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你耍流氓?那别怪我不讲理》 第1章 朝堂暗杀1 【脑子寄存处】 请大家排队有序存放脑子,并认准自己的号牌,离开时一牌一脑,请不要冒领多领 聪明的珍稀脑子请自行准备保险柜,以免被他人冒领,造成不必要的纠纷 恋爱脑往后走,统一放进盆里,工作人员将拿去投喂丧尸 感谢大家的配合,么么哒~ ------------------------ 易柯庶是一棵修行了五百年的树,因缘际会开启灵智后,他以为修行就是扎根深山,不招惹因果,日复一日就可以,他不了解什么渡劫飞升,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也从来没想过。 但是他没想到即使不主动渡劫,修行人每五百年也都会有不可抗天劫到来。 就这样,易柯庶的真身被烧毁,神识也被天劫劈中,就在他即将身死道消的时候,时间突然凝固,他被突如其来的333号系统绑定了。 333告诉他,他需要到各个世界去完成任务,可以得到修复神魂的机会。 易柯庶答应后,经过快穿局的培训后,开始了他的人物生涯。 第一个世界是在一个重文轻武的古代朝堂,原主名为李青,本是一个小兵,一刀一枪的拼杀成为将军,手下有一支爱戴他的军队,在已经文恬武嬉的朝堂上,他的军队属于少有的保持强力战力的军队。 但是在重文轻武从朝堂上,你身为武将就有原罪,开始自然遭受文官们的打压,又因为是新起之秀,融入已经沦为了酒囊饭袋的开国武将后人们的圈子,他被孤立了。 在有一次剿匪大有斩获之后,他这支能打仗还能赚钱的军队很自然的被盯上了。 终于,在巧取豪夺不成,有人恼羞成怒了,在原主出征平叛时,原主留在京城的夫人去相国寺烧香拜佛时被人刺杀,奔逃之下跳下悬崖,尸首无存。 原主与夫人的感情起于微末,感情甚好,原主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回京城,想要查清这件事,明察暗访之下,得出幕后的指使者是当朝濮王之子。就在原主想要动手讨回个公道之时,皇帝插手了。 他先是给已经去世的原主夫人追加诰命,又为原主升了官,可以进入朝堂议政,并且皇帝特意让前来传旨的官员问一句,原主想要什么官职,无有不允。 至于濮王世子,皇帝仅仅以品行不端为由,斥责他在皇宫中禁足悔过两年。皇权至上的时代,原主并不甘心事情就这么过去,凭他手中的军队也无法冲击皇宫,异常憋闷。随后的日子里,原主一心想要查找濮王府的把柄,想要扳倒濮王府,但是皇帝总是有意无意的偏袒濮王,濮王世子仍然逍遥自在。 易柯庶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人家都找人刺杀你了,你非要靠找什么罪证去扳倒他,你手下没人会杀人吗?大家一起开启大乱斗时代不好吗?还是你们这些人道德品质都这么高? 这不就是人家跟你耍流氓,你非得跟人家讲道理吗?贱不贱啊! 还好我是一棵树,我没什么道德。我喜欢在流氓最擅长的领域击败流氓。 接收完原剧情,易柯庶问道:“系统,原主的心愿是什么?” “原主的心愿是报复濮王世子,并且让皇帝因为他的不公正受到惩罚。” 易柯庶沉吟了一下:“没了?就这么简单?” 系统沉默了三秒,语气有些勉强的说道:“毕竟是第一个任务,不会太难。” 当易柯庶到来时,时间点是原主正在接到妻子出事的消息,赶回京城的路上,易柯庶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思索着任务。根据剧情就算回到了京城,最后也是一个不了了之的话,那就把事情搞大吧。既然要搞事,那就先唱一出苦肉计,将原主摘出去吧。 易柯庶用法力从树林中削尖了一根木棍做成箭的模样,朝着正在策马而来的自己投了过去。在五百年法力的加持下,即使是一根木棍,力道也不比强弓射出去的差。易柯庶当胸中了一箭,立刻摔下了马,在快落地的时候,使用法力轻轻的托了自己一下,并没有直接摔到地上,顺手给身体上了一个晕厥状态的buff。 就这样,从表面上来看,李青将军接到妻子噩耗,在回京途中“遭人埋伏刺杀”,人还没到京城就“中箭昏迷不醒”了,简直完美。 随行的将士大惊失色,一部分人去追不存在的刺客,另外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昏迷的李青,一路不停的进入了李青在京城的家中。 御书房中接到消息的皇帝和宰相面面相觑,本以为李青大张旗鼓的回京,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没想到人是回来了,却是横着回京的。 “来人,传御医去李府,全力救治李将军!王伴伴,你跟着一起去,李青救醒了,第一时间回禀给朕。”皇帝反应迅速,立刻安排了身边的老太监去李府。 第一表示重视为国平叛的功臣,第二也有监督的意思,免得李青因为一时意气,醒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开始报复。 很快王伴伴带着御医进入了李府之中,易柯庶元神出窍坐在旁边,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翻来覆去的探查李青的身体。查去吧,正儿八经的重伤昏迷,你们慢慢折腾,我先出去办点事。 做为修行了五百年的树妖,即使没有接触人类的法术,易柯庶也并不是全无本事,最起码他的托舍术很不错。 京城的消息是瞒不住人的,第二天,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李青的夫人遇刺,李青匆匆回京路上又遇刺,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跟随李青回来的亲卫全部进入战备状态,两班倒的围着李府巡逻,亲卫队长招呼都没打一个,红着眼珠子就出门了。 太医和王伴伴傻眼了,他们本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李青醒了冲动行事。李青冲不冲动他不知道,但是他的亲卫比他还冲动,人还没醒呢就怒气冲冲的要打要杀,现在连他们想出门都出不去了。 在王伴伴没提心吊胆多久,亲卫队长回来了。王伴伴上去一把拉住他,声情并茂的说:“你们可千万别冲动啊。这里是天子脚下,李将军受伤的事陛下不会不管的,现在陛下已经下令彻查,你们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啊。” 亲卫队长一脸感动的说:“王大伴,您放心。我们虽然是一些粗人,但我们不会做对将军不利的事。我们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将军一个公道的。” 王伴伴又安抚了两句,松下一口气。 这边王伴伴刚走,亲卫队长下一秒就把脸上的感动收了起来,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第2章 朝堂暗杀2 到了李青回京的第三天晚上,京城中又出事了,又有两个官员在教坊司中与人发生口角,被人杀了。 很快事情传开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两个被杀的官员一个是礼部的少卿,姓宋,另一个姓梅,宋梅两位大人正听着教坊司头牌蓝蓝的小曲,喝着小酒。 突然楼下有人大喊大叫吵着非要点蓝蓝。 教坊司本来有老鸨专门应付这种人,但是这人不管不顾的非要叫蓝蓝出来。 宋梅二位大人听到吵闹,也被坏了兴致,就出来打算亮亮身份,让对方知难而退,就走出来打了个照面。 吵着找蓝蓝这人,看样子喝了不少酒,有点东倒西歪的,个头不高,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见到有人自称蓝蓝的恩客,推开拦路的老鸨就走过来。 老鸨连忙过来阻拦,一边拦着一边介绍宋梅二位大人的身份,想着息事宁人。 “你可别冲撞了贵人,这位可是礼部少卿宋大人,得罪了他,以后没你好果子吃呦。” 那醉汉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也认不清面前两人谁是谁,对着梅大人问了一句:“您真是礼部少卿?” 梅大人笑了笑:“你这厮,拜佛都拜错了。我身边这位才是宋大人,如假包换的礼部少卿。” 那醉汉闻言一笑:“那就对了,我找的就是礼部少卿,找错了少卿可不行。” 话音未落,一刀就捅在了宋大人的脖子上。拔出刀本来要跑,但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捎带着就顺手一刀扎在了梅大人的肚子上。 扎完之后刀都不要了,撒腿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这下教坊司的老鸨傻眼了,别说老鸨了,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回过神再找那人的时候,早就不见人影了。 少卿职位好歹是个从五品,人不能这么无声无息就没了啊。 皇帝命大理寺火速破案,一定要抓到刺客。大理寺也很无奈,经过盘问,教坊司上下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人,仅能说清身材不高,南方口音。因为刺客留下的信息太少了,大理寺只能地毯式搜索,于是全城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抓刺客,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王伴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有些发苦。 宋梅两位大人是第一个被刺杀的官员吗?不是。 第一个被刺杀的官员家属跳下悬崖了,第一个被刺杀的官员现在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皇帝没管第一个被刺杀的人,反而对第二个刺杀官员的刺客大发雷霆。 一时之间,他觉得亲卫队长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接下来两天,王伴伴发现,跟随李青回京的亲卫越来越闲了,既不巡逻,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滴酒不沾、通宵守夜了。 他找了个借口出门,说要回宫给陛下复命,结果一出门,发现李府门前都变成菜市场了,横七竖八摆的都是小摊,说是小摊,但根本没有人吆喝卖东西,摊子后面清一色都是彪形大汉,扁担都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一个个面上都带着煞气,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就这气势的出来摆摊?那恐怕全家都得饿死,老百姓看到这群人在李府门口,头八条街就绕路了。 王伴伴面沉如水,这些哪是什么农夫小贩啊,他们都是从李青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得知了李青被刺杀的消息,自发进京开始拱卫李府。 只是李青的手下,真的只有明面上这么几个人吗? 当然不是! 此时亲卫队长手里正握着一张纸条,已经查清楚了,派人刺杀李青夫人的,是现今濮王的世子。 随着宋梅二位大人被刺杀开始,京城开启了大乱斗时代。 人们仿佛找到了另外一种解决矛盾的方式。 兵部向户部要拖欠的钱粮发饷,户部照例哭穷推辞,当天晚上户部三位官员就死了。一个被溺死在了茅坑里;一个喝了仆人送上来的酒被毒死;一个被人砍掉了脑袋,脑袋周围整整齐齐的摆着他家里所有的银两。凶手还没查出来,第二天户部就向兵部表示拖欠的钱粮会尽快筹集。 一个御史参奏一位刘大人品行不端,经常出入赌坊花街。御史闻风奏事很常见,朝堂上经常发生这样的事。一般都是御史参奏,皇帝申饬了事,按照惯例这次事件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这次还没等到晚上,御史下朝后出门闲逛“闻风”,五个带着面巾的彪形大汉冲过来就砍,脖子都剁成饺子馅了。 刘大人在床上睡着觉就一脸懵逼的被带走审讯去了。 一个尚书家受宠的纨绔小儿子,喝酒喝多了,走在街上歪歪扭扭的撞了一个小女子,反而一脸豪横的让对方道歉。 几个刁奴狗腿子围住这个小女子嘻嘻哈哈的不让她走。 这种事经常发生,但是大家都认识这是尚书家里受宠的小公子,一向敢怒不敢言。但是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帮人,提着棍子就打。 尚书家的小公子一下就被打醒酒了,从一开始吆喝着:“你知道我是谁吗?”到“唉呀疼死我了”到最后没了声音,只能抱着头缩着身子。 等到这群人呼啦一下散了,看热闹的人看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站起来,大着胆子上前一看,连公子带刁奴五个人全都已经没了气息。一人一刀,从背后捅进了心脏里。 消息传回了尚书府,尚书大怒,派人去大理寺想给捕快施加压力,结果派出去的人刚出了尚书府大门就被一箭封喉。 类似的暗杀事例林林总总,整个京城都乱作一团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易柯庶“终于”幽幽转醒了。王大伴大喜,根本没给易柯庶任何询问的机会,送上马车带着他直奔皇宫,连太医都是在马车里给易柯庶号的脉。 到了皇宫中,皇帝亲自接见了易柯庶,问了身体后又问了战事,明明易柯庶是从战场私自回京,皇帝却一点问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是一副朕的将军受委屈了的态度。易柯庶心里暗笑,表面上做出一副感动的表情。 易柯庶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手下的人在易柯庶昏迷这三天,已经查清楚了动手的人是濮王世子。并且还派人隐隐的围住了濮王府,就等将军醒后拿他们开刀。 结果打了草惊了蛇,濮王和濮王世子一看形势不对,猜到自己做的事已经被发现了,来了一招金蝉脱壳,直接进宫面圣坦白请罪了。皇帝将濮王父子禁足在宫中一个小院里,也等着李青醒来之后安抚他。 第3章 朝堂暗杀3 濮王两人已经在皇宫之中,有金吾卫的重重保护,易柯庶也不着急,要这两个人死很简单,但是他们死了,计划里报复皇帝就不好操作了,让他们先活着吧。皇帝不是想庇护自家弟弟和侄子吗?他要让他亲自杀了他们。 果然,两个人互相虚与委蛇了一阵,剧情来了,皇帝提出了濮王世子品行不端,在皇宫禁足思过两年,而李青将军平叛有功,应当加官晋爵,五品内的官职李青想要什么,无有不允。 易柯庶并没有跟着剧情往下走,说道:“微臣私自回京,陛下未怪罪微臣,已经令微臣铭感五内,这时再给臣封赏,只会让臣更加诚惶诚恐。” 皇帝没想到易柯庶会拒绝,不管是用了什么理由,拒绝到底还是拒绝。沉吟了一下,吩咐王大伴将易柯庶安置在了宫内,让太医院的人尽全力为他调养身体。 易柯庶这次没有拒绝,皇帝一方面想表示亲近,另一方面就是现在京城混乱,也不想让他再乱上加乱,所以才会将他限制在宫中。 在皇帝眼中,易柯庶刚刚苏醒就进了宫,对外界一定一无所知,等风波平息之后再送他出宫,他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而易柯庶呢,他也乐得皇帝这么想,我人就在皇宫里,身边都是皇帝的耳目,接收不到外面的信息,也传递不出去命令,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能有人联想到我身上。 到了住的地方,送走了王大伴,易柯庶在宫女的伺候下躺着晒太阳,这时候系统说话了:“宿主,你为什么不去针对濮王两人,反而杀了一些无辜的人?” 易柯庶闭着眼睛晒着太阳,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333啊,你知道我拒绝了皇帝加官晋爵的提议,意味着什么吗?” 一人一统是通过意识进行交流,不用用担心会被人听到。 333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易柯庶开始了自己的讲解:“政治就是游戏,游戏是要讲规则的,如果我答应了,那么原主妻子被杀这件事,就到此了结了,这成为了一种政治资源交换。以后我也不能再以这件事去打击报复濮王。 虽然我和濮王还有杀妻之仇,仍然是不死不休,但是我只能通过其他的理由朝他发难。原主就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一直致力于寻找濮王新的罪证。 而我要是不接受呢?皇帝还是会庇护濮王父子,这就等于他把‘暗杀是一种正常的政治手段,被查到的人需要付出政治资源’写进了规则里。 既然是正常的游戏规则了,那没有理由就你一个人能用吧?我之所以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是告诉大家,规则的制定者新增了一条游戏规则,大家可以一起使用。” 系统333沉默了,它回味了一下易柯庶的话,艰难的开口问道:“宿主,你是从哪里学到这套政治理论的?” 易柯庶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自己想到的啊,怎么了?不对吗?” 333说道:“虽然我也不太懂政治,但是我能告诉你,那个皇帝肯定不是你这么想的。” 易柯庶大手一挥:“他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我现在就这么想,我也就这么做,你觉得皇帝有能力阻止我吗?” 333实话实说:“阻止不了。” 你是任务者,皇帝再牛也管不到你头上来啊,白问! “那我就是对的。” 333:“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易柯庶说道:“现在朝堂上的乱局还不够,我要再接再厉,继续加大火力,挑动更多人使用这条游戏规则。” 333发出了电子音:“模型已建立,程序运算中,模型开始推演模型推演完毕。” 随着推演完毕,333的声音恢复了自然:“根据模型推演,如果朝堂动乱下去,邻国起兵入侵的概率是93%。宿主,邻国入侵了怎么办啊?” 易柯庶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入侵就入侵呗,和我有啥关系。不对,我得调整一下身体状态,装成伤了肺的样子,以后再也上不了战场。” 333继续担忧的说道:“这个国家重文轻武,本来就没有几个能打仗的人。你要是不再上战场,就没有几个人能打仗了。” 易柯庶:“还有哪几个人能打仗?记录一下,关注这件事。如果邻国入侵,朝堂上派兵,你通知我一声。” 333老老实实的说道:“好的,日志已记录。宿主,你要做什么?” 易柯庶取了一颗葡萄,惬意的放在嘴里:“还能做什么?朝堂派谁领军,我就把谁的家人杀了。啧啧啧,倒霉蛋刚刚领军出征,扭头就知道自己家人被杀了,那场面一定很好玩。” “?????” 333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声音都尖利了不少:“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柯庶疑惑的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了?原主在打仗的时候,家人不是也被人杀了吗?别人能做的事情,我当然也能做了。” “可是这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唉,”易柯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到:“你看,你这个心态就玩不了政治。政治家不在乎后果,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现在朝堂上有一个掌管粮草的张侍郎,跟一个领军的赵将军有私仇,把调给他的一批军粮私自下了毒,在赵将军上前线的时候把粮食给了他,想要让他和他的部下吃了粮食中毒,被敌军一网打尽。 而赵将军发现了张侍郎要做的事,他没把这批粮草拦下,反而大部分掺在了送给中军主力的粮草中,小部分仍然让自己的部下们吃了,他的队伍和中军主力中了同样的毒。 结果就是使得前线全线崩溃,敌人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掳掠,为此丧命的百姓超过十万余众。 这个时候,污头垢面满身血污的赵将军返回朝堂,拿出了是张侍郎在军粮中投毒的证据,张侍郎被大怒的皇帝诛了九族,而为了安慰被陷害受委屈又奋力抵抗了敌军的赵将军,皇帝不光没有怪罪他,反而升了他的官职。 这件事情里,你觉得这两人谁的过错更大一些?是确实投毒了的张侍郎,还是顺水推舟扩大伤亡的赵将军?” 第4章 朝堂暗杀4 易柯庶举的例子333听明白了,它毫不犹豫的说:“肯定是赵将军,如果他发现毒粮后不提交给中军,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易柯庶又是一声叹息:“错了,所有的过错都是张侍郎的,而赵将军是胜者,政治的规则是胜者通吃。 所有的问题都会钉死在张侍郎头上,所有的史官都会记录张侍郎卖国投敌,所有的百姓都会唾弃他;而赵将军会美名远扬,还会因为力挽狂澜而青史留名。” 333沉默不语,似乎是又建立了一个模型推演,良久之后才说到:“政治真是肮脏。” 易柯庶说道:“政治就是这么肮脏。赵将军只是用十万条性命,除掉了自己的政敌而已,死的又不是他的家人,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算有一部分是他的家人,做为政治家他也是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我刚才就说了,政治不在乎后果,只在乎利益,什么后果都没有达成目的之后带来的利益重要。” 333好像有点生气,嘲讽道:“你跟那个赵将军一样,也都是为了利益。” 易柯庶仍然平淡的讲解:“我和他确实都是为了利益,只不过他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我是为了任务。 原主的愿望有两条,一是报复濮王世子,二是惩罚皇帝。报复濮王世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我想,随便扔点什么瘟疫进濮王府,整个濮王府的人都会死光,他躲在皇宫里,我就扔进皇宫,他一样要死; 但是惩罚皇帝定位就很模糊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他不在乎自己的家室,不在乎自己的亲人,我杀光了整个皇宫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江山,我想惩罚他完成任务,就只能从国家这个角度动手。想这么做,就一定会死人。 333啊,你可以检索一下,快穿局的其他同事在遇到这种心愿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333检索了一番后说道:“大部分同事会选择起兵造反。” 易柯庶又问道:“那我问你,起兵造反一般要打多久,双方总共会战死多少将士,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又要死多少?” 333艰难的回答:“战争十年起,死伤百万不止。” 易柯庶感叹道:“还是我更厚道些啊。” 333整个统子已经麻住了,突然觉得这个宿主讲的歪理好像有点道理了怎么办。 易柯庶眼见已经把333忽悠瘸了,微微一笑。这个统子还是有点天真,出来做任务还需要一些所谓的正义感。 看得出来,它的拟人模块做的挺不错的,交流的时候很顺畅,模拟的是个心里年纪不大小孩子,也故作清醒的说过什么“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益”之类的话。 现在真到了具体的事情上,还是要先去分个对错,之后再考虑利益,幼稚。 做任务嘛,又不是来当救世主的,完成宿主的要求不就行了。 易柯庶继续在皇宫里养伤,外面的事宫女从来都不提,易柯庶也从来都不问,反正他有系统转播,外面的情况他了如指掌。不过他还是经常会提到妻子的尸体下落有没有找到,延续原主的深情人设,宫女只说会回禀给主管,但是从来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在宫中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边暗戳戳的用托舍术在外面搞风搞雨。 就这样又过了一旬的时间,这一旬里,外界腥风血雨,尽管很多官员已经缩在家中仍然会被刺杀。 你是遇不到外人了,但是你家里没有下人吗? 小厮在饭菜中投毒;书童趁主家不备时捅刀;府中多年的老嬷嬷在夜深人静时摸进夫人小姐的房中,提起剪刀就刺;路过扫地的奴仆身边,奴仆一把掰断扫把当棍子,劈头盖脸就打,还尝试把断茬捅进你肚子里。 只要易柯庶愿意,每个人每样器械都能成为他的工具。 有一天333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宿主,你这样去刺杀无辜的人,和那个濮王世子又有什么区别?” a ? 易柯庶疑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他有区别?” 333被噎了个半死,半天说不出话来。 易柯庶语重心长的说道:“统子啊,你知道为什么原主一生也扳不倒濮王府吗?因为濮王世子是个流氓啊。对付流氓,常规手段是没有用的。” 流氓最怕遇到什么人?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天师府一代天师不摇碧莲早就告诉过我们了:流氓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和自己一样的流氓。 相比正人君子,流氓的做人的下限要低很多,为了达成目的,他们能放弃的也比正常人多的多,所以流氓对付原主那种人,根本就是手拿把掐。 但是当流氓面对流氓的时候,对拼方式就会变成谁更没有下限。 易柯庶躺在床上,眼神似乎是在看着屋顶,又似乎是在看很远的地方,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虽然大家都是流氓,但是究其根本,刺杀这件事还是濮王世子先做的,这已经钉死了就是他的错误。 后续的动静闹得越大,他的罪过就会越大;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惩罚,濮王世子的都会被重新提起一次,至于怎么扩大动静 拼下限呗。 濮王两人一日不死,刺杀事件一日不止。 等到朝堂空空荡荡,等到邻国入侵而没人敢领兵,看谁着急。 ----------------------- 大臣们的接连被刺杀,皇帝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下令开始宵禁,入夜之后金吾卫封锁全城,凡是宵禁期间碰到的人,全部拿下审问,如果有人反抗或者逃跑,以刺客论处,允许先斩后奏。 宵禁命令出来之后,大臣们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本朝,文臣打压武将乃是政治正确的事情,金字塔一样的晋升结构,你想往上爬就要去站大佬的队,文臣的大佬们都在打压武将,你想上位就也得一起打压。 你在大佬们打压武将的时候无动于衷?那你只能靠边站。 你摇旗呐喊了一下?有点态度,但不够,有空缺的时候考虑完自家子侄再考虑你。 什么?你主动开炮炮轰武将,打了所有武将的脸?过分,太过分了。这些不利于团结的事你都做,肯定是闲的,那个什么什么还有个空缺,你去吧,看你忙起来了还有没有心情搞这搞那。 在整体大环境是这样的朝堂中,谁敢说自己还没几个武将仇家?突然要文臣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委托在巡逻的金吾卫身上,这谁能放心的下? 看着对面站着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武将们,文臣们暗暗的皱眉头。 随着宵禁进行,武将们从长久的打压中终于掌握到了一些权利,有的人就明里暗里开始对欺压过自己的文官报复。 文官们已经习惯了打压武将,猛然被这些粗鄙的武夫反击自然是勃然大怒,各个呼朋唤友开始抱团,一时之间文武隔阂再次扩大。 易柯庶怎么会对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大的破绽视而不见呢?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震惊朝堂的大事件:两位文官满门被灭,凶手是金吾卫! 第5章 朝堂暗杀5 又在宫中修养了一旬,这段时间易柯庶一直没有上朝。今天金吾卫灭门事件令皇帝震怒,连宫中的宫女都知道了,他也就顺水推舟,选择在这个时候重新回到朝堂上。 当他赶到大殿上时,文官和武将们正在大打口水仗。 文官觉得灭门者就是金吾卫,现在强烈要求收回武将们的指挥权。 “恶劣!太恶劣了!” “因为几句口舌,你们就灭了周大人和吴大人满门!你们比那帮刺客还过分!” “他们顶多就是贼,你们呢?你们就是匪!土匪!” “你们金吾卫到底是巡逻呢,还是在踩点呢?我今天在朝堂上也得罪了你们,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轮到我家了?” 易柯庶闻言眼前一亮,仔细看了他一眼。 如果这个人今天晚上真死了,金吾卫的屎盆子就扣严实了吧?易柯庶暗戳戳的想。 武将们也委屈啊,本该巡逻的两队金吾卫被人换上了一套夜行服,手里拿着带血的刀,整整齐齐的躺在人家家里,这明显就是栽赃啊!他们也是受害者啊!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朝堂逐渐安静下来,但是文武官员之间仍然怒目而视。 皇上坐到龙椅上,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易柯庶,和善的问道:“李爱卿重伤未愈,今日怎么来上朝了?” 易柯庶出列答道:“听闻朝堂有巨大变故,微臣不才,想看陛下有何事需要微臣解忧。” 这种程度的殷勤皇帝早就免疫了,勉励了两句,还是让易柯庶好好养伤。一时之间好一番君仁臣恭,皇帝借助这个机会,也大大缓和了朝堂上紧张的气氛。 就在易柯庶觉得没有自己的事,准备退回行列中,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他抬头看了过去,是当朝宰相方玄辅,易柯庶心中一动,故意微微笑了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方玄辅眯着眼睛看易柯庶,突然出声说道:“李青将军,你安排过人刺杀朝廷命官吗?” 