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风神带娃,自求多福》 我只是想喝个酒 风起地,初代风神巴巴托斯睡在大树下,刚想喝上一口手中的苹果酒时,一颗红彤彤的苹果从天而降。 “诶呦。”他顺手拿起。 苹果红润,果皮油亮,果型饱满。 十分漂亮!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苹果了。” 温迪拿在手中摩挲着,一阵风卷起神像下的风车菊,一阵沙沙声悦耳。 要按照平时,温迪一定是想也不想,直接在衣摆上擦几下便一口吃掉。 但是现在,他看着手中的苹果,犹豫了。 “这么好看,都不忍心吃掉了呢。” 就在这时,手中的苹果酒见底,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温迪将苹果放进衣兜,打算去猎鹿人吃块渔人吐司。 派蒙前几天还用着艾莉丝女士留下来的“呼呼机”跟自己吐槽枫丹的枫达有多难喝以及自己多么地想念蒙德的渔人吐司。 散发着麦香的厚切面包上面淋着莎拉秘制的酱汁,光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听着派蒙从“呼呼机”里传出来的语调,温迪仿佛看到了她在空中着急跺脚的样子。 来自遥远时间的风随着温迪的起身刮过,他踏着风向蒙德城走去,路上还顺手将丘丘人在锅里煮的兽肉换成了从钟离那里顺来的石珀。 不过这一路上,温迪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要说具体怪在哪里,大概就是那块装着苹果的地方暖呼呼的。 话说,苹果会这样吗? 温迪不知道,毕竟他在这之前遇见的苹果都被他当场吃掉了,就算留着也不会像这个这样留这么久。 活了上千年,什么怪事没见过,更何况这里是提瓦特。 温迪也没多想,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猎鹿人那里吃完渔人吐司后给沙拉弹一首曲子把饭钱抵了,然后用着省下来的钱去猫尾酒馆那里买上一杯蒲公英酒。 说到猫尾酒馆,温迪就觉得一阵心痛,在七圣召唤风靡之前,猫尾酒馆人就已经很多了,熙熙攘攘地挤着,一不小心碰到了猫就要难受一整天。 而现在,猫尾酒馆的人就更多了,想避开那些猫买上一杯迪奥娜特调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温迪总有办法,就像风无处不在。 虽然比以前麻烦了点。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蒙德城。 坐落在果酒湖上的蒙德城以一条宽阔的桥面与外界相连,也正是因为这果酒湖,蒙德才能酿出最清冽甘甜的酒。 温迪跟提米打招呼时不小心惊走了几只鸽子。 在提米埋怨的目光下,他保证下次带些麦子来赔罪。 过了桥,便到了蒙德, 尖顶红瓦,微微泛黄的青灰色的砖石的墙面路过着人来人往。 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着蒲公英,迷失在人们一声声的“愿风神护佑你”之中。 猎鹿人那里生意和往常一般还,莎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要是旅行者在的话还能帮我送送餐。” 正想着,一道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柜台前,莎拉一看,这不就是前几日用一首歌换了自己几块蒙德土豆饼的吟游诗人吗? 温迪熟练地打着招呼,“莎拉小姐,今日可以用一首歌换一份渔人吐司吗?” 要是在平常,莎拉必然是愿意的,提瓦特的吟游诗人虽然多,但是能像温迪这样,弹出的曲子像摘星崖的风,唱出的歌像苍风高地的雨的实在是难得。 听他弹奏一曲,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遥远时空处风的颤抖,这样的机会岂是几份渔人吐司能够比拟的。 但是隔壁岩之国璃月有那么一句古话,酒足饭饱才可以思人欲。 现在生意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还能有有什么心思去听人弹奏诗歌? 于是出乎了温迪的预料,莎拉摆了摆手,“愿风神护佑你,自由的诗人,遗憾的是你不能再用诗歌换取餐点了。” 莎拉一脸疲态,她只想赶紧将手中的订单完成时候回去好好的躺一躺。 温迪听后自觉钱包不保,“欸?大姐姐,不能了吗?” 他绿色的眸子动了动,楚楚可怜地盯着莎拉,让人于心不忍。 “唉。”莎拉叹了口气,“这样吧诗人,你帮我送几份餐,我就给你一份渔人吐司作为报酬,你看行吗?” 现在旅行者不在蒙德了,莎拉想着这个名为温迪的吟游诗人能代替旅行者帮自己一些也是不错的。 而且一份鱼人吐司可比给旅行者的报酬少多了。 但是温迪又不傻,他听后犹豫了。 如果是旅行者来做这些的话至少能拿到五千摩拉的报酬,而自己做这些只能得到一份渔人吐司。 他虽然并不是很在意摩拉,可一想到那多出来的三千九百七十五个摩拉可以买上两瓶苹果酒的话…… 温迪的拳头紧了紧,这个诱惑太巨大了,而且他好像发现了一个除了弹奏诗歌外可以再多一些摩拉的途径。 多一点摩拉,自己的苹果酒就多一点保障。 “莎拉姐姐,如果这是旅行者接的委托的话,除了一份渔人吐司的价钱外,还能得到三千多摩拉呢。” 他冲莎拉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而行商多年的莎拉也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平日看着不务正业的吟游诗人算起账来心眼子还一套一套的。 但是,还是套用隔壁岩之国璃月的一句话,买的不如卖的精。 行商之人怎么可能让你多占自己一摩拉便宜。 莎拉礼貌微笑,“如果是旅行者的话确实是您所说的那个价钱,但是亲爱的诗人,旅行者可是冒险家协会的人,而您……” 莎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谁都能明白她话里有话,人旅行者是正经有编制的人,他拿这些价钱是合法合理的,而他温迪呢,说好听点是吟游诗人,说得直白些就是无业游民。 就这样还想跟人冒险家协会的人比?拿一样多的报酬? 莎拉依旧态度温和,露出依旧标准的微笑。 温迪额角抽了抽,实在是不想放弃那可以买两瓶苹果酒的三千九百七十五个摩拉。 “如果我是冒险家的协会的人,就可以得到那些报酬了吗?”温迪看着莎拉,很认真地问着这个问题。 莎拉点头。 温迪叹了口气,“那我只能去协会认证一个身份了。” 莎拉觉得他一定是在开玩笑,以为这只是温迪放弃前的挣扎,冒险家协会哪是他做个青天白日梦就能进去的 虽说冒险家协会是好进一些,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特别是这种一时兴起的,百分百是要被请出去的。 可是还没将温迪送出去多久,就见温迪拿着一冒险家协会的认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莎拉姐姐,这样就可以了吗?” 莎拉眼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时候办下来的?” 温迪想了一下,“十分钟前?” 其实在自己到的时候,凯瑟琳就把证明弄好了。 莎拉:“……” 这个世界怎么了? 温迪没有注意到莎拉的表情变化,他接过餐点,问了下地址便要出发。 临走前,实在是好奇的莎拉拽住了温迪:“亲……亲爱的诗人,你为什么这么轻松的就加入了冒险家协会。” 上一个这么轻松的还是旅行者。 温迪眼睛动了动,“欸嘿”一声:“也许是我骨骼惊奇。” 话音刚落,他便脚底生风地离去了,腰间神之眼亮了亮,平日里它与少年绿色的衣物融为一体,难以发现。 莎拉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道蒙德真是卧虎藏龙。可冒险家协会也不是拥有了神之眼就能进入的啊。 去年风花节,冒险家协会就婉拒了一个个子高高大大的拥有岩系神之眼的稻妻男子。 其实莎拉想的没错,冒险家协会确实不是轻易就能进入的,而且也不是拥有了神之眼就能进去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温迪就是风神巴巴托斯,全提瓦特的风都属于他,当他想加入冒险家协会时,风便将他的意思传达。 冒险家协会再大,也不会大到有胆子拒绝初代的神明。 除非是不想干了。 凯瑟琳微笑:“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巴,,欢迎温迪先生加入冒险家协会。” 温迪摸了摸头,他其实是想走正规程序的,但是这样的话,也不错。 苹果没有摩拉重要 温迪带着两份订单穿梭在蒙德城中。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蒙德城中响起了来自教堂的钟声。 风魔龙一事之后,芭芭拉对天空之琴几乎是寸步不离。 而自己也因此被她拉进了黑名单,每每在教堂前风神像下弹奏诗歌时,温迪总能感觉到一股夹杂着警惕味道的风。 此时的钟声让温迪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风。 温迪感觉后背凉凉的,那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浑身的力量大得很。 而且很难想象,芭芭拉如果知道了 她一直所信奉爱戴的风之神巴巴托斯就是那个被她嗤之以鼻的吟游诗人温迪。 emmmm,温迪不敢想,这种破坏人家美好幻想的事可不是他会做的。 他此时要做的就是将现在的订单送好,那然拿着鱼人吐司和多余的摩拉去猫尾酒馆好好地喝上一杯。 因为这算是温迪成为冒险家的这十几分钟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委托,所以他的态度还是认真的。 虽然没啥经验就是了。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前段时间旅行者用风之翼在蒙德城上飞下跳的时候。 风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知道旅行者做委托路上所有的经过,不过因为大脑容量有限(绝对不是他摆烂。)温迪只选择记住了几个印象深刻的。 比如包括我们的荣誉骑士为了一个普通宝箱从蒙德大教堂最高处跳下去,然后没有踩准地方掉了下去,最后不得不重新爬上去,又跳,又没中。 比如满世界摘慕风蘑菇,不小心还撞了墙。 温迪不明白那种蘑菇又不好吃,为什么旅行者找得那么积极? 不过也多亏了这蘑菇,旅行者才会在蒙德呆上好长一段时间。 温迪看多了他平日里的生活,感觉又多了解了他几分。 作为风神,要想飞的话自然不需要风之翼,但是他现在只是蒙德的一个普通的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一装。 就比如他腰间的这个神之眼,只是一颗玻璃球罢了。 记得上次去隔壁璃月看望另一个良好市民钟离先生的时候,他看上了一块上好的夜泊石。 那石头通体透明,到了夜晚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温迪实在喜欢得紧。 在他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这块石头后,钟离终于受不了了。 一声叹气,“老板,这个我要了。” 拿到石头后温迪开开心心地跑了,至于怎么付钱的嘛, 管他呢,摩拉克斯怎么可能没有摩拉,不然他在璃月当凡人这些年不得被饿死? 回去之后,温迪便用风元素将这夜泊石改造了一下,成为了另一颗一接触风元素就会亮的神之眼。 至于原先的那颗,温迪随手埋在了风起地的大树下。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送给有缘人也挺好。 第一份订单是唐娜小姐的月亮派。 那是蒙德城很有名的特产,薄薄的饼皮里是香甜又扎实的肉馅。 那些在果酒湖钓鱼一钓就是一天的人最喜欢带着的食物就是月亮派。 方便又好吃,最重要的是两三个就能扎扎实实地填饱一天的肚子。 美味的肉香顺着风穿行在大街小巷,从刚刚开始温迪就觉得屁股后面的兜那里怪怪的。 倒不是说因为那里装了个苹果,而是那份暖乎乎的感觉已经升级为热乎乎了。 因为热度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温迪也就没多想。 他有时候觉得他这几千年来一大半的时间都能潇潇洒洒的跟他的这份心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温迪也曾担心过磨损,于是他将一段段的往事写进了诗歌里。 而当这一曲曲地诗歌被创作流传之后的某一天,温迪吹着风车菊,发现这一切都没有那么值得担心。 大不了就当是自己终于能放了一场空。 没走多久就到了送餐的位置,蒙德城的角落,灰墙红瓦,芙罗拉正拿着水壶悉心地照料着一朵塞西莉亚花。 阳光透过洒下的水,在洁白的花朵上升起一道小彩虹。 唐娜扶着栏杆,坐在萃桦木做的地板上看着远处发呆。 夕阳逐渐将天边染成了红色。既像是晨曦酒庄的葡萄酒,又像是迪卢克大人的头发。 一想到迪卢克,唐娜的脸甚至比夕阳还要红。 风神记得蒙德所有子民的名字,但他现在是温迪。 “咳咳,请问是唐娜小姐吗?”温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唐娜的走神。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满眼笑意的男孩子,点点头,“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温迪笑道:“这是莎拉小姐为您准备的月亮派,请您验收一下。” 唐娜这才回过神来,她接过温迪递过来的月亮派,脸上还残存着刚刚的绯红,“谢谢你,欸?怎么今天是你来送餐?” 她记得这个绿衣服的男孩总是在蒙德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弹奏诗歌。 温迪弯了弯眼睛,“唉,光当吟游诗人可是吃不饱饭了呢。” 唐娜被他逗笑了,“那可谢谢你了啊,小诗人。” 话音刚落,唐娜的眼神变落在了温迪的身后,下一秒,温迪注意到唐娜的眼角无奈又诧异地抽了抽。 这种表情他只在迪奥娜用蜥蜴的尾巴混合松木结果还是做出了超级美味的酒时见过。 他判断唐娜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于是温迪也好奇地转过身。 “哎呀,被卖唱的大哥哥撞到了。” “可莉?” 温迪愣了愣,心道这个点可莉不应该在被琴关禁闭吗? (可莉:你礼貌吗?) 可莉捂着脑袋,尖尖的精灵耳朵被压出了点红,她低着头,温迪注意到她的脸上还有些污渍。 看样子是偷偷跑出去炸鱼去了。 “卖唱的大哥哥屁股那里好奇怪。” 可莉抬起头,扑哧着纯真的大眼睛。 “欸?!”原来刚刚可莉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吗?怪不得唐娜会有那样的表情。 温迪转过头,唐娜脸果然更红更奇怪了,而且也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刚刚一直在专注于送餐,温迪没有意识到,那装着苹果的热乎乎已经变成烫乎乎了。 !!!!!!! 虽然这几千年见过的东西不少,但是这样奇怪的事到底是少见。 换做旁人也许会对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感到诡异,害怕。 但是温迪不但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反而觉得有些,,,兴奋。 是的,兴奋,就好像是一潭在岁月里久久不曾波动过的湖水忽然遇见了一场千年难见的风。 再用隔壁岩之国的话来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正大部分他都能解决。 温迪将月亮派递给唐娜,唐娜接到后还是热腾腾的。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唐娜还是忍不住想赞叹这个吟游诗人的送餐速度, 要比平时送餐的人快太多了。 如果以后的餐点都是他来送就好了。 温迪完成了这一单任务后,将手绕到身后摸了摸。 在可莉好奇的大眼睛和唐娜惊奇的目光中,他掏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原来卖唱大哥哥奇怪的屁股是一颗大苹果。” 可莉两个鹅黄色的小辫子抖了抖。 唐娜看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吟游诗人要随身带一个苹果。 都说吟游诗人游历在提瓦特的各处,知道很多超前的消息和时尚潮流。 难道这又是哪里最新流行的东西吗? 唐娜这样思考着,要是自己也顺应潮流,随身带个苹果,迪卢克大人会不会多注意到自己一些? 想着唐娜便摸了摸自己的腰。 盘算着该在哪里挂上一个苹果。 温迪看着苹果,表情奇怪。 因为确定自己的手指刚刚碰到这颗苹果的时候它还是热的。 但是就在他拿出来的一瞬间,这颗苹果又变成了正常苹果的温度,冰冰凉凉的,上面唯一的温度就剩自己指尖的余温了。 可莉凑过头来,“卖唱大哥哥的苹果好漂亮啊。” 温迪托着下巴点点头,边思考边回答小可莉的问题,“是啊,要不是它这么漂亮,大哥哥早就把它吃了呢。” 一听到温迪要把这颗苹果吃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苹果的可莉急了起来。 “诶哟。”刚刚还拿在温迪手中的苹果被可莉一把夺过去。 “可莉不想好看的大苹果被吃掉。” 你就这么送人了? 一阵带着蒲公英和塞西莉亚香气的风吹过可莉的发梢,精灵女孩红宝石似的眼睛映照着天边绚丽的晚霞。 唐娜早已抱着月亮派回到了屋子,芙罗拉将花安置好后也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了。 温迪看着可莉认真的的样子,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大哥哥不吃,既然小可莉喜欢,卖唱哥哥便把这颗苹果送给小可莉吧。” 一股细微的风元素力从温迪的指尖流出,扫去了可莉脸上因为炸鱼留下的污渍, 温迪交代道:“可莉一定要照顾好这颗苹果哦。” 可莉听到后,大大的眼睛立马弯了起来,声音雀跃,“可莉一定会好好地看着这颗大苹果,不让嘟嘟可大魔王靠近他。” 说着可莉一边取下身后的背包,一边小心地将苹果放进去。 大小刚刚好,比温迪那挤来挤去的裤兜好上太多了。 就在下可莉转身准备离开时,温迪又叫住了她, 绿色的笑眼里若有如无地游动着一丝严肃,“可莉喜欢这颗苹果的话,也拿去给阿贝多哥哥看一下吧,他整天呆在白茫茫的雪山上,要是看着红彤彤的可莉带着红彤彤的苹果去见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可莉先是愣了一下,认真地思考着温迪话,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嗯嗯!可莉也觉得阿贝多哥哥会喜欢的,可莉明天放学不被关禁闭的话就去找阿贝多哥哥。” 说到禁闭,糊涂的小可莉才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因为这颗好看的苹果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得赶快回去,要是琴发现自己又跑了,肯定会延长自己好久的禁闭时间。 想想就好痛苦,可莉摇了摇头。 “呜,不跟大哥哥说了,可莉要快点回去了。” 温迪点点头站起身来,一边挥手一边笑着目送可莉一颠一颠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尽头,而后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也许是一场错觉,就在刚刚碰到苹果的一刹那,他似乎在这个苹果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温迪看向雪山,寒天之钉浮在高空之上,冷光环绕。 但是年代太久远了,温迪记忆有些模糊,他揉了揉脑袋,“唉,连隔壁的岩神都逃不过磨损,我风一样的记忆也是正常的吧。” 就在他出神时,风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声音,“我的餐怎么还没到啊,再不来我要给猎鹿人差评了。” 等等,温迪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一份庄园松饼。 就说磨损不是什么好事吧,连送餐这么大的事他都给忘了。 哎呀哎呀,什么熟悉的力量,奇怪的苹果都去一边吧,反正都送人了,现在什么还能比得过及时送出去这单餐重要呢。 要是被差评了,他就拿不到摩拉,没有摩拉,怎么去买迪奥娜特调。 喝不到想喝的酒,这可是天大的事。 温迪立刻肃清了大脑在风中的抱怨刚刚结束的一秒,出现在了清泉镇的岔路口上。 傍晚的余晖将被踩实的羊肠小道铺成金黄色,长满慕风蘑菇的白色风车下,男子汉杰克抱着手臂站在那里。 温迪走向杰克:“杰克先生,你的庄园烤松饼。” 看着满脸笑意的温迪,杰克接过烤松饼,嗯,还是热的。 松饼上淋着落落梅果酱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杰克刚刚还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不少,而且时间上,这次送餐的速度也比平时要快上一些。 他甚至有些满意。 杰克眉头还没完全舒下去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皱了起来, 平时他也爱挑一些毛病,不过在他看来这可不是挑毛病,而是对于别人干扰了他的生活质量以及成为一个男子汉的进度而发出的合理抱怨罢了。 而现在自己这么轻易就满意了,不再抱怨了,岂不是让别人觉得自己变得好欺负了一些? 男子汉被欺负?天理不容! 在温迪不知道的情况下,杰克一路脑补,一场大戏已经在脑海里拉开了序幕。 不,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不是差评好评的问题,而是一场关于男子汉尊严捍卫的问题! 温迪看着杰克那犹豫不决的眉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烤松饼的温度还停留在掌心,他可不想接到一个差评。 而这时,温迪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莎拉要将这单派给自己了。 按照杰克的差评率,自己多半是要被打差评了,这样一来,莎拉就有理由不给自己摩拉了。 温迪苦笑:6啊。 但不行,这绝对不行。 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功夫(虽然几乎没废)就是为了那买酒的摩拉啊。 要是在最后一关头掉了链子, 温迪看着杰克那对差评势在必得的架势。 必须采取点措施了。 于是在杰克一边打开烤松饼一边准备开口挑刺然后自然地给出一个差评的时候,温迪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似的: “诶?杰克先生,你的肌肉好厉害啊。” 杰克听后先是感到诧异,等他回过神来之后绯红早已经慢慢地爬上来他的脸。 等等,他没听错吧,面前这个人在夸自己的肌肉?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说。 提瓦特终于要出现发现自己魅力所在的人了吗? 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杰克有点头晕目眩,还有点耳鸣。 好想再听一遍。 温迪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自然地甩了甩胳膊,“我就没有这样的肌肉,真的好羡慕啊。” 他说得很真诚,很认真,杰克的内心深处颧骨都要上天了,他的脸红得跟刚送给可莉的大苹果似的,但是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 “哪,,哪有,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练成这样的,咳咳。” 杰克有些语无伦次,他在心中暗自懊恼,会不会表现得太不稳重了,让人觉得自己是被第一次夸一样。 很明显,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温迪给出了一个十分谦虚学习的态度:“原来是这样,虽然达不到杰克先生的高度,但是我还是要多加努力。” 有眼光!!我就说这个提瓦特还是有有眼光的人吧!! 杰克都要冒蒸汽了。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见温迪的头一下子耸拉下来了, “但是我还要送餐,风里来雨里去真的很辛苦,如果被给了差评,心情会很糟糕,心情一糟糕一整天都不愿意见人。” 温迪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唉,杰克先生,祝您用餐愉快,我要继续工作了。” 说着温迪转身就要走了,还没迈开左脚,他便如自己预料那般被杰克拉住, “朋友,你放心好了,以后你的送的餐我都会给好评,希望你今后可以多多出门。” 然后和我偶遇!使劲的夸我! 温迪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杰克拍着胸脯保证。 在温迪走了之后,杰克仿佛从梦境中被拉回现实,那样的一种恍惚感,宛如经历了一场失恋,虽然他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他有时候会见到蒂马乌斯露出这样的神态,而那时多半是莺莺跟他生气了。 就在杰克还有些失落的时候,他注意到手边的罐头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野外遇到丘丘人的自救指南》 杰克随便翻了翻,上面记载了一些简单实用的应对丘丘人的方法,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他用的了。 杰克心情又涨了涨,这下他不会再因为丘丘人被别人嘲笑了。 庄园烤饼被他几口吃掉,杰克攥紧拳头,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奇怪的力量 莎拉从来没想过,这个名为温迪的吟游诗人居然能这么快就把餐点送好了,而且差评率还是零。 她看着杰克的百分百差评率降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内心闪过了一丝凌乱。 餐点从未错过,差评从未少过。 杰克,你的原则呢,这个世界有你是它的福气。 温迪都不敢想象他拿到摩拉之后是有多么地活泼开朗,现在他是知道了,真的很活泼开朗。 在莎拉痛心疾首之下,他装着沉甸甸的摩拉朝着猫尾酒馆出发,心里很是满足,原来这就是上班赚钱的感觉吗? 好喜欢,真想上一辈子班。 未来的旅行者: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这副嘴脸。 去猫尾酒馆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蒙德城的小商小贩陆续都把摊子收了起来,城外的冒险家琳带着些烧过的木棒回了城,温迪路过她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炊烟气息,混合着酒馆附近苹果酒的香气,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宁之感。 温迪注意到身边的一条黑暗无人的巷子忽然闪过一丝火红的光亮。 他周围的风元素力也随之动了动,温迪嘴角勾了勾,他收起手中的摩拉改变了主意。 今晚也许可以免费获得一顿葡萄酒喝喝。 少年绿色的身影“簌”的一下原地消失,紧接着巷子深处,火光的源头鼓起了一阵绿色的风,扩散反应下,水深渊使徒很快就落了下风。 温迪收起手中的那把还别着塞西莉亚花的木琴,笑着冲蒙德的暗夜英雄迪卢克打了一个响快的招呼: “欸嘿,好巧啊,这不是拥有全提瓦特最好喝的葡萄酒的天使的馈赠的老板,迪卢克老爷吗?” 说着温迪伸出手上前:“哎呀呀,幸会幸会。” 迪卢克收起狼末,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所信奉的风神大人装。 见迪卢克不伸手,温迪也不尴尬,坦然地说:“看样子我今晚可是帮了迪卢克老爷的大忙啊,用两瓶上好的葡萄酒作为答谢不过分吧?” 迪卢克嘴角向下,面无表情回道:“温迪阁下上次欠的酒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上?” 听到这话后,温迪摸了摸头,要不是迪卢克说,他都把这回事给忘了,迪卢克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不怪凯亚说他不好相处。 于是温迪收起机灵的模样,转而换上憨厚的表情,“我们的关系那么好,怎么还计较这个呢。” 迪卢克悠悠开口:“就算是风神来了,也得这样。” 温迪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水系深渊使徒瘫倒在灰色的墙角,看着这俩人一来一回,捂着肚子在心里吐槽,这俩人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就算是作为一个俘虏也该给他弄起来吧。 自己都快被打死了,这俩居然还能不紧不慢的聊下去。 “我说,二位,是不是也该管管我……”水系深渊使徒用尽浑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求救。 本来被迪卢克一个蒸发又一个蒸发打得很脆弱了,现在又来了个真·煽风点火的。 温迪和迪卢克又僵持了一下后好算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倒霉催的, “话说,蒙德平时会进来这个级别的深渊生物吗。”温迪看着深渊使徒那壮硕的体格,从一开始感受到元素力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迪卢克摇头:“不会,平时深渊法师就算是最高级的了。” 他继续冷冷道:“温迪阁下,你觉得在风神的护佑下,蒙德的城防还是这般薄弱,是该怪骑士团的那群人,还是该风神自己去反思呢?” 温迪内心:我现在就是一不务正业但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你别看我。 只不过,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遭遇危机。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温迪动用了一下风元素力,将深渊使徒身上的余烬清除顺便封锁了他的力量, 然后淡然开口,于平时的语气不同,这一次他多了几分深沉的严肃:“这些生物来自深渊,无论是风神还是骑士团都无法彻底断绝他们的来路。” “但正如你所说,按照蒙德的城防来看,这种级别的怪物是不可能不触动任何警戒的。” 迪卢克和温迪的想法不谋而合:“是这城里有着影响到城防监测的东西了。” 温迪点头,补充道:“而且还是它吸引着这些怪物前来。” 说着,温迪将手上的力量重了重,刚缓过来一会的深渊使徒此刻又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与之前的□□上的痛苦不同,这次是深入灵魂的阵痛。 温迪压低声音,“为什么来?” 周身亮起的绿色的光芒在黑夜里格外显眼,此刻的他虽然还有没拿出魔神战争时的千分之一,却已经有了无比巨大的震慑力。 连一向镇定自若的迪卢克此时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水系深渊使徒此刻表示后悔,非常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发誓自己出门一定看黄历。 屈打成招,这是屈打成招啊,他在心中默默忏悔:主,不怪小的不坚定,小的是真的不能承受。 与其继续这样忍受来自初代神明的怒火,他宁愿被灰飞烟灭, “我说,我说,你停停手,我要死了。” 话音刚落,温迪周身的绿光散开,恢复了黑夜的安宁。 渊上:咱们深渊使徒都是好样的! “是提瓦特出现了千年不见的力量,而这个力量目前就在蒙德涌动,蒙德城是力量涌动最强烈的一块。” 水系深渊法师捂着肚子,虽然温迪和迪卢克加起来都没他大,但他还是觉得此刻的自己弱小无助又可怜。 温迪听后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笑了笑:“早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吓死人了。” 书本:翻脸这块我得像你学习。 水系深渊法师:到底是吓死谁了? 迪卢克:…… 白天的那个红彤彤的苹果此刻闪现在温迪的脑海,他的眼神不自觉又扫了一下面前躺着的深渊法师,把人家看得又是一个激灵。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自己白天在苹果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并不是错觉。 温迪刚轻松的神态又闪过一丝严肃,虽然他很快就调整了回来,但这一幕还是被迪卢克精准的捕捉到。 迪卢克:“温迪阁下,这个怪物该怎么处理。” 温迪两手一摊,“不如给他放了。” 迪卢克点头,他知道这个表面不正经的风神大人在想什么,如果真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这个倒霉使徒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线索。 于是他挥了下狼末,解了水系深渊使徒身上的禁锢。 下一秒,那使徒立马遁地离开。 这地太晦气了,以后这个差谁爱出谁出,别再找本徒徒了。 温迪看向迪卢克:“欸?你居然能解开我的元素力,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几瓶葡萄酒赔罪。” 迪卢克无奈,“但阁下的那个风神誓言我可解不开。” 风神誓言其实就是温迪的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技能,被施加的生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不被风神允许的事物说出去。 所以,如果那个水系深渊使徒把今晚的事告诉了其他人的话,emmmmm,估计又要承受一番灵魂的阵痛。 此时的水系深渊法师趴在床上,疼,疼死了。 迪卢克看了眼夜色,问温迪:“去晨曦酒庄商议吧。” 温迪:“晨曦酒庄有葡萄酒吗?” 迪卢克默默且无奈咬牙:“……有。” 他的风神大人,正经不过一秒。 