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 第1章 绝望 林平躺在床上,两眼充血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耳畔传来的老婆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一刻,他只想死! 曾经,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身家过亿,意气风发。 一年前,他和好哥们儿于晓飞去一处工地检查施工进度,于晓飞所在的一处砖垛倒了,他舍身推开了于晓飞,结果自己被埋在了砖垛下。 终身瘫痪! 他连一根小指都动不了。 林平以为自己的命运坠入了谷底,哪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好哥们于晓飞以报恩之名,光明正大地住进了他家里,睡在他老婆的床上。 他这才知道,于晓飞和妻子马红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两个人根本不知羞耻,开始的时候还出去开个房,现在居然连这个程序都省了,直接就在他的卧室里、在他睡过的床上、就在他的面前,翻云覆雨。 每一天都会这样。 每一天,林平都要忍受炼狱般的羞辱。 每一天,他的心都像是被人用满锅的沸油反复煎炸! 生不如死,不如去死。 这世界很好,却不适合他。 下辈子,不来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终于结束,于晓飞系着腰带走了出来,马红一脸满足地跟于晓飞的身旁。奇快妏敩 林平现在只能做到,阖上双眼。 一年来他已经骂够多了,又有什么用?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嘿嘿,小嫂子,跟平哥比,我怎么样?” 于晓飞搂着马红的细腰,笑眯眯地问道。 “切,他能跟你比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我飞哥懂女人。” 马红想起了刚才快乐的巅峰,不禁春心荡漾,又亲了于晓飞一口。 “别这么说,平哥会不开心的……” “不过,说实话,平哥,嫂子真不错,不光长得漂亮,功夫也好……舒坦得我都想死了。” 于晓飞点起了一枝烟,坐在了他身旁,伸了个懒腰,一口烟雾喷在了林平的脸上,惬意地笑道。 林平双目紧闭,恨不得马上死去! “飞哥,跟他这个废人废什么话啊,我已经点了皇冠酒店的精品午餐,等下就会送过来。 你休息一下,抽根烟,一会儿咱们吃饭,给你好好补补。我先给这个废人喂饭。” 马红体贴入微道。 与此同时,她随意地拿起了一碗不知道馊没馊的剩饭,倒进了半盆已经搁了几天的水煮白菜里,像拌猪食一样用筷子搅和了两下,直接往林平嘴里塞。 她刚才点的皇冠酒店精品午餐,两人份八百八十八元起。 餐餐如此,用的全是林平的钱! 听着身畔这对狗男女的对话,林平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 曾经他是那样爱马红,视若珍宝,赚的所有的钱都给了马红。 可现在,马红却待他如猪狗! 曾经他视于晓飞为兄弟,舍身救他。 可现在,于晓飞却当他为天字第一号大傻笔! 这世界! 这人心!! 猪狗不如!!! “唔,平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不光救了我,还把老婆送给我睡,你的公司也成了我的摇钱树……你可真是舍己为人的当代活雷锋哪!” “唔,对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三千万倒底买什么了吧?” 于晓飞笑眯眯望着林平道。 林平死死地闭着嘴,心下只有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状态还能活到今天,是于晓飞和马红不想让他死。 一年前,他从公司里拿走了三千万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买了一块古玉,准备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给马红,想给马红一个惊喜。 惊喜没等来,等来了惊吓。 他出事之后,于晓飞作为公司的副总发现了这笔钱流向了拍卖会,却不知道林平拍了什么古董,藏在哪里,一直想将这个古董抠出来。 这也是好大一笔钱呢! “不说是么?信不信老子不要那个什么古董了,现在就弄死你?” 于晓飞脸色阴森下来,失去了耐性。 这时,床下传来了嘀嘀哒哒的声音,难闻的气味传来,马红向下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废人,又特么尿了!” 却是林平大小/便失/禁,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马红气不打一处来,扔下饭盆,上去就给了林平两记大耳光。 于晓飞也向床下看了一眼,眼里凶光闪动,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饭盆:“平哥,我来喂你吧。今天咱们加点儿料,你来个自产自销,怎么样?” 说着,他将饭盆递到床底下,接起尿来。 “平哥,这可是美味佳肴啊,吃吧吃吧!如果你不说,那就多吃些。” 于晓飞又用勺子搅了几下,这才满脸贱笑地挖了一勺子饭,递向了林平的嘴边。 林平悲愤交加,用仅有的力气死死闭嘴。 “玛德,张嘴,吃饭。” 于晓飞见林平不吃,皱起了眉头,用勺子怼了怼林平的嘴。 林平死意已决,紧紧地闭嘴,就是不吃。 于晓飞大怒,站起来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再次端起了碗来怒吼道:“吃饭!” 林平依旧不吃。 “我就不信,还摆弄不了你一个废人。” 于晓飞怒发如狂,捏着林平的下巴,随手在桌子操起了一把螺丝刀,狠狠地去撬林平的嘴。 可是撬得林平嘴角血流如注,于晓飞还是没有撬开。 “玛德,给老子张嘴,吃饭!” 于晓飞狂吼道,死命地抽打着林平的嘴,气急败坏之下,扯着林平的头发,将他一把拖到了地上,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林平被这大力的一脚踹得直接滚出去,撞在了客厅里的博古架上。 最上面摆着的一个装饰花瓶掉落下来,正好砸中了林平的脑袋。 哗啦—— 巨响传来,花瓶破碎,鲜血激涌。 藏在花瓶里古玉落在了林平流血的额头上,瞬间消失。 林平只觉眼前一黑,脑海里轰然巨响,无数信息疯狂涌入了进来…… 第2章 雄起 脑海里混乱的一切结束时,林平惊喜交加地弄清楚了一切。 那块古玉曾经是五百年前一位道家仙人临死之前留下的仙蜕。 那位仙人苦修一生,成就陆地人仙,却依旧无法羽化飞升,位列仙班。 眼看阳寿将尽,他便在临死前将自己毕生所学融入气脉命河中,并用三昧真火炼就古玉模样的仙蜕,赠与后世有缘人。 所谓气脉命河,是人人都有的天赋。 不过,普通人的气脉命河规模太小,根本无法开发。 只有形成规模显露气象者,才有开发价值,拥有了修行的基础。 气脉以感知颜色区分,按照天赋能力由低向高排列,分别为气脉白河、黄河、橙河、红河、赤河、紫河以及金河,这七大气脉。 但这位道家仙人的遗蜕气脉却是黄金月河,是超越了气脉金河的绝顶气脉,世间罕有,修行者中也是百万无其一。 林平阴差阳错拍下这块仙蜕,藏在花瓶之中。 现在,花瓶碎裂,古玉气脉飞出,以鲜血为介质,以死意为沟渠,融入到了林平的身体之中。 几乎是一瞬间,林平便继承了这条陆地人仙留下来的黄金月河气脉,踏入修行的门槛。 内视之下,紫府之中,气脉呈现一片金色,浩荡流淌,气势滔滔。 气脉金河之上,一轮圆月高悬。 正是因为多了这一轮明月,月映金河,这条气脉才被称为黄金月河,是绝顶气脉。 “气脉融合,三年之内,要通过月河之眼找到他的嫡亲血脉传人,与之合体,方能以血亲之力彻底激发气脉之力,与我的身体真正融合。 否则,这条气脉便会消散,我会再次成为普通人……” 内视状态下,林平凝视着那条黄金月河气脉出神。 这也是这条气脉遗留下来的那位先辈五百年前传递的信息。 不过,现在林平也没有时间再去过多思考这些事情。 因为当务之急,他要医治好自己的身体,向那对狗男女复仇! 于晓飞和马红这对狗男女见林平被花瓶砸得头破血流昏了过去,担心林平就这么死了,赶紧将他送到了医院。 现在,林平正躺在病床上,医护人员已经给他包扎完了,打上了吊针。 不幸中的万幸,林平只受了些皮外伤,流了点儿血,并无大碍。 真力浩荡,高速冲/击着体内阻滞的筋脉,修复着受损的神经和骨骼。奇快妏敩 只要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就能修复身体,然后,复仇! 不过,耳畔再次响起了嚣张的叫骂声,林平微睁开眼睛,然后,心肺怒炸。 他看到了母亲李亚茹站在对面,马红正指着她的鼻子,像训儿女一般教训着她。 “李亚茹,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为了给你儿子治病,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我的嫁妆都已经花没了。 赶紧给我拿钱,要不然我就跟你儿子离婚,爱特么谁照顾这个废物,老娘不管了。” 李亚茹是一个农村老太太,瘦小枯干,此刻正颤巍巍地掏出了一个手绢包,里面包着不少整钞碎钞。 “小红,你、你别生气,妈这几个月给人养鸡养鸭看大棚,凑了这五千块钱,你看够不够……” 李亚茹颤着手,弓着被岁月与苦难压弯的腰,讨好且卑微地道,将那五千块血汗钱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林平毕业没两年就挣下过亿身家,也给李亚茹留了不少钱。 可这一年来,为了给儿子治病,李亚茹早就把所有钱都给了马红,还把林平留给她的小别墅也卖了凑钱。 马红一把抢过了钱,在手里掂了掂,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才五千块钱,够看什么病的?马上滚回去筹钱,再不弄来钱,我就跟你儿子离婚,你个老废物来照顾这个小废物吧!” “红红,不要和小平离婚,妈求你了,他那么爱你,你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你,他真的就彻底垮了。 妈现在就回去,卖房,卖地,所有能卖的全都卖了,求你,千万不要离开小平啊,他需要你……” 李亚茹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水滚落出眼眶,抓着马红的手,苦苦哀求道。 她已经借遍了亲戚好友,这是几个月来靠着给人打零工攒下的仅有的几千块钱了。再要钱,就只能卖家里那不值钱的老房子和几亩薄地了。 当看到这一幕,林平的一颗心已经炸成千百块。 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居然这样狠的心?! 她和于晓飞两个王八蛋,戴了他的绿帽,吞了他的财产,占了他的公司,这还不算,还将他那可怜的母亲压榨到了骨头里,只为了从她手里榨取更多的血汗钱!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林平心下间狂吼,拼命地动用真气冲/击和修复着体内的筋脉,距离复原只有一线距离。 马上就要成功了,马上! 第3章 拗断 此刻,病房外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指指点点,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 马红也害怕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就扔出了几张毛票,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别跪在这里哭嚎的让人心烦。我渴了,给我买些水去。” “好好好,红红,只要不跟小平离婚,妈什么都肯做。” 李亚茹抹着眼泪站起来,赶紧站起来,走向外面去买水了。 “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在这里博眼球博同情搞事情!” 马红骂道。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于晓飞向着外面指指点点的那些人挥手骂道。 随后,拿着那个叠散碎钞票在手上拍了拍,于晓飞开心了起来,“别生气了,宝贝儿,怎么说也算是有些收获嘛,老不死的还是能弄到些钱给咱们花。” “飞哥,晚上咱们去哪儿吃啊?” 马红依偎在他怀里,满眼桃花地望着他问道。 “金皇吃腻了,还是换一家吧,去福顺楼吧,五千块也够了。” 于晓飞哈哈一笑道。 随后,他坐在了床边,拿着那叠钞票拍着林平的脸,“林平,你/妈这个老不死的还是有些用的,还能给我们赚些钱来,让我们吃两顿好的。所以,向你表示一下感谢。”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议地低头望去。 一只苍白却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他就惊恐地看到,已经瘫痪在床上一年的林平,居然正在缓缓地坐起来,满眼血红地望向了他! “你,你……” 于晓飞喉头格格作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于晓飞,我草你玛!” 林平狂吼了一声,抓着于晓飞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抡了起来,砸在了床上。 “轰”地一声,整张病床被砸塌,于晓飞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 “王八蛋,我杀了你!” 林平悲愤交加地狂吼。 将于晓飞扯起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鼻梁骨断裂,鼻血飞飙,于晓飞一下昏死了过去。 林平抓着于晓飞的手臂,如拗柴棍一般。 “喀嚓”一声,便已经硬生生地将他的右小臂拗折。 白森森的骨茬不规则地扎出了血肉,鲜血四下喷涌,于晓飞“嗷”地一声又硬生生地痛醒了过来。 “林平,你个混蛋,放开晓飞,快放开他!” 马红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扑到了林平的身上,拼命地抓挠着他,尖叫着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还护着于晓飞。 林平怒火狂燃,放开了于晓飞,一把便掐住了马红的脖子,将她“哐”地一声摁在了旁边的墙上,心中屈/辱涌起,悲愤交加。 “我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林平狠狠一耳光扇在了马红的脸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什么?” 又是一耳光重重落下。 “为什么你要这么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平狂吼着,“噼噼啪啪”,连续十几个耳光扇在了马红的脸上。 马红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迅速地红、肿了起来,唇角鲜血流淌不停,恐惧地望着林平。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叫骂,可林平根本就没有给她叫骂的机会。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林平狂吼着,一手掐着马红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掐着于晓飞的脖子,将他们并排摁在了墙上,疯狂发力,就要扼死他们两个。 两个人脸色一片酱紫,拼命挣扎,眼看就要被林平生生地掐死了。 就在这个时,门口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哭喊的声音:“小平,别干傻事,快放开他们。” 林平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转头望了过去,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李亚茹正站在门口,地上是散落的矿泉水和饮料。 她正哭叫着,扑了过来,使劲拍打着他的手臂。 林平被仇恨和愤怒冲昏的头脑一下清醒了过来,现在不能杀人,起码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杀人,否则就会惹麻烦上/身。 他一松手,于晓飞和马红两个人登时跌落在地上,抚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若两条濒死的鱼。 “小平,你,你怎么突然间就好起来了?” 母亲顾不得其他,伸手抚着林平的脸,悲喜交加,不能置信地问道。 “我,我是被这两个王八蛋没有天理的所作所为刺/激到了,产生了应激反应,突然间就好起来的。” 林平情绪逐渐平复,向老妈勉强一笑道。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老妈不停地点头,突然间伏在林平身上放声大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向地上砸落。 她的儿子,终于好起来了,那个风华正茂的儿子,又再回来了。 这是悲喜交加的泪水,更是重见天日的泪水! 而有谁曾经知道,多少次夜里,苦命的她以泪洗面,泪水打湿/了枕头?! 第4章 滚蛋 “妈,我们回家。” 林平哽咽地道。 他扶起了母亲,向外走去。 不过,刚刚走到门口,他猛然间回头,一对眸子重新变得血红起来。 刚刚恢复了一些气力的马红和于晓飞吓得缩到了角落里,不敢说话,更不敢和他对视。 “我们的事情,没完!” 林平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里逼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恨意。 扔下这句话,他扶着母亲转身离去。 林平和母亲出门好久,于晓飞两个人才缓过神来,马红这才感觉到脸疼,一张嘴,合着鲜血,吐出了七颗牙齿。 “这个王八蛋,他好黑的手,把我打成这样。” 马红呜呜地哭着道。 “别特么磨叽了,马上叫医生,老子的手断了!” 于晓飞左手抓着自己的断臂处止血,嚎叫道。 “好的好的……那,那我用不用报社安会抓他?” 马红赶紧站起来,向外跑了两步,又犹豫地道。 “不用。报社安会算是便宜他了,我会找人废了他,这一次,我要废得他彻彻底底的,让他永远都站不起来的那种!” 于晓飞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他怎么突然间就能站起来了?” 马红惊疑不定地再次问道。 “或许如他所说,受了强刺/激后的应激反应而已。玛德,没想到居然让他得了个便宜。” 于晓磨着牙道。 他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只想着如何让这个废物重新变成废物! 林平和悲喜交加的母亲沿着步梯边说话边向下走。 刚到二楼,就远远看到,最里侧的急救室门口,站满了人。 那些人一个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此刻,那些人全都屏气凝息地在门外守候着。 “这是什么人生病了?居然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好大的排场啊。” 母亲擦了擦兀自未干的眼泪,有些好奇地望向对面道。 旁边就有两个抻脖子看热闹的年轻人回应道:“那可是花海市十大家族之一的赵家的人,据说是那位掌控赵氏集团的冰山女神赵慕雪,好像抑郁了,一时想不开吃安眠药自杀了。” “啊?赵家?” 林平吃了一惊。 十大家族,放眼花海市,那可是令人仰视的豪门。 而这个处于花海十大家族中游位置的赵家,据说财产净值已经超过两百亿,绝对的庞然大物。 正说到这里,对面突然间哭声大作,所有赵家的人都躬下身去,悲恸不已。 “啧啧,可惜了,赵家公主,冰山女神,还是死了啊。” 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无不咂嘴,唏嘘不已。 林平自己的事情还未解决完,倒也没有时间感慨别人的事情,与母亲继续向外走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体内突然间气机疯狂涌动,随后,紫府之中黄金月河上方的那轮明月猛地大放光明,而他的紫府处隐隐透亮,月河之眼居然自动开启,照向了前方。 然后,他就震惊地“看”到,一团灰白色的气雾正从病房中氤氲而起,即将消散。 黄金月河挟裹而来的知识告诉他,那团灰白雾气是修行者的气脉命河。 只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天赋,气脉白河。 修行者死去之后,魂魄会依附在天赋气脉之中飘出体外,然后,在天地罡风中消散,完成一次生命的轮回。 当然,眼前的一切,只有拥有月河之眼的林平这种修行者能够看到,其他人,哪怕是高境界的修行者都无法做到,更不要说普通人。 普通修行者的气脉命河会直接消散,不会有短暂的虚空停留。 而这种将散未散的半凝聚状态,亿中无一! 恰巧又被林平“看”到,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救人一命,胜造浮屠。 林平毫不犹豫,几步蹿过去,伸指,手上一点金芒闪动,在那团灰白气雾上一点,将其包裹了起来。 那是他动了本命气脉黄金月河的力量保护着这团气雾。 然后,向着急诊室那边急急走去。 “哎,小平,你干啥去?” 母亲李亚茹急急地问道。 “妈,我有些急事,马上就回来。” 林平已经远去,转眼间便到急救室门口。 不过,刚到门口,几个保镖就拦住了他,怒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出去!” “我……是医生,能救你们家赵慕雪赵小姐。” 林平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 “胡说八道,赵小姐已经失去了生命体症,根本救不回来的了!” 门口处刚刚躬身起来的两个医生同时怒了,齐声喝斥道。 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的专业能力。 “相信我,赵小姐没死,我能救她。” 林平无奈道。 他望向指尖儿,却看见那团气脉白河就算是在自己的黄金月河力量保护之下,也马上就要消散下去了,再不救,可真就来不及了。 “你能救赵小姐?真是疯了。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哪?赶紧滚蛋!”一个医生愤极骂道。 另外一个医生却狐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我在这里工作快二十年了,怎么没见过你?”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一群人神色都变了,惊怒交加,齐齐围拢了过来。 第5章 还阳芝 林平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轻喝一声:“借过!” 他向着里面硬生生地一挤,挡在前面的几个医护人员还有赵家人只感觉一股大力涌了过来,不由自主地被挤到了两旁去。 林平两步便已经迈到了病床旁,一把掀开了盖着尸体的那块白布。 然后,林平看见一个美得仿佛谪落凡间仙子般的女孩儿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虽然气息全无,却自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丽! “敢侮/辱小姐遗体,找死!” “抓住他!” 外面响起了惊怒交加的喝声,大批的人马涌了进来。 林平来不及多想,手指一旋,一下便点在了赵慕雪额间紫府之上:“去!” 黄金月河的力量瞬间狂涌而出,硬生生地将那团气脉白河送进了紫府之中。 随后,林平一掌便拍在了赵慕雪洁白饱/满的额上,强行震开身体已经封闭的各大窍穴,赵慕雪的魂魄力量重新灌入掌控身体。 她可以活过来了! 做完了这一切,林平呼出了一口长气。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也都怒喝着扑到,正要控制住林平的时候,突然间,外面响起了焦急的呼喝声,“都让开!” 随后,就看见纷乱的人群闪开了一条空白胡同,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人急急走进来。 “是古药世家,楚家的楚少杰楚大少……”周围响起了低低的惊呼声。 来人正是花海市赫赫有名的古药世家楚家的子弟,楚少杰! 楚家,是靠着买卖古药材而打响名气、发家致富的,同样是花海十大家族之一,甚至实力更胜赵家一筹! “少杰……”赵慕雪的父亲赵仁,她的哥哥赵慕康,兀自满脸悲痛,强打精神迎了过去。 “赵叔叔、赵大哥,我听到消息,便第一时间将救命的还阳芝带来救小雪。” 楚少杰急急地道,一挥手,“还阳芝!” 当即有两个下属将一个银色的秘盒打开,刹那间,满室芬芳,一朵仅剩巴掌大的紫色灵芝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阳芝,据说那可是赵家的镇家之宝,传承百年,可活死人而肉白骨啊……” “这下小姐有救了……” 惊呼声纷纷传来,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赵仁和赵慕康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少杰,这,这太贵重了……” “人命关天,其他一切,俱是身外之物。” 赵少杰洒然挥手。 随后,他俯身床前,两眼含悲,“小雪,我来救你了!” 旁边的下属用一把特制的水晶刀将那紫色灵芝切下了指尖儿大小的一块,然后在专业医师的辅助下,塞进了赵慕雪的口中,其他部分,依旧收归盒内。 专业医师在下颌处一点,紫色灵芝滑下喉间。 也就在这一刻,旁边的监控仪突然间“滴”地一声长鸣,紧接着,一条直线开始变化成曲/线,最后有节奏地向前延展开去。 “天哪,赵小姐活了,真的活过来了!” “还阳芝就是还阳芝,太神奇了……”. “这一小点儿还阳芝,就就能起死回生,简直是人间至宝啊,楚大少真是舍得……” 周围人一片震憾。 楚少杰却是一愣神,似乎没想到这还阳芝功效这样强大! 那边冷眼旁观的林平却是皱起了眉头,凭着千多年的经验和眼力,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靠,那是什么狗屁的还阳芝啊,连自然生长的药材都不是,就是一块硬生生拼接染色出来的假药! 只不过卖相好看,包装精美罢了。 亏这个赵家还拿这个什么家族至宝说事儿。 至于赵家为什么这样干,林平倒是还有些奇怪,人死之后拿假药来献殷勤?