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每天都在变强》 第 1 章 “我来救你了啦。” 正被压在窗户废墟下面的歌姬在听到这道熟悉又欠揍的声音时，这一刹那，歌姬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掉进入地狱。 她艰难地抬头，在刺眼的阳光下，少年一头赛雪般的白发如雪般扬扬着，鼻梁上架着的昂贵墨镜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少年薄唇轻启，“歌姬，你在哭吗？” “我才没有哭！”被压在废墟下面的歌姬立即炸毛，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她如愤怒的老母鸡指着正蹲在她面前一脸戏谑的五条悟，“给我说敬语啊！” 有五条悟在的地方，堪比地狱！ 歌姬快要气死了，本来这个任务对于她一个辅助来说就是有点难，好不容易在冥冥小姐的指点下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顺利地找出咒灵祓除……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可以通过咒术师晋升考核！ 为什么出现在她面前的偏偏又是五条悟！ “哭的话你会安慰我们吗？”冥冥小姐悠然地站在上方，与歌姬的狼狈截然不同，“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五条悟一下子瞬移开，“冥小姐不会哭的吧，你那么强。” “哈哈，是啊。” 被明里暗里内涵的歌姬更气了，她恨不得将那个可恶的白毛后辈给绑上石头沉在东京湾里，她站起来指着五条悟大喊，“五条，你给我听着，我才不需要你帮……” 发表胜利的宣言还没讲完，歌姬脊背倏然升起了一股寒意，阴暗潮湿的恶灵气息突然袭来，高大的咒灵遮盖她头顶上空的烈日，她完全没有躲避得及，冷汗悄然地在她额角处出现。 歌姬刚想从宽大的巫女服袖子滑出匕首，轰隆声响起，背后的咒灵没了刚才的杀意，危险在瞬息间解决了。 “悟，欺负弱者可不好啊。” 戴着黑色耳钉绑着小丸子头的高大少年从阴影处走出，他像是劝诫般说着，可脸上的笑意让歌姬看着更为恼火。 “谁会挑强者下手啊。” 冥冥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夏油同学你气起人更是浑然天成啊。” 那边穿着巫女服的少女眼神凌厉得都快要把他们切成一片片的，也难为那个女孩了。 “歌姬前辈，你没事吧。”可爱后辈的嗓音响起，歌姬只觉得如天籁之音，这是可爱的后辈啊，一点都不像那两个人渣。 “硝子，千万不要变成他们两个那样。”歌姬扑进了硝子的怀中，天杀的，自从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位入学，歌姬几乎每天都在气发疯的边缘徘徊，梦里都恨不得将这两位人渣暴打一顿。 可是，打又打不过。 她只是一个辅助而已。 冥冥小姐看着问题儿童欢乐齐聚一堂的‘温馨’画面，她好心地提醒，“你们，放‘帐’了吗？” 欢乐的奏乐在此刻截然而止。 * 理所当然地，歌姬申请晋升为一级咒术师的申请没有通过，而那两位罪魁祸首只是被夜蛾老师揍了一拳。 歌姬已经毕业了，她忿忿地离开了高专，语言暴力地拒绝了五条悟的甜品补偿。 呸，她最讨厌吃甜品了！ 在回家的路途中，在路过甜品店时，想到刚才五条悟的话，歌姬心里浮动，她还是走进了甜点店。 她不喜欢吃甜品，不喜欢那种软软糯糯的口感，不喜欢奶油的齁甜，她更倾向于辛辣味道。 不知为何，认识的男性却都喜欢甜品。 五条悟是一个，齐木也喜欢吃甜品，尤其钟于咖啡果冻。 今天买东西的运势却是爆棚，居然买到了豪华版的咖啡果冻，这让歌姬有点讶然。 她拎着装着咖啡果冻的袋子回家，刚好与正回家的齐木撞见，歌姬遂将手中的袋子扔给齐木，对方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齐木；【谢谢，歌姬。】 又是一个不会用敬语的家伙！ 歌姬额角青筋绽起，又很快放下。 任务失败，以至于歌姬心情极差，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地板上，手中晃着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 从高专开始，歌姬就喜欢上喝酒，心情好时想喝酒，心情不好时更要喝酒。 齐木坐在沙发上，他拿着咖啡果冻吃着，一向无表情的脸难得柔软许多，感觉他身边的空气都萦绕着股丝丝甜味。 难得的，齐木这会儿从品尝咖啡果冻的美妙中分出一点心思给坐在地板上的歌姬。 【晋升失败了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歌姬更沮丧了，她忿忿道：“本来辅助术师晋升就难了，现在还……算了，不提了。” 辅助术师晋升极难，出任务更多时候是作为配角的存在，为别的咒术师咒力增幅。 她不甘于一辈子做个配角，才想着努力地晋升，想独立地完成任务，想成为一个被别人依赖的人。 现在情况搞砸了，歌姬长叹了口气，难得找冥冥小姐作为推荐人的。 歌姬心情烦闷，本来想着走咒术师这条路的，想着既然自己有这样的天赋不要浪费，怎知咒术师人才济济。在那两个可怕的新人怪物阴影下，她的能力显得更为平庸了。 白发少年瑰丽如蔓延天空般的眸子打量着她，带着一向的高高在上，满是不以为然。 ‘哈？辅助？真是弱啊，我可不需要歌姬的辅助。’ 淦！ 一想到五条悟，歌姬激动得又将手中的啤酒瓶子给捏瘪了，喷出来的冰凉液体溅了她一手。 可愤怒又很快湮灭，歌姬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粉色头发少年，小小的个子蕴藏着比五条悟还要可怕无敌的能力…… 【够了，我的个子是全国男性的平均身高，很标准。】 能够读心的齐木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最后一点咖啡果冻，他看着歌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这位比他大的姐姐好强坚强的性格。 只要是歌姬她认定的事情，一定会走到底。 【你已经很努力了，歌姬，偶尔不妨将目标定得小一些，不然会太累。】 歌姬支着一条腿，她漫不经心地吐槽道：“我已经将目标从打败你变成了打败五条悟了，目标再短一点的话，换成你哥空助？” 【那你死心吧。】 提起空助，齐木满脸嫌弃。 相同的，歌姬一想到空助那鬼畜的性格也感到恶寒。 作为邻居，她小时候不少受过齐木空助的迫害，在空助去英国剑桥读博时，歌姬也确定了走咒术师的道路，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斗志，压力的源泉走了可谓是幸福满满。 【姑且问一句，你现在最讨厌的是谁？】 “五条悟！” 齐木楠雄嘴角微微抽了下，看来，这位五条悟对于歌姬的迫害已然超过了空助，能够让歌姬一提起情绪就变得激动。 多少，向来心如止水的齐木楠雄心里对这位最强咒术师产生了点好奇。 门铃响起。 歌姬前去开门，是快递员。 两个快递小哥抬着又大又重的箱子气喘吁吁，那个箱子大到能装下那两个高专的混蛋后辈了。 快递小哥气喘道：“小姐，你，你的快递，需要，方便我们抬进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罢，在快递小哥的目瞪口下，歌姬一个人将扛起了偌大的快递箱，表情轻松，让快递小哥忍不住鼓掌称赞。 等着关上门，歌姬把快递箱扛回客厅放在地板上，在看到了纸箱上的‘齐木空助’字眼时，她下意识说：“楠雄，这是你的快递，送错了。” 【上面不是写着你的名字吗？】 这时，歌姬才注意到签收人名字是她。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歌姬皱起眉头，她并不觉得以她和齐木空助的交情，对方会给她送礼物，该不会是什么炸|弹之类的吧。 “你打开吧。”歌姬回头，笑着和齐木说。 【喂喂，你可是咒术师吧，不应该保护弱小的普通人吗？】 歌姬：“……你需要保护？我还不如保护五条悟。” 齐木楠雄；【……你到底是多讨厌那家伙啊。】 第 2 章 歌姬没有回答齐木楠雄的话，她让楠雄用透视的能力去看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对方却表示空助用了特定的材料隔绝了楠雄的透视能力。 果然，这两兄弟的相爱相杀怎么看都像是传奇故事。 想着，有楠雄在这，再怎么危险应该都不会见死不救，歌姬拿出裁纸刀划开了纸箱的胶带，把纸箱拆开后，里面是一个舱，还带着一台电脑显示屏。 这是什么？ 送了一台电脑？ 楠雄走过来，他好奇地上手摸了摸，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他又拿起了附带的一封信。 歌姬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 信件内容如下： 亲爱的歌姬，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最近元宇宙的概念很火，我在研究元宇宙以此想寻找打败楠雄的办法时，最后发明了这一套游戏舱，能够让你身临其境地进入游戏内，在游戏内变强，这是不是很划算呢。 此时，你一定会在心里吐槽我哪有这么好心，会送装备给你变强，这可太伤我的心了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啊，怎么可能不帮你在咒术师这条道路上走得远些呢。 你之前不是想要打败五条悟吗？所以，试试这个游戏吧。 歌姬看完，她满脸嫌弃，连带着看那个游戏舱都是看狗屎一样。 她从不相信齐木空助会乐于助人，即使天旋地转，那个家伙也没有帮助别人的热心肠。 楠雄倒是很理智，【你要是不想要，那我把它给销毁了。】 歌姬刚想答应，她转念一想，毕竟是空助给她的，没用就销毁又实在过于冷漠没有人情味了。 她犹豫片刻，说；“你再帮我检查下有没有危险吧，我不想放一个定时炸|弹在家里。” 楠雄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有时候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好心肠。】 等着楠雄离开后，歌姬在家里沙发上咸鱼躺了好久，躺到背有点酸疼了，歌姬才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 自从上咒术高专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社了，她还穿着传统的巫女服，不过只是讨厌高□□服的暗沉单调，偶尔穿着巫女服会怀念在神社生活学习的日子。 在父母因咒灵的攻击去世后，庵歌姬毅然将父母留下的神社拜托叔叔掌管，她则踏上了成为咒术师的道路。 从巫女转职当咒术师很艰难，信念驱使着她一点点做好，从学生慢慢地成为一个二级咒术师，明明差点就成了准一级了。 等忙过这段时间，还是回神社看看吧。 这样想着，洗完澡的歌姬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几天，歌姬并没有任务，她快要从咒术高专毕业了，现在留在学校的四年级只剩下她和冥冥小姐。 冥冥小姐是一级咒术师，热衷于攒金钱，经常出任务或者兼职赚外快，基本上在学校没见过冥冥小姐的身影。 一时间，歌姬有点儿寂寞，就只有她一个人辛苦地写毕业报告吗？ 明明是咒术师，为什么还要像别的学校那样写报告呢？ 歌姬想不明白，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写着，将在校期间出的任务及祓除的咒灵等级都写进去。 好不容易写完，歌姬拿着报告想去夜蛾老师办公室上交，在经过庭院时，歌姬听到了极为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四年级的歌姬嘛。” 歌姬额角迸出‘井’字，她心里默念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要是生气了就会中五条悟的圈套了。 她打算无视，笔直向前，那个混蛋却‘咻’地窜到她跟前，故作惊讶：“啊咧咧，歌姬是上次任务中被咒灵吓得听力都丧失了啊，真可怜呢。” 少年的脸凑在跟前，好看莹润的嘴唇开启说的尽不是人话，墨镜下滑露出的蔚蓝色眸光却异样闪亮，完全就是一只猫看到毛线球充满破坏欲的目光。 家入硝子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又开始了，五条悟真的很欠，欺负歌姬前辈这个游戏怎么都不会玩得腻。 夏油杰跟在五条悟后面虚虚地劝和，“悟，不要这样跟歌姬前辈说话，不要揭人家的伤疤。” 歌姬忍无可忍：“滚开啊！你们两个！” 五条悟切了声，“明明就是嘛，歌姬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么快晋升呢，如果晋升为一级咒术师，那以后任务要面对的咒灵可不是二级、三级咒灵那些小喽喽，歌姬可是超~弱的呢。” 话刚说完，穿着巫女服的少女倏然变成了猛兽张开獠牙扑向五条悟，牙齿森森地想在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上留下痕迹，不过却被硝子抱住了腰，只剩下手臂在扑腾扑腾地挣扎着…… “歌姬前辈，不值得啊，为了五条不值得啊。” 硝子劝架着，五条悟犯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每一次都在歌姬的雷区上反复横跳，直到现在，整个咒术界都没能有人将五条悟套上麻袋打一顿。 在硝子眼中，歌姬前辈还不如省点力气。 夏油杰默默地后退两步，保持了一个安全的看戏距离。 刚才还拿着的资料报告洒落一地，五条悟捡起来，他快速地翻着，毫不掩饰哈哈笑着：“歌姬，你以前祓除的咒灵真的全都是三级、二级这些小咒灵啊，咦，术式的前摇要这么长的吗？一定是要唱完咒词吗……” 硝子放开了歌姬，已经斯里歇底的歌姬如猛兽冲了出去，五条悟则迅速跑开，和歌姬保持着不长的距离，还时不时放下阙词，气得歌姬更甚。 夏油杰看着这场闹剧，他虚假地笑着：“啊，悟这家伙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尊重歌姬前辈啊。” 硝子凉凉地斜睨他一眼，直接揭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夏油君。” 夏油杰耸了耸肩，他看着天空薄暮轻垂，倦鸟在天空中展翅而过留下啾鸣，眼中出现了点倦意，“只是想不通歌姬前辈为什么要逞强呢，明明是一个辅助术师。” 强者的存在，就是保护弱者。反过来，弱者躲在强者的庇护下不就是好吗。 “怪不得歌姬前辈这么讨厌你。”硝子瞪了夏油杰一眼，她嚼碎了口中的棒棒糖，黏腻甜味在口中散开，“可是，努力向前，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这样不是很好吗？” “啊，硝子相信着努力论啊。” “不是相不相信，只是觉得每次被你们打击、骚扰的歌姬前辈，却依旧不会动摇心中信念，坚持做自己的事情，这样的前辈真的让人喜欢啊。”硝子笑了起来，眸光如水般温柔漾开。 夏油杰闻言，他陷入了沉默中。 * 歌姬捂着心脏坐车回家，最后那份报告五条悟说帮她上交，然后就消失不见。 总有一天，一定要将五条悟捶向大地，匍匐着向她道歉，高个子就了不起了吗！ 歌姬回到家，在看到客厅里那个还没放回仓库的游戏舱，她心头一动，如风掠过草丛，露出里面藏着的小花。 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悄然冒出。 ——楠雄说过这个游戏舱没什么危险性的。 其实，尝试着玩玩也没什么问题吧。 齐木空助在与齐木楠雄的斗智斗勇中，即便每次落败，却在下一次总会发明一些奇怪的武器，不枉他的少年天才之名。 歌姬从未怀疑过空助的能力，那个家伙说这个游戏舱能够让她变强，是不是在游戏中将数值以着概念输入她的身体？ 嘛，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就对了。 歌姬跃跃欲试，她看着那个游戏舱，总觉得其散发着诡异的彩色光芒，在不知羞耻地勾引着她。 要不，就试试？ 第 3 章 【所以，你最后还是没有尝试下空助送你的游戏舱。】 ‘只是觉得，如果是靠着游戏变强，还总会有点怪怪的。听着像是一个死宅妄想通过天降好运从而改变命运，这样的套路故事实在难以欣赏。’ 歌姬牵着一个孩子的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孩，故而两人的交流靠着楠雄‘心传心’的能力，通俗来讲就是心灵感应了。 “姐姐，等下去动物园我想看看蚂蚁兽，还想看看九尾狐。” 小孩子兴奋的抬头跟着歌姬说着，在他眼中，这位大姐姐显然要比隔壁阴暗的齐木哥哥好说话很多。 歌姬：“……哈哈，动物园有这种东西吗？现在的孩子看电视看得有点多啊。” 见鬼啊，蚂蚁兽是什么？是奥特曼系列里面出现的怪兽？九尾狐是神话故事吧，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被评为阴暗的楠雄根本不想说话，光太这个小孩子的杀伤力过于强，总是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 不过，歌姬在旁边陪着，今天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是灾难吧。 不同于楠雄，歌姬本身对于小孩子就很有耐心。 歌姬她倾向于被需要，只要是有人在她面前稍微地示弱，她就会傻乎乎地上钩，散发着女性的柔光。 这一点，在楠雄成长过程中体验过多次，即便是超能力者，偶尔也会耍无赖让歌姬帮他做一点无伤大雅的事。 不过，在楠雄上了初中，无意间让歌姬见到他的超能力后，楠雄在歌姬的心目中形象已然天旋地转发生了彻底改变。 唯一不变的，歌姬还是意外执着于‘敬语’，执着于楠雄是比她小的后辈，只是不再需要关爱帮助而已。 到了动物园，认为自己已经是成年人理所应当肩负着照顾小孩责任的歌姬忙前忙后，给光太买饮料喝，带领孩子去动物园的各个区域，必要时还负责讲解动物的生活习性等。 那个在楠雄眼中可谓是‘熊孩子’的光太今日乖巧不少，没有给两人添任何的麻烦，这让楠雄心里宽慰不少。 果然，带歌姬出来是个正确的选项。 在光太去玩旋转木马的间隙，两人站在栏杆外休息了下。 温暖的阳光落在了少女姣好的脸上，过完了成年礼的歌姬脸庞还是很圆润，娇憨稚气，完全没有成熟的韵味。 她今天没有穿巫女服，换上了简单的衬衫短裙便服，朴素之余却有股纯净的美态。 难得的，楠雄问了下，【很快就要从高专毕业了吧，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也不怪楠雄会这样问，歌姬家里本身有神社继承，她从小就是当成功神社继承人培养，在神社祭祀等宗|教文化上下了不少功夫。只是中途发生了意外，才去了高专学习咒术。 “不就是继续当咒术师吗？现在咒术界的术师很稀缺，高专的学生都经常被派遣任务。”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歌姬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楠雄，揶揄道：“要不，你也去高专就读，我给你写介绍信。” 【敬谢不敏。】 歌姬倒是觉得惋惜，以楠雄的能力……算了，楠雄还是按部就班地读高中上大学，咒术界过于摧残人。 “不过啊，你在现实普通人的世界里也挺好，你看看我们家附近十公里，你读的学校基本上就没什么咒灵出现，你这可是夜幕中的无名英雄啊。” 面对歌姬的调侃，楠雄没有回应。 旋转木马正好停了，光太笑着朝两人打招呼，不过歌姬却面色骇然，瞳孔骤然扩大。 在旋转木马中间，出现了一个紫色张着豁口的马形态咒灵，黑色气息如黑烟漫漫散开，充斥着整个旋转木马场，而正坐在旋转木马上的人们并没有发现这个可怕的生灵，仍然沉浸在欢乐中……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捂着鼻子嚷嚷：“好臭啊！怎么突然这么臭！哪儿传来的死老鼠的味道！” ——什么时候出现的？！ 歌姬咬紧牙关，咒灵的行程有一段时间，在没成为级别的咒灵，其锁在的场地只是会传出一些恐怖的传说。 来着之前，歌姬可从没听过这个动物园闹鬼的灵异事件啊。 完全没想到这里会出现一只三级咒灵。 楠雄按住了歌已经绽起青筋的手臂，他只是抬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罡风掠过，如死神的镰刀，将咒灵的头颅割下。 黑烟瞬间消弭，危险解除。 只是一瞬间，完全逆转了形势。 歌姬看得目瞪口呆，无论何时，她还是会被楠雄轻而易举解决咒灵的方式震惊，真的……好强啊。 她曾经嫉妒羡慕过那两个强得离谱的后辈，他们拥有庞大的咒力和精湛的术式，无论什么任务，他们都能轻松解决。 可在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面前，歌姬剩下的只是折服。 不过……能解决咒灵太好了。 歌姬松了一口气，如果让她来的话，在大庭广众下不惊扰群众解决咒灵，还是有点儿困难呢。 光太冲进了歌姬的怀中，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刚才差点成为咒灵的盘中餐，小脸儿红扑扑地跟着歌姬说着话。 解决了中途这个小插曲，三人又继续往着其他的地方走去，而光太的书包不小心被动物园的猴子给夺走了。 楠雄没办法，他只好凭借着威压震慑那群猴子，逼迫猴子交还书包。 歌姬看着猴子群产生的实质化负面情绪，她有点儿牙酸，“楠雄，那群猴子对你的害怕都要形成咒灵了。” ——等等，动物的负面情绪都要沉淀成咒灵了？ 一向以来，人类负能量形成的咒力，久而久之沉淀才会变成咒灵，怎么现在这个动物园的猴子都会产生咒力波动了？ 一时间，歌姬看着楠雄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悚。 该不会是这个家伙的存在，让咒力开始往不可思议的方面新发展吧？ 楠雄表情已死，他无奈，【放心好了，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歌姬不满，这可不是小题大做，现在诅咒猖狂，咒术师已经疲惫应对。 要是，动物都能产生咒力形成咒灵，这简直是……噩梦。 歌姬嘴里念叨着：“还是要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楠雄无言，他自然不会跟歌姬说从他出生开始，这个世界的平衡好像有点偏了，感觉是为了考验他这个超能力者，国内的火山年年都要爆发，地震海啸比之前频繁，他只能辛苦地将地球维持在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 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负面后果嘛……还是没必要给歌姬知道。 歌姬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她已经没有刚才的忧心忡忡，正兴致勃勃地跟着光太讨论刚才的马戏表演。 一旁的楠雄则很是自然地解决了一些小咒灵。 就当是给这个年上的姐姐放个假好了。 * 另一边，高专内。 