恶果 夜幕下的晨曦酒庄,风晶蝶翩迁着幽蓝色的荧光,庄园别墅棕红色的长方形桌边,温迪靠在深蓝色的磨绒椅背上,女仆长爱德琳端来上一瓶葡萄酒,随着软木塞被拔开的“扑哧”一声,爱德琳熟练地将葡萄酒倒进醒酒器里。 温迪看着玻璃瓶里被晃来晃去的酒,目不转睛地吞了好几口口水 迪卢克站在一边,面色很不好。 因为就在刚刚,温迪才把可莉和苹果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发誓自己一辈子忘不了温迪把“送给小可莉了”说得极其轻松的样子。 如果这个苹果就是深渊使徒说的那个力量的来源的话,那说不定里面蕴藏着多么可怕的东西,更何况现在苹果身边还有可莉这个超级不稳定的因素。 这简直是让整个事件的恐怖程度上升到了它不该有的高度。 但是现在风神巴巴托斯在做什么呢? 迪卢克看去,温迪的眼睛简直要粘在了爱德琳手中的红酒之上,而当红酒从醒酒器里缓缓倒出来的时候,温迪口水都要收不住了。 “咳咳”迪卢克轻咳两声,保持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的优雅,“温迪阁下,我想当务之急应该是……” 话没有说完,温迪便接了过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喝上几杯。” 迪卢克:…… 他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拎着温迪去骑士团找琴,虽然他并不想跟西风骑士团那些人有什么过多的交涉,但是在整个蒙德的安全面前,他向来是不介意牺牲一下自己的感受。 温迪看迪卢克一脸凝重,实在没有什么心思陪自己喝酒的样子轻轻笑了下, “有些事还没到时机,就像雪山最美的时候是早晨阳光刚刚升起来的那一刻。” “而如果现在去雪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严寒。” 温迪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递给迪卢克一杯:“别客气。” 看着温迪拿着自己庄园的酒请自己还叫自己不客气,迪卢克冷着脸摇了摇头,坦然接过酒杯,品了一小口后道:“看样子您是有什么对策了?” 温迪果断回应:“没有。” 声音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留着迪卢克听到后在那里一脸黑线。 很好,这很温迪。 庄园的葡萄酒醇厚,几杯下去温迪已经有些摇晃了,她看着眼前的那个与别墅格格不入的花瓶从一个分裂成两个,又从两个分裂成四个。 他的红着脸,喃喃道:“真是好酒啊,我现在感觉文思泉涌。” 就在迪卢克扶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酒鬼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爱德琳在迪卢克的示意下前去开门,在看清门外的人后,她面露难色回头看了眼迪卢克。 这下不用看,迪卢克都知道是谁来了。 凯亚向爱德琳礼貌地点了下头,“爱德琳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被赞美后,爱德琳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 在走进来后,凯亚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那团绿色的身影,“没想到迪卢克老爷还有这爱好呢?” 温迪听到后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爱好,爱好什么?” 迪卢克冷冷讽刺:“是骑士团的工作太轻松了吗?” 凯亚笑了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安静的屋子内小小地炸起了一声“咔嚓”。 苹果很脆很甜,凯亚又咬了一口。 看着自己一向清净的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酒鬼诗人和一个不知道来干嘛但是目前看来是来吃苹果的人的人。 迪卢克眉头不禁皱了皱。 凯亚把一个苹果吃完了之后还想再去拿一个,但是迪卢克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一团烈火闪过,原本还新鲜红润的苹果在凯亚的手中瞬间焦黑。 凯亚:“外外外,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我难得回来一次,多吃你两个苹果能怎么样?” 他一边用冰元素将手中的灰烬清理掉一边吐槽迪卢克小气。 迪卢克拽了拽手套,“我想你难得来一次也不是为了苹果吧。” 凯亚听到这话后没有否认,蓝色的眸子幽深,他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语气轻松又严肃:“不过我确实是为了苹果来的。” 迪卢克顿了顿,立即想到了温迪所说的“苹果”。 他下意识的看向长方形桌子,而刚刚还趴在那里熏醉的温迪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蓝色靠椅上隐约可见的屁股印说明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刚消失不久。 凯亚看向温迪消失的地方,平静地说: “琴从可莉那里搜到了一个苹果,但是那个苹果很奇怪。”凯亚转过头看着迪卢克。 幽蓝色的眸子在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更显深邃。 他很少流露出这般严肃的模样。 “很奇怪?”迪卢克重复了下凯亚的话,他记得温迪说过那颗苹果除了好看点以外对一般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苹果。 (这里的一般人是相较于温迪这种千年老魔神。) “是丽莎。”凯亚说,“丽莎一靠近那个苹果就能感到一股令她不舒服的强大力量。” 丽莎曾是须弥教令院两百年一遇的天才魔女,但她曾为了获得力量触碰了禁忌知识而被诅咒。 而这颗苹果所携带的力量似乎可以和丽莎所背负的诅咒产生联系,进而影响到丽莎。 因此,琴才会从可莉的背包里发现它。 凯亚说:“可莉说这颗苹果是卖唱的大哥哥送给她的,我想那个人就是温迪吧。” 迪卢克发现了重点:“可温迪阁下在我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一向光明磊落的骑士团还会做暗地里跟踪别人的勾当吗?” 凯亚听后赶紧哈哈了几声:“看吧,你这就是偏见,我只是在去找温迪阁下的路上正好在城外抓住了一个深渊使徒。” 说到那深渊使徒,凯亚不禁揉了揉胳膊,“那个东西可真难打,冻又冻不住,硬打盾还厚。” 说着他便笑了笑,“还多亏了你和温迪给他先打了一顿。” 迪卢克“嗯”了一下,对这个理由表示认可,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那个深渊使徒明明受了风神誓言,按理说是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所以凯亚到底是怎么问出来的…… 此时的深渊使徒抱着肚子躺在草地上,所以他出门一定要看黄历,这辈子都没想过审问人的方法有那么多,每一次的试错成本都大到超乎了他的想象…… 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嘶…… 凯亚按照琴的吩咐把迪卢克带到了骑士团,青草蝉鸣,一路无风。 在骑士团的门前,凯亚看着迪卢克,星河将银辉洒满青灰色的砖石。 “也许蒙德要变天了。”他轻轻地说。 看着凯亚认真的模样,迪卢克淡淡地笑了一瞬,“即使灾祸将至,我也与蒙德同在。” 说着他边用力推开了骑士团的大门。 与此同时,龙脊雪山,一道绿色的身影闪现在一颗冰薄荷的旁边,面前山洞中的散发的红色光芒在夜色中更加明亮。 “杜林。” 温迪轻轻开口,黑夜中的山雪肆虐,此时少年没有醉态满目清醒。 他要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结束那个“恶果。” 准备 虽然记忆被磨损,但那苹果身上熟悉的力量不禁让温迪想到了一个人──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师阿贝多。 两种力量相似却又不相同。 温迪撮了撮手指,但苹果的能量似乎更纯粹一些。 不过鉴于自己现在只是个吟游诗人,一个吟游诗人拿着一颗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苹果 千里迢迢顶着大风大雪来到连冒险家都不敢深入的龙脊雪山找炼金术师。 emmmmmm,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吧! 虽然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冒险家协会的一员了,但是也不至于立马就能好胳膊好腿地出现在雪山的实验室吧? 冒险家协会又不是超级赛亚人的培训基地。 如果那样的话,阿贝多研究起自己这个萌新冒险家的欲望估计比这个苹果的还要大。 然后旅行者和派蒙就可以在枫丹的蒸汽鸟日报上看到头条新闻 《震惊!不看不是枫丹人!吟游诗人加入冒险家协会后立即征服了雪山!》 温迪表示自己只是个社牛,但是还是要脸的,而且对于吟游诗人来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真是火爆提瓦特了,他还怎么吟唱最美丽的诗篇。 好可怕,跟这比起来,他宁愿一脚被钟离踹飞。 所以一开始温迪曾试图通过可莉让阿贝多知道苹果的存在。 以阿贝多的探索欲来看,他一定不会放弃对这个苹果的研究。 温迪想,也许这是一个契机,解开阿贝多身上那可能同杜林一样会疯魔的契机。 但是现在,西风西骑士团已经发现了苹果的存在,以及它对丽莎的影响,深渊使徒的躁动,温迪预感如果任由这颗苹果这样存在下去,蒙德很有可能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机。 他不会让他的蒙德再次遭受水深火热。 虽然已经摆烂好久了,但是解决这个麻烦温迪表示还是可以的。 高塔孤王一战后,身为风精灵的自己吸收了迭卡拉庇安能力,化为人形,自此风神诞生,只要有风的地方,就能给温迪带来能量。 他也借由风可以感知世间万物。 莱茵多特利用黑土之术创造出了腐蚀层的魔龙杜林以及等级更高的白垩之子阿贝多。 黑土之术的产物至少分为淋溶层、腐殖层、白垩层。 从那苹果与黑土之术相似的那部分能量来看,来看它还达不到白垩层, 所以只要像吸收孤王的能力那样吸收一些黑土之术能量,将其融入风球之中就能摧毁掉那颗苹果。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身在最高的白垩层的阿贝多而跑到这里吸收腐蚀层的杜林的能量 温迪抬头看了眼远处,阿贝多实验室还亮着的灯光, 三更半夜,钻别人的屋子?温迪打了个寒颤,表示自己还不想被当作变态。 而且只要是和黑土之术有关的能量就够了,管他在什么层级呢?到时候直接注入自己的力量,还劈开不了一个苹果吗? 其实,用自己的力量也够,不过能有点同源之处的力量最为引子更保险一些。 谁也不知道苹果毁灭后到底是真的毁灭了还是会蹦出来什么东西 温迪想钟离老爷子要是看到现在这个严谨的自己一定感动得泪流满面。 此时璃月港某处充满古韵雅致的宅院,正在饮茶的钟老爷子打了一个喷嚏。 以普遍理论而言,自己的身体是不会打喷嚏的,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讨论自己。 钟离摇了摇头,想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那个酒鬼诗人了。 是该找个时机看望一下这个世界上唯二的初代魔神了。 毕竟自己现在的工作还是尘世闲游。 龙脊雪山,温迪在掌心搓了一个淡绿色的风球,雪山洞深处杜林心脏将雪染红了,夜幕下是一片暗红。 越往里,红得越明亮。 温迪捧着风球,往里面走, 杜林鲜红的心脏温暖明亮。 风球在靠近杜林心脏的时候缓慢地从温迪的掌心升起,然后朝着杜林心脏的方向移动,纯净的绿色风元素随着靠近逐渐被染成红色,直到全部变为红色。 温迪轻轻勾了勾手指,鲜红的风球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回到了温迪的掌心。 通红的风球在温迪迪掌心卷动着与山洞外的风卷着雪发出相同的呼呼声。 温迪的嘴角微微上扬,“要去骑士团了呢。” 他握紧掌心的瞬间,红色风球消失,温迪叹了口气,“好久没尝过这么难吃的风了。” 这样想着他猜那个苹果估计也和这风一样,一样的不可爱不好吃。 也是,那可是孕育着恶魔的果实,可爱的还能叫恶魔吗? 温迪带着杜林的力量出现在骑士团的门口,他悄悄地走上前去,从指尖流出一缕风吹进骑士团之中。 不一会他就听见了琴的声音。 琴是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自从大团长法尔加带着远征军北伐以来就是琴在打理着骑士团的工作。 “能影响到蒙德城防和丽莎的身体,看来这是蒙德继风魔龙之后的又一场灾难。” 琴年轻稳重的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担忧。 蒙德龙灾所造成的损伤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现在却要面临着另一场未知的并且看上去更加危险的灾难。 迪卢克的声音响起:“深渊的那些家伙对于力量的感知向来敏锐,能影响到丽莎的能量……” 温迪听到迪卢克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又响起:“不能不做好防备。” 声音比之前要大了一些,与其说是大了一些到不说是近了一些…… “欸??!”温迪原本趴在门上,哪知随着声音的靠近门一下子开了。 身体前倾重心不稳,温迪直要往迪卢克的胸膛上撞去,眼看就要撞上了, 迪卢克的身体轻侧了一下,温迪的眼前豁然开朗,心道这骑士团的地板拖得真干净都能反光出自己的影子。 还没打探清楚目前有多少人呢,温迪不敢直接使用能力把自己稳住, 因为蒙德现在除了迪卢克,凯亚和琴,暂时还是没有人知道自己就是风神巴巴托斯本人。 他才摆烂一千多年,还不想这么快掉马甲。 就在他闭着眼打算接受和地板的亲密接触时迪卢克及时出手拽住了自己的披风。 温迪就这样被拉住了,绿色的披风被扯得绷直,加上自己和迪卢克就形成了一个稳固的直角三角形,而他却是那个尴尬的斜边。 “欸嘿。”温迪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 迪卢克无奈叹气,“这里没有别人,风神大人不用这般小心。” 温迪抬头看了看,在场的除了他和迪卢克就是琴和凯亚了。 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所以…… 温迪垮起了脸,“所以干嘛要忽然开门啊,知不知道在信徒面前摔倒是件很丢人的事。” 迪卢克淡淡道:“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信仰的神明喜欢趴门缝。” 温迪:“诶??!” 明明知道他在呛我我还无法反驳。 凯亚出来打圆场,“二位二位,这边没有旁人,咱们赶紧看看苹果要紧。” 琴走上前来,单手靠在胸口向温迪尊敬地说:“巴…温迪阁下深夜来骑士团,是为了解决这颗苹果吗?” 苹果被放在一个枣红色的软垫上,摆在骑士团的办公桌中间,众人围着这颗苹果,神色凝重, 温迪轻轻咳了一下,说:“在黎明到来之前,恶魔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说完他转身看了看四周:“诶?小可莉呢?” 凯亚无奈的笑了笑,朝着禁闭室投去了目光。 温迪:额……好吧…… 出生 从自己出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以来,苹果确定自己只呼吸过一口空气,然后便被关进了一个狭窄逼仄的地方,那个地方又挤又闷,苹果觉得自己的果皮都要给蹭掉了。 在那个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呼吸不畅,憋红了脸,越憋越觉得热气腾腾。 外面的世界雾蒙蒙的,轰隆隆的,这样难受的感觉持续了大概一天,在感到自己的果生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它被放了出来,换到了一个宽松的地方。 感谢上天留我一条果命,苹果用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全部的理解去感受。 而对于自己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有感知,苹果不清楚。 现在所处的那个宽松的地方晃晃悠悠的,就像是清风摇晃着还在树梢上的自己,苹果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安全感,名为疲劳的感受涌上果身,它在那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眠没多久,苹果就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它觉得自己并不是苹果本身,而只是被封印在了这里,并且现在,在苹果之外有着一股力量在吸引着自己。 如同两个音叉产生了可以共鸣的音波。 下一秒,苹果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小女孩的声音熟悉但听上去却很着急:“丽莎阿……丽莎姐姐,丽莎姐姐,你怎么了!” 大概是感受外界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苹果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它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围着自己。 又是一阵骚动,苹果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它来到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它记得这个世界的人管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叫“吟游诗人”。 每个生命来到世界之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都尤为重要。 苹果也不例外,熟悉的吟游诗人让自己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可是安心不过一秒,它就感到体内的能量在躁动,浑身警铃大作! 为什么这个让果安心的吟游诗人有着一种威胁到果命的美感?? 西风骑士团内,温迪在众人的面前伸出掌心,一团卷着红色的风慢慢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团风高速转动,琴米黄色的刘海映着红光随之抖动。 “温迪阁下。”琴面露担忧,“这是?” 温迪将风球放在空中,任由它将整个骑士团映照得一片红,“这是我在魔龙杜林那取得的能量。” 他将事情的始末跟琴他们讲了一遍,然后道:“苹果消失之后,迎接我们的是平静还是真正的恶魔不得而知,但是……” 温迪拿出木琴,奏出一个风场,他将苹果拿起来放进风场,让它上升到和风球一个高度,“但是,唯独这一个办法可以消灭它。” 迪卢克抬头看着骑士团的天花板,红色的风球和红色的苹果,远远看上去一摸一样。 凯亚看了迪卢克一眼然后也抬头看去,琴将手放在胸前,认真的说:“温迪阁下,这份能量还没流出就已经引起这样多的骚动,如果任由它发展,蒙德所面对的危机无法想象,” 琴蹙着眉头,神色凛然:“请您开始吧,我会调动蒙德全部的力量守卫住一切。” 温迪看着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哎呀,别这样严肃,开心点嘛,经过这一遭,管他什么魔什么灵的,都得少一半血,到时候打败它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被初代魔神的力量消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迪卢克叹了口气,伸手召唤出狼末,凯亚见状也拿出了自己祖传的黎明神剑。 温迪深深地吸了口气,“要开始喽。” 众人屏气凝神,一道纯净的绿色风元素从温迪掌心流出后向上飞去,它在风球和苹果中间形成了一道连接,然后缓慢的向中间拉动。 在苹果和风球被拉到一起的瞬间,一道明光从中刺破而出,骑士团的人不禁抬起手遮挡。 温迪透过指缝,心道:真正的恶魔要出现了吗? 此时的龙脊雪山,阴风怒号,实验室中的阿贝多看着手中微微晃动的试管出神,砂糖拿着烧杯经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做实验时走神的阿贝多老师。 “阿贝多老师,您怎么了?”砂糖绿色的精灵耳垂下,担忧地看着阿贝多。 阿贝多听后冲砂糖笑了笑,然后摇头说没什么,但是眼睛却忍不住看往蒙德城的方向,虽然外面的风雪早就把视线遮住了。 骑士团内的战力除了禁闭室的那个几乎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刺眼的白光落向枣红色的软垫,随着白光的消失,众人小心上前。 迪卢克紧紧地握着狼末,凯亚的黎明神剑蠢蠢欲动,琴的风鹰剑蓄势待发,终末嗟叹之诗箭在弦上。 靠近,再靠近,待光芒消失后,众人看到那个苹果完好无缺的放在垫子上。 鸦雀无声,见鬼了。 他们设想过很种可能,比如最好的结果:苹果化为一滩灰烬, 或者是出现一个张牙舞抓的魔物,还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能量体。 但是就是没有想过苹果还是会完完整整的在这。 水果店老板:什么苹果这么nb,给我来一箱! 温迪感到目光在向自己聚集,他尴尬的挠了挠脸笑道:“挺……挺结实的哈? 众人:…… 琴向前走了一步,担忧道:“温迪阁下,难道是这里面的能量无法摧毁吗?” 温迪拿起苹果,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还是说……” 他若有所思地将苹果拿到嘴边,然后“咔嚓!” 众人:啥?这是什么操作? 很明显这是正确的操作, 因为苹果在即将裂开的一瞬间升空,苹果块从空中落下,一个人类形态的小宝宝随之出现,她浑身白光逐渐变成正常大小,然后缓慢落在垫子上。 这就是那个他们担忧了很久的恶魔? 看着垫子上的宝宝,众人石化了,石化程度堪比生吞了一个钟老爷子的天动万象。 宝宝粉嘟嘟的小脸上两只乌乌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边的一切,两只上下挥舞的胳膊胖成了两节藕。 她穿着一件红彤彤的小裙子,两条小腿不安分地蹬着。 简直可爱到爆了!! 但是对于刚经历过肾上腺素飙升,神经高度紧绷的西风骑士团来说,实在是没有这个精神去欣赏苹果姑娘的可爱。 恶魔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儿?这不是一般的削弱,这是史诗级削弱,是要传出去都会被恶魔界笑话的程度。 凯亚甚至有点心疼小恶魔,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她不该承受的丢脸。 迪卢克皱眉看向温迪,温迪挠了挠头:“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找爹 迪卢克无奈叹了口气,显然事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超出了所有人的设想。 他看着垫子上这个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小恶魔问道:“是否该为了蒙德的安全把这个,,,” 迪卢克想了很多的称呼,什么恶魔,怪物,魔物,甚至直接简单粗暴叫她奇怪的家伙, 可是当他即将脱口而出之时却注意到了那个小家伙单纯的大眼睛。 “唉”他叹了口气,表示妥协,从大脑里拎出来一个他认为还算合适的称呼, “该如何处理这个小东西。” 迪卢克认为这个称呼十分温柔且恰当,因此他完全忽略了凯亚震惊的表情。 温迪:还在石化中,暂时勿cue。 如果要在蒙德找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凯亚当之无愧,他还有着丰富的带娃经验, 可莉喜欢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雪山上的阿贝多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要跟我抢最会带娃的称号。 当听到迪卢克用“处理”这个词来说这个小家伙时,凯亚那颗热爱小孩子的心当即燃起了熊熊烈火: “什么叫处理这个小家伙,迪卢克你还有没有人性?” 迪卢克本来就对幼崽没什么好感,不管是人类幼崽还是苹果幼崽。 更何况这个苹果幼崽不久前还威胁到了蒙德的安全。 他冷冷纠正道:“我刚刚说的是小东西,不是小家伙,有你这么不仔细的人,西风骑士团工作过于繁忙到也可以理解了。” 凯亚现在恨不得一个冻结吧让迪卢克老实点:“请你不要随便把你对我的意见加到对骑士团的身上。” 迪卢克面无表情:“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你还是西风骑士团我都有意见?” 眼看着这场本该围绕着怎么解决现在这个意外的对话要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琴上前劝道:“二位,先暂停一下,我想我们应该讨论下这个孩子的问题。” 代理团长发话了,凯亚就不再同迪卢克争辩了,他转身走到与迪卢克相反的方向,白色的毛领随着他的离开上下抖动, 趴在垫子上的苹果崽崽被凯亚的毛领吸引住了,她试图从垫子上爬起来,但由于垫子过于软了,她刚支起一个胳膊又跌了回去,在垫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琴在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转头发现迪卢克在看自己,于是尴尬的咳了咳。 作为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严肃认真努力,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特别是在这般重大的时刻,她更加应该绷紧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苹果崽崽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魔力,一种让人看到后就心生欢喜,感到放松的魔力。 琴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前辈。”琴有些担忧,“您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迪卢克看着面前的苹果小幼崽,她的身体只有五六个苹果那般大, 她软软地趴在垫子上,两只乌乌的眼睛紧紧地跟着凯亚,凯亚眯着眼睛拿着从自己毛领上揪下来的毛逗着她。 胳膊腿都胖成了一节节藕,小手在空中一顿乱抓,就是抓不到凯亚手里的白毛, 但这小家伙的情绪极其稳定,要是搁其他刚出生的小孩身上,被这般挑弄早就又哭又叫了, 但是这个苹果小崽崽不哭不闹,就在那抓。 她抓毛毛的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加入西风骑士团。 迪卢克不喜欢小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难管教,总是哭闹 , 看着现在这个情绪稳定得有些反常的小家伙,他倒不反感了, 但绝对谈不上喜欢。 凯亚还在那继续捉弄,乐此不疲。 迪卢克叹了口气,他对琴说:“我仍然认为一劳永逸的方法还是彻底摧毁她,” 琴听到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了,他从迪卢克的身后绕出来: “欸?这也太残忍吧,我现在可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了呢。” 迪卢克:“……风神大人,能容我说完吗?” 温迪“欸嘿”一下,一边听迪卢克继续说一边从指尖吹出一缕风将凯亚手中的白色毛毛吹到苹果小崽崽的手上, 小家伙在抓到白毛歪过头冲温迪笑了起来。 细软的绒发随着翻动落入还没长牙的口中,小家伙被自己的头发吓了一跳,皱着眉头使劲地扑哧着嘴巴,试图给弄出去, 温迪被逗乐了,他唤出一缕风想帮小家伙把头发搞出去。 风将小家伙口中的头发吹走了,但是那阵风同时又把更多的头发吹到了小家伙的脸上,铺满鼻子嘴巴。 这熟悉的窒息感,跟还是苹果的时候被塞进裤兜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温迪尴尬地笑了笑:“额,,,原来头发这么轻的吗?” 迪卢克叹了口气,走上前帮小家伙把头发拨开后接着说: “现在她已经是个生命了,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放在身边照顾,随时观察。” 听到这话后琴舒了口气。 虽然迪卢克不是骑士团的人,但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琴一向很看重他的意见。 现在收养崽崽的意见达成一致了,琴也就放心了。 不然她真的很害怕某个暗夜英雄半夜来骑士团暗杀苹果崽崽, 刚刚她甚至都想好了去铁匠瓦格纳那里打一个笼子每天把崽崽关进去。 正在被关禁闭的可莉:6。 迪卢克:就这样想我的是吧?我就说骑士团没一个好人。 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就来了,那就是苹果崽崽到底由谁带。 迪卢克认为这个小东西(凯亚建议他叫小家伙但是迪卢克不接受建议)应该被他带去晨曦酒庄, 那里远离蒙德城,万一有什么危险不会祸及城中居民,而且庄园有很多女仆,她们都能很好的照顾小东西。 最重要的是目前看来小东西情绪很稳定,不会烦到自己。 他说的很有道理,温迪觉得只要不让他来带孩子给谁带问题都不会大,小生命能平安就好。 琴公务繁忙,一个可莉就够她头疼的了,小家伙跟着自己还有被可莉教会炸鱼的风险。 为了星落湖鱼生着想,她也赞成将小家伙带去晨曦酒庄。 凯亚倒是很愿意带着这个小家伙,奈何三比一,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迪卢克一顿, 他都不敢想象,小可莉和小家伙在一起是多么和谐温馨的画面。 可莉:有种一起被关禁闭的美感。 苹果崽崽坐在垫子上,不知道面前的这群奇怪的人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去留, 她的眼睛还直勾勾的落在温迪的身上,那个熟悉的亲切的声音就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可是眼前忽然一红,然后自己便被抱了起来。 崽崽:? 就在迪卢克将要离开骑士团时,怀里的小东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说好的情绪稳定呢? 凯亚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小家伙不喜欢你啊,不哭不哭,到凯亚哥哥这来。” 强扭的苹果不甜,被嫌弃的迪卢克只能把小东西交给凯亚,凯亚得意道:“三比一又怎么了,真理还不是站在少数……” 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又哭了起来,比在迪卢克的怀里还要哀嚎。 迪卢克:“继续说啊。” 琴也试着安抚崽崽,但是她越说崽崽哭得越凶。 人都去哄崽崽了,温迪也不好意思站在一边继续摆烂,就拿着琴过去,“别哭别哭,我给你弹个曲子。” 小孩子哪懂这个,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不就是隔壁钟老爷子常说的人情世故吗? 温迪觉得自己学得真棒,现在自己又有工作又懂人情世故,离良好市民又近了一步。 迪卢克:“风神大人不要添乱了,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听懂……” 话没说完,小东西不哭了,她的眼睛继续直勾勾地看着温迪, 温迪:“欸嘿?” 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小家伙虽然被凯亚抱在怀里,但是伸着两只白胖的胳膊,半个身子都朝温迪倾斜过去了, 很明显,她的意思是要温迪抱她。 新家 小家伙不安分地在凯亚怀里扭来扭去,险些没被抱住要摔下去,凯亚打了个“哈哈”:“温迪阁下,看样子小家伙是希望你来抱她呢。” 温迪拿着木琴愣在原地,他吞了吞口水,明明提瓦特的风都归自己管,为什么今日他却第一次从这一闪而过的风中感到了一股寒意。 骑士团半夜不关窗户,差评。 但是他从来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啊,尤其是这么小体型的人形生物,他在这之前唯一见过的还是派蒙, 想到了派蒙,温迪又看了看凯亚怀里冲自己张牙舞抓的小家伙, 话着,这个小家伙能和派蒙一样飞起来吗? 毕竟都不是普通的生物。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大半个身子都要伸了出去,凯亚只得边紧紧地抓着她身后的红色小裙子,边向温迪求助: “温迪阁下,快接住啊,我这可怜的肱二头肌快要撑不住了。”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温迪此刻多么想化成一阵风从那半开着的窗户溜走,跑得远远的, 去璃月,去须弥,去枫丹,实在不行就远渡重洋去稻妻,他还仔细想了想自己在稻妻的人脉。 上一次去的时候和八重堂的神子小姐聊得挺来的,但要被她知道了自己跑去的原因…… 五郎每次遇见八重神子的表情浮现在脑海, 温迪:不想去想了。 就在温迪还在脑子里疯狂进行跑路建设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脱离了凯亚的禁锢,一下在趴在了他的身上。 !!!! 奇怪的触感,软软的,暖暖的,温迪一下子僵硬了。 小肥脸低着温迪的肩膀,咿咿呀呀的奶声奶气在耳边响起,听得人痒痒的。 温迪僵硬在原地,浑身绷直,他抱娃的姿势极其不合理,不合理到连对幼崽没什么好感的迪卢克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小家伙不管,而且他似乎对温迪很是满意,或者说不管温迪什么样她都很满意。 