易柯庶表演了一个惊吓的动作,然后疑惑的回答道:“并未。方大人何出此言啊?” 方玄辅仍然一副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因为你很有嫌疑。事情的源头就是将军你的妻子被刺杀身亡,你心中充满怒火,又找不到凶手,所以想将朝堂上的水搅浑,人人自危。” 其实这段时间大理寺也抓住了不少刺客,但是审讯的时候发现这些人真是纯正的“死士”,平时的身份不是卖菜的就是打更的,醉汉赌鬼人牙子什么样的身份都有,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目的,背后主使更是个个一问三不知。 尽管大理寺现在焦头烂额一头雾水,但是朝堂上还是有能人的。 方玄辅乃当朝宰相,历经三朝而不倒,一生经历无数危机,政治斗争更是丰富无比。这样的老狐狸连眼睫毛都是空的。没见到李青之前,他只以为这是一个小角色,但是现在见到本人,他突然就意识到,外面的乱局跟此人一定脱不了关系。 虽然方玄辅并没有证据,只有一种经验带来的直觉,但是对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宰相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易柯庶很清楚,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说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所以他选择直接明牌:“我为国出征,讨伐不臣,家中妻子却被在京中被人谋杀,下官急急忙忙赶回京城,还未进京又遭小人埋伏,也是重伤昏迷险些身死;下官和内子已经是被害的一方,申冤无门,方大人,你是要将责任扣在我的身上吗?” 方玄辅呵呵一笑,自然不会如此直白的承认自己的想法,一招太极云手推了过去,说道:“李将军不要误会,本相并无此意;只是现在朝堂市井一片乱局,多一种可能性的思考,早一日破案,百姓也能早一日恢复往日的生活。” 就在这时,龙椅上的皇帝亲自发话了:“李爱卿受伤昏迷时,朕派了王大伴亲带御医去了李府,李爱卿醒来的第一时间,王大伴就将李爱卿带进了宫中,这段时日一直在宫中疗伤。朕相信李爱卿不会做这种事。” 方玄辅点了点头,接收到了皇帝隐晦向他透露的一个消息:李青回京后,一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没有时间安排筹划执行这么大的计划。 易柯庶跟着微微一笑:“方大人说的对,多为破案提出一种可能,百姓就早一日安居乐业。下官也有几个想法,请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共同判断。” 方玄辅沉吟了一下:“李将军请讲。” 易柯庶点点头,转向贵族方向,对其中一位说道:“冯侯,听闻您有一庶子,今年已经十岁,甚得您的喜爱?” 被易柯庶点名的冯姓侯爵面沉如水,点了点头:“这和刺杀案有什么关系?” 易柯庶不紧不慢的接着说:“侯府的大公子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仍未被确定为世子,而您又偏爱次子,您的大公子都看在眼里,他是否会心生不满?如果您遇刺身亡,按照我朝爵位传嫡传长的规矩,您的大公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终日提心吊胆了吧?” “哗!”谁也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青居然敢说出这种话,以子弑父在任何时代都是大逆不道的代言! “李青,你好大的胆子!”冯侯爷勃然大怒。 “下官不敢,侯爷恕罪。”易柯庶还是那副表情,毫无诚意的请罪之后,又转向了另外一位文臣:“陈尚书,听闻您最近新纳了一个小妾,把家中的管家权限都移交给了她,可有此事?” 本朝后宅中的管事权,从来都是当家主母的权利,陈尚书此举已经有了宠妾灭妻之嫌! “如果您此时遇刺身亡,陈夫人是否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地位会被一个小妾所夺?一个妇人,一旦在年近五旬的时候被休,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自己孩子的嫡子地位,请您这位负心汉去死,也在情理之中吧?” “李青!住口!”方玄辅已经知道李青在做什么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按李青的说法,每个人都有嫌疑。 “方大人息怒,举例而已,举例而已。我刚才说的都不无可能嘛。像这种可能性,我还能说出很多来,都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方大人和诸位大人担待担待。”易柯庶咂了咂嘴,长揖至地。 方玄辅被堵的没话说,他刚打着提供可能性的理由往易柯庶头上泼脏水,易柯庶扭头就用同样的方式给泼给了别人。 今日朝堂上方玄辅和易柯庶的对话传出后,各位官员遇到的刺杀画风骤变。 第6章 朝堂暗杀6 举两个例子简单说明,比如: 楚少卿被刺杀时,刺客一边跟侍卫打斗,一边居然还在互相谈笑:“杀了这姓楚的狗官之后,咱们一定记得要装成是楚大公子的人,这样二少爷一定会重重的赏咱们!” 魏大学士被刺杀时,刺客大吼着:“姓魏的,当年求学之时蒋侍郎就跟你说过了,你的学问都学偏了,现在居然还敢蒙蔽圣上,让你混成了大学士,难道以后你要误导天下人吗?” 大理寺更加欲哭无泪,楚少卿遇刺,凶手谈及自己是楚家二少爷的人,这个人你查不查? 魏大学士遇刺,刺客喊的整条街都知道,是蒋侍郎派他来的,蒋侍郎你审不审? 明知道这些刺客九成是在故布疑阵,随口胡诌,但是你敢不查吗?楚少卿选择自行处理家务事,但是魏大学士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蒋侍郎派来的,大理寺也无办法,只能暂时收押蒋侍郎。 蒋侍郎从大理寺离开时还未到家,半路就遇到了一群黑衣人,一边喊着为大学士报仇一边猛猛往前冲。 待巡城的金吾卫赶来,黑衣人四散而逃,冲突结束,前来迎接蒋侍郎的蒋家大儿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蒋侍郎当场放话和魏大学士不死不休。 因为刺杀受到惊吓正在卧榻的魏大学士得到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他赶忙放话解释根本没有派人刺杀蒋侍郎,这是有小人栽赃陷害。 但是蒋侍郎刚刚死了爱子,恨毒了魏大学士,直接把大门紧闭,有人上门解释听都不听。 这只是一方仇恨的缩影,每天发生在京城的刺杀事件数不胜数,各位官员互相视为仇寇。而两头挑事两头刺杀的易柯庶,深藏功与名。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乱局甚嚣尘上。皇帝上朝时发现平时紧密的官员阵列,现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空位了。小半是因为遇刺身亡或者正在养伤,大半都是因为刺客故意泄露出来的主使而在大理寺受审。 事情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皇帝终于有了一丝后悔,开始反思他是不是不该给濮王世子放这个口子。 因为金吾卫灭门事件,文官们也不敢再信任这群有过仇怨的武官,很多人家都以“招聘看家护院”的名义,家中多了不少的壮汉日日巡逻。 皇帝得到消息时,直接就掀翻了龙案。天子脚下,身为大臣却秘密豢养死士私军,他们想干什么?若不是这番动乱,这些隐在暗中的人都暴露出来,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呢!他身为皇帝,也爱白龙鱼服在京城出巡,万一哪天被人掌握了行踪,岂不是连自己也很危险? 为了掌控局面,皇帝下令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办案,并且有权调动金吾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扫除京城内所有不安分分子,尽快解决当前的乱局。 刑部和大理寺每天都会抓大量的人,每个官员和捕快,都在加班加点的审讯,换犯人,再审讯。可是遇刺的官员仍然络绎不绝。 ------------------- 易柯庶自从上过朝后,就一点一点的恢复自己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天跟皇帝提出要出宫,理由是一直没有妻子尸体的消息,他已经心急如焚,要亲自去寻找。皇帝阻拦未果,只能放他出宫,可是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濮王父子来了。 尽管濮王父子是任务对象,但是易柯庶还是第一次和这两个人打照面。 濮王父子两人说是来对易柯庶去世的妻子表示慰问的,态度很平和,但是明里暗里话里话外,还是让易柯庶觉得他们是在说: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易柯庶面对他们很平静,没说几句话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准备去见皇帝,禀告出宫的事,把两人打发走了,没有过多理会他们。 濮王父子带着得意洋洋的神色走了,易柯庶的表情耐人寻味。 虽然在他眼里,这两个人都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让死人在眼前跳,也不是他的性格。 易柯庶走出皇宫后,回头看了一眼,伸了个懒腰,眼中带着笑,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小打小闹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你们准备接受更大的惊喜吧。” 第二天。 又一件大事震惊了朝堂,有人堵在方宰相下朝的路上,对方宰相的队伍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已经不是暗杀,是明杀! 三根弩箭不知道从哪里射了出来,宰相的护卫队人仰马翻,瞬间被开出三条血路,反应慢的人当场就被弩箭串成了血葫芦。 普通的弩箭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宰相的护卫队中有人上过战场,一眼就看出来了弩箭的来历,用凄厉的声音大喊道:“神臂弩!” 神臂弩是什么东西?那可不是普通的弩箭,那是军械!是战场利器!最大射程500余米,在战场上可以轻松射穿敌人的重甲! 尽管这次朝堂刺杀是很大的乱局,很多官员受伤和身亡,但也能称得上小打小闹;而神臂弩的出现已经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黑帮拿刀火拼,和有人直接掏出枪突突的概念能一样吗? 在这个时代,像神臂弩这种东西是严格管控的,每个部队配置多少台也是有着严格规定的! 在家里收集一些刀枪不算什么大事,那些武馆镖局明晃晃的把武器架摆在演武场上,根本没人管。 但是如果被查实有人家中私藏盔甲和神臂弩,一律按照谋反论处! 原主李青的部队是实打实的作战部队,几千个人,兵部也就给配置了五台神臂弩,平时一个个都跟看着宝贝疙瘩似的看着神臂弩。 方玄辅作为宰相,护卫他的人自然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好汉,像这种人,易柯庶召集来的乌合之众五个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一个。 但是现在出其不意的一弩箭下去,护卫队战损接近一半,还有一小部分人躲开了致命部位,只是被擦了一下,直接就被撕去了一块儿肌肉,整个护卫队的战斗力立即大大折扣。 这就是神臂弩的可怕之处! 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轮弩箭发射过来,什么时候发射,战斗还没开始,护卫队的人心上已经有了阴霾。 第7章 朝堂暗杀7 三根弩箭后面,从房间小巷乌拉拉涌出来了几十名黑衣人,提着刀就朝宰相护卫队冲了过去,各个都是搏命换命的打法,哪怕被护卫捅了个透心凉,也狞笑着将刀卡在身体里,同样一刀捅回去。 方玄辅在听到神臂弩三个字,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宰相被刺杀,还是被人使用军械神臂弩刺杀,这已经是恶劣到极致的行为了,但是他的预感告诉他,事情还会更糟。 果然,熟悉的流程来了,刺客们一起大喊:“方老匹夫,太子殿下数次拉拢于你,你不但给脸不要脸,还敢在公共场合数次毫不留情的数落太子殿下,今日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方玄辅听到此言目眦欲裂,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场翻身下轿子,放声怒斥道:“你们这些贼子,竟敢在此攀诬太子殿下!” 眼见目标人物就在眼前,所有刺客们都放弃对手,不要命的往方玄辅跟前冲,护卫队的人死命的劈砍,刀刀要害,仍然有人冲了过去,尽管已经身中数刀,但是仍然奋力一刀,方玄辅一条手臂瞬间分离。 “保护方大人!!”护卫队长嗓子都喊破音了,一刀将这名刺客枭首,将方大人推到护卫身后,转身就杀了出去,刀下竟无一合之将。 仿佛不甘示弱一样,刺客中同样有人大喊:“为太子尽忠就在此时!杀了这条老狗!” 这句话仿佛刺进了刺客们的内心,他们一边大喊“为太子尽忠就在此时!杀啊!!”一边不要命的往前冲了过来。 方玄辅听到刺客们的喊声怒急攻心,他地位再高,终究只是一个老人,惊吓,愤怒和失血,一下子晕了过去。 方玄辅晕过去后,护卫队和赶来金吾卫共同发力,迅速收拾刺客残党。本来已经按住了几个刺客,想留下活口,但是残余的刺客们居然不管落在身上的刀子,直接冲一刀杀了俘虏,而后毫不犹豫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护卫队和金吾卫简单沟通之后,护卫队留下收拾战场,救助受伤的战友,寻找可能存在的刺客活口,而金吾卫的领队迅速带领一半金吾卫,挨家挨户开始搜查神臂弩,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查到。 神臂弩自然是查不到的,刺客也不可能留下一个活口。易柯庶办事不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疏漏。 那些人就是送去给他们杀的,只要“太子殿下”四个字一出口,就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本来他并不打算出这一招,怪就怪濮王父子实在是太跳了。他们一跳,易柯庶就想为什么皇帝不处置他们;皇帝不处置他们,那是给我添堵;你给我添堵,那我也要给你添点堵,大家谁也别想好受。 易柯庶悠哉悠哉的从躺椅上起身,去和自己的部下们喝酒去了,这段时间易柯庶在宫里,他的部下们又没守住濮王,连报仇的目标都没有,怒气憋在心里,全凭队长在镇压。如今易柯庶回来了,急需他来安抚部下。 第二天易柯庶起床后,洗漱了一下,褪去了身上的酒气,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早餐。 原剧情里这个时间段,原主是接受了皇帝五品官员的“封赏”所以才有资格上朝议事,上一次他能上朝,是因为他就在宫里,现在已经出来了,自然是没有上朝的资格的。 易柯庶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系统转过来的现场直播画面,有一说一,有直播来下饭,他今天都多吃了一个包子。 333传过来的画面是朝堂大殿外面的广场上,太子正跪在广场中央,来得早的大臣正成群的窃窃私语。易柯庶拉近镜头过去,很快就了解清楚了情况,太子殿下他啊,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宿咯。 很快,朝臣在朝堂按照位置站好,随着太监响亮的“皇帝驾到”,皇帝龙行虎步走过朝堂,坐到了龙椅上。 虽然皇帝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展露出一丝的情绪,可是众位朝臣都感受到了皇帝内心的愤怒,一个个胆战心惊,就连身边的空气似乎都粘稠了很多。 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目光似看着朝堂中的众臣,又似乎是在看着太子,心中有了浓浓的后悔和无边的恼怒。 从出征将军的家眷被某位不知名的濮王世子刺杀,到朝堂多位官员被刺杀,朝堂乱象初显。 后来刺客袭击官员时,会主动攀咬其他官员,官员之间一边遇袭一边互相报复,再次扩大混乱局势,事态逐渐升级。 而现在连太子都被涉及进来了,乱子简直顶天了! 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 对于这个太子,皇帝其实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总是觉得各个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一直以来也称得上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 可以预见的到,将来自己百年,太子登上了皇位,就算无法开疆扩土,当一个守成之君也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皇帝和太子的关系挺不错,太子辅助皇帝批阅奏折时,偶尔遇到重大事件的奏折,皇帝也会亲自给太子讲解。要是像历史上那些势如水火的太子,遇到这种事别说是跪一宿表明态度了,不直接造反都是好的。 皇帝收了收思绪,看着眼前这个从众多儿子之中选出来的最出色的继承人,心中忍不住开始咒骂濮王,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都是因为你儿子做下的烂事,影响了朝堂局势,连太子都影响到了。要是这件事真扣在了太子头上,毁了名声,那他基本就可以跟储君的位置说拜拜了,那个时候整个朝堂都要翻过来。这种事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容忍! 这里就需要简单说明一下了,任何一个太子都不是皇帝随手一指就可以的,一半是皇帝的原因,一半是皇后的原因。 皇后,作为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人,不是因为嫁给了皇帝才有权势;而是因为有权势,才能当上这个皇后,因果关系一定要搞清楚。皇帝和皇后就像磁铁的阴阳极,他们共同治理着天下。 而太子呢?作为皇家和后族联姻的产物,后族自然是希望有自家女儿的血脉当上皇帝的,所以当皇后的孩子登上太子那个位置的时候,后族就会不遗余力的为他组建自己的势力班底,网罗自家势力范围内的人才去辅佐,填充为太子属官,合理的插进朝堂。 为什么会有一些太子能跟皇帝掰手腕?就是因为太子背后站着皇后家族的势力。这些都不是那些嫔妃的小家族能做到的事情。 有时候后族为了太子能顺利登基,也会为太子选择朝中有足够势力的大臣家女儿联姻,双方共同发力助太子登基(比如汉武帝刘彻能登基,陈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就出了很大的力)。这也形成了一个循环,当太子成为皇帝,太子妃成为皇后,她再为自己的儿子做同样的事情。 古代很多公主去小国联姻,条件里都会有一条:公主必须作为正妻,他们的儿子要成为那个小国的继承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第8章 朝堂暗杀8 关于太子如何处理,朝堂一片争议,各位大臣为了自己的利益争相提出意见。 最后皇帝一锤定音,大理寺严查太子,没有结果之前,太子闭门思过。 令刑部全力追查神臂弩的去向,兵部即刻清点部队,配合刑部查清楚袭击宰相的神臂弩是从何处流出。 兵部和刑部领命而去,大理寺寺卿嘴里暗暗发苦。 太子怎么查怎么审?让大理寺的人去东宫审太子?那是人家的地盘,派人过去还得以礼相待,只是询问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吗。 提审太子去大理寺?谁敢说? 太子去大理寺途中,要是又冲出来一队黑衣人,嘴里高喊着“太子无德,应一死以谢天下,为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尽忠就在此刻!”来自杀式袭击怎么办? 一个太子就够麻烦了,要是再被攀扯到更多皇子,他小小的一个大理寺寺卿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魏大学士和蒋侍郎结仇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百分百确定,只要被抓住机会,绝对有人会依样学样。 如果真派人去东宫,也要部署充足的护卫,不然走在路上又冲出来一群人喊着“太子无辜,为太子尽忠”,把大理寺的人剁了,那事情就又大条了。 太子就算废了,他这个大理寺卿也玩完了。 背后的人简直没按套路出过一张牌! 大理寺寺卿的头疼暂且不表,单说方玄辅这边。 当朝宰相方玄辅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他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整理着思绪,拥有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的他已经意识到,眼下众多的暗杀事件并不是表面上的互相仇杀,而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一点一点的扩大暗杀的影响力,最终使得所有朝臣人人自危。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刺杀事件的影响力开始扩大,是从礼部宋少卿在教坊司,被一个装作醉汉的刺客开始的。 这个醉汉是什么人,为什么点名道姓的要刺杀他?这件事情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是了,是濮王世子刺杀李青将军的妻子!而后李青急匆匆赶回京城,半路上又遭到了埋伏。 在朝堂上,他一见到这个李青,就觉得此人一定有问题!他简单的试探了一下,李青立刻发起了反击,说出的话句句诛心,从此刺客们每次刺杀必定牵扯到另外一个人,令追杀凶手更加困难。 有谋略,又有能力,更有付诸行动的胆量。 难道真是这个李青?如果不考虑他的不在场证明,他和妻子起于微末,不甘心妻子被濮王世子刺杀,想要报复又明白以自己的地位,根本无法对一位亲王世子造成威胁。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以他一个小小的领兵将领,还是个粗鄙的武将,在朝中基本没有根基,事后皇帝的态度也很暧昧,将濮王父子留在皇宫之中,一心偏袒,他想找人拼命都没办法,根本没有报仇的机会。 那他刺杀多名毫不相干的朝廷命官想做什么?造成现在的结果,对他有什么好处? 方玄辅眉头紧皱,细细思索。 不,现在的结果,对他才是最有利的,他想要的就是现在这种结果! 他不惜以刺杀多名朝廷命官的方式,将刺杀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摆在明面上,让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最终想让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抵制刺杀,从源头彻底解决每个官员的家人被刺杀的隐患。 他会有这么好心吗? 方玄辅并不相信人心,他比谁都清楚人心的险恶。 大理寺的寺卿只是接受皇命彻查京城刺客,仅仅两天时间,他五岁的幼子在门口玩耍时,就被人在脖子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系上了一条红绳,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其实身为当朝宰相,方玄辅自己也经历过多次暗杀,历朝历代哪个皇子太子没有经历过暗杀?他很清楚政治暗杀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暗杀在明面上是明令禁止的,如果有人经历暗杀,查出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查不出来就加强防备,不会有人刻意去闹大,毕竟谁还没养几个干脏活的人呢? 李青想把暗杀的影响力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达成共识后不再出现这种情况? 方玄辅猛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不可能的,他就是想报复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无法对亲王世子复仇,更何况这位亲王世子背后还站着皇帝,他想把这件事闹大,让皇帝亲手斩杀掉始作俑者,让皇帝亲手斩杀想庇护的人,以此来平息悠悠之口。 好算计啊!他是连皇帝一起报复! 方玄辅挣扎着起身,发出一阵咳嗽。这个时代的医疗太落后了,像断了整条手臂这种伤势,医生们会用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断臂处,用这种方式来快速止血。 方玄辅毕竟老了,刺客的一刀不光砍断了他的手臂,大量失血还带走了他的精气神,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现在他却开始发热了。他很清楚,自己八成是熬不过这一关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嘶哑着吩咐道:“管家,你走一趟,去请李青将军来府上一趟。” 管家听到方玄辅的话,抬头欲言又止。方玄辅明白他在想什么,在被刺杀的这个档口,他邀请李青来府上,就是明晃晃的让天下人注意李青。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避嫌推脱的。 方玄辅紧接着说:“别担心,他一定会来的。” 管家领命退了出去,准备了请帖,到了李青的府上。 易柯庶听到管家表明来意后,果然二话不说就是一句送客。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上去凑热闹,不是引人关注吗?他的任务宗旨可是闷声报大仇。 管家并不意外李青将军的态度,没有死缠烂打很有风度的将请帖放下,补了一句:“相爷说李将军一定会来的,小人在府中静候将军。” 易柯庶呵呵一笑,你说我去我就得去?就在他准备扔掉那份请帖的时候,333补充了一句话。 【宿主,方玄辅快死了。】 易柯庶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决定去见见方玄辅。 “那就走吧,他八成是猜到什么了,咱们去会会他,听听他想说什么。” 等易柯庶到宰相府的时候,管家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将他引到书房中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易柯庶仔细打量强打精神坐在书房中的方玄辅,他没戴冠,满头华发,身体带着明显的虚弱,但是精神却显得非常矍铄。 第9章 朝堂暗杀9 “请坐吧,”方玄辅开口了,等易柯庶坐下后,他开门见山:“你做的这些事情,可着实给我添加了不少麻烦啊。” 易柯庶神识早就扫描过书房周围,方玄辅没有安排刀斧手,也没有人偷听想要留下证据,更何况他确实已经要死了,易柯庶也不想白白兜圈子:“老大人,我觉得你是在自找麻烦。只要你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 方玄辅并不意外易柯庶的态度:“我已经知道濮王世子做的事情了。可是你就不能换一种温和的手法吗?你这么激烈,使得朝堂官员死伤无数,京城百姓民不聊生,这些人可都是无辜的。 现在国家内忧外患,你还为了一己之私,搅动朝堂风云,如果邻国入侵,你可就是千古罪人啊。” 一番话下来,333也跟着默默点头。 易柯庶奇怪的看着方玄辅,用大义压人你是认真的吗? “老大人,您这么说我就要问问了。自古以来派杀手暗杀朝廷命官家属这种事,只要属实,抄家灭族都不在话下。为什么濮王世子还活着? 原因我们都很清楚,因为他是王府的世子,他有特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来都是一句空话。 想要真正的落实这句话,就要有人站出来,消除他们的特权。老大人,我这是在革命啊,我在寻求变革,他们就是一群毒瘤,哪怕伤筋动骨也一定要割除。 革命是一定要流血的,今天牺牲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国家在铺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走向更美好的明天。他们流的血,都是值得的!” 易柯庶一通慷慨激昂,方玄辅听得一脸纠结,易柯庶说完以后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补充了一句:“我花了三息时间想出来的这个理由,老大人觉得够吗?不够的话我接着往下编。” 笑话,道德的制高点从来只有更高,没有最高。 易柯庶心想,你方玄辅真拿我当年轻人了啊,上来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就想拿捏我? 方玄辅明显被易柯庶最后一句话顶的不轻,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陛下知道真凶是你,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易柯庶轻轻笑了一下,无所谓的说道:“能有什么后果?我品行不端,闭门思过两年也就是了,难道还有别的后果?” 最后这句话,易柯庶的声音极其嘲讽。 方玄辅的眼皮跳了跳:“你觉得你能和王爷的世子同一个待遇?” 易柯庶的话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刺杀=思过两年。