开,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三角眼高颧骨,漏空鼻尖嘴巴,典型的尖酸刻薄重利相,卖女求荣,不配为母亲。” 叶淑华和姜晚一愣。 因为姜慈智商低下,从小到大吐字不清,压根就没完整的说过一句话,更何况是这么高深的词汇。 “臭丫头,你发什么神经!” 叶淑华气急败坏地吼道,此刻也顾不上追究这傻子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只想保住眼睛。 “快送我去医院!” 姜慈慢吞吞的伸出沾满血的手,停留在叶淑华的面前。 叶淑华不明其意。 谁知下一秒。 力大无穷的一巴掌就冲她的脸狠狠扇来。 叶淑华整个人被扇得飞了起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重重砸落在锋利的玻璃渣堆里。 “啊!!!” 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又一次响彻姜宅。 现场气氛一度诡异凝重,没人敢吱声。 针落可闻。 所有人看向姜慈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恶魔!火山文学 甚至有的名流吓得往后站去,捂着双眼,生怕下一个被爆眼珠子的就是自己。 直到叶淑华痛苦的挣扎着没两下后昏死过去,才有人回过神来大喊。 “卧槽,傻子杀人了!” “快报警啊!” “打120!先救我妈咪!” 姜晚拎着昂贵的晚礼服裙摆,小跑过来抱起叶淑华,只见她背上全是玻璃渣,有的已经深深的扎进肉里,像长了刺的刺猬人,让人瘆得慌。 一场好好的生日宴就这样被姜慈毁了…… 姜晚晦暗不明的看了眼姜慈。 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中,受伤的叶淑华终于被送上急救车。 没人注意到同样受伤严重的姜慈被忽视在门口,连佣人都绕着她走。 大家乌泱泱的散场,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慈慢悠悠地撑了个懒腰,适应一下这具新肉身,顺便理清楚原主的记忆。 她借尸还魂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的人。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生来魂魄缺失是个痴傻儿。 这样的孩子出生注定是个悲剧。 生来不受双亲承认,被虐待十八年,从未感受到亲情,还要被亲妈送去嘎腰子,可以说是很惨的一小可怜了。 小可怜已死。 而她,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恶鬼——姜慈。 她,姜慈,曾是名动天下的护国天师,因斩断国运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哎,结果地狱那旮旯根本困不住她。 这次回阳间,她有两个目的:收集功德和找人。 姜慈正想着,脸庞传来的剧痛一下比一下猛烈,只好转头去找医药箱处理。 毕竟脸上扎满玻璃,血淋淋的鬼样子确实不太好看。 姜家在江北算是能排进前二十的中等豪门家族,别墅以欧式风格为主,到处都透着华丽精美,金碧辉煌的气息。 唯独一个地方很突兀,和这里的豪华格格不入。 姜慈站在小可怜曾经住的地方:一个四面不见窗,破烂又潮湿的地下室,墙角处简易的木板床上,铺盖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地简直连狗窝都不如! 只见一道微弱的鬼影蜷缩在角落,快要溃散了。 她眼眸黑沉:“这么虐待亲闺女是嫌自己福气太多了么。” 鬼影正是原来的姜慈。 这小可怜是姜家真千金,却住在冰冷晦暗的地窖,吃着下人的剩菜剩饭,过得就像没人要的流浪狗。 相反姜晚那个假千金过得可太舒适了,从小被众星捧月,像公主一样金枝玉叶的长大,吃穿住行哪样不比小可怜好,就连她房间擦地用的抹布都比小可怜身上的衣服干净。 “我知你渴望亲情,去下一世吧,有完美的父母等着你。他们欠你的,我会替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姜慈抬手,尝试沾了点脸上的鲜血,以强大的意念灵光画出一道往生符。 纯净的鲜血威力加倍,瞬间符成。 姜慈把她送进轮回,身体便犹如抽干力气似的疲惫。 旁边的柜子里常年放着医药箱。 姜慈看着上锁的柜子,思索半秒,干脆利落地踹烂柜门,取出医药箱。 地下室霉菌太多不适合处理伤口。 她拎起医药箱来到后花园。 脸上的玻璃渣要比身上多,也扎得更深。 最大的伤口在脸蛋上,有三厘米那么长,玻璃块陷入肉里,几乎刺穿到口腔。 当恶鬼久了也就麻木了。 姜慈很久没感受到这么快意的疼痛,不过此刻顾不得享受。 再不处理伤势,这具肉身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同样会嘎的。 姜慈取出医用手套、消毒水、纱布、镊子、缝合针线、药物后就开始操作。 她先将扎在面部的玻璃碴一一拔出来,再动手拔最深的那块。 镊子刚触碰到玻璃,周围的血肉组织便涌出剧烈的痛感。 姜慈没什么表情。 手上微微用力继续夹着碎玻璃往外拔。 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拐角处,手拿伽蓝沉香手串,目光讶然的看着她。 他身材高大修长,阴郁冷峻的脸庞上五官竟极其俊美,骨相皮相堪称绝色,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俊脸搁在她那年代,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都得为他折断腰。 但对姜慈来说,再好看,远没有他手里的那串伽蓝沉香来得稀罕。 沉香气味淡雅素净,历代皇室视为身份地位的象征,而他手里的伽蓝沉香光泽匀润,品相极佳,是极品沉香中的极品,日常佩戴可以修身养性,澄心清神。 只是…… 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这么重的阴气,戴个手串也没多大作用吧,顶多低级阴物近不了三米身而已。 姜慈还没开口,他先说话了。 “你很会找地方哦,这地背阴凉快,死了也不会发臭。” 第3章 薄寒舟你个老六! 言下之意说她敢在这种暴露的环境下处理伤口,不怕伤口感染而死。 姜慈也不惯着他,淡淡道:“好看是好看,可惜长了个嘴。” 薄寒舟唇角微扬,眼底多了一丝兴味盎然。 姜家千金的生日宴不到一半他就走了,发现手串遗落他才折回来找,大厅里一片狼藉全是血,听佣人们在说姜夫人收养的傻子养女疯了,本来以为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没想到,真正的好戏在这里。 三年前姑父宋金民身患肾病,那时他在宋家第一次听到姜慈这个名字。 宋金民说姜慈愿意给他捐献一颗健康的肾,只需要等到她十八岁成年。 薄寒舟幽幽盯着徒手给自己处理伤口,丝毫没有皱一下眉头的姜慈。 她看着根本不像个弱智,更不像是会心甘情愿活体捐赠的人。 姜慈利索的把碎玻璃从模糊的血肉中夹出来。 幸好现在出血量不多了,她再快速清洗伤口,洒上消毒愈合的药粉,最后缝合。 薄寒舟惊呆了。 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缝合技巧下来,没有个三五年的医学实践经验,是不可能独立完成的。 如果这样都被姜家说成是弱智,那全世界没几个聪明人了。 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没用麻药,硬生生的在自个儿脸上穿针引线,太生猛了。 那种清晰直观的画面,反而让他看得眉头紧锁,总感觉那针是扎在他脸上似的疼。 “我要去医院,要不顺路送你一程?” 薄寒舟注意到她嘴唇发白,都没血色了。 姜慈确实疲惫得不行,本来就失血过多,加上画制往生符费了她不少精气神,现在累得只想原地躺尸,先睡它个三天三夜再说。 “不用……” 她撑着石桌想站起来,谁知眼前一阵发黑,双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心!”薄寒舟眼疾手快冲过来一把扶住她。 清新柔和的沉香之气扑鼻而来。 恍惚间。 姜慈脑海中闪过一个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拽她衣角,甜甜的喊她国师姐姐的小萝卜头…… “姜慈人呢!给我找!” 一道厉喝伴随着数道脚步声从前院传来。 紧接着,宋司北带人赶到,看见薄寒舟抱着姜慈,焦急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下,命令道: “薄寒舟,把姜慈给我,我爸病情突然恶化,急需她的肾移植!” 薄寒舟低头看了眼昏过去的姜慈,语气极淡,“一起去医院吧。” 他一把打横将姜慈抱起来。 宋司北急匆匆跟在后面,见他把人抱进自个儿的车里时皱了下眉头。 不过想到父亲命在旦夕,薄寒舟寄人篱下不敢胡来,就没多想,赶紧开车去医院。 十五分钟后。 宋司北赶到医院,却发现姜慈没被送进手术室,而是悠闲地躺在病房里正在输液。 宋司北顿时就炸了,指着薄寒舟斥道:“你把她安排在这什么意思?” 薄寒舟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懒洋洋地坐在窗前单人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在倒计时。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姜慈转入手术室,立刻马上给我爸做肾移植!”宋司北急切道。 三四个手下急急忙忙涌入病房,要带走姜慈。 薄寒舟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薄唇轻抿默不作声。 “都不许动!” 突然,一群身穿制服的执法员持枪而来,对准了宋司北的手下。 手下吓得双手举起。 “我局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违法做活体器官移植,宋少,是这几个人对吧?” 宋司北一脸懵逼,沉稳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抓着一个手下怒吼道:“谁他妈报的警!!” 手下们疯狂摇头,“宋少,不知道啊!我是清白的!” 宋司北目光掠过薄寒舟时,眼尖的注意到他竟然在笑,瞬间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斥道: “是你,薄寒舟!” 薄寒舟呲起一口大白牙,灿烂道:“嗯。” 宋司北脸都黑了,怒斥他:“白眼狼!你可是我爸养大的,你要害死他吗!” 万万没想到父亲的生死关头,薄寒舟这只狗居然他妈的报警了! 这是人干事? 薄寒舟一脸深沉,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据我了解,姜慈和姜晚是同一天出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姜慈还没正式的满十八岁。我国法律规定,活体器官捐赠者必须年满十八岁哦,我这是在为宋家着想,这要是传出去姑父强行让未成年捐赠器官……” 对宋氏集团是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宋司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你不说我不说,自家人守口如瓶,谁会去计较姜慈被挖肾的时候还差一个小时成年啊! 宋司北气炸了。 但也只能转头对执法员客气的笑道:“纯属误会,我宋家做事向来本分守法,没人做违法的事。” 谁知道薄寒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补刀: “没错,宋家人绝对不会残忍的把一个重伤的小姑娘送上手术台嘎腰子的。” “哦对了,为了确保宋家声誉,我已经录音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抹黑我们宋家。” 薄寒舟跟个老六似的掏出兜里的手机晃悠了下。 宋司北:“……” 他想杀了薄寒舟的心都有了! 执法员认真检查姜慈的状况,临走时给予宋司北警告。 “小姑娘身体虚弱,就算成年了你们也不能强迫她活体器官移植,除非她自愿,否则你们就是犯法的,我这边已经登记了,随时会回访的啊。” 宋司北只能赔笑答应。 等人一走,他脸色铁青的冲着薄寒舟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薄寒舟,你拿什么来赔?” “拿你一穷二白的小命?” “赔得起吗!” 他声音太大,把昏睡中的姜慈给吵醒了。 姜慈起床气蹭蹭涨:“狗叫什么,再叫撕烂你的嘴。” 宋司北愣了一下,顾不上她怎么变了个人,急忙催促: “姜慈,你是自愿捐肾的对吧,我爸现在命悬一线,就等着你的肾救命了!” 姜慈睁眼,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自愿捐肾? 开什么玩笑,还当她是个傻子吗。 “不捐。” 宋司北居高临下,语气不善:“少一颗肾又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姜慈玩味地看他:“你怎么不捐,直系亲属的肾不是更好。” 宋司北冷笑:“我能和你一样?再说了我是男人,男人少了一颗肾能行?” 第4章 去你爹的道德绑架 “哦也是,你鼻小耳薄,先天肾气不足,一个小茶壶的肾,难怪连你爹都看不上。” 宋司北脸色涨得通红,下意识夹紧裤裆。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由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和耳朵,看了看宋司北的,然后又渴望的看向薄寒舟。 该说不说,宋家这个寄生虫的那面相才是最顶级的。 相貌英俊,鼻梁高挺,耳朵饱满,就连头发都是很浓密健康的黑色。 他的肾肯定嘎嘎厉害! 姜慈呲牙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在肾虚这方面还得你是老大。” 宋司北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满脸写着屈辱,恨不得亲手撕碎她那小人得意的嘴脸! “宋少!董事长快支撑不住了!”这时,院长跑来喊道。 宋司北阴戾的目光在姜慈和薄寒舟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你俩给我等着!” 病房恢复宁静。 姜慈朝薄寒舟这边看来,“滚远点。” 薄寒舟俊脸挂上委屈:“我好心送你来医院,要不是我报警,你现在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挖肾了,怎么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滚远点呢?” 姜慈抬起手指着他……不,指的是他身后! 薄寒舟回头看向窗外,外边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姜慈却清晰的看见一个无头鬼悬浮在窗外,青白腐烂的双手做出掐脖子的手势,好像要掐死薄寒舟。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伽蓝沉香:“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为表谢意,手串给我。” 薄寒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给你?” “伽蓝沉香手串。” 薄寒舟瞬间哭笑不得,哪有向恩人讨要谢礼的? 她眼光还挺高,他现在浑身上下就这个手串最贵重。 “抱歉,这个不能给你。” “你身后有脏东西,你既帮我一次,我也还你一次,之后各不相欠。” 姜慈没有说太多,不过他既然都随身戴着佛珠辟邪了,应该也是了解自身是招阴体质了吧。 薄寒舟笑意云淡风轻的:“脏东西?你说的是鬼吗,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 姜慈问:“那你戴着佛珠干嘛?” 薄寒舟更有理了:“好看。” 姜慈:“……” 要不是她现在没多少精神力,高低得画个天眼符让他亲眼看看背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找个寺院待三天,一步也不要离开,三天之后劫数自行化解。”姜慈说完闭上眼不再看他。 薄寒舟没在意,见她要睡觉便识趣的起身离开。 刚好一阵凉凉的阴风吹过来,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薄寒舟又看了眼窗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殊不知,无头鬼已经靠近他了,那腐烂的利爪只差十几公分就能完全够到他。 他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温急剧下降,宛若冰窟。 姜慈冻得受不了,睁开眼吼道:“有完没完?” “我头,我头呢……把你的头借给我使使……” 无头鬼趴在床边,双手往她脑袋摸索过来,那声音好似是从肚子发出来,像是破旧的换气扇,嘶哑又透着阴森诡异,撕扯着人的神经。 鬼手离着她脖子越来越近。 姜慈一脸淡漠:“手给你撅了啊。” 无头鬼的肚子继续说话中:“我的头不见了……你偷了我的头,还给我!” 他发狠的掐来。 姜慈面无表情,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双手交叉。 用力一扯! 两条青白腐烂的胳膊顿时飞出去。 “我滴手!” 无头鬼失去平衡向后倒地,一时之间难以爬起来,只能蠕动着去找手。 姜慈懒得搭理地上的蛄蛹者。 刚掀开被子坐起身,病房门又被撞开。 姜慈目光不悦看向来人。 “小慈?”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正是原主的亲爸,姜富。 姜富盯着她打量。 注意到她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痴痴呆呆的状态,双目明清,神色也自若。 四目相对下,她那双黑眸异常明亮。 确定女儿真的像宋少说的那样恢复正常了,他顿时喜上眉梢。 “小慈,你真的恢复正常了?太好了!” 姜富眼睛湿润,冲过来就要抱她。 姜慈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开他。 姜富往后退了几步,愣了下,指着他自己介绍道:“小慈,我是你的养父啊!你也可以叫我一声爸爸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姜慈:“……”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明明是亲爹,却咬死不承认,拿个养父的名头出来唬人。 姜富满脸担忧,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宠爱女儿。 他表面温和有礼,待人亲切,实际在姜慈眼里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姜慈目光清冷的扫了眼姜富的面相。 奸门枯陷,无肉露骨。 鼻如鹰嘴,啄人心髓。 这种人表里不一,刻薄无情,根本就没有人味,只顾眼前利益,是最自私虚伪的小人。 如果他真的关心小慈,就不会在她确诊智障儿的那天将她毫不迟疑的丢弃。 以姜富的家世,完全可以让小慈衣食无忧的长大。 可他恰恰看重面子,任由小慈自生自灭。 连现在女儿恢复正常,姜富也不认,只以养父自居。 姜富见她不说话,眼底精光闪烁,露出和蔼的笑容,套近乎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养父亲自给你买去?” 姜慈盘腿懒洋洋坐着,微笑看他,不紧不慢:“有事?” 姜富忽然有些摸不着底。 没想到这个弱智恢复正常后,反而给人一种更不正常的感觉。 明明之前才有三岁的智商,现在说话做事的表情却稳如老狗。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来自于姜慈的气势。 那种沉沦地狱却依旧能碾压万鬼,碾压众生的霸气。 “小慈……” 姜富套近乎的说着,想坐在她旁边。 但被姜慈一记蔑视般的眼神给射到,只好尴尬的坐沙发那边去。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终于长大可以自己拿主意了,但是小慈啊……” “咱们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 “你明明亲口答应过会给你宋伯伯捐肾,现在出尔反尔是不对的。” 姜富说着,神情渐渐威严起来,语气也多了一丝凝重。 “说谎话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针哦。” 第5章 一针让你瘫痪 姜慈抬眼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是啊,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看在你是我‘养父’的份上,给你打个亲情折,那就一万根好了。” 姜富嘴角一抽,这傻子说的什么话? 她怕是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吧。 “小慈,你宋伯伯现在躺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只有你能救他了。”姜富苦口婆心地劝道。 姜慈嘴角微微一弯:“救他我有什么好处?” “虽然说救人不图回报才是好姑娘,但我和你宋伯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姜富见她这么急功近利,心里直道妥了。 人有贪欲才好控制,就怕油盐不进的倔牛。 姜慈想要好处,给她就是了,总比她什么都不要,他还得费一番手段才行。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救人?” 宋金民掌握着江北商界的半壁江山,姜家要是救了他,以后前途无量。 说不定还能搭着宋氏的顺风车,姜家一举跃为江北十大豪门之一呢。 姜富想到这不禁心花怒放,急忙去拽姜慈的手。 姜慈沉静淡漠的看他:“叶淑华眼睛瞎了一只的事,你知道了么?” 姜富一愣。 这两天他跟孙子似的,没日没夜守在宋金民的病床前,哪知道妻子出事了。 宋少也没讲啊,只说姜慈恢复正常了,让他来劝她捐肾。 正好此时,姜晚的电话来了。 “喂,宝贝女儿怎么啦……什么,你妈在医院?她左眼瞎了?”震惊一点点爬上姜富的脸,“姜慈干的?!” 更让他心悸不安的是,他看见姜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下输液管,正捏着针头,戏谑地盯着他。 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小恶魔! “你,你想干什么——”姜富眼底带着惊慌,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和,“小慈,别冲动。我是为了你好……” 话音未落。 姜慈抬起手了。 指尖轻弹。 姜富吓得急忙捂住双眼。 咻地一声! 针头凌空飞来,一下子钉入姜富的颈总动脉搏动处,竟入肉三分! “额啊——” 姜富疼得张大嘴巴,想拔掉扎在喉结外侧的针头。 只听姜慈悠悠一笑:“千万不要动哦,我也是为了你好。” 姜富不信邪,摸到针头用力一拔! 岂料。 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痹感,竟然在顷刻间蔓延全身! 姜富先是感觉到手指一麻,紧接着脸皮也跟着麻痹,再来就是四肢百骸,麻到不能动,甚至渐渐失去四肢还在的感觉。 他无比惊恐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 “不是告诉你别动么,放心,死不了。”姜慈笑盈盈的下床,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微笑道:“只是瘫了而已。” “什么叫只是瘫了而……” 姜富还没反应过来,口水便不受控制稀里哗啦的从嘴角流出来。 脸部开始抽搐、扭曲,变得狰狞可怖。 最让姜富不能忍的是喉咙口剧痛难忍,仿佛在艰难的咽下一根烧红的铁针。 咚的一声! 姜富直挺挺地倒下去,摔了个狗啃屎,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旁边,无头鬼还在蛄蛹着到处找手,“我手呢……我头呢……” 姜慈双手插兜,没心没肺的笑道:“瘫一天,算你吞一根针,什么时候吞够一万根针,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一万根针!!! 那就是一万天! 相当于整整27年啊! 他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27年! 姜富顿时满眼恐惧,屎尿屁瞬间失控一股脑全都出来了。 “小……小小慈,窝……窝可是……泥霸!” 他口齿不清的吼道,嗓子眼犹如被小刀割,巨痛! 生不如死的痛狠狠激发姜富的求生欲望,他用尽全力蛄蛹着爬过来,想抓住姜慈的脚,让她救自己。 “酒窝(救我)……” 姜慈看着一人一鬼像两条蛆似的在地上蠕动,一脚跨过去,悠然离开臭气熏天的病房。 对于叶淑华和姜富这样的人,她丝毫不会手软。 他们对小慈犯下的罪,做过的伤害,远比这多得多。 这,只是她帮小慈讨回的一点点利息而已,主菜还在后面呢。 这间医院是宋氏集团开的,此时正值半夜一点多,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哦,来来往往的鬼魂倒是挺多。 大部分鬼魂没有什么意识,还重复着生前的事,以为自己没死。 少部分已经知道自己死了,但执念难消,徘徊在医院,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吹牛。 姜慈走过去时,一猥琐男伸长脖子,面目阴森,呲着一口血牙笑道:“这个瘦啦吧唧的小娘们腿真短啊哈哈哈哈,皮肤倒是很白,一看脸还是个丑逼……” 猥琐男对她评头论足,像在选妃一样任意挑剔。 姜慈顿住脚步,蔑然的眼神直白得仿佛在看垃圾:“瞅你长得跟癞蛤蟆似的,丑的这么别致,挂门上都能辟邪了。” “我腿短?那还是比你命长点。” 猥琐男一惊,完全没想到姜慈竟然看得见他,还能怼的他哑口无言。 尤其最后那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真的是狠狠戳中他没活过二十三的残忍。 一看她那不好招惹的架势,猥琐男灰溜溜地飘走了。 其他鬼魂发现姜慈能看见他们,全都涌上来,让她帮忙买点香烛给他们吃。 姜慈摸了摸自己兜兜,摊手:“我穷得连自己都吃不饱了,去哪给你们整吃的。” 一老鬼朝她挤眉弄眼:“你男朋友是这家医院董事长的侄子,他有钱,你找他!” 姜慈:“……”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男朋友。 “就早些时候抱你来医院的大帅哥啊……” 鬼魂们说着,突然漆黑的走廊里传来一股浓重的阴气。 他们面色大变,咻地一下全都一溜烟跑没影了。 姜慈回头看,只见一个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衣,手持白色鸡毛掸子,做出恐怖的鬼脸,吐着猩红长舌的鬼影子朝她飘过来。 普通人要是看见这一幕肯定吓得原地升天。 姜慈一步跨前,反手抢过他手里的白色鸡毛掸子,狠狠敲在对方的脑壳上。 “来就来了,谁让你化身这个鬼样子?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看见不美的东西吗!” “我的哭丧棒!” 白无常捂着被敲疼的脑袋,迅速收起长舌,恐怖的面目也变得正常起来,是个相貌清秀的小哥。 他朝姜慈作揖,嬉皮笑脸道:“拜见大人,大人怎么在这呢?” “冥王让你来找我?” “不是呀,我来收宋金民的魂儿。” 第6章 姜慈打劫阴差 姜慈眉梢微挑:“他命数到了?” “那倒没有,他属于意外死。”白无常如实道:“如果大人没有借尸还魂的话,宋金民还能挺过去活个七八年。” 姜慈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原定的命运轨迹里,小慈会被挖肾,宋金民成功换肾得救。 而她来了,占用小慈的身体后是不可能再捐肾的。 所以宋金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在今晚,他就得死。 “不用拘他的魂。”姜慈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有办法让他活下去。” 宋司北不是叫得挺欢么,就该让他尝尝腰子被嘎的滋味。 白无常看着笑容诡谲的她,弱弱提醒道:“大人,这里不是地狱可以任由你胡来,你身上的罪已经够重了,再造杀孽的话……你得坐穿地狱啦!” 姜慈笑了:“反正在地狱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差别,下地狱就跟回家一样呢。” 白无常:“……” 万物生灵无一不恐惧无间地狱,唯独大人是个例外。 “宋金民还在手术室么?”她问道。 “转到icu了,凌晨两点五十六就会断气。” 姜慈沉思片刻,朝他不客气的伸手:“给我两张空白符篆。” 白无常:“?” 姜慈露出小白牙笑了:“我兜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只能打劫你了。” 全天下也只有大人敢打劫阴差了吧,还打劫得这么理直气壮。 “大人,我也穷啊,买不起阳间的东西。” “我不介意用阴符。” “可是……” “你下去后到我家里,金山银山随便搬。” 姜慈壕无人性的说道。 白无常当机立断毫不迟疑上下翻兜,那手速蹭蹭的,生怕她反悔似的。 很快,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两张黑色的空白符纸。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都是真理啊! 姜慈接下黑色符纸,用仅剩的灵光画下法咒,交给他一张,吩咐道:“icu病房我进不去,你能穿墙,把这张吊命符贴在宋金民的胸口。” 白无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大人,我……” 插手生人命运,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也不能干啊! 姜慈把黑符塞他手里,淡定自若道:“一切责任我担着,赶紧去。” 白无常只好拿着符来到icu。 宋金民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就剩下一口气了。 “一个勾魂使者给活人续命,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嘛……” 白无常捏着黑符站在病床前,犹豫不决时,身后突然涌起一股寒气。 一回头,惊得他差点没扔了黑符,慌忙颔首跪下。 “参见冥王!” 来人穿着神服,身姿修长挺拔,背后凝聚着深渊般的黑暗。 白无常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见他语气冷冽的说了句。 “阿慈让你做什么就做,她的一切指令,不必考虑因果。” “是……属下遵命。” 白无常默默的在心里补上一句:冥王,您就宠她吧! 看看把姜大人都宠成什么样了,擅自干预活人生死,那可是下地狱的大罪啊! “她目前如何?” 黑影往外看去,早已不见姜慈的踪影。 “姜大人除了穷的叮当响,其他都还好。” 白无常耿直地说道。 黑影轻轻笑了声:“她这次会长时间待在阳间,所有阴差她皆可随意调用,你们听从便是。” “属下遵命!” “宋少,董事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icu外。 院长一脸愁容地叹气:“要是您愿意给董事长捐肾,说不定还能挽救……” 宋司北不耐地打断他:“张院长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了?” 张院长讪讪道:“快三十年了。” “想提前退休了?” “不不不,宋少我错了,您和董事长的配型是不符合的,是我太担心董事长的身体才胡言乱语,请宋少恕罪!” 张院长吓得脸色都白了。 目前只有他心知肚明这个秘密,其实宋司北才是最匹配的肾源。 可当儿子的不愿意捐,并且封锁了消息,他一个外人也插手不了他们豪门恩怨。 “整个江北只有我爸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进去,他还不能出事。” 宋司北面色阴沉,“我会找肾源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尽全力保住我爸的命,无论花费多贵的药,都给我用上!我宋家也不缺这点。” 张院长老脸有些无奈:“宋少,一天之内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进行移植,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董事长。” “姜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逃不了。” 宋司北当即带着手下再去找姜慈。 这次哪怕用强的,也要把姜慈绑上手术台!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姜慈完完整整的离开医院,早吩咐人把守着。 姜慈前脚刚从医院大门出来,宋司北后脚就带人抄近道赶到,直到把她堵进附近的公园里。 这片区域正好是监控拍摄不到的,此时正值凌晨,公园静悄悄的连个鬼都没有。 宋司北冷然的面孔上透着一丝傲慢。 “姜慈,你一个佣人的孩子,无父无母,能给我爸捐肾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晚上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没资格不同意!” “给我上,我只要她的肾完好无损,其他随便!” 宋司北已然没有耐心和她周旋。 趁着薄寒舟那只狗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下手是最好的时机! 手下拿着针管,里边装着麻醉剂,凶残的步步逼近角落里的姜慈。 姜慈一早看出宋司北不会善罢甘休,和预料中一样,他来得挺快。 “刀子只有割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疼,姓宋的,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姜慈邪肆一笑,猛地咬破指尖。 两指并拢间夹着一张黑符,可惜他们肉眼凡胎看不见。 她用力催动换影符飞向宋司北。 “以吾血为引,分身化影,移形换位,去!” 宋司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原本背对着他的手下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 “嚯!这臭丫头还会闪现呢,跑这么快!” 拿着麻醉剂的手下一个箭步猛冲过来。 噗呲! 重重地一针扎在宋司北的胳膊上。 宋司北震惊的瞪大双眼,“啊!你他妈的——” 他还没搞清楚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昏暗无力的感觉顷刻便淹没过来。 第7章 嘎了姓宋的小腰子 咚的一声,宋司北应声倒地。 那双睁大的眼睛就跟死不瞑目似的挣扎半天才渐渐阖上。 “宋少,搞定了!” 手下们讨好的朝姜慈笑道。 此刻他们眼里的姜慈才是宋司北,而宋司北的样子,也被迷惑变成了姜慈。 这是换影符,拿自己的影子和对方交换,这样便可麻痹敌人的眼睛。 姜慈知道,以她现在薄弱的力量,换影符坚持不了多久。 最多短暂的十分钟迷惑这几个手下,所以必须要尽快把宋司北送进手术室。 “立刻马上把他送进手术室,敢耽误一分钟,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她轻喝。 手下看到的却是‘宋司北’威严阴沉的样子,吓得他们赶紧把地上的‘姜慈’打包扛走。 “臭丫头看着没几两肉,咋这么实沉呢,跟个糙汉子一样重?” “嘘别废话了,小心宋少揍你。” 姜慈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回了医院。 她要亲眼看着宋司北进手术室才放心。 “张院长,快准备手术,现在立刻给董事长做移植!” 张院长看到床上躺着的宋司北时,狠狠惊了一下,“怎么会是宋少,他不是……” 手下不耐烦地催促道:“这是宋少亲自下的命令,你敢违抗?人就在这了,快点,麻利做手术!” 这几个人都是宋司北的心腹手下,张院长信得过,只以为他们没找到姜慈,宋司北才不得不亲自上阵给亲爹捐肾,也就没再多想,赶紧叫来护士,将人推进手术室。 姜慈站在拐角处看着宋司北进去才笑了。 “本来就不太行,咱们宋大少以后可咋办呢。” 她之所以笃定宋司北能给宋金民捐肾。 那是因为宋司北来姜家检查小慈时,打电话无意间透露了他才是配型最合适的人选。 小慈虽然五感六识不清晰,但只要是她看过听过的都会留在记忆中。 她借尸还魂时,得到小慈的记忆继承。 所以,被嘎腰子的只能是宋司北。 姜慈看着手下们个个恢复正常,还在门外嘀咕宋少突然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她悠然转身离开,路过急诊部时,看见还穿着晚礼服的姜晚行色匆匆的下车。 看来,是接到姜富瘫痪的消息了。 “爸爸!” 姜晚心急如焚的来到病房。 只见姜富瘫痪在床上已经动弹不了,嘴歪眼斜还不停的流口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火山文学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身上全是粑粑。 主治医师:“姜小姐,你父亲是突发急病,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做过精密的检查,他除了动不了,生命体征良好,行动平稳……” 姜晚急得眼睛都瞪大了:“我爸全身都瘫痪了,只能躺在床上,能不平稳?我就问你们,瘫痪的原因查出来了吗,我爸还能救吗!” “抱歉姜小姐,目前暂时查不出你父亲瘫痪的原因。” “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可以转到其他医院再检查。” “对了,你得清理一下姜先生的身体,不然他会得褥疮的。” 主治医师一脸无奈。 专家紧急会诊,各种精密检查也做过了,就是查不出来姜富突然瘫痪的原因。 他也想知道,姜富是得了什么医学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病症吗,这病来得也太诡异蹊跷了。 姜晚脸色不太好看,隐隐有种要抓狂的冲动。 一个瞎眼的妈就够让她头疼了,没想到又来一个瘫痪的爹。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啊! 而且今天还是她的十八岁成年礼,老天爷就给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姜晚脑海中不由地闪过姜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好像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开始被颠覆了。 姜富含糊呜咽着想告诉宝贝女儿,凶手是姜慈,让她抓人。 可吐了半天,只吐了一脸的口水。 “爸爸你别担心,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姜晚脸上挂起心疼。 掏出纸巾给他擦脸上的口水。 再去打水,亲自给他擦洗糊满粑粑的下半身。 姜富又气又恨的同时又无比庆幸没认姜慈那个孽障。 看看姜晚,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人家一点都不嫌弃他,凡事亲力亲为,把他伺候得很周到。 再看看姜慈,把他害成这样后就溜了。 从今以后,他绝不会认姜慈这个不孝女。 他姜富的宝贝女儿,只有晚晚一个! …… 后半夜,公园树上。 姜慈没力气走回家,索性在医院外的公园里随便找棵树睡一觉。 一来就画了三张符,此刻她精神和体力都不支,必须要强迫自己休息才行。 岂料,暗处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观察她。 姜慈对阴气敏感,也知道是谁在跟踪她,只是她懒得搭理。 阴气越来越靠近她,都到树下了。 她微微皱眉,啧了一声。 吓得对方当场就给跪下了,“大师饶命啊!” 姜慈睁眼往树下看去,只见跪在地上的正是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猥琐男。 “跟着我干嘛。” “大师,我知道您很厉害,你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对付那个宋少对不对,我还看见您和白七爷要东西来着……” 猥琐男哭丧着脸说道:“我想求您一件事,您帮帮我好不好?” “你嘴巴那么贱,还需要找别人帮忙?”姜慈不客气道。 “对对对,是我嘴贱,是我的错!我该打!” 猥琐男啪啪啪就往自己脸上抽,抽得那叫一个大声。 姜慈现在累极了,一句话都不想听他叭叭。 “哪凉快哪呆着去。” 猥琐男面色一喜:“大师真是人美心善!” 大师知道天快亮了,还特意让他去凉快的地方呆着,怕他被太阳照到会变得虚弱。 多温柔,多体贴啊! 他真是找对人了! “那我在公厕那边等您!”猥琐男美滋滋地飘走了。 姜慈:“?” “站住。你个下流的变态,还想去偷窥别人?” 猥琐男急忙举手发誓:“大师冤枉我了,我就是嘴贱,但人不贱,那种偷窥的龌龊事我从来没干过,真的!” 姜慈闭着眼,淡淡道:“说吧,想求我什么事。” 第8章 打爆嘴贱鬼 猥琐男喜上眉梢,急忙跑到树下又给她跪下,满脸愁容说道: “大师,我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地府报道啊,我一个孤魂野鬼天天漂泊在阳间,又没人供奉,只能去偷贡品吃,其他老鬼还欺负我,呜呜呜呜我好惨呐……” “八字报来。” 猥琐男赶紧如实报上。 姜慈掐算片刻:“你阳寿七十二,死前刚满二十三,阳寿未尽,等阳寿过完,你就能下去了。” 猥琐男一脸震惊:“那我还得在阳间飘荡49年啊!啊啊啊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姜慈:“你是意外猝死的吧。” 猥琐男:“对对对,就是猝死的,摔下去的时候磕在键盘上,还把我嘴给磕烂了。” 所以他才一嘴血牙。 姜慈目光凌厉,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没点数?” “我……我做什么了?” “你口业罪极重。” “口业……”猥琐男突然想到什么,浑身一颤,“我生前是爱在网上骂人,可只是打几个字发泄一下而已啊,又不是真刀真枪的伤害到别人,这怎么也能让我遭报应啊?” 姜慈睨了眼他:“身口意三业,口业的果报是最严重的罪业。” “阳间不是有句话叫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么。” “讲恶语中伤他人,就会招灾惹祸,犯口业者命运都不会好,且损自身福报。” “你以为在网上披着无数马甲肆意辱骂别人,没人会知道就可以尽情放飞自我了?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做过的一切,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你个人功过簿上记着呢,等你下了地府,桩桩件件都会摊开来算账。” “你嘴贱成瘾,犯了现世报,阳寿折损,所以猝死在键盘上。” 猥琐男直接傻眼了。 “我以为只是口嗨两句没什么的……” “你以为你就敲几下键盘,但被你网暴过的人,他们背负着你的污言秽语,每分每秒受着内心煎熬,艰难活着,你还不觉得自己有罪?” “你猝死就是活该,在我看来还是死得太便宜了。” 姜慈眯起眼,“居然还敢来找我。” 她纵身跃下树,一把薅住猥琐男的头发,拖着就去找小白。 猥琐男疼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用力挣扎了几下也没挣扎开,他害怕去见白无常,顿时原形毕露。 “你个丑逼放开老子!老子就不信了,什么狗屁的口业罪!键盘侠那么多,怎么偏偏老子猝死,都是你瞎扯的,别以为能吓唬老子——” “老子不需要你管了,放开!” 猥琐男越喊,姜慈薅得越重。 他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狂飙。 感觉自己的头皮被她硬生生揭下来一样痛。 明明都变成鬼魂了,居然还能被一个活人揪头发,还揪的那么疼! “丑女,老子咬死你!” 猥琐男气急败坏,怨气从他魂体逼出来,如黑色烟雾越来越浓郁。 他张着血盆大口直冲姜慈的手咬去。 啪! 姜慈毫不惯着他,一巴掌用力抽去。 猥琐男飞出好几米远。 他脑袋瓜嗡嗡响,半天才回过神,才发现脑袋竟然被她扇得转了一百八十度! 没等他爬起,姜慈不客气的一脚又往他脸上踩来。 “臭娘们,有本事你放开老子,和老子面对面的干啊!” 猥琐男怒急了,脸被她踩得都变形了。 姜慈朝远处看去,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拘着新魂要走,慢悠悠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白无常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用哭丧棒驱赶着几只新鬼过来。 猥琐男看见七爷,刚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急忙哀声告状。 “白七爷!七爷!这个丑八怪殴打阴民,求七爷救救我啊!” 他满眼期翼的看着白无常。 七爷作为阴间鬼差,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贱人再厉害,能厉害过七爷? 看七爷不拘了她的魂,也让她尝尝死亡的滋味! 在猥琐男期待的目光下,只见白无常竟然无视他,径直走到姜慈面前,朝她微微颔首,恭敬作揖道:“大人。” 猥琐男听见他喊出大人这两个字,脸色刹那难看至极。 他以为这个丑八怪和白七爷只是认识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堂堂的阴差白七爷竟然尊称她为‘大人’? 她何德何能配得上一声大人? 她是小人才对! “把他弄下去。”姜慈踢了踢猥琐男。 白无常微微一笑:“好的,大人。” “七爷,您不能包庇活人听她的指令啊!我可是阴民,您得保护我啊!”猥琐男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无常冷哼:“奉公守法的才是阴民,就你?一脸戾气相,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姜慈:“他阳寿未尽,不用带去地府。” 白无常一愣:“啊,不入地府审判?那直接把他扔去地狱吗?” 姜慈勾起苍白的唇:“他不是喜欢犬吠么,就把他拴在鬼门关,入关魂魄,无论好坏,都可以扇他一个嘴巴子,等他阳寿过完了再打入拔舌地狱。” 刚好,鬼门关缺条狗。 狺狺狂吠者,正合适。 白无常笑了:“每天到鬼门关的魂魄至少也有上万呢。” 猥琐男听到这,脸上只剩下恐惧,浑身发抖,冒出来的怨气直接吓得溃散。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这么惩罚我好不好?我不回地府了……我、我宁愿在阳间永远当孤魂野鬼……” 白无常没给他逃走的机会,一哭丧棒敲去。 他便如提线木偶般无法挣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笨手笨脚的归队,被七爷带走,拴在鬼门关,每天至少挨上万个嘴巴子。 姜慈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 他们是躲在黑暗里施暴者,最喜欢做的就是站在道德最顶端,自诩正义,用毫无责任的语言暴力肆意伤害别人。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网暴别人的每一个字,将来都会是扎向他们自己的每一个回旋镖。 天色渐亮,大爷大妈们陆陆续续来到公园锻炼。 姜慈也不好大庭广众下搁那毫无形象的睡觉,索性步行回姜家。 到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佣人们已经把满地的玻璃碴和血迹打扫干净。 看见姜慈回来,脸上还多了道狰狞的伤疤,大家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个疯子! 一言不合就戳爆你眼球的疯子。 唯独有个人例外。 住家保姆张妈火气十足地冲上来,一巴掌朝姜慈的脸上甩来。 “臭丫头你死哪去了?你他妈的要害死老娘吗!” 第9章 无耻刁仆也打爆 张妈在姜家是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兼职看管姜慈,平时就是她给姜慈送饭。 在小慈的记忆片段中,这个张妈没少刁难她。 甚至给她吃泔水一样的剩饭剩菜,有时候饭菜都长毛还让她塞嘴里。 只要小慈吐出来,迎接她的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这次小慈从地窖跑出来,坏了姜晚的生日宴,又伤了叶淑华,张妈得知消息后吓得一晚上魂不附体,到处找她的踪影。 现在看见姜慈总算出现。 张妈首先想法就是抓住她,狠狠教训她一顿,再把她绑起来送去医院挖肾,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小贱人,看老娘不打残你!” 张妈怒斥着冲过来,扬起的手掌蓄了十足的力量。 这一巴掌要是打在姜慈的脸上,至少三天都消不了肿。 “啪——” “啊?”张妈还没碰到姜慈,反挨了她一巴掌。 姜慈毫不手软,又是一巴掌抽去。 “啪——” 张妈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地吼道:“小贱人,你敢打……” “啪——啪啪啪!” 姜慈左手揪着她的衣领,右手连着四五个耳刮子重重地抽在张妈的肥脸上。 打得张妈直接懵逼,左右脸颊高高红肿起,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不了! 姜慈松开张妈,又是一个利落漂亮的回旋踢。 一脚将膀大腰圆肥婆一样的张妈踹进花坛。 张妈后腰重重地磕在石阶上,瘫在那动弹不了。 姜慈慢悠悠地走过去。 一步一步走的轻盈。 在张妈看来,此刻的傻子却如同恶魔一样,携着千军万马碾压踏死自己的气势走来。 张妈这才惊恐的反应过来。 就像其他佣人说的,姜慈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弱智了。 “以前打我打得挺爽嘛,现在被我打了,滋味如何?” 姜慈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妈,目光冷酷,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张妈疼得五官扭曲,眼底淬毒般怨恨道。 “昨天下午我明明交代过你不许离开地窖一步,你不听话就罢了,还破坏了大小姐的生日宴,伤了夫人!” “你是老娘我一手带大的,你做错事,老娘还不能教训你了?” 张妈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趾高气扬的说道。 “你现在乖乖的跪下受完家法,我再亲自带你去夫人面前赔罪,不然,你接下要遭老罪了!” 姜慈笑了:“就凭你,也配教训我?” 她沉沦地狱多年,什么样的恶鬼没斩过? 就张妈这种仗着主家张扬跋扈的看门狗,她一巴掌就能打死十个! 可惜,这里不是强者为尊生杀予夺的无间地狱。 这是阳世间。 对于张妈这种人,就该让她失去一切,让她活着比死了还要绝望。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姜慈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稍微用力。 咔! 肋骨断裂。 张妈痛叫出声:“啊——救命,杀人了!老娘对你可是有养育之恩的,小贱人快住脚啊!” “啊啊啊痛死老娘了——” 姜慈淡漠道:“从小你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吃了上顿没下顿。” “八岁那年拉裤兜,你嫌清洗麻烦一脚把我踹进湖里,差点没淹死我。” “十岁那年你使唤我搬花盆,嫌我动作太慢,一木棍打折我的腿。” “十四岁,你恶向胆边生想把我卖去乡下当老头的媳妇,因为车站有警员守着,你才打消了念头。” “去年,你趁着姜富一家三口出国旅游,把你那个混混儿子放进别墅想趁机玷污我,要不是我自己玩躲猫猫,藏在姜晚的衣柜里睡着了,你混账儿子就得手了。” 姜慈看到记忆里,张妈第二天才找到衣柜里的小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骂她不知好歹,没乖乖在地窖里等着她儿子宠幸。 张妈怨毒的盯着姜慈,忍着剧痛怒吼:“你从小没爹没娘,我一手把你养大,是你的再生父母!” “你就应该报答我!我欺负你怎么了?你不也顺利长大了?谁家孩子小时候不挨打?” “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个废物,帮我儿子泄泄火怎么了?要不是我儿子能看上你,你怕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做女人的快乐!我这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看着张妈小人得意的恶心嘴脸。 姜慈微笑,脚下的力道持续性加重。 “行啊,你确实是我的再生父母,那我当然要好好报答喽。” 张妈咧着嘴大笑:“算你这个小贱人还……啊!” “张妈,报答,自然是一报还一报!” 姜慈的脚尖猛地踢进张妈的伤处,再缓慢碾磨。 “啊!!!” 张妈巨痛难忍,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她越是哀嚎嘶吼,姜慈就越开心,越解气! 一根肋骨…… 两根肋骨…… 一半的肋骨被生生被踩断…… 尖锐锋利的骨头扎入双肺。 张妈瞳孔剧烈往外扩大,已经疼得喊不出任何声音了。 旁边围观的佣人们吓傻了,根本没人敢上前阻止。 姜慈见张妈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了,才松开脚,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暴力不太好,我还是改改吧。” 地狱恶鬼太多,她习惯性用暴力手段镇压了。 哎哟喂,这是阳间,得改改了呀~ 她要做一个有素质讲道理的活人。 姜慈转头,看向佣人们。 佣人们吓得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假装揪草的揪草,就是没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每个人手足无措,生怕被她这个恶魔之子盯上。 “给她儿子打个电话过来,不然晚点只能给他妈收尸了哦。” 姜慈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张妈旁边,等着她儿子过来。 目前有姜家兜底,她并不担心要负责任。 被她打伤的这几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不干净,犯的罪比她大得多了。 她也算是顺手为他们伤害过的人报仇了。 张强一进门就嚷嚷道:“我妈在工作期间被打伤,姜家得赔钱啊!” 有人拉住他小声哔哔道:“是小慈打的,你快去看看吧,你妈快撑不住了。” “小慈?就是那个长得还不错的傻子?” 张强说着,视线正好停留在不远处的女孩背影上。 姜慈还是穿着单薄又不怎么干净的衣裳,露出来的双臂白生生的,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折断。 张强脑海里瞬间涌上他第一次看见姜慈的时候。 她虽然瘦弱,但身上可白了,肌肤吹弹可破的,捏上一把手感肯定不错。 最重要的,她还是个雏。 简直太对他的口味了! 张强心里痒痒,眼底泛着邪光,二话不说展开双臂就朝着姜慈抱去。 第10章 她是疯子不敢惹啊! 本来以为能温香软玉在怀,谁知道迎面而来的就是板凳开瓢。 “啊!你,你个小贱货,疼死老子了……” 张强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震惊地看着姜慈。 在他印象中,这弱智从小呆呆傻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的很。 她力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还有…… 张强感觉到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尤其眼神,深晦得让他心里莫名瘆得慌。 “强哥你别招惹她啊,快先看看你妈!”有人推了把他。 张强这才注意到花坛里躺着的亲妈。 张妈吐得满脸血,胸口已经烂的没法形容,全是模糊的血肉,依稀可见的肋骨刺穿着皮肉…… “草泥马的小贱人,老子跟你拼了!” 张强抄起板凳砸她。 姜慈身姿灵巧一闪。 板凳不偏不倚正中地上的张妈。 张妈被砸得生生呕出一口老血,竟哆哆嗦嗦的开口了:“你瞎了……医院……快!” “姜家,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强赶紧打电话叫人,一边把老母亲送去医院,一边又叫来混混兄弟们把姜家团团围住。 佣人们着急忙慌的给姜晚打电话。 “大小姐不好了,姜慈又闯祸了,她打伤张妈和她儿子,现在张强叫了十多个无赖把咱们家大门口给堵住了,怎么办啊?” 姜晚正在陪着独眼龙叶淑华在输液,听到这,脸色顿时就变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中午,她一刻都没休息过的在两家医院来回跑。 以现在的情况,父亲母亲都受伤在医院躺着,姜慈惹是生非,不得自己去给她擦屁股吗。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一开始就不能留在家里。 姜晚想了想,还是给叶淑华打小报告了。 “什么?她招惹了一群无赖把姜家围住了?” 叶淑华怒得气血沸腾,鲜血很快染红了包扎着纱布的左眼。 姜晚急忙安抚道:“妈妈,您别着急上火啊,小心伤口!” 叶淑华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我就说不能留下这个孽障,就应该把她扔进山里喂野狗去,都是你爷爷,非说什么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能造孽。” “现在轮到姜慈来造我们的孽了!” “妈妈,是您太心善了,才会把姜慈收留到现在。” 姜晚担忧道:“她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惹事,再放任下去,恐怕她还会闹出更大的是非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晚晚你说得对,不能再放任她了。” 叶淑华眯起眼,满目狠戾:“听说张强喜欢姜慈很久了对吧?” “好像是吧,张妈这个儿子每次来家里都会去看姜慈呢。” 姜晚顿了顿,“不过我听说张强是个小混混,吃喝嫖赌样样都会。” “告诉管家,把姜慈绑起来送给张强去,以后她的生死,姜家绝不干涉。” 叶淑华狠毒的说道。 对于姜慈,她已经忍到头了! 从今以后她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李管家接到电话时,弱弱地看向正在客厅里大摇大摆吃香喝辣的姜慈身上。 就姜慈现在比牛还大的力气,四五个男的都不一定摁得住她,更别提把她绑起来。 她不把他们抽得浑身开花就不错了。 “夫人,这件事有点难办啊……” 叶淑华吼道:“难办也得办!我回家如果看见和姜慈任何有关的东西,老李,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管家冷汗涔涔,只好去找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过来。 岂料。 刚才还在客厅里大吃特吃的姜慈,这会儿不见踪影。 “姜慈人呢?!”李管家抓着佣人质问。 “她刚往楼上去了……”佣人指了指姜晚的房间。 李管家赶紧上楼抓人,却扑了个空。 大小姐的衣柜开着,有一套素净点的白色裙子不见踪影。 房间空无一人。 只有窗户半敞开着。 他们把姜家别墅,花园,后院,地下室都找了个遍,没找到姜慈。 她,不知所踪。 门外一群混混还在叫嚣着让姜家赔钱交人。 无人看见,姜慈身法利索地从二楼翻窗跃下,再翻过高高的围墙,朝着市区中心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 文化广场。 姜慈戴着墨镜坐在树荫下,看着老年人们在打纸牌、下象棋、喝茶聊天,唱歌跳舞听戏曲。 她慢悠悠地摆出准备好的立牌,上面写着一行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大字: ——免费算命,今日仅限一人! 她现在穷得叮当响,想要在江北活下去,就得先赚钱养活自己。 姜慈决定,先从老本行入手。 “小小年纪有手有脚的,不去打工来这里骗老年人,小姑娘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这样骗不到钱的!” 有人路过看见她的牌子嗤笑道。 姜慈盘腿坐着,面对嘲讽,稳如老狗。 这时,两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走过。 其中一人目光一下子被立牌上的字体吸引,他连忙拉住老友,指着立牌说道: “老宋,快看!这像不像那位书法大家的字迹?” 被他拉住的宋老拂了拂白须,沉思片刻:“是有点像,这笔势遒劲有力,像龙飞凤舞灵活舒展。” “该不会是真迹吧?” “孟老,你虽然姓孟,但你还没梦得老糊涂了吧?” 宋老不以为然:“那位写得一手精妙绝伦的书法,一字万金难求,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她老人家的真迹?肯定是别人临摹的。” 孟老笑道:“临摹能写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地步也不错了。” 书法字迹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和学识出来。 这女娃能仿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个好苗子了。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书法协会?”孟老发出邀请道。 姜慈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下立牌上的字。 意思是她今天只干这个。 “算命?”宋老蔑然一笑:“算命能挣几个钱,我这孟老弟很少亲自邀请弟子加入协会,你能被他认可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是啊小姑娘,这两位可是华夏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师,两位很少来文化广场的,今天你遇到了,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快答应了。” 第11章 你爹坟头炸了 路人眼红的说道:“你不答应,我可要带我小孙子来拜师了啊!” 别人挤破脑袋都见不着这两位书法大师的面。 这黄毛丫头面对孟如松大师的亲自邀请毫无反应,实在匪夷所思。 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见姜慈无动于衷,宋老眯起眼怀疑道:“纸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但今天我只算命。”姜慈淡淡道:“你们谁想算一卦?” “姑娘,或许你不太了解书法协会,这样吧,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上门找我。”孟老拿出名片。 姜慈没有去接,只是透过墨镜扫了眼他。 多年不见,当初挂着鼻涕的小豆丁都已经这么苍老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老孟啊,看来人家对你的书法协会不感兴趣,算了吧,咱俩还得去文化馆,走了。” 宋老拍了拍孟老。 孟老眼神依依不舍的停留在纸板的字迹上,问她: “老夫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你这一手漂亮的书法是谁教你的?” 那位的作品全是无人能超越的传世珍品,至今收藏于华夏最大的博物馆和艺术馆里。 她的笔法墨韵,全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就算有人能模仿出来,也不及她百分之一。 这丫头写的字,颇有三分她的书法神韵。 孟老不禁想到那位弟子无数。 说不定这丫头就是得到她某位弟子的传承,才临摹出那精妙绝伦的笔下三分像。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和她有关的人事物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位的消息,哪怕只是片面的。 姜慈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宋老,“今天相遇就是有缘,我送你一卦如何?” 孟老目光幽幽地瞪向老友。 仿佛在责怪他截胡。 宋老没好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丫头,算我的吧,我命硬,随便你算!”孟老一屁股怼开宋老,热情洋溢地凑到姜慈面前。 姜慈扶额:“你幼年多灾,少时遇贵人,青年便名利双收,晚年幸福,有什么好算的?” “哎哟喂,你算得真准!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晚年还能遇到那位贵人吗?”孟老满脸期待。 宋老不以为然:“你的事迹网上都能搜得到,你就听这丫头骗你的养老金吧!” 姜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缘就会相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她老人家终于出关了,也在江北一带?” 孟老兴奋不已。 这个年过七十的老头眼里竟然多出几分泪光。 “老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我孟如松躺板板之前还有见到她老人家的一天!” 姜慈也看向宋老,淡淡道:“你父亲命有一劫,处理不好,家宅不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老一听这话就怒了,气得老脸铁青的呵斥道: “你出来行骗之前能调查清楚不?我父亲都死几十年了!” “老孟,别搭理她了,她就是个骗子!” 宋老强行拉走孟如松。 两人刚来到文化馆门口,宋老就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不好了,爷爷的坟刚刚被雷劈炸了!” 宋老脑子轰地一响,只抓住两个关键词: 爷爷的坟,炸了。 再结合骗子刚才说的话,他顿时火冒三丈。 认定是她找人炸了自己亲爹的坟,再来设计他! 宋老怒气冲冲地折返回去找姜慈算账。 姜慈也没走,还坐在原地,只是纸板已经被她扔垃圾箱了。 “哎哟!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书法怎么能丢这里!” 孟如松急忙去捡纸板,拍了拍灰,又吹了吹,最后稀罕的抱在怀里。 宋老生气地指着姜慈:“是你安排人手炸了我父亲的坟墓对吧!玩这么一出,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慈语气浅淡的反问他:“哦,应劫了?” 她算到今天来这里会有收获,看见这俩小老头就知道问题出在姓宋的身上。 她一眼看出宋老的面相,晚年克父,祖坟风水出问题,多半就是他父亲的坟要出事。 果不其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什么狗屁应劫,就是你策划的阴谋诡计!” 孟如松拽了把他:“老宋啊,你冷静点,人家是个女孩子,别爆粗口啊!” “她把我父亲的坟给炸了,我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宋老怒不可遏道:“敢情炸的不是你家的祖坟,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如松小声哔哔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炸了我也不知道嘛……” “走,跟我去警局自首!”宋老上前抓她。 姜慈淡定自若道:“坟是怎么炸的?” 宋老回想起儿子在电话里说的,好像是雷劈的? “雷吧……” 姜慈更淡然了:“所以你觉得我能使唤老天爷劈烂你爹的坟?” 好吧,她真能召唤天雷。 只是他父亲这事,真不是她干的,歪打正着了。 宋老脸色难看,总觉得这女骗子太邪门。 她怎么会提前知道父亲有一劫,然后父亲的坟刚好就炸了? 说和她没关系,他真不信,可又找不到证据。 孟如松抱着纸板问姜慈:“那你说的家宅不宁和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会应验?” 姜慈:“祖坟风水不好,子孙后代也会跟着倒霉,更何况还是自己亲爹的坟墓遭雷劈了呢,子孙运道被毁,家族衰败,更严重的话,在这一代就会断子绝孙哦。” 宋老神情无比难看。 他从来不信什么玄学之类的无稽之谈。 可是父亲的坟被雷劈了,肯定是不好的。 “老孟,我先回去了,这两天要给我父亲选址迁坟,没时间来文化馆了。” 宋老压根就不信任姜慈,扭头就走。 孟如松:“小丫头,你别生气哈,我这老友脾气就是这样的。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他那边搞不定,我再给你打电话行吗?” 姜慈摇了摇头。 “不行啊。”孟如松满脸失望。 哎! 多好的一棵苗子啊。 他是真的舍不得撒手。 姜慈理直气壮道:“我没手机。” 孟如松顿时哭笑不得:“这年头还有年轻人没手机呢?” 他顿了下,上下打量她。 她穿着素净的白裙子,身材消瘦,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但墨镜之下难掩缝着针线的脸颊。 那道伤痕看起来狰狞极了。 像条活灵活现的大蜈蚣,扭曲的盘踞在她气色不太好的脸颊上。 就这苦哈哈的气质,颇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穷得两袖清风的样子。 第12章 抑郁了?真丢人! 孟如松问道:“那我怎么找你呢?” 姜慈:“日落之前我都在这里。” 孟如松反应很快,惊讶地问她:“难道你算到老宋今天还会来找你?” 姜慈笑而不语。 “不可能吧……宋有林这老头打骨子里就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孟如松笑哈哈道:“但是我相信。我来帮他找你还差不多。” “所以丫头啊,你书法到底师承何处?” 他话锋一转,又逼问她。 姜慈背靠树干,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真是个古怪的丫头。”