温迪感受到小家伙软乎乎地在自己的怀里扭动,直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停止扭动,然后继续乖乖软软的趴在温迪肩头,嘴巴还时不时地发出满意的呼呼声。 乖巧的样子和刚刚到嚎叫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她已经给自己选好了第一监护人。 崽崽: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将它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着这样乖的崽崽,琴和凯亚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有迪卢克冲着温迪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迪表示:别光叹气啊,孩子给我带走呜呜。 抓狂现在就是十分抓狂。 虽然舍不得苹果崽崽,但这小家伙就想跟着温迪,凯亚就只能忍痛割爱。 他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苹果崽崽的脸,笑着说:“跟着温迪阁下要乖乖的哦。” 似乎是听懂了凯亚的话,原本还闭着眼趴在温迪肩头的小家伙此时缓缓地睁开眼,冲着凯亚眨了眨,小小地咿呀一声。 凯亚的心都要化了。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崽崽的乖巧中时迪卢克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咱们的风神大人向来居无定所,小东西跟着他住哪?” 温迪、琴、凯亚:??!! 他们都沉浸在小家伙的可爱之中了,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 琴抚着额头:“温迪阁下,您真的没有地方住吗?” 温迪挠了挠头:“如果是要照顾小孩子的情况下,我想我可以暂时定居在蒙德城的桥洞下。” 琴眼角抽了抽:“桥……桥洞?” 新家 温迪是风,只要有风的地方都是自己的家,大树上,草地里,摘星崖的塞西莉亚花丛中…… 但是要是带上个小孩子就不能这样风餐露宿了,温迪想了好久,觉得桥洞是个十分好的选择。 好个头啊! 琴看着最多一个月大的苹果崽崽,十分大不敬地觉得风神大人不靠谱。 凯亚一听到温迪要带着小家伙去住桥洞连忙摇头:“诶诶诶,这怎么能行,小家伙这么小,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温迪闻到一丝可以可以不带孩子的机会:“欸,这可就没办法了,吟游诗人都是这样呢?” 提瓦特广大吟游诗人:拒绝诽谤,从温迪做起。 他边说边观察凯亚的表情,是不是很难接受?是不是很心疼?那赶快把这个孩子带走吧! 凯亚很上道,“实在不行,就把小家伙留在骑士团吧,我来看着,温迪阁下勤来看看,等到小家伙适应了就好。” 对!就是这样,温迪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同意。”说着他就要将苹果崽崽递过去。 凯亚松了口气,伸手去接。 苹果崽崽:? 我不是才选好的吗? 就在凯亚的手即将碰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立马皱了起来。 凯亚发誓只要他敢碰到小家伙,小家伙立马就哭。 她满脸写着:我就要跟着温迪,就算是住桥洞,我也愿意! 僵持之下,迪卢克叹了口气:“我在城中还有一处房产,可以借给温迪阁下住。” 反正他产业多,不差这点钱,而且真放任这一神一果四处游荡,指不定要生出什么大事。 温迪听后两眼放光:“就不能把天使的馈赠借给我住吗?” 迪卢克毫不犹豫:“不能。” 温迪抱着苹果崽崽往迪卢克那靠了靠,崽崽静静地趴在他的肩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抱着这个小家伙了。 “那还收房租吗?” 要养孩子还要喝酒,温迪表是要再收房租的话,他就要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神明了。 迪卢克本想说“收”的,可是温迪一直楚楚地看着自己,他预感到如果自己真的说要收了,面前的神明绝对会靠自己更近然后不停地问自己“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唉”一声叹息,“不收。” 当迪卢克说出“不收”的时候,不止温迪整个骑士团都很高兴。 因为骑士团的摩拉都是蒙德的居民按时缴纳的,每一笔支出都有着详细的记载,所以琴是没有办法用骑士团的摩拉资助温迪,就算将苹果崽崽养在身边那也是要用自己的报酬的。 那一刻,迪卢克成了骑士团的光。 迪卢克:这个西风骑士团没我得散。 ──────── 提瓦特的星空澄明,无人的深夜,温迪抱着小家伙只觉得浑身疲惫。 “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娃的风还能自由地飞吗?” 晚风卷着果香,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温迪无精打采走在路上叹了口气,迪卢克的房子在蒙德城的东面,他第一次觉得蒙德的路格外漫长。 转个弯就看到了新家,这种有固定居所的感觉怪怪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温迪想到刚发现苹果时自己还有点兴奋的心情,现在可是兴奋不起来了。 他看着面前的崽崽,大大的眼睛清澈地映着蒙德的星空。 “你啊你啊,怎么就跟定我了呢?” 温迪说完怀里的小家伙脸嘟了一下,接着又奶乎乎地弯起了大眼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温迪得说她确实可爱。 灰色的房子外摆着几盆风车菊,在夜晚里沙沙地响着。 对面邻居家亮着幽微的光将门前铺上一片明,温迪隐约在邻居那感受到了一股元素的力量。 他闭上眼感受,发尾的渐变处微微明亮。 “水元素吗?”温迪看向邻居家的门扉,想到了曾经的某个占星术士企图通过星盘探究自己的身份。 “真是无巧不成诗。”他笑了笑, 然后回头伸手拿钥匙准备开门,可是他忘了他的手现在正在抱着孩子,所以在他手拿钥匙的瞬间,小家伙被他松了开。 温迪的心里猛然咯噔,就在以为小家伙要被他摔地上时,肩膀一个紧绷,小家伙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披风,用力的憋着小脸,他还能感受到小家伙那悬在空中的小胖腿拼命地扑腾着自己。 温迪低下头,和小家伙对上了眼,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欸嘿”他冲小家伙笑了笑。 小家伙看着温迪对自己笑了,于是在小脸憋得通红的情况下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可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小,她开始控制不住的慢慢下滑,小家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虽然还没吃过奶),仍然抵不过自己的重量。 温迪跟着小家伙瞪了好久,直到肩膀一松他才想起来把小家伙接住,再次抱在怀里,然后推开门带着小家伙走进新家。 呼,得救了…… 蒙德城外,水深渊使徒和火深渊使徒鬼鬼祟祟藏在灌木丛中。 一只鸽子路过看到两个身型巨大的蓝红人蹲在那,灌木丛只堪堪到了他们的膝盖。 画面太美不敢看,鸽子摇了摇头果断飞走,多看两眼都会辣到鸽眼睛的程度。 火使徒捅了捅水使徒:“你确定在这里吗?我现在可是感受不到一丝的能量。” 水使徒往旁边躲了点:“确定,你别扒拉我,小心蒸发。” 他又想到了被迪卢克的蒸发和温迪的扩散支配的那个深夜。 父亲 “咔哒”灯被点燃,屋子里的布局摆设豁然于眼前,酒红色的地板上摆着桦木为框架的白色皮革沙发,沙发前还铺着一个猫猫地毯。 温迪把小家伙架在脖子上,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蹦跶了几下,很难想象迪卢克是怎么顶着那张冰疙瘩脸去挑的这条毛毯,粉色猫猫耳上还有白色尖尖。 “没想到迪卢克品味还蛮可爱的嘛。” 被忽然举起来,小家伙先是有点懵,她睁着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后低头对着温迪绿色的帽子出神。 上面还有一朵漂亮的白色小花。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朵花,虽然是从苹果里出来的,虽然先前的能量堪比恶魔,但人家到底是个女孩子啊。 对漂亮的小花花完全就没有抵抗力的好吧。 鬼鬼祟祟的小胖手缓慢伸出去后果断出击,温迪只觉得头上忽然一轻,然后就是脑门灌凉风的感觉。 他下意识去摸帽子,扑了个空。 “诶诶诶诶,我的帽子呢?” 温迪的头往上仰了几乎九十度,对上了小家伙的那双乌黑的大眼睛。 小家伙眨了眨眼,温迪也眨了眨眼。 “咯咯咯”,看到温迪后,小家伙笑了起来,拿着帽子的手在空中欢快地扑腾着。 温迪:“快把帽子还给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在一边闹腾一边笑着的小家伙在听到温迪的话后表情忽然凝滞了, 她瞥了瞥手里的帽子,又低头看了看温迪。 温迪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听话,还给哥哥。” 小家伙愣了愣,她瞪了温迪一眼,拿着帽子的手攥得更紧了,嘴里还发出着不太满意的“呼呼”声。 温迪搞不懂这个小家伙怎么那么喜怒无常,刚刚还笑得跟个甜甜花似的,现在脸就垮得跟个丘丘人的大锅一样。 “欸?帽子给我!” 温迪一只手扶着小家伙的腿,一只手去够自己的帽子,但小家伙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的就是不给温迪。 两条小胖腿跨在温迪的脖子上,因为躲避着温迪的动作来回晃荡。 “咿呀咿呀咿呀~” 她骑在温迪的脖子上,手举得高高的,温迪就算是跳也抢不到。 “行啦行啦,我认输好不好。”温迪狠狠地呼了口气,没想到带孩子的第一天就这么心累。 苹果崽崽看着温迪一脸的疲惫又看了看手里的帽子,嘴角动了动然后“咿呀”了一声。 她的小胖腿踢了温迪一下,温迪抬起头就看到了小家伙把帽子放在自己的面前。 小家伙“咿呀咿呀”的,好像是在说“给你给你。” “欸?”温迪挺意外的,原本还以为帽子要给这小家伙玩一会了呢。 看到这么懂事的小家伙,温迪眼角都感动出了泪花:“真乖啊,哥哥回头给你买糖吃。” 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帽子“嗖”的一下消失了,温迪抬头,脖子上的小家伙又把帽子拿走了,小脸皱成一团,嘴里还“咿呀咿呀”的。 温迪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这小东西不会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吧。 温迪垂下头叹了口气,哄孩子不比魔神战争难? 不过他听出来了这次的“咿呀”与刚刚的“咿呀”不同,这次的好像是在表达着不满。 不满?温迪不明白她有什么不满的,自己帽子还在她手上,不满的该是自己好不好。 知不知道,帽子是吟游诗人的第二本体,很重要的。 “听哥哥的话。”耐心地哄着,试图拿回帽子,可小家伙非但没有被他哄住反而发出了更多表达不满的“咿呀。” 温迪:欸? 等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小家伙几次不高兴都是自己说“哥哥”的时候,难道她不喜欢称呼自己哥哥? 温迪犹豫地打量了下自己,大哥哥不行吗? 他开始自我怀疑了,总不至于是“大姐姐”吧? 他抬头看了眼小家伙,又听到了一声不满的“咿呀。” 温迪叹了口气, 称呼什么的无所谓,要回帽子要紧,反正到时候世界观碎的不是他。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学着蒙德大教堂的修女说话:“可以把帽子还给大姐姐吗?” “咿呀咿呀!”小家伙显然更不满意了,这还不如大哥哥呢,怎么都把性别给换了! 她腿蹬得更使劲了,帽子快要被举到头顶上了。 大姐姐也不行吗?温迪叹了口气,他掐住小家伙的胖腿把她放在桌子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小家伙乖巧地坐在垫子上,直勾勾地回应着温迪的眼睛,手里死死地抱着那个帽子。 “可是除了大哥哥大姐姐还能有什么称呼吗?” 温迪虽然已经几千岁了,但却是借用友人的模样,所以看上去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实在想象不到还有什么称呼是形容他这个年纪的人了,难道是, “小哥哥?”温迪尝试地说了一声。 “啪唧!”苹果崽崽拿腿蹬了温迪一下。 小哥哥也不对?温迪还打算试一下“小姐姐”的,但在看到小家伙那圆圆的怒眼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看来小家伙不喜欢开玩笑,还是不逗她了。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果然,没有帽子连挠头都不得劲了。 “咕”,这时一只灰白相间的鸽子停留在了窗台上,很像是之前被他惊到的提米的那只。 鸽子看起来是在寻找着回去的路,它停下转了下脑袋就飞走了。 温迪看着鸽子离去的地方出神,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像鸽子这类的蛋生动物在出生后会把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的父母。 对于小家伙来说,苹果生和蛋生应该是一个原理。 而自己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接触到的第一个人,这样一来她要跟着自己也能解释通了。 温迪一拍脑门,他可是足迹遍布提瓦特的吟游诗人啊,怎么就没想到。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在小家伙的心目中岂不是…… 温迪犹豫地看着小家伙,“父亲”两个字卡喉咙就是吐不出来。 停顿了良久,他冲进卫生间。 怎么想都不合适的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少年形象意气风发,虽然没有帽子而且头发还因为刚刚抢帽子而乱糟糟的,但依旧少年味十足。 所以,这算什么,如果这孩子喊自己父亲了,这算什么? 温迪觉得现在自己的世界观碎了。 但到底是几千岁的人了,他的世界观只碎了一会就很快重新构建起来了。 这到底是在提瓦特,历史学者艾迪丝都能有一个看着只有五六岁大的丘丘语学者艾拉·马斯克当姐姐, 他一个看着十六七的少年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女儿了? 他看着自己,完美的发型完美的头型完美的脸型,就差一个帽子了。 而且今后和这个小家伙相处的日子还长,生物本能是很难纠正的,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一件事。 温迪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小家伙面前,做足了心理建设:“咳咳,可以听父亲的话吗?” 邻居 好怪。 温迪感到一股电流从脚底板窜上来,太羞耻了。 不过为什么感觉还不错? 小家伙在听到后,瘪着的小嘴立马上扬了起来,她弯着大眼睛,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像一个小月亮。 “咿呀咿呀”,她坐在垫子上手舞足蹈,胖胖的手把帽子递给温迪。 小家伙看上去很满意温迪承认和她的父女关系。 温迪额角流汗,怀疑小东西现在能听懂话就是不会说。 “唉。”接过帽子,戴在头上。 今天的帽子异常沉重。 整理好帽子后低下头,温迪看到小家伙一直在冲自己笑,乌乌的眼睛里还亮着小星星。 他心中微动,刚刚的那些烦意开始消散。 因为小家伙看着蛮可爱的啊,他向来喜欢可爱的东西。 罢了,温迪他呼了口气嘴角上挑,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这样乖乖的多好啊。” 关于父亲这个角色,温迪想自己还是有做爹的经验的。 作为蒙德的神明,蒙德的子民都是他的孩子,正如他守护蒙德那般,这次换了个孩子守护。 这样一想,温迪对于如何做一个父亲有了点思路。 如法炮制呗。 被放任了几百年的蒙德:宝子你自求多福吧。 夜晚的风在两栋房屋之间吹过,扫起了几片树叶,莫娜捧着本厚厚的占卜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抖动。 虽然白天的时候她就占卜到了对面要搬来一个新邻居,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新邻居这么吵! 一整晚啊,整整一晚啊,她就听对面一会是男孩子的声音,一会是小孩的声音。 在新邻居搬来之前,这里一到夜晚就充满了宁静,微风,鲜花,偶尔的狗叫鸽鸣,都是有助于看书的天然白噪音。 一到夜晚,便觉得自己头脑通畅,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但是现在,莫娜顶着俩黑眼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小孩子的声音还有大人手忙脚乱的声音,搁谁谁不崩溃? 莫娜感到抓狂。 抓狂完开始思考,从诗词歌赋思考到人生哲学,从甜甜花酿鸡思考到蒙德土豆饼。 最后莫娜的思绪七拐八拐到: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带孩子? 等等,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想到这,似乎一切都合理起来了。 莫娜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默默观察,对面鸡飞狗跳的剪影投射到窗帘上。 emmmmm,更像人贩子了。 简直比盗宝团还可恶,怎么能任由这种提瓦特败类逍遥法外,保护家庭的完整幸福是每一个占星术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忽如其来的使命感,莫娜攥了攥拳头,坚定地拿出了水罗盘,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敢在本天才的门前的造次。 水罗盘一片乌黑。 莫娜:…… 什么情况? 她把水罗盘提溜起来,晃了晃,然后又重新开始占卜。 昭示着水元素的蓝色光芒在身后亮起,莫娜拿出了百分百地认真的,她闭上眼,并出两指,“天命既定。” “呼啦!” 她听见了水罗盘的声音。 看来这一次是成功了,果然没有什么能难倒本天才。 莫娜蹙着眉头,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画面逐渐清楚起开, 水罗盘依旧一片乌黑,平静如死水。 莫娜:神……神马东西? 难道老巫婆说得对?不能把自己天天关起来看书,会出幻觉的。 “咿呀!”小孩子的声音又从对面传来了,莫娜一听就是被拐在外思念母亲的急切。 书中所说的那些孩子与母亲骨肉分离痛彻心扉的场面在脑海里浮现。 莫娜:本天才偶尔也是要看些闲书丰富一下精神生活的。 她心一横,抄起书架上价值一百万摩拉的大厚书就往外走。 占卜不了你我还拍不死你了。 失足 “咚咚,咚咚。” 温迪手中的帽子还没有拿稳就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么晚了能是谁呢? 跟桌子上的小家伙做了一个“要乖乖的”口型后就去开门。 苹果崽崽坐在垫子上,红色小裙子的末尾卷起了边,她看着的温迪的背影,小小地“咿呀咿呀”几声, 但注意力很快又被摆在桌子上的玫瑰盆栽吸引。 湿润的泥土,熟悉的气息,小家伙用力撑起自己朝花盆爬去。 “嘎吱”门开了,看到来人之后, 莫娜的表情凝固了,怎么是他? 温迪看到怒气冲冲的莫娜和她手里那本能砸死人的书也凝固了,这大半夜的,能报警吗? “额……”温迪头上的帽子没戴好还有点歪,明明没做亏心事却莫名心虚。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他说着目光却忍不住往莫娜手上的书上停留。 半夜拿着书总不至于是来请教我问题的吧? 温迪吞了吞口水,感到后背发凉。 据说莫娜已经到了三天不吃饭仍然能有力气单挑十个盗宝团。 想到这,后背似乎更凉了。 注意到了温迪的眼神后,回过神的莫娜心虚地把书往身后藏了藏:“原来是温迪阁下啊,我还想新邻居这么……这么热闹呢。” 说完莫娜就后悔了,这不是变着法子说人家吵吗?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了? 而且在看到温迪那一刻时她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罗盘不管用了。 因为她曾经占卜过温迪的身份,结果和今晚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不知道温迪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敬畏,这是身为学者对于未知的天然敬畏。 越这样,莫娜越觉得自己刚刚说话不礼貌,经过一小段的思想斗争后,她在心里一跺脚,管他是谁半夜扰民就是不对,我干嘛心虚? 由于思想斗争,表情也越发严肃, 温迪看着也越发心里发毛,大半夜的,风还呼呼吹着,门口沙沙的风车菊白天听着悦耳现在跟催命符似的。 她不会真酝酿着要拿书砸我吧? 自己从没做过得罪人的事啊? 温迪开始偷偷盘算着躲避路线了。 还是说自己的身份被知道了?不可能啊? 所以这大半夜的要做什么? 温迪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扣起了手心。 后背凉的感觉更加真实了。 “莫……莫娜小姐,请问?” “啊?”温迪的声音把还在脑子里上演大戏的莫娜拉出来,她看着温迪,眨了眨眼。 “我想说的是,您有点吵到我了……” 听莫娜说完后温迪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要多注意。 可是为什么后背还是凉……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尴尬寒暄一番后互相告别。 告别之际两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莫娜准备离开时,却瞥见了一道水柱滋溜而来,准确无误地打在温迪的后背,留下湿乎乎的一片。 顺着水柱的方向,莫娜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原来是有小孩子啊,还以为是什么事…… 等等,莫娜的瞳孔放大,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来了,是小孩子的声音啊。 睡觉 因为看到温迪的那种少年感十足的脸,再加上温迪在蒙德的人品一向有保证,不可能是人贩子, 所以莫娜自然而然地把这回事忘了。 她看了看温迪又看了看身后滋水的小孩子,又看了看温迪。 她已经在脑海里适时地出现了流浪的哥哥靠卖唱养活一个刚刚满月的妹妹的感人画面。 眼角湿润了,她以为自己三天饿九顿已经够惨了,直到看到了今晚的这一幕。 这个小姑娘白白嫩嫩,一看就是被养的很好的样子。 若不是出于对未知的敬畏,她真想揉一揉温迪那蓬松的小脑壳说:辛苦你了孩子。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爱眼神,温迪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源源不断朝温迪身上滋的水将莫娜从苦情戏里拉回来。 衣服都湿了,还不知道这可怜的兄妹俩有没有衣服换。 温迪:大可不必啊。 莫娜由是关心地问:“温迪阁下,您后背不冷吗?”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苦情戏主角的温迪:她怎么知道我后背发凉,难道我刚刚被吓到得太明显了? 很明显不是,因为莫娜正指着自己的身后, 温迪转头看去就看到了拿着浇花用的水枪朝自己滋水的小家伙。 …… 怪不得后背凉得如此真实。 还保留着苹果习惯的小家伙:? 多浇水不是才可以长得更大吗? 因为单方面确定了温迪现在就是苦情剧的主角,所以莫娜很想知道他和这个小家伙的故事。 她不敢想这得多荡气回肠,山路十八弯。 谁能拒绝深夜来一段提瓦特版本的天涯赤子心小蝌蚪找妈妈们。 好想问,虽然不太礼貌。 可是忍不住啊,怎么办,该不该问? 看着欲言又止的莫娜,温迪叹了口气:“莫娜小姐,有什么问题请进去说吧。” 一直卡在门口,再不进去门就给别坏了,我可赔不起。 “真的吗?”莫娜两眼放光,只恨手边没有瓜子。 温迪:好亮。 意识到不妥的莫娜迅速收回眼里的光,跟着温迪进了门,坐下后她随便切入一下话题:“咳咳,温迪阁下,这个孩子是?” 她都准备好温迪说完“是我妹妹后”搬着小板凳听故事了,结果听见温迪说: “这是我的女儿。” 莫娜原地石化:“啊?” 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迪挠挠头,果然世界观碎的不是他一个,虽然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很羞耻,但是目前看来小家伙是可以听懂自己说话的。 好不容易把她哄好的,要是再被她听见自己说不是父亲之类的话,估计又要闹上好一阵子。 在要脸和安宁面前,温迪果断选择了安宁。 “我是他父亲。” 莫娜的目光从小家伙身上收回,她花了好久才缓过来,同时将脑海里的苦情剧更新成青春疼痛伦理剧。 她同情地看着温迪,心道又是一个失足少年。 温迪:喂喂喂,你这目光不太对劲吧…… 在莫娜忽起忽落的表情中,温迪将小家伙是怎么出生,自己又是怎么成为了他的父亲简略的说了一下。 当然他巧妙的隐去了自己是风神以及小家伙身上之前那隐隐的力量有关的事。 “是从苹果里出来的吗?” 莫娜抵着下巴思考,“是先前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温迪朝着在那出神的莫娜晃了晃手,“你到底信还是没信啊?” 看着莫娜的表情,温迪感觉自己晚节不保。 “我信。”莫娜看着温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温迪:…… 得,还是没信,随她怎么想去吧,反正琴那边到时候会给自己好好解释了。 送走莫娜后,温迪往沙发上一躺,揽过小家伙,“所以我还是少操这个心吧。” 白色沙发用的皮料光滑柔软,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温迪打了个哈欠,忙忙碌碌的一天,感觉有些疲惫了呢。 怀里的小家伙软糯地窝在自己的胳膊之间,跟着温迪也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你也困了吗?” 小家伙在温迪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把脸在温迪白色的袖子内侧蹭了蹭。 “就是能听懂人说的话啊。” 温迪低头看着小家伙,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生的原因,温迪可以在小家伙身上闻到一股奶香,其中还混合着苹果的味道。 一股绿色的风将客厅内的蜡烛吹灭,星光因此顺着窗户在地板上投上一抹银色的光圈。 温迪侧过身子,把小家伙抱在怀中,自己一个人睡久了忽然多出一个抱枕感觉居然还不错。 小家伙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温迪听着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也进入了安眠。 窗外草丛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闪过两个鬼鬼祟祟地身影。 “火哥,就是这里。” 一个身着蓝色蒙德服饰的男人对另一个身着红色蒙德服饰的男人说。 名为“火哥”的男人将窗户挑了挑,借着星辉看到沙发那里窝着两个人。 他将蓝色服饰的男人拉过来,压低声音:“阿水,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 名为阿水的男人点点头,表示肯定。 找人 火哥扣了扣脑壳,手抬起来的瞬间在头上留下一个小尖尖。 这一路上阿水什么都不说,只是斩钉截铁地跟自己说能量的来源就在这里。 火哥仿佛跟了个不会说话的导航,还是有点路痴的导航。 阿水也不想什么都不说,他心里苦啊。 那风神誓言不是使徒能受的。 委屈流泪…… ————— 大约一个小时前,蒙德城外,两个深渊使徒才意识到自己的体型有点大,有点巨大…… 两个大聪明互相看了看,又去瞅了瞅正常人的大小后便化身成现在的样子。 火使徒张开手原地转了好几圈,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啊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不如哥之前的形象威猛霸气。 水使徒边整理衣服边说:“你忍忍得了,就你那样子进去,想当西风骑士团的活靶子我不拦你。” 因为被温迪加了风神誓言的技能,水使徒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那晚他所知道的事情说出去, 包括但不限于温迪就是风神巴巴托斯,温迪找到的那个苹果,苹果身上有着他们所寻找的能量。 当然,被凯亚各种遛的那晚除外。 虽然说不出去,但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他用主给他的信物标记了迪卢克狼末上几乎不可察觉的一角, 当标记物与能量的来源接近时,就会瞬间转移, 这样一来,即使他什么都说不出去,也能找到那个来源。 而现在信息就指引着他来到了这个房子。 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说不了,水系深渊使徒阿水有种嘴巴便秘的绝望。 火哥:不会形容少形容。 看样子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火哥叹了口气后把胳膊撑在阿水的肩膀上,眼神坚定: “阿水,我当你兄弟,相信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哥的一片真心。” 阿水面无表情地把肩膀上的胳膊拿掉:“有事说事,都说了少扒拉我,会蒸发的。” “所以你是说那个绿色的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能量?” 火哥把脸贴在玻璃上,换了个方向后看清了沙发上的人。 听到他这般说后,阿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 他说绿色的家伙?他不知道这人就是初代魔神巴巴托斯吗? 完了,这下事大了。 本以为这是他们深渊人人皆知的事情,怎么他不知道? 水系深渊使徒原地石化,他僵硬地转过脖子:“火……火哥,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深渊教团?” 火系深渊使徒挠了挠头,“快半年了。”说着他揪了一朵旁边的风车菊,吹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半年前?蒙德龙灾已经快三年了,那个时候深渊的人都知道了温迪就是风神巴巴托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蒙德已经从矛盾的中心边缘化,所以对于新加入教团的人来说,没有特别说明,很难能知道温迪就是就是风神。 为了防止信息延误,深渊为新人搞了个培训。 水系深渊使徒狠狠地凶了火使徒一眼,一看就是入职培训时没有好好听讲,关于温迪是风神这块可是重点内容啊,强调过多少遍了,还是没记住。 恨铁不成钢,水使徒发誓等这件事办完就回去加一个考核,为了防止这些新人不好好培训要再加一个平时分,就按四比六来,期末不及格的直接给送深渊底层毁灭拉倒。 水使徒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一个知道不能说,一个能说但不知道。 而且回去的路已经被主封锁了,不到时间不能开。 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火使徒看着水使徒发火发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很不爽,他赌气似把风车菊放嘴里山羊嚼,然后被苦得对着空气一顿rap。 “我就问那个绿色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能量,你生什么气啊?” 他一边捋舌头一边不爽地嘟囔,空气中都充斥着被碾碎的风车菊香气,边说边要去拍打水使徒。 水使徒:“都说了别扒拉我,你怎么还扒拉。” 当着面强调了几遍都记不住,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入职培训里那么重要的地方他会忘了。 不对,不能说忘,因为这个埋汰的东西压根就没往脑子里记。 看来期末考试势在必行。 其他使徒:我xxxx的谢谢你,祝你全xxx都xxx 水使徒:“不是那个人,是他怀里的小东西。” 火使徒听后眯着眼找了好一会才看到绿色的家伙怀抱里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人。 “那不就是一普通小孩吗?” 水使徒:有时候就我一个聪明人挺心累的 咬人 空气中逐见充斥着诗歌与美酒的味道。 据说璃月的某个少女和蒙德的一个诗人曾因诗歌一见如故后便共同策划了一场“两国诗歌握手言欢会”。 对于自由的城邦,诗歌的国度,不管这个名字取得有多么草率,他们仍然为此兴高采烈。 佳酿节才会有的美酒这几天被逐渐拿了出来,品尝美酒吟唱诗歌。 这是蒙德人独有的浪漫。 水使徒看着火使徒流汗:“不要质疑主给的东西好吗?” 被怼了之后,火使徒连连摇头,他怎么敢质疑主的东西呢,但是还是忍不住吐槽:“明明还是那个绿色的家伙看着厉害些。” 水使徒感觉肺要憋炸了,人家是风神,初代风神,能不厉害吗? 懂不懂初代风神的含金量啊? 他不懂,因为他压根不知道。 火使徒抬起胳膊想捣一捣水使徒,却捣了个空,转头一看,水使徒离自己三米开外。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火使徒挪了几步凑到水使徒的旁边,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思路,“哎,我去把那个绿色的家伙给绑了,咱把小家伙给搞走吧。” 