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启后佐德之子穿越了》 氪星飞行器 楔子 天空开始整片坍塌，有最漆黑的恐怖自时空的洪流中涌出，淹没大地。 他极速地奔跑在一条由燃烧着无数碎片所形成道路，但他的心里没有悲伤，因为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你要离开本地亲族，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创世记》12.1 1.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这里是美国乡下一个并不起眼的地区，尚未被资本主义气息所覆盖的质朴是她为数不多值得称道的优点，而另一个优点则是关于超人——这里是人间之神超人的故乡。 但这毕竟是一个秘密，所以她保持着脱离时代的平静守护着超人的回忆，直到今天早上从天空滑落的飞行器打破了这一切。 “克拉克，庆祝你即将开始的带薪长假，一会儿一起去吃一顿？” 带着雀斑的年轻人从自己凌乱的座位上起身，他是刚刚入职报社不久的新人，前不久才被克拉克带着做完一份关于超人的报告，对于这份帮助他心怀感激。 “退休可不是假期，而且我其实还有一些交接工作，要约饭的话起码也得下个周末。” 另一个同事笑着拍打了年轻人的肩膀，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克拉克道，“这家伙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上次的报告你可是帮了大忙。年轻人就是这样，脸皮薄得很，结果拖到了现在。” 获得美国新闻界最高荣誉普利策奖后，克拉克成为了很多新人的崇拜对象，时不时有人来拜访他。好在除了救人时要找的离场借口又变多了点以外，克拉克还收获了一张更大的办公桌，这意味着他升职了。 不过，这已经算是陈年旧事了。六十多岁的克拉克即将从报社退休，虽然氪星人的身体还无比的强壮，但是克拉克已经老了，在人类社会这无疑是一个应该开始养老的年龄。 双鬓染上了不少白色的克拉克也笑了起来，他本想说些什么，可几千公里外带着火星划过的飞行器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抱歉，我突然有点急事，下次再约。” - 未被联盟检测到的飞行器并不少见，但大多数来者不怀好意。 银白色的外壳闪烁着火焰，超人知道这一定已经引起了政府部门和有心人士的注意，他飞到飞行器旁边，双手抓住它想要把它脱离原定轨道。 可某种不可更改的强大力量迫使超人放弃了这个选择，陆地近在咫尺，这个速度下撞击地面所造成的动静根本无法掩盖。 好在超人不是年轻人了，他遇见过无数比这更加麻烦的事情，那些事件给了他宝贵的应对经验。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 成功避免在地面撞出大坑后的下一秒，超人抓起飞行器避开政府耳目往北极飞去。 当然，他不会忘记通知联盟。 瞭望塔。 “又一个外星人，难道地球是宇宙避难所吗？” “战鹰，我想你不是故意要冒犯我的。”来自天启星的女战士大芭达，挑了挑眉说道。 除了今天值班的神奇队长沙赞和超人，原先的成员陆陆续续退出了正义联盟，他们或是因为年纪、或是因为家庭，正义联盟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好在新生代也成长到足以肩负起重担的程度，比如海王之女玛丽娜、莎耶拉和囧司徒的儿子战鹰，也迎来了新的朋友，比如来自藏族的高僧新绿灯侠罗凯、新闪电侠丹妮卡和归来的老朋友大芭达。 “什么？当然不是，芭达。”战鹰连忙解释，“这个飞行器毫无疑问是氪星科技的产物，我只是想说，又一个氪星人。” “等等，哦不，超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我知道，”银白色的战服透着黑色的艾尔家徽，超人拍拍战鹰的肩膀：“我的同族并不都像我一样友好，所以感谢你对我的认可。” “谢了超人，我真希望善解人意的你才是我的爸爸。” 门突然被打开，刚刚踏入瞭望塔的新绿灯侠惊讶地看向几人，“超人爸爸？那个氪星仓里是超人的儿子？” 拉奥啊。 这些笑作一团的年轻人让克拉克开始怀念布鲁斯和戴安娜了，但很可惜目前还在这里的只有正义联盟的主席。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检查做完了吗？” “你是说这个飞行器还是什么？这个飞行器只有最基本的维生功能，没有搭载任何武器或者AI什么的，看得出来把他放进去的人很仓促。” “换句话说，这个飞行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一个孩子送往地球。”新绿灯侠回答。 “那个孩子呢？” “有点营养不良，但是我想氪星人多晒晒太阳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 “你给他检查，他有什么反应吗？” “哦，这是个问题。他只听得懂氪星语，不过他很配合检查。根据火星留下来的机器可以检测出他的心理年龄不超过三岁，估计他是在飞行器里面长大的。” 沙赞看见超人还在思索，便劝慰道:“或许这不是什么阴谋，无论如何这只是一个孩子。万一其实你并不是唯一逃出来的氪星人，只是他的父母没有更好的资源和科技，所以他才会在宇宙中漂流了那么久才来到你面前。” “我并非担忧这个，我只是在想怎么和露易丝说明我需要收养一个孩子。” “收养？！”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真的要收养一个孩子？” “超人，你先冷静一下！” 显然这个决定超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虽然新生代正义联盟的成员并不缺乏怜悯之心，他们可以为了人民迎战强敌，面对可憎的敌人他们也能手下留情，但是对比上一代他们略显稚嫩也没有经验。 比如说，他们没有一个喜欢收养/孩子的同事，超人心想。 黑发的大芭达是个当之无愧的战士也是联合国的代表大使，她富有同情心却从不分给潜在危险者，所以她代表其他人站了出来，“超人，那个孩子的身份还没有弄清楚，你确定要现在就做决定吗？露易丝女士只是一个普通人，收养一个氪星小孩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具有风险的事情。” “谢谢你的关心，芭达。”听到大芭达对露易丝的关心，超人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温和起来，“但是我的父母也只是堪萨斯州的普通农民，所以我相信普通人也是可以收养一个氪星小孩的。” “其实我和露易丝考虑过要不要领养一个孩子，但是出于保护我的身份以及露易丝早些年忙于工作的缘故，这个提议被我们无期限的搁置了。” “我们相爱多年，大概是因为我并非人类，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这是我们的遗憾。” “也许这是一份迟来的礼物，我也想有个机会教会我的孩子如何飞翔。” 停顿了片刻，看到大芭达轻轻点了点头后，超人继续说： “而露易丝，她一直比我更加勇敢。如果我把那个孩子抛弃在这里，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把我臭骂一顿。” “我保证会好好教导他的。况且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被关在瞭望塔上，儿童保护协会迟早要把我们告上法庭。” 这确实让人无法反驳，除非他们真打算把那个孩子永远关着，不然比起送往福利院，身为同族的超人愿意收养他，才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目送超人离开后，姗姗来迟的海少女环视在场的队友一圈，发现居然没有人愿意为她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来晚了十分钟而不是穿越了世界对吗？超人决定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氪星人，你们没有人劝一下？战鹰？” 于是战鹰赶紧揽过女友，示意之后再私下和她说明来龙去脉。得到男友答复后海少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但看着正在收拾文件的沙赞，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询问大芭达：“我记得陆地上收养是需要身份手续的吧？一开始上岸的时候我可差点被抓进警察局。” “超人有拜托你安排吗？” 联合国大使大芭达摇了摇头，“我并不擅长这些，但我愿意为了超人试试看，可惜超人拒绝了我。” “他说，他有一个精于此道的好朋友。” “谁？我没有听说我们这里有人经常干这些。” “蝙蝠侠。” - “滴——” 身份识别成功，紧闭的门缓缓打开，克拉克走了进来。 他临时换了一身红格子衫的衣服，顺带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甚至还带了一些糖果。克拉克把糖果放在男孩面前的桌子上，看着男孩的注意力转向他。 “你好，我是克拉克，氪星名字是卡尔-艾尔，我可以用这些糖果交换你的名字吗？” 头顶的灯光被浅棕色的头发反射出光晕，男孩沉默地盯着他。 克拉克猜测三岁的心理年龄是否不足以让男孩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然后他继续用氪星语说：“这里不是氪星，可我希望她会成为你的第二个家乡。” “我想收养你，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取代你原本的父亲——” “你是我的爸爸？” “哦，我不是，呃，但我会是——” 克拉克收回了未尽的话语，他慢慢地抬起手，回抱了男孩的拥抱。渐渐地，他感受到颈旁的湿润，心里不由得腾起了一种别样的感情，不再是一开始的责任感。 我会成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克拉克想。 他要对这个孩子说什么呢？要安慰他吗？或者给他一张纸巾？ 过往的经历在克拉克的脑子里回放，他的父母、他的战友、他的爱人、他的家。 他温和地对他说：欢迎你来到地球。 未满十六岁不要见蝙蝠侠 2. 几周后。 “克里斯！带上你的书，我们要回家了。” 远处的男孩动作迅速地合上手里的格林童话，转身拿上身后靠着的其余三四本儿童文学，跑到了克拉克面前。 这些书对于普通孩子是有些困难的重量，被他抱着仿佛几张轻飘飘的纸张。 他眨着棕色的眼睛，微微仰起头示意克拉克，他准备好了。 接过书籍放入袋子，克拉克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露易丝做了许多好吃的，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大都会的郊外，一所由韦恩集团赞助的福利院。这里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但是有最好的设施和医疗资源，专门帮助先天残疾或者有心里障碍的孤儿。 年仅八岁的克里斯是一位因意外失去父母，并患上自闭症的孩子，好在有好心的肯特夫妇愿意收养他。经过评估，该夫妻二人都是普利策奖的获得者，拥有十足的爱心、财产以及因为退休而宽裕的时间来收养克里斯。 克里斯，这个名字是露易丝和克拉克两个人纠结了快三周才决定下来的，幸好克里斯还挺喜欢克里斯的。 _ “不得不说，这身衣服显得你年轻了二十岁，品味不错。” 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大芭达说：“文件都在车上了，证件齐全。” 两个氪星人今天穿的是同一款蓝红色外套，由露易丝亲自购买的亲子装，不仅把克里斯衬托得像一个小天使，还把克拉克变回了年轻人。 其实这个颜色的衣服克拉克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了，近十年超人的作战服变为了白黑色。一开始人们还担忧是不是超人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发动了关心超人的活动，直到超人不得不出来解释，他的年纪大了想换一个成熟稳重的颜色。 年纪的话题让超人更加贴近了人们的生活，而超人的眼眸一如既往装满了人类熟悉的温和与希望，所以撇开最初的不适应，人们渐渐习惯了这套新的作战服。加上不知何时起，面容不老被誉为人间之神的超人也有了两鬓白发，红蓝这个颜色就慢慢不再和超人联系在一起了。 “谢了芭达，文件真是麻烦你跑一趟了。”克拉克有些无奈地说，“这是露易丝选的款式，我会转告你对她的赞美的。” “我可没有做什么，只是帮蝙蝠寄个快递。不过，蝙蝠侠不是退出联盟了吗？我还以为他不会帮忙的。” “他只是不善言辞。这么多年来，我们互帮互助，如果你问他，他会说这是共同的事业，这当然没错，”克拉克笑了起来，“但我们远不止如此。我们不只是前队友，我们是朋友。” “哇哦，听起来不错，可惜我没能和他共事，他伪造文件的能力真是令我惊叹。” “没人比他更加擅长机密文件了，他曾经帮神奇女侠伪造了一个秘密身份并骗过了超人类事件研究部门。” “这么看来新的联盟要加油了。”大芭达看向在她和克拉克说话期间，自觉坐上车里的棕发男孩。克里斯正透过车窗盯着克拉克，“别让男孩等急了，提前祝你们和他相处愉快。” “克里斯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会的。下个值班日见。” 道路两旁的绿化树宛如守护马路的骑士，正快速朝后面跑去。从福利院到克拉克和露易丝的家开车要花费一个半小时，而让超人扛着汽车飞行只需要不到一秒。 当然，克拉克只是个普通人，他只会老老实实开车。 “谁是蝙蝠侠？” 小声的氪星语在车内响起，克拉克透过镜子发现了克里斯眼里的好奇，他幽默地说：“一个你十六岁之前不能见的人，儿童不宜。” “谁是神奇女侠？” “一个你十八岁之前不能见的人，不过暂时我也见不到她了。”语气低落了一瞬，克拉克想到了身处其他宇宙不知是否安好的戴安娜。不过，克拉克很快收起这不合时的情绪，等待克里斯的追问。 可克里斯没有继续问了，他的好奇心似乎只有这么多，或者说这两句提问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实际上在此之前克拉克也只见过他对露易丝产生过好奇，还是在克拉克带来了露易丝送的外套并且告诉他露易丝会是妈妈后。 “好吧，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克里斯难得对我发问，我是不是应该实话实说和他介绍一下？书上说，这代表孩子开始尝试信任你了。克拉克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有些懊恼地想。 两人之间随着克里斯轻轻答应一声后，又恢复了沉默。 看来真不能怪医生编写的病症是自闭症，除了克里斯当时听不懂英语的原因以外，他对外界的好奇心、探索欲极低，甚至不怎么回应克拉克以外的人的提问。 为了解决克里斯的语言问题，察觉到男孩不喜欢与他人相处后，克拉克连夜去学了幼教。好在氪星人的超级大脑让克里斯只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就掌握了英语的拼写，来不及失落或者高兴，毫无用武之地的克拉克发现，克里斯还是长时间保持沉默，或者说氪星语。 所以克拉克又连夜去拜访了几位心理医生，得到指导后跑买了几本童话书作为礼物，希望可以通过读睡前故事的方式激发克里斯的说话兴趣。 克里斯确实被激发了兴趣，的兴趣和听克拉克说话的兴趣，却不包括自己说话的兴趣。 想到这里，克拉克感慨，养孩子真是个大难题，还好露易丝已经做了不少准备，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一定会手忙脚乱的。 “要不要听一会儿歌？回家的路稍微有点远。”看出来克里斯不想聊天的克拉克体贴的问。 “好的。” 轻快的女声响起，克里斯费了点劲给自己翻译了一下，第一句歌词的意思是田野的春光。 ……田野是什么样的？他在心里默写着这个单词。 - 超人和他爱人的家在大都会中心的公寓，与普通人的家没什么不同，主要是为了方便两人上下班。不过退休后他们计划搬回斯莫维尔，那里是克拉克的故乡，红顶白墙的房子并不豪华却充满了快乐的回忆，还有他的父母给他留下的一大片农田。 那里气候温暖，太阳总是肆无忌惮地照耀着大地，哪怕是初冬的日子里也有暖和的阳光。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们要考虑留在大都会了。 车停在楼下，灵敏的五感已经让克里斯闻到了香味，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自飞行器中醒来，克里斯的大脑总是一片空白，许多无法描述的东西堆积在他的心里，但是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把词典背了一遍也学不会表达那种感受。 空荡荡的。 超人，是为数不多令他感到熟悉的人，而此时此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徒然升起，似乎有无数碎片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抓不住，只留下陌生的感情。 克里斯眼眶发涩，可他还没学会哭。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会如此难受？ 头顶出现了一只手，是克拉克的，年长者摸了摸他的头，好像在安慰他般： “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吗？克里斯，见到露易丝你要说什么？”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这次不再是氪星语了，而是带有堪萨斯州口音的英语。 “非常好，我们这就上去吧，露易丝等我们很久了。” - 等待电梯的过程并不漫长，但是足够克里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看着不断增加的数字，某种无形的紧张感缓慢地禁锢住了他的心。 她、会喜欢我吗？我好像给她添了麻烦，她送给我礼物我也没有回礼…… 克里斯没有还发现，刚刚的事情令他打通任督二脉般，他的遣词措句一下子有了巨大的飞跃，可他的心思全在思考着接下里要见面的人。 “叮——” 白发的露易丝已经站在眼前微笑着，她的眼角爬上了皱纹，时光对超人的优待并没有爱屋及乌，可是岁月不败美人。哪怕露易丝只是穿着件宝蓝色的毛衣，没有任何珠宝的点缀，她的气质就足够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了。 “亲爱的，欢迎回家。”她先把克里斯迎进家门，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克拉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今天有人说你像个小镇男孩吗？克拉克。” “大芭达说你的眼光真好，但这个颜色对于我来说有些鲜艳了。” “我猜后面那句是你自己加上的。” 克里斯还没来得及观察客厅的摆设，就被露易丝牵着手去厨房的洗手台了。 “很高兴见到你，妈妈。”生怕上了餐桌还没打招呼，露易丝自然迅速的举动让克里斯脱口而出。 放下手里的袋子，正打算跟进来洗手的克拉克笑了起来，他站定，看着露易丝惊讶地停住。 说着这话的男孩局促地低下头，这有些突然的话语，但露易丝蹲下平视着克里斯有些懊恼的眼睛，她说：“我也是，我一直期待着你的到来，克里斯。” “我们已经是家人了。” 布鲁斯先生和韦恩 3. 大都会，希曼公立小学。 五年级的莱克茜是个聪明的姑娘，但她已经连续三个学期考试排名低于那个转校生了。 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校园瞬间被嘈杂的人声覆盖，莱克茜收起课本，再次拒绝了好友的逛街邀请。 她要是不立马跟上，那个人一下子就会不见了。 “我说呀，茜茜你是不是喜欢肯特？”不满她最近行为的好友说道。 莱克茜瞪大了眼睛，她立马反驳：“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的科学成绩那么好！他的爸爸妈妈都是有名的记者，他平时非常喜欢看文学作品，他的科学研究条件没有我好，可是上次物理数学竞赛他超过了我二十分！” “上学期他的作文比我低了七分，最后靠着数学拿了总评第一。我一定要知道他平时去了哪里学习！” 有些着急的莱克茜背上书包，朝着门口跑去：“不和你说了，总之，我不喜欢他。” 虽然肯特的性格比起班里其他幼稚的男生即温柔又体贴—— 上次体育课有个女孩子低血糖被他直接抱去了医务室，平日里他还会不耐烦的回答每个问问题的同学。 虽然年仅十岁的肯特身高一米七俯视众生还长相帅气—— 自转学来的短短两年，肯特的发育速度一天比一天快，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 虽然半年前竞赛遇到劫匪他挡在我的面前—— 面对劫匪手里漆黑的枪孔，肯特说：我愿意成为人质。 但是，我不会像班上其他女生那样喜欢他的。聪明的莱克茜想。 学着电影里的特工，莱克茜戴上了帽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在看。她一路跟着肯特走到了学校对面偏僻一点的马路边上，然后停了下来。 这是在等谁？莱克茜推理：学校附近可以停车的地方就是这里，可是肯特家距离学校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不需要开车，我甚至几乎没看过肯特的家长来接送他，他今天怎么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在等人？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下，肯特熟练地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在那之前，莱克茜确定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但是被发现的羞耻心远远比不上她的震惊，因为打开门的瞬间她看见了驾驶座上的人。 达米安-韦恩，年仅17岁成为韦恩集团的CEO，他一上任就成功让韦恩集团的股票上升了两个百分点。比起他无所作为的花花公子父亲布鲁斯，更像他那几年前的养兄德雷克。 有人感叹，怪不得好好干了五年的德雷克少总会被莫名革职，原来是为了让有能力的亲生儿子继位。收养的果然比不上亲生的，这几年甚至找不到什么关于德雷克少总的消息，人都销声匿迹了。 资本恐怖如斯。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肯特接受了韦恩集团的赞助，那么她和肯特就做不了朋友了。不仅如此，她想邀请肯特来叔叔家集团工作的愿望也破裂了，卢瑟集团和韦恩集团可是近几年最大的商业对手啊。 — “别告诉我氪星人发现不了一个人类小女孩的跟踪，肯特。”达米安没等他系上安全带，便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她是我的同学。” “阿莱克茜斯-卢瑟，著名反超人者卢瑟的侄女。惊人的巧合，我想她就是你未来要面对的超级反派了，一个十岁的聪明女孩，和你无比般配。” “我不擅长记人名，你知道的比我清楚，韦恩。”克里斯漫不经心地回复。 氪星人的超级大脑记不住同班同学的名字，听起来像个谎话，但是很可惜这是事实。 因为克里斯对此漠不关心，他不喜欢社交也无所谓他人的看法，所以他守着爸爸妈妈的世界可以待在家里看书到地老天荒。 “而且，朋友我有一个就够了。”克里斯看着达米安说。 达米安准备脱口而出的嘲讽，被克里斯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棕发氪星人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他坦然的态度令达米安冷静下来。 “自以为是的十岁小鬼可不配做我的朋友。” “我不想和你争论关于我正在加速生长的身体、意识与实际年龄不符的事情。做完检查后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父亲和超人得到消息，宇宙中有某种物品可以停止你的快速生长，他们已经出发了。” “好吧，那我要和妈妈说一声今晚不回家了。” 克里斯打开背包找出手机，思索该如何措辞。达米安发现这个可恶的氪星人已经默认要和他一起夜巡了，他好像认为冷酷的达米安不会拒绝他。 确实不会。 而可悲的超人还不知道他连代号也没有的儿子、他心里的乖宝宝，已经悄悄成为了达米安的助手。 “超人希望我注意你的身体情况，肯特，终于不做氪星乖宝了？。” “需要我提醒你是在超速以及未成年假证开车吗？” “我八岁就会开车了，不要用你的无知来评价我。” “布鲁斯先生的教育真是令我惊讶，总之，我已经和妈妈说了这个周末都留宿在哥谭。”克里斯说，“你得想办法解决我的三餐，韦恩。” “TT，轻而易举。” 关于克里斯为什么称呼达米安为韦恩，而布鲁斯是布鲁斯先生，这就需要把时间线调回到一年半以前，那个时候克里斯生长速度的问题才被发现。 克里斯作为纯正的氪星人不存在基因问题，正如身体检测所发现的那样，克里斯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他的氪星超能力都如同超人同时期那样增长，但是显而易见，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于是，克拉克带着克里斯拜访了韦恩庄园。 在年龄增长所带来的力不从心下，蝙蝠侠退出了正义联盟，布鲁斯的韦恩集团被他托付给了他的儿子达米安，他准备全身心投入到夜晚的事业里去。 虽然达米安比起韦恩集团更希望继承蝙蝠侠，但是如他所说，父亲的一切未来都是他的，他不介意先管理好韦恩企业再成为蝙蝠侠。 而克里斯，就是在这样的境况里第一次见到布鲁斯先生和韦恩。 — 哥谭的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与大都会一桥之隔宛如天堑。 克里斯知道蝙蝠侠，那是超人曾经的搭档，是超人的好友。 所以当他见到布鲁斯先生的时候，克里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布鲁斯穿着昂贵的西装风度不减，钢蓝色眼睛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坚定与冷静。 蝙蝠侠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类。 “这是布鲁斯，我的好友，”超人把克里斯放在地上，向他介绍，“后面那个是达米安，布鲁斯的儿子。” “超人，你应该在蝙蝠洞等我。”布鲁斯用一种充满威慑力的眼神看着超人，看得出来他们刚刚出席了某个宴会，而超人来得太快让蝙蝠侠和罗宾还没来得及换上制服。 “抱歉，B，我听到你们这边结束了。” 随后，布鲁斯看向一旁才刚刚到他腰间的男孩，他犹豫了一下流露出些许温柔，：“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你好，布鲁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克里斯。” 没有计较克里斯的称呼，他说：“罗宾已经下去了，克里斯，跟我来。” 克里斯这才注意到刚刚那个黑发少年消失很久了。 — 检查的结果与之前一样，身体健康，不过，蝙蝠侠提出了一种假设，时空错乱。 他们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一个来到他们宇宙求助的超级英雄，因为他们两个宇宙之间时间线差距过大，踏上本宇宙的一瞬间便衰老成白发老人。 这种情况不常见，但如果穿越宇宙时遇上了某种特殊情况，本世界的痕迹烙印在他身上，那么哪怕身处其他宇宙他的身体也会按照原定时间生长。 而两个宇宙的时间线，本就难以推测，所以以往穿越平行宇宙时，他们都会用一些科技磨灭本宇宙的烙印。 这听起来和克里斯的情况很像，于是他们又做了其他方面的检查。 等待结果出来之前，两个未成年被父亲们赶上来了，好吧，一些成年人之间的谈话。 又是抽血又是测验还身处没有阳光的哥谭，年幼的氪星人不说但是他饿了。因为被排除在外去带孩子，正在生气的罗宾用了一眼就知道这个氪星小鬼在想什么。 所以，克里斯正在韦恩庄园里和达米安一起吃着外卖。 “真不敢相信你对于自己的状况毫无好奇之心，”黑发绿眼的少年打破沉默，他的脸蛋长得不错，可惜一股傲气让他显得难以相处，“你太弱了，肯特。” 达米安看过来的眼神并非他语气般的傲慢，他似乎在没有感情地评估着克里斯，但克里斯知道他不讨厌他。 幽绿色的瞳孔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全世界都知道超人和蝙蝠侠是最佳搭档，达米安也想有类似的东西，一个由自己培养的氪星人，作为某种勋章，克里斯觉得达米安拒绝不了这个。 听起来不太友好，其实，这种眼神克里斯也不讨厌。 没有管家的韦恩庄园少了美味的餐点，克里斯拿起外卖盒里的披萨，这样的垃圾食品露易丝平时是不会允许他吃的，所以他快速咬了一口芝士十足的披萨，没有回话。 他对交朋友毫无兴趣，书内书外的友情都不具有唯一性，但是克里斯只想要特殊并且牢固的纽带，比如亲情。 出乎意料，达米安对于他的无视没有生气。 有些别扭却标准的氪星语响起：“半年的时间还掌握不了地球的通用语吗？你简直愚蠢得让我发笑。” 显然，罗宾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他的资料，又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氪星语。 而相同的时间里学会氪星语和英语的难度天差地别，更别提克里斯可以用超级大脑“作弊”，先记下来再理解翻译。 克里斯终于认真地看向达米安，盯了一会儿，直到比他大七岁却没有比他高多少的少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克里斯没有解释他的举动，他只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韦恩。” 如果是要成为独一无二的搭档，就像爸爸和布鲁斯先生一样的话—— 他居然为了我去学了氪星语。 起码，在达米安改口之前我只会叫他韦恩的，克里斯想。 D侦探与C助手 4. 回到现在。 像个没有感情的尸体接受完一系列检查后，克里斯走出银灰色的仪器仓，淡绿色的粘液顺着他裸.露的皮肤缓缓滑下，克里斯拿起一旁的毛巾边往淋浴室走去边说：“下次可以取消浸泡营养液这个环节吗？我觉得我的身体很健康。” “除非你愿意每天去太阳表面呆上一个小时，肯特。”达米安操作着蝙蝠电脑，“否则我不介意你做一辈子的矮子。” 迅速清洗完身体，没有找到自己衣服的克里斯用毛巾随意围在腰间，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了出来，克里斯问：“我的衣服在哪？” “门口右边柜子里有你的新制服，你的超级视力不起作用的话应该提前告诉我。” “谢谢，这份惊喜我喜欢。” 没有避嫌的必要，在达米安的注视下克里斯换上了它，毕竟这两人都不太在乎正常的人际关系。 制服主体为银白色掺杂黑色的紧身衣，达米安参考了超人制服，不过胸前的图案由艾尔家徽改成了一只黑色的神鸟，身后配了一条内灰外银的披风。 克里斯对着镜子观察了几秒，发现黑色的神鸟引用了氪星的伪装技术，稍微思考了一下，顺利启动后他的发色瞳孔变为了黑发蓝眼，克里斯笑了起来：“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图案是夜翼对吧，我还以为你会放个超人或者蝙蝠的标志。” 黑鸟寥寥几笔却十分传神，一看就是达米安亲自设计的。 夜翼，这是克里斯最开始想出来的代号，出自克拉克给他讲的氪星神话《夜翼与火鸟》，这个故事他非常喜欢，结果却被达米安否决了。 因为达米安的大哥理查德?格雷森曾经使用过这个代号，即使那位兄长已经退出义警行列了，达米安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搭档使用这个称号。 所以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克里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提议，然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好该叫什么。如果不是要背着超人也许叫超级小子也不错，至于现在，达米安称呼他为“喂”、“臭小鬼”和“C”。 总之，他没想到达米安会给他的制服设计上这个图案。 “不过，你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不是说等我和爸爸摊牌了才考虑制服吗？我爱你的礼物，韦恩。” 不等达米安回答，克里斯就用他的超级视力找到了答案，是另一个房间里那件正在制作的蝙蝠战衣，上面的科技含量高得离谱，但最引人瞩目的是那胸前的血红色蝙蝠。 “新的蝙蝠战衣?布鲁斯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个依靠外力的人。” “我应该向父亲提议把所有的房间都加入铅的。”达米安换好了自己黑红色的制服，他有些傲慢与得意，“父亲在考虑将战衣给予我，并协助我成为蝙蝠侠。” “哇哦，恭喜你，新蝙蝠侠。”克里斯捧场道，“那么今天你得多让我有机会多展示一下你的设计了，我保证，它不会抢你的风头。” “TT” — 自从犯罪之王小丑死于十年前，哥谭其他超级反派也逐渐老去以后，新的坏蛋完全不成气候，或许这让罗宾感到无聊，但犯罪率的下降是一件无可置疑的好事。 所以蝙蝠侠才会放心把罗宾单独留在哥谭夜巡。 巡视了一圈，阻止了几个喝醉酒闹事的人和一伙似乎磕/药了的巨力抢劫犯，克里斯将这些被罗宾毒打了一顿的家伙扔到了警察局。 戈登警长熟练地指示新的下属把这些人关进去，然后她露出了一点笑容并无声地开口道谢，因为戈登警长知道这位新来的义警看得到。 “她好像认识你，”克里斯悬空着对一旁站在顶楼的达米安说，“她让我提醒你早点回去休息。” 罗宾没有理他，反手用钩爪勾住远处的滴水兽，下一秒腾空而起，要不是克里斯飞得很快就要被甩开了，如此来回三次，罗宾最先停了下来。 “她是芭芭拉?戈登。” “呃，我知道她是戈登警长。” “白痴，你的大脑是完全不起一点作用。”低声骂完，罗宾还是对克里斯解释，“她是理查德的妻子，初代蝙蝠女侠。” 哦，我想起来了，是达米安最喜欢的大哥的妻子。 克里斯微微笑了起来，“那么这里有个好消息，她怀孕了，我听到她身上有两个心跳。” 片刻，发现罗宾没什么反应的克里斯疑惑地靠近他，心中思索难不成达米安早就知道了，可是那个女婴才不过一个月大的样子…… “格雷森会疯的。”罗宾语气平淡地宣布这个真理，“我们需要尽快把这桩案件破了，不然，格雷森会疯的。” — 超人药，顾名思义，吃了可以让你拥有超人力量的药。 曾经在这种谣言的宣传下，企鹅人和谜语人联手在哥谭掀起了一次犯罪热潮，最后被蝙蝠侠和罗宾逐一击败。事后研究表明，所谓的超人药不过是混和了贝恩毒液所造就的一次性药物，凡事吃过超人药的人都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后遗症。 在蝙蝠家族的打击下，已经在哥谭消声灭迹二十年的超人药在最近重现，它得到了某些人的改良，虽然效果削弱但后遗症也几乎消失。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蝙蝠侠离开哥谭的第二天。 “这些犯罪分子的消息真灵通，我今天才知道爸爸离开了地球，”克里斯感慨，“就算是超级听力，时时刻刻关注一切的话也很麻烦。” “你只是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没有理会罗宾这像是指责的话语，难得坐在蝙蝠车里的克里斯开始上下打量这拥有顶尖科技和炫酷造型的梦中情车，当它飞驰在城市大街小巷里宛若幽灵一般。半响，克里斯承认，只是抱着罗宾飞过去的话就一点也不酷了。 “我们现在去哪？罗宾，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那群抢劫犯，”罗宾右手拿出腰带里密封好的证物扔给他，“他们的力气来源于这种新型药物，审.讯后我得到了他们买药的人的代号与地址。可笑，哥谭可不只有蝙蝠侠，我会让他们付出小瞧罗宾的代价。” 那群抢劫犯，克里斯想起来了，那三人的力气确实很大，但比不上所谓的超级反派，况且对于氪星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我利用蝙蝠电脑查找那几个时间段里出现的人员，看得出来那个人在伪装上面下了功夫，但我六岁就可以识别世界上顶级化妆师的伪装了。” “锁定了人选后再进行比对，几个所谓的据点便藏无可藏。”罗宾语气里没什么成就感，所以克里斯止住了夸赞的话语。极限漂移把蝙蝠车开进小道的罗宾冷酷地说：“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蛋罢了。” 随即话锋一转，“你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达米安锐利的眼神足以穿透眼罩，他盯着有些无措的氪星人说，“我审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哥谭含铅的建筑大多集中在地下不包括居民区，区区伪装毫无作用因为你甚至可以看到人类的骨架。” “所以，你为什么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你太聪明了，世界最佳侦探的儿子也是侦探，我只是你的助手而已。” 糟糕，最烂的借口。克里斯心知肚明，可是达米安不能委婉一点吗？爸爸和布鲁斯先生就什么也没说，我一点儿也不想和D吵架，他还没叫过我克里斯，一直都是肯特。要不然我还是道歉吧，改不改另是一回事，但要是D生气了把我赶回去怎么办？ “抱歉我——” “克里斯-肯特，你不要无视人类。”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对话持续下去，罗宾打断了他的道歉，“自诩格格不入高人一等，你迟早会输得一败涂地。” 而发现达米安没有生气的克里斯松了一口气，所以他从容地回复：“那你会救我吗？侦探总是会救助手的吧。” “……” “哦拉奥呀，你人可真好，韦恩。我就知道你会的。” — 卖药人的真名是保罗-杰克逊，哥谭本地人，三十五岁一事无成。 他有过几次偷窃斗殴的记录，最后一次因抢劫银行被捕入狱。在狱期间因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出狱后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改良超人药，然后联系了一些新的□□并租了十几个房子，他还很谨慎一直等到蝙蝠侠离开了哥谭才开始贩卖，却没想到罗宾动作迅速第三天就揪出了他，最后痛哭流涕告出主谋再次入狱。 “CD组合”趁此机会一连解决潜伏在哥谭里的阴谋，得到父亲们的认可，纷纷继承披风。 本该如此。 正如罗宾所言，居民区的房子大部分没有含铅，克里斯看得一清二楚，他伸手拦下了准备下车的罗宾。 “那栋房子里面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两人匆匆翻墙进入，家徒四壁只留下书桌上的一张便利贴和两张机票。 便签上只有一句话：他还活着吗？ 滴、滴。 什么声音？好像是错觉。 “现在几点了？”克里斯看着机票上的信息：十一月二十六日5:00—17：30，目的地是巴格达。 “三点四十八分。”没有理会墙上的时钟，罗宾吐出一个精准的时间，然后将这些票收好放进腰带里，他被这挑衅激怒了，“我们回去一趟，我会驾驶蝙蝠飞机。” 跟着罗宾离开房间前，克里斯看了一眼那个时钟，它还在慢悠悠地指向下一格。 克里斯脸色大变，他扑向罗宾用身体和披风挡住身后的一切。 下一秒，爆炸。 歌利亚 5. “他们给时钟裹上了一层铅，我没有听到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利用冰冻吐息将爆炸后的火焰熄灭，克里斯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受害者，他松了一口气对罗宾说，“太突然了，直到离开前我发现我看不见时钟的结构的时候，我才猜到那隐约的滴答声并非来自时钟。” 那一瞬间，我来不及去检查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我的第一反应是保护达米安。可克里斯知道，比起自身是否得救，看似冷酷的罗宾也会像个英雄一般更在乎普通人。 好在始作俑者很了解氪星人，恐怕他以为克里斯会像超人一样先用X视线观察周围一圈再进入房子，而偷袭的最佳方式就是让猎物先放松警惕，所以他没有选含铅的房子也没有选人员密集的地方。 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区区炸弹不可能让氪星人受伤，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克里斯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罗宾收起通讯器，他看起来怒火中烧却保持着冷静，“我已经和消防队联系了。C，带着蝙蝠车回去，我们立刻出发。” — 蝙蝠飞机自动行驶的第五个小时。 达米安从冥想中醒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收到冲击波后淤青，活动了一下确定并不影响行动后，换上了黑红色的蝙蝠战衣。 这次看似简单的案件，经过这短短几个小时变为谜团重重。 保罗-杰克逊到底是谁的人？幕后黑手为什么笃定会有氪星人参与？超人药是谁研发的目的又是什么？无数问号在脑中一一浮现，最重要的是，巴格达，为什么要将目的地定在这里？ 随手接过克里斯丢过来的面包，达米安不耐烦地示意其离驾驶座远点。 “蝙蝠战衣很酷，我是不是该叫你蝙蝠侠了?” “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至于布鲁斯回来会不会对于达米安偷拿蝙蝠战衣这件事情发火呢？克里斯对此表示不知情。 即将进入伊拉克的国土范围，这座处于战乱的城市或有流.弹击中隐形的蝙蝠飞机，达米安不得不开始手动操作在其首都巴格达找一个不引人瞩目的悬空地点，他还得想办法入侵当地为数不多的监控录像找到保罗-杰克逊。 “你闲着没事干不如先下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邪恶的秘密基地，”实在看不惯克里斯无所事事飘在飞机里的达米安说，他的声音好像从地狱传来，“发挥一点作用，肯特，或者离我的视线范围远一点。” “那一会儿你怎么下去？我们在哪里集合？” “蝙蝠侠永远有办法。”达米安按下按钮，打开飞机舱门，“你的超级听力不是摆设，注意我的指令。” —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可惜连年的战乱使其公共交通几乎瘫痪，原本古老的历史遗迹也失去了维修不再光泽。 政府机关和绿区权利泛滥，一边是拥堵的马路，另一边却是拉着警笛呼啸而过的各种车队。 利用超级速度换了一身当地衣服掩人耳目，克里斯穿梭在人群里，巴格达的百姓大多是善良的，但是白人的长相在当地仿佛是什么特权阶级一般，时不时有警察过来关心他，却对一旁瘦弱的国民置之不理。 不是因为他是个强大的外星人，而是因为他是个白人。 此刻，近处人民的哀鸣和远方人们寻欢作乐的尖叫，克里斯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作为外星人的我要无视人类。 在市区内转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分心听着达米安说话的克里斯决定往偏远的公园或者军队驻扎的地方看看。 达米安他这是在用阿拉伯语说什么？我是不是该多学几门语言了。 地面上除了军事基地其余什么也没找到的氪星人决定放弃，他摆了，他开始想念妈妈做的点心了。 闭上眼睛，这个时间点身处美国的露易丝正在看书，听着妈妈翻书的摩擦声，克里斯可以想象她的神情一定是温和的，有些烦躁的克里斯平静下来。突然，他听见熟悉的语气在说：过来。 刹那间，银白色的披风迎着阳光腾空飞舞。 — 是刺客联盟。 追着猎物留下的细微线索，身为刺客联盟的正统继承人，达米安识别出了这次案件背后的势力。 发现这点后，达米安轻松熟练地找到了藏于地下的基地的大致范围，他没有直接闯入打草惊蛇而是联通了两个微波型通讯器，将一个放于外面后他才携带另一个潜入。 刺客联盟不可能不了解氪星人，所以他们的基地必然含铅和红太阳装备，如果达米安在基地里召唤就召唤不出氪星人了。 地下通道错综复杂，但是顶尖的猎人不会错过任何一点痕迹。再次穿过巨型钢铁拱门，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宽敞的平台里面是黑色的基地大门。 可是，基地门口居然没有人员守卫，孤单的基地伫立在那里。 看似松懈、毫无警惕性，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果不其然，稍微靠近门口便听到了其门后野兽的低吟喘息，有人说：杀死他。下一刻，锁链掉落，紧闭的大门被破开，红色的野兽凶猛的飞出，它猩红的眼睛充斥着暴虐。 “嗷——” 跳起躲避，于空中达米安看清了此人的脸，保罗-杰克逊狞笑着用阿拉伯语下达指令,“杀了蝙蝠侠。” 哥谭本地人会说母语级别的阿拉伯语？伪造的信息，他就是联盟的人。 “刺客联盟的目的是什么？” “蝙蝠侠可不是少主人，那我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我说过我绝不回去！” “错误的答案。”保罗后退，把战场留给蝙蝠侠和野兽。 可蝙蝠侠只是闪避并不回击，因为达米安认出来了，这头红色美丽的野兽是歌利亚，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当他去哥谭时把它留在联盟，塔利亚说过会替达米安照顾好它的。 塔利亚总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离开前美丽的母亲抱着他对他说，未来的恶魔之首不能有这样的弱点，但我爱你，亲爱的（habibi）,我会帮你养它的。 而现在，歌利亚血红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理智认不出眼前的主人，达米安判断出来这个男人给歌利亚喂了那种药。 塔利亚不会轻易违背她的诺言，那么为什么歌利亚会在这里？ “曾祖父把母亲怎么了？算了，无需废话。” 愤怒如同岩浆般涌出，达米安切换为英语说道：“过来。” — “坏蛋都喜欢跑到地下挖洞，你们是老鼠吗？”听到外面通讯器的声音赶来的克里斯还是在隧道里绕了几秒钟。 克里斯一拳把没反应过来的保罗砸进地面，随后转身惊叹道：“这是龙？这可太酷了。” “蝙蝠侠，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把它捆起来。” 钩爪一拉腾空避开歌利亚的利爪，蝙蝠战衣在空中犹如真正的蝙蝠一样展开滑翔翼，达米安掏出临时制成的舒缓剂放入右臂的凹槽，借由滑翔翼稳住身形，他伸出手瞄准被克里斯抱住不得动弹的歌利亚，下一刻，针头刺入其中，歌利亚倒下。 “多此一举，无论有没有你我都可以解决。” 洛尔-佐德。 本想反驳几句的克里斯停了下来，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一个名字，可仔细一听又没有。 轻巧落地收起滑翔翼，达米安快步走到歌利亚的身边，野兽的毛发暗淡伴有些许伤口，他摸了摸歌利亚的脑袋，没说什么。 “这是你的宠物吗？”克里斯注意到达米安的情绪不太好，于是主动提议，“我可以把他搬到蝙蝠飞机上，这只需要几秒钟。别担心，我看得出来它很强壮。” “歌利亚当然是最好的。” “我的曾祖父一定在这里设下了阴险的陷阱，你和歌利亚一起回去等我。”达米安阴沉地说。 “一起回去，然后我回来。”克里斯说，“我不可能把你单独留在这里。” “你没有经过任何严格的训练，就像个空有力量的巨兽，随便一点红太阳和氪石就可以像杀蚂蚁一样把你送去地狱！”达米安咆哮，“你必须得听我的！” 洛尔-佐德。 克里斯又听到了那个呼喊声，但现在不是思考幻听的时候。定下心神，克里斯强硬地宣告：“呆在这里，韦恩。”说完，他扛起歌利亚飞向蝙蝠飞机。 来回不过十秒，蝙蝠侠达米安试图用低气压和不赞同的眼神压迫这个叛逆的氪星人，克里斯眨眨眼，率先朝入口走去。 他们从不吵架，这次也不例外。 两人身后，按照常理来说被克里斯打了一拳的人类都要昏迷数十个小时，所以他们忽略了躺在地上的保罗。 而偷袭的最佳方式就是让猎物先放松警惕。 男人按下了按钮。 “砰”、“砰”、“砰”，巨型的红太阳灯纷纷从基地四周伸出亮起，幽暗的地下恍若黄昏。 洛尔-佐德。 克里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死斗 6. 在各种外星人出现之前，从来没有人会去思考，谁来保护地球。而在此之后，超级英雄组成的正义联盟拯救了无数次世界，答案似乎已经有了，超级英雄来保护世界。 那么，超级英雄会老吗？ 直到人间之神、最出名的大都会守护者超人显露出老态，有人才后知后觉，那些退出人们视线的超级英雄或许是因为年纪，于是就再次引出了这个问题：谁来保护地球？ 指望所谓的新生代？谁来保证他们会做得比前辈更好，谁来保证每一个超级英雄都会结婚生子，谁来保证所谓的超能力的可靠传承。 政府需要一个计划，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一个被人类掌控的计划。 — 某种危机感抓住了克里斯，来不及做多解释，克里斯猛地冲破地底，这是个正确的决定，比起地下的红太阳灯，正处白天的外面更加适合他作战。 可除了一个被他自己撞破的大洞，没有任何其他生物出现，克里斯有些犹豫，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下一刻，他被狠狠地击飞出去。 “目标：克里斯-肯特，指令执行。” 拥有和超人无比相似容貌的人停在空中，他的制服也是超人同款，可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神采，整体看起来就像个劣质的模仿者惹人发笑。 但是克里斯笑不出来，能一拳在空中把他击飞数百米，起码这个家伙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 克里斯只能庆幸自己把敌人引出了地下通道，毕竟接下来他可顾及不到达米安了。 先下手为强，热射线毫无保留地射向模仿者，与此相同，对方也从眼里射出了激光，克里斯没法不惊讶，不是为了这看似同款的超能力，而是因为对方的“热射线”包含了红太阳光！ 氪星人绝不可能发出红太阳光线，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略微感受到一丝虚弱，自知不敌的克里斯率先结束发起进攻。但他的拳头被轻而易举躲开，反而被对方趁机用力踹了一脚砸向地面，闷哼一声，克里斯迅速翻身躲过紧随其来的激光。 “早知道，就该让爸爸教我怎么打架了。”没什么格斗技巧的克里斯说着再次冲了上去，“冒牌货可比不上真正的超人！” — 彻底被激怒的达米安把保罗领起揍了一拳，力道之大将其后槽牙打飞，“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现在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 右脸充血肿起，保罗并不在意地吐了口血沫，他回答：“超人机器人卡帕一号，政府-卢瑟集团合资的卡德摩斯实验品。” “如何停下它？” “很遗憾达米安少主，主人只给了我启动装置。” 达米安眯起了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他发出一声冷笑：“你会为你的谎言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她制止了达米安的动作，“他没有说谎，达米安，不要让愤怒控制了你。” 绿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展现了黑发女人的魅力，她带着三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如同沙漠中最美的荆棘花。面对达米安的错愕，她说：“达米安，是什么让你穿上了这身制服，像个侦探。” “母亲。”达米安放下保罗，他看着塔利亚来到面前，“我以为曾祖父杀害了你，不然你怎么会违背你的诺言让脚下这个卑劣之人去喂歌利亚超人药。” “刺客联盟发生了什么？是你和曾祖父起冲突了吗？” 塔利亚没有回答，而是说起题外话：“莱克斯-卢瑟知道两年前地球上来了个新氪星人，刺客联盟和他达成了合作，借用政府秘密研制的超人机器人，我们需要将他抓起来。” “母亲，回答我的问题！”达米安咆哮。 “你让我很失望，达米安。”塔利亚看着他，眼里失去以往的温情，“你的父亲为了不可救药的哥谭拒绝了伟大的恶魔之首，所以时间令他毫不留情的老去，蝙蝠侠变成了一个懦夫。” “躲在一件高科技蝙蝠战衣之下，达米安，告诉我你不会想成为你父亲操作的机器人。” 被背叛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口，达米安维持着冷静，克里斯还在生死斗争之中，他说：“卢瑟是个狡猾奸诈的骗子，刺客联盟没必要和他合作。” “父亲仍是哥谭的黑暗骑士，战衣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蝙蝠侠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的精神。”他以为塔利亚只是气愤于蝙蝠侠依赖外物。 “不——”塔利亚冷漠地说：“你今天必须向我证明你没有被你父亲的愚蠢理想所污染。” 她指着身后的三个身高两米左右的男人，介绍道：“异教徒，他们是你的克隆体里面最优秀的三个，接受了联盟最出色的教育，唯一的缺点是身为克隆人他们的寿命平均不超过十年。” “就在这里杀死他们，或者被他们杀死。”塔利亚宣布：“只有最优秀的那个，才是我的儿子。” — 肋骨断了三根、或者四根，万幸没有插入内脏。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楚，经过一轮不断地挨揍之后，潜力得到刺激的克里斯终于掌握到了一点精髓。超人机器人卡帕一号被输入了高达几十种的武术技巧，没有经过相关训练的克里斯本该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卡帕一号终归是个人造机器，在这场超高速的对决中，氪星人的超级反应速度胜过了机器的处理速度。 未来的技术一定还会进步，超人机器人可以变得更加完美，但这显然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的，靠着这一点，克里斯艰难地活下来。 右边、右边、上面、左边。 克里斯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接连躲过了超人机器人的连击。 超人机器人卡帕一号的眼睛微红，那是发射激光的前兆，克里斯抓住了这个准备的间隙，他抬手用力顶住它的下巴使其无法瞄准自己，利用整个身体死死的把它压倒在地上，这是个机会，找到并挖出机器人的能源，获得胜利。 洛尔-佐德，注意它的左腿。 毫不犹豫听从了那个声音的提示，克里斯改用双手扼住机器人的脖子将他拎起用力扔出去直线几千米，机器人的偷袭失败。 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那个声音在克里斯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帮助他避开了好几次杀招，这是个好事，暂时。 必须找到能源所在！ 超级听力让克里斯听到了达米安和保罗的对话，在塔利亚出现之前，达米安用那个微波型通讯器给出了一个建议，关闭能源。 这个世界上的氪石本就不多，后又经过超人几十年的战斗，估计卢瑟手里也寥寥无几，比起克里斯更加值得应用在超人身上。可哪怕卡帕一号身上没有氪石，各种红太阳武器以及所带来的辐射来对付一个年仅十岁的氪星小鬼是足够的。 好在克里斯的生长速度是被秘密隐瞒着的，实际上他的超能力已经开始接近超人的水平，再加上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局面一时间僵持住了。 可是，克里斯受的伤在辐射下无法愈合，他的普通攻击却无法破开机器人的防御，最终结果一定是克里斯的失败。 除非，他舍弃防御性动作，全力击穿能源所在位置，唯一的机会。 能源到底在哪里？心脏？胸膛？大脑？克里斯疯狂的运转着大脑，他不能再拖下去了，达米安那边危险！ 洛尔-佐德，我在这里。 克里斯目光一凝。 — “何不遵循你父亲的旨意杀死他们？”塔利亚问。 在达米安留在布鲁斯身边的这些年里，他从一米三七长到了将近一米八，他的技术得到了更多的磨炼，他坚信着蝙蝠侠的道路，他长大了。 但是，达米安还是只有十七岁，异教徒虽然是他的克隆体，却被刺客联盟催熟，两米的身高和两百磅以上的体重是体格上的先天性巨大优势，更何况这不仅是1V3，达米安还没有杀心，果不其然他落入下风 该死，蝙蝠战衣的程序设置得愚蠢至极！ 当战衣使用者受到的伤害到达一定程度，蝙蝠战衣会为他注射一种麻痹痛觉神经的药物，而且它的协助指令变为了优先自保。这意味着它要求战衣使用者不再顾及对手的安危，全力以赴痛下杀手，它要求达米安再次变回那个凶残、毫无同情心、蔑视生命的刺客。 开什么玩笑？我会被区区战衣控制？达米安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将攻击部位由心脏变为了胸口，临时更改动作的漏洞，却被另一个异教徒找到机会摁住脑袋撞击了地面。 “蝙蝠侠不信任你，他不认为你有能力成为他的继承者，所以他才会因为害怕你死去而设置了这样的程序。”塔利亚继续说：“达米安，雷霄古已死，作为我的儿子，你是刺客联盟的下任恶魔之首。” 利用蝙蝠战衣自带的电击效果逃脱了必死的一击，达米安扔出麻醉烟雾弹从战场逃离，无论是骨折的右手、破损的内脏还是脑震荡，还是企图控制他思想的战衣，达米安都不能在这必输的斗兽场里战斗下去了。 得从塔利亚那里入手。 塔利亚，他的母亲，达米安从不怀疑她对自己的爱，所以他不相信塔利亚真的要为了这种理由杀他。 “母亲，你曾经说过，你从不觉得父亲想要拯救哥谭是一个愚蠢的理想，你尊重他。”达米安盯着塔利亚，面对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难得示弱了“你只是希望父亲和你站在一边。如果曾祖父威胁了你，等父亲回来他一定会解决的，克里斯是我的朋友，不要这样，母亲。” “母亲，我——” 滴答。 鲜血落在了蝙蝠战衣上，塔利亚缓缓从克里斯的身上抽出长刀，荧荧绿光点缀在刀锋及其两侧，那是氪石粉末。她看着被克里斯扑倒的达米安，以及克里斯手里握着的淡蓝色能源，夸奖道：“能力不错，小子。若不是为了救达米安，想要制服你还需花不少功夫。” 距离太近了，达米安完全没有想过塔利亚真的会动手，他的反应能力被蝙蝠战衣的麻醉效果削弱，而本就经历一番恶斗的克里斯，他只来得及推开好友用自己的钢铁之躯挡下。 — 达米安扯下蝙蝠面罩，他说：杀与不杀都只能是我的选择，无论父亲还是你都不能干预。 他说：母亲，我要杀了你。 随身老爷爷 7. 克里斯睁开眼睛，他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某个实验室，也不是蝙蝠洞里的手术床，而是透过一张淡蓝色薄膜可以观察到隧道四周扭曲的光线，克里斯正躺在蓝色薄膜上。 什么情况？我还在梦里吗？ 克里斯坐了起来，发现胸口上的贯穿伤已经愈合了一大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基本上恢复了，这一离奇的展开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克里斯，如果你重回阳间就是为了坐在这里发呆，那么我不介意亲手送你转生。”来者用嫌弃的语气说：“你昏迷了七十一个小时五十六分钟，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坚不摧，这次事情结束你必须接受我的特训了。” 克里斯笑了起来，虽然他一头雾水，但是有达米安在，蝙蝠侠总是有计划的。他低声嘀咕：“果然不是我听错了，韦恩真的叫我克里斯。” “你想说什么？”威胁性的语气。 果断选择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这移动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光速了，达米安。” 达米安没有否认这个称呼，他烦躁地发出声“TT.”，然后说明：“多重平行宇宙，我们正穿梭于时空隧道中，具体的你不如去问你脑子里的夜翼。” “祂坚持要等到你醒来才解释，毫无意义的坚持。” 夜翼，这不是达米安大哥的代号吗？ 一道黑蓝色的虚影从克里斯的胸口飘出，祂有着东方神话里纤细的龙身，又有着西方传说里巨龙的翅膀，那双翅膀上的羽毛宛如美丽的鸟羽。假如祂的真身能够完全降临，那必然是带来无尽恐惧的巨兽，可惜只有克里斯两个巴掌大小的祂只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克里斯看到的第一眼就确定了，祂就是氪星神话中的三大神明之一，负责猎杀一切邪恶之神——夜翼。 不过，达米安似乎很惊讶？但是他在我醒来之前就应该和夜翼有了初步交谈了。克里斯跟随达米安的目光扫过自己胸前的黑色神鸟图案，他恍然大悟：“达米安，你以为夜翼和火鸟——”的外形相似，都是类似不死鸟的鸟类生物。 “闭嘴，克里斯。难道你一直知道？” 这不能怪他，达米安敢肯定大部分人都会这么认为的。先不提最广为人知氪星神话《夜翼与火鸟》，祂们既然是伴侣那么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们形态类似吧；再者是使用“夜翼”作为代号的理查德-格雷森，此人的上个代号是罗宾，一种知更鸟，而格雷森的格斗技巧是灵动充满技巧的类型，阿卡姆的超级反派在他单飞之后还会叫他“大蓝鸟”—— 好吧，达米安承认，是他先入为主了，他确实没想到夜翼是一条龙。但昨天达米安送克里斯制服的时候，面对达米安设计的图案，克里斯也没有提出质疑，想到这达米安不善地看了过去。 “因为是你设计的，达米安。”敏锐察觉到杀气的克里斯说：“我喜欢你的设计，这没什么。” “……之后我会给你重新设计的。” 说回正题，克里斯问：“之前是你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和我说话吗？我得谢谢你的帮助，但是你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我的意思是，这有点冒犯到我的隐私了。” 夜翼静静地悬停于两人面前，好似永恒不变的幻影，祂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洛尔-佐德，你是我在人间的化身。宇宙重启后我们一起流落到这个世界，但是烙印篆刻在灵魂之上，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就无法长久停留在任何一个世界，否则就会因两个宇宙巨大差异性之间产生的矛盾而死去。” “我无法降临地球去提醒你，我只能出现在时空穿越的隧道之中。为此，我将自身一分为二寄宿在两块飞往地球的能源之上，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带你前往其他宇宙去磨灭烙印。” “如今，这两部分其中之一被你夺回，另一部分在我带你们离开前，已经在你们父亲的手上了。” 信息量巨大。 虽然早就被告知自己可能来其他平行宇宙，但是真正被实锤的时候还是让克里斯感到几分难过。要不是超人和露易丝提前打过预防针，告诉克里斯无论他来自哪里，他们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他，恐怕他就要自闭了。 另一个震撼性的真相就是他的身份。 “洛尔-佐德，这是我的氪星名字吗？我好像听爸爸讲过，关于佐德家族，听起来不错，看来我是个天生的战士。”克里斯努力回想爸爸给他讲的睡前故事里有关这个姓氏的事情，不过克拉克大多时候都在说氪星的风景历史，或者孤独堡垒里面那些奇花异草，所以克里斯只知道佐德是氪星三大家族主要负责战斗的。 “我还想过你喜欢无视人类的毛病从哪里来的，原来你的亲生父亲是入侵地球失败的无能者佐德。”没有理会克里斯想要他解释一下的目光，达米安接着提问：“你会占领他的身体吗？我们要如何磨灭宇宙烙印？” “夜翼，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夜翼并不介意达米安的咄咄逼人：“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夜翼的情感和记忆，最初的那个宇宙重启之时我就只剩下穿越时空的力量了，你可以认为他就是转生的夜翼。” “想要磨灭宇宙烙印，需要你们在其他宇宙里改变其原有的世界线，当你感觉到另一个宇宙注意到你了，再使用我的力量返回。你身上背负着整个重启宇宙的烙印，这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结束的旅程。” 随后，达米安和夜翼进行了激烈的交流。 正如夜翼所说，祂的情感和记忆已经随着宇宙的重启而消散了，起码克里斯认为，没有人可以在达米安夹枪带棒的言语里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高效，除非祂没有情感，总之，他们的对话令克里斯叹为观止。 — 第八十九个小时。 结束对话后夜翼又重新飞回了克里斯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且离开隧道后夜翼就无法交流了，但是克里斯还是感到了一些别扭。 木已成舟，但在到达陌生宇宙之前，他们还要思索原来宇宙的事情，当着刺客联盟的面穿越、未完成的案件、隐藏的阴谋、超人蝙蝠侠回来发现两人失踪…… 唯一的好消息是，到达新宇宙时，夜翼可以短暂链接上蝙蝠侠和超人手上的另一半，他们可以发送一段留言。 坏消息是，时空洪流的不确定性不能保证消息送达的时间。 而且，由于这是第一次并且是紧急情况下的穿越，夜翼提醒他们要做好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几十年的心理准备，不过他保证，下一次可以锁定本时间的时间，做到当天去当天回。 重新回归沉默，一口气得到了太多的消息，他们两个都需要整理吸收的时间。 再奇异的景观也会看腻，克里斯盯着这堪称光污染的隧道发散，关于自己的身份、关于未来的穿越、关于连累达米安的愧疚、关于让爸爸妈妈担心的失落。 洛尔-佐德，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根据达米安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个姓氏不是个可以让克拉克高兴的消息。 还不如洛尔-艾尔，不，我还是喜欢克里斯-肯特，妈妈取的名字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克里斯又想到了塔利亚，达米安的妈妈，不知怎么他又敬佩起布鲁斯先生了。 达米安在录留言，他三言两语说明了目前的情况，但是说道穿越前的事，他只寥寥几句带过。 说起这个，克里斯本来以为他会伤心，结果达米安很平静，平静到有些奇怪。隐隐约约的，克里斯觉得达米安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他走在蝙蝠侠的道路上，他爱他的父亲，却有几分迷茫；现在他一定做了某个决定，他的计划还是有蝙蝠侠的影子却更加的、肆无忌惮？克里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变化。 要是达米安离家出走，我可以收留他。 “不要说废话。”达米安把留言石递过来，他警告般说：“成熟一点，克里斯。” “了解，长官。” 