孟如松见没趣,只好抱着纸板走了。 他先去了趟文化馆处理事情,完事后出来一看,姜慈还坐在树荫下,好像动都没动过。 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孟如松决定去宋家看看。 老友如果有事,他还能帮衬一把。 孟如松来到宋家老宅,只见佣人们慌作一团。 有的打急救车,有的赶紧请来家庭医生,有的准备催吐的东西。 一问才知道,是老宋最疼爱的小孙女吃药自杀了。 孟如松浑身一震,鸡皮疙瘩爬上双臂,十分震惊。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应验了!” 宋有林本来在后山检查受损的祖坟,听到小孙女自杀的噩耗,愣在原地,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等到他转头过来,早已老泪纵横,一瞬间苍老了十年不止。 “冉冉!我的乖孙女!” 他被人搀扶着哆哆嗦嗦回到老宅。 小孙女宋冉经过家庭医生的催吐,小命是保住了,但人却醒不来。 “我孙女好端端的怎么会吃药?是不是有人给冉冉下毒了?”宋有林怒道。 家庭医生如实道:“其实……冉冉小姐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 “抗抑郁?”宋父皱眉,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怎么能吃那种药!” 在他的眼里,吃这种药就相当于在吃精神病的药。 如果传出去堂堂江北宋家出了个精神病,那不是奇耻大辱吗。 本来叔叔宋金民那一家就不怎么看得起他家。 现在要是传出去他的女儿有精神病,那不是往他脸上抹黑,让他再也抬不起头吗。 家庭医生说道:“冉冉小姐生病有两年多了……” “闭嘴吧你!” 宋父阴沉着脸斥道:“生什么病!冉冉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哪里抑郁了?她就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已。” 宋有林也赞同道:“是啊,冉冉年纪还小,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啊,我小时候条件艰苦多了,也没有抑郁过啊。” 家庭医生嘴角微微一抽。 跟这样顽固不化的人家解释抑郁症是病,不只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太难了。 “大小姐虽然已经催吐过,但还是得把她送去医院洗胃才行。” 医生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的纠正爷俩。 “重度抑郁者也可以每天都笑得很开心的,这是一种疾病,不是心情不好,大小姐已经有自杀的行为,希望宋老和宋先生重视。” 宋父却一脸严肃的叮嘱他:“不许把小姐的隐私说出去,洗胃在家里医疗室洗就行了,没必要去医院丢人现眼。” 江北最大的医院是宋金民家开的。 这要是把女儿送进去洗胃,不出一个小时,整个江北都会知道他女儿是个精神病了。 他丢不起这个脸! “老宋,真不送你小孙女去医院啊?”孟如松用手肘怼了下他。 宋有林叹了口气:“家里也有医疗器具,实在不行再送去医院吧。” “你怎么也跟你儿子一样啊?”孟如松没好气道:“别到时候真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悔都来不及啊!” 一语成谶。 下午两点半。 躺在自家医疗室输液的宋冉醒来,趁人不注意时割腕了。 医生进来,满地都是刺目的鲜血。 “快送医院!” 这下不去医院都不行了。 宋父觉得丢人,没跟去医院。 宋有林十分爱护这个小孙女,真怕她出事,就去了。 孟如松也跟着去,在半路上,他看了眼急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的老友,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就说应该把冉冉送去医院的啊,现在好了,出事了吧。”火山文学 宋有林此时心中后悔,但嘴上仍旧不饶人:“老孟,你这也叫安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来看好戏了!” 第13章 深渊中的少女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孟如松气得跳脚:“她给你算的卦,半天之内就验证两个了,反正我相信这丫头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你爱怎么信怎么信,我回医院了!”宋有林气得甩手就走。 刚一转身。 他就看见姜慈坐在对面的长廊凉亭下,正在那下棋。 “小丫头!”孟如松也发现她了,热情的挥手喊道。 “老宋先别走啊,来都来了,问问她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孟如松生拉硬拽着宋有林来到人堆里。 宋有林憋着一股火气,还没等他发泄出来,视线就被棋局吸引了。 他观察半晌,忍不住惊叹。 “白子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招法巧妙,暗藏深意,步步蕴含杀机。” “黑子舞刀弄枪一顿,只是不堪重用的花拳绣腿罢了。” “从这棋局来看,白胜十四子,黑棋阵亡,满盘皆输,输得太惨了!” 宋有林对围棋是有研究的,看了会儿,才看出白棋从一开始就掌握棋局的主动。 再看下棋的人,他顿时明白了。 这老李头完全是在戏弄这个女骗子啊! 女骗子活该! 也不看看老李头是谁,那可是文化馆下棋数一数二的人。 和他下棋,简直是自取其辱,不被杀得片甲不留才怪。 “老李头,这局下得无与伦比啊,棋艺又精湛了,以后文化馆没人下得过你了。”宋有林称赞道。 孟如松笑着安抚姜慈:“小丫头别气馁,老李头是我们这最厉害的棋手,你能和他下这么久也算是很优秀了。” 岂料。 老李头猛地拍桌而起,脸色不太好看。 “你俩有完没完?搁这唱双簧给谁看呢!” 他背负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那沧桑的背影,活脱脱像是减了十年寿似的。 孟如松和宋有林一脸懵。 旁边的人笑道:“执黑子的人是老李头,是他输惨了。” 两人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慈。 尤其宋有林,震惊的声调都高了几度:“你是白棋?!” “怎么可能!这么精彩的棋局,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办到的?” “宋老,你可别小看人家姑娘,她在这下了一个下午了,没人能打得过她,全都输了。” “姑娘,你明天还来下棋吗?可以教教我吗?” 有人舔着脸想要拜师。 姜慈淡定从容的起身:“不下了,我下棋比较废老头。” 她来阳间是收集功德的,不是专门来要人命的。 “小丫头,之前真是我小看你了,不仅字写的好看,棋也下得很好,你到底师承何处啊?” 孟如松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几分激动。 姜慈淡淡道:“自学。” 孟如松有些失望:“真的没人教你吗?还是你不方便说你师父的名字啊?” “你们怎么来了?”姜慈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道。 “哦哦对了,事情是这样的……” 孟如松赶紧把宋冉自杀的经过告诉她。 “他孙女现在还躺在医院,听说可能成为植物人。”他道:“小丫头,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小冉啊,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小小年纪的太受罪了。” 姜慈若有所思的看向宋有林。 “你想救孙女么?” 宋有林脸色不太好看,但语气缓和了一些:“冉冉是我最疼爱的小孙女,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救她。” “很好,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做。”姜慈说道:“把她生辰八字给我。” 宋有林皱眉:“生辰八字随便给别人不太好吧?” 孟如松怼他:“你不是不相信玄学吗,那还怕什么,给她就是了!” 宋有林:“……” 他找来纸笔,写下宋冉的出生年月日和时刻。 姜慈看完神色微凝:“宋冉,年22岁,命局枭印夺食,即为食伤弱而受制,日主衰弱不堪,又正值生死大劫当头,易折。” 宋有林心慌道:“生死大劫?该怎么化解才行啊,无论花多少钱,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女!” 听到生死大劫四个字,他就再也顾不上什么信不信玄学了。 不管医学还是玄学,只要能救小孙女,那就是好学! 姜慈继续说道:“你孙女八字中伤官配印……” 孟如松问道:“伤官配印,是不是有官司缠身?” “伤官配印主声名,加上她八字整体命格,有名扬天下的气运,就是前期比较坎坷,只要挨过去这个劫,那就是前途似锦。” 孟如松叫道:“名扬天下?老宋!小冉之前不是想当演员吗,是不是说明小冉以后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谁知道宋有林眉头皱得更深。 “当个戏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盯着姜慈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 他现在怀疑这黄毛丫头是那些烦人的经纪公司派来给冉冉说情的? “哎唷老宋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咋还职业歧视呢。”孟如松白了眼他。 “宋氏是书香门第世家,我宋有林的孙女怎么能去当戏子卖笑?取悦别人?” 宋有林老脸严肃:“冉冉想做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当戏子,丢尽宋氏颜面!” 孟如松没好气:“你就是个思想僵化的老顽固!” “这是我孙女,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操心她以后的职业了。”火山文学 宋有林顿了下,眯着眼看姜慈:“你能救冉冉吗?” 姜慈反问他:“如果我救了她,她必然要走上演员那条路呢。” 宋有林神情挣扎半天,咬牙挤出:“你先救了我孙女再说。” 三百六十行,不一定只有戏子这条路可以走啊。 他就不信了,扳不回冉冉的不正思想。 “各人有各命,少插手别人的命运。” 姜慈冷淡的抛下这话,便低头看着宋冉的生辰八字,认真盘算起来。 如果这次自己不出手救宋冉。 宋冉下一次醒来还是会去寻死,那将是她万劫不复的结局。 看宋冉的八字,不难看出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也许是她经常救治流浪猫狗,做好事不留名,竟然积攒了不少阴德。 挽救绝望深渊中的少女,绝对能获得功德。 姜慈意在功德,但顺手解救一个绝望的灵魂,也还不错~ “去医院。” 第14章 欺软怕硬,那你去死好了 宋氏医院。 姜慈他们来到高级病房区就听到护士站有人在议论。火山文学 “欸,听说宋总的这个侄女是个小明星呢,就之前网上有点火的那部网剧里的恶毒女二。” “啊对对,我也有印象!她怎么会自杀啊?” “谁知道呢,那种圈子乱的很,说不定被什么大导演潜规则受不了了呗~” “嘘,别乱说啊!她可是宋总的侄女,同样来自于江北豪门世家,谁敢潜规则她啊!” “有钱的是咱们宋总,听说宋冉的父亲是个书法家,身价哪有宋总高。” “我倒是听说她拍戏时经常耍大牌,带资进组欺负新人呢。” “宋冉这么可恶啊,那她没死真是可惜了。” 宋有林停在拐角处,听着别人诋毁自家孙女的言语,竟然一动不动,只在那唉声叹气。 “我就说娱乐圈那种地方去不得。去了一趟,惹了一身腥回来,名声都搞臭了!” 姜慈眼神晦暗。 在宋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的亲人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维护她,而是苛责她。 难怪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会抑郁成疾。 “老头,你不是挺能怼我的?怎么现在听到自己孙女被人诋毁,却无动于衷?” 宋有林振振有词道:“她们说得也没错,冉冉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当戏子。” 姜慈:“……” “我还偷偷拍了两张宋冉昏迷不醒的照片呢,这要是发到网上——” 年轻护工得意洋洋地正拿着手机炫耀。 啪地一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才分期买的新手机就被来人一巴掌扇掉在地上。 “谁啊,没长眼吗!” 年轻护工气急地叫道。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戴着墨镜,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女孩正阴森森地站在那。 “你,你赔我新手机!” “这可是一万多的新手机啊!” 姜慈冷冷道:“女性在社会上遭遇到的不平等对待本来就多,你同样作为女的,却在这造另一个女孩的黄谣,拿着她落难的照片洋洋得意,你还是个人么?” “还有,你作为高级病房区的护工,知道职业道德怎么写不?” “泄露患者隐私,造成严重后果的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年轻护工脸色一白,慌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在这随便聊聊天……我现在就把照片删了!” 姜慈回头瞪了眼宋有林。 “愣着干嘛,报警啊,你想放过造谣者?” 宋有林一脸的难言之隐:“报警不就闹大了……警告她就行了。” 姜慈白眼翻上天:“自己的孙女自己袒护。如果连最亲的人都不站出来保护她,那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宋有林浑身一震。 这句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他的心脏。 是啊。 小孙女都已经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了,这些人还不放过她。 对于造谣者轻轻放过,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伤害。 宋有林看着明明和自家毫无关系,却坚定站出来维护小孙女的姜慈。 外人尚且如此明是非,凛然正气。 他作为冉冉的亲爷爷,不是更应该站出来保护好她吗。 “小友,你说得没错!” 宋有林略带羞愧的看了眼姜慈,又一脸愤怒地转向护工。 “你,还有你们几个刚才说的话,老夫都亲耳听见了,你们手机里也有我孙女的照片吧,这都是证据!人证物证都在,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几人吓得魂不附体,哭着求情。 宋有林没有理会,直接将她们送去警局。 这雷霆般的手段也震慑了其他人。 谁敢欺负他孙女,那就等着去蹲大牢吧! 姜慈来到宋冉的病房。 宋冉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各种监视生命的仪器在运作着,只是数值不太稳定。 “小友,怎么样,能有办法让我孙女醒来吗?” 宋有林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姜慈来到病床前,两指并拢,轻轻点在宋冉的双眉间。 两秒后,她收回手指,脸色微冷。 “她魂魄离体了。” 宋有林以为听错了:“啥玩意儿离体了?” “魂魄不见了。”姜慈道:“躺在这里的只是一副空躯壳。” 宋有林:“……” 他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但孟老弟说得对。 医学不行,就试试玄学,万一能行呢。 宋有林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是不是要招魂?” 姜慈幽幽道:“招魂是对走丢迷失的魂魄有效果,你孙女这个明显是她不想活了,自己离开身体的,不一定能召回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宋有林不禁老泪纵横,不明白孙女为什么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了。 “只要三天之内找回她的魂魄,送入肉身,就能渡过生死劫。” “如果找不回来,你就只能等着吃席了。” “吃席?” 姜慈扶额:“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意思。” “小友,你有几成把握找到我孙女的魂魄?”宋有林神情灰白,艰难的询问道。 姜慈淡然:“就看你们这些血脉至亲能不能真的了解她的内心世界,去接纳真正的她。” 不过看宋有林顽固不化的样子,估计悬。 “宋冉平时最喜欢去什么地方?” 宋有林脱口而出:“书法馆还有图书室,我孙女从小到大都喜欢去这两个地方。” 姜慈:“?” 看宋冉的八字她就不是个勤奋好学,专注学业的书呆子。 去这两个地方勤快估计是家长逼的吧。 “算了,看来你也不怎么了解孙女,我自己去找吧。” 姜慈走出病房,又返回来:“提前预支点报酬行不,我懒得走路去找。” 她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找回宋冉的魂魄,不仅需要路费,也需要购置一些装备才行。 宋有林爽快的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现金给她。 姜慈没和他客气全揣兜里。 “之前算卦是免费的,所以不收你钱。但让你孙女回魂的话,算你一万块吧。” “这里有三千五,还差我六千五,等她好了,再支付尾款就行。” 宋有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小友,那就万分拜托了!” 姜慈刚从病房出来,就听见隔壁病房传来宋司北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我腰子呢!!!” 第15章 无能狂怒的三秒男 宋司北终于在手术后苏醒,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腹部缠着纱布。 保镖们个个大气不敢喘的蜷缩在角落。 在他逼问下,手下才胆战心惊的说出他被做了肾移植手术。 “宋少,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我们明明按照您的吩咐,把姜慈送进手术室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出来的人竟然是您……” 一群保镖都快吓死了。 宋司北强忍着疼痛,双眼冒火的怒吼道:“老东西在哪!” 保镖小心翼翼:“董事长在隔壁病房,还在昏迷中……” 宋司北气得差点没伤口崩裂,怒斥道:“废物!本少爷说的是张院长那只狗,让他滚来见老子!” 张院长做完移植手术后才被手下告知,嘎腰子嘎错人了。 他十分害怕宋司北醒来会找他的麻烦。 所以在宋司北醒来之前,他就把监控录像准备好了。 “宋少,这件事我完全是被人陷害的。” 张院长战战兢兢的打开录像。 宋司北阴沉着脸看去。 只见高清监控录像里显示,他是被手下们带到手术室门口的。 张院长还面露诧异的问了句:‘怎么会是宋少……’ 手下却催促张院长:‘这是宋少亲自下的命令,你敢违抗?人就在这了,快点,麻利做手术!’ 听到自己的声音,保镖头子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当场跪下。 “宋少,这不可能啊!明明被送进手术室的人是姜慈啊!我们几个都不可能认错人吧!” “张院长,是你!一定是你想害少爷!” 张院长一脸无辜地摊手:“怎么会是我呢,我当时问你们了,怎么会是宋少,你自己说的这是宋少的命令。” “你们都是少爷的心腹,我自然只能相信是少爷想清楚了,要给董事长捐肾,证据摆在这,有脸有声音有真相,你们不能耍赖,把黑锅都扔给我背吧?” 他都半截身体入土了,背不动这么重的黑锅! 宋司北满脸阴沉:“姜慈人呢,给我查,为什么被挖肾的人不是她!而是老子!” 保镖提心吊胆地说:“少爷苏醒之前我们就去查过了……当时抓捕姜慈的地方没有监控录像,加上回医院的时候,我们走的是vip区,所以没留下监控痕迹……只有手术室门口有。” “废物!全都是废物!” 宋司北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本来自己床上功夫就不怎么行。 现在又缺了一个腰子。 以后他还怎么重振男人的雄风? “把他肾摘了!”宋司北指着保镖头子愤怒的破口大骂。 张院长畏畏缩缩道:“少爷……他的肾也不匹配您啊。” 董事长身患肾病时,宋氏集团所有员工都来做过配型检测。 上万个员工里,没有一个符合。 除了宋少和姜慈。 “你知道我的肾有多金贵?”宋司北满目阴鸷:“难道想让本少爷白受这些苦?” “还有你张院长,收拾收拾,麻利的滚!” 张院长和保镖头子脸都煞白了。 尤其保镖头子,惊恐欲裂地跪在地上砰砰一顿磕头。 “少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求求少爷放过小的……” 他脑门磕得哗哗流血,也没让宋司北改变主意。 “剩下的人,谁能把姜慈抓回来,就算你将功补过,否则,下场和他一样惨!” 宋司北一脸狠戾。 想到今后不能大展雄风,他手指狠狠攥紧,满眼淬毒般的恨意。 “姜慈,一定是你搞的鬼!本少爷要把你大卸八块!” 殊不知。 他恨得要死的人就搁门外。 姜慈淡然微笑:“先抓得到我再说吧,三秒男。” 她从医院出来,先去商场,购置新的衣物。 之前她是没办法才换上姜晚的衣服。 姜晚从小营养均衡,身材比小慈好多了。 用小慈瘦弱的身体穿上她的衣服,大了不止一个码数。 姜慈做人做事比较讲究。 不合时宜的东西是入不了她的眼。 更何况还是不合身的衣服,当然要换掉了。 她在试衣间换上旗袍改良的黑色包臀连衣裙,修身显腰,简简单单,又很有气场,给人一种清冷矜贵的感觉,秒变御姐。 买完衣服,她又去了趟手机店。 商场里的手机都是品牌专卖店,一个比一个贵,多则上万,少则也四五千。 姜慈身上钱不多了,干脆离开商场,到街边的手机店,随便买了个老年机,加上办卡什么的,才花费三百块。 “衣服换了,通讯工具有了,还差一点装备。” 姜慈打车,让司机师傅送她去卖祭祀用品的地方。 司机了然于心:“你说的是平安吉祥殡葬礼仪服务公司吧。” “嗯。” 一个小时后。 司机开车来到郊区,停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平房前。 “就是那了。” 司机指了指前方,然后收了钱就跑。 姜慈下车看去,只见面前坐落着一排排老旧破的平房。 只有一间平房是亮着微弱的灯光。 灯光下,门匾上悬挂着一串串的金银纸钱、冥币通天币,门口立着一对没点眼珠子的男女纸扎人,在夜色之下显得阴气森森的。 姜慈面色如常的走过去。 门匾上歪七扭八的写着:平安吉祥殡葬礼仪服务公司。 她嘴角微微一抽,整得还挺高大上,但实地一看,这里乱得就跟废品收费站似的。 铺子里只有一个染着红毛的少年躺在椅子上打游戏。 姜慈进门,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只有个大喇叭在嚷嚷:“本公司产品物美价廉,谢绝讲价,不买不要摸,摸坏照价赔偿。承包代客扫墓,代客哭坟服务一人一分钟100元,十人以上哭坟需要提前一周预约……” 姜慈道:“有黄符和朱砂没?” 红毛少年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好像有吧,好多年没人买那玩意儿了,可能找不到了。” “我要买,你去找。” “哎呀东西这么多我怎么找得着,我就卖你能看得见的。” 姜慈顺着红发少年的头顶上方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婆婆恨铁不成钢地在敲打少年的脑壳。 “你个懒驴子!生意来了都懒得动弹一下,给我起来招待客人啊!” 第16章 你太奶是鬼监控啊 老婆婆的手穿过少年的头,丝毫没触及。 “唉!我这传承百年的香烛铺怕是要败在这臭小子的身上了!” 老婆婆唉声叹气,无意间瞥到姜慈竟然和她对视上了! “你,你能看见老身?” 她咻地一下飘过来。 那张布满皱纹的青色老脸都快贴到她脸上了。 姜慈一掌糊住老婆婆的脸,将其怼开。 “东西在哪?” 老婆婆顿时眉开眼笑的给她指路,“客人这边请嘞~” 旁边几个平房都属于香烛铺的,平时用来堆放各种祭祀用品。 老婆婆欢快地穿进一间房。 见姜慈没跟上来,半颗脑袋从卷帘门里伸出来,“快进来呀!” 姜慈:“……” “哦对了你是活人,得开门才能进来。” 老婆婆折返回去,指了指店铺墙壁上挂着的钥匙。 姜慈取下钥匙。 红毛少年头也不抬:“我公司里里外外都有监控啊,偷东西的话十倍赔偿!” 姜慈环顾铺子,有监控个鬼。 她利索打开仓库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纸扎。 传统的老式纸扎只有扎纸人,其他全是最新款的各类电子产品、家用电器、美妆护肤品、时装奢侈品。 甚至还有带着庭院和游泳池的中西式大别墅,各种酷炫吊炸天的跑车。 这些全都是用纸扎的,做得栩栩如生。 难怪她在地府时,这些东西人气超高,火爆畅销。 “我孙子说时代不同了,要与时俱进,这些都是他自己捣鼓的,很不错吧?” 寿衣老婆婆一脸自豪的说道。 “黄符和朱砂在这边。” 角落里堆放着几袋金银纸,搬开袋子后面立着一个掉色的红漆木箱子。 姜慈扒拉了一顿,找到黄符朱砂。 “多少钱?” “姑娘,老身不要你的钱,只想请你转告我孙子几句话。” 姜慈没回应,只是把黄符和朱砂装进包里。 “你个小毛贼,这下被我人赃并获了吧!” 红毛少年站在门口,威风凛凛手持长把粪瓢的瞪着她。 “十倍赔偿啊,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姜慈看向老婆婆:“这才是你孙子的正业吧。” 老婆婆哭笑不得。 “你跟谁说话呢。”红毛少年举着粪瓢冲进来。 “钱在箱子上,看你沉迷打游戏我就放那了。”姜慈指了指箱子上的一百块说道。 红毛少年哼了声,抓起一百块摩挲几下,确认是真钱后才放下粪瓢,嬉皮笑脸道:“你人还怪好嘞!” 姜慈:“好好经营你家铺子吧,有这手艺还怕挣不到钱?” 红毛少年漫不经心道:“这年头的生意不好做喽,很多人都不用祭祀品了,清明上坟买束花就能应付了事,钱难赚,屎难吃啊!” 姜慈:“……” 客人来了你都不招待,就这不端正的态度还想赚钱,想屁吃吧。 随后她走出仓库,抬头看天色。 现在是晚上八点,附近打不到什么车了,走回去的话要走好久。 “这里有空房么?” 红毛少年眼前一亮:“有啊有啊,你要租房吗?我房租可不便宜哦,一个月八百,水电自理。” “不用,我就借宿一晚。” “一晚26块!” “行。” 红毛少年带着她去了平房后面的院子,找了其中一间耳房给她。 在和老婆婆交谈中得知,少年名叫郝尤,无父无母。 是郝婆婆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当亲孙一样养大,后来郝婆婆因病离世,香烛铺就传给他了。 他年纪才十六七岁,读完初中就没继续上学了,一直守在香烛铺。 “这是我奶奶的床铺,你要是嫌弃的话可以睡地上。”郝尤说完就出去了。 “姑娘你放心我是死在医院的,床上干净着哩。” 郝婆婆怕她心里膈应,解释道。 姜慈没客气,躺平在床上,闭目养神。 郝婆婆识趣的穿门而出。 姜慈在思考,阳间不同于阴间,她魂魄寄身在这具营养不良的身体里,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力量来。 现在能体现除了的技能只有两个。 强大的精神力和手上的力量。 而这两个技能都需要体力来支撑。 她得好好补补身体,强健体魄才行。 短暂的休息过后,姜慈便找来毛笔,用朱砂在黄符上写下宋冉的八字。 “追魂锁魄,无处遁形,急令在现,去!” 追魂符瞬间无火自燃,冒出一股淡灰色的烟雾朝着远处诡异的飘去。 姜慈又有种体力被抽干的感觉,倒头就睡。 等她再睁眼,已经是次日早晨。 郝婆婆蹲着屋里,好奇的戳戳烟雾。 看到烟雾的指向,姜慈心中大抵清楚宋冉在什么方位了。 她其实可以用招魂符直接召回宋冉。 可又有一点于心不忍打破宋冉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 所以,姜慈宁愿多走几步去找她。 告别郝婆婆,姜慈来到路边打车,让司机师傅往东南方向开去。 顺着烟雾浅浅的痕迹,姜慈来到游乐场。 游乐场很大,孤魂野鬼最多了。 尤其一到晚上最热闹。 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孤魂野鬼们都跑到阴暗处躲起来了。 等级太低的孤魂野鬼最怕被阳光照射到,虽然死不了,但却能让他们犹如被烈火焚身般痛苦。 姜慈跟着烟雾的痕迹找去,发现宋冉在摩天轮里睡着了。 关键是她睡的那间,正好停留在最高处。 一旦太阳照射过来,她这个未死离体的魂魄肯定灼成重伤。 现在游乐设施还没完全启动。 姜慈环顾一圈,从角落里揪了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让她帮忙上去叫醒宋冉。 披头散发女鬼不情愿道:“我恐高,不去!” “谁去,我给谁买香烛吃。” 她话音刚落。 七八个鬼影子顿时一窝蜂的往摩天轮上爬去。 不到半分钟。 他们竟然风风火火抬着宋冉下来了。 “香烛呢!” 姜慈告诉他们香烛铺的地址,让他们去找郝婆婆。 临走时她没零钱,放了一百块房费在桌上呢。 剩下的也够买几根香烛了。 几个鬼不信,怕她骗人,非要她当初场拿出来。 其中一个老鬼突然想起来:“郝婆子的香烛铺我知道!我当年死的时候,我儿子就是在她那定的寿材!我相信这丫头!” “先到先得哦。” 姜慈刚说完他们就溜得没影了。 第17章 薄老六他急了 姜慈检查了一下,宋冉的魂魄过于虚弱,得快点送回肉身才行。 刚伸手去扶,宋冉就好像被她身上的气息烫到一样,忽然转醒。 宋冉看见姜慈抓着她的手臂,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你是活人吧,竟然碰得到我?” 她自杀后变成鬼魂,除了同类,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看得见她。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用被束缚,想去哪就去哪,自由的嘞。 姜慈道:“是你爷爷托我来找你的魂魄。” 宋冉闻言一愣:“爷爷他平时最讨厌鬼神之说了,他没骂你是神棍嘛?” “没说神棍,但也骂过。” 宋冉好奇的打量她:“你就是小说里写的天生拥有阴阳眼的人吧?” “你看见鬼不害怕吗?” “我刚从身体里出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又死了一次,才知道原来人死后是真的有灵魂的存在。” 姜慈笑了笑:“当鬼感觉怎么样?” 宋冉提到这灰暗的眼睛顿时亮了,兴奋地说道:“很有意思,平时不能去的地方,我想去就去,畅通无阻!只可惜我不能像前辈一样穿墙飞行。” 她指了指角落里那只披头散发的女鬼。 “你魂魄刚离开身体,力量太薄弱,只能和普通游魂一样,还以活着时候的生存方式做事。” “如果是阴气重,怨气深的厉鬼,不但会飞,会操控物品移动,还会制造恐怖幻觉吓唬活人。” 姜慈科普道。 宋冉一副受教的样子:“你是抓鬼的吗,懂得不少呀。” “阴阳两界其实区别不大,同样都有律法监督管理。但有一点不同,活人一死,生前债消,死后却要承担责任,尤其自杀的罪,在阴间是重罪。” 姜慈顿了下,看宋冉的脸色。 她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低着头。 姜慈继续道:“自杀者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实际上死亡才是痛苦的开始。” “小冉,你还有机会选择。” “可是……”宋冉抬起头,已经满脸泪水:“活着太痛苦了,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人,如果我没有出生就好了……呜呜呜呜……” 她埋进姜慈的怀里泣不成声。 姜慈轻拍着她的后背。 “寒舟哥!你快看,那边有个疯女人,她这是在打空气吗?” 不远处,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头上戴着兔耳朵发箍的女孩惊讶的指着姜慈叫道。 薄寒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 只见那黑裙少女抬着手在轻拍空气,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让他一眼认出。 “是她?” 姜慈换了一身新衣服,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只是她在干嘛呢,看着像是精神不太正常啊。 薄寒舟若有所思。 难道姜慈又变得神智不太正常了? 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背阴的墙角下,行为举止异于常人。 他下意识要过去。 身边的女孩一把拽住他,撅着嘴嘟囔道:“哥!你不会是又要偷偷溜走吧?这都第几次了!每次让你陪我来游乐园玩你就跑,我告诉我妈去!” 薄寒舟拉开这小作精的手,没好气道:“你妈在医院照顾你爸和你哥,话说你不去医院看看他们?” “手术不是成功了嘛,我相信我们宋氏医院的医疗水平。哎呀我不管,你得陪我坐过山车去!” “不去,我不喜欢那种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感觉。”薄寒舟说道:“你自己去,我在底下等你。” 他边说话,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姜慈的方向。 只见姜慈竟然张口和空气说起话来了。 她真是病得不轻啊,真可怜。 薄寒舟目送女孩坐上过山车后就溜达着往姜慈那边去了。 宋冉本来还在哭的,看见他靠近后吓得急忙往姜慈身后躲去。 姜慈抬头看了眼薄寒舟,又拍拍宋冉的肩膀:“别怕。” 薄寒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正常的和她交流:“姜小姐,你不去玩,一个人坐在这干嘛?” 姜慈神情浅淡:“我不是让你三天之内别离开寺院么?” 她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无头鬼。 无头鬼已经找到被她扯掉的双臂了,用才长了一半的断肢紧紧抱着两只手。 听见姜慈那如恶魔般熟悉的声音。 无头鬼吓得浑身一抖,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因为没手,他跑起来特别不稳也不协调,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 半天爬不起来,又在地上蛄蛹着。 宋冉惊呆了:“他、他怎么长得那么吓人?感觉随时会爬过来吃掉我。” 姜慈淡定:“阴间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先回去吧,路上在跟你聊。” 宋冉却摇头:“我不想还阳,不想回家……” “那就去一个地方吧。”姜慈算了下时间 宋冉还有两天的时间,只要赶在之前回到身体就行。 薄寒舟震惊的看着姜慈在对空气说话,还说的那么真实,就好像他们之中真的有第三个人似的。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去医院?” 回家的路上能路过精神病院。 他不介意再送她一次。 “我没事,你跟我来。”姜慈对着他这边说道。 薄寒舟自然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脚下一动,乖乖跟上她。 谁知道姜慈突然回头,诧异的看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薄寒舟理直气壮:“不是你让我跟你的么?” 