说着他还冲水使徒眨了眨眼,快夸我聪明。 水使徒看着火使徒心道找死别拉上我。 就在两个深渊使徒在门外嘀嘀咕咕时忽然一本厚书从对面的窗子里飞出来,莫娜把门踹开:“忍你俩很久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看书了。 危险系数百分百,跑,赶紧跑。 两人的背影惊慌无措地消失在蒙德城亮着微光的夜幕, 忽然安静下来的四周空旷了很多,风吹起莫娜的发尾,她看着澄明的天空叹了口气。 夜风有点凉, 不知为何,从见到那个小家伙以来,心中便像被捏实了那般。 是没有缘由的顿感。 对于魔神来说,平常人的生活亦如股掌之中的落叶那般任由他们反转。 唯独梦境,变化莫测,不可控制。 千百年来,温迪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今夜,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黑暗吞噬了他。 紧接着眼前忽然明亮,下一秒提瓦特淹没在一片火海。 “这是哪?” 温迪站在火海中央,什么都看不清。 脚底软软的触感吸引着他低下头,是熟悉的猫形毛毯。 他在新家中,这里是蒙德。 他试图操纵风让自己飞起来,却失败了,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无风的国度。 犹如烬寂海那般,暗红一片。 “小家伙呢?”温迪看着四周的熊熊烈火,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家伙没了。 他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小家伙的身影,就在这时 四周响起一个温柔女声,清澈陌生, “温迪。” 没给反应的时间,他醒了。 温迪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小家伙柔软的触感传来,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现在小家伙身上所隐藏的那股能量感受不到了,温迪猜测这大概率跟他之前用黑土之术对其进行了毁灭有关。 虽然感受不到,但不一定意味着消失,也有可能是暂时被压制住了而已。 刚刚的梦让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温迪抬手擦了擦,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抚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口,看着小家伙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看来啊,还得多注意着你啊。” 小家伙的脸对着沙发靠背,露出一个圆润且有弧度的侧脸。 让人有一种想捏一捏的冲动。 温迪捏了捏小家伙的侧脸,软弹的小脸在手指松开的瞬间恢复原样。 太有意思了,温迪又捏了一下。 第二次的手还没拿起来,被他和沙发夹在中间的小家伙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 “是被我弄醒了吗?” 温迪打了一个响指,随着指尖绿色微光的亮起,屋子的烛火被点燃。 小家伙卡在缝隙间睡得呼呼噜噜的。 温迪小心的将她翻过来,在翻过来的瞬间,小家伙的舌头被吐了出来,沙发上留下一片湿乎乎的热气。 温迪想到睡觉的时候他怕小家伙着凉就用身上的披风盖着她。 现在这个情形,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不老实,给小家伙的脸蒙上了。 一股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愧疚,自责…… 他心虚地把小舌头给塞回小家伙的嘴里。 手在碰到的一瞬间,却被小家伙抱住了。 她两个粉拳头加起来都没温迪的一只手大,还没上牙齿的牙床啃着温迪的手指。 一股电流顺着指尖流遍温迪全身。 他汗毛竖起。 怪力 光用牙床啃还不够,温迪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吸力。 这种热乎乎的,黏唧唧的感觉很不好,让人想起了热奶酪,那是温迪最讨厌吃的食物,某位上将曾经说过,如果一定要让我吃热奶酪,我宁愿投降并且把屁股塞进敌人的头盔里。 温迪试着甩了甩手,没掉,再使劲甩一甩,还是没掉。 嗯…… 温迪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小家伙,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咬着自己的小家伙也就这样提溜了起来,卷起来的裙摆滑过胖胖的大腿,跟着在空中晃了晃。 这么神奇的吗? 上次见吸力这么大的东西还是在孤云阁那里捞出来的一只八爪鱼。 温迪记得当时他被那只蓝色的八爪鱼糊住了头和脸后摇摇晃晃地去找钟老爷子来解救自己,然后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天动万象。 钟离:拍拍衣袖,不留功与名。 所以这个小东西和那八爪鱼到底谁更厉害? 温迪想了想,又晃了晃。 还是没掉,但是却把小家伙晃醒了。 两双清澈愚蠢的眼睛互相眨了眨,温迪扯出一个笑容,小家伙见温迪笑了,用手扒着温迪的手掌把自己吊在空中,然后把嘴挪开,也冲着温迪笑了笑。 温迪见她能用两个小胖手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扒拉住,而且小腿还能在空气中胡乱的踢上一通。 温迪开始沉默…… 温迪沉默良久…… 温迪开始思考…… 温迪思考良久…… 算下来出生才一天不到,力气就这样大了吗? 温迪把她放到沙发上,蹲在面前,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随着动作一上一下,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花,蠢蠢欲动。 但自己的胖脸很快就被转了过去,被迫对上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 苹果崽崽:? 温迪:“欸嘿,小家伙,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啊?” 说话时他又忍不会住地戳了戳小家伙的脸。 苹果崽崽用她那容量有限的大脑快速思考了三分钟,觉得有陷阱,她果断地摇了摇头:我听不懂你别看我。 温迪:……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苹果崽崽奶呼呼地叹了口气:瞒过去了,只是父亲好像不是很从聪明的样子。 想到这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了,在当苹果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位置高,不仅不会被人摘掉还得益于光照好长得又大又圆。 所以她经常目击那些刚成熟的家果们被路过的人吃掉,甚至有的果子还没长大就被路过的小孩揪下来当球踢。 她站在高处对这些惨剧看得一清二楚,每当有人用着贪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就浑身发凉。 按理来说,身为果子不该有意识的,可忽然有一天,她就觉得被打通了果督二脉,一下子有了感觉。 可是但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一只大鸟使劲地啄自己身边的果子时…… 救命啊!也没果告诉我长得高还能被鸟吃! 没有果能告诉她,因为这里除了她都没有意识。 战战兢兢地熬了好几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掉了下去,掉了下去…… 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掉落,像我这么好看的果子掉下去会摔个稀巴烂吗? 罢了,稀巴烂就稀巴烂吧,也好过被当球踢。 呜呜呜,好丑啊,不要啊…… 会被人捡到吃了吗。 那人会不会有口臭?等等,我好像没有鼻子。 可就在担惊受怕了一秒后,她听到了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这么好看,都不舍得吃了呢。” 绿色的视线一晃而过。 虽然这个人没有什么和果子相处的经验把她装进了十分狭窄的裤兜让她险些因为呼吸不畅而英果早逝, 但是就凭他不仅夸自己好看还不吃自己, 好人! 苹果崽崽此时就恨自己没有大拇指,不然高低地给他竖一个。 随着从树杈上掉落的时间越久,视力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变成了一片混乱,大脑也越来越不清楚,在陷入了几次睡眠后,她感到一股力量,随后又能看到这个世界了。 而这个时候的她只能勉强听懂些简单的话,头脑也不似当苹果那般飞快。 这就是成为人的代价吗?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她视线消失前所记住的一抹绿色的。 一颗会跳动的温暖的东西在胸膛飞快起来,她记得人类管这样亲切的人叫父亲。 她善良的父亲,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苹果崽崽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的。 只是在照顾之前,能不能先喂自己一口吃的啊。 快饿成果子干了。 她冲沙发上的温迪眨了眨眼,温迪却只想着戳自己的脸? 按进去马上就弹起来了,这也太解压了吧! 明天就去给钟离好好的炫耀一下。 这几天和胡桃举办的“两国诗歌握手言欢会”刚刚结束不久,蒙德城里的那些酒啊,小食的摊子还没有结束,钟离也没有着急去其他地方闲游,就在璃月。 正好,去找钟离的时候顺便在石门那边蹭几瓶好酒。 想到这温迪又美滋滋地戳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很软手感很好,再来一下就睡觉…… 苹果崽崽:饿晕了家人们,谁懂啊,灵魂已经升天。 随着教堂钟声的响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蒙德城风车上的慕风蘑菇上,沉寂了一晚的嘎吱嘎吱声缓慢响起。 莎拉最近新开了一个早餐业务,当风车步入正轨的时候,她拉起了猎鹿人的帘子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两个分别穿着红色衣服和蓝色衣服的男人蹲在门口。 乱糟糟的头发被露水打湿后还插着几片树叶,眼底都不是乌青了而是乌黑。 两颊似乎也有凹进去的趋势。 他们从懵逼的莎拉这里买了几个蒙德土豆饼和几瓶牛奶,边吃边流泪…… 莎拉:起猛了,蒙德开始闹饥荒了? 火使徒流泪:“阿水,土豆太难吃了,我还是想念璃月的包子。” 水使徒赞同:“再加一份豆腐脑。” 火使徒边吃边回味:“要咸的,还得放些榨菜和被热油泼过的绝云椒椒酱。” 与此同时另一边。 欸── 温迪醒来后就发现小家伙不动了, 他晃了好久,但还是一动不动。 “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为什么摇不醒呢?” 温迪换了个方向晃。 就在这时门响了,他看了眼小家伙就去开门。 “莫娜小姐,有什么事吗?” 果派 温迪看到莫娜怀里抱着一包东西,隐隐散发着水果派的香味。 “那个,温迪阁下……”莫娜挠了挠头,欲言又止,长长的辫子被风吹动,末端沾上了点风车菊的香气。 表面上是在和温迪说话,但莫娜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屋里瞅。 顺着莫娜的视线看过去,温迪了然地笑了笑:“莫娜小姐是在找小家伙吗?” 作为提瓦特的天才占星术师,直觉向来敏锐,自从见到了小家伙之后莫娜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思来想去还是要过来看看。 而她的目的温迪一眼看穿。 如果小家伙和提瓦特上普通的小孩一样的话,凭借莫娜的本事很快就能占卜出来的, 可是小家伙并不普通啊,连自己这个千年来油条一时半会都搞不清楚小家伙的来历,所以这位天才占星术师没有占卜出任何与小家伙有关的东西。 等等,怎么能说自己是老油条呢,温迪拍了拍自己的帽子,自我PUA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昨天夜里,莫娜看着黢黑水罗盘时世界观又塌了,难道真是从苹果里生出来了? 她甚至把水罗盘会不会是年久失修坏掉了怀疑了一遍都不愿意相信苹果真的能生出小孩。 一个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 枕头捂头,两腿夹被,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苹果里生出来的小家伙。 当红日刚探出头的时候,坐在门前的莫娜恨不得弹射起步冲向对面的屋子,但到底也只是想想。 怎么说都是去别人的家拜访,不带点东西岂不是太不礼貌了。 不过送礼岂不是还要花钱? 莫娜翻了翻衣兜,又看了眼床底,半个摩拉都没有。 而且,就算有,也不舍得就这样花出去,每一笔摩拉都要落实到自己的身上才行。 所以该怎么办呢? 就在莫娜咬着手指头思考该如何合理地见到新邻居的孩子的时候,她看到了桌子上的几颗落落莓。 这是她前几日追着一颗蓝紫色的流星时路过望风山地摘的。 旅行者在的时候,蒙德就跟被诅咒了似的,别说落落莓了,甚至城门口的蒲公英都见不到,这些日子旅行者不在,蒙德的这些东西才终于开始长了出来。 特别是这种名为落落莓的浆果,口感清甜不腻,多汁解渴,一株上五六个,一次就能吃个够。 只不过这种东西只在望风山地生长,而望风山地可以被评为高度危险的区域,随处可见丘丘人的营地。 即便是拥有神之眼的人都不一定能完好地进出。 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便会得到神明的注视,着便是神之眼的由来。 拥有神之眼的人虽然可以操纵元素力,但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战斗。 就像芭芭拉,有着水元素的神之眼,可她所强化的能力便是治疗。 莫娜想,像温迪这样弱不经风的吟游诗人,涉世未深的单亲爸爸,虽然有着神之眼但怎么看都不太像会战斗的样子。 别说是去望风山地了,就是光想想就要害怕了吧。 那落落莓更是没有机会吃到了。 想到这莫娜一拍手,决定用从丘丘人那里得到的小麦磨成面粉和落落莓一起做一个水果派送人。 这样既不用花钱还有面子,温迪看到了不得感动死。 到时候小家伙自己不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 想到这,莫娜的眼都要笑弯没了。 看着发呆的莫娜,温迪偷偷地召唤出一丝带着秋意的风扫过她的鼻尖。 “啊嚏──” 回过神后,莫娜看着面前的温迪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我是来看小……您的孩子的。” 温迪不过十几岁的脸庞,莫娜总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怪怪的。 “哦,对了,这是我为我昨夜的冒犯带来的礼物。” 说着“便把落落莓派交到了温迪的手上。 温迪谢过后将莫娜领进门,随手把落落莓派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进去抱小家伙了。 他想着正好可以问问莫娜小家伙现在这个待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真的没有带小孩子的经验。 而莫娜站在原地看着桌子上的落落莓派出神, 他就这么给放在这里了? 莫娜仔细地回忆着温迪刚刚看到的落落莓派的表情, 平静地像可莉出现之前的星落湖。 那可是落落莓,迪卢克都曾没有得到过的落落莓,他就这么不惊喜吗? 难道是自己的礼物不够有诚意? 不可能,莫娜一拍帽子,温迪肯定是震惊得做不出表情了。 一定是这样,也就是说他很喜欢自己的礼物。 待会自己就能使劲看小家伙了。 脑补上头的莫娜嘴角的笑快压不住了,到底是本天才想出来的天才主意, 温迪抱着昏睡不醒的小家伙刚到客厅就看到莫娜对着桌子上的落落莓派满脸通红,很是激动。 温迪叹了口气,也是,自己过得那么清苦了还要硬着头皮送人礼物。 搁谁谁绷得住? 她绷得住。 再看到温迪出现的一刻,莫娜立马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表情。 温迪:……6 叹了口气,生活不易,自己前日子还摘了好多落落莓,本来想着酿酒的,现在他觉得这个少女更需要。 莫娜:我说那么大个山头落落莓那么少呢?差点以为他们都落在地上没了。 赛诺:知己! 提纳里:够了…… 可是在这之前,温迪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 睡眼惺忪地趴在自己的肩头,小圆脸一不留神就斜了过去,温迪一手扶着小家伙的脑袋,一手托着她,让她老老实实地固定在自己怀里。 他得搞清楚小家伙的情况, “莫娜小姐,其实我有问题需要请教您。” 说着温迪便将小家伙给莫娜看去,“今天一早就是这样了,怎么都喊不醒呢。” 绿色的瞳孔真诚地看着莫娜,但莫娜双眼微微放大。 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就是不醒,这和自己四天没钱吃饭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 所以…… 她看了看温迪又看了看小家伙,真是苦命的父女,连饭都吃不上了。 大人还好说,虽然这个父亲也根本算不得大人,可是小孩子呢,那里能撑得住。 “温迪阁下,您多久没有喂您的女儿吃东西了?” 这句话宛如平地起惊雷,八百米高空垂直放电,宛如重云喝了迪奥娜的史莱姆特调,两极反转变话痨。 振聋发聩啊,振聋发聩。 第一次给人当爹,居然忘了还要给小家伙喂食! “欸嘿,我忘了。” 绿色的眼底闪过一丝俏皮,说着他便拿过桌子上的落落莓派。 莫娜眼角抽了抽,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忘……忘了? 恰时,空气中响起一声“咔嚓。” 刚烤好的果派酥脆可口,热气升腾的瞬间,小家伙动了动。 好香!可以开始启动了,再不启动本果子就要去见太奶了。 门外的声音几乎和水果派被掰开声音同时响起,派蒙和旅行者敲着门。 “卖唱的!我们来看你了!” “我们给你带枫丹的泡泡橘子酿啦!” 名字 “嘎吱──” 随着木门悠长的声音响起,派蒙和旅行者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的玻璃瓶里是晶莹透亮的橙色液体,看样子就是刚刚所说的泡泡橘子酿。 “好久不见啊,旅行者,看样子在枫丹的日子还算顺利? 温迪边笑着说边侧过身将路让开, 派蒙轻盈地飞了进去,“诗会结束去枫呆了没几天就来了,真的快累死了。” 她边说边忍不住四处打量─ “卖唱的,你住得地方可真漂亮,还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地毯!” 派蒙飞到沙发边的小猫地毯上忍不住得在空中跺了跺脚,“太可恶啦,一看就很软我却不能踩上去。” 旅行者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派蒙可要多吃些落落莓呀。” 派蒙叉腰:“在须弥听赛诺的冷笑话还不够,现在还要听你讲。” “落落莓吗?” 熟悉的女声从厨房里传来,派蒙“欸”了一声看去,莫娜一手端着半块落落莓派,另一只手揪着小家伙后背上的红色红蝴蝶结。 这个场面让派蒙和旅行者原地石化,啥情况?才离开几天这多了个孩子? 小家伙抱着另外半块落落莓派“咿呀咿呀”地啃着,两条腿在空气像游泳一样划拉,整个身体保持着相当的平衡。 先不管什么情况,这核心力量,牛! 派蒙和旅行者在心里默默地发出一声赞叹。 莫娜顺势把切好的另一半落落莓派递给派蒙后拎着小家伙坐到沙发上,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罗盘。 这世界观塌了的场面她熟,留着温迪跟他们解释吧,她要做的就是趁这个机会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苹果。 看着手中的那盘切口整齐的落落莓派,醇厚的果酱挂在上面,升腾的热气散发出扑鼻的香气。 派蒙吞了吞口水,她看向旅行者又看了看温迪, 看到温迪正叉着腰眯眼看着小家伙啃果派笑后,她也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像仓鼠似吃东西的样子太解压了。 但是,派蒙挠挠头,心中疑惑,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可以吃这种东西吗? 她看向旅行者,旅行者摊了摊手。 感受到多方目光凝聚的苹果崽崽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如果不是目光太炙热,她还想继续沉浸在落落莓派的味道里。 酥脆的外皮被咬开的一瞬间果酱在嘴里炸开,香甜立马涌出来,原来嘴巴这么好,能尝到这么多的味道。 对于刚变成人的苹果崽崽来说,这很新奇,以至于她现在见到什么都想用嘴去尝一尝。 太奇妙了,这一瞬间她居然共情了吃她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些坏家伙们。 想到这小家伙立马愧疚了起来,她甩了甩脑袋,要把这坏思想摇出去。 坏思想摇出去了,新的想法又冒出来了,自己是什么味道的? 想着想着,苹果崽崽舔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小脸立马皱成一团,不甜,不喜欢。 小家伙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下去,原来自己已经不甜了。 身为最可爱的最漂亮的苹果居然不甜了,这就好像自己的父亲失去了帽子一样痛苦。 一朵阴郁的乌云默默地在头顶生气,下起了悲伤的小雨。 温迪看着小家伙从不啃落落莓派开始,脸色就变来变去的,到现在还陷入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惆怅。 这苹果的小脑袋里在思考些什么? 还是说她想家了? 温迪想到了在风起底见到她的情景,不如在去找钟离之前先带着她去一样风起地吧,怎么说那也是小家伙的故乡。 就在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小家伙时,派蒙拍了拍他的肩膀。 温迪转头看见派蒙胳膊抱在胸前,“喂,卖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这话时莫娜刚刚把水罗盘放下,换了一颗水晶球上阵,嘴里还喃喃道:“不信这个也不行。” 温迪看着派蒙和旅行者,轻轻地笑了:“我的朋友啊,你终于来问我了?” 旅行者:“温迪总是这样。” 派蒙:“就是就是,明明知道好多但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问。” 温迪听后故意皱了皱眉头:“欸?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次我也不清楚小家伙的情况。” 风吹起衣角,他把小家伙的故事讲给了他们听。 钟表懂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 莫娜实在是没招了,把小家伙放在一边,自己托着脸和旅行者坐在一起听温迪讲故事。 小家伙用力地啃了啃果派,发现果酱被吃完了,有点郁闷地摇了摇头,然后缓慢的爬到温迪的腿上,听着温迪的声音把头窝在胳膊上睡觉。 钟声响了两次后温迪讲完了。 他冲旅行者眨了眨眼。 旅行者看了眼莫娜,笑着冲温迪点了点头。 只有派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原来事情是这样呀。” 苹果崽崽睡着的呼呼声传来,派蒙看着那胖胖的脸飞过去戳了戳然后看向温迪:“卖唱的,她叫什么名字呀?” 见面 “落落?!” 温迪忽略了派蒙的惊呼,一边倒着泡泡橘子酿一边笑道:“是啊,你看她是从落下来的苹果里出生的,叫这个名字多好听了,而且小家伙看上去还挺喜欢吃落落莓的。” “欸!这酒真不错啊,都想去一趟枫丹了呢!”他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橙色的液体翻打着瓶壁,发出小小的哗啦声。 他有闲情雅致品酒可是有的人没有啊! 派蒙,莫娜异口同声:“不好听!而且这个太草率了吧!” “我忍不了了,卖唱的,她那么可爱你就不能认真点吗?”说着便插起了腰去旅行者那里拉票:“你说是吧,实在是太草率了。” “而且……”莫娜犹豫补充道:“和落落莓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太吉利了?” 赛诺:蒙德,我的第二故乡。 旅行者知道温迪虽然大部分时间看着不干正事,但一直心如明镜,于是认真地问:“温迪这样做是有什么深意吗?” 此时在荻花洲的魈打了一个喷嚏,他收了收和璞鸢看向蒙德的方向,是旅行者提到我了吗? 他们不久前在“两国诗歌握手言欢会”上见过,那时候旅行者为他写了的“美梦亦非梦。” 阳光将刚从黑夜中轮回,还沾着露水的荻花洲照得一片透亮,明黄交织,魈叹了口气,也许他应该向帝君请示一下他想去蒙德的这件事。 寒天之钉在龙脊雪山之上散发着阵阵的寒光,阿贝多的实验也进入了尾声。 砂糖拿着绿色的试剂埋头研究,阿贝多走过来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该去城里看看了,优菈昨天来时还说安柏想你了。” 听到安柏说想自己了,砂糖的脸红了起来,因为和科莱通信的时候,她怎么都不好意思把对朋友的思念表达出来,但到了安柏这里就能表达得大大方方非常自然。 砂糖在心里暗下决心:下次一定! 画面回温迪新家,气氛就没有荻花洲那么清新,也没雪山那般温馨。 他“欸嘿”一声眨眼道:“我可不像某个老爷子天天那么多深意,就是觉得落落这个名字很好听,你看小家伙也很喜欢啊!” 派蒙在空中跺了跺脚,“她怎么会喜……” 欢?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小家伙已经睁开了眼,笑着看温迪,嘴里“咿呀咿呀的”。 派蒙有些打脸,“你这是欺负小家伙听不懂又说不了,就冲她喜欢你的那个劲,恨不得一天对你笑八百遍呢!” 莫娜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派蒙的反驳非常合理,因为在温迪长达两个小时的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压根就没提小家伙能听懂个大概的人话。 于是就出现了让派蒙炸裂的场面…… 温迪对着小家伙说:“喜欢落落这个名字吗?” 小家伙使劲点头,然后还把脸往温迪胳膊上蹭了蹭。 派蒙:“不好听!怎么想都不好听吧!” 小家伙立马停止了蹭温迪的动作,然后呆呆地看着派蒙,脸逐渐皱了起来,泪花都快要溢出来了。 “啊……她能听懂啊。”派蒙两根食指对了对,尴尬地飞到旅行者的后面。 温迪冲着旅行者和派蒙笑了笑:“是我的原因,没有说清楚,刚刚的玩笑相信小派蒙大度也不会生气的吧?” 派蒙听到这话后,眉毛动了动,卖唱的说我大度欸。 “那好吧,我其实也没有生气啦,小家伙喜欢就行。”派蒙从旅行者的身后飞出来,傲娇地说道。 “好啦,”旅行者揉了揉派蒙的脑袋轻声说:“以后就叫落落啦!” 小家伙窝在温迪的怀里,听到旅行者说“落落”两个字后,开心地“咿呀”一声,小脸都成了花。 争执了挺久,莫娜打了个哈欠,昨天到今天一直在想着落落的事,都没睡好,现在占卜也占卜不出来什么东西,小家伙的名字也落定了,困意就涌上来了,她抱着水晶球和罗盘跟温迪和旅行者告了别之后便回自己对面的房子了。 看着莫娜离去的背影,旅行者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温迪:“刚刚是什么事不能在莫娜面前说的?” 温迪绿色的眼睛弯了起来,他把小家伙架在脖子上,颠了颠,“先去骑士团看看老朋友,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 风卷起蒙德城的蒲公英,带着酒香掠过每个人的鼻尖,随着猫尾酒馆的门打开的声音,难得休憩的人勾肩搭背,相互笑着走进去。 “今天是迪奥娜值班,咱多打几局,我这上次没注意才输给你的。”一个带着头巾的男人蹭了蹭鼻子,他旁边的男人瞥了眼,语气自信: “哥现在已经玩纯岩队了,信不信我把你砍到输都不掉一滴血。” 带着头巾的男人“哼”了一声,“走走走,输的人去醉汉峡边学狗叫边跳舞。” 迪奥娜一脸怨气,“最讨厌酒了,把人弄得醉醺醺的,只会说大话!” 说着便恶狠狠地往调酒杯里加了被烧焦的冰雾花和蜥蜴尾巴。 杯子里乌黑嘛漆的东西“咕咚咕咚”一阵后,升腾出一股气体,神奇的是原本浑浊的液体立马清澈透明,下一秒,桌椅之间发出热烈的欢呼:“太香了!看来小迪奥娜今天又研制新口味了!” 说着他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人:“我就说今天来会有好事吧!” 他的语气相当兴奋,仿佛已经将迪奥娜的这个“焦炭蜥蜴冰雾花”喝到了嘴里,表情相当回味无穷。 “唉。”看着吧台下面的一个个期待的目光,迪奥娜失落地将调酒杯扔在冰盆里,垂着尾巴走了出去。 清晨的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迪奥娜托着脸坐在酒馆后面木台面上,扶着栏杆,双腿在空中摇晃。 她能调配出美酒的能力是因为纯水精灵卡莉露赠予的祝福,这个祝福会陪着迪奥娜长大,这用隔壁璃月的话来说就是有仙缘,但是这里是蒙德。 “哎呀,好烦!” 猫爪抓乱了粉色的头发,抬头却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 “迪卢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在这观看了多久少女烦心的迪卢克:“酒馆来了不想见的人,出去走走……” 迪奥娜小声:“哦。” 因为烦恼的原因,“哦”的尾音不自觉的拖长了些还微微上扬,迪卢克叹了口气,掏出手帕将木台面擦干净后坐在迪奥娜旁边…… 遇见 迪奥娜讨厌酒,作为拥有全蒙德最大酒庄的迪卢克自然就成了迪奥娜最讨厌的人。 一开始迪卢克认为迪奥娜跟他有什么恩怨之类的,但后来听旅行者说迪奥娜只是单独的讨厌酒罢了。 原来蒙德也有跟他一样讨厌酒的酒保,这让迪卢克很是诧异,他一直想找迪奥娜好好的交流一下,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机会,他低头看着猫猫少女粉色头发在风中晃荡,借用隔壁璃月的古话,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阴。 隔壁璃月:你都借多少了?你们蒙德就没有古话吗? 蒙德扣扣脑壳:愿风神护佑你? 酒馆的长期员工黑猫小王子偷偷跑出来摸鱼,鼻尖刚碰到墙边的风车菊时就看了坐在一侧的迪奥娜和迪卢克。 唉,这班上的,摸个鱼还不轻松,它烦闷地摇摇头然后轻巧转身,要寻个没有人也没有猫的地方睡觉。 小王子想着就跳到了一旁的靠墙木桶上,依偎着一朵慕风蘑菇,心里还盘算着回头再从玛格丽特那里多要几根猫条。 它这一套虽然行云流水,但迪奥娜还是看到了,不过无所谓,摸个鱼而已,谁不想摸鱼?就连旁边这个天使的馈赠的大老板,晨曦酒庄的大场主,在当酒保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摸鱼呢。 摸!摸大的!天天累死累活再不让摸鱼,真把人当蒙眼的驴了? 摸鱼!全提瓦特最合理的存在! “迪奥娜小姐,我想你对我有误解。”迪卢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迪奥娜抬眼看去,烦的要死。 还能有啥误解,喜欢酒的人她烦得一视同仁,很快头顶又响起了迪卢克的声音, 红色的发尾点着朝霞,风车菊蒙上一层亮丽的橘色,迪卢克如是说:“听说你对我有意见是以为我喜欢喝酒,然而我……” 还没说话,就被远方的呼喊打断:“是迪卢克和迪奥娜啊!好久不见呀!” 迪卢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派蒙白色的身影再朝阳下拖得悠长,后头是旅行者还有把小家伙架在脖子上的温迪。 “欸嘿,这不是小迪奥娜吗?” 温迪笑着打了招呼之后,自觉站得站得远远的,迪奥娜特调是很好喝,但是猫毛过敏也很要命,每次都要托人帮他拿出来才行。 看到温迪和骑在他脖子上的小家伙,迪卢克嘴角抿成了一道线,他低头对着迪奥娜把还没说完的话说完后就走向温迪那边,留着迪奥娜一个人坐在原地石化。 什么?什么??什么??? 迪卢克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我想你对我有些误解,我其实并不喜欢喝酒,相反我在某些方面和你的想法一致。” 什么鬼,拥有蒙德最大酒业的迪卢克居然讨厌酒? 迪奥娜表示,大人的话都不可信,尤其是跟酒扯上关系的大人的话,更不可信! 迪卢克这样说一定是想打消自己对他的讨厌然后借此和猫尾酒馆建立更多的合作,进而将酒业推广的范围扩大! 一定是这样的,果然,还是最讨厌跟酒有关的大人了。 想到这她停止了晃悠的小腿从木台上跳了下来,叉着腰:“好久不见啊旅行者和派蒙,还有──” 目光落在了很远的温迪身上,这个吟游诗人明明对猫过敏却还为了喝酒想办法来,还给那些酒鬼弹琴助兴,看着他笑着朝迪卢克打招呼的样子── “哼!”迪奥娜叉起了腰,摸个鱼都给她摸烦了,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 温迪推着一股风往前走,所到之处卷起街角的落叶。 他奇怪地看着迪奥娜生气的背影推了推迪卢克:“欸?你惹到她了?” 派蒙拽着旅行者往前凑着准备听热闹,然而迪卢克只是看着迪奥娜蹦蹦跳跳地背影摇了摇头:“小女孩的成见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消除的。” 落落骑在温迪的脖子上“咿呀咿呀”开心地笑,注意力时不时地落在温迪帽子上的那朵塞西莉亚花。 见识过小家伙的力量和折腾劲地温迪只得一手扶住小家伙的腿,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帽子, 要是在路上丢了帽子,温迪表示这个蒙德五百年之后再回来吧。 小家伙不老实,温迪也就摇摇晃晃, 怕这小东西摔到之后出了什么事进而影响到蒙德的迪卢克想伸手去扶一把,可刚伸出去半截,小东西那熟悉的哭脸又冒出来了。 迪卢克:…… 看来对我有成见的小女孩不止一个。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之前说这小东西情绪稳定只是基于温迪带她的基础上,是温迪带着她,她情绪稳定得安如磐石,换了其他人,她就是个定时炸弹 但此刻看不到头顶落落表情的温迪还跟迪卢克炫耀:“跟说啊,她可乖了哦,睡觉的时候不哭也不闹的。” 