思索了好久应该说什么，最终克里斯顶着身后不赞同地目光说道：“爸爸，拜托你告诉妈妈我很抱歉，以及——” “我爱你们。” — 只能确定在地球表面而无法确定具体达到的地点，以防万一，无论是深海、天空、山岩，克里斯都做好了无论在哪都会以光速保护好达米安的准备。 克里斯搭着达米安用生物力场覆盖他，不能不紧张，穿越平行宇宙万一有什么差池，被时空风暴撕裂还是最好的下场。 难得的好运，一秒的眩晕后，两人出现在千米高空，急速地往下坠落。克里斯连忙拖住达米安，他本想说运气不错，下一刻他们听到了广播里达宣言。 “——交出氪星的生育宝典。” 卡尔-艾尔 8. 到达平行宇宙的第一个小时。 利用超级速度和达米安提供的零钱，克里斯为两人带回来了两套常服，变装完毕，他们分工合作，一人骇入网络搜索信息，一人发挥氪星人的种族优势尽量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收集情报。 整合后得出的结论如下: 一、一日前，不知名的外星飞船出现在卫星检测范围，他们拥有比地球更加先进的技术，声称地球窝藏了他们星球的公民。这些人要求，“卡尔-艾尔”必须在24小时内现身并交出氪星的生育宝典，不然他们将发起战争。 二、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还没成立，神奇女侠和蝙蝠侠略有传言，而超人刚刚出现一个月左右，还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些入侵者所要找的氪星人。 三、根据达米安的情报，在不排除多元宇宙差异的情况下，入侵者应该是佐德将军以及他所率领的部下，那次事件的结局为超人杀死了佐德将军并将其余人员放逐氪星监狱幻影地点，随后在与佐德将军生前召唤的毁灭日的战斗中死去。 如果把他们世界的历史当作所谓的“世界线”的话，想要凭借他们的力量改变这个结局，还有不少疑点。 是要改变超人胜利的结局？还是改变超人在与毁灭日战斗中死去的结局。杀了所有的入侵者算改变吗？还是说应该协助克里斯的父亲建立氪星帝国。 多元宇宙中的可能性是无限的，单纯的改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恐怕不会引起世界的注意，这就意味着两人穿越回去的时间遥遥无期。 距离倒计时还有7个小时，在超人现身之前，他们需要抓住先机。 — 克里斯任劳任怨地带着达米安飞往他记忆里的氪石出产地，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人发现氪星人的这个弱点，所以大部分地点的氪石都在。 远远地射出热射线将氪石切割，克里斯忍耐着不适等着达米安把氪石装进铅盒，他不敢问为什么达米安这么熟练，也不敢问为什么达米安会记得这些地点。 时间紧迫，拿到足够的氪石后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主要是达米安的，克里斯的任务就是养精蓄锐多吸收一点太阳光，他的格斗技术不是这几个小时可以练成的，到时候的一击必杀可以由达米安完成，克里斯只要拖住佐德将军就可以了。 拖住他的父亲。 虽然是异世界同位体，但是这会是克里斯第一次见到他的亲生父亲、也许也有母亲，从达米安口中以及他的所见所闻，佐德将军毫无疑问是一个邪恶的侵略者。 而克拉克和露易丝是好人，是普世意义下毫无争议的好人，他们聪明善良勇敢，克里斯发誓自己已经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父母。 但是，佐德将军是克里斯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他是要为氪星人重建家园，人类是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论调的支持者，无论克里斯将来拯救人类多少次，他们都不会真正的认同他。 况且克里斯一直都不太认同克拉克的做法，他视大多数人类为无物，他只在乎他的家人朋友，把地球改造成氪星留下他所在意的几个人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地球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为了露易丝、达米安他们，克里斯完全乐意成为第二个佐德将军去建立一个新的地球。 想到这里，下定决心般克里斯开口对正在操作机器的达米安说：“我们可以执行支持佐德将军的计划吗？” “理由？别告诉我因为他是你爸。”达米安头也不抬说道。 “按照世界线发展，超人的胜利是重要的节点，那么改变它就是我们回家的捷径。实际上，这又不是我们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也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不错的谎言。”手上的事情终于暂时告一段落，达米安问：“你打得过正义联盟吗？神奇女侠、绿灯侠、闪电侠、沙赞、蝙蝠侠——我现在就可以让不自量力的氪星小鬼认清现实。” “就算你成功了，你和你那满脑子肌肉的生父懂得如何管理一个星球吗？你又要怎么和他解释你的来历？” “或者一切都很顺利，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达米安看着克里斯的眼睛缓缓说出这最后一个问题：“克里斯，你可以杀死所有反抗的人类吗？包括那些和露易丝类似的女性，她们只是在努力的工作、生活，你要杀死她们吗？” 克里斯想说他可以，但是被达米安打断了：“想想你回去后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克里斯，你做得到吗？” 沉默。 “因为你爸是个恶棍所以你也是个大坏蛋，这种想法我十岁就不会有了。”话语一顿，达米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一个十岁的宝宝。需要我给你一个抱抱，然后打个穿越电话拜托超人来安慰你一下吗？” “几十个小时之前，我的母亲才用刀贯穿你的身体，要统治地球的话也该让我这个正统的奥古继承人来，外星人滚远点。” 克里斯被逗笑了，他飞起来用力给了他的搭档一个用力的拥抱，“谢谢你的安慰达米安！回去以后我要告诉布鲁斯先生，他的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挣扎了一番，不得不屈服与氪星人的超级力量，达米安阴深深地说：“在我接替母亲把你送回地狱之前，我愿意仁慈地倾听你的遗言。” — 倒计时一小时。 在决定站出来保护地球之后，克拉克飞到了美国国. 防部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经过一番试探，人类不得不承认除了相信超人以外他们别无办法，氪星入侵者不仅拥有先进的科技，每一个踏上地球的氪星人都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这份力量没有任何后遗症，甚至目前没有任何可以反制的力量。 真正的、人间之神。 美国参议院长山姆-莱恩他经历了多次战争，他有着敏锐的直觉，这几年各地都有声名崛起的超人类，政府官方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他们一边想要招安超人类为其所用，另一边也在为随之而来的超人类战争做准备。 但是外星人入侵？你以为这是科幻吗？ 大都会的新超级英雄超人，他不就是会飞、力气大一点速度快一点吗？一个总是在救猫的超级英雄可一点也不超级，有这些功夫还不如去调查哥谭的蝙蝠怪物，据说蝙蝠侠是吸血鬼呢。 然而看看这个外星人说的，超级力量、超级速度、热射线、冰冻呼吸等等，上帝啊他还不是个例，宇宙中有个种族他们都是如此，谁来保证宇宙里又只有一个氪星族呢，人类真的不会灭绝吗？ 克拉克并不是天真得看不出来人类对他的堤防，他不相信佐德将军说拿到生育宝典就撤退的鬼话，但他也不会相信人类说渡过危机后许诺给他的好处。 这是克拉克第一次遇见同族人，在得知自己是个遗孤后又遇见这样的惊喜，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可以劝说他的同胞和人类友好相处。 人类的卫星已经对准了即将到来的氪星飞船，画面高清的实时直播，无论是男女老少，或是高低贵贱，几乎所有人都关注着，这毕竟是人类第一次遇见外星人。 哥谭的韦恩集团总裁也是，大都会的卢瑟集团总裁也是。 不是没有人提议将他们用导弹拦截在地球之外，但是动手之后连一丝讲和的机会也没有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这不是优先选择。 银白色得飞船快速接近地球，不过几十秒便停靠在美国的国土上。 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所谓的外星人登场。 此刻，有人指挥者军队准备作战、有人盯着直播心生疯狂的想法、有人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地球。 超人换上了他的战服，他要去迎接他的同胞。 然而—— “欢迎你们来到地球，”银白色得披风随风飞舞着，黑色的类似S图案印在胸前，黑发蓝眼的少年笑着出现在屏幕里，他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卡尔-艾尔。” 你是卡尔-艾尔，那我是谁？？？ 超人看着直播屏幕里的少年轻巧地悬空在飞行器面前，他震惊到忘记了他可以现在就飞过去和少年对质，因为超人听见那个“卡尔-艾尔”用比他还熟练的氪星语说：“我希望你们是怀着善意来的，佐德将军。” 原来地球上还有其他氪星人啊，但是佐德将军又是谁？你们的剧情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难到我真的不是卡尔-艾尔？这个名字其实是氪星小孩的别称，大家都可以是卡尔-艾尔，怪不得我没听说过什么氪星的生育宝典，原来他们找到真的不是我啊！ 克拉克恍然大悟。 克里斯心虚至极。 达米安，你这个该死的计划我真的做不到，我们干脆来讨论一下如何征服地球的一二三四步吧。他在心里怒吼。 佐德之子 9. “哼，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氪星。” 身穿黑色盔甲的佐德将军及其部下走出了氪星飞船，这些外星人的身体看起来与人类并无不同，他们脸上佩戴着空气过滤装置以至于卫星无法拍摄他们的脸，但是一旁的“卡尔-艾尔”足以告诉人类，氪星人的长相恐怕也与人类别无二样。 “乔-艾尔给了你启蒙吗？看来除了生育宝典他给了你更多的东西。”男人的语气隐约带有愤恨。 佐德将军的副手乌萨是一名果敢的女战士，但是面对这么一位年轻的同胞，她不免生出了几分柔情，更何况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令她情不自禁地感到亲切，于是她主动劝解：“孩子，你太过年幼就离开了我们的家乡，你不知道你的父亲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交出生育宝典，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克里斯收敛了笑容，他那一双由氪星科技伪装出来的湛蓝色眼睛流露出了些许落寞，他说：“抱歉，但是你们要失望了，我没有生育宝典。” “满口谎言！”佐德将军冷笑着制止了乌萨试图阻拦的举动，“乔-艾尔那个无耻的窃贼将生育宝典放入他儿子的飞船中，任由氪星毁灭，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就找到了他标记的坐标，就是这里——距离氪星如此遥远的地方。” “他不愿意保护我们的族人，反而成为了那个背叛者！卡尔-艾尔，交出生育宝典，这是你理应的赎罪。” “或者，让我们摧毁这颗星球，就如同你父亲所做的那样。” 听到这里，超人几乎要坐不住了，他不像其他听不懂氪星语的人，以为屏幕上直播着的对话是在商量。他可以感受到名为佐德将军的男人身上那种肃杀气息，那必是久经沙场的军队首领，佐德将军的威胁是认真的。 无论那个“卡尔-艾尔”是真是假，他都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超人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克里斯又用他短短的几句话震惊了所有人，他说：“其实我是你的儿子，乔-艾尔利用氪星宝典培育了我——用你和乌萨女士的基因，作为他亲生儿子的障眼法。” “身为氪星最顶尖的科学家，他不可能没有后手准备。实际上，除了我以外，起码还有一个流落其他星球叫做卡尔-艾尔的氪星人，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乔-艾尔希望有人作为诱饵引开你，但又希望你可以留这些孩子一命，所以他用了你的基因。” “生育宝典不在这里，我只是个诱饵。” “你可以和我做一个基因检测，我没有必要撒谎。”克里斯对着寂静无声的周围缓缓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父亲，你被骗了。” 拉奥啊，这不可能！ 但是他说得好有道理，而且我真的没见过所谓的氪星宝典，难道我真的是一个诱饵？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和我的父亲母亲弟弟一家团圆了。 克拉克质疑。 克拉克理解。 克拉克恍然大悟。 — 达米安有一个出色的计划： 无论世界线要如何发展，这个事件的主要人物就是卡尔-艾尔与佐德将军的战斗，那么最大的变化不就是改变“主角”吗？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安排都由此出发，就算后面还是要打，那也是佐德之子和佐德将军的战斗了，家庭伦理剧还不简单，父慈子孝、正义的背刺、大义灭亲这不都是罗宾的拿手好戏嘛。 你说超人？哦，不过是另一个佐德之子罢了，克里斯表示这个红蓝配色的爸爸太年轻了不习惯，叫哥哥完全没问题。 总之，先把“主角的身份”定下来。 为此，达米安和克里斯连轴转用有限的条件制作了氪星-英语的翻译器，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也不需要一直开着，就在克里斯说“我是你儿子”的时候开启就好了。 至于克里斯的羞耻心，那不重要。 美国参议院长山姆-莱恩拍了拍超人的肩膀，此刻，他对于超人的警惕之心无限下降，他对于超人的同情之心无限拔高。 “就算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的亲戚，你也不用担心。”中年男人用一种见多识广的语气说道：“我们官方是不会搞连坐的，你还是值得我们的信赖，超人。” “……谢谢。”知道这只是随口画大饼的超人干巴巴地道谢。 还没收拾好心情，超人听到一个声音喊了他的名字。 克拉克-肯特，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克拉克看到一个佩戴着他看不透的眼罩的年轻人说。 — “结果出来了吗？” “他确实是你们的儿子。”其中一个部下回答。 乌萨看向那个隔离室，她的心全然被牵动了，她的孩子无法适应氪星环境，一踏入飞船内部便吐血倒地了，在身份还未验证之前她已经有些心疼，而现在证据确凿，乌萨连忙询问那个孩子的状况。 “卡尔他怎么样？该死的乔-艾尔，他居然用我们的孩子做障眼法，甚至还有一个孩子我们还没能找到。” “他到达这颗星球的时候还是个宝宝！” 氪星人的小孩都是由生育宝典培育的，他们不会有婴儿时期，一出生就是青少年，所以乌萨很快就接受自己有了两个儿子的事实，哪怕她和佐德将军目前并不是伴侣。 生育宝典被乔-艾尔偷走后氪星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儿了，其余部下也纷纷为这个孩子说话： “佐德将军，征服地球的事情恐怕可以暂缓，找回您的另一个儿子更加重要。” “他没有说谎，那么生育宝典不在这颗星球上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再加上人类也算养大了卡尔，我们没必要再发动战争了。” “没有生育宝典我们也无法顺利改造地球，卡尔他说不定是被调整了基因，他甚至无法适应氪星的重力。” 佐德将军没有说话，眼下这颗星球根据乔-艾尔的记载，是为数不多适合氪星人居住的地方，这也是他说乔-艾尔是背叛者的原因。 你找到了可以让氪星人移民的地方，你却隐瞒至氪星毁灭。 基因比对结果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里面那个黑发蓝眼的少年就是他的儿子，但是一个儿子是不够阻挡他的脚步的，为了复兴氪星就算是他的儿子挡在他的前面他也照杀不误。 很难再找到一个适合氪星人居住的星球了，他不会放弃侵略占领的。不过，在此之前，他可以先去找生育宝典、找他的另一个儿子，过个几十年再来，想必没有什么熟人的卡尔不会成为他的敌人的。 哦，卡尔-艾尔，这个名字令人作呕，我需要给他取一个新名字。 隔离室。 克里斯不是装晕，他是真的没适应氪星重力和氪星环境，但是要说他躺完医疗舱还没好就是在扯淡了。 他只是不想睁开眼面对现实。 一想到一会儿他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胡说八道，克里斯就恨不得逃走，躲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没关系，不会有人知道的，只要达米安不说爸爸妈妈不会知道的，要是他敢说我就告诉布鲁斯先生他的儿子其实私底下有多么爱他，爱到希望布鲁斯先生每天都夸夸他抱抱他。 感觉好像这个威胁不太行？ — 氪星人看不透含铅的东西。 克拉克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代号为D的年轻人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出了连克拉克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D说，佐德将军不会放弃侵略占领地球的计划，在佐德将军处理好C——那个卡尔-艾尔的事情后，战争还是会打起来的。 D说，佐德将军注定会失败，但是他们必须防范佐德将军提前布置的召唤，据说有一个叫做毁灭日的强敌会被吸引而来。 “你怎么知道的？”克拉克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比如那个卡尔-艾尔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D对于氪星人的了解都是从C身上得来的，为什么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他们。毁灭日是什么？佐德将军的计划？氪星的生育宝典又是什么？ “因为我是、”D停顿了一下，用不耐烦的语气催促克拉克：“把你的孤独堡垒打开，制作完仪器后去月球查一下那个召唤阵在哪，不要有那么多问题，肯特。” “C拖不了多久的，他很快就会和佐德将军谈崩，然后被打得落荒而逃，他需要我的帮助。” 哪怕带着一肚子疑问，克拉克还是温和地说：“你可以相信我，真的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我不会逃避的。” “TT.”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声音，“我可以解决。” “但你还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人类青少年。 还没有结识蝙蝠侠的克拉克对于人类抱有一种脆弱滤镜。 “我现在就可以用一只手把你撂倒，肯特。” “你做不到、呃，你真的做得到，不是玩笑？”刚想发出质疑，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制止了他，D扯出了一个笑，于是克拉克放弃和他争论。 “好吧，我这就去拿钥匙。” 暗流涌动 10. 大都会，卢瑟集团总部。 全世界看着外星人上演了一出家庭轻喜剧，几位演员性格鲜明，矛盾冲突激烈，再加上背景板似的毁灭世界因素幽默诙谐，最专业的剧评人看完都要说一声好，当然，要是这个背景板不是地球就更好了。 听起来像个地狱笑话，最关心爱恨情仇的不是故事里主角，而是这天下芸芸众生。 人类在他们面前宛如蝼蚁，以他们轻易入侵地球上所有网络的科技加上氪星人与生俱来的超能力，目前政府面对这种危机是无能为力的。 红头发的男人有着一双锐利的碧绿色眼睛，他随手将面前直播中的屏幕关闭，思索起其他事情来。 他自诩为世间罕有的聪明人，地球上绝大多数的蠢蛋需要他的领导以及保护，这些外星人的出现已经惹怒了他，令他产生绝对的厌烦。 他要让这群该死的氪星人滚出地球。 — 惨白色的灯光照在克里斯的身上，隔离室里的空气被调整回地球的参数，克里斯渐渐恢复了力气。 隔离室的门缓缓打开，乌萨女士走了进来，她没有脱下那个头盔，因为她暂时无法适应地球的参数，但是她的善意从中流出。 “孩子，你想要改一个名字吗？”乌萨柔声说道：“卡尔-艾尔是别人的名字，德鲁他给你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只属于你的名字。” “洛尔-佐德，我保证它只属于你。” 世界线收缩了。 但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必须是卡尔-艾尔和佐德将军。 “我拒绝。”克里斯想着该如何拒绝却不惹怒他的亲生父母，他逐字逐句地斟酌：“这个名字理应是我的，在我找到兄长、找到真正的乔-艾尔之子之前，我不会放弃它。我可以击败其他人得到它后再将它舍弃，但是我不允许我先行更改，身为佐德之子我不会像个懦夫一样逃避的。” 说着说着，克里斯却突然想到他的同位体生母刚刚喊了一个名字，德鲁，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知道佐德将军的本名。 “说得好！” 佐德将军大步走进来，他似乎不太高兴克里斯的举动，“艾尔家族远远比不上我们的英勇，你可以保留卡尔这个名字，但是必须舍弃艾尔这个姓氏。” 佐德将军态度强硬，克里斯并不想和他争执，只能答应。 改个姓氏而已，谁说卡尔-佐德就不是艾尔家的人了。 乌萨女士出去时顺手关上了门，留给了两人交谈的空间。 比起妻子的身份她更像下属，比起母亲的柔软她更多的是属于战士的刚强。 “二十个氪星时后，我们将一同离开地球。”佐德将军说：“我们并非恶劣的侵略者，既然生育宝典不在这里，那么我们就不会发动战争。” “你在此地长大，我和你的母亲都会理解你对地球的感情，犹如对待氪星一般。” “非常感谢你，父亲。”克里斯忍着别扭惊讶道：“地球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不应该有战争波及它。” 在达米安的口中，佐德将军是不存在这种温情的思想的，作为氪星天生的军事家，冷酷与利益才是常态。 克里斯有些受宠若惊。 “你可以去向你的人类朋友们道别，我们还会再来的，也许是几十年后，那时你的朋友们就早已死去。”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图谋所在，可是克里斯还是有点高兴，和超人如出一辙的笑容出现在了克里斯的脸上。 装作没听懂佐德将军话里的暗示，克里斯回答：“我会的，我们要早点找回我的兄长。同时我也要彻底打败那个艾尔，使我更配得到洛尔这个名字。” 至于找不到怎么办？都离开地球了，那么就来个正义的背刺吧。 达米安应该和爸爸破坏完召唤阵了，不过，我这边出乎意料的顺利，就算他们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召唤阵也没影响。 之后只要在宇宙里找个机会打开幻影地带，把佐德将军他们关进去就搞定。 我也不用杀死他了。 心情愉快的克里斯和佐德将军的其他部下挨个打完招呼，他和乌萨女士轻轻拥抱了一下，那是和露易丝一点也不一样的拥抱，却是克里斯在此之前期盼过的。 克里斯走出飞船，下午的阳光不刺眼，或者说对于氪星人阳光一直是最温柔的存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达米安。 宇宙里，超人正极速从月亮赶往地球，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星。克里斯注意到了，也认出来那大概是完成破坏召唤阵任务的超人，所以他认真地再看一眼，毕竟是年轻的爸爸。 红色的披风好显眼啊，他想。 爸爸看上去好像有点着急，发生了什么吗？克里斯集中了注意力，他听见年轻的克拉克说： 召唤阵已经启动了。 — “超人之死？” 氪星飞船还没降临的时候，达米安正在和克里斯分析情报，讲到了这里。 克里斯打断了达米安的讲述，他有复述了一遍自己的疑惑：“爸爸活得好好的，达米安，你是说假死吗？” “不，是真正的死亡。”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纠正了他，“死亡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从来不是真正的结束，刺客联盟的拉萨路池就可以做到复活死去已久的枯骨，只不过复活者性情被改变、失去自我。” “超人没有彻底死去，并幸运地得到了一种没有副作用的复活，那就是母盒。” “但是母盒是天启星战争所带来的遗留物，我们无法确定其他多元宇宙里超人是否可以通过它复活。” 有些恍惚的克里斯没有记住后面达米安又说了什么，后知后觉的庆幸击中了他，光听转述便心生恐惧的强大生物——毁灭日，杀死了他的爸爸，在他们相遇之前。 毁灭日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它就在重复着死亡与重生，一次次的死亡与一次次的被克隆重生，死亡早已被铭刻到了它的基因里，最后甚至成为了不死的存在。 克里斯无法保证他可以保护克拉克不再重蹈覆辙。 所以， “阻止毁灭日的到来。” 他牢牢记住了达米安的这个任务。 可是、可是、可是——佐德将军早已启动了召唤阵，早在他们来到这个宇宙之前。 甚至企图骗克里斯离开地球，等他得意地将佐德将军关进幻影地带返回之时，留给他的将会是什么？ 理智的弦断了。 — 接近光速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佐德将军的脸上，头盔破裂。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做出这种举动，是敌人袭击吗？乌萨下意识举起武器环顾四周，然而周围空无一人，美国政府早就疏散了飞船附近的居民了。 “你——怎么敢！” 难以适应的空气争先恐后地从裂开的缝隙进入，佐德将军勉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怒吼：“卡尔！你在做什么！” “我不应该信任你的。”克里斯喃喃自语，后悔、愤怒、惭愧交织与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我身上的邪恶因子全部来源于你，然而我却渴求你的爱。” “真正的弑父仇人就在这里，”克里斯说：“必须杀了你，无论如何。” 下一刻，来不及闪避，佐德将军再次被击飞，他接连撞穿了几栋大楼，又被加速飞至的克里斯砸进地面。 超乎常理的速度、超乎常理的力量。 佐德将军甩下头罩艰难地躲开了第二下攻击，他敏锐的战斗天赋告诉了他这超能力应该从何而来。 黄太阳，这颗星球上无处不在的恩赐，赋予了氪星人无可比拟的强大。 “卡尔，你到底在做什么？” 不理会佐德将军的问话，也不给他拖延时间去适应增长的超能力，克里斯硬生生扯断了佐德将军的右手。 痛呼戛然而止，血溅一地。 “我说了，我正在杀死你。” 寂静。 默默观察着外星人打架的政府人员也屏住了呼吸，原本笑起来仿佛天使一般的少年撕开了伪装。 他们不是要离开地球了吗？上一秒还在拥抱彼此，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那个佐德将军不就是他爸吗？怎么又变成了弑父仇人。 无法理解、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就算这个卡尔-艾尔赢了，谁来保证他不会转头宣布要殖民地球。 美国驻大都会军队负责人打了一个寒颤，点击了发送，这封邮件将告诉总统，之前否决的提案要再次拿出来了。 — D拦住了超人，他没有解释C发狂的原因，只是拒绝了超人的帮助。 “肯特，这不是你的战斗，你应该去保护平民。” “一旦佐德将军及其部下学会如何使用力量，那个孩子会死的。”超人之所以还停留在这里，就是因为目前占据上风的仍是C。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插手。家族事务，旁人勿扰。”D拿起一旁超人看不透的刀，“其他氪星人就由我处决。” “没有商量的余地。” 英雄与反派 11. 克里斯猛地射出热射线阻止了乌萨等人返回氪星飞船，他转身再一次抵挡住佐德将军的攻击，以一己之力牵扯住了所有人。 “如此美妙的力量，我能比你更加适应它！” 被扯断的右手处不再溢出鲜血，在黄太阳光的照射下伤口正在快速愈合，已经激发了超级速度的佐德将军俯身下去，下一刻，他踏裂地面飞射出去，他要为自己适应超能力争取时间。 氪星武器拥有宇宙闻名的强大杀伤力，是氪星人侵略其他星球的法宝之一，它的高功率能量甚至可以做到远距离杀人。 乌萨清楚地了解他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也知道除非佐德将军赢得这场胜利，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因此，他们操控着氪星武器，密密麻麻的激光子弹倾泻而下，克里斯却不仅不能躲，还要主动迎面而上，因为他的超级视力告诉他，不过百米处就有隐藏着的几辆军队战车。 优先杀敌或者救人。 杀死入侵者！他在内心深处咆哮：毁灭日被召唤了，我阻止不了、世界线无法改变！ 爸爸会死！达米安也被我连累，我们回不去了！ 另一个声音却说：超人正在看着你。 克里斯掀起银白色的披风，看似柔软的布料抵挡住了那足以贯穿钢筋的能量，他飞身而至强行拆开战车捞起驾驶员。 “离战场远点。” 几位驾驶员踉跄着重新回到地面，他们看到留在原地的战车只剩下残骸，数秒后爆炸，那可是最先进最坚硬的外壳啊，比不上外星人的披风，怎么打？ 要是克里斯知道了一定会安慰说，氪星技术没那么夸张，这是未来发展几十年过后的氪星科技，但是到时候超级反派们也纷纷研究出了可以破防的武器，所以不用紧张。 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驾驶员苍白着脸试图询问：“你为什么突然发起进攻？” 语调僵硬、视死如归。 超级听力告诉克里斯，那是驾驶员耳机里长官发出的命令。 “十公里内的人员全部撤离，我顾不上你们。”克里斯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要求，他做不到一心三用，两处战场已经令他分身乏术。 不理会人类的反应，克里斯重新赶往战场，极速成长的佐德将军是更加值得关注的对象。 在这耽误的时间里，又一位氪星人觉醒了超能力，他的眼睛里不受控制地发射出热射线。 这样下去，克里斯就要面对数位氪星战士，他必败无疑。 不过，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他看到了他的搭档。 冰冻呼吸第一次亮相，刹那间，毫无防备的乌萨及其部下被冻在原地，阴影的刺客悄无声息投掷了数枚飞镖。 “D，一共八人！”他大吼一声，随后起身寻找佐德将军，果断得让人刮目相看，似乎丝毫不担心留下来的“D”以一打八会输。 飞镖爆炸，某种绿色的粉末四散覆盖了乌萨几人。 那是氪星人与生俱来的天敌，是上帝给予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来者自带的信号屏蔽器发挥作用，政府的直播中断，最后一幕，是年轻人的声音，他说： “不要手下留情，C。” — 大气层。 摆脱盔甲适应飞行的佐德将军用仅剩的左手接住了克里斯的右拳，男人嘲笑他的力气不如氪星刚出生的小狗。 最坏的消息，佐德将军已经掌基本掌握超能力了。 “你是我的儿子。”黑色的头发毫无疑问来自佐德家族，蓝色的眼睛或许是继承了乌萨的祖父？佐德将军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基因检测结果毋庸置疑。 “为什么要突然动手？谁蛊惑了你？” 获得了超级听力、超级视力后，佐德将军明悟了，那个时候他的儿子一定是受到了蛊惑，不然好端端的为何暴起。 对于佐德将军在这个时候还顾及血缘，克里斯虽然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克里斯到达地球也不过两年时间，克拉克没有教他任何战斗技巧，因为他们都以为时间还很多，解决了克里斯身上的问题再慢慢来就好。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能让佐德将军发现他对于人类的保护欲，克里斯做出了决定，他用另一只手击中佐德将军的腹部，借着冲击力将两人带离地球。 转瞬而至，但是短短时间里，他们又交手数次。 失去一只手的佐德将军仍然与克里斯打平，令人第无数次感叹这就是氪星的将军，卓越的战斗天赋以及后天磨砺出来的经验。 前者克里斯也不差，从他飞速成长击败超人机器人卡帕一号就可以看出;后者却是岁月沉淀的证明，克里斯难以追赶。 不过是一次选择，就足够佐德将军发现端倪了。 “你在乎人类，你在担心我伤害人类。”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让超人看见我的不在乎。 “就为了这种原因，你要和我、和你的母亲、你的同胞敌对吗？” 是你先出手的，你召唤了毁灭日，我别无选择。 “回答我！卡尔-艾尔！” 我不是卡尔-艾尔，我没有爸爸那么坚强，我害怕毁灭日，但是——我就是你的孩子，一个侵略者的孩子。 宇宙里没有介质，但是氪星人的超级听力可以听得见那未能传播出去的声音，佐德将军的质问震耳欲聋，这便凸显出克里斯的沉默。 他们浮悬于宇宙，他们背后就是地球，那深蓝和翠绿交织在一起、雪白与棕黄点缀其中，今天起人类不再孤单，氪星人的到来宣告了新时代。 克里斯的沉默不语激怒了佐德将军，抛开本就不多的亲情，真正的死战开始。 父子相残，他们如同野兽般厮杀。 