一年级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正准备出门前往任务地点，而夜蛾老师却喊着他们。 夜蛾道：“不用去了，动物园内的两个三级咒灵已经被解决了。” 七海建人问：“是有别的前辈在那儿吗？” 夜蛾点头，说：“有辅助监督说看到歌姬在那，应该是歌姬解决了。” “这样太好了。”不用出任务，灰原雄脸上笑容更为灿烂了。 而路过的白发少年闻言，他大声道：“啊咧，歌姬在动物园？好狡猾的前辈啊，居然偷偷去玩，可怜我和杰两个后辈才刚刚出任务回来啊！” 面对着五条悟的控诉，七海嫌弃吐槽道：“歌姬前辈只是在休假吧。” 五条悟左手握拳击着右手掌，少年意气的脸上满是恶作剧的兴致勃勃：“决定了，现在就去找歌姬，让她请我吃甜点。” 灰原雄举手应和：“我也去，好久没去过动物园了。” 夏油杰：“啊，是时候放松下了。” 七海建人在心里默默地给远在动物园的前辈祈祷，希望歌姬前辈现在已经离开动物园了，不要被这几个不靠谱的家伙找到。 第 4 章 等着高专的一行人感到了动物园，歌姬和楠雄早已经离开了。 白毛后辈不免有些郁闷，嘀咕着歌姬离开得真早啊。七海建人听着甚是无语，心说这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会在动物园呆上一整天。 这些腹诽七海当然没有说出来，否则不靠谱的前辈肯定是会抓着他这点不放的。 ——只是，五条前辈到底有没有发现他在歌姬前辈面前真的很像个小学生。 只有在小学的男孩子因想引起喜欢女生的注意，才会一直幼稚地欺负喜欢的女生，殊不知这种行为只会让女生更厌烦……但把五条悟和歌姬前辈打上感情线，同时会让七海感到恶寒。 ——难以想象，五条悟陷入感情漩涡的模样。 还是把那些幼稚的举动归于五条前辈犯贱吧。 五条悟并不知晓站在他隔壁的后辈在心里给他上演了情感分析大戏，他兴致勃勃道：“既然都来市区了，我们一起去打街机吧。” 最终，四个大男生一致朝着电玩城走去。 等着将光太送回他家，歌姬和楠雄一起回了家，歌姬好奇问道；“你刚刚不是还想着去电玩城打街机吗？怎么又不去了？” 现在的大男孩心思都这么难猜的吗？ 当然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六眼的存在啊。 楠雄在小学时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异类，他是努力生活在普通人中的超能力，芸芸众生中还有许多一样像他藏着异于常人力量的非普通人——咒术师们。 在小学时，楠雄还没清楚咒术师在高压的环境下造就他们的心理并不是很健康，年幼的他曾无意间在咒术师面前祓除过一只二级的咒灵，看到的咒术师立即邀约他进军咒术界发光发热。 这可不符合他的处世之道。 而在楠雄拒绝后，按照一般人的套路则是死缠烂打，想着凭借毅力和真诚打动对方。 ——那个咒术师却口中振振有词说着不为咒术界所用的人也是无用的，就想对他一个小孩子下手……最后是被他反手沉在东京湾内。 至此，楠雄对于咒术界敬谢不敏。 在歌姬去高专上学后，楠雄曾悄悄溜到过高专，他差点就被五条悟那双璀璨湛蓝的六眼发现。 咒术师是个麻烦，五条悟更可谓是麻烦中的大麻烦。 楠雄眼神幽幽地落在了歌姬身上，见到歌姬一脸问号地望向他时，楠雄甚是好心地劝，【要不你还是做回巫女，继承神社吧。】 歌姬；“……我才刚毕业啊混蛋！” * 歌姬还是打开了空助寄给她的游戏舱，她本想打电话给空助，对方却一直没有接电话，这让歌姬很是郁闷，空助那个小混蛋到底是要干嘛啊！ 按照着空助给的说明书，歌姬捣鼓了一阵子，把主机与游戏舱连接在一起，等着游戏舱的指示灯亮起，歌姬几乎是狼狈地爬进了游戏舱。她汗流浃背地躺在舱内，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天杀的，空助现在是和诅咒师勾结在一起了吗？！ 为什么游戏舱的安装与启动还需要咒力的输入，搞得这个游戏舱像是咒力吸纳器，她只是稍微地注入那么一点点咒力，咒力却被剥夺式地输进入，那个游戏舱可以用狼吞虎咽的魔鬼般形容。 要不是因为楠雄说这个游戏舱没有任何的危险性，歌姬都想扔了……她对楠雄还是极其信任。 歌姬长长叹了口气，还是很好奇空助到底做了个什么玩意出来。 把头盔戴在头上，再次睁眼时，歌姬看到了自己现身在一片大海上空。 湛蓝宽阔的海洋似乎与天幕融为一起，海水碧波泛滥，一望无际的蓝色，又仿佛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歌姬低头看了下自己，是漂浮在海水平面上，她好奇地动了动手脚，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实质感，虚无缥缈。 ——哪儿还有按钮的啊？ 正当歌姬疑惑，一阵白光闪过，映入眼帘的是同样虚浮着的空助。 歌姬脸色瞬间不好了，她甚至隐隐地觉得胃疼。 自从这位竹马去英国读博后，歌姬觉得生活从此艳阳高照，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着空助会给她下什么套。 这位一肚子坏水的竹马，是歌姬压力的来源。不同于五条悟，五条悟是让她情绪瞬间爆炸，而空助切切实实地让她生理心理上都受到重创。 还是退出这个游戏吧。 “歌姬，好久不见，这么冷漠的吗？” 金色头发的青年笑眯眯说着，温文尔雅的笑机具迷惑性。 歌姬冷漠：“有屁快放。” 空助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他语气居然带着点幽怨：“我们可是有两年没见过了，歌姬对我的态度可真是冷淡啊，我可是充满对着歌姬你的纪念完成这个游戏舱呢。” 这话说的真是奇怪啊，难道不是在诅咒她死了吗？！ 歌姬脸黑成碳了，看着空助的眼神越发凌厉，恨不得眼神变成刀刃将其切成一片片。 空助像是没看到歌姬已经黑了的脸，他依旧往下说：“我在英国可是很担心歌姬呢，担心着歌姬在咒术高专就读是不是很顺利，执行的任务危险性有多高，歌姬是否会受伤。那么咒灵应该很可怕吧，歌姬以前胆子小到是去鬼屋都会被吓哭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歌姬猛的一拳给打碎了。 碎片在海的上空转了几圈，很快又汇聚成了空助的人形。 空助脸色不变，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歌姬，“嘛，歌姬去了咒术高专果然变得强大很多呢……不过斯里歇底可不太受后辈欢迎的哦。” “你监视我？！”歌姬脸色霎时变得不好。 “我怎么可能会监视你，我只是一直对咒术界很感兴趣，也颇有研究而已。” “那要不要给你写推荐信入学啊混蛋！” “啊，那倒不用，毕竟一想到要喊歌姬你做前辈还挺恶心的。” 话音刚落的空助再次被打碎，歌姬气疯了，在看到天幕上出现屏幕按钮时，她猛地戳了好几下，完全没看到旁边的文字注释。 第 5 章 等着空助的身影消失后，歌姬才看到天空上方出现了一行文字，【欢迎来到变强系统，前选择即将进行的副本。】 欸？这就开始了吗？ 不得不说，空助设计的这款游戏确实能让人做到了身临其境的感觉，这在现在还是键盘、鼠标进行的游戏时代来说，绝对是超超超前的设计款式了。 歌姬咽了下口水，她难以抑制激动点开了屏幕，【温馨提示，当前玩家的等级只能选择伟大航路副本。】 ——呸！ 又说可供副本选择，这会儿又说她等级不够，等下是不是还得让她氪金玩游戏啊！ 歌姬郁闷地继续下滑了屏幕，在浏览完文字介绍后，她大致明白了这个副本的设定背景。 类似于咒术师和普通人，这个游戏的世界是以恶魔果实为主导的异世界。 这个世界拥有着广阔无际的大海，而大海却被分成了四个海域。 而伟大航航路垂直于红土大陆，被红土大陆分为两半。前半段被称为乐园，相对于和平，后半段被称为新世界，后半段的海域则是巨多邪恶异常的大海贼在那占据岛屿称霸，危险重重。 拉夫坦路是伟大红线的最终之岛，迄今为止，只有到达那个梦幻的地方才能被称为海贼王。 这个副本的人物分为普通人、海贼、海军，还有自称为神之一族的天龙人。 【现在请开始选择自己的身份。】 歌姬自认为是个正派人士，在现实世界中，工业革命发展前夕掠夺人财富的海贼值得人人唾骂，只有加勒比海盗这电影一出才稍微地让人对海贼感点兴趣。 不过，加勒比海盗那艘破破烂烂的黑珍珠号还真是坚|挺啊，可以用神器来形容了吧。 歌姬毅然选择了海军的身份。 【游戏开始。】 等等，不是有什么技能、能力以及捏脸等选择的吗？普通的游戏都可以选择傍身的技能啊，这游戏怎么这么奇怪！ 一阵天旋地转，歌姬好像看到了宇宙起源、恒星爆炸、冰河世纪等景象，差点让她反胃到干呕，意识都变得模糊。 等着她稍微清醒些，歌姬才发现她现在被人装进了麻袋中，宽阔粗狂的臂膀正顶着她的肚子，怪不得她想要呕出来。只是以着现实中来看，这个NPC的臂膀是不是太宽大了，比世界健美冠军的肌肉含量还恐怖。 ——这个游戏体验感对新人实在不好！ 歌姬在心里忿忿想着。 就在歌姬准备挣脱NPC的肩扛时，她猛地被扔在了地上，摔得她两眼冒金星。 什么东西啊？！触感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真实！真的好疼啊！ 等着套在身上的麻袋被粗鲁地扯下，光线刺眼，她眯着眼睛适应，等缓过来才看到扛着她的NPC是一个光着上本身的壮汉，这个身高体型都要比NBA那些中锋球星还壮硕。 NPC满脸横肉地垂下眼看着歌姬，啧啧说道：“这确定是和之国出来的女人？怎么看着傻里傻气的！” 垃圾游戏！NPC居然还对玩家人身攻击！！ 这个破游戏逼真程度确实是让她都要惊住，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NPC出现，不愧是空助制作的游戏，真的要玩下去吗？ 就在歌姬存疑时，她的发辫猛地被NPC扯着，头皮的疼痛感让她差点都要掉泪……“这个奴隶真的能卖到一个好价钱吗？不会让老子亏本吧。” 奴隶？ 她捏造的身份不是海军吗？！ 作为咒术师，歌姬洞察到不对劲，至少这个NPC对她的恶意极为强烈，野蛮又粗鲁。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加上一直被扯着发辫，歌姬没有再忍耐下去，她猛地伸手箍住男人的脖子，给对方一个抱摔。 NPC被摔得有些懵，呆住看着歌姬站起，歌姬忍不住又踹了一脚男人，嚷嚷道：“垃圾NPC，知不知道要尊重玩家啊混蛋！” 事情朝着不秒的方向发展，满脸横肉的男人目光凶光，极快地抓住了歌姬的脚踝，将歌姬倒提起来摇晃…… “混蛋！老子先弄死你……” 歌姬腰部一用力，她整个人在半空中身体扭转扑住男人门面，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男人脑袋上，趁着男人喊痛松手的时刻，歌姬立即朝着巷口跑去！ 她大概明白了，这个破游戏绝对不是什么体验极好的游戏，其鬼畜又危险，恰如空助的性格。在没有搞清楚怎么安全退游前，她必须得在这恶劣的游戏中保证自身安全。 一路慌张地选择逃跑，歌姬的手指凭空在空气处点点划划，她怎么戳都无法看到空气中出现她想要的按钮，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该不会是真的要死亡才能够退游吧。 而在逃跑过程中，歌姬看到了周围街道的情况。 街上的行人奇奇怪怪，体型各异、高的身高达两三米，矮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侏儒也不过分。他们的服装也奇奇怪怪，模样长得奇怪，甚至有人的手臂巨长，这让歌姬觉得自身仿佛进入格列佛游记的各种国家。 ——刚才那个男人已经算是长得正常普通了啊。 街道热闹，四处可见高大翠绿如童话中生长的树木，梦幻五彩的泡泡漂浮在上空，与这梦幻环境不符合的，是她正狼狈逃窜的模样。 歌姬同时注意到了，街道一些没有被阳光照射的地方有被铐着手铐被殴打的普通人……显然，这就是她被抓到的下场。 救命，空助说的能变强的系统该不会就是让她从人贩子手中逃命升级吧！ 现在她还没有摸清楚这个游戏背景，如果出手是不是会触发别的NPC过来对她围剿？ 歌姬不敢轻举妄动，她转身跑进了一个巷子，而巷子里站着一个男人，她心里大喊完了完了。 站在巷子里的男人注意到了异常，帽檐下的双眼直直看过来，歌姬直觉得好像被刀锐利割了下……那是强者的眼神，这种唬人震慑的眼神她以前只在五条悟身上看过。 与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越来越近，歌姬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她并未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恶意，索性一咬牙冲到了男人背后……躲着。 男人视线落在歌姬身上一瞬，似是打量。 而追在歌姬身后的人贩子，在看到头戴礼帽的男人时，刚才还布满凶狠的脸上全是惊恐，“鹰，鹰眼！” 头戴礼帽的男人冷淡道：“滚吧。” 话音刚落，人贩子居然真的屁滚尿流地滚了，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歌姬惊呆了，难道这个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是更为强大的NPC，是新手礼包中的指路人？ 她对网络游戏不是很了解，可也清楚在新手时期，新手玩家总会在新手村遇到指引方向的长老。 不免，她满怀期待地看向黑色礼貌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也很高，跟白毛孽畜后辈差不多的身长。 男人穿着一件有复杂绚丽花纹的衬衫，没有系上扣子，露出了精悍的胸膛，皮肤是暖白皮，身后还背着一个十字架。哦，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雄鹰的眼眸，极其震撼。 歌姬正在打量的同时，乔拉可尔·米霍克同时也在看面前的女孩。 身穿和之国的服装，脸上蒙着尘甚是狼狈，一双棕色的眼睛全是好奇和天真……弱者。 米霍克转身就走，而歌姬愣住了。 ——欸？长老不给新人送上大礼包的吗？！ “等等。” 米霍克还真的停住脚步，看向女孩。 女孩迟疑片刻，启唇道：“我是新人，新来的玩家。” 米霍克：“……” 莫名其妙。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女孩着急了，开始碎碎念：“什么啊，难道不是已经触发长老了吗？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空助这个混蛋怎么一点提示都不设计好。” 被人贩子吓得精神失常了吧。 米霍克再次转身，女孩却小跑两步跟上，嘴里还不停地在念着：“长老，你好，莫西莫西，听得到吗？请给我提示呀，啊啊，还是要奉上金币购买新人大礼包……” 聒噪得像麻雀。 米霍克停下脚步，女孩撞上了他身后背着的十字架。 歌姬捂着鼻子，好疼啊，为什么要背着一个十字架招摇过市啊，这个游戏背景不会是中世界宗|教盛行的世纪吧。 ‘长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歌姬摇头，“请给我新人大礼包，谢谢。” 听不懂。 米霍克拧紧眉毛，他难得发现自己有这么好的耐心，“什么大礼包？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还是和之国来的女人没见过任何世面？ “啊，不知道，新手村吗？” 米霍克思考了片刻，他将思维放跟在了女孩身份上思考……大概就是从和之国出来，登陆的第一个岛屿算是她启程的新手村？ 那她为什么要从封闭的和之国出来？是为了当海贼？ 如果是这样，那把自己形容成新人倒也是贴切。 “这不是新手村，也没有新人大礼包。”米霍克说得很冷漠，希望能提醒这实力孱弱的女孩趁早回家。 “诶？还是没触发吗？那怎么办？” 歌姬长长叹了口气，是她不够尊敬对方吗？大概要换一个方式来吗？ 好吧好吧，那只能这样做了。 米霍克漠然看着女孩从满脸的疑惑到无奈，最后，她猛地弯腰九十度鞠躬，声音极其响亮：“请收我为徒吧！” 米霍克一向平静的脸庞出现了皲裂的痕迹。 第 6 章 夜幕降临，星星洒满了正片天空，月色浸润在海水中，月银白色漾开恰如人熟睡中摇曳的梦境，只有远处涌来的海浪声盘旋在寂静的小船上。 歌姬坐在黑色像棺材一样的船上，船稳稳地航行在大海上，完全没有出现她之前担心的风浪暴雨等情况。 四周是黑色的水，海浪轻涌向前的声音，在广袤的天际漾开，让她慌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船的空间不大，除了主座位上坐着一位严肃的‘长老’米霍克外，她能够占据的空间只有一小空了。 歌姬蜷缩着身体躺在了甲板上，她看着黑色棺材船旁燃烧的两只绿油油的蜡烛，刚开始看着觉得鬼气森森，现在却意外地和谐了。 啊啊啊，她完全搞错了，乔拉可尔·米霍克可不是什么新手村指引着新人踏上旅程的长老，只是在那儿经过的一位热心海贼。 ——是的，想成为正义海军的庵歌姬被海贼救了。 只是，歌姬还是搞不明白这个游戏运行的规则，没有任何的任务提醒，她该怎么做才能通关游戏变强……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奇怪，果然还是不能依靠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变强吧。 庵歌姬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坐在主座位上的男人却开口说话了：“还不睡吗？” “睡不着，海水好腥啊。” 眼下，这位热心的大海贼依旧认为她是从和之国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对她不冷不热，却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带上她航海。 在还没摸清楚这个世界的游戏生存规则下，歌姬决定还是不要脸点赖上他好了。 米霍克冷淡地扫了眼蜷缩在座位旁边的女孩，“你不应该出来，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你根本没法在外面生存下去。” 或许是对方救了自己，如果是平时五条悟和夏油杰说出这种尖锐的话，倔强的歌姬早就暴跳如雷为自己辩驳了。 ——现下，歌姬只是低声否认：“不要小瞧我啊，我只是、只是暂且不习惯而已。” 米霍克轻嗤一声，他没有再说话。 他也是像女孩这样的年纪出来航海，不过那时候他是为了挑战世界上实力强悍的剑客出海，有着目标，在凶险的大海上独自航行，从不叫苦。 这位女孩看着娇憨娇气，根本不像是能够吃苦的模样，情绪过于外露，让人一眼能够知晓其心思，性格天真，怎么能够在这危险的大海贼时代上生存下去……所以，在女孩喊他师父那刻，米霍克意外地心软了一瞬。 算了，在下个岛屿登陆时给她一笔钱，让她早点离开吧。 突然，鹰眼米霍克想起他还没有知道女孩的名字，他遂问：“你的名字？” “庵歌姬。” 奇怪又拗口，果然是从和之国出来的人。 “乔拉可尔·米霍克。” 确定了，这个游戏背景就是借鉴之前欧洲海盗盛行的时期。 歌姬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此时，一阵白光闪过，周围海浪翻涌的声音暂停，天空漂浮的流云停止了移动的轨迹，时间好像在这颗停滞了。 歌姬惊慌地扭头去看，而坐在位置上的米霍克也静止了。 歌姬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鬼，鬼打墙吗？ 【恭喜玩家与B级人物建立羁绊。】 等着空助听着让人胃疼的嗓音响起，歌姬才意识到她是无意间触发了游戏的关键剧情。 ——原来关键人物解锁、关键剧情触发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的吗？！ 绿色流萤幽幽地在广袤的大海上汇聚成了数字文字，绿色光芒流动着，文字图案就此活了过来。 歌姬小心地伸出手指触碰屏幕，她在背包中发现了新人的奖励——恶魔果实。 点开了关于恶魔果实的介绍，在看到吃下此果实会变成旱鸭子后，歌姬犹豫了。 这个世界是以航海为主题，不会游泳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可如果增强实力的话，她在这变得很危险啊。 ——不对，不对，她不是想着该怎么退出游戏吗？ 歌姬生气地点开了设置，却发现退出游戏的开关上了把锁！ ……脑子空白了几秒，歌姬发出了尖锐暴鸣！ 妈的，就应该暗|杀齐木空助，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安好心。 这个破游戏居然不往下玩还不行！ 歌姬捂着胸口，战战兢兢地点开了屏幕上的其他页面，将所有信心浏览完毕后，她身心疲惫地坐在了甲板上惆怅。 想要解锁随时退游的条件是得到了A级人物的认可，而被游戏认定为A级人物的只有四个人，至于怎么遇到A级人物……并无任何提示。 唯一方便的，就是A级人物出现时，她会看到对方身上的标志。 除此之外，她手里拥有一个恶魔果实，至于是什么类别、什么能力的恶魔果实她全然不知。 好家伙，全然这个游戏是盲盒式样的游戏啊！ 唯一能够安慰她的，就是这个游戏的时间流逝与现实世界时间流逝不对等，不会让她这个繁忙的咒术师因游戏荒废时间。 时间继续向前。 鹰眼米霍克看着突然坐起看海的歌姬，觉得其身上萦绕股要跳海的哀愁气息……怎么短短时间，突然变成这样？ 不过，他只是看了几眼，没有追问。 * 第二天，在面对歌姬借钱的请求，米霍克并无多惊讶。 他们在一个小岛屿上登陆，这个岛屿归于一个加入世界政|府的小国管辖，岛上还算是和平，只是偶尔会有海贼骚扰，但不算闹得太过分。 歌姬碎碎念道：“我要买衣服，买生活用品，买好多东西呢……” 感觉她是身体进入了游戏世界，模样无任何变化，就连穿着的都是白衣绯袴，完全没新奇感嘛。 米霍克误认为歌姬是想借钱离开开始新生活，他乐于甩开这个包袱，故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币。 歌姬两眼放光，米霍克还真是个好男人啊，可惜就是个B级人物。 话说回来，像米霍克这样实力强悍的男人都被评定为B级，那A级是不是实力更超群，这样一想，任务变得艰难了。 B级人物都嫌弃她弱小诶，那A级人物可能觉得她像个蝼蚁吧。 ——不不不，庵歌姬，你不能陷入自我求证的逻辑中，要打起信心。 米霍克看着面前的少女一时沮丧，一时明媚，好坏情绪来回切换自如，他不免有点儿汗颜。 真是天真啊……不太令人讨厌就是了。 歌姬想着去买东西倒不至于让米霍克跟着一起去吧，所以她跟米霍克挥了挥手，而米霍克也以为是道别，就轻轻点了点头。 拿着米霍克给的一叠纸币，这个游戏世界的通用货币是贝利，跟日元差不多的购买力。 在不大的岛屿上逛了圈，歌姬买了几套衣服，都是方便行动的短裤衬衣，为了防止航海时冷，她还买了件厚点的外套，以备万一。 除此外，她还买了洗漱用品。 这个游戏的体验感实在过于强烈，简直让她误以为穿越到了异世界。 在昨晚调整身体信息时，歌姬把嗅觉、痛觉都给降低，就是避免之后受伤时感到切身痛楚。 调了嗅觉后，歌姬觉得两天没洗澡的臭味都降了些。 找了家洗浴店，歌姬把自己洗刷一遍，换上新衣服，在走出店，暴露在阳光下时，她觉得皮肤毛孔都散发出一股全新的味道。 这种感觉，就是活过来了。 歌姬还去买了一些食物，避免在航行时肚子饿。 等着抱着大包小包到港口，歌姬看着刚才还停着黑色棺材船的港口已经空了，除了海浪拍打岸边声响，什么都没留下了。 ——完了！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B级人物都没了，这个游戏更难解锁了。 米霍克居然扔下她开船走了。 