当然除了折腾的时候是真折腾…… 迪卢克:换了旁人她天天折腾。 温迪捂着帽子晃了晃小家伙,然后吹起一阵风掠过她细软的发丝,被这么一逗的小家伙“咯咯咯”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吧!”派蒙飞到小家伙的旁边,忍不住地戳了戳她的脸,“卖唱的,不如你把落落借给我们玩几天? ” 能听懂简单句子的落落:???!! 她也不要花了,抱着温迪的头不松手,生怕会被这个飞行的家伙带走。 温迪:“欸欸欸!耳朵,耳朵。” 看着闹腾的几个人,迪卢克摇了摇头,大步走向骑士团的方向。 看着迪卢克走了,温迪拍了拍小家伙的腿:“别闹啦落落,要走啦!” 落落立马安静jpg. 乖巧坐好,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温迪骄傲:“我就说她很乖吧。 ” 迪卢克:…… 旅行者随着温迪走,派蒙也紧跟上去。 “ 卖唱的!你要路上说的事情快点说啊。” 派蒙刚问完就立马捂住了嘴,瞪着双眼看着迪卢克,“这是可以说的吗?” 温迪把往下滑的小家伙颠了颠,笑道:“当然啊,迪卢克老爷可是这件事的直接人呢。 ” “啊?听上去在我和旅行者离开的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 说着她飞向落落旁边,一边做一些搞怪的表情逗落落一边吐槽:“和旅行者成为旅伴以来总发生大事。” 旅行者看着派蒙笑了笑:“ 派蒙是后悔了?” “ 才不是呢!”派蒙叉着腰反驳。 对于这个会在天上飞的人,落落表现出来极大的好奇心。 在这之前她见到的飞行生物除了鸟就是要来吃自己九族的鸟。 鸟,全世界最可怕的生物! 鸟会飞,所以会飞的也很可怕! 但是派蒙不一样,派蒙很可爱,可爱到让落落甚至有种面对飞行生物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她挥舞着双手,想去抓派蒙,至于抓到了之后做什么,落落没想过,或许可以尝一尝? 秋风冷嗖嗖的,跟着旅行者冒险了这么久了,该有的机警早就练出来了,对面的不怀好意都那么明显了,派蒙又不傻。 所以她果断地把手伸了过去,然后脸上升起了一道快乐满足的小彩虹。 杀气什么的都去见鬼吧,哪能跟戳到小家伙的脸比? 好软好弹啊呜呜呜,好想一直rua下去,下一秒派蒙感受到正在戳落落脸的胳膊被软乎乎的蹭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落落的小胖脸贴在自己的胳膊上,大口地咬着自己。 浑身汗毛竖起! 这是什么感觉! 难道刚刚那股夹杂在秋风里的杀气是真的?! 唔!旅行者救命啊!你的旅伴真要成应急食物啦! 就在派蒙要喊出来的那一刻时,她的表情瞬间舒缓。 欸?这小家伙没牙啊? 是的,她没牙。 对于没有牙这件事,落落也很郁闷。 没有牙就不能吃到落落莓派的壳了,不久前看着派蒙一个人咔哒咔哒地吃完了剩下的半个派,她不知道有多羡慕。 想到这,落落不开心地嘟囔起了小脸,而且派蒙也不甜。 对于曾经是苹果的小家伙来说,甜,是她判断的一个标准。 越甜越美好呀! 她低头看了看温迪,父亲这么好的人,一定是甜的吧,好想尝一尝。 行动派落落说到做到,有了这个想法立马开始弯腰试图对着温迪多侧脸咬上一口。 可是小孩哪有腰,她的几次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 在她反复试探的同时,温迪一边扶着自己,一边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旅行者。 “ 呼” 温迪狠狠地吐了口气,“可算是讲完了,事情就是这样。 ” 可是为什么说完你们都沉默了? 旅行者:所以我就离开了几天,蒙德又差点遭殃? 迪卢克:所以才一个晚上,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父亲这个称呼? 派蒙:所以整个山头的落落莓都是你摘完的? 落落:咦?发生什么了? 看着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就连一直动来动去的小家伙都安静了几秒,温迪挠了挠脸: “大家怎么了?是全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的讲述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真的没问题,绘声绘色,身临其境…… * 喷泉广场,水花在阳光下不安分地跳动着,七彩的光折射到角落。 秋日的阳光正好,阿贝多跟砂糖刚从蒂马乌斯那里过来,就撞上了温迪一行人,恰逢此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女孩响亮道:“阿贝多哥哥!你终于来啦!” 各论各的 本想与温迪一行人招手的阿贝多在这一声呼唤后连忙转过了头,一个个软乎乎地拥抱在回头的一瞬间扑向了他。 “好久不见啊,小可莉。” 阿贝多亲切的揉了揉可莉阳光般的头发,将她额前的那缕凌乱理好,“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可莉从阿贝多的怀抱里跳下来,两只辫子随着动作一上一下地跳动,她摇着身子说:“没有哦,可莉今天认真地完成了琴团长的作业,出来的时候琴团长也有知道哦。” 棕色小皮包上的嘟嘟可晃动着,阿贝多笑了:“可莉这样乖,阿贝多哥哥很高兴。” “嘿嘿。”可莉被夸了很高兴,“哦,对啦!”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砂糖:“砂糖姐姐好!这个给砂糖姐姐。” 说着她就把一个蹦蹦递到了砂糖手上:“这个是可莉新研制的蹦蹦,威力要比之前的大好多好多。” 可莉边说边用手比划,“要是砂糖姐姐也能给我改装成会跑的蹦蹦就好了……” 两根手指对在一起,可莉双眼大大地看向砂糖,“可以嘛,砂糖姐姐?” 怎么不可以?! 她都给我撒娇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还真有。 砂糖红着脸,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旁边还有个阿贝多老师正叉着腰审视着自己。 关于之前帮可莉改装蹦蹦炸弹的事看上去是瞒不过去了。 就在砂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温迪的声音响起了:“好久不见啊各位。” “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了,这不是小可莉吗?” 说着温迪就驾着小家伙朝可莉走去。 看到这么多人,可莉开心得把会跑的蹦蹦瞬间忘到了脑后。 阿贝多:“好久不见啊旅行者,温迪,还有迪卢克先生。” 看到他们互相打着招呼,砂糖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她帮可莉改装炸弹的这事算是过去了。 有朋友真好! “卖唱的大哥哥好!” “荣誉骑士姐姐好!” “小派蒙好!” “额……” 看到迪卢克那张冷冰冰的脸,小可莉的表情僵了僵,“奇,奇怪…好人哥哥好!” 她生硬改口。 差点就把“奇怪的大人”脱口而出了,好险。 众人: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迪卢克:…… 秋日的阳光过于刺眼,斜直而下,可莉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到被温迪架在脖子上的小家伙。 毕竟身高实在有差距,虽然从一开始卖唱大哥哥就把手举起来的样子很奇怪。 但是和当代学者一样,可莉的包容性也是很高的。 人家这样做一定有人家的道理!再加上周围的大人们都没有觉得奇怪,可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提瓦特人们思想进步如此之大,妈妈艾莉丝知道了一定会感动得再给《提瓦特游览指南》加上几页内容。 例如:提瓦特原住民的包容性都是很高的,你可以随意把手举在头顶,也不会有人认为你是个练习射击好靶子的。 但是当可莉挨个打完招呼后就听到了几声“咿咿呀呀”从温迪的头上传来。 阳光实在是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看去。 温迪注意到了可莉,往一旁的阴影地站了站。 视线瞬间就清晰了起来,“欸?原来卖唱大哥哥带了一个小妹妹。” 看着落落粉扑扑的小脸,可莉开心地笑了起来:“可莉可以和她交朋友吗?” 阿贝多表情微动,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他想到了昨夜的雪山,那让人不安的风暴。 而且她身上的气息,像杜林。 同为黑土之术的产物,阿贝多对这种气息格外敏感。 如果能有机会的话,他想把这个小女孩带到雪山… “阿贝多也是第一次见到落落吧?” 温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阿贝多抬起头就见温迪架着小家伙笑着朝自己走来。 他点点头:“是的,她叫落落吗?” 温迪答道:“是啊,可爱吧?而且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哦!” 说着他便冲阿贝多眨了眨眼。 “咿呀咿呀~” 落落听到温迪夸自己可爱后,开心地“咿呀”起来,小手一个没忍住拍到了温迪的脸上。 “啪!” 小而清脆。 又是好几下,清脆! 场面戛然而止,落落意识到了不对。 派蒙努力憋住不笑。 一上来就看到这个场面的阿贝多也有点绷不住了,倒是砂糖害羞的一如既往,只是脸更红了。 温迪无奈地说:“…落落,老实点。” 老实点,这熟悉的台词,好像是某个家伙每次要用元素力时候说的话,迪卢克因为这个人还在自己的酒馆里摸着鱼喝着酒,以至于他无奈来骑士团和那些人一起商量关于苹果小东西的事。 “咿…”打了父亲脸的落落愧疚地把小脸藏到了帽子后面,露出两个圆滚滚的大眼睛。 可莉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的事情,她还是沉浸在见到小家伙的喜悦中:“落落?好听!可莉喜欢这个名字。” 落落突然探头向可莉投来了认可的目光:有眼光! 秋风席卷着树叶,吹鼓着一年四季都盛开着的风车菊,可莉和落落的笑声打破了现在这个奇怪的氛围。 砂糖“扑哧”笑了出来,阿贝多的表情也那么严肃了,迪卢克的嘴唇虽然抿成了一道线但是却是压不住的笑容。 旅行者的双手抱在胸前和派蒙一起笑了起来。 “欸嘿,看来她们两个要成为好朋友了呢!”温迪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将她从脖子上放了下来。 落落和一般的小孩不同,虽然才出生没多久,但是却能踉跄地走着路,她三四步走到可莉的面前,冲着面前的这个姐姐笑了起来。 没有牙的牙床显得整个人都软乎乎的。 可莉眼睛微微放大,开心地拉住了落落的手,“可莉又有新朋友啦!” 虽然还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但看着父亲和黄毛姐姐,红毛大人,白毛飞行物以及帽子大姐姐的相处,落落依稀明白了点朋友的意思。 能让自己感到开心的便是朋友。 这样一想,曾经大树上那个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苹果也是自己的朋友,虽然他们之间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惜,自己的第一个好朋友已经被鸟给吃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多看她的挚友几眼。 可莉拉着落落的手,给她看起了挂在书包上的嘟嘟可。 白色毛茸茸的,摸起来软软的,落落很喜欢,不知道嘟嘟可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自从意识到自己长了嘴,落落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嘟嘟可是可莉的好朋友哦,落落也是可莉的好朋友。” 刚刚还盘算着尝一尝嘟嘟可的落落听到这话后立马想到了自己那个树上的朋友。 真该死了,刚刚一瞬间居然想吃朋友的朋友了。 朋友友,不可吃! 看着落落的表情复杂起来,可莉挠了挠头,她抬头看了眼阿贝多哥哥和砂糖姐姐他们, 阿贝多正和温迪在旁边说着什么,很好! 可莉把小家伙拉到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新研制的,威力比普通蹦蹦威力还要大十倍的超级蹦蹦炸弹出来递给落落: “妈妈说交到了新朋友后要送礼物,可莉就把这个蹦蹦送给你吧,用它去星落湖炸出来的鱼可好吃了,你喜欢吃鱼吗?” 只能听懂简单句子是落落:这个句子好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难句?没有人带着做句式结构分析听不懂啊! 果子成熟还在树上的那刻是自己语言水平的巅峰,落下来毕业了,听力直线下滑。 但是,这个姐姐好像在说吃啊,鱼啊什么的,难道是…… 落落看着手中的蹦蹦,难道是是说这个东西可以吃? 第一次被送礼物还是被送吃的东西的落落十分激动。 知己啊,恰好我长了张嘴,恰好你送我吃的。 伯牙子期不过如此! 落落热泪盈眶地转头看了下温迪,他正眯着眼和阿贝多交谈,似乎聊得很开心,算了,大人的对话小孩就不要管了。 之前她也尝试去听了会住在对门的帽子大姐姐和父亲的对话,什么命定啊,占卜啊,她一句听不懂,直想睡觉。 于是她很珍惜地把蹦蹦揣进裙子兜里,打算回去和父亲一起分享。 画面太温馨,光是想想就是让果激动得睡不着的程度。 “女儿吗?”阿贝多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可莉好奇地看了过去,隐约可见阿贝多哥哥额角抽了几下。 砂糖也“诶”了一下,她惊讶地看了看落落,又看了看温迪,又看了看落落。 旅行者:这世界观碎了的场面我熟! 阿贝多倒是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再加上自己原初之人白垩之子的身份,他很快就接受了苹果生孩子,少年当父亲的事实。 虽然感觉怪怪的。 温迪笑着摊了摊手,这事说一次两次的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当跟人解释到第三次第四时,他只感觉:就问你dia不dia?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反正就是习惯了。 站在一旁听着的可莉有点晕了:“欸?卖唱的大哥哥是你的爸爸?” 落落认真地点点头。 可莉看着温迪,露出为难的表情:“可……可是我喊落落妹妹的爸爸叫大哥哥,可莉……可莉是落落妹妹的小姨?” 这种辈分的关系之前她常常搞错,因为还专门被琴教过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可莉看了温迪又看了看落落, 落落疑惑地眨了眨眼。 唔,好混乱,可莉捂着耳朵,想不明白了。 派蒙飞在空中跺着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快绕死了!” 迪卢克到温迪旁边:“阁下,怎么看?” 声音里颇有看热闹的味道。 还能怎么看,用我那清澈的眼睛去看啊! 温迪摸了摸惆怅的小可莉的脑袋:“卖唱的大哥哥不讲究这些的,咱俩就各论各的,小可莉继续喊落落妹妹,喊我大哥哥就好啦!” 砂糖看了眼阿贝多:各……各论各? 还可以这样的吗? 听到这话后,可莉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思考这么为难的问题了。 但她很快又问了更加深刻的问题:“可莉有妈妈,那落落妹妹的妈妈在哪呢?” 妈妈 鸦雀无声…… 落落眨着大眼睛,“妈妈”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可莉,试图从可莉的眼神中寻找到答案,但是可莉也一头雾水。 为什么落落妹妹会露出这么迷茫的表情? 就像艾莉丝是自己的妈妈,每个孩子都有妈妈的。 落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转头看向温迪,小小的“咿呀咿呀”几声。 温迪弯下腰,拉着落落的手,认真向可莉解释:“小可莉,落落和我们都不同哦,落落没有妈妈,但是落落有爸爸,就是大哥哥哦。” “啊?”可莉觉得很难理解。 其实不难理解,在这提瓦特上,生物的多样性可是多得多得多,就像温迪一开始是只是千风中的一缕,变成风精灵在和友人共同击败了迭卡拉庇安后拥有神格,才成为了风神巴巴托斯。 严格意义上来说,温迪也没有妈妈。 所以对于落落是从苹果中诞生到这件事,他很容易接受。 只不过面对着小可莉,温迪还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解释这件事:“在这提瓦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母亲而诞生的,世界和星空一般浩渺,有太多我们不知道但依旧存在着的事物了。” 他语气轻柔,如同刮过了秋日暖阳的风。 可莉努力地点着头,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她知道了落落妹妹没有母亲。 落落大大的眼睛放光,虽然听不懂,但是父亲认真说话的样子太帅了! 喜欢! 小可莉很快又低下头看着落落,她捏了捏小拳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嘟嘟可。 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双手搭在落落的肩上,书包因为弯腰而发出“哗啦”的声响。 落落隔着衣服捏着可莉给的蹦蹦,有些害怕:她该不是后悔了要把好吃的蹦蹦要回去吧?那该再找什么理由和父亲一起吃东西呢? 想到这落落钻进小拳头,从出生以来父亲就想起来喂自己一顿饭,还是在帽子大姐姐的好心提醒下的。 可见父亲对吃饭没什么概念,或者是父亲根本不知道吃东西。 落落眉头拧了起来,尤为心痛。 身为父亲的女儿,让不聪明的父亲有饭可吃义不容辞。 更何况父亲这么好的人,如果饿死了,这对这个叫……叫什么来着, 提瓦特?对!对这个叫提瓦特的世界来说可是重大损失。 手里的蹦蹦捏得更紧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吃的,一定要守护好。 于是她对上了可莉郑重其事的目光,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那表情就是在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把好吃的要回去。 可这在可莉的眼里却成了:可莉姐姐有妈妈我没有,呜呜呜,好伤心啊。 这更加坚定了可莉的想法。 小小年纪深吸一口气,可莉认真地保证:“落落妹妹,以后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了,你不要怕没有妈妈了!” 声音干脆,响亮,是女孩特有的天真和严肃,极其认真。 现场安静了,或者说沉默了。 所有人都原地跌了一下,尤其是温迪,他差点扑在地上。 一向严肃的迪卢克此时也绷不住了。 阿贝多看着天真的可莉扶额,派蒙跟旅行者诧异地看着对方。 砂糖手忙脚乱的,满脸都是:这是可以的吗?可以的吗? 对于可莉来说,这当然是可以的。 因为卖唱的大哥哥刚刚还说,她们各论各的。 温迪:这根本就不一样啊喂! 那可是艾莉丝女士,蒙德的著名地标建筑风龙废墟在艾莉丝女士去之前可是叫风龙遗迹的。 就因为她,遗迹直接变废墟了。 还有她去一趟璃月,钟离老爷子可是全程跟着的。 如果说可莉的破坏力已经够强了,那艾莉丝女士简直是毁天灭地。 虽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可温迪知道,如果艾莉丝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非常乐意的。 他看了眼落落,那力量暂时被封印住了,可如果遇上艾莉丝呢…… 不行,要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他还希望他的蒙德过几年安生日子呢。 “不行啊小可莉,这就乱套了。” 温迪轻声劝道,心里有些打鼓。 而可莉昂着头疑惑:“可是卖唱大哥哥不是说我们可以各论各的吗?” 众人:???!6啊! 果泥 温迪费了好大的劲才跟可莉达成共识:艾莉丝只做可莉的妈妈就好。 看着小可莉略有遗憾但依旧乖乖点头,温迪可算是松了口气。 * 今早在猎鹿人那里吃到了第三块蒙德土豆饼的时候,水使徒注意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熟悉,太熟悉了,这不就是给自己施加了风神誓言的巴巴托斯吗? 他抬起胳膊肘捣了捣在一旁喝牛奶已经喝出了痛苦面具的火使徒。 被这么一推,火使徒猛地前倾,牛奶呛了一脸,他有些火大:“找死啊,这会不怕蒸发了?!” 这句话说完他就被水使徒睥睨了一眼,这一看就是高等元素论没学好的,在提瓦特,火找水可以产生蒸发反应,伤害翻倍,但是水找火的话…… 顶多算灭火。 但水使徒已经不想跟这个笨蛋浪费什么口舌了,就凭他这考试必挂科的学习态度,一想到要教他点什么都是让人喘不开气的程度。 水使徒指了指猎鹿人旁边的路,火使徒眯着眼顺着方向看过去,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来得及消散。 “啥呀,你让我看鸽子呢?” 地上几只鸽子“咕咕”叫,火使徒还咽了咽口水,“阿水,回头哥给你炭烤个鸽子!”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水使徒拳头冒着热气,恨铁不成钢。 “吃吃吃,满脑子都是吃,你能不能抬一下你那高贵的眼皮看看前面!” “你干嘛,想打…”说到一半火使徒愣住了。 因为在抬眸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绿色身影——温迪。 “阿……阿水……” 温迪的脖子上还骑着那个小家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然还得去人家家门口蹲点, 一想到莫娜和那本能同时砸死两个人的书,火使徒的头不禁疼了起来。 光想想就疼得那么真实了。 是水使徒又打的一拳,但他没想到火使徒走神的功力已经那么炉火纯青了,挨了一拳还能接着出神。 水使徒叹了口气,他叼着最后一块土豆饼逮着火使徒后脑壳补了一下:“呆着干嘛,跟着啊!” * 蒙德城骑士团门口,琴皱着眉头等候良久,不知道昨晚巴巴托斯大人和苹果崽崽相处得如何? 本来应该在骑士团办公室等着的,但是琴实在是等不及了,干脆直接在门口看着。 丽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懒洋洋地拖着下巴:“我说琴,你稍微放松点,那个小家伙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 边说边看向远方,“嗯?”,丽莎眯起眼睛,是熟悉的黄色身影旁边还跟着一个白色的小身影。 “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几乎没有了呢,看来琴你们昨晚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的。” 琴抬起头,对上丽莎的目光:“我明白了,丽莎趁他们还没来赶快离开吧。” “哎呀,没事的,都说了几乎察觉不到了。” “丽莎……”琴认真起来。 “好啦,开玩笑的,知道琴担心。”丽莎笑了笑,冲琴眨了下眼睛,转身离开,映在玻璃上的紫色身影在阳光下五彩斑斓。 温迪等到之后跟琴讲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后,琴先按照惯例世界观碎了一下后很快接受了现状。 知道情况稳定了,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捏了捏落落的脸,手感非常好,正打算再捏一下时意识到四周都是人,于是用咳声做掩饰收了手。 就在这时, 绿化带的花丛动了几下,迪卢克警觉地看了过去,“谁?” 一只橘色的猫窜了出来,奇怪地看了看围在一圈的人后优雅地点了下头,然后舔了舔前爪高贵离开。 原来是猫,众人松了口气,不能怪他们过于小心,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谁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除了…… “猫啊,猫啊,不行了,你们先聊我要离开了,凯瑟琳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啊嚏──” 温迪捂着鼻子草草打完招呼飞快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呆,落落前额的头发被唰然往后吹,在风中表演了个孔雀开屏。 原来父亲怕猫,她默默地记在心里。 琴无奈地摇摇头,她看向迪卢克:“前辈今天怎么也来造访骑士团了?” 迪卢克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看向晨曦酒庄的方向:“我想代理团长也该好好检查下骑士团工作期间摸鱼去喝酒的人了。” 琴听到后沉吟片刻,迪卢克礼貌地勾了嘴角:“我想事情都说完了,不给代理团长添麻烦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上的铁链作响。 看着迪卢克的背影,琴问阿贝多:“今早是不是没有看见凯亚?” 阿贝多补刀:“罗莎莉亚小姐似乎也没见到。” 天使的馈赠摸鱼喝酒二人组:6 可莉趁着大家都在聊天,偷偷把砂糖拉到一边,她今天见到落落妹妹很是开心,而且更让她开心的是落落妹妹也很喜欢蹦蹦炸弹。 她想求求砂糖姐姐做一个会飞的蹦蹦送给落落。 没人能拒绝可莉,趁着阿贝多老师不在身边,砂糖一拍胸口,弯下腰偷偷跟小可莉拉勾:“等几天你来雪山,我给你哦。” “嗯!可莉知道啦!” 因为开心过了头,声音一不小心提高了一个度,眼睛瞥到阿贝多和琴往她这个方向看来,可莉心虚地把嘴巴捂上,露两个眼睛在外面眨啊眨。 砂糖看到这幕都要被可爱死了,真想揉一揉可莉的脑袋,但是犹豫了好久,直到可莉跑走了都还没有揉到。 这难得的独处机会,肠子都悔青了。 派蒙看热闹不嫌事大,忽然她一愣,“旅……旅行者,刚刚温迪说他还有什么没做来着?” “凯瑟琳?!”他俩异口同声,汗流浃背。 我说呢,平时来蒙德没几秒就被凯瑟琳召唤过去了,现在都呆了小半天了他俩就跟来蒙德旅游似的,丝毫没有被凯瑟琳召唤的意思。 原来是温迪! 起猛了,一回蒙德工作被截胡了,还是被风神截的。 这种感觉好诡异,平时觉得凯瑟琳麻烦多,甚至想直接跳过和她的对话,但是现在被抛弃了后,怎么心里空落落的? 连向着星辰与深渊想起来都那么亲切。 旅行者自我安慰:“这样也不错,全当放松了吧,派蒙也好久没悠闲过了吧?” 派蒙犹豫地点点头:“话是这样说啦,可是摩拉怎么办?” 旅行者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可以打地脉!” 派蒙缓慢点头,继续犹豫:“可是那亮晶晶的石头怎么办?我记得那个对你好像很重要。” 旅行者原地石化,强装镇定:“没……没事,我这人比较非……” 派蒙:“非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旅行者:“赌.狗的事情,派蒙还是不知道的要好。” 一墙之外,水使徒抬起手就要打火使徒,但是被火使徒躲开了,一次被打两次被打,三次还被打,真当我傻? 于是水使徒结结实实地踢了他一脚。 “回去把跟踪十八式抄二十遍!不准用法力!手写!” * 摘星崖的山坡上。 温迪催动着元素力召唤出强大的风在脚下,飞比跑快,沿路的野草野花在这气流下瞬间向两边倒去。 “咿呀咿呀咿呀!” 落落骑在温迪的肩头,衣服抖成了波浪,被风吹得“噗噗”响。 她高兴地挥舞着双手跟着温迪快速地穿梭在山坡草地花丛。 “落落,想吃日落果吗?” 温迪的声音在风中更显清冽爽朗,落落听到了“吃”大大地“咿呀!”了一声。 “好!” 温迪大声应着落落,一边继续快速地飞一边用风将一旁丘丘人铁锅里的日落果给卷起来。 丘丘人:你厉害,你哄小孩子拿我py “接着啊!” “咿呀!” 好消息是日落果准确无误地飞向了落落的方向,坏消息是,只是飞到了落落的方向,仅此而已。 “啊咿!”头被砸了个大包,疼…… 感觉脑袋瓜嗡嗡的,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脑袋,眼睛开始热了。 不能哭,怎么能当着父亲的面前哭呢!一生要强的提瓦特苹果,自己不稳定何以稳和父亲的家。 但是,到底是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孩,一顿饱饭没吃过还挨了一下打; 好不容易父亲想着给自己吃的,还挨了一下打; 就想吃个东西,怎么就挨了打了呢? 委屈劲上来了…… 眼睛更酸了。 温迪意识到不对,连忙刹住了脚,他及时地捏出一个小风场在日落果接触到地面之前接住,又捏了一个大一点的风场将落落从身后接下来送到自己的面前。 强撑着眼泪的落落在看到温迪的眼睛那一刻时,眼泪绷不住了。 风场转速虽然很快,但是在落落坐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真空层,因此不仅不会被风旋到,还比棉花垫子要舒服。 落落的小裙子被风场的边边卷起来,什么小花啊小草啊丘丘人的棍子啊都围着风场转。 落落的眼泪“啪嗒”掉在风里就被旋开,“啪嗒”一下又被旋开。 欸?? 好神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然后忘了哭。 她努力地眨眨眼,试图再挤出一滴眼泪,但是一点都挤不出来。 脸一下子”嘟囔起来了,还没玩够呢。 看着落落的样子,温迪没忍住捏了下她的脸,笑着说:“落落,想不想喝果汁啊?” 果汁?!! 曾经是苹果的落落:你先说好是什么果汁? 看着落落惊悚的表情,温迪地看了眼手中的日落果挠挠头:“刚才不还是叫着要吃的吗?” 小孩真是多变,温迪把日落果放到嘴边“咔嚓”一下:“没关系,我吃就好了可不能浪费这么甜的果子。” 就在他打算咬第二口时,落落扑腾着手把风场挪到离温迪更近一些的地方,死死抱着那还要继续的手,嘴里着急地“咿呀”着。 亏得落落的力量不小,她成功救自己的日落果于危难之间。 其实相处了一段时间,温迪基本上可以理解落落“咿呀”中的含义了。 如果是连续轻快地“咿呀”那就是高兴的意思,而鼓点子一样沉闷的“咿呀”就是不满意,像现在这样跟个开水壶似的“咿呀”, 不用理解,但凡情商还在的人都能听出来是着急了。 “看来落落是要吃啊?” 可看着那圆鼓鼓的小脸,温迪忍不住戳了一下后玩心上来了,他拿着日落果试探性地往嘴边放,果然那小家伙的眼睛跟着着急地放大了。 像两个圆宝石。 好玩,温迪又试了一下,这次不仅眼睛放大了,脸也皱巴了,小小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太好玩了! 温迪神秘地笑笑,然后捏出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场,紧接着拿着日落果的手一松,果子就落入了风场, 落落的视线紧紧地黏在日落果上,最后跟着果子碎在风场里。 属于日落果的味道从风场里散发出来, 落落想哭,甚至那颗认为父亲是好人的开始动摇。 正伤心时,她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温热的手掌贴在脸上,落落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温迪一边笑一边说:“不逗你啦,你看──” 高速旋转的风场将日落果榨成了香甜的果汁和软糯的果泥, 温迪摘了两朵还沾着清晨露水的塞西莉亚花,他看了眼旋转着日落果的风场,那风场便听话地飞过去。 速度慢了下来,先是果泥被倒在了一朵塞西莉亚花上,接着是果汁被倒在了另一朵花上,还贴心地把籽给去掉了。 他把这两朵花送到落落面前,亲切地揉了揉她被砸青的小脑袋:“忘了自己没牙啦?喏,这样你才能吃呀!” 落落呆滞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她眼角带着泪,崇拜地看着温迪:父亲真好!父亲是好人! 果汁甘甜,果泥软糯,落落坐在风场上拿着从丘丘人那里找来的勺子,就着她喜欢的塞西莉亚花的香气,一口一口吃得很是满足。 温迪躺在花丛间,等着阳光将他铺满,眼神欣慰地落在落落的肥嘟嘟地脸上, 这么爱吃,蛮可爱的。 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呢……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风场旋转的声音,等待夜幕的降临时任务的委托人出现。 绿茶 讨伐高塔孤王的硝烟散去后,蒙德并没有如期获得期待中的自由宁静,在制定了规定之后,贵族掌握住了权力,成为了蒙德新的噩梦。 贵族之间等级差距也巨大,例如优菈所属的劳伦斯家族擅长狩猎地位早就超越了古恩希儿家族,在时间的推移下,劳伦斯家族专政了蒙德。 时至今日,他们仍旧将贵族与等级刻在心里,妄图复辟往日的荣耀。 虽然后来在风神巴巴托斯和红发少女温妮莎的努力下,蒙德再次获得了自由,但是在长久的贵族统治下,关于阶级地位的思想仍旧影响着蒙德的一些人。 温迪躺在塞西莉亚花丛中,落落乖巧的伏在温迪的胸口,手里拿着一朵花。 摘星崖的时光似乎过得很飞快,太阳逐渐隐没在彼岸关于时间小岛,傍晚的余晖撒在高崖的纯白之花上,映在少年的脸颊,雕刻着他那份独一无二的睡颜。 女孩到裙摆被铺上一层橘色,加上她原本火红的裙摆,在隐隐绰绰的暗淡里,格外显眼。 当名为锋的雇佣兵在日落前便踏着余光走到了附近时,落落正趴在熟睡的温迪的身上玩着风史莱姆。 落落把自己压在风史莱姆那软乎乎的身上,然后就会被带着慢悠悠地漂浮。 锋站在他一直以来的位置上,看向前方,因为山崖上的花草茂盛,随意他没有看到躺在草地上的温迪只看到了一个趴在风史姆身上低空漂浮的小女孩。 他挠了挠头,这风史莱姆相较于其他的魔物虽然性子是温和了一点,但也绝对不是能被这样当个抱枕玩的啊喂! 更何况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不点。 “咯咯咯咯咯”前面传来了小不点欢快的笑声,锋感觉那个史莱姆一直在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似乎是怕摔到了它顶着的那个小孩。 锋揉了揉脸,想到了前几天站岗因为不小心集齐了三颗风种子召唤了风场一飞冲天后不小心创到了一个风史莱姆而被追着喷了一路尾气的场景。 凭什么!!!天天站在这吃狗粮都没现在难受。 他看着风史莱姆,心里想,你倒是喷她啊,用你上次喷我的那个架势喷她啊,不能因为是小孩就不动手了吧,提瓦特人人平等好吧啦? 提瓦特:再毁谤把你踢出提瓦特 自己的出糗固然伤心,但对方的双标更让人难受! 