这可是我妻子用命换到的规则。 既然刺杀的成本如此之小,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用呢?所有人都在规矩里,那我的手段也不会越过规矩。如果有人想打破规矩,要么还我妻子的命来,要么我可就一条规矩都不守了。” 易柯庶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别人刺杀=闭门思过两年。 我刺杀=死。 欺负老实人吗? 方玄辅沉声说道:“你已经够没规矩的了,还想怎么不守规矩?” 易柯庶张了张嘴没出声,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方玄辅看出来了,猛的一拍桌子,闭上眼大脑极速运转。易柯庶并不在意,端起茶杯,慢慢的啜饮。 良久,方玄辅才睁开眼,复杂的看着易柯庶:“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上疏,请求陛下处死濮王世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这才是人话嘛。 易柯庶淡定的摇头:“你上疏也没用。大臣死谏,皇帝都是要听的,但是咱们这个皇帝只会听,不会做。他最多只会安排濮王世子去封地闭门思过。想处死他?台面上的规矩是走不通的,还得让我来。” 方玄辅的语气越来越轻,仿佛不带一点烟火气:“让你来?还要再死多少人?” “不知道,也许十万,也许二十万。反正死的人越多,他死的时候,就越惨。” 方玄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怒的说道:“十万二十万?你说的轻巧!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易柯庶故作恍然大悟,整个人显得不怀好意:“你说的也对。皇帝杀了他,他是死于明正典刑。我杀了他,他只是死于刺杀,从此刺杀者闭门思过两年这条规则,才能真正的永久的流传下去。” 方玄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是让你这么理解的吗?我本意是冤有头债有主,你直接对他复仇,彻底终结这件事! 方玄辅现在也明白,易柯庶不是不了解自己想做什么,他只是不愿意那么去做。他是一定要事情按照他预想的轨迹进行下去的,他在这里胡搅蛮缠,就是不想妥协。 易柯庶满脸微笑,是的,我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场游戏是谁先开始玩的,谁先杀的人?是濮王和皇帝。现在游戏开始了,大家一起来玩游戏了,你们说不行,你们不能杀人,游戏不能继续玩下去了。 你毫无预兆就开始,你又说不玩就不玩了?凭什么? 现在这场乱局已经把太子都牵扯进来了,国本已经动摇了,够不够? 不够的话易柯庶下一步就拿后宫开刀! 当皇宫里每一个人都像刺客,你皇帝身边的太监是刺客,宫女是刺客,巡逻的卫队都有可能是刺客,你是不是还能这么高枕无忧。 他现在还只是在京城里搞风搞雨,京城里死的官员再多,国家的基石还在。等他不耐烦了,直接去杀各县官知府这些地方官,真正的把这场动乱推动到全国。 朝廷对国家的管控,还是需要靠这些真正下到民间的地方官员,他们死光了,朝堂对下方两眼一抹黑,到时候你政令都出不了京城,两年之内,必定狼烟四起。 喜欢玩暗杀是吧,大家一起来吧。 不知道你全国的官员有没有十万二十万,够不够给我杀的。 易柯庶表示,报复皇帝可真复杂。 已经麻了的333表示,并没有,只是你的操作复杂而已。 易柯庶走时,方玄辅亲自起身将他送到门外,不管是一个一人之下的宰相,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于原主这种层次的人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份殊荣。 方玄辅看着渐行渐远的易柯庶,看着这个风暴中最平静的点,摇了摇头又回到了书房,点上蜡烛后打算小憩一会儿。 和易柯庶的这场对话,让他感觉非常疲惫。 第10章 朝堂暗杀10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声恸哭将皇城的人惊醒。 方玄辅去世了 这位历经三朝,为皇朝忠心耿耿服务了四十五年的老臣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自知大限已至的方玄辅,只给子孙留下了区区百十个字交代后事,剩下的全部给了自己的职责。 方玄辅在最后的奏章上表述了对国家屯兵、土地、靡费等弊端的意见后,最后的笔墨留给了如今的朝堂乱局。 他全程没有提及过那个小小的李青将军,到最后他也不敢去赌李青口中的“瘟疫”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这个人真的走投无路,在京城这种地方释放瘟疫,他不敢想象这个国家的命运。一番交流,看得出来,这人是个真正的流氓。 他只是在奏章上表述了现在之所以那么多人会相互刺杀,究其源头就是在濮王世子身上。他做的事情本就不合法理,而陛下对他的包庇,使得天下人以为暗杀的后果非常轻微,从此朝堂不是讲规矩的地方,而演变成了谁在京城的势力大,谁的刀更多,谁就有话语权。 一番推心置腹之后,方玄辅请斩濮王世子,削从犯濮王为庶子。 方玄辅的离世不出意外的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他的这封奏章,也向所有人点明了这场乱局的罪魁祸首。 一时之间,不管朝堂还是市井,对濮王世子都是骂声一片。 而皇帝看着方玄辅的这封奏折,眉头紧皱,本来心情就因方玄辅的离世而烦躁,濮王还跪在下面一个劲儿的哭,搞得他更烦了。 一个茶杯砸在了濮王面前,让他滚出去之后,皇帝提起朱笔,还是做了决定。 方玄辅当时就在宰相府的书房中,觉得身体不适时完全可以招呼一声,御医可以立刻对他进行治疗。但他没有,这一次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来对皇帝谏言。 按照惯例,大臣死谏,尤其是宰相这种重臣死谏,皇帝也是必须要听的。但是皇帝在濮王的哭诉求情之下,还是决定转圜一下。 他的决定如易柯庶所料,濮王世子下放封地,濮王封地削去兵权和任命官员的权利,封地食邑削到三百户。等于除了这三百户食邑,濮王完全失去了对封地的掌控,濮王世子只能凭借着三百户上缴的税收度日,勉强只能算是一个富家翁了。 对于高高在上的王爷而言,这已经算是极其严重的惩罚了,除了一个王爷的名头,几乎所有权利都被一撸到底。 朱笔御批已毕,只差发布下去了。 易柯庶看着系统转播过来皇帝批奏时的画面,冷冷的笑了,这个皇帝真是顽固啊。 连宰相都为了这件事丢了老命,他还是这么冥顽不灵。既然皇帝还是不着急,那他也不再顾忌了,提前预设的方案可以全部启动了。 就在这时候,333说话了,它的声音有些为难:“宿主,你能不能换个行动方案啊,如果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原主不满意,我们回去肯定要吃投诉的。” a ? 易柯庶麻了,怎么还有这种事? “什么投诉?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333继续说道:“培训的时候只会教流程,按照正常流程完成任务是没有这种事的。谁也不知道你这么无法无天,没有人像你这么做任务的。” 易柯庶:“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想停也停不住了。” 333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宿主你想想办法,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认错的机会吧。第一个任务就吃投诉,你积分恐怕要直接成负数的。” 经过333一番威逼利诱,易柯庶终于是勉强松了口,他一番思考,终于敲定了一个计划。 “333啊,我可提前说好,我就给这一个机会,如果狗皇帝还不干人事,我可不惯着他了。” 333连忙答应:“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好歹是答应下来了。真吃了投诉,主系统对它的惩罚也是很严重的。 很快,上朝了。 今天方玄辅的长子代替方玄辅上朝,手臂上戴着一条白布,神色黯然。见到他的大臣不管平时关系怎样,死者为大,全都会上前安慰几句。方玄辅的长子一一拜谢。 皇帝在朝会上对宰相的过世表示了慰问,同时肯定了方玄辅对国家的贡献,对其身后事进行了安排,赐谥立庙,赐田赐钱,宰相夫人的诰命上升一等,他的长子也因荫补制度提升了官位等等等等,不一一举表。 就在朝堂为方玄辅的离世默哀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启禀陛下,臣有章启奏。” 出列奏事的是一位姓温的御史,只听他朗声道:“臣要参濮王世子!方大人三朝元老,一生兢兢业业,为朝廷殚精竭虑,可是却因为濮王世子之过牵连,无端丧命。如今京城中的刺杀乱局愈演愈烈,濮王世子若不受惩罚,恐难熄天下悠悠之口。请陛下下令斩此僚,以清京城不正之风!” 温御史说完,一大片朝臣出列跪倒,异口同声喊道:“请陛下明鉴。” 方玄辅三朝元老,朝堂上提拔的人不计其数,念及香火情,也会出来助助声势。 皇帝皱着眉头听完,没想到这时候会冒出来这么一个愣头青。他对濮王世子的处罚已经有了腹稿,这时候这人跳出来,是在教朕做事吗? 心中不快,但皇帝并未明言,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犯众怒,而是好言宽慰了一番,只说濮王世子的罪行他已经明了于心,必当惩戒。几句话就把温御史打发后,直接宣布了散朝。 众多大臣也无奈,只能起身告退,就在大家三三两两走出大殿之后,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温御史,温御史。” 温御史回头一看,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双手拢在袖子里,正快步走过来。 温御史答应了一声,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准备过去问问有什么事,是不是陛下回心转意,要给他什么答复。 就在这时,小太监近身后一句话没说,藏在袖子中的手赫然拔出了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的在温御史心口脖子等要害连捅了五六刀,捅完之后非常干脆的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温御史周围的同事都傻了,连血喷到身上都没反应过来。 小太监过来时,根本没有人想到在皇宫之中都会遇到刺杀,这几乎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正在看直播的333这时明白了,易柯庶说会给皇帝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不是指的温御史,而是这个小太监!它恍然大悟,也对,易柯庶作为一个惯用流氓手段的人,怎么会用温御史这种讲道理的方式给人机会呢? 第11章 朝堂暗杀11 “反了!反了!要造反了!” 皇帝一脚踹翻了龙案,勃然大怒。虽然他宣布了下朝,但还没离开大殿,他眼睁睁的看到了门口发生的这一幕。 温御史刚刚提出处决濮王世子,连宫门都没出,在大殿门口就被人杀了。皇帝气血上涌脸上一片通红,似乎有人在他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御林军急忙过来,隔开了周边的大臣,开始对地上倒着的两人进行检查,结果很明显,两人全部身亡。 “查!给朕查!”皇帝推开了拦在他面前虎视眈眈的御林军,恶狠狠的对身边的王大伴说道。 作为从小跟在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皇帝自然是对王大伴极其信任的。皇宫中被人安插了暗子,朝堂上刚刚说的话就被传了出去,奏事的人还没出皇宫就被杀了,这种事已经完全超出了皇帝容忍的极限。王大伴默默的领命,皇帝让自己亲自去查这件事,就是要让他扫除皇宫所有的隐患。 今日皇宫需要大清洗了啊,王大伴想着。 皇帝回到御书房,喝了一大杯茶水,仍然没压住心里的怒火。濮王世子,好手段啊,好深的城府啊,好强的性格啊,谁敢参你,你扭头就杀谁,怎么你连话都不让人说了啊。你当朕这个皇帝是泥捏的吗?朕将你下放到封地,你下次是不是就要对付朕了? 尽管王大伴还没查到结果,但是皇帝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濮王世子干的,就算不是他,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皇帝如同一头雄狮,在御书房里团团转,越想越愤怒。他从袖子里摸出了方玄辅上奏的最后一篇奏章,看了一眼上面的批复,冷笑了一声。 本来是打算今天朝会的时候将处理方案发出去的,结果因为温御史当朝奏了一本,时机不对,就放了一放,打算下次再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放还看到了一出大戏。 他猛的把手里的奏章撕成碎片,喊道:“来人,拟旨!” 伴君如伴虎,王大伴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第一站就直扑濮王两人的住所。 此时的濮王二人听完王大伴过来的缘由,整个人都傻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濮王知道自己儿子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草包,他根本没有这个能耐在宫里安插人。 他们连今天朝堂上奏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安排人刺杀参自己的人。 “栽赃,这一定是栽赃!王伴伴,你要明察啊!”濮王激动的为儿子辩解。 但是王大伴根本不听这一套,皇帝让他出马,就是让他办事的,三言两语被打发了,他就不用回去见皇帝了,自挂东南枝得了:“濮王殿下,是不是栽赃您说了不算,咱家说了也不算。到底是不是,还是得咱家审过才能知道。世子殿下,跟咱家走一趟吧。” 皇宫里也是一个小小的朝堂,太监们也在彼此争权夺利,他们的手段一点不比诸位大臣们少,甚至更加恶毒。论及太监们的刑讯手段,刑部和大理寺加在一块儿也比不上。 濮王威逼利诱也好,撒泼打滚也罢,最终濮王世子还是被带走了。一块儿带走的还有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一共三十余人,一个也没落下,最后宫里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当皇帝的旨意传到大牢里的时候,濮王世子当场尿了裤子,三天之后被明正典刑当众斩首,围观的老百姓一片叫好。 行刑当天,易柯庶去了现场围观,濮王世子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奋力挣扎嘶吼:“是你,肯定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易柯庶面无表情,看着他被刽子手砍掉了脑袋,死不瞑目。 濮王也没落得什么好结果,最终他顶替了皇帝给他儿子的安排,全家都被遣送去了封地,没有任何政治权利,只剩下了区区三百户的供养,一辈子不得离开封地,就连爵位也传不下去,等他离世,就再也没有濮王,他的子嗣全部都将成为庶民。 方玄辅死了,朝中官员也死了相当一部分,活着的大臣视为仇寇互相提防。这场动乱落下帷幕之后,皇帝只能自己亲力亲为收拾烂摊子,他要想办法恢复太子的名誉,想办法化解大臣之间的仇恨,他从另外一个方面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333播报:“宿主,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易柯庶无聊的咂了咂嘴,他还有很多招数没有用出来呢,邻国也还没入侵,这让他有些意兴阑珊,总觉得留给皇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结果这样任务就已经判定完成了,没挑战。 333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对这个宿主的风格有了一些了解,自从他来了之后,几乎没用任何谋略,就一个手段,杀。 几乎是从头杀到尾,从小官杀到大官。 易柯庶没有选择过多停留在这个世界,直接选择了离开。 等部下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仵作的检验结果是箭伤复发,一夜之间就走了,部下们处理了他的后事。 第 12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 当易柯庶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新的位面。 环顾了一圈,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地窖里,泥土附加着腐烂的气味一刻不停的钻进鼻子里。 他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轻轻一动就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易柯庶吸着冷气挣扎着坐起来,摆了一个盘坐的架势,一边开始用神识检查这副身体,一边开始跟333沟通。 “333传输一下剧情,还有给我调一下这具身体的参数,太难受了。” 【好的宿主。】 随着333开始调整身体参数,易柯庶只感觉身体的不适感飞速褪去。他一边感受身体逐渐恢复,一边开始接收起剧情。 这里是一个玄幻修真世界,原主在这里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小炮灰,平时人们对他的称呼就是“憨子”。 事情发生在紫云帝国之下,一座偏远的城市,叫做归元城。这个憨子已经不知是何时来的归元城。 他在归元城中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店铺,和自己的妻子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蒸包子卖包子赚点辛苦钱生活。 憨子平时从未展露过修为,偶尔会和左邻右舍吵吵闹闹,也会说说笑笑,如同一个普普通通为生活奔波的凡人。 很快,变故来了。 但是有一天憨子拉着车去买面粉和菜,回来的时候发现吕家的人已经包围了他们的包子铺,还抓住了他的妻子。吕家在这归元城中是势力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即使是吕家修为最低的子弟,在归元城中都能作威作福,城中的人一个个对吕家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吕家会盯上憨子呢?吕家的人一口道破,憨子是已经被灭的小门派碧山潭唯一逃出生天的弟子,并威胁他交出碧山潭的神器碧山石。 憨子慌乱的解释,他确实是碧山潭的人,但是碧山潭被灭时他千辛万苦才逃过一劫,如果带着碧山石,根本不可能逃的掉,现在只是残余了一条性命而已。 并且苦苦哀求吕家的人,他从碧山潭逃出来已经心如死灰,碰到了他的妻子之后只想和妻子过平静的生活。他妻子只是一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请他们放了她。 但是吕家的人根本没有不听他的解释,只是一边折磨他,一边索求神器。而在从他身上求取无果之后,就开始折磨他的妻子。 就这样,憨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妻子被斩断手脚,折磨的奄奄一息,而吕家的人只是在疯狂的大笑。 吕家的人觉得他妻子在手,憨子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但是一个凡人怎么顶得住一群修者的手段呢,他的妻子终究还是命丧黄泉。 憨子的妻子断气的那一刻,吕家的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妙。正要对憨子下狠手重创他带回去审讯时,憨子突然爆发出了筑基后期气息。 可惜,憨子的本就重伤在身,又是单枪匹马,筑基后期的修为虽然也不错,但还不足以让他绝地翻盘。 吕家这次带队的人是吕家老家主的儿子吕广乾,修为已经是半步金丹,按照归元城中的传言,等他突破到金丹,他就会成为吕家的新家主。他一个人就足以压制全盛时期的憨子,更何况周围还有吕家的好手。 最终憨子暴起伤人的举动没有成功,只是拼了命逃出了城,奄奄一息的躲在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地窖里。 事实上,如果易柯庶没来,憨子最后就这么死了。 原主在妻子死时不计后果的爆发修为就已经透支了潜力,逃出城并没有调理自身的伤势,而是万念俱灰,走进了魔兽山脉,也许死在某只魔兽的肚子里了。 在这样的世界中,像憨子这样默默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只是一个个小角色,他们是草根,他们是炮灰,他们甚至不配有姓名,所有人都会关注着那几个有数的天之骄子,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了他们而存在。 易柯庶接收完剧情,333也把憨子的身体调整的差不多了。 易柯庶颇为无语的问道:“为什么又是这种死了老婆的任务,333你是不是故意的?” 333毫无诚意的道歉:【对不起啊宿主,任务都是随机的,我也没办法。】 易柯庶又回味了一下原主短暂而又悲哀的剧情,灵魂发问:“为什么他宁愿去魔兽山脉送死,都不愿意去给仇人留下一个教训?反正都是死,就算给仇人一刀也好啊。” 333:【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秘法,也许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易柯庶继续吐槽:“明面搞不过,阴招也不会用?妻子在自己面前都被折磨死了,他就不能去抓几个吕广乾重要的人报复他?比如吕广乾的孩子,侄子侄女啥的?” 333畏畏缩缩的说:【也许他道德品质高尚,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 “再不济,杀一些吕家的仆人下人凡人总能做到吧?” 333道:【也许他已经被折磨的散了心气吧】 易柯庶摇摇头表示不太理解,问道:“原主的愿望是什么?” 【原主的愿望是让大家族感受到小人物的愤怒,要让吕广乾也品尝到他失去亲人的痛苦,在无尽的悔恨中死去】 “行,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干脆的。” 易柯庶随口答道,说完之后就开始沉下心神,开始研究这个世界修行的数据。 研究了一会儿后,易柯庶已经弄明白了这个世界修行的基本原理:这是一个吸纳灵气来修炼的世界,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吸纳灵气,灵气足够,突破境界,继续吸纳灵气,简单粗暴。 修行人之间也会互相征伐,为了资源和利益尔虞我诈,丝毫不逊凡人。 易柯庶有些疑惑的问333:“统子,你说这些人修行是为了什么?” 【为了长生吧】 “我从原主的记忆中看到,有一次,某某地方出现了一株百年紫石芝,紫石芝是治疗伤势的圣品,百年紫石芝几乎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消息传出去后,有将近百人前赴后继,围着紫石芝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丧生了七十余人,剩下的各个带伤。 你说,为了一株治伤的药,搞得一身的伤,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得到紫石芝的人受了伤,又用紫石芝将伤治好,约等于没受伤也没收获;而没有去争夺紫石芝的人,同样没受伤也没收获,那你说,是不是等于没去争夺紫石芝的所有人,全都白捡了一株紫石芝?” 333沉默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宿主的脑回路了,勉强的说道: 【他们选择这么做,那就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吧。】 易柯庶有些感叹:“紫石芝只有一株,那么那些没争夺到又受了一身伤的人,是不是血亏?” 333更沉默了:【他们不是得到了一身伤吗?】 “有道理,你说的很有道理。” 333暗中舒了一口气,它表示一点也不想跟着宿主的脑回路走。 这时候易柯庶又说话了:“你刚才说,修行是为了长生,这个世界普通人尽享天年,也能活到七八十岁;而那些走上了修行路的人大多只有二十岁三十岁,这么年轻就死在了争夺紫石芝的路上, 他们修行是为了修长生,还是为了修速死啊?” 333彻底无语了。 第 13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2 稍微调戏了一下333,易柯庶把心神放到了自己的任务上,他先检查了原主身体所有的随身物品,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件神器碧山石,这点很重要,这关系到易柯庶将以何种心态面对任务。 如果他真有碧山石,那就说明他宁愿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尽折磨而死,也不愿意交出神器;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吕家确确实实就是一个纯反派,易柯庶可以心安理得的采取任何形式的报复。 结合原主的记忆和身边的物品,他很确定,这个憨子真的没有那件神器。 其实吕家对从憨子身上找到碧山石也没抱多大希望,有草没草搂一耙子罢了。 易柯庶起身,使了一个小法术,清洁了一下身上,除去了一些明显的污垢。 而后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薄如蝉翼的面具戴在脸上,这是他从系统商店兑换的道具,名字叫做“千人千面”,这个面具可以改变他的面容,让他接下来的任务更轻松一些,最重要的是这个面具有一个很神奇的功效:它可以让所有看到它的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脸。 想想很多主角在被人追杀的时候,不但不换张脸,还拿着自己成名的绝技到处显摆,真是令人敬佩主角们降智光环的强大。 而只要戴上千人千面,就算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一百个人看到的就是一百个不同的形象。就算有修行人可以根据气息追踪易柯庶,在平时也可以大大减少易柯庶的麻烦。 至于每个路人眼中这个人不一样?完全不用担心,你逛街的时候,会跟身边的人随时确认你们见到的每一个人的长相,来确定每个人在你们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完全一样的吗? 人都是主观的,你眼中的美女别人看着可能长的一般,她看中的帅哥她闺蜜只觉得她眼瞎,这很正常。 这个“千人千面”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易柯庶也不知道。 只能说,不愧是系统出品。 “好了,要开始干活了!” 两个月以后,易柯庶在归元城中大摇大摆的逛着街,他并没有着急下手对吕家进行报复,对付这样的家族,是不能心急的。 这两个月内,他仗着千人千面,天天去吕家门口晃悠,目前已经摸清楚了吕家的人员,吕家的门店,吕家的商队,甚至提前搞清楚了吕家在明天有一场远房表少爷的婚礼。 一边逛街,一边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头,婚礼在正午进行,早了晚了可都不行啊。 终于到了正午,易柯庶也晃悠到了吕家。 不愧是归元城最大的势力家族,即使是分支远房,但好歹是姓吕,场面布置的相当气派,婚宴也分成了主家和客家两边,就连没资格入席的吕家人,都带着一脸高傲的站在主家那边。 易柯庶微笑着站在人群里,分的清好啊,这样我就不怕找不到目标了。 终于,随着礼官唱礼,新娘子下轿,众人哄笑之时,易柯庶动手了。 三颗事先放置好的烟雾符爆炸,场上被浓烟笼罩,紧接着易柯庶运足了功力的大手印,狠狠的拍向了主家方向,一连拍出九掌,抽干了易柯庶将近八成的真气,紧接着他一张敛息符拍在身上,瞬间远去! 从烟雾出现,到易柯庶逃离现场,前后没有超过三秒钟! “是谁!滚出来!” 吕家大宅中传出一声怒吼,强大的元婴气息化作狂风,吹散了笼罩全场的浓烟。 等吕家老家主出现在婚礼现场,看到本来主家方向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出现了格外明显的九处真空地带,气的须发皆张,庞大的元婴神念向着四面八方扫去。 易柯庶头也不回的往前冲,一边跑一边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往嘴里倒回气丹。有系统出品的敛息符,他根本不担心被神念扫到。 敛息符虽然神异,其实并不能将易柯庶的身体也一起收敛起来。易柯庶好歹是筑基后期,虽然他极速前行时不会撞到人,但路上仍然不停有人被易柯庶带起的劲风吹倒,他们站起来还会对着易柯庶跑远的方向骂骂咧咧几句。 这就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神念扫不到易柯庶,但是肉眼可以看到他; 用肉眼看到了他的人,不会再多此一举使用神念再探测一遍; 而使用神念都没有探测到他的人,也不会再额外使用肉眼扫视。 修行者似乎格外信任自己修炼出来的能力,遇到事情二话不说先用能力进行判断,当能力失效时,他们连普通人的手段都不如了。 或许这就是由进化引起的退化吧。 易柯庶一边狂奔一边嗑药,争分夺秒尽量恢复真气,很快他就到了目标地点:吕家的灵药阁! 他今天的目标除了在婚礼上制造混乱,尽量大规模的击杀吕家人,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趁着吕家混乱腾不出手,袭击灵药阁! 