卫星监控下，超光速的进攻防守也需要人类慢放观察。 “他们为什么在绕着地球打？这是第几圈了？” 身穿绿红相间露出大腿，宛如马戏团表演者的小孩打破寂静。 没有超级听力的人类只能看见这两个外星人安静对视几分钟，无声地说了什么然后开打。 “佐德将军企图返回地球，C-卡尔在阻止他。” 他们都听到了后面出现的D对这个卡尔-艾尔的称呼，为了区分另一个在政府现身的超人，便取了代号C-卡尔。 “听起来是我们这边的氪星人占据上风。” 黑色的蝙蝠露出一个不赞同的目光，“佐德将军的战斗技巧更加高明熟练，C-卡尔正在模仿并学习，但是这个局面不会继续维持下去。” “C-卡尔打不过佐德将军，一只手的差距无法弥补更大的经验差距。” 仿佛为了验证他所说的，银白色的披风被佐德将军抓住扔出去，还好巧不巧撞在了卫星上。 屏幕上的影像剧烈晃动，预示着某种不详的征兆。 彻底黑屏、无法链接，两个外星人打架间接损坏了韦恩集团的一个卫星。 “我想，蝙蝠侠应该没有给他的卫星买保险？” “……罗宾。”无奈叫了一声，蝙蝠侠拿他的这个总喜欢随时随地开玩笑的小助手没办法。 “好的好的，佐德将军不好对付，你说他们谁会赢。”罗宾转移话题：“卫星坏了，我们要对着黑掉的屏幕聊天吗？” “超人已经过去了。” 蝙蝠侠说完起身操控电脑，他随口回答罗宾的疑问：“实际上，我有八个卫星。” 屏幕重新亮起，上面果不其然是三个氪星人，多了一个红蓝配色格格不入的超人。 目瞪口呆的罗宾欲言又止，最后他说：“现在你只有七个了。” — 帮克里斯接下佐德将军攻击的是超人，无需多言，趁着佐德将军惊讶之余，克里斯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是谁？”佐德将军挣扎着问出，然而这个问题显而易见，红蓝色制服的超人的容貌像极了艾尔夫妇。 “呃、我也叫卡尔-艾尔。”超人感到有些尴尬，他控制住了佐德将军的拳头，看着两位疑似有血缘关系的氪星同胞说：“如果要找氪星生育宝典而已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虽然我真的没听说过什么生育宝典，但是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们。” 超人的眼睛满是真诚，他的心胸足以包容下万物，那蓝眼睛照应着克里斯伪装的瞳色，克里斯了解他的爸爸，这句话是认真的。 一直以为自己是氪星遗孤的超人，得知还有氪星人逃过氪星毁灭的时候，他无疑是高兴的。 我说不定真有个弟弟，超人看着那稚嫩的脸蛋想：我可以教他战斗，带他去我的孤独堡垒，我们可以一起飞翔在地球的蓝天之上。 克里斯又一次感受到恐惧。 真的卡尔-艾尔到场了，难道世界线无法改变吗？ 手里佐德将军的脉搏跳动，他知道他的父亲还有很多疑问，可是克里斯不准备再给任何机会了。 他干脆利落地拧断佐德将军的脖子。 一切都结束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佐德将军他们连一个人类都没有杀害，罪不至死，这不是你的父亲吗？超人几乎要质问，可少年的眼神阻止了他。 因为那双眼睛里透露出一个信息，这是复仇。 “你是氪星英雄乔-艾尔之子，英雄之子。” “我的父亲佐德将军是个意图侵略地球的超级反派，所以我是反派之子。” “英雄与反派的选择并不一样。” 克里斯逃走了。 宇宙里，留下了超人和佐德将军的尸体。 事情总要告一段落 12. 这场声势浩大的外星人侵略战争就此落下帷幕，超人从宇宙中带回了佐德将军的尸首并收敛了被D杀死的八个氪星人的遗体。 即便他们生前是抱着恶意来的，看在超人的武力值以及佐德将军等人最终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类的份上，政府也就放弃了索要尸体研究的想法，默许超人的举动。 那艘氪星飞船也被超人强制性回收，在这件事上各国政府联合发出反对声明，迫于各种压力和将来可能会被召唤来的某种生物，超人答应在之后分享一部分不含杀伤力的技术。 其中，由于韦恩集团的天价卫星和卢瑟集团的多栋大楼在这次战斗中被损坏，超人同意将技术额外赠予他们以作赔偿。 虽然还有许多官方人员表示不满，但是已知地球上还有另一个喜怒无常的氪星小孩和一个可以连杀八个氪星人的不知名物种，在没有摸清并找到他们的弱点之前，友善且立场明确亲近人类的超人值得拉拢，故这些声音被暂时按下了。 之后三个月里，社会上掀起了一股科幻潮流，寻找隐藏在人类中的外星人成为了新的时代声音，人类的种族主义开始蔓延，各国之间的矛盾暂缓。 克拉克作为一名报社记者必须紧跟时事热点，他接连发表了几篇呼吁外星人与人类友好相处的文章，结果被上司痛骂一顿。 “人类刚刚经历了一场外星人入侵大战，这种时候提倡和平共处，你是一点记者素养也没有，不想混了？” 英雄也得为五斗米折腰。 为了生活，克拉克不得不提笔写下几篇人类至上主义的文章，好在有露易丝安慰他。露易丝也认为一味地视氪星人为敌人是片面性的，极端的人类主义热潮恐怕会滋生危险因子，到时候外星人审判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女巫审判。 事实也如此。 超人作为明面上活跃在大都会的外星人，最近遇到了好几次故意跳楼来吸引他注意的狂热份子，还有绑着炸弹要和他同归于尽的人。 他只能尽量减少露面，万不得已就利用超级速度逃离，这转头没的风格像极了隔壁哥谭的都市传说蝙蝠侠。 说到蝙蝠侠，大概是因为蝙蝠侠不是人类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也有不少好事者涌入了这座罪恶之都，就连超人也为了寻找CD两人而前去拜访了蝙蝠侠。 那些好事者大多被民风淳朴的哥谭市民教训了一顿，有些人甚至没见到夜晚的蝙蝠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这些种种事迹加起来也不过是为哥谭恶名再添一笔。 而超人，他本想找到C好好谈一谈，关于佐德将军等人的墓碑他立在了北极，尸体保存在孤独堡垒。作为仅剩的氪星同胞，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算作兄弟了，超人想帮助他。 于是好不容易在哥谭听到了D的心跳声的超人立马赶了过去，却正好和蝙蝠侠罗宾撞上，并且一语道破其身份：布鲁斯-韦恩。 两人差点大打出手，这部分略过不谈，总之，最后他们勉强达成共识，由蝙蝠侠来寻找哥谭里隐藏着的CD组合，超人仅作为找到后的武力支援。 离开前，超人拜托蝙蝠侠代为转告关于墓碑的事情。 “要是他们已经离开哥谭了呢？”罗宾从蝙蝠侠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哇，蓝大个，你的制服是氪星人里面最酷的！” “谢谢，你的也不赖。”超人笑了一下，说：“C一定在听着，我就是说给他听的。” “我已经把他当作我的弟弟了，如果之后他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蝙蝠侠，我先替他道歉。” 几周后。 返回孤独堡垒去取要给政府的氪星技术的超人，发现了不远处墓碑旁的花束，超人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氪星生物保存液喷洒在花上。 在下次C过来之前，希望花瓣不要枯萎了，超人想。 — 在地球附近巡视一圈，没有发现毁灭日到来迹象的克里斯返回了地处哥谭的临时据点。 “达米安？” 果不其然，发现达米安又不在据点里，克里斯无奈，只能换下新制服穿上卫衣，取走桌上的零钱。 今天他又得自己在快餐店里解决晚餐了。 达米安到底在忙什么案件，为什么不让我帮忙！克里斯愤愤不平：超人的事情我让他插手了，蝙蝠侠的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了近距离保护超人，又不能太近被超人发现，克里斯和达米安一商量就决定暂时停留在哥谭，这里也是达米安最熟悉的地方，获取情报什么的也方便。 随后，达米安将克里斯的制服稍作修改，掺和了铅以便克里斯每天飞出大气层，前往宇宙巡逻的时候不会被超人发现。 杀死佐德将军的那天，克里斯灰头土脸地逃到了达米安面前，还没开口说什么，就看见达米安在拭擦他的氪石武士刀，身后是了无声息的八个氪星战士。 “你杀了他。”达米安肯定地说，他用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克里斯看了一会儿，难得没再嘲讽什么：“如你所见，我杀了你的生母同位体，要向我复仇吗？” “不、没有你我也会动手的。” “那你在低落什么？我说过不要手下留情。” “我只是，你不懂。”克里斯眼神有些空洞：“其实他没有做什么，毁灭日不一定会来，这个世界的超人也不是我的爸爸。” 达米安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当那种暴虐的情绪蔓延，杀死佐德将军对我而言毫无障碍，我甚至还感受到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哪怕我知道，超人就在我面前好好活着，复仇只是给了我一个弑父的借口。” “我畏惧强敌毁灭日，却享受杀戮弱小，爸爸会对我很失望的。” 克里斯说着说着，开始自我厌弃，蹲下来难受地抱膝自闭了。 好蠢，达米安想。 可是这毕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搭档，氪星宝宝满打满算也才十岁，要是不开导好，超人离开前交给他的一个只是略微无视人类的好宝宝，就要变成自暴自弃的自闭崽子了。 “我十岁之前在刺客联盟的教导下杀了很多人，来到父亲身边后我接受了他的教导。我开始作为罗宾帮助更多的人，为我的过去赎罪，这也是蝙蝠侠所期望的。” 刚来到父亲身边的时候简直是灾难。 回忆起一开始的磨合，达米安必须承认那时候他被刺客联盟教导成了一把血腥的武器，若不是格雷森用爱感化了他，之后面对蝙蝠侠的回归，他和父亲只会互相折磨直到一方死亡。 “我觉得我不是父亲所期待的孩子，不同的理念令我们时常争吵，我总是让他失望。” 蝙蝠侠有那么多的罗宾，不是最好的那个就会被抛弃。当达米安又一次因为试图证明自己而违背蝙蝠侠的计划时，蝙蝠侠却没有责备他，那一瞬间蝙蝠侠变成了一个疲惫的父亲，布鲁斯低低的喊了他的名字。 达米安，我很抱歉。 于是达米安跑了，对着那晚的月光他想了很久，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后来，整整一个月达米安都没有回韦恩庄园，他躲避着蝙蝠侠在下水道寻找着当年枪击案发生后，玛莎奶奶失落在下水道的珍珠。 “最后，我和父亲和好了。我不再怀疑父亲对我的爱，哪怕蝙蝠侠总是沉默。” 达米安带着那颗不再明亮的珍珠作为道歉与誓言回到布鲁斯的身边，自此往后，他越发向着蝙蝠侠所希望的方向成长。 “但我永远无法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构成我的不只是所谓的蝙蝠侠之子，我就是我，达米安-奥古-韦恩。” 穿越前的那个案件彻底惊醒了达米安，完全按照父亲或者母亲的道路走下去就是傀儡而已，他应当有属于自己的路。 “所以，克里斯——” 被强行拉起来的克里斯愣愣地看着达米安，点了点头。 “做不到像超人一样包容一切，只爱着自己所在乎的人也好；” “继承了佐德追求刺激的天性，却学不会佐德的冷酷也罢。” “你先成为你自己就好，超人不会对你失望的。” 因为蝙蝠侠没有对我失望，身为最佳搭档，超人只能稍逊一筹，达米安心说，而且克里斯比起我只是个乖宝宝。 克里斯还有点迷茫，不过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他问：“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搞砸了一切，佐德将军死了，毁灭日还是被召唤了。” “TT.”达米安不悦地说：“这是之后的问题，我可不是你的心理医生。” 赶在政府包围过来之前，他们离开前往哥谭。 这三个月里，蝙蝠侠几次追踪都要找到他们了，烦不胜烦的达米安为了祸水引东，特地换下了含铅制服引来了超人。 可惜超人和蝙蝠侠不愧是最佳拍档，这一招反而加速了他们两个相识。知道后本来CD都打算溜去中东了，好在超人和蝙蝠侠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确认过CD不会乱来后就放任了CD。 再加上超人药又出现在这里的哥谭，为了调查清楚，达米安决定继续留在哥谭。 但是—— 超人药明明是我们两个的案子！克里斯想到了那天在宇宙里巡逻的时候，偷偷用超级视力看见的场景：红绿配色的罗宾叽叽喳喳地出现在红黑配色的D身边。 你居然找别的搭档！ 不准备再被以“你要在宇宙巡逻”为理由甩开，克里斯决定现在就去找达米安。 BCD 13. “你对谁都这么聒噪吗？罗宾。” 忍无可忍的达米安停在了哥谭夜晚下的一座高楼天台，他看着穿着最初版本制服、露出大腿的罗宾翻了个跟斗落地。 当你在哥谭里行动，你是几乎避不开蝙蝠侠的，所以达米安没有避开。他和克里斯只是需要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顺便搜集一些情报计划接下来的行动，世界线不一定只有关于超人，其他的大事件也可以尝试一下。 这个世界的哥谭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超级反派，蝙蝠侠也没有那么的不近人情。超人的求情，再加上达米安只是收集情报并且遵守着蝙蝠侠的规则，这一个月来他们渐渐摸索出适合的相处模式。 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那天达米安路过法尔科内，顺手搭救了一下落单的罗宾。 毕竟这很少见，达米安发现罗宾的时候下意识寻找了蝙蝠侠，可是被包围的罗宾身边没有他的导师，所以达米安出手暴揍了那伙人一顿。 然而被救的罗宾没有离开，反而钻进了达米安的车里，说受不了蝙蝠侠了，今天的夜巡要和达米安一起。 好吧，看来黄金男孩也会有和蝙蝠侠闹矛盾的时候。 听着罗宾在耳边抱怨蝙蝠侠，自认为现在才是年纪更大的那一方的达米安愿意担起兄长的责任，勉为其难地照顾一下格雷森的年幼体。 不过是一个晚上。 不过是买一个汉堡。 不过是带着理查德一起收集情报，顺手打击罪犯，就像以前的他和格雷森一样，达米安想，这些情报没什么不能给理查德看的，只是用来对比平行宇宙中的差异性、时间线罢了。 而且达米安不认为蝙蝠侠会放任罗宾呆在一个危险人物的身边，说不定第二天那只黑漆漆的蝙蝠就要飞到他的窗边让他离罗宾远一点。 天微亮的时候达米安和罗宾告别，准备好了迎接蝙蝠侠的到来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 也许是蝙蝠侠太忙了、也许是蝙蝠侠看出了D对罗宾莫名的耐心、也许是对CD遵守蝙蝠侠规则赢得的缓刑。 也许是蝙蝠侠对罗宾的信任，是达米安从未见过的，蝙蝠侠对罗宾的信任。蝙蝠侠相信罗宾可以处理好这一切，可以帮忙监督一个危险分子。 于是达米安等来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理查德，接着他仿佛成为了某个托儿所，连续一周的夜巡都得替蝙蝠侠带着罗宾。 一周，他敢打赌克里斯已经忍不住了。 他也受不了了，格雷森当罗宾的时候有这么多话吗？必须把理查德赶回去，达米安下定决心开口：“顺手救了你就可以轻易得到你的信任吗？那罗宾的信任还挺廉价的。” “可我觉得我们配合得非常完美。”罗宾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不知道达米安在说什么：“你不觉得我们一起可以赢过蝙蝠侠吗？我们可以成为最佳拍档！” “这次案件关于超人药，蝙蝠侠今晚要去拜访企鹅人，他认为科波特家族提供了流通手段。” “但是我觉得你的选择更对，从刚刚失去掌权人的西恩尼斯家族入手更好，他们的家主死于超人药，那是哥谭目前唯一真正接触超人药的人。” “D,我们一起一定可以先于蝙蝠侠解决它。” 无法拒绝。 谁能拒绝理查德的这一番话，蝙蝠侠都不行，所以达米安只能妥协。 “不，我拒绝。” 感觉被背叛的氪星人怒气冲冲地飞了过来，正是他刚刚出声拒绝了罗宾：“D是我的搭档，这是我们的案子，不需要外人插手！” “你去找你的搭档，科波特那里现在有三十个人包围了蝙蝠侠，他需要帮助。”利用超级视力作弊的克里斯说道。 但是罗宾不慌不忙。 这就是超级视力？罗宾上下打量了一下首次出现在面前的C，和超人红蓝色象征着希望的颜色不同，银白黑三色的C更像佐德将军。 看起来和D差不多的年纪，性格却更加幼稚？明明在当时直播里他的性格侧写是偏向成熟冷酷，罗宾还以为总是不露面的C才是组合里的领导者呢，毕竟D太好拿捏了，罗宾随便几句话就可以改变D的主意。 现在看来，CD都挺好相处的，罗宾想着笑了起来。 “我知道B可以解决的。”说完，罗宾突然皱起眉，他竖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认真：“C来了以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呃、什么？”因为罗宾并没有按照克里斯想象中那样生气或者质疑，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克里斯不自觉地脱离了愤怒的情绪，他下意识问道。 达米安不用听也知道理查德说不出什么有用的问题，可惜克里斯不知道。眼看克里斯已经落入罗宾的陷阱，达米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带两个小鬼一起查案，一个也不行，他想。 经过一周的磨合已经非常了解罗宾、同时一直非常了解克里斯的达米安看到了自己惨痛的未来，他头也不回地射出钩爪先行离开了，就算之后克里斯仍然可以轻松地带着罗宾跟上来，起码现在达米安想要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B、C、D，你们都有自己的字母代号了，你觉得我是应该选择A还E呢？” “否则我也太不合群了，你说对吧？”罗宾期待地看着克里斯。 顺着罗宾的思路往下想，克里斯犹豫着提议：“R也不错？因为你是罗宾（Rbin）。” — 另一边，科波特家族。 作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家主奥斯瓦尔德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屈辱的滋味了，直到蝙蝠侠异军突起之前，他作为企鹅人在哥谭作威作福、逍遥自在。 “等等、蝙蝠，超人药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三十人的围剿没对蝙蝠侠起任何作用，只见蝙蝠侠不知从哪里投掷出麻醉烟雾弹，下一刻便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抓住了企鹅人。 “超人药只在哥谭上层人物中流通，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可以做得到。那些达官贵族不会轻易购买不知名药物的，除非卖家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蝙蝠侠标志性的喉癌般嗓音响起，话语里隐含着不说实话就会被狠狠打一顿的意味，企鹅人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发誓、我发誓，”企鹅人握紧了黑伞，“外星人入侵带来的热度确实客观，但是我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掺和一脚，单单新增的军火交易就足够我大赚一笔了。” “说重点。” “其实我根本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所谓的超人药，三天前，有客户来找我购买这种药物，我想着或许可以和卖超人药的人合作——” “不，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的手下一无所获，科波特家族好像被排除在外了，我唯一得到的消息还是一个去鲍尔斯家族的卧底传出来的。” “超人药需要预定。” “所以，目前唯一真正接触到超人药的，是被宣布死于超人药的西恩尼斯家主。” 西恩尼斯，哥谭的传承悠久的家族之一。 虽然没有四大家族的权势，但是西恩尼斯家族的财富也是常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死去的西恩尼斯家主是上一任韦恩家主托马斯的好友，因此，他们两人的儿子罗曼-西恩尼斯和布鲁斯-韦恩曾经是同学。 一年前，布鲁斯回归的时候，罗曼还参加了布鲁斯的回归宴会并赠送了他亲手雕刻的木制品作为礼物，两人相谈甚欢。 罗曼说，当初他在学校里就非常希望和布鲁斯做朋友，但是布鲁斯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之后布鲁斯又提前毕业联系不上了。 布鲁斯惊讶地说，竟然会有这种事情，那我们以后多多联系。 别管是不是客套话，起码蝙蝠侠在之后的调查中发现，西恩尼斯算是哥谭家族里比较友善的，如果需要合作伙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唯一可疑的点，在于有传闻西恩尼斯家族有家暴的传统。 不过，看罗曼和他父母的相处并无异样，加上当时刚刚起步的蝙蝠侠还有更多的事情亟待处理，这件事就暂且搁置，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了。 如今，作为超人药的第一个牺牲者，不管西恩尼斯家族是因为友善被人欺，还是因为伪装翻车被报复，蝙蝠侠都必须再去一趟了。 “别对我撒谎。” 蝙蝠侠不顾企鹅人的求饶，又是一拳把他打晕吊在了天花板上，随后转身离开。 他打开内部通讯频道，呼叫便士一。 “把罗宾的定位发给我，西恩尼斯是关键，让他不要冲动。” “那您恐怕要驾驶蝙蝠飞机了。” 蝙蝠侠不出声表示疑惑，罗宾不就在哥谭市内？ “C先生和罗宾在玩飞行游戏，我只希望几千米的高空不会让罗宾感冒。”便士一的声音无不在表示自己对罗宾制服的不满意。 “……这是罗宾自己设计的。” “好吧，我之后会再和他谈谈的。” 着凉 14. 时间步入午夜，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开启了哥谭的夜生活。 克里斯伸着手臂，任由罗宾倒挂在上面。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但是罗宾连连发出惊叹的声音，时而站立时而耍个杂技，丝毫不顾及这可是离地千米的高空，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 “不害怕掉下去吗？” “我可是罗宾！”稍微一用力，罗宾翻身坐在了克里斯的手臂上，他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海拔每增加100米，气温约下降0.6°C，再加上这个时间的哥谭接近入冬，我都准备好飞到一半瑟瑟发抖了。” 盘腿坐在云上的克里斯眨了眨眼睛，他的银白色披风轻微晃动，“那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什么？” 下一刻，强烈的寒意侵袭，毫无准备的罗宾身体一僵。先前的感受到的微风变为了剧烈的狂风，轻而易举地把罗宾吹下了克里斯的手臂。 肾上腺素飙升，坠落的瞬间罗宾看见氪星人还在笑着，柔软的披风仍然以微小的幅度摆动，仿佛那风是罗宾的错觉。 难道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罗宾想：特意找个理由把我从D身边支开，然后假装意外把我灭口。 几千米高空的重力会让罗宾死的彻底，毫无抢救的希望，蝙蝠侠只能后悔当初的交付的信任。 这是最耻辱的死法！罗宾闭上了眼睛。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可以覆盖身边的人，让他们和我一样可以抵御一些地球参数、无视摩擦力、受力均匀扩散等。” 克里斯拎着罗宾制服的后领，与此同时，他们仅仅下降了三米的高度，克里斯问：“你还好吗？这是有点刺激，不过只有三米而已。” “……发挥你的超级听力，我觉得我的心跳指数快要爆表了。” “抱歉。”克里斯慢慢降低高度，随后解释道：“你的制服含铅，我以为超人告诉过你们，氪星人听不见也看不透含铅隔绝的东西。”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报复呢。”罗宾心有余悸地说：“这些信息你可以就这样告诉我吗？我是说，这算是氪星人机密吧。” “这没什么，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至于现在，走吧，D快到目的地了，我们也跟过去。” “D在叫你吗？” “他可不会，D现在只想摆脱我们两个。”克里斯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除非是危机关头，不然他只会说他自己可以搞定这一切。” 不由得点了点头，罗宾感同身受地附和：“就像蝙蝠侠一样。” “说的不错，D就像蝙蝠侠。” 哥谭的灯光越来越近，认为克里斯心情还不错的罗宾试探性地询问：“听起来你们认识很久了，你说你们是搭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样的套话水平不及格，罗宾扣十分。” “嘿！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不要把那一套搬过来。”故作不满的罗宾嘀咕：“刚才你飞过来拒绝我的样子吓到我了，我可不知道你们是搭档。” “毕竟这一周我都没在D身边看见你，我还以为D是一个人呢。” 西恩尼斯家族的警戒深严，为了不打草惊蛇克里斯在五公里外的林子里降落。他们两个提前到了，氪星人的速度远远超过人类，但是达米安还是倾向于自己出发。 原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克里斯说回刚刚的话题：“我一直都在，只不过最近要在宇宙巡逻，佐德召唤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我得做好准备。” “哦，那难怪D瞒了你一周，我都已经和D一起夜巡这么久了你才来。”罗宾重新回到地面，他蹦蹦跳跳地检查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发现确实是在西恩尼斯家族不远处的私人园林。 “那个敌人很强吗？这超人可没告诉我们。” “暂时不用担心。”避开这个问题，克里斯露出安抚的笑容：“反正到时候我会冲在最前面的，这是我父亲招惹来的怪物，父债子偿嘛。” “哦，对了，我要纠正一点。” 罗宾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他对C的印象越来越好了，与超人的温和不同，是属于同龄人的友好，于是罗宾主动追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一周，”风声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克里斯笑着回答：“你计划遇见D的那天是九天前，零点过了今天是第九天。” “什——” “我确实听不见你的心跳，在这一点上我和超人都没有骗你，但是D一直穿着含铅的制服，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看他一下。” “含铅的制服只能保证我看不透你而不是看不见你，而且你那天吃了汉堡，D不喜欢垃圾食品，所以他身上的味道一定是一个喜欢汉堡的人求着他去买的。” 说着，克里斯摸了摸罗宾的脑袋，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罗宾，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你知道我住在哪？” 难不成真的着凉了？在思索是不是刚才不应该吓罗宾的克里斯下意识道：“抱歉。因为你突然出现在D身边嘛，别担心，我没告诉他，你要是不想让他知道的话我之后也不会说的。” 默认这是蝙蝠家族事务的克里斯本就不打算参与其中，关于达米安大哥的事情，他只在乎能不能把夜翼这个称呼给他，但是达米安并不同意。 那就算了。 “你们在说什么？” 无声无息的刺客抵达，达米安一来就看见了氛围诡异的两个人，发现活跃的理查德没回话，便示意克里斯解释。 克里斯说罗宾可能着凉了，刚刚他们一起在几千米的高空上玩了一会儿。 审视地目光停留在罗宾露出的大腿，达米安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真假。他印象里的格雷森在受伤之前强壮得像一头牛，披风争夺战里甚至可以一拳一个罗宾，但是异世界的同位体说不定也有差异，也许真有一个理查德会因为绿鳞小短裤感冒。 “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点晕。”罗宾拒绝了被遣送回家的提议，说：“你们懂的，海拔差带来的瞬时晕眩，缓个十分钟就可以了。” 随后，罗宾迅速转移话题：“西恩尼斯家主一天前才遇害，现在要接近恐怕有些麻烦，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超级速度？”克里斯不确定地说：“我可以带着你们一起飞进去，虽然不确定能否完全避开监控。” “你们哥谭有钱人的消息真的灵通、动作也很快，明明氪星人看不透铅的消息才被提供给政府不到一个月。”克里斯抱怨：“现在已经有好多人的别墅掺上铅了。” 罗宾看着D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你的隐私意识真令人担忧，C，我迟早有一天要去警察局给你交保释金，罪名就是偷窥他人。” “我入侵了他们的监控，罗曼-西恩尼斯不在主宅，这是个诱饵。”当着两人的面，D操控着左边小臂上的微型电脑，“距离此处十公里的别墅，我关闭了监控，C现在带我们过去。” “保证完成任务。” D你的隐私意识也不逞多让！你怎么好意思说C的。 这是什么技术，氪星电脑科技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罗宾心中有无数话一闪而过，最终身处敌营的他憋住了。 十公里转瞬即逝，罗曼-西恩尼斯关上窗户正准备返回卧室，便发现沙发上多了三个客人。 “我得说——毫不客气地说，”黑发男人压抑着怒气，“不请自来的家伙一个就够了，怎么着，全哥谭都要来调查一个死于自作自受的老东西吗？” “小鬼们，天黑了你们爸妈没告诉过你们不要出门吗？” 罗宾想说些俏皮话，他向来擅长在蝙蝠侠想套话的时候跳出来缓和气氛，正如鲜艳的配色一般，像只引人瞩目的知更鸟帮助蝙蝠吸引注意。 一只手搭在了罗宾的肩上，克里斯将他往达米安身后扯了一下，暗示这种场景交给D就好了，不需要罗宾拉仇恨了。 克里斯还在担心罗宾没有有着凉。 “哼，你很高兴你的父亲死去。”D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我都清楚，友善的西恩尼斯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向无辜的弱小者施于暴力。” “不过，我以为你会假惺惺地装模作样为你父亲的死亡哀悼一番，你比我想象得更勇敢一点，那么不如直接承认罪行。” 达米安说：“承认你对自己父亲的谋杀。” 罗曼-西恩尼斯，说起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在未来他有另一个响亮的代号，黑面具。 在CD的世界里，黑面具谋杀了双亲、继承亿万财产，但他的脾气让他办事像□□一样极端，公司面临倒闭后被韦恩企业收购。之后，黑面具展现了自己的犯罪才能，组建了自己的□□.帮派，成为哥谭市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超级反派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D优先找上西恩尼斯家族的原因，要知道在CD的世界里，最开始的超人药是企鹅人和谜语人联手搞出来的大事件，若不是听说受害者是黑面具的父亲，D也准备和蝙蝠侠一样先去拜访科波特家族。 “你是利用超人药来吸引他人的注意吗？在你的谋杀之后。” 谜团重重 15. 荒谬。 罗曼-西恩尼斯环视一圈，三个未成年挤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好似他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睡前故事一样。 可是作为普通富二代的他，面对一个氪星人、一个氪星人的搭档（不知名物种，所有人都觉得能一打八的D不是人类）、还有一个蝙蝠侠的助手罗宾，罗曼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配合调查。 “事先声明，我没有谋杀那个老头。” 达米安挑起了眉，罗宾抢先一步问出声：“你刚刚才承认你和你爸爸的关系不好，而且听起来他死了你很高兴。” 深深吐出一口气，罗曼告诉自己打不过这三个小鬼，于是他平复下心情继续说：“西恩尼斯家族所谓的锻炼就是施暴，如果蝙蝠侠每天晚上都在家里虐待你，那么哪一天蝙蝠侠死了你也得说一声干得漂亮。” “收回你的话并道歉。” “蝙蝠侠不是那样的人！” D和罗宾一同出声，后者还补充了一句：“蝙蝠侠也不是我爸，再说这种话我先把你打一顿。” 慢一拍的克里斯也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不想挨揍的罗曼立马道歉：“我不该开这种玩笑，抱歉。总而言之，人不是我杀的也不妨碍我拍手叫好。” “那么超人药？”克里斯问：“尸体在24个小时之内就被火化了，你父亲的死因是你给出来的，而不是尸检。” “超人药只是蹭热度的名字，那只是一种新型毒..品，我看着老头拿回来的。”罗曼翻了个白眼，上唇人中肌肉抽搐了两下，一个经典的厌恶表情，“我们家最近生意不好，外星人入侵带来的这波热潮没有波及我们家的产业，老头想借机扩宽渠道。” 在CD的世界里，达米安当罗宾的时候罗曼已经是黑面具了，他还真不太清楚他们世界的西恩尼斯家族到底涉及什么行业，不过这个世界的西恩尼斯家族经过D的调查，主要是搞金融方面的，甚至在哥谭的大环境下算得上清白。 “老头一直都有吸食大..麻的习惯，如果说他在卖之前决定自己先尝试一下我可真不奇怪。”