居心不良啊? 伴随着监控仪的曲/线波动,下一刻,赵慕雪轻“嗯”了一声,然后,缓缓醒转,睁开了一双清澈如水晶般的眼睛。 “楚少杰?你怎么在这里?” 赵慕雪见楚少杰站在面前,皱起了眉头,有些厌恶地问道。 赵仁和赵慕康齐齐抢了过来,“小雪,快谢谢少杰,是少杰拿了家里无价之宝还阳芝救活了你啊!” “是么?”赵慕雪喃喃地道。 可是她心下间狐疑,刚才明明感觉自己飘起来了,命魂马上便要消散。 然后,便感觉到满天金光,还有一轮圆月,一条金色的河。 这是有高人出手救了自己,跟所谓的还阳芝没什么关系…… “小雪,你终于好起来了,也不枉我拿来了家族重宝还阳芝来救你了。” 楚少杰眼泪滚滚而下,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旁边的赵继伟和赵康也拍着他的肩膀,感动地落泪。 第6章 潜流暗涌 赵慕雪却皱了下眉头,勉强点了点头,“谢谢你,杰少!” “切!” 旁边的林平摇了摇头。 他玛德,分明是自己救了人,现在倒好,楚少杰居然偷天之功,成了最大的功臣。 更可耻的是,他拿个假药居然把赵家人全都骗了,自己这个最大的功臣现在反倒救了个寂寞。 看到这里,他实在觉得索然无趣,不想再待下去了,以免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面的赵慕雪和楚少杰身上,倒是忽略了他。 他向后一闪一滑,如游鱼般硬生生从人缝儿中钻了出去,出了病房。 “走吧,妈。” 林平快步来到了老妈身前,已经恢复了心绪,向母亲说道。 不管如何,终究救人一命。 虽被误解,好歹无愧于心。 够了! “你刚才跑到急诊室里干什么去了?他们怎么乱起来了?” 李亚茹有些疑惑问道。 自从儿子能站起来之后,总感觉儿子奇奇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奇快妏敩 “那个赵小姐好像抢救过来了,所以我去看看热闹。” 林平咧嘴一笑。 “你病刚好,就别乱跑了。快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李亚茹现在也没时间关心别人,挽起了儿子的手臂,满眼的怜爱。 急诊病房内,楚少杰还在满脸关切地问道,“小雪,你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安眠药?” 赵慕雪恢复了冰冷的神色,只是点点头,“集团公司最近事情太多,我睡眠不好,想用些助眠药物,谁料到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服用助眠药物,找我啊,何苦于此啊!” 楚少杰还想往前凑,可赵慕雪却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如一堵冰墙,挡住了他的脚步。 “不必。”赵慕雪略一摆手,转头向爷爷和父亲说道,“回家。” “好,好!”赵继伟和赵康不停点头,去扶赵慕雪。 …… 车上,赵慕雪靠坐在座椅上,皱眉问道,“大哥,真是楚少杰救了我?” “小妹,这还用怀疑吗?人家可是连家族重宝还阳芝都拿来了啊。”赵慕康有些气愤地瞪了她一眼道。 这个小妹啊,什么都好,可就是性子太冷,并且对于楚少杰向来不感冒,这一次救她,也只是稍假辞色,甚至还在怀疑,这可不好。 “嗯。”赵慕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可是,心头犹有疑惑。 思忖了半晌,她又道:“我听说,之前好像有个人跑进来说要救我?” “哦,你是说那个神经病啊,谁知道这小子是哪里跑出来的,闯进来就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去’,还拍你额头,后来让我们赶跑了。” 赵慕康道。 “哦。”赵慕雪眯了眯眼睛,缓缓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地方,赵慕雪下了车子,上楼而去。 …… 总裁办公室。 赵慕雪坐在那里,神色凝重。 对面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手长脚长,满眼的精明干练。 “去查清楚,闯入急诊病房的那个人倒底是谁。” 赵慕雪命令道。 “是,小姐。”那个男子躬身应道。 “还有,将这个也查清楚,我要知道这里面的成份倒底是什么。” 赵慕雪摊开了手掌。 一块紫色的药物出现在手掌中,不过边缘处已经有些发白了。 那是当时赵少杰给她服下去的还阳芝,不过,还没等消化,就被赵慕雪以秘法催吐出来,偷偷藏起,等待验证! “是,小姐。”那个男子再次应道。 “去吧,我要最快的时间,最快的结果!” 赵慕雪点了点头。 …… 花海,楚家。 “什么?这个假还阳芝真的发挥作用了?” 楚家的家主楚宇震惊地问道。 “是,爸,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赵慕雪没死透,这个假还阳芝居然真的将赵慕雪救活过来了。” 楚少杰老老实实地点头。 说实话,追赵慕雪,一方面是老爸的授意,另外一方面,也是他对赵慕雪这个冰山女神垂涎已久,可苦追这么长时间,却依旧连并肩行走的资格都没有。 玛德,这该死的小娘们儿。 这一次,听说赵慕雪马上就要死了,他还在惋惜不已,一直没机会上过,就这么死了,白瞎了。 至于老爸让他带着假还阳芝去赵家“救人”,也只不过是摆个姿态,加深与赵家的联系,然后,再利用赵家的感恩之心,完成某些计划。 但他也没想到,这个假药,真把赵慕雪这个死人给救回来了? 他一度怀疑老爸是不是拿错药了? 楚家确实有传家至宝还阳芝,但那可是无价之宝,用一点儿少一点,怎么舍得用在赵慕雪身上? “这绝不是假还阳芝的效用。” 楚宇摇了摇头。 思忖了一下,他再次问道:“我听说,当时还有一个年轻人闯进了现场,还说要救人?” “是,他说是他救了赵慕雪,不过后来他偷偷溜走了,我也没太在意。不过我觉得他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多半是医生误诊,赵慕雪没死透,又活过来了。” 楚少杰点了点头道。 “不管是不是他,这个人,得死!否则,他一旦出去乱说,时间长了,难保赵家不会产生什么怀疑,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楚宇眯起了眼睛,缓缓地道。 “那就找人偷偷弄死他吧。” 楚少杰磨了磨牙,眼神狠辣地道。 “嗯,去做吧,手脚利落点儿。最好,弄成像是一场意外,避免太多麻烦。” 楚宇淡淡地道,继续低头看书。 第7章 出来吧 市第一医院二楼的病房里,传来了尖厉的哭声,如恶鸟夜啼。 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丰韵少妇捧着于晓飞的手臂,泪如雨下。 那是于晓飞的姐姐,于晓艳。 于晓艳是花海市豪门陈家庶子陈豪的情/人,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目前帮着陈豪经营一家公司。 陈家,虽不是花海十大豪门之一,却也拥有不俗的实力。 “别哭了,有哭的这个时间,你不如想想怎么帮我报仇呢。” 于晓飞哼哼唧唧地道。 他已经做完了接骨手术,给自己的姐姐打了电话,就等着姐姐出马收拾林平。 “他敢断你手臂,我要断他四肢!现在我就让丧彪去废了他!” 于晓艳咬牙切齿地道,拿出了手机。 丧彪叫张凯,是于晓艳公司的保安部经理。 这个人曾经是个江湖混混,有两下子功夫。 就算林平再厉害,张凯带上十个人,也要废得他找不着北。 …… 林平带着老妈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带着老妈去了商场,给老妈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首饰,在外面又吃了个午餐,然后又去理个发、洗个澡,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临近傍晚的时候,两人这才回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往家里走。 正当娘俩儿在屋子里欢天喜地的边聊天边做饭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准确地说,是被砸响的。 砰砰砰—— “谁这么没有礼貌啊?” 老妈皱起了眉头。 “我去看看。” 林平站了起来,穿着拖鞋向外走。 刚一开门,林平眼睛骤然间眯紧,向着门口望过去。 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男子抱着肩膀正冷冷地望着他,身边还跟着八、九个人,手里都拎着长长的报纸卷。 这些人胳膊上都描龙画凤的,个儿个儿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仿佛要吃人。 “你叫林平?” 秃头男子眯眼望着他问道。 “是!”林平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你是哪位?” “我叫丧彪,是于晓艳于总找我来的,知道什么事吧?” 丧彪一把蝴蝶刀在手中翻飞,耍出一片刀花儿,刀子仿佛有了灵性。 “于晓飞想让你们废了我,是么?” 林平冷冷一笑,他知道于晓飞有一个姐姐叫于晓艳,就是没见过而已。 不过没想到,他们还敢报复自己? “聪明。” 丧彪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焦黄的大板牙。 “是你跪下来被废,还是我们费些手脚打趴下你再废?选一下吧,我这个人很公平,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 丧彪叼着烟道。 “小平,谁啊?” 李亚茹在屋子里边切菜边问道。 “一个朋友。” 林平平静地应道。 随后,向外走了一步,将屋门缓缓带上,他不想让老妈看到自己跟人打架。 “识相,来,跪下吧!”丧彪叼着烟,满意地点头,指了指地下。 “跪你玛!”林平眼中寒芒暴闪,一脚便踹在了丧彪肚子上。 丧彪飞起,重重撞在墙上又沿着台阶滚了下去,满口吐血,倒地不起。 修行者打普通人,简直就是大人打小孩儿,再弱的修行者在普通人眼中,也是大象一般的存在。. 旁边几个小兄弟也是街头打滥架的好手,怒吼一声,都抽掉了纸卷儿,亮出刀,向着林平砍去。 林平在方寸之地闪转腾挪,三下五除二,便已经将几个烂仔全都打趴下,还剩下两个一直没敢动手的,早已经丧失了勇气,哆哆嗦嗦地站在楼道下方,仰头望着林平,眼神惊憾。 “滚!” 林平平静地挥手。 一群人能站起来的,都相互搀扶着,还没忘了架着已经昏迷的丧彪仓惶逃走。 “出来吧。” 林平却并没有进屋,而是转头望向了楼道/上方。 修行中人都有气机感应,他刚才就感觉到,上面好像有个修行中人一直在暗自关注着这里。 脚步声轻响,随后有幽香浮起,清冽不腻。 一名身材高挑,容颜绝丽的女孩沿着楼梯走了下来,勾魂夺魄的秀眸盯着林平。 林平不禁一怔:“是你?” 只见,那个女子神颜倾城,却自有一股冰冷极寒、生人勿近的高冷气质。 居然是不久前在市医院急诊室里救过的赵家的大小姐,赵慕雪。 “是我。你是救我的那位,高人?” 赵慕雪盯着林平,眼神好像有些困惑。 “哦?你的救命恩人,不应该是那个用假药救你的楚少杰楚大少么?” 林平促狭地问道。 “你也看出来那还阳芝是假药?” 赵慕雪盯着他,眉头深锁,缓缓走了下来。 “就算真的,也治不活你。更何况,是假的。” 林平淡淡一笑。 第8章 你背后的高人 “你说对了,确实是假药,合成的染色灵芝,空有其表。楚家,不过是骗赵家感恩/来了。” 赵慕雪已经走下了楼梯,点头道。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你倒是精明!” 林平赞赏地点头。 随即又好奇地问道,“赵小姐,你也是修行者,可修行者应有坚韧的意志,你怎么会突然间想不开吃安眠药自杀呢?” 对这件事情,林平有些好奇。 “我不是自杀,是因为我想借助药物进入深度冥想境界,从而加快修行速度。却没想到服用过量,肉身受不了,出现了意外……” 赵慕雪缓缓地道,继续向前走。 “这还真是,太急迫了些……” 林平有些想笑,却又忍住了。 修行中确实会有借助丹石之力以提升修行功效的手段。 只不过,这位赵家大小姐好像行为过激了些,用量过大! 似乎林平的轻笑激怒了赵慕雪,就在她刚刚走到林平面前三步时,突然间出手,柔夷如电,像一条白蛇,瞬间便打到了林平面前。 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也太突然了,林平手忙脚乱,赶紧举手去挡。 却没有想到,赵慕雪的手临近他的身体却突然间转了方向,向下一扭,“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胸/口。 不过,只是甫一接触,赵慕雪便已经缩回了手去,并未给林平造成伤害。 赵慕雪负手站在那里,眼里涌起了极度的失望!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林平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不禁怒道。 可是心下间却有些泄气,自己一个顶级气脉传承者,居然打不过一个最低阶气脉的修行者,丢人啊。 赵慕雪摇了摇头:“原来,你不是高人,只是个低阶修行者而已。”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证明你比我厉害?” 林平气往上涌,怒哼了一声道。 “告诉我,是哪位高人救了我?我想向他当面致谢。” 赵慕雪皱眉道。 这样的境界,不可能有能力救自己。 那,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或许,那位高人不愿意露面,只是借这个小子的手,使用秘法救了自己! 几乎是一瞬间,赵慕雪便已经做出了这个判断——她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一旦做出判断,几乎不会改变! 林平却是哭笑不得,“这么说,你依旧不信,是我救了你?” “你的境界,不过十人之力而已,不可能有救我的……能力。” 赵慕雪简单地措了下词,避免再伤到林平的自尊——其实她想说,“资格”。 她已经笃定,林平背后必有高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说。 那位高人和林平倒底什么关系,也不好判断——或许只是借体出手,并无实质关系,要不然,林平修为怎么这般平庸? 至于救她,或许只是顺手而为。 可越这样,她越是好奇想知道这位高人是谁。 更重要的,如果真与这样高人有了机缘,或许,他也能帮自己解决些自己目前无法解决的麻烦也未可知! 所以,她充满期/待! 林平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你不信就算了,没事请回吧。” 赵慕雪却并未走,只是望着他,负手,居高临下地道:“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以后跟着我吧,我给你前程和未来。至于这些找你麻烦的无赖混混,我可以帮你解决。” “用不着,赵小姐,没别的事,您请回吧。” 林平气往上顶,对这位居高临下的赵家大小姐没什么好感。 对不起,老子可不是你的下属。 “那位高人借你的手救了我,但终究你也有份,我理应回报。所以我想帮你,这有错么?” 赵慕雪眼中有怒意一闪而过,这小子,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用不着回报,也不必争论对错,好走,不送。” 林平实在不想理会这位总裁病娇女神。 “不识抬举!” 赵慕雪怒哼一声,转身便走。 “忘恩负义。” 林平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就要开门进屋子。 嗖—— 一张小卡片飞了进来,林平伸手抓住,那是一张泛着幽香的名片,居然是檀木镶金边的。 “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第一,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找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救命之恩。 第二,持我这张名片,你可以在赵氏天慕集团旗下任何酒店任何地方免单,终身。” 赵慕雪声音传来,人已在楼下。 “答应我任何事情?哦,以身相许可以不?” 林平弹了弹那张价值不菲的名片,很是促狭地向着楼下喊道。 “我的师门是终南炼气派,已经给我定了终身。若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赵慕雪淡淡地道,人已远去。 第9章 心机女 “我怕死,就不试了。” 林平向外喊道。 耸耸肩膀,收起了名片。 没恶心着她,有点儿小失落。 原本想扔掉的,不过想想能吃住免费倒也不错,收下吧。 要知道,赵家就是做高档酒店业起家的,在全国都有布局。 揣起名片,林平转身走进屋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这么久?” 李亚茹奇怪的问道——排风扇声音很大,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见到邻居,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问问我。” 林平一笑,没说实话。 吃过了晚餐,林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盘膝坐在床上。 这一刻,原本应该平静下来的他,却是心潮起伏,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命运……命运……呵呵,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所以,接下来的人生,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主宰自己的命运,拥抱一个阳光灿烂的未来。 我以生命发誓,此后余生,再不会任人欺我辱我及我亲朋,否则,必十倍以报!” 林平心潮澎/湃,狠狠地握拳,喃喃自语。 好半晌,他才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整理思绪,思考现状。 现在的他还是很弱。 修行一途,虽然天赋最重要,但却并不是评判一个修行者修为高低的标准。 天赋,只能评判一个修行者未来修行的上限。 一般来说,修行界都是以本体相当于多少人的力量为评判修行者境界高低的标准。 气脉白河的上限就是千人之力,气脉黄河的上限是两千人之力,接下来依次是气脉橙河五千人之力、气脉红河八千人之力、气脉赤河万人之力、气脉紫河十万人之力。 而气脉金河的上限却恐怖了,能够达到百万人之力。 林平所继承的这条黄金月河,据说上不封顶,亦可称为无穷之力。 但这只是理论数值罢了,天赋越高的人,想修行到理论上限的可能性/也越小。 就像这条黄金月河的主人,没有上限,可他修行三百年,也不过才修行到了十万人之力,堪堪才达到气脉紫河的上限罢了。 现在的林平则更惨,因为刚刚接手气脉,经脉命窍都未打通,所以现在只拥有可怜的十人之力,连赵慕雪都打不过。 但现在,科技与工业的高速发展导致环境发生剧烈变化,灵气极度稀薄,修行者的实力应该普遍都大不如前了吧? 但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那是一种空有宝山却无法挖掘的感觉。 “别着急,慢慢融合,徐徐图之。待到我找到那先辈的血脉后人与之交/合,真正与这黄金月河融合之时,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林平握了握拳,发狠地道! 就在他发誓的同时,隔壁母亲梦呓中的哭喊却惊醒了他…… “求求你们,对我儿子好些,我去赚钱,去赚好多钱给你们……红红,别跟我儿子离婚,他需要你,求求你了……” 母亲在梦中哭喊着,显然白天的事情刺/激到了她,以至于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奇快妏敩 林平的眼眶红了,狠狠抹了把泪水,咬切齿地道:“于晓飞,马红,你们欠我的,都要还给我!!”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不但那样凌/辱自己,甚至被反击后还不知悔改,居然要找人来废了自己,如果这口气不出,枉自为人。 更何况,此气不出,念头不顺,业障丛生,必定影响修行! 所以,他准备好了,明天,就去找于晓飞和马红的麻烦。 今天只是利息,明天开始收本金。 原本他还有些许法律上的顾虑,但现在有了赵慕雪的承诺就好办了,毕竟,他太清楚赵家在花海的势力了! 只要不死人,就不是什么大/麻烦! …… 第二天上午。 市医院,二楼外科高间病房内。 于晓飞捧着打满石膏的右臂,向于晓艳怒吼,“什么狗屁的保安部经理,带着九个人拿着刀去,都让人打得像条死狗似的,肋骨断了八根,脾破裂摘除,险些就被人打死了……真是狗屁不是!” “晓飞,你别生气,姐也不知道那个林平是个硬茬子,这么能打。” 于晓艳柔声哄着于晓飞道。 “我不管,这一次要不废了他,我就没你这个姐。” 于晓飞咬牙切齿地吼道。 “晓飞,你别急啊,丧彪的哥哥可是张君,那可是家族的第一保镖,血拳门的高手,年薪百万呢。 虽然他只听老爷子的,别人使唤不动,可这一次,林平把丧彪打成这样,他能不出手么? 我们不用急,只要坐等着看张君是如何去找林平的麻烦就可以了。” 于晓艳眼里有冷光闪过——她早就留好了后手。如果没有这样的心计,又怎么可能把情/人陈豪哄得团团转? 第10章 给我,跪下 “如果张君也打不过那小子呢?难道就这么看着他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 于晓飞怒吼道。 “能打过的,你放心。” 于晓艳冷冷一笑。 “你这么确定?我看那小子确实很能打的。” 于晓飞还有些怀疑。 “我已经和社安会的人打过招呼了,这两天,先把他抓进去,如果他敢反抗,那事情就可就大了,再怎样,他也不敢跟秩序维护者对着干吧? 进了社安会,虽然不至于弄死他,但弄个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 等他过些日子半残废着出来时,张君自然就会去找他,然后,将他彻底变成废人,让他继续再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到时候,你想对他干什么都行,这样好不好?”于晓艳冷笑道。 “咦,这倒也不错啊。我姐就是我姐,太高明了。” 于晓飞眉开眼笑了起来。 马红也在旁边马屁连连,甚至骂林平比这姐两个都起劲儿。 “你被打成这样,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姐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放心吧,有姐给你撑腰,谁敢欺负你,就是在找死!” 于晓艳看着他的断臂,咬牙切齿地垂泪道。 刚说到这里,“哐”地一声,门就被踢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谁?” 屋里几个人被吓了一跳,惊怒交加地望过去,登时眼珠就凝固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在阴谋设计林平呢,没想到林平就来了。 “林平,你还敢来?” 于晓艳“豁”地一下站起来,朝着林平走过去,眼中满是仇恨怨毒的火焰。 “你是谁?”林平看了她一眼,皱眉问道。 “我是晓飞的姐姐,于晓艳。你敢打我弟弟,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昨天丧彪他们没打死你是你的幸运,接下来,啊……” 于晓艳手指着林平的鼻尖骂道。 可骂到最后一句,她猛地就是一声痛彻心肺的尖叫,林平突然间伸手抓着她的手指一撅,“喀”地一声,手指被齐根掰折,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我不打女人,但对想要我命的女人,我必须要打。滚!” 林平一耳光抡在了于晓艳的脸上,将她直接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儿,一下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大姐,大姐……”脸上还未消/肿的马红奔了过去,要扶于晓艳。 新仇旧恨摞在一起,林平胸/中怒火高炽,他一把便抓住了马红的头发,拖着她走到了于晓飞的床前,将她往于晓飞床上一扔。 两个人惊恐万状地缩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身后的于晓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踉跄着走了出去,咬牙切齿地开始拨起了手机。 “我今天来,要办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于晓飞,你让我在床上躺了一年,又霸占了这个贱女人,还花光了我的钱,还逼迫压榨我年近六旬的母亲拼命劳作,昨天,居然还想找人要我的命!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必须要还。 现在,给我转账两千万。” 林平伸出了一根手指,望着于晓飞平静地说道。 “去你吗德,两千万,你特么穷疯啦?” 于晓飞劣性不改,一听大怒,脱口骂道。 可刚骂到这里,就看见林平眼射厉光,一把抓着他的胸襟将他提了起来,随后抓着他的那只尚还完好的手,狠狠在膝盖上一垫,“咔嚓”一声,又像上一次,硬生生地将这只手拗断了。 “啊,啊,啊……” 于晓飞像驴一样惨嚎了起来,嚎得快断气了。 “给不给?” 林平又抓起了他那只打着石膏的手。 “林平,你别动手,我给,这钱我给!” 于晓艳刚刚打完电话,就看见屋子里林平拗断了弟弟的手臂,她心疼得险些当场昏死过去,尖叫着跑了进来。 “我的银行账号,转吧。” 林平亮出了一张卡来,让于晓艳转账。 于晓艳慌忙转账,不到一分钟便已经转了过去。 可当她想叫医生进来的时候,却被林平拦住了。 “事情还未办完,不着急。”林平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都给我跪下,向我磕头道歉!” “林平,你不要欺人太甚!” 于晓艳厉叫道。 可当她看到林平已经抓住了于晓飞那只刚刚手术完正打着石膏的手时,她不禁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于晓飞也在痛得昏天黑地之中跪倒了下去。 马红更是不敢不跪,她害怕再被林平打掉七颗牙。 “对不起,我们错了……” 于晓飞和马红哭嚎着磕头。 “咚、咚、咚!” 第11章 你完了 “唔,很听话,这就对了。第三件事情,马红,把这个离婚协议书签了,从此以后,你净身出户,我们再无瓜葛。若你再敢叽叽歪歪,于晓飞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林平死死地盯着马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儿里逼出来的。 “我签,我签!” 马红哪里还敢不签,赶紧颤着手签上了协议,净身出户。 “那,就祝你们生活愉快,早去天堂。” 林平揣起了协议便往外走。 “小王八蛋,你走不了了!” 于晓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向林平说道。 “你说什么?” 林平眯起了眼睛,看起来,这个女人还想找揍?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冷横的声音:“你,跪下,双手抱头,现在、立刻、马上!” 林平向外一看,就看见几个穿着特殊服装的社安会的人正走了过来,眼神不善,俱是死死地盯着他,手都抚在腰上,领头的一个中年社安员厉声喝道。 “我说怎么乖乖交钱呢,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林平挑了挑眉,冷冷一笑道,可心头却是一凛。 社安会,那可是社会秩序维护者,每个地方的社安会都由专业的大公司承包,担负社会治安功能,却是黑白通吃! 能承包社安会的人,无不是能量极大的人物! “是又怎样?小王八蛋,你现在倒是猖狂啊?有本事你打社安员啊,看看是你本事大还是枪子儿快!”于晓艳冷笑不停地道。 转过头去,望向了那边的中年社安员,她就走过去,“徐队长,还要辛苦您了。” “没事,保护民众安全,是我们社安会的职责。”那个中年社安员微微一笑,点头道。 “我要他半死不活,留口气就行。”于晓艳怨毒地盯着林平道。 “放心吧,必如您所愿,于总。” 中年社安员微微点头,低声说道。 林平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早已经拨通了赵慕雪的电话,此刻刚刚接通! 未待赵慕雪说话,他直接开口道:“我来向于晓飞报仇,但他们找来了社安会的人,要将我抓进去弄废。 不是答应帮我做任何事情么?第一件求你的事情,就是帮我摆平他们。” 那边的赵慕雪声音依旧冷厉,却毫不拖泥带水,只吐出一个字,“好!” “现在我该怎么办?”林平再次问道。 “不死人就行。”赵慕雪淡淡地道,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平放下了手机,眼神平静地望向对面的几个社安员。 “手抱头,跪在地上,没听见吗?”对面的几个社安员怒吼道,已经掏出了枪来。 于晓艳道:“我要告他,他肆意殴打我弟弟还有他的女朋友及我,对我们造成重大身体伤害。他还敲诈勒索我们两千万,证据都在这里。” “最后一次警告,手抱头,跪在地上!”几个社安员枪都已经顶在林平胸/口了。 “他玛德,让你跪下!”带队的徐队长怒吼道。 可就在这一刻,林平却是一声长喝,突然暴起! 对面那个徐队长只感觉劲风扑面,然后就是胸/口剧痛,腾飞驾雾地飞了出去,一下撞在墙上,哎哟哎哟直叫唤,起不来了。 却是林平窝心一脚,便已经将他踹飞。 围着林平的几个社安员还未反应过来呢,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每个人脸上都挨了一拳,眼冒金星,倒在那里不动了。 他们甚至连枪都没机会开。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马上派人支援,我们执行任务遭遇激烈反抗,兄弟们都被打倒了……”两个才反应过来的社安员坐在地上,头晕眼花地用肩头的对讲机呼叫总部支援。 “打得好,接着打,你打死他们才是你的本事。拒捕、袭击社安员,林平,你真是个英雄,这一次,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于晓艳冷笑不停地道。 林平却是理也不理,居然点起枝烟来,深深地吸上了一口。 念头通达,心头畅快啊! “还有心情抽烟?真是猖狂啊。我倒要看看,等你进了社安会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猖狂了。” 于晓艳咬牙切齿地道。 可刚说到这里,“啪”,林平已经一耳光将她抽倒在地上。 “聒噪!”林平吐出口烟来骂道。 随后,他举步向外走去。 不过,刚刚走到走廊那边,就看见大批的社安员已经从楼下冲了上来,领头的一个,赫然是个肩扛一把金剑的中年男子,这至少是一个区社安会的会长。 “林平,还想走?你完了,这一次你彻底完了!” 于晓艳在后面爬起来,尖厉地笑道。 第12章 就这? “王会长,就是这个人,拒捕、袭击我们,快抓住他!” 那个徐队长已经爬了起来,带着人从后面追过来,指着林平向那个中年男子叫道。 “啪……” 一记大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却是那个王会长出手打的。 徐队长晕头转向,张口叫道,“会长,您打错了,是他,不是我!” 他还以为会长看走眼打错人了呢。 “啪”,又一记大耳光抡在了他的脸上。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 你居然惊动了上面的高会长,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来骂得我狗血喷头,说你们滥用执法权帮助豪门欺压百姓,还滥用治安枪械! 你们这些王八蛋! 给我抓起来!” 王会长咬牙切齿地骂道,刚才上面的高会长这一通电话骂得他不轻,让他一直窝着火呢。 身后上来一大群社安员,将这几个人的枪下了,随后抓走。 林平冷眼旁观,如释重负。 不过心里也是悚然一惊,看起来,赵慕雪的家族势力委实可怕啊,一个电话就能请动市社安会的高会长? “林先生,是吧?” 那位王会长转头望向林平,脸上笑意盈然。 “是我,王会长,有劳了。” 林平微笑点头,云淡风轻。 “不客气,刀刃向内,清瘴除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还有什么诉求吗?” 王会长正气凛然地点头问道。 “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不必了。” 林平摆了摆手。 “祝您生活愉快!” 王会长伸手与他一握,带着人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林平回过身来,望向了对面呆若木鸡的于晓艳几个人,冷冷一笑,“就这?” 随后,他转身便走。 “他,他倒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市里社安会的高会长都被惊动了?” 于晓艳捂着脸,怔怔地望着远处林平的背影,又是惊怒又是震憾! 可是没人能给她答案。 她转头望向了马红,马红恐惧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大姐!” “哦。”于晓艳点了点头,突然间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还不滚去叫医生过来?想让晓飞流血流死吗?你这个贱女人,晓飞为了你这个烂/货,得罪这样的人,真是不值!” 马红捂着脸,拼命地点头,跑去了护站那边,可是一颗心却是悔得要命。 如果,要知道有这样的一天,那,那她就坚决不离开林平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 手术室外,已经包扎好了手指正在外面等候的于晓艳心如刀绞。 听医生说,弟弟的手臂伤损太严重,就算接好了,以后恐怕也要有功能性障碍。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现在要不可避免地落下残疾,这让她更是无比怨毒。 “林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于晓艳心中疯狂地呐喊,拿着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出去。 “艳儿,你在哪儿呢?我来公司怎么没看到你?”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子亲切温和的声音。 “豪哥,我在医院,晓飞被人打成残疾了……” 于晓艳泪如雨下——对面的人,就是她的情/人,陈家庶子,陈豪。 “啊?怎么会这样?” 陈豪狂吃一惊,不禁叫道。 于晓艳哭天抹泪地将事情经过和陈豪说了一遍,最后道,“豪哥,求你,去找张君,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杀了林平那个王八蛋!” “放心吧,张君是家族雇佣的第一高手,就算林平会功夫,也照样会死得连渣儿都不剩! 况且,他弟弟被林平打成了这样,怎么可能不管?我只要去拱把火就可以了……” 陈豪心疼这位跟了他十几个的情/人,连声应道。 …… 林平走出了医院大门,长长地吐出口气,突然间大吼了一声:“痛快!” 他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眼神,连喊了三声“痛快”,压抑了一年的屈/辱、痛苦,终于在刚才的这一刻,尽情地释/放了出来! 这次第,又岂是一个“痛快”了得?! 他再次将电话打给了赵慕雪,电话响了两声便接起来了。 赵慕雪一如既往的高冷:“嗯?” “谢谢。” 林平真心地道。 “我希望你珍惜我还你人情的机会,别总用这种小事浪费我的承诺。” 赵慕雪道。 “赵小姐,我发现你有一样本事很神奇。” “嗯?”. “就是无论开心还是忧愁、无论冬夏还是春秋,你都能把天聊死。这是情商问题,还是智商问题?” “嘟嘟嘟……” 电话传来盲音。 “这脾气可不小!” 林平摞下了电话,摇了摇头。 开着自己的那辆面包车,林平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往自己的公司赶去。 已经瘫痪在床上一年了,公司现在什么状况他也不太知道,今天得去看看了。 毕竟,以后他还要生活,还要向前走。 至于刚才那位自以为是满身公主病总裁病的赵家大小姐,他只能抱以一声,“呵呵!” 仅此而已。 不过,车子刚开到公司门口,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公司门口,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春美少女,头系红带、腰系红绸,面前摆着一面巨鼓,手里挥舞着两根大鼓槌,正在拼命地敲着。 别说,敲得还挺有节奏感,每敲几下就喊一声。 “咚咚咚……” “还钱!” “咚咚咚……” “还钱!” 林平看得一怔,这什么情况? 那女孩儿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肌肤娇弹可破,眼睛出奇地大,看上去漂亮得像动漫人物,再加上这么一副打鼓少女的打扮,真是又美又飒,酷帅极了。 “美女,美女……” 林平走过去叫道,毕竟是在自己公司门口,自己好歹也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那位美少女正挥舞着大鼓槌忘情地投入到“还钱”的呐喊之中,没时间理他。 林平只得伸手摁住了鼓面,已经打鼓打得椰风挡不住的美少女没注意,一鼓槌抡在了他手上…… 第13章 哄堂大笑 “我去……”林平一咧嘴,打得挺疼啊。 “哎哟,真对不起。你说你这人,人家在这里敲鼓呢,你凑过来干什么呀?” 美少女赶紧放下鼓槌道歉。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这里是商业办公区的公共场所,可不让跳广场舞。” 林平甩了甩手道,他刚刚就是故意让美少女捶的,要不然好像阻止不了她了。 “谁跳广场舞啦?我是来要钱啊。这个日升建筑公司欠我们家钱不给,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要了。” 美少女哼了一声,纤纤玉指向着公司的牌子一指道。 “怎么欠你家钱的?欠了多少钱啊,至于用这种方式要么?” 林平哭笑不得,日升公司正是他名下的公司。 “日升公司包给我们一个九十万的装修工程,料钱工钱都是我们垫付的。 现在活儿干完了,他们就是不给钱,要了多少次,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告到相关部门也一直拖着不办,我只能跑到这里要钱来了。” 美少女拿着鼓槌指着公司的牌子,恨恨地骂道。 “王八蛋!”林平磨了磨牙,肯定是于晓飞干的好事。 “你骂谁呢?”美少女怒视着他。 “没,我是在骂于晓飞呢。肯定是这个王八蛋不给你们结账,对不对?” 林平赶紧摆手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于晓飞?” 美少女一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于晓飞是我的副总。” 林平轻咳了一声道。 “啊?你是总经理?”美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然后摇头,“我才不信呢,这家公司只有一个于总,哦,对了,还有一个女的马总,好像是他老婆。你算哪门子总经理啊?” “我才是总经理,于晓飞是个企图窃位的人渣,这个公司,我才说了算!” 林平挺直了身体,态度威严了起来,力争让自己像个总经理。 “真的?”美少女瞪圆了大眼睛,满眼的不能相信。 “当然真的,喂喂喂,你干什么……” 刚说到这里,那个女孩子就扔下了鼓槌,一把就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恶狠狠地指着他道,“还钱!” 林平哭笑不得,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放心,放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先放手,跟我进去,我让财务给你结账好不好?” “真的?”美少女瞪着他。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呢。”林平点头道。 美少女这才放开了他。 只不过这只手刚放开他的胸衣,那只手却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后摆,随后又操起了一根鼓槌,“走,给我结账去。” 那架势,如果林平敢不给她结账,她就敢给林平一鼓槌。 奶凶奶凶的! “我又跑不了,你扯着我干什么啊。”林平摇头失笑。 “万一跑了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飞就飞。”美少女哼了一声道。 “说的好像你经历了多少男人似的。”林平忍俊不住。 打量了她一下,这女孩儿大概二十一二岁,充其量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却故作老气横秋的,别说,挺好玩儿的。 跟她插科打诨地斗嘴,别说,林平觉得自己压抑苦郁了一年之久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少废话,我捶你啊。” 美少女瞪起大眼睛,举起鼓槌吓唬他道。 “好吧好吧,我怕你了,跟我来。” 林平举起了双手,和美少女向屋子里走去。 日升建筑公司租了一栋两层写字楼,虽然位置偏一些,不过胜在租金便宜、地方够大。 走了屋子,林平左右一望,却呆住了——现在这些办公室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那些文员、技术员,包括项目经理甚至前台什么的,他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丁月雯,你在外面胡闹也就罢了,还敢进屋子?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报警抓你?” 此刻,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林平也不认识。 真是见了鬼了。 难不成,于晓飞把公司里的人全都换了? 林平咬了咬牙,他玛德,于晓飞还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公司了! “我怎么不敢进屋子?告诉你们,可是你们总经理让我进来的,他还说要还我钱呢。” 丁月雯掐起了小腰道。 “我们总经理?哪儿呢?”那几个人俱是一怔,左右望了过去。 “就是他。你们眼瞎了?连自己的总经理都不认识?” 丁月雯拿着鼓槌向着林平一指,威风八面地喝道。 可是她的眼神却有些疑惑,这些人居然不认识他们的总经理?难道,这家伙在骗自己? 看起来应该不像啊,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不会吧? “他是我们总经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林平。 稍后,哄堂大笑! 第14章 我叫,林平! “笑、笑什么笑?他说他就是你们总经理。” 丁月雯指着林平道,却是色厉内荏,越来越心虚。 转过头去,她小声地问道,“你真的是日升公司的总经理?” 这家伙真的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我真是。”林平无奈地点头。 “你这傻妞儿,他说是我们总经理就是了?要是我说我是你老公的话,你是不是就跟我回家睡觉去了?” 对面领头的那个男子狂笑,还不忘了占些口头的便宜。 周围又是一片恶意的哄堂大笑。 “那个傻笔说他是总经理?他咋不上天呢?” “这年头,啥怪事都有,还有敢冒充咱们公司总经理的……” “那小娘们儿看着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啊,是个人都能将她骗走,要不,一会儿咱也试试骗她说是她未来老公然后回去滚床/单?” 阴阳怪气,无尽嘲讽。 “你,你们……” 丁月雯刚刚大学毕业走出社会,哪里经历过这种无/耻的人和事? 登时被气得眼泪在眼圈儿里直转,看上去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走吧,宝贝儿,别闹了,我们回家滚床/单,好不好? 老公保证让你如仙欲死直挠墙的那种。” 那个男子满嘴的污言秽语,还向着丁月雯嫩滑的脸蛋儿伸出手来。 只不过,手刚伸到一半,“啪”,一个大耳光,打得他在地上转了半圈儿,脸朝后倒了过去。 幸亏后面的人及时扶住了他,要不然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你,你特么敢打我?” 那个人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向着刚刚伸手打了自己的林平怒吼道。 “嘴贱的人,就该打!”林平淡淡地道,缩回了手去。 “打得好!” 丁月雯挥舞着手里的鼓槌,看得眉飞色舞、舞枪弄棒、棒打鸳鸯、鸯鸳戏水、水漫金山…… 反正就是挺痛快的! 至于林平是不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暂时好像并不是那么太重要了。 “敢来日升公司撒野,你们真是找死,揍他们!”那个人向着两个人一指,怒吼道。 “我看谁敢动?” 林平舌绽春雷地一声怒吼,吓得身畔正挥舞鼓槌张牙舞爪给林平助威的丁月雯一个激灵,这家伙,好大的嗓门儿啊。 林平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神在屋子里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儿,缓缓地道,“再说一次,我叫林平,是日升公司的总经理兼法人代表!于晓飞和马红,已经被我开除了,从此以后,公司里只有林总,没有什么狗屁的于总和马总!” 满室皆静,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林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是林平?”那个人艰难地问道。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是林平!” 林平大步走到了公司营业执照前方,指着自己的名字道。 随后,他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啪”地贴在营业执照上,指着身份证上面的名字,“现在,哪个傻笔还敢置疑我的身份?”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了。 我嚓,真是林平林总啊? 这家公司确实是人家的! 稍后,那个领头的人才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可能,林平现在都成了瘫痪在床上的植物人了,他怎么可能活蹦乱跳地跑到这里来?” “那我就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林平几步跨到了他的身前,逼视着他,缓缓问道。 这一刻,他的眼神如从冰水之中拎起的一把钢刀,寒透人心! “我,我……” 那个人张口结舌,一步步后退,不提防,却被身后的椅子绊得一个后仰,摔了个平沙落雁,满地乱滚。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丁月雯格格娇笑,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财务室在哪里?” 林平站直了身体,眼神四下望过去,最后盯在了对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文员身上。 他当然知道财务室在哪里,不过现在他需要更盛的威势! “在、在那边……” 那个女文员结结巴巴地向着旁边指去。 “带路!” 林平哼了一声。 “这,这……” 那个女文员有些不知所措。 “嗯?” 林平冷冷地望向了她。 “是是是,林总,您这边请,这边请!” 那个女文员瞬间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哈腰地向着那边指引道。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弄清楚了,眼前这个人,确实就是林平,那位据说已经瘫痪在床上的林总。 至于这位林总怎么突然间好起来了,还来公司上班了,还把于总和马总都开除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喂,你真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丁月雯跟了过来,边走边偏过头去上下打量着林平。 第15章 姑娘,请闭眼 “嘘,我不是,我只是同名同姓来冒充的,可别揭穿我。” 林平见丁月雯可爱,不禁童心大起,跟丁月雯开起了玩笑。 “敢骗我,捶你啊!”丁月雯又举起了鼓槌。 “女孩子太粗鲁不是什么好事。”林平摇头。 “对你这种人太细鲁才不是好事。” “我什么人啊?” “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平无语。 这啥判断能力啊? 财务室就在一楼,单独的一间办公室。 “林、林总,到了。” 那个女文员结结巴巴地道。 “嗯?” 林平看了她一眼。 那个女文员倒也不笨,赶紧推开了门。 林平向里望过去,就看见,里面正有一个满脸粉刺疙瘩的年轻男子戴着耳机,看着电脑屏幕上来回飞舞的电子小人不停地吼叫,“左边,左边,有人打我,我中枪了,快特么给我一个急救包……” 难怪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原来是在戴着耳机打游戏呢。 他桌上还摆着个牌子,写着“财务总监,李浩。” “李总,李总……”那个女文员小声地叫道。 “又给我一枪,快……完了完了,死了。”那个年轻男子气急败坏地摘下耳机狠狠砸在了桌子,转头怒吼,“喊老子干毛?害老子打输了。” “那个,林总,找您……”那个女文员小心翼翼地道。 “林总?哪个狗屁的林总?你脑子被狗吃了?公司里有姓林的吗?”那个李总骂道。 只不过一转头,如同见了鬼似的,一下站了起来,瞠目结舌地指着林平,满眼的不能置信,“林平?你,你,你居然能走了?” “李浩,怎么,我能走了,你不开心?”林平冷冷一笑。 他当然认得眼前这个“李总”,这小子曾经是于晓飞的跟屁虫。 当初于晓飞将这个小子介绍到公司里来,说干什么都行,开个工资就可以了。 因为于晓飞给林平介绍了好几个项目都赚了钱,尽管这个李浩啥也不会,林平也只能接收下来,安排在办公室干些杂活儿。 没想到,现在这小子现在居然成了财务总监了? 林平心下间怒火高炽,看起来,这一年的时间里,于晓飞将公司来了个大换血,准备将这个公司彻底变成他自己的公司了。. 这个王八蛋! “你,你,你来公司干什么?”李浩震惊地问道。 “哦?于晓飞没告诉你吗?”林平深吸口气,缓缓问道。 “于总不怎么来公司,这里暂时交给我和孙涛打理。”李浩缩了缩脖子,不过已经开始镇定下来。 孙涛就是刚才外面那个挨揍的人。 “哦,这样啊,难怪。” 林平恍然大悟,难怪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于晓飞出了事,原来是于晓飞平时都不怎么来,况且这一次的事情被整治得太丢人,于晓飞也不好意思跟这群狗腿子们说呢。 “林平,你好了,就在家待着得了,还来公司干什么?” 李浩哼了一声,叼起了一枝烟来,语气居然开始强硬/了起来。 这也让旁边的丁月雯看得稀里糊涂的——怎么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认识林平这个总经理的,居然还这个态度? “我来公司继续做总经理啊,怎么,你不高兴?”林平强抑怒火,脸上硬挤出一丝糁人的微笑,宛若野兽噬人前的呲牙! “总经理?哈哈哈哈,林平,就算你好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每天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飞哥骑? 这个公司,飞哥要定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地滚蛋,没准儿还能给你几个养老钱。 你要是不识相,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给飞哥打电话,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飞哥的背景吧?他姐夫那可是陈家陈豪陈大少,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人敢不给。 就凭你一个农村来的土坷垃,还想当人家的兄弟? 要不是看上了你老婆和你的公司,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李浩肆意张狂地大笑,指着林平破口大骂道。 有飞哥给他撑腰,他怕个鸟? 只怪这小子不长眼,还敢来公司里找骂! “啊?” 丁月雯小嘴/巴张得大大的,错愕地望着林平,没想到,在他身上,还有这么悲惨的故事啊? “狗仗人势,居然如此嚣张?既然出言这般恶毒,那这条舌/头,你也别要了,铰了吧!” 