凭原主留下的筑基期修为,很难正面击垮吕家这么大的家族,所以易柯庶还是要寻求晋升。而晋升是需要资源的,丹药,灵石,他一样没有。而且他也不打算自掏腰包从系统兑换丹药,这是亏本买卖,一趟任务才给多少积分啊。 那么资源从哪里来呢?当然是从吕家来了。 没有丹药,灵药阁里有啊;没有趁手的武器,吕家的灵器殿里有啊;没有灵石,吕家的商队有啊。敌人的资源,不取白不取,难道留着给他们提升实力来打我吗? 易柯庶一阵风似的冲进灵药阁,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的两掌拍去,击飞了不明所以的伙计和柜员,紧接着大手一挥,系统空间展开,整个灵药阁一层瞬间空的可以跑老鼠。 而易柯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二楼,又是同样的一套流程。 当灵药阁的人反应过来把他包围住时,他已经收取了整整三层的丹药,随后挥出一张符箓,整个人消失在原地,灵药阁的护卫们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一张属于憨子的脸。 灵药阁的护卫们懵逼后着急忙慌的上报家主暂且不说,此时的易柯庶,正在一座荒山里一边心疼那一张空间传送符,一边笑的龇牙咧嘴的清理系统空间中抢到的物资。 这一次袭击,他花积分从系统商店分别兑换了敛息符、回气丹和空间传送符,这些都是一次性消耗品,不像千人千面这种道具可以跟随他继续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但是这次的收获是完全可以抵消他的投资。 先把灵药阁周转用的灵石放一边,开始清点丹药。 灵药阁一层二层的低阶丹药像真元丹、聚灵丹这种增加真气法力的丹药不知凡几,还有解毒的、饲养妖兽的、定颜的甚至毒丹之类各种功能各异的丹药更是不计其数,灵药阁三层甚至被他收取了一瓶整整十二枚降尘丹! 易柯庶拿着降尘丹大喜,这种丹药可以增加结丹的成功率,如果连服十二枚,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突破到金丹境! 除了这些,最珍贵的当属三枚补天丹,这种丹药可以洗练结丹修士的灵根根骨,能助金丹境修士快速稳固境界。破解封存补天丹的小盒子,还是333亲自解析了盒子的封印阵法才完好的将丹药取出来。 清点完收获,易柯庶直接将系统空间里没用的垃圾一键清空。倒出去那是不可能倒出去的,倒出去了不就暴露了行踪了吗。 吕家先是被人在婚礼上发动袭击,受伤和死亡的吕家人加起来有四五十个,又接到灵药阁遇袭,被抢走了大量的丹药和周转的灵石,老家主接到禀报的时候,当场就砸了自己的书房,气的脚都不沾地了,愤怒的下令一定要找到袭击的人。 而易柯庶这边,他悄悄离开那座荒山,摸进了更远的深山,在隐蔽的地方打了一个山洞钻进去,仔细的封好洞口,又谨慎的在洞中布置了封锁气息的阵法,已经开始美滋滋的修炼了。 第 14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3 时间荏苒,很快过去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里,易柯庶先服用了大量的真元丹、聚灵丹,把自己在筑基期的修为夯实,步入筑基巅峰,这才服用降尘丹,服用了十枚之后,在333的分析下,得出已经可以完美结丹的结论后,水到渠成的结成金丹跨进金丹期,而后又服用了补天丹洗练根骨,稳定住金丹修为。 等他出关的时候,已经是金丹小成的境界了。 三年时间久吗?其实挺久的,易柯庶在上一个世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只是一个闭关就过去了三年。 也许这就是修行世界和普通世界的区别吧。 易柯庶看着天上的太阳,感叹了一下生活的美好,并为吕家将要遭受的苦难默哀了一下,冷笑着戴上千人千面,消失在了原地。 三年过去,吕广乾也已经晋升金丹期,成为了吕家的家主。吕家也早就通过灵药阁守卫的描述,确定了袭击者正是那个小小的包子铺老板。 吕广乾知道的时候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从手指缝里溜出去的臭虫,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老老实实藏着,居然还敢跳出来? 在那场婚礼易柯庶用尽全力拍出去的那几掌,可是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灵药阁的损失更是非常惨重,吕家这么多年也没吃过这种大亏! 吕家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也在全城发布了缉拿令,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 吕广乾只当这是那个憨子最后的报复,狠狠的给吕家一击,已经亡命天涯了。 没想到三年时间过去,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又收到了家族有人被袭击的消息,而且不止一条。 吕家在外行商的商队将近一个月没传回消息,家族按照预案派人沿路线寻找,发现了所有商队人员的尸体,商队货物不翼而飞。 吕家在外护佑历练的家族弟子的长老们重伤回到家族,禀告吕广乾,这次历练的弟子和长老被人袭击,全部遇难。几位长老拼了命也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吕家本家人的商铺三天没有开业,他们的亲朋好友察觉不对劲,强行打开商铺之后才发现尸体整整齐齐摆了一地,所有资源不翼而飞。 就连在城中花天酒地的吕家子弟,都被不明人士刺杀。凶手做的很干净,一击毙命,立刻远离,毫不拖泥带水。 易柯庶一个金丹期,想去杀这些炼气筑基期的吕家小辈,简直太简单了。 吕广乾气疯了,他从逃回来的长老口中已经知道了袭击他们的人还是那个憨子,还知道他已经有了金丹期小成的修为。 憨子摆明了就不会跟他们刚正面,只去袭杀家族小辈,丝毫没有金丹前辈该有的风范,这让他空有怒火而不能发泄。 最后吕广乾还是想出来了一个办法,他大张旗鼓的又组建了一个商队,商队里带上了大量灵石,宝器和丹药,将商队送出了城,对外号称这笔订单是早就已经预订好的,延期不交付的后果很严重,暗地里让吕家老家主,那位元婴期强者跟在了商队里,希望能将那个憨子钓出来一举击杀。 元婴期对金丹期小成,只要是面对面,也就是挥挥手的事。 吕家的计划确实很好,如果成功了就能杀掉这个四处捣乱的人;没钓到人,也能把这大批的货物运到别的城市,大赚一笔。 可惜,易柯庶有333,他看着系统转播的画面,吕家老家主跟着商队越走越远,脸上渐渐露出微笑。 都没用易柯庶调虎离山,虎自己就把自己给调走了可还行。 “333,扫描一下吕家族地的高手。” 【扫描完成。目前吕家族地有金丹小成期两名,金丹大成期一名,金丹后期一名】 可以,不愧是归元城里势力最大的家族,四名金丹,一位元婴。 易柯庶思量着吕家的势力配置,两个小成期,一个是被他打伤逃回来的长老,另外一个肯定就是吕广乾了,剩下两个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手段如何。 易柯庶想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兑换了一张空间传送符。 有系统出品的传送符保底,就算有危险逃跑总是没问题的。 准备就绪,易柯庶确定吕家老家主赶不回来后开始了行动。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吕家族地的上空,二话不说就开始平推,左手拳掌,右手剑气,对着下方高高矮矮的房屋就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吕广乾做梦也没想到憨子居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攻击吕家族地,怒吼一声冲上高空,运足了功力就跟易柯庶打了起来。 易柯庶虽然在对着下方狂轰滥炸,但这不代表他没留余力。 秉承着“没事少说话,见人就放大”的准则,上手就是极招! 吕广乾狂吼一声,拼命抵抗,这下可好,两位金丹期全力交手声势何其浩大,余波几乎将吕家族地整个翻过来! 他们两人交手余波对吕家族人造成的伤亡,比刚才易柯庶一个人狂轰滥炸的伤亡还要大! “打的好啊!” 易柯庶哈哈大笑,拼着硬吃赶到的另外两名吕家金丹强者一拳一掌,抽空了体内所有真气,又废墟中冒出来人头密集的地方放出几道剑气,空间波动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 吕广乾看着吕家族地满目的疮痍,听着吕家族人们无力的呻吟,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仰天长啸,无能狂怒。 经过这次被易柯庶袭击,吕家损失惨重,虽然高端战力都还在,但是能延续一个家族未来的普通人和低阶修炼者死了两百多人。 在金丹期的狂轰乱炸和两大金丹战斗的余波中,没踏入修行的凡人只要被飞石气浪擦着就死;刚刚踏入炼气期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反抗能力;只有到达筑基期的人才勉强有自保能力。 这个自保一大部分是运气,正面吃到易柯庶掌气剑气的都是个死。 吕家在受到这次教训之后,开始收缩商队和店铺,弟子也不敢再放出去历练。 等商队和历练的弟子突然回来以后,吕广乾才发现,派出去的人有很多都没有回来,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有被袭击过但是捡了一条命,活着回来的人说,那个袭击者见到他们二话不说就是强招上手,一点机会也不给,全都是奔着一击必杀去的。 为了防止憨子再次突然袭击,元婴期的老家主也不敢再离开家族,有他的镇守,吕家的人心中好歹是有了点底。宁愿用肉身硬吃金丹强者的攻击,也要多杀几个人的家伙,这就是个纯疯子啊。 除此之外,吕家又花大价钱布置了能囊括整个族地的守护大阵。 看着收缩的进项,以及如流水般花出去的灵石,吕广乾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只为了一个如蝼蚁般的凡人,居然能把吕家逼到这种程度。 第 15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4 接下来的数年,吕家都在严防死守,但是易柯庶如同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出现过。 这让吕广乾非常难受,自从被袭击之后,他就卯足了劲想找到易柯庶,最好能一举把他拿下。 他都想好了,如果真抓到了易柯庶,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取出他的金丹,炼成宝药,这才对得起家族的损失。 可惜啊,在旁人来看,吕家数年的严阵以待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别说憨子的人了,连消息都没有一点。 而易柯庶这几年在做什么呢? 他将从吕家商队得到的东西留了一些必要的在自己手上,其余的全部拿到别的城市卖掉换成了灵石,炼化成了自己的修为,这个时候的他,距离金丹大成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个世界灵石虽然也可以当做货币,但更重要的还是可以用来提升修为。他可不想像别人那样,留十几万灵石在空间中,有了灵石就得用,留着它能下崽啊。 除了炼化灵石,易柯庶还从系统商店兑换出来了一个传送阵。 毕竟每次逃跑用的传送符都是一次性用品,相比之下传送阵虽然贵,但是好在性价比更高。 从系统商店兑换的阵法可以直接学会,但是想布置成功就很难了。 易柯庶东奔西跑凑材料,其中有一些珍稀材料他甚至跑了两万多公里。又耗费无数心力,炼制了八块关键阵眼用到的阵石,这才勉强把材料凑全。 最后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向地下挖了一百多丈,掏出来了一个空洞,这可以通过惯性的思维漏洞,预防高手的神念扫描,毕竟搜查的时候很多都是“地毯式”,而不是刮地皮式。 稳固了空洞,确定不会塌方之后,易柯庶里里外外又布置了三层敛息阵,五层隔音阵,最后才在里面布置了传送阵。这样就不担心他传送过来的时候,被人察觉到落脚点了。 等易柯庶忙完终于腾开手,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尽管这几年给了吕家休养生息的机会,但易柯庶一点也不着急。 区区几年时间,吕家生的还能有他杀的快?金丹期的人寿元有几百年呢,他又不急在一朝一夕。 易柯庶这次出现,精心布局,成功猎杀了吕家一名金丹期的高手。 虽然易柯庶也受了重伤,但是有空间传送阵在,他还是带着吕家人的那枚金丹脱了身。有这枚金丹,他就可以安安稳稳的晋升到金丹大成了。 被易柯庶袭杀了吕家的高级战力,这次吕家人几乎是挖地三尺的寻找易柯庶,所有人都明白他在做什么。 如果真让他在暗地里一步步削弱吕家,增强自身,他们迟早会被玩死。 如果吕家的人一直龟缩在族地,易柯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他可能会让333去顶着吕家,自己选择晋升。 但是吕家的人都放出来了,漫山遍野的要找他,易柯庶倒不着急晋级了。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恢复了一下伤势之后,又开始了他的猎杀。 有333的存在,吕家的所有布置在他眼中都是透明的,只要避开那个元婴期,剩下全都是砧板上的肉。 于是乎,吕家开始死人了。 修为高的开始一个个死,修为低的一队队死,城中商铺一个个被易柯庶袭击后烧点,资源全都消失不见。 甚至吕家的凡人杂役侍女书童,哪怕只是上街买点生活用品,都会被易柯庶袭杀。 只要是吕家的人,不论身份,不论修为,全都在易柯庶的猎杀范围之内。 什么?你说修者不能对凡人动手? 原主被折磨致死的老婆是不是凡人?动手的是不是修者? 吕家能做的,易柯庶只是原封不动的还到了他们的身上,主打就是t的一个公平。 终于吕家承受不住损失,又开始收缩家族人员了,易柯庶找不到机会,再一次销声匿迹。 这一次易柯庶又消失了三年时间,三年过后,吕家族地突然爆发了十几枚符咒,每一枚都相当于金丹期大成境的全力一击。 即使有大阵保护,但是这一次易柯庶并不是从外部攻击,而是将符咒送到了大阵内部之后才爆发。就这样,刚刚建设好的吕家族地,又毁于一旦,金丹大成的杀伤力又大了许多,这一次吕家伤亡了足足几百人。 吕广乾暴跳如雷。 事后,吕广乾在全族范围内探查憨子的符咒是怎么送进来的。 事情的真相让他很无语。 一枚金丹期高手全力一击的符咒价值一千灵石,有人上赶着要以八百灵石的价格卖你,你会不会买?不会买这很正常。 但如果你只是吕家一个练气期的小草根,天赋一般默默无闻,如果没有意外这辈子也就是个筑基。 这一天你在城里看到一个地摊,上面堆了好几堆有用的没用的好的坏的符咒,摊主跟卖菜一样吆喝,三块灵石就能买走一堆。而你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堆里面,混着一个疑似能发出金丹期全力的符咒,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碰到了机缘? 区区三个灵石,赌自己可以收获一个超级底牌,在修真界很多人都会愿意去赌的。 最重要的是,既然收获到的是底牌,就不会到处声张,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地摊上捡到一枚金丹符咒,这还怎么当底牌。 这就给了易柯庶忽悠其他人的机会。 就这样,易柯庶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慢慢布局,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攻略那些吕家的小草根,让他们把自己的符咒带进了吕家族地,然后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全部引爆了。 这一次袭击战果颇丰,但易柯庶甚至连面都没露。 第 16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5 当吕家全部龟缩进族地之后,易柯庶再次消失了,这一次,他整整消失了八年。 吕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憨子并没有真的消失,他只是隐藏在了暗处,他只是在找机会。 吕家人一直嚣张跋扈,四处欺凌弱小,散修们自觉惹不起,都是躲着他们走,但是吕家和憨子的事旷日持久,闹得很大,大家都知道是原因。 人家一个筑基期修士,就想老老实实的卖个包子,你吕家非不给人家活路走,这下可好,把老实人逼急了,人家豁出去了,就是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块儿肉。 你就说你贱不贱吧。 虽然不看好憨子一个人单打独斗这么大的家族,但有人能给吕家找点麻烦,他们仍然是很乐意看到的。 多年来很多人都在看吕家的笑话,同时也有人开始思考,这些大家族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 是不是也可以用憨子一样的手段,向欺凌自己的家族复仇呢? 就在易柯庶消失的这段时间,距离归元城不远的积石城又发生了一件事。 积石城比归元城规模要大很多,城中同样家族林立,势力复杂,这个城中有五大家族。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个在积石城小有名气的红叶佣兵团说起。 红叶佣兵团在魔兽山脉中经过半个月的布置和围剿,终于将一头阶级很高的魔兽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他们击杀这头魔兽,收获魔兽的魔晶和相应的魔兽材料可以让整个佣兵团的装备升级一遍,所以尽管经历了半个月的战斗,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但他们的精神仍然都很充沛。 然而就在他们强打精神准备击杀奄奄一息的高阶魔兽时,积石城马家的一个很受宠的长房子突然出现,仗着护卫修为高超,想要强行抢夺红叶佣兵团的战果。 红叶佣兵团为了这次围剿,提前布置了大量陷阱,花费了海量灵石和符箓,成员身上更是各个带伤,当然不愿意在最后关头被人摘果子,于是就争辩了几句。 没想到马家子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一方以逸待劳,一方征战半月,结果可想而知。 马家子把红叶佣兵团屠戮殆尽,击杀了高阶魔兽扬长而去。 这其实只是这方世界中,大家族对散修态度的缩影,这种事不止马家,各个大势力大家族的人都做过。 但是和往日散修们的忍气吞声不同,这次出现了意外。 红叶佣兵团的副团长红朔没有死,是团长在关键时刻为她挡下了半招,团长因此身亡。尽管她身受重伤,但是她活了下来。 当马家的人走后,红朔悠悠转醒,看着死不瞑目的团员们泪如雨下。 红叶佣兵团耗尽了所有的家底准备这场狩猎,最后人财两空,只留下了一个重伤的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马家人的贪心。 当她拖着透支的身体,一个一个将团员们收敛入土后,跪在团员的墓前,立下了心魔誓: “我红朔在此立誓,此生定为你们报仇,若有违此誓,让我生受人天之诛,死受地狱之苦!” 红朔虽然愤怒,但脑袋还很清醒,她知道马家子现在肯定还在处理那只高阶魔兽一时腾不出手做别的事,如果要对马家做什么布局,现在的时间差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不顾重伤的身体,连夜往积石城赶,边走边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灵光一闪,归元城憨子的事迹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尽管仓促,但她终究是有了一个思路,只不过和那位憨子不同,她并不打算单打独斗。 第二天,城中的雇佣兵广场上出现了一条公告: 红叶佣兵团在魔兽山脉中,遭受马家子弟攻击,近乎全军覆没,从现在开始,红叶佣兵团面向所有人招募。 红叶佣兵团不再设置入团和退团门槛; 红叶佣兵团对一切针对马家人的行为负责; 如果有佣兵团成员针对马家人,所获得的战利品归自己所有,无需上交; 以上佣兵团条款如果需要改变,需要佣兵团所有成员同意。 翻译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号称加入红叶佣兵团后,杀马家人越货,所有收获都归自己所有;哪怕你杀了人之后立刻宣称退出佣兵团,红叶佣兵团仍然会承认是佣兵团方面,组织了对马家人的打劫行动。 不用担心红叶佣兵团会和马家人和解,不再背锅。因为在“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加入佣兵团”的前提下,只要有一个路人号称加入了红枫叶佣兵团,并且不同意修改条款,那么这种和解就不会得到承认。 狠啊! 这是所有读懂这条公告的人的想法。 红叶佣兵团这是打算发动所有人来报全军覆没之仇啊。 至于这条公告效果怎么样呢?可以这么说,现场没有一个人加入红叶佣兵团。 但是马家的人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伤亡人数高达三十余人。 所有攻击马家子弟的人,全都蒙着面高喊着“红叶佣兵团威武”的口号,有的会故意留下一两个活口;有的干脆把人杀干净,现场留下满地的红枫叶。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逐渐发酵,针对马家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留活口的人越来越少,大家更倾向于默不作声的跳出来杀光在场的所有马家人,然后扔下红枫叶。 一时之间,红枫叶成为了红叶佣兵团的标志,也成为了马家人的噩梦。 马家人的伤亡越来越大,所有人出门在外都战战兢兢,终于马家的元婴期老祖发声了,他们宣称红叶佣兵团从来没有发出过公告,只是被有心人引领了风气;希望大家保持克制,并且一定会对任何敢冒犯马家的人追究责任,绝不姑息。 但是苍白的言语,哪有实打实的利益诱人呢?打劫马家一支商队的收获,比得上散修脑袋挂在腰带上奔波一整年,还有红叶佣兵团背锅,愿意铤而走险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至于被抓住了会被当场击杀?别开玩笑了,身为散修,走在路上都有可能因为多看了大家族的人一眼而被随手拍死,谁会怕死呢? 马家人也试图通过加派护卫进行反击,有一次马家派了三个金丹强者在一个商队里,成功抓到了一支袭击商队的“红叶佣兵团分队”。 就在他们打算扭送这支分队回积石城,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正典刑的时候,草丛里冲出来了足足六个蒙着面的金丹期强者,一边喊着“冲啊,解救我们红叶佣兵团的成员”,一边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三名马家金丹强者。 六个人中,三个拿了金丹,三个分了商队的资源,被解救的倒霉蛋们留下了自己的小命,大家心照不宣相视一笑,扔下一地红枫叶后鸿飞冥冥。 第 17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6 马家的人气炸了,一位元婴期的长老亲自出城,准备用血让那些打着红叶佣兵团旗号的散修们长长记性。 结果刚一出城,就被三名黑纱蒙面,嘿嘿坏笑,周围环绕着红枫叶的元婴期大佬堵了回去。 积石城中有名有姓的元婴期大能总共就只有两手之数!五大家族一家两位! 这三个元婴期的大佬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马家的元婴大佬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同辈元婴,那都是从炼气期就打架打到大的,你们以为蒙个面就行了?你们化成了灰老子也认识你! 明面上是一群散修乌合之众合力顶在前面,但暗地里是其余四家在进行打压,马家明白,这是其余四家把他们当成肉了。 但是事已至此,马家已经没有办法破局,他们也下狠手击杀过一些散修,但是散修是杀不净的,赶来积石城的散修络绎不绝, 马家无奈,只能苦苦支撑,走向衰败已成定局。 经过旷日持久的争斗,在数年之后,那个抢夺了红朔他们魔兽的马家子,终于也死在了“红叶佣兵团”手里。 红朔终究是完成了她的誓言。 其实红朔是幸运的,她的计划到底只是仓促之间的产物,变数太大太大,最终能以这个计划达到现在的战果,一大半都要归咎于幸运。 如果没有第一批人以红叶佣兵团的名义抢劫马家人,让后来者看到有人真的能吃肉。 如果当时发生别的更加火爆的话题。 如果马家第一时间下狠手震慑。 如果四大家族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果 太多太多的如果,每一个都可以令红朔的计划胎死腹中。 前面有车,后面就有辙,积石城四大家族在攫取了马家大部分了利益之后正在沾沾自喜时,突然发现有人想以“红叶佣兵团”为模板,复制出同样的招数来对付他们。 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 四大家族第一时间清除掉了影响。 合作的时候笑嘻嘻,但眼见这群散修即将影响自己家族的利益,四大家族也坐不住了。 就在他们想办法准备限制散修的时候,正好碰上归元城的吕家前来积石城中,邀请积石城的元婴期强者一起壮声势,来与憨子和谈。 四大家族的人知道吕家的事情,他们也觉得“散修对抗家族”这件事情的源头都在这个憨子的身上,确实应该从源头来解决这件事,也就同意了。 至于吕家为什么要和憨子和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这就要把时间线拉回归元城,从憨子消失的八年开始说起了。 说回归元城的吕家这边,自从被易柯庶大批量杀伤家族普通人之后,吕家就开始缩在了族地里,元婴和金丹高手坐镇,想要守株待兔。 日子一天天的过,就在第二年的时候,吕家照例给新生儿测资质的时候,居然测出来吕广乾的孩子是一个天灵根的天才! 这下全族都轰动了,只要不中途夭折,天灵根保底元婴,可以冲击化神啊。如果有机缘走的更高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家族崛起不再偏居一隅的希望! 于是这个孩子立刻成为了全部人的掌中宝。 等这个孩子三岁后,元婴期的老祖更是亲自接到身边教养,平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最后更是亲自动用人脉关系,将这个孩子送到了大宗门雷火宗,拜入了号称雷火宗的白衣剑圣门下。 白衣剑圣是老牌元婴,实力比吕家的老家主还要强不少,白衣剑圣很满意这个天灵根的弟子,而吕家也很开心能跟一位实力强劲的元婴强者有了这一段香火情。 吕家这位天灵根三岁拜白衣剑圣为师之后,就一直在雷火宗中修行,天灵根天赋异禀,进境很快,短短时间就过了引气入体的门槛,迈入练气期,并且一路势如破竹,短短几年就练气期小成圆满了。 易柯庶有系统转播,自然是知道这个吕家小天才的易柯庶吩咐系统关注着这个小天才后,就开始四处探索秘境搞资源和提升自己。 探索十几个秘境后,他不光获取了大量资源,还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元婴期。 就在这时,333提醒他,预设的事件发生了。 吕家小天才下山了。 按理说,宗门一般是不会收这么小的孩子的,也很少会有人把三岁的孩子就送到宗门里。像吕家这样,三岁的孩子在宗门待了四年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家族会让子弟拜入宗门,当然是想从宗门得到功法、资源和地位之后,来反哺家族。 三岁的孩子,对家族还没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甚至还没多少家族的记忆,从小在宗门长大,会非常自然的把宗门认成是家。 等他在这种环境长大后,突然跳出来一个没怎么见面的家族,要开始从他身上索取,很容易遭到反噬的。 家族培养一个能通过大宗门考核的弟子也不容易,像吕家这种家族,满打满算能有十个通过考核进入宗门的人就不错了。能拜入白衣剑圣门下,更是只有这位小天才一个人。 现在人还没对家族有深厚的羁绊,到了宗门又与师父朝夕相处,万一在这个可塑性最高的年纪接受了一些偏向宗门的教育,到时候鸡飞蛋打,吕家想哭都没地方哭。 这次吕家人把他从山上接下来,用的是给他过生日的借口,想趁机巩固巩固感情。 白衣剑圣两三百岁的人,自然不会不懂这点人情世故,并没有过多阻拦,反而备了一份孩子的生辰礼,让随行的长老在生日上送给吕家小天才,给吕家把面子里子都挣到。 这就是易柯庶等待的机会了,不怕你不出现,甚至不怕你身边有高手,就怕你一直不给机会。 吕家小天才和雷火宗的长老乘着白灵鹤,在吕家众人的迎接,城中众人的万众瞩目中到来。 白灵鹤灵气盎然,仙鹤上的人衣袂轻轻飞舞,不禁令人感叹真是好一派仙风道骨。 就在他们跳下仙鹤,飘飘然缓缓落地的时候,混在人群中的易柯庶动手了。 三十丈的距离,几乎一闪便至,易柯庶一指点在吕家小天才的额头上。 站在他旁边的雷火宗长老都还没反应,吕家小天才的身上蓦然亮起一道毫光,光圈隐隐形成一个防护罩,瞬间挡下了易柯庶这一指,然后就传来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第 18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7 “不愧是受家族和宗门双重看重的人,炼气期时身上居然有这种层次的秘宝。”易柯庶心中暗暗的想着,但行动一点没停顿,狠狠补上了一拳,击碎秘宝发出的毫光,接下来整个人再次加速,合身撞在了吕家小天才的身上,如同毫无阻碍一般,径直穿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没人想到会有人会当着吕家和雷火宗的人面前动手,惯性思维之下并没有太多防范,所以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前来刺杀。 等他们看清场地中发现了什么,吕家那位小天才已经四分五裂了。 吕广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整个人都已经呆立在了原地。 “放肆!” “狗贼!我要你陪葬!” 