幸灾乐祸地耸耸肩，罗曼说：“这只能说他自作自受，我们西恩尼斯可没有卖这种东西的传统。” “我只是想快点继承家产，既然不是我杀的，那么人到底怎么死的就与我无关。我不在乎老头死亡的真相，你们要是找到凶手我还得谢谢他呢。” 无懈可击的解释。 罗宾想起了蝙蝠侠找到的监控，老西恩尼斯死的那天是独自一人在主宅，罗曼身在几十公里外的俱乐部，作为普通人的罗曼确实没法作案。 所以他戳了戳克里斯，用只有超级听力才听得到的气声说：我们要不要去企鹅人那边？ 克里斯装作不经意转头望向科波特家族的方向，没得到什么收获，蝙蝠侠已经离开了那里，企鹅人和他的三十个下属在收拾残局，于是克里斯摇了摇头。 感受到身旁两个人在动来动去交流的达米安嗤之以鼻，他站了起来，不愿意再坐在沙发上。 平行世界的差异性，没有CD的到来也许就没有超人药，那么等到忍不了的那一天罗曼就会动手谋杀他的父亲成为黑面具，但是这场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也许就导致了黑面具的消失。 眼前的罗曼-西恩尼斯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富二代，达米安决定再从企鹅人那边入手，好歹是CD世界超人药案的幕后黑手，起码那边会有点线索。 看出达米安有想离开的迹象，克里斯和罗宾也跟着起身，对面的罗曼也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就在这时，窗外迎来一个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身影，蝙蝠侠打破窗户跳了进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揪住了罗曼。 “你在说谎。” 克里斯错开了罗曼求助的目光，任由他被蝙蝠侠摁在了墙面上。 “财务报表显示，西恩尼斯企业蒸蒸日上。”低沉地嗓音炸响，蝙蝠侠没有理会罗曼的挣扎，“老西恩尼斯也没有吸食毒的习惯。” “你在短短24个小时之内掌握了西恩尼斯，囚禁了你的母亲并火化了你父亲的尸体，你早有准备。” 蝙蝠侠补充的线索如同针线串起散落的思绪，达米安发出一声冷笑，愤怒于自己差点被这种低劣的手段所欺骗。 “你最好认真地考虑怎么回答，”达米安咬牙切齿，在其他宇宙的蝙蝠侠面前失误，这让他无比气恼：“否则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自觉回到蝙蝠侠身边的罗宾装模作样地安慰罗曼：“哥们你知道的，面对蝙蝠侠撒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D可是以一打八的人，我可拦不住他。” 蝙蝠侠没有反驳，默认了罗宾的话。这熟练的红白脸，以及毫无违和直接融入其中的D，让克里斯默默地飞远了一点点。 紧闭着双唇，被揭穿的罗曼打定主意不再言语，但是这种人蝙蝠侠见过太多了，疼痛会教他做人。 可是罗曼-西恩尼斯从小被家暴，他对疼痛的忍耐力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在不致残的范围下的暴力对罗曼没用。 “我可以做得更好。”达米安说。 但已经推理出来罗曼不是凶手，只是隐瞒了部分信息的蝙蝠侠拒绝了D的要求，布鲁斯心说，你这是要公报私仇。 他决定换个思路。 “不只是西恩尼斯被威胁了，韦恩也一样。”蝙蝠侠顶着其余三人谴责的目光透露了自己额外掌握的信息：“我先去了一趟西恩尼斯主宅，不仅找到了财务报表，还发现了一封威胁的信。” 知道罗曼是真心想和布鲁斯交朋友、以及刚好想借机控制并保护罗曼的蝙蝠侠心不跳脸不红地说道：“我可以把你送去韦恩庄园，布鲁斯-韦恩了解的并不多，他需要你的帮助。” 实际上根本没有收到什么威胁信，但是布鲁斯可以假装自己有。 众所周知，哥谭里的超级反派不是蝙蝠侠的毒唯，就是布鲁斯-韦恩的。 果不其然，罗曼动摇了。 “我确实没有撒谎，财务报表显示蒸蒸日上，但是西恩尼斯的资金已经周转不开了。”可以忍受疼痛而不是没有痛感，冷汗顺着额颈滑下，罗曼低声说：“接连几个和我们合作的家族，包括鲍尔斯、凯恩、埃里奥特等大家族，他们给西恩尼斯的资金都莫名消失了。” “我们找人核实过，他们已经转账，但是资金就是久久不到。打电话给银行，银行却显示他们根本没有打钱。” “总共约十几个合作对象，除非是整个哥谭上层拒绝了西恩尼斯，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确实古怪，罗宾想不出谁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罗曼继续说：“那封信只有一句话，加入或者死亡。老头显然知道什么，他愤怒又害怕地打了我一顿发泄情绪，然后第二天就带回了所谓的超人药。” “等一下，”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是什么项目让四大家族也参与了两个？” 哥谭四大家族，分别是韦恩、埃利奥特、凯恩、科波特。他们的历史和这座城市一样久远，哥谭市最初就是由这四大家族建立的，如今四大家族产业遍布全市，控制着城市的各个领域。 什么样的企划可以吸引其中之二，而韦恩和科波特还毫不知情。 “就是一个普通的金融企划。”罗曼被问住了，他不擅长管理公司，对于这一方面可以说一窍不通，“拿下这份合作名单的时候老东西他很兴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拿到超人药之前，老西恩尼斯见过什么人？” “没有。”这个罗曼十分肯定，“他那段时间焦虑恐慌到天天回家对我施暴呢，蝙蝠。” 谈话结束，蝙蝠侠放开了罗曼，让罗宾带着他去韦恩庄园。 “我会通知韦恩，让他给你准备一个房间。” 在罗曼离开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罗宾对蝙蝠侠说：“CD他们另有调查方向，需要我去跟着吗？” “罗宾，你应该离他们远点。”蝙蝠侠说：“他们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 “只要你不把我甩开。”罗宾笑了一下，“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企鹅人。” “他和罗曼之间，仍有一个人隐瞒了真相。” — 另一边，达米安和克里斯在蝙蝠侠拒绝了D的提议后就离场了。 看着似乎还不打算放弃的达米安，克里斯问道：“蝙蝠侠知道更多的情报，我们还要插手这个案子吗？蝙蝠侠可以解决它。” “为什么不。” “额外的线索我们也有。”嗤笑一声，达米安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不请自来的家伙一个就够了。” “在我们之前，有人先一步拜访了他。克里斯，你的超级视力在起作用吗？” 其实不想再纠缠下去的克里斯屈服了，“你总是知道，好吧，我带你去。” 进展 16.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类。” 潮湿幽暗的地下水道四通八达，这出色的排水体系就像哥谭连通全身的血管一般，而克里斯则是最优秀的医生，要从其中找到那个病症细胞。 “铅只能隔绝X视线，若周围没有可以提供遮挡的建筑，我还是可以看见穿了含铅制服的人。”克里斯陷入回忆，他发现这好像有点难解释：“比如说我有两种视觉，透视或者不透视，透视就像我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看见下一个图层，而铅就是强制令该图层置于顶层。” “一般情况下，我会更关注在图层上移动的人类，但是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活着的生物，所以我一开始忽略了他。” 已经在这地下绕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天快亮了。 “那家伙没有温度和一系列人类的基本生理特征，我现在也只能靠他身上散发的一种独特气味去寻找他了。”克里斯皱着眉，显然下水道的味道难以言表：“……但我感觉这片区域全是那种冰冷的金属味。” 不得不提一下，目前他们所在的区域是哥谭商业区的正下方，出于人流量的考虑，这里的各种排污系统也是整个哥谭最复杂的。而且哥谭是在一座岛上建立起来的城市，在美苏冷战期间的核威慑下，还建立了不少防空洞。 其中，由于铅的原子序数和密度都比较高、能够很好的防护辐射，加上比起其他材料更加便宜，这部分的防空洞都添加了铅隔离涂层。阴差阳错下，它成为了现在调查的最大阻力。 相比起克里斯的急躁，达米安倒是不慌不忙，蝙蝠家可从来不缺耐心。D沿路记忆着路线并比对他们世界的哥谭，但是他们世界的哥谭在各种危机中重建了数次，仅剩的相似也只在基础的规划上面了。 “说明这里就是他的老巢，超级狗狗。”知道接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进展的达米安做出决定，“C，你先回去照常巡逻，毁灭日那边的情况更重要。” “那你呢？达米安你一夜没睡了，单独搜查下去可不是明智之举。还是说你有其他的线索？来自未来时间线的罗宾。” “不要以你浅薄的见识来估量我，我的记录是十一天。” 指着上方，达米安给出理由：“什么情况下你会把秘密基地设置在人流量最多的商业区？西恩尼斯受到的针对来自哥谭的上层贵族，他们的企业定不会放弃进军这片区域，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接着谈及平行宇宙，D 谨慎地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说：“没有捷径可走，我的印象里不存在类似的罪犯，父亲的案卷轴里也没有记载相关的信息。” “不过，我可以解决。”达米安自信地说：“玩笑说够了吧，C，开始工作。” — 经历了难忘的一夜，罗曼醒来。 韦恩庄园有着悠久的历史，它的哥特风建筑设计恐怕要追溯到上几个世纪的某位设计师，现在那位设计师的名字就印在其专业书籍的封面上。 老管家正如电影里演的那样穿着笔挺的西装，他端着银盘站在长长的木桌边，洁白厚重的餐布上面是精致的午餐，当罗曼入座的时候发现只有他一人。 “布鲁斯呢？”他难得有些拘束，昨晚被罗宾稀里糊涂送到韦恩庄园门口就被老管家迎了进去，一觉睡到现在却还没有和庄园的主人打声招呼，这无疑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所以罗曼又问了一遍：“突然到访真是抱歉，布鲁斯是公司有事先离开了吗？”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布鲁斯可是哥谭无人不知的花花公子，谁要是说哥谭甜心一大早就出门关心自己企业，那百分之一百是为了博人眼球而捏造的谎言。 “老爷要是如您所说一般就好了。”管家先生用着英伦腔回答：“麻烦西恩尼斯先生再等一等，不睡到日上三竿老爷是不会起床的。” 看来就算收到了威胁信，布鲁西宝贝还是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叫我罗曼吧，不要西恩尼斯。”松了一口气，罗曼不禁对这位善解人意的老先生心生好感，“吃完饭我就在房间里等布鲁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您也可以到书房看看书，虽说我们并不赞成独占知识的举措，但这些孤本正因被前代家主们珍藏而存留至今。” “哦，那是更好的选择了，非常感谢您，有您这样的管家可真是布鲁斯的幸运。”虽然对书籍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但是这份提议还是让罗曼高兴起来了。 “真是谬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罢了。” 正如老管家所言，直到下午三点布鲁斯才到书房找罗曼。 庞大成山的书海足以令所有爱书之人羡慕，油木组成的书架干净透亮，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格格不入的布鲁斯打破了这份宁静。 “亲爱的罗曼！”头发也被精心打理了一番，身穿黑色手工西装的布鲁斯说道：“我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去看望你，西恩尼斯先生的去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我应该第一时间就把你带走，那些亲戚、律师、记者犹如鬣狗只会围着你喋喋不休，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 罗曼立刻反驳：“怎么会，你愿意收留我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他们互相寒暄一番，罗曼看着布鲁斯的打扮便问：“你这是要出席什么宴会吗？哥谭最近可不太平，呆在家里更安全。” “卢瑟盛情难却啊，”布鲁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好像和政府达成了什么合作很得意的样子，非要邀请我参加他的结束宴。” “可是——”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怪胎说的话吧。”布鲁斯不悦地撇撇嘴，“上帝啊，一个喜欢在半夜游荡的紧身衣怪胎？再说我去的可是大都会。” 要不是这个怪胎昨晚带着他的三个未成年童工闯进我家，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不想死就说实话。罗曼心想，那我现在就可以支持你的言论了，布鲁斯。 “好吧，那就希望你可以早点回来。” “有点难度，丽莎和我约好一起共度晚餐了。”布鲁斯故作为难，“要不我让阿福带你去参观参观，我的庄园可有不少新奇的东西。作为交换，我的朋友，今晚就让我在外过夜吧。” 罗曼再次折服于布鲁斯的这份幽默，“哦，布鲁斯，我怎么能说不。” 他们聊着聊着走出书房，沉重的大门紧紧关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布鲁斯笑了起来，“我有一个养子他也留在庄园，正在房间里和作业作斗争呢。你如果愿意可以替我教教他，迪克是一个好孩子，你们会相处愉快的。” “……暂时对未成年过敏了。”注意到布鲁斯的疑惑，罗曼改口：“我有点过敏，一会儿得好好睡上一觉。下次有机会我会的。” — 车窗缓缓关上，脸上的笑意退却，布鲁斯发动了引擎。 才刚刚驶出两公里，搭载的通讯器就亮了两下，布鲁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通：“迪克，你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写作业，而不是在蝙蝠洞。” “不——你自己行动不带上我！” “我只是参加一个宴会。” “一个卢瑟的宴会。”迪克生气地说：“企鹅人在鲍尔斯家族埋的卧底收了卢瑟的转账，这个消息还是我查出来的。你不能转头就单独行动，我是你的搭档！” “但他们盯上了布鲁斯-韦恩。”知道不解释清楚迪克不会善罢甘休，布鲁斯说道：“莱克斯-卢瑟是个极端的人类种族主义者，我得到消息政府官方和他达成了某些合作，似乎是有关基因方面的。但是为什么会关注一个哥谭的阔佬？” “不仅是政府的特工和监视器，上周开始卢瑟集团就不停地给布鲁斯-韦恩发送邀请函，为此，甚至愿意和韦恩企业签署一些损害利益的合同。” “这其中必有问题，莱克斯-卢瑟可不会关注一个普通人类花花公子。” 超人药也是这周突然冒出来的，沸沸扬扬传遍了哥谭搅动一滩浑水，却到现在还没有露出真面目。 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蝙蝠侠也没有分身术，我需要罗宾留在哥谭帮我盯着其他异常情况。” 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迪克恢复了活跃的语气：“那我可以去找CD吗？他们也在查超人药，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和D配合太舒服了，我们就好像已经配合了无数次一样。” 布鲁斯抿紧嘴唇，他不赞同：“你过于松懈了，罗宾。他们来历不明，拥有超乎常理的科技与力量，却漠视人类，他们很危险。” “呃、其实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心虚的声音低下去：“C已经发现我的身份，好消息是他暂时没告诉D。” “……” “嘿！C可是氪星人，超人不也这么做了吗？” “……总之，留在庄园。这次阿福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儿子？儿子！ 17. 一如既往，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对准来访者。 卢瑟集团可不像隔壁大哥谭的韦恩，莱克斯-卢瑟是美国富豪排行榜上为数不多做实事的总裁，他的一举一动不仅是花边新闻头条，更是经济政治栏目上的谈论分析对象。 明年就要开始下任总统的竞选了，不少敏锐或者有渠道的聪明人，这几个月以来都发觉了政府对卢瑟集团的支持，而且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一起。 莱克斯-卢瑟究竟做了什么能够统一这两党派？ 控制舆论是美国政府的拿手好戏，民众只会觉得近来卢瑟总裁的新闻越来越多，却偏偏都是些直击人民痛点的、是人民喜闻乐见的新闻。 比如大家都害怕超人，政府不作为放任一个外星人在大都会天上飞来飞去，但是见识过氪星人威力的人大多不敢发声。 可莱克斯敢，他还召开记者会公然批判超人，言辞犀利有条有理，听过的那场发言的人都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 哇！卢瑟总裁好会说、不畏强敌为我们人类思考诶！ 随着卢瑟热度的节节升高，他的一举一动受到了各界媒体的关注，不过莱克斯-卢瑟一直很低调，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值得深挖，造谣的消息第二天都会莫名消失。 直到一周前，卢瑟集团的对外发言人宣布要举办一场宴会。 受邀人名单涵盖各个领域中最富有、最权威的人，这下子大都会的媒体都沸腾了。 什么？你说记者进不去？那就拍进场人员就行了，其余的你不会看图瞎编吗？ 于是，蝙蝠侠和超人再次相遇了。 星球日报算是美国比较具有权威性的报社，它的受众主要是那些关注时事政治经济的中产阶级，但实在是卢瑟近来太火了，白嫖的热度谁不爱？ 得到蝙蝠侠消息的克拉克自告奋勇地去和老板申请加班了，他痛定思痛反省了自己前段时间发表的那几篇没有政治嗅觉的言论，决心从今天开始主动加班（免费），老板很高兴他的觉悟（不要加班费），临时又安排了一个名额给他。 哥谭甜心、目前的全美第一富豪布鲁斯-韦恩挂着甜蜜的笑容下车，上个月的新兴女演员丽莎小姐挽着他的手，郎才女貌的两人对着闪光灯神情自若。 人群之中，克拉克表情严肃地抬手一顿拍照，之后的事情之后说，工作中的记者只想着韦恩先生能不能给他一个独家访谈。 略过这个小插曲，人员陆陆续续到齐后卢瑟出场了。 “……让我们一起为人类的未来举杯。”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演讲，来到这的人谁不清楚卢瑟的目的?看来这下任总统非他莫属了。 哦、不对，这不就有一个人不明白。 哥谭宝贝努力睁着他那双迷人的蓝宝石眼睛，看起来他似乎是喝多了，踉踉跄跄地摔坐在沙发上，慢半拍地鼓掌。 一旁的侍从低声询问是否要带他去休息室，丽莎见状连忙跟过来要扶他，布鲁斯费劲地思索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拒绝了她：“宝贝，我可不想把难堪的一面表现在你面前。” “我的几个导演朋友就在那边，甜心，拜托你去帮我打声招呼吧，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近在咫尺的诱惑令丽莎给了布鲁斯一个甜蜜的亲吻，然后两人就此告别。 穿过长廊走进休息室，侍从帮布鲁斯换下充满酒精味的昂贵西装外套，一回头就发现这位年轻的阔佬睡着了。 “韦恩先生？”侍从低声呼唤。 没有任何反应，微微的酣睡声传来，难以置信布鲁斯就这么睡着了。 安眠药起作用了。 不再犹豫，侍从取出藏在口袋里的针管就要扎进布鲁斯的手臂，下一刻，柔弱的花花公子掐住他的颈动脉使他一秒昏迷。 毫无用武之地的超人悄悄地飞了进来，看着眼神清醒的布鲁斯感叹：“你的演技真不错，就算听得见你的心跳声也差点被骗了。” 不想说闲话的布鲁斯接过超人拿来的制服换上，蝙蝠侠的喉癌嗓音重出江湖：“趁着卢瑟还在这里，我们尽快前往卡德摩斯。” “他的目标果然是布鲁斯-韦恩，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事情。” “那你的身份……？” 毕竟布鲁斯-韦恩不能凭空消失吧。 “便士一会解决的，半个小时后哥谭那边就会有韦恩的照片流出。”蝙蝠侠抿紧嘴唇，不满意超人的闲话：“速度些，超人。” — 卡德摩斯，地下实验室。 再严密的基地也防不住合作的超人和蝙蝠侠，一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最底层，超人又打晕了一个实验工作人员将他们放在地上，看着蝙蝠侠动作迅速的黑入电脑获取资料。 明面上这个实验室只有负九层，是卢瑟集团和政府合作有关人类基因疾病研究的基地，不过这显然是废话。 层层铅板覆盖在岩石洞穴上，哪怕这个实验室不是临时建的，这些铅板肯定是来防氪星人的。 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建在数百米深的人工凿空的实验室，金属柱状物立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两边，只见蝙蝠侠稍微操作了一下，地上宛如扇叶的合页分开，淡绿色的培养罐从中升上来。 令超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培养液里面的只是一些人体组织，没有他想象中的扭曲变态肢体或者干脆是克隆的婴儿什么的。 还好还好，卢瑟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超人想。 “事情恐怕并不简单。”蝙蝠侠说：“政府提供了一批氪星人的血液，CD离开和你带走氪星人尸体中间，政府已经获得了氪星人的细胞组织。” 超人无奈，这他早有预料，当时政府放弃得那么迅速就已经很可疑了，但如果只是做一些初步的研究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一直保持神秘只会让人类越发警惕。 “还有其他发现吗？关于那个超人药。”这个名字让超人有些别扭，好好的一个代号被坏人拿去给药物命名了，真是笑不出来。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越深入调查越发觉诡异之处，卢瑟的研究完全不涉及药物方面，可这就产生了两个巨大的疑点。 一、超人药到底是谁发明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企鹅人放在鲍尔斯家族里的那个卧底，他提供给企鹅人的消息是错误的。超人药除了老西恩尼斯就根本没有其他人得到过，甚至完全找不到卖家，所以，超人药需要预定？虚假信息。 罗宾调查了那个卧底的银行流水，一个月前他获得了一笔巨款，转账人的IP几经波折却还是被查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卢瑟集团。因此联系这一周卢瑟集团反常的行为，蝙蝠侠怀疑这是超人药不过是引人注意的鱼饵，卢瑟集团另有所谋。 察觉到卢瑟更关注布鲁斯-韦恩后，他还找了超人帮忙，必要时完全可以让氪星人来扮演蝙蝠侠。 只不过现在这个结论被推翻了。 不是卢瑟？那又是谁？打乱的线索重新再组合排列，蝙蝠侠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为什么针对布鲁斯-韦恩？ 上一个结论的误导之处就是这个。 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值得莱克斯-卢瑟关注吗？要知道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几年前的宴会上卢瑟可明摆着看不上韦恩。 就算卢瑟知道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那又怎样，刚刚得到的氪星人细胞不值得研究？况且就派出一个侍从来抽血，这可真不想知道了身份的样子。 所以，为什么要抽布鲁斯-韦恩的血? 电梯运行的声音响起。 两人都没有慌张，此时此刻，来的人别无他选，正是莱克斯-卢瑟。 “堂堂超级英雄也会私闯民宅吗？真该让那些还支持着你的人看看你的真面目，超人。”还穿着宴会西装的莱克斯眯起了眼睛，他看起来是匆匆赶过来的，“还带着韦恩的姘头，原来蝙蝠侠真的在为韦恩做事啊。” “我不为任何人做事。” 蝙蝠侠没有给超人和卢瑟交谈的机会，他低声咆哮：“布鲁斯-韦恩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关注的？” “哼，聪明人往往灯下黑，哥谭宝贝真的甜到你看不见他的疑点吗？”莱克斯故作惊讶道：“看来他没和你说过，他和外星生物拥有一个孩子。” “什么？！”超人大叫。 拉奥啊，这是什么意思？卢瑟得到的外星细胞还有谁？全是氪星人的啊！ 自从C站出来的那天起，克拉克就接触到太多关于家庭伦理方面的问题了，甚至到现在他也不确定他和C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是的，他得到佐德将军遗体的时候就做过DNA检测了，卡尔-艾尔还是艾尔家族的人。但是，C那黑发蓝眼明显就不是遗传了佐德家族或者乌萨啊，而且那番说辞真的很有道理，生育宝典他也还没找到。 好极了，现在卢瑟说韦恩和外星人有个孩子。 哪个孩子？还有哪个孩子？还有哪个活着的孩子？超人惊恐地呐喊。 家庭轻喜剧 18.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冷场。 勇敢无畏的超人站了出来，他顶着其余两人的目光出声道：“我们可以仔细聊一下这件事，C一直以为佐德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有一种更好的可能……” 他说不下去了，所以说为什么蝙蝠侠会和氪星人有一个孩子？超人敬畏地承认了布鲁斯花花公子的身份。 莱克斯不屑地撇了一眼超人，显然对于超人的言论，他只觉得可笑。 虽然思绪也被超人带歪了一瞬，但是莱克斯的态度很快就让蝙蝠侠反应过来。 不是C，C和佐德将军的战斗主要在宇宙中，就算受伤也没有给政府收集他血液的机会。蝙蝠侠克制着自己迅速思考，当时留在现场的除了乌萨及其部下那就是——D。 D一定在那场战斗里受伤了，就算他用某种绿色粉末克制了氪星人，那也是多人战。面对八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经过后期的观察，D应该是一个人类。 但是，D起码有十七八岁了吧，往小里估算也得是十五六岁。蝙蝠侠发誓自己现在绝对没有三十，十几年前他根本不可能搞出个孩子！ 这是犯罪！ “你的愚蠢令我不忍直视，超人。”莱克斯抚平自己西装上的褶皱，事已至此他反而不慌不忙，“我只不过是按照政府的要求做事罢了。” “后面出现的男孩，根据基因鉴定，他居然是一个纯种人类。不少官员认为机器出错了，但我给他入库进行了匹配，结果令人惊讶，仅仅进行到一半就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 “政府有理由怀疑布鲁斯-韦恩是一个隐藏在人类中的外星人。这不过是一个秘密调查而已，没有人会对韦恩动手的。” 没有被莱克斯绕进去，稳住心态的蝙蝠侠冷静地继续质问：“布鲁斯-韦恩毫无疑问是人类，你的行为和研究是违法的。” “不不不，蝙蝠侠。”莱克斯笑了起来，他摊开双手反问道：“众所周知，卢瑟集团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这些研究全部都是通过审核的。” “而你们，擅闯政府实验基地、伤害工作人员、探寻政府秘密事项，恐怕违法法律的是蝙蝠侠和超人。现在，我要报警了。” “除非人间之神、伟大的超人先生撕开你的伪装，悄悄地就在这里杀死我。否则，你就要面临卢瑟集团的起诉，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准时出现。” 迟迟没有加入对话的超人突然被cue,这件事上确实不占理的他有些心虚，但蝙蝠侠的凝视就在身后，超人硬着头皮说道：“我会时刻盯着你的，不要利用氪星人的基因做任何事。” 知道超人和蝙蝠侠不得不撤退的莱克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他坐到椅子上说：“谢谢你的提醒，针对超人对人类隐私权的侵犯起诉也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慢走不送。” 超人带着蝙蝠侠飞出地下，外面月明星稀。宴会开始的时候就八点，这一折腾便是夜巡的时间了。 两人都很沉默，超人不敢问为什么D会是蝙蝠侠的儿子，也不敢问为什么蝙蝠侠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所以超人只能时不时偷瞄露出了一个下巴的蝙蝠侠。 “其实……” 蝙蝠侠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刚刚在地下不仅仅只有铅板防氪星人的X视线，还有信号屏蔽装置，现在一出来这条消息才传到蝙蝠侠这里。 短短几天的相处已经让超人知道蝙蝠侠的性情，了解蝙蝠侠不喜欢他人介入哥谭事务的超人自觉回避，离开前他说：“我们之后得聊聊这个，关于CD的事情。” 蝙蝠侠不可能听信莱克斯-卢瑟的一面之词，他必然还会自己调查，但如果D真的是布鲁斯的孩子，那么关于C的来历就有线索了。 看似波澜不惊的男人，此刻脑子里闪过无数问号。 怪不得D的作风让迪克觉得熟悉。 不对，这是可以后天形成的。强行把思绪扭回来，蝙蝠侠要专注眼下的事情，他查看通讯器的消息，只有特别紧急的情况才会让通讯器响起，哥谭那边出事了。 上面只有一句话：韦恩庄园遇袭，迪克被抓。 — 与此同时。 克里斯和达米安戴着利爪面具走进了黑暗里的隧道。 白天的时候，他们潜入多家企业公司都没有找到克里斯那天看到的人，正当他们准备放弃重新返回地下通道之时，峰回路转。 鲍尔斯家族的家主约瑟夫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鲍尔斯家族的产业，虽然提及鲍尔斯人们总会想到他在市中心的那座豪华奢侈的大酒店，光是定三层举办宴会就需要五千八百万美元，大萧条时期，那里的齐柏林停机坪更是哥谭里独一无二。 但是，鲍尔斯是哥谭不可或缺的能源产业领导者。在CD的世界里，鲍尔斯能源国际快速发展，已经成为哥谭的第二大家族，达米安接手韦恩企业之前，鲍尔斯甚至隐隐约约有超过韦恩的趋势。 其家主约瑟夫和他的妻子玛丽亚都是圆滑干练、富有手段之人，对此，达米安有些印象。 刚刚出任CEO的时候，不少人都不看好他，因为经过布鲁斯多年的名声经营，韦恩这个姓氏同等于花花公子。可是，约瑟夫在达米安出现的第一个宴会就热情的招待了他，他说希望能与韦恩合并一起将哥谭变得更美好。 达米安嗤笑，觉得他的提议过于异想天开，不过成熟了不少的D只是回绝了约瑟夫，然后友善地告诉他： 加入韦恩的方式很简单，由我收购鲍尔斯。 “等等！这句话非常非常不客气吧。”克里斯打断了达米安的回忆。 只是因为达米安发现了异常，他们花费了一大笔钱临时住进了鲍尔斯的酒店，如果还没线索今晚克里斯就要去打工挣钱了。 华丽的水晶顶灯闪耀着珠光宝气，坐在乌木椅上的达米安没有理会克里斯接着说：“什么人可以几十年如一日保持不老容貌？据我所知，上一个永驻青春的宝物是拉萨路之池。” “约瑟夫-鲍尔斯，跟着他，我们就要接近真相了。” 于是他们跟踪这约瑟夫来到了由艾伦-韦恩创建的艾伦-韦恩信托基金建设的其中一座大厦。 艾伦-韦恩是布鲁斯的曾祖父，也是将韦恩彻底变为哥谭无冕之王的男人。以他为名的基金建设的大厦众多，这座也不过是白领办公之一。 “他在向下走，这有地下基地。”有着透视眼的克里斯说。 金属气味越来越重，一路上发现了不少猫头鹰的标志，仿佛和蝙蝠侠互相照应一般。CD二人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被发现，而是因为人越来越多了。 各种穿着礼服的贵族男女佩戴者空白的面具遮挡容貌进入不远处的大门，每个人的暗语都不相同，达米安确定这不是简单就可以混进去的地方。 “怎么办？我可以随便打晕拿来他们的面具，可我们不知道密语。”克里斯压低声音说道。 谜底就在眼前，让他们回去在做准备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想奇招了。 “打手会从这里进去吗？” “你是指……” 两人一拍即合，克里斯立刻开始寻找额外的道路。 那天前往西恩尼斯家族的生物很大可能是服务于这个地下组织的，上流社会总喜欢分个三六九等，打手和主人是不会从一个门进出的。 顺着气味，果不其然，克里斯找到了藏在另一个方向的暗门。 暗门没有使用更加现代的电子锁，而是使用原始的锁头以及上百公斤巨石阻挡，或许对于常人来说是更加出乎意料且优秀的防盗措施，然而对于CD而言，这等同于在说欢迎光临。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灯光下一条不知尽头的小路。 小心地踏入，沿着小路往里走，克里斯忽然拦下了达米安。 “发现了什么？” “……”克里斯的表情有点奇怪，欲言又止。 本以为是发现敌人的达米安见状，不耐烦地想要推开克里斯继续往前走，克里斯再次伸手拦下他。 达米安：“说话。” 克里斯：“前面是家庭冲突，你说过的，家族事务、旁人勿扰。” 达米安：“？” 超级听力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克里斯尽职尽责地传达：“迪克在和他的家人争论未来的就业方向，不过他已经被说服了，决定要成为一个利爪并潜伏在布鲁斯先生身边。” 什么玩意？ 达米安冷笑一声，无论哪一个世界的格雷森都要抛弃蝙蝠侠？