姜慈嘴角微抽。 她是在和他身后的无头鬼说话。 “你不用跟着我,去陪你的女朋友就行。” 其实薄寒舟出现的时候她就看见他了,身边还跟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我一个母胎单身狗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表妹!”薄寒舟义正言辞的纠正她。 姜慈耸耸肩,带着宋冉走了,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宋冉一脸惊奇:“他居然还会特意向你解释。” 薄寒舟是二爷爷宋金民的夫人的亲妹的儿子,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出事故去世了,他就被寄养在宋金民家里。 每一年的宋氏家族聚会,薄寒舟全程都是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干饭。 让她一度以为薄寒舟是个哑巴。 第18章 可怜弱小还没头的无头鬼 反正在她的印象中,薄寒舟不善言辞,也不爱说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虽然薄寒舟只大着她一岁,但从小她见了他就害怕。 刚刚他居然主动过来搭话,还这么平易近人。 宋冉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变化这么大。 “小师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姜慈。” “姜慈?很好听的名字,等等!你是姜慈?!” 宋冉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是姜晚家的那位姜慈吗?” 姜慈笑了:“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听我爸说起过。说给二爷爷捐肾的是个女孩,叫姜慈。”宋冉一脸崇拜道:“小师父很有爱心啊!” 姜慈悠悠一笑:“我可没那么好的心去给一个半截入土的人捐肾。” 一人一鬼边聊边走。 薄寒舟站在原地看着姜慈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病情还挺严重的,早治疗早恢复啊。” 他脑海中闪烁着那天在姜家后花园看见姜慈时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胆大心细,手段凌厉,看着就很精明睿智。 但是今天看见她孤零零自言自语的样子,他心里莫名有种替她惋惜的感觉。 …… 西郊。 姜慈坐车带着宋冉和无头鬼来到郝婆婆的香烛铺。 郝尤看在钱的份上,很爽快租给她一间房间。 郝婆婆看见无头鬼从车底下爬出来时,吓得嗷的一声钻进纸扎屋里,趴在小小的窗口那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宋冉心有余悸道:“婆婆,他是小师父带来的,您别怕,他暂时不咬人。” 是啊,头都没了,拿什么咬。 郝婆婆从纸扎屋钻出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确认无头鬼没有什么威胁后才松了口气。 “这倒霉孩子死的太惨了,他脑袋瓜子嘞?” 姜慈在场,无头鬼不敢吱声,弱弱的蹲在墙角,跟个小可怜似的。 郝婆婆见他穿的衣服褴褛不堪,衣不蔽体,转身找了一套红配绿的大花棉袄给他套上。火山文学 “虽然说咱们都死翘翘了,但做鬼也会冷的,这是我大孙砸烧给我的,你试试看,应该合身。” 郝婆婆连秋裤都没放过,直接给无头鬼穿上了。 无头鬼穿着花花绿绿的大棉袄,弱小无助的蹲在角落。 “小冉,这两天你就先在这里落脚吧,等你想通了就告诉我。”姜慈说道。 宋冉有些好奇:“我以为你会强行带我回去。” 姜慈淡然一笑:“人各有命,我不会剥夺你选择的自由,是要继续当鬼,重复自杀的过程,还是回到身体里,重新振作起来,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宋冉一愣:“重复自杀的过程?” “假如一个人阳寿八十九,但他十九岁就自杀,那么死后的七十年,他每天都会重复生前自杀的痛苦,直到阳寿耗尽,这还没完,自杀者会下地狱受到重判,轮回转世的机会渺茫。” “所以,真正的痛苦不是活着的时候,而是死了之后永无宁日的绝望和再也无法摆脱的痛苦。” 姜慈说道:“我见过很多自杀者,他们没有一个是不后悔的。” 宋冉不理解:“人活着很累啊,难道连自己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带着因果业力来的,你没有还清累世因果,就擅自结束生命,当然会受到惩罚。” “自杀和杀人的罪孽是一样的,人生本就苦乐参半,你以为自己到了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其实那正是你否极泰来的时刻。” 姜慈神色严肃:“作为灵魂的审判者,我只能告诉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一触底反弹了呢。” “姜师父,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道理,这两天我会好好想明白的。” 宋冉乖乖地坐到一边思考人生去了。 姜慈瞅了眼角落的无头鬼,问道:“说吧,你缠着薄寒舟想干嘛,夺舍?” 无头鬼急得想摇头,但是没脑袋,只能摇晃身躯了。 “你不是能说话么。” 无头鬼破锣嗓般的声音,阴森诡异的从肚皮里传出来:“那个男人身上有很好闻的气味……” 姜慈若有所思:“从他身上看来确实有点招阴体质,但你不至于要掐死他吧?” 无头鬼又摇摇身躯,“不是掐死他……是他好香,我想扒拉着他。” 姜慈:“……” 宋冉:“……” 郝婆婆:“……” “你还敢扒拉活人了?”郝婆婆有些生气,“咱们做鬼的不能去招惹生人,你不但招惹,还想扒拉人家,你是个坏孩子吧!” 郝婆婆一脸忿忿,有种后悔给他自己心爱的大棉袄了。 无头鬼缩在角落不敢说话了。 姜慈眼珠子一转,“不对啊,如果你对薄寒舟没有杀意的话,那他三天内的血光之灾是……” 看来,血光之灾和无头鬼没关系,是其他鬼魂吧。 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薄寒舟。 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不听,就是他自己的命数。 姜慈重新把目光放在无头鬼身上。 无头鬼原本穿着的衣服很老旧了,看样子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你未了的心愿是找到头颅么?”她问道。 无头鬼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 “那你记得什么?” “找头……” “……” 这就有一点难办了。 很少有人死后会遗忘生前的记忆,除非死前受过极大的打击。 无头鬼的脑袋明显是被割了。 怨气值是有,但还没达到恶鬼的等级。 他是在怨鬼和恶鬼中间的。 “那你就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到有用的信息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超度。”姜慈说道。 宋冉像个好奇宝宝地问道:“他现在不能超度吗?” “执念太重,无法超度,加上他脑袋没有找回来,就算超度轮回了,来世也是个不健全的人。” 姜慈看着一屋子的鬼魂,再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起身去找吃的。 刚开门,一抹红发便扑面而来。 姜慈灵巧一闪。 郝尤摔了个狗啃屎,故作没事人似的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呢,我可是只收了你一个人的房费啊,藏人的话要加钱嗷!” 第19章 被网暴的女孩 姜慈故意吓他:“我在和你奶说话呢。” 郝尤先是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她半晌,再等一开口嗓音都嘶哑了几分:“她老人家真的在这里吗?” 姜慈看了眼在拽大棉袄的郝婆婆,点了点头。 “奶奶……”郝尤四下张望,最后视线停留在郝婆婆生前睡的那张床上。 然后伸着手摸索过去。 坐在床上的宋冉东倒西歪的躲来躲去,哭笑不得道:“你奶在墙角呢。” 郝尤听不见也看不见,还在红着眼叫奶奶。 姜慈索性道:“想看见你奶的话,拿朱砂和黄符过来,我能让你看见她们。” “真的吗?你还有这本事呢!稍等一下!”郝尤激动地拿来一大沓黄符就往姜慈手里塞,“给你给你,只要你能让我看见奶奶,这些符算免费的!” 他难得这么大方。 看着郝尤满脸期待的样子,姜慈扫了眼屋里的三只鬼,好心提醒他:“这里,不止你奶哦。” 郝尤被兴奋冲昏头脑了,哪管还有谁,“快让我见见奶奶!” 姜慈提笔蘸朱砂,运力一笔一灵光即成符。 “把这张见鬼符随身携带,三日有效期。” 郝尤想也不想接过符篆。 在他触碰到符纸的瞬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出现三道黑糊糊的鬼影子。 他首先就往床上看去,只见那坐着一个漂亮的妹子鬼。 宋冉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嗨~”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鬼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好看呢! 郝尤视线往右下移动,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呲着大牙笑出来,只见旁边还有一只没有头的鬼东西。 关键是,他奶奶正拿着一只手,在敲无头鬼的脖子。 “卧槽……” 郝尤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哟大孙砸!”郝婆婆冲过来,抡着那只手不停地拍打郝尤的脸。 “小尤你醒醒啊!要不要奶奶给你叫叫魂啊?” 郝尤隐约间听见奶奶的声音,刚睁眼,就看见那只腐烂的手在拍自己的脸。 他又翻着白眼吓昏过去了。 “这么不经吓,晚上怎么敢一个人守铺子的?”姜慈吐槽道。 她还以为这小子守着香烛铺胆子挺大的。 没想到,还挺怂。 郝尤过了好几分钟才幽幽转醒。 看见郝婆婆那张灰暗却和蔼可亲的脸时,像个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奶奶!” 可惜两人阴阳相隔,抱不到对方了。 双双扑了个空。 姜慈想了想,又画了张符能够加持鬼魂力量的符贴在郝婆婆的背上。 这下一人一鬼终于能互相触碰到了。 郝婆婆老泪纵横地抱住郝尤,之前想责备他懒惰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大孙砸,奶奶吓到了你了是不是?” “奶奶,您是我最想念的人,怎么会吓到我呢,是墙角那坨鬼吓到我了。”郝尤泣不成声,“我之前就一直觉得您还在我身边,原来是真的,奶奶您没有走!” “您去世后,我一个人守着铺子,有时候打游戏累到睡着了,醒来身上莫名其妙会多了一件薄衣裳,明明前一天东倒西歪的纸扎,第二天就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角落。还有经常来铺子门口狗叫的大黄,也不敢过来叫了……” 郝婆婆是普通游魂,按理说没有多少力量操控物品。 但她对孙子的爱,让她可以力所能及的为他做一些小事。 姜慈若有所思:“所以你昨天说铺子里有监控,说的就是郝婆婆?” “是啊,我总感觉奶奶就在身边,所以有人偷东西的话,奶奶一定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他!”郝尤说道。 宋冉:“我怎么听着阴魂不散这个词怪怪的。” 郝婆婆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大孙砸,就是机灵!但是小尤,咱们生意虽然不景气了,你也不能玩物丧志啊,你要是不喜欢这一行的话,奶奶不会强求你守着这个铺子的,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宋冉眼里多了几分羡慕:“这要是我太奶该有多好啊。” 一个人,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 世界上那么多人,能有几个可以随心所欲? 都是活着的行尸走肉罢了。 姜慈示意她出来。 无头鬼看不到她的眼神,还委屈巴巴的蹲在墙角。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种着不少青菜豆角,姜慈和宋冉坐在屋檐下乘凉,屋里祖孙俩兴奋的拉家常。 “我自杀的事……爷爷和爸爸是不是很生气?”宋冉低着头说道:“他们一定怪我丢人了吧。” 姜慈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人生是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如果你想倾诉,我在。” 姜慈虽然杀伐果断,为人冷淡,但面对同为女性的受害者时,她总会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那一面。 宋冉怔愣了一下,才缓缓吐露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每天被我爸逼着去少年宫练习书法,空闲的时间必须要泡在图书馆看著名典籍,古诗名词,回到家我爸会抽查,如果背不出来就要饿着肚子罚跪一晚上……” “在学校,不让我和成绩差的同学玩,也不允许我有其他的兴趣爱好。” “对我爸来说,兴趣爱好全是不务正业。” “尤其在他得知我瞒着他偷偷去演戏的时候,他差点没打死我。”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至少我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可是姜师父,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蛮不讲理的人?” “因为我演了一个恶毒女二,就要被人身攻击,恶语相向……甚至我接下来所有的工作都被举报而黄了。我微博的评论区,甚至私信里全是咒骂我,让我去死的。” 宋冉说到这满脸是泪。 “有个网友,天天追着我骂,把我p成鬼图、黄图、车祸图,发给我看,我拉黑了,他就有一千个小号变着法吓我……” “他让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人。” 第20章 鬼门关半日游喽 “我每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失眠严重,就算勉强睡着了,梦里也被人追着骂……” 宋冉抱住脑袋,一脸痛苦,想到这些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姜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你没错,错的是那些躲在屏幕后面偷窥他人生活,不分青红皂白意淫真相的网暴犯。” 这群没有道德三观,没有底线的加害者,以网暴为狂欢,逮谁咬谁,受害人却只能独自承受,陷入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 “你知道他们造口业的下场吗?” 宋冉眼含泪水的看她,摇了摇头:“他们真的会有报应吗?” “有,而且很重。”姜慈告诉她:“你听说过十八层地狱么?” 宋冉点头。 “这是真实存在的,第一层地狱就是拔舌地狱。那些嘴贱诽谤他人的网暴犯,他们死后就会打入这里,会有小鬼拿着烧红的铁钳夹着他们的舌头不停地拉长。” “而拔舌地狱的刑期,换算下来是阳间的135亿年。” 宋冉听到这,吓得脸色都变了,震惊道:“妈呀,135亿年?!那说不定世界毁灭了,他们还在服刑?” 姜慈笑了:“他们的下场绝对很惨烈,当然也是他们自己活该。” “你想亲眼看看么?” 宋冉目瞪口呆:“我,我还能亲眼看到?” “你是生魂,没办法进入十八层地狱旅游观光,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去看一个网暴犯的下场。” “真的可以吗?我想看看!” 姜慈已经没有力气再画多余的符了,索性取来三根香,烧成两短一长,再念出召唤阴差的咒语。 白无常听见姜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快便找上门。 “大人。” “带她去看那个嘴贱的,她是生魂,小心保护,别让她误入关内。” 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那就很难还阳了。 所以在关外溜达一下就行。 当地府的公交车停在门外时,宋冉完全惊呆了。 “快去快回吧。”姜慈挥挥手。 宋冉呆呆地被推上车,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姜慈闲着没事,在附近转了一圈。 这片区域虽然是城郊老区,但地理优势还不错,风水算是上乘。 如果她有钱,一定会出资买下这块地,进行开发。 可惜,经过那件事,她发誓永远封存和那个名字有关的任何事物,再不开启。 纵然她富可敌国,现在也只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光蛋喽。 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她想要挣钱那还不简单。 只是这次她意在收集功德,免得冥王又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姜大人!!” 宋冉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她风风火火地跳下地府公交车,飞奔到她面前,一个大熊抱扑上姜慈。 “我看见了!原来鬼门关竟然高达千丈那么巨大宏伟,太震撼了!” 姜慈笑着问她:“看到你想见的没有?” “嗯嗯!我看见啦,那个人我知道,之前就是他一直发私信骚扰恐吓我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白大人告诉我,是姜大人您罚他跪在鬼门关,来一个灵魂就抽他一个大嘴巴子的。” “他被抽成猪头,嘴都烂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宋冉神采飞扬的说着,“恶人会有恶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都会报!” “姜大人,我不想死了,我想活下来。” “您说得对,人生是自己的,我以后不会再为别人而活了!” 姜慈笑了:“你能想通就好,但是小冉,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我明白的,我灵魂出窍这段时间所见所闻不能告诉其他人对不对?” “嗯,按照规矩,应该灌你喝孟婆汤洗去这两天的记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带着这段记忆的好。” 姜慈带着宋冉赶往医院的路上。 在医院里。 宋父和宋有林吵得不可开交。 “爸,你是老糊涂了吗?怎么会相信一个神棍的话,还给了人家钱?” 宋父坚持要把女儿转院去外地,“本来冉冉出事就够丢人的了,你还想让叔叔一家笑死我们家吗?” 宋有林老脸一沉:“能不能行等她来了不就知道了?” “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说不定骗了你钱就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来!” “她下棋下得贼好,有这头脑干点什么不赚钱?”宋有林正说着,忽然瞥见楼下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正是姜慈。 “她来了!” 宋有林赶紧去迎接姜慈。 “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神棍敢骗到我宋家头上来了!” 宋父也跟着下楼去了。 “小友!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找到冉冉的魂魄了吗?”宋有林期待的问。 姜慈点了点头,“她就在我旁边。” 宋冉看着短短两天老了一大截的爷爷,愧疚地涌出了泪水,“爷爷!” “好啊,原来就是你骗了我爸的钱!”宋父蹭蹭上前,伸手就要抓姜慈去警局,“你个神棍,走,跟我去警局!” 姜慈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捏。 宋父疼得脸色大变,“松手!” “是不是神棍,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姜慈不客气的甩开宋父,径直往高级病房区走去。 宋有林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儿子,然后屁颠屁颠跟上她。 宋父捂着被捏疼的手腕,痛得龇牙咧嘴,“臭丫头力气还挺大,骨头都差点被她捏断了。” “宋先生?” 忽然,背后传来轻灵的女声。 宋父回头一看,只见是个身穿白裙的女孩。 这个女孩去年他在叔叔家的宴会上见过,好像叫什么姜晚吧? “有事?” 姜晚看着姜慈远去的背影,诧异地问他:“姜慈怎么会和宋老在一起啊?” 宋父闻言,脸色猛沉:“你说什么?那个臭丫头是姜慈?你家收养的那个智障姜慈?!”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 一想到一个弱智把自家老爹耍得团团转,宋父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的追了上去。 姜晚掏出手机,默默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姜慈在宋氏医院,高级病房区。】 第21章 又整幺蛾子了 走廊里。 宋父拿着从安保部顺来的电棍。 一个弱智给昏迷不醒的女儿看病,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绝对不会让自家再沦为整个江北的笑柄! 宋父瞅准时机,看着几米开外的姜慈,举着电棍一个俯冲上来,企图电晕她。 谁知道姜慈忽然蹲下,宋父瞳孔瞬间收缩,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滑铲铲飞好远。 “搞偷袭,要不要脸呢。”姜慈利索起身,拍了拍手,满脸的漫不经心。 宋冉在旁边一个劲的给她道歉:“姜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爸没伤到你吧?” 宋父躺在地上觉得老腰都差点被她铲断了,屁股也摔得老疼。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忍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老父亲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爸!你知道这个臭丫头是谁吗!” 宋有林看着丢人的儿子,扶额:“不管是谁,你这样做太没人品了,怎么能背后伤人呢?” 宋父生气道:“爸,她是姜慈啊!姜慈你知道吗,就是给你弟捐肾的那个傻子!” “什么?”宋有林有些傻眼,“不可能吧,她下棋那么厉害,怎么会是个傻子?” “她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精神病,是个疯子!前两天姜家出事你知道吗,姜富的夫人叶淑华被这个疯子爆了眼珠子都瞎了啊,这事都传遍江北了!”宋父气不打一处来。 “你让一个疯子给冉冉看病,这不是乱来吗!爸,你是想害死冉冉吧?” 宋有林半信半疑的朝着姜慈看去。 只见少女身着一袭黑裙,清冷淡漠的站在那,也许是察觉到他怀疑的目光,她也看了过来。 她那双眼睛又大又黑,深邃得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冷泉。 宋有林心底咯噔一下。 该不会真被儿子说对了吧? 姜慈其实是个疯子,否则她怎么神神叨叨的? 难道自己真的被一个神经病给耍了吗。 宋有林不敢大意,装作没事人似的朝姜慈笑道:“小友稍等一下,我突然想上厕所,等我回来,我们再去冉冉的病房。” 他拉着儿子小声叮嘱:“你看着姜慈别让她自己跑进病房,我去打电话问问人!” 父子俩的悄悄话却清晰的传进姜慈的耳里。 姜慈没什么表情。 这个世界上无神论者很多,他们从来不相信有阴间世界的存在,只有等到他们死了,才会接受现实。 她就看看,这父子俩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宋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爷爷,爸爸!姜大人是真的能通阴阳啊,你们别弄巧成拙啊!” 宋父也不闲着,通知安保部的过来严防死守住女儿的病房。 那架势,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不会放姜慈靠近病房半步了。 姜慈索性坐下,闭上眼养精蓄锐。 宋有林急匆匆来到楼梯间给孟如松打电话,让他那个在有关部门上班的孙子帮忙查姜慈。 焦急的等了几分钟,终于收到回信。 看着对方发来的资料,宋有林当场晴天霹雳,浑身冰凉。 “姜慈,十八岁,生母曾是姜家保姆,因车祸去世,姜慈被姜家收养,经检查只有三岁智商,确诊为终生智力缺陷……” 资料里还附赠着一张姜慈的身份证照片。 看日期,刚好是三天前拍的。 只见照片里的姜慈嘴角流着口水,痴痴傻傻的看着镜头,眼里只透着愚蠢的光。 宋有林差点没心梗发作,原地升天。 “她真的是个智障儿……谁家傻子下棋能这么牛啊。” 想到被姜慈欺骗,他气炸了,恨不得赏她几个大嘴巴,再一脚踹出门去。 可想到儿子说的话,现在的姜慈就是个疯子,这样一颗不定时炸弹谁敢惹? 宋有林只恨自己招惹了这样一个精神病,急得在楼梯间走来走去。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 他一拍脑袋瓜,“先把姜慈骗走再说!” 宋有林调整好表情,回到走廊里,看见姜慈双眼阖闭的坐着,生气地朝她做了个狠狠拳击的手势,才幽幽开口:“小友,我刚接到消息,祖坟那边又出事了,我着急过去,你也一起来看看吧?” “爸?”宋父懵逼了,怎么还要把这个疯子带去自家祖坟啊。 就不怕姜慈突然发疯,把宋氏祖坟刨了,骨灰全都撒了吗。 宋有林朝他挤眉弄眼。 宋父:“……” 好歹这里也是宋氏的医院,直接让保镖拖走姜慈不就行了,还玩什么调虎离山这么麻烦的计策。 姜慈睁开眼,清冷的目光锋利得仿佛能射穿人心。 她淡淡道:“宋有林,你三番五次怀疑,我皆是不计前嫌的帮你家,只是看在你孙女可怜的份上,现在临门一脚你又整幺蛾子。” “很好。” “我现在就告诉你,以后就算你全家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帮你,我也不会出手了。” 谁还没有几个脾气啊。 要不是看在宋冉可怜,她又需要收集功德的份上,宋家这种人,她连一个余光都不会赏给的好吧。 宋父一听,神情高傲的嗤笑道:“全家跪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哈,姜慈你要不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宋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想让我们跪在你面前?你也配?” 宋有林拉了一把他,示意儿子别激怒她这个神经病。 “我孙女就不用你管了,我会给她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看。那三千五你也不用还给我,就当做是我大发慈悲捐给贫苦孩子的吧。” 宋有林挥了挥手,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姜慈转身看向宋冉,交代她:“你回去身体里吧,等你醒了再来找我,我会帮你稳固魂魄,还有记得把剩下的六千五给我,这是宋有林事先答应我的酬金,他食言了,只能你来还了。” 宋冉满脸歉意:“姜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连本带利的给您,我也会和他们解释清楚,您不是骗子的。” “爸,你看她在和空气自言自语,装得还挺像,我就说她是个神经病吧。” “真是万幸啊,没让她接近冉冉,不然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父子俩心有余悸的指指点点。 殊不知,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在不久后将付出惨痛的代价,那时候才是真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22章 你们绝对会后悔的 姜慈刚要离开,有两方人马闯进高级病房区,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群人身穿黑衣,明显训练有素,是保镖。 另一群人跟小混混似的,为首的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穿着也不太讲究。 宋父赶紧拉着老父亲往后撤退,指了指黑衣保镖们,“堂弟的人?” 看着他们来势汹汹,他很快反应过来。 “看来堂弟不是心甘情愿给他爸捐肾的啊,其中大有文章了。爸,我们别管他家的闲事了,去看冉冉吧。” 爷俩幸灾乐祸的跑了,留下姜慈面对两伙人。 “姜慈,这次看你还怎么跑!”为首的黑衣保镖满脸怒气的吼道。 一想到大哥因为姜慈被宋少嘎了腰子,他们既心悸又愤怒,发誓一定要抓到姜慈! 另一伙人不高兴了。 大金链子一脸恶狠地说道:“懂不懂先来后到啊?这小娘们伤了我兄弟,她得跟我们走!” 黑衣保镖冷冷地看了眼他,满目鄙视的自亮身份:“我是江北宋氏的保镖,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草?” 小混混们脸色顿时一变。 江北的顶级豪门中,宋氏是数一数二的。 一听他们的身份不菲,大金链子立马露出讨好的笑:“那兄弟你先请,等你们找完这小娘们的麻烦,再把她交给我们就好。” “哼,一群乌合之众。”黑衣保镖冷哼一声,挥手下令,“抓住姜慈!” 保镖们杀气腾腾地扑过来。 岂料。 姜慈竟然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行为。 她竟然一个纵跃,翻窗跳楼了。 他妈的这可是三楼啊! 就她这点小身板,不得断胳膊断腿? 大家吃惊地冲过去一看,只见姜慈早已稳稳落地,就像一只孤傲冷酷的黑蝴蝶,翩翩离开。 “草!还不快追!” 等他们赶到楼下,早已不见姜慈的踪影。 姜慈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急得抓耳挠腮到处找她的两伙人,嘴角微微勾起。 对方二十多个人,她又不傻,干嘛浪费体力和他们周旋。 就让他们急得跟兔子似的到处找她吧,找不到还得挨骂挨打。 至于为什么突然会有两方人马来找她。 她掐指一算,便算出有人通风报信,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客人,你要去哪?” 姜慈平静的说出姜家地址。 在地狱,告密者的嘴巴可是要被缝得密不透风的哦。 * 病房里。 宋父在打电话联系顶尖医疗团队。 宋有林守在孙女的病床前,“冉冉啊,爷爷差点就被姜慈那个疯子给骗了,还好没害了你啊!你一定要坚持住,爷爷就算翻遍全世界,也要找到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唉!”宋冉的魂魄坐在肉身上,再慢慢地躺下。 魂魄和肉身缓缓融合为一。 十分钟后。 宋冉的手指动了。 眼皮也动了。 “冉冉!”宋有林激动叫道。 宋冉慢慢的睁开眼皮,望着老泪纵横的爷爷和松了口气的父亲,她直截了当地说道:“爷爷,爸爸,你们彻底得罪姜大人了。” “姜大人?” “姜慈大人,你们骂走了她不是么,爷爷还欠了她六千五。” 宋有林和宋父都愣了下。 因为女儿昏迷这么久是不可能知道姜慈来过的啊。 难道是两人提前早就串通好的了? 看着爷俩又在怀疑的神色,宋冉知道,一个人内心的偏见是很难改变的,除非亲生经历过,否则别人再怎么解释,他内心仍有一丝质疑。 但她不管两人信不信,反正该说的就得说。 “刚才,我一直站在姜大人的旁边,只是你们看不见我。” “姜大人她不是骗子,她真的能通阴阳。” “如果不是姜大人仁慈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再醒来了。”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醒悟,亲自到姜大人面前磕头道歉……” 随着宋冉的话音落下。 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刚苏醒的人却说出这番话,说明什么? 说明两人早就提前串通好说辞了啊! 宋父脸色铁青地训斥道:“你爷爷都告诉我了,姜慈说什么你以后会名声大噪,原来都是你俩串通好的故意来吓唬老子的是吧!宋冉,你真是翅膀硬了!” “老子今天就把话放这了,就算你再死一次,老子也不会答应你去当个戏子!找谁来演戏都没用!” 宋父气得拍桌。 宋有林无奈地看向孙女:“冉冉,你这事做得太过分了啊,怎么能联合外人来坑骗自家人,还拿死来威胁家人呢?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 “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妄为了啊。” 宋冉:“……” 她那么崩溃,绝望到连活着都很困难。 没想到在爷俩的眼里,只是她任性胡来。 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只有姜大人是真心的关心她了。 宋冉默默地背过身去,擦了把眼泪。 嗯,她答应过姜大人会努力勇敢的活下去。 她不哭! 她要快点好起来去见姜大人。 * 与此同时,姜家。 围堵在门口的小混混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就只有一两个在守株待兔。 姜慈从车里下来。 两个小混混蹲在墙角嗑瓜子,见她身材纤细,皮肤雪白,眼神轻佻下流的吹起口哨。 “嗨,美女,别走啊,过来玩玩?” 姜慈没搭理他们,径直推门进了别墅。 “这女的怎么有点眼熟?”两人后知后觉的掏出兜里照片一看,正是姜慈。 客厅里。 姜晚和佣人们手忙脚乱的把姜富抬到沙发上。 “爹地,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去找那位神医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姜富张着嘴呜咽,示意她做得好,但是口水不停地流出来。 姜晚耐心的给他擦拭干净,又给他戴上口水兜。 “阿巴……阿巴……”姜富想问姜慈找到没。 “有人去找了,她现在应该被带走了吧。” 她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巨响! 家门被一脚踢开。 在两人惊悸不安的目光下,姜慈慢悠悠地走进来。 “阿巴阿巴阿巴!!” 姜富看见她就跟看见恶鬼似的,吓得脸色煞白,一时间竟然又大小便失禁了。 第23章 揭穿假千金 一股恶臭随之在客厅蔓延开来。 佣人们看见姜慈回来了,想到张妈惨烈的下场,哪敢上前啊,全都跑到暗处躲着观望去了。 姜晚皱眉,脸色不太好:“姜慈,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以往姜慈的活动范围仅限花园和后院。 家里那么干净华丽的地方,单是她脚下踩着的地毯都是大几万一条的,怎么能容忍姜慈这样脏兮兮的人进来玷污? 