歌姬悲从心来，作为一个成年人和努力变强的咒术师，她当然不会哭，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天空…… 万恶的空助！ 是的，歌姬将这一切都归于空助，谁家的游戏NPC会自动跑路的，这是什么破游戏嘛！ “你在做什么？” 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沉浸在悲愤中的歌姬完全没注意到一个红发头发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旁边。 歌姬抱紧怀中的东西，“向空、向神明献上我的鄙夷呗。” 游戏是齐木空助创造的，那就鄙夷齐木空助！ “哈哈，你好有趣啊。” 香克斯刚才只在远处看到一位女孩又是跺脚又是不安地走动，在女孩比起中指时，他按捺不住好奇走过来问……却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笑够后，香克斯清了清嗓子，他好心肠地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能帮我把臭男人打一顿吗？”歌姬闷闷不乐道。 臭男人？ 香克斯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闻闻，昨天换的衣服，还不臭呢。 回过神来，香克斯理解了，大概是被男人抛弃了吧，那确实是个欠揍的臭男人呢。 秉持着一点对于女性怜惜心的大海贼再次耐着性子问：“臭男人是谁呢？” 歌姬看身旁一直追问的男人还没走，她缓缓转过头…… 一头红发在阳光下更为显然，男人脸庞年轻英俊，下巴留着细碎没刮干净的青色胡茬。三道伤疤贯穿整个左眼，更添几分狂野不羁，他脸上笑容灿烂和善…… 香克斯灰色眼睛瞬间睁大，猝不及防地，他被女孩猛地抓住了披风。 更可怕的，是女孩口中激动喊着：“你终于出现啦！” 香克斯：…… 冤枉啊！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惹下这一桃花债！ 第 7 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刚刚被抛弃，现在转角又遇到爱，呸，是转角又遇到了解锁随时退游的关键。 还以为着这个游戏背景如此宏大，要找到天荒地久才能找到A级人物呢。 歌姬过于激动，秀丽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棕色眼眸缀满了星星般的亮光，显然没注意到被她抓着披风的红色头发男人的局促慌乱。 香克斯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汗，虽说在登陆岛屿时，遇到风情美艳的女人，他会过去搭讪，邀请对方共饮一杯，可他对这位小姐完全没任何印象啊。 这位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香克斯结巴道：“小姐，你、你先放开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歌姬纠结了一小会，还是放开了男人的披风。 解锁退游的关键是得到A级人物的认可，那她要怎么做才能达成这个目的。 总不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央求对方在心底认可自己……那也太逊了，她宁愿一辈子没退出游戏。 在歌姬纠结的这会儿，贝克曼叼着烟走过来，他远远地看到了自家头儿被一个女孩揪着披风不放，关键是那个女孩的眼神及表情如见到旧时好友般激动…… 啧，该不会这次是真的吧。 自家头儿长相不差，加上刚刚坐上了海上四皇的位置，扑入头儿怀中的女人越来越多，大多数咬定着头儿和她们有过一段难忘的露水情缘。 头儿又是那种不太擅长应对女人纠缠的男人，只会干巴巴地说他不认识啊、真的没做过啊。 好几次，还是他出面解决那些骗财的女人。 贝克曼吐出一口青色烟圈，烟雾很快消散在海风中，他走了过去，板着脸恐吓道：“喂，小姑娘，要找目标找这种男人可不好啊。” 真是的，还不如找他呢。 ——不过，贝克曼打量了下面前的扎着双发辫的女孩，天真稚气，穿着普通的衬衣短裤，除了一双腿漂亮外，没有什么吸引男人的风情妖艳。 只能说是可爱吧，跟风车村玛琪诺类型的女人。 欸？ 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男人？是同伴？ 没有眉毛的黑中渐变灰头发的男人面色严厉，并不像红色头发男人那样好说话，身上气势沉沉压人，胸肌健壮鼓囊囊的。话说，这个游戏世界的男人身材异常健硕啊，肌肉型男满大街都是那种。 歌姬脑子迅速转动着，她寻思着要怎么跟红发男人搭上关系，毕竟可是到手的A级人物，怎么能够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贝克曼见女孩不说话，以为他的一番话吓住了对方，遂转头跟香克斯说：“走吧，鹰眼已经在那等着了。” “哦，米霍克到了？”香克斯的注意瞬间转移到了贝克曼的话上。 他和米霍克约好了在这个岛屿见面，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本以为米霍克会迟两三天到，却没想到他已经在了。 “走吧走吧。” “等等。” 贝克曼和香克斯同时停住脚步，齐刷刷地回头看让他们站住的女孩。 歌姬仰着头望着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她忍不住紧张咽了下口水，这个世界的强者真是多啊，光是她入游戏三天就遇到了三个顶级强者，跟那两个混蛋后辈媲美的实力。 “你们刚才是说乔拉可尔·米霍克？” 香克斯和贝克曼对视一眼，从双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香克斯更是有点按捺不住八卦之心，“你认识米霍克啊？” 咦，那刚才这个女孩说的臭男人实际上就是指鹰眼那家伙喽？ 歌姬点了点头，“嗯。” * 鹰眼米霍克坐在了沙发软包中，一直背在身后的黑刀·夜放在了沙发旁边，而他长腿交叠随意坐着，与周围喧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周围正在闹着的都是红发的同伴，他们的笨蛋船长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其余干部平时跟鹰眼又很少交流，只好留着鹰眼干巴巴地坐在那儿等头儿回来。 鹰眼垂着眼眸看着手上的红酒杯，看着酒红色液体在玻璃杯上摇晃着水花，他思绪渐渐飘远。 那个丫头已经离开了这个岛屿了吧？ 应该会回和之国吧？ 鹰眼眉头越来越拧紧，他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想起仅仅相处了三天的小丫头……想来想去无法解开，他最后也是平复好心思。 “呦西，头儿回来了、咦！” “我去！头儿你去哪里拐了一个小姑娘！” “这才出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啊！” 周围如热水沸腾，还有起哄揶揄，这动静让想保持着安静的鹰眼也默默地抬眼……绝对不是因为他有点儿好奇。 谁想—— 面对船员的调侃，香克斯笑嘻嘻否认：“不是啊！我对可爱类型的女人不感兴趣，她是来找鹰眼的！” 贝克曼默默捂额叹气，这话真的不是在黑鹰眼吗？ 话音落下，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鹰眼，眼神多多少少带着点下流，更有甚者，在旁边小声议论。 不过，当事人鹰眼面色不变，他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还在这？” 歌姬瘪着嘴，她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是拿着钱去买东西，回来都不看到你人了。” “你不是要走吗？” “我没说过吧。” 面对着一群人好奇八卦的眼神，鹰眼也懒得解释了，他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歌姬，“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故乡去？” 歌姬心里泪流满面，她倒是想回去啊，谁让退游的按键已经锁定了。 她瘪着嘴，大大的眼睛盈着泪珠，长长如鸦羽的睫毛可怜地眨巴着，配合着稚气婴儿肥的脸庞，看着楚楚可怜，这让在场的其余男人不免起了点怜惜之心。 可恶的鹰眼啊，看这个可怜的女孩都要哭了。 香克斯出来打圆场，“啊，这位小姐，你先坐下吧，别站着，别站着。” 作为唯一一个已婚男人耶稣布打抱不平道：“我说鹰眼啊，偶尔还是要体谅女士的心情啊，不负责的男人可是遭人唾弃的啊。” 说完这句话，耶稣布愣了下，突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鹰眼凉凉地瞥了耶稣布一眼，他面色有点儿不耐烦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和她只是认识了三天而已，并无其他纠葛。” 咦？！！ 香克斯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怎么这个事情发展意外地诡异了，这，这要怎么去点评啊。 鹰眼锐利的眼神直直逼向歌姬，像是要将对面人的心思看穿，他再次发问，声音却变得凌冽：“再次问你一次，庵歌姬，你为什么还不回和之国？” 在强者眼神的逼视下，歌姬难得没有胆怯，或许是事情发展脱控让她心情极为糟糕，又或许是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歌姬抬眸，与鹰眼锐利的双眼对上，她坚定回答：“为了让自己变强。” 长期被两个混蛋后辈打击嘲笑为弱者，怎么可能心中毫无芥蒂。 在天赋异禀的少年面前，她确实是很弱，术式不是精湛杀伤力极强的，体术只是一般般的强，可她有在努力啊！就算是被嘲笑为弱者，被人劝放弃，她都有在好好坚持，为了信念一步步向前。 第 8 章 在歌姬说完那话后，鹰眼心头浮动，他竟鬼使神差地想着是否明天开始带着她训练，也不算是徒弟吧，只能说是萍水相逢指点下一个后辈而已，仅此而已。 鹰眼这边琢磨着要训练歌姬，香克斯不愧是好基友，他已然看出了鹰眼的意图，就差举旗助阵了。 在岛屿上呆了两天后，红发海贼团和鹰眼一起离开了岛屿，前往了香克斯管辖的岛屿，那座岛屿只有少量的原住民居住，其他地方都极其宽阔，很适合修炼。 香克斯正好无聊，他嚷嚷着要看看鹰眼是怎么教人的，凑在一旁看着两人修炼。 只是—— 鹰眼看着趴在地上满头包、狼狈不堪的歌姬，他神色不变，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淡淡道：“从开始到现在，你基本上就没有主动碰到过这把水果刀。” 倒也不是说想象中的那么弱，体术还算过得去，能跟一些一千万悬赏金的海贼实力差不多。 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吃苦，不怕累。 歌姬累得手指都是软的，衬衫已经被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心脏跳动速度快到要爆炸了，她从来就没现在这样累过。 这个世界的强者果然是厉害啊，就连训练都是爆炸级别的。 想到了刚开始安装游戏主机时，她还在吐槽为什么要输入咒力，现在才明白。 在这个游戏世界，她的咒力也能用上，能够提升她的五感，从而在危险来临时能规避。 ——还是不够看啊。 歌姬倒是不气馁，她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说：“再，再来吧。” 香克斯咬着梨，他笑哈哈道：“歌姬，还是先休息一会吧，鹰眼的训练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啊，哇哈哈，不过你体能确实有够差的。” 歌姬：“……后半句话大可不必说出来。” 好吧，在这些强者面前，她的实力确实不够看，可被他们说却不会恼怒。 那为什么在被五条悟和夏油杰说弱时，会愤怒呢？ ——不，还不是他们不尊重前辈！ 这样想着，歌姬愤愤地咬下了一口梨肉，声音清脆得很。 香克斯瞧了眼身旁坐着的女孩，他在罗杰海贼团上当实习生时，只是在和之国的海岸上登陆，并没走到和之国里。 同时光月御田和时夫人穿着是当地特色服装，就连白胡子海贼团的以藏成为海贼，都没换掉他们特色的服装，可见他们对于故乡仍有眷恋和思念。 那为何这个女孩子从和之国出来后就换上了便服，听鹰眼说他是从香波地群岛的人贩子手中将她救下，这么弱小，真的是为了变强而远离故乡吗？ 嘛嘛，那确实有可嘉可赞的勇气啊。 香克斯问：“还没问呢，歌姬你多少岁啊。” 歌姬昂首挺胸：“20。” 是的，她已经是一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了。 “哦，这么小，还是个小丫头嘛。” 歌姬垂着脸，默默地啃着梨。 香克斯丝毫没发觉旁边女孩低落的情绪，他继续叭叭说着：“哈哈，不过歌姬小姐你也厉害啊，能一个人从这么远的和之国出来航海，以后是打算成立海贼团吗？” 此话一出，歌姬震惊了，“我没打算当海贼啊。” 鹰眼环抱着双臂，他蹙眉问：“不当海贼，你之后想走哪条路？” 他确实是有点儿好奇，歌姬变强后的目标是什么？想要变强，总归要有一个促使原因，她的理由会是什么？ 成为一级咒术师，然后让五条悟毕恭毕敬地喊她前辈。 歌姬琢磨了下，她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我一开始，想成为海军来的。” 鹰眼和香克斯面面相觑，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香克斯反而拍着大腿笑得更欢了，眼睛上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都笑弯了般，他眼泪都要笑出来，“哈哈，鹰眼，你看你，哈哈，收了一个很不错的苗子啊。” 以前的海军猎人，现在反而要教导一个成为海军的小姑娘了？ 香克斯觉得命运这玩意儿还真是奇特，真是一环扣一环。 鹰眼反倒平静下来了，他煞有其事道：“你知道我是海贼？找一个海贼指导你？” 好吧好吧，她也知道他们两人是海贼啊，可是他们与那种为非作歹的海贼又是不同，所以才会让她对他们的身份意识模糊了些。至少，他们两人一个是A级，一个是B级啊，是她通关游戏的关键人物。 说来也奇怪，如果退游的前提是让A级人物在心里认可她。 那为何要把游戏人物进行分级别，鹰眼这个B级又会在之后的游戏发展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啊？ 歌姬想了想，回答鹰眼的问题：“我觉得你们是好人啊。” 未料，香克斯这次勾着鹰眼的肩膀笑得东倒西歪，就连严肃冷酷的鹰眼脸上都有着隐隐笑意。 歌姬心里流汗，这个游戏世界的人情绪波动太大了吧，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 练习了大概一周，歌姬的体术水平有所长进，大概是能与香克斯对上两招才被制服，还是在香克斯有意放水的情况下。 鹰眼有事，很快就驾驶着他的黑色棺材小船离开了，不过在临走前给歌姬留下了一把他自己做的木剑。 世界最强的剑豪自然是要教会剑术，歌姬觉得很合理，她在岛屿上过着艰苦训练的生活，而香克斯则负责给她送吃的，顺便再指点她一下。 香克斯美名其约说为海军培养一个强大的士兵，这件事想想就觉得好玩。 贝克曼听了，忍不住翻白眼，头儿脑子抽风不是一天两天，但这件事还是匪夷所思。 堂堂四皇指导一个想成为海军的小姑娘，说出去就让人觉得他们头儿是想培养间|谍。 作为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头儿不管事，船上大小事务就落在了他身上，贝克曼对歌姬抱着强烈的警惕心。 他钟情于花花草丛中，做到从花丛中抽身片叶不沾，可也清楚世界政|府美女间|谍的厉害和深沉心思。 出现在香波地群岛上，恰巧被鹰眼救了，又被鹰眼带来与红发见面？ 这一系列，是不是过于巧合了些。 话说回来，鹰眼现在把这个女孩放在了红发海贼团，心里对其的怀疑多多少少存在点。 贝克曼悠悠地吐了口烟圈，今天是他去小镇上采购的日子，正巧，庵歌姬也说要一起买东西。 歌姬毫不犹豫地找香克斯借钱，香克斯在兜里翻了翻，才满脸萧瑟地找出一点纸币给她，跟鹰眼相比，这个四皇过得甚是寒酸。 歌姬换上了之前的巫女服，她还是习惯穿回巫女服，就是在换回这个装束时，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看她的眼神又深沉几分。 这衣服，很奇怪吗？ 第 9 章 毕竟是在红发海贼团下借住，寄人篱下，歌姬还是想着帮人干干活好了，她跟在贝克曼后面，看着贝克曼在镇上进行采买，她问着要不要帮忙搬东西。 贝克曼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低头扫了眼面前的女孩，细胳膊细腿的，海上随便一个女海贼看着都比她孔武有力，要让她扛东西那也太失礼了吧。 “歌姬小姐，你自己先去买你喜欢的东西吧。” 歌姬见状，也不勉强，她朝着贝克曼颔首点头，就离开了。 这次，她来小镇上想买一点生活用品，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 这个游戏巨真实的体验感让她这个头发两天不洗就变成了油头，如果脑海中不是清醒地认知到这里的世界是个虚幻游戏，歌姬都要误以为进入了异次元。 看了海上日出月落，看着云卷云散，歌姬免不了有点想家了。 父母去世后，她进入高专就读成为咒术师，之后居住在高专里，日常生活就是学校生活。 除了冥冥外，见到的就是老师和辅助监督。 回家后，偌大的屋子里寂静到都能回荡她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寂寞了。 本以为自身无牵无挂，可如今，却又有点儿想念高专的人了，就连那两个混蛋后辈都有那么点点、一点点想。 歌姬左手提着装着生活用品的袋子，空着的右手则拿着冰棍。 她拆开包装，将冰棍咬在嘴中，冷意和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本以为很腻甜，现在倒也觉得还行。 歌姬抬头看着蓝天上浮着的白云，思绪随着风点点发散，不是在咒术界当咒术师，她感觉整个人都懒散许多，这样悠闲舒适的生活有点像是在度假了。 海鸥展翅翱翔于整个天空，从云间穿梭而过，真是……额，等等，为什么海鸥还会背着一个小背包，嘴里还叼着一份报纸。 咒术师的视力极好，海鸥倏然从天幕中俯冲下来，那个架势堪比坠落的流星，吓得歌姬立刻抱住头…… 藏在暗处的贝克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怪不得鹰眼说她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哪里会有人被送报的海鸥给吓住了。 见到海鸥没有啄自己的头，歌姬小心地看着面前停在栏杆上的海鸥，它的嘴巴往前努努，歌姬才看到海鸥的背包上全是报纸。 这个世界的动物都能工作了？ 不，以前在古代是白鸽送信，所以在大航海的时代，由海鸥送报确实还挺合理的哦。 送报海鸥的嘴巴还在努力地往前递着，歌姬诧异地问：“你是想把报纸给我？” 她刚伸出手捏着海鸥嘴巴中的报纸一角，它却使劲地摇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歌姬身上斜跨着的小钱包上。 歌姬：…… 天啦，海鸥成精了。 歌姬打开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币放进它的小背包中，海鸥才松嘴，将报纸送至歌姬手中。 等着卖报纸的海鸥展翅离开，歌姬还呆愣在原地。 在暗处悄悄观察的贝克曼在等待一会儿后，见到歌姬还没动，他只好从暗处走出去，装作巧遇。 “歌姬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哦哦，好的。” 报纸诶，认识一个陌生的世界最快速的就是上网浏览、看报纸和向别人打听。 歌姬在路上打开报纸，她快速浏览着报纸上的新闻。 航海日报百分之七十的你内容都是关于海贼，比如哪个海域出现了一个超新人，又比如四皇麾下的海贼团又起了冲突，战况如何如何，篇幅文字用词夸张，让歌姬差点儿以为这是个战乱世界了。 剩下的一些内容是关于海军，比如海军的人事调动等。 在报纸的最后一页，歌姬看到了海军征兵信息。 说起来了，她来了这个世界都有大半个月，都没看到过海军出现。 红发香克斯是四皇，在大海上是绝对的强者，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 一个海贼在海上称皇，让海军都不敢轻举妄动，在海上时偶尔遇到海军的军舰，那些军舰直接选择绕道而走。 贝克曼眼角的余光觑到歌姬盯着海军征兵信息发呆，他嘴角忍不住抽搐，合着头儿说的是真的啊，她还真的想成为海军？ 这未免太荒谬了一点，鹰眼算是她师父吧，教会一个想成为海军的徒弟。 贝克曼实在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要说的话就像他喝了隔夜茶般令人难受。 “贝克曼先生，你们接下来会出航吗？”歌姬突然开口问。 贝克曼道：“啊，一般都是头儿决定，他可是个随心所欲的男人，谁能猜想到他下次决定是去哪儿？” “这样啊。” “你是有什么打算吗？”贝克曼明知故问，“或许我们可以送你前往。” 歌姬迷茫地摇了摇头，“鹰眼先生没跟我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知道去哪。” 更何况，她还没得到A级人物香克斯的认可呢。 回到了雷德·佛斯号上，香克斯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食物，大喊着今晚要开宴会，理由就是为了庆祝歌姬小姐出海。 歌姬顿时羞红了脸，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贝克曼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香克斯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开宴会而已，不用太在意。 海上的这群海贼作风粗狂不羁，船长一声令下开宴会就真的忙碌起来。 沙滩上燃起了熊熊篝火，一群海贼围着篝火在肆意地烤肉、喝啤酒，一桶桶酒很快就见底，酒香肉香在空气中蔓延着，很快让人沦陷在这股暖奢中。 歌姬本来觉得她酒量算很好了，在这群海贼下，完全不够看。 她拿着装满朗姆酒的啤酒杯，秀丽的脸上被熏得通红，整个人已经不怎么保持清醒了，说话声音都大声很多。 歌姬勾着香克斯的肩膀哈哈笑着，娇小的身体都快挂在香克斯身上了，完全不顾男女之间的距离感。 暖玉般的身体贴着让香克斯意志不是很稳，尤其是歌姬的手掌拍在他的脸上时，握着木剑磨出的细茧摩挲得香克斯起了一层痒意，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说啊，红毛，你什么时候认可我啊。” 歌姬吐着酒气说着，说出的话让香克斯意识收回了一点。 啊？！ 红毛？！！ 第一次被人用这个称呼形容，香克斯心里有股奇妙的感觉，但歌姬小姐口中的认可又是什么意思呢？ 香克斯模棱两可说；“歌姬小姐已经很厉害了，剑术进步得很快。” 至少不娇气，训练还挺刻苦。 已经醉了的歌姬红唇一瘪，棕色眼眸却是盈满委屈，“什么嘛，你并不认可我，要是真的认可我，我就能……” 就能什么啊？ 