他的大哥好歹理由充分，这个小的理查德平白无故的就被策反了？ 克里斯带着达米安一秒钟跨越了数百米并且躲过了多个未被启动的机关，没给房间里的两人反应时间便破门而入。 “格雷森你——” “救命啊D！这大叔说是我曾祖父把我绑架啦！”一身西装小短裤的理查德-格雷森喊道。 灰色之子 19. 戴着怪异鸟面具的男人瞬间掷出十几枚飞镖，迪克则抓住这个机会一脚踢在男人的肚子上，从而借力逃离原来的位置。 无需达米安动手，飞镖已经被克里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昏暗的灯光下根本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秒，利爪就被锁链捆好了。 哪里来的锁链？迪克下意识环视周围，发现原本墙上悬挂着的壁画被取下靠在墙角，想来这条锁链的出处有着落了。 绝对性的实力差距。 自知无法匹敌的利爪果断地捏碎藏在手心里的微型烟雾弹，“咔”的一声他折断了手臂上的关节摆脱了锁链。 按照常理来说，主动使关节脱臼逃脱捆绑，人类经过训练可以做到，所以克里斯的绑法由达米安亲自教学，是仅仅依靠脱臼是没办法解开的。 利爪仗着自身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出其不意，这一招往往会让利爪的敌人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小瞧了克里斯。 为了方便跟踪，克里斯和达米安都没有穿制服，他们一个戴着罗宾面具、一个佩戴着氪星技术伪装着黑发蓝眼，所以利爪确实第一时间没有认出这两个穿着卫衣的少年就是前不久直播里的CD，他轻敌了。 就算是超能力者又如何？利爪轻蔑地想，暗杀可从不讲究正面战斗。 轻敌，是战斗中最大的忌讳。 男人灵活地打开密道想要跳入其中，忽如其来的强风吹散了烟雾，少年掐着利爪的脖子飞在空中，清亮的声音在利爪身后响起：“D,我抓住他了。” 那强风正是克里斯吹出来的，区区烟雾又不是铅，克里斯当然看得清利爪的一举一动，不费吹灰之力C又抓住了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一来二回不超过十秒，还想再挣扎的利爪被克里斯笑着折断了四肢，自愈能力这么强不容易死，那就没必要温柔对待了嘛。 目睹这一切的迪克背后有些发凉，回想D闯进来时的语气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误会发生了，但悄悄咪咪地瞄了瞄D与往常别无二样的脸色，迪克开始纠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你在为什么组织做事？理查德-格雷森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他？”一连问了数个问题，不过达米安并没有指望利爪能够好好回答，这只是D审讯前的习惯而已。 给予被审讯者暗示，只要回答了这些，在之后的痛苦中就可以解脱。 “……你是罗宾？”看着D，利爪答非所问。 因为迪克没有穿着花花绿绿的制服却被要求成为利爪，所以三人都默认这个男人知道了罗宾的真实身份，结果好像并非如此。 迪克率先反应过来，他一下子扑到达米安的身上说道：“罗宾！谢谢你救了我，我在庄园里被这人绑架了，布鲁斯在大都会出席宴会，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简明扼要概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迪克是在韦恩庄园里被绑架的，蝙蝠侠现在在大都会回不来，只能靠CD了。 干得漂亮，克里斯在心里默默夸奖迪克，随后他接话： “认出我们的身份可没有奖励。” 克里斯替达米安认下罗宾的身份，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样子让迪克心里嘀咕，好你一个浓眉大眼的氪星人也这么会撒谎。 对此，克里斯表示冤枉：我没有骗人，达米安本来就是罗宾啊。 达米安授意克里斯摘掉利爪的面罩，利爪没有任何反抗，让这一举动变得轻而易举，面罩底下是张极其眼熟的面容。 吉普赛人的小麦肤色，微长凌乱的头发和一双风情却麻木的眼睛。 男人有张典型的格雷森的脸，如果让成年的夜翼站在他身边，那么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 “你是格雷森？” “不，我的名字是威廉-柯布，格雷森是我的儿子。”不涉及秘密，利爪似乎很乐意回答：“他是哥谭的灰色之子。（Gray-sn）” 双关笑话也很有夜翼的风格。 “所以你绑架理查德是因为他是你的后代？据我所知，他的父母已逝，格雷森没有其他亲戚。” “理查德是我的曾孙，他本该继承我的事业成为利爪，但该死的韦恩截胡收养了他。”威廉咬牙切齿道：“他完全浪费了格雷森的天赋！我曾以为出现在蝙蝠侠身边的罗宾就是理查德，遇到袭击的时候他的反击很是亮眼。” 但是—— 男人盯着达米安不得不承认，真正的罗宾比现在的理查德更强大，“如果由我来训练理查德，他绝不会逊色于你。”威廉对着达米安掷地有声。 所有人鸦雀无声、一片静默。 我就不应该参与进来的，克里斯想，D说得太对了，家族事务、旁人勿扰，有人想要争夺抚养权也是布鲁斯先生出马才对。 这年头流行超级反派亲戚是吧。 “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一个动弹不得的手下败将大言不惭地说他可以教导一个孩子打败我，恭喜你，你成功把我逗笑了。” “理查德就算需要训练也该由我来。”达米安自傲地说。 克里斯知道这是达米安在不暴露蝙蝠侠身份情况下的反驳，但是这样的言语只会让事情往着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他已经看见迪克闪闪发亮的眼睛了。 “真的吗？D你好喜欢我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特训呢？你要来我们家住吗？C要一起来吗？”迪克叽叽喳喳如同机关枪般吐出一大串话：“我们家很大的，有很多房间。阿福做的饭也很好吃，还有狗狗ACE，D你来一定会高兴的！” “不是现在，你能被这样的人绑架你真让我失望。” “噢、好吧。”迪克失落地低下头。 “……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 看着达米安在幼年格雷森面前毫无抵抗力的样子，克里斯决定自己出马把事情拉回正轨。 克里斯把利爪即将痊愈的四肢又一次捏断，可惜男人没有什么反应，看来这种特殊的体质还让利爪失去了痛觉神经。 “白费力气，利爪从不畏惧审讯。” “我知道你属于猫头鹰法庭。” 不想一次又一次强调氪星人与生俱来的五感，但是现在的反派们还是不明白超级听力到底意味着什么。 全是隧道利于声音传播的地方，在地面上被铅隔绝听不见，可克里斯都在据点旁边了啊，反派不把每一个房间上下左右都涂上铅层真是看不起他。 “我们不是误入对你们一无所知的路人，蝙蝠侠已经在路上了，我和罗宾不过是先来救韦恩先生的儿子的。”克里斯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打破墙壁到达会场杀死所有人，但是罗宾想要听听你的故事，因为你是理查德的亲戚。” “你若忠诚，现在就多说一点让我留你的主人一命；你若反叛，为何不开始痛诉猫头鹰法庭的罪恶？” 威廉认出来了，扼住他脖子的少年就是那个喜怒无常的氪星小鬼，想想他弑父杀亲的果决狠辣，威廉只能开口： “猫头鹰法庭由哥谭市中众多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所组成，自哥谭建立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存在于哥谭的黑夜，掌控着哥谭。” “有许多孤儿被猫头鹰法庭收养，经过培养与改造获得不死的能力成为杀手——利爪。” “我把我的儿子交给马戏团的人养大，但这不意味着哥谭的灰色之子可以逃避他的命运，约翰没有天赋所以他死了，死于一个简单的意外。” “理查德有天赋，他天生就该成为利爪，只是约翰死得太突然让韦恩收养了他，该死的韦恩，从哥谭建立之初就不停地与法庭作对。” 约翰-格雷森，迪克的父亲，威廉的孙子。 死于高空坠落。 猛地收紧手指打断威廉的话，克里斯不顾几乎要被掐断喉咙的男人，偏过头温和地安慰面色苍白的迪克：“你的天赋不是为了成为利爪，他在胡说八道而已。” “是、是法庭动的手脚吗？因为我爸爸不愿意成为利爪？”迪克的眼睛通红。 克里斯稍稍放松了一点劲，让威廉可以说话：“咳咳、他没有……天赋，法庭没有干预，试图逃离命运的下场就是如此。” “够了！” 不愿意再听这疯言疯语，达米安拎起迪克分配了任务，“C，找到利爪的弱点，然后去会场制造混乱，我带着理查德去找法庭的领导者。” “会场里的人绝不是法庭的所有参与者，我们需要一份名单才可以一网打尽。” 克里斯对达米安的安排毫无异议，三言两语商量好后，两人就此分别。 门上的大洞透着风，达米安和迪克已经往更深处出发，留在原地的克里斯看着手里的威廉重新露出了微笑。 — 韦恩庄园。 一片狼藉之中，罗曼告诉了蝙蝠侠那个在哥谭市中流传着的恐怖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出自DC官方） 姗姗来迟 20.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蝙蝠侠站在客厅听着罗曼讲述事情经过，他一心二用，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当韦恩庄园的警报响起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带着罗曼参观植物园，鸣起的警报声突如其来，他们的第一反应这是针对西恩尼斯的灭口。 管家先生从容不迫地安排罗曼就近躲入地窖，因为迪克还独自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罗曼没有阻止阿尔弗雷德返回庄园。 阿尔弗雷德找出自己的□□打开保险栓，客厅里面果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迪克没有来得及穿戴任何装备，他只能尽可能利用自己的灵活性拖住敌人，可是利爪比起迪克强太多了，迪克节节退败。 “理查德，你是哥谭的灰色之子，你不该荒废自己的天赋。”鸟面具男人说道。 “灰色之子格雷森，大叔你是在说什么双关笑话吗？”一时不慎被利爪抓住，但是迪克已经看见阿尔弗雷德藏在门外，所以他假意配合回话实则让利爪背对着门。 没有犹豫，阿尔弗雷德瞄准不致命部位开枪，超出预料的是男人没有倒下，利爪身形微微一顿，反手捞起迪克便逃走了。 “没有流血，枪械恐怕对他不起作用。哥谭里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生物？” 蝙蝠侠也不知道，但是罗曼知道。 布鲁斯的养子被他连累绑架这件事让罗曼很是自责，他终于吐露了这个秘密：“猫头鹰法庭，那个男人是利爪。” 只有哥谭的本地家族才可以加入的一个组织，它如同树根一般深深扎入哥谭内部，西恩尼斯和科波特因为拒绝了法庭而被处处针对，其中西恩尼斯没有四大家族科波特的实力处境更为艰难。在老西恩尼斯被暗杀后，罗曼欣喜之余也在考虑放弃坚持转而加入法庭，蝙蝠侠他们来的那天，罗曼见的人就是利爪。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已经彻底放弃这个想法了。 罗曼眼中烧起一团怒火，脾气不好自尊心又高的他无法忍受布鲁斯交给他照顾的孩子就这么被绑架了，强忍着怒气罗曼说道：“蝙蝠侠，你必须找到布鲁斯的儿子。” 蝙蝠侠依旧沉默，罗曼没有在意其回复，他转头与管家先生告别：“告诉布鲁斯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西恩尼斯有一批军火，我需要它。” 冥冥之中，黑面具的命运已经改变。 罗曼就此离去，蝙蝠侠也转身离开。 无需出声阿尔弗雷德就知道布鲁斯想说什么，这是一位父亲的决心，布鲁斯一定要带回他的儿子。 驾驶着蝙蝠车来到定位器最后显示的区域，经过信息整合和推理，蝙蝠侠暂时确定利爪对迪克没有杀心，可是担忧从心底蔓延，好在蝙蝠侠永远保持着理智。 正如罗曼所说，猫头鹰法庭已经扎根哥谭太久了，他们的据点遍布哥谭各地，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也无法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便找到猫头鹰法庭的总部。 又一次扑空，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太阳快要升起了。 “轰隆隆” 建筑倒塌的声音如雷般惊醒熟睡中的人们，蝙蝠侠毫不犹豫往那个方向赶去，仅仅是几公里的距离，当蝙蝠侠赶到的时候只见鲍尔斯酒店从中分为两半，好像有一位巨人手持利剑将其劈开。 灰尘弥漫四周，地上是许多衣衫不整的住客，他们本来正在睡梦中，谁知突然瞬移至寒冷的室外，一时间尖叫声不止。 那是热射线。 蝙蝠侠果断从那裂缝中跳下，他的推断没有出错，最下面的平地上，C正在以一敌百。 源源不断的利爪自黑暗中出现，克里斯没有留手，面对这种杀不了的怪物必须全力以赴，他要吸引所有的火力，让猫头鹰法庭把所有的利爪用来对付他，这样达米安和迪克那边才会更加安全。 “迪克在哪？”低沉的声音咆哮。 无数的麻醉弹药射出，可惜那毫无用处。克里斯没有看见蝙蝠侠惊讶的表情，他立刻飞起来接住蝙蝠侠将其带到岩壁上。 克里斯知道蝙蝠侠是来帮忙的，他也不是那种执着于自己解决的人，正常情况下克里斯非常乐意与蝙蝠侠合作一致对敌，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 “抱歉，蝙蝠侠。”克里斯解释道：“利爪唯一的弱点是温度，液氮可以强制他们进入休眠状态。” 蝙蝠侠闻言质疑：“你的冰冻呼吸呢？你不应该和他们纠缠这么久。迪克他们在哪？” 果然，被蝙蝠侠一眼看穿了。 “D要求我制造混乱，他们要去找猫头鹰法庭成员的名单，我必须让猫头鹰法庭觉得人海战术有用他们才会派更多的利爪来我这里。”克里斯承认，他就是在打假赛。 顺着蝙蝠侠的目光看向被热射线劈开的鲍尔斯大酒店，克里斯心虚地说道：“刚刚利爪的人数突然增加，我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抱歉，具体赔偿你得找D协商，我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 “你们应该撤退等我回来，兵分两路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我的搭档可不是你，蝙蝠侠。”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克里斯还是重新返回战场，这一次他不再留手。 冰冻呼吸瞬间结束了这场闹剧，猫头鹰法庭根本想不到先前的势均力敌不过是克里斯营造的假象，克里斯早就知道利爪的弱点。 栩栩如生的冰雕出现在这地底，任凭利爪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不过几十秒，好似氪石之于氪星人般，利爪也纷纷进入休眠期。 蝙蝠侠顺势跳下，示意克里斯带路。 与D如出一辙的风范，不愧是父子。克里斯想到达米安之后的目光，定然会谴责他不坚定败于蝙蝠侠的要求之下，不过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决定按照蝙蝠侠的指示行动。 早点把迪克带回去吧，克里斯心中默默冷笑，就凭你也想成为达米安的搭档？开什么玩笑。 尽管不清楚达米安和迪克究竟跑到了哪里，但是克里斯可不像蝙蝠侠那样担心他们的安全。 达米安可不是曾经的一米三七罗宾了，他的经验丰富带个理查德就像曾经的格雷森带着他一样，区区鲍尔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呢？ 克里斯带着蝙蝠侠又在地下绕了十几分钟，终于在蝙蝠侠恐怖的目光中找到了达米安和迪克。 “B！” 远远就看见蝙蝠侠的迪克兴奋地挥了挥手，他安然无恙地坐在红木桌上，看起来很精神，一点也没有和克里斯分别时的难过。 蝙蝠侠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迪克知道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一定十分担心，他蓄力蹦过去给了蝙蝠侠一个拥抱。 一旁是不成人样的约瑟夫-鲍尔斯，刚刚结束审讯的达米安手里拿着那份名单，他不想看隔壁父慈子孝的感人场景便朝着克里斯走来。 “你不想抱一个？”克里斯揶揄道：“蝙蝠侠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吧。” “父亲不会这样松懈，身处敌营我也不会这么情绪化。” “随便你怎么说，D。” 说回正题，猫头鹰法庭人员众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彻底清除的，这份名单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今夜过后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唯一的好消息是，参与其中的家族并非全员加入法庭，只有替换掌权者或者由韦恩接手就可以了，所以他们的工作不完全涉及接管哥谭所有的企业，不然卢修斯就要辞职了。 当韦恩集团的CEO和当全哥谭企业的CEO的工作量那可大大不一样。 不过可以预见，在此之后不管猫头鹰法庭的反扑，韦恩的地位定会重回艾伦-韦恩时期，直到蝙蝠侠确保法庭被彻底清除。 蝙蝠侠对此有很大的意见，但是达米安对此非常满意，哥谭本就是韦恩的地盘，居然还给他这么一个名正言顺插手其他企业的机会，克里斯已经看见达米安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然后君临哥谭的画面了。 迪克言简意赅地汇报了具体情况，从CD救了他到他和D一起追踪约瑟夫，最后他有些得意：“我和D解决的，怎么样，蝙蝠侠？” 不赞同地目光也无法让这只激动的小鸟冷静下来，这可是赢了蝙蝠侠！ “你应该注意保护你的秘密身份。”一句话绝杀，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他略过这个话题找到了迪克的致命弱点。 听了很久的达米安嗤笑一声，认为蝙蝠侠的要求是毫无意义的，理查德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虽然是因为他来自平行宇宙而且这两个是他爸和他哥的同位体）注意到迪克求救的目光，D开口解围：“蝙蝠侠，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我们没有宣告天下的想法。” 克里斯也接话道：“就像超人一样，我一开始就看见你们的脸了，这不能怪迪克。” “……” 初生的朝阳将暖和的阳光洒在几人身上，克里斯带着他们飞出了地底，不管怎么样这次事件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变成两半的鲍尔斯大酒店门前人来人往，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伴着人声鼎沸，克里斯嘀咕：“花了一大笔钱结果我们住不了了。” 没等达米安嘲讽这是谁的锅，蝙蝠侠突然出声：“韦恩庄园有很多空余的房间。” 这下，蝙蝠侠成为了全场焦点。 旧事重提 21. “恕我失礼，两位先生。” 阿尔弗雷德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正装，仿佛昨夜的遇袭并不存在，他微微低头表示歉意：“庄园刚刚经过一次袭击，那位不请自来的朋友破坏了诸多房间，今晚还请你们将就一下，维修团队恐怕要明天才来。” 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洗换衣物，克里斯友好地与阿尔弗雷德晚安告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管家先生，在他的世界里，韦恩庄园只生活着蝙蝠侠与罗宾。 临时收拾出来的客卧并不奢华，墙上也没有古老的摆设物品，洗漱完毕的克里斯坐在沙发上看着达米安摆弄着电脑。 虽然曾经多次前往韦恩庄园检查身体，但是以氪星人的速度往返大都会还是很简单的，况且空荡荡的韦恩庄园不会缺少房间，达米安也不至于吝啬一个客卧给克里斯睡觉。 不包括特殊情况以及任务中的闭目养神，所以，算起来这是克里斯第一次和朋友睡在一个房间里。 “其实韦恩庄园还有很多空房间，为什么会安排我们睡在这里？”克里斯问。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世界的韦恩庄园没有涂上铅层，只有蝙蝠洞有，或许是还没来得及？或者是暂时不想搞出大动静，总之，看得穿一切的克里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要撒这个一戳就穿的谎言。 “需要监视不应该分开我们吗？难道我们不像搭档？” 愚蠢的问题总是让达米安忍无可忍，他头也不抬回复道：“这是蝙蝠侠展现的信任，只有这个房间没有监控器和窃听器。庄园的设备藏于各类死角或埋于建筑内层，潘尼沃斯一个人不方便快速取出所有的，在你带我们飞回来前，能收拾出这个房间就不错了。” “蝙蝠侠是在告诉我们，他暂时不准备深究我们的身份，在这个房间里可以摘下伪装好好休息。” “年轻的父亲令人惊讶，他的天真、信任是尚未去除的弱点。” 你的语气听起来并非讨厌，克里斯这话没有说出口。 习惯了达米安的口是心非，克里斯理解他的感触。就像克里斯也从未见过身披红色披风的超人一般，时间带来的差异是后人无法领会的，要不是这次穿越，克里斯也没法明白为什么露易丝总是喜欢让克拉克与克里斯穿一些鲜艳的配色。 而明明说自己想要成熟一点的克拉克拒绝了多次也无法让露易丝改变主意，这曾经让克里斯非常费解，因为露易丝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 现在想来，克拉克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和露易丝更加般配，氪星人难以衰老，依旧穿着鲜艳配色的他和露易丝出门就不像夫妻了，但是，露易丝希望克拉克保持自我。 这注定是一场爱的拉锯战。 “原来是这样啊，看见你干脆利落地摘下面具去洗漱，我还以为你准备告诉蝙蝠侠我们来自平行世界了。”说着说着，克里斯想起来什么，声调猛地低下去：“等等，你不是这个意思……” 完蛋了。 早就看见那棕色头发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达米安懒得骂他，放下电脑抱胸欣赏氪星人面如死灰的表演。 想到自己把氪星伪装技术关闭变回原本的发色瞳色，然后大摇大摆地跑去客厅同布鲁斯一起饱餐一顿，甚至帮迪克写了作业互道晚安，最后还见了阿尔弗雷德—— 所有人都看见了克里斯本来的面目，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疑问，好像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棕发棕眼的模样。 克里斯抱着靠枕吓得飞了起来，他浮在空中盯着达米安不满道：“你明明也看见了却不阻止我？怪不得你不出去，你只在乎你的秘密身份！” “哼，阻止一个必定被发现的真相的展露？我可不会像父亲小看我一样轻视他的能力。”达米安对第二个质问装作听不见。 然而这句话同时沉默了两个人。 他们的目标改变世界线，就像要改变一个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佐德将军被克里斯杀死后，他没有感受到夜翼所说的“世界的注视”，说明他们的首次行动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到底什么才是世界线？那么多平行宇宙有什么样的情况是还没发展出来的分支？他们真的可以回去吗？ “……事实上，你没有拒绝布鲁斯先生的提议，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克里斯慢慢飘回了沙发，他沮丧地说道：“万一我们真的回不去了，那我们迟早要和蝙蝠侠、超人坦白这一切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研发出了科学穿越机器，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 “我已经在考虑留在这个世界的事情了，我很抱歉，达米安。” 第三次了。达米安恼火地想，肯特到底知不知道克里斯是一个这么麻烦的小崽子，心里问题多得就不像是超人的儿子。 哦，好像真不是。 总之，达米安得承认，曾经刺客联盟给他安排的心理老师真的派上用处了，不是体现在窃取情报的方面，而是体现在给一个十岁氪星宝宝的安慰上面。 克里斯的困惑惧怕、担忧焦虑与人类并无不同，实际上，达米安会答应蝙蝠侠的邀请就有这方面的考虑，无论是征求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的帮助或者仅仅是安排后路，达米安不排斥求助蝙蝠侠。 最后一次了，达米安发誓，下一次他直接打克里斯一顿。 “鼓舞气势、振奋人心是格雷森所擅长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会解决一切。” “听从我的指挥，区区平行宇宙正义联盟已经遇上不止一次了，神奇女侠如今就处于异世界，我们当然会回去的。”达米安理所当然地说道，像是在宣布一个真理。 随后，他威胁着补充：“现在，给我立刻睡觉。” — 早上十点。 距离刚刚结束的战斗不过六个小时，按照惯例，偌大的庄园除了阿尔弗雷德其他人都应该还在梦乡。 管家先生轻车熟路地打扫好卫生，他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客人们的早餐，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戴着类似罗宾面具的褐皮少年。 阿尔弗雷德眉毛轻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自然而然坐进主座旁边位置的“D”，D穿着昨晚阿尔弗雷德提供的黑色打底衣服，袖子自然挽起，桌上放着的是走廊摆放装饰佩剑。 仅仅几秒钟的视线停留就让D睁开了眼睛，被发现的阿尔弗雷德不慌不忙地说道：“庄园里很少有人这个时间点起床，可否容许我问一下，您这是做了什么吗？” 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D只是看着阿尔弗雷德回答：“晨练而已，剑是好剑，它不该仅仅作于装饰品。” 两人都没有提D去了哪里晨练。 看来迪克少爷地评价更加准确，阿尔弗雷德心里衡量着说道：“您的建议我会转告老爷的，现在我该去为各位准备早餐，您有什么忌口吗？” “不要黄瓜三明治。” 没有丝毫客气，随后D快速说了几道恰巧阿尔弗雷德也擅长的早点，然后在管家先生的注视下，D最后以一句干巴巴的道谢作为结尾。 “恕我冒昧，您是个素食主义者吗?” “潘尼沃斯，这显而易见。” “纯素食主义（vegan）？或者奶蛋素食主义者(Ov-ct)？” “奶蛋素食主义者(Ov-ct)。” 阿尔弗雷德并不意外，D身形高挑，那是因为接近成年的男孩正在用全身的营养去长个子，但是光看着D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就知道他不是瘦弱的人，未来必定是一个强壮类似蝙蝠侠身材的男人，仅仅依靠纯素是难以长成这个样子的。 “看来我们免去自我介绍那一套了，D先生。”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没有纠结D对他的称呼，“麻烦您稍等，我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左上角的柜子里有迪克少爷偷偷藏起来的麦片，您也可以将就一下。” “对此我毫不意外，理查德的喜好一如既往。” 就像梦里的回忆一般，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有过软弱的梦境。 达米安慢慢地从他和阿尔弗雷德的对话中剥离出来，时隔多年，他又一次见到了阿尔弗雷德。 这位管家先生还有一头黑发，身姿挺拔，特工的经历让他做事风雷厉行却不失优雅。 旧事重提、并非回忆。 平行宇宙所带来的奇迹，达米安摩挲着剑柄，相同的剑、也同样是第一天来到韦恩庄园，只不过这一次达米安没有修理阿尔弗雷德的园林，他带着剑巡视了庄园一圈。 被利爪破坏的地方还敞露着，达米安避开了安装有警报器的地方，避开了前往蝙蝠洞的区域，避开了狗狗ACE的家。 这只是平行世界。 没有陶德改造的书屋也没有关押德雷克建造的密室，所有的一切如同旧日倒影，他的父亲还在哥谭等着他回归、他的母亲还在刺客联盟等待他的讨伐。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约定 22. 当身穿制服的克里斯从宇宙中回到韦恩庄园，餐桌上就只有迪克一人，阿尔弗雷德没有对他的举动说什么，只是幽默地建议克里斯去换一身衣服再来吃饭。 其实和达米安差不多同一个时间起床，但是克里斯每天都要勤勤恳恳地巡视地球周围几圈，氪星人的速度很快，毁灭日同理，因此他的巡逻范围要大到要在发现毁灭日的同时能为地球上的人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所以克里斯没能赶上第一趟早餐。 就算是太阳能驱动的氪星人也会想吃一顿香喷喷的早午餐！ 饥肠辘辘的克里斯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换回阿尔弗雷德提供的常服，在迪克的注视下，克里斯飞快地用皮塔饼卷起鹰嘴豆泥然后咬下，芝麻酱、橄榄油配合特制的东方香料，豆泥的味道酸咸可口又不失醇香甘味。 唯一遗憾的是这鹰嘴豆并非昨夜制备而是临时腌制，它的口感不免偏硬，好在这对于氪星人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克里斯吃得津津有味。 “你来自中东吗？”迪克再次努力尝试了一下这另类的美食，可惜他还是无法接受鹰嘴豆的酸味，只能放弃转而询问克里斯：“我第一次知道阿福会做这个！D他比我还了解庄园里有什么食材，我以前好像没见过鹰嘴豆出现在餐桌上。” 忙于品尝的克里斯一时没能回话，旁边的阿尔弗雷德便开口回答：“关于这件事，迪克少爷不妨多关注一下配菜，前天被您倒掉的蔬菜沙拉里就有不少鹰嘴豆。” “呃、其实我也有吃……”被当场逮住挑食的迪克小声辩解，连忙转移话题：“这道菜并不常见，阿福你居然去过中东吗？” 知道接下来几天迪克都不会再挑食的阿尔弗雷德满意地回复道：“很遗憾并非如此，只是我曾经有个朋友来自阿拉伯，这道菜是他家乡著名的美食，我品尝过因很喜欢便向他讨教。” “我也没想到还有机会把这道菜搬上餐桌。”回想起特工时期的战友，阿尔弗雷德笑了笑，“D先生真是敏锐聪慧。” 终于咽下最后一口皮塔饼，吃饱喝足的克里斯并不在乎这若有若无地试探，他坦然地说：“因为D是素食主义者，鹰嘴豆是一种重要的蛋白质来源，我们搭档的时候他经常吃，所以我也慢慢喜欢上了。” 闭口不提他们是否来自中东，只说鹰嘴豆的营养价值非常丰富，迪克可以多试试，有利于儿童的身体发育，阿尔弗雷德对此表示赞同。 用餐结束后克里斯和迪克来到已经被收拾好的客厅，克里斯谢过阿尔弗雷德给的饮料，他们一起坐到了新买的沙发上。 克里斯没有掩耳盗铃地重新佩戴上氪星伪装科技，这么说他还是第一次和迪克以真面目面对面相处。 “所以，你想问什么？样貌的话，这就是我的真实模样，先前是伪装的氪星科技。”克里斯喝着饮料随口说道：“你昨天可一点也不惊讶，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D也有吗？但是他一直戴着面具。” “没有，他不喜欢这些。” “你们今天几点起床的？不得不承认当阿福告诉我，就连布鲁斯也吃过了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B一向会睡到下午三点的。” 被迪克故作夸张的样子逗笑了，克里斯回忆了一下今早的情况，他透露了几分“秘密”。 “其实是D去喊布鲁斯先生起床的，因为阿尔弗雷德先生正在腌制鹰嘴豆泥抽不开身，于是他就拜托了D。” “什么？”迪克叫了起来，他不可置信：“难道D没有拒绝吗？然后呢？他们打起来了？” “不不不，D可不会和布鲁斯先生打起来。” 克里斯压低了声音，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听见一般：“我不在现场，但我用超级视线看见了，布鲁斯先生一开始以为是阿尔弗雷德先生，于是他就撒娇。” “撒娇？”并不是没有见过布鲁斯赖床的迪克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他开始质疑C是不是在掺杂私货了。 “不是吗？我以为那样的语气就是撒娇？”克里斯疑惑。 “这不重要，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于是克里斯接着回忆：“D当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他——” 说到一半就不说的克里斯面带微笑止住话语，焦急的迪克连连追问，所以他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褐皮恶魔问：“你们在聊什么？” “理查德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迪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克里斯若无其事地凑到D面前说话，“你和布鲁斯先生聊完了吗？” “是蝙蝠侠。”不紧不慢地纠正，达米安说：“我上来拿电脑，具体计划我和蝙蝠侠还在商量。” “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达米安指了指迪克，顺着达米安的手指，克里斯也看向呆在原地的理查德。 “我？”迪克问。