林平长喝一声,伸手一抓,便已经将李浩抓了过来。 右手在他下颌上一弹,李浩登时张开嘴来,舌/头耷拉了好长一截下来。 林平操起了桌上的剪刀,回头向丁月雯温和地一笑,“姑娘,请闭眼。” 丁月雯下意识地一闭眼,伴随着“嚓”地一声轻响,随后,猛地一声狂吼响了起来。 却是林平一剪子便将李浩的舌/头铰掉了一半,掉在地上的半截舌/头,神经未死,兀自还跳跃了两下。 李浩捂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嘴,狂嚎不停。 第16章 去吧,我支持你 “啊……” 门口的那个文员吓得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身体都麻了,动也不会动。 “天哪……” 丁月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然后又赶紧闭上了,老天爷,太血腥了,太吓人了。 这个人,好可怕呀。 不过想一想他的经历,咦,好像,也应该这样啊! “你们可以去报社安会,不过,在报社安会之前,我劝你们先打听一下于晓飞现在怎样了。” 林平转过身去,望向了其他所有人,缓缓地道。 满室皆静,每个人都低着头,细细地呼吸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生怕与林平对视一眼,被林平问上一句,“你瞅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总,林总,对不起,我该死,我刚才真的不知道您是谁。如果知道是您,打死我也不敢对您那样的态度,可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好啊……” 此刻,最开始侮/辱丁月雯却被林平两耳光抽翻在地上的孙涛跑了过来,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林平的两条腿,痛哭流涕地道。 他不仅仅是害怕被林平开除,更害怕林平像对待于晓飞和李浩一样对自己——于晓飞的事情他刚才终于打听清楚了! 老天爷啊,林总居然拗断了于晓飞的两条手臂,抽掉了马红七颗牙齿,还拗断了于晓艳的手指头,甚至还暴揍了社安会的人,却是屁事也没有。 相反,区社安会的王会长还点头哈腰给他道歉…… 连于晓艳都拿他没办法,硬是忍了,自己算个屁? 一想到这里,他哭得更厉害了。 “起来吧。” 林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去,将这位丁小姐的账结了。” 林平喝道。 “好的好的,丁小姐,这边请。” 孙涛屁巅儿屁巅儿赶紧去了,面向丁月雯,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前踞后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月雯小嘴儿都快撇到天上去了,拿着两个大鼓槌,昂首挺胸跟着孙涛走进了财务室去,而李浩还在那里捂着嘴一阵阵闷嚎。 稍后,账结完了,丁月雯走出了财务室,上下打量着他,咂了咂嘴,“谢谢你呗。” “客气。” 林平微微一笑,态度温和地道。 “那我走啦,改天请你吃饭好不?” 丁月雯咬了咬唇,小声地问道。 “好啊,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微讯同步。” 林平点了点头,给了她电话。 他对这个奶凶奶凶的小美女很有好感,因为他喜欢丁月雯不谙世事的单纯! “走了,有缘再见。” 丁月雯认真地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然后将鼓槌往肩上一扛,向林平挥手,走出了公司。 这几步路居然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像是一位得胜的将军扛着大旗凯旋而归,看得林平哑然失笑。 不过,转身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酷厉寡绝。 负手向着四周望过去,所有员工无不打个寒颤,齐齐地低下头去敬畏地喊道,“林总!” “嗯,张洪宇、王智伟、崔明浩这几个人呢?都去哪里了?” 林平略一颌首,缓缓问道。 第17章 有点儿意思 六子大名叫李天修,在堂兄弟里排第六,所以也被大伙儿称为六子。 这孩子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几个叔叔伯伯家,从来不受待见,整天挨打受气,所以才跑了出来。 见他可怜,林平动了恻隐之心,也便收下了他。 然后,六子便跟着他学拧钢筋、看图纸、工地勘测……一直跟了他五年,叫他师傅,直到一年前。 所以,这一次居然没有见到六子回来看他,林平倒是有些奇怪。 几个老兄弟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俱都摇头叹气。 “别提了,林总。于晓飞去了你们家,和马红搞在了一起,六子气炸肺了,大骂了他一通。 结果,于晓飞那个心狠手辣的王八蛋,当天晚上便让人将六子的两条腿打断了,扔在了大街上,鲜血流了一地,要不是有过路的好心人将他送到医院去,六子就完了。 可就算送到了医院,六子的情况也不算太好,这都大半年的时间了,还是没长好,我们哥儿几个凑了些钱,今天早晨刚把他送到了市里的整骨医院,希望这孩子能好起来吧。奇快妏敩 毕竟,他还年轻啊,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 一个老兄弟抹着眼泪叹息道。 林平没说话,只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于晓飞造的孽可真不少,看起来,自己下手还是有些轻了啊! 又聊了一会儿,林平自然是将这些老兄弟“官复原职”,孙涛和李浩当然直接革职滚蛋,剩下的那些人,林平让这些老兄弟酌情,看着办。 毕竟,这些老兄弟才是最信得过的人,林平也相信他们识人用人的能力。 看了一下公司的财报,林平就皱起了眉头。 刚才给了丁月雯九十万,公司现在帐户上就剩下几万块钱了。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毕竟,于晓飞可是把这个公司当成了自己的公司来打理的,他也是要赚钱的。况且他背靠陈家,也确实应该有些人脉吧? 怎么现在弄成这个鸟样儿? 林平又找来了详细账目细看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这一年来的大部分工程,都集中在了于晓艳的公司,因为于晓艳的公司也是干建筑的,拿了项目之后,发包给于晓飞。 累积了一年,活儿都干完了,现在还欠公司四千三百万工程款没给呢。 “看起来,上午管他们要少了啊。” 林平眯起了眼睛,眼神冷厉了起来。 该要的钱,当然得要! 跟一群老兄弟又寒喧了一阵之后,已经十点半了,林平这才起身回家,准备去帮老妈做饭。 不过,刚走到停车场的车子那边,他就站住了,缓缓转身,就看见,身后正有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双手插兜、眼神悍厉。 若是细细看去,那眉眼,依稀有几分熟悉,可一时之间,林平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林平,是么?” 那个高大的男子盯着他,缓缓问道。 “是我。你是哪位?” 林平皱眉应道。 “我叫张君,是张凯的哥哥。我弟弟帮于晓艳找你的麻烦,被你打断了八根肋骨,脾破裂被摘除。现在,我来替我弟弟讨个公道。” 张君语气森然地道。 “哦,你是替于晓艳的那个打手丧彪来报仇的。” 林平恍然大悟。 “两条路,要么,跪下来让我废了你,这样你还能活着。要么,我直接把你打死。你选一条。” 张君盯着他的眼神宛若盯着一个死人。 “你还真是……跟你那个倒霉的弟弟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林平气笑了——利用强权或者是强大的实力来欺压普通人,不讲半点道理的霸道,他们真是习惯了啊! 气机感应了一下,这个张君并没有什么气脉波动,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就是通过强化训练,使得力气比普通人/大、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罢了。 他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看来你想死,很好。” 张君缓缓点头,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突然间就是一握拳,两只拳头迅速发红发紫,刹那间,空气中涌起了浓烈的血腥气。 随后,张君已经劈面一拳向着他砸了过来。 林平向右跨出一步,轻飘飘地躲过了这一拳。 “轰”,这一拳砸在了他的车子上,整辆车子登时塌了半边。 让林平狂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强化训练的普通人,而是拥有着特殊身手的修行者。 看他的这种力量,至少是相当于七人之力的修行者,而林平现在也不过只是相当于十人之力罢了。 可林平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张君体内气脉涌动的异像,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18章 送我回血拳门 “有点意思。” 张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突然间向着林平发力一奔,刹那间就像是一辆失控的吉普车向着林平撞了过来。 随后,他左右开弓,两只血红的拳头在空中抡出了一道道赤色的残影,“嗡嗡”的气浪破空声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林平左摇右摆,轻松闪避,可是停车场里车子实在太多了,闪了几下便已经闪避不开,被堵在了角落里。 “纳命来!” 张君怒吼了一声,深吸口气,右拳登时又变大了一倍,宛若一把大锤也似,向着对面无处闪避的林平就是一记踏步冲拳。 这一踏步震地,整个地面都是微微一震,令人心头悸荡。 同时,那一拳冲来,山呼海啸的力量狂涌而起,让人一种苦海孤舟四面满是惊涛骇浪的无助感。 足见这一拳的威力,那是要生生地将林平打成血肉碎粉! 林平已经避无可避,当然他也不想再闪避了,原地站定,深吸口气,所有的力气都集中于右臂,刹那间,体内的黄金月河呼啸了起来,将一股力量鼓荡出来。 “打!”林平一声长喝,迎着张君的那一拳打了过去。 “轰”,两拳交击,林平的拳头小得像是西瓜面前的苹果,可就是这一拳,却无坚不催! “咔、咔、咔”,骨碎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了起来,这一拳打去,不但打碎了张君的拳面,并且节节顺势而上,连带地打碎了他的手腕骨、小臂臂骨、上臂臂骨,将整条胳膊打成了一片血肉残渣。 张君也被这一拳的力量硬生生带飞出去,“扑嗵”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不过他倒也硬气,居然硬生生地咬着牙,重新翻身而起,不顾血流如注的右臂,左手握拳,好像还要拼命一样。 林平甩去了手上的血肉,走到了他面前,叼起枝烟来打火点燃,这才抬头望向了他。 “你是,炼气修行者?” 张君死死地掐着右臂残肢,阻止血流,盯着林平,满眼惊悚地问道。奇快妏敩 “你呢?” 林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了挑眉头问道。 “我是体术修行者,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炼气中人,算我栽了。” 张君咬牙说道。 “你倒还识相。饶你一命,去吧。” 林平挥手。 张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掐着右臂残肢,转身疾快地离去。 林平呼出口长气,握了握右拳,玛德,这家伙居然是什么体术修行者,自己也没听说过,气脉命河的知识也没有告诉过他什么是体术,不过,这家伙确实还是有两下子。 刚才和张君狠狠地对了一拳,虽然他只有八人之力,自己堪堪达到了十人之力,并且将他的整条右臂打碎。 但现在他的右臂同样不好受,虽然表面无伤,但筋脉受损,气脉堵塞,至少要两三分钟才能通过黄金月河修复过来。 “体术修行,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现在那些武术吗?”林平心下间思忖道,甩了甩兀自酸麻的手,向停车场外走去。 车子已经被这个会体术的张君打烂开没办法开了,他只得叫了辆出租车,上车而去。 哐当—— 张君推开于晓艳办公室的门,却一下栽倒在那里,再也撑不住了。 那淋漓的鲜血吓得外面的一群办公室文员尖声惊叫。 手上打着夹板的于晓艳也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林平,是修行者,陈家没有能奈何得了他的人物,你,死了这条心吧。” 张君坐在地上,猛地吐出口鲜血。 他不仅右臂遭受重创,内腑也受了重伤,能支撑着来到这里,已经殊为不易。 “连你也打不过他?”于晓艳吓得不轻,赶紧跑过去关上了门,急急地问道。 “打不过!”张君摇了摇头,“修行者,就算同样的修为,也非体术者所能抗衡的。” 说到这里,张君再吐出一口鲜血去,已经摇摇欲坠。 “那,那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难道血拳门就不管了?”于晓艳扶住了张君,转了转眼珠,阴毒地道。 “先送我回血拳门!” 张君说到这里,已经昏死了过去。 “林平,就算你是修行者,惹上了血拳门,你也同样要完蛋!血拳门高手众多,此番受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他们向你复仇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顶得住!” 于晓艳缓缓站起身来,眼里涌起了深刻的仇恨,连连冷笑道。 此刻,林平回到了家中,老妈出去买菜了,并不在家。 不过就在开门的时候,他突然间就闻到了一股异味…… 第19章 居然挂了? 气味很浓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液化气罐漏气了,并且浓度很高。 赶紧扔下了包和手机,跑到了厨柜那边打开其中一个柜门,就看到液化气罐的管子已经被掉落,罐口正冲着外面哧哧地冒着气。 林平也来不及多想,伸手就要去关掉罐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间就亮了起来,好巧不巧,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轰……”液化气闪爆,登时,一片大火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间屋子,屋子里所有的玻璃瞬间震碎。 恐怖的爆炸威力挟裹着滔天的火浪气浪,登时将林平从窗边硬生生地推了出去,从六楼直接向下飞速掉落。 楼下,一个男子望向上方正在疯狂喷着火舌的窗口以及正在向下掉落的林平,眼神冷冷。 边看着这一幕,他边抽出了手机里的电话卡,掰成几截扔在了地上。 可下一刻,他的眼神却凝固了。 就看见,空中的林平居然一个翻身,身体像陀螺一样飞速转了两圈儿,居然硬生生地凭借着这种转动,改变了方向,向着楼体冲了过去。 而后,他在楼体上蹬了一脚,墙面“轰”地一声炸开,他居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向下掉落的势子,并且还向上拔高了半米,伸手搭住了步梯间的窗子,身体一翻,如猿猴般敏捷地翻进了窗子,消失在窗内不见了。 “修行者?” 那个男子眼神底处涌起了一丝惊惧,手插/进了风衣的兜里,戴上了一副墨镜,转身便走。 同时,他拿出了另外一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出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太蠢了,一切都怪我,我忘记关掉燃气阀了……全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活着,这样的难啊……” 出去买菜刚刚回来的母亲扔掉了手里的菜,跪倒在地上,望着窗口燃起的熊熊大火和正在忙碌的消防人员,捂着脸,痛哭失声。 “妈,不怪你,这件事情,必定是有人暗中想害我们!” 林平强忍悲痛,扶着母亲,心中恨得滴血。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偶然。 于晓飞和马红,有着最大的嫌疑! 就算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但于晓艳却有这样的能力! “我,必杀你们!” 林平死死地握着拳,眼神狞然。 好在,林平并不是只有这一处房子,他还有另外一处小房子。 这处房子只是他当初为了和马红结婚,在最繁华的地段、最繁华的小区购买的一处房子。 对于这处房子,林平倒也没有太多的心痛,因为过去的一年,这处房子承载了他太多痛苦的回忆。 炸了,也好! 小房子并不算大,并且一应家俱都有,直接拎包入住。 一下午的时间,林平终于处理好了相应的事情,又在小房子安顿好了这一切,安抚好老母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静下心来,准备理一理今天发生的这所有的事情。 不提防,新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赵慕雪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了起来。 赵慕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说,你房子被炸了?” “是。” 林平情绪低落,不想多说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抓到凶手了吗?” 赵慕雪再次问道。 “没。”林平简短的应道。 “知道凶手是谁吗?” 赵慕雪语气明显有些不善,林平的态度让她愤怒——有多少男人想和她多说一个字都没有机会,可这小子,自己主动联系他,他却爱搭不理的? 混蛋东西,为什么每一次跟他说话,都会让人这样生气? “嗯?难道不是于晓艳姐弟和马红?”林平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吃了一惊! “终于肯多说一个字了吗?”赵慕雪冷笑不停地道。 “凶手是谁,你知道?”林平不理,急急问道。 “帮我联系救我的那位高人,我就告诉你!” 赵慕雪冷哼了一声,心中却很畅快,头一次,她感觉能拿捏得住这小子。 “没什么高人,是我救了你。” 林平摇了摇头道。 “林平,我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但你却还在故意拿捏我?你倒底,想要什么?” 赵慕雪在极力克制情绪!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林平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赵慕雪气息粗了起来,在她看起来,林平依旧是在戏耍她、吊她的胃口! 从小到大,除了师门之外,还没有谁敢对她这样的态度,这让她很愤怒! 咬了咬牙,终究忍住了没有发脾气,“是那位高人不想让我知道他?”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了……” 林平轻拍额头,这女人咋就这么执拗呢? “很好,你的嘴确实够严。” 赵慕雪连连冷笑,愤怒至极。 林平只能继续叹气。 “制造爆炸的那个人叫韩锋,是个职业杀手,专门受雇杀人。 下午被发现时,他死在了一条河里。应该是雇主杀了他。 我的人查过了,于晓艳现在正送张君回血拳门,并不是她干的。 至于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些,别死了!” 赵慕雪控制着情绪,缓缓道来。如果不是为了那个高人的信息,她早就将电话摔了。 “谢谢你,赵小姐,我……” 林平心中感激,刚说到这里, “嘟……” 盲音响起,电话挂断了。 看了看手机,林平无奈地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又凶又霸道。. 皱起了眉头,因为赵慕雪这个电话,也让他疑惑了起来。 难道,派人来杀他的,不是于晓飞或者是他的姐姐于晓艳? 他自问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生死仇人,而他躺在床上一年来,更不可能往死里得罪谁。 那又会是谁呢? 第20章 六子 虽然还在难过,但经过林平的解释与安抚,老妈/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 晚上,母子二人吃过了饭,林平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开始网上,查找关于炼气与体术方面的资料。 网上的东西神乎其神,胡天海地,说什么的都有,想找些个靠谱儿的贴子不太容易。 不过,翻了几个小时,眼睛都花了,林平总算对现在世界里的修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现在依旧有炼气修行者,不过炼气修行者大多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普通人的世界里很难遇到。或者说,就算遇到也未必知道。 相反,倒是体术修行大行其道,现在只要有些份量的家族,都会雇佣几个体术修行者以壮门面。 所谓体术,是一种呼吸外气强壮自身的修行方式,其实要从这个方面讲,确实也算是修行的一种。 只不过,体术修行借助外气,更注重的是与外界的能量交换,谁能借助外界的能量多,谁便更强大。 而炼气修行则是注重先天,谁能将自己的先天开发到极致,谁就更强大。 当然,修行也要借助天地灵气,但这种借助更多的是用来壮大先天气脉,而不是依赖于借助外部的力量。 若是从修行方式上来讲,显然易见,体术门槛低、入门快,但境界提升却并不容易。 而炼气修行者则是入门难,而且讲求天赋,虽然门槛高、入门难,但只要能够踏上修行一途,未来必定远超体术修行者。 正因为如此,再加上近几百年世界环境发生剧变化,也导致体术修行者大行其道,涌现出了无数强大的门派,体术修习者众多。 而修行中人却是越来越少,起码相比起修习体术者,是少得可怜。 不过,少虽少,但因为天赋原因,所以只要是个修行者,就能横扫一片,绝非普通体术修习者可以相比的。 所以江湖上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体术者在地上跑,修行者在天上笑”。 说的就是二者之间的差距。 但量变也会引起质变,起码现在修习体术者数不过来,可修行者却如凤毛麟角,也导致整个社会形成了一种“只认体术修行者,炼气咫尺也枉然”的整体风气。 凌空高蹈、曲高和寡,说的就是炼气修行者,面对面都未必能认得出。 “原来如此。” 林平吐出口长气去,总算对于现在的体术和炼气这两种修行方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夜。 花海十大家族之一,楚家。 “爸,韩锋失手了,没想到,那个小子好像会功夫,而且是修行者,居然能在六层楼的墙上飞来跳去的。 并且,这小子好像还打废了陈家雇佣的那个血拳门的高手张君。” 楚少杰愤怒地骂道,不过,对林平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倒也没有太大的惊奇。. 毕竟现在会功夫的人很多,不少人都被雇佣到了大集团里做高级别的安保人员,收入不菲。 尤其是楚家,想找出一群雇佣的修行者高手来都不算事儿。 不过让楚少杰郁闷的是,这个小子居然会功夫,那收拾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想着的是雇个高明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制造一场“意外”杀了林平,这事就结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林平那小子居然还有两下子,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 “嗯?会功夫?看起来,这个小子,真的不简单!”楚宇眯起了眼睛。 “爸,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彻底封了韩锋的口,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是谁雇韩锋杀人的。 不过,现在怎么办?要不然,干脆我让刘叔他们出动,弄死那个小子?” 楚少杰眯起了眼睛,阴狠地道——现在来看,普通人已经对付不了林平了。 “不,那样做就太过明显了,一定会惊动赵家的。 所以,这件事情,先不要着急了,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楚宇思忖了一下,却摇了摇头。 “好,我再跟进调查。” 楚少杰说道,眼神十分阴狠,与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第二天上午,林平去医院看那个始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兄弟,六子——就是那个因为仗义执言被打于晓飞断腿的可怜孩子。 病房他早已经打听好了,不过他并没有给六子提前打电话,也没有让那些老兄弟告诉六子自己好起来的事情——他准备亲自去看看六子,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六子是个高大的年轻人,眉眼间英气勃勃,是个帅小伙。 可惜,这个帅小伙儿现在正躺在床上,被伤痛折/磨得憔悴不堪。 当林平拎着水果走进来的时候,六子还没认出他来,后来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睛。 等他终于看出来是林平的时候,登时就忍不住,抱着林平放声大哭。 “师傅,呜呜……” 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哭得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他自幼是孤儿,吃尽人间之苦,唯有林平对他好,他也视林平为亲人! 林平拍着他的肩膀,眼眶也有些湿润,心头说不出的唏嘘感叹。 第21章 治完了 “师傅,你终于好了,终于好了……我咋感觉像做梦呢……” 好半晌了,六子兀自还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绪中没缓过来,一个劲儿地抽嗒。 “好了就是好了,还做什么梦啊。倒是你的腿现在怎样了?”林平看着他吊在床上专门吊架上的腿,皱眉问道。 “应该是废了。于晓飞那个王八蛋让人把我的膝盖骨打得稀碎,半年做了三次手术,怎么也接不好了。我就说不看了,可是洪宇大哥他们几个不死心,把我送到第一医院来了。 医生看完了也说,还得再来一次手术,不过想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了。” 六子摇了摇头,满脸的颓丧。 “那也不见得,凡事往好的方向想。”林平微笑道。 同时,他手抚在六子的腿上,早已经暗自里启动了月河之眼,瞬间观察过去。 然后就看见,六子的腿确实被打得惨不忍睹,两条腿的腿骨都被打成了好几截。 非但如此,连膝盖骨都被打碎,虽然动了几次手术,但依旧拼接不好。 仅靠外科手术将这些已经断裂的骨头全都对好再长好,已经不太现实了。 看到这里,林平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于晓飞,你该死啊! 正在这时,外面就走进来几个医护人员,戴着口罩,拿着本子。 “李天修,是吧?”领头的一个医生喊道。那是六子的大号。 “是我,大夫。”六子赶紧应道。 “嗯,你是下午第四台手术,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那个医生点了点头道。 “好的。”六子答应道,然后,几个医护人员走过来,解开了他吊腿的带子,打开他病床滑轮的固定装置,就要将他推走。 “大夫,我想问一下,这一次上手术台,他好起来的机率能有多大?” 林平站起来问道。 “好起来?那不可能,最多就是能拄着拐杖走几步而已。”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样啊,那麻烦各位大夫,我们先不手术了,我来给他治疗。” 林平点了点头道。 “什么?” 不光是那些医生护士,就连六子都大吃一惊。 “师傅,你……” 六子有些发傻——以前只知道师傅会看图纸、图上作业、现场施工什么的,可没见过他给人看病啊! “你给他治疗?搞笑来的吧?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治? 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孩子的腿已经断成了好几截,如果不再不开刀,恐怕都有截肢的危险。你要是家属就别胡闹,帮我们把他推到手术室去,等着手术。” 领头的那个大夫看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道。 林平却没有理他,而是转头望向了六子,“六子,你相信师傅吗?” “我信!” 尽管六子依旧满头雾水,但依旧是脱口而出。 “那就好,我现在就给你治疗,也省得你上手术台再去遭那个罪了。” 林平已经两只手握住了他的脚,微微一笑道。 “你疯了吧?病人的腿骨一旦错位可就完蛋了,手术起来要增加很多麻烦的!” 领头的那个医生见林平居然要动真格儿的,登时狂吃一惊,上前阻止他道。 “不会的,大夫,我家传古医术,专门徒手接骨。” 林平微笑道。 “徒手接骨?接这种肢体长骨?” 旁边的几个医生都傻了,这特么听都没听说过啊? “可以这么说,不过后续巩固治疗还要靠各位。”林平点了点头,额间紫府一闪,黄金月河的力量已经启动。 与此同时,月河之眼开启,精准地看到了每一块骨头错位的地方、筋脉纠结的走向,等等。 “行,行,他玛德,你如果能够徒手治好他,我他玛把他这双鞋吃了!” 那个领头的主治医师愤怒得都爆粗口了,指着地上六子的那双满是泥土的鞋子道。 “那倒不必。”林平哈哈一笑,突然间便喝了一声,“起!” 随后,他抓着六子的两只脚,直接将他的两条腿如抖大绳似的抖了两下,连带地,将六子整个人都掀离了床板,直接将两条腿的断骨处抖散。 与此同时,无形的金色气脉力量瞬间浸入六子的两条腿中,在这两抖之下,精准地重新将抖散的每一块断骨复位、拼接,然后又改变周围筋脉血管的走向将断骨接合处牢牢地固定住。 “他玛德,这不是祸害人吗?这个疯子,别听他的,赶紧抓住他。再这么抖下去,病人的腿真的就要废掉了。” 那个领头的主治医师大骇,惊怒交加地吼道。 可就在所有人都向着林平扑过去的时候,林平却已经放下了六子的脚,拍了拍,“治完了。” “治完了?你特么这分明就是祸害人祸害完了。 哪来的神经病?给我抓起来!” 那个主治医师怒吼。 林平却是一摆手,“如果不信,你们现在可以去带他拍拍片子,看看复原程度如何。哦,对了,借你们的夹板用用。” 说到这里,林平从旁边的一个护士推车上拿下了一堆不知道从哪个病人身上刚拆下来的小夹板和带子,以令人眼花瞭乱的速度给六子的两条腿按照断骨接合部的走势,做好固定! “六子,你感觉怎么样了?”林平边给他固定边问道。 “我感觉,腿上好痛、好热、好……痒……” 六子喃喃地道,蓦然间头一歪,已经昏了过去。 “滚开,你特么这纯粹是胡闹,别再祸害我的病人了。” 那个主治医师大怒,奔过来一把就将他推到了旁边去,急急地查看六子的情况,别再活生生地疼死,那他也要跟着吃锅烙了。 林平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道,“大夫,如果您不相信,现在就带他去拍个片子吧,我保证,他的腿骨已经接好了。” “我特么就不信了。行,现在就去拍片子,如果他的腿不好,小子,我非把你送到社安会去,告你故意伤害!” 那个主治医师骂道,一挥手,让人推着六子的病床向外走。奇快妏敩 半个小时以后,那个主治医师和一群医护人员围在观片灯箱前,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息沉重,只是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跟灯泡似的,几乎都要鼓出来了。 第22章 你别吃了 因为,片子上显示,两条腿的所有断骨处全部修复如初,而且,接合得严丝合缝儿,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只能说,完美! 确实,真的太完美了,那位主治医师从医二十二年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不是手术却胜似手术的接骨术!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伏彼起,没有人相信这个事实——那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只是提着病人的腿抖了两下,便有这样的效果? 可能吗?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怎么不去工作?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此刻,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站在门口,怒喝道。 那是外科兼古医科主任,王长庆。 一群人回头望去,看到了主任,赶紧站起来,那个主治医师则指着片子,结结巴巴地道,“主任、主任,我们遇到了一件怪事。” “怪事?”王长庆皱眉走了过来。 当下,几个人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徒手接长骨?而且还能将断成这么多截的骨头都接驳得近乎原生般的完美?这怎么可能?” 王长庆细看了一下那张片子,登时狂吃了一惊。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也正震惊呢……”那个主治医师道。 “治病的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王长庆喝道。 …… 此刻,林平正手抚着六子的腿,观察着他体内的情况,唔,腿骨接得不错,相当可以,根本不会落下任何残疾。 只要再过两个月,保证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就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身体也没有其他的暗伤隐疾,都不错。 心血来潮,好奇之下,他的月河之眼直接扫向了六子的紫府,想看看他的气脉天赋如何。 可是这一扫之下,登时狂吃了一惊,心下间惊呼,“气脉紫河?” 白、黄、橙、红、赤、紫、金,这可是仅次于气脉金河的气脉,虽然跟他的黄金月河比不了,可是在他继承过来的认知中,那也是顶级气脉了。 五百年前尚且如此,放到现在这种灵气不足、天赋高者越来越少的世界里,更是顶级中的顶级。 要知道,前几天见到的赵慕雪,身手高强,却也只不过是最低级的气脉白河而已。 只不过,六子这条气脉紫河却并不纯粹,驳杂不堪,甚至还有几丝赤、白、红的气脉,并且体量不大。 如果以专业的修行中人眼光看来,开发出来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但是,在林平这样曾经是陆地神仙的顶级修行者看来,却不算什么。 大不了,去芜存菁、去伪存真就是了,于他而言,小事一桩。 “六子,你为师傅断腿,那师傅便送你一场造化吧!接好了!” 林平喃喃地道,手贴在六子的额头紫府之上,月河之眼开启,架设起沟通二人紫府的桥梁,随后,黄金月河的真气汹/涌而入,如洪水冲涮礁石上的灰尘一般,开始荡涤洗涮六子的气脉紫河之中的杂质,并且强行拓展气脉河道,让它变得更加宽广,容纳更大的气脉之河。 在旁人眼中看来,林平只是轻抚着六子的额头叹息而已,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种改造说起来复杂,可实际上也就十几秒钟的事情。 当林平缩回手去的时候,改造已经完成,这场造化成功送达。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身畔传来了一个不能自己的惊呼声,“这,这是谁打的夹板?天哪,这手法,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啊……” 林平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五十几岁、两鬓斑白但精神很健旺的中年医生站在门口,盯着六子腿上的一片夹板,震惊地叫道,他身后,还站着一群刚才跟他叫板的医生护士。 王长庆几步抢过来,站到了六子腿畔,细细观察着夹板所夹的位置、方向、力度,包括打结的方式,越看越是惊心动魄。 别看这只是最简单的古医夹板术,但能夹板术夹好长骨和突出部位不规则碎骨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这打夹板的手法、力度、位置,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精准到了令人发指。 放眼整个花海,不,就算放眼整个国内,能将夹板术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都不超过十个人。 王长庆学古医出身,中西结合,是第一医院外科第一大拿,但他自认为,想做到这样的极致且完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 “这,这是你做的?” 王长庆转过身去望着林平,满眼的震憾。 林平看到了他的胸牌,写着他的职务和名字,就站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这腿,也是你治的?” 王长庆再次不能置信地问道。 同时,他上下打量着林平,他真的有这样的医术?不可能吧?这小子,实在太年轻了! “是我。”林平坦然承认,这也没啥隐瞒的必要。 “这,这,这怎么可能?” 王长庆再次将两张六子治疗前后的两张片子拿在手里,对着阳光看个不停。 一张是六子之前的片子,腿上的骨头接得并不理想,长势也是惨不忍睹。 一张是六子现在的片子,腿上的骨头接得完美无暇,如果不细看裂痕的话,就好像没有伤过一样。 而他,仅仅只是抓着病人的腿抖了两抖? 王长庆刚才已经看过监控视频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这样的古医大拿,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年轻人,简直医术通神啊! “只是一些手法的问题,登不了大雅之堂。我只是不想再让我的兄弟遭那份罪了而已。”林平微微一笑道。 “怎么称呼您?”王长庆放下了手里的片子,不知不觉间已经用上了敬语。 “林平。” 林平点头微笑。 “林先生,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到我的办公室聊一聊,您不介意吧?” 深呼吸了一下,王长庆又向林平恭敬地道,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接骨术。奇快妏敩 林平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六子。 王长庆顿时会意,赶紧点头,“先生您放心,我会安排专门的医护人员对他进行照顾的。” 林平点了点头,“好吧。” 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时,他转头向着那个兀自傻站在那里的主治医师开玩笑地道,“大夫,那双鞋子挺脏的,你就别吃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双新鞋你再吃吧。” “我……” 那个主治医师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23章 林先生,请救人 到了王长庆的屋子里,王长庆将屋门关上,随后,一把握住了林平的手,激动地道,“林先生,您刚才治疗那个病患的手法,用的是不是传说中的回春断续手?” “啥?”林平一咧嘴,汗,这种手法他还真不太知道。 虽然他继承了那位先辈的医术、音乐、修行秘法等等知识经验,但刚才的治疗却是以黄金月河的力量为主,至于夹板术,那倒是真的古传秘法。 “呃,林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要探究您的秘密,因为我也是学古医出身的,所以想和您多交流一下,增长见识。” 王长庆会错意了,还以为林平不愿意说,赶紧摆手道。 “哦不,王主任,您理解错了,并不是不能说,而是,那并不是一种治疗手法,而是一种治疗感觉……” 林平赶紧摆手,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就听见外面的走廊里隐隐约约地响起了怒吼声,“这点儿小病都看不好,废物,全都是废物!” 正在专心向林平请教的王长庆“豁”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都变了颜色,连声道:“糟了!” 甚至来不及和林平打声招呼,转身便向屋外跑去。 林平愕然,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王长庆急成这样? 好奇地跟了出去,就看见,王长庆正向着斜对面的一个高间病房跑了过去。 正好林平回六子的病房路过这个高间,顺便就好奇地站在高间门口看看热闹。 就看见,高间里面,病房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威严霸气,眼神如电,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威严。 此刻,地中间儿站着一个中年胖子,点头哈腰地,不停地擦着汗,向那个中年男子低声道着歉。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医院里的领导。 王长庆这个中医科兼外科主任站在那个中年胖子身边,也陪着笑,听着病床上那个中年男子疾声厉色的训斥。 “赵子文,这一次,如果还治不好我的病,你这个院长就不要当了,给我滚到基层社区卫生院去坐门诊吧。” 那个中年男子怒吼道。 “府首,我们尽力,一定尽全力,这一次,必须将您治好。” 市第一院长赵子文不停地点头陪着笑道。 旁边的王长庆脸色一变,转头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被赵子文拉着,向外退过去。 同时,赵子文向着那个病床上的中年男子赔笑道,“府首,我们先去商量个治疗方案,马上就来。” “滚出去!”府首怒喝道。 “是是是,您先休息,好好地休息。” 赵子文被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说话,扯着王长庆弯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王长庆也没留意门口不远处站着的林平,皱眉道,“老赵,你怎么能答应府首说这一次保证治好他?如果治不好呢?” 他和赵子文是同学,在这所医院里共事了几十年了。 “说这些有啥用啊?我不说还傻杵在那里等着挨骂啊? 长庆啊,你可是咱们医院古医科的大拿台柱子,赶紧想想办法吧,哪怕临时缓解病痛也好啊。 要不然,我这个院长也当到头了。” 赵子文不停叹气地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当初我就说我治不了,你偏要在府首面前夸海口说我能治,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吧?” 王长庆怒哼了一声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的名气更响亮吗?谁想到这个病这么难治啊。”赵子文擦了擦胖脸上的油汗哀声道。 刚说到这里,病房里的怒吼声再次响了起来,“赵子文,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府首。”赵子文一个激灵,身上的肥肉都直颤悠。 刚叫到这里,病房门打开,两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冷颜冷色地问道,“赵院长,周府首问你治疗方案怎么样了?他现在脚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手都不使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赵子文汗都下来了,转头望向了王长庆,“长庆啊,怎么办?你倒是马上给出个方案来啊。” “我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现在真是没办法了啊……”王长庆额上也见汗了。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到了赵子文的前程,同样也与他有着绝大的关系。 一个科室主任当不当的也就罢了,但治不好府首,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他一辈子的名声也就毁了,那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赵子文,王长庆,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府首的怒吼声响彻病房,看起来真是痛苦得无法忍受了。 要不然,以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这般粗鲁? “唉,这一次,真要完蛋了。”赵子文眼里充满了绝望,将头一垂,向着屋子里走去。 王长庆也硬起了头皮要往屋子里走,不过偶尔一回头,突然间就看到了林平正站在远处看热闹呢,登时狂喜过望,暗骂自己,“现成的神医在这里居然不去求?真是猪脑子!” 现在林平在他眼里,就是医神一般的存在,如果林平出手,必定是手到病除! 他也顾不得进病房了,两步并做三步奔到了林平面前,一把扯住了林平的手,“林先生,林先生,请您出手救人哪……” 林平一咧嘴,得,这事又闹到自己头上来了。 原本不想管,可是看王长庆偌大的年纪刚才被骂得狗血喷头的,也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况且,王长庆也确实是位好医生,在民间口碑极佳,老百姓自发送的锦旗挂满了一屋子,他倒是也动了帮忙的心思。 见林平没拒绝,王长庆心下间狂喜,应该有戏。 也不顾会不会引起林平的不满,他抓着林平的手往屋子里走,边走边急急地道,“林先生,里面的人是咱们市的周雄周府首,周府首是半年前发病的,起初就是一根脚趾寒凉,然后蔓延到了整个脚掌。奇快妏敩 已经跑遍了全国,甚至国外的大医院都去过了,也没什么效果,更查不出病因来。 我那个好大喜功的同学院长有一次喝多了,当着周府首秘书的面说我能治,然后,周府首就真的来了,结果……你现在也看到了……” 第24章 几大巴掌 “周府首在我这里治了一个多月了,我各种办法全都用上了,就是不见效果,病情反而加重了,现在已经从脚趾寒到了腰上,尤其是晚上加重,就算是夏天也要抱着棉被烤着火炉睡觉…… 这个病,也确实太折/磨人了……” 王长庆叹息道。 听到这里,别的没什么,病人的身份却是让林平吃了一惊。 好家伙,府首啊,好大的一个官。 大炎国疆土辽阔,共有天下三十盟,每盟十府,一市便是一府。 府首,可是全市地位最高的人物,全国也就那么三百多个而已。 正说到这里,病房里的咆哮声再次响起,“王长庆呢?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进来?赵子文,你们这些人,真是不想干了吧?” 赵子文站在病房中间,满头的瀑布汗,不停地回头张望,老天爷啊,这个关键时刻,王长庆这老小子不会是不讲义气跑了吧? 要是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那可真就完蛋了。 “来了来了……” 王长庆情知再也等不得了,赶紧扯着林平往病房内跑。 “我现在已经凉到了心口窝了,喘不过气来……” 周雄捂着胸/口,痛苦地道。 “林先生,就拜托您了……”王长庆转头眼巴巴地望着林平,满眼乞求。 “我看看吧。” 林平点点头,向前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几个工作人员就已经拦住了林平,周雄怒喝道,“王长庆?你在搞什么鬼?还不过来?让个小年轻的过来是什么意思?” “府首,这位林先生医术高超,能治您的病。” 王长庆赶紧说道。 “什么?他能治我的病?” 周雄透过人群看着林平,满眼的不能置信。 都说大夫是老的香,这个年轻人,顶多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毛都没长齐呢,能治什么病? 旁边的赵子文一头雾水,扯过了王长庆,“长庆,你在搞什么啊?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 “我刚认识的一个人,能力出众,可以徒手接骨,非常厉害,一定能治周府首的病。”王长庆紧张地道。 “你刚认识的就敢让他给府首看病?你是疯了吧?长庆啊长庆,你都五十多岁的人,咋办事还是这么冒失呢?” 赵子文一听之下险些栽了个跟头,老天爷啊,长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就算有病乱投医,也不是这么个投法儿啊,随便找个人过来就看病? 别人倒也罢了,这可是府首啊,是全市最大的官儿啊! 对面的周雄也听到了王长庆说的话,原本就冰寒入心、痛楚难当,心情焦虑不堪,这一听之下,登时出离愤怒。 “赵子文、王长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随便拉个人过来就给我看病,把我当成什么了?试验品吗?混帐,混帐至极! 把这个小子给我轰出去,滚,滚得越远越好。” 周雄怒吼道。 几个工作人员就走过来,往外推搡着林平。 “府首,他真能治您的病,我求您给他一个机会吧……” 王长庆都快急疯了。 “王长庆,我特么也求求你,让这个小子赶紧离开,你给府首看病吧……”奇快妏敩 赵子文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滚!” 周雄怒吼道。 不过就在这时,冷眼旁观许久的林平却突然间向前一冲,几个工作人员只觉得眼前一花,林平居然已经到了他们身后,来到周雄面前。 “你要干什么?”周雄眼中威棱迸射,盯向了林平。 就看见林平二话不说,将周雄一把摁在了床上,然后整个人背朝上翻了过来,一把便扯开了周雄的裤带,露/出了腰臀。 然后,上去就是“啪啪”两大巴掌,像家长在打犯错的儿女。 氛围凝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冒出来了。 赵子文悲愤交加,一把就掐住了王长庆的脖子,“王长庆,你居然找来这么一个疯子打府首的屁/股?你这是想谋朝篡位害死我然后自己当院长吧?我特么先掐死你再说……” “你想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周雄被摁在那里硬生生地捱了两巴掌,屈/辱不堪、惊怒交加。 这花海市,有几人敢这样对他? 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往上扑,可林平只是一振手臂,抓在他身上的手臂全都被弹开去。 随后,他拎着周雄的两条腿又再一抖,宛若抖着一条蛇,“克勒勒”地一阵响,周雄大叫了一声。 可刚叫到一半,林平已经将他扔回到床上去,在他的腰上狠狠地又是一巴掌,然后,站在床边,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望着周雄。 “敢如此羞辱我?混帐,简直混帐至极!” 周雄怒吼着,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跳到了地上,狂怒喝道。 转头望着那些工作人员,“还不给我抓起来送到社安会去?” 谁料到,那些工作人员却宛若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动也不动。 “都愣着干什么?耳朵都聋了吗?” 周雄怒极,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群人都跟得了神经病一样,个个都不太正常? “府首,您的脚……好了?”他的秘书上前两步,结结巴巴地指着他的腿道。 “我好个屁,啊?”周雄低头向下一看,就看见,自己现在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两条腿有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哪里有半点得病的样子? 要知道,在三个月之前他已经脚冰得根本走不了路——别说走路了,甚至就算是谁稍微碰一下,都痛得钻心。 可现在,他居然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雄怔然望着自己的脚,不自觉地抬起右脚来看看。 “走两步来看看。” 林平微笑说道。 周雄还未反应过来,也不顾光/着脚,依言便走了两步,然后,又走了两步,再然后,甚至绕着圈儿在屋子里快走了一大圈,最后还在地中间跳了两下。 