这时,落落正揪着那史莱姆的脑袋“咿呀”不听。 而那史莱姆不仅没有任何想喷她的迹象,反而还有点……享受? 锋感觉自己像个大冤种…… 内心受到了重创,上次明明自己只是擦了那只史莱姆一下就遭到了那样的待遇,所以那个小女孩凭什么啊? 难道就凭她可爱? 风史莱姆:没错!就凭她可爱! 你凭什么认为你一米九的黑糙汉能跟人家粉糯糯的团子比? 更何况,我在人家爹的地盘上混着,还用着人家爹的同款元素力。 风史莱姆不屑地看了锋一眼后,傲娇地将落落往上抛了抛,再稳稳接住。 就是摆明了告诉锋:我就双标怎么了? 怎!么!了! 锋很受伤,他也不想站了,找个石头墩子一屁股坐倒,哼唧唧地揪一根草塞进嘴里, 看着天色已经渐黑了,锋奇怪他那雇主怎么还没来? 要论蒙德最强二五仔是谁?锋敢说第二,那他就在第二呆着吧…… 毕竟二五仔也不是什么好称号,谁爱当谁当,就算是当了也得偷偷摸摸的,但是锋不一样,他的光辉伟绩,只要你敢问他就敢说。 歌德大酒店的老板歌德托他去盯着他们家的少爷玛文不让他和一个清泉镇的姑娘玛拉交往。 锋欣然接受,并且收了一笔雇佣费。 转头少爷玛文托他不要把自己和玛拉约会的事情说出去, 锋依旧欣然接受,并且又收了一笔雇佣费。 虽然玛文玛拉跟绕口令似的, 但, 咱就是说,这个活干的,爽! 天天光站着就拿两份钱,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就如之前所说,蒙德仍旧存在一些阶级主义思想,而歌德就是其中一个,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清泉镇的野丫头交往。 可爱情这回事,偏偏就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如摘星崖上迎风而立的野草,生生不息。 每晚,玛文和玛拉都要在这高高的山崖上约会,可是今天都这个点了,一个人都没有…… 锋心里有点打鼓,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在夜幕完全笼盖蒙德的前一秒,睡在花丛中的少年睁开双眼,他嘴角微微上扬,绿莹莹的瞳孔在夜色中装满星辰。 他勾了勾手,让风史莱姆将落落带到一边然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睛看向坐在石头上的锋,笑了下。 竖琴拿在手中,风史莱姆跟在身后,少年站在月光下:“这位先生为何看着如此苦恼,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忽如其来的声音,锋被吓了一跳,想不到摘星崖这大半夜的除了那俩祖宗还有人能来。 可当看到温迪身后坐在风史莱姆身上的女孩时,黑犬明白了点什么,我就说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来这地呢? 等等,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有注意到这点? 一定是嫉妒冲昏了头脑! 想着他锤了锤自己的头,熬夜到底会让人变得不聪明。 他问温迪:“你是什么人?” 锋不懂那些什么规矩礼仪,说话向来直爽。 温迪也不觉得冒犯,依旧平静,声音温和道:“我叫温迪,是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阁下可需要来一首歌缓解烦恼吗?” 说着他单手拨动琴弦,优雅的琴声泄出,落落抓了抓空气,像是想要抓住音符。 没有音符只有点点不怕秋风的荧光虫。 锋摆摆手:“没这个必要,小诗人,如果我等的人一直不到我就一直烦恼着。” “欸?”温迪故作惊讶,“那为何不四处找找,刚好我也在等一个人,不如一起?” 锋一愣:“你要等的是谁?” 他生怕温迪是玛文少爷找来的接手自己工作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少了一份钱了。 然而温迪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受人之托自然要帮人保守秘密,这我可不能说。” 锋看了眼身后,黑暗已经吞噬了山坡,是星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捏了捏拳头,一咬牙:“走吧,我跟你去!” 要真是玛文少爷,他也好争取一下。 温迪“欸嘿”一笑,“走啦,落落!” 风史莱姆带着落落飞到前面,温迪脚步轻快, 锋跟在后头,忽然,他注意到这只乐颠颠地带着小女孩的风史莱姆的后面有一块蓝色的菱形。 蓝色的菱形,黑犬沉默了。 因为这就是上次暴躁喷他的那只啊!! 你现在在这装乖给谁看呢?绿茶,太绿茶了! 触电 “呼噜呼噜”风史莱姆吐着愉快的气息,在夜幕下散发着幽微的蓝光。 澄明的星空之下,落落趴在史莱姆身上,一会抓抓荧光虫,一会又掸掸偶尔飘在空中的落叶。 温迪拿着木琴,偶尔划拉一下,脚步悠闲。 只有雇佣兵锋,着急地脚都要磨出泡了,他多想用他那肌肉发达的胳膊推一推前面的俩人,走快点,要是玛文少爷出了什么事,歌德老板有一千种办法让我在蒙德呆不下去。 但是看着那只雄赳赳的风史莱姆,又看着温迪腰间的那颗神之眼,锋再着急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了。 他可不想尝试风系混合双打的滋味。 紫色的电气水晶在山脚的一处岩石那闪着霹雳啪啦的光,两只肥嘟嘟的雷史莱姆不眠不休地跳着。 温迪看了眼落落,果然这小家伙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了。 白天阳光刺眼,山坡上植被繁多,落落自然没有去注意这两只史莱姆。 可是一到了晚上,那漂亮的紫色光芒实在是让果心动。 温迪走着走着,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后背,转头果然是小家伙。 落落拍了拍风史莱姆的后面。 duang duang几下,风史莱姆十分乖巧的停了下来,“噗噗”它轻轻喷了几下气体,仿佛是在告诉落落:我已经停好了。 锋跟在后头不明所以,但是心情很不爽,自己被追着创的那天,这只风史莱姆都因为过于猛烈的速度而变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能忍。 就是拳头攥得有点疼,有种指甲要扣进肉里的美感。 温迪看着小家伙,山间的晚风把她的刘海分向两边,额头露了出来。 星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光泽。 她戳了戳温迪,又指了指雷史莱姆,眼睛里闪烁着一圈光。 “咿呀!” 好可爱的发光紫色史莱姆,我想要。 “咿呀咿呀~”生硬平仄高低,期待地看着温迪。 温迪揉了揉落落柔顺的小脑袋瓜:“知道啦,父亲马上给你抓起来。” 在后头都快忍出哈欠的黑犬听到这话后一下子精神了,他掏了掏耳朵,又看了看温迪。 是世界观碎的声音。 温迪:好熟悉…… 锋他顺着温迪手臂伸出去的方向看去时被吓了一跳, 等等,你是要把那俩魔物弄过来? 别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一道绿色的风穿过草丛带起落叶将那俩雷史莱姆卷了过来,在接触的瞬间绿色的风被染色为紫色。 锋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拉开了十米的距离,敬而远之哈,敬而远之哈。 倒是落落看到那股紫色的风冲着自己飞来,开心地举起了手:“咿呀咿呀!” 两只胖胖的史莱姆扑进落落的怀抱。 “咿呀!!!!” 好麻,好麻!发生了什么? 落落被电得连忙将那两只史莱姆扒拉开,可偏偏她亲爱的父亲造出来的风场一个劲地把史莱姆往脸上推。 连带着屁股下面的风史莱姆都要被电泄气了。 温迪双手抱在胸前,因为紫色的风糊住了视线,他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哧呼哧都声音,以为落落玩得正开心呢,欣慰的一边微笑一边想要不要再用风围起来个结实的风场,省的史莱姆跑了出去。 锋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默默地移动到温迪身后一米的距离,小心地伸出手臂戳了戳前面绿色的披风。 “欸?锋先生,有事么?” 刚好我有话要跟你说,这关系到我的晚节。 锋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揉了揉眼睛,他刚刚在碰到这个人的瞬间隐约觉得这人的辫子亮了亮。 但时间很短,只有一瞬,现在看来应该是他自己的错觉,锋暗暗地想。 果然不能再熬大夜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可是他也不想啊,白天跟着少爷跑,晚上看着情侣抱。 玛文倒是练出来出身睡觉的好本事,但他呢? 悲催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那两份钱是他应得的。 锋摇了摇头,指向落落的方向,“或许你闻到了些糊味?” 是烧焦蛋白质的味道。 蒙德人有着通过用火点燃线头,通过是否有烧焦蛋白质质的味道判断那批布是不是正宗的璃月丝绸的习惯。 但是这个味道除了蚕丝可以产生出来,头发也能…… 所以现在是…… “欸欸欸!” 温迪连忙停住了风场。 “咿……咿呀”落落原本柔顺的头发被电成了钢丝球,活像一只炸毛的狮子。 那只风史史莱姆泄气般地瘫在地上,无力地“噗噗”着,试图在控诉着温迪的恶行。 “落……落落,没事吧?”温迪走上前去小心地将落落抱起来,他挠了挠头,有些心虚。 因为他平时躺在大树下时,有事没事的会捏一捏各种史莱姆,手感虽然比不上落落的脸,但还是很解压,这样放松的感觉是最好的灵感来源。 可是他忽略了,落落和他不同啊,他是扮猪吃老虎的风神,但人家是个力量被封印的刚出生不久的小孩。 温迪拍了拍脑壳,他没想起来这事,还以为他们玩得很开心呢。 地上雷史莱姆互相看看,趁着这个绿色的大家伙后悔的功夫,一下下地跳回了电气水晶旁,被风旋掉的血条此时不停的+1+1+1。 返回出生地,又是一条好史莱姆! *** “咿呀……” 落落顶着个爆炸刺猬钢丝球,一个头两个大,坐在缓慢移动的风史莱姆上黯然伤神。 风史莱姆也蔫了打鼓的,温迪心虚地走在旁边,一边夸落落现在也很好看的,一边保证回去是给她做日落果汁。 落落捏着兜里的蹦蹦,在路过小水坑时把头探出去照照,还是很丑。 “咿呀……” 骗人,很丑,不美了。 想当初她可是整棵树上最好看的苹果,现在成了这样子。 夜风好巧不巧地拂过她卷着刘海,把烧焦的味道带到她的鼻孔…… 更伤心了。 看着落落伤心,风史莱姆也跟着泄了气,又往下沉了几厘米。 温迪慌张地摇着手:“欸?落落别伤心啊,真的很漂亮的。” “不信你问他,这个叔叔就觉得很漂亮,而且他一直想拥有一头卷发却得不到呢。” 说着温迪便指向了缝。 双手正背在后脑勺,看着不再神气的几个人心里暗爽的锋的脸哐当一下就着地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 亲吻 锋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他什么都没说,锋却觉得他能带着自己找到玛文少爷。 可是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在温迪不怀好意和落落期待的目光下,他非常自愿绝对不是畏惧那只风史莱姆和少年腰间的神之眼而做了个落落牌同款卷发。 “叔叔啊,最喜欢卷发了。”锋笑得很勉强。 温迪叉着腰,“看吧落落,喜欢的人很多的,而且落落真的很漂亮,不管换成什么发型都漂亮。” 落落被夸得小脸通红,她拽着温迪的披风往下拉。 “欸欸欸?” 力量大得出奇,温迪不得不跟着这股力量往下蹲。 “怎么啦落—” 话没说完,落落就爬上了他的肩头抱着温迪的脸“啪叽”亲了一口。 落落双手摁着温迪的脸,把他亲爱的父亲的脸挤成了一个小鸭子。 温迪:? 落落看着温迪懵逼的眼睛,开心地眨了眨乌乌的眼睛:“咿呀~咿呀~” 父亲夸我漂亮,开心jpg. 脸颊失去自由的温迪:? 这小丫头在这傻乐什么呢? 他现在的脸上还留着被突然啪叽的感受。 这种感觉像是被丽莎用雷元素电过一般,奇怪的电流自上而下,温迪想如果自己是猫现在早就浑身炸毛了。 还没从这缓过来,小家伙又贴了上去,而且这次, 她!居!然!在!咬!自!己! 温迪:“欸欸欸??!!” 她这是在报我拿史莱姆电她的仇吗? 不是才夸过她吗? 不是说超喜欢我吗?咋还记仇呢? 温迪试图躲开失败,试图扒拉开失败,试图好言相劝失败。 小家伙:可逮到机会尝尝父亲是什么味道的了? 锋:孝出强大,孝出自信! 温迪架着小家伙的腰,把她往外拉,小家伙本着不死不休的气势,温迪坚信如果她有牙,明天巴巴托斯大人就要跑到风起地治疗他的脸了。 因为见识过落落吸力的强大,温迪使劲地往外拽。 脸被死死地咬住,拉出了一道弧线。 终于像史莱姆果冻般,在分开的一瞬间duangduang弹开,然后留下一个圆乎乎的红印子。 温迪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落落一脸无辜地朝自己眨眼,小舌头还舔了舔嘴角。 虽然父亲和派蒙一样不甜,但是我还是喜欢父亲! 落落的眼神充满关爱。 温迪:???? 虽说史莱姆的能量不大,但考虑到落落很小,温迪担心她被电坏了脑子。 想着他捏了捏落落的脸颊,安抚的同时小心用神力试探,确定落落的身体没有被电流影响后又用一股纯净的风元素之力将她身上的污渍悄悄吹去。 脑袋没问题,所以… 温迪看着眼睛闪着光的落落,所以她是故意的,她就是单纯的想咬我… 把落落放回风史莱姆上后,温迪第一次主动的因为畏惧而拉开了五十公分的距离。 锋在一旁叼着根草走着,没有发现温迪刚使用过元素力。 如果是平常拥有神之眼的那些人,肯定没有办法在不暴露任何元素力的情况将这一套静悄悄地完成,但他是温迪,千年魔神虽然摆烂但实力又没摆烂。 神明的力量来自民众的信仰,即使温迪整天说自己离开蒙德好多年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神力早就最弱了, 可,谁信啊。 去过的蒙德的都知道,就是路边的一条狗见到人都会汪两声“愿风神护佑你。” 就连须弥都有他巴巴托斯的信徒。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的风神都在忽悠别人。 但就从这民众信仰力来看,他怎么可能弱。 所以锋压根就没感觉到温迪在使用元素力,他借着星光只觉得温迪从落落的身边离开后,小丫头变得好新。 蓬松的爆炸头在风中显得很蓬松,像猎鹿人最新出品的舒芙蕾。 落落看着锋的头发咽了咽口水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样的蓬松q弹。 温迪眼神跟着锋的发型一上一下,感觉他一会儿一米九,一会儿突破两米。 “看啥呢?” 锋转过头,被迫自愿做了个发型,虽然温迪跟他再三保证睡一觉头发就变回去了,并且用五十个摩拉以及拉着风史莱姆卖萌。 但他心里还是不爽,怎么着也得一百个摩拉吧。 温迪看着锋“核善”的目光,岔开话题:“看样子锋很信任我这个新手冒险家呢。” 很自然吧,这话题岔得没有任何生硬的痕迹吧? 锋听到“冒险家”三个字后,眉毛抽了抽,他双手背在后脑勺,嘴里衔着草:“是啊是啊,不然呢,还能看着你把我的工作抢了?” 他把叼着的草根吐出去,接着说:“话说回来,你能找得到少爷吗?他那恋爱脑要是出了点问题,老爷绝对饶不了我。” 其实他也不是怕歌德,对于玛文他也不担心,只是不想自己的工作丢了,钱没有了。 锋是璃月人,他听说冒险家协会可以赚钱,本想加入冒险家协会的,但是却没有合格,后来听说去蒙德做雇佣兵能赚不少,他便来了这边。 在这一呆就是四年。 其实温迪想说,雇佣兵这个职业如果去须弥做的话,赚得更多,毕竟那里的政·治问题可比蒙德乱多了。 去那说不定乱世出豪杰,三五年组成一只雇佣军大队,统御沙漠,直逼教令院,可比在这又当二五仔又当狗仔来得痛快。 刚接手教令院以及须弥政权的纳西妲:你6! 温迪:咳咳,七神之间开个玩笑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不过,别人的事就让别人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温迪看了眼落落,光是这个小家伙就够自己头疼的了,哪来的精力再去给别人提不靠谱的人生建议呢。 锋说完后叹了口气, 虽然蒙德和璃月接壤,但要绕过雪山从石门走,还要在望舒客栈周转一下再走个一天才能到达璃月港。 前后接近三天的路程,加上住宿,费用是个不小的数目。 所以即使临近,锋也只在海灯节的时候回到璃月。 每天看着保险柜里的钱多上一点,是他最开心的事了。 而现在,身为冒险家协会的温迪的出现,让他有种要被炒鱿鱼的感觉。 他不能就这样回去。 温迪听锋说完后,一边推着落落坐着的史莱姆,一边说:“原来锋是这样想玛文的啊。” 恋爱脑,是个新鲜的说法,温迪第一次听说,他考虑着把这个词加到自己的新诗歌里。 落落抬着头:恋爱脑是什么?可以吃吗?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温迪连忙捂住落落的耳朵,这个词啊还是不要多听的好,女儿那么乖巧,他可不想未来的某一天被哪家混小子骗了去。 就算被骗了,温迪握了握拳头,那就准备承受来自初代魔神的怒火吧。 锋听完温迪的话后,笑了下,他看着天,沿途的小路通往着风起地:“不然呢,我就指望他吃着饭,还要我为他的那点事哭不成?” 冷风灌到脸上,他揉了揉鼻子:“所以啊,冒险家,你真的知道少爷在哪吗?” “哎呀。”温迪拨动了下琴弦,“相信冒险家的直觉吧,总能遇到的。” 说着他又划了一下琴弦。 锋听到这话后原地石化,什么鬼?直觉? 他看了看这个弹琴的诗人,又看了看在那抓萤火虫的小丫, 找人这事是靠缘分的吗?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他也不走了。 用家乡璃月的劝人三件套来说就是:来都来了,买都买了,人都…咳咳! 大半夜的不吉利,他及时打断了自己的心声。 * 从摘星崖下来后路过千风神殿。 呼啸的风声穿过神殿废墟,走出奇怪的乐章。 落落已经从史莱姆的身上下来了,她现在趴在温迪的后背上,被这阴森森的景色和诡异的声音吓得一动不敢动。 风史莱姆肥嘟嘟地,他似乎认定了落落就是他的主人,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锋看着这小丫头顶着个爆炸头吓得瑟瑟缩缩,眉毛扬了扬。 多年在野外打怪的经验,他早就练出了一身好力量和好胆量。 发达的肌肉虽然比不过须弥教令院的某个文弱的知识分子,也比不过枫丹的某个情绪稳定的大审判官,或者说他也不是稻妻的某个三天饿九顿的混混头子的对手…… 但还是很强大的。 锋:有意思吗?拿我跟他们比的? 他看着落落:“胆小鬼。” 风史莱姆听到她这样说落落,立马气呼呼地朝锋的脸喷了个气。 落落因为史莱姆的攻击颠簸一下。 温迪揉了揉她的脑袋:“胆小鬼,还蛮可爱的呢。” 落落顿时精神,选择性过滤了胆小鬼,只听见了可爱:“咿呀!” 又被夸了! 但很快又被一阵风声吓得缩进温迪的斗篷里。 锋看着那头爆炸还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觉得温迪的亲爹滤镜太严重了。 “ 你知道千风神殿的故事吗?”锋问道。 他几乎日日的夜晚都守在摘星崖,偶尔待得无聊或者看着小情侣腻歪想吐的时候就跑来这座遗迹。 但他只知道这里叫千风神殿,却不知道关于它的往事。 温迪停住脚步,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响起他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痕迹。 微风清凉,时间不息。 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时间使其发芽。 时间之神伊斯塔露神秘莫测。 温迪深吸口气后吐出,他看着锋笑道,“我不知道哦,好累啊,咱们走快点吧。” 锋没有多想,随便打量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风有点冷,不自觉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报仇 夜晚的风起地,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风晶蝶在星空下翩翩起舞,被点亮过的元素方碑偶尔发出几声细微的呼声。 温迪几人站在七天神像下,远处的丘丘人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他们聚在一起,偷偷往这边看。 对比起温迪这些人类,他们显然对跟在落落旁边的风史莱姆更感兴趣,这是来自同类之间特有的吸引。 风史莱姆朝着那边的丘丘人“噗噗”几下后又往落落身边蹭蹭,好像是在说:看清楚点,这小家伙是我照着的。 丘丘人扛着棒槌,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这个投敌叛变的玩意。 温迪之前怕小家伙想家,一直有带着落落再来一次风起地的打算,而现在阴差阳错地因为玛文的任务提前把小家伙给带过来了。 再次来到风起地,落落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前不久她还是一颗在树上任鸟宰割的苹果,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单手搬起一块二半大石头的人类幼崽了。 风起地的石头很多,密度高,体积小,手感超好,非常适合用来砸什么东西。 落落看着星光下草地上几只眼熟的鸟,瞄准,发射, biu~,一颗石头精准打击在那只鸟的附近,把它吓得胡乱挥动翅膀,两只抓紧在地上打了滑险些没飞起来,最后几根羽毛从空中缓缓掉落。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也没人说通宵的鸟会遭遇从天而降的乱石。 鸟在空中越飞越觉得憋屈,虽然它这次很幸运没有像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那样按照惯例变成两个鸡腿,但也着实体验了一把猪突猛进式的爆发性逃亡的刺激。 虽然很惊险,但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鸟越飞越激动,忍不住嚎了一嗓子,低头看见一个拿着绿色长枪的少年,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地面上, 落落叉着腰,狠狠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她有一种重活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的爽感。 其实那只鸟没有受伤并不它运气好,而是落落故意打偏的一些,她没想将伤害它们,只是想吓一吓它。 因为它吃了自己的大姨…… 落落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想: 那个给她讲过小树叶找妈妈的故事的大姨,脸上有点黄的大姨,这个仇今天落落给你报了。 落落盘着腿在史莱姆身上坐着,怀里抱着一堆小石头,她拍了拍风史莱姆往东边动动,接下来要给有一个虫洞的三婶报酬。 石头砸到白鹤的附近,白鹤被吓得一激灵, 落落:三婶,你可以安息了。 她继续丢着小石头,这是七姑的、这是五嫂的、这是八叔的、这是九蛋的。。。。。 背着一堆石头的风史莱姆,摇摇晃晃像是在生活的暴雨中艰难前行。 每当一个小石头被丢了出去,风史莱姆就又往上飞几公分。 视线越来越高,落落坐在史莱姆的身上,贴心地:“咿呀咿呀?” 你是累了吗? 风史莱姆听出了落落语气中的质疑,立马否认地晃了晃,还往上又飞了飞,表示自己的精力无限,力量无限,堪称史莱姆之荣光。 事关自己风史莱姆一族的尊严,这边上又有那么多水史莱姆和草史莱姆看着呢,不能丢了面子。 水·与世无争·史莱姆:嘟嘟莲真好好看,多看一会。 等等,为什么隐约觉得自己被拉入了奇怪的较量中去了呢 落落带着风史莱姆一个石头接着一个石头,见鸟就投,最后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了,都砸了。 反正在这风起地生活的鸟都吃过果子,四舍五入,都伤害过自己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自己的仇人。 今晚,她要为家人而战。 风起地鸟飞野猪跳,仓皇而下的羽毛一片接着一片,其中一根晃晃悠悠地飘到温迪的面前。 温迪摊开手心接住了那根羽毛,他站在大树下看着这一切笑了起来。 锋有些摸不着头脑,并且因为摸不着头脑挠了挠脸:“你的小丫头在做什么?” 看着落落在不远处机关枪似的朝着白鹤,鸽子,以及从璃月偷渡过来的团雀各种秃噜着石头, 锋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话:转生成为豌豆射手后然后天下无敌了。 温迪拿着木琴示意锋朝大树那边走,“由着她玩去吧,她估计想这样做很久了。” 锋质疑:“小姑娘家家这样做会不会太暴力了?” 温迪思考两秒,赞同道:“也是,黑色的石头太丑了,应该用粉红色的。” 锋:“就是啊,小姑娘还是要……啊??等等,你再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温迪摊摊手:“是啊,落落多可爱了,可不得用粉色的吗?” 锋看着落落两条小胖腿夸在史莱姆的身上,呲牙裂嘴地让风起地的动物们避之不及, 如果在她那圆乎乎的脑袋上插上两个角,就是一活脱脱的小恶魔。 小恶魔此时正浑身充满干劲,锋摇了摇头,还是感觉温迪的亲爹滤镜太严重了。 从落落第一次丢石头的时候,温迪就注意到了那些石头都只打在了那些鸟的一旁,而以落落现在的力量想让它们变成鸡腿轻而易举,所以她看样子只打算吓一吓他们。 温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地吹动风,长风带来高山深谷。 风起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些苹果的幼苗,长风之下这些幼苗仿佛被赋予了短暂的人格。 它们宛如孩子般摇晃着自己的身躯。 “九苗哥,你看那只被吓的乱飞的鸟是不是以前啄你的那个?” “是啊是啊,哪家的小孩子这么好,可算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七姑,七姑,别睡了,你快看,就是那个把你吃了一半的团雀,被吓得毛都掉了,哈哈哈哈!” “诶?小苗子?我现在怎么了?怎么忽然能看到东西了?” 温迪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地上新发的果苗上,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音符流淌在风起地的四面,在草木间来回相撞。 落落的笑声、风史莱姆的“噗噗”声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疑似鸟儿们骂街的声音传来,温迪眼睛里流转了一瞬的光,他拉过还处在震惊中的锋,指着风起地的大树后:“别楞啦,看那里呢。” 锋顺着温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树后面靠着一个人,虽然被树干遮住了一大半的身体,但是那个背影锋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些日日夜夜地守在摘星崖,他对他们的背影比对他们的正脸熟悉多了。 走在大街上,如果是他们迎面走过来,锋发誓自己不一定能认出他们的正脸,但若是背影的话,他百分百能认出来。 别说像现在这样露出一个角,就是变成了灰他都有能闻出味来,呸呸呸,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玛文少爷可不能变成灰。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请风神大人原谅他这个三百多个月大的宝宝吧。 传闻中,当愿望过于强烈时,神明便会投下视线,神之眼便会出现。 这也就意味着,神明是可以听到民众的祈愿的。 所以,锋前面的心里活动温迪不一定能听见,但是最后那句“请风神大人原谅他这个三百多个月大的宝宝吧”他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而且非常清楚。 信徒离神明不过一米的距离,这波实属于贴脸开大了。 锋抬起头,对上了温迪奇怪的目光:??? 温迪看着锋,艰难地想:他说三百多个月的什么? 远处落落和史莱姆的声音传来,让这安静的气氛有点诡异,温迪没有注意到落落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这诡异的氛围很快就被大树后面玛文的叹息打破:“风神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锋从看到玛文的时候就在心里奇怪,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于是在温迪准备开口前问了出来:“你不是随缘找人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少爷在这。” 温迪“诶嘿”一下,冲锋眨眨眼:“锋先生不是蒙德人吧?” 锋愣愣地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自己在蒙德好多年了,不管是声音还是服饰都跟蒙德人没什么区别了。 玛文的叹息再次传来,随着他们的靠近叹息声有越来越大,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以至于听不见温迪和锋小声的交谈。 “看到这颗大橡树了吗?”温迪说。 锋点点头,心道这么大个树矗在这,除非瞎了才看不到。 温迪抬起头,树叶在风中哗啦作响:“相传,千年前解放蒙德的大英雄温妮莎登入天空岛时,这棵树便发芽了。” 锋:“天空岛是什么?” 温迪岔开话题:“就是高天的意思,天空岛吟游诗人用词的浪漫啦,不用在意。” 锋表示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居然觉得还是高天更好听一些。天空岛,总觉得上面长满了椰子树。 “温妮莎,你知道吧,当年就是她同巴巴托斯一起掀翻了旧贵族的统治才有了如今的新蒙德。” 锋说:“这我知道,听你这个样说,这棵大树对于蒙德人的意义很不一般啊。” 所以身为蒙德人的玛文在迷茫时来到这里寻求宽慰很容易就被想到了。 锋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光想着赚钱的四年里错过了多少值得一听的故事。 关于蒙德这个国家,他第一次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想着他又看向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少爷,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是怎么绕过魔物来到这里的。 思路打开,还是说他的少爷已经被夺舍了,现在躺在哪里的是个陷阱? 夺舍是他家乡璃月那边的词汇,大概是是灵魂被替代的意思。 温迪解释完走在前面,锋在后面跟着,看着垂头丧气的玛文,温迪轻轻咳了声:“委托人把冒险家丢在一边可是十分不负责呢?” 怪物 年轻的男子神色颓废,他靠在风起地的大树上,双眼空洞无神。 锋不用问温迪都知道他的这位大少爷发生了什么,这就差把“失恋”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年轻真好,还有时间为自己的爱情伤春悲秋。 玛文听到温迪的声音后缓慢地把头抬了起来,对上温迪的目光,玛文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年轻的冒险家,是我胆小如同教堂的老鼠,不敢再去摘星崖故地重游。” 温迪笑了笑:“虽然很不合适宜,但我还是需要说明一下,蒙德大教堂的保洁工作做得很到位,是不会有老鼠的。” 那是信徒给自己给自己修建的教堂,一天三打扫的辛苦温迪都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忙不过来了还得委托某个黄毛帮忙。 干净得连根头发丝都没见到,怎么能说里面有老鼠呢? 温迪表示这种不尊重他人劳动成果的说法是一定要纠正的。 玛文苦笑:“我明白了,但我想风神大人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温迪:....... “话说回来,”温迪坐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上,“玛文先生的委托是和玛拉小姐有关吗?” 玛文听到这话以后眼睛微动,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和玛拉有关的?” 冒险家协会对于发布委托的形式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排版内容主题格式全凭委托人的良心。 如果遇到体贴的委托人,他会简明扼要地把委托的具体内容说明白,然后标注明白时间地点,甚至是路线以及所需要的交通工具。 还有一类委托人,他是属于豪放派的,委托任务上就两句话,时间,地点,给多少钱。 这一类虽然没有第一种委托人体贴,但该有的都有,冒险家做起来也不费劲。 可是最怕的是遇到那种蒙太奇式的委托人,啥都不写,全给你打暗语, 一张委托书看上去跟小学同桌的错题本似的花花绿绿,他们甚至恨不得再加上一层高斯模糊,生怕被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明显,现在玛文就是属于这类,而且他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一款:我知道我说不清楚,但我不改。 温迪拿到玛文的那张委托书时,上面是画得很潦草的绿野星空,还配着一句话:我在摘星崖很想你。 署名:玛文。 当凯瑟琳把这份委托交给自己时,温迪甚至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四个字。 凯瑟琳带着微笑:“温迪阁下,既然是您抽到了这份委托,冒险家协会就放心了。” 旁人不一定能找清楚,但是他风神铁定能啊,怎么说都进了自家的大门,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凯瑟琳此刻十分安心。 旅行者:世界遗忘我。 温迪看完委托上的内容后,有些质疑:“我甚至怀疑抽到了这份委托是你们在暗箱操作。” 来自至冬的仿生机器人凯瑟琳此刻决定装傻没听见,她快速进入人工智能状态面带职业微笑:“向着星辰与深渊,加油特种工...咳咳,加油冒险家。” 温迪轻轻叹了口气:“摘星崖啊,是个好地方。” ** 面对玛文的疑问,温迪很果断地把锅甩给了身旁的雇佣兵锋:“我在摘星崖遇见了他,我们聊了一路,知道了不少关于玛文先生的故事,所以我才有了这样的猜想。” 锋摸不着头脑,虽然温迪说的也是事实啦,但为什么感觉这一路他才是被人牵着走的那个。 