吕家的老家主目眦欲裂,愤怒的一声大吼,起身就要追上去。 就在这时,易柯庶在天空一个转身,一挥手,一只铺天盖地的大手出现,狠狠的向着吕家众人砸了下去。为了表示对雷火宗长老和吕家小天才的重视,吕家人几乎全族出来夹道欢迎,这么密集的人群,一掌下去的收益比以前一次袭击杀的人还要多,易柯庶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啊!!”吕家老家主仰天长啸,周身气息鼓动,迅速化成一个半圆的光罩,他已经通过气息感应到那个憨子已经到了元婴期,而吕家这里只有他一个元婴,他只能放弃攻击,全力防守。 即使吕家老家主是元婴后期,易柯庶只刚入元婴前期,但是一个是主动进攻,一个是被动防御,他还是被拖在了原地,无法展开有效进攻。 而这时,吕家的金丹强者们都反应了过来,配合雷火宗的长老,四位金丹强者同时对着易柯庶发动了进攻。 可是金丹期和元婴期的差别何止天差地别,间不容发之间,易柯庶一巴掌就把雷火宗长老拍下云端,在原地砸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又化出一只大手,一把捏爆了吕家一个金丹小成强者。 尽管来不及处理另外两个人,但是易柯庶用身体硬扛住了另外两位金丹强者的攻击后,气息一鼓,就将他们弹飞了出去。 抓住这短暂的空档,易柯庶双手握拳,无数无形的拳影在身后凝结,手一挥,拳影如同雨水一般疯狂砸向吕家老家主的防护罩。 吕家老家主长发无风自扬,疯狂的运转功力,尽管防护罩把拳影都接了下来,但是元婴期那恐怖的力道仍然透过防护罩,将里面的吕家人纷纷震得七窍流血。 尘埃散去,天空中已经没有了易柯庶的身影,只留下吕家满地的尸体。 随着易柯庶的实力越来越强,袭击吕家时的杀伤也变得越来越大,这一次吕家不光损失的极多的族人,还损失了一位金丹强者,和一位能带领吕家走向光明未来的天灵根天才。 吕广乾口吐鲜血飞上天空,看着凄凄惨惨的吕家众人,归元城的堂堂第一大家族,落入今日这个地步,起因仅仅是因为他听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去针对了一个包子铺的老板,杀了他一个凡人妻子,何其讽刺。 回想起吕家遭遇的磨难,吕广乾状若疯狂,打着易柯庶站立的地方大喊: “来啊,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来杀了我啊!你来啊!” 吕家老家主脸色阴沉,一挥手隔空打晕了丢人现眼的吕广乾,亲自探查了躺在大坑中的雷火宗长老,确定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带着他消失在了现场。 吕家还能动的弟子开始默默的收拾残局。 这场袭击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都以为吕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没想到过了几天,居然传出吕家老家主传出的话,他们请求憨子给个机会,坐下来谈一谈。 消息传出来后,归元城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吕家崛起的希望都被人杀了,不想办法报复,居然想要和谈,难道吕家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吕家哪里是不要脸面啊。 那个憨子已经跨入了元婴期,元婴和元婴以下相比,不光是战力大增,更重要的是已经属于另外一种生命层次。 元婴期之所以叫元婴期,本质是金丹的蜕变,成为一个小小的婴儿,这个婴儿包含了修士所有的精气神,即使修士不小心陨落,只要想办法将元婴留存下来,就能托舍或夺舍重修。 有人说了,那就不能在杀掉那个修士的时候,将元婴一起消灭吗? 说的好,但是要怎么消灭元婴呢? 元婴是没有实体的,本质只是一团精气神的融合体。人死时元婴脱壳而出,旁人往往只看到光芒一闪,元婴就已经远遁到千里之外了。 这种东西的速度远远不是人能追上的。 在修真界,元婴期以上的修士们已经不会一言不合就互相攻伐了,年轻的时候大家打来打去就是为了长生,为了争夺资源和利益,难免会多有摩擦。 但是修到元婴,有了托舍和夺舍之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长生久视了,这个时候,大家就会开始讲人情世故,尽量避免正面得罪同级强者了。 毕竟你能杀他一次,但是你却很难一起清理掉他的元婴,他托舍之后躲在暗处重修几十年,修为重新回到元婴期,就问你慌不慌? 吕家现在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想杀他一劳永逸,但是根本没有能力清除掉他的元婴;杀不掉他,难道就这么一直防着? 你能防多久? 三年五年?十年八年?这些时间连金丹期的憨子都没防住。 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那吕家只能完全放弃发展。 即使这样,你也防不了三百年五百年吧。 有机会我就给你来一个狠的,一次就够你伤筋动骨,一两百年白玩。 易柯庶的策略很明显:实力在我之上的,我秋毫无犯;实力在我之下的,我t重拳出击。 你们不是爱杀修为低的,不是爱杀凡人吗? 你来杀我家的凡人亲属,我报仇的时候却要我杀你家的顶尖高手? 别搞笑了,多没脑子的人才会这么干。 第 19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8 吕家老家主发出来的消息易柯庶自然是知道的。 车撞树上知道拐了,大鼻涕到嘴里知道甩了,易柯庶嗤之以鼻,晚啦!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吕家发出要和谈的消息整整一个月都没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吕家的人就知道,那个憨子并不准备就这么放弃。 无奈之下,吕家开始四处联络高手,想要一同施压。 最终,易柯庶再次听到消息,这一次,吕家老家主、归元城城主、白衣剑圣以及积石城四大家族派来的代表,共四位元婴期强者联名要求与他五日之后在浮宁湖谈一谈,说是要彻底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冲突。 他们表示冤有头债有主,可以让吕广乾与易柯庶一对一,生死不论,不管最后是谁活下来,前事既往不咎。另外吕家再单独欠憨子一个条件,只要在吕家能力范围之内尽管提。 易柯庶听完333的转播后,有些讽刺的说道:“吕家这是要舍弃吕广乾了啊,他们是不是觉得他们特别有诚意?” 333深知自家宿主的脑回路不正常,吕家把事情从“吕家和憨子”变成了“四方势力和憨子”,一定让他非常的不快,现在他肯定又要作妖了。 【宿主,你打算做什么?】 易柯庶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任务目标是吕广乾,而我却一直针对整个吕家吗?” 333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 易柯庶说道:“很简单,因为我对付吕广乾时,吕家的人帮了他,那么我要对付的敌人就要加上吕家。 按照这个逻辑往下走,归元城城主,白衣剑圣和积石城四大家族来帮吕家,是不是就意味着,归元城、雷火宗和积石城四个家族,都成了我的敌人? 既然这三方势力想掺和一手,我给他们留个纪念不过分吧?” 333惊恐的说道:【宿主,按照系统分析,这三方每一方的实力都超过吕家,不是元婴数量就是元婴的质量,都高于吕家的元婴强者,你连吕家老家主都杀不了,在他们手里讨不到好处的。】 易柯庶随手拿起一把他从吕家商队抢来的宝剑,打量了一下,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这柄灵宝级别的宝剑就从剑尖开始,从上到下渐渐的化成了飞灰: “我为什么要去对付元婴呢?我是杀不了元婴,但是我能让他们每家都只剩下元婴!” 333心中大吼:我就说这个宿主脑回路不正常! 【宿主,你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也许他们不是来和你为敌的。我们的任务目标只有吕家,要不你去听听他们要说啥,咱们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什么叫节外生枝,”易柯庶不快的说道:“他们选择站在吕家那边,那就是要对付我。他们要对付我,我当然是要反击的。” 【如果你真的屠了这几家那么多凡人,到时候大概率会有化神甚至化神之上的人来对付你,宿主,到时候你不就完了。】 “怕什么,真惹出来了那些人,大不了我强杀了吕广乾,完成了任务,直接脱离这个任务世界不就得了。” 虽然易柯庶这么说,但是他其实已经准备去见一见吕家那些人了,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真惹出来化神他也不怕,无非就是再苟个一两百年,重复现在的找机会-来狠的-继续苟的动作,但是多浪费几百年时间,既不划算又无聊。 想水字数的话可以试一试。 虽然已经准备要跟他们谈一谈,但易柯庶并不打算去浮宁湖,谁知道那地方有没有埋伏。 他在第四日的时候传了话,假惺惺的表示这是他和吕家的私人恩怨,无意将事情闹大,并将见面地点换在了兴云崖。 当然,易柯庶已经提前去兴云崖踩过点了,安全第一嘛。 四方势力自然没什么意见,第二天四个元婴外加吕广乾五人早早赶到兴云崖。 等到了将近午时,易柯庶看他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控制崖顶一棵老松树化成了人形,走了出来。 这是只有晋升为元婴强者才会的手段之一,身外身之法,也叫做身外化身。 修成元婴只是有了化身之能,但是想真正的修出化身其实限制颇多。以后有机会可以单独开一个篇幅说说。 易柯庶能驾轻就熟的修出这一具化身,还要得益于他就是一棵树。 现在他用这一手化身出现,一方面是不想本体亲自前来,另一方面则是要表明他有和这四位元婴对话的资格。 易柯庶的化身普一出现,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白衣剑圣便有些阴沉的开口说道:“阁下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四位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只等来一个化身。” 易柯庶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调,声音直愣愣的又显得有些憨厚,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不大聪明:“你们可是吕家那一边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这里设埋伏,不去周围转一圈,我哪敢出来。” 白衣剑圣久经人情世故,即使暗地里互坑的人,见面的时候也会笑呵呵的做足表面功夫,哪里有人会像易柯庶这么说话。 他被噎了这么一下,想着不愧被人叫做憨子,当真是又憨又笨,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各位重视这次会谈才会提前到来,你一个初入元婴的晚辈,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吗?” 易柯庶仍然保持着那个语调:“我让你等我了吗?不想等你现在走也来得及啊。” “你” “剑圣请消消火,憨道友也不要说气话了。”来自积石城的丁家主急忙打圆场,这个丁家主慈眉善目,一副老者的形象:“我们来此,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易柯庶道:“你们想怎么解决问题?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们的解决方案不违背我的道理,我可以听你们的。” 333:【宿主你又在挖坑了。】“闭嘴!” 是个讲道理的人?没看出来。 四位元婴互相换了一个眼神,还是由刚刷了好感的丁家主开口:“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二位的恩怨由吕广乾而起,我们愿意在此为吕广乾和道友摆下生死擂,无论是谁活着走下擂台,当年之事一笔勾销如何?” 第 20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9 “有头?有主?”易柯庶控制着化身看向吕广乾,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吕广乾自从易柯庶现身,就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眼中的仇恨几乎化作实质。 易柯庶装作无奈的开口道:“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可惜,我不能这么做,这个解决方式我不接受。” 丁家主讶异的道:“为什么?你不是很想杀他吗?” 易柯庶道:“我这人虽然不聪明,但我讲道理,不能杀他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听我给你捋一捋啊。” 333在易柯庶的意识中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个宿主只要说出“你听我给你捋一捋”这句话,就说明他要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人了。接下来他要说出的肯定是一番歪理。 没理333,他怕思路断了,易柯庶说道:“当年确实是吕广乾带着几个吕家的人,他是首恶,但是问题在于,尽管他对我做了很多折磨,可是他并没有杀死我,我还活着。他只是杀死了我妻子。 他没有杀死我 = 我也不能杀死他; 他杀了我的家人 = 我只能去杀他的家人。 所以想要杀他,得由被他杀死的人——也就是我的妻子来。而我,没资格杀他。”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 吕广乾愤怒的说道:“你是没杀我,可那是因为我命大!当年的吕诚吕锦等人,他们可都已经死了!被你杀的!按照你的道理,你根本不能杀他们!” 易柯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对,我杀了吕诚吕锦,那么你可以叫他们来杀我,按我的道理,我不会还手。” 我没杀你 = 你不能杀我。 我杀了吕诚吕锦 = 吕诚吕锦可以杀我。 你说我杀了你的亲朋?那你大可去杀我的亲朋。 这有问题吗?这没有问题。 反正现在的小说主角们都会被设定成孤儿,主角们怕个屁。 吕广乾怒声大吼:“他们已经死了,怎么来杀你?” 易柯庶长舒了一口气:“幸亏他们死了,不然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吕广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和你一样幸运。” 吕广乾:你听听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要是真来了,你是不是就能说:你们又没被我杀死,怎么能来杀我呢? 你在这跟我卡bug呢?!! 丁家主紧皱着眉头:“事情是吕广乾做的,他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易柯庶淡淡的说道:“无辜?谁不无辜。 难道我不无辜?我妻子不无辜? 吕广乾杀死我无辜的妻子,我就能杀死他无辜的家人,这很合理。” 杀的就是无辜的,不无辜的我还不杀呢。 听了憨子这通道理,对面五个人大脑里只浮现了俩字:谬论! 而这时333却在易柯庶的意识中拍着大腿大吼:【真理!宿主你说的都是真理啊!】 对于这个已经被忽悠瘸了的统子,易柯庶表示理都不想理它。 这通“道理”听的白衣剑圣火冒三丈:“你堂堂元婴期前辈,居然能下手杀一个七岁的炼气期晚辈,你还有没有一点高手风范!” 易柯庶抬眼瞥了白衣剑圣一眼:“吕广乾都能以筑基期巅峰的身份,杀死我身为凡人的妻啊子。我怎么就不能以元婴杀炼气了?” 归元城主看热闹不嫌事大:“吕广乾是筑基期杀凡人,那最多也就等于你金丹期杀炼气啊。你已经是元婴期了,怎么能去杀炼气期呢?” 易柯庶听到归元城主说话,才仿佛刚刚发现这个人一般,盯着他说道:“吕广乾还杀了我三个月的孩儿,他连胎儿都不放过,我杀炼气期过分吗?” 反问一句之后,易柯庶语气咄咄逼人的说道:“归元城主是吧,你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归元城主:“唉,你们两方都是归元城的人,众人抬爱本座为城主,归元城中因为你们双方秩序混乱,那本座自然是要想办法给双方调停一下的。” 易柯庶听道这话,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很冷:“是吗?请问城主阁下,吕广乾在归元城中杀我妻儿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调停?” 归元城主表情一滞,身为元婴,谁会在意一个凡人的死活? “事情发生的时候,本座并不知情。” “哦”易柯庶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吕家杀我家人的时候,你‘不知情’。我杀吕家家人的时候,你却出来要让我住手。城主大人,原来你今天是专门跑出来拉偏架的啊。” 归元城主脸色一沉:“本座不是那个意思。” 易柯庶话锋一转,冷声说道:“你心里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到你现在做的就是那个意思。 当初我妻子被吕家人所杀你没出来阻止,那么现在我杀吕家人你就也‘不能’出来阻止! 现在想劝我住手,那当初你为什么不去劝吕广乾住手啊? 我们当年选择归元城定居,就是相信你这个城主能让我们安居乐业。可是我们在城中被人迫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这个城主在哪里?现在你知道跑出来了?” 易柯庶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大吼了起来。 丁家主看到场面又要失控,急忙缓和双方气氛当起和事老:“道友还请暂息雷霆,事情已经到了今天弄这个地步,再追究当年的过错已经于事无补,我们还是想把这段因果彻底了结掉。” 一直没说话的吕家老家主这时也一脸悲戚的开口了:“这些年你为了复仇,已经杀死我吕家千余口人。难道吕家这么多条人命,也还不清你妻子一人的血债吗?” 易柯庶做出了深吸一口气的动作,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一人还是千人。我只知吕广乾杀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全部’的亲人。” 说了这一句后他转向丁家主:“想要彻底了结这段因果可以,把吕广乾‘全部’的亲人都交给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找吕广乾的麻烦。” 丁家主眉头紧锁:谁说这个憨子憨的,他粘上毛比猴都精! 易柯庶完善着自己的人设,梗梗着个脖子跟对面几个人对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我就是憨,我脑子就是不好使,我就认死理。 全部 = ‘全部’! 将军! 第 21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0 “诸位,这个憨子脑袋一根筋,还是个认死理的,老吕,现在要怎么办?” 这几人能在步步杀机的修真界修成元婴,还能当上一家/一城之主,自然都不是简单人物,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易柯庶牵着鼻子走。 趁着冷场的间隙,丁家主立刻展开神念笼罩其余三人,四人开始了神念交流。 神念交流不同于使用语言,沟通起来不光快,而且不会有语言那样的障碍。 吕家老家主此时也是心念电转,把吕广乾全部家人交出去?那吕家还存在吗?我算不算吕广乾的家人?最后还得搭上一个我吧? 他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他还没考虑出应对方式,白衣剑圣这时先说话了:“小子,你不就是因为吕家杀了你老婆,你不忿么?让老吕赔你一个老婆不就行了。 光我知道老吕就有一个顶好的侄女,修炼天赋好,人也漂亮,你娶了他侄女,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吕家老家主听着白衣剑圣的话眼前一亮,好办法啊,如果真的能成,家族就是笼络到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元婴期高手,那么家族至少还能再辉煌三百年。 易柯庶静静的看着白衣剑圣,半晌之后才说话:“白衣?剑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傲慢。” 傲慢?白衣剑圣一愣,虽然他不太理解憨子的脑回路,不知为何会给他这么一个评价,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坏事了。 易柯庶的语气很轻,似乎还有些断断续续:“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居住在雷火宗的五色峰上,那里并不在雷火宗大阵的范围之内,你的道侣和孩子也在那里吧。 我的本体已经赶过去了,等我的本体杀了你的道侣和孩子,我会把我认的干女儿介绍给你。 你和我干女儿结为道侣之后,就好好过日子,到时候你也一起管我叫干爹,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爹罩着你。” 白衣剑圣愣住了,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放肆,你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易柯庶冷笑:“你也知道这是羞辱啊,刚才你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可很是得意洋洋啊。怎么同样的事情到了你头上,你却发这么大的火? 大家同为元婴修士,你张口闭口就是小子,你真当我的元婴修为是纸糊的啊。 还要让我娶他吕家的侄女,以后是不是要让我管你们几个老东西叫叔父啊?” 易柯庶语气一转,恶狠狠的说道:“我的妻子受我连累无端丧命,在天之灵看着我不想方设法为她复仇,却扭头就去娶了一个仇人家的女子。 (约等于一个男人出了车祸,在天之灵却看着撞死他的人娶了他的老婆,住着他的房子,花着他的钱还打着他的娃) 我怕,我真怕!我怕她晚上在梦中找我,我怕我好不容易在梦中见到她,她却在骂我狼心狗肺! 你是不是觉得你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啊? 既然这个办法这么好,想来你也是能接受的吧! 我很期待你看到你老婆孩子死了以后,来迎娶我干女儿那一幕!” 白衣剑圣听着易柯庶张口闭口就是死老婆孩子,等时怒火中烧,狂吼一声,万千剑气暴射而出! 吕家老家主护住了吕广乾,归元城主和丁家主也各施防护,但易柯庶的化身却未做任何抵抗,任由剑气将他撕裂,倒地成了一棵千疮百孔的树。 这时不知从何传来一道话语,带着山谷间的回音渐渐远去:“吕家之事无需再多费口舌,各位若还是想要强行插一手,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白衣剑圣,你今日斩我化身,等同斩我一命,来日我会取一命相还,了结今日因果。” 相还,这已经是一个很少被提及的概念了。但其实只要是懂因果的人,都明白因果之间是少不了“还”这个行为的。 上面易柯庶所说:吕广乾杀了憨子的家人,憨子就能去杀吕广乾的家人。这看起来很爽,很快意恩仇,也似乎很有道理,但归根结底,这并不是正经的因果缘法。强词夺理,以暴制暴罢了。 不这么做,难道仍然去跟流氓讲道理吗? “我”杀了人,“我”当以一命相还。 人救了“我”,“我”亦当以一命相还。 说起来简单,但是一条命何其复杂啊。 佛说神通不及业力。业力从何而来?不就是从这一次次的“该还未还”处而来。 不过这里有一个衍生的问题可以进行思考:张三在沙漠里给了李四一杯水,李四因此活了下来,他们也都回到了城市里。那么现在李四是要还张三一条命,还是只需要还他一杯水? 因果到底是简简单单的1=1,2=2,还是要连同那些人们赋予给它的虚无的意义一起考虑进去呢? 至于易柯庶说的化身等同一命,真的等同吗?是的,真的等同。 易柯庶走了,在场几人面面相觑。白衣剑圣最先反应过来,瞬间化成一道遁光远去,看去向正是五色峰的方向,只留下一句话在原地: “此子杀我弟子在前,今日辱我在后,我必不与他干休!” 归元城主冷眼看着白衣剑圣离去,这人外表看似精明,却能提出一个套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方案,即使同为元婴期,也在潜意识里觉得憨子低他一等吗? 老牌元婴?呵呵,卡在元婴后期罢了。 也许一如那个憨子所说,他真的有点傲慢。 嗯,这是此人性格中的弱点,有机会可以针对一下。 “本座也走了,你们两方之间的恩怨,恕本座爱莫能助。”说完这句话,归元城主也施施然的飞向远方。 他本来就是被吕家许以重利才邀请过来的,事情成不成吕家的东西都已经收下了,不可能退回去。 而且做为归元城的城主,他和吕家这个所谓的“归元城第一大势力”之间,利益其实是冲突的,只不过平时明面上的关系维持的好罢了。 第 22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1 “唉,”吕家老家主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衣剑圣和归元城主离去,长叹一口气,看向丁家主,一脸衰败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丁家主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憨子时的和颜悦色,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声调也有些阴冷,似乎陡然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憨子没有我想象的容易对付,他进入元婴短短时间,居然就能修出一具化身,从他以化身出现时就已经不再我们的计划中了。 还有白衣剑圣那个蠢货,居然三言两语就被激怒了,我们大张旗鼓而来却被搞了个虎头蛇尾。” 吕家老家主皱眉问道:“丁兄,听声音那个憨子的本体一直就在附近,你从始至终都没发现他本体的位置吗?” 丁家主道:“没有,他很谨慎,在不停的转换位置。”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丁家主直起身子漂浮了起来:“我先回积石城,这次我给他留下的印象应该不错,回去后我会宣称站在他那一边,有机会我会以个人名义尝试约他见面,届时我会提前通知你。” 吕家老家主眼光一闪,苦笑着回了一句:“好。” 丁家主保持着阴冷的语调,声音不大但异常强势:“这个憨子很出乎我的意料。在原先谈好的筹码上,要额外再加上他身上一样东西。” 吕家老家主说道:“我只要他死,其他东西都是你的。” 丁家主阴沉的笑了:“那可不行,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不能死。” 吕家老家主霍然抬头,两人目光对视,片刻之后,还是吕家老家主先低头,无奈的说了一句:“好,但是他交代出快速修出身外化身的方法以后,必须由我亲手杀死他,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呵呵呵呵。”丁家主没有正面回答,留下几声意味深长的笑声之后,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了。 眼看三位元婴都走了,场中只剩下吕家两人,吕家老家主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刚才做出的悲伤,痛苦,无奈如同脸谱一般被擦去。 本来只是借着和谈的名义引憨子现身,要么憨子同意和吕广乾一对一了结,要么在和谈时若有机会一举将他击杀。没想到他搞出来一个化身,错失了击杀他的机会。 但现在的结果也不错,尽管归云城主态度暧昧,但白衣剑圣已经被憨子得罪死了,丁家主也因为身外化身的功法而起的贪念,等于吕家平白增加了最少两个盟友。 如果这份香火情维持的好,即使憨子的事情解决了,也能增加吕家的无形底蕴。 憨子憨子,到底还是憨,上一次因为怀璧其罪家破人亡,亏吃了,教训一点没长,这一次又要因为怀璧其罪身死道消了。 吕家老家主心情不错的想道。 吕广乾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全程没有插嘴。但是他看向吕家老家主的眼神,暴露了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在你眼中,即使是我,即使是吕家千余条人命的血债,也比不过这两个元婴高手的好感吧? 如果憨子真的答应了与我一对一了结,你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送我去死吧。 用家族这么大的损失做为卖惨的根据,拉拢元婴强者到同一战线上,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家族吗,真是可笑啊。” 吕家这方几人正各怀鬼胎,各自为了自身利益算计时,易柯庶正隐藏住身形,躺在一片放大的树叶状飞行法器上慢悠悠的往归元城飞,他已经戴上了千人千面,打算去归元城中探听一些消息。 就在这时,333突然说话了:【宿主,丁家那老东西正打算算计你呢。】 说完就把吕家老家主这边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然后幸灾乐祸的说道:【全程下来你从头怼到尾,你怼的舒服了,现在又多了两个打你主意的元婴高手。】 易柯庶不甚在意:“多了两个,不是多了三个,那还行。” 333疑惑:【怎么,多的那两个你能处理的了吗?】 易柯庶理不直气也壮:“多一个多两个我都处理不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去处理他们呢。” 