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家庭作业没完成？” 思索了一会儿迪克想起来了，“拍摄和家长一起度过的一天那个？” 达米安点头，他不耐烦地说道：“蝙蝠侠今天没有时间，你让C带你随便去哪里逛逛。” “我没问题，理查德？”克里斯喊了迪克一声。 迪克发现在场的三人里面只有他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一个家庭作业他们都那么重视？明明布鲁斯本来就不会带他去玩，或者说他们的夜间运动量已经超标了，白天只希望多休息休息。 “一个家庭作业而已，我想它并不重要？”迪克不确定地说道。 “理查德同意了。”达米安宣布。 于是克里斯轻车熟路地背起迪克，他眨眨眼对达米安说：“今晚六点准时回来吃晚饭，你也别忘记上来。” 得到达米安肯定的答复，氪星人立刻飞了起来，两人都默契地无视了迪克的意见，下一秒，克里斯就带着背上的人来到千米高空。 “你想去哪儿？有我这样的司机你哪儿都能去。” 挣扎无果的迪克放弃挣扎，他趴在克里斯的背上闷闷出声：“……不追究你们的行为，总之，就让我在这里飘一会儿。” 大概知道达米安和布鲁斯想要单独谈话的克里斯理亏，所以他听从了迪克的建议停在了天上。 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洒向人们，向下看是高楼大厦的玻璃窗被阳光反射闪闪发亮，宛如一座座闪耀的钻石，这是常人难以目睹的风景。 收拾好心情，迪克决定利用好这次机会向克里斯提问。 “你称呼其他人的时候都不会选择和D一样的称呼，比如蝙蝠侠——布鲁斯，潘尼沃斯——阿尔弗雷德，除了我，你选择和D一样叫我理查德。” “其实，C你讨厌我吧，为什么？”迪克冷不丁地问：“只是因为我做了D的一周搭档？” 因为你的同位体抢了夜翼这个代号。 也是因为我认识布鲁斯先生，阿尔弗雷德是达米安养的猫的名字我叫习惯，所以我就习惯性叫下去了。 但是格雷森已经退出义警行列，我没见过他。 原因有很多，却都不是可以告诉迪克的，克里斯只能叹了一口气，“你和D说的真不一样。” 我以为理查德-格雷森是个傻白甜天使呢，逃避义警的他能让达米安依旧念念不忘。 “确实如此，这个时候戳穿我，不怕被我扔下去吗？” 得到肯定答复的迪克没有多大心理波动，笑嘻嘻地晃了晃脚，他说：“C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没什么原因。” 克里斯反问：“我也有一个问题。” “唔，我以为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你的回答可伤透了我的心。” “什么情况下，你会做出永远离开蝙蝠侠身边的决定？”克里斯自顾自说下去。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迪克不明白C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这和C讨厌他有什么关系吗？比如说C以前还有一个和他类似的搭档，结果被抛弃了什么的。 “你就当作平行世界吧。” “不可能。”迪克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抛下布鲁斯离开。罗宾也不可能抛下蝙蝠侠，就算他有时候会让我生气，但是我不可能永远生气吧。” 这个答案和克里斯观察发现的差不多。 可是他世界里的理查德-格雷森就离开了。 克里斯坚持追问：“如果蝙蝠侠做了一件让你痛恨的事情，甚至还不道歉呢？” 克里斯的语气过于认真，迪克不得不重新认真思考。 良久，迪克犹豫地说：“是在我们现在的关系上面发展的吗？” “是的。” “那我觉得，就算我离开最终还是会回去的，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中间人？”迪克越说越肯定，“我爱布鲁斯，爱总会让我妥协。” “你确定？哪怕是平行世界？” “每个平行宇宙和B相遇的我都会如此！” 好吧。 克里斯说：“那我们做个约定，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哇哦！什么约定？” “把刚刚那番话对着D再说一遍。” 未能规避的 23. 最终，克里斯带着迪克去北极逛了一圈，虽然并没有拍什么照片，但是北地的极光确实美丽而让人难忘，然后他们准时在下午六点回来吃饭。 达米安也按照约定和布鲁斯一起从蝙蝠洞里爬出来，克里斯他们到达餐厅的时候，这两人正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相对无言。 气氛有些僵硬却并不尴尬，想必他们一定发生了争吵，不过应该仅仅是处理方法上的不同，所以没有大打出手，反而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 真是个好消息。 克里斯琢磨着他和达米安大概率是要留在庄园不走了。 果不其然，当晚蝙蝠侠就安排了CD接下来的任务，针对猫头鹰法庭事件的后续处理方案。 从头梳理一遍，哥谭有个历史悠久的邪恶组织猫头鹰法庭，超人药只是他们捏造出来的一个幌子，目的是逼迫哥谭为数不多未同流合污的西恩尼斯家族加入，以及嫁祸科波特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 如果蝙蝠侠识破了这第一层的阴谋，那么法庭就顺势栽赃陷害给私底下在研究氪星人的卢瑟集团，并趁机突袭韦恩庄园。 控制并改造韦恩养子，借此进一步控制韦恩、乃至哥谭。 韦恩一直是法庭的对手，他们一明一暗将哥谭置于天平针锋相对，很难说上任韦恩家主的死亡有没有法庭的手笔，有关这个蝙蝠侠会继续调查。 总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卢瑟集团真的对布鲁斯-韦恩非常感兴趣，但在布鲁斯离开哥谭、蝙蝠侠的注意力也被引走，韦恩庄园只剩罗曼-西恩尼斯、理查德-格雷森和一个管家的份上，法庭还是派利爪出手了。 之后的事情不必多提，威廉-柯布等一众利爪被克里斯用冰冻呼吸冰封，目前他们被保存在蝙蝠侠的某个基地，等待后续处理。 重头戏是哥谭那些大大小小家族中的法庭成员，由于牵扯人数太多不方便一口气处理，蝙蝠侠决定和CD合作，由C负责抓捕潜逃的利爪，D加入蝙蝠侠一起对付猫头鹰法庭上层，罗宾禁止参与。 关于这个组队分配，迪克和克里斯都有话要说。 蝙蝠侠说，理查德已经被盯上了，甚至差点暴露身份，要不是D临时顶替了罗宾的身份，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将错就错，这段时间就由D当罗宾。 知道自己差点连累布鲁斯暴露的迪克无话可说。 D说，C的巡逻不可停下。 想起已经和达米安说好听从指挥的克里斯也无话可说。 没有人知道D和蝙蝠侠到底谈了些什么，从蝙蝠洞出来后他们多了某种默契，针对即将来到的毁灭日，蝙蝠侠还准备了一个氪石长枪。 克里斯觉得超人对此应该毫不知情。 就这么过了一周。 被莫名其妙禁足的迪克受不了了。 “甚至我的代号还被D夺走了！”迪克气愤地说道，结果一旁的倾听者神游天外，显然没有用心听他抱怨，他更加生气：“C！你就这样接受了吗？他们两个就这样把我们排除在外，今早D和布鲁斯聊天的内容我居然听不懂！” “上次那个劫匪还觉得D扮演的罗宾是蝙蝠侠的儿子，你没发现吗？D越来越像蝙蝠侠了，我可不想要两个蝙蝠侠。”想象了一下两个蝙蝠侠站在眼前的场景，迪克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谁都可以做蝙蝠侠的罗宾吗？” 我看上的代号也被你抢走了。克里斯想，再说达米安本来就是布鲁斯先生的儿子，也是蝙蝠侠的罗宾，比起原世界的蝙蝠侠，这里那么“柔软”的蝙蝠一定让达米安充满“保护欲”，说不定他们的组队中，D是蝙蝠侠B才是罗宾呢。 不过，看出来迪克是真的难过又生气，克里斯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去找D说说，他手上还有一份关于其他事物的名单，我想他会给你的。” “……突然去找D说一通平行世界理论？”迪克表示怀疑。 “你还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想。”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想参与布鲁斯先生的任务里吗？” “C，你最好不是骗我。” 第二天，迪克成功和布鲁斯一起出门探望患病的著名女运动员诺拉，离开前迪克悄悄地跑过来和克里斯说了什么，然后在布鲁斯起疑前和克里斯说再见。 愉快地喝着粥的克里斯和刚刚走进来的达米安打了一声招呼：“中午好，D。” 阿尔弗雷德将专属达米安的餐点送上，在管家先生的注视下，达米安没能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词汇，他不善地提问：“你对理查德说了些什么？” “迪克觉得你不仅抢了他罗宾的代号，还把布鲁斯先生抢走了。”克里斯说。 “答非所问。” 那份名单是关于未来可能出现的超级反派，如果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算不算改变了世界线呢？达米安觉得这值得一试，但他本来只打算自己私下行动，可最近事务繁忙便暂时搁置了。 蝙蝠侠一定会在意这份名单的，这可是CD停留在哥谭所调查结束后撰写的名单，现如今有个机会去了解他不可能当作看不见。 “今天去探望的人是？” 勉强算是自己被理查德打动，然后主动交出名单的达米安：“急冻人的妻子。” 本名维克多·弗里斯，是一名低温学家，其妻子诺拉身患绝症，必须利用冷冻技术维持生命并寻找解决办法，最终在赞助商撤资事件中发生实验事故，被改造污染的维克多失去妻子，决心成为急冻人报复社会。 “那个保存在阿卡姆的冰雕！”想起来是谁后，克里斯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你要我默写氪星的医疗科技。” “哼，你如果再擅自行动——” 克里斯扭头对默默倾听不发表任何意见的阿尔弗雷德说道：“阿尔弗雷德先生！” 被打断话语的达米安也看向阿尔弗雷德。 忽然变成话题中心人物的阿尔弗雷德淡定地回应，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您解决了老爷和迪克少爷的矛盾，我可得感谢您。” “我的名字是克里斯，我和迪克说好了要把真实名字告诉他的，但是我觉得也应该和您说一声。” 棕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信任，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被信赖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会感到愉悦的情绪，所以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我的荣幸，克里斯先生。” “我更习惯别人直接喊我的名字。” “容我拒绝，这是我身为管家的坚持，除非您也愿意改口，先生。” 克里斯和阿尔弗雷德相视一笑。 看着这一幕的达米安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 除了哥谭大大小小的事情，美国各地还有不少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佐德将军入侵事件后，超能力者喷涌式出现。 好在超级英雄们大多采用一人一城的划分方式互不往来，唯一让克里斯遇见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 每天都要往返地球宇宙的克里斯穿着含铅制服，他只考虑躲避超人，所以当一位女士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面的时候，克里斯吓了一跳。 不过这位女士不是反派，她自称为神王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此番前来为了转达时空之神柯罗诺斯的话。 “……时空之神？”克里斯没见过神奇女侠，但是听他的父亲提到过，他们世界的戴安娜留在另一个平行宇宙征战，没有和克拉克他们返回。 但是时空之神柯罗诺斯，这名号很难不让克里斯多想，难道有别的办法回家吗？ 神奇女侠秉公办事：“祂说，世界线惊扰，切勿成就第二个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他的父亲想改变语言却亲手促成了预言的实现。 “谢谢您的转告。”克里斯道谢，哪怕神奇女侠只是就事论事，她所带来的信息弥足珍贵，所以他说：“有任何事情是我可以帮上忙的，我都愿意为您去做。” “一杯咖啡足以。”她认为这只是顺手的事。 神奇女侠和克里斯又聊了几句，但是克里斯还有巡逻的事情要做，针对时空之神的话他们约好之后再细聊。 克里斯觉得应该和达米安商量之后再说。 宇宙中的仍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克里斯不免有些焦虑，距离召唤阵启动也有四五个月了，为什么毁灭日还没来？ 这种明知会发生却迟迟不出现的感觉让人如噎在喉，又好像看不见的死亡倒计时在你耳边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早点结束今天的任务吧。 克里斯加快了速度。 距离地球越来越近了，蓝绿相间、生机勃勃的星球每一次看见都是让克里斯心生怜爱的美丽。 可这一次不同寻常。 黑红色的怪物裹挟着火焰重生，它嘶吼着与大都会的守护者拼杀。 人类的痛哭、谩骂不绝于耳。 高楼大厦摧毁倒塌。 ……？ 毁灭日，出现了。 毁灭日 24. 燃烧着的火焰附于其身，灰绿色的肌肉蠕动着生长愈合，死亡与新生轮回在这可怖的怪物体内。 毁灭日。 多么契合的名字，它的存在要为人类带来毁灭。 硝烟弥漫，政府的战斗机已经就位，唯一值得顾虑的是周围的平民，战场就在大都会中心。 此刻，唯一能与怪物匹敌的就是超人。 不能让毁灭日再出手。超人立刻做出决定，他冲向毁灭日一拳将它向外击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施加于毁灭日却仅仅只是击退它。 不过这也足够了，这一击出的距离已经让毁灭日瞬至郊区，军方不再犹豫，立刻下令所有范围足够的战斗机开火。 漂亮的配合。 刚刚短暂的交手让超人意识到毁灭日的防御似乎并不强大，超级力量无用或许是因为受力平均？超人不确定地想，炮火流弹至少可以伤害到毁灭日。 眼看炮弹就要击中那怪物，银白色的披风忽然挡在毁灭日之前，这短短一瞬的阻拦便让毁灭日再次跑出射击范围。 “还有同伙？！”错失良机的军官咆哮。 不……超人认出来者，他是克里斯。 为什么要帮助毁灭日？超人没来得及问出来，因为克里斯面色凝重地开口：“毁灭日会不断进化，任何无法彻底杀死它的都只会变成毁灭日的养料。” “超人，我们需要一击必杀。” 说话的时间没有多少，语毕克里斯率先飞去寻找毁灭日，解决这个危机事后再多的问题也可以解答，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敌人。 更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是超人，无需任何问话他就跟上了克里斯，这场战斗旁人无法插手，克里斯就是唯一的队友。 高速运转大脑，为了这场战斗克里斯和达米安无时无刻不在准备，正因如此克里斯明白单单找到毁灭日是远远不够的，他们需要更合适的战场与武器，他们需要后援。 找到了。 海面波涛汹涌，异常的能量聚集汪洋之下，毁灭日居然藏在大海里面！ “滴滴” 通讯器自动接通，趁着毁灭日还未行动，D简洁明了地说道：“大都会以东的斯特赖克无人岛，蝙蝠侠带着氪石长枪就在路上，拖住毁灭日。” “宇宙。”利用超级听力关注着一切的超人插话：“不能让毁灭日停留在地球。” 不仅是考虑毁灭日的杀伤力，问题在于全世界对外星人的关注都太高了，各国军方不可能放任毁灭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国土，可是人类现有的科技根本无法杀死毁灭日，那么军队的靠近就约等于送死。 克里斯同意超人的提议。 下一秒他们同时出手，巨大的水花溅起宛若城墙，克里斯和超人一左一右牢牢抓住毁灭日冲出海底，怪物身上的火焰被海水浇灭，它的皮肤又变得更深了一些，卫星监控下只能看见三道流星。 “全都是怪物……”看着这一幕的政府官员心生绝望，这样的力量人类到底该怎么媲美。超人失败，人类是被怪物杀死；超人获胜，人类也难以安心入眠。 将人类的安危寄于外星人身上，这话听起来是多么可笑，可是在找到办法之前，人类只能寄望于此、苟且偷生。 地球上人类的想法克里斯无暇思考，就算和超人联手，困住毁灭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进化，超人脑中闪过这个词语。 毁灭日显然是在进化，无需死亡，毁灭日就在飞速进化了。 而要不是克里斯和超人在与佐德将军的战斗中已经有了几分默契，刚刚的那一下超人就要失手打在克里斯身上了。 学习，毁灭日正在学习他们的战斗技巧、思路。 超人不寒而颤，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小心!” 一枚精密不起眼的核弹从地球发射，克里斯注意到了，导弹对准的方向就是和超人缠斗的毁灭日。 可是人类丝毫不在乎这核弹会不会波及超人。 我明明告诉他们毁灭日无法杀死，克里斯咬牙，核弹只会伤害到超人，毁灭日会从中新生变得更加强大！ 要躲开吗？超人得到克里斯的提醒也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导弹，最后三秒钟，超人必须做出选择。 躲开，毁灭日也可以躲开，但是核弹依旧会爆..炸，其威力以及污染还是会让毁灭日变强，然而那种环境势必削弱氪星人。 不躲开，核弹必定会击中毁灭日，说不定会杀死它，毕竟毁灭日杀不死是克里斯单方面告知的消息。世界上真的有杀不死的生物吗？ 一秒、两秒。 超人反手抓紧了毁灭日，他做出了选择。 “——” 宇宙中爆..炸带来的声浪一层层散开，寂静的轰鸣伴有耀眼的火光，无数的碎片四处飞射，浓烟凝固在这难以散去的空间。 所有人都看见那遥远天上寂灭的红光。 “成功了吗？”有人呢喃，这是人类最具杀死力的武器了。 近距离的卫星再次报废，没有东西可以近距离承受一枚核弹爆..炸的威力，人类焦急地等待着好消息。 银白色的披风终究是不堪重负破开几个洞，但是它还是完成了它最后的任务，保护了克里斯和超人。 那一瞬间，克里斯看出了超人同归于尽的选择，他发誓他用上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超人的身后。 一秒钟能做什么？普通人只能跑出个七八米。 克里斯用最大功率的热射线逼迫毁灭日迎上导弹，然后拉起披风挡在了超人面前。那一秒钟，毁灭日被热射线击中跑不了，而克里斯也只来得及稍微偏移了一点点路径。 若不是黄太阳光毫无保留地给予氪星人强大的肉..体防御与自愈能力，有披风的保护克里斯也不敢这么操作，硬吃核弹？要知道氪星人可不是杀不死的。 幸好，这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你没事吧？”超人有些自责地说：“你不应该挡在我的前面。” 是你不应该选择同归于尽。 克里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超人过后再谈，“毁灭日没有死。” 浓雾之中，赤红色的能量不断汇聚，超人一惊，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毁灭日身上的焦炭般的表皮脱落，骨刺从中生出，它的眼中甚至有暴怒的能量集中。 非常像、热射线！ 能量还在攀升，可是克里斯的伤势还在缓慢愈合一时离不开，超人只能漂浮在克里斯身前。 可笑的是，现在他们才有时间聊几句了。 “毁灭日从哪里来的?我很肯定佐德将军的召唤阵没有从宇宙中召唤来任何东西。”克里斯打破沉默，这个问题他憋很久了现在才问出口：“我每天都有在宇宙里巡逻，要是毁灭日被召唤而来我不可能没看见它。” “你一直在巡逻？”超人回想自己近几个月似乎并没有发现C每天往返地球宇宙，不过现在不是追究C躲着他的事情，超人沉声回答：“是卢瑟。” “我们弄错了一件事，召唤阵恐怕不是佐德启动的，早在他入侵之前召唤阵已被启动，毁灭日更久以前就沉睡在地球上了。” “什么？”克里斯意识到了他和达米安犯了一个错误，虽然一直强调平行宇宙的差异性，但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他们世界太像了。 再加上佐德将军的入侵和召唤阵的误导，克里斯和达米安都下意识认为毁灭日必定是被佐德将军召唤来的，就和他们世界一样。 事实证明这是错的，也就是说克里斯误会了佐德将军，在误会之中他杀死了他的亲生父亲、母亲和同胞。 克里斯有些茫然，所以，佐德将军是真心邀请他一起离开，是真心为他取了名字，而且并没有杀死任何人类。 “这不可能……”克里斯艰难地问下去：“不是佐德将军召唤，那么毁灭日是哪里来的？它沉睡了那么久不可能突然就醒了吧。” 看得出C状态不对，但认为是刚刚核弹造成的伤害，因此超人没有多想继续说道：“政府想要能媲美氪星人的力量，于是他们和卢瑟合作开始研究先前挖掘发现的不明生物。卢瑟得到氪星人的血液后将其混入那不明生物体内，毁灭日就被唤醒了。” “蝙蝠侠让我关注卢瑟对氪星基因的研究，但我也没想到他会造出毁灭日。我只是担心他会克隆出一些肢体什么的，阴差阳错，当实验室被毁灭日冲破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 很难描述克里斯此刻的心情，要是他当时就跟着佐德将军离开地球，没有得到氪星血液的卢瑟就无法唤醒毁灭日，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除了达米安，没有人知道这罪魁祸首就是他，但是克里斯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达米安、达米安，克里斯迫切地想要告诉他的搭档，他们两个搞砸了一切！ 他下意识看向地球寻找他的搭档。 超人也跟着看向地球，他注意到了无人岛上握着氪石长枪的女战士。 不是蝙蝠侠？ 通讯器在核爆中被毁故无法联系，不过超人终于发现援军已经就位。 无法战胜 25. 赤红色的能量爆开，毁灭日彻底重生。 不能犹豫了，超人清楚自己要为C争取恢复的时间，既然地球上的援军已经抵达，那么就请君入瓮。 核弹无法杀死毁灭日，而混入氪星人基因的它或许会死于氪石。 超人的拳头重重地轰上毁灭日的眼眶，暴虐的能量被他打散，接着又是一拳接着一拳，硬生生把毁灭日自宇宙砸进斯特赖克无人岛，大地寸寸崩裂，四周的海面掀起巨浪。 与此同时，毁灭日反手抓住超人的脚裸，天旋地转之中超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粗壮的热射线紧随其至，这一次可没人打断了。 危机关头，一个身影闪现其中，面对可怖的热射线她举起盾牌寸步不让。 是刚刚看见的女战士。 借此机会调整飞回战场，超人也发射出一道热射线打断了毁灭日，那刁钻的角度恰好令其致盲。 恶魔轰然倒地不起。 神奇女侠想乘胜追击，可毁灭日身上出现了黄色闪电，它的皮肤再度撕裂，能量聚集，这是能量波爆发的前兆。 又一次进化！ 而且一次更比一次快。 不远处蝙蝠战机上的D和蝙蝠侠都看见了这一幕，他们立马反应过来驾驶着战机远离，毁灭日每一次复活进化所爆发的能量波都可以摧毁周围的一切，超人和神奇女侠可以抵挡能量波的冲击，但是蝙蝠战机不能。 超能力者的打架总是殃及鱼池，一旁被笼罩到的树木灰飞烟灭，眼看蝙蝠战机就要坠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裹挟着战机快速远离。 “——” 斯特赖克岛的边缘地带断开，肉眼可见的是这场战斗会令这座无人岛消失在海平面上了。 救下蝙蝠侠和D的人敲了敲战机的窗户，有着人类极限肉身的蝙蝠侠没有在这极限速度中晕眩，他打开窗：“你的伤势如何？神奇女侠和超人正在迎战毁灭日，这是它的第二次进化。”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D也重新操控起蝙蝠战机，让其不依靠克里斯飞行。 “不是问题。”克里斯回答，但是他却没有立刻离开前往战场，在这紧急关头克里斯仍停留在蝙蝠战机旁边。 虽然蝙蝠侠和CD认识不过几个月，但是蝙蝠侠很清楚C不是个会在这种时候犹豫的人，C的异常举动意味着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阵脱逃？不、不对，C面对自己生父都毫不留情，畏惧强敌也不是，否则刚刚他就不会挡在超人前面了。 “达米安……你知道毁灭日是怎么来的，对么？”克里斯轻轻地说，声音很平静，甚至叫出了D的真名。 达米安（Damian），驯服的意思，D的真名。蝙蝠侠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名字，所以C——克里斯（Chris），CD的代号都取自他们名字的首字母，和预想中推理的一样。 不过克里斯的问题一出，蝙蝠侠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时克里斯无端暴起弑父的原因，想必就是超人从宇宙中带回来的消息，事后蝙蝠侠了解过D所说的召唤阵，虽然不清楚CD的信息来源何处，能让他们笃定佐德将军将会通过召唤阵召唤毁灭日，反正现在都可以证明CD被骗了。 克里斯的痛苦蝙蝠侠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不是心理咨询的时候，眼前的敌人更为重要，蝙蝠侠思索该如何开口。 然而D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全力去弥补犯下的错误。” 没有安慰也没有劝解，克里斯不需要这些，事已至此单纯的反思毫无作用，达米安深知克里斯需要什么。 “克里斯，你可以做到改变。” “改变什么？是我亲手造就了一切。”想起了神奇女侠所带来的警告，克里斯摇了摇头，他有些茫然：“我们还回得去吗？达米安。” 拥有钢铁之躯的氪星人看向了他的搭档，没有超能力的人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给出了回复：“你不必怀疑这一点。” “还是说你不再信任我？” “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夜翼所说的注视我至今也未感受到一丝一毫。” 达米安嗤笑，神情又变得不耐烦了，可正是因为D总是那么坚定，克里斯才喜欢听他的话。 “克里斯，你是我亲自选择的搭档，相信你自己就像相信我，因为我的眼光从不出错。” — 一剑砍断毁灭日的脚，神奇女侠反身挡下随之而来的巨拳，强大的冲击波令她的脚深深陷入地面。 氪石长枪是件不分敌我的武器，如果神奇女侠要使用它就不得不顾及超人，而单打独斗的她也无法保证一击必杀。 万一毁灭日进化出对氪石抗性…… 因此神奇女性暂且将氪石长枪搁置一旁，即便如此超人仍然受到了影响，渐渐慢下来的速度被毁灭日抓住空隙，对撞中他被击飞，好在神奇女侠可靠地用剑斩断毁灭日的脚使其失去平衡。 可惜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强悍的自愈能力让毁灭日再度站起。 寒冷的气息悄无声息地降临，在毁灭日反应过来之前克里斯使用了冰冻呼吸。 好机会！ 超人立刻冲上去抓住毁灭日的右手，克里斯默契地抓住毁灭日的左手，他们一同发力将怪物控制住，赤红色的能量在毁灭日的体内流动，冰冻无法困住它，但一瞬间就足够了。 历经百战的亚马逊战士拾起氪石长枪，大吼一声从远处跃起，德米特尔赐予她神力在此展露，幽绿色的枪尖深深刺入毁灭日的胸膛。 成败在此一举。 摆脱冰冻的毁灭日奋力挣扎，它的使命尚未完成怎能倒下？它不甘地嘶吼，无数的能量汇聚攀升，闪电般流动于它的体表。 可是氪星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近距离的氪石正在令他们的细胞崩溃，克里斯痛苦地咬紧牙关，他承认他曾经畏惧过，不过当毁灭日真正到来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比他想象的更加勇敢。 忍耐着不适，即便力量逐渐变小超人也不会放手，最终耀眼的光照亮了天空，神奇女侠不会给这怪物任何死里逃生的机会，手里的氪石长枪再一次深入，毁灭日的能量波爆发。 是时候结束了。 在场的三人都不怕这能量的冲击，他们看着毁灭日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克里斯率先放手，他踉跄几步离开了毁灭日，超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氪石对他们的伤害太大了，他也必须远离。 为了以防万一，贯穿毁灭日的氪石长枪还留在它的体内，神奇女侠松了一口气，看着两个氪星人狼狈地走出十几米。 就连飞行都很做不到了。 “你们还好吗？”状态最好的神奇女侠问道：“由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可以离得再远一点。” 克里斯累得不想说话，但是神奇女侠才给他提供了珍贵的信息，所以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回答：“这个距离就够了。” “感谢你的帮助，女士。”灰尘扑扑的超人也说：“我还以为蝙蝠侠所说的援军是他自己呢。” 说到这个克里斯也开始好奇，神奇女侠是怎么和蝙蝠侠搭上线的。 并肩作战是快速成为朋友的方法之一，神奇女侠收回地上的神剑，她笑着说：“我和你分别不过几个小时，毁灭日就出现了。” “超人在抵挡毁灭日的时候，我正在救那些埋于废墟的人们。” “蝙蝠侠身边的那个男孩似乎认识我。”神奇女侠回忆，“他说毁灭日无法被常规武器杀死，让我跟他去取真正的致命武器。” 说着，她示意那氪石长枪。 超人终于想起这件事，他看向克里斯说道：“你们居然瞒着我打造了一把如此……特别的武器。” “呃，其实也没有专门瞒着你。我以为你知道……” 蝙蝠侠的后备计划123，我以为你懂的。克里斯用眼神说。 超人沉重地摇摇头，表示他不懂。 这一幕又逗笑了神奇女侠，她走近他们，她说：“男孩，你还欠我一杯咖啡呢。” 一旁的超人不由得挑了挑眉，克里斯觉得超人一定想歪了，不过这么好的结局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当然，我的荣幸。” 噗通、噗通。 忽然，克里斯听到什么，他止住笑意。 噗通、噗通。 “等等，我们这还有人吗？”克里斯疑惑：“还是说我听错了？好像有心脏在跳。” “你的心跳？”超人揶揄，“美丽女士的邀请让你紧张了？” “不、不对。” 克里斯猛然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毁灭日，本该按照“历史”死于氪石长枪的毁灭日居然伸手握住了那贯穿它身体的枪柄。 那怪物以缓慢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氪石长枪寸寸拔出，死亡的气息从它身上溢出。 黑绿色的能量骤然爆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危险，猝不及防之下超人和神奇女侠被冲击波的动能带离中心地带。 唯有克里斯任凭耳边狂风呼啸，他死死地盯着那命运里的恶魔复生。 毁灭日，复活。 幻影空间 26. 打不过。 克里斯心知肚明，再次死而复生的毁灭日已经克服了最大的弱点，它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氪石长枪。 这说明什么？ 说明超人和克里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约等于丧失了全部力量，仅剩神奇女侠。 最最糟糕的消息。 怎么办？真的只有牺牲超人这一条路吗？ 骨刺密密麻麻的遍布身躯，怪物对自己新生的力量感到满意，它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注意到不远处的敌人，于是它兴奋地嘶吼起来。 它要复仇，要将所有人撕成碎片。 看着直冲过来的毁灭日，克里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几乎绝望了。 “你在干什么！” 配合着用真言套索捆住毁灭日的神奇女侠，超人挡在克里斯身前替他接下毁灭日的攻击，可出乎意料地他连同克里斯一起被轰出数十米。 原来那看似普通的一拳上面却有着氪石的气息，祸不单行，那怪物毫无疑问真的进化出了氪星元素，如今在毁灭日面前氪星人和人类别无二样。 见状，神奇女侠更加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真言套索，现在她是主力了。 真言套索是火神赫淮斯托斯用大地女神盖亚的金腰带为材料打制成，它牢不可破，就连毁灭日也无法强行扯断，只能挣脱。 此刻，是毁灭日与神奇女侠力量的角斗。 这位战士她曾经被赞誉和阿佛洛狄忒一样美丽、与雅典娜一样聪明、比赫尔墨斯更敏捷、比赫拉克勒斯更强壮。 而那怪物是毁灭一切的终极武器，它一次次死亡，再一次次复活，它的力量无穷无尽。 无比的伟力在此进行竞争。 局面一时僵住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徒劳之举。 可以无数次复活进化的毁灭日必定是这场拉锯战中的赢家，不找到解决毁灭日的方法，那么他们就毫无胜利的希望。 “超人，我有一个办法。”不等超人的说教，克里斯脸色苍白地说道：“我必须有一个办法。” 我必须有一个办法。 克里斯想，我不能亲手造成这一切后任由超人死去，我不能辜负达米安的信任。 我必须弥补我的过错，我必须让被我连累的达米安回家。 哪怕……牺牲我。 他下定决心，如果真的必须要有氪星人与毁灭日同归于尽，那个人就只能是他自己。 “不，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超人不知道为什么C会认为他会被责备，战场上的失神固然令超人生气，但这还不算个大错误。少年的眼神透露着某种决绝，超人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战场上即将赴死的战士所拥有的。 在场的三人里只有C是未成年人，就算牺牲也轮不到C。 “我们一定可以战胜毁灭日，别灰心，C。” “据我所知，同归于尽是唯一的办法。” “……不，那也不应该是你。”超人沉默了一瞬，他没有去质疑这句话的真假，自从认识CD后，超人就发现了这两个少年有太多神秘的信息来源。 蝙蝠侠会去怀疑他们，试图追寻CD的秘密。 但是超人确定CD不是坏人后，他选择后退一步，超人愿意包容他们那些秘密。 蓝色的眼睛永远温和，克里斯能用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词汇去描绘超人，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如此。 面对死亡，克里斯会害怕，超人会吗？或许会的，只是超人永不退缩。 背景板中的神奇女侠仍然牵扯着毁灭日，不断进化中的怪物力气越来越大，可是她一声不吭坚持着，她不愿意打断克里斯和超人的对话。 因为那有可能就是诀别。 一天之内第二次选择了死亡，回想起宇宙中那枚核弹，超人难免生出几分世事难料的感叹。 既然如此，有些话现在就要说出口了。 因为尊重着C的意愿，所以超人一直没有去见C，他总觉得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他的这位“弟弟”就生活在隔壁的哥谭，有什么话可以事情结束后再说。 比如说对人类的态度。 超人想说，氪星人不是人类的保护神，我选择当个超级英雄也不是因为任何义务或者责任，所以C你没必要用一种愧疚的心态去看待自己。 比如处理佐德将军的方法。 超人想说，C你不要轻视生命随意杀害反派，坏人如果就这么死了他就永远是个坏蛋，只有活着才有改变的希望。但这只是我的观点，我愿意去相信每个人给他们机会，你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对你失望。 他们对视着，超人摸了摸克里斯的头。 最终，超人只是说：“C，你只是你，不是谁的儿子就可以定义你的。” 反派之子也好，英雄之子也好。 难道超人成为英雄是因为他的爸爸是乔-艾尔吗？ 救了那么多人，迎战毁灭日甚至决定牺牲自己的克里斯，会因为佐德将军是他的父亲这件事而变成反派吗？ “你可以决定你想成为的人。” 超人微笑着，随后转身冲向了毁灭日。 “……” 世界模糊了起来，克里斯抬起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彻底脱离了茫然。 情况依旧没有丝毫的好转，神奇女侠和超人努力将毁灭日压制在无人岛上，不让毁灭日离开，但这不过是白费功夫。 穷途末路。 “好在我真有办法。”说着，克里斯忍不住笑了，他身上慢慢浮现出淡蓝色夜翼的力量。 是夜翼那为数不多，克里斯可以运用的关于时空的力量。 在最开始的计划里，佐德将军会带着克里斯离开，然后在宇宙航行的某一刻，克里斯会动用这股力量打开幻影空间地带，把佐德将军一行人关进去。 幻影空间，是一个被氪星人用来关押罪犯的地方。身处在其中的人会变成一种幽灵般的存在，没有实体、触碰不到对方但可以互相看到彼此。 因此，被关押的敌人无论再怎么强大都没关系，毁灭日进去之后也无法伤害到任何人了。 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便是如此吧。 克里斯也忘记了这一招，先前他满脑子都是什么命运、世界线之类的东西，好在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 刹那间，蓝色的能量笼罩了整座岛。 什么情况？超人和神奇女侠惊讶。 “超人、神奇女侠，离开这里！”克里斯大喊着冲上去接替超人抓住了毁灭日，他说：“我有办法解决毁灭日。” “这种打不死的敌人，我们还有一招——封印！”年轻人快乐地说道，“幻影空间被我打开了，你们离远一点不要被引力拉扯进去，顺便帮我关注毁灭日有没有逃出来。”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神奇女侠果断收起真言套索飞了起来，她拍了拍身旁超人的肩膀，语气幽默：“超人，你刚才的发言不错，下一次记得早点说。” “什么、等等？”超人有些没反应过来，能封印的话为什么说需要氪星人同归于尽？他可是一边战斗一边在思考氪星人要怎么死才能和毁灭日同归于尽。 认真的，氪星人又没有自爆系统，该怎么通过死亡去杀死毁灭日啊。 但是，好吧，不需要任何人牺牲的方法更加值得高兴。 超人无奈，“我们离开，你一个人控制得住毁灭日吗？以我的速度可以在最后一秒再松手。” 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只是十几秒钟的事情。”话音刚落，蓝色能量的光芒更盛，克里斯用上全身的力气不让毁灭日挣脱，他吼道：“最后的吸引力非常强烈，你们带着蝙蝠战机离得再远一点！” 超人照做。 神奇女侠和超人一起快速移动到蝙蝠侠那边，然后带着战机飞出几百公里。 他们停下，转身注意着斯特赖克无人岛的情况，一切都按照克里斯的话发展着，少年人很好地控制住了毁灭日。 蓝色的光照亮整片天空，宛若黑夜变为白天。 狭长幽深的裂缝突兀出现在克里斯身后，于是巨大的吸引力将他连同毁灭日一起吸了进去。 是的，一起吸了进去，毕竟克里斯可没说过自己不受影响这话，他只是能打开幻影空间而已，又不能免疫时空的引力。 为自己关键时刻的谎言没被识破得意了一下，然后克里斯朝着超人的方向说了最后一句话。 告诉D，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拜托你啦，搭档。 光芒散去，无人岛承受不住多次能量的爆发开始下沉，这座岛屿被迫消失在大海之上。 至于原本应该站在哪儿的克里斯却消失不见。 — “我不应该就这么离开的。”超人懊悔，他不应该就这么相信克里斯的话，然后放任那个男孩牺牲自己去关押毁灭日，幻影空间有进无出，那是永无天日的囚牢。 神奇女侠也面色凝重，她也为自己当时的行为而感到惭愧。 一言不发的达米安缓缓摘下了面罩，他看着蝙蝠侠说道：“为了克里斯，我不得不向您求助，父亲。” 回家 27. 永恒不变的幻影空间。 无视了身边仍然在尝试杀死他的毁灭日，克里斯无聊地收回自己的手，正如他先前所知道的一样，幻影空间里的生物全都变作了幽灵，无法触碰彼此。 不单单是这样，克里斯在心里补充，除了视觉、听觉其余感官全部丧失，仿佛身体时间被停滞了一般感受不到饥饿，甚至自裁也做不到。 长此以往，被独自关押在幻影空间的犯人很难不精神崩溃。 眼前飞来飞去的毁灭日有些遮挡视线了，于是克里斯主动离远一点换了个角度对着满是迷雾的空间地带发呆。 达米安什么时候能把我救出来呢。克里斯摸了摸下巴，他思索着：D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况且神奇女侠就在旁边，她会和其他人说明时空之神柯罗诺斯的启示吧？ ……会说的吧。 有些不确定地略过不妙的想法，克里斯推理下去，按照他的推断，达米安改变急冻人“命运线”的方法是有效的。可是最有效的，恐怕是蝙蝠侠已经猜出CD的身份这件事。 或者说，当克里斯和达米安进入这个宇宙的那一刻开始，世界线就被改变了，只是幅度不大。 毕竟，克里斯的起源宇宙已经重启，按照常理来说绝大部分平行世界还没衍生出“克里斯”这个“角色”，因此克里斯只要出现在异世界就算是改变了。 由超人那番话开导后冷静下来的克里斯终于可以理智分析处境，想要世界意识注意到他们，或许只需足够多的人知道CD来自平行宇宙就可以了。 他们所谓改变的举动只是锦上添花也说不定。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克里斯最开始的那一通表演给自己套上了“卡尔-艾尔”的身份。 超人是佐德之子的设定也许并不罕见？克里斯胡乱猜测，因此顶着这个身份行动的时候世界意识都无视了克里斯，好在达米安没有给自己编排一个什么身份。 当达米安开始进入其他超级英雄的视野里，当CD入住韦恩庄园，当蝙蝠侠不知从何得到线索开始怀疑CD的身份，时空之神柯罗诺斯就发现“世界线”变动了。 接下来只要达米安对蝙蝠侠几人坦白，做一些引人瞩目的事情，他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早知如此，我就该拒绝达米安那羞耻的提议！ 马后炮谁都会，克里斯决定把这个世界的故事深埋心底，任何人都别想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愚蠢的选择。 相信达米安也一定可以推理出这一切，也相信达米安此刻正在努力，所以克里斯放心地研究起这幻影空间，在时间都被停滞的地带，他需要找些事情做来消磨等待的疲倦。 克里斯向来没什么耐心，他希望达米安不要让他等太久。 — 达米安正在努力。 他正在努力忽视理查德的目光，推理出来后的达米安确实准备和一些人坦白，但是D发誓他是要来一次“蝙蝠式”的谈话，而不是一群人坐在韦恩庄园的沙发，好像要听他讲睡前故事一样。 “所以——D你是布鲁斯的亲生儿子！”迪克仔细端详着摘下面具后D的模样，虽然那想必是遗传了母亲的肤色和瞳色，但是达米安仍然有着和布鲁斯难以忽视的相似度。 迪克继续追问自己感兴趣的地方：“你们的世界世界线靠后，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哥哥！” 比他高大、强壮的D是他的弟弟！迪克明白了先前的疑惑，难怪D和他配合得那么默契，原来他们是兄弟，而且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你的世界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布鲁斯老了还会当蝙蝠侠吗？” “……我承认格雷森配得上他的身份。”达米安总是竭力避免谈及这个话题，“父亲依然是哥谭恐惧的化身。” 迪克后知后觉想起了之前的那场对话，他的心沉了下去。 神奇女侠——戴安娜喝了一口阿尔弗雷德手工冲泡出来的咖啡，她对于另外一件事感兴趣，于是她调侃问道：“男孩们，未来的儿子们突然出现真是个不错的惊喜，对吧？” “这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老爷。”阿尔弗雷德用他那一贯的英伦腔调说：“我还以为我有生之年，韦恩庄园是无法拥有女主人了。” 布鲁斯沉默，因为伟大的侦探已经知道达米安的生母是谁了。 “父亲找女人的眼光非常糟糕。”达米安说：“潘尼沃斯，庄园里有蝙蝠侠和罗宾就够了。” “哦，看来庄园代代相传的东西又增加了一项。” 布鲁斯继续沉默，他听得出阿尔弗雷德话语里的不满。 紧急关头，克拉克挺身而出，堪萨斯的小记者露出了他那无一败绩的笑容，他问：“那C、克里斯，他要怎么离开幻影空间？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克里斯-肯特，由克拉克和露易丝一起收养的孩子，虽说从“弟弟”变成了“儿子”，但是是收养的，对比起蝙蝠侠，克拉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身份，他更加关心克里斯该如何逃出幻影空间。 幻影空间，自它被发现以来还没有任何囚犯成功逃离过。 于是达米安说回正题，他解释了一下克里斯身上夜翼的力量，以及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戴安娜率先站了起来。 — 一成不变的幻影空间内。 凝固住的时光带来无穷无尽的寂寞，就连毁灭日也和克里斯失散了，克里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他世界里的人们，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时刻清醒不迷失。 克里斯想起了他的妈妈——露易丝，来到这里他见到了年轻的克拉克、年轻的布鲁斯先生，还有和他一起倒霉穿越的搭档达米安，只有露易丝是他很久没见到的人了。 我很想你，妈妈。 突然，某种难以言喻的注视感让克里斯全身猛地绷紧，那是——世界意识？克里斯欣喜若狂，他生怕这是精神崩溃产生的错觉，于是立刻运转体内夜翼的力量，两者遥相呼应，一道裂缝出现。 穿越隧道出现的瞬间，整片幻影空间沸腾了起来，所有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都自然而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一个通道出现了。 不能让毁灭日趁机逃出去！这是克里斯唯一的念头。 所以克里斯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就在克里斯关上隧道的二分之一秒后，强大的怪物闪现到了此处。 可惜为时已晚，毁灭日只能不甘地咆哮。 穿越的隧道和克里斯来时一模一样，淡蓝色的能量罩为他提供了一片落脚点。 等等，达米安呢？克里斯反应过来，达米安不在他身边，难道他把达米安落下了？该死，他进去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点。 “愚蠢的表情，我希望你下次能长点教训，肯特。” “达米安！”克里斯失而复得惊喜道：“你在这！” 说着，克里斯用力地抱住了达米安，总的来说这一趟旅行两人都成长了不少，虽然过程中犯了不少错误，但是结局还算皆大欢喜。 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克里斯顿时感到无尽的疲惫涌上来，他慢慢坐下，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了。 达米安难以置信：“认真的？你重回人间就是为了在随时都有危险的地方睡上一觉，我以为你多少有些成长，肯特。” 这话太熟悉了，熟悉到克里斯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不是已经度过互称姓氏的阶段了吗？韦恩。” 克里斯实在太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达米安有着超出常人的听力，那最后一句嘀咕就没人听到了： “而且……你在嘛，搭档。” — 未来蝙蝠侠世界。 哥谭中心大屏幕上的主持人喋喋不休：“……这可是金融世界的大新闻，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同意了金融大亨约瑟夫-鲍尔斯提出的合并公司邀请，韦恩企业是哥谭老牌产业，他的投资遍布哥谭，毫无疑问韦恩曾经就是哥谭的无冕之王。” “可惜韦恩先生年事已高，管理一个如此庞大的跨国企业即便是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也会颇具压力，聪明的韦恩先生选择接受鲍尔斯能源科技产业的邀请……” 主持人语调高昂：“年轻的鲍尔斯先生无疑是位富有才干的企业家，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得不对他能否顺利接手两家巨无霸企业的合并而表示怀疑，本周晚些时候将有一场特别典礼，鲍尔斯先生会在这个典礼上就任韦恩-鲍尔斯企业的首席CEO。”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狭长的隧道。 克里斯轻车熟路地带着达米安安全抵达，他们在一座楼顶停下，对面的大屏幕仍然发出嘈杂的声音。 鲍尔斯？这不是猫头鹰法庭么？克里斯下意识看向达米安，不出所料地看见他的搭档露出了嗜血的冷笑。 “……典礼设于韦恩-鲍尔斯企业综合大楼，这是韦恩企业上任领导人达米安-韦恩先生在任期间修建的一座有着最前沿技术的先进办公楼和科技中心，不过令人感慨的是，这位小韦恩消失在大众视野里也有十年之久了。” 家人 28. 屏幕上的主持人依旧发出那令人厌恶的嗓音。 虽然在时空隧道里夜翼已经为他们打过预防针了，但是说真的，谁可以欣然接受你突然跳过了十年的时间呢。 “……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惊吓。”克里斯干巴巴地说，手里展开了一份他刚刚神不知鬼不觉偷来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显示他们的的确确离开这个世界十年了。 十年，爸爸妈妈会想死我的，希望妈妈不要生气。 克里斯归心似箭：“达米安，其他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回家了。” “没断奶的氪星宝宝。”达米安嘲笑道：“快滚吧。” “那你呢？你不准备回庄园吗？我可以先送你回去。”克里斯看出来他的搭档似乎不着急立刻回家，所以离开前他又问了问。 达米安将道具掏出来整理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他重新收回腰带，闻言他趾高气昂地回复：“父亲这个时间点可不在庄园。我先去调查一下这里的鲍尔斯，路上遇见父亲我会记得打招呼的。” 蝙蝠家族特殊的问候，克里斯不予置评，但是他也不忘提醒达米安：“布鲁斯先生今年也有七十岁了，难不成还在当蝙蝠侠吗？” 仿佛被侮辱了一般，达米安皱眉瞪视，他不明白克里斯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不会被区区年龄所困住，蝙蝠侠无所不能。” “哥谭不可能失去蝙蝠侠。” 好吧，看起来这和达米安说不通。 克里斯点点头附和着。 “我得走了，真无法想象十年的时间都改变了什么。”飞起来的氪星人还是忍不住抱怨，克里斯晃了晃手里的报纸，上面的头条是前任美国总统莱克斯-卢瑟接受政府授予的最高荣誉，成为大都会终身市长。 未来世界的报纸已经几乎被手机媒体所取代，只有一些老牌的报社还在运行以及政府投资的报社，他们主要负责报道政治军事方面相关的事项，似乎成为了未来世界重大事情、人物的备忘录。 有着光滑头顶的老年莱克斯-卢瑟的照片就这么印在报纸的中心，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介绍，有关这位前任总统的功绩，赞美的词汇还要再占几行字。 不愧是传说中爸爸的宿敌，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当上了总统，克里斯叹气：“卢瑟成为大都会终身市长后，爸爸的处境想必更为艰难。我只希望我们世界的卢瑟先生不会把氪石混入大都会的每一片墙中。” “哼，恐怕是混入人体，每一个被卢瑟蛊惑的选民说不定都吃下了专属反超人药。” “你的假设太恶毒了，达米安。” “克里斯，见识过毁灭日诞生的你仍然保留了令我惊讶地天真。” 想起那个被卢瑟研究唤醒的毁灭日，克里斯不得不赞同达米安的推测，总之，闲话到此为止，两人就此道别。 十年后大都会的夜晚灯火通明。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类纵情享受着被战胜的黑夜。 游子终于回归家乡，克里斯置身于大都会被灯照亮的天空，喧嚣和热闹装进他的眼眸。 那么，我的家在哪里呢？克里斯迫不及待地用超级视力巡视一圈，不甚意外地发现栋栋建筑都含铅，莱克斯-卢瑟可真是位好市长，免费给市民们修老破旧的房子。 但是没关系，克里斯记得回家的路。 无处不在的公共摄像头也很麻烦，克里斯不得不换上常服，他在心里默默向服装店的老板道歉，等回家后他拿到钱一定给老板补上。 大都会中心公寓一如既往的干净美丽，它的外墙被新刷上了一层淡黄色，变得比以前更加温馨。 克里斯快步走进电梯。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时间好像又倒流回他跟着克拉克去见露易丝的那天，想到这克里斯连忙慌乱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叮咚——” 暖黄色的灯光洒进电梯内部，克里斯踏入走廊，他看向家门口，发现门外的脚踏垫不见了。 那是克拉克专门买来的手工垫子，一家三口有两个可以飞起来，雨天的时候他们都能不踩脏地板，这是克拉克为露易丝准备的。 按照常理来说，那块灰色的毛绒吸水垫子会放在门口前面的地板上。 可他随即转念一想，时间都过去十年了，发生什么变化都有可能，连卢瑟都成为了大都会终身市长，区区一块垫子不见了有什么奇怪的。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爸爸一定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但是他没有出来等着我，那么来开门的一定是妈妈。克里斯胸有成竹地想，要是妈妈对这个惊喜不满意，我就全部推给老爸，谁让他不提前告诉妈妈呢！ 无人响应。 怎么回事?难道爸爸妈妈不在家么？克里斯疑惑地再次敲了敲门，他的力道不自觉变大了几分，敲击声回荡在走廊。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算了，我自己进去吧。克里斯左瞧右看没看见摄像头，于是他冲向了走廊窗户，肯特家为了方便克拉克自由进出救人，特地把自己家的窗户设计得很大而且不上锁，居住高楼的他们也不用担心小偷。 再说了，什么样的小偷可以从两个氪星人手里全身而退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窗帘被拉了起来，但是窗户果然没上锁，克里斯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咳咳、怎么这么多灰尘？”猝不及防被窗帘上的灰色袭击了的克里斯咳嗽几声，他挥了挥手臂试图驱赶这漫天尘土，心中纳闷，露易丝可不会允许家里这么脏。 “……” 眼前的这一幕让克里斯震惊到失去言语。 大大小小的白布罩在各种家具上面，房子里的摆设杂物也被整整齐齐的收了起来，屋内一片昏暗，借着刚刚掀开窗帘而透进来的灯光，克里斯可以看见所有物品都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显而易见，家里没人。 或者说，这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好的想法，克里斯立刻逼迫自己别胡思乱想，克拉克和露易丝以前计划过搬回斯莫维尔，他们本来想在乡下的农田里养老的，后来为了克里斯的学业留在了大都会。 既然我消失在异世界十年，那么爸爸带着妈妈回老家也不奇怪。 想通了以后克里斯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的时空之旅！”克里斯骂道。 堪萨斯州的斯莫维尔位置偏僻，不过克里斯已经去过几次，也知道他老爸的家在哪儿。 仓惶地飞出大都会中心公寓，克里斯顾不上再换回制服就飞向堪萨斯州，斯莫维尔的夜生活仍旧没有大城市那么丰富，人们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利用超级速度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克拉克和露易丝的家，克里斯忍不住站在红白色老房子前的空地上大喊道：“超人！” 超人没有出现。 可是这怎么可能？超人不会听不见啊。 哦！妈妈是不是说过要环球旅行，克里斯努力回忆，好像是说过，爸爸一定是带着妈妈去旅行了。 都怪我私自行动还连累达米安一起穿越了，爸爸是生气了想给我一个教训，嗯，一定是这样的。 克里斯说服不了自己，他要把寻找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地球。 …… 大都会纪念公墓。 天空微微泛着鱼肚色，灰蒙蒙一片。 众多天使的雕像肃穆地立在道路两旁，踏着自行车的男人缓缓停下，今天又到了周日，所以他得天还没亮就赶来墓地。 别误会，男人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有什么挖掘尸体的坏毛病，他只是一位花店的员工。 他工作的花店是大都会最好的花店，一位有钱的老人给了他们花店一大笔钱，要求每周来更换他爱人墓前的鲜花。 已经持续了三年了，但是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位订花的客人。 送花小哥偶尔会遇见另一位老人来扫墓，他猜这也许是那对夫妻的好友。 不过今天他遇见了一个棕发少年。 “抱歉，打扰你了。我是来给这位女士送花的，请问你是？” “……谁订的花。”沙哑的声音说道。 送花小哥见多识广，看着少年这幅悲伤的模样对其身份便有所预料了，他放下手中的花，回答：“是这位女士的爱人，肯特先生向我们花店订购鲜花，我负责每周来更换。” 应该是肯特先生的儿子吧，想必是一直瞒着他，所以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妈妈去世了。 他不想再打扰这位可怜的孩子，就转身悄悄离开。 离开前，送花小哥回头再看了看那块墓碑，露易丝-莱恩女士生前是大都会有名的记者，她和她的丈夫的故事一直得到人们的称赞。 “我没有想过……”克里斯说不下去了，光看着那块墓碑就耗尽他全部的勇气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墓碑上刻着克里斯万分熟悉的名字： 露易丝-莱恩， 生命是最终的冒险。 冒牌货 29. “干得好，巡逻队十分钟后就会过来带走他们。今晚就到此为止了吗？” 搞定最后一个小丑帮成员后，蝙蝠侠揉了揉自己不小心被击中的腹部，他听见这话立刻回答：“是的，明天早上的课我绝对不能迟到了。” 通讯另一端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谈论过这件事了，泰瑞……” “噢，拜托，这可是大学，我难道应该天天熬夜么？况且这门课我快挂掉了。” “依你的成绩不至于到如此地步，什么科目？自然科学？” “是家庭研究。”蝙蝠侠跳到一旁的栏杆上，借力打开蝙蝠斗篷变作蝠翼飞了起来，“最多再巡逻半个小时，布鲁斯，然后我就不得不回去看书了。” 从小到大一直是全优的布鲁斯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怎么有人连这门课都可能挂掉？” 泰瑞-麦金尼斯，作为一名以全额奖学金入学的新哥谭大学的大一新生却即将面临挂科危机，这一切都要从他的屡次迟到开始说起。 两年前他遭遇小丑帮的时候遇见了见义勇为的布鲁斯-韦恩先生，七十高龄的老人身手矫健三下两除二解决了那群混混，然而韦恩先生心脏病突发，在救助恩人的途中泰瑞发现了蝙蝠洞。 经过各种危机的磨合，布鲁斯最终将蝙蝠战衣交给了他，并成为了他的导师，辅助泰瑞成为了蝙蝠侠。 而蝙蝠侠的夜巡带给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熬夜，因此迟到就成为了泰瑞大学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主旋律。 当然，在明面上泰瑞成为了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的生活助理，所有人都要感叹这小伙子的好运，所以因韦恩庄园到新哥谭大学距离远总是迟到这种小事得不到任何老师同学的同情。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你公司的接班人。”蝙蝠侠启动了侦探视角，超远距离热成像摄像头帮助他确定了答案，夜幕之下鬼鬼祟祟溜进无人施工楼的男人正是如今大名人——约瑟夫-鲍尔斯。 这个点跑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多半是在做什么秘密坏交易。 虽然鲍尔斯先生即将成为全美最富有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根本没必要搞这些，但是这里可是哥谭，超级富翁要么是个超级英雄要么是个超级反派真是最正常不过了。 或者说，难道哥谭还有认真老实的富商么？ 通讯器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敲击声，泰瑞知道这是布鲁斯在查找资料，于是他耐心地等布鲁斯发话。 “约瑟夫-鲍尔斯没有收到任何威胁性质的邮件，其名下财产也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当的转移。”这意味着这是鲍尔斯的私自行动。 该结果并不意外，毕竟就算布鲁斯想要退休把韦恩企业交给别人管理，他也不会像个真正的花花公子那样随便放手，能得到蝙蝠侠认可的企业家必定是经过调查得到认可的。 而为了防止反派觊觎韦恩企业的财富，从而威胁恐吓约瑟夫-鲍尔斯先生，布鲁斯和泰瑞还专门将鲍尔斯先生的回家路线规划进夜巡范围。 “看来我们的世界最佳侦探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蝙蝠侠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废弃大楼，蝙蝠战衣让他轻而易举做到了这一点。 布鲁斯对于年轻人的调侃无动于衷，两年的磨合让他知道泰瑞的嘴皮子功夫比之黄金男孩，有过之而无不及。 “专心，空旷的地方有助于声音的传播，你要更小心一点。” “收到收到，老大。”蝙蝠侠闭麦。 根据脚步声可以判断约瑟夫-鲍尔斯去往了二楼，蝙蝠侠靠近了些，对话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传了下来。 鲍尔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法庭作对？” 陌生的声音：“我是在行驶我与生俱来的权利，夺回被卑鄙龌龊之徒窃取的财产。” 鲍尔斯：“胡言乱语！猫头鹰法庭拥有整个哥谭，你是韦恩聘请的雇佣兵么？我猜你还没有告诉韦恩有关我们的事情，想要钱的话落魄的韦恩是比不上我们的。” 什么意思？听起来鲍尔斯似乎隶属某个庞大的黑暗秘密组织，甚至已经驻扎哥谭很久了，现在有另一个势力跑出来争夺哥谭。 头发花白的布鲁斯坐直了身体，面色凝重起来，蝙蝠战衣传送过来的数据投影在蝙蝠电脑上，屏幕所展示的情况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让他们继续说。”布鲁斯指示道。 于是蝙蝠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外面的楼墙上，正好新增加的手爪可以帮助蝙蝠侠更轻松地攀爬。 鲍尔斯：“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就连蝙蝠侠也没察觉到法庭，你的能力我很欣赏，要不要为我们工作？” 陌生的声音：“可笑至极，你的耳朵是摆设么？我仅仅是来取回被小偷偷走的东西，主人离家时忘了锁门结果被地下水沟里的老鼠跑进了家中，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清算这些肮脏的生物。” 如此复古的装腔作势，你是上个世纪的王子殿下吗？泰瑞心里吐槽，天哪，年轻人早就不流行这些复杂高深的长难句词汇了，就算运用比喻也不会选这些老套的元素。 鲍尔斯：“……我怕是没有听说过哥谭属于你，小子，你从哪里来的人？” 陌生的声音：“哥谭毫无疑问属于我的父亲，而我作为他的亲生儿子，继承权是我最微不足道的权利罢了。” 拔刀的声音。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泰瑞还没听够这莎士比亚戏剧一般对话呢，蝙蝠侠就要出场了。 蝙蝠侠的手臂上“咻咻咻”发射出三枚蝙蝠镖，鲍尔斯先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其中的捆绑镖紧紧绑住了。 那个陌生人似乎早有准备，他向后几个跳跃避开了蝙蝠镖，这一举动让蝙蝠侠略微吃惊，因为陌生人显露了他对蝙蝠侠有足够的了解。 三枚蝙蝠镖中的电击镖落地的瞬间发挥了作用，可怜的鲍尔斯先生闷哼一声就昏倒在地，要是刚刚那个陌生人用刀击中袭击的蝙蝠镖，那么现在倒下的就不止一人了。 “很抱歉打扰到你的演出，王子殿下。”蝙蝠侠摊开了双手，“您的城堡恐怕不应该这么简陋，我想哥谭新建的阿卡姆豪华王城会更加适合你。” 蝙蝠侠观察着陌生人，他戴着复古的面罩，要知道现在的超级英雄流行全包，只遮挡眼部的装扮已经被淘汰了。 身上的制服和蝙蝠战衣有些许相似，只不过胸前没有一只红色的蝙蝠，他的身高和泰瑞差不多，不到一米八，但是体型要更加壮一点。 蝙蝠侠没有趁机攻击而是开玩笑也是因为他感觉这位陌生人没有什么杀气，早就知道蝙蝠侠在外面却没有攻击他，反而默认蝙蝠侠收集情报，也许这是未来的队友呢？ 然而，情况突然变了。 当蝙蝠侠出现的那一刻，某种愤怒的危险视线宛如毒蛇一般缠绕在他身上，蝙蝠侠甚至感到窒息。 “你是谁？”阴沉的声音如雷霆般咆哮：“胆敢冒名顶替蝙蝠侠，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边的布鲁斯忽然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旁的狗狗提图斯不解地“汪”叫了几声，它对此疑惑，布鲁斯明明身处安全的地方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泰瑞的回答一定不能—— “哦，所以你也是蝙蝠粉丝俱乐部的一员？”泰瑞用一如既往的玩笑话回击，“很遗憾我就是真正的蝙蝠侠，冒牌粉丝认不出我也是正常的，但我不介意送你几个蝙蝠镖周边。” 不，已经晚了，恶魔被激怒了。 “何时开始，蝙蝠侠会说玩笑话了？”陌生人怒极反笑地拔刀攻击，他的力道、速度都远超蝙蝠侠先前遇到的所有敌人，蝙蝠侠勉强躲过却撞在了墙壁上，身后的危险接踵而来，好在他及时转身用手抓住了即将砍下他的刀。 “蝙蝠侠就这点本事么？冒牌货。” 又是新的挑战，强大的敌人从不能使泰瑞感到畏惧，接过蝙蝠侠的身份就要承担蝙蝠侠的责任，泰瑞进步很快，他能战胜那些反派。 蝙蝠侠无所不能。 “泰瑞，你必须撤退！”布鲁斯冲着通讯器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拜托，老大，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蝙蝠战衣的科技足够泰瑞丢出几十吨重的岩石，虽然在战斗中打不开那些辅助科技，但是战衣提供的力量仍然非常可观，蝙蝠侠用力一推把陌生人狠狠推了出去。 泰瑞说：“我很确定他就是一个正常人类，你得相信我可以解决。” 判断错误，那是个比他想象的更致命的恶魔，绝对不是泰瑞所以为的那样。布鲁斯连着通讯器前往蝙蝠车的方向，他要亲自前往现场。 “你在和谁说话？”抖落破碎的墙灰，两人重回战场，那人问道。 他的怒火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