玛文听后埋怨地看了锋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着前面不远处丘丘人的营地,一个红色的小身影似乎在那出现了一瞬。 可是以他现在的心情,不管是红色的身影还是绿色的身影还是五彩斑斓的身影他都没什么兴趣。 收回目光,在温迪和锋的注视下,玛文叹了口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找委托的意思。” 温迪‘哦’了一声,尾调微微上扬。 玛文接着说:“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抒发一下我对玛拉的思念。” 锋蹲在一旁没好气道:“所以就抒发到了冒险家协议去了。” 然后给他吓得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炒鱿鱼了。 玛文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冒险家协会不会管我这无聊的委托的。” 冒险家协会是为了七国冒险家们设立的支援组织,全年午休,不管任务有多繁杂,他们都不会轻易丢弃。 委托被接受了,玛文除了感叹这冒险家协会的尽职尽责意外,也逐渐打开自己的心扉,向温迪诉说自己的困扰。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小诗人。”玛文看着星空问温迪。 锋看着他的恋爱脑少爷,不知道他现在又在抽什么疯。 温迪倒没有像锋这般不耐烦,他坐在玛文的旁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玛文像高山上的一股风,温柔但有力量。” 听到这话后的玛文摇摇头:“我很懦弱的,你知道吗?清泉镇也有一个吟游诗人。” 温迪当然知道那个叫梅微丝的吟游诗人,曾经的她是个一心相信爱情的少女,在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前夫的不忠后,她不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 梅微丝现在致力于揭露男人丑陋的嘴脸,唤醒蒙德每一个在爱情迷失自我的女孩,她说爱情会让人变成不会思考的芦苇。 不过温迪虽然知道但他也不能承认,于是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哦。” 玛文:“我是歌德大酒店老板的儿子,我爱上了清泉镇的一个姑娘,她叫玛拉。” 徐徐夜风下,偶尔传来几声不怕冷的蛙鸣,玛文告诉温迪自己和玛拉时如何被父亲歌德反对的,两人又是如何每晚去摘星崖相会的,而玛拉又是如何因为梅微丝的那篇《爱情会让人变成不会思考的芦苇》而同他分手的。 玛文双眼含着热泪:“亲爱的诗人,我不能失去她,我要挽回她,她明明对我说过要像泉水滋润着我。” 锋在心里吐槽,你还说你要像猎鹰般不让玛拉离开你的视线呢。 玛文越说越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现在看温迪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张开双手就要去抱他。 温迪被吓得连连后退,看着玛文手上那黏糊糊的液体,心想如果这玩意弄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就要考虑去钟离那蹭一套新的了。 “玛文先生,已经很晚了了,不如先回去,明天我陪你去一趟清泉镇可好?” 玛文顿了顿,他擦了擦眼泪,“我也想去见她,可是我怕...” 话还没说完,忽然脖子一紧,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别可是可是的了,磨磨唧唧的,好胳膊好腿的怎么不能见了?” 锋不喜欢矫情的人,拉着玛文跟温迪道别:“我先带少爷回去休息,明天跟你陪他一起。” 他边说边抓着玛文的衣领把他拖走了,瘦弱的玛文毫无招架之力,两条腿一开始还挣扎几下最后直接摆烂,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线。 温迪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闭上双眼,他呼唤出了一缕时风,听到了清泉镇少女的呼声。 “走啦,落落,该回家啦!” 温迪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却摸了个空..... 欸?落落呢?温迪一拍帽子,他光操心着别人的事把自己还有个女儿这茬给忘了。 *** 落落带着风史莱姆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风起地东南边风场的附近。 她从史莱姆身上爬下来,下来的瞬间,史莱姆从椭圆立马弹成了一个饱满的圆球,它甩了甩身子跟在落落的后面。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虽然提瓦特大路上的植物一年到头都生长着,但是秋天的风更让它们蒙上了一层美丽的色彩。 空气中传来一股香甜的味道。 星光下,林间小路勉强可以看清,落落使劲地嗅了嗅,小手拍了拍风史莱姆往灌木丛那边走去。 风史莱姆“敦敦”地跟上去一,落落走路有些晃悠,她隔一段时间停下来闻一闻寻找香甜味道,然后再接着走。 叶子被哗啦哗啦地扒开,终于落落在一个灌木从前面闻到了最浓郁的气味。 看样子好吃的就在这个后面,落落有些兴奋,她冲风史莱姆“咿呀”几下后扒开灌木丛。 “咿呀!!” 在落落头探出去的瞬间,她差点撞上一个毛茸茸的脸,落落被吓得连连后退,她看到那张毛茸茸的脸上还带着一个面具。 头比身子还大,他拿着个棒槌朝着落落走来。 落落在摘星崖见过这种生物,父亲管它叫丘丘人。 “咿呀咿呀!!”丘丘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救命啊,好可怕。 落落跌坐在地上,手扒着地不停地往后,红色的裙子被树枝划出了一道口子,风史莱姆冲到落落的前面,疯狂朝着棒槌丘丘人喷气,但是史莱姆的攻击对于丘丘人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就在丘丘人举起棒槌要发动攻击的同时,一道风元素的力量袭来,把丘丘人打倒在地上。 落落抱着风史莱姆缩在一旁,她看到这股风元素的力量和父亲的元素力不同。 父亲的元素力是纯净的绿色,而刚刚的风元素力力掺杂着黑色。 “你没事吧?” 少年的声音如泉水般清冽,落落抬起头,见一绿衣长枪少年站在星光之下,他金色的瞳孔正看着自己。 选择 提瓦特的夜晚明月与群星并存,清晖之下,少年手执长枪,金色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野外危险,你不该来这的。” 这是他对落落说的第二句话,语气冷淡到落落忍不住“欸?”了一声。 魈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一动不动地,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个史莱姆,不禁皱了皱眉头。 人类幼崽和林间魔物不仅相处得很好,此刻反而有了点相依为命的感觉,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魈握着和璞鸢的手掌紧了紧。 落落就紧紧地抱着风史莱姆缩在原地,两只胳膊把风史莱姆挤得要喘不开气。 才从突然出现的丘丘人的惊恐中出来,落落意识到是面前这个大哥哥救了自己,她看着魈,看了好久,从挺拔的身姿看到手臂上精致的花纹又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 提瓦特外貌协会会长·落落心中掷地有声:好看! 这个哥哥太好看了!喜欢! 看着看着她呆呆的眼神有点放光,看得魈心里毛毛的。 连续问了两句话,小女孩都没有回应自己,魈在心里想:难道是听不懂自己的话? 被落落抱在怀里的风史莱姆此时也心里毛毛的。 落落不清楚这个人是谁但它知道啊。 面前的就是降魔大圣魈啊。 统管璃月的岩王帝君麾下曾有五名夜叉,分别为雷夜叉,腾蛇太元帅,浮舍;火夜叉,火鼠大将,应达;岩夜叉,心猿大奖,弥怒;水夜叉,螺卷大将,伐难 以及风夜叉,金鹏大将,魈。 其中四夜叉或因业障或因走火入魔,全部身殒,独余一风夜叉金鹏虽活于世上,却终日因业障所困,不得脱身。 而此刻出现在面前的少年便是这位夜叉,魈。 他常年于璃月野外,清除魔物,守一方安宁。 魈在史莱姆家族中一直具有很高的威慑力,曾经小风史莱姆天真无邪,认为他们同为风元素之间具有免疫,管他魈有多厉害都不能打死自己。 直到有一天它知道了有种东西叫平A。 那玩意跟元素力扯不上任何关系,全靠肉搏看谁命硬,很明显,软乎乎的小史莱姆和久经战场的金鹏大将…… emmmmm,风史莱姆缩得更用劲了,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现在这位大神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还当着自己的面十分利索的解决了一个丘丘人。 风史莱姆:杀鸡儆猴啊,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它把落落的怀抱当作唯一的安全屋了,死命地往里面钻, 很快它就发现这个安全屋也不安全了,因为它的小主人,风神的女儿──落落,正往人家跟上凑呢。 落落刚出生没多久,注意力和反应能力这一块又比苹果的时候削弱很多,所以当她被好看的哥哥吸引住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怀中史莱姆的不对劲。 小家伙直勾勾地盯着魈的脸看,就是魈现在站着要比她高上太多了,落落只得仰着头看,看得颈椎都有点酸了。 魈看着落落不明所以,不久前他在荻花洲清理完最后一波魔物准备回望舒客栈时,水上突然出现一祟物, 那祟物行动极快,魈本收起和璞鸢的动作瞬间化为进攻,几乎同时使用出了风轮两立,可那祟物像是早有预料般,以极快的速度直往蒙德的地界雪山冲去。 魈望着雪山的方向,迟疑不到一秒,便跟着追了上去。 此物速度极快,且身上的气息相当浓厚,魈心中隐约感到不妙。 祟物的痕迹在出了雪山时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了,魈拎着和璞鸢在蒙德的土地上寻找, 他先前从未出过璃月,第一次踏上这片陌生的国土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但除了雪山,什么都没看见。 百年来,他镇守一方从未擅离,偏偏这次误打误撞,前不久他听闻旅行者来了蒙德,或许…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风起地,这是那祟物消失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魈寻着寻着,他感受到在风场那边的灌木丛传来了魔物的气息。 * 可现在看着面前的这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史莱姆,还有旁边倒下的丘丘人。 魈有两件事搞不明白,一件事这荒郊野岭的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个小孩子,哪家的家长这般不负责任,把孩子丢给一只风史莱姆。 好在这只史莱姆通人性,魈见它不仅没有伤害女孩的意思,还在丘丘人准备攻击时冲上前保护小女孩,于是他并不打算将这只史莱姆怎么样。 另外一件,这边一开始穿出的魔物气息的强度,仅仅凭这只风史莱姆和躺着的丘丘人是绝对不可能散发出来的。 所以,那些气息是从何处而来? 火使徒,水使徒:没错,又是我俩,但这次跑得快! 魈看了眼身后,开阔的野地,月光朗朗,风起地的大树在远处的剪影宁静,一片祥和。 落落脖子实在是酸了,于是她低下头缓了缓,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了魈精致的脸庞。 魈蹲在落落的面前,一个人类幼崽是如何在看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年纪又能走又能跳的,魈表示这也是一个值得人思考的问题。 但活了那么久,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说不定就是这小孩天生异禀呢? 反正在这孩子身上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魈也不打算多想,他声音淡淡的:“迷路了?” 小女孩没有反应,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魈沉思了一下,他看了眼手里插在地上的和璞鸢,难道是被武器吓到了? 他收了和璞鸢继续问:“会说话吗?” 都能走了,说个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小女孩依旧没有反应,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史莱姆发出了痛苦的“噗噗”声, 魈感觉女孩的眼里似乎在闪着星星。 嗯…… 没法交流啊,魈本就不擅长与人交流,也没什么面对人类幼崽的经验,他第二次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第一次是去年被胡桃忽悠过去吃饭时,被钟离称作上仙转头又看见温迪进来时。 魈计划着再问点什么,然后就带着女孩去找找家人。 现在祟物没了踪影,他也不能放着一个小孩在野外呆着。 就在魈准备开始口,双颊忽然贴上了热呼呼的东西,落落踮起脚尖对着魈的左脸亲了一口,主打一个快准狠, 降魔大圣措手不及,还没回过神时,落落已经收回了双手,眯着大眼睛冲魈笑。 魈原地愣了愣,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魈?” * 温迪早在丘丘人拿起棒槌时就瞬移到了这里,几乎同时,魈也出现在了这里。 “看来也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出手了。” 温迪熄灭手中刚刚亮起的风之力,随便找了个大树看戏。 有落落在,他不敢吃苹果,现在那边有魈应付着,温迪难得放松一次,他从兜里掏出个半路捡来的苹果咬了一口。 脆脆甜甜,吹着夜风,仿佛又找到了独身一人时的悠闲。 可偏偏就有些东西妨碍自己的惬意。 温迪无奈地瞥瞥远方的灌木丛,叹了口气,千百年的风此时汇聚成一股力量,即使在黑夜却不层发出半点光,却给灌木丛中藏着的东西重重的一击。 水使徒和火使徒深更半夜捂着屁股在路上仓皇出逃, 火使徒边跑边喊:“阿水,啥情况,走得那么远了那个夜叉还能发现我们呢?” 水使徒心道不是夜叉,看着样子是风神就在附近,可因为风神誓言的原因,他说不出口,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出:“那小孩铁定没落单,是我们大意了。” 哎哟,疼死了。 刚刚那一下直接打出了扩散,蒸发加扩散,水使徒表示这是工伤回头得找组织报销。 * 远方的魔物气息已经消失了,温迪勾了勾嘴角,他把剩下的苹果吃完,准备去给魈解解围。 魈应付起来小孩子一定很好玩吧? 温迪一边幸灾乐祸,一边饶有期待地往落落那边走去,然后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落落刚刚亲了魈? 自从见到落落以来,这个小家伙一直都很坚定地选择自己,不管是八面威风的迪卢克,还是能说会道的凯亚,还是温柔善良的琴,小家伙是一个都不亲近,就想跟自己贴贴。 看着落落主动亲了魈, 温迪心中升起了一股酸意。 他想也不想,连忙走上前去打断这一个除了落落谁都不想面对的场景。 看着父亲的出现,落落先是下意识得开心“咿呀”几声,就在准备抱着风史莱姆往温迪那跑的时候,又想到什么似的刹住了脚。 她看了看魈,又看了看温迪。 小小年纪第一次出现了选择困难症。 风史莱姆可是一点都不选择困难,看到温迪出现以后,它找准机会跳下去想也不想地往温迪身后躲,脸上写满了:得救了。 倒是魈,第三次感到手足无措。 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是该像在别人面前那边叫声“温迪先生”,还是如私下那般称呼“风神”。 温迪没有让魈窘迫:“叫我温迪就好。” 魈看了眼落落,点头明白:“温迪先生。” 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淡淡的。 温迪笑了笑,然后看向落落。 风史姆在后面蹦蹦跳跳,它的小主人此时在一个可怕的仙人那里。 温迪虽然笑着,但声音有点怪怪的:“落落,你是跟着大哥哥,还是来父亲这啊?” 父…父亲? 魈有种被口水呛住的感觉,他告诫自己,在风神面前不可失态。 落落看了眼温迪,又抬头看了看魈。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智慧,虽然父亲很好,但是见到父亲的机会多着呢, 而好看的大哥哥… 绑架 树荫被月光蒙上一层厚厚的灰色光影,温迪站在平坦的草地上,风史莱姆在后面一下不敢乱动。 魈在温迪的对面,风吹动他的衣摆。 此刻,夜色寂寂,他喉咙小心的动了动。 感觉气氛平静地有点怪,跟这样的平静比起来了他宁愿去战斗。 风史莱姆就恨自己也没有喉咙,不然它也想动一动,害怕,真的很害怕, 降魔大圣和巴巴托斯,这是什么人间修罗场,本史莱姆能逃吗? 魈:我也想逃。 落落的眼神在温迪和魈身上不断徘徊,犹豫不决。 这就好像父亲非让她在超甜日落果和塞西莉亚花中间选择一个一样困难。 其实也不算很困难,只是该如何照顾一下老父亲的心情是有点困难的。 不过这种人情往来令人头疼的事不是她一个宝宝要考虑的事。 所以落落也压根没有打算考虑。 她只是犹豫该拉住漂亮大哥哥的哪里? 大哥哥的衣摆很好看了,想拽一拽,但是大哥哥的手看着真的很好牵。 好犹豫,好纠结,到底该选择哪一个? 落落看向温迪的眼神里充满着求助,她觉得父亲那么好一定知道她的想法,理解她现在的选择困难。 希望能从父亲的眼神中寻找到答案。 当落落纯真的大眼睛看向自己时,温迪想这把稳了,他感觉落落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坚定选择。 至于她一开始亲近魈…… 温迪想对于苹果幼崽,绿色的事物会更加具有亲和力。 就像自己就是绿色的,魈也是绿色的。 刚好魈也使用的风元素。 这样一想,落落亲魈这件事一下子就想得通了。 荒郊野外,一个小孩子孤苦无依,恰巧出现一个少年,和她亲爱的父亲一样是绿色的,和她亲爱的父亲一样用风元素。 依赖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不就是爱屋及乌,莞婉类卿吗? 看着落落现在犹豫不决呆滞的小眼神(呆滞完全就是风神自己脑补的,落落现在两眼实际上在放光。) 温迪想她一定是在思考该怎样回归父亲的怀抱才不会伤到魈的心吧。 没关系,都懂的,现在父亲就在,快来吧,至于魈哥哥那里,回头父亲再亲自安慰。 想着温迪便张开了怀抱, 关于落落会选择自己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然后温迪就看着落落果断地拉住了魈的手。 秋风夹杂着寒意在温迪张开的双臂间打了个转。 凉飕飕的。 落叶随着秋风在地上摩挲出的声音此刻格外刺耳。 温迪看着落落,胳膊不禁往下垂了垂。 魈不知所措:“温迪先生,我…” 他的声音向来没什么起伏,而此时能听出些着急。 魈是真的有些着急,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温迪面前失了礼数。 把上司的好友的女儿抢了,这是乱七八糟且狗血的剧情。 “咿呀咿呀!”落落看不出现在的暗流涌动,她开心地冲温迪喊着。 父亲,你懂的对吧,我最喜欢你了,但是好看的哥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呢。 温迪看着落落,小胖手紧紧地拉着魈的手,心里的那份酸味更浓了, 而魈现在觉得拉住他的不是胖乎乎的小手,而是人生的枷锁。 这不比业障难受? 他看着温迪想放开落落的手,同时又因为落落是温迪的女儿而不敢松手,陷入两年的魈犹豫开口:“温迪先生,您的女儿……” “唉。”温迪叹了口气。 虽然心里有些发酸,但长辈不跟晚辈计较。 现在也不是争胜负欲的时候,因为魈不会就这样草率地出现在蒙德境内。 如此看来,是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了。 温迪忍住心疼给魈解围:“看她的样子挺喜欢你的,就让她牵着你一会吧。” 说着他便冲魈眨了下眼。 而魈听后,并没有放松。 他从一开始便担心自己身上的业障是否会影响到小女孩。 魔神战争时期,战败魔神的怨念会带来灾祸,夜叉清理魔神残渣守卫一方安宁,却会因此而被业障产缠身,业障即位战败魔神怨念的产物。 业障影响神志,仙人亦难以承受,何况凡人。 魈清冷避世,也有怕身上所缠的业障危害到身边人的缘故。 他低头看着落落,却发现这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异样。 奇怪?与自己这样接触还安然无恙,难道说这女孩并不一般? 魈抬头看着温迪,温迪笑了。 看样子他想得没错,早在魈出现在落落的身旁时,温迪曾有一瞬担忧小家伙是否会被业障所影响。 很快这个担心就变得多余了,落落不仅没事,甚至没事到可以亲魈一口。 虽说心里不痛快,但还是验证他的想法,那就是在落落体内封印的能量足以免疫掉业障所带来的侵害。 这也就意味着,虽然现在这个女孩看着啥都不太行,但身上早就穿上了一件无形的盔甲,这件盔甲甚至可以扛住魔神的怨念。 很好!看样子这个孩子可以带得更加轻松一些了。 温迪看出了魈的疑虑,他解释道:“放心吧,业障对她来说不会构成威胁。” 魈只得继被拉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 蒙德城外的大桥上。 落落坐在风史莱姆身上,像一只飞不高的气球被魈牵着,平时元气满满的风史莱姆,此时大气不敢出一下。 温迪背着手跟在后边,看着魈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跟落落把人家钟老爷子的夜叉绑架到了蒙德的感觉。 等天亮了,钟离不会来打我吧? 温迪提前担心了一下,然后眼神便飘向了落落的身上,他想着大不了就都怪在落落的身上。 虽然不道德,虽然魈被拉到蒙德也有自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原因。 温迪计划好着一切后心里轻松了很多,倒是魈一点都不轻松。 怎么风神忽然就多了个女儿? 他几次试图转身询问,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连风史莱姆都感受到了不对劲,它一会看看魈,一会儿又望望温迪,然后小心地“噗噗”几声。 魈犹豫一下,他停住脚步。 落落:?? 漂亮大哥哥怎么不走了? 温迪:“魈,怎么了?” 魈深吸一口气:“温迪先生,我想问……”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这样打探风神的私隐到底还是冒犯了,可是,他低头看着史莱姆身上的女孩, 可是这个女孩既然不会受业障所累,其身份必然不同于常人,再联想到温迪说自己是她的父亲。 一切似乎都合理起来了,也就是风神巴巴托斯有了个私生女,那她母亲是谁? 宠物喵 一路上温迪除了心酸倒也还好,就是魈…嗯…真的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而且心里一直窝着个疑问,非常难受。 他的老板钟离偶尔遇到个不开心的还会出去买点东西并且记到往生堂账上,但是他呢? 魈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冒这个大不敬了,毕竟他的闯入也只是因为一场偶然。 温迪会心一笑,他揉了揉落落的脑袋,发梢毛茸茸的触感传来,他搓了搓手指,魈低头看去,落落坐在小风史莱姆上,看向自己的眼睛闪着小星星。 这一路走来,落落都没有松开魈的手,倒是温迪成了被冷落的对象。 温迪虽然一开始心里酸酸的,但是当看到魈能与人相处亲近后,这份酸酸的感觉忽然感觉无所谓了。 他背着手跟在后头,看穿了魈的意思。 “魈认为苹果可以生出小孩吗?”温迪笑着看向魈。 魈闻言看向温迪,金色的眸子动了动,温迪绿莹莹的眸子微微笑着。 魈嘴角上扬,他说:“信。” 星区辽阔,天空诚恳。 温迪大声笑了起来,惹得落落和史莱姆同时看过去。 “走吧,我来给你讲讲发生了什么?” 绿色纯净的风吹散蒙德桥上的落叶,温迪笑道:“不知上仙喜欢什么样的讲述方式呢?提瓦特最伟大的吟游诗人都可以做到哦!” 魈听完后又差点被呛到,他目光不自觉移到一旁的史莱姆身上分散注意力:“风……温迪先生,不敢当。” 原本就进入了谨小慎微状态亦步亦趋的风史莱姆发现魈在看自己,吓得duangduang抖了几下,一圈一圈的晃着, 它本能地就往前冲,没跑出几步就如同被牵住般绷在了半空中,肉不由己。 落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冲逗乐了,开心地“咿呀”几声,听到身上落落的声音,风史莱姆才猛然想起自己驮着落落,落落牵着魈。 等量代换一下,就是魈牵着它, 所以刚刚他的出逃,魈上仙,魈大仙,魈大人,魈大将,魈祖宗,一定是感受到了吧? 它试探性地转过头,魈还在看着自己。 !!!!!!! 魈的视线冰冷,风史莱姆浑身噗噗地,感觉那都是射向自己的箭。 它赶紧把脸转过去,害怕地上下扑腾几下,认命地继续驮着落落,并且暗下决心,这辈子都不要离开落落半步,因为呆在落落身边,很安全。 落落的重量,令人安心(划掉)令史莱姆安心。 还在因为温迪的话尴尬并且拿史莱姆打掩护的魈:这小风史莱姆的眼神好奇怪? 他收回视线,魔物虽没凡人那般复杂但也并不是都思维单一的,魈不打算去追究这史莱姆的想法,反正不管怎样,都跟他没关系。 风史莱姆头上汗乱飞,大秋天的,给他搞热了。 温迪看着不知所措的魈,觉得很可爱,他想还是不要继续捉弄他了,拿着竖琴把落落的事边走边讲给魈听。 故事接近尾声时,果酒湖通往星落湖的方向传来几次“哗啦”声。 宁静的秋夜下,显得格外清脆。 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魈敏锐地转过头看去,和璞鸢恰时握在右手,少年月色下的身姿挺拔,神色凝重,一改听故事时的茫然,周身清冷的气息杀出秋夜,给秋风平添几分萧瑟。 落落几乎看呆,连怕得要死得的风史莱姆都忍住跳了几下:不愧是金鹏大将,帅啊! 木琴化作蓝色的光点碎在掌心,温迪顺着魈的视线看去,语气平静:“气息消失了。” “嗯。” 魈轻轻点头,收回视线,他低声道:“此物实在不同寻常” 说着他看向落落,落落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关于温迪所讲的事在脑海中放映, 魈接着道:“蒙德近来异动颇多,还望温迪先生多加注意,以及……” 后面一句话,他犹豫几分,不再说下去了。 温迪拿着腰间玻璃球做的神之眼在手里转了几圈,语气轻快:“放心吧,不管是蒙德还是旅行者,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说着他靠近魈,笑道:“实在不行,就委托旅行者去璃月帮我找老爷子搬搬救兵也好啊。” 找钟离搬救兵是温迪开玩笑的话,他无非就是想逗一逗这个总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少年仙人,但魈听后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回答一个字: “好。” 毫无起伏的语气和以往一般无二,但温迪听了却笑了。 蒙德城外, 落落被夜间会发着幽蓝微光的吸引住了视线,她拍了拍了史莱姆,拉着魈往蒲公英那边走。 风史莱姆虽然有些畏惧魈,但有着落落撑腰,它胆子也大了大,反正躲不了,不如更加有尊严一点。 有尊严的史莱姆把落落往上弹了弹,然后稳稳接住,晃着肥嘟嘟的身子往蒲公英那边走。 落落从史莱姆身上慢吞吞地爬下来,她靠近一株蒲公英,女孩靠近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蓬松的蓝色幽光立马散开,在夜空中点亮一小块斑驳。 落落仰着头,看着被吹散的蒲公英,抓了抓,然后低头看看掌心,什么都没有。 “咿呀……” 有点失落。 她看见旁边还有一颗完整的蒲公英,她这次十分谨慎地走过去,小胖手捏住茎,小心翼翼地拔起来,一瞬间,蒲公英又散了。 不开心。 落落叹了口气。 她回过头看着父亲,一脸忧伤。 小女孩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魈看着落落在草丛里走来走去,脸上的肉和被红裙子遮不住的小胖腿,忍不住地笑了下。 温迪注意到后戳了魈一下:“怎么了?” 魈立马正色:“幼儿胖一些,是身体康健的象征。” 落落听不懂魈的话,温迪能听懂啊,他忍不住大笑:“落落,魈哥哥说你胖呢。” 魈:“……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没继续说完,他又想了想,好像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但为什么被温迪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跟在落落身后的风史莱姆听到后,又看了眼落落,月光给她白胖的脸打了一层光晕,像璃月的年娃娃。 风史莱姆也忍不住“噗噗”了一下。 落落原地转了几圈打量着自己,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不开心的“咿呀”几声。 温迪看着落落的脸就要皱起来了,连忙摆着手上前安慰,他蹲在落落的身边,揽过落落的肩:“是说你可爱,你看那边,花都为你的可爱开放了。” 话音刚落,一阵风扫过河边的绿地,蒲公英的黄色小花再秋季里竞相开放。 小孩子健忘,落落蹭了蹭温迪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就去追着开放的花跑。 温迪摸了摸脸,心里不酸了,还大方地把魈喊过来跟在落落身后走着。 当落落跑到河边蹲下准备采花时,一阵“哗啦”在她的脚边响起。 水花扑在落落准备摘的那朵花上,细小的水珠滑落。 “咿呀?” 落落奇怪地看着水中的黑影。 魈的表情不对劲了,是那祟物的气味,没想到那东西那么大胆? 他握住和璞鸢就要风轮两立时被温迪一把按住。 严峻的神色还没从魈的脸上散去,他不明白地看向温迪, 温迪语气平静:“你看那──” 只见落落眼疾手快,小手一把插入水中,然后提溜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温迪:“落落可是连业障都不怕的,小小祟物算得了什么?” 什么魔物比得过魔神残渣? 魈也是惊讶:“那东西速度极快,落落居然能直接抓到。” 温迪:“大概是受了落落身上的能量影响,快不起来了,” 他骄傲地杈起腰,看着女儿把祟唔从水里捉出来。 祟物显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然后众人沉默了…… 一个形似黑猫的小东西被落落给提溜了起来,大颗的水珠从它油亮的毛上滚落下来,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周围楚楚可怜。 除了落落和史莱姆,魈和温迪都石化了一下,魈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他看着黑猫沉思。 就这玩意让他从璃月追到了蒙德? 倒是温迪,看见猫的那一刻,他一下瞬移到了蒙德大教堂的钟楼上,这一刻他是风神这件事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喵呜” 喵爷我就这样被捉到了? 落落:“咿呀咿呀?” 喵爷是什么? 喵爷:“喵呜?!” 你这话小东西能听懂我说话? 落落认真点了点头,拎着喵爷的手忍不住晃了晃,亮晶晶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着光。 “咿呀咿呀咿咿呀!?~” 能听懂呀,别人听不懂吗?你是猫吗?父亲好像有点怕猫?你能吃吗? 被提溜在半空中的喵爷听完这一连串的问题,有些僵硬,四只爪子在秋风中无力地甩了甩,今天有点凉。 这小丫头看着挺可爱的,没想到心思还挺歹毒,还想吃本大爷?我活着几千年了,就没见过能碰到本大爷一根毛的人。 但是现在碰到了,喵爷认为自己命不该绝:“喵呜!” 本大爷不是猫也不好吃,你个没大没小的小东西赶紧给爷放下来。 “喵呜!” 此时的蒙德大教堂钟楼,温迪对着空气抓了抓手,奇怪?居然没过敏? 喵爷 蒙德教堂钟楼整点时响了几声,钟声如同水波般在城中一圈圈晕开。 夜风刮过温迪的鼻尖,让人清醒。 温迪冷静下来后才想到那是祟物,祟物千变万化,别说猫了,就是特瓦林只要它有这个爱好都是可以变的。 说不定人家的xp就是小猫呢? 而现在自己是瞬移过来,把那两人丢在门外了。 他们一个体内被封印着神秘的能量,一个背负着业障,两个怎么看都不太稳定的因素要和一个千年老祟物呆在一起。 温迪不敢想了,再想他就觉得琴准备的蒙德最后的防线就要派上用场了。 此时的小可莉正因为砂糖改装的蹦蹦炸弹被关在禁闭室,她窝在自己的嘟嘟可小床上,眼睛看着窗外,星光透露进来,是自由的味道。 忽然一道绿色的身影从窗前闪过,可莉的耳朵动了动,她从床上跳下来跑窗边,那道绿色的影子映在她的瞳孔,逐渐消灰墙红瓦间。 温迪边在夜晚的蒙德里跑着边叹气,所行之处绿色的风元素力带动着落叶。 在城里可不能再瞬移了,万一被哪个半夜出门的倒霉蛋撞见了,第二天蒙德又炸锅了。 他在城中路上七拐八拐,一边飞快移动一边开始羡慕魈的风轮两立,要是他也会这个技能,说不定能省不少脚力呢。 温迪在心里盘算着回头带点落落莓去找魈教教自己。 想到魈又要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温迪有种老叟逗乖孩子的感觉。 在一个转角处因为速度太快,风将地上的纸卷起,牢牢地贴在温迪的脸上,他身体向后倾斜四十五度紧急刹车。 “什么东西?”他把脸上的纸拿下,上面写着:猎鹿人新品舒芙蕾八八折优惠! 猎鹿人? 温迪看了眼旁边,他已经跑到了猎鹿人这边。 新品舒芙蕾,小家伙应该喜欢吃,温迪把广告塞进衣兜里,往城门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魈,落落以及那只黑猫一样的祟物相处得十分和谐,至于风史莱姆,他因为害怕早就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漂浮在十几米的高空上了。 反正现在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有哪个丧心病狂的黄毛拿着弓箭来射自己吧? 它在空中飘得很安详,知道看到温迪身影出现子门外,它终于像找到了组织般俯冲下去,和温迪撞个满怀。 至于河边的和谐程度,大概是魈提着和璞鸢站在落落身旁,落落提着黑猫“咿呀”不停, 而黑猫苦着脸,死鱼眼,一副大彻大悟看透一切地样子耷拉着四只爪子,时不时地“喵呜”一声,态度极其敷衍。 