可今时不同往日。 眼前的姜慈真的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眼神不再痴傻怯弱,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可那一身改良版的黑色旗袍裙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清冷矜贵。 她站在那,一种蔑视众生的孤傲之气散发出来。 姜晚打心底有种不安的预感。 现在的姜慈就是个神经病,怕是又来找父亲麻烦的。 “我爸爸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姜晚去查过监控,发现父亲瘫痪的那天,只有姜慈完好无损的从病房里出来。 父亲虽然口齿不清,但只要她问是不是姜慈干的时候,父亲就会疯狂眨眼,眨得眼皮都痉挛了。 父母亲变成这样,都和姜慈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个恶魔,她真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让你出去,你听见没有?” 姜晚不由地加重语气。 姜慈轻轻一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姜晚,你知道通风报信的告密者是什么下场么?” 姜晚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却装得无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姜慈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在地狱的话,你的嘴巴是要被穿针引线,缝得严严实实的哦。” “你……你……”姜晚只觉下颌骨裂开般的疼。 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面对恶魔一样的姜慈,就算姜晚想摆出千金大小姐的高贵姿态,这时候也疼得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 “阿巴!阿巴!”看见姜慈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姜富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晚晚惨遭毒手。 佣人们躲在墙角大气不敢喘。 现在的姜慈比恶魔还要恐怖,打又打不过她,上去只有被虐的份。 他们只是拿着干苦活的工钱,又没拿着卖命的钱,不值当去冒这个险。 姜慈面色淡然,唇角微微上扬:“这次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哦。” 她一松手。 姜晚便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下巴的骨头已然被捏碎了。 众人傻眼,惊惧不安。 姜慈是真的疯了吧! 她怎么无差别的攻击别人啊,手段还那么残忍,她还是个人吗? 那可是大小姐啊! 大小姐那么善良,又没招她惹她,她都不放过。 真不是个东西! 姜慈淡漠地扫了眼瘫在沙发上的姜富,“状态不错哦,继续保持,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七天~” 姜富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这个孽障,好恶毒的心! 当初他就不应该听老父亲的话留下她,应该扔进下水道,让她死在那,永远的烂在那! “姜慈!”姜晚捂着下巴,一脸怨恨地瞪她:“你别忘了,你只是我们家保姆的孩子!没了姜家,以后谁庇佑你?” 姜慈本来懒得提这个的,既然姜晚提起了,那她也不客气啦。 “保姆的孩子不是你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佣人们。 他们个个伸长脖子,满脸震惊的吃瓜表情。 “卧槽,这要是真的,那我们这些年不就叫错大小姐了?” “小慈胡说八道吧,晚晚小姐才是老爷和夫人亲生的女儿,她才是上一任保姆的孩子。” “我看小慈就是嫉妒晚晚小姐和她同龄,却过得比她好,故意给大小姐身上泼脏水。” 姜晚脸上肉眼可见的一抹慌乱闪过,强忍着疼痛怒道:“你才是保姆的孩子!我是堂堂姜家的千金,你怎么敢污蔑我的?” 姜慈玩味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假千金了吧,才这么卖力的讨好这一家子人,真不愧是有狗腿子的血脉传承,和你生母如出一辙。” 她借尸还魂之前就看过姜家相关人等的资料。 姜晚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姜家上一任的保姆,是个奴颜婢膝,阿谀谄媚的中年妇女。 “姜慈!”姜晚怒了:“姜家好心收留你十八年,供你吃喝,你就是这样造谣伤害你的恩人?” “我妈咪爹地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污蔑我的身世,你安的什么心?” 佣人们赞同她的话。 “大小姐说得对,夫人好心收留姜慈,还赐以她姜姓,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么没心没肺。” “这不就是白眼狼吗!” 姜慈淡淡一笑,直接丢出王炸:“哦?那为什么你长得不像叶淑华,反而更像上一任保姆呢?” 她拿出姜晚藏在衣柜里的生母照片。 “这照片怎么会在你手里?等一下!”姜晚脸色煞白,急切的想去抢,但迟了一步。 姜慈顺手就把照片扔向墙角。 佣人们争先恐后,如获至宝的抢到手,纷纷去看。 果不其然。 照片里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眉眼之间看起来和现在的姜晚竟然有六七分像! 佣人们目瞪口呆,看向姜晚的眼神多了几分轻鄙嘲弄。 亏他们还天天的毕恭毕敬尊称姜晚一声大小姐,她平时虽然善良,但大部分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啊! 还以为是多娇贵的千金小姐,原来和他们一样,都是下人啊! 众人看向姜晚的眼神,让她气得半死。 她确实早就无意间得知自己不是姜家的千金,而是保姆的孩子。 得知这个秘密时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奇耻大辱。 因为她无法想象自己才是最看不起的姜慈。 为了保住身份和地位,她只能平日装得像大家闺秀一样乖巧懂事,就是要让姜富和叶淑华更喜欢她这个养女,唾弃亲生闺女。 事实是她做到了。 但她也可怜去世的生母,才偷偷藏了一张照片,想她时就拿出来看看。 万万没想到,她藏了几年的惊天秘密,竟然被姜慈公布于众! 她以后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还怎么面对江北的千金名媛们? “阿巴……阿巴阿巴!” 姜富也没想到,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早就被姜慈发现了。 难道这就是她报复他这个生父的原因吗? 纵然他想维护晚晚的名誉,此时此刻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被姜慈欺辱。 “你占了我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理直气壮的叫嚣呢?”姜慈轻笑。 突然,一道充满愤怒的呵斥从身后响起。 “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辱我亲生的宝贝女儿!” 来人正是一脸怒容的叶淑华。 只见她坐在轮椅上,被李管家推着进家门。 叶淑华脸上戴着独眼罩,剩下的右眼淬毒般的死死盯着姜慈,大声宣布道: “那照片是假的,是姜慈伪造的!晚晚是不是我亲生的女儿,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第24章 来啊,看谁更疯批 佣人们恍然。 “我就说这照片不是真的!” “晚晚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又出众,怎么可能是保姆的孩子。” “就是就是,姜慈真不要脸,为了抹黑大小姐,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敢干。” “白眼狼,让人恶心!” 佣人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还给李管家。 李管家又拿给叶淑华。 叶淑华看了眼照片,又望向姜晚。 姜晚以为她会责备自己。 没想到叶淑华居然一脸心疼地对她说道:“宝贝女儿,你别怕,有妈妈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姜晚愣了下,随即眼睛湿润了。 夫人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胜似亲妈啊! 这些年来,她早就把叶淑华当做是她的亲生妈妈了。 现在看见叶淑华无比维护自己,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姜慈就算是真千金那又如何! 她还不是彻底输给自己了。 姜晚捧着受伤的下巴扑了过去,“妈咪,谢谢您爱我!” 叶淑华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儿,任何想要造谣你的,妈妈都不会放过!” 两人母慈子孝的画面感动了众人。 佣人们再看姜慈,只见她造谣生事了,还做出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简直令人作呕。 “姜慈。”叶淑华仇恨地盯着她,冷冷道:“我好心好意收留你十八年,到头来你却这样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姜家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从今以后,我姜家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沙发上瘫痪的姜富也附和道:“阿巴阿巴!” 姜慈淡定自若,不怒反笑:“姜晚到底是不是真千金,你们一家三口自己心里清楚。我来也不是要拿回自己的身份,姜家千金?呵,算个屁啊。” 她答应过小慈,要帮她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并非是要替小慈找回失去的亲情。 母慈子才会孝。 母不慈,父不爱的,这种畸形的家庭干嘛要自找麻烦的回去呢。 她要做的,是要让姜家付出惨烈的代价。 第一步,已经让他们感到身体之痛。 第二步,就是来自心灵的痛,要让他们永无宁日,永远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免费送你们一卦,坎卦为水,财运为凶,三个月之内姜氏必破产。” 听到她诅咒自家破产,叶淑华恼羞成怒地吼道:“来人,把姜慈这个臭丫头抓起来!” 一声令下。 等候在外的小混混们立刻蜂拥进来。 为首的正是去过医院的大金链子男人。 他一脸狞笑地说道:“臭丫头,在医院的时候挺能溜啊,你伤了我兄弟和他老母,老子要打断你的腿,把你扔进红灯区接客去!” “小的们,给我上!” 他带了十几个小弟。 小混混们饿虎扑羊似的扑过来。 姜慈很淡定的来到沙发前,手里竟然多了一个石头打造的烟灰缸。 烟灰缸停留在姜富的头上。 “来呗,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姜富眼珠子瞪得老大:“阿巴!!!” 这个丧心病狂的孽障! 为了求生,她竟然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姜富只恨四肢不能动弹,否则非跳起来打死她。 叶淑华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急忙叫停小混混们。 “住手!千万别伤害到我老公!” 大金链子有些不乐意了:“姜夫人,你怕她干嘛,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人啊。” “嗯,怎么不敢呢?”姜慈笑了,脸上那道伤疤如恶鬼般的狰狞。 “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个神经病呀,神经病杀人在这里不用负责的吧?” “来啊,谁先上来,我就先带走姜富,再带走他。” 姜慈说着,作势要爆了姜富的头。 “别!别冲动!”叶淑华胆战心惊地叫道,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姜慈眼尾轻挑,示意小混混们滚开。 看着疯批的她,众人一时之间还真拿她没办法。 叶淑华气得肺疼,只好让小混混们先退下。 大金链子冷笑道:“姜夫人,我干妈还躺在医院等着手术费救命呢,现在让我走,我怎么回去和我兄弟交代呢?” 张强说过,姜家很有钱的。 再怎么说姜慈也是姜家的养女。 姜慈伤了人,姜家就该拿钱出来赔偿。 叶淑华岂会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怒道:“姜慈和我姜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想要钱,等她离开姜家,你们找她就是!” 什么干妈,明明就是他们想敲诈! “那她一天不离开,我干妈不就只能等死?再说了,我干妈是你家的保姆,是在你家受的伤,作为主家你也该出钱吧?”大金链子呲着一口黄牙威胁道:“不给钱,那我兄弟们都得在姜家住下了啊。” 第25章 哥,你大金链子飘起来了 姜慈没在姜家多待一刻,在这个家里除了早就拿到手的身份证以外,原主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她没走后门,也没翻围墙,而是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出来。 大金链男人拿到钱就取走一半花天酒地去了,剩下的一半交给小弟送去医院,再派两个小混混守在门口。 两人一见姜慈出来,不敢轻举妄动,便悄悄尾随她。 姜慈知道身后有人尾随,也懒得搭理,找了个饭店坐下吃饭。 吃饭时,一点金光飘至眼前。 姜慈轻轻抬手,收下来自于宋冉的一点功德力,放入识海中。 她死后,走的是鬼修一道。 可惜寄生于人类躯壳中,力量封闭,大打折扣。 识海如无边无际的汪洋,这一点功德力就像精卫填海,泛不起一丝潋滟。 “吃饱喝足,干活了。” 纤细的手指蘸了一点茶水,迅速以水起卦。 卦象显示她今天宜出门,好运在东南方。 姜慈从饭店出来便朝着东南方走去。 两个小混混不远不近保持距离的跟踪着,随时向老大汇报她的动向。 姜慈走了大约半小时,忽然敏锐地感应到附近有一股很强的怨气飘过。 这么强的怨气,阴物等级一定不低! 功德肯定多! 姜慈身法如电,脚下犹如踩了风火轮似的,转眼便消失在两个小混混的眼里。 两人傻眼了:“卧槽,人呢?” “他奶奶的,这小娘们会隐身吗?” “快找,一定躲起来了!” 两人急得像是无头苍蝇乱窜时,姜慈已经追踪着那道怨气来到一处人工湖公园。 此时已近黄昏。 这个人工湖公园曾经淹死过人,大白天的都人迹稀少,更别提天黑了。 姜慈发现那道怨气一到这就消失了,好像刻意隐藏起来似的。 她在寻找的同时,大金链男人带着六七个小弟赶到了公园。 反正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就算抓走她,也没人看得见。 “小娘们,想哥哥了没?”大金链男人呲着一口黄牙邪笑道:“过来哥哥的怀里,哥哥可以对你手下留情的噢~” 姜慈幽暗的睨了眼他。 随后,她弯下腰捡了一把小石子。 “噗哈哈哈哈哈——” 这一幕把大金链男人和小混混们全都逗笑了。 “你是准备拿那么那么‘大’的石子砸死我们吗?”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智障!” 姜慈神色浅淡:“全都一起上吧。” “哟哟哟,小娘们口气还挺大。”大金链男人搓着手,满眼邪光的上前,“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 咻!咻! 石子破空的呼啸声猛地传来。 大金链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双肩突然被一把看不见的重锤狠狠砸到似的。 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击飞出好几米远。 哗啦! 水花四溅! 大金链男人狼狈掉进人工湖里,等他冒出头来时,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也跟着飘了起来。 小弟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老大你的大金链子会游泳哎!” “老大,你金链子咋还飘了呢?” 大金链男人羞愤得满脸通红,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赶紧一把扯下大金链子扔了。 随着微波荡漾,大金链子渐渐地飘远了。 “愣着干嘛,抓她啊!”他怒吼道。 小混混们强忍着笑去抓姜慈。 姜慈安静的站在原地,指尖轻弹,来一个击飞一个。 她控制着力道,专打他们的重要穴道。 咻咻咻! 砰砰砰! 刹那间,小混混们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落入水中。 他们惊慌失措的扑腾着想要游上岸。 岂料,姜慈竟然站在岸边,谁敢靠岸,她就用石子砸谁的脑袋,硬生生将人击退回水中,被迫呛了好几口水。 没一会儿,他们脑袋都肿起了包。 “妖术,她会妖术!”有人惊慌的喊道。 “妖术个屁!她肯定是个练家子!” “老大怎么办啊?我们连她的身都近不了。” 没了大金链的男人一脸阴沉,咬了咬牙:“小娘们,你这么伤人,就不怕坐牢吗?” 姜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轻笑道:“姜家都不敢报警,更何况你们了。” 姜家知法犯法,有遗弃罪,虐待罪,甚至对亲生女儿的故意伤害罪。 所以哪怕他们被她重伤,也心虚的不敢报警。 这群小混混就更不用说了。 到底是谁更害怕坐牢啊。 “你伤了我干娘和兄弟,这笔账我们就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也要跟你算清楚!” 姜慈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们啊,反正你们来一个我揍一个,来一双揍一双。” “只是,你们有多少人受得住呢?” 她说完,又是一颗石子弹射出去。 精准无误的正中金链男人的额头。 瞬间冒血! 男人顿时慌了,使劲扑腾着要上岸包扎。 姜慈就是不给他们上岸,故意折磨他们。 他一过来,她一脚踹回去。 要不是有小弟们拖着他,他恐怕已经沉入水底了。 众人都被她折磨得没了脾气,哭爹喊娘地求饶。 “女侠,女侠饶命啊!” “水好冷啊,女侠先让我们上岸吧,再泡下去我们都得冻死在湖里了……” 姜慈戏谑地看着他们:“还敢来找我不?” 金链男人有些不甘心,“就算我们不来找你,我兄弟张强肯定还来找你。” “找我干嘛呢,我又没钱。”姜慈摊手,一脸无辜,“你们没看见我已经被姜家赶出来了么,抓了我,你们能得到多少好处?” 金链男人满脸阴沉的皱眉。 她这话说得也对。 一个漂亮的小娘们是能创造不少价值,可她不一样啊。 她除了是个雏,有一点点价值以外,其他都没了啊! 毕竟那张脸上还有一条恐怖的伤疤。 这样毁容的少女,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姜慈谆谆诱导:“你们应该去找有钱的。” “你说的是姜家?” “是啊,张妈是在姜家受的伤,她那是工伤,姜家应该赔偿。” “可姜夫人那个狠角色不会轻易赔钱。” “有钱人最在意的是脸面,如果你们能找到真正能震慑她的,她当然乖乖赔偿了。”姜慈漫不经心道:“今天我在姜家说的,你们都听到了。” 对付这些人不用讲求什么道义不道义的,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好了。 第26章 薄寒舟咬了她 金链男人很快心领神会:“你说的是姜晚不是姜家千金?” “可姜夫人不是已经证实过了,人家是真的,你才是胡说八道的。” 姜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索性转身去找恶鬼了。 他们这才争先恐后的从水里出来,倒在岸边冻成狗。 “老大,她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啊?” 金链男人眯起眼:“是不是真的,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验证啊?姜家可是江北的有钱人,咱们又接触不到人家。” “蠢啊你,找能接触的人不就行了?”金链男人眯起眼说道:“只要拿到姜夫人和姜千金的头发丝去做个dna检查,真想不就大白了么。” “如果姜晚真是假千金,那咱们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姜慈说得很对,有钱人最在乎脸面,这要是让他们查出来姜晚是假千金,姜家肯定会给他们一笔不菲的封口金。 那时候,他就有钱买真的大金链子了啊,高低买个三斤挂脖子上,看以后谁还能嘲笑他! …… 夜幕降临。 人工湖公园只开着几盏昏暗的路灯,大部分区域陷入一片幽暗中。 这里到了晚上,静悄悄的,犹如寂静岭般死寂。 然而在姜慈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景。 孤魂野鬼们开始出没。 看到落单的她,有的鬼故意捉弄她。 突然翻滚的石块,上下摇摆的树枝,一闪一闪的路灯,还有阵阵吹来的阴风。 姜慈看着面前撅着嘴巴使劲朝她吹阴风的鬼魂,眼神晦暗:“吃死耗子了啊?口气那么臭。” 那只鬼没想到她能看见自己,反而被她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 “打听一下,看见一只怨气很重的恶鬼没?”她客气的问道。 鬼诚实的摇摇头:“怨气很重的恶鬼没看见,倒是看见一个怨气很重的活帅哥。” “在哪?” “那边。”他指了指更深处。 “多谢。” 姜慈迅速赶过去。 越往深处,那边一个路灯都没有。 周身温度下降了许多。 黑暗的环境里姜慈本来看得不是很清楚,谁知道人家直接往高高的人工假山上一坐,那么突出,想不看清都难。 看对方的背影,姜慈只觉眼熟。 再走进了看,越眼熟。 “薄寒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姜慈喊了一声。 薄寒舟耳背似的,坐在假山上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不会凉了吧?” 姜慈想到他这三天有血光之灾,便利索的爬上去。 刚上去,薄寒舟的头突然以一种机械又恐怖的角度朝她扭来。 姜慈:“……” 好吧,她现在确信这个老六被鬼附身了。 而且很可能是那只逃跑的恶鬼。 怨气竟都收敛起来了,还表现得和常人无异,说明等级比她预想的还高。 “引我过来想干嘛?”姜慈又不傻,对方第一次露出痕迹时就一直在引诱她往这边来。 薄寒舟的眼白一点点被黑色占据,一双眼都变得漆黑如墨,死死盯着她。 明明都被恶鬼附身了,这家伙还是这么帅气逼人,黑黑的眼珠子反而让他整个人有种邪恶阴戾的俊…… 姜慈扶额:“从他身体里滚出来。” “姐姐要和我玩吗?”薄寒舟忽然笑着开口了,吐出的却是奶声奶气的声音。 姜慈:“?” 恶童附身啊。 小鬼最难缠了。 见她不说话,薄寒舟嘴角一点点提上去,竟裂到了耳根子那,露出一张血盆大口,血的呼啦从嘴里冒出。 这画面,有点像小狗狗流口水似的。 姜慈:“……” 好吧,她收回刚刚说他帅气的话。 “小鬼头,少糟蹋人家的美貌!” 姜慈知道这是幻觉,但有种侮辱这张脸了,还变得那么恐怖丑陋,她不喜欢。 “那姐姐要和我玩吗?”薄寒舟收回恐怖的样子,变回英俊帅气的模样,神态变得天真无邪的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他爬过来,一个劲的用毛绒绒的头去蹭她的手。 姜慈从来就不相信恶童,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就想把恶童打出来。 恶童突然用力挣扎,张嘴就冲她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姜慈反手就是一巴掌! 一只半人高的恶童瞬间从他身体里飘出来,咯咯咯的阴笑着飘向远处。 姜慈检查了一下鼻子上挂着两条鼻血的薄寒舟。 确认他没事后,才去追恶童。 “姐姐来追我呀~嘿嘿嘿~~~” 恶童所到之处,阴风大作,吓得孤魂野鬼们纷纷躲起来。 姜慈只恨现在是凡胎肉体,不能左脚踩着右脚飞上去抓他。 她边跑,边掏出符篆,迅速以血画制,驱动而去。 没想到符篆才飞到一半就被浓厚的怨气碾碎。 “是青煞恶童。” 鬼魂正所谓灰白最弱,青红最凶。 他们是有等级之分的。 分为五个阶段:游、怨、恶、煞、厉。 游就是最低的,比如游魂、孤魂、野鬼,这些鬼魂没什么伤害力,怨气也很少,是最普通的。 怨为:怨魂、冤鬼、水鬼等。 恶就厉害了,有恶鬼、猛鬼等。 煞比恶鬼等级更高,尤为青煞鬼,一般阴差都很难抓住他们。 而厉,则是最厉害的,他们的破坏力杀伤力都很高,其中红厉鬼是最出名的,非常凶恶,怨气极深,会无差别的害人。 这只恶童,正是煞,叫青煞恶童。 青煞恶童的道行至少也有几百年了。 以她现在挤牙膏似的精神力,无法凝聚出更强大的灵光绘制加强版镇鬼符,只能眼睁睁看着青煞恶童飞得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范围。 姜慈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看向被他咬过的手背。 手背已经破皮流血,倒没什么大碍。 “青煞恶童,我记住你了。”火山文学 * 最高的酒店天台上。 青煞恶童飞落而至,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把含着的那一口鲜血吐在青铜器皿里,低头说道:“主人,东西已带到。” 天台的边缘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 黑影俯瞰着人工湖的方向,眼里尽是一片浓郁的杀意。 “姜慈,你终于回来了。” 第27章 薄寒舟你真他妈的狗 另一边,姜慈折返回到公园,只见薄寒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假山上掉下来了,倒栽葱似的扎在草坪上。火山文学 “喂,醒醒。” 她翻过他,摇了几下没醒,便无情抬手呼他的俊脸。 薄寒舟是被疼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姜慈在扇自己巴掌,那张俊逸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震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干嘛打我?” 姜慈淡淡道:“你被小鬼附身了。” “你犯病啦?”薄寒舟根本不信邪,擦了擦鼻血,踉跄的起身,环顾周围的环境,唇角微微一抿。 他又梦游了,这次醒来又是身处奇奇怪怪的地方。 姜慈睨了眼他额头上还未散去的血光之兆,猜测青煞恶童很可能还会来找他。 “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被小鬼附身了。” “你还有血光之灾会威胁生命,想活命,你跟我合作,我保你安全无忧。” 看着一脸认真的她,薄寒舟神情有些耐人寻味,片刻后,才点头。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姜慈掐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接下来一天一夜你寸步不离跟着我就行,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薄寒舟乖乖点头:“好啊,都听你的。” “首先,打个车先去西郊香烛铺。”姜慈说着往公园外走。 她追踪青煞恶童消耗了体力,精神力也耗损了很多,现在疲惫得只想倒头就睡。 薄寒舟和她来到路边打车。 姜慈一上车就靠着座椅沉沉睡过去。 司机问薄寒舟,“去哪?” 薄寒舟转头看着安静睡着的姜慈,眼底一抹狡黠闪过,压低声音说道:“东区第四院。” 司机一脸惊讶,很快心领神会的说道:“你这个当家属的真是辛苦啊,大晚上的还出来找人,好不容易才逮到她吧?” 东区第四院,正是本市有名的精神病院。 “你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时间赶去第四院!” 司机坚定的说道,那神态就如上了战场般雄赳赳的,为了防止‘病人’逃跑,他还特意很贴心的锁死门窗。 姜慈没想到,等她醒来,人已经被关在四面都是墙的屋子里了。 而薄寒舟这个老六,在外边医生交谈。 “她这里不太正常,你好好给她做个检查。”他指了指脑袋。 身穿白大褂的池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口味还真是不一般。” 薄寒舟有理有据道:“她是个孤儿,养父家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我和她一样都无父无母,算是同病相怜了。你治好她的病情,以后她自己也能活下去。” “哟哟哟,咱们薄小爷什么时候这么有慈悲心肠啦?”池澈一脸看穿他的表情,“你看上人家了吧?” 就他还不了解薄寒舟? 薄寒舟是谁,冷面阎王啊,人死他面前他都不带眨个眼的。 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捡个女孩子回来,还专门找到自己给她诊治。 薄寒舟要不是看上人家,打死他他都不信。 “真没有,只是看她可怜。”薄寒舟说着,脑海中不禁想起姜氏家宴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见到姜慈的场景。 那时候她多沉着冷静的处理伤势啊。 谁知道后来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确实是看她可怜,他冷酷坚硬的心莫名多了一丝怜悯,所以才帮她一把的。 “可怜你个鬼啊!”姜慈听到门外两人的对话,脸都黑了,“信不信我召唤一群鬼去你家蹦迪啊。” 薄寒舟听到她在叫,脸上的同情更深了,“听见没,她现在还在说鬼,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你是医生,你说对不对?” 池澈点了点头:“臆想确实有点严重了,把人交给我你放心吧。” “对了,上次开给你的药吃完没?” “还有几天的。” “那你顺便再带一些走吧。” “行。” 两人聊着聊着走远了。 姜慈咬牙:“敢情有病的是你自己啊薄老狗。” 薄寒舟是真的狗啊! 让他去西郊香烛铺,他倒好,反手就把她‘卖到’精神病院来了。 她瞅了眼厚厚的大铁门。 要不是体力还没完全回来,这扇门一脚就能踹开。 姜慈深吸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当做换了个地方休息罢了。 她盘腿坐好,平心静气开始养精神。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池澈开门进来了,生怕她趁机跑出去似的,刚进来立马就飞快的反锁上门。 “你和薄寒舟是什么关系呀?”池澈一脸八卦的问道。 姜慈眼睛都不睁:“仇人。” 池澈哈哈一笑:“那他对你这个仇人还是蛮不错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鬼的呢?能不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又和你说些什么呢?” 池澈像是拉家常似的和她聊,实际上是在检查她是不是存在幻觉幻听。 姜慈终于睁开眼,朝他看过来,然后就笑了。 池澈被她的笑整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细想一下,好像她刚刚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背后。 池澈转头看了眼身后,又看她:“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姜慈扫过他胸口上的名牌,笑道:“池医生挺有人气啊,哦不对,应该是挺有鬼气。” “什么意思呢?” “招鬼喜欢呗,尤其是头上戴满草莓发卡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哦。” 姜慈话音刚落,池澈脸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她说的这个女孩,挑起了他不愿意想起的一段记忆。 两年前他来到医院就职,接触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一个头上戴满草莓发卡,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 女孩因为病情有点特殊的原因,曾在第四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是她的主治医师来着。 但是,女孩已经康复出院半年多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姜慈说什么? 鬼? 池澈虽然不信鬼神,但这一刻,还是觉得背后毛毛的。 “哦?你见到她了?她为什么缠着你呢,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你?” 他只能顺着姜慈的话继续问下去,心想,肯定是姜慈以前来过医院见到过那个草莓女孩,所以产生了对她的幻觉。 姜慈幽幽盯着他,玩味一笑:“池医生,是她在缠着你哦~” “她说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第28章 你肩上有女鬼 一瞬间,池澈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在精神病院,经常都能遇到自言自语,神神叨叨说看到鬼怪的病人,但像姜慈这样说得让他背后发毛的病人,迄今为止她是第一个。 池澈被她说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聊:“噢,原来是这样啊,那她还说什么了吗?她有没有伤害你呢?” 姜慈气定神闲道:“她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和你睡在一起,抱着你,摸你,亲你。” 池澈强颜欢笑道:“真的假的?” “你初吻不是给她了嘛。” 这句话一出,池澈脸上的笑容僵住,彻底傻眼了! 因为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他,他竟然被病人摁在厕所夺去了初吻。 这就是为什么他对这个草莓女孩印象比较深的主要原因了。 “卧槽卧槽卧槽!!!”池澈只觉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惊慌失措的抖动全身大叫道:“你让她快走!别摸我啊!离我远点啊啊啊啊啊——” “池医生,池医生你怎么了?”门外的护士们听见动静,急忙来开门。 看见的却是病人淡定的坐在角落,而池医生就跟疯了似的疯狂跳脚。 护士们面面相觑:“……” 病人没好,池医生倒被逼疯了? 然后,在姜慈的注视下,疯了似的池澈被拖走了。 临走时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能把池澈这么优秀的医生都逼疯的病人,想想看,她得有多大的杀伤力啊! 大铁门又被锁得牢牢的。 姜慈继续闭上眼,淡定打坐。 她本来就是个正常人,从这里出去只是早晚的问题。 今夜无梦。 正好轮到池澈值夜班。 