【什么意思?】333实在是搞不懂自家这个宿主的脑回路。 “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啊,”易柯庶从大树叶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在金丹期,就能溜的吕家那个元婴期老家主团团转,现在我可是元婴了,溜三个同为元婴期的家伙很难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边让你盯着他们几个人的去向,一边在这慢慢悠悠的在这里磨蹭吗? 等的就是现在啊。 现在吕家老家主和吕广乾都还在兴云崖,白衣剑圣回了五色峰,丁家那个笑面虎也回去了积石城,多好的机会啊。” 吕家老家主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从上次他自己调自己离山之后,这是他十余年来第一次离开了吕家! 现在吕家修为最高的只剩下了一个金丹后期! 这是什么,这就是易柯庶等的机会啊。 和谈?和谈个屁。 吕家老家主说是要和谈,实际上毫无诚意,满满的都是算计。 那这还跟他客气什么?任务才是正事,现在正好去偷家。 常在王者峡谷当老六的都知道,什么时候最容易抓到人?那就是一波团刚打完的时候,这个时候人是最松懈的。 易柯庶挥手收起来了大树叶,一张敛息符拍在身上,收起遁光的光华,然后冲着归云城就是全速前进。 等他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归云城,一刻不停的直奔吕家族地,在系统敛息符的加持下快速环绕吕家一周,一边扔下海量的符咒,一边破坏吕家的大阵。 “今天就是吕家除名的时候了。” 易柯庶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333打了个冷战。 “喝!” 随着易柯庶掐诀,一声低喝,大量的符咒瞬间爆发,各种各样的法术攻击开始无差别打击,尽管吕家的防御大阵第一时间亮起防护光芒,但是仍然有大量法术见缝插针的钻了进去,更何况本来就有很多符咒是被易柯庶扔进了吕家内部的。 这一瞬间,整个归云城的人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第 23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2 灰尘散去?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易柯庶引爆所有符咒之后,就提起真气,对着早就踩好点的大阵薄弱处开始狂轰乱炸。 “敌袭!” 一声凄厉的大吼响彻整个吕家族地,是吕家那位金丹后期强者。他也在第一波符咒攻击中受了伤,但是仍然第一时间坐到了大阵的阵眼处,真气狂涌而出。 “所有还能动的弟子立即入阵!哪怕是死,也要给我死在阵法里!” 吕家的金丹后期一进入阵法,就感受到了阵法已经摇摇欲坠了,他只能一边维持着阵法,一边下命令,脸上全是疯狂之色:“敌人是元婴,必须要撑到老家主回来!” 就在吕家大阵激活的同时,吕家老家主猛的看向了吕家的方向,紧接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甩袖子卷起吕广乾,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宿主,吕家老家主感应到大阵启动,已经在全速往回赶了。】 333慢吞吞的提醒了易柯庶一句。 “没事儿,我等他呢。” 易柯庶忙里偷闲的回了一句。 他确实没有全力破阵,只是一边做出攻击大阵,让摇摇欲坠的大阵显得更加“摇摇欲坠”,一边对吕家的人进行有效的杀伤。 有阵在,吕家人依附在这个大阵下就会有安全感,但是这个大阵其实已经残破不堪了,易柯庶总能“抽冷子”带走几个吕家人。 而他之所以选择这样温水煮青蛙,没有直接杀光全部吕家人,就是为了让赶回来的吕家老家主投鼠忌器,哪怕只是让他增加一丝顾虑也好。 现在听到吕家老家主要赶回来了,易柯庶猛然发力,瞬间清除掉一大片防护阵,正好被吕家老家主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了吕家残余的众人。 易柯庶心中微微一笑,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是要腾出手来攻击我,还是护着吕家众人等着挨我的打? 易柯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吕家老家主一声怒喝,撑起了一片巨大的光幕,如同一个罩子护住了吕家其他人,硬接下了易柯庶的攻击。 中途他也曾尝试着出手反击,但易柯庶拼着换伤,加大输出的力道,猛然突破了他的防御,反而又带走了几条性命。 尽管吕家老家主是元婴后期,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有丝毫办法。 他敢不顾家族众人放手一搏吗? 也许他可以重伤易柯庶,但一定留不下他,而吕家的人绝对活不下来几个。 但他并不是全无办法。 “所有人向我靠拢!能动的人把还活着的都带过来!” 吕家老家主大声喊道。 易柯庶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他要把人聚集起来,然后收缩防御罩,不再防护整个吕家族地,那样他就可以保持防御罩质量的同时,大大减少真气消耗。 “果然,不愧是能在修真界活这么久的老家伙,即使现在的局势这么糟糕,仍然能迅速想到办法。恐怕等防护罩缩小稳定之后,就要着手进行反击了吧。” 易柯庶眸光一闪,停下手中的攻击,双掌开始划转玄奥的轨迹,真气狂涌之下,身后逐渐开始凝聚一座复杂的法阵。 易柯庶停下攻击,吕家老家主立时压力一轻。他看着易柯庶的动作,一个念头瞬间跳了出来:“他要放大!” 趁现在攻击打断施法?还是抓紧时间集合族人? 如果吕家老家主年轻五十岁,他一定会选择更激进的发起进攻,可惜,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终究他还是选择更稳健一些。 “趁现在,所有人加快速度!” 吕家老家主大吼着,他没完全放下维持防护罩,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向着家族边缘的地方一挥,远处躺着等待救援和背着人的吕家人们就腾空而起,飞快的被他抓了过来。 就在这时,吕广乾腾空而起,家族中几乎人人身上都带血的惨状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披头散发,状若癫狂,趁着吕家老家主松懈,扯开防雨罩,疯狂的冲了出来,先发出了两道威力浩大的拳影,而后紧接着就提剑直奔易柯庶而去。 可惜,元婴和金丹的修为相差太大了。 “也到时候要收拾你了。” 易柯庶暂且中断蓄力,身形一闪躲过了吕广乾的拳影,两人仅仅只是一个错身,吕广乾就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易柯庶废掉了他的丹田,连他的金丹也一起被粉碎。 “不!”吕家老家主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吕广乾被打下高空生死不知,使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小杂种,我必杀你!!” 吕家老家主用最快的速度收拢了所有的族人到身边,而后快速凝实防护罩。 “哈哈哈,老狐狸,多谢你帮忙,不然我想让你们所有人聚在一起还要费点劲呢。”易柯庶仍然保持着蓄力的动作,嘴里却开始大笑出声。 吕家老家主自然是不屑一顾,就算你蓄力了一段时间,但想只凭借元婴前期的攻击,强行突破元婴后期的防护,那还是太过痴人说梦了。 “只要防住了这一招,接下来局势就反转了。”吕家老家主狠狠的瞪着易柯庶。 “哈哈,你要防的可不止我这一招,而是两招!” 两招?吕家老家主一愣。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大量的法术攻击从碎石之中开始爆发! 那是易柯庶刚开始就扔下的符咒! 攻击吕家大阵,凭他悄悄拔掉破坏的漏洞,和后面的强攻就足够了。 他扔下的大量的符咒,然后引爆了一部分,一方面是为了杀人,另一方面就是想制造混乱的场面,将多余的符咒隐藏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再阴他们一手。 如果吕家的人分在四处,易柯庶还要浪费精力去寻找,现在他们被吕家老家主主动聚到了一起,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尽管吕家老家主收缩了防护罩的大小,但是仍然是有一些符咒,是在防护罩内部的! 现在所有符咒一同爆发,每一个符咒的攻击都有元婴级的威力。 这种防护类法术外部坚固无比,但内部却是非常脆弱的,不然吕广乾也不可能凭金丹修为就能冲出去。 这么大的威力,这么密集的人群,又是内外同时爆发,还有几道攻击是直接打到了他的身上,登时打了吕家老家主一个措手不及! 第 24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3 吕家老家主被符咒从内部破开了法术,又吃了几下符咒的攻击,气血上涌,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就涌了上来,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尽管此时符咒爆发还没完全结束,但易柯庶一向是趁他病要他命的风格,现在不攻击,难道要等他缓口气吗? 易柯庶昂声并宏掌,他玄奥轨迹凝聚的法阵急速缩小,最后完全融入到了他的手中,易柯庶将气势提高到最高点时,狠狠一掌就冲着吕家老家主砸了下去! 吕家老家主匆忙之间顾不得平复自身气血,只能强提真气,再次展开一片光幕,正面迎上易柯庶的攻击。 两位元婴这一击对拼的余波,连城南那块百斤的巨石都跳起来了两尺多高。 吕家老家主挡下了?当然没有。 易柯庶蓄势而发后劲十足,而吕家老家主只是仓促之间展开的防护罩,猛一碰到易柯庶浩大的掌劲,气血再次翻涌,这次他再也压不住喉咙间的血,一口就喷了出来。 随着吕家老家主吐血,真气停滞,易柯庶的掌劲如摧枯拉朽一般冲破他的光幕,狠狠的拍在了吕家族地上。 这一次吕家连呻吟都没有了,吕家老家主收拢族人的地方已经被一个深深的手印抹平了。 易柯庶忙里偷闲的往嘴里扔了一把丹药,有的是恢复真气的,有的则是可以治疗伤势的,未雨绸缪一下,毕竟事情还没完呢。 “啊!!!” “你该死啊!!” 这一击确实很强,但是这样的攻击还不足以杀死一位元婴后期的强者。 吕家老家主披散头发,怒不可遏的大吼,声音如同沉雷一样滚动着,传遍了整个归元城。 他腾空而起,与易柯庶战到一处,易柯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喷涌的怒火,也能听到他咬的格格作响的牙关。 愤怒吗?愤怒就对了。 过分吗?过分也对了。 你们有势力,你们有实力,你们把弱者看做蝼蚁,谈笑间一脚踩死。 现在呢?现在你们的家人是弱者,他们也被当做蝼蚁踩死了。 当你们做的事情,全部返回到你自己家人身上,亲口咽下自己酿成的苦果,这滋味一定非常难以言表吧?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杀人家人者,家人被人杀。多么公平啊。 吕家老家主和易柯庶交手的动静,如同一声声闷雷响彻归元城。 吕家老家主不在乎伤势是否会继续加重,只想不惜一切代价杀掉眼前这个覆灭了吕家的罪魁祸首。 而易柯庶本身修为就低了一线,他知道如果一味的防御,只会死的更快。所以他也拼着一股狠劲儿,跟吕家老家主以伤换伤,两人拳拳到肉,打的肉身都已经出现了裂纹,隐隐要崩坏了。 最终两人狠狠的互换了一拳,同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他们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一边快速调息,抓紧恢复。 打到这个份上,他们俩都快到极限了,现在就看谁能多出一拳,谁能多挺一拳。 一个破绽,仅仅只有一个破绽。 吕家老家主被易柯庶只抓住了一个破绽,就输掉了吕家全部人,并且被他重创,硬生生将实力折损到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地步。 此时他心中的懊恼简直要溢出来了。 两人的对峙只持续了仅仅两分钟,他们知道自己在恢复的同时,对方也在恢复,所以在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相对够用的真气之后,立刻就又冲了上去,开始了拳拳到肉的对拼。 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两人都没再给对方留下空隙,随着易柯庶服用的丹药开始逐渐发挥效果,局势开始产生变化。 从战斗开始的被压着打,到后面势均力敌,再到易柯庶开始主动出击。 最后,易柯庶终于一边吐着血,一边挤出最后的真气,化作一道剑气,硬生生劈开了吕家老家主的身体。 “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吕家老家主的元婴出现,恶狠狠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要遁逃而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在吕家老家主元婴遁逃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随着大手一起出现的,是一道道繁复玄奥的阵纹,吕家老家主的元婴猝不及防,一头就扎了进去,紧接着就被阵纹层层包裹了起来。 “哎呀呀,吕老兄,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呀。” 归元城主笑眯眯的从虚空中浮现出身影,伸手接住了被抓住的元婴。 “你?是你!你想做什么” 吕家老家主的元婴大惊失色,吕家被易柯庶全灭,他愤怒之下与易柯庶交手,根本没有多余的经历考虑太多其他因素,甚至没想过自己会被斩杀肉身逼出元婴,更加忘记了这归元城中还有着另外一位元婴高手的存在! “本来老兄你要走,我是拦不住的,但你怎么就非要放句狠话呢?” 归元城主感叹道:“既然现在你老哥落到我手上了,那我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过分吧。” 吕老家主的元婴沉默了,确实,元婴的速度何止瞬息千里,如果他遁出元婴后直接远走,根本不可能被人追上。 但是他也是头一次死,没有经验,谁成想仅仅只是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归元城主捕捉到了轨迹,提前拦在了行进道路上。 他肯定已经偷偷猫在这里,不知道守了多久了!这下可好,我成漏了。吕老家主咬牙切齿的想着。 确实,归元城主也是元婴。元婴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仅仅只是多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他就敏锐的分析出了吕老家主元婴的逃跑路线,并且毫不犹豫的提前埋伏了过去。 那怕他只是转过一个“要不要动手”的念头,都会错过这次机会! 但是事已至此,人为刀俎,他只能耐着性子交流:“城主大人不必客气,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城主大人?归元城主眸光一闪,你吕某人两百年来可都没叫过我什么大人啊,现在转口倒是挺自然的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突然有感,突破的机缘就在近期了,想请吕老兄你助我突破至化神, 还望老兄你莫吝此婴啊。” 第 25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4 吕老家主的元婴瞬间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一时间又惊又怒:“你,你要把我炼成宝药!” “吕老兄还是这么冰雪聪明啊。”归元城主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伸手,空间又出现了一片阵纹,层层覆盖在吕老家主的元婴上后,吕老家主的元婴如同凝固一般无法动弹,也再发不出一丝声响。 “运气真好,捡到这么大一个漏。”归元城主微笑着扫视了一眼重伤的易柯庶,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心情很好。冲着易柯庶微微点头之后,身影消失在了半空中。 “确实运气很好。”易柯庶喃喃着回了一句。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吕家加起来,都没有他手中那个元婴值钱。如果不算易柯庶的目的是为了任务,那么今天晚上最大的赢家就是这个全程看戏的归元城城主。 【宿主,你觉得他会不会偷偷藏着,暗戳戳的找机会取你的元婴啊?】333不怀好意的问了一句。 易柯庶面无表情,他藏没藏着你不知道吗?你统子的扫描功能是摆设吗?合体期来了在你面前都藏不住吧。 “别废话了,该收尾了。” 【宿主,那个人为什么不想把你的元婴一起收走啊,明明你已经身受重伤了,他怎么想的?】333刨根问底的问道。 “很简单,他能抓住吕老家主的元婴靠的是出其不意,而现在他就算对我出手,也只是斩杀我的肉身,根本抓不住我的元婴,这样只会凭白得罪我。以他眼中的我的性格,他敢对我动手我大不了就死,二十年之后他家就得步吕家的后尘。” 【那他为什么不趁着你们俩身受重伤的时候,提前出来买个人情呢?】 “还能因为什么,不想承担下注的风险呗,所以谁赢他帮谁。” 易柯庶一边和333对话,一边走到吕老家主的面前,轻轻一挥手割下了他的脑袋。 【宿主你,你拿着那个脑袋干什么?】 易柯庶一边拎起吕老家主的脑袋,一边放出神识扫描,随口回答道:“任务不是要让吕广乾充满了悔恨吗?现在就是我们去看戏的时候了。” 【那个吕广乾还没死吗?我都看到你噢,找到他了,你往西南方向走,他还昏迷着呢。】 易柯庶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没想到吕广乾还能活着。他和吕广乾只交手了一瞬间,错身的功夫,他虽然刻意没有下杀手,只是废了他的丹田和金丹,但是他先是从高空砸下来,又被两个元婴高手交手的余波震的这么长时间,能不能活着真不确定。 要是他就这么死了,系统没判定他心中到底充没充满悔恨,不判定任务完成怎么办? 易柯庶很快找到了昏迷的吕广乾,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吕广乾前面的石头,搭起来了一个小小的台子,将吕家老家主的人头放在了上面,挪动了一下角度,确定吕广乾醒来之后就能清晰的看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他拍了拍脸,尽力做出来了一个意兴阑珊的表情,配合着他深受重伤的的虚弱气质,把一个大仇得报后人生再无目标的颓废表演的淋漓尽致。 紧接着,易柯庶一股真气输入到吕广乾体内,一阵翻江倒海,硬生生把他折腾的醒过来。 醒来的吕广乾正好对上吕老家主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立刻就傻眼了。 易柯庶看着他的表情,用疲惫的语气开口说道:“吕广乾,你杀了我的亲人,我也杀了你的亲人,这是最后一个了。你欠我的债还清了,我不恨你了。” 我不恨你了 我不恨你了 吕广乾呆滞的看向易柯庶,脑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片刻之后,突然勃然大怒。就在他下意识准备调用真气跟他拼命的时候,才惊恐的发现,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真气可以使用,连丹田都感应不到了。 易柯庶拖着重伤的身体向远处走去,一阵风吹过,他的身影逐渐消散。 吕广乾呆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用了所有的力气站了起来,怀中紧紧抱着吕老家主的头颅,回头看向了家族的族地。 欢声笑语的家族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随处可见吕家人的尸体。族地中还有一个巨大的掌印,里面全都是暗红色的肉泥,根本分不清谁的谁。 吕广乾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崩溃的跪在了地上,抱着吕老家主的头颅开始放声大哭。 他知道,吕家彻底完蛋了,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丹田尽废的废人,想报仇都没有了希望。 而一切都是因为他,害死了自己天才的孩子,害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还连累了整个家族。 而暗处,易柯庶插着手正在看着他,静静的欣赏着他涕泪横流,看了一会儿之后,向333问道:“现在任务进度怎么样了?你能扫描到吕广乾内心填没填满悔恨吗?” 333的语气有点复杂:【任务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就行了,果然还是得让他亲眼看一眼吕家的结局才行啊。” 易柯庶跟333说着话,一个闪身到吕广乾的面前,在他错愕的神色中,轻轻一挥手,一道剑气将他的颈部大动脉和气管一同贯穿。 吕广乾一手捂着脖子,目光中透露出极其复杂的情绪,另一只手指着易柯庶,赫赫出声,简单的想要说什么,但是拼尽全力也只发出了:“你你”这样单个的音节。 易柯庶微笑着和易柯庶对视,静静的看着他的生命力随着鲜血慢慢流逝。 【宿主,你不是说不恨他了吗?】333的语气更复杂了。 “我骗他的啊。“易柯庶理所当然的说道:”先是让他觉得吕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能活下去的感觉,再加上他已经被废了修为,未来一片黯淡无光,让他爆发出心中所有的悲伤情绪。 他刚才哭的时候肯定以为自己活下来了,八成还想着为家族的人收个尸,立个碑,收敛一下家族遗留的遗产人脉,再找我报仇什么的。 这个时候杀了他,让他全部的希望落空,这样才能最大化的替原主复仇嘛。” 最后易柯庶感叹道:“勾心斗角伤天害理非我本意,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啊。” 333:我怎么觉得你挺乐在其中的。 渐渐的,吕广乾的血流干了,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最终瞪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易柯庶隔空一点,打爆了吕广乾的脑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扔出那片树叶状的飞行法器,一纵身跳了上去,盘腿坐下后,控制着法器渐渐飞上高空,渐渐远去。 易柯庶以元婴前期越阶击杀元婴后期的吕老家主,本就身受重伤,现在强行催动法力,浑身的伤口都迸裂了,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 元婴强者之间的战斗太过猛烈,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但是估计没有人能想到最终的结果。 憨子一人全灭了吕家! 明日这个话题一定会传遍附近的所有城池。 眼看着这最后的主角也终于退场了,归元城其他散修全都出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们将火热的目光投向了吕家的族地。 那个憨子走的时候可是没有打扫战场的,现在去吕家一定能大发一笔横财! 大鱼靠吃小鱼成长,但当大鱼死去的时候,它的尸体一定是被小鱼围绕的。 就像鲸鱼那样。 第 26 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5 易柯庶在大树叶上已经漫无目的的飘荡了整整三天,这期间他一直没管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只是时不时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着易柯庶又吐出了一口血,333有些着急了。 【宿主,你这是要去哪儿?现在任务完成了,你赶紧找个地方疗伤吧。】 “疗伤?”易柯庶有些意味深长:“疗伤做什么?” 【按照你的资质,你后面修行的路还很长,最后说不定能飞升呢。】 “飞升?我这样的还飞升?”易柯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333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修真世界有些畸形啊?” 333明显被问的愣住了:【畸形?宿主,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一个最基本的概念,修行人可以杀人吗?” 易柯庶没有等333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说修行人绝对不可以杀人是片面的,具体还要看各自门派的戒律。 大多数门派虽然会在戒律里说明不能杀人,但有的门派关于杀生这一条,有着一些另外的规定,叫做‘勿害含生’,也可以写做‘勿为含生之害’。 这种条例不是单纯的不能杀生,也不是单纯的可以随意杀生。更多的意思是表明不要去做没有意义的杀生行为,不要为了杀而杀。” 修行人斩妖除魔,人间诛邪,这是不是杀生?当然是。这种杀生就是被“勿为含生之害”所允许的。 这种目的的杀生,也会被视为一种功德。 纵观蓝星历史,不提那些子虚乌有的神仙,只说那些有名有姓确确实实有过存在痕迹的修行人,无一不是与人为善,满身功德,这样最后才能飞升成仙。 诸位可曾听闻以凭借坑蒙拐骗,杀人害命,损人利己而飞升的修行人乎? “但是这个世界的修行人呢?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基本的功德观念,没有超脱凡尘的基本心境,只要是看到的,就想变成‘我的’,只要是冒犯了他们的,就是要‘杀死’的。 修行人之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为了资源而不择手段,出土了一个大能的古墓恨不得冲进去翻个底朝天。你看那里。” 易柯庶伸手一指,那边天空远处正有着两位强者正打的天翻地覆。 这个随手一挥,江河中大量河水化成水龙冲天而起。 那个信手一引,山石裂开巨大的石头被牵引着砸向对方。 当真是大能,当真是拥有移山填海之能啊! 水龙和山石冲向对方,一时间大量碎石从天而降,水龙同样也被击溃了一部分身体,两位大能见水龙和山石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立刻收回法力,放弃了对水龙和石头的操控,这下所有的水和石头全部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你再看这里。” 易柯庶继续指引333的目光, 山脚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这里有山有河,他们应该是世代生活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可是现在突然大量的水拍在了村庄之中,众多的碎石也砸毁了不计其数的房屋。 333扫描过去,甚至能扫描到那些普通村民在水中的呼喊,能扫描到头破血流的孩子守着被石头砸死的父母尸体在放声大哭。 “很明显,这样的杀生,就不在勿害含生的解释当中。”易柯庶淡淡的开口说道。 这时,远方正在斗法的两位停了下来,他们互相靠近,然后祭出一件法舟,两人坐了上去,掏出了一坛仙酿,眉飞色舞的开始聊起天来。 333扫描的一下,原来他们俩并非仇人,而是朋友,只是其中一人掌握了新的法术,所以两人交手一番,试验法术。两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比比划划,谈到高兴的地方,甚至还传出来了几声长长的笑声。 飞舟渐渐飞远,333沉默了下来。 易柯庶还在盯着山脚下的那个村庄,继续开口:“现在看来,别说功德观念了,他们甚至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念。 他们的修行是很高,但你觉得,他们能飞升吗?他们应该飞升吗?有道无德,乃道中之魔啊。” 333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宿主,你是不是想追上去除掉这两个人?】 “并没有。如果我真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我也许会管一管。可能因为我是任务者的关系,我对这个世界的人事物都带上了一份冷眼旁观,他们的行为在我眼中如同一场戏剧, 戏中的人有生有死,有悲欢离合,但那都影响不了我这个看戏的人。 我和吕家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一场戏剧呢,只不过在这场戏剧里,我们都是坏人。 吕广乾逼迫原主杀死了他的妻子,而我替原主报仇,杀了比他多更多的人。从修行功德和道德这个角度来讲,我甚至比刚才那两个试验法术的人更坏、杀的人更多啊。 修复伤势,继续走修行路,最后试一试飞升?还是算了吧。 一个故事的美好结尾,就应该以所有的坏人都死去做为结尾啊。 反正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这个戏剧里最后的坏人,还是安安分分的去死比较好。” 易柯庶自嘲的笑了笑。 就这样,易柯庶带着333在大树叶上飘飘荡荡,一边飘一边看着人世间,他们的眼神很好,仿佛真的在看一场场的戏剧。 随着易柯庶的伤势逐渐恶化,终于快到撑不住的时刻了。 就在这时,333突然开口说话了:【宿主,也许你在这个世界做的事并不是没有意义,你看。】 随着333的话语,易柯庶脑海中浮现出了333传播过来的画面: 一个穿着光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少的刁蛮男子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的仆人,其中一个仆人牢牢的抓着一个年龄不大拼命挣扎的小姑娘。 