温迪抱着史莱姆往落落这边走来:“看样子都挺好的呀。” 他心中的那口气松了。 魈见温迪过来,手中的和璞鸢散做金光收了起来,他道:“温迪先生。” 温迪把史莱姆放在一边,任由它自己蹦到落落的身边,莞尔:“刚刚被猫的样子吓到了。” 魈点头,他看向落落道:“他们似乎可以沟通。” 从温迪走了时候到现在,一人一猫,“咿呀”“喵呜”个不停。 落落到还好,只是那黑猫,一会气急败坏地“喵呜”,一会痛心疾首地“喵呜”,最后四大皆空地“喵呜”。 温迪:“欸?” 原来落落是可以和黑猫交流的吗? 他沉吟几秒,终于明白:“落落是苹果和能量的结合体所以才能听懂猫或者祟物的语言到吧。” 魈点头。 落落见温迪过来,提溜着喵爷走过去,胖呼呼的身体一扭一扭的,喵爷四只爪子肌无力似的摇晃着。 “咿呀” 我带你见父亲,他好像对你不过敏了,他可好了,你会喜欢他的。 落落笑着把喵爷拎给温迪看。 喵爷摆烂:“喵呜” 得得得,我对你爹没兴趣。 喵爷继续摆烂:“喵呜” 而且他也不是本大爷喜欢的类型,我喜欢肌肉男,盗宝团那款。 喵爷仍然摆烂并着仗着温迪听不懂自己的话:“喵呜” 而且啊,他看着这么弱,要是本大爷魔力没被你影响早就一拳把他打爆了。 温迪额角抽了抽。 但是喵爷没有注意到,它摆烂地很猖狂:“喵呜” 本大爷从魔神战争时期活到现在,dia天dia地,别说你爹了,就是巴巴托斯来了,我都能一巴掌拍死…… 他? 话没说完,喵爷感受到自己的头上鼓起了一个热热的大包。 落落:“咿呀?” 发生了什么? 虽然喵爷进行了相当炸裂的发言,但是对于只能理解简单句子的落落来说,基本上是听不懂的,她大概只能感受到这只她捡来的宠物猫似乎对父亲很不满意。 但是父亲没给宠物猫说完的机会就给了它一拳头。 落落:第一次见父亲发火,酷! 温迪握着拳头额角抖了抖:“说啥无所谓,别在小孩面前讲脏话。” dia什么天什么地,记住,蒙德是我家,文明你我他。 喵爷:“!!你丫的能听懂我说话?” 魈、落落:你会说人话?! 喵爷也干脆不装了,他从落落手中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个懒腰:“是的,本大爷就是这么牛b……i?”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又被温迪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别在落落面前说脏话。” 温迪擦了擦手,呼出一口气,:“很遗憾啊,小黑猫,我能听懂你的话呀!” 说着他冲黑猫眨了眨眼,一副调皮又温柔的模样,仿佛刚刚挥拳头的人不是他。 喵爷表示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千百年来,他一直游刃有余地在提瓦特上快乐地存在着,偶尔捉弄一下其他人,非常开心。 七神都更迭换代了五个,只剩了两个初代魔神现在也下落不明。 喵爷觉得自己现在无敌了简直,他比七神都能熬啊,熬走了他们,自己就是提瓦特最牛,咳咳,最后一个字没有来得及想出来,脑门开始疼了,他被温迪打出来了ptsd,连在脑海里想一下都不敢了。 蒙德是我家,文明你我他。 自以为无敌了的喵爷,却碰壁了。 还一个晚上碰到两个。 一个是小孩,一个是小男孩,没想到平平无奇的蒙德居然能同时培养出他们两个人才。 就连站在一旁的降魔大圣都被自己捉弄了,却栽在了这里。 喵爷表示很气。 这强烈的挫败感。 他忽然生出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与苍凉,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干脆四只爪子往地上一摊,猫嗓性感又沧桑: “我认输,任凭你俩处置吧。” 魈叹了口气,看着地上这滩玩意,他觉得自己从璃月追到蒙德就像个笑话。 落落不知道这猫是在做什么,她奇怪地冲着父亲和喵爷:“咿呀?” 发生什么了呀? 喵爷:“就不告诉你!” 温迪看着可以交流的俩人,拍了拍喵爷的头:“落落在说什么啊?” 被温迪拍头拍出阴影的喵爷先是浑身一个激灵,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你听不懂这小东西的话啊?!” 喵呜,喵呜,喵呜,可给本大爷找到场子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温迪得承认,这一点上他确实比不上这个黑猫。 看到温迪失落的样子,找回场子的喵爷越发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他差点唱了出来。 温迪承认自己一向好脾气,但是,他看着面前这个嚣张得都要炸毛的黑猫。 但是它太贱了…… 魈扶额,他很想提醒一下面前不知死活的黑猫祟物搞清点形式。 千年祟物,怎么可能被俩普通人捉到? 而且,它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被捉到了为何只觉得对方是个普通人? 原则 温迪坐在沙发上,落落骑着风史莱姆在屋子里打转,喵爷看着医药箱指挥着班尼特包扎自己。 吟游诗人看着屋子里塞满的人,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玄幻。 先不说自己忽然多了个女儿,这件事情他已经接受了,但是这一只史莱姆和一只猫又是怎么个回事。 小风史莱姆倒还好,它安分守己地跟在落落的身后,身为一个史莱姆它履行着史莱姆应该尽的义务,温迪也就让它享有在这个家呆下去的权利了,倒是这个黑猫…… 温迪看着他完全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身为一个猫形,却能做出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边翘着二两腿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温迪表示,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虽然蒙德并不像枫丹那般流行着给猫狗穿衣服,但是这个黑猫到底不是个猫。 为了落落的思想健康,温迪走进卧室,在衣柜里翻着找衣服。 之前屋子里的猫猫地毯,温迪就觉得迪卢克这个人虽然看着挺冷的,但品味上却很可爱。 现在看着这一柜子的衣服,温迪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米黄色绣着小花的蓬蓬裙; 粉红色背后有着大蝴蝶结的连衣裙; 纯白色的公主纱裙…… 温迪翻了一小堆衣服出来,没有找到一件适合黑猫衣服,但看着地上的五颜六色的一堆,迪卢克在他心中的形象彻底碎了。 平时看着是挺冰冷腹黑了,没想到爱好这么地……诡异。 将地上的这堆衣服和迪卢克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联系到一起,温迪默默地收起了迪卢克品味可爱的想法。 温迪摇了摇头,不想去管他这人才辈出的蒙德城了,先给黑猫的衣服选好再说。 与此同时的晨曦酒庄,女仆长爱德琳端来一瓶醒好的葡萄酒。 迪卢克的腿笔直修长,在紧包的裤腿下,明朗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拿着枫丹的《蒸汽鸟日报》读着。 一篇名为“梅洛彼格堡的公爵为何这样做?”的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准确来说,是这个题目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桌子上的被鎏金挂饰点缀着的眼镜看起了这片报道,但通篇读下里都没明白这个公爵到底做了什么? 眉头皱了起来,迪卢克想是他能力出现了问题了吗? 但很快,他又被一篇名为“大审判官居然在歌剧院这样!” 很好,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太想知道这个大审判官怎样了? 可通篇读下来,他还是一头雾水,这不就是一场简单的庭审报道吗,这位大审判官从头到尾只在末尾出现了一下: “虽然罪犯张牙舞抓,企图用自己的嗓门摧毁枫丹的法律体系,但是正义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波动,他面无表情:所以,欧卡利有罪。” 迪卢克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有种标题诈骗的感觉? 等他第三次被一个标题为:“震惊!不看不是枫丹人!科学院历经百年终于揭开野外神秘光斑的谜团!”吸引住时, 他确定这就是标题诈骗,他有些烦地把报纸丢在地上,灰白色的报纸在酒红色的地毯上缓慢舒展开来,“梅克为了躲避父母检查作业,每晚都拿着手电筒去山里睡觉,因而出现了光斑。” 爱德琳看着迪卢克将报纸放下后才上前打扰,醇厚的葡萄酒缓慢倒入高脚杯,她说:“这是今年第一批成熟的葡萄酿的酒,老爷品尝一下?” 迪卢克看了眼,玻璃杯的液体在橘黄的灯光下色彩丰富,他很快收回目光:“我不喜欢喝酒,葡萄汁吧。” 爱德琳笑了下,她撤下酒杯,把早就准备好的葡萄汁拿出来倒进新的高脚杯中:“就知道老爷会这般说。” “嗯。”迪卢克拿起葡萄汁缓慢地喝了一口,他抬眸问:“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爱德琳笑道:“夜枭将信送来时就赶着人去做了。” 迪卢克点头,早上见到落落还穿着那身衣服,他以为是爱德琳没有做好,现在看来,只是风神大人偷懒罢了。 在决定将自己在城中的房子给温迪住的时候,他便通过夜枭给在晨曦酒庄的爱德琳送了信。 信上交代,温迪和小女孩要去城中的房子居住,但是那所房子太久没有住人了,很多东西需要添置,他吩咐爱德琳安排人买些合适的东西放进去就好。 爱德琳收到信后马不停蹄就去办了,但是关于“合适”这一选项,她稍微自我发挥了一下,要不是迪卢克交代关于小女孩的衣服尽量朴素自然,那些五颜六色的蓬蓬裙她都想买带钻的。 不敢想象一个小姑娘穿着七彩钻石公主裙在阳光下会有多么可爱。 迪卢克喝完手中的葡萄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没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爱德琳的职业笑容十分标准:“都是按您的吩咐来的。” 都是很正常的颜色鲜艳公主裙,蓬蓬裙,再配着点大红花,蝴蝶结,毛茸茸小熊罢了,屋子的布置地也很正常,黄色小熊被子,粉色猫猫地毯,马卡龙色系的小玩意全都来一遍。 太爽了,天天在晨曦酒庄看着这堆贵族风格的家具都看烦了,终于有机会发挥一下自己的少女心了。 爱德琳表示这种机会多来几次都行。 * 温迪终于在一堆夸张的小礼服中找到一个是个黑猫穿的。 是一套黑色的小西装,还配着一个深蓝色的蝴蝶结,看上去十分地绅士优雅。 优雅,太优雅了,温迪甚至觉得黑猫穿上一身衣服立马就会安分起来。 爱德琳:其实我是看上了一套保色的小礼服,没有镶钻却bulingbuling地太好看了,可人家不单卖,必须把搭配的西服买了。 无所谓我,反正迪卢克老爷出钱,爱德琳含泪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购买欲望! 温迪拿着小西服准备走的时候,瞥了眼地上了小裙子,他想到落落的红裙子被树枝刮坏了, 等会给小家伙洗完澡让她来选一套喜欢的吧。 客厅里。 “绷带缠那里,笨死了,那里!” “消毒啊,怎么忘了消毒!” 喵爷翘着二郎腿,班尼特手忙脚乱。 “以前都是芭芭拉小姐帮我的,我不太会搞……” 班尼特被骂得有点委屈了,他本来是想去西风大教堂找芭芭拉帮他处理伤口的,结果在路上撞到了温迪一行人, 本以为打个招呼道个歉就结束了,哪里知道这只会说话的黑猫在听到自己是个天生的倒霉蛋时忽然两眼放光,拉着自己就要帮自己包扎。 班尼特以为是黑猫要给自己包扎,还想着他那四只爪子居然会这么细致的活,真厉害! 结果居然指挥自己。 喵爷看着班尼特笨手笨脚的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慈爱。 班尼特是倒霉蛋,他也是倒霉蛋,他这个老倒霉蛋看着他这个小倒霉蛋,产生了属于倒霉蛋之间的同病相怜。 班尼特莫名其妙:他的眼神好奇怪。 好像在散发着诡异的光…… 哗啦── 黑影从天而降,把喵爷遮得严实。 他立马炸毛,四爪子乱抓,新衣服特有的味道袭来灌满鼻腔,他大喊:“喵呜!哪个刁民敢害……” 欸? 话没说完,天亮了。 温迪拿着黑色的小西装,居高临下:“想在这住下去,把衣服穿好。” 说着便把西装、裤子还有那只优雅的小领结摆在桌子上。 班尼特见温迪来就像见到了救星,终于不要被奇怪的黑猫说教了。 落落听到动静,骑着小史莱姆就过来了。 喵爷看到桌子上的衣服当时就不愿意了,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活了几千年一只像风一般潇洒,你现在居然让我穿衣服。 衣服也不找点正常的,偏偏拿出一套这么羞耻的。 喵爷表示自己虽然寄人篱下,但是要寄得有骨气,该有的原则一定不能退让。 这一身穿出去是要被人耻笑的程度。 “我不干!” 他两眼一闭,前爪抱在胸前,配上他的二郎腿,显得整个猫又高傲又搞笑。 温迪也不跟他商量:“不穿就别住我家。” 班尼特觉得空气中有□□味。 落落拍了拍史莱姆飞到桌子边,她慢慢地爬到桌子上,抓着那身黑色的小西服。 喵爷不吃温迪那套:“我就不穿,也不走。” 温迪:…… 他时的羡慕有猫可以理直气壮地耍无赖。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落落捏着小蝴蝶结。 “咿呀~” 软乎乎地一声,温迪和班尼特听不懂,风史莱姆跑过去蹭了蹭落落的脸。 原本一脸坚定的喵爷眉毛动了动,他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看着那套衣服。 “咿呀咿呀~” 喵爷原本紧闭地嘴巴松了松,他开始眼神飘忽不定。 “咿呀~” 喵爷叹了口气,“我穿……” 温迪、班尼特:欸? 落落:“咿呀咿呀~” 猫猫穿好看,落落喜欢!! 喵脸一红,他默默地套着衣服,手脚麻利,有时候不要原则的感觉也还不错。 班尼特:原来你爪子还是灵活的啊…… * 送走班尼特以后,温迪抓着落落:“该洗澡啦!” 穿着小西装的喵爷:“本大爷一起!” 砰── 他被温迪关在了门外,下一秒浴室上锁的声音传来。 “喵呜……” 这绿家伙真烦。 浴室里,温迪掀开浴缸,然后对着里面的小黄鸭沉默了…… 洗澡 纯白的大理石浴缸折射着屋顶的光,温迪的目光从铺满的小黄鸭顺移到屋顶,灯是粉色小兔子的。 温迪:…… 迪卢克老爷还真是少女心爆棚。 他擦了擦额前的汗,但是落落好像很喜欢这些小黄鸭,她爬进浴缸里,在小鸭子堆里“咿呀”个不停, 落落表示自信点,把好像去掉,就是喜欢! 喜欢得紧紧的! 她坐在鸭子堆里,手里还捏着一个,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发出声音,但落落力气大,于是整个浴室里都是鸭子的哀嚎。 玩了好一会,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她兴奋地抬起头看向温迪,欸?父亲的脸色的怎么乖怪怪的? 落落当然不知道温迪奇怪的脸色是因为被迪卢克的品味和平时的行为表现天差地别震惊到,她以为是因为父亲也想玩鸭子。 也是,怎么能光顾着自己玩呢? 做果子的就要大方,就要乐于分享。 于是落落低头在浴缸里找了,把一个嘴巴粉粉的鸭子挑了出来,这个太可爱了!送给父亲! 温迪看着手里的大小眼,鸭嘴荧光粉的小黄鸭在一种普通的鸭子里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小家伙为什么专门把这只鸭子挑了出来? 温迪想落落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都有点自己的审美了,把丑的挑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这种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可不见得是个好的行为,用隔壁璃月的古话来说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现在孩子还小,三观还没有形成,就像一棵正在成长的小树,在生长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会长歪,这个时候修剪树枝,引导方向就显得尤为重要。 温迪想自己既然做了小家伙的父亲,就有着让小家伙三观健全的义务。 他决定趁这个机会教育落落一下,可考虑到落落年纪还小,为了防止伤到她那幼小的心灵,温迪决定先夸她一下,再教育。 “落落愿意分享东西,父亲相当开心的,这点是值得表扬的,但是……” 从但是开始,落落就自动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一方面是父亲夸自己值得表扬她很开心,开心冲昏了她的头脑, 另一方面呢,就是后面的句子太长太绕太没啥意思,听不懂也不想听,听不了一点。 话从温迪的嘴里出来好像有了五颜六色的形状,一个个地砸向自己, 落落睁着的大眼睛越来越无神,最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温迪:…… 得,她是听不了一点,温迪叹了口气,觉得说教这种事还是以后慢慢来吧, 他算是明白了教育这种东西得讲究循循善诱,一次性说太多,就小家伙这点小脑袋瓜子,非得撑着不可。 温迪拿起一旁的花洒,开始往浴缸里放水,随着水位的升起,浴缸里的小黄鸭也漂浮了起来。 看着身边的小鸭子一个个升起来了,落落终于清醒了一点,她甩了甩脑袋,又继续玩起来了小鸭子。 虽说父亲刚刚讲的那一大串子着实让人迷糊,但是她依稀明白了父亲是喜欢自己送的小鸭子的,果然他们俩父女同心,连品味都一模一样顶顶好的。 想着她朝温迪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温迪一边将水放到一个合适的水位一边觉得落落的眼神忽然有点诡异的亢奋。 关停花洒后,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喵爷在门口无奈地抓了抓了门,抓不动,它泄气地趴在门口,时不时哀怨地朝浴室门看一眼。 他也想和落落玩小鸭子。 风史莱姆在屋子里随意地晃着,漫无目的地转悠着,最后实在是无聊了,扑腾着两只白色的小翅膀跟着喵爷一起趴在浴室的门外。 落落一天下来没少跑地方,脸啊,腿啊,浑身上下全是泥点子,温迪甚至从她那乱糟糟的头发里拽出了几片树叶。 这样下来,光用水是洗不干净的,温迪把袖子放下来,从板凳上坐起来,他边甩着手边转身去置物架上找点能洗干净的东西来。 落落见温迪离开,先奇怪地“欸?”一声,然后又继续专心地玩自己的小鸭子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在塞满小黄鸭的浴缸里发现了一只小水枪。 那些关于苹果的记忆又涌上心头,要多浇水才能长大! 嗯…… 她想了想父亲的样子又想了想那个红色的大人的样子,决定帮父亲长大一些。 温迪在架子上找到了一盒浴盐,绿色的瓶身,看样子是须弥生产的,标签部分用蒙德语翻译着: 天然植物萃取精华,呵护娇嫩肌肤每一天。 感觉不错,温迪正拆着包装盒,一股温热从背后袭来。 他忙转身去看,落落拿着水枪朝着自己一刻不停地喷着。 “唉──” 温迪抱着浴盐走过去,兔耳朵的拖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嘎吱”声。 在这个屋子呆久了,面对这些与迪卢克严重不相符的可爱东西,温迪已经逐渐麻木了。 磨损真是个可怕的事。 磨损:别有事没事让我背锅! 玩水枪正开心的落落:“欸?!” 水枪被拿走了,温迪无奈:“父亲不需要浇水。” “咿呀……” 落落小声低头,感受到温迪坐下来时,她猛然抬头, 哗啦── 刚被温迪拧开的浴盐被她撞撒了, 倒在水面上,马卡龙色系的七色彩虹…… 可爱 由须弥雨林特产浴盐以须弥蔷薇为基调,加入劫波莲提高肌肤抗性、树王菇可以滋养干枯皮肤,帕蒂沙兰让味道更加清新可人,沙漠中赤念果可以保持肌肤水分,最重要的是里面还特别添加了枫丹才有的泡泡橘,清新的橘子味中和了甜腻的花香,让整个浴盐的味道更加吸引人。 爱德琳当初就是被这个吸引住了,她果断买了一瓶,一想到奶呼呼的小女孩配上这样的花果香味,她就开心地直跺脚! 可当她试用的时候,发现原本绿色的浴盐在碰到水的那一刻时直接变成了七彩的马卡龙色系时,她改变主意了。 一瓶哪里够啊!老板,我全要了!! 那可是能变成七彩的浴盐啊!太少女心了吧,没人能拒绝! 爱德琳十分干脆的把剩下的六瓶全部买了下来。 本来正为这进口货太贵了卖不出去而惆怅的荣光之风店长乔玛丽一下子就精神焕发了,她一边给爱德琳打包一边强调:“本店商品出售概不退换啊!” 爱德琳想这么好看的东西傻子才去退呢,她一边飞快地点头一边在心里分配着这六瓶浴盐: 落落家放两瓶,自己的浴室放两瓶,至于剩下两瓶,她想到了迪卢克老爷的那张冰冷的脸。 迪卢克不喜欢香水,也从来不会用这些,但身上却有着淡淡的冷松子的木质香气,虽然味道要不古龙水还要清淡,但是只要稍微靠近他就能闻到这股味道。 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也许迪卢克老爷的浴盐都用完了呢?” 爱德琳这样想着,一个不算太坏的想法在脑海里出现。 ** 喵爷嗅觉灵敏,当空气中那份花香混合着橘子香的气味刚开始弥漫的时候他就在门外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黑色的前爪揉了揉粉色的鼻尖,喵爷推开趴在自己身边的风系史莱姆往客厅走去,他轻车熟路地跳上白色沙发,柔软的皮革温凉,他打了一个哈欠,那个另猫打喷嚏的味道还在鼻腔里盘桓,感觉还不错。 一想到落落等会身上就是这个味道,他开心地尾巴来回摆动。 风史莱姆:噗噗噗! 猫你看上去很开心? 喵爷不耐烦地把脸别过去,“去去去,本大爷烦着呢。” 他一脸高冷,但是尾巴却收不住地摇动,像个柔软的黑色小勾子。 风史莱姆飞快扑腾着白色的小翅膀,在喵爷的尾巴旁边晃悠了几圈, 然后用一副:别装了,我都明白的 的表情看着喵爷。 一向傲娇的喵爷猫脸一红,他气呼呼地把尾巴收起来,把脸埋进去,想着要不是落落喜欢你这只讨厌的史莱姆,本大爷早就用爪子把你挠漏气了。 然后送给万民堂的那个红衣服小姑娘,让她把你跟绝云椒椒一起炖了。 风史莱姆浑然不知喵爷已经因为这个想法,藏在尾巴里的猫脸已经露出了阴险的表情。 太爽了!!!! ** 浴室里。 落落看着自己逐渐被彩虹包裹住,眼睛开始逐渐放光,她兴奋地用手把水泼了泼。 因为浴盐里还加了月莲花蕊的缘故,泼起来的水在灯光下还闪着细碎的银光,真就像月亮一般清冷。 真好看! 她两只手拍打着水面。 温迪也被这个画面惊艳了,他一边赞叹须弥劳动人民的智慧,一边担心这细闪会不会在皮肤上有残留对身体不好。 想着他边腾出一只手来,用元素力检查着浴盐,七彩的泡泡在温迪手拿出去的那一刻从浴缸里咕噜飞出, 一个大泡泡飞到落落的面前,她好奇地盯着泡泡看,大大的眼睛都看成了斗鸡眼,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下。 啪── 泡泡瞬间炸开,小水珠溅了落落一脸。 她先是一懵,很快又笑了起来,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洗澡,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泡泡,好玩! 她学着温迪自己扑腾起一个泡泡,然后给戳破,周而复始, 温迪检查完浴盐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舒了口气,然后看着落落在那扑腾着泡泡笑了, 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好啦,先来乖乖洗澡。” 说着温迪撸起袖子,招手示意小家伙过来。 落落虽然玩着泡泡正在兴头上,但是看到父亲,她还是乖乖地放弃了泡泡,朝着温迪那边扑腾过去。 浴缸的里的水刚到落落的锁骨处,走起来虽然吃力,但因为水的阻力在那又跌不倒,有种在塞满棉花的空气中行走的感觉,很奇妙。 温迪卷好袖子,把落落身上的泥点子都洗完后,他笑着问:“喜欢玩泡泡?” “咿呀!” 喜欢! 落落拼命点着小头。 脸上的肉因为点头的幅度过大,抖了几下, 温迪笑了,“看着啊──” 一阵绿色的风在浴室里卷起,在浴缸上停留了几秒后一个巨大的泡泡被卷了起来, 落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泡泡,都要看呆了, 温迪把落落从浴缸里捞出来,用花洒冲几下后拿去一旁的印着小花猫的粉色浴巾包住,然后他勾勾手指,那个硕大的泡泡就飘了过来, 噗的一下,落落被温迪放进了泡泡里。 因为泡泡下面有一片持续不断的风场,落落就跟着泡泡悬浮在空中。 “咿呀!” 好玩! ** 趴在沙发上的喵爷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后,耳朵抖了抖,他四只爪子撑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长长的猫尾巴翘在后面晃动着, 他轻巧地跳下沙发,颠着猫步就往浴室那边走去。 去见落落喽! 熟悉的花果香,喵爷昂着猫头看着落落飘在半空中, “绿家伙!你把落落当气球呢,快给本大爷放下来!” 然后本大爷就能蹭蹭香香的落落了,喵呜,这么高,本大爷够不到啊? 风史莱姆轻松地飘到跟落落同一个高度,他围着落落轻松地一圈又一圈,看得喵爷嫉妒得牙痒痒! 迟早把你挠漏气! 跟着温迪,喵爷来到了卧室,看到一地的小裙子他猫眼放光,看了看小裙子,又看了看落落,落落的双眼同样也在放光。 发威 谁不喜欢漂亮的小裙子啊,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被树枝刮坏了自己的小红裙子,但是却拥有了这么多的小裙子。 落落开心坏了,看着面前这些史诗级的小皮肤,她从泡泡里爬出来到史莱姆的身上然后由史莱姆带着她飞到这些小裙子的边上,她从里面挑出来了一件鹅黄色的,胸前还以一个粉色大红花的蓬蓬裙。 她太喜欢这件衣服了,落落用手拽着示意温迪给自己换。 卡通浴袍的袍子耷拉下来,把她的一只眼睛蒙住,只剩另外一只露在外面不停地眨着。 一阵小风“嗖”的一下吹来,把蒙住眼睛的那边给吹了下去,浴袍的帽子随之脱落,头发乱糟糟一团,散发着花果香气。 喵爷颠着猫步走到落落面前坐下,他深深地吸了下空气中的味道,果然,不管是什么只要跟落落在一起就可爱得要命,想着他就要把脸靠过去蹭一蹭落落的胳膊。 “欸欸欸──” 就差一点点就要蹭到落落的时候,他被温迪拽着脖子从后面拉开,他极不情愿地用爪子狠狠地抓着地板,整个猫都弓成了一个大黑弓,在橡木地板上留下几道无奈的抓痕。 “没洗澡就别碰小家伙啊!”温迪把喵爷提溜到一旁后擦了擦手,然后去端详落落选的衣服。 喵爷不服气地在地上跳了几下,他抖了抖身子,重新绕到落落的一旁,被粉色小花猫浴巾包裹着的落落整个身子都散发着一股柔软的气息, 如果能蹭一下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可如果单是他一个猫不能蹭落落也就罢了,可凭什么那么讨厌的风史莱姆能被落落当作靠枕抱着。 蓝绿色的风史莱姆被落落紧紧地抱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的那股得瑟劲根本收不住。 太可恶了,锋利的猫爪从粉粉的肉垫里猛然弹出,在灯光下闪了下寒光。 喵爷朝小风史莱姆露出一个带着杀意的微笑。 哦豁!好可怕! 当然是假的。 风史莱姆扇着小翅膀往落落怀里缩了缩,不过这种难得的卖惨博怜爱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果然落落把它往怀里抱了抱,并且还一脸正义地盯了喵爷一眼。 “喵呜??!” 你个死绿茶!!本大爷活了几千年,居然被你耍了心眼子! “喵呜!” 太可恶了!! 小风史莱姆无视了喵爷的愤怒,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单纯地,小声地,弱不经风地,不谙世事地“噗噗”两声。 然后当着喵爷的面蹭了蹭落落的怀抱。 落落轻轻地拍了拍风史莱姆,“咿呀咿呀” 不要怕哦,不要怕哦。 喵爷气得身上的毛都炸开了,他看向温迪:“绿家伙!你为什么不嫌弃这个家伙不洗澡!” 正在端详落落选的小裙子并且为女儿神奇的审美给震懵了的温迪猛然抬头,茫然地看着喵爷:“啊?” 发现自己被忽视了的喵爷:…… 烦死了! “ 我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不洗澡你就让他接近落落?” “ 啊,你是说这个啊。”温迪恍然大悟,“因为它没长毛啊。” 温迪轻松地回答。 你看人家小史莱姆,浑身光滑滑的,一点都不像是会藏污纳垢的样子。 喵爷听后感觉嗓子被噎住了一句话怎么都没有办法吐出来。 他看着自己身上那油光水滑的靓丽皮毛,行,长毛是本大爷的错。 绿家伙果然没啥品味。 没啥品味的绿家伙拿着落落选的衣服一言难尽呢,这样明艳的配色好像只在旧蒙德那会流行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随着风墙的打开,人们见到了更多的东西,审美也逐渐得到了提高。 这样明艳的,过于明艳的配色,明艳得有点庸俗的颜色,温迪看着眼里闪着光的落落商量性地问道:“落落啊,咱们不穿这件,穿这件可好啊? ” 说着他从那堆小衣服里找出一件马卡龙色系的奶绿色连衣裙,再配上一个奶黄色的小帽子,就好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一样好看。 但是落落不要,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那条明黄色的裙子, 温迪有点僵持,他看了眼旁边气鼓鼓的喵爷:“ 黑猫,你说哪个好看啊,绿色好看的话我等会给你落落的同款浴盐用哦!” 落落对于语言的理解水平有限,没能听出来温迪在拉拢着喵爷,她以为温迪在认真的询问着两个裙子哪一个好看。 于是她也好奇怪,“咿呀咿呀? ” 猫猫你觉得哪个好看呀! 小风史莱姆从落落的怀抱中探出头来,它看着喵爷,“ 噗噗?噗噗!” 猫你觉得呢?猫你快说啊! 黑猫屏气凝神,到底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还是接受温迪的贿赂,实在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罢了,浴盐以后能自己偷着用,做猫的良心可不能丢。 他猫爪子攥紧,义正言辞,“ 落落选的好看!” 说完猫脸一红,不仅是为了他坚守住了做猫的良心,坚守住了做猫的底线,更因为他和落落有着相同的良好审美而高兴。 那明艳的黄色就好像初升的太阳般温暖,落落就很温暖! 那火红的蝴蝶结就好像是朝霞一般耀眼,落落就很耀眼! 没品味的绿色家伙,你的诱惑对本大爷根本构不成任何影响!伟大的审美是不会屈服的。 落落欢呼!喵爷欢呼!小风史莱姆开心地噗噗噗!! 温迪抱着绿色的连衣裙在原地凌乱,这一刻他都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落落见温迪有些失落,她拍了拍小风史莱姆,史莱姆心领神会地带着落落飞到温迪面前。 看着小家伙抬起的脸,温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父亲当然尊重你的选择呀!” 但不会放弃提高你的审美的,哦不,是你们仨的审美! 把小裙子给落落换上以后,她开心地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喵爷趁着落落换衣服的功夫去洗了个澡,然后得到了接近落落的许可。 现在他和小风史莱姆轮流抢着蹭落落,落落觉得如果自己还是那颗苹果,这会应该已经没皮了。 关于提高女儿审美的计划,温迪决定先从晚饭做起。 落落现在刚出生不久,对吃的尤为感兴趣,温迪想把晚饭做得唯美点,女儿耳濡目染循序渐进,审美的提高不就是迟早的事吗? 说干就干,他搬出之前摘的落落莓,还有甜甜花,顽强的薄荷也要来一点,鸟蛋,牛奶,炼乳,鱼肉…… 当他把这堆东西都摆上桌子的时候,温迪才意识到一件事,他好像不太会做饭…… 平时当吟游诗人的时候都是有一顿吃一顿了,哪里都能找到饭吃,以至于他甚至短暂的遗忘了,饭也是要做的这件事情。 温迪咬着指甲来回踱步,就说磨损是件很可怕的事吧,他连这种常识都给忘了。 磨损:我真的生气了,再强调一遍,不要什么锅都给我背啊喂! * 风车菊四季不落,夜晚的风带动,哗啦作响,温迪推开门站在夜风中,对面的邻居家果然还亮着灯,他闭上眼感受一下,欸?看来今天邻居家里还是蛮热闹的呢。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另外两个人的气息,之所以能确定是人,是因为温迪没有感受到魔物的气息。 火使徒和水使徒化身人形后躲在草丛里,火使徒呆呆的什么都不明白,心里还埋怨为什么水使徒要塞给自己那么难吃的药丸。 水使徒看着温迪的背影松了口气,经过之前被风神发现并且被打了屁股之后,他才想到主给过他屏蔽身上魔物气息的药丸。 吃完后,身上关于魔物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了,这个药效可以维持一个月,不过有个副作用就是容易吃不饱。 火使徒肚子已经叫了一晚上了,他严重怀疑那个难吃的药丸叫健胃消食片。 看着温迪敲开对面的门,并且被两个人和一个飞行的生物迎接进去后,水使徒拉着火使徒往落落所在的房间走。 终于蹲到风神不在那个小女孩身边的机会了,就趁着现在,把小女孩抓走。 落落正坐在房间里和喵爷玩着球,她开心地“咿呀”不停。 喵爷满脸笑容,落落真可爱,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阿嚏──” 落落揉了揉鼻子,有点痒,她四处看了看,窗户开了条小缝,但是今晚没有风。 水使徒蹲在窗户外,接过火使徒递过来的药瓶, “这里面的东西能使能量体陷入瘫痪,然后我们就可以用这个定期把她装起来。” 说着他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个名为“束魂瓶”蓝色的方形罐子,“一旦束魂瓶接触到能量体,回去的通道就会打开,到时候主交代的任务就完成了。” 火使徒挠了挠脑袋:“阿水,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上去很害怕那个绿色的家伙。” 被风神誓言束缚住的水使徒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他探出头,风神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把小女孩和一只猫一只史莱姆放在一起就出门了。 说着他开始往窗户里倾倒液体。 在落落的球再次抛过来的瞬间,喵爷爪子一顿,他敏锐地看向窗户,水使徒手中的液体在即将倒出来的那一刻停止了。 什么情况!! 两个使徒还没摸清状况,就听到一声阴冷的“喵呜。” 还真有人把活了千年的造物当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