香克斯正等着下文呢，却又看到歌姬咕咚咕咚地往嘴巴里灌酒，一向都是劝人喝酒的香克斯只好制止：“别喝了，歌姬，你已经醉了。” 让一个可爱的小姐醉酒可不是绅士行为啊。 难得的，香克斯记起了以前船长教他的一点点绅士风度。 贝克曼手臂一伸，将歌姬手中的啤酒杯夺下。 歌姬打着酒嗝，她迷糊地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嘴里念叨着：“唱歌，喝酒，喝酒怎么，怎么没有跳舞呢？” 香克斯眼神转了一圈，看到远处正勾肩搭背晃悠着的船员，额，这奇形异状的确实不像是跳舞。 歌姬伸手进白衣里摸索，吓得贝克曼赶紧按住了她的手臂，训斥道：“耍酒疯可别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才不是，才不是呢。” 歌姬奋力挣脱贝克曼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如塔状的手串铃铛，铃铛在篝火下闪烁着神圣的金色光泽。 歌姬将手串戴在了手上，她蹬掉了鞋子，白玉般的双脚踮起，腰肢扭转，展手，手上的铃铛随着她曼妙的动作发出悠远古寂的声音，恰如深山中古钟碰撞的声音，纯粹宁远。 篝火旁的舞姿越转越快，巫女的动作大开大合，紫发在风中摇曳如月的流光，却不会让人起任何的旖旎心思，只觉得其圣洁而优雅。 白光乍现，铃铛在摇晃间居然晃出了如水般的纹路…… 而这异象，只有在场对见闻色霸气精通的干部才觑到其奥妙，剩余人还沉浸在巫女美妙的舞姿下。 香克斯看着还在翩翩起舞的歌姬，他伸出了手掌，他能感觉得到力量在增强，一股力量霸道地侵入他身体内部，与他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为他增幅。 而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气不自觉地溢出，见有些船员晕了，他适时收回。 贝克曼与香克斯对望一眼，两人的酒醒了不少。 ——看来他们遇到的从和之国出来的少女身上有着不得了的能力啊。 第 10 章 是恶魔果实的力量吗？ 香克斯手指指腹摸着下巴在思考着，记得歌姬小姐好像从没说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而她这次的舞蹈是醉酒后不经意跳的，还有她手上那个如金塔样的手串铃铛，这是她发动能力的前提吧？ 跳舞是仪式，手上的手串铃铛是武器……如此一想，倒还符合和之国那些神秘的文化，还是说，歌姬小姐是个忍者？ 香克斯突然间有点可惜歌姬小姐已经醉酒了，不然他还真想知道为他人力量增幅的能力上限是多少？ 若是能够被增幅的人数和范围到达了一个可观的数字，那可真是不得了的能力，小兵都能在段时间内增强力量成为大将，如果好好利用这个果实，完全可以创造成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啊。 贝克曼把醉酒昏睡过去倒在地板上的歌姬小姐捞起，他转头看到了头儿深沉的眼神，大概清楚香克斯在想什么，遂开口道：“歌姬小姐现在算是鹰眼的人吧？” 言下之意都要露出水面了。 香克斯弯了弯眉眼，笑着说：“贝克曼，别这么谨慎嘛，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是恶魔果实能力，还是歌姬小姐自身的能力呢。 贝克曼不再理会思维跳脱的头儿，他抱着歌姬回到了雷德·佛斯号上。 海贼船上一般都不会留着什么客房，而歌姬暂住在香克斯单独的船长房间，虽然简陋没什么家具，可也避免她一个女人跟男人同住的尴尬。 说起来，红发海贼团基本就没女人登上过这艘船，破天荒还是头一次让一个陌生女人留宿，传出去是可以造谣的程度了。 贝克曼将睡着了的歌姬放在了床上，对方沉沉睡去，没心没肺的模样，倒真像个孩子。 * 歌姬醒来，早上暖阳金色光芒落在了眼皮上有点儿炙热，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耳畔是海水纷涌的声响，很好，她还没有成功退游呢。 歌姬再一次在心里骂了句空助，同时地，她再次在脑中呼唤下系统。 蓝光乍现，阳光下浮游灰尘如老年人散步缓缓进行排列着，然后定格在半空中，再次出现了她心念念许久的系统界面。 歌姬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什么鬼啊，这个破系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吗？ 现下，歌姬也只能忍住心底的烦躁，她再次划拉着屏幕，点开了人物的界面。 界面上的关于NPC的等级划分有了进一步的解释，等级是根据阵营划分，海贼和海军阵营中各有两位A级代表，香克斯代表的是海贼阵营。海军阵营还没解锁。 ——也就是说，她现在相当于在打海贼线。 至于B级人物，如果能够打赢B级人物，则也可解锁退游关键。 呵呵……打赢鹰眼，要她命吧。 歌姬不死心地在划拉划拉屏幕，看到了恶魔果实那一块，关于恶魔果实也是锁定的，要想解锁则要有一定的经验值兑换，而获取经验值则是与普通NPC战斗。 “砰！” 砂锅大的拳头敲碎了空气中的屏幕，歌姬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拳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恶狠狠地在心里想着。 歌姬气冲冲地拉开了房间门，甲板上的船员朝她看过来，她霎时反应过来还是借宿在别人船上呢，遂不好意思地颔首以示歉意。 歌姬来到了餐厅用早餐，有几个船员靠了过来，跟着歌姬说话。 他们经常在大海上漂泊，朝夕相对的是同伴，雄性荷尔蒙无法释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遂忍不住凑过来。 瞧瞧，这女孩多好啊，温温柔柔的，真是嫉妒鹰眼捡回来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其中一个海贼吃着面包，嘿嘿嘿傻笑着说；“昨晚歌姬小姐跳舞真好看啊，我没看过哪个女人像歌姬小姐一样跳得这么好看。” 当时呼吸都放轻很多，心脏好像就被挖出来沐浴在月光下洗涤了一遍。 “啊？” 歌姬懵了，她完全记不起昨晚耍酒疯后的那点事啊。 “是啊，还有歌姬小姐手上戴着的那串铃铛声音真清脆呢……” 这个海贼的话音刚落，就被正喝着牛奶的歌姬喷了一脸，她慌忙道：“不，不好意思啊。” 还好被喷了一脸的海贼只是擦了把脸，并没恼怒。 歌姬现在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耍酒疯就算了，居然还戴上神乐铃跳舞，这不亚于她在五条悟面前出丑的程度了……等等，应该仅仅是跳舞，没做别的吧？ “你们，你们当时有发现什么吗？”歌姬小心翼翼地问。 她的术式是单独禁区，可以让术式范围内的人（包括自己）的咒力总量、出力暂时增幅，可术式发动的前摇实在是有点儿长，需要舞蹈起势。 为此，她少不了被五条悟吐槽多次没用的术式。 船员却是认为歌姬害羞了，还宽慰着歌姬，“没什么啊，歌姬小姐跳舞真的一级棒啊。” 坐在吧台上的贝克曼将餐桌上的一切都收揽尽眼底，自然没有错过女孩双眸一闪而过的慌乱。 看来，事情远远比他想象得要有意思多了。 * 在这个世界，交流的工具是电话虫，鹰眼留下的电话虫终于噗噜噗噜地响起了，不过就短短的一句话，他大概过了一周就能回来接她。 歌姬松了一口气，她心绪复杂，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留守在家里等着主人回来投喂的宠物，虽然这个比喻很恶心。 歌姬训练得还算是刻苦，香克斯指导人很有一套水平。 如今，歌姬隐隐地摸到了见闻色的边缘，至少能蒙上眼睛就能预判对方的气息从何处而来。 相比于咒术，这个世界的体术要比她以前学习的更为精湛，不单单只是依靠着恶魔果实去壮大自身实力。 作为四皇，是要庇佑麾下管辖的岛屿，插上了四皇的旗帜，表示着这个地盘的归属，如果再有海贼来侵袭，则相当于发动战争。 香克斯在接到了旗下海岛管理人的电话后，贝克曼表示他们要启程了，四皇的位置刚刚坐上，挑衅的人自然就多起来。 来冒犯的海贼归属于夏洛特玲玲旗下的海贼团，这个时间点来挑衅，意图昭然若揭。 香克斯思考了会，他并不想大伙儿一块去，这反而会显得他们海贼团实力孱弱，只是不入流的海贼侵袭而已。 香克斯银色的眼眸一转，忽然落在了不远处正努力练习挥剑的女孩身上，他大掌一拍，“呦西，我和歌姬去一趟好了。” 突然被点名的歌姬一脸疑惑地望过来，却在贝克曼脸上看到了无语凝噎和一丝丝、同情？ 咦？ 歌姬闷闷不乐地跟在香克斯身后，她穿着巫女服，身后背着一个小背包，包里装着一些必需品。 在下船前，贝克曼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个笨蛋船长就拜托你了，记得，不要让他做傻事。 歌姬还想着一个四皇能不靠谱哪儿去，在香克斯登上他管辖的小岛，第一时间也不关心被暴力拆下扔在地上的旗帜，而是直奔当地的酒馆，还买了两米的葫芦装满了酒。 ……他是怎么当上四皇的？ 五条悟那个任性的大少爷都不会在执行任务中跑去买甜品吧。 歌姬握紧了手中仅剩的那点钱，她尝试着开口：“香克斯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去调查情况？” 香克斯咕咚咕咚灌着酒，英俊的脸庞神情却蠢萌蠢萌的，“哈哈，歌姬，来，这酒真的不错啊，我当时就是看中了这个岛屿产的啤酒花……” 歌姬砰地站起身，她已经无法忍耐这个四皇了。 离开了酒馆，歌姬还想着找当地的岛民深入了解下敌军的情况，可她刚找人问，就看到了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海贼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道上，而她找的居民吓得呲溜跑了。 几个长相堪比咒灵的海贼看到了歌姬，眼中精光一现，腆着一张脸走上来，身上的汗臭味和酒臭味熏得歌姬直接捂住了鼻子。 其中一个留着鸡冠头发型的海贼淫|邪打量着歌姬，“哪里来的妹妹啊，是哥哥我之前没见过的呢。” 歌姬简直想发出尖锐暴鸣，好恶心的打招呼方式啊，她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臭水沟般。 这个世界的男人长得都相当魁梧高大，几个人靠近，阴影都已经笼罩住歌姬，歌姬往后退几步，见到一个海贼伸手想触碰她，她直接动手了…… 三两下将几个海贼打趴，歌姬晃了晃手臂，不屑地看着几个倒在地上的海贼，还忍不住抬脚踹了几下，骂道：“现在还叫哥哥吗？来，给我磕头道歉。” 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效果特别明显，至少她现在力气涨了不少。就是没想到，要教训的人从咒灵变成了海贼。 歌姬想好好盘问下地上的几个海贼，获取敌人的配置和人数，有种来这儿变成了辅助监督的错觉感。 香克斯从酒馆出来了，他瞥了眼被歌姬踩着的海贼们，竖起拇指点赞：“歌姬，就这个劲头，一口气把对方头儿都解决了。” 歌姬一直谨记的礼仪刹间荡然无存，她鲨鱼脸大喊：“到底你是四皇还是我是四皇啊！别太得寸进尺了啊混蛋！” 第 11 章 拷问了被歌姬打倒的几个海贼，歌姬和香克斯得到了敌方的具体人数和船长信息。 对方是四皇BIG MOM麾下的海贼团——扑克海贼团，船长黑杰克赏金高达三千万，在进入新世界后被夏洛特家族击败，随后收于旗下。至于扑克海贼团的其余战斗成员，赏金都没超过一千万，实力很一般，杂鱼众多。 当然，这些信息是歌姬执着于要询问的。 香克斯同为四皇，平时干架都是直接就上，哪儿会费心思去打探地方情报。 香克斯并不理解歌姬的做法，他很体贴地并没说什么，心里对于歌姬在和之国的工作生活更为好奇了。 如此谨慎的作派，战斗素养并不算太差，在凯多盘踞着的海贼团又是怎样养成这样的心性呢？ 扑克海贼团一伙人现在正占据着小岛的教堂，教堂四处都有海贼砸看守，一共有七十多个船员，实力虽说不是很强，可处理起来也相当耗时。 歌姬回头狠狠地剜了眼香克斯，喊道：“你快想想办法啊，二对七十多少有点难吧。” 香克斯歪了下头，男人神情甚是疑惑，“怎么会呢？” 人数多向来不是一个困难啊，小兵很容易清理的啊。 歌姬噎了下，她以前都是一个个祓除咒灵的啊，好像，也没怎么和人打过架。 “所以歌姬你是忍者吧？真的是传说中妖艳的女忍者啊。” 香克斯凑在歌姬旁边，他如孩童般好奇地看着歌姬撩开了绯袴。露出了滑腻白皙的大腿。而匕首、千本、胁差等一些都被她用黑色的腿环固定在了大腿上，与着雪腻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怪不得之前船长说女忍者是妖艳危险的罂粟花呢。 歌姬忍不住翻了白眼，否认：“我不是忍者哦。” “那歌姬小姐在和之国做什么工作呢？” 歌姬在这个世界时间长了，也清楚游戏中的和之国完全是日本的风土人情拟化，她含糊答道：“是巫女。” “巫女是什么样的职业呢？” 歌姬回过头温柔地冲着香克斯一笑，笑容明媚，却又带着一丝异样妖娆的风情，这看得香克斯有点儿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再靠近女孩一点点…… 歌姬啪地将两只手掌盖在了香克斯的脸上，手下使劲地拧着软肉，让香克斯丝丝地抽气地喊疼，“你是小孩子吗？怎么对一切都这么好奇，拿出你的大海贼风范来啊啊啊！” 她从小当成是神社继承人培养，从小温良俭让，注重礼仪，希望自身永远都是从容淡和。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入学后，歌姬被气得失态，怎么来到这个世界还会有这些气人的笨蛋。 香克斯揉了揉泛红的脸颊，他并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几声，说：“歌姬好容易生气啊。” 还是女孩子都容易这么生气的。 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按照着本地热心居民的指引，香克斯和歌姬一同前往了教堂。 今日无风，天空茫茫一望无际。 岛上地势平和，绿中带着灰的草丛一直延续到了天际，安静无声，让人看得心情不是很爽快。 身旁男人的红发在黯淡的环境下显得鲜艳刺眼了，歌姬现在心情甚是复杂，她还是觉得自身是个正派人士，可帮一个大海贼从另外一个海贼团抢回地盘，听起来就不怎么正派了……还很荒谬啊。 这段时间的相处，歌姬从内心相信香克斯是个正义热心肠的男人。香克斯说他当海贼是为了自由，为了炙热精彩的冒险生活，成为大海上的强者，那他为什么还要占据地盘参与划分势力呢？ ——完全想不明白呢？ “歌姬小姐在苦恼什么呢？” 身旁的男人冷不丁地发问。 一向很在意昵称的歌姬注意到了香克斯已经用回了礼貌的称呼，诶？发生什么了吗？ “你为什么要将这个岛屿划分为你的地盘呢？” “稍微有点意外歌姬小姐原来在想这个啊。”香克斯弯了弯眉眼，眸中多了些温情，“啊，我还以为被歌姬小姐讨厌了，还好不是。” 歌姬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脑门，她敢肯定自己耳朵已经红了。 她嘟哝着说：“我的想法又不重要啦。” 香克斯轻笑两声，他开始回答刚才歌姬的问题：“不是我想占据这个岛屿，是这个岛屿想让我们海贼团的旗帜挂上去，可以让其他海贼明白这是属于我的地盘，震慑下想要霸占侵袭这儿的海贼。” 这段时间歌姬光是认识这个世界的结构运行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她还是不太明白，遂问：“那世界政|府呢？还有海军呢？” “加入世界政|府可是每年都要缴纳巨额天上金啊，我们海贼团收费比较便宜。” “喂喂喂，听起来你们更像是正派人士啊，居然要靠海贼来维持和平秩序。” 香克斯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陷入了苦恼纠结的歌姬，脸蛋红扑扑像苹果，棕色眼眸流转着清澈光芒，稍微，有点儿觉得可爱的女孩还不错。 歌姬思绪陷入了混淆，她好像有点儿分不清现实与游戏了，她好像是真的将这儿的一切当真，会在意这个世界的运行，会在意NPC的想法，会想探讨他们的内心深处…… 到时候不会难以戒游吧？ “为什么歌姬这么在意正派的言论呢？” 歌姬有点儿恍惚，“啊，这不是一般人所想的嘛，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朋友，反正……” 无论是神社继承人，还是咒术师，总是正派的吧。 “哈哈，还真是新奇的言论啊。” 香克斯对于正义倒没有多执着，他从小就在海贼船上长大，船长和副船长教授他知识、战斗能力和为人处世，可好像从没讨论过正义的问题，不过海贼一般都是邪恶的吧？ 歌姬视线内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草丛，眼前出现了哥特式的教堂。 教堂塔尖高耸入云，乌鸦停歇在塔尖上，建筑线条凌厉细长，经过岁月的洗礼并未怎么褪去其庄严，反而在阴天下更添几分肃穆巍峨。 只是，还没走近教堂，就听到了粗鄙不堪的笑声和嘈杂声，完全没有了之前引导世人回归神明怀抱的圣洁。 歌姬蹙紧眉头，她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她放轻呼吸，慢慢靠近教堂，袖子下的手腕却已经滑落了一把短刀。 七十多个人，她还是得打起精神。 歌姬走进被轰过的大门，门口墙壁被炸得灰黑掉渣，残破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炸药火味、与酒肉香气混在一起，让人呼吸不过来。 正在欢庆的海贼们注意到歌姬和香克斯走进教堂内，他们愣了下，随后爆发出更强烈的嬉笑声和嘲讽声。 “就两个人吗？这也敢来。” “哈哈哈哈，红发，你居然派个女人和你一起来？” “这个小妞可以留下，红发你求饶，我们还能让你舔着地板出去。” 歌姬脊背绷紧，她之前遇到的都是咒灵，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渣，火气和杀意已经冲上心头…… 未料，她的肩膀被香克斯的大掌按住，一股强烈霸道的杀意霎时炸开，那股是对于生物生命锁定掌控的绝对恶意，让人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昏迷…… 歌姬咬紧牙关，几乎是强撑下来，她能感觉到大脑在战栗，几乎是要下达保护机体的命令让她想要晕过去。 她熬住了，更多的是搭在肩膀上那只手给她的力量。 七十多个海贼，只剩下坐在高高教皇座位上的瑟瑟发抖的男人，其余全都被放倒了。 香克斯收回了霸王色霸气，他又拍了拍歌姬的肩膀，嘻嘻笑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歌姬：…… 原来香克斯刚才说的不要在意敌方人数是这个意思！ 这个世界的强者果然多，百万人中仅有一人有的霸王色霸气名不虚传，能瞬间震慑住对方。 歌姬再次挣扎下：“只剩下一个头头，你不能解决吗？！” 香克斯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放这么久的霸气，我也很累的。” 第 12 章 歌姬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坐在教皇位置上战战兢兢的男人，那个男人长相粗犷，脸上几道伤疤纵横交错，本来看着凶狠的人现在畏缩着，完全没有一点三千万赏金海贼的英勇。 与海贼对视了一会，见到四皇香克斯没有再理会他，本来因害怕蜷缩在座椅上的男人一下子来了劲，细长的眸子因愤怒睁大许多，他撕扯着喉咙喊道：“不要小瞧我啊，王八蛋！”1 好歹他也是从东海进入到新世界的海贼，只是中途被夏洛特家族击败了而已！他赏金可是高达三千万！ 红发居然派一个女人来羞辱他！ 歌姬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说，现在愤怒上来，还真的像是作恶多端的海贼了。 香克斯笑眯眯地捏着下巴，他语调相当无辜，“怎么算是轻视你，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鹰眼的弟子啊。” 歌姬：“……别把米霍克先生拖下水，谢谢。” 战斗并没有歌姬想象得这么难，在鹰眼和香克斯指导的修行下，歌姬的战斗素养整体都有所提高，见闻色霸气掌握得并不是很精准，仅能用于追踪上对方的行动。 歌姬用木剑将海贼锤子给砍断了，而手中的木剑因承受不住霸道的力道而断裂，碎木屑如雪般纷纷扬扬在空中，海贼并未倒下，歌姬猝不及防地被凑了一拳脸部…… 嘴角都要因为蛮横的拳头扯得裂开，鼻梁骨感觉要塌了。 她强忍住疼痛，想起了鹰眼之前教的，反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猛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右袖滑下了匕首，直接将匕首送进了男人的胸腔。 好疼啊！ 歌姬舌头从左边滑到了右边，动了动脸部肌肉，还是很疼，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体力和精力都透支了，歌姬只觉得运气太差了，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差距，力道的冲击又不同……啊，这样想想又很奇怪，但以前遇到的咒灵都没这个世界的海贼可怕就是了。 “歌姬，怎么样了？你赢了啊，你是哭了吗？很疼吗？” 视野里闯进了男人的红色头发，后面熟悉的两句话让歌姬额头青筋绽起，她暴躁地大喊：“滚开啊！五条！我才没有哭！” 被吼了一脸的香克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慌张说：“啊，对不起了，不是，不哭就好了。” 还有，五条是谁啊？ 歌姬深呼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站起身来，捂着发疼的脸，没有说话。 真是苛刻的游戏，不过是她自己选的，反正不会后悔。 不过，温热的大掌落在了她捂着脸的手掌上，香克斯扒开了她的手。 他帮歌姬她小心翼翼地揉着脸颊，又低下头靠近着她，轻声地说：“还是觉得愧疚了，让一个女孩子受伤。”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歌姬好似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的酒味，男人身上的热度也很高，成年男人的雄性气息几乎是有爪牙般要将她笼罩住，让她刚刚才平息下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太近了，完全超过了平日男女相处的距离。 尤其是那双银灰色的眼眸，认真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太犯规了。 热气从脚底直接窜上头顶，完全掩盖了刚才的疼痛，歌姬才反应过来猛地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香克斯认真地询问着：“还疼吗？” 和之国出来的女孩子应该是不会打架的，第一次能赢下这样的局面很不错了。 “不，不疼了。” 香克斯见状，很开心地笑了：“那就好，要是还疼记得跟我说。” 歌姬只能慌乱地点点头。 她从小接触过的异性大多数都是同龄人或者年下，竹马齐木空助脑子有泡，后辈又是让人气得咬牙的混蛋，突然在这个游戏世界接触到充满了男子气概的成熟男性。 