好了,彻底好了。 非但以前的那种冰冷寒凉的感觉没有了,并且,两条腿暖洋洋热乎乎的,特别有力量,好像一口气走上十里八里路的都没事。 “好了?真的好了?是你,将我治好的?” 周雄震憾地望着林平,满眼不能置信地问道。 第25章 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应该是我吧……” 林平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 “这,这……神医啊……” 周雄狂喜过望,奔了过来,一把便握住了林平的手,拼命地摇着,感恩戴德地道。 这个病已经折/磨了他大半年的时间了,每天的那种半截身子如浸冰水中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像。 现在突然间好起来了,让他感觉做梦一样,狂喜过望! “府首,您裤子掉了……” 林平俯身在他耳畔,强忍住笑,小声地道。 却是刚才给周雄治病的时候,解开了他的裤带,结果周雄刚才愤怒过头,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现在又因为开心过头,同样没想起来这件事情,结果现在裤子都褪到腿弯儿了,看上去无比尴尬。 “哎哟,不好意思……” 周雄低头一看,登时老脸通红,赶紧伸手提起了裤子,手忙脚乱地去系裤带。 场面一度有些小尴尬。 林平微笑转头望向了门口那边的赵子文,轻咳了一声,“赵院长,您可以松开王主任的脖子了,再掐下去,恐怕你真要吃上人命官司了。” 却是赵子文此刻兀自保持着狠掐王长庆脖子的姿态站在那里。 闻言如梦初醒,赵子文立马松开了王长庆的脖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长庆喘着大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子文,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搓着手,满脸感激地走了过去,“林先生,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我们先出去说话吧。” 林平向外示意道,毕竟,府首还在后面系裤带呢。 “好好。” 赵子文和王长庆赶紧拥着他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赵子文凭借身宽体胖,一下就将王长庆挤到了旁边去,然后一把就握住了林平的手,胖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林先生,是吧?哎哟哟,神医啊,不不不,医神哪,您这也厉害了,真是高人哪……” 赵子文一通花样彩虹屁,铺天又盖地,弄得林平也是哭笑不得。 “林先生,府首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王长庆是典型的求知若渴型医者,府首的这个病已经困惑了他几个月的时间了,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病说起来很简单,周府首的腰椎第五节有一个非常细小的骨刺,隐藏在诸多的血管和筋脉之中,细小到看起来就像一条毛细血管一样,就算各种先进的检测手段都看不出来。 可恰恰就是这条ct核磁都看不出来的微型骨刺,卡住了一条直通右脚的筋脉,导致血流不畅。. 可正是因为这条筋脉极其细微,这种卡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初期直接作用在脚上,就是脚趾寒凉。 但这种情况持续久了,一点点地,会影响其他筋脉纠结、血液流通不畅,最后,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导致下半截身体都开始出现问题。 现在,我将那截骨刺直接打掉,通过拍击强行理顺筋脉,一切恢复正常,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林平将府首的情况讲了一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围一群人恍然大悟,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 “林先生,实在太感激您仗义出手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里工作,我可以让王长庆马上退休,您直接来任外科和古医科主任……” 赵子文胖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转眼间就将自己老同学王长庆给卖了。 “我还有八年才退休呢,你特么啥人?” 王长庆气得鼻子都歪了。 “哐当”一声,病房门打开了,一群人走了出来,周雄的秘书恭敬地向林平道,“这位神医,府首请您进屋一叙。” “好的。” 林平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里去。 正坐在床上的周雄几步抢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林平的手,使劲地摇了两下,无比感激地道,“神医,真是神医,太谢谢您了。” “府首,您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神医,就是顺手为之罢了。” 林平谦虚地道。 “怎么称呼您?” 周雄请他坐下,甚至还用随身带来的茶具亲手给他沏茶。 “姓林,叫林平。” 林平微笑道。 刚说到这里,周雄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听,应了几声,神色肃然了起来。 放下电话,他望向林平,歉意地道,“林神医,这份情,我记住了。我马上要走,盟里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开。等我回来,找你吃饭。” 府,是市的别称。盟,相当于以前的省。 上级的重要会议,周雄不敢怠慢。 送走了周雄,赵子文就将林平生拉硬拽进了医院里,一通软磨硬泡,想要林平在医院里留下来,想干个副院长都成。 只不过林平哪有那份心思?直接婉拒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 这也让赵子文直咂嘴,感叹人才难留啊。 赵子文别看油滑世侩,但心有七窍,长袖善舞,眼见着林平已经搭上了府首的这辆大车,当然要再拉近关系、博个好印象。 大手一挥,直接免除了六子的全部医药费,并且还将六子转到了高间去,也算给足了林平面子。 出了赵子文的办公室,林平头大无比地又被王长庆拉到了他的办公室,非得要跟他请教一下如何相关的专业问题。 眼看这样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林平见王长庆人也不错并且极具医德,索性便也根据王长庆的特长教给了他一套古医正骨秘术,让他自己琢磨去,这才得已脱身。 王长庆在办公室里如痴如狂地琢磨着那套的正骨秘术,林平倒是没时间理会,回去了六子的病房,要去看看六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六子已经醒过来了,见到林平,尽管不能起身,却依旧激动地喊道,“师傅。” 林平微笑点头,坐到了他的身畔,“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无比地好,好像,用不上一个月,我这两条腿就能彻底好起来。师傅,你也太神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看病哪?而且医术还这么高?” 六子激动地道。 “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跟任何人说。要不然,谁都来找我看病,那可真是个麻烦。” 林平拍了拍他的手笑道。 第26章 狗屎同学 “放心吧,师傅,保证没问题。” 六子将胸/脯拍得“砰砰”响。 “接下来,我传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吧,这段时间,你也要勤加练习这套功法,同时用这套功法运行气脉,自我治疗,让你的腿快些好起来。” 林平再次道。 “功法?啥功法?” 六子有些发懵地问道。 “你会懂的。” 林平微笑,随后将手摁在了他的额顶。 瞬间,黄金月河的力量启动,激活了六子的气脉紫河,然后,沿着六子全身上的筋脉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这,这……” 六子闭起了眼睛,在被动的状态下,分明感受到了身体的紫气脉如长江大河般奔涌流淌,运行不停,登时就傻眼了。 这,这也太神奇了。 “这叫修行……” 林平神色肃重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将监控调整了一下,又将门关严,然后,便将什么是修行,大略地和六子说了一遍。 并且,教会了六子一整套的口诀,让六子就按照这套口诀去行功运气进行练习。 尽管六子震憾到无比复加,但还是按照林平所说,牢牢地记在心里。 随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按照林平教给他的功法自我运行了一遍。 结束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身体里都充满了特殊的能量,好像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感觉甚至康复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这更让他激动不已! “你先慢慢康复,等你完全好了之后,我再教给你运用这力量的相应办法。” 林平拍了拍他的手臂道。 “是绝世招式吗?”六子兴奋问道。 “哪有什么绝世招式,就是通过对力量的掌控和运行,不断地增强人体的反应速度、运动速度、抗击能力以及打击力量罢了。 修行运用于战斗之中,从来就没有招式可言,拼的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这些。” 林平摇头笑道。 “噢,这样啊……” 六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林平也不多解释,时间长了,六子自然就懂了。 “你也算是我修行以来所收的第一个弟子,六子,记住,人心险恶,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也不要轻易展露功法,否则你会有危险!” 林平向六子郑重其是地说道。 “师傅,我懂!” 六子重重地点头。同时,他心中也开始明悟,怪不得,师傅突然间好起来了,原来他是个修行者啊! 对于林平而言,其实这一次送他这场造化,他也还存了另外一个心思。 因为,身体里这条黄金月河不是已经彻底激活属于自己了,而是还有巨/大的隐患。 那就是,他必须要在三年之内,找那位先辈的后裔与之进行所谓的交/合,才能够真正地激活这条气脉,将之彻底融入自己的紫府之中,变成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可他现在并没有信心真能及时找到那个先辈的后裔,但这条气脉在身体里待了三年,终究不能最后白白浪费掉! 所以,他想着的是,无论能不能找得到那位先辈后裔,必须要先将这条气脉的价值最大化,全方位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一方面,可以借助这个势力组织,寻找那位先辈后裔。 另外一方面,就算没有找到先辈后裔,最后气脉消散,能力不在,但只要自己已经拥有了强大且忠诚的势力组织,那他依旧能够保护自己。 想要建立一个强大的组织,那就必须要培养更多忠于自己的精英人才。 所以,这也是他送给六子这场造化的另外一个原因。. 虽然六子早已经过了炼气修行的黄金时期了,未来成就不会太高。 不过好在他是气脉紫河的高级天赋,只要踏入修行的门槛,再怎样也不会太差。 嘱咐六子安心养病,随后,林平离开了病房,向外走去。 不过刚走到外面,结果又遇到王长庆了。 他在办公室里一直在研究林平刚教给他的那套正骨秘术,越研究越是狂喜,当然问题也更多,拦着林平,五十多岁的人了,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求指点,也让林平一阵阵地头大。 林平也没办法,只得又去了他的办公室,详细指点了他一通,王长庆又开始在屋子里研究,如痴如狂。 “这个医痴……” 出了办公室,林平哭笑不得地摇头。 边向外走,林平边拿出了电话,他准备去见见赵慕雪,看赵慕雪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打破他的头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想杀他? 要不是确实相信赵慕雪不是那样的人,他都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赵慕雪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说出那位“高人”的下落! 只不过,正当他走到楼外刚调出赵慕雪的电话号码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平?” 林平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子正站在楼外的台阶上吸烟,一见他转过头来,登时扔下半截烟头,向着他就奔了过来,嘴里叫道,“我嘈,我嘈嘈嘈,林平,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已经瘫痪在床上连老婆都被别的男人睡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林平登时就是一眯眼,他玛德!!! 对面的那个男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小眯缝眼儿,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势利小人。 林平当然认识,那居然是他的高中同学,杨威,外号臭嘴杨,当真是人如其名。 这小子据说一直在花海呢——花海是个人口一千五百万的国际大都市,各种机会非常多,所以大部分同学读完大学后都选择了回到花海市工作生活。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话,恐怕林平早就将他拍扁了。 可无论如何,这也是自己的高中同学,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林平忍了下来,淡淡地道,“原来是杨威,最近挺好的?” “还行还行……你怎么一下就好了呢?” 杨威上下打量着林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问道。 “看起来我好了你不太高兴?” 林平挑了挑眉毛,有些愤怒。 再怎样是同学,说话也不能这样百无禁忌吧? 第27章 绝不惯着 “没有没有,我当然高兴,就是很惊奇嘛。走走走,咱们进屋去说话,屋里还有一帮咱们同学呢,完事儿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杨威搂起了林平的肩膀,笑哈哈地往屋子里走。 不过林平总感觉他有些刻意,好像巴不得将自己弄进屋子里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还有一帮同学?都在这儿干什么?” 碍于情面,林平也不好意思拒绝,边往里走边,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周总手指不小心被车门夹了一下嘛,来医院看看情况。”杨威笑道。 “周总?你说是周毅斌?”林平一怔,问道。 周毅斌也是他的同学,自幼家庭条件就非常好,杨威比较趋炎附势,一直就是周扬的跟屁虫。 别看他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的,外号被叫做臭嘴杨,说话不管不顾,那叫一个难听。 可是在周扬面前,那就是常年的连环嘟噜彩虹屁。听说,杨威现在跟着周毅斌混呢,既然他说“周总”,应该就是周毅斌没错了。 说起这个周毅斌,林平就想笑。 因为上学那时候,周毅斌仗着家里有钱,整天牛逼闪电的,周围还带着几个走狗,谁不服就打谁的那种。 结果有一次就惹到林平了。 那时候林平身体强健,将他还有几个走狗揍得鼻口蹿血,狼狈不堪,打那开始,周毅斌再见到他都绕道儿走,真被他打怕了。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孩子嘛,打打闹闹都正常得很。 后来走上社会了,各忙各的,就没怎么再联系过。 “什么周毅斌啊,那是周总,人家可是干大买卖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有个小公司吗?据说以前也是上亿身家了?可在人家眼里,根本都不算啥,最多,相当于人家一个零头而已。”. 杨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用拇指摁着小指指尖儿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意思见这么大的一位老总,我还是回去了,改天有时间再聊。” 林平眯了眯眼,止住了脚步。 他终于有些明白杨威的意思了——这货没安好心,分明就是想让周毅斌看看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顺便也向周毅斌表个忠诚! 槽,这么多年过去了,臭嘴杨还是这副势利小人的德性,而当初趾高气扬的周毅斌也不是什么好鸟,来看他的那些同学想必也都不是什么善类。 既然如此,自己还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道不同,不相与谋。 不是一类人,别往一起混! 同学之间当然有真友谊,但绝对不适用在这些人身上。 林平转身就要走,可就在这时,对面的急诊处置室里,就走出来七八个人…… 当先那个人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手指头上缠满了纱布,还在不停地吸着凉气。 “他玛德,好痛啊。这新买的劳斯莱斯敢情还欺生啊,车门居然还把我手指头夹了,真耽误事儿啊,都影响我今天晚上开我的那辆七百多万的大牛出去兜风了。” 那个人边往前走边牛逼带闪电地道。 可刚说到这里,他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了林平,登时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平?” 他叫了一声,随后就快步地向着林平走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林平的同学,周毅斌。 林平叹了口气,看起来是躲不过去了。 他只得转身,面向周毅斌,微笑点头,“毅斌,你好。” “我很好,倒是听说,你不太好啊。据说全身瘫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而且还被你认为的那个哥们儿当着你的面儿上你老婆,你说你这命啊,咋这么苦啊!” 周毅斌伸出宽肥的手掌去拍林平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叹气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高中辱人反被辱的事情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他哪里肯放过?必须要好好地羞辱一下这个王八蛋。 唔,杨威这小子,很会办事嘛?回去之后可以考虑再给他涨涨工资。 周毅斌的一番话说完,旁边也都是一些高中的同学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低低哄笑声。 林平眯起了眼睛,跨前一步,躲开了他拍向肩膀的手掌,望向了周毅斌,沉声道,“周毅斌,都是同学,这样说话就有些伤人了吧?” 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周毅斌必定是对高中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想着找回场子。 而臭嘴杨也肯定明白主子一直以来的心结,今天无意中撞见他,自然要将他送到主子面羞辱一番讨主子一个欢心。 仅此而已! 林平心中冷冷一笑,最好别惹自己,否则,这种事儿他绝对不惯着。 “周总只是在关心你而已,伤鸡毛人啊。林平,你想多了吧? 你说你现在都落魄成这个德性了,见到周总还不说几句软话求周总提携提携你?还在这里瘦驴拉硬屎地装壳子,有劲没劲啊。都白瞎了我这番替你引荐的苦心了。” 旁边的杨威撇着嘴帮腔道。 可他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林平闪电般伸手,一把就掐着他的喉咙将他举起在空中。 杨威登时脸色憋得酱紫,人在空中手刨脚蹬,眼睛瞪得跟鱼泡似的。 “臭嘴杨,原来你是这样的好意啊,那我谢谢你。”林平微笑道。 将他在空中晃了两下,眼看他脸都已经憋青了,这才将他放下来,替他抻了抻衣服,“好意很好,下次不要再好了,好吗?” “你,你……”杨威腿一软险些摔在那里,捂着喉咙,嗓子嘶哑,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嘈,林平,你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偶遇同学很激动,关心你一下,你就出手打人啊?还是那么粗鲁没教养。 要知道,这个社会里,越是粗鲁没教养的人,命运越不好,越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这个道理,看起来你永远都不懂啊……” 周毅斌瞪着林平,摇头晃脑地道,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周毅斌的胖脸上,几乎要甩出半两油来。 第28章 府首的电话 周毅斌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被一群同学扶住,捂着脸,破口大骂,“玛德,你敢打我?” 林平又是一扬手,周毅斌吓得抱头往地上蹲。 可林平却没有打出第二巴掌,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煞笔!” 随后他转身就走,实在没心情跟这样的人再纠缠下去。 玛德,居然在这里遇到这么几个囊业的同学,真特么晦气。 刚走了两步,电话响了起来,林平接了电话,里面居然传来了周雄响亮的笑声,“林先生,你还在医院吗?” “正要走呢。周府首,您开完会了?” 林平一怔,没想到是周雄的电话,点点头应道。 “视频会议而已,一个小时就开完了。对了,林先生,中午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如何?” 周雄大笑道,中气十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曾经得过重病的人。 “小事一桩,府首不必挂怀。” 林平微微一笑,边打电话边向外走去。 他就是正常说话而已,没想给旁人听,可是离得这么近,身后那群同学还是听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靠,张嘴府首闭嘴府首的,真的假的啊? “我就不信了,这特么瘫痪在床上一年居然还把他瘫痪支棱起来了?好像跟府首多熟似的,他玛德,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周毅斌捂着脸在后面磨着牙骂道,尤其是很为自己刚才被林平举手吓得后退好几步的怂样儿感到耻辱! “就是就是,这小子,纯粹是特么在这里装犊子呢,在这里府首/长府首短的,就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臭嘴杨也摸着脖子在后面跟风骂道。 两个人被打,当然心中不忿! 林平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们,继续打电话。 “必须要请的,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赏光啊,林先生。” 周雄笑道,声音里有一丝期待。 “没问题,在哪里。” 林平没有再犹豫,爽快地应了下来。 “小红门会馆,迎春阁,我在那里等你。” 周雄笑道。 “小红门迎春阁,嗬,府首真是好品位。” 林平恭维了周雄一句。 不过,小红门,那可是花海市最顶级的私人会馆,想去那里消费,别的不说,先入会,年会费一百万。 拿得起会费,才有资格进会馆的门。 “迎接妙手回春的林先生,当然要选个应景的房间嘛。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等你。对了,用我派人接你吗?” 周雄问道。 “不必,我自己去就好。”林平说道,又说了两句,放下了电话,转头望着一直磨着牙跟着自己周毅斌,他神色冷了起来,“有事?”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听着你怎么吹牛逼的。你接着吹,我们接着听。” 周毅斌摸了摸脸,现在还火/辣辣地疼,他在想怎么找回场子! 他当然不信林平能跟府首搭上什么关系,更不信府首能请林平吃饭——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还至于被人搞得这么惨在床上躺了一年? 要知道,府首,可是花海市最大的官儿! “还小红门,还迎春阁……我呸,也是你这种下里巴人能有资格进去的?”臭嘴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轻蔑至极地道。 随后用大拇指指了指身旁的周毅斌,臭嘴杨仰起了头,“林平,你听好了,要说府首,咱们花海就一个,姓周,叫周雄。不好意思,你撞枪口上了,因为,咱们周总正是周府首的侄子、亲侄子!” 周毅斌挺起了并不强壮的胸/膛,傲然负手站在那里,满眼讥笑地望向了林平。 他和府首有个毛的亲戚?只不过都姓周而已,说自己是府首亲戚纯粹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唬人罢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逢人便吹嘘,或者让臭嘴杨帮他吹嘘,以壮声势。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更不可能真去打听,就这么一路吹下来,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嗯?”