而他对面,是一个满脸鼻青脸肿,浑身狼狈不堪的少年。 少年一边喊着放开我妹妹,一边不管不顾的冲过来,结果被其中一个仆人嗤笑着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倒飞出去一丈多,狠狠的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半天爬不起来。 那个刁蛮男子调笑着伸手捏了小姑娘的脸蛋一把,却差点被小姑娘咬了一口,吓了一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旁边的仆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刁蛮男子转身,仆人们抓着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后,这时,那个少年终于艰难的站起了身,恶狠狠的开口说道:“你听说过归元城憨子的事情吗? 得罪你的是我,你如果敢动我妹妹,日后我会把这些全都还回你的家人身上去! 我知道你的幼弟今年四岁,我以后会每天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十年,二十年,只要你们有一丝松懈,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前面那一群人猛的转身,几个仆人勃然大怒,猛的扑上去又开始对着少年拳打脚踢,但是那个刁蛮男子的脸色却在不停的转换。 最终他叫停了自己的几个仆人,放了几句狠话后离开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带走那个小姑娘。 易柯庶看着画面那个小姑娘扑在了少年的怀里,两人搀扶着走远,微微笑了笑。 随着憨子的事情传播的越来越远,影响力会逐渐变大。 即使是修行人,也总有几个弱小的家人,他们可能是凡人,也可能修为很低。 当有人针对其他人家人的时候,憨子的事情也许可以给他们一个警醒,你是不是也能保护好自己所有的家人呢? 第 27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1 任务结束,333带着易柯庶返回到了系统空间。 脱离了憨子那副重伤debuff加持的躯体后,易柯庶的精神明显旺盛了起来。 他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笑着向333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啊,那个吕广乾被我搞的这么惨,怨气那么大,会不会也被你们快穿局检测为任务对象啊? 到时候一个别的任务者过去,带着吕广乾的愿望对我那条时间线一通嘁哩喀喳,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333憋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应该不会吧。】 得,听他这么一说,易柯庶就知道它也不知道。 “收了憨子的灵魂碎片搞吕广乾,让他怨气冲天,之后再收吕广乾的灵魂碎片去搞憨子。你们快穿局是不是套娃呢啊?挺会做生意啊,还两头吃。”易柯庶恍然大悟的样子。 333避重就轻的强调道:【不是我们快穿局,是咱们快穿局!】 “嘁,”易柯庶懒得追问了:“开始下一个任务吧。”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等易柯庶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正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哥,陆知青他是从城里来的,是文化人,以前没有下过地,分配给他的活那么多,他怎么干的完啊,我都已经说好了他的活你会帮他的,你帮帮他能怎么样啊?” 易柯庶下意识的怼了回去:“什么叫你说好了我帮他?你能干你就去干,你不干别拿我出去卖人情。” 原主的妹妹尖锐的声音更尖锐了:“什么叫我去干啊?那都是翻地的活,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干?妈~奶奶~~你们看我哥” 随着这道尖锐的声音开始摇人,场面一下子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易柯庶懒得再说话,闭上眼睛跟333说道:“333,传输剧情给我。” 随着一阵记忆涌入脑海,易柯庶开始了解这次的任务内容。 原主名叫于大柱,这次的任务北京大概是70年代,原主是一家都是农村里面的人,他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原主的母亲和奶奶都偏心喜欢小儿子,原主自然就不受宠。 后来原主的老爹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不能没人干活,原主就被停了学业,开始下地干活,那年原主才十岁。 就算她们跟原主说家里再怎么困难,但还是一直供着原主的妹妹和弟弟上到了高中。 原主的妹妹和弟弟自认为都是文化人,一直看不起这个泥腿子的哥哥,再加上大人偏心,原主就成了家里的老黄牛,干活被指派在最前面,吃饭被安排在最后面。 原主跟着老猎人学会了在山上下的套子和布置陷阱,偶尔可以抓到点动物拿回家改善改善生活,但是到吃饭的时候,那盘肉菜永远是离他最远的。 他伸筷子夹第一筷子肉的时候没事,只要敢伸手夹第二次,就会迎来于母和奶奶的白眼,紧跟着就是一通说教: 什么你是家里最大的就该让着弟弟妹妹啊,他们要学习需要补充营养啊,大小伙子不要那么贪嘴出去让人笑话等等等等。 他们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教育着原主,而原主只能默默的收回筷子,夹自己眼前的咸菜就饭吃。 原主被一次一次的pua时,原主的妹妹和弟弟只顾着低头吃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后来原主岁数大了,到了该说媒的时候了,原主干活勤勤恳恳,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虽然人有点闷,但是性格不坏,从来没因为什么事儿跟村里人红过脸,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尽管家里穷点,但这都没关系,那个年代谁家不穷?只要结婚后分了家,日子一定也能过的红火,所以偶尔也会有媒婆上门给原主保媒。 但是于母可不这么想。 她每次都会说原主能力强,啥都会,以后不愁娶不到媳妇儿,他弟弟妹妹没有他的本事,先给他弟弟妹妹们张罗张罗,这样弟弟妹妹们结婚的时候,他还能帮衬帮衬。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于母的心思媒婆们都知道,不就是舍不得这个壮劳力吗。 怕老大娶到一个厉害媳妇儿,以后被媳妇儿和娘家拿捏住,分了家不管自己了呗。黑心烂肺,连孩子一辈子的大事都不顾了,呸。 媒婆们这样的借口听多了,互相一通气儿,慢慢的也就不来了。 原主也有碰到媒婆介绍的中意的姑娘,但只要一跟于母表露想结婚的意思,于母就哭天喊地的闹,诉说这些年她受的苦她的不容易,骂原主不孝,以后指定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原主的奶奶也在旁边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着数道原主。 原主本来也不是多有主见的人,再加上后来也没媒婆再愿意上门说媒了,就慢慢淡了这个心思,一直拖成了个村里的大龄光棍。 后来又一批新的知青下乡了,原主的妹妹突然就看上了知青里面的一个小伙子。 那个知青姓陆,长得也是浓眉大眼,身上带着点书卷气。 原主的妹妹一眼就看上了,也不管人家理不理她,见天的凑上去套近乎,大包大揽属于陆知青的活,扭头就让原主去干,从家里面拿粮食拿肉拿菜送给陆知青。 原主呢?老黄牛依旧是老黄牛,每天吭哧吭哧干完了自己家的地,还得去帮人家知青去干活。 本来原主白天争分夺秒的干完自己地里的活,还得趁着晚上天没彻底黑下来,上山去砍柴,下套子陷阱。 而现在又要帮陆知青开始干活,干活就需要时间,有时候干到天完全黑了都干不完,就这样一回到家,于母第一句就是问砍的柴呢,抓没抓到猎物。 这时候原主的妹妹又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自己安排给原主的活,一脸嫌弃的跟着说怎么连柴都不砍了。 没办法,原主只能摸黑上山砍柴。 但是一次两次还好,原主还能凭借对山里的熟悉四处搂点柴火回家,但是原主的妹妹一包揽就包揽了半年! 终于有一次,原主为了砍柴摸黑进了比较深的山里,出来的时候一脚踩空,骨碌到了沟里。 第 28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2 所幸沟不深,原主没受太严重的伤,就是摔伤了胳膊。 这下子原主连自家地里的活也干不完了。 而原主的家人呢?她们不光不想为什么原主会摸黑进山,只会觉得原主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了。 那段时间,原主伤着一条胳膊不光没法休息,还要继续去干活。 活干不完,于母只能提着农具跟他一块儿下地,从出门开始嘴就停不住,从出门骂原主骂到回家。 原主妹妹忙着追知青,从家里一个劲儿往外倒腾原主辛苦挣的粮食肉。原主的弟弟就好点了,他只是不干活而已。 天天拿着一本书晃荡,嘴上说着要学习,其实就整天在家睡大觉。那时候高考都已经停了,一点都没有要恢复高考的消息,看书也看不出朵花来,只是每天吃饭从来不缺席。 等过了两年呢,原主的弟弟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因为是读书人,又不下地干活,人白白净净的,原主的弟弟可比原主抢手多了,媒婆们又开始上门来给弟弟说媒。 这次于母可是连个磕巴都没打,三下五除二就给小儿子定了一门好亲事,彩礼自然就要辛苦原主了,这些年辛苦攒下的东西全都给弟弟娶媳妇儿了。 他娶的这个媳妇儿刚嫁进来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做点事情,后来发现家里有原主这么个老黄牛之后,也就默契的扔下了所有的活计,开始享受起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高考恢复的消息突然传到了村里,这下子上过学的都开始重新复习高中知识,想要通过高考离开这个地方。 陆知青在原主妹妹的支持下,也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开始复习,原主的妹妹包揽了他所有的开销,扭头就嫁接到原主头上去了。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也在这段时间走到了一起。 高考开始,在原主的默默供养,原主妹妹的大力支持下,陆知青考上了大学,带着原主的妹妹回到了城里,而原主的弟弟落榜了,他又在家复读了两年,期间还生了个孩子,也终于考上了大学,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上大学去了,只留下原主一个人留在村里照顾于母和奶奶。 而原主这时候已经错过了结婚的年龄,于母就开始忽悠原主:你没有孩子,以后还要靠你弟弟的儿子养老,现在开始就要对他好一点。你弟弟上大学的那点补助根本就不够他们一家三口嚼用,你有了钱要多补贴他们一点,从小就给你侄子留下个好印象等等等等。 念叨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原主也就认命了,又开始了老黄牛生活,跟着村里的壮汉去码头出苦力,勤勤恳恳的开始干活赚钱,日积月累省吃俭用下的钱都打给了弟弟。 后来原主因为劳累过度,有一次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砸断了腿,送到医院里急需钱,但是于母,弟弟,妹妹没有一个人给他拿钱,最终还是工友们凑了钱。 尽管凑到了钱,最后还是耽误了治疗,又因为交不起后续的住院治疗费用,瘸了一条腿,还落下了病根。 即使如此,家人们也不愿意替原主还工友们凑的医药费,只是带话说让他自己想办法。 原主没有办法,只能拖着瘸腿去找些挣钱少的短工,就算这样,家里人还是会让他给他们打钱,只要不打钱,于母就会带着奶奶来闹。 最后原主为了给家人钱的同时,还想还清工友们的钱,深夜还在捡破烂,被疾驰而来的汽车撞飞了,撞到他的司机碾过原主,一溜烟没影了。 警察调查之后根本没找到肇事者,而老妈和奶奶一看没人赔钱,任由原主的尸体躺在殡仪馆,连收尸都不给他收。 接收完剧情,易柯庶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家子可真够呛啊:“原主的愿望是什么?” 【原主愿望:活的自我一点,不要再给这个家当牛做马。】 “行,好说,保证活的自我。” 333:这点统子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你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就是原主摸黑进山,摔伤了胳膊的时候,原主这个妹妹于敏不光丝毫没有心疼哥哥受伤,反而又大包大揽的那个陆知青的活,想让原主干。 既然现在易柯庶来了,那事情就要换个走向了。 易柯庶睁开眼,全家还在声讨着易柯庶,他动了动不太方便的左胳膊,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活我肯定是不干了,也干不了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说完他刚要起身,于母一下子就炸了,真不愧是亲母女,连声音都一样难听,只听她尖声叫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告诉你,这个家里不养闲人,你要是敢不干活,以后家里就没你的饭!” 易柯庶一听就来火了,原主嘴笨不会说话,他可不是啊:“不干活就没饭吃?这么多年你女儿你小儿子干过活吗?家里的粮食哪一粒不是我下地挣下来的,我明天就点火把粮食全t烧了!我没饭吃?那这个家里就谁也别想吃饭!” 原主的弟弟于小东本来坐在一边带着埋怨的看着他这个大哥,一听这突然就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口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呢?怎么这么多年你越来越泥腿子了,居然还在娘面前说脏话” 易柯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还能那么跟她说话是因为我打小就孝顺,就你这样的,” 易柯庶上去就一脚踹在了他脸上,把他踹翻到了地上,抡起还好使的右胳膊劈头盖脸就开打:“你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谁给你的脸跟我这么说话的?老爹不在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兄如父。” 第 29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3 原主毕竟干了多年的农活,属实是有把子力气,拳头又重又快,愣是打的于小东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于母和于敏连忙上来想拉开易柯庶,但是易柯庶用力一甩就把她俩甩到一边去了,又接着揍于小东。 于母和于敏摔了一个屁股蹲,又听着于小东发出的惨叫,一下子全哭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冲过来,掰胳膊的掰胳膊,搂腰的搂腰,好歹是把易柯庶给搬开了。 于小东也顾不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抓住机会爬起来,一溜烟就跑出了门。 易柯庶挣开于母和于敏之后,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扇在了于敏的脸上:“我刚才打他没打你是吧,你还敢往我面前凑。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那个姓陆的活我是一根草都不会给他拔,你自己揽的活,自己想办法去。” 于敏被易柯庶一巴掌打蒙了,瘫倒到了地上就呜呜的哭,于母冲上去把她护在身后,大声喊道:“反了反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连我都要打了?打吧打吧,让村里人都知道你于大柱连亲娘都打。” 易柯庶打小就是孝顺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呢?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能呢,娘,我哪儿敢打你啊。” 说完就冲出了门,于母一口气还没松出来,就听外面于小东的房子传来了巨大的一声“咚”,紧接着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和于小东鬼哭狼嚎的声音。 于母脸色当时就变了,这个于大柱原来是又去打他弟弟了啊。 于母当即冲到院子里,就看到于小东从已经被易柯庶踹的四分五裂的房门窜了出来,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躲到了她身后。 易柯庶看于母又护住了于小东,扭头就往大堂里钻,不一会儿于敏也鬼叫着跳了出来,屁股上一个硕大的脚印。 易柯庶跟于母就跟老鹰捉小鸡似的,她护着这个,他就去找那个,她护着那个,他就去找这个,反正是不动于母一根手指头。 没办法,孝顺。 最后还是奶奶出来喝止了这场闹剧,于母狠狠的瞪了易柯庶一眼,拥护着哭唧尿嚎的于敏和于小东进了屋子。 可惜,于母那个眼神对易柯庶的杀伤力基本为零。 易柯庶无聊的咂了咂嘴,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原主本来运动量就大,晚饭又没吃多少,那一碗玉米糊糊两口就喝完了,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现在只觉得肚子里空空的。 整口饭吃吧。 易柯庶钻进厨房,一瞅就乐了,一条肉就被扣在竹篓下面,不用说,肯定是原主那个倒霉妹妹给陆知青准备的。 这还等什么。 易柯庶上手,麻利的把肉切成块,起火先焯水再烧油,简单炒了个糖色,把肉扔进去翻炒几下,加上水加上调料就盖上锅盖闷上,另一边则是蒸上了大米饭。 红烧肉,就是得配大米饭啊。 大火收汁,红烧肉出锅,汤汁和红烧肉全都浇在大米饭上,那香味绝了。 易柯庶在上个世界什么都吃过,精神上觉得还好。 但是原主这具身体却发出了深深的渴望。 开造! 就在易柯庶大口吃红烧肉的时候,于敏听到厨房这边的动静出来了,看到易柯庶吃着大米饭和红烧肉,当时眼睛就直了。 她一溜烟冲进厨房,立刻就又出来了,怒气冲冲的对易柯庶大喊道:“谁让你动竹篓下面的肉了,那是我明天要拿给陆知青的!!” 易柯庶不紧不慢的又塞了一块儿肉到自己嘴里,淡淡的说:“那是我从山上打猎打到的肉,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你想送肉给陆知青,你自己上山打去啊。” 这时候于小东和于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于小东看着易柯庶碗里的肉也不痛快了,说道:“大哥,晚上都已经吃过饭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偷吃呢?还吃了这么多肉。” 易柯庶奇怪的看了于小东一眼,说道:“你原来也知道晚上吃过饭之后不能偷吃啊,那我怎么隔三差五在你房后头的窗户外面就能看到鸡蛋壳呢? 那时候你也没叫过我啊。” 于小东没想到易柯庶发现过自己的窗户外面的蛋壳,一时间面红耳赤,强行嘴硬道:“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偷吃过了,我窗户外面更是从来没有过什么蛋壳。” 易柯庶瞅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两口就把碗里的米饭和红烧肉扒拉进嘴里,然后说道:“你说的对,你看,我也从来没偷吃过。你刚才怎么能冤枉我偷吃肉呢?你看,哪儿有肉啊。” 于小东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哥现在这么无耻,满腔怒火都被堵在嘴里。 于母这时候又出来了,她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易柯庶,又开始了她的pua:“柱子,你是家里的老大,你怎么能自己偷吃呢。你这样让弟弟妹妹们以后怎么看你。” 易柯庶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爱怎么看怎么看。 我自己打的肉,自己吃一口你们还这么叽叽歪歪。既然打猎也吃不到肉,不打猎也吃不到肉,那以后我也不去打猎了。 谁想吃肉了,谁就自己上山去打吧,我保证不吃一口。” 说完,易柯庶扭头就回屋了。 于母这下鼻子都气歪了,先把于小东轰回了屋子,然后没好气的点了点又哭了一鼻子的于敏的脑门:“你也是,从家里拿了多少肉多少粮食了,怎么就不长点心嗯。” 于敏一听于母来数落她了,心里更委屈了,跺了跺脚一句话也没说,抹着眼泪也跑回屋子里去了。 于母看着于敏和于小东都回屋子了,叹了口气,扭头又看了看易柯庶的房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最后走进了于奶奶的屋子里。 易柯庶吃饱喝足,此时正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任务要怎么做,333突然开口说话了:【宿主,于母去了于奶奶的房间,她们俩正商量该怎么拿捏你呢。】 易柯庶追问道:“咋样,商量出结果没有?她们要怎么拿捏我啊。” 333嘿嘿笑道:【她们估计是觉得平时对你太强硬,让你心里不舒服了,想明天给你做顿好吃的,跟你讲两句软话呢。】 易柯庶撇了撇嘴,就这啊?我现在想吃好的还需要你们做? 这招以前是对付过原主的,原主以前也不是没闹过别扭,但是于母炒了个鸡蛋,又在饭桌上说了两句软话,装模作样的抹了两滴眼泪,原主就心软了,又开始继续当老黄牛。 回想过这段剧情之后,易柯庶突然灵光一闪,刚才还在想怎么对付这一家子,现在一下子就有灵感了。 第 30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4 第二天易柯庶睡到了自然醒,打着哈欠晃荡着去洗漱,一出屋,迎面就碰上了去打猪草回来的于敏。 打猪草这种活并不累,村里平时有放假不上学的小孩子,一天边玩边打猪草也能打够。 但是在原主家里,平时都是原主早早起来去打猪草,喂完猪之后才吃早饭。 没办法,谁让于家人都不干活呢。 这会儿易柯庶来了,直接撂挑子了,于母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听到猪哼哼的叫,到了猪圈一看一点猪草都没有,这才想起来没人去打猪草。 正好这会儿于敏起床出门洗漱,就被于母抓了壮丁。 于敏平时都不干活,现在要去干大哥的活,自然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现在看到罪魁祸首一觉睡到现在,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 易柯庶看着她发神经,有点莫名其妙,但他没理她,不能因为被白了一眼就给她一顿大逼兜吧。 伸了个懒腰,把左手手臂挂在胸前,意思是我现在是伤员,然后就去洗漱。 他先用右手轻轻给左手洗了洗,然后只用一只右手“艰难”的洗脸。 于敏看的眉头直跳,你昨天晚上打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了不干活就这么装是嘛?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是演的吗? 早饭就这咸菜喝了一碗棒子面粥,喝完易柯庶就找了个能晒到阳光的地方,半躺半坐的晒太阳。 于母一看易柯庶打定主意不下地了,在他背后狠狠刮了他两眼,然后拿起锄头就准备出门,临出门之前还假惺惺的跟易柯庶打了个招呼,让他好好歇两天,养养胳膊。 易柯庶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正迷糊,也没听清楚于母在说啥,随便哼了两声就算是回应她了。 于母下地干活去了,临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干不完,还把于小东和于敏也拉上了。好歹也是农村长大的娃,不至于真一点活都不会干,多少都能帮上点忙。 易柯庶晒着太阳打了个盹,醒了之后摸了摸肚子,觉得又饿了。 就早上喝的那碗粥,撒泡尿就没了。 肚子饿了就要吃,易柯庶绝对忠于自己的感官。 他把眼光盯向了院子里最肥的那只老母鸡。 农村人家里多少都养几只鸡,粮食不多,平时也就喂点草,大多都是瘦骨嶙峋,偶尔下几个鸡蛋也能补充补充营养,就算不吃,捡起来攒多了也能换点别的家里需要的物资。 原主家里也养了几只鸡,其他的也瘦,平时三四天能下一个蛋就不错了,就这只最肥的,一两天肯定能下一个蛋。 但下多少蛋跟原主又有什么关系呢?打草喂鸡是他的活,鸡蛋别说吃了,连见都见不到。 倒是经常在于小东房后方的窗户下面见到鸡蛋壳。 我没见过,那就是它没下!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一天一颗蛋,菜刀靠边站;一周不下蛋,高压锅里见。 就在易柯庶满院子鸡飞狗跳的抓鸡的时候,于奶奶听见动静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易柯庶拎着脖子提着那只下蛋最多的老母鸡,当时就是眼皮一跳,忙不迭的就喊:“柱子,柱子你等等,你抓它干嘛啊?” 易柯庶嘎嘣一下扭断了鸡脖子,这才抬头看向于奶奶,理所当然的说道:“抓鸡当然是为了吃啊。” 于奶奶眼睁睁的看着易柯庶无视她的话,在她面前把鸡给杀了,急的跳脚:“你怎么把它给杀了,哎呦喂,这鸡要留着下蛋呢啊。” 易柯庶丝毫没停下手里的活计,正忙活着准备烧水,闻言抬头回了一句:“奶奶啊,您糊涂了。这些鸡我养了好几年了,它们下不下蛋我还不知道吗? 它们从来就没下过蛋,不然我就算吃不着,见总得见着过吧。您在太阳底下晒会太阳,我给您做个好吃的。 等您尝了要是好吃您说话,剩下这些鸡,咱们一天吃一只!” 然后易柯庶一边手脚麻利的烧热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奶奶您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如往年了,就得多补充营养,这些鸡留着没用,正好给您老熬汤补身子。 嘿,瞧瞧,就说易柯庶这孩子打小就孝顺吧。 于奶奶听着易柯庶的话眼前一黑,气不打一处来,杀了这只下蛋最多的就已经够让她心疼的了,你还要一天一只? 她虽然是奶奶辈,但现在其实也就五十多岁,怎么就是上年纪了,你就是自己想吃! 眼瞅着易柯庶已经就着热水开始给鸡褪毛了,她也没办法,径直出门去地里找于母去了。 易柯庶才不管她,褪完毛,把鸡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焯了一遍水,就开始起锅烧油,调料放好,鸡块儿下锅,又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来。 很快易柯庶找到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有大概两斤白面粉。 易柯庶把所有面都倒在盆里,开始和面,然后拉出一根根宽面条。 今天易大厨要做的是大盘鸡! 虽然说用棒子面顺着铁锅贴点饼子,用来配铁锅鸡也好吃,但是有白面谁还吃棒子面啊。 估摸着鸡炖的差不多了,放下切好的土豆,再盖上锅盖焖着,另外一边开始烧水煮面条。 等面条好了,鸡也差不多了,最后出锅,把鸡盖在面条上,一份新鲜的大盘鸡就新鲜出炉了。 易柯庶端起盘子就开造,吃的稀里呼噜的。 等于奶奶带着于母回来的时候,易柯庶都差不多吃完了。 于母回来闻着满院子的鸡肉香气,那真是鼻子都快气歪了。 易柯庶很是“诧异”的看着于母,开口说道:“娘,你咋回来了?鼻子够尖的啊,不过今天这顿是给奶奶补身体的,可没你的份。” 于母带着怒气开口:“是给你奶奶补身体吗?我怎么看你吃的挺香的啊?” 易柯庶声音一下子就大起来了:“当然是给奶奶补身子的了,我就是替奶奶尝尝。我都给奶奶留着呢!” 说完易柯庶就进了厨房,端出来了一个碗递给了于奶奶。 于奶奶往碗里抬眼一看,一根面条,一块儿鸡肉,两块土豆,再加上一点汤。 气的浑身发抖。 喂猫呢啊! 第 31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5 易柯庶仿佛没看到她们生气一样,顶着一个巨大的笑脸说道:“奶奶赶紧尝尝好不好吃,好吃明儿我再给您做!” 然后他又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反正这些鸡也不下蛋,以后也不用再浪费粮食养着了。” 于母听到易柯庶说这话,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那些鸡哪里不下蛋啊,那些鸡蛋她都趁着原主下地干活的时候收起来了,要么等晚上原主睡着了以后偷摸的四个人加餐,要么趁着原主中午在地里啃干粮的时候炒了,四个人加餐,反正从来没给原主吃过。 但是于母强势惯了,就算有错也不会承认的,很快她就用怒火掩饰住了自己的心虚,从屋檐下抄起扫把就来打易柯庶,边打还边骂道:“混账东西,你真是翅膀硬了,偷懒不下地干活,还在家里把鸡杀了自己全吃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易柯庶哪能吃这亏,围着院子就跑,一边跑一边躲,于母想抽他的腿,他还蹦一下,跟做游戏似的,不一会儿还笑出了声。 于母一听易柯庶还敢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的更来劲了:“你个混账东西,小兔崽子,老娘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结果养出来个白眼狼。