体贴的关怀，健壮观赏性极好的躯体，嘶，完全有点招架不住了。 歌姬清了清嗓子，她说：“走吧。” 岛上的居民对于香克斯和歌姬打赢了入侵的海贼表示了感谢，当晚就决定举办晚宴庆祝。 在进入游戏时，将痛感调低，歌姬的脸在晚上就不是很疼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大吃一顿补充体力和精力。 而岛上的几个小姐姐却嬉笑着将她拉入了化妆间。 穿着开叉裙子的高挑御姐红指甲点了点歌姬的额头，妖娆道：“歌姬小姐可要好好打扮一番，不能浪费这张脸呢。” 歌姬：“……啊，不用吧。” “穿着有点儿土气，完全不能展现身材。” 啊，真是谢谢啊，她这可是巫女服，没文化！ “发型也不够好看，作为成年女性，为什么还要绑两个发辫呢？” 她的双辫真是对不起了呢。 “今晚可是宴会哦，歌姬小姐作为女主角肯定要惊艳全场啊。” 这个世界的女性，穿着确实大方奔放，千姿百态的女性让人看得眼睛都在直了，歌姬可没想过要改变着装。 几位小姐姐的热情实在是难以拒绝，歌姬几乎是被人扒下了巫女服，强行地换上她们提供的服装。 随后，她又被按在了化妆桌前，化妆刷在脸上飞舞着。 等着她们说搞定，歌姬被推在了试衣镜前面。 镜子里向来穿着红衣绯袴的女孩完全变了样，短到了大腿根部的热裤，两条白皙的长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下，肚兜式样的上衣，小蛮腰和雪白的胸口尽露无疑，向来用白色檀纸扎起的紫色长发柔顺地披下…… 很好看，就是有点儿超前了吧，这身装扮在日本大街上走着回头率极高了。 歌姬下意识地用收捂住了胸口，她羞红了脸，“不，不行了，太暴露了。” “怎么会呢？” 歌姬转头看了眼穿着比基尼上衣搭配着牛仔短裤的美女，她瞬间不说话了。 不容拒绝地，歌姬被几个小姐姐推出了化妆间，宴会已经开始举行。 歌姬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大伙儿都沉浸在欢闹气氛中，并没有几个人向她投来异样目光，歌姬心才稍微定下来一点。 她在一群载歌载舞的人群中找到了香克斯，这个年轻的四皇有酒就行，正哈哈地跟人拼酒，咕咚咕咚地灌着，英俊的脸庞已经有醉意浮现了。 见到年轻的女人朝他走来，以为又是来敬酒的，香克斯对于女人向来都有耐心，“哈哈，要一起跳舞吗？” 可当看见美女的嘴角不高兴地往下撇时，香克斯眼眸清醒多了，他瞳孔睁大许多，惊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不是歌姬吗？ 相当热辣的衣服，配合着窈窕紧致的身形，在香克斯印象中一直是可爱女孩形象的歌姬摇身一变，变成了美丽热辣的女人。 惊艳得让香克斯想吹口哨。 香克斯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说：“今天很漂亮哦，歌姬。” 歌姬脸一下臊红了，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异性夸好看，她不免有点洋洋得意。 歌姬拿着啤酒杯坐在了香克斯旁边，跟着香克斯碰杯。 香克斯当然乐意，他闻到了身旁女人的馨香，明明喝了酒，却觉得嘴唇有点儿干涩。 作为在海上漂泊的大海贼，香克斯当然不是个纯情的小伙子，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作为男人遇到心动的女人，自然是热情地迎上去想采撷方泽，被拒绝也无所谓。 可如今，他虽然有点儿意动，却又不禁按捺住。 真是奇怪啊……一点儿都不像他。 歌姬喜欢喝酒，酒精一上头，她又开始闹了，扯着香克斯的衣服在说着一堆废话，比如她还是海贼和自由什么关系，这个世界就是扯淡为什么要有天龙人等等。 香克斯笑呵呵地陪着她胡闹，不过却狡黠地在想着还能不能看到歌姬小姐醉酒跳舞呢，还想再看一次啊。 脸颊被软若无骨的手掌捧着，香克斯对上了女人醉兮兮的眼眸，她眼神迷离，却笑得妩媚。 涂着指甲油的红指甲点在了男人嘴唇上，舌头忍不住伸出舔了下细腻。 而纤细的手指不甘于停留在嘴唇上，往下划过下巴的细小胡茬，然后慢慢地落在了不安滚动的喉结上，指腹稍微用力地按了下…… 醉酒的歌姬显然没看到男人暗色涌动如野兽般的眼眸，里面燃起了惊人的火焰，快要将锁定的人给吞没…… 歌姬只在傻笑地说：“嘿嘿，香克斯，真好玩呀，原来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啊……” 还是刚才那几个小姐姐教的，叫什么来着，成年女性的撩汉课堂？ 香克斯拽住了歌姬的手指，他挑了挑眉梢，眼眸越发幽暗，他意味不明地笑：“歌姬小姐还不够格呢。” 呀嘞，陷入了麻烦中了，动，还是不动呢？ * 楠雄看着本来躺在游戏舱的女孩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脸上红扑扑的，棕色眼眸湿润又不安，跳动着惊人的光泽，整个人带着一股令人沉醉的美丽…… 尤其是在一瞬间读到了歌姬脑中的画面，超能力者楠雄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下就去宰了齐木空助！ 第 13 章 在宴会的最后，歌姬耍酒疯时无意间打开了游戏后台，醉醺醺地看到了退游已经解锁，意味着她得到了A级人物香克斯的认可，她嘿嘿傻笑着退游了…… 酒醒了，游戏也结束了。 几天内，歌姬还是恍恍惚惚，总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意识仿佛还沉迷在大航海游戏世界中。 是体验感太过于逼真了吧，会不自觉地想起了香克斯的笑，那股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还能再鼻翼间萦绕，还有手指指腹禁不住地瘙痒，让她心绪浮浮沉沉。 就是，一想起来，有股隐秘的兴奋，还会，还会害羞。 歌姬将自己深深埋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她抱着有刺鼻消毒水味道的枕头深思，整个人焉了吧唧的。 啊，齐木楠雄让她快点清醒过来，这个不是游戏带给人的兴奋、沉迷而已，才不是什么现实呢。 作为一个成熟的咒术师，不是更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 楠雄异常严厉，还把那个游戏舱给收了起来。 当然，歌姬觉得楠雄是读到她脑海中的、有些限制级的画面羞愤而已……不是有句话，男高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工口吗！ 不不不，当时的情况并没到达工口啊，只是稍微有点儿热辣而已嘛。 家入硝子看着歌姬在医务室的治疗床上反复打滚，时不时发出苦恼的尖叫。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歌姬前辈果然是被五条悟给逼疯了吗？ 真是的，明明前几天还说着毕业了，不用再经常面对五条悟讨人嫌弃嘴脸呢。 “歌姬前辈，等我完成了这个实验，可以去我宿舍喝酒哦。” 家入硝子温温柔柔地说着，她把难得的耐性都用在了歌姬身上了。 歌姬身躯一震，在游戏世界里喝酒都出事了，发生了她平时都不敢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喝了吧。 “不呢，硝子，我好像病了。” 女孩裹着被子坐在了治疗床上，平时用白色檀纸扎着的头发散了下来，姣好的脸蛋神情可怜兮兮，眼眸水光迷离地望着硝子。 家入硝子露出了悲悯包容的笑，想着应该又是控诉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场合了，她甚至准备好措辞迎合前辈，让前辈尽情地发泄压抑的怒火。 ——事实上，好像是硝子她想错了呢。 硝子在觑到歌姬红扑扑的脸时，她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硝子，你会沉迷于游戏中的虚拟人物吗？” “哈？不会吧，毕竟是假的。” 啊，原来前辈是玩游戏玩上瘾了吗？ 歌姬声音逐渐减小：“如果那个人物特别地帅气，让你很有安全感，而且，而且就是很强的那种……” 家入硝子沉默了几秒，很强，五条悟不是很强吗？哪一样很讨人嫌啊。 不，不对，现在的歌姬前辈是喜欢上游戏的虚拟人物吗？因为现实中的异性让前辈气得直跳脚，所以在游戏人物上宣泄自己的情感，觉得还是二次元好？ 听起来，有点儿像是往宅女方向发展了啊。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看着歌姬的眼神越发怜爱，“假的总是假的啊，前辈，是游戏开发者设定好的剧情、形象，完全没有意外性的啊，说到底是前辈潜意识将那个游戏人物美化了而已啊。” 真的是这样吗？ 那些暧昧的情景、皮肤与皮肤的接触，对她的赞美肯定，全都是假的吗？ 她潜意识里觉得就是真切的，可被硝子这样点醒，她开始有了股梦醒的难过。 歌姬一时间有点儿意乱，她又默默趴回了床上，整个人开始沮丧了。 硝子赶忙安慰道：“歌姬前辈，如果是玩游戏的话，我宿舍里也有一款新型的游戏哦，是女性向的恋爱游戏。” 当时还是她冲着喜欢的一个声优才买的游戏，现在都没打开看看。 游戏，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高专本来就是个特殊的学校，每一年招到的学生少之又少，学生的宿舍楼自然就没有再分男宿女宿，大家同住一栋楼内。 学生的宿舍并不狭窄，是一室一厅的配置，还有个小厨房以备青春期身体发育的少年少女们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歌姬做料理还算是有一手，她在齐木家蹭饭蹭得多了，跟着齐木妈妈学了一手。 厨艺虽说比不上齐木妈妈，不过在高专一众学生内是佼佼者。 歌姬给硝子煮了份拉面，还打算做一份天妇罗，正当着歌姬将热油放入锅内时，门口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硝子与歌姬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对食物即将逝去的悲凉无奈。 一秒后，宿舍大门砰地被打开了，一头乱糟糟的白发率先走进来，高大的少年不满地嚷嚷道：“硝子开门好慢啊。” “悟，这是女生宿舍啊……”夏油杰跟着走进来，他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声音温和：“抱歉，硝子，我尝试制止过悟的。” 当然，如果夏油杰没有跟着五条悟挤在了小厨房门口，夏油杰说的话就很有诚意了。 五条悟：“啊，果然歌姬在这儿，好过分！你们居然在吃独食！” 高专的食堂做菜很是一般，只能用不会饿死这群学生来形容食堂阿姨的厨艺。 几个后辈在入学时，歌姬为了彰显她做前辈的包容仁爱风范，给他们做过一顿丰盛的欢迎晚宴……然后，歌姬的噩梦开始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很难喂饱，五条悟拆了她宿舍门好几次，蹲在她宿舍的冰箱直嚷嚷，让歌姬给他做饭吃。 而夏油杰，每次都是这样不好啊，悟等理由虚虚地劝着，却只是站在一旁悠闲地等着。 她都给他们两个做了多少次饭了！ 歌姬拿着盐袋，手止不住地抖，差点就想把整包盐撒下去。 有两个孽畜加入，歌姬只好再做多一点分量，等着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四个人围着小桌子开餐。 五条悟吃得很是开心，本想着和杰去食堂的，不过在经过宿舍楼时，六眼发现了阳台中飘过一络紫色。 他顿时兴奋了，拖着杰直接到了硝子的宿舍。 歌姬没多少食欲，她吃了几口就饱了，然后维持着老僧入定的姿态。 夏油杰倒是注意到了歌姬的异常，他眼尾上挑，饶有兴致地看着歌姬，“歌姬前辈，是从家里出来的吗？” 意外的，没有穿常见的巫女服了。 “杰，快吃快吃，歌姬有什么好看的……”五条悟正努力与食物奋战。 夏油杰手肘捅了捅五条悟的腰部，示意他抬头。 正进食欢畅的猫猫抬头瞥了眼坐在对角侧的歌姬，璀璨的蓝眼睁大了一瞬，雪白的眼睫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随后发出惊呼声：“歌姬，你是到了年龄要去相亲了吗？！” 夏油杰侧过头，避开了直飞而来的筷子……喂喂，明明是悟的错啊。 不过，筷子有半截无声地没入了墙壁中，筷子头还因为刚才的力道在轻微震动着。 这个力道，没有用咒力吧。 家入硝子转过头看着歌姬，陷入了沉思，生气中的歌姬前辈实力也会大幅度长进的吗？ 也不怪五条悟这么想，一向穿沉闷无趣的巫女服的歌姬现在穿着露腰的上衣，搭配着美式工装裤，一整个青春辣妹的形象，跟以前完全不同啊。 “什么嘛，难道不是吗？还是歌姬要去约会啊？”五条悟倏然凑近，拉近了与歌姬的距离。 他抓住了歌姬恼羞成怒想扇他的手腕，浓密纤长的睫毛眨巴着，蓝眼中带着毛骨悚然的恶趣味，“不过哦，歌姬这么弱很容易被男人骗呢，不要轻易在外面找野男人哦。” 第 14 章 歌姬怒了，她把桌子掀了，她揭竿而起。 歌姬第一次尝试着要将五条悟暴打一顿，两人过了几十招，五条悟将歌姬给制服了。 准确来说，五条悟在被歌姬锤了一拳肚子，差点要将刚才吃的拉面给吐出来。 五条悟立即开启了无下限术式，才把暴怒中的歌姬反剪着双手按压在墙上。 歌姬呲着牙，眼尾发红，愤怒直冲脑子，她开始口不择言：“放开我！五条悟你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你！” “哈？”身高腿长的少年沉沉贴近，他丝毫没有男女交往该有的距离感，软软的白发扫过歌姬的脖颈皮肤，激起了细小一层鸡皮疙瘩。 歌姬稍微用力，五条悟更用力地反压回去。 “歌姬，今天好生气啊，为什么啊？” 猫猫不解，蔚蓝璀璨的蓝眸尽是疑惑，好像在看一团经常被他玩的毛线球今日不知为何发脾气将他给缠绕着。 只是，蓝眼中倒影着的歌姬气得耳朵都红了，她眼中的愤怒都要火焰具现化了。 “歌姬刚才把我锤得好痛啊，咦，歌姬体术水准好像增进不少哦，不过还是……” “好了，悟，先放开歌姬前辈吧。”夏油杰已然嗅到了气氛中的不对劲，他赶快制止。 不同于以往，今日歌姬学姐是真的火冒三丈了，不然绝对不会动手。 如果再让悟说下去，歌姬学姐真的不会再理会悟了，还是那种类似于绝交哦。 家入硝子走上前来，一向温和的眼睛此时看着悟变得严厉，这让五条悟主动放开了按压着的歌姬。 她拧着秀气的眉，严肃道：“五条，这次过分了！” 五条悟看了看硝子，又看了看对着他摇了摇头的夏油杰，他睫毛轻颤，面露委屈：“我可是被歌姬用力揍了一拳啊，现在肚子还疼呢。” 他确实没说谎，心里头又很是委屈，这只是来自可爱可靠后辈的劝告而已啊，有什么错嘛？ 外面的男人肠子花花绕绕的，歌姬心思单纯。 那些电影不就是这么写的嘛，天真淳朴的巫女很容易就被野男人给骗了呢。 歌姬沉默着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她怒目直视五条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混蛋白毛！” 吼完，歌姬直接跑了。 五条悟愣了几秒，他转过头来，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夏油杰和沉默着的硝子，他摸了摸被锤过的肚子，小声地说：“肚子很痛啊，硝子，给我治疗下啊。” 家入硝子冷笑一声，“痛死你活该！” 这顿晚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五条悟隐隐地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可他作为天之骄子，在五条家是顶端的存在，与人交往时基本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 作为六眼，作为几百年才出一例的天才，他理所应当地拥有旁人没有的特权——譬如任性、譬如性格肆意、做事仅凭自己的喜好。 五条悟将心中奇异的感觉抛之于脑后，没有再仔细斟酌下去。 反正歌姬以前也会生气的，过几天就好了，应该是开玩笑嘛。 三天没看到歌姬了。 一周没看到了歌姬了。 已经差不多二十天没看到歌姬了。 五条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在和夏油杰打游戏，被怪物重伤血条全部没了后，五条悟手里还抓着游戏柄，神情焉了吧唧。 夏油杰叼着从家入硝子手中顺走的棒棒糖，他轻瞥了眼正神游的猫猫，说：“要是不想打游戏了，就回去睡觉啊，悟，最近打街机的水平下降了啊。” 悟看着失去了血条的游戏人物，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夏油杰，问：“杰，你说歌姬是不是执行任务受伤了？” 已经听着挚友一天念叨了几遍的名字再响起，夏油杰已经免疫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歌姬前辈这段时间申请休假，都没有出任务哦。” “那她为什么要申请休假？是上一次任务受伤了吗？” “你是说上次你忘记布下帐，还把歌姬前辈给埋在废墟下的那次任务吗？”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目光偏向于一边。 心虚jpg。 夏油杰挑了挑眼眉，他单手肘支撑在了架着的腿上，狐狸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说起来，悟，你是没看到歌姬前辈感到寂寞了吗？” “哈？” 五条悟帅气的脸庞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作为经常和夏油杰□□画的少年郎，他一下子明白了夏油杰的言外之意，“才不是，杰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歌姬，我只是觉得无聊关心关心下前辈。” “平时怎么没见你如此尊敬前辈。” “打击一下他们，才能让前辈们明白现在的高专可是老子的天下。” 夏油杰深深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果然没得救了’的眼神。 * 被两个后辈讨论着的歌姬前辈远在伦敦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现在的伦敦天气进入了深秋，实在是冷了点。 她体贴地帮着坐在轮椅上、竭力不让超能力失控而像个脑瘫患儿流口水的楠雄拢了拢围巾，恶趣味道：“果然，楠雄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最乖的。” 楠雄：…… 前两天，齐木楠雄头上戴着的抑制器坏了，他的超能力每日都在翻倍增强，完全无法控制。他现在连说话都不敢说，怕声音音波过大震碎周围的物品。 简单来说，齐木楠雄现在只能把自己克制成一个只会坐着呼吸的状态，其余根本不敢动。 为了能早日恢复到正常生活，歌姬接受了齐木夫妇的求助，将楠雄带到了伦敦，求助于齐木空助早点修好抑制器。 在电话里已经和齐木空助取得了联系，一下飞机，歌姬推着楠雄到达了预定好的公园。 两人在秋风中等待了半个小时，突然，引擎声越来越大，公园里越来越多的人抬头望着天空发出惊呼声。 一阵狂风掠过，歌姬推着楠雄往后退几步，让出了位置，让身带着小型飞行器的淡金色头发青年装逼地降落。 金色头发青年身穿剑桥的博士服，头戴着心灵反应屏蔽器，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左眼，活脱脱像是中二病。 他清隽俊朗的脸庞是温和的笑容，他举起手打招呼：“哟，楠雄，好久不见。” 说着，空助靠近了楠雄，弯下腰盯着几秒，毫不客气地讽刺：“啊嘞，这样的弟弟可是一点儿都不可爱啊。” 深深了解齐木两兄弟的明争暗斗史的歌姬久违地感觉到了胃疼，自从齐木空助来了剑桥读书，她很久没有心理上的胃疼了……果然，这个祸害还是少点接触为妙。 淡金色头发青年直起身子，他的目光落在了楠雄后面的歌姬身上，笑容看不出真假：“啊，这不是歌姬嘛，好久不见了，一点儿都没变呢。” 一如既往的恶劣，歌姬额头冒出了好几个井字，她摆了摆手，实在不想跟空助说话。 空助继续笑眯眯地问：“上次给你的游戏舱歌姬有玩了是吧，我这能看到后台的数据哦，歌姬喜欢这个游戏吗？有什么意见吗？” 游戏舱啊，被楠雄给抢走了呢。 歌姬心里有点儿失落，她面色不显：“一般般，不过，能不能把系统任务做好点啊，有点儿像在猜谜。” “好哦。”空助捏了捏下巴，他深灰色的眼眸倏然变得幽深许多，“不过，虚拟人物果然是要把感情阙值降低，沉迷于虚拟男人可不好啊。” 被戳中心思的歌姬耳朵红了些，她恼怒道：“才没有！” “哈哈，没有是再好不过了。” 歌姬啧了声，她把坐在轮椅上快要化成背景板的楠雄往前面推了推，“快点帮你弟弟解决问题啊！” 第 15 章 楠雄头上超能力的抑制器并不用花太长时间就可以修好，等戴上抑制器，楠雄再次恢复到之前日天日地超能力者的状态。 故事到这儿，歌姬清楚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了。 齐木空助和齐木楠雄两兄弟难得见一面，自然是会开展强烈又刺激的游戏对决，而她就应该哪边凉快哪边去。 难得来一趟伦敦，歌姬打算在伦敦内转一转。 空助拦住了歌姬，他满脸笑意地问：“歌姬，不想去我的研究所看一看吗？” “不想，没兴趣。”歌姬爽快地拒绝。 “那还真是可惜，明明以前歌姬很喜欢看我发明研究出来的东西呢。”空助满脸遗憾，眼眸微微下垂，看着稍显委屈。 歌姬在内心呵呵。 什么叫做喜欢啊？明明是空助诱导她拿来玩的，结果每次都让她一身狼狈。 “真没意思，呐呐，我们一起来玩捉迷藏吧，在伦敦里捉迷藏。”空助兴致勃勃，他竖起手指继续解释，“歌姬负责躲，在伦敦内三个小时随便走，可以乘坐地铁、出租车、大巴等等，我和楠雄是鬼，负责找出歌姬。看看我和楠雄谁先找到歌姬就赢了。” 歌姬嘴角微微抽搐，作为一个成年人，她自觉还在玩这样的捉迷藏游戏实在是过于丢人了。 况且，他和楠雄的玩乐，她为什么要加入？ 是泰晤士河不好看？还是大笨钟不够高耸。 没等着歌姬喊拒绝，看透了人心思的空助循循诱导：“如果歌姬赢了，我会给歌姬升级游戏舱哦，我的研究所里还有备用的游戏舱。如果是楠雄赢了，可以获得豪华酒店的全套下午茶甜品。” ——完全，打中了楠雄的七寸了。 楠雄转头看向歌姬，绿色的玩具眼镜写满了对甜品的渴望，一向冷淡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已经压制不住地微微翘起。 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便是超能力者也不例外。 她，她还好啦。 有点儿心痒痒而已，想，想打开海军线看看是怎么样的剧情，还想再见一见、见见香克斯。 “嘛嘛，为了防止楠雄作弊，还是让歌姬戴上心灵感应屏蔽器好了。” 空助从他穿着的剑桥博士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心灵感应屏蔽器，他朝着歌姬走来。 被空助坑得出了应激反应的歌姬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又猛然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硬生生挺住了。 空助看出了歌姬一瞬间的胆怯，他扯了扯嘴角，笑意淡了许多，“嘛嘛，歌姬对我还是这么防备，我好难过啊~” “呵呵。” 歌姬翻了个白眼，没再说什么，任由着空助把心灵感应屏蔽器戴在她的头上。 