他坐在值班室里平复了好久,才把心底的恐惧压下去,告诉自己姜慈说的都是假的,世界上哪来的鬼! 他一个医生,更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了。 “薄寒舟你个老六,江北那么多精神病院,干嘛把她送到我这来,吓死爹了。” 池澈心有余悸地擦着冷汗,却感觉后颈和双肩越来越疼了。 他捏了捏肩部,又转动了几下脑袋。 这半年来,颈椎病的折磨让他深受其害啊。 池澈边寻思着明天去拍个片子看看,边看向监控里的姜慈。 姜慈还是盘着腿坐在角落里。 等他倒了杯水回来,她人就不在角落里了。 “人呢?” 池澈刚要转动监控方位,姜慈顿时出现在画面里。 他吓了一跳。 姜慈抬头看着他说道:“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池澈:“……” 拿了些面包牛奶过去。 尽管池澈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她搭话,不能小觑她,也不能被她的话术牵着走。 但看着低头认真啃面包的姜慈,他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她现在还在这里吗?” 姜慈头也不抬地说道:“她一直坐在你的肩膀上。” 池澈浑身石化:“?????” “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他疯狂的摇头晃脑,跳激光舞似的拼命甩身体。 “池医生!池医生你又疯了吗?” “快来人啊!” 梅开二度。 护士们又把池澈给拖走了。 他们看向姜慈的眼神,除了忌惮,还多了几分害怕。 姜慈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吃饱喝足就靠着墙睡过去了。 等她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池澈跟个鬼似的,头发凌乱,顶着一双乌青乌青的熊猫眼站在大铁门外,隔着栏杆幽怨地看着她。 “你不是神经病吧?你是薄寒舟故意派来折腾我的吧?” 姜慈淡定道:“天亮了,也该放我出去了吧?” 池澈还在哀怨的碎碎念:“为什么要吓唬我?薄寒舟他有什么阴谋?是因为上次打赌我赢了他一百块吗?还是上上次钓鱼我比他多钓了三条?还是上上上次我倒车撞坏他的车屁股?” 姜慈:“薄寒舟不是我的亲属,也不是监护人,他没权利强制我入院,我不是自愿进来的,所以,麻利开门。” 她体力是回来了,但也不想浪费在踹门上。 池澈无比幽怨:“吓唬我好玩吗?” 姜慈笑了:“还是你想亲眼看见她,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呢?” 池澈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你,你来真的啊?!” “不然呢?”姜慈蹬了一脚门,“开门。” 池澈只好灰溜溜的给她开门。 就算她不说,这门也要给她开了。 因为她确实没有监护人,而且人家也不是自愿的,本来想说观察看看,如果病情实在严重,那就强制住院治疗。 但目前看来,姜慈除了嘴上挂着鬼以外,她其他行为是正常的,语言也不混乱。 “我也要下班了,一起走?” 不管怎么样,恐惧是姜慈散播给他的,就得让她解开。 否则他以后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啊! 池澈咬牙切齿的想,他要是真的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薄寒舟也别想独善其身,到时候自己就天天找他睡觉去! 姜慈看着畏首畏尾,吓得东张西望的池澈,再看看还坐在他肩膀上的草莓女孩,想到可以收集一点功德,便爽快答应了。 池澈提议去他家里解决这件事。 他开车出来。 姜慈拉开后座的车门。 池澈诧异道:“坐副驾驶啊,你跑后面干嘛?” 姜慈淡淡道:“副驾驶有人了。” 池澈看向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位,瞬间毛骨悚然,手脚抖成帕金森,一时间开不了车了。 “胆子真够小的,那等你看见她的样子,不得吓死。”姜慈只好把他拖出来扔去后座,自个儿掌握方向盘。 “你几岁啊,看着还小,有驾照没?”他哆哆嗦嗦的问。 姜慈笑而不语,一脚踩下油门。 她在阴间的时候经常去铁树地狱飙车,铁树如刀刃,她可以做到片叶不沾身。 池澈第一次领略到飙车技术和薄寒舟不相上下的人,半小时的路程,她居然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开到他家门口了。 “你可真牛逼。”池澈一下车就苍白着脸哇哇吐。 “速战速决吧,我还有事。”姜慈利索下车,手里多了一张见鬼符。 第29章 死也要缠着你 池澈看着她拿的黄符,一时之间有些一言难尽。 自己好歹也受到过正统教育的医生吧? 竟然会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哎呀不管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暂且就当做是安慰剂吧。 “这个符是像电影里那样能烧死她吗?”他打开独栋小别墅的门,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见鬼符。”姜慈的精神力才恢复一点点,用来画镇鬼符的话太浪费了,直接画了一道低阶见鬼符给他就行。 她说着,直接把符贴他后背上了。 一瞬间。 池澈明显感觉到双肩传来重物的压迫感。 紧接着,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两条仅剩皮肉连着、扭曲断裂、青灰色的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出现在他胸前。 “卧——” 他话都没说完,就瞪大着一双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姜慈踹了他两脚,“别吓出魂啊,醒醒。” 池澈如梦初醒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蹲在面前的女孩,她炸裂开的脑袋上别着满头的草莓发卡,发卡被鲜血染红,比草莓还红…… 她就这样歪着脑袋,五官分离,咧着嘴冲他笑:“医生哥哥~” 咚! 池澈又昏了过去。 姜慈没好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吓死他吗。” “他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呀~”草莓女孩咯咯笑道。 姜慈要不是看在女孩身上没有什么怨气,早就暴力手段解决她了。 “这间房子……” 姜慈皱眉。 池澈的家里到处都留下了女孩的痕迹,可以说,他的每一件东西都被她触摸过。 如此恐怖的行迹。 令人发指。 “池医生,醒一醒,再不醒我可就走了啊,给你俩独处。”姜慈又蹬了蹬他。 听到要和女鬼独处,池澈猛地惊醒过来,二话不说的抱住她的腿,哭爹喊娘道:“姜大师别走,救命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在看到鬼魂现身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观轰然倒塌了! 他现在谁也不信了,就信姜慈! 第30章 姜大人说一不二 “哦对了,薄寒舟那边你先不要告诉他。”姜慈交代道。 池澈心领神会,一脸坏笑道:“我知道了,大师是想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吓吧!谁让他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他活该!大师就应该狠狠吓他一次,让他这个无神论者知道鬼有多可怕!” 姜慈确实想找薄寒舟算账,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只青煞恶童怨气十足,一旦害人后果不堪设想。 最重要的是,一只青煞恶童的功德值,怎么说也得四位数以上吧。 帮池医生解决了女鬼也才收到一点功德值,还是去抓青煞恶童比较划算。 姜慈从池澈家里出来便直奔西郊香烛铺。 她一夜未归,郝婆婆担心她,拖着无头鬼在铺子里等着。 郝尤还揣着那张见鬼符,他已经逐步接受无头鬼那吓人的样子,贴心的给他烧了合身的衣服,但无头鬼死活不肯换下那套花花绿绿的大棉袄,他只好作罢。 “姜大人还会回来这里吗?”宋冉一大早就带着钱来了。 她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等不及了,刚能下地就赶紧来香烛铺找姜慈,可惜扑了个空,得知姜慈一夜未归。 郝尤信誓旦旦道:“当然会啊,姜大师可是付了一个月的房费呢,她要是不回来,我不是白赚了嘛。” 两人两鬼蹲在铺子门前,直到上午十点多,姜慈才拎着一袋小笼包回来。 “姜大人!”宋冉激动地扑上前,给了她一个大熊抱。 姜慈淡淡一笑,把小笼包分给大家吃。 无头鬼没有嘴巴能进食,也吸食不了食物的香气,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 宋冉苍白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红晕,恭恭敬敬地拿出准备好的六万六,郑重其事的交给姜慈。 “姜大人,上次在医院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代爷爷和父亲向您赔礼道歉!” “对不起!” “希望您能原谅他们的无知,不要迁怒他们,以后他们一定会明白您是真的玄学大佬的!” 宋冉是亲身经历过,才明白姜慈有多厉害。 人生在世,得罪一个阴阳通吃的玄学大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玄学大佬的能力和手段,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碾死他们。火山文学 所以,她一定要郑重的代替家人向姜慈道歉,希望姜慈不计前嫌,能原谅父辈的无知过错。 姜慈看着她双手呈着一沓厚厚的现金,满脸恭敬的低着头。 “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去,今后宋家是生是死,与我无干。” 她只拿走宋有林欠下的六千五。 剩下的钱,不是她的,分文不取。 宋冉一惊,急忙道:“姜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宋家会有大难?” “求姜大人给一条明路!宋冉给您跪下了!” 宋冉再怎么埋怨亲人的不理解,毕竟是血脉至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出事,宋氏没落的。 她急忙给姜慈跪下。 旁边的祖孙俩吃着小笼包在线吃瓜中。 姜慈只是淡淡道:“天底下不是只有我一个通晓玄道的人。” 意思明了,就是另请高明。 宋冉心里简直哭唧唧了。 谁能有姜大人这么厉害的玄学大佬? 可惜无知父辈得罪姜大人。 姜大人不搭理他们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宋冉愧疚万分的低下头:“多谢姜大人。” “你魂魄不稳,过来,我给你稳定一下。”姜慈抬起手。 宋冉赶紧起身来到她面前。 姜慈两指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她身上的几个重要穴道上。 “关窍疏通即可。” “谢谢姜大人!”宋冉觉得浑身上下那种疲倦感忽然就消失了,整个人轻松畅快得很。 郝尤看她气色都变好了,也舔着脸凑到姜慈面前说道: “姜大师,你看我脸色蜡黄蜡黄的,要不你也给我点几下改善一下气色?” 姜慈没好气道:“你再多熬夜打游戏,气色会更好的。” “真的吗!”郝尤惊喜道。 郝婆婆抡着无头鬼的手给了他一闷棍,“臭小子你是不是缺根筋?大师是让你少熬夜多睡觉!” 姜慈问郝婆婆:“店里有没有桃木卖?最好是雷击桃木。” 郝婆婆摇头:“没有,不过三公里外的地方有个桃林,大师可以到那边去看看。” 郝尤毛遂自荐道:“我可以带大师去!” 之后,他开着一辆拉风的敞篷三蹦子出来。 看见三蹦子的瞬间,姜慈和宋冉差点没惊掉下巴。 因为这辆三蹦子太他妈的‘炫酷’了!! 车身喷着花里胡哨的漆就不说了,居然还挂着五颜六色的led灯链,油门一加,土嗨dj自动播放,瞬间震耳欲聋,隔着八条街都能听见,还有那能闪花眼的彩灯竟然会伴随着歌曲的节奏一闪一闪的。 最恐怖的是,三蹦子的屁股后面竟然焊着一对半米多长的黑色翅膀。 还会上下摆动的那种! 郝尤坐在车上,甩了甩艳丽的红毛,傲气十足的咧嘴一笑:“大师,请上车,我会让你成为这条街最靓的仔!” 姜慈:“……”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是她说,被这玩意儿创成残废她都能拖着身体到十公里外才敢死。 郝尤还在那一个劲的邀约道:“大师快上来呀!你喜欢什么歌,我给你放!” 他又换了一首dj。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上省城啊……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魔性的音乐炸响这条街。 姜慈:“……” “不用了,走路锻炼使我身体健康。” 她几乎落荒而逃! 宋冉追了上来:“姜大人,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吧!” 姜慈看向她停在路边的奔驰车,还没考虑好呢,就听见‘老司机带带我’的音乐声朝她追来了。 “钥匙给我!” 她二话不说冲过去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载着宋冉赶紧跑! 郝尤看着飞一般离开的小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三蹦子,眼前一亮。 “肯定是我的车缺个车棚姜大师才不坐的,女孩子嘛怕晒黑了。” “姜大师等我安个车棚,以后再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啊!” “车棚刷个什么颜色好呢,女孩子应该喜欢粉色的吧,挂几条粉色灯链,再在顶部焊接一个萌萌哒的猫耳朵,一定能俘获姜大师的芳心!” 第31章 薄寒舟被她揍 姜慈开车来到郝婆婆说的桃林。 桃林有好几亩,还挺大的。 “多谢你借车给我,慢走不送了。”姜慈客气的对宋冉说道。 宋冉小心翼翼道:“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我留下来帮大人吧?” “你?” “是呀!”宋冉乖巧点头:“找被雷劈过的桃树对吧,我会找的!” 姜慈看她热情,也就没再推辞了,“好,那就麻烦了。” 两人分散,开始寻找适合做成桃木剑的桃木。 姜慈需要一把称手的法器去对付青煞恶童,桃木辟邪,如果有雷电劈过,效果会更好,再加上她特制的符阵,擒住恶童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她深入桃林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靠近看,顿时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桃树下站着几个人,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等他转过身来,姜慈脸色顿沉。 “薄、寒、舟!” 薄寒舟正在和底下人商议开发这片区域的事,转头就看见姜慈朝着他跑来。 “姜慈?” 他一愣。 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精神病院治疗吗? 怎么还能翻墙跑出来,追他追到这。 砰! 姜慈箭步跑来,冲着他上来就是一个利落又漂亮的回旋踢。 薄寒舟被她踢到脸,差点没飞出去喽! “小薄总!”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都慌了,急忙去扶他。 薄寒舟不可思议地瞪她,俊脸上多了个沾着泥的脚印子。 “你没事吧?” “你才没事吧?损不损啊,谁让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姜慈凉凉的眼神掠了眼他。 众人忍笑:“……” 这么阴损的招,确实会像小薄总干的事。 薄寒舟淡淡的扫了眼众人。 众人惶恐,赶紧识趣退下:“小薄总,我们先到那边考察去。” “我是看你病情严重,怎么,你打算放弃治疗了?”他拿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泥,一脸从容不迫道:“池澈虽然为人不靠谱,但他医术不错,能治好你的精神分裂。” 姜慈黑着脸:“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告诉你,我有病了?” “两只耳朵都听见了,眼睛也看见了。” 薄寒舟笑道:“生病不丢人啊,丢人的是死不承认。” 姜慈眼眸幽沉,咬牙:“哦,我明白了,原来你的血光之灾不是出在小鬼的身上,是我要打死你!” 粉拳捏紧,破空而去! 岂料这次薄寒舟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她细嫩的手腕,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痞里痞气的笑意,“事不过三,你已经打过我两次了,还想再打我?” 他力气竟然比她大多了。 骨节修长,遒劲有力的手紧紧捏着她手腕,仿佛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能生生折断似的。 姜慈皮笑肉不笑道:“那是你该打。” “哦?”薄寒舟俯下身,极具美感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靠近了她,细细凝视她脸上的伤疤,目光上移,又和她四目相对。 “现在的你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姜慈,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真的只是看你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姜慈眼眸一沉:“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不是你自己吗,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所以看见谁都认为别人也和你一样的惨?” 话音一落,薄寒舟神情变得很阴沉。 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很多。 “你想死吗?” 他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深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姜慈笑了。 突然高抬腿,重重的一脚踢向他的裆部。 薄寒舟瞳孔剧缩:“!!!” 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蔓延开来。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弯着腰背过身去。 “我从来不需要什么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出违背我意愿的事,你看低我的同时,也在不尊重我,那我何必又尊重你?” 姜慈语气冷淡的说道。 精神病院待了一晚上她是没什么损失,可她就是很讨厌被欺骗,被人戏弄。 那时候他明明答应,会听她的话去香烛铺,结果等她卸下防备睡着的时候,他居然转头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这种信任被插刀的感觉,让姜慈很不爽。 所以哪怕他是为她好,她也要打他一顿出气才行。 “姜慈,你——”薄寒舟回过头来,发现姜慈早就走远了。 他晦暗的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她的背影,气得牙痒痒:“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踢哪不好,偏偏踢这里,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么?” 一个小时后,薄寒舟回到家。 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来隔壁的池澈。 池澈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摔跤啦?”他忍着笑问。 薄寒舟幽幽地看了眼他:“姜慈怎么出院了?” “你遇到她了?”池澈眼尖的注意到他脸颊有一点肿,顿时像是发现新大陆般震惊,“卧槽,你被她打了一顿吗?!” “哈哈哈哈哈哈堂堂的江北薄小爷竟然被打了,哈哈哈哈哈哈……” 池澈爆笑如雷,笑得肚子疼,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薄寒舟脸色极淡的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把枪,利索上膛,对准池澈。 池澈笑容僵住:“……” “说吧,她为什么出来了?” 池澈乖乖坐好,一丝不苟地回答:“经过我院检查,姜慈她没病,是个正常人。” 薄寒舟眼底布上一层冷意,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姜慈不是自愿入院的,按照规定,除非是她疯得无法自控了,我们才能强制性让她入院。”池澈哭丧着脸道:“薄爷,您枪拿稳了啊,千万别走火啊!” 薄寒舟若有所思的放下手枪。 池澈松了口气,赶紧抢过去一看。 嘴角狠狠一抽。 “玩具枪???” “特么的你拿个玩具枪出来唬人?” “还特么的是能滋水的!” 薄寒舟俊脸挂上正气凛然的笑容:“我国禁枪哦,我是奉公守法的好人。” 池澈:“……” 他妈的你在境外拎着加特林哒哒哒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个好人?火山文学 “薄爷,记得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窗关好,被子盖严实点哦。” 池澈咬牙切齿地说道。 因为说不定姜慈真的会召唤一群鬼来他家蹦迪! 第32章 横死小鬼 另一边,姜慈在桃林没找到雷击桃木,倒是在不远处的路边发现了一棵野生枣树,枣树年份很久了,上面就有被雷劈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次。 宋冉凑过来看,震惊道:“这棵树是犯天条了吗,竟然被劈了这么多次还没死。” 姜慈欣喜道:“野生枣树雷击数次还能活,硬度比桃木更高,最适合刻印了!” 雷击枣木非常难得,刻成五雷印威力很大。 把那只小鬼劈成灰不成问题。 宋冉立马道:“我这就让人过来把这棵枣树砍了,帮姜大人运回去!” “万物有灵,它挨了这么多道天雷都没死,死在你手里太怨了。砍下那段雷击木即可。” 姜慈沉思,心想要不要找薄寒舟,让他这个天生招阴的体质把青煞恶童吸引出来。 拿着雷击枣木回到香烛铺后院,她一刻也不停歇开始刻五雷印。 而铺子里,此刻来了一个失魂落魄,浑身是伤的女人,问郝尤这里有没有定制的棺材卖。 “棺材有啊,你要多大的?”郝尤低着头打游戏,没看女人。 女人声音嘶哑的说道:“一米不到的小棺材就行……” “一米不到,要装宠物吗?宠物的话这边建议火化呢亲。”郝尤话音未落。 一个满脸横肉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女人一个重重的巴掌。 女人被狠狠地抽倒在地。 郝尤惊住了,急忙放下手机去扶女人:“喂!你怎么能打人啊!” 中年男人满脸戾气:“我打自己的婆娘干你屁事啊,再哔哔老子连你一起打!” 他上前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往外拽,“贱人,谁让你过来买棺材了?浪费老子的钱,滚回家去!” 女人本来就瘦弱,被他这么一拽,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像是待宰的牲畜似的被无情的拖着走,膝盖,手臂全都磨出了血。 郝尤看着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跟细狗似的,也打不过他。 干脆顺手抄起粪瓢,二话不说跑去屋后的粪池里舀了满满一瓢的粑粑冲出来。 “放开她,不然我泼你一身屎信不信!” 郝尤手持粪瓢,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见中年男人还不肯放开女人,他作势就要泼粪。 “臭小子,你他娘的玩真的啊!你给老子等着!” 中年男人也怕糊一身粑粑,一脸凶狠地松开女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她,“你敢买棺材试试!还有天黑之前不回家,你知道后果的!” 临走时还不忘往女人的头上吐了口黄痰。 女人趴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郝尤把粪瓢放回去就赶紧过来扶她,“大姐,你先起来。” 岂料,他刚去扶她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女人的身后多了几道矮小的鬼影子。 见鬼符他一直揣在身上,没想到现在竟然大白天的看见其他鬼魂,而且不止一只! “1……2……3……4!” 郝尤吓得嘴唇发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凄惨的干嚎道:“姜大师!姜大师你快过来啊——” 姜慈刚刻好雷击枣木,听见他杀猪般的惨叫,便走了过去。 “姜大师,你快看!”郝尤哆哆嗦嗦地指着女人的身后。 姜慈注意到了。 瘦弱女人的背后站着四个浑身是伤的小鬼,全都是女孩。 “姐姐……救救妈妈。”最大的那个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姜慈,两条血泪涌出,划过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 其他三个也是流着血泪,表情凄苦,魂体上全是青紫交错的伤痕。 姜慈目光一沉,让郝尤先把人扶到后院的耳房里。 岂料女人挣扎着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们,我得回去做饭了。” 郝尤生气道:“做什么饭啊,让他吃屎去吧!” 女人眼底全是恐惧,苦笑道:“如果我不回去,他会发疯伤害我爸妈的。” 她挣脱开郝尤,踉踉跄跄地走了,背影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助。 郝尤气得直跺脚,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姜慈。 “姜大师,你是没看见他打得有多狠,一巴掌下去,把她嘴都打出血了,还往她头上吐痰,连我这么没素质的都看不下去了!” “姐姐,求你救救妈妈,他真的会打死妈妈的……”小女孩哭着过来拉住姜慈的衣角。 其他三个小不点见此也过来,怯生生的拽她的衣角。 “姐姐……救妈妈……” 她们个个眼泪汪汪的求她。 姜慈看到这心都快软了,蹲下身,一个个的摸摸她们的小脑袋瓜,语气很温和道:“好,我会救你们的妈妈,你们也要乖乖的留在这里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犹豫:“我不放心妈妈……” “有我在你放心。”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姜慈,泪花在眼里打转。 她求过很多人,可是他们都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求救。 唯独这个活人姐姐,让她好像看见了一丝希望。 郝尤赶紧去附近小卖铺门口把听八卦的奶奶叫了过来。 郝婆婆看见四个小姑娘满身伤痕,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这个杀千刀的李永又作孽了!乖孩子们到奶奶这里来,奶奶给你们好吃的。” 三个小不点脸上挂着怯生,局促不安的望向大姐。 小女孩点了点头,三人才敢靠近郝婆婆。 之后,小女孩坚持要给姜慈带路。 在路上,她把家里的情况简单的告诉姜慈。 原来她叫李盼娣,其他三个妹妹分别是思娣,招娣,来娣。 她们四人的父亲叫李永,母亲叫张燕芬,住在西郊旧厂区的老房子里,父母俩文化水平都不怎么高,而且父亲极度重男轻女。 姜慈了解到,这几年张燕芬一直在生小孩,但生出来的全是女孩,迟迟抱不到儿子的李永经常对她拳打脚踢,把生活上所有的不如意都发泄在张燕芬的身上。 张燕芬逃跑过几次,但都被抓回来。 最后一次本来都已经跑掉了,李永却找到老丈人,活生生把老丈人的腿给打断了,用二老的性命逼着张燕芬回来。 这些年张燕芬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前四个就是姜慈看见的四姐妹。 她们全都是出意外横死的。 第33章 姜慈杀人了 而第五个孩子,因为张燕芬怀孕时营养不良,又天天遭受李永的恐吓和打骂,导致孩子早产,刚出生就没气了。 张燕芬本来是在坐月子的,听见李永要把早产去世的婴儿拿去喂猪,硬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孩子体面的下葬。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香烛铺。 可惜,还是被李永发现了。 姜慈问她:“盼盼,你小妹妹的婴魂还在家里吗?” 婴灵一旦心怀怨气,变成恶婴,杀伤力堪比恶鬼,会亲手杀了生母和一切不让他降世的人。 盼娣摇头:“小妹妹她刚出生就断气了,我没看见有魂儿。” 姜慈若有所思。 看来,张燕芬的第五个孩子注定是活不了的,因为压根就没有灵魂去投胎,所以生下来就死了。 也好,至少没再造孽,多一个无辜的灵魂。 盼娣带着她来到旧厂区老房子。 老远就听见楼上最破的那间房子里传来男人的打骂声。 “贱人!你是不是看上卖死人用品的那个臭小子了?” “他都能当你儿子了!你他妈的还去勾引人家,你要不要脸啊?” “不安分的烂女人,老子打死你!” 盼娣脸色一急:“他又在打妈妈了!” 楼上传来哐当哐当的打砸声,夹杂着女人虚弱的求饶。 姜慈迅速上楼,一脚踹开破木门。 只见张燕芬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衣服被撕烂了,瘦骨嶙峋的身上只挂着一件破着好几个洞的内衣,裤子也被撕得开叉,上边沾满了男人拳打脚踢的泥脚印,依稀之中还有几处斑驳的血迹。 她头发凌乱,满眼绝望的靠在墙角,泪水无声的流下,划过鼻青脸肿的脸庞。 李永嘴里叼着劣质香烟,气喘吁吁地坐在张燕芬的对面,听到门到了,一脸狰狞地回头:“谁他妈踹老子家的大门?” 看见是个一身黑裙,身材纤细的少女,他习惯性的吐了口痰,露出油腻至极的邪笑:“小妞,你上门卖的嘛?走错门了吧,不过你踢坏我家的大门,跟我睡一觉,算是你的补偿了。” “妈妈!”盼娣哭着扑到张燕芬的身边。 可惜张燕芬看不到,只是用力的转过头来看向姜慈:“快……跑!” 李永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样样都会。 黑衣少女年轻,长得又白生生的,她担心李永兽性大发不放过人家。 姜慈缓缓走进屋里。 本就不大的屋子烟雾缭绕,酒气熏天,地上全是烟头和空了的酒瓶子。 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李永喝了一半的二锅头。 “哟,还真是送上门来的啊。”李永笑得更猥琐轻佻了,伸出咸猪手就想摸姜慈的屁股。 砰!! 姜慈没给他一点机会,抄起酒瓶子重重的砸在李永的头上。 李永脑袋瞬间开瓢,睁大眼睛血流不止的倒了下去。 “你,你杀人了——”张燕芬一脸惊恐的叫道。 姜慈漫不经心的抽了两张纸擦拭溅在手上的鲜血,淡淡一笑:“死不了,我控制着力度呢。” “你先去穿好衣服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姜慈掏出她那能联网的老人机,查询了第四院的电话打过去查到池澈的号码后,又给池澈打过去。 池澈本来拿着滋水枪在浇花的,听到姜慈找他,立马扔枪走人。 “去哪?”薄寒舟见他兴奋得跟猴子似的蹿出去。 池澈一脸神秘的微笑道:“神在召唤我。你不懂,拜拜了您嘞!” 他一路上都很激动,直到赶到目的地,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才恍然大悟,哭丧着脸崩溃地叫道:“姜大师,你该不会杀了人,想让我帮你毁尸灭迹吧?” “我是医生,我不是帮凶喂!” 姜慈气定神闲道:“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啊?” “我嫌脏,所以你来。” 池澈:“……?” 好吧,姜大师只需要美美哒就行。 脏活累活他来! 他回车里取来医药箱。 “好家伙,他头骨都被你干裂了,得送去医院照片子好好检查才行啊。” “不用,死不了的,你随便给他缝起来就行。” 姜慈正说着,换好衣服的张燕芬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 池澈出门前顺带把见鬼符揣兜里了,一眼看见身体是半透明状的盼娣,在看看鼻青脸肿的张燕芬,他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家暴男啊!” “妈的我最恨家暴男了,自己没本事就拿女人撒气!姜大师,这种人救他干嘛啊,就应该把他剁碎了喂猪!” “嗯,好主意,不过为时尚早。” 张燕芬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对姜慈说道:“姑娘,你快跑吧,等这个畜生醒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的家人……” 提到家人,她就想到被李永打断腿,至今还瘫在床上的老父亲。 姜慈问她:“为什么不寻求帮助?” 张燕芬一脸绝望道:“能找的我都找过了,可人家都说是家事,让我们自己调节一下,最多就是让他写个保证书,再关几天,可是等他出来,他还是会把我往死里打……” “我逃过很多次了,每次被他找到,他只会打我打的更厉害。” “他还威胁我,如果我再跑,他就杀了我全家再自杀……” 张燕芬捂脸痛哭:“我恨不得杀了他!” 她忽然一顿。 是啊,现在这个畜生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她为什么不杀了他,彻底解脱啊! 张燕芬想到这,赶紧拿起刚才姜慈拿过的酒瓶口,把指纹擦得干干净净,她再自己握了上去。 池澈被她这番操作弄得傻眼了:“你要为了这样一个畜生赔上自己的一生吗?” “大姐,你千万别想不通啊!” 池澈望向无动于衷的姜慈,“大师,你快劝劝大姐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姜慈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张燕芬。 盼娣也不想母亲变成杀人犯,一个劲的想抢过酒瓶子,但小手从穿透了过去。 张燕芬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李永,满眼恨意道:“我的人生从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毁了,还有我的孩子……她们应该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因为我这个当妈的懦弱无能,保护不了她们……” 她颤抖着手握紧酒瓶碎片。 锋利的玻璃片对准了李永的心口处。 “这个畜生,他该死!” 第34章 以暴制暴 张燕芬一狠心,闭上眼猛地扎下去。 然而,她的耳边却没有传来皮肉穿透的声音,只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睁眼一看。 