林平一怔,真的假的? 周围的那些同学登时就炸开了锅,他们可是不知道周毅斌还有这样硬的关系啊。 “嗬……没想到老周居然是这样的背景啊?难道有这么大的成就。” “林平那小子还在那吹牛逼呢,这一次是假李鬼遇着真李逵了……” “你说他吹谁不好,居然吹府首,结果吹人家侄子身上了,嘈,丢人哪……” “这小子是不是瘫痪一年瘫得神经不太好了?怎么吹牛逼都不贴边儿呢?” 一时间,周围的几个靠着周毅斌捞油水的同学纷纷帮腔,嘲笑着林平。 林平望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他现在连想出手揍他们一顿的欲/望都没有了。 摇了摇头,林平长出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证实一下吧,看看府首认不认你这个侄子。” 事到如今,他失望又愤怒的同时,却也不禁有些好奇,周毅斌,真跟府首有关系? “还在这装呢……”后面几个同学嘲笑道。 “没事儿,哥儿几个,我这正好有小红门的会员,可以带你们进去。正好今天难得大家凑在一起,我请客。” 周毅斌哈哈一笑道,挑衅地望向了林平。 “斌少威武……” “周总气派……” “老同学就是老同学,有钱有本事还大方,哪像那个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的土坷垃,没钱还硬装笔……” 一群同学捧臭脚,让林平恶心。 什么时候,同学会同学,腐烂到这个样子了? 这社会,这人心! 正想到这里,周毅斌已经走到了林平面前,在林平面前一伸,像是在做介绍一样,“当然,顺便,也请林大少帮你们开开眼,去看看我那亲爱的、敬爱的府首叔叔。” “哈哈……” 一群同学哄堂大笑,都在笑林平的不自量力,笑林平的装笔雷劈! “打个赌吧,如果真见到了府首,周毅斌和臭嘴杨带头,你们集体在我面前跪下来大喊三声,我是傻笔、我是溅人,怎么样? 哦,周总,如果你真是府首的侄子,看在府首的面子上你可以不用这么做。如何?” 林平淡淡地道。 其实本不想跟这些同学恃气,可这些人,配做他的同学吗? 人性最大的恶,就是以踩踏弱者为乐! 而幸好,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弱者了! “行啊,别说跪在你面前,就算我们集体脱/光了喊你三声爸爸都行。” 周毅斌大笑。 第29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讨厌……” 三个女生娇笑着在后面拍打着周毅斌,吃吃地笑道。 可那眼神和动作分明证明,她们确实很想脱/光了喊爸爸,只不过被喊的人不应该是林平,而应该是周毅斌! “那你呢?如果是你在吹牛逼,又怎么样?” 周毅斌盯着林平问道。 “你想怎样?”林平挑眉问道。 “脱/光了,绕着小红门跑一圈儿就行。”周毅斌咧嘴一笑。 “说好了?”林平挑了挑眉毛。 “必须的啊,我现在特别想见我那位府首叔叔。” 周毅斌哈哈大笑道。 “那就走吧。”林平淡然道,随后,他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见他走向了一辆老款帕萨特,还满车都是灰尘泥点子,杨威摇头晃脑地“赞”道,“林总就是林总啊,不拘小节啊,去见府首都开这种破烂车,啧啧,实在太低调了。” “哈哈哈哈……” 一群同学恶意地放声大笑。 林平坐在车子里,只是轻冷一笑,车子启动,远远开走。 …… 小红门是花海顶级的私人会馆,出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当然,消费的价格也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 车子到了门前,并没遇到了什么保安刁难,府首的秘书小张一直守在这里,见林平下了车子,赶紧就迎了过去,满面笑容地微微躬身以示尊重。 “林先生,您来啦,府首就在迎春阁等您呢。”小张说道。 “好的,张秘书。”林平微笑向着里面走去。 “哎哟喂,做戏做了个全套啊,还请了人扮演府首秘书在这里等你……啧啧。” 远处,一群人已经停下了车子来,向着这边走过来,杨威嘲讽地喊道。 周毅斌也负手走了过来,一副大老总的派头,看了看小张,“林平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演这出戏啊?演得不错嘛。” “林先生,这是……”小张都有些懵了,怎么上来这么一票人说些云山雾罩乱七八糟的? “我同学,不相信是府首请我吃饭,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林平言简意赅地道。 转头看了周毅斌一眼,戏谑地问道,“周总,既然你说你是府首的侄子,总不至于连府首的秘书都不认识吧?” “我当然认得,但是,但是不长这模样。” 周毅斌硬着头皮道——靠,他认识个屁的府首秘书,但嘴上当然不能承认不认识! 林平哂然一笑,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都懒得再跟他说。 “林先生,用我撵走他们吗?”小张眼神凌厉了起来。 面对林平他很谦和低调,但面对这些人,他这位府首秘书可就不惯着了。 “不用,权当看他们耍猴了。” 林平一笑。 “好的。” 小张是什么人?官场里打着滚混出来的,当然能明白林平的心思。 也没理会周毅斌他们,向里面一伸,“林先生,我带您去见府首。” 说罢,两个人往里走去。 “咦,他真进去了?他现在居然还有钱办小红门的会员?” 杨威看见林平居然真进了小红门,不禁一怔。 “有可能以前有两个糟钱的时候办的呗,还没过期,正好跟我们装个逼。” 有同学就捧臭脚地回应道。 “说得对,走,我们进去,今天我请客!” 周毅斌大手一挥,今天非要看林平是怎么把牛逼吹爆的。 “周总,看那个什么秘书,好像有些气度,不会真是官家人吧?” 杨威看着前面的张秘书那气度,心下间多少有些发毛了。 “怕个屁,林平这种货色能认识什么有份量的官家人?别说府首了,能认识区里的几个小局首都算他厉害。 前面那小子肯定是他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临时找过来演戏的。小红门这里,啥业务都有,我了解。” 周毅斌哼了一声道,笃定这一切都是假的,就是林平为了面子刻意安排的——毕竟,这年头,没有花钱做不到的事儿。 敢打老子,今天必须戳爆你的牛皮,让你脱/光了绕着小红门跑一圈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 进了门,里面是一条白石小径,穿过前面的池塘,然后向左,绕过一个荷花池的拂柳,向前再走出十几米远,是一座飞檐斗拱的仿古建筑,那就是迎春阁。 阁上阁下两层,独栋建筑,在这里吃饭消遣,听风赏景、醉卧锦榻,颇有古意,雅致非常。 中堂大门敞开,里面一张古朴的八仙桌上摆着香茗,周雄坐在那里和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品茶。 听见这边的声音,周雄转过头来,当他看见林平的时候,不禁站起来大笑着迎了出去,嘴里道,“林先生,这边请。” 那位老者也站了起来,却是负手而立,眼神好奇中带着高傲地望向这边。 “府首您好,恢复得怎样了?” 林平走了过来,与周雄握手,寒喧道。 “有林先生您出手,还怕恢复得不好吗?你……嗯,小张,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周雄刚要再说些什么,却皱起了眉头来,抬头望向了林平身后的周毅斌一群人,有些不解。 小张快步走到了他身畔,低声耳语了几句,周雄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地望向了林平。 林平歉意地一笑,转头望向了周毅斌一群人,刚要说话,却没想到周毅斌已经负手走了过来,看那架势,比府首周雄的气势还要足,架子还要大。 “哎哟喂,林平,请来演戏的人都不错啊,气质神韵,看得跟真的一样,仓促之间能找到这么多人,也算难能可贵了。 不过,这也花了你不少钱吧?家里能揭开锅吗?你说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啧啧,这老头儿,长得挺像,学得也挺像,别说,还真有几分府首的气势了。” 周毅斌围着周雄转了一圈儿,啧啧地道——林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找过来一个跟府首/长得这么像的戏子,厉害厉害! 林平仰头望天。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没办法,自己想找死,谁能挡得住? “他们是……”周雄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第30章 他真是府首 “府首,是这样……” 张秘书赶紧走了过来,俯身在周雄身畔,低声说了几句道。 “哦”,周雄恍然,转头望向了林平,眼中有着哭笑不得的神色,“林先生,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毕竟,周总可说了,他是您的亲侄子。” 林平笑笑说道。 “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只有外甥,可从来没有侄子。这侄子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周雄都气乐了。 “事关府首您的亲戚,我也不敢不信哪。” 林平摊开两手,无奈地道。 “你们两个少在这里一唱一和地起哄了,是不是府首,小红门的经理至少也是知道的,叫他过来问一问就是了。” 周毅斌在旁边看得心下间腾腾冒火,玛德,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这里装来装去的,简直比自己还能装啊! 此刻,远处脚步声凌乱,呼啦啦就跑过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后还跟着几十个保安,黑压压的一群人。 领头的人,正是小红门的前台经理,王志远,素来长袖善舞、玲珑八面,小红门的生意能做得这样红火,与他不无关系。 今天府首大驾光临,他一直带着人在旁边候着呢,不过因为府首喜欢清静,所以他也不敢离得太近,怕打扰到府首。 却没有想到,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刚才府首秘书小张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了,他登时火冒三丈,他玛德,居然还有这样不开眼的傻吊? 周毅斌定睛一看,登时认出了王志远,心下间却有些疑惑,自己还没叫人去请王总呢,王总就到了? 倒也顾不得其他,一拍手掌,周毅斌大笑着迎了过去,“哈哈,王总,你来得正好,来来来,快看,这里有人居然敢冒充周雄周府首,这可是冒名顶替、欺诈诳骗的大罪啊,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到社安会去!” “送你玛!”王志远狂怒,一记老拳就已经抡在了周毅斌的胖脸上,将他砸倒在地上。 随后一挥手,“将这些惊扰到府首的孟浪之徒都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保安们嗷嗷地叫着就扑了过来,将一群人全都摁在了地上。 “误会啊,张总,误会,你要抓的是指使人冒充府首和府首秘书的人,是那个叫林平的王八蛋,不是我……” 周毅斌被摁跪在了地上,仰着胖脸,尤其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怒吼道。. “混帐东西,给老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府首,是咱们花海市最大的官儿!” 王志远到了他跟前,噼噼啪啪就是四个响亮的大耳光,随后,薅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胖脸提了起来,指向了周雄,怒吼道。 “啊?他,他,他真是府首?那,那他,不是在吹牛逼?” 周毅斌傻眼了。 旁边的臭嘴杨也傻眼了。 那些捧臭脚的同学同样也傻眼了。 玛德,原来,林平没有吹牛逼,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府首周雄!! 那个秘书,也是真的! “放了我们吧,我们是被这个傻笔忽悠来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林平,平哥,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就是看热闹的……” “平哥,平少,一切都是周毅斌这傻笔跟你装犊子,咱们是好同学,就别让我们跟着吃锅烙了……” 刚才一群还在捧臭脚的同学瞬间变脸,被保安们摁在地上,哭嚎着道。 林平摇了摇头,满心失望,这都是一群什么同学?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是傻笔,我是溅人。我是傻笔,我是溅人。我是傻笔,我是溅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间传来了一个高亢而尖厉的叫声。 所有人愕然,转头望了过去,结果就看见,臭嘴杨正在那里仰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将这句话连喊三遍——这也是刚才的赌约内容。 叫唤完了,他才满脸谄媚地道,“平哥,不不,平少,您看,我已经履行完了咱们的赌约,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你还真是,愿赌服输啊……确实有够不要脸……” 林平看得一阵愕然,我去,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程度吗? “臭嘴杨,你特么太没骨气了!” 周毅斌在旁边拼命地梗着脖子怒吼道。 “嗯?”林平转头望向了他,眼神森寒了起来。 “我也是傻笔,我也是溅人……” 周毅斌比杨威喊得还大声。 其他的那些同学见势不妙,纷纷大叫了起来,“我更是傻笔,我更是溅人……” 那架势,生怕喊慢半拍小红门不放人。 “卧糟,这年轻人……” 旁边的周雄看得瞠目结舌。 他原本以为官场里混的人脸皮厚度就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要勇猛…… “平少,我们都喊完了,也履行完赌约了,今天我们有眼无珠,实在对不起,您就把我们当成一个屁,放了我们吧……”周毅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他终于肯低头了。 林平如看苍蝇一样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滚吧。” 王志远望向了周雄,周雄点了点头,他赶紧让保安松开了周毅斌他们,一群人如蒙大赦,抱头鼠蹿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林平摇头,这又是何必呢? 转头望向了周雄,林平歉意地道,“周府首,实在对不起,给您惹麻烦了。” “这有什么?反倒为今天我们的聚会增加些趣味和谈资,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了,还要多谢林先生给我创造了一个看戏的机会。” 周雄哈哈大笑道。 随后向着身畔的那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指,“来来来,林先生,给你介绍一位同行,也是我的好朋友,孙尚文,他可是位古医大家,并且也是咱们大炎国古医联合会花海分会的九位执事之一,你们亲近/亲近!” 林平就赶紧走了过去,微笑着主动向孙尚文伸手,“孙执事,您好。” “你也好。”孙尚文淡淡一笑,伸出手来与林平礼节性地一碰,未等握实便已经缩回了手去,表面的客气之下,却潜藏着一丝说不出的高冷与傲然。 这也让林平心下间略有些不舒服…… 第31章 你说够了没有? 不过随即林平倒也释然,因为他清楚,自己确实是太年轻了——在医生这一行里,大夫还是老的好,越年轻的越意味着道行浅薄,所以不受待见也是正常的。 “老孙,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林先生,他可是真正的神医。我这个毛病你也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足足折/磨了我半年时间啊。 这半年里,我跑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国外都去过了,愣是没看好。 可林先生上来,啪啪几巴掌,就直接给我拍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周雄是何等人物?一瞬间就看清楚了孙尚文存了轻视之心,赶紧替林平说话道,同时将两个人请到迎春阁中落座,旁边有两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服务员给三个人奉上香茗。 “其实看病有时候也存在偶然性的,能将偶然化为必然的,才是大德圣手,否则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孙尚文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显然并没有将周雄的话听进去。 其实他之前听说周雄被一个小年轻的把毛病给治好了,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直在外面周游世界,所以周雄有病也没给他看上,还想着等他回来的时候大显身手把周雄治好呢。 结果,现在被一个小年轻的抢了先,他当然有些不高兴,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抢他的风头嘛。 最重要的是,周雄这个病,从病根上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他自信,换做是自己也同样几下就能治好。 而周雄对林平这样感激涕零的,更让他感觉有些不值。 周雄看出了他的不满,只是摇头笑笑,望向林平略有些歉意地道,“林先生,老孙和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以前也帮我的家人看过病,他总是这么一副高傲的样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当然不会,我还年轻,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所以,这一次见到孙执事,也很荣幸。” 林平温煦地一笑道,并不以为意。 如果时时处处都在跟人恃气,那岂不是要气死了? 不该忍的当然不能忍,可是一些提不上嘴的小事、闲气,就没有必要太当做一回事了。 人嘛,总不能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对不对? “年轻人谦虚些,倒也不是坏事。”孙尚文淡然一笑,还是带着教训的口吻道。 “行啦,老孙啊,都说同行相轻,看起来你这样自诩为世外高人的名医,也不能免俗啊?早知道这样,我今天中午就不请你了,没的让我的客人心情不畅。” 周雄瞪了孙尚文一眼道。 同时,他心里面有些后悔,原本以为老朋友回来,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还都是医道高人,应该能聊得来。 哪想到,孙尚文上来就有些咄咄逼人,看林平一百个不爽,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找他了。 孙尚文淡淡一笑,端起了茶盏,吹吹茶沫,喝了口茶,倒也不再说话。 林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喝茶,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场面不免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周雄率先打破了僵局。 “老孙,你这一次在外面周游世界,收获不小吧?”周雄转头望向了孙尚文笑问道——刚才责怪了他几句,虽然是老朋友了,现在还是要收收场,给他些面子的。 孙尚文哈哈一笑,摞下了茶杯,点头道,“这一次,确实收获颇丰,居然在国外找到了两本针灸的古法,居然是烧山火和过天凉的奇针之法,比现在流行的十七法还各自多了六种针法,我正要拿回来好好地研究一下呢。” 说到这里,孙尚文望向了林平,装做不经意地问道,“哦,对了,小林子啊,你应该也是学古医的吧?那你知道这烧山火与过天凉的奇针之法吗?” “不好意思,孙执事,我学识浅薄,真没有听说过这种针法。” 林平有些尴尬地道。 要知道,他传承的可是近千年前的先辈术法,虽然里面包括当时当世最精湛的古医之术,可是烧山火与过天凉恐怕是后来才衍生出来的针灸之法,或许手法上他能识得,可是这名称上,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会吧?你身为传统古医,居然连针灸之术都不懂?” 孙尚文装做震惊地问道。 “啊,对对对,我不太懂。” 林平点了点头,也懒得解释了,直接就认下来了。 “不是我说你,小林子,这可不应该啊。针灸之术,是每个传统古医都应该涉足的内容。如果不懂针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古医,甚至都不配称为是古医!” 孙尚文哼了一声道。 他连一声“林先生”都懒得叫,根本就没拿林平当做一回事。 “老孙,咋说话呢?过份了啊。” 周雄瞪了他一眼,打个圆场道。 可孙尚文却是得势不饶人,摆了摆手,“我说的只是实情而已。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浮气躁,根本不懂得扎下心来学习,懂些粗些的东西就出来卖弄。一次两次治好人那只是运气,如果长此以往,那就是庸医误人了。” “老孙,你这话就有些没意思了吧?” 周雄皱起了眉头,沉声道。 不过孙尚文跟他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并不以为意,只是哈哈一笑,“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你说是不是呢,小林子?”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平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都懒得跟这种人生闲气多说什么,放下了茶杯,他站了起来,“周府首,孙医生应该是看不惯我,正好,我也不习惯被别人这样居高临下以教师爷的口吻训斥指点,所以,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回请周府首。” 说罢,他转身便要向外走。 看特么谁谁,小爷就不惯着。 这还是看在周雄的面子上,否则他真想给这个孙尚文一脸的好看。 “年轻就是年轻,非但医术不精,并且浮躁脆弱,说几句就受不了了,啧啧,这种承受能力,还是不要当医生了。恕我说句实话,小林子啊,你真没有当医生的这份天赋和资质。” 孙尚文见林平居然敢对他甩脸子,登时气往上顶,怒哼了一声道。 要知道,他可是身份尊贵,别说市府,就算是省盟里的领导他都是座上嘉宾,有多少人想跟他说话或者同席共餐都没有这个资格呢。 这小子可倒好,居然敢甩脸子给他看?真是给他脸了! 林平“豁”地转身,眼神冷冷地盯着他,缓缓地道,“孙执事,你说够了没有?” 第32章 你快挂了 “没说够,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孙尚文都气笑了,他居然敢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不,你说错了。原本,我想警告你要注意身体,最好平心静气、情绪平和一些,否则你会马上出现问题,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需要了。” 林平淡淡地说道。 同时,他盯着孙尚文的眉心,眼底深处,涌起了一丝怜悯的神色。 其实最初见到孙尚文的时候,他就发现孙尚文有些不太对劲,他的脸色很红/润,给人以精神矍铄的感觉,可这种矍铄骨子里却好像是硬生生地逼出来的,似乎是一种透支式的矍铄。 当时林平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因为那帮狗屎同学,他也没时间去仔细探究。 刚才趁着孙尚文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他进行教育训斥的时候,他倒是启动了月河之眼,扫了一遍,终于弄清楚了原因。 原来,这个孙尚文应该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补品,想要强身健体,结果却误用了什么方子,导致他一直是在用透支身体潜在精力的办法去维持这种虚假的精神矍铄。 这不出毛病就怪了。 并且,无巧不巧的是,现在这种阶段性的透支已经让孙尚文到了强弩之末了,别看表面上红光满面,可是他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倒下去,昏迷不醒! “我出问题?哈哈,年轻人,你这嘴可真是够毒的啊。不过你放心,最近半年,老夫按照古法调制了一剂方式,吃下去龙精虎猛,就算是你死了,我都未必会死!” 孙尚文怒极笑道。 “孙执事,我只是实话实说。奉劝你一句,现在最好别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别再这样情绪激动,因为这会让你体内激素水平瞬间飙升,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林平负手淡淡地道。 他启动了月河之眼,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孙尚文现在正处于一个“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的状态,也就是说,在那味药剂的刺/激下,他体内的潜在精力消耗远远大于精力生产。 就在现在这一刻,他已经将几十年来所储存的潜在精力全部都消耗完了,新的精力还未生产出来,接续不上,他随时有可能晕倒甚至直接全身脏器衰竭挂掉。 “林先生,别这样说话,这确实不太好。” 周雄皱了皱眉头,也觉得林平说话有些过份了,再怎样,也不能拿人家生命做为攻击点吧?这多少有些不好了。 “不,周府首,我是说真的,像孙执事这种情况,我劝他有教训我的时间,还不如马上就去医院就医,恐怕迟则有变啊。” 林平摇了摇头,认真地望着周雄道。 “你说的,是真的?”周雄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林平,看他如此认真的样子,难免心底下犯了嘀咕。 