有些有趣的是，这个抑制器顶有个毛茸茸的小球，空助那个家伙还弹了下，扯得歌姬头皮有点儿疼。 “意外适合歌姬呢。” 楠雄站到了歌姬身旁，确实不能再读到歌姬的心声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再望向身旁的歌姬，从那张熟悉温婉的脸上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不，还是会没把握。 这种感觉很奇异，一直存在的能力突然间被人用仪器干扰，歌姬，应该很好懂啊。 那他，怎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深秋萧瑟的风掠过草丛，摇晃着不安。 * 游戏开始了，歌姬率先跑开。 在离开的时候，对空助性格极为了解的她首先将头上的心灵感应屏蔽器拿下来，放在了公园的储物柜保存。 她不相信空助会这么好心地把心灵感应屏蔽器借给她，里面肯定装了定位追踪器。 之后，歌姬避开了摄像头多的地方，往着巷子小道走去，等着她到地铁口，发现里面涌着一堆工人正呐喊着示威罢工。 好家伙！ 都说齐木空助那个混蛋有一手准备了，完全就是看中了今日工人罢工。 歌姬叹了口气，地铁不能用，那出租车和公交肯定是挤满了人，这个时候凑上去反而会浪费时间。 还是想想，该去哪个地方藏身好了。 这个节点，楠雄和空助应该开始行动找她了。 楠雄的千里眼是一个问题，那个家伙的能力能锁定曾经见过的目标，要怎么才能让楠雄不会锁定她的轨迹呢。 歌姬想了下，她转身往拥挤着人群的地铁口走去，加入了罢工的行列，又利用咒力布下了帐。 帐在她祓除咒灵时屏蔽一般人的视线，隔绝普通人进入。 她曾做过一次实验，如果用咒力布下帐，即便是楠雄的千里眼能力都无法看穿。 歌姬是辅助型术师，她布下的帐范围也是最广，一次性能够覆盖整个涩谷区。 恰巧也是如此，歌姬被五条悟嘲笑，建议着她应该去当辅助监督。 在歌姬自身布下的帐中，她能察觉出帐内一部分术师的咒力波动。 而她在海贼游戏中出来后，确实将游戏中学会的见闻色霸气运用起来，她的五感更加灵敏。 ——这也就是她还想进入那个游戏的主要目的。 想再去学习，让自身变得更为强大！ 帐的范围越扩越大，慢慢地从地铁一直蔓延至了泰晤士河畔，感觉到了吃力后，歌姬没有再尝试扩大帐的范围。 暂且，先屏蔽下楠雄作弊的千里眼好了。 另一边，楠雄和空助开始行动了。 空助在公园的储物柜里拿出了那个心灵感应屏蔽器后，他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手掌指节骨因用力捏着泛着白色，整个人气息骤然变得冷冽。 “啊咧，歌姬自从读了高专后，成长了很多嘛。” 会怀疑他，会揣度他……真是令他伤心啊。 空助深深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面色冷淡，语调却是轻扬着：“莫西莫西，作为上次帮你忙的回报，呐呐，也帮我阻拦一个女孩子吧。” 楠雄看着屏蔽了视线、超大范围的帐，他无奈叹了口气。 那个家伙，对于输赢真的有这么看重吗？超规格的帐，会引起当地咒术师的注意的吧。 不过，帐却是在慢慢缩小了，又是怎么回事？ 楠雄走入帐内，他的超能力能感知到咒力的波动，这会儿却没怎么察觉到歌姬的气息。 是自从进入游戏舱，学会了新的技能吗？ 齐木空助可还真是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他都有点儿心动，想趟进那个游戏舱看看。 不过—— 歌姬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她看着被她一脚踹进了阴暗角落的八爪鱼咒灵，那个咒灵眼角还包含着热泪，看着她吧嗒吧嗒地掉着硕大的泪珠，可怜兮兮的模样…… 好像是她在欺负它一样。 如果是夏油杰在，还能收了它，看着怪可怜的。 为什么她来伦敦度假，还要工作祓除咒灵啊！ 或许是看到歌姬脸上的犹豫，八爪鱼咒灵开始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哭声特别有节奏，眼泪像是花洒一样喷出来，就差在地上打滚撒娇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为什么会遇到了一个撒娇怪啊。 歌姬声音僵涩，“你还是先，先别哭吧。” 【是空助放出来的。】 楠雄从角落里走出来，整个人气定神闲。 “哈？”歌姬显然不相信，又狐疑地看了看八爪鱼咒灵，“空助不会咒术吧。” 【他确实不会咒术，可别忘了，那个游戏舱需要你输入咒力的，不是吗？】 楠雄轻轻地提醒。 之前他没怎么想得明白，直到看到这个八爪鱼咒灵，他瞬间明白。 过于巧合了，这一切。 一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咒灵恰巧出现在了歌姬经过的路上，阻拦了歌姬的步伐，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歌姬面色阴晴不定，她之前就在想了空助平白无故做游戏舱给她的目的，合着在这儿等着她。 用她的咒力瞎研究。 【你布下的帐能够屏蔽我的千里眼追踪，储存你的咒力，想来也是这样。】 楠雄看着陷入了抓狂的歌姬，他脸色神情柔软许多，嘴角微微扬起，【快走吧，空助应该往这边来了，这个咒灵交给我处理好了。】 歌姬不理解，她犹豫不定，“不是，你放我走，你要输掉游戏哦。” 【无所谓，就当是你陪我来伦敦的谢礼。】 谢礼。 歌姬被感动到了，这个从小冷酷无情打压人的超能力者居然会为她着想了，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跟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欣慰道：“长大了啊，楠雄你长大了，姐姐好欣慰啊。” 楠雄突然被人抱住，一瞬间大脑宕机，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在听到歌姬说的话时，他意识又刹那间清醒。 【走吧。】 再次摆出了嫌弃脸。 等着歌姬跑开，引擎声炸响，空助戴着飞行器精准降落。 在看到暗巷中，除了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的咒灵和粉色头发少年外，再无别的身影。 齐木空助脸上表情空白了三秒，他很快恢复过来，不可思议道：“楠雄，你居然让歌姬走，你这下输了比赛，没有豪华下午茶了哦。” 楠雄面无表情，藏着绿色眼镜下的眼睛冷然，【我说过了吧，不要把歌姬扯入你的游戏中。】 空助轻笑几声，他伸手摸了摸八爪鱼咒灵，打趣道：“楠雄现在确实变得很贴心了哦，我有什么错呢，只是想让歌姬生活轻松点嘛。” 第 16 章 “游戏的男人始终是虚假的啊，歌姬是成为咒术师之后太寂寞了吗？” 即便是输了比赛，齐木空助一点儿都不沮丧，他继续拿着歌姬开涮。 坐在座椅上的歌姬没有理会空助的嘲讽，她手掌托腮欣赏着泰晤士河的夜景。 晚上，泰晤士河水晕着河边两岸的璀璨灯火，河水生辉，金光流溢，轮船莽撞地经过撞碎一池鎏金，金色圈圈漾开，又很快恢复成原状。 伦敦曾被人称为雾都，天气恶劣，整个城市常年笼罩在了铅灰色的烟雾之下，泰晤士河也是灰扑扑的。 她这段时间来的时节还算可以，现在的伦敦天气很不错。 嘛嘛，申请休假一段时间，歌姬前所未有地觉得身心舒畅。 没有辅助监督打来电话让她出任务，没有可恶的后辈气得她直跳脚，她觉得整个人连毛孔都是舒爽的。 果然，休假让人心情愉悦。 楠雄在瞥到了歌姬头上的心灵感应屏蔽器时，心里又无力了几分。 很好，现在不能被他读取到心理活动的又多了一个人，歌姬跟那些可恶的昆虫蟑螂没什么区别了。 空助不为困扰，他笑眯眯地说：“歌姬还是打算在咒术界发光发热吗？可是，歌姬的术式并不是很实用的术式吧。” 在被抨击职业素养，歌姬还是忍耐不住，她朝着空助竖起中指，皮笑肉不笑道：“才不用你管，输了比赛的家伙。” 空助的笑容僵住了，再也无法出声嘲讽。 楠雄嘴角微微扬起，果然，空助还是不能忍受歌姬赢了他。 讲到了咒术圈，歌姬还是有点儿在意，在意空助收集她咒力研究的意图，还有今天下午被他扔在路上的撒娇怪八爪鱼咒灵。 歌姬遂问道：“你到底是跟谁牵连在一起啊？你为什么要研究咒力？不会是想毁灭世界吧。” “怎么会呢。”空助捂着额头，仅露出的一只眼冷意闪过，胸腔里发出闷笑声，一副反派猖狂邪魅作派，“我只是对这些有咒力的猴子稍微感点兴趣而已我，呐，我可不想承认自己会输给楠雄以外的人。” 歌姬与楠雄对视了一眼…… 歌姬举着手指示意了下脑子，给了楠雄一个‘是不是真的没救了’的眼神。 楠雄不发表任何意见。 还是没救了吧，剑桥也救不了中二病啊。 歌姬在心里嘀咕着，还是让楠雄多多监督他哥，别和一些诅咒师牵扯在一起啊。 真是的，咒术界常年缺乏人才，诅咒师却过得潇洒至极。 再让齐木空助这个高智商犯罪分子搅合进诅咒师那边，咒术师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了。 * 高专内，已经深秋了，天空澄澈清底，白云悠悠，风虽带着点凉意，吹拂着却很是舒服。 学校坐落在了深山中，树木叶子变黄凋零，枫叶正在变红，如火烧云般蔓延开。 这样的天气，很是舒服……偏偏，恰是有人怎么都提不起精力了。 “硝子，我觉得我生病了。” 白发乱糟糟的少年趴在了桌子上，长腿蜷缩着又觉得不适伸展开，又蜷缩起来，反反复复，桌子都被弄得咯吱响着。 这是第几次了，五条悟嚷嚷着说生病了，家入硝子死鱼眼，完全不想理会。 第一次五条悟嚷嚷生病时，硝子还很认真地诊断，用反转术式治疗……喊多几次，完全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最近感觉提不起精神，高专里也好无聊，空荡荡的，新生什么时候到啊~” 悟在嘟嘟囔囔着，脸上完全没有干劲。 “这么有空闲，就接多一点任务好了。”夏油杰毫不留情道。 “才不要，那些任务很简单的，嗖地一下就解决了，坐车好累的，不要不要。”五条悟拉长着语调说着，他把玩着从鼻梁上拿下的墨镜，“这么简单的任务了，交给歌姬不就好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了下，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然。 已经很多次了，歌姬前辈这个名字被提及多次，而本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异常。 该不会真的是相思病吧？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曾讨论过这个话题。 前者表示很有可能，毕竟作为一个男生，不会无缘无故地多次提起一个女生，这绝对是喜欢。 要是被五条悟喜欢，那可真是歌姬前辈的噩梦。 家入硝子惆怅地吐了口烟圈，她觉得也有可能是上次四人聚餐的不欢而散。 歌姬前辈生气了，许久不露面，悟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吧。 “歌姬前辈申请休假了啊。”夏油杰提醒道。 结果，本来还无精打采的猫猫一下子拍着桌子而起，他义正严词地指责道：“作为前辈，怎么可以休假这么长时间，让还在学校辛苦上学的后辈做任务啊，歌姬太过分了！” 家入硝子冷哼：“你也没怎么尊重过歌姬前辈吧！”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目光移向一边。 夏油杰甚是体贴地帮着挚友询问：“硝子，你知道歌姬前辈休假去哪儿了吗？” “这个啊，”硝子微微一笑，她看到了正假装不在意却竖起耳朵听的猫猫，“不告诉你们，略略略！” 夏油杰：“……呵呵，无所谓。” 五条悟垮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了。 等着硝子去医务室研究，夏油杰提出建议：“要不你问候下歌姬前辈？就问她要不要帮忙。” 他实在是受不了挚友的死鱼样，也不想再让歌姬前辈的名字频繁地进入他耳朵中。 “呦西，还是关心下弱小的前辈需不要要可爱的后辈援助吧。” 五条悟活过来了，一双蓝眼熠熠生辉，他迅速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然后呆愣住了。 “怎么了？”夏油杰问。 五条悟转过脸来，他微微一笑，羞赧道：“……我没有歌姬的联系方式。” 夏油杰：…… 无可药救了啊，悟。 * 歌姬本想在伦敦呆多几天，一想到要面对空助的摧残，她还是决定将回程提上日程。 等着她拿出手机登录社交软件时，发现了有新的好友申请。 她好奇打开一看，头像是喜久福，昵称以‘五条’开头。 歌姬心脏骤停。 她毫不犹豫地驳回申请，顺便附送拉黑一条龙服务！ 啊，身心舒畅多了！ 歌姬神清气爽地登上了飞机。 * 被拉黑了，被拉黑了，他居然被拉黑了！ 五条悟先是不可思议，后来又暴怒了，抬手一发苍把咒灵给轰了，一点听不进夏油杰说的把咒灵留给他吸收。 夏油杰头疼地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悟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喜怒哀乐很是明显。 搞什么啊，歌姬前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吗？ 果然还是要闹绝交了吗？！ 以着悟高傲的性子，悟是不会跟歌姬前辈道歉的，而且悟从心底认为他没做错什么。 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啊，收拾残局的就成了他吗？！ 夏油杰前所未有地觉得压力大，啊啊，要怎么样才能缓和这两人间的关系啊。 五条悟回过头来，他蓝灿灿的眼眸里盛着怒意，又夹杂着疑惑，“歌姬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总不能说是讨厌你了吧。 夏油杰含糊道：“可能休假中不想让平时的工作同伴打扰，休假是这样的。” 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存在，悟习惯了高高在上，一向都是别人对他投以热切和关注。 在进入高专后，悟离开了五条家族，在人际关系相处中自然地选择了发疯和没距离感。 大家族出来，基础的礼仪是有，可却不多。 所以，在人际交往学方面，远远落后于普通人的悟相信了夏油杰的说辞，又或者说，他一向都是相信夏油杰。 悟的怒意又收敛很多，他点了点头，说：“好吧，那让歌姬好好休假吧。” 夏油杰无言，心里发苦。 天呐，歌姬前辈这个假期要休到什么时候，他快承受不住了啊！ 第 17 章 五条悟消停下来了，准确来说，他已经找到了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高专进入了两位新生，都是普通家庭里面出身，是由夜蛾亲自去面试，并确定两人有在咒术界内工作的意愿。 三位二年级晋级成了前辈，三人给两位新生开了一个迎新会。 五条悟甚至去买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和彩带，给两位后辈张灯结彩地举办迎新会，喊着‘欢迎新鲜血液进入高专’的口号，可把新生灰原雄感动坏了。 同为新生的七海建人内心还有些忐忑，可见到前辈们对他们两人还算是热情，心中的不安与怯生消退了些。 看起来，前辈还算是很好。 而在之后，认清了过分热情的前辈的真面目后，七海建人觉得当时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很高兴。 高专内常年缺乏学生，这会儿进入新生，对他们来说，空荡荡的校园算是多了点人气，不至于在寒秋中觉得校园内鬼气森森。 咒术界常年缺乏人才，一些大家族从小会教导孩子学习咒术，极少会把学生送至高专内。 像五条悟这种大少爷进入高专，纯粹是他觉得无聊而已。 当晚，几个学生外出决定好好庆祝一番，自然是由财大气粗的五条大少爷负责请客。 家入硝子给歌姬发了条有新人入校的信息。 夏油杰注意到了硝子的动作，他稍微侧了侧身，用身躯挡了下悟的视线。 好不容易让悟的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他还不想让悟又在因为歌姬前辈的事情发疯。 几位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们对食物需求量格外庞大，灰原雄在大朵快颐吃着烤肉，一双灰色大眼睛亮得惊人。 在中午时，他已经领教过高专食堂的味道，不会饿死人，却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虽然宿舍内有小厨房，不过他厨艺很差，只会简单地煮泡面。 吃得满足后，灰原雄提出了问题：“前辈们，你们平时都只是吃食堂饭的吗？” 大事不好了，夏油杰立刻看向悟。 思维跳脱的猫猫察觉到他忘了什么，蓝眼有点儿迷茫，他瘪着嘴说：“不是啊，之前歌姬会做饭给我们吃……” 灰原雄微微启唇，刚想问歌姬是谁，却被家入硝子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的声响制止了。 家入硝子喝了杯酒，她马上转移话题，关切地问：“说起来，你们有祓除过咒灵吗？” 如果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应该是从小就发现了咒灵的存在，了解到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还有如此污秽之物。 既然看得到咒灵，相应的，就会采取对应的措施。 七海建人蹙紧眉头，似乎想起不好的事情，他勉强道：“祓除过，在生死关头，激发潜能，就掌握了一些力量。” “好厉害，七海君。”灰原雄由衷地发出了赞叹声，他神色羞赧，说：“我不是，我是看得到，然后被一个咒术师前辈解救了。前辈建议我可以来高专学习，恰好我也有兴趣。” 夏油杰单手撑着下巴，他笑意隐隐，清和道：“看来，高专的学生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啊，大家族的高傲公子哥们应该不屑于来高专。” 五条悟炸毛，他嚷嚷道：“喂喂，杰！你这是在搞针对啊！” 杰佯装才反应过来，虚假地眯起眼睛，“啊，果咩，完全没注意到悟你是古老的五条家出来的啊~” 五条悟呵呵冷笑一声，“要不出去打架啊，杰。” “才不要。” 家入硝子咬碎了棒棒糖，甜味丝丝地布满了整个口腔。 她眯着眼睛笑着看这些正在闹着的男孩子们，心里有点儿感慨，原来当前辈是这样的感觉啊，莫名地会有种责任感，会想着为后辈担起一片天。 不过呢，她的运气倒是要比歌姬前辈好呢……毕竟，这两个新人后辈看着并不混蛋呢。 七海建人心头并不算是特别轻松，从他进入高专开始，好像见到的学生寥寥无几。 高专偌大的校园甚是空旷，偶尔会有毕业了的咒术师出现，可都是匆匆经过，每个人的眼神无一例外地带着疲惫。 ——感觉，好累啊。 前景看着有点儿黑暗了。 七海建人冷不丁地提问：“前辈们，我想问下，学校内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别的学生吗？” 五条悟：“啊，前不久有毕业了的呢，话说，我好久都没见到……” 女孩的名字还没吐出，尾音又被强行地制止了。 家入硝子插嘴道：“你们父母有了解你们来高专学习吗？一般的家长会很担心的啊。” 总之，不让五条悟提起歌姬就是了。 夏油杰无声拍了拍硝子的肩膀，干得好！ 提起这个问题，灰原雄挠了挠后脑勺，他不好意思地开口：“当时我父母是被吓坏了啦，还以为我沾上了脏东西，要去神社找人给我驱邪祈福，之后好不容易相信我说的，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咒灵这种东西。不过，我的父母都不赞成我来高专读书，觉得很危险啊之类的，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的。” 灰原雄说完，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七海。 七海抿了抿唇，还是回答：“我祖父是丹麦人，是西方世界的咒术师。我们家是知道咒灵这东西。我父母并未制止我，只是觉得我有这样的能力，就支持我来高专学习修行。” 悟想开口说话，夏油杰立刻举起酒杯，说：“来，大家一起来举杯庆祝一下。” 夜深，这场迎新会在打打闹闹间结束。 几人走出了烤肉店，无一例外地，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深秋的夜晚，还真是冷啊。 还是快点儿打车回学校好了。 五条悟却举手道：“不行，我要去买甜品，啊啊啊，不行嘛，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 七海建人默默地走远了一步，他看着身旁的前辈眼神有点儿诡异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一个大男生，能这么自然地用着撒娇的口吻说话啊。 夏油杰习惯了五条悟的时而抽风，他点点头，“那我陪着悟去买甜品吧，硝子，你和后辈们先回去。” 灰原雄作为新人，热情高涨，“我也想去，我还有时间，大伙儿一起回去好了。”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往着甜品店走去。 在离着甜品店几步之远，夏油杰看到了这段日子反复被挚友提起的人的身影…… 应该还好吧，至少被烦着的人不会再是他了。 家入硝子捂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孽缘，算了，总不会老死不相往来，迟早还会再见的。 灰原雄不明白三个前辈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停住脚步，他好奇地看了看，发现三个前辈都盯着正提着甜品低头按着手机的女孩。 那个女孩穿着灰色的毛衣和黑色的半身裙，搭配着黑丝和短靴，是京东女孩常见的潮流打扮。 这，有什么问题吗？ 最诡异的是五条悟前辈，本来就蓝灿灿的眼睛此刻熠熠生辉，他像是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眼中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天真的破坏欲。 他拉长着语调，语调奇怪：“啊咧，这不是好久没见的前辈歌姬嘛~” 家入硝子再次无奈叹了口气，她委婉提醒道：“悟，别忘了，歌姬前辈之前说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真是的，别再让歌姬前辈生气了啊。 歌姬打了个激灵，她心中有股不秒的预感，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长相帅气的孽畜正冲着她微微一笑…… 第 18 章 现在假装看不到完全不行了。 孽畜迈开长腿朝她走来，每走一步，歌姬的脸色就又臭了一点。 五条悟举手，以着奇怪的腔调打了招呼，“呦西，这不是申请休假休了将近一个月的歌姬~前辈嘛。” 歌姬额头冒出井字，她咬牙切齿道：“给我好好用敬语，五条。” 五条悟的眼睛眨巴了下，俊俏的脸蛋神情看似无辜，他理直气壮地指责道：“我这不是好好喊前辈了嘛，歌姬心思真是难猜啊，到底是要悟酱怎么做啊。” 不行了！ 她现在就想把这个混蛋后辈反复沉进京东湾里。 歌姬狠狠地剜了剜五条悟，赌着气没有再说话。 几个人也走上前来，为了制止五条悟继续踩雷，家入硝子果断地一手一个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推上前来，她介绍着两人：“歌姬前辈，这是高专来的新生哦。” 