是姜慈。 “你……”张燕芬不解的看着她:“他已经变成这样了,再不杀他,等他醒了他会杀了我们全部人的!” 提到李永的极端行径,张燕芬满眼的恐惧。 姜慈动作干脆的把酒瓶子从她手里抢过来,淡声道:“他是该死,不过让他痛快的死太便宜他了。” 池澈一脸兴奋道:“姜大师打算怎么处置他?” 姜慈看向张燕芬:“你先和他离婚。” 张燕芬愣了下,哭道:“他死也不会和我离婚的。” 姜慈扫了眼快要醒的李永,说道:“离了,你俩的孽缘才会斩断,否则你和他婚姻关系持续,等死后到了阴间,投胎之前你俩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张燕芬崩溃了:“我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吗,为什么死了还要和他做夫妻,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姜慈:“所以,孽缘需斩断。” 人死后灵魂会到地府接受审判,审判完该赎罪的赎罪,该受罚的受罚,之后就要排队等投胎,投胎之前阴民们是住在地府的。 有些人会找到生前的亲人和爱人,继续一起在阴间生活。 像张燕芬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是没见过。 男人活着的时候奴役妻子,死了还厚颜无耻的找到女方,要求女方继续履行妻子义务伺候他,否则就状告到阎罗那,说她妻不从夫。 当然,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已经被她一巴掌扇进地狱去了。 “我就问你,你有勇气和他去离婚么?”姜慈问她。 张燕芬低下头紧紧咬着苍白的唇,“我做梦都想和这个畜生离婚,可他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简单。”姜慈不客气的一脚踩在李永的手掌上。 本来就疼得半梦半醒的李永,一下子清醒,撕心裂肺的惨叫道:“小贱人……松脚啊……老子要杀了你!” 姜慈脚尖缓慢的碾压他的指头。 十指连心,剧痛难忍啊! 李永痛得面部扭曲,沾着血迹的脸狰狞得像是一只恶鬼。 “臭老娘们……老子……老子要杀了你全家……” 张燕芬惊恐的往墙角退去。 姜慈说道:“你越是害怕他,他越是嚣张。解决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来,给他一脚试试。” “贱人,你敢……!”李永痛苦嘶吼道。 姜慈鼓励张燕芬以暴制暴,可是当她看见李永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淬毒般狠狠盯着她,她立马就歇菜了,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不会放过我全家的……” “呵呵呵呵呵——”李永狰狞发笑,“臭婆娘,还不打120送我去医院……我要是死了,就是化成厉鬼也要永远缠着你!” 张燕芬彻底绝望了。 池澈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兄弟有律师,让他律师帮你,一定能离婚的。” “离婚了她也是老子的女人……老子不会放过她全家的!”李永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张燕芬。 姜慈脚下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李永的惨叫响彻屋子。 姜慈面色冷然的踩断了他的手骨。 “不离婚是吧,那我就把全身的骨头一根根踩断怎么样呢?” 她说着,又踩断他的一根骨头。 “啊——” 李永痛得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姜慈还要继续踩。 李永满脸惊恐的点头,意思是他答应离婚。 “池医生,给他收拾一下,再送他俩办理去。”姜慈讲究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只要离了婚,李永的下场绝对更惨烈。 李永眼底充满了怨恨,恨不得把姜慈砍成稀巴烂,剁碎了喂猪去! 他打自己媳妇怎么了? 关她一个外人什么事? 这该死的臭丫头居然敢把他打成这样。 行,那就暂时签字离婚。 等他伤好了,他要让臭丫头和张燕芬全家都去死! 池澈给李永处理伤势时,完全被姜慈的狠毒吓到了。 李永左手被踩烂得不成样,腕骨更是粉碎性骨折。 也是李永身体素质比较好了,都伤成这样还能保持着清醒。 换做别人早就昏死过去了。 池澈只能尽量处理得让人不容易看出来,李永遭受过毒打。 李永强忍着头痛和手痛,脸色阴沉的看着张燕芬找来户口本,怨恨地笑道:“臭婆娘,别以为你找了帮手就能完全的脱离老子的掌控。”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爹娘,你大姐全家,老子全都把你们剁碎成肉泥!” 张燕芬拿着户口本的手一哆嗦,无助的看向姜慈。 姜慈给了她一道放心的眼神,然后迅速的点了两下李永的穴道。 李永瞬间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般寒冷,最让他恐惧的是,明明身体冷得快要结冰了,但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一股烈火灼烧般难受。 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让他忘记了头和手的痛,难受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毒药?”李永痛苦万分地吼道,整张脸憋得极红,额头上青筋暴露,浑身发抖。 姜慈淡淡道:“每隔三分钟会发作一次,你俩什么时候离婚,你就什么时候解脱。” 李永又恨又恐惧地瞪大眼。 他本来想趁机逃走的,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玩阴的! 这下,他不去都不行了。 池澈望向姜慈的眼神又变了,不可思议地小声问她:“姜大师,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受了?” “没什么,只是暂时封住他的死穴,十五分钟内不解开的话……” “会怎么样?” “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喽。” “卧槽!怎么跟电视剧似的魔幻?真的假的啊?” 难受得哐哐撞墙的李永痛苦地吼道:“他奶奶的……别管什么电视剧了,带老子去离婚啊——” 池澈翻了个白眼:“疼死你活该!” 十分钟后。 张燕芬怔怔的拿着离婚证站在门口泪如雨下。 解开死穴的李永给自己打了救护车去医院,临走时恶狠狠地往她的脚下吐了口黄痰。 “你给老子等着!” 第35章 大佬无所不能 池澈以为姜慈会拦阻这个家暴男,不让他离开。 没想到姜慈竟然放他走了。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姜大师,你在他家的时候那么凶残,咳咳,那么正义,怎么现在又放他走了?” “他要是回来报复大姐的一家老小怎么办啊?” 张燕芬也害怕道:“是啊,我父亲现在还瘫痪在床上不能挪动,我跑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我大姐一家,以前就经常被这个畜生骚扰……” 姜慈只问道:“你们住的附近有养猪的么?” “有,就是李永自己养的,养了几头,就在离我们房子几百米远的荒厂子里。”张燕芬如实说道。 李永年纪大了,又好吃懒做的找不到什么工作。 他就买了几只小猪仔养着,现在已经养大,差不多到卖的时候了。 池澈胆战心惊道:“姜大师,你该不会真要把他剁碎了喂猪吧?这可是犯法的啊!” 姜慈幽幽看他一眼:“谁说我要亲自动手了?” 池澈看向虚弱到快要不能自理的张燕芬,“让大姐动手?” 姜慈淡然一笑:“我只设局,只要他走入局中,那就是他的命数了。” 李永的面相已经有灭顶之灾的迹象了,身上也多了一丝淡淡的黑气。 他,命数将尽了。 随后,姜慈陪着张燕芬回到老房子里收拾她的行李。火山文学 张燕芬边收拾边心酸的落泪,“姜姑娘,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那五个可怜的孩子也不会……” 池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盼娣,欲言又止。 姜慈眼神示意他不要多事。 张燕芬收拾好东西的同时,姜慈也在老房子里贴了一张符篆。 符篆会迷惑人的心智,如果是意念强大者就不会受骗。 如果是心怀怨恨的人,那必然中招。 这张符对现在的姜慈来说,几乎耗尽她的精神力和体力。 池澈开车送张燕芬回她父母那,姜慈一路上都闭着眼睡觉。 到达目的地下车。 姜慈才睁眼,要求和张燕芬一起回家。 池澈好奇,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张燕芬的父母住的地方更老旧残破,一到下雨天屋顶就会漏雨,经常打湿被褥。 她父亲被打断了两条腿,虽然经过治疗,但效果微乎其微,已经不能下地了。 他们仨进去时,张燕芬的母亲正在给她父亲端屎端尿,擦拭身体。 看着佝偻着身躯的老母亲,张燕芬泣不成声的扑上去。 得知女儿终于摆脱李永那个畜生,母女俩哭成一团。 姜慈进屋看张父的状态。 张父状态特别差,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老人变得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了。 被李永打断的双腿再也无法站起来,已经出现严重的肌肉萎缩,骨质疏松。 池澈在医院见过很多穷苦的病人,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居住的环境,心酸得眼睛都红了。 张父张母住是土坯房,外墙已经开裂了,地上堆着各式各样的生活杂物,墙上也钉着很多钉子,挂满了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屋子的墙角因为潮湿都发霉了,这个家里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其中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蛇虫鼠蚁。 张父盖的被子发黄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污渍很多,菜汤尿渍的都有。 张母虽然才六十多,但看起来苍老得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上半身都佝偻下去了,还热情的招呼他俩坐下喝水。 池澈看着张母用洗干净的饭碗端着水过来,急忙接过来,内心更酸得厉害了。 张燕芬常年被李永管控着,根本挤不出时间来看望老父母,现在终于能回家了,却看见老父母过得比自己还差,悔恨愧疚得不行,背过身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眼睛都红通通的。 只有姜慈好像没什么反应,她一脸淡然的给张父把脉,又检查他的腿伤,片刻后吩咐池澈:“把你医药箱里的银针包拿来。” “你要银针干什么?”池澈虽然诧异,但还是乖乖把医药箱取来。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下,只见姜慈拿出银针就要往张父的腿上扎。 池澈急忙叫住她:“姜大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第36章 家暴男不得好死 “姜姑娘,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张燕芬母女俩紧紧抓着她的手感激涕零。 姜慈不太习惯这种热情,让他们保重好身体就赶紧离开了。 池澈追在她身后问:“为什么不让张燕芬看看她女儿啊?” 盼娣一直跟在张燕芬的旁边。 姜慈说道:“阴阳相隔,这种情况再见不一定是好事。” 四个孩子意外惨死,她们浑身伤痕累累,张燕芬看了只会触景生情,勾起她最悲痛的记忆。 “姐姐……”盼娣轻轻地抓住她的手指,眼含热泪的说道:“谢谢姐姐救了我妈妈,只是……爸爸再来打妈妈和姥姥他们怎么办?” 姜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会了,姐姐会让那个畜生下地狱的,你回郝婆婆的铺子里等着。” 盼娣摇头,一脸坚定道:“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不能再伤害妈妈为止。” 姜慈知道小小一个的她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只有亲眼看见把她们扔进深渊的畜生得到报应,她们冤死的魂魄才能安息。 “好,今晚我带你去看他的下场。” 池澈立马兴奋的举手:“我也要去!” 姜慈似笑非笑地问他:“医者,仁心也。你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惨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么?” 池澈沉默了。 确实,他作为医生,有治病救人的职责所在。 他无法什么都不做的看着一个活人在面前挣扎着死去。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池澈嘴上说不去了,但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尾随着姜慈。 夜幕降临。 李永坐着三蹦子回到旧厂区,头上和右手都重新做过缝合和包扎,也拍过片子。 医院让他住院治疗,一听要先缴五千块,他打着上厕所的借口从医院溜回来了。 “五千块,这些吃人的黑心肝,别想黑老子的一分钱!” 李永骂骂咧咧的上楼。 从小打架打破头的次数多了去了,他不都好好活到现在了。 要不是怕姜慈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连医院的大门他都不会跨进半步。 现在检查结果出来了,反正死不了,慢慢养回来就行。 李永满脸戾气地吼道,忍着痛往楼上走。 家门还躺在地上,屋子里黑漆漆的。 李永一进门习惯性的吼道:“张燕芬,滚出来!” 无人回应他。 “臭婆娘,死丫头,你们都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养好伤不把你们剁成泥,老子就不叫李永!” 李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张燕芬已经搬走了,气得他狠狠踢了一脚凳子。 忽然,他瞥见门外走廊一闪而过的身影。 黑影纤细而眼熟,不就是白天殴打他的那个臭丫头吗! 李永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抓起菜刀追了出来。 “老子没防备才会被你打伤,这次你试试?” 他虽然头上有伤,左手也废了,但他起码还有一只右手啊! 他就不信了,以他这个高大的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李永举着菜刀冲出去。 他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楼层里站着一个人。 “姐姐,他疯了吗?”盼娣看见禽兽爹像是疯了一样的跑下楼,惊讶地问姜慈。 姜慈居高临下的望着李永跑向废弃工厂那边,嘴角微微弯起。 “被怨恨裹挟的人总是能被轻而易举的动摇神智。” “走吧,好戏要开场了。” 姜慈纵身一跃,跳下二楼。 盼娣飘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池澈赶紧跟上她。 他也看见李永发疯似的举着菜刀,喊打喊杀的跑出门了。 “那个方向……好像是张大姐说的养猪的地方吧?” 他似乎猜到姜慈要以怎样一种残忍的方式,惩罚家暴男了。 池澈浑身一抖,有种寒气爬上后脊骨的感觉。 看着一人一鬼走向废弃工厂那边,他脚下忽然间像是灌了千斤似的,没敢再继续往前了。 “姜大师,你的狠,和薄爷比简直不相上下啊!” 池澈最终没跟上去,扭头走了。 姜慈带着盼娣站在高处,正好俯瞰那一场血腥又残忍的饕餮盛宴。 猪圈里的惨叫声渐渐被啃食的声音淹没了。 第37章 必须把姜慈接回家 李永听完彻底傻眼了,崩溃地嘶吼道:“老子不下地狱!贱人,老子要撕烂你的!” 他挣扎,黑气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眼看着快要失去控制了。 白无常不慌不忙的又敲了他脑壳一下。 李永又被定魂魄,那双充斥着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慈,忽然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小不点。 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的大女儿盼娣。 “大丫,是你吗!快救救你老子啊——” 盼娣听到这个恶魔召唤自己的声音,竟吓得浑身发抖,蜷缩在姜慈的背后。 姜慈冷冷挥手:“小白,带走。” “好的大人~”白无常扔出拘魂链,拘魂链一下子锁住李永的魂体,将他拖走了。 盼娣亲眼看着畜生爹消失在黑暗中,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扑通! 她直接给姜慈跪下了。 “谢谢姐姐救我全家!我代替妹妹们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盼娣泣不成声,压在她身上的这座山终于移走了,她终于解脱了! 姜慈牵起她的小手:“走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妹妹们。” “嗯!” 幽深黑暗的阴阳路上。 白无常拉着拘魂链,拖着李永上路。 忽然,一道寒风携着猛烈的煞气从后方席卷而来。 “何方小鬼,敢在你白七爷的面前放肆,滚出来!”白无常巡视黑暗,冷声呵斥。 “桀桀桀桀桀……” 阴森低沉的儿童笑声夹杂着诡异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无常提高警惕,握紧拘魂链做出防御姿态。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恐怖的笑声越大越刺耳。 周身弥漫着煞气。 白无常心知对方来者不善,恋战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当即拖着李永就要走。 可拘魂链却一松,他拉了个空。 “人呢?!” 白无常心惊地收回拘魂链,发现李永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道恐怖的笑声也随之消失。 周围恢复一片死寂。 白无常脸色难看,“糟了,恶鬼被劫走了。” “啊啊啊啊啊姜大人会扒了我的皮的!” 想到姜慈在地狱对付那些恶鬼五花八门的手段,他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白无常紧急联系附近的阴差,让他们帮忙搜索李永的魂魄。 另一边,姜家。 得知儿子儿媳都出事的姜寿急匆匆从山里道观回来。 看见儿子姜富瘫痪在床,儿媳瞎了一只眼睛。 姜寿震怒:“谁干的?!” 姜晚如实道:“爷爷……是小慈干的。”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疯了?”姜寿皱眉。 姜晚把那天家宴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他。 姜寿听完老脸铁青,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怒道:“这个蠢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 “爸,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孽障,你看看她把我们一家子害成什么样了?你当初还说她命里带着福气,福气在哪?我看是晦气才对!”叶淑华抱怨道。 姜寿瞪了眼她:“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我离开家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要照顾好她,你们这些年虐待她,她清醒了不找你们算账找谁?”姜寿阴沉着脸说道:“去把她找回来。” 叶淑华和姜晚都惊住了。 “爸!还找她回来干什么?” 姜寿冷冷道:“我姜家能不能成为江北第一豪门,甚至踏进帝城的圈子,机缘可全在她身上!” “你个没用的东西,竟敢把她赶出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她回来。” 叶淑华有些气火攻心,“爸,你别在道观里住了几年就听那些神棍瞎扯啊,姜慈就是个神经病,一个疯子怎么可能影响姜家的前途?” 姜寿老脸铁青,面无表情道:“这是风青扬大师的金口御言!” “真的是风大师说的?!”叶淑华又惊又喜。 风青扬是国内名声鼎盛的玄学大佬,他占卜算卦堪称一绝。 多少名门望族捧着万金去求他一句话都求不到的。 当年她生姜慈的时候差点难产去世,是风青扬大师救了她一命。 而且,当时姜家被同行打压到濒临破产,也是风大师一句话拯救了姜家,让姜家起死回生! 风青扬大师对她,对姜家都有救命之恩。 叶淑华当即不再怀疑,可一想到以后还要面对姜慈的丑恶嘴脸,她就浑身不得劲,“爸,要不把她安排在外边住也行啊,干嘛一定要接回家来?” 姜寿白了她一眼:“姜慈好歹是你亲生闺女,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她?” 叶淑华恨得咬牙切齿:“她弄瞎我一只眼睛,还有你儿子,都被她害得瘫痪了,这样的女儿,我们可不敢要啊。” “我已经托人脉找到苏凝雪了,她答应这两天就会过来给我儿子医治。”姜寿说道。 姜晚眼前一亮:“原来爷爷和我找的是同一个人,听说龙城苏家世代行医,只有这个苏凝雪是被神医白初九收为关门弟子的,她从小就得到白初九的亲传,现在才十八岁就能独当一面,经她手的病人,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痊愈,所以她重金难求,听说圈里都得尊称她一声小神医。” “对,就是她,她传承了她师父的衣钵,有她在,我儿子一定会康复起来,活蹦乱跳的。” 姜寿心疼地看着瘫痪在床,只会阿巴阿巴的儿子。 儿子和儿媳都被姜慈这个臭丫头害惨了。 要不是姜家需要姜慈的气运,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傻子活到现在,丢姜家的脸! 等姜家青云直上,搭上通往真正上流阶层的路,他再和姜慈算这笔总账! 晚上,香烛铺外。 刚送走四姐妹的姜慈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叶淑华。 叶淑华从豪车上下来,冷冷打量她现在住的地方,鼻子里哼出了气。 “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多好的去处,才走得那么嚣张,原来就躲在这么晦气的地方啊。” 姜慈嘴角轻勾,不客气道:“眼睛刚瞎了一只,你还想变成哑巴么?” 叶淑华独眼瞪大,怨恨交织在脸上,最终忍了下去,冷冷说道:“爷爷回来了,他想见你一面。” 姜慈想也不想,“没兴趣。” “当初要不是爷爷留下你,你早就死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死呢,还不是你们有利可图?” 姜慈一点都没惯着她,淡定自若地回怼道。 叶淑华气得半死:“你到底去不去?” “想见我啊。”姜慈一脸蔑视她的表情,“让他亲自滚过来。” 第38章 超强气运 叶淑华被她嚣张的态度激怒了,怨恨地骂道:“你什么身份,爷爷什么身份?” “我管你什么身份,谁让我回去,那就先滚过来接我。”姜慈淡定道。 叶淑华气得心口隐隐作痛,这死丫头油盐不进太难搞了,索性扔下一句气话:“你爱回不回,最好死外边别让我给你收尸!” 她生气的坐上豪车走了。 郝婆婆见状,好奇地问姜慈:“姜大师,原来你是有家人的啊,为什么不回家呢?她是谁啊?” 姜慈淡淡道:“这个女人算是‘我’血缘上的母亲吧。” “啊?”这下郝婆婆懵逼了,“她是你妈妈啊,哪有当亲妈的这样骂自己的闺女?” 姜慈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道人畜无害的微笑:“因为我弄瞎了她的眼睛啊~” 郝婆婆:“……” 没想到大师这么心狠手辣啊。 看着柔柔弱弱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慈气定神闲地坐在铺子里,因为她知道,姜家一定还会来人。 姜家这些人的身份,她借尸还魂之前就摸清楚了。 姜富和叶淑华就不用介绍,一对自私自利的狗男女。 但是姜寿不一样,他信仰玄学,经常搬去山里的道观居住,清心寡欲,烧香拜神。 听着像是个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修行者是吧。 姜寿只是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人们常说的佛口蛇心,说的就是这种人。 当年小慈被检查出先天智障,姜富夫妇接受不了打击,说什么也要悄悄弄死孩子。 是姜寿拦下来。 他阻拦并不是心生怜悯,而是风青扬给了姜家一句预言,说姜家千金拥有超强的气运,她是贵人,只要和她靠近有关系的人,会前途无量,如果姜家留下孩子,孩子必能带着姜家走向权贵的巅峰。 就是这样一句占卜,姜寿才留下小慈,不然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姜慈猜测,姜寿估计是收到儿子儿媳受伤的消息,才急匆匆出山看望。 姜家肯定还要回去,毕竟还没替小慈报完仇。 一个小时后。 姜家的豪车又停在香烛铺前。 姜晚搀扶着老态龙钟的姜寿下车,后面跟着极度不情愿的叶淑华。 “小慈啊。”姜寿一见她,露出和蔼的笑容,“听说你叶妈妈来接你回家你闹脾气了,好好好,爷爷亲自来接你回家,这总可以了吧?” 他嘴上说的好听,言下之意却埋怨姜慈任性,不知好歹。 姜慈反问他:“哦?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回去的呢?” “姜家养女?还是姜家真千金?” 她故意把真千金咬得重重的。 一旁的姜晚听见这话,眼眸暗了几分。 叶淑华按捺不住脾气地吼道:“姜慈!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只有一个亲闺女,那就是晚晚!” 姜寿瞪了眼她,示意她别再激化矛盾。 随后冲姜慈温和的笑道:“小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在姜家长大的啊,在爷爷看来,你就是姜家的孩子。以后姜家上下都会对你一视同仁。” 他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就是不愿意承认姜家有过这么一个污点。 姜慈笑了:“一视同仁?” “是啊。”姜寿慈祥的说道:“以后你就搬进别墅居住,就和晚晚住在一层,你从前生病时落下的文化知识,爷爷也会找专业的家庭教师来帮你,也会找最好的礼仪老师,把你调教成我姜家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晚晚有过的,爷爷都会让你享有的。” 姜晚眼睛微眯,笑道:“小慈,以前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都一笔勾销了,你打伤张强和张妈的事,爷爷也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找你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家去吧?” 三人看着姜慈。 除了姜寿,母女俩当然不希望好不容易赶出去的姜慈又回到家里来碍眼。 可碍于老爷子,还有风大师的占卜,又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请姜慈回去。 叶淑华憋了一肚子气,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自家人损失惨重,还得赔着笑脸把罪魁祸首接回家。 好气啊。 等姜慈的使命完成,她一定要让这个臭丫头血债血偿! “一笔勾销?”姜慈低声发笑,起身走向豪车。 路过姜晚的时候,她用两人只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一笔勾销呢,山寨货~” 小慈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被仆人虐待,被亲生父母抛弃,其中亦有姜晚这个假千金的推波助澜。 三言两语就想让受害者一笔勾销,做梦! 听到山寨货,姜晚面不改色,拳头却紧紧捏起,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肉里。 看来以后家里不会太平静了。 这个姜慈,迟早是个威胁她地位的祸害。 四人心思各异,坐上豪车回到姜家。 果然如姜寿说的一样,姜家重新给她安排了新的住处,和姜晚一样住在二楼。 姜慈直接指着顶楼说道:“我要住最上边。” “上面就一个空阁楼,你住在二楼,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和晚晚讨论,她也会教你的。”姜寿说道。 姜慈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姜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赶紧让佣人们去布置房间。 房间布置妥当,有精致的法式床,法式衣柜,梳妆台,这些应有尽有。 衣柜里挂满了新衣服,各色各样的都有。 姜慈并不喜欢这些太扎眼的颜色,而且她注意到,衣服虽然是新衣服,但和姜晚的比起来,质感还是差了一大截。 大概就是,姜晚一套裙子价值在上万。 给她买的这些,价值最多不过千把块。 这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 “怎么样小慈,喜欢这个新房间吗?”姜寿笑容亲切道。 姜慈淡淡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要来顶楼。” 姜寿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笑道:“好好好,爷爷会吩咐下去,不会有人上来打扰你的。” “那你下去吧。”姜慈挥手。 姜寿:“……” 后槽牙差点没咬碎了。 这丫头变化怎么这么大! 以前傻乎乎的时候,他逗她,她乖得跟一只小猫似的。 现在好像变成凶残的野猫了,浑身都是刺似的。 第39章 半夜撬薄寒舟的墙角 深夜。 姜慈揣上雷击枣木和几张符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出门了。 她给池医生打了电话问薄寒舟在哪。 池澈说薄寒舟摔了一跤,在家里休息着。 姜慈问清楚地址就打车赶过去。 “姜大师,你怎么凌晨来找薄爷啊?”池澈老早在外边等着。 姜慈扫了眼这个高端墅区,每一栋独栋别墅占地面积至少八百平以上,配有花园、游泳池,私家影院等,绿化率也很高,近五十余栋精装独栋别墅环湖而建,每家每户布局别致,风景优美,互不干扰。 无论在环境和风水上,姜慈都挑不出什么瑕疵。 “这里一栋别墅多少钱?”她随口问道。 池澈如实道:“最便宜的也要六千万起吧。” 姜慈:“……” 好吧,现在的她穷得连六千块都拿不出来,不配肖想六千万的大别墅,嘤嘤嘤。 “姜大师,那个什么……”池澈欲言又止,想问李永现在怎么样了。 姜慈睨了眼他:“你不都知道了么。” 池澈哑然一笑,原来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跟踪早就被姜大师发现了。 “李永他真的被猪吃了吗?” “嗯,明天你应该就会看到新闻了。”姜慈淡淡道:“他作恶多端,已经被小白带去地狱了。” (此时此刻的小白跟疯了似的,满城通缉李永的魂魄中……) 池澈震惊,没想到她真的让李永死得那么惨烈。 “姜大师……不是我质疑你哈,为什么不用法律制裁他呢?” 姜慈轻笑道:“对于这种人,你觉得能关他多久?最多十来年他还是要出来作恶,到时候如果他兽性大发报复社会,无差别杀人,那死在他手里的人该有多冤?” 确实如她所说。 如果不是她介入,以李永的面相,他至少能活到七十八岁,且他手染鲜血,未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止十个。 这种恶人,为什么要留着他,让他以后祸害到无辜的人? 她是冥王钦点的灵魂审判者。 无论在地狱还是阳间,她都可以行使审判者的权利。 恶人就该不得好死,恶魂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姜慈在地狱一贯用雷霆手段镇压恶鬼,阳间恶人她也不例外。 既然要弄死他,那就一定要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受尽折磨而死。 池澈看到她一脸冷酷,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摄人心魄的霸气吓了一跳,弱弱地说道:“恶人是该死……可是我总觉得不应该是你用这种办法处死他,应该执法官方来的……” 姜慈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薄寒舟住哪栋?” 她话锋一转。 池澈只好带着她来到薄寒舟住的9号独栋别墅外。 “灯还亮着,他估计还没睡觉,我让他给你开门。”他说着就要去摁门铃。 姜慈阻止他,“不用,你先回家去吧。” 池澈一脸好奇:“姜大师,你要干什么啊?” “道上的事,小孩子别乱打听,小心好奇心害死猫哦。” “……” 池澈灰溜溜的回到隔壁的家。 姜慈左右环视,想在九号别墅外边布下一个法阵,只要把青煞恶童引入其中就行。 她绕着别墅走了一圈,找到合适的方位,开始摆阵。 “你为什么要偷偷撬我家的墙角?” 一道冷不丁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姜慈抬头一看,只见薄寒舟趴在高高的围墙上,正居高临下,一脸诧异的盯着她。 “没有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撬你家墙角了。”她装傻充愣道:“我在刨土而已。” 薄寒舟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 他刚才从监控里看见她和池澈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又看见她绕着自家走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现在抓包了还不承认。 薄寒舟唇角微勾,“需要我报警帮你吗?毕竟人多力量大啊。” 他晃了晃手机。 姜慈:“……” “姜大师!我决定还是来帮你一把吧!”池澈的声音传了过来。 薄寒舟轻笑道:“哦豁,还有同伙。” 池澈浑身一抖,顺着声音来源抬头看去,看见他趴在围墙上,而自己和姜大师就像两个小贼似的站在墙角……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是来帮你的!”池澈一脸正气凛然道。 下一秒。 薄寒舟就举起滋水枪,滋他一脸水。 “再不走,我真报警了。” 池澈小声道:“姜大师,要不你告诉他真相算了,免得他怀疑我们在干坏事。” 姜慈轻飘飘的扫了眼薄寒舟,没说什么,收东西走人。 池澈瞪他:“瞅瞅你把人家气走了!” 薄寒舟幽幽道:“挖我墙角你俩还有理了是吧。” “你以后会为你的无知买单滴!”池澈说完就屁颠屁颠去追姜慈了。 “姜大师,你别生气啊,薄寒舟就是个蠢蛋,他哪知道你的厉害!” 池澈拍马屁道。 姜慈一脸淡然:“能去你家天台不?” “当然可以啊!” 薄寒舟在监控里清楚的看见,池澈笑得跟朵花似的打开自家大门,热情的把姜慈迎接进家。 “这俩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忽然想起来给第四院打过电话,问其他医生关于姜慈的病情时。 那个医生说,姜慈好没好不知道,反正池医生因为她疯了两次。 薄寒舟唇角微抿,若有所思:“两个神经病在交流病情么……” 隔壁天台上。 池澈实在好奇:“姜大师,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找他啊?还挖他家的墙角。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埋什么诅咒的符篆在他家底下,想害他吧?” “你想多了。”姜慈说道:“薄寒舟体质招阴,有只小鬼盯上他了,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抓到小鬼。” “招阴体质?!”池澈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薄爷以前说他有时候能看见鬼影子是真的鬼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以为他是有精神分裂,所以才看到幻觉,现在看来他是真的见鬼了。” “哈哈哈哈咱们不知情也不信邪的薄爷,为此还吃了好几年的药。” 姜慈有些意外:“他能看见鬼?” 那他之前还装得那么无神论者的样子。 第40章 薄爷有私生子? 池澈笑道:“他以前有时候会看见眼前有黑影闪过,薄爷说看的不清楚,就是一个黑影晃来晃去的,还以为是眼睛或者精神出问题了。” “看来他这几年的药是白吃了啊。” 姜慈瞅了眼他:“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呢?” “哈哈哈哈哈当然没有!” 他话锋一转,好奇道:“姜大师,缠着薄爷的小鬼是谁啊?是他的孩子吗?” 姜慈若有所思,“他有过孩子?” 池澈理直气壮:“明面上没有啊,谁知道背地有没有私生子呢。” “你俩真的是朋友?” “我开玩笑的呢,难道不好笑吗?”池澈呲着个大牙哈哈笑道:“薄寒舟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还是个母胎单身,他要是有孩子了,我高低帮他放鞭炮庆祝个十天十夜,可惜,他不喜欢女人。” 姜慈恍然,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眼他。 池澈顿时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脸色一红,急忙摆手:“不不不,他也不喜欢男人,姜大师,你千万别误会了啊,我和他就是很普通很纯洁的邻里关系!” 姜慈笑而不语,站在天台上环顾周围。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整个墅区静悄悄的,连一丝阴气都没有。 姜慈皱眉,掐指一算,小脸变色。 “白来一趟。” 她转身就要走。 “小鬼不来了吗?”池澈跟在身后问道:“那姜大师你明天晚上还来不?” 姜慈淡淡道:“他的劫数已经化解,青煞恶童短时间内不会来找他了。” “青煞恶童?妈耶,听起来就很凶恶的样子,那鬼会来隔壁找我麻烦吗?我该怎么办啊?” 池澈生怕自己又招惹上一只鬼。 姜慈看他胆小的样子,展颜一笑:“我这里有平安符卖,你要吗?” “要要要!先给我来一沓!”池澈二话不说就掏钱:“我要把家里都贴满!” 姜慈:“一沓?你搁这糊墙纸呢。” “一张五百,护你平安,免受灾祸。” 池澈爽快给她钱。 姜慈随身携带的符篆并不多,除了镇压青煞恶童的以外,她就给自己带了一张平安符,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青煞恶童不会来了,那就卖给池医生算了。 池澈接过折成三角的平安符,十分稀罕的揣兜里。 姜大师牌平安符给予他的安全感,比随身带把菜刀还让人安全感满满呢。 之后池澈开车送她回去。 姜家。 姜寿一家都在站在门口,就连瘫痪的姜富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了。 他们个个伸长脖子,一脸翘首以盼。 看见有辆小车过来,叶淑华激动地叫道:“是小神医来了吧!” 姜寿老脸上堆满笑意,恭敬的亲自过来打开车门,“苏小神医远道而来……”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姜慈那张冷冷淡淡的脸,老脸顿时一沉。 看清楚从车里出来的人不是苏凝雪,而是姜慈后,全家人脸色都变了。 “姜慈?你什么时候溜出门的?”叶淑华生气道:“你翅膀硬了啊,还学会和野男人夜不归宿了!” “姜夫人,你说话也要讲道理好吧,什么叫野男人,我池澈什么时候变成野男人了?” 池澈也下车了,冷然地看着众人。 他昨天就去调查过姜慈的身份背景,自然知道她在姜家发生的这些事。 本来还以为是外人夸大其词,现在一看,姜家确实不待见姜大师。 姜大师性子凶、手段硬,又碰上无礼蛮横的姜家人,可不是要揍他们么。 这个姜夫人,眼睛都瞎一只了,还不吸取教训。 就不怕姜大师再戳瞎她那只独眼么。 “你是……”叶淑华看着池澈有些面熟,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姜晚小声提醒道:“妈咪,他是池家的小少爷池澈,在江北的精神病院上班。” “原来是池少啊,我还以为是小慈勾搭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叶淑华客气一笑。 池家在江北是医学世家,虽然比不过龙城苏家,但在江北算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实力,尤其他爷爷池老,那可是江北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啊。 可惜,唯独这个池澈是个不长进的。 他从哈佛医学院毕业后,居然屈尊降贵去了江北一所精神病院就职,差点没把他爷爷气得心梗。 不过看样子,姜慈估计是他治好的吧,算是有两把刷子。 只是……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居然不知道? 叶淑华探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池澈见姜慈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直接进家门了,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刚好顺路送姜大师回来。” “姜大师?”姜晚敏锐地抓到重点,“池少为什么叫她姜大师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朝他看来。 池澈这才发现姜家人似乎压根不知道姜慈的秘密吧。 “咳咳,我开玩笑的,我其实只是姜小姐的医生。” 叶淑华幽怨地瞪了眼他。 她就知道,姜慈那个傻子突然变聪明肯定和池澈脱不了关系。 他这个纨绔子弟也真是的,管闲事管到别人家来了,真讨厌。 池澈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从原来的友善,变成了埋怨,甚至还多了一丝杀气? “姜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人,希望你们平时可以多多关心她。” 叶淑华不耐烦道:“我家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你还是操心自家的事去吧,听说池总前几天爬山摔了一跤,伤了脊椎,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去管老子么?” 池澈脸色一变,“啥?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啊!” 他急匆匆开车走人了。 叶淑华嗤笑道:“真是见了鬼了,自己老子出事都不知道,还操心别人家的闲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妈咪,快看,小神医来了!”姜晚指着前方叫道。 三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行驶至眼前。 前后两辆车里的黑衣保镖迅速下车,特别专业的站成两排。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去开中间车的门。 “小姐,到了。” 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少女优雅贵气的从车里出来。 姜家人见此,又惊又喜,跟哈巴狗似的凑上去。 “见过苏小神医!” 第41章 针针扎在要命处 瞅瞅什么才叫排场,这么浩大的气势,不愧是龙城顶级豪门的苏家千金。 姜晚有些羡慕地看着众星捧月的苏凝雪。 苏凝雪一袭雪白衣裙,谪仙般的风姿,美得就像是高山之巅的一朵纤尘不染的雪莲花。 她站在那,仿佛就是世界瞩目的中心点。 通身的矜贵。 这才是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啊,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那种从骨子里养出来的高傲,是她可望不可求的啊。 再看看自己,虽然同为豪门千金,但和苏凝雪比起来,仍旧是云泥之别。 “我姜家上下感恩苏小神医莅临寒舍,快请进!”姜寿讨好地说道。 苏凝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问他:“听说你知道风青扬大师的下落?” 她此行目的只是为了打探到风大师的下落,治病救人只是顺手的事而已。 否则,江北这种弹丸之地,她才不屑踏足。 姜寿点头哈腰道:“风大师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找到他老人家可不容易呢。” 苏凝雪淡淡地扫了眼瘫痪在轮椅上的姜富,说道:“是他吧,我能治好,你只需要告诉我风大师的下落便可。” 得到她的许可,姜寿顿时眉开眼笑。 轮椅上的姜富激动得阿巴阿巴的流口水。 苏凝雪微微皱眉。 护卫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擦干净姜富流出来的口水。 这举动把众人惊呆了。 护卫面无表情,一副别脏了我家小姐的眼睛说道:“我家小姐有洁癖。” “理解理解,是我考虑不周,应该让犬子在家里等着的。”姜寿赶紧示意叶淑华把人推进去。 “三个月前我还在山里道观,偶然间听说风大师在东海那一带清修,只是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还在不在东海。” 苏凝雪眼皮轻抬。 护卫便心领神会吩咐下去:“速速派人去东海寻找风大师!” 之后,在姜寿的盛情邀请下,苏家护卫拿出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进姜家客厅。 苏凝雪高贵冷傲地踩着红地毯走进姜家。 护卫们也要进来。 姜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请各位在门外等候就行了。” 护卫们个个盛气凌人,脸上挂着高人一等的表情,眼里压根就没有姜晚的存在,整齐的走进别墅围成一圈站好。 姜晚咬了咬牙。 有钱了不起啊,苏凝雪不过就是命好,投了个好胎而已。 客厅里。 苏凝雪淡漠的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姜慈。 没等护卫开口,姜寿察言观色立马呵斥道:“小慈,快回你的房间去,别冲撞了贵人!” 姜慈没搭理他们,继续吃东西中。 她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快要饿扁了。 民以食为天,她吃饭的时候谁也别想打扰她。 “苏小神医,真的很对不起,这孩子这里不太正常。”姜寿指了指脑袋,一脸歉意道:“要不我们去房里治疗?” 苏凝雪淡淡道:“不用了,就在这吧。还有,别这么叫我,在我心目中,配得上神医尊称的,只有我的师父。” “是我唐突了,凝雪小姐请见谅。”姜寿惶恐道。 苏凝雪走向姜富。 护卫立刻拿出消毒的东西,把姜富的手腕搓得快秃噜皮了才停下,又垫上一块丝绸手帕。 苏凝雪优雅贵气的坐下,纤长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姜富的腕上。 “络脉空虚,气血逆于上,手足麻而僵,口眼斜,语言謇涩……” 苏凝雪淡然的神情随着深入把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竟然面露震惊地转头问姜寿。 “他是什么人伤的?” 她越把脉越心惊。 因为这人瘫痪的原因很复杂,很像她师父干的。 姜家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沙发上吃东西的姜慈。 “她?”苏凝雪朝姜慈看来,眼底的嫌弃清晰可见。 姜寿着急道:“凝雪小姐,我儿子是不是救不了了?” 叶淑华也急了:“我老公该不会要瘫痪一辈子吧?” 苏凝雪还是不相信是姜慈干的,“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叶淑华指着姜慈愤怒地说道:“当时病房里只有她,肯定是她干的!” 苏凝雪否决她的指控:“一般人是不可能把一个正常人弄成这样的,她?不可能。” 她说着,纤白的手指抬起,指向姜富的喉咙处。 众人才惊奇的发现那里有一个很细小的针眼。 之前谁都没注意到那个针眼,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以为是个小小的红疹。 “一针致人瘫痪,放眼整个华国能做到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 “阿巴阿巴!”姜富激动的挣扎,想告诉大家罪魁祸首就是姜慈! 可惜,没人听得懂他的意思,全都被那个小小的针眼震惊住了。 姜慈有些惊讶地朝苏凝雪看来。 小小年纪眼睛还挺尖的。 顺着气血逆行的源头找去,这么快就找到她下针的地方了。 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拿针来。”苏凝雪一声令下,护卫恭敬地端上金针。 苏凝雪一手拈着三根针,就要扎姜富。 姜慈幽幽开口了:“你这三针下去,他只会更痛不欲生哦。” 苏家护卫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我家小姐?” “小慈别乱说话。”姜寿不悦地瞪了眼她。 早知道晚两天再接她回来了。 现在她杵在这好碍眼啊! 要是这臭丫头一不小心得罪了苏家千金,姜家可就完蛋了! 苏凝雪漠然地扫了眼姜慈,目光轻鄙,高高在上。 “我苏凝雪行医救人,还轮不到一个外行人来置喙。” 随后,她小手一挥。 三根金针齐齐飞出,凌厉又精准地扎在姜富的穴位上。 姜富嗷的一声叫出来。 叶淑华和姜寿紧张地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不,不……疼,是……好……爽!” 姜富竟然吐字清晰了,而且喉咙吞刀子般的痛苦竟然减少了很多。 苏家护卫睨了眼姜慈,傲慢十足道:“看见没?我家小姐三针下去就能让他口语清晰,你不懂装什么?” 姜慈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凝雪又下了三针。 简直是针针扎在要命处啊。 “我的腿……有……感觉了!”姜富激动得哭了,还不忘怨恨地看向姜慈。 等他好了,他一定让这孽畜血债血偿! 第42章 什么臭鱼烂虾也敢质疑 随着苏凝雪第九针扎下去,姜富已经能小幅度的活动四肢了。 在场的人除了姜慈,无一不敬服她高超的医术。 苏凝雪针灸完,又写下药方,一脸风轻云淡道:“早晚两次,喝一周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姜富激动的哭了,“谢谢……谢谢凝雪小姐……救命之恩!” 叶淑华迫不及待的让佣人下去抓药煎煮。 很快,药汤端上来。 姜富想也不想一饮而尽。 他脸色很快变得兴奋起来,“我的嗓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本来咽口水还有刀子揦嗓子眼的痛觉,药汤一喝,痛感至少减少了大半,喉咙凉飕飕的很舒服。 “我好了……我好了!”姜富狂喜不已。 他差点被姜慈那个孽畜吓死,还以为真要瘫痪27年,痛苦27年。 这才一周不到,他就好了! 苏凝雪真不愧是龙城人人称赞的小神医,医术太牛逼了! “我家小姐从来不轻易出诊,你能被我家小姐医治,是你的福气。”苏家护卫傲气十足的说道,还不忘嫌弃的看了眼姜慈。 什么臭鱼烂虾,也敢质疑他家小姐。 他家小姐一出手就让瘫痪的人好了,这就是实力! 现场打脸的绝对实力! 姜寿笑得合不拢嘴:“凝雪小姐真不愧是白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精湛,实乃一代名医啊!” 叶淑华也笑道:“是啊,我还以为我老公要瘫痪一辈子呢,还好有凝雪小姐救了他,我姜家上下都很感激您!还请留下账号,我姜家必有重谢!” 苏家护卫盛气凌人的看了眼叶淑华,鄙夷一笑:“不用了,我苏家不缺这点三瓜两枣,去捐给那些穷苦的人就行。” 姜家人:“……” 这话让人莫名不爽,但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江北和龙城比起来,那就是县城和省城的区别。 人家是大城市来的豪门千金,当然看不上他们这点家底了。 “凝雪小姐真是人美心善,我一定以您的名义捐款的。”姜寿附和道。 苏凝雪神情淡漠的起身,“回龙城。” 她踩着红地毯出去时,鬼使神差的停下看了眼姜慈。 姜慈还在认真的吃东西中。 苏凝雪眼底闪过一丝轻鄙,就这种不入流的黄毛丫头也敢置喙自己,她哪来的自信? 自己居然差点被她刚才的话带沟里了。 姜富瘫痪虽然严重,但还好,师父传授过她一套针灸之法,用此法就能解开。 “小姐,怎么了?”苏家护卫注意到她的脸色。 苏凝雪收回视线,表情冷漠傲然:“没什么,抓紧时间一定要找到风大师的下落,这样我才能找到师父她老人家……” “属下遵命!小姐放心,已经加派人手去东海了,相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传来。”苏家护卫弯着腰恭敬地说道,还不忘狠狠瞪了眼姜慈。 姜家四人都跟着出去送苏凝雪离开。 没想到,在门口遇上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老者一脸焦急的直跺脚。 “池老?”姜寿认出来,来人正是池澈的爷爷,池老先生。 池老看见苏凝雪,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笑意,连忙上前寒暄道:“苏小姐,还记得老夫吗?” 苏凝雪淡然一笑:“池老是江北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曾和师父有过医术交流,我自然记得。” “是啊,老夫当年有幸和白神医比试了一场,实力不济输了,但虽败犹荣,获益颇深啊!” 池老提起白神医脸上满是崇高的敬意,一点也不觉得输了丢人,反而很自豪骄傲。 苏凝雪微扬下巴,客气道:“池老是来找我的么?” 池老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儿子前几天登山遇险,摔了脊椎骨,现在瘫痪在床上,我池家想尽办法也治不好他,老夫听说苏小姐来了姜家,便舔着老脸过来拜托你了。” 池老在看见轮椅上能动弹的姜富时,就知道来对了。 姜富突然瘫痪的事早就传遍江北了。 姜家找过不少专家会诊,结果如何呢,还不是一无所获的回家养着了。 现在苏凝雪一出手,姜富既能说话,也能动弹了。 池老在苏凝雪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 没等苏凝雪答应,一辆小车疾驰而至。 “爷爷,您怎么在这啊?”池澈一下子就看见自个儿爷爷,连忙问道:“你也是来找姜小姐的吗?” 池老一看到这个不长进的孙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鼻子哼了哼,压根不搭理他。 “苏小姐,还请屈驾敝府。” 苏凝雪想了想,欣然点头:“池老与师父有交情,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就去一趟吧。” 池老欣喜道:“有苏小姐出手,我儿子一定能痊愈的!” 池澈这才反应过来爷爷是来请苏凝雪的。 他看了眼姜富,不禁大吃一惊。 早上来的时候姜富明明还是瘫痪不能动,嘴流口水的状态,现在却好了很多。 不愧是龙城小神医啊,有她在,父亲的瘫痪应该也能治好了吧。 池澈想跟上车队回池家,心里又觉得有一丝不妥,想了想,还是叫上姜大师一起回去看看吧。 而且他怀疑,父亲登山遇险是有人暗害的。 姜大师能看见鬼魂,就让她看看父亲身边有没有女鬼啥的。 有的话,一起处理了。 在姜家人虎视眈眈的注目下,池澈不好意思直接闯进姜家,在门口给姜慈打电话。 姜慈很快出来,利索的坐上他的车。 叶淑华抓着池澈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池澈只能打马虎眼的解释道:“去医院处理伤口啊,姜夫人看不到她脸上有伤吗?” 叶淑华:“……” 等人一走。 她咬牙切齿地吐槽道:“这个池家少爷真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啊,不去继承家族的医院,跑去疯人院当个无名小卒,自个儿爹都快死了,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狗都没他这么爱多管闲事吧!” “不过老公啊,到底是谁害你瘫痪的?”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姜富。 姜富一脸恨意:“是姜慈那个孽畜啊!我说了多少次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 第43章 要人命的小神医 “怎么可能是小慈呢,苏凝雪都说了,不可能是她的。”姜晚不信。 “是啊,姜慈发疯扎伤我的眼球还说得过去,但是一针就能让人瘫痪,除非是对医学知识特别了解的人才会干得出来吧。”叶淑华质疑道:“姜慈从小就没读过书,连字都认不全,就是个文盲,她怎么会懂医学?” 姜富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她歪打正着了……先回去吧。” 他怎么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凉,肯定是衣服穿少了。 路上。 池澈喋喋不休的问苏凝雪是怎么救了她爸的。 姜慈幽幽道:“姜富不是我爸。” 自她记事起,她便无父无母。 “姜大师,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苏凝雪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吗,听说她有个什么十三针的绝技,十三针之内疑难杂陈就会治好。” “她真的给姜富扎了十三针就好了吗?” 姜慈淡淡道:“扎了九针。” “九针!”池澈目瞪口呆:“九针就让姜富能活动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历史上的奇迹啊!” “奇迹个屁。”姜慈微微一笑:“姜富本来还能活二十多年,这九针下去,活不了九天了。” 池澈无比震惊地转头看着她,“卧槽?” “池医生,你也想过头七吗?” “啊,什么意思?” “开车请看路,我脸上没有红绿灯。” 池澈这才回过神来正视前方。 一辆重卡猛地呼啸过去。 仅仅差一秒就车毁人亡了。 池澈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分心。 两人来到池家时,姜慈还看到了两个老熟人:宋有林和孟如松。 宋有林见她,一脸嫌弃的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孟如松却兴奋地朝她打招呼,“姜丫头!” 姜慈:“……” 这小豆丁胆子够大啊,居然敢叫她丫头。 “姜丫头,这两天我去文化广场没见着你嘛,你跑哪去了?” 孟如松还在惦记着把她收进书法协会。 池澈很礼貌的问候他:“孟老,好久不见了。” “小池啊,是不是你把姜丫头拐走了?”孟如松故作生气脸。 池澈哭笑不得:“我哪敢拐她呀,姜大……咳咳,姜小姐,我俩先进去看看吧?” “现在别进去。”孟如松说道:“你爷爷把龙城那个小神医请来了,现在正在医疗室给你爸诊治呢,不许外人进去打扰。” “什么外人,我可是我爸的亲儿子。” “那你出国回来怎么一次都没回过家?”孟如松责备他:“你爷爷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现在才知道回家,你爸看见你不打你才怪。” 池澈瘪了瘪嘴,没说什么。 孟如松趁机转头问姜慈:“怎么样,你考虑好没有,想不想加入书法协会?” 池澈惊讶道:“您对入会审核一向过于严苛,多少学子捧着奖状想加入协会你都看不上,现在看上姜小姐了?” 不会吧不会吧。 姜大佬不会又有新技能来刷新他的世界观了吧? 姜慈神色浅淡,语气果断:“没兴趣。” 孟如松一脸失望:“别嘛,你再考虑考虑。”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么?”姜慈似笑非笑道:“你朋友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了。” 宋有林站在不远处,看着殷切的孟如松,眉头那叫越皱越深啊,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孟如松哼了声:“宋有林他老糊涂了,就算你是疯子,那也是个天才疯子。” 池澈看他一脸求贤若渴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孟老,您就歇歇吧,都快退休的人了,还这么操心。” 孟如松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有找到传承我衣钵的弟子之前,我是不会退位滴!” “那你就在会长的位置上生根发芽算了。”姜慈轻笑道。 孟如松:“……” 这丫头真是油盐不进啊! 还是……因为宋有林得罪了她,导致自己也受到牵连啦? 宋有林正在那瞅着姜慈不顺眼时,只见孟老弟杀气腾腾地朝他看过来。 池家会客厅里坐了不少学界名流,他们都是来看望池澈的父亲。 姜慈坐了一小会儿,就从旁人的口中了解到池父目前是江北最大的中医院院长,他年过五十,只有一个兴趣爱好,就是每个周末都会去登山锻炼。 爱好坚持了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故。 这次爬到半山腰时突然滚了下来,摔成重度瘫痪,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幸好池老请来了龙城小神医,有她在,池院长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听说这个苏凝雪医术了得,堪比白神医呢。”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医术,苏凝雪前途无量啊!” 听着大家把话题引到苏凝雪身上,个个都在夸赞她医术精湛。 池澈忽然想起来时路上姜慈说过的话。 九针要人命的‘小神医’,谁敢让她给父亲医治啊! 池澈急忙跑往医疗室跑去,嘴里喊着:“停下!” 他撞开医疗室的门,正好看见苏凝雪已经扎了三根金针在父亲的背上。 “不能再扎了!”他吼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爸的!” 池老生气地走过来,“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苏凝雪微微蹙眉,放下金针,已然不悦:“池老,既然不信任我,又何必把我请回来。” 她最讨厌那些质疑她医术的人了。 一个姜慈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池澈,没完没了的。 真当她是泥捏的,没有脾气么? “老夫绝对没有不信任苏小姐的意思。”池老赶紧解释道:“这臭小子不懂中医针灸,苏小姐别和他一般见识。” 说着,眼神示意保镖。 保镖冲上前架起池澈就扔后院去了。 五六个孔武有力的保镖围着他,不让他再靠近医疗室半步。 池澈气得不行,在草坪上打滚,“你们想害死我爸啊!” “小少爷,您就消停点吧。”保镖们无视他的撒泼打滚。 姜慈走了过来,弯腰笑看他:“你干嘛呢?” “姜大师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我爸吧,苏凝雪已经对我爸下毒手了!”池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姜慈有些好笑:“她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见得会对你爸下毒手吧。” 池澈振振有词:“可你不是说她九针要人命吗?” 姜慈:“……” 他放着好好的中医院不继承,跑去疯人院的原因估计就是他脑子不好使,能和疯人院的病人打成一片吧。 第44章 薄爷天不怕地不怕,怕姜慈了 池澈仰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清澈又愚蠢的看着姜慈,“你骗我的吗?” 姜慈:“……” 池澈见她一脸看白痴的神色,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了,姜富是你伤的,所以只有你最清楚下针在哪是救他,哪是害他的。” 而他父亲,是登山遇险。 苏凝雪好歹是龙城小神医,总不至于害了父亲。 池澈赶紧爬起来,贼头贼脑地问她:“姜大师,那我家里有鬼吗?” 姜慈淡淡道:“有啊。” “什么?!”池澈吓得赶紧贴紧她,“在哪在哪呢?” “有一缕很淡的阴气,在你家医疗室里。” 姜慈也是到后院才感应到那缕阴气的。 阴气并不重,甚至很淡很淡。 池澈脸色一变:“真的有鬼跟着我爸,我爸变成这样也是那只鬼害的吧!” “它没有什么恶意。”姜慈环顾后院。 池家是中式庭院,建筑摆设都很讲究风水布置,算是个能养人的福地。 池家世代为医,积攒了不少阴德,是正气凛然的世家。 按理说一般的鬼魂不会踏入这样的家庭。 姜慈把目光放在池澈身上。 池澈被她那双黑白分明,深邃如黑渊般的眼眸盯得后背发毛,声线颤抖道:“姜大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那只鬼就站在我身后吗……还是它已经爬上我的肩膀了?” 姜慈没说话,目光穿过他,望向他身后。 池澈抖着回头去看。 一道高大修长的黑影逆着光站在他身后。 池澈吓得嗷的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才看清楚来人。 “薄寒舟你要吓死谁啊?” 薄寒舟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单手插兜,神色清冷地扫了眼两人:“池院长生死未卜,你当儿子的玩得真嗨啊。” 姜慈去池澈住的地方就够让人惊讶的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把人带回家了。 池澈爬起来嘟囔道:“兄弟,你懂什么啊,我就是为了我爸好,才把姜小姐带回来的。你呢,你干嘛来了?” “哦,姑父让我来看望一下池院长。”薄寒舟唇色绯然,说话时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看似在笑,其实一点笑意都没有,视线一直停留在姜慈的身上。 姜慈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他唇角弯得更好看了。 池澈一脸的没好气:“宋金民是让你来看我爸出事没吧,整个江北,就他盼着我爸出事。” “对了,你腿伤好了?” 薄寒舟定定看着姜慈说道:“没事了,不过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律师找某人索要赔偿。” 姜慈皮笑肉不笑道:“薄先生的身体如果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哦。” 赔钱? 那不好意思,她现在穷得叮当响,一毛钱都没有。 “哦?”薄寒舟眉梢微挑,嘴角勾起几分令人揣摩不透的邪肆,“你怎么帮我?” 姜慈随手折下一根尖尖的树枝,笑容极其和善地做了个狠狠一扎的动作。 薄寒舟:“……” 池澈:“……” 两人不约而同的有种想要夹紧腿的感觉。 “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姜小姐了,上一个招惹她的已经上新闻了。”池澈小声提醒薄寒舟:“我可不想在新闻里看见你的大名啊。” 薄寒舟没吭气,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姜慈。 姜慈忽然扭头就走。 “等等我!”池澈赶紧跟上去,还不忘回头冲薄寒舟挥手:“有姜小姐在,我爸不会有事的,你回吧!” 薄寒舟蹙眉。 池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信任姜慈了? 姜慈…… 他眼眸微眯。 她的背景甚至不用细究,一查就知道了。 姜慈从小无父无母,她生母曾经是姜家的保姆,因为出车祸死了,她被姜家收养为养女。 但姜家一直虐待她,让她过得连狗都不如。 她前十八年是个傻子,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连池澈这样交友挑剔的人都屁颠屁颠跟着她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寒舟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默不作声的跟上去。 “姜大师,等等我,你要去哪啊?”池澈小跑追上姜慈。 “那只鬼出来了,是个女人。” “我就知道我爸被女鬼缠上了!姜大师,快灭了她!”池澈惊悸不安地叫道。 姜慈幽幽道:“你确定?” “当然啊!” “观她面相,她和你有亲缘关系,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你的母亲。”姜慈感叹道:“池医生大义灭亲,这份魄力,我佩服。” “啥!!!”池澈惊得瞪大眼,“女鬼是我妈?” “妈!” 薄寒舟刚跟上来,就看见池澈跟疯了似的在假山那边干嚎起来。 他嘴角微微一抽:“……” 果然疯了。 薄寒舟下意识拿起手机要联系第四院,顿了顿,想起被姜慈踢了两脚并且警告他的画面。 他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还有一丝痛感的脸颊。 “算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这是在池家,两人疯起来的话池老会给他俩扎几针的。 薄寒舟转身离开了。 姜慈和池澈来到后院假山那。 “妈,你在哪啊?”池澈四处张望,只恨没把见鬼符拿过来。 姜慈看了眼不敢靠近过来的池母,“你身上有平安符,她没法靠近你。” 池澈想也不想把平安符扔一边,“妈!” 一阵阴凉的风拂面而来。 好像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脸庞。 池母欣慰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不禁泪流满面,又望向姜慈,微微点头,“我刚才就听见阿澈喊你大师,请问你是天师是吗?” 姜慈淡淡一笑:“差不多吧。” “天师……天师的话能占卜人的吉凶和生死吧!”池母欣喜道。 “我妈说什么了?”池澈一脸激动,掏出钱包塞给姜慈:“我再要一张见鬼符!” “我没带黄符,画不了。” “那我去找找,你让我妈妈等一下,千万别离开啊!”池澈急匆匆跑去找黄纸了。 池母飘到姜慈的面前,眼含泪水,无比痛心疾首的说道: “姜大师,我老公是被我大儿子池明推下山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