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真是一个滔滔不绝。 易柯庶本来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只当听不见,但是现在于母骂的越来越难听,易柯庶也火了。 正好这时候于小东推开院门进来,易柯庶的怒气这下有了发泄的地方。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于小东面前,抬腿就是一脚从下到上踢到了他肚子上,把于小东都踢的两脚离地了,落地就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个大虾。 易柯庶给了于母一个后背,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于母开始打易柯庶,易柯庶也开始打于小东。平均于母打他一下,他就打于小东三下。 于母软肋拿捏。 听着于小东被打的嗷嗷叫,于母慌忙停了手,到底这才是她真正心疼的孩子,打在儿身,痛在母心啊。 于奶奶见于母停手了,急忙上来把易柯庶拉到一边,又赶紧把于小东扶了起来。 于小东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顿打,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脸怨恨的看着易柯庶,易柯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眼瞪过去,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惊恐。 于母见于小东被拉开了,心头上怒气又涌上来,骂骂咧咧的拿着扫把还想往易柯庶身边凑,易柯庶也不甘示弱,她往自己身边走,自己就往于小东身边走。 这下于母是不敢动手了,只能是不停的骂易柯庶,易柯庶无所谓,吃饱了运动完了,又去了太阳底下眯着眼晒太阳,于母骂的再难听也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只有333知道,它这个无良宿主这会儿心里肯定正憋着坏呢,指不定哪天被他找到个机会,就要好好治治于母这个爱骂人的毛病了。 看着易柯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于母也没办法了,又狠狠骂了他几句,带着于小东无奈的回地里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易柯庶天天在家晃荡晒晒太阳睡睡觉,而于家的三母子就天天下地去干活。 这天晚上,于母三人干完活,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里。 于母和于小东在前面走,于敏噘着嘴拖拖拉拉踢踢踏踏的在后面跟着,于母一边走还在一边数落她。 易柯庶好几天都没下地,自然就没人去帮陆知青干活了。 于敏本来跟于母一起干活来着,但是她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在地里吭哧吭哧的干了大半天,连一小半都没干完,顿时就心疼的不得了。 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跑去陆知青那边帮忙了。 于母起身直直腰休息一下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当即过去就把她揪了回来。 一边拉着她往回走一边絮叨:“你跑那边去干啥,你自己的活干完了?咱们家的活都没干完,你还有那闲心帮外人。” 易柯庶替原主表示呵呵,原主干活的时候于敏从来不帮原主,天天在陆知青那里晃荡,也没见你说啥;到了你干活的时候了,于敏只是去帮了帮陆知青,你就“咱们家的活干完了吗”。 于敏被于母当众骂了一顿,但她不敢怨恨于母,在心里暗暗的把所有过错都记在了易柯庶头上。 要是他老老实实的继续干活,不闹幺蛾子,她也不会在陆知青面前这么丢脸。 易柯庶: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们本来就累,回到家以后看到家里还是冷锅冷灶,顿时就更生气了,等于母压住火,憋屈的准备做饭时,却发现家里连烧火的柴都没有了。 于母二话不说,直接就吩咐于小东,让他去叫易柯庶去山上砍点柴回来。 平时家里也要砍柴,砍柴是要上山的,但这三位自然是不会动手的。 要么是原主白天争分夺秒,即使是大太阳的时候别人都躲阴凉,他也顶着太阳赶进度把活干完,赶在天色还亮的时候下工去山上; 要么就是头一天多干会儿,先把今天的活计拆兑着干一点,今天晚上早点干完,然后上山。 而原主的妈妈和妹妹没有这个概念,她们干活磨磨蹭蹭的,三个人都没原主一个干的快,干完活回来天都黑了,这个时候再上山,危险程度可不是白天能比的。 和那种危险相比,原主因为天黑没看清路摔到山沟沟里这种事就是小儿科。 从物理角度来讲,那山上有狼有熊瞎子这种猛兽。 从玄学上来讲,那山上可是有山鬼的! 这村子里的人小时候谁没被山鬼的故事吓唬过? 光听家长们讲那些山鬼的传说他们可能还不相信。 但听着偶尔从山里传出来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声,不信的人也得信了。 后来科学发达之后,人们明白那不是真的山鬼,而是一种叫山魈的猴子,但能被传成鬼神故事,也足够说明它的恐怖了。 太阳一下山,山上就会变成野兽的世界,连经验最老的猎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进山。如果被迫要在山上过夜,那他们一定会在天黑之前点好火堆,找好庇护所。 除了狼熊山鬼这种猛兽,村里关于山上还有更玄的传说:在山里如果天黑了,不要互相叫名字。而如果听到有人冷不丁叫你的名字,也千万不要直接答应,因为只要答应了,你就会被迷在山里,再也走不出去了。 都是在这个村里从小听着恐怖传说长大的人,原主还刚刚因为天黑进山滚进了山沟里,她们是真不知道晚上上山危险吗? 她们不在乎罢了。 而易柯庶听到让他去砍柴,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提起了斧头,背起了背篓。 第 32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6 于母正在暗自得意还是能拿捏住易柯庶的时候,易柯庶走到院门口站定,气运丹田,挥起斧子就把院门给劈了。 原主家里是用篱笆扎的院子,院门也是用木板拼到一起的。 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平时也不锁院门,主要是防止院子里养的鸡跑了,这种木门还是挺厚实的,比山上干枯的树枝要耐烧。 在于家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易柯庶一本正经的把木门劈碎的木头装进了背篓里,然后把背篓放去厨房,说了一句:“给,有柴了。” 于母指着易柯庶的手指又开始哆嗦了,回过头抄起一根木棍就要打他。一边打一边骂,败家子小兔崽子王霸犊子之类的词喷涌而出。 易柯庶当然是不想挨打的,这得让于母消气啊。 于是他发散了一下自己的思维,瞬间就锁定了于母生气的原因:肯定是嫌他弄来的柴不够多! 这好办。 易柯庶拎着斧头就跑进了大屋,放眼一扫,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就厚实的衣柜。这个衣柜可是木头的,木头是什么?那就是柴啊! 上去三斧子两斧子就把它给劈了。 于母紧赶慢赶也跑进大屋里来,就这么前后脚的功夫,就看到屋里的衣柜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堆衣服和破木板碎木片躺在地上,当即就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易柯庶一听她这动静,立刻就开口说道:“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劈的柴还不够多?没事,你等一等。” 说着,易柯庶再次扫了扫屋里的家具,一眼就看到了平时吃饭的桌子——谁让它占地最大呢。冲上去又是三斧子两斧子,那桌子立刻就散架成了一堆破木头。 易柯庶回头露出了一脸的憨笑:“娘,这回柴够多了吗?不够您说话,我上别屋再去踅摸踅摸。” 这下于母不敢再说话了,她只要敢说,易柯庶就敢继续劈。 当天晚上,他们吃了一顿冷汤冷饭,期间于母一直不停的抹眼泪,指桑骂槐夹枪带棒的说着自己多不容易,孩子还不懂事,成心气他。 于小东和于敏怒视着易柯庶,易柯庶也同样不客气的回瞪他们。 谁不知道我易柯庶打小就孝顺,我怎么会气我老娘呢?肯定是这俩倒霉孩子干的。 就这样,易柯庶毫不心虚的吃完饭,留下了一句上厕所去,离开了气氛格外压抑的饭桌。 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于母的眼泪又多了几滴。 ---------- 虽然穿越过来已经好些天了,但易柯庶始终觉得自己没适应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厕所。 村里的厕所都是旱厕,旱厕后面会连接一个粪坑,那里面的东西以后都是有用的。 于家这个旱厕吧,倒不是非常的臭。 就是易柯庶每次进去,都会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逼得他睁不开眼,强行睁眼总是有眼泪不自禁的流出来。 易柯庶从厕所出来,抹了抹眼睛,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再次感叹了一句:好神奇的攻击方式。 333在意识空间笑的满地打滚。 等易柯庶回来,发现于小东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屋檐下,看样子是想等他,但一见到他后,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虚假的笑脸。 “大哥,你回来了。” 易柯庶不想理他,嗯了一声就要回屋。这小子一看就没憋好屁,到底是年纪小,还很稚嫩,脸上的算计都溢出来了。 于小东看易柯庶要走,急忙拦住他,道:“大哥,等会儿,等会儿。” 易柯庶回头看着他:“怎么了?有话就说。” “大哥,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好好聊聊天了” 于小东做出一副我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的样子。 易柯庶奇怪的看着他,这个愚蠢的欧豆豆今天吃错药了?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我就是个泥腿子,跟你大读书人可聊不到一块儿去。” “唉,大哥,我和二姐一直都是很仰慕你的。你这么说就伤我的心了。”于小东做作的表演着,紧接着就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哥,你最近变了。你把娘和奶奶以前的教导都抛到脑后去了,以前我们一家和和美美,村里谁不羡慕我们家的气氛啊,现在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事。 你打我和二姐,我们不怪你,但是你不该那么气咱娘,咱娘今天抹了一宿的眼泪了。你以前多好啊” 易柯庶懒得听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满脸的嘲讽:“我以前好?真的好吗?我可觉得我以前挺不好的啊,我只觉得你和二妹挺好的。” 于小东愣了一下,似乎思路被打断了,听易柯庶这么说,急忙接上话茬:“谁说的,大哥以前多好啊。我和二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读书学习,别提多枯燥了。” 易柯庶呵呵一笑:“你觉得我挺好,我觉得你挺好。那这样吧,咱们换一下,以后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读书。至于你嘛,你去做我做的那些事吧。” “你可要记好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要五点起床,去山上检查头一天下的套子,把抓住的猎物带回来,六点半之前要检查完,来回也就二十里山路。” “六点半要回来打猪草,打回来喂猪喂鸡,喂完才能吃早饭,吃完了立刻去地里干活,日头最足的时候可以去树荫下休息,吃从家带的干粮,想喝口凉水就去捧水渠里的水喝。” “如果家里没有柴,你就要在白天提前把活干完,这样才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去山里砍柴回来。” “如果你两天没带猎物回来,就要挨一顿臭骂。就算带回来猎物,做好了肉菜,你也只能夹一筷子,只要你敢伸第二筷子,也会挨一顿臭骂。” “家里没柴了挨骂,家里哪儿坏了挨骂,修不好挨骂,要花钱挨骂” 易柯庶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说道:“行了,把你的书搬给我吧,算了,我自己去搬,” 说完他就走向于小东的房间,边摇头晃脑边装模作样的说道:“唉,真不想看书啊哈哈,嗯,真不想看书。” 于小东被易柯庶一句接一句说的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易柯庶已经走远了。 他这下装不下去了,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些事他以前从来都没干过,让他干,这不是要他死吗。 可是易柯庶不管那些,他愉快的从于小东屋子里搬走了一摞书到自己的屋里,开始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本来还愁怎么不干活呢,没想到这个愚蠢的欧豆豆这么善解人意,亲自给他送来了一个借口,这下子再也不用干活咯。 什么“以前你挺好的”,他是想说“以前你把活都干了,让我过的挺好的”吧。 易柯庶直接就是一个偷换概念,轻轻松松就把他绕进去了。 于小东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易柯庶的房间看了半天,想过来说些什么,最后又放弃了,快步走去了于母的房子。 第 33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7 333说道:【宿主,你这个弟弟不安分啊,他肯定跟于母去商量怎么对付你了。】 易柯庶随口回道:“不用理他,本来他们也管不了我,现在我有个这么大一个明晃晃的借口,他们更管不了我了。 原主的愿望是要活的自我一点,我可不能违背任务。” 333:【你就纯粹是不想干活,不用扯什么任务于小东这些书都是高中的知识,你是不是打算学会这些知识,过两年去高考,然后离开这个村子,最后走向人生巅峰?】 易柯庶无语的说道:“你不要提这么离谱的建议好不好,原主原先上学只上到了高小,光看书就学会高中的知识,你不觉得不现实吗?” “而且高考之后走向人生巅峰有什么好的?累不累啊。努力只适合变态,摆烂才更能自在。” 最后易柯庶意味深长的说道:“再说了,高考考上了,就不会被他们吸血了吗?看到原主有出息了,这家子人不把他更紧紧的抓住才怪呢。 不彻底脱离这一家人,咱们的任务是完不成的。” 【如果你去给国家做科研呢,国家出面,那不是也能摆脱这家子人吗?】 “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图啥啊,不是白受累么高小学历,跨过这么多年的读书空白期去高考就已经够扯淡了,还要读书读到去给国家做科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而且那样子真是原主想要的自我吗?我能更简单的完成任务,是不会去这么节外生枝的。” 333小声叨咕了一句:【我检索其他同事的行为,他们都会选择去高考的。】然后就向易柯庶问道:【现在你拿着他的书,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啊?】 易柯庶想了一会儿,嘴角开始逐渐上挑:“现在我不想说,你且看我操作就是了。” 333看着易柯庶那浮夸的嘴角,默默的想道:看得出来,这操作肯定很骚。 接下来几天,于小东每次看到易柯庶,都发现这个泥腿子大哥在装模作样的看书,每次看到都暗暗对他嗤之以鼻。 于小东是知道这个大哥只读到高小的,高小那是什么?说好听带个高罢了,说直白一点那就是个小学四年级! 跟他这个高中生比,高小也就相当于是刚识字的水平罢了。 有时候他还会走上去阴阳怪气几句,问他能不能看懂他的书,要是看不懂,用不用我给你讲讲啊什么的。 易柯庶也不搭理于小东,每天就津津有味的看他的那些书,这本翻完,就去翻那一本。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于小东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看到他大哥胳膊底下夹着一本书在田埂上走。 于小东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活慢慢的靠了过去。 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劲,原本还以为是他终于装不下去了,但现在看着易柯庶踱着步子的样子,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于小东慢慢靠近易柯庶,只觉得这个大哥越来越不对劲。大哥平时有点驼着的后背,现在也挺直了,下巴也扬起来了,眼睛似乎在看向很远的地方,哪怕有人过来他也看都没看一眼。 于小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大哥,你在这干嘛呢?” 听到有人叫他,易柯庶这才转了转头,仍然用那种似乎在看向很远地方的眼神扫了身后的人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是小东啊。” 听着他的语气,于小东只觉得他这个大哥更不对劲了,他又问了一遍:“大哥,你在这干嘛呢?” 易柯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着那种慢条斯理的语调,反问了一句:“小东,你有理想吗?” 于小东寒毛都立起来了:“大哥,你别吓我,你到底咋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底在想,大哥莫不是看书看不懂,结果把自己看魔怔了吧。 易柯庶这下子仿佛有点回神了,语调里多少带了点平时的语气:“我没事,我只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人生目标?于小东心里划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眼神下意识的扫向易柯庶夹着的那本书。 书是于小东的,他很熟悉,光看表皮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书。 那是一本诗集!现代诗诗集。 就在这时,易柯庶开口,坐实了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我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我应该是一个诗人!” 于小东整个愣住了,接下来就觉得这话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说什么?你说你应该是什么?” 易柯庶用一种看井底之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鄙视的说道:“你这种没有梦想的人,也只会去嘲笑别人的梦想了。” 于小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大哥,你别逗我发笑了,你才看过几本书啊,才念过几首诗啊,你就要当诗人了?你会作诗吗?你知道啥叫诗吗?” 易柯庶鄙夷的看着他:“你做不出来诗,不代表别人不行。有的人,看到诗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为了诗而出生的。” 易柯庶:我说的是有的人,反正不是说的我。 于小东也不笑了,一本正经但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就请未来的大诗人于大柱子先生,现场赋诗一首吧。” 易柯庶开始了沉默,又恢复了那种仿佛看向很远地方的眼神,而于小东的眼神却越来越嘲弄。 易柯庶就这么沉默了三分钟,就在于小东忍不住要再次笑出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用一种吟唱的语气念道:“ 当你 把 一句话 分开念 的时候, 你就 得到了 一首 现代诗。” “??????” 这是于小东。 【?????】这是333。 这一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第 34 章 年代文里的冤种大哥8 “不是,大哥你等会儿,”于小东人都傻了,连忙说道:“你确定你这玩意儿也能叫诗?” 易柯庶用志气满满的语气说道:“当然了,这不是诗是什么。” “我不光什么叫诗,我还已经知道了做诗的窍门。你等着吧,我以后一定会做出真正伟大的诗的!” “这是我的第一首诗,但绝不会是最后一首!” “好了,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我要去以诗人的角度重新熟悉这个世界,现在我看到这些田地,这些劳动的人民,远处的大山,天边的云,他们都如同诗一样美好,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灵感了。” 说完易柯庶就踱着步子,开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 诗人要保持风度! 完了,大哥真魔怔了!于小东目瞪口呆,此时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呆呆的看着易柯庶走远,于小东一个激灵,马上向于母跑了过去。 晚上,等易柯庶“寻找灵感”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于母早就已经做好了饭,大家围着桌子沉默着,谁都没动筷子,全都在等他。 易柯庶看着这家子人的神情,很是有点莫名其妙。从原主那论,家里人就没等过他吃饭,最多就是喊他一声“吃饭了”然后就开始吃,也不管原主有没有上桌。 “呦,今天改善生活啊,还炒了鸡蛋。” 他们不吃易柯庶吃,坐上座位之后,拿上筷子就毫不客气的夹了一大筷子鸡蛋。 于母看着易柯庶夹的鸡蛋眼皮就是一跳,然后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柱子啊,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去哪儿啦?” 易柯庶把鸡蛋塞嘴里,一股葱花味,还齁咸,今天这鸡蛋一看就是给他特意炒的,于母多放葱花多放盐就是为了让他少吃点鸡蛋,真够心机的! 赶紧喝了一口粥,嘟嘟囔囔的说道;“哪儿也没去,在麦场看日落来着。” 于母没想到是这么离谱的回答,农村人谁会看日落?娇不矫情! 但是现在她有目的,只能又是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那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伤了眼睛。” 紧接着她画风一转:“柱子啊,我看你也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了,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地里也这么忙,我看你最近有空,就来地里帮帮忙吧。” 这时候于小东和于敏也赶紧附和道: “对啊,大哥,最近地里可累了。我早上还要抽时间打猪草,打完猪草也不能耽误干活,我现在每天早上睡醒了都感觉浑身疼。” “大哥,按理说你还受着伤,我们不该让你干活,但是这真忙不过来了。你就来帮帮忙,干多干少都无所谓,搭把手就行。” “大哥” “大哥” 易柯庶一句话都没接他们的,紧忙活着夹鸡蛋吃鸡蛋。 说是让我去帮忙,帮着帮着就得一点点把活都扔回我头上,当我傻啊,我才不去呢。 他们看易柯庶就跟没听见似的光吃不回答,慢慢的也就不说了,于母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阴沉,这个大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随便说两句好话,可是怎么拿捏都行。 等他们安静下来之后,易柯庶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不去,我有别的事要做。” 于母撇了撇嘴:“你有什么事,你成天游手好闲的到处闲逛,你知不知道村子里是怎么传你的?你这样以后还怎么说媳妇儿?” 然后于母就开始一通苦口婆心的说教:男人不能当懒汉,要勤奋,要顾家,这样才会有人喜欢你,你传出去了一个好名声,这十里八乡的小姑娘还不是随你挑巴拉巴拉的。 最后于母总结:“你以前都吃了那么多苦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要是这会儿传出去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名声,那你以前不都白辛苦了吗?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 易柯庶油盐不进,淡淡的回道:“地里不是有小东了吗?他也是个壮劳力,有活就让他多辛苦一点,人前多表现表现,还能传出去个好名声,以后也能说个好媳妇儿。” “我就不用他们管了。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都是一时的。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注定要收到很多人的白眼。”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说完这句话易柯庶自己都愣住了,然后就是自顾自的点头暗笑,仿佛在为自己找到的这句合时宜的名句而高兴。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于小东看着易柯庶摇头晃脑的样子暗暗咬牙。 于母这时候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我不管你找到的什么狗屁道路,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给我下地去!” 易柯庶皱着眉头看着于母,仍然在用那种不快不慢的语气说话:“娘,我以后是要当大诗人的,你作为诗人的娘也要出名的,能不能像我这样优雅一点?” 说完易柯庶就摇着头起身,一边往外踱步一边道:“粗鲁。” 于母气的一把就把手里的筷子朝易柯庶扔了过去,一边大声骂道:“狗屁的诗人,狗屁的优雅,你是真要造反了,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易柯庶充耳不闻于母的叫骂,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月亮停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过没多长时间就走了出去。 而坐在门口最近的于敏,仿佛听到易柯庶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诗人,就应该要有自己的白衬衫。嗯” 第二天于母吃早饭的时候都没叫易柯庶,但等她准备下地去叫着易柯庶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他屋子是空的,人不知道啥时候就不见了。 气的于母又在院子里大骂了易柯庶一顿没良心,白眼狼。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下地去了,于敏和于小东一起生无可恋的在后面跟着。 这一天,别说于母三人没见到易柯庶,连一直在家里看家的于奶奶都没见到他,直到晚上他们吃完了饭,易柯庶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于敏眼尖,易柯庶一进门她就看到他了,连忙喊了一句:“大哥,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 于敏这么一喊,于母于小东都听到了,看着易柯庶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提了一个包,于小东就想上去接下来。 易柯庶挥手把于小东的手打到一边,说道:“别动,不是给你的。” 于小东被打了一下也不生气,问了一句:“大哥,你去干什么去了?这里面是啥啊。” 易柯庶用一种隐蔽的恶趣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去了一趟城里,这是我买的两件白衬衫。” 于母一听,这死孩子居然偷偷摸摸给他自己买衣服!这还得了!难道平时她拿于小东不穿的旧衣服给他改的衣服穿不了了吗? 一年到头在下地干活的人,穿什么新衣服! “你这死孩子,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啊,这不年不节的,你买什么衣服啊你。你哪儿来的钱?是不是偷我钱了?” 自从易柯庶号称自己要当诗人之后,他就一直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说话,现在仍然慢悠悠的说道:“我以后是要当大诗人的,我怎么会干偷钱这种事呢。” “我今天拉了两百斤粮食进城,可累死我了,这是我用粮食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