果然，歌姬的注意力分散了，她打量着站在她前面的两位少年，看着倒是挺谦虚有礼貌。 灰原雄秉持着满满的热情，笑容灿烂，他中气十足道：“歌姬前辈好，我叫灰原雄，请多多指教。” 七海建人双手贴紧了裤兜两侧，微微颔首，以着郑重的礼节介绍自己：“前辈好，我是七海建人，请多多指教。” 一个像是小太阳般热情，一个是稳重谦和的类型…… 歌姬有点儿迷糊了，她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渣那儿丧失的、作为前辈的信心噌噌噌地回来了。 抬手将腮边的碎发挽到了耳后，歌姬轻轻点了点头，摆出了前辈包容温和的姿态，笑着说：“嗯，以后大家是同伴了，欢迎你们加入咒术师的队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哦。” 猫猫侧过头噗嗤噗嗤地笑了两了两声，他凑近夏油杰，用着以为很低没别的人听到的声音说：“歌姬现在好傻气啊，为什么一定要计较着前辈的身份，还记得之前我们第一次进入高专，歌姬也是这样搞笑的姿态吗？” 夏油杰郑重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以着‘孩子不成器’的无奈口吻说：“就算是比不上你，好歹是前辈啊，悟不要欺负女孩子啊。” 歌姬缓缓转过头，脖子咔嚓咔嚓像是机器人般发出声响，露出了嗜血般的笑容，“你们两个，是想就地成佛吗？！” 家入硝子再次一手一个拉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退后一步，退至安全范围内。 “砰”的一声。 三人目瞪口呆看到了前辈出拳以着极快的速度砸向了两个人渣，能听到拳头破开空气强烈的风声，而五条悟用着无下限挡住，夏油杰抬起手臂格挡，却被蛮狠的力量逼退了两步…… 手臂处瞬间麻木，火辣辣的疼痛让夏油杰痛吟出声，感觉手臂抬不起来了般…… 夏油杰蹙紧眉头，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又开始与五条悟斗嘴的歌姬，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直被悟说弱的歌姬前辈，已经开始悄悄变强了啊。 他之前和歌姬前辈对练过，歌姬前辈的实力显然不及冥冥小姐，甚至可以说得是一般术师的水平。 可如今，却进步得如此神速，让人生畏。 看来，之前悟被歌姬前辈锤的那一拳，悟没有说谎，确实很痛。 灰原雄相当捧场地‘哇哦’一声，赞叹道：“不愧是前辈，打人都这么痛。” 看着柔柔弱弱的前辈，相当厉害呢。 七海建人：“……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话把。” 猫猫这会儿才注意到歌姬手上提着的甜品袋子，他深知歌姬一向不喜欢吃甜品，那手中为什么还提着一袋子的甜品？ 这儿除了他是个甜控分子，就没有其他人喜欢吃甜品，喜欢吃喜久福了吧。 呀嘞呀嘞，歌姬还真是的，既然要给他买甜品，为什么还要嘴硬呢。 一时间，猫猫喜笑颜开，好像周围都萦绕着幸福的气氛，让在场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墨镜下滑了些，湛蓝色好像是蔓延开的天空的双眸喜滋滋地看着歌姬，孽畜还凑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都快要鼻尖对着鼻尖了。 “你做什么？”歌姬甚是防备。 “嗯哼，歌姬还真是不可爱呢，拿来吧，五条大人原谅你了~” “哈？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原谅？”歌姬一脸嫌弃，在注意到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甜品袋上时，歌姬一下子明白了。 女孩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她提着袋子在空中钟摆晃悠了下。 果然，猫猫的眼珠子跟着袋子转了两下，眼中充满了渴望和迫切。 “呐，我说啊，五条，你该不会以为这是送给你的吧？” 悟点了点头，笑容满满。 “才、不、是！你死心吧！”歌姬转手将甜点袋子藏在了身后，“这可是我的弟弟的。” 猫猫愣了两秒，他反应过来后，气得鬼叫：“歌姬你哪里有弟弟啊！骗人的吧！” 【哟，你们好。】 大伙儿愣了下，这群少年少女们才注意到了空气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粉色头发的少年，慢悠悠地举着手掌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这是位粉色头发的同龄高中生，身高不算特别高，戴着青绿色眼镜，一副面瘫的样子。更令人在意的是，这位少年身上没有任何的咒力波动，可以说是0咒力。 即便是作为普通人，身上都会残存着一丝咒力，会因为负面情绪导致咒力波动，而后形成了咒灵。 这位少年，如一滩死水，完全惊不起任何的波澜。 五条悟认真地凝视着齐木楠雄，六眼明确地告诉他这就是一位没有咒力的少年，看着平平无奇，可他脑海深处却又有着不同的、相违背的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就算他刚才和歌姬说话打闹分了心，可这不至于忽略一个大活人的气息。 楠雄听到了五条悟的心声，他颇为无奈。 也不想出现在这群咒术师面前的啊，可是，再不冒头，歌姬给他买的甜品要被天之骄子六眼给掠夺走了。 啧，果然，很麻烦。 楠雄自然地接过歌姬手中的甜品袋子，然后示意着歌姬要回去了。 歌姬还存在懵逼的阶段，以前楠雄不是说咒术师很麻烦，绝对不想在咒术师面前出现吗？ 今儿怎么回事？是甜品保卫战？ 夏油杰看着沉着脸正思索的挚友，他立即出声道：“歌姬前辈，这就是你说的弟弟吗？” 歌姬点了下头，“邻居家的弟弟，各位，再见。” 说罢，她朝着几人摆了摆手。 “等等！” 五条悟出声喊道，可真当着歌姬停下来回头看他，他又茫然地动了动嘴唇，并未说得出一句话。 等着歌姬走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面面相觑，总觉得这个修罗场来的莫名其妙啊。 而且，悟应该没事吧。 两人小心觑了觑五条悟的脸色，发现猫猫只是郁闷地瘪着嘴，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撒气，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悟像是总结了一般，“这么大的男人还缠着隔壁的邻居姐姐买甜品真是丢人！” 夏油杰：…… 他记得刚才某人还想去抢歌姬前辈手中的甜品吧，算了。 *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斜长，整条道路上很少行人，四处寂静无声。 楠雄左手插着兜，右手提着那袋甜品，他正在估计着出现在那群咒术师面前，后续是不是真的会很麻烦。 事实上，他祓除过不少咒灵，维护了这一片区域的治安，怎么说对咒术界有恩吧。 那群麻烦的家伙，应该不会再来烦人吧。 ——夜晚还真是安静啊。 楠雄转过脸，看到了歌姬头上戴着的心灵屏蔽器，他心里有点别扭。 见到楠雄盯着她头顶的心灵屏蔽器，歌姬冲着楠雄做了个鬼脸，哈哈，这下总能治得住楠雄了。 歌姬问道：“你不是一向不想在咒术师面前露面的吗？怎么今日冲动地跑出来，啊，还真的是为了甜品啊。” 楠雄没有回答。 歌姬也习惯了楠雄的沉默，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并肩安静地走了一会儿，歌姬又出声道：“你得把那个游戏舱还给我了吧。” 【……那个游戏这么吸引你的注意力？】 楠雄一想到上次读取到歌姬脑中的画面，他心里隐隐地觉得不舒服，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纠缠着，难以忍受。 真是的，明明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要沉迷在这种无聊的游戏中啊。 歌姬摸了摸下巴，她棕色眼眸眺望着夜幕，眼神变得悠远深邃，嘴角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嗓音微妙又含羞带怯：“就是，想再见一见，见一见，再好好玩一玩。” 有点儿想念那个世界，想再打开海军线看看，想看看那颗没解锁的恶魔果实能力是什么，还想再见一见、香克斯。 楠雄眼角的余光瞥到身旁人晕上红霞的脸颊，他从没在歌姬脸上看到这种神情，羞赧、怯生生，整个人就这样甜了起来，很明显的，让人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 ——真是，让人不爽啊。 楠雄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好一会，才答应，【好吧。】 第 19 章 楠雄还是把那个游戏舱给歌姬搬了回来，再次连上主机。 歌姬想到了之前空助说过要给游戏舱进行升级。她思索了片刻，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还是给空助打个电话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空助在听到了歌姬的要求后，他哂笑了声，以着讥诮的语气说着：“是真的为了变强吗？歌姬，如果按照你以往谨慎、小心翼翼的性格，你不会这么快相信我的。” 末尾那句话颇有指责的意思，歌姬脸红了些，她竭尽全力地狡辩：“才不是呢，只是上次体验了次游戏，确实能学到了些东西，至少我的体术增强了。” 才不，才不完全是为了香克斯呢。 楠雄瞧着扭扭捏捏中的歌姬，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情绪，这对于他来说甚是陌生，躁意附上了他眉眼中。 周围的小物品因他的超能力泄露漂浮在了空中，这让无意间回头看了眼的歌姬吓坏了。 歌姬慌忙地将漂浮在空中的物品抓下，放回位置。 她瞪了楠雄一眼，继续跟着空助谈电话。 好说歹说，空助才算是答应通过远程控制下主机，将游戏在后台升级一下。 最重要的，就是她不需要再做任务，能随时退游。 不过，空助需要一天的时间来完成升级。 进入游戏的时间倒不是什么问题。 游戏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相差甚远，在游戏中呆了一个月，在现实生活中才四十来分钟，时间流速的不一致让身为咒术师的歌姬工作起来方便许多。 歌姬松了口气，她怀着殷切的期待，心脏在快速地跳动着，整个人都飘飘然。 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游戏，开始食髓知味。 冥冥之中，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觉得这个游戏能改变她的一生。 * 还有一天才能升级好游戏舱，歌姬申请的休假时间截止结束了。她的手机里已经收到了辅助监督发的任务信息。 祓除的咒灵大多数是二级咒灵，只有一个是一级咒灵。 这让歌姬怔了下。 咒术师和咒灵的等级按照着强弱评级，她现在是二级咒术师，一般能够胜于二级咒灵，对于一级咒灵则是有点儿棘手，但并非毫无胜算。 只有能完全轻松祓除一级咒灵的咒术师，才可以被评为一级咒术师。 相应的，随着等级升级，月薪也大大提升。 为此，怕麻烦的冥冥才会这么快被评定为一级咒术师。 在上次的任务中，她所须要祓除的咒灵就是一级咒灵，在咒灵的结界中度过了两天，最后还被五条悟赶来救了。 还以为上次任务失败后，高层那些人不会再给她派祓除一级咒灵这么快，会让她再沉淀沉淀，却没想到还是给她派了祓除一级咒灵的任务。 呦西，这次她一定要证明自己！ 歌姬信心满满，辅助监督来接她门口接她了。 歌姬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夏油杰坐在了车内，这个家伙举起手，微微笑道：“歌姬前辈，早上好。” “啪”，歌姬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打开了车门，黑发少年笑容不变，就是上挑的狐狸眼笑意更为浓厚。 好吧，总比五条孽畜来好的多。 歌姬坐上车，她没了刚才的元气满满，将长长的羽毛球拍包环抱在胸前，郁闷道：“为什么是跟你一起出任务的啊？” “嗯哼？还是歌姬前辈想和悟一起出任务？” “呵呵，硝子不行吗？” 正开着车的辅助监督生怕这两人在后座吵起来，赶快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是因为这次的一级咒灵确实有点儿棘手，所以分派任务的高层决定让夏油君来辅助。” “……你还不如不安慰我呢。” 话中的意思不就是高层觉得以她的能力还没能祓除这个一级咒灵，生怕她出什么危险，所以就让夏油杰来辅助她嘛。 对于被人看扁，歌姬有些郁闷，可转念想到结束任务后就能玩游戏了，歌姬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坐在旁边的夏油杰支着手肘歪着头看着上演情绪变化大法的歌姬，他眼眸微眯，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一大早起床出任务的烦躁心情好了不少。 怪不得悟，这么喜欢欣赏歌姬前辈面色大变表演，是真的有意思啊。 等着到了任务地点，下了车，歌姬才发现这次出任务的地点是一座游戏城。 歌姬和夏油杰齐齐地站在了偌大的游戏城门口，只是站在门口，就能闻到里面涌出来一股深沉的腐朽味。 在街道中，这座空空的游戏城安静得显得格格不入，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森然。 周围的行人或许是在顾忌着游戏城人口失踪的可怕传说，纷纷避开着游戏城行走。 门口本应亮起缤纷彩灯的招牌在白天没有了灯光，显得暗淡无光，上面还积着薄薄的一层灰。 树立在门口两侧的巨型玩偶维持着原来的笨拙笑容，就是假眼睛一只失去左边，一只失去右眼珠，露出了两个空空的小黑洞，看上去格外地瘆人。 游戏城门口是呈现着阶梯的，并不是平坦的门口，要顺着阶梯网上走一段，才进入游戏城里。没有正常营业的游戏城，仅剩下两三盏暗淡的白炽灯在照着亮，时不时还发出呲呲响声，宛如要被风吹灭的蜡烛。 歌姬仰着脸望着阶梯上端黑黢黢的游戏城内口，觉得就像是进入了魔鬼的口中，诡秘的黑暗扑面而来，甚至能闻到了一丝丝腐朽的酸臭。 阴风阵阵，仅仅是站在下面看进去，就觉得一股彻骨的凉意。 这是鬼屋吧。 歌姬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迈开步伐走上台阶，在游戏中带出来的见闻色霸气让她的五感在这种阴暗森然的地方更为敏锐。 确实是一级咒灵的咒力波动，而且近期还尝过人的新鲜血液。 从着地底上干涸的血液、咒力波动的痕迹，歌姬的脑海中构建了一些画面。 这是一个沉迷于游戏的青少年们对于游戏输赢的深厚执念产生的咒灵，术式是变化出幻境，将误入结界中的人们拖入咒灵的游戏世界。 这个咒灵，能够变化出几个它，每一个都是它，咒力总量和术式相同，能够使用那些游戏中的招数。 比如，连续拳击、格斗技巧。 歌姬将楠雄给她的长刀从羽毛拍包中拿出来，她看着面前打扮得跟街头霸王游戏中的春丽打扮一模一样的咒灵，她大脑一片空白。 实在是太丑了，为什么长相如此魁梧，却要打扮成春丽啊，还有那做作的声音和动作。 不行了，她想干呕。 夏油杰摸摸下巴，他果断拿出手机拍下来。 这个咒灵居然能模仿街机游戏中的人物，连格斗技巧都是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具象化啊。 手机能拍下这里的一切，但如果是普通人看，只会看到一个巫女在拿着长刀大开大合地舞着，不过在咒术师眼中看来，却是能看到录下的视频中的咒灵。 歌姬躲过了咒灵春丽发出的气功拳，她以着肉眼几乎难看得见的速度滑铲到咒灵春丽面前，长刀带着森森缠绕的鬼气以下而上，直接将咒灵一砍为二。 她的动作极其利落，宛如古老剑术大师极致的刀术，威力强劲又带着禅机，这让夏油杰不免在心里暗暗感叹。 ——歌姬前辈好像真的在变强了。 “等等，歌姬前辈，这个咒灵留给我吧。” 说着，夏油杰用他的生得术式将咒灵压缩成一个黑色球状，他捏着鼻子，就将咒灵球吞噬。 一抬眼，就看到了还提着刀歌姬前辈以着复杂的神色瞧着他，夏油杰挑眉，疑惑问“怎么了？” 歌姬蹙紧眉毛，问：“你就整天吃这玩意？” 夏油杰一怔，“啊，我的术式是这样的啊。” “什么味道？” 虽不明白女孩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夏油杰还是回答了：“就是抹布擦过隔夜呕吐物的味道。” 话音刚落，歌姬掐着喉咙要吐了。 夏油杰笑得甚是和善，如果忽略他额头绽起的青筋。 歌姬长长叹了口气，说：“你没有随身带着糖吗？五条悟这么喜欢吃甜，你找他要点甜品啊。” “一开始有买，后来出的任务多，就不用了。” “你一定要将所有咒灵都收纳吗？很奇怪吧，留下质量精良的不行吗？” 夏油杰愣了几秒，他下意识反驳：“也不是没有过滤过，就是……感觉，以后会需要吧。” 好像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适合就收下压缩成咒灵球。 “长期吞噬咒灵球迟早会对你身心造成负担啊，真是的，也不要会这么勉强啊。”歌姬走上前来，她棕色的眼眸流露出担忧，“虽然是有点儿猜测，可是夏油，你脸上的厌倦和疲惫不怎么藏得住啊，明明讨厌，为什么又要做呢？” 夏油杰目光一颤，刻意维持着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他下意识想给自己辩驳，又发现喉咙仿佛有团棉花堵住，说不出什么来。 歌姬点了点头，她语气轻柔许多，“好了，剩下的任务交给我吧，你回学校认真想想，实在不行就像我一样申请休个假期，让脑袋放空下。” “等等，这样也实在是太勉强前辈了吧，这是我的事情啊。” 夏油杰颇为不赞同，他并不希望繁重的任务落在歌姬头上，悟也会不高兴的。 歌姬自得哼哼笑了两声，她下巴微微抬起，“毕竟都叫我前辈了，那我肯定是可以帮助你们这些后辈，这可是前辈的觉悟啊！” 第 20 章 夏油杰坐车回到高专宿舍，他刚打开宿舍门，入目的就是白发少年正用嘴巴叼着方便面配料包，他正准备煮泡面。 见到夏油杰回来了，悟呸地爽快吐掉了口中的泡面料理包，高兴道：“杰，你回来啦，正好煮点面给我吃。” 正好他也饿了，夏油杰点了点头，钻进了宿舍的小厨房煮水。 等待着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白泡泡，悟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很早呢，他不由开口问道：“杰，你这次怎么这么早？” 夏油杰闻言，他眉目间霎间漾开了笑意，回头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以着假装不在意的口吻轻轻说：“啊，是因为啊，歌姬前辈说要关照后辈，将所有的任务都揽下来，让我回来休息。” “哈？” 五条悟的脸色很精彩，震惊、疑惑及嫉妒等表情轮番上演，最后瞪着一双蓝眼，这让夏油杰看得甚是满意，就差吹了个口哨。 几秒后，五条悟才找回他的声音，“为什么啊，歌姬不是很弱吗？明明胆小，为什么要逞强呢？” “咳咳，”夏油杰清了清嗓子，他神情变得严肃认真，几乎是以着劝诫的口吻说道：“悟，以后不要在歌姬前辈面前说她弱了，她现在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一级咒术师，体术方面进步得极快。” “咦——”悟拖长了语调，他满是不解，不高兴地撅着嘴：“为什么嘛，有什么关系嘛。” 五条悟在十来岁就成了五条家的家主，家里的那些所谓的长老一方面说着服从于绝对的力量面前，让五条悟独当一面，又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摆着长老的架子。 ——所以呀，为什么一定要尊敬年纪长的，不就是比他出生早几年嘛。 不叫歌姬前辈又有什么关系嘛。 夏油杰无奈叹了口气，他说：“你还是没找到重点。” 重点是歌姬前辈已经变强了啊，况且……罢了，还是让悟吃点苦头吧，局外人看得再真切，局中人不明白也太难了。 想到这，夏油杰喜上眉稍，微笑还透露出一股慈悲的味道。 熟知损友的悟莫名有点儿恶寒，他还是有点儿八卦，再次问：“歌姬真的可以轻松祓除一级咒灵了？” 明明上次还被困在结界里两天没出来。 “嗯，确实，不过也暴力很多，劝你下次还是不要惹歌姬前辈生气，真的会被打哦。” “喂喂，我发现你很偏颇歌姬了啊，可恶，不就是帮你出了任务吗？”悟直接炸毛了。 夏油杰和善地笑：“你要是帮我出完任务，我也偏颇你的。” 猫猫直接移开了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吹了声口哨。 夏油杰也不再逗他了，拿出了手机，上午拿出手机录视频也是为了录下来给悟看，让悟认清点现实，至少是歌姬前辈现在不弱了这个事实。 悟凑过来看，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身穿巫女服的女人挥舞着长刀的视频，可在精密无双的六眼面前，能看到春丽模样的咒灵的攻击路数。 玩过街头霸王游戏的人很清楚游戏中角色春丽格斗技巧高超迅速，尤其在连环招放出，基本上没什么间隙，滞空能力也极强。而歌姬持着一把刀，动作同样干净利落，以着更快的速度破开了咒灵春丽的攻击。 也就是说，歌姬现在以着单纯的咒力输出、刀术和体术就能祓除了一级咒灵，已经像冥冥小姐那边靠齐了。 悟迟迟没有收回视线，他播放了那段视频好几次，直到最后，才眨巴着眼睛，说：“啊，歌姬手上的刀不是战国名将的雷切吗？这把刀我记得是被收藏在了禅院家的吧，怎么出现在她的手上了。” 雷切是日本战国时代名将立花道雪所佩的名刀。据说道雪曾以此刀斩向雷电，故而有“雷切”的异名，道雪也因此被称为雷神的化身。 夏油杰震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歌姬前辈手上的刀这么名贵啊。 他下意识地反问：“那怎么办？” “怕什么，禅院家一堆废物，管他呢。”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想了下，又说：“要是禅院家施压，我保住歌姬不就行了。好，到时候就让歌姬给我做一个月的饭！” 夏油杰死鱼眼地看着财大气粗的悟，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的意思是，禅院家收藏的刀怎么会落在歌姬前辈手中，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之前，悟不是说过咒术界的御三家大家族，唯有禅院家是最为崇尚力量，也是布满了烂橘子腐朽味道的家族吗？ 歌姬前辈不会因此惹上麻烦吧。 “哦，又不是五条家的财产，想这么多干什么。” 夏油杰默默地给五条悟竖起了大拇指。 * 即便把夏油杰的任务都全部揽在一起做了，歌姬兴致勃勃，精神上没怎么受累，身体上还是存在着难以忽视的疲倦。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在看到多日不见的游戏舱，主机屏幕上写着‘游戏升级完成’后，歌姬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迫不及待地躺进去。 戴上全息游戏的特制眼镜，歌姬觉得意识好像从脑海中扯了出来，灵魂飘出，面前是一片宛如天堂的海色。海岸线与天线连接在一起，又是这一片梦幻之海。 四周只有她一人，歌姬看到了游戏平台出来。 【请玩家选择海贼线或者海军线。】 上次选择了海贼线，海军线没打呢，歌姬点击了海军线。 游戏确实升级了，一直被锁屏的恶魔果实出现了，是增幅果实。 【增幅果实：以着歌声作为媒介，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为自己和旁人增加力量和体能，甚至能让结界中的人增添术者咏唱的能力，时间为两分钟。】 歌姬：…… 呵呵，这个恶魔果实和她的术式有什么区别啊，岂可修！ 空助完全就是按照她的术式来分配果实的吧！ 歌姬气得咬牙，她还是点开了其他的界面。 她选择了海军线，这次的任务是得到了A级人物海军英雄卡普的认同，得到的奖励是获得一次性的回溯果实。 回溯果实，那又是什么玩意？ 歌姬不太明白，应该是有用的恶魔果实吧，记得香克斯说过恶魔果实的能力强度是看持有者本身的力量及对果实的开发程度。 点击开始，意识再次陷入沉浮。 等着声与光如潮水般涌来，最先苏醒的是嗅觉，底下是软软的泥沙，蹭这她柔嫩的脸颊。 歌姬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海浪在翻卷着浪花涌来，长长宽阔的沙滩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遗落在沙滩上的空木桶。 这是哪儿？ 怎么降落的地点又不同了，不过也好过被人贩子拐卖。 歌姬有些无语，她拍了拍身上的砂砾，带着一头雾水朝着空无一人的码头走去。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听到人潮声。 明明是码头，按道理说会有一些游客登陆，偶尔还会不太好运气地遇到海贼登岸补给，这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该不会是降落错地点了吧？ 歌姬走着走着，她放出了见闻色去打探，很快，就触及到了一公里外有人影活动。 她按捺不住，快速地朝着那地方奔去，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女。 少女正低声哼着歌曲，也敏锐察觉到了异样，警惕地抬头，与歌姬面面相觑。 那个少女并不害怕，反而惊喜地呀地欢呼一声，往着歌姬跑来，满眼跳跃着雀跃与欣喜，看着像是好久没遇见过人。 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女，左边是白色头发，右边是红色头发，长相清丽可爱。 她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歌姬，没有一点怯生生，声音清脆动听得像百灵鸟：“姐姐，姐姐，你是路过的游客吗？” 好，好可爱啊。 成年人歌姬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笑着说：“不是呢，是海难不小心落在这儿的，小妹妹，这是哪儿呀？” 不会是别的世界吧。 少女好像没怎么与别人接触过，像是小狗一样蹭了蹭歌姬落在她头上温热的掌心，眼中含着欣喜，“这里是音乐王国艾蕾吉亚，不过……仅剩下我和国王两人了。” 歌姬呆滞住了，这，该不会是穿越到了荒野世界吧，两个人的国家？鲁滨孙漂流记？ 不，不对，还是先问清是不是海贼的世界好了。 歌姬微微俯身，她姣好的面容在许久没见过人的乌塔看来是如此美丽动人，像是天使俯身要亲吻她一样，让乌塔不免紧张起来。 “请问，这里离香波地群岛多远啊？” 乌塔圈圈眼，现在她还不认识香波地群岛，信息又闭塞。 歌姬看着少女懵逼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沧桑，好难啊，降落错地点了，要成为原始人了。 第 21 章 乌塔拉着歌姬絮絮叨叨地说着，许久没和人交谈的少女话特别多，说起来话来又有点儿颠三倒四，难掩激动，歌姬还是从乌塔话中的碎片信息拼凑出发生在这座岛上的事。 艾雷吉亚，本是有名的音乐王国，无数爱好音乐的人们会为了听一曲艾雷吉亚闻名的交响乐不远万里赶来这，岛上的原住民基本每个人都能高歌一曲。这儿本是生活富饶、欢乐幸福的国家，后来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以至于这个国家仅剩下两个人。 是完全被屠杀完了啊，很像被万恶的美国佬屠杀的印第安人事件呢。 一向主张和平的歌姬听到这禁不住蹙紧眉头。 想来也知道，在这大航海的时代，除了掠夺财宝、穷凶恶极的海贼外，还有谁会是这么可恶的凶手。 等等，好像之前香克斯说过世界政府保护居民是要收取昂贵的天上金。 啧，真是个可恶、混淆的世界。 歌姬跟着乌塔慢慢地走进这个岛屿的深处腹地，空无一人的建筑，浓厚深绿的青苔爬满了建筑外墙壁，从其构造也看得出以前的建筑是有多恢弘大气，现在却如此荒凉颓败。 音乐教堂、城楼钟声、不再喷出漂亮水花的音乐喷泉……歌姬只是看着都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风情王国却落到如此境地。 乌塔倒没多沮丧，她兴致勃勃地用手指指着那些荒废的建筑，跟着歌姬说着这些建筑的来历，清丽的脸蛋红扑扑，眼眸闪烁光芒。 歌姬听着，她稍微有点儿在意，还是忍不住打断乌塔的话，问道：“现在住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呢？” 大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实在是太荒凉了吧，她都害怕会招惹一些邪物。 “还有这个国家的国王戈登哦，他也是我的监护人。” 额，怎么国家都灭亡了，一个国王还尚存呢。 歌姬想不明白，她又问：“乌塔和国王大人不考虑去外面生活吗？独自守在这里太寂寞了吧。” 闻言，乌塔如紫晶石般耀眼的眼膜流露出孤寂可怜的神色，情绪瞬间下去了，看着委屈屈巴巴得像小狗，她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我也想的，可是戈登说他是艾雷吉亚的国王。他从小在这儿，哪怕是仅剩下一个人，也不想离开这儿。” 懂了，是人们对于故土的眷恋，爱着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歌姬不免在心里涌起了对这位坚守国土的单司令国王的钦佩，能够守节的、有骨气的君主，很少见了啊。 乌塔显然会错了意，她以为歌姬问戈登的事情，是想得到国王戈登的许可留住这儿。 好久没来人了，在这个被遗忘的国家，就连被海难海流冲到这儿的人都很少。 现在，艾雷吉亚要有第三个居民了，乌塔兴奋得想跳起来转圈圈。 乌塔迫不及待地拉着歌姬去见戈登。 城堡因还有人居住，倒没有像其他建筑显得破败不堪，看着还算是干净。 推开了沉重的门，乌塔拉着歌姬走进了城堡的大殿内，作为咒术师良好的视力让歌姬看到了坐在宝座上的老者……这个像是屁股的下巴，真的是会有人类长成这样吗？ 歌姬还是会被这个世界的人们长相震惊到，动不动两米以上的身高也就罢了，为什么连长相都如此惊奇，好想看看X光片下他的下巴骨骼啊。 坐在宝座上的国王大人看着还算是亲和，没等着歌姬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乌塔，你把被海浪冲到这儿来的小姐带到这儿，你为她安排下住宿吧，如果需要船只离开，这儿的码头还能用，不知道船这么久没修还开不开得来。” 喂喂，怎么看着一副命不久矣、要驾鹤西去的病弱姿态，这真的能成为一个花季少女的监护人吗？ 乌塔大声地否定：“才不是呢，歌姬姐姐是要留在这住宿的。” “歌姬，真是个好名字啊，一听就很会唱歌，”国王大人好像并没听得进乌塔的话，他自顾自说着，“女士，你喜欢唱歌吗？” 歌姬礼貌接话：“我觉得我在唱歌方面还算是拿手。” 名字是父母起的嘛，她怎么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给她起有点儿羞耻的名字呢。 国王大人虚弱地摆了摆手，“乌塔，你带这位女士下去休息吧。” 这么力不从心的模样作为一个少女的监护人真的大丈夫？ 乌塔拉着歌姬的手去了她的房间，因为这座偌大的城堡只有两个人居住，乌塔的房间大得出奇，古老的欧式皇冠大床陈设在大屋子中央。 床上的被褥是柔软的真丝制成，从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落在床铺上，感觉整张床都在散着一个温暖馨香味道。 最为奇妙的，就是这间房和普通的女孩子房间没什么区别，堆满了软乎乎、可爱的毛绒玩偶，十分少女心。 ——等等，感觉不太对劲啊。 不是说整个王国只剩下两个人吗？为什么乌塔房间里会有这么多玩具，是有商船经过这儿吗？ 歌姬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乌塔解答了：“戈登会用电话虫跟商人联系，让商人固定送物资来这座岛上。” 哦，这样啊。 单单让一个花季少女在这座岛上生长太可怜了吧。 歌姬还是忍不住问：“乌塔，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儿呢？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听到离开时，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又霎间湮灭，她低垂着眼说：“可是，离开这儿，只剩下戈登一个人，太可怜了。” 是啊，留着国王一个人守着废弃的国土，心理很快就承受不住的吧。 歌姬摸了摸乌塔柔软的头发，心疼道：“乌塔，没事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寂寞，我可以带你短暂地离开这儿几天，出去放松下很不错的。” “去香波地群岛吗？”乌塔兴奋地问。 这孩子还记得香波地群岛啊。 歌姬神情温柔，“嗯，可以的，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那我有好多地方想去，”乌塔陷入了想象的狂喜中，她用手比划着，语气激动，“我想先去风车村看看，看看路飞，然后，还想去水之都，还想，还想看看他们……” 最后，乌塔的声音低落下来，随后又倔强地抬起头。 ——他们？ 歌姬捕捉到了重点，这个孩子以前跟外界接触过吗？ “他们是谁啊？乌塔，是你的朋友吗？” 乌塔啧了声，她想到什么般神情厌恶，却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少女情绪明显，呼吸都变得沉重，似乎陷入纠结中。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说：“是我的父亲，他是个海贼，把我丢在这里。” “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父亲！哪怕是做海贼，也不应该把孩子扔在这儿啊！”歌姬气愤填膺，她恨不得替乌塔狠狠地揍那个人渣父亲一顿，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父亲啊！ 乌塔又小声地说：“是他们，把这里变成这样的……” 她紧张地看着歌姬，想着这位温柔的大姐姐不会嫌弃她是凶恶的海贼的孩子吧。 歌姬炸毛了，咬牙切齿地指责：“畜生啊！人渣中的翘楚啊！还是把他打死算了吧！居然行凶灭国，可恶，迟早要把他们凌迟一万遍！” 说到最后，歌姬都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光洁白皙的手臂。 “你的父亲是哪个海贼啊！我以后当上海军一定逮捕他！” 乌塔迟疑片刻，才将记忆中的名字嗫嚅出声：“……香克斯。” 歌姬表情空白，她呆滞地看着乌塔，灵魂就此出窍了……好一会儿，歌姬嘴唇颤抖，抖动着声音问：“是，是那个，红发，红发香克斯？” 乌塔点了点头，“嗯。” “他，他是你，你父亲？” 乌塔再次点了点头，“我是他女儿……姐姐，歌姬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第 22 章 歌姬悲从心来，虽然她一直对外否认是为了香克斯才重新登录这个游戏，可她怎么无法骗得过自己内心。 ——她喜欢香克斯，很喜欢香克斯。 就算是虚假的游戏人物，她都想再见一见香克斯，在离开游戏的那些天里，在安静的晚上，她细数着、复盘着游戏的那些温暖和快乐。 相比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些幼稚的后辈男生，又不同于齐木空助这种小心眼、疯狂的同龄异性，香克斯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强大、包容的魅力，让她沉迷于其中。 香克斯会温柔地夸赞她，会挡在她面前，会认同她。 她怎么可能不会香克斯啊。 ——可是，香克斯怎么会是人夫，怎么会是人父？ 歌姬忍不住哭了，她两行眼泪从眼眶流出，神情呆滞，如果不是乌塔惊呼，连歌姬自己都没发现她哭了。 她不愿意相信的,香克斯怎么可能会是灭掉整个国家、抛弃亲生孩子的人渣啊。 歌姬擦了擦脸颊上的泪花，她想着继续问下去，可触及到乌塔哀愁的双眸时，话语堵在喉咙里没法说出。 无法再问下去啊，这样只会伤害到这个可怜的少女。 想到这，歌姬就算是内心再哀伤，她很快振作起来，扬起笑容说：“没事的，我只是突然间被风吹到，迎风泪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乌塔并不相信，她很自然地认为歌姬姐姐是听到她悲惨的过去而感伤，一时间，内心动容，她不想让这个温柔的姐姐伤心，继而也收拾坏心情，轻快地说：“歌姬姐姐，那我继续带你参观吧。” 为了不让乌塔扫兴，歌姬打起精神来继续参观着整座城堡。 艾雷吉亚确实称得上是音乐王国，几乎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布满了音乐的符号、歌剧院、曲线谱音符、乐器雕塑，处处是音乐文艺细胞，仿佛空气中还能听到乐曲声弥留。 可惜了啊。 等到了晚上，乌塔诚意地邀请着歌姬留在她房间跟她一起睡，乌塔很高兴地跟着歌姬说着各种悄悄话，异常像是现代社会中女子晚上夜谈会。 不过，乌塔的知识大多数都是和音乐有关，对于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化，一窍不通，对于世界的地理位置，并不清楚。 这个可怜的少女只记得以前跟着香克斯海贼团去过的小岛，还有她心念念的风车村。 每次提及她的父亲香克斯，乌塔很快又激动起来，双眼闪烁着疯狂意味，吓得歌姬赶快摸摸她脑袋，又安抚着她的情绪，才让乌塔转移了注意力。 在碎碎念下，乌塔很快累得打瞌睡，最后索性埋在了歌姬的怀中睡着。 歌姬怜爱地抱着乌塔，少女找了个好的位置蹭着她胸口，温热呼吸晕在她睡衣上，让歌姬觉得有点儿瘙痒。 真是的，为什么她偏偏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等等，她好像没真正地算过游戏时间和现实世界时间的流逝吧。 之前在游戏世界过了一个月，现实世界才不到一个小时。 她回到游戏世界已经将近一个多月了，那这里过了应该有十几年、二十几年了？ 如果是这样，那香克斯确实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完全忘记她了啊。 歌姬心中五味杂陈，静下心来想想后，她没了之前的激动暴躁。 啧，还是说空助动了手脚。 对啊，明明这个游戏世界是他创造出来的，那不就是他捏造了游戏NPC‘香克斯’的生平，他怎么可以这样! 想到这儿，歌姬立刻打开了后台平面，她摸索了一会，找到了空助说的添加存档的按钮。 她犹豫了几秒，立刻按下存档的按钮，直接暂时退出了游戏。 * 夜晚寂静无声，晚秋夜风吹拂着白色窗纱，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可是坐在长椅上、身体靠着椅背的少年并没欣赏夜色的心情。 楠雄下巴搁在了椅背顶端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游戏舱里的女子。 ——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空助，还是亲自监督下，预防什么意外。 游戏舱发出刺耳的‘滴’一声，游戏舱立即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室内瞬间成了蹦迪现场，就差劲爆的舞曲播放。不过也差不多了，不是有游戏舱堪称噪音的提示音吗。 等到游戏舱不再响起刺耳声响，舱内的歌姬走出来，楠雄淡定地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指。 “走吧，去齐木空助那儿一趟。” 还是第一次看到歌姬脸上如此冷淡的神色，这让楠雄有点儿意外，是要去把齐木空助打一顿吗？那这个忙他还是很乐意帮的。 现在的歌姬并没戴上心灵感应屏蔽器，楠雄读到了歌姬脑海中的画面。 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表情空白了一秒，实在是有点儿难以相信……故事情节居然如此地狗血吗？ 还是去把齐木空助打一顿吧！ 楠雄点了点头。 上次在伦敦时，楠雄偷偷标记过空助的实验室，利用瞬间移动的能力，楠雄带着歌姬瞬身到了空助的实验室。 本来正面对着巨大屏幕操作着的空助听到声响，他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枪上膛，转过身来…… 看到是歌姬和楠雄，空助警惕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他笑意吟吟打招呼：“下午好啊，楠雄，歌姬。” 歌姬看着眼前可恶的家伙，心中的躁意瞬间爆发，眼神化成了锐利的刀片，她咬牙切齿道：“齐木空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游戏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NPC是有独特的意识独自生长的吗？！” 空助倒是很淡定，他淡淡道：“啊，歌姬有看过之前电影《失控玩家》吗？” 失控玩家？ 歌姬的怒火停滞了，在这部电影上映时，她和硝子一起去看过。 《失控玩家》主要是讲游戏成的NPC本应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每日按时地上班、按时地被抢劫，衣柜里面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可是突然有天他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个人为捏造的游戏世界。 于是，男主人公带着全新的视角看待世界，体验了把玩家的生活。他带领着游戏世界的NPC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掌控人生的主动权，逃离了游戏设定中一成不变的循环。 歌姬记得，她在看完那部电影后，跟硝子讨论了一番，还畅想着其实在玩家没有登录游戏世界的时候，里面的NPC是不是也在好好地过着他们的生活。 气氛好像就这样停滞下来……好一会儿，歌姬不甘心地问：“你是说你创造的游戏是你无法控制的，代码在时时更新。” “歌姬还是很聪明的啊，跟别的猴子不一样。”空助欣慰地赞叹道，他歪了歪头，有点儿不理解地问：“所以，歌姬是在游戏里遇到了什么挫折吗？” 她能说得出口吗？ 还没开始的恋情就夭折了，她喜欢的NPC是个穷凶极恶的人渣，还有个女儿。 歌姬脸色难看得很，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还是没将遇到的事情说出。 这两个家伙不会理解她的心情，一点都不会的那种！ 如果真的说了，绝对是会被嘲笑。 空助还在循循诱导：“啊，歌姬是觉得游戏舱还有什么设定需要升级吗？今天你都到这儿了，那我帮你再改改？” “不用了！”歌姬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心累得很，“走吧，楠雄。” 一直沉默着的楠雄点了下头，再次用瞬间移动将歌姬带了回家。 歌姬回到卧室，她安静地躺在了床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楠雄站在床边看了歌姬好一会，随后才说了句晚安。 * 空助对于楠雄的再次出现没有多意外，他转动着手上的笔，眼神并没以前那般热切痴狂。 “楠雄是想问这个游戏的设定吗？” 楠雄走上前来，空助倒是很配合地让开。 楠雄在电脑主机上按了一下，偌大的屏幕上出现的是歌姬怀中抱着红白发色相间的少女沉睡的温馨画面。 ——果然啊，齐木空助能在后台看得见。 楠雄冷淡地扫了眼空助，他蹙紧了眉头，嫌弃地问：“那个游戏舱连接的并不是游戏，而是你发现的异世界的入口？” 空助哼哼笑了两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歌姬本是神社的继承人，她身上的咒力不同于一般的咒术师，还带着通灵的神性，如果是开发得当，甚至可以打开异世界。而你在以前，就曾发现过，是吧。】 超能力者缓缓地阐述着他发现的真相，像是意识不到他在说着惊人的事情。 空助扶额喟叹道：“所以啊，才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楠雄外，其他都是猴子啊。” 【我一开始没发现，直到你提出可以升级游戏舱，修改设定，我才发现。】楠雄顿了顿，【与其说是提升游戏体验，不如说是你利用歌姬的视野在观察着异世界的设定，继而进行操控，再将这些能力能量化为己用。】 【所以你才会通过歌姬的视觉，分析出了她喜欢的NPC的过去，再让歌姬不小心地发现真相。】 空助拍了拍手掌，他一点儿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失措，反而很淡定，“我这可是为歌姬认清渣男做准备啊，你也不想歌姬被人骗吧。” 楠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握着显示屏的一角，“刺啦”声响起，显示屏成了碎片。 【其余我不管，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也很看重歌姬的。”空助笑容不变，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倒是有点儿委屈，“我只是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咒术师有咒力，为什么我偏偏没有呢？明明我比他们都要聪明啊，我只是研究下他们的咒力来源，人体解构……别露出那种可怕的神色嘛，我当然还没有生刨他们研究啊。” 楠雄已然不想跟这个中二病哥哥说话了，他再次沉下脸色警告，【别耍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空助眼眸冷了不少，笑容变得冰冷，“真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么担心歌姬，为什么不禁止她玩游戏呢？” 楠雄沉默片刻，才回答，【我没有权力禁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