毕竟,他可是实打实地亲身感受过林平的医术的。 可是,孙尚文也是全国知名的名医,不应该将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都不知道吧? “放屁,林平,你敢诅咒我,说我身体出了问题马上就要死了?你这毛儿都没干的黄口小子,言语这般恶毒,我,我特么,呃……” 刚说到这里,孙尚文突然间脸上红光大盛,眼睛都快滴出血来的样子,捂着胸/口缓缓地瘫在了座位上。 稍后,他一口白沫子便喷了出来,沿着座位便滑了下去,躺在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那是维持他身体活动的精力在这一刻终于全部耗尽,连储备的精力都已经涓滴不剩,能量接续不上,他自然直接晕迷了过去。 “老孙,老孙……” 周雄狂吃一惊,急急地俯下身去将孙尚文拖了出来,拍打着他的脸上,口中唤道。 旁边几个服务员吓得尖叫了起来,张秘书还有一直候在那边的王志远以及几个保安全都冲了过来,尤其是王志远,吓得脸色煞白。 要知道,府首的朋友在这里就餐出了意外,就算没有他们的责任,可如果府首迁怒在他们身上,他们可真是冤枉死了。 “我已经说过了,让他平心静气,千万不能再动怒去消耗体内残存的精力能量,可他就是不听。” 林平叹了口气道。 “林先生,求求你,快救救老孙吧,他虽然骄傲自大莽撞了一些,可是人品真的不坏,曾经捐资近千万为山区的孩子们建造了十几所学校,还曾经在贫困地区免费为上万人看过病,他是个好人啊……” 周雄抬头望着林平,苦苦哀求道。 “好吧。” 林平也没办法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见死不救,毕竟,只是言语之争,孙尚文当然罪不至死。 到了孙尚文的身前,林平伸手一探脉,却是一惊,因为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毕竟,月河之眼再怎样厉害,刚才也只是隔空查探个大概而已,现在直接探脉用月河之眼扫视,才发现,孙尚文的身体已经透支得极其厉害了。奇快妏敩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曾经储蓄精力的地方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池塘,包括心、肝、脾、肾等等。 可是现在,这些小池塘里的精力能量全都被抽调一空,并且因为极限透支抽调,造成了一定的损伤,现在那药力还在疯狂抽取精力,最后的结果就是将这些小池塘全都抽烂、萎缩,完全失去制造精力的能力。 确实有些麻烦。 “让人去药店买针灸银针,要快!”林平喝道。 同时,他以手搭额,黄金月河的力量瞬间发动,直接做为替代精力能量补充进了孙尚文身体里的那些小池塘之中,以保护这些重要脏器不受药力催促而导致衰竭。 “有,有,不用买,老孙经常随身带着呢。” 周雄喊道,拿过了孙尚文的包,抽出了一个布卷。 林平一手抚额输入黄金月河的力量,一手将布卷直接摊在地上,一排亮闪闪的银针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起!”林平一声轻喝,伸手在布卷上一抚,刹那间,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他的手上如有磁石一般,已经坠满了银针。 他居然连看也不看,坠满银针的手在孙尚文身上急速地一掠。 “唰唰唰……”令人眼花撩乱的银光闪动中,一排银针如飞星坠落,循经走脉,准确无误地扎在了一个个重要的穴位之上——那是林平使用古传泻法,直接将孙尚文体内的药力泻出,以免药力继续疯狂抽调榨取各个脏器的潜在精力! 同时,也是在刺/激各个脏器,相互联通、尽快复苏,生产精力能量。 一手泻,一手补,泻补相和,延生续命! 第33章 突然一跳 十分钟后,孙尚文猛地坐起,“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灼/热的白沫子,终于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望向四周,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老孙,老孙,你终于醒了,刚才可把我们吓死了。” 周雄赶紧扶着他,惊喜交加地叫道。 同时向周围的人挥手,张秘书会意,带着一群人赶紧退了出去,不再围观了。 “好……难受!” 孙尚文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整个身体沉得不行,周身百骸无一处不是酸痛得要命,眼皮仿佛都是两块千斤巨闸,得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眼皮抬起来。 “你滥用补药,透支生命,看似龙精虎猛,实则风烛残年,以后这类补药,不能再用了,否则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林平负手站在他身畔,淡淡地道。 “这,这,你……” 孙尚文震惊地望着他,此时此刻,终于清醒了过来。 略一回想,登时便是恍然大悟。 他是医学大家,药理药性,无一不精,只不过就是因为太过自负,再加上太过相信古方古药,却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配制服用了那种补剂。 现在出了这种大状况,略一反思,他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登时,他羞愧得满脸通红,挣扎着便要站起来,向林平表示感谢。 “你身体透支,不宜多动,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多服用一段时间,好好将养身体,才有可能逐渐恢复过来。现在,我再帮你调养一下身体吧。” 林平以指为针,摒指如剑,“唰唰唰”,再次在孙尚文身上点了几下,指力渗透,真气透体而入,登时孙尚文只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涌动,那热流在体内来回游走,登时,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好多了,终于能坐起来了。 站起来,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多了。 “这,这是七绝指针?” 孙尚文满眼震憾地望着林平,都快傻掉了。 别人不识货,他当然知道,这是早已经失传的指针之术,并且,据说只有有修为的人才能够施展出来的啊。 莫非,这个年轻人还是个修行者? 一时间,他心头狂颤,暗里痛骂自己有眼无珠! “我管这叫回阳指针,大概,我们的叫法儿不同吧。小技俩而已,不值一提。” 林平并未在意地道。 “小技俩?” 孙尚文都快听傻了,天哪,随手使用的就是失传的指针之术,这还是小技俩? 回想一下刚才自己还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地教训喝斥林文的情景,他脸上烧得厉害,心中羞愧难当,站了起来,两手禀持古礼,向着林平深深一躬,“尚文糊涂,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大义,救治不计前嫌。尚文错了,请先生受尚文一拜。” 这一躬,直接弯腰九十度,是仅次于跪拜的重礼,也证明了孙尚文现在心中是何等的羞愧与感激。 “孙执事不必如此,我一个年轻后生,你这简直太折煞我了。” 林平赶紧扶起了孙尚文。 只不过这刚刚一扶,孙尚文便是“啊哟”一声轻叫,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却是两个人都忘记了现在孙尚文身上还扎着无数银针呢,结果这一扶,恰好就碰到了几根银针,疼得孙尚文身体直颤,都有些眼泪汪汪的了。 “哎哟,对不起,孙执事,我忘了刚才对你实施针灸救治了,银针还未取下来呢。” 林平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 随后便要去取孙尚文身上的银针。 “等等,等等……” 孙尚文低头一看,登时伸手阻止了林平,低下头去仔细地看起了身上的银针,只看了几眼,他便惊叫了起来,“林先生,这,这,这可是大衍奇经针法?” “确实是这种针法,怎么,孙执事认识这种针法?” 林平点了点头,这一次,孙尚文倒是真说对了,这种针灸之术确实是大衍奇经针法,反正记忆里就叫这个名字。 真难为孙尚文了,居然还认得这种千年前的古针法。 “天哪,这,这,这种针法早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见到这种针法?”孙尚文大叫了一声,满眼狂喜的神色。 自己刚才显摆的什么烧山火过天凉,与这种大衍奇经针法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这可是传说中泻补相和的最强针法啊! 他再次被震撼到了。 老天哪,随手施展的就是一种失传秘术,这个年轻人,倒底是什么来路啊?难道是医仙下凡了? “没有那么夸张吧?就是一种针灸之术而已。”林平摸了摸鼻子,孙尚文的反应倒是超乎他的意外。 “夸张?老天啊,如果要是你拿着这套针法去古医联合会,单凭这套针法,你现在就能成为总会十大执事之一!” 孙尚文叫道。 “老孙,现在你终于知道林先生的厉害之处了吧?哈哈,活该啊你,这才是真正的有眼不识泰山呢。 要不是林先生医术高深并且宅心仁厚,还能不计前嫌地救你,你现在都已经死了,我该去殡仪馆送你了。” 旁边的周雄哈哈大笑道,还不忘了嘲讽一下自己这位老朋友。 “确实确实,我这双眼睛真该抠了,这样一位大德神医站在我面前,我居然还敢班门弄斧、弱犬吠虎,相反,你忍受我的羞辱却反过来还救了我的命,简直,简直……” 说到这里,孙尚文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索性抬起手来,照着自己的老脸“啪啪”就是几大巴掌,速度之快,让近在咫尺的林平都来不及阻拦。 不过,他还要再打的时候,林平已经及时伸手拦住了,“孙执事,千万别这样,否则我心中不安。之前都是误会,不算什么事情,你也就放在心里了。这样,你别动,我先收了你身上的银针,要不然,你也行动不便。” 谁知道,林平刚要收针,孙尚文却是如触电一般,吓得往后一跳,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大病初愈,行动却是那般敏捷,跟兔子似的,也吓了林平一跳。 “这,这,孙执事,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平有些不知所措。 第34章 乌烟瘴气 “林先生,我求你,先给我留一下这银针,让我研究一下这针法好不好? 我知道,这确实有些过份,可我也是研究针灸之术的,而这种针法着实太过神奇,所以……” 孙尚文搓着手,老脸通红地望着林平,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地望着林平,满眼期待。 “原来是这样啊。”林平恍然大悟,哑然失笑,摆了摆手,“孙执事,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现在还是先将针收起来吧,要不然扎了满身,还是有些不方便。更何况,针扎在身上,你只知道穴位点位,中间施针过程顺序你也不了解,这样的研究也很容易出现偏差的。” “啊?你,你真的肯教我?”孙尚文狂喜过望。 “一种针灸之术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教就教了。” 林平摇头笑道。 “这,这,这……师傅在上,请受徒弟孙尚文一拜!” 孙尚文激动得手都颤了,也不顾身上插满银针,登时就要跪下去。 好在林平这一次反应很快,一把便扶住了他,“不用不用,孙执事,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就是相互之间的医术交流而已,没必要弄得这么夸张。” “不,必须要拜师,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古传秘法,过去可是压箱底的绝活儿,甚至传儿不传徒,您能答应教我,本就是我天大的福泽,我必须要拜师,才有资格跟您学习。否则,我宁可不学,也不能白白地占您的便宜。” 孙尚文却是神色肃重地道。 古医一脉,和修行一样,最讲究的就是门派师承,学术必拜师,这是几千年来传下的规矩,破规者易遭天谴! “行行行,这事儿以后再说,我先将你身上的针收起来吧。” 林平头大如斗,赶紧扶起了他,随后,伸手在他身上一抚,将银针收了起来。 又用专门的工具火炙消毒,这才重新插回布卷之中。 收针的过程,又让孙尚文再度惊艳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震憾。 这一次,他终于看得清楚,林平收针的手法证明他绝对是个修行者,因为他只是伸手一抚,手上好像有磁力一般,直接将针整片整片地收起,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一切收拾停当,再次落坐,这一次,孙尚文可不敢再像刚才一般自高自大了,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宛若一个乖巧的小学生。 周雄看得大乐,哈哈笑道,“老孙啊,这一次是不是长了个教训啊?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是是,但我不后悔。因为,这一次能见到师傅并且拜师成功,是我最大的幸运!” 孙尚文重重地点头道。 “咱们就是朋友,相互交流可以,拜师就免了吧?” 旁边的林平一阵阵地头大,赶紧出声道。 “不,必须的。过些日子,我会召告花海同行,向师傅您郑重行拜师礼,入您师门,才有资格向您学习。 当然,我也知道您是低调之人,如果您不想太过张扬,也可以隐于幕后,并不露面,但三叩九拜之礼是必须的!” 孙尚文道。 林平捏了捏眉头,这个孙尚文啊,还真是执着。 旁边的周雄也很震惊地望着孙尚文,颇有些震惊。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位心高气傲的医道大拿这般执着地要求做一件事情,并且还是向人拜师,嗬,看起来,这是动真格的了。 “先不说这些了,师傅,我向您汇报一下我这一次回花海的事情吧。”孙尚文道。 林平一咧嘴,这一句“师傅”,叫得他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说实话,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叫他师傅,真让他有些生命不能承受其重。 “对对,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要不然,你老说拜师这个事儿,整得有些太沉重了。” 周雄笑道。 “我这一次回花海,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参与改选古医联合会花海分会的会长。这个会长四年一选,主要由我们九大执事从备选名单中选出来。”孙尚文道。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说自己要竞选这个会长吗?还说得这么委婉,什么参与改选。” 周雄毫不留情面地道。 “当着我师傅的面儿,你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孙尚文怒目而视。 “恰恰相反,我觉得在你师傅面前,你是半点面子都不应该有。做学生就得有个做学生的样子嘛。 况且,你可别忘了,你师傅还是我介绍给你的呢,你信不信我在你师傅面前进一进谗言,然后,让他别收你这个徒弟? 反正,现在还没有行过拜师礼呢,不收也是可以的。” 周雄“威胁”他道。 孙尚文立马举手投降,“周雄,周府首,我怕你了,行了吧?” “哈哈……”周雄开心大笑。 林平也忍不住摇头而笑。 “师傅,我确实想做这个会长,不过,我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我只是想,踏踏实实地为那些有需要的人做些事情,真正地悬壶济世,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楚宇似的,只知道以此为平台捞钱、发展家族势力。” 孙尚文哼了一声道。 “嗯?楚宇?” 林平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啊。 “花海十大家族之一的楚家楚宇嘛。”周雄淡淡地道,显然,对楚宇也并不怎么感冒。 “哦”,林平点头,他终于想起来了,楚宇,就是那个楚少杰的亲爹嘛。 而那个楚少杰,当初可是拿着那个假还阳芝去救赵慕雪的,偷功窃名,让人不耻。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楚宇居然还是古医联合会花海的分会长啊! “我听说,楚宇好像不会看什么病啊,也不是什么大夫嘛,他怎么有资格成为花海分会的会长的呢?” 林平有些纳闷地问道。 “因为,他是倒腾古药的嘛,从上到下,认识太多古医联盟的大拿了,再加上他特别会钻营,长袖善舞,又舍得花钱,所以,他之前就成为了古医联合会花海分会的九大执事之一。 上一届改选,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会长。 现在的古医联合会,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由一个学术研究会变成了一个特么名利场了,大家都在钻营、挖空心思想往上爬,根本都不想着如何提升医术与能力,再这样下去,这个分会就要烂掉了。” 孙尚文痛心疾首地道。 “原来这样啊。” 林平恍然大悟。 第35章 一箭四雕 “我感觉,你选不上。” 周雄给孙尚文泼了一盆冷水。 “确实,我也这样感觉。” 孙尚文叹了口气。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情况。 虽然一腔热血,可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性格孤傲,与其他人相处得并不和谐,几位执事对他并没什么特殊的好感,更谈不上什么支持与帮助。 而楚宇则是长袖善舞、玲珑八面,上上下下打点了极其到位,大家一提起楚会长来,都是交口称赞,人缘极好。 如果不出意外,楚宇再次当选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没选上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楚宇真的再次选上会长的话,我直接就辞了这个执事,跟着师傅学本领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楚宇打着古医联合会的幌子天天推他的那些破假药坑害老百姓气得肠子都疼。” 孙尚文又再哼了一声道。 “这倒也是,蜕去凡壳驱浊气,一壶明月清风来,于你而言,倒也真不是什么坏事。” 周雄叹了口气道。 他身在官场,当然也清楚这里面的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这些事情,林平倒也略知一二,也能理解两个人的心情。 点了点头,他开口问道,“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就是古医联盟花海分会要举办第一届花海药王大赛,获得药王称号的人,可以直接成为分会九大执事之一,并且还能获得一株五百年的何首乌做为奖励。 而我就是做为评委之一,来参加这一次药王大赛的。” 孙尚文说道。 “嗯?”林平挑了挑眉毛,缓缓地道,“看起来,这一次药王大赛,恐怕是针对你来的吧?” “针对我?”孙尚文有些不解其意,旁边的周雄却是有些惊讶地看了林平一眼,这个年轻人,越接触越发现,他的心机城府,倒是绝对不简单啊——有些事情,孙尚文看不出来,可是周雄却一眼便能看明白。 但他没想到的是,林平居然第一时间也反应过来了,反应速度简直和他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相上下。 “你对楚宇有意见,恐怕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楚宇不可能不知道。 你想竞选把楚宇搞下去,怕是楚宇也想在竞选之前把你搞下去。 但他没有其他的理由搞你下去,就动了这个歪心思,一定是想通过这个药王大赛,选出一个新执事来。 然后,强行推动执事换届,先把你选下去,将这个新执事推上来。 而这个所谓的药王,肯定也是楚宇的人,他一定会保证这个药王顶替你成为新执事。 这样的话,他既选掉了你,又推上了自己的人,还能保证自己位置的稳固,同时,那株五百年的何首乌,他也可以省下了。 一箭四雕,心机好深。” 林平言简意赅地道。 “全中,厉害!”周雄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地望向了林平。他所能想到的,林平全都想到了,这个年轻人,好生了得啊。 如果说以前周雄还是以长辈看晚辈的心态看林平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之心,完全就是以平辈的眼光去看待林平了。 “好家伙,师傅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顶多就能想到一点而已,不愧是我师傅!” 孙尚文恍然大悟,不停地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周雄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么?老子索性就不参与这件事情了,爱怎样怎样,折腾去吧。真急了,明天我就去辞了这劳什子的执事,跟师傅学艺去了。” 孙尚文哼了一声道。 “不。” 林平却是一摆手。 “啊?师傅,您不想收我了?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对您不敬了……” 孙尚文会错了意,登时就急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说,你可以全力争取一下去做这个会长,你当这个会长,总比卖假药的人当上这个会长要好得多吧?” 楚少杰让林平观感极差,料想他老爹也强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样的人坐在那样的高位上,林平就觉得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师傅,您有所不知,我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真想参选我也选不上!” 孙尚文摇头叹气道。 “那也未必,事在人为嘛。就算努力了不成功,给楚宇这样的人制造些麻烦,让他多些敬畏之心,也是好的。” 林平摇了摇头道。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老孙,你想参与的话,我倒是不妨可以和你师傅一起帮你努力一下,怎么样?” 周雄哈哈一笑道。 虽然楚宇平时对他恭敬有加,而且还送过大礼——当然他没收,他同样对楚宇不感冒,反正自己的朋友上位总比楚宇这种人当会长要好得多。 “我们这种民间组织可跟你们市府是两条线,你想直接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孙尚文道。 “周府首可以采取迂回策略,做其他人的工作。我,可以直接参加药王大赛,出其不意,成为这个药王并且成为这个新执事,到时候,咱们就有一博之力了。” 林平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经认了孙尚文这个徒弟了,他总得要做些什么嘛。 况且,通过这个机会登上更高的平台,壮大自己的力量,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话,就算三年之后自己无法找到那位前辈后裔,气脉消散,重新成为普通人,最起码,他依靠三年来培养出的实力,也能自保无虞! 孙尚文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拍大腿,“对啊,师傅你可以参加药王大赛,成为新执事,到时候,老周帮我保住这个执事的位置,咱俩再联合一下其他执事,真要过半数干掉他的话,不就成了?” “恭喜你,终于开窍了。”周雄哈哈大笑道。 转头望向林平,眼神更加欣赏,颇有心有灵犀的那种感觉啊! “就这么定了!” 林平点了点头,一锤定音,没有半句废话。 “师傅,我以茶代酒,敬您!”孙尚文病刚好,不能喝酒,他兴奋地举起了茶杯,向林平敬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林平却并未举酒杯,而是神色肃重地问道。 “师傅您说。”孙尚文赶紧摞下茶杯问道。. “那个补剂方子,是谁给你的?”林平皱眉问道。 第36章 务必打死林平 “这是我从一本古藉上得来的方子,师傅您请看。” 孙尚文赶紧给包里拿出了一本古朴的线装书来,翻到了其中的一页,递给了林平。 这本书他宝贝得很,一直带在身旁,有空就拿出来翻阅。 林平一眼望去,却是摇头,“做旧的假书而已。” “啊?不会吧?这可是我从国外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到的,怎么会是假的?”孙尚文大吃一惊。 “这样,你先去查查来源,书的主人曾经是谁。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太对劲。” 林平摇了摇头道。 “好的好的,我一定彻查这件事情。” 孙尚文神色凝重了起来,不停地点头道。 “来吧来吧,说了这么半天,菜都没吃一口呢,赶紧的,吃饭吃饭,这才是今天的主题。” 周雄拿起了筷子笑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就在将要散席的时候,突然间张秘书走了过来,歉意地向林平和孙尚文笑了笑,然后小声地在周雄耳畔道,“府首,陈家的家主陈世英求见。” “陈世英?他怎么也在这里?为什么要跑过来见我?”周雄一怔。 “他恰好就在旁边的云水阁,刚才听说您在这里,想过来拜会一下,敬个酒。” 张秘书小意地道——刚才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不少人都知道周雄在这里。 “如果只是敬个酒的话,就让他来吧。”周雄思忖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他做为花海府首,也是要获和这些大家族们的支持的,哪怕再不情愿,也要虚与委蛇。 “陈家,陈世英?”旁边的林平却是听得心头一动,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那个于晓艳的情/人陈豪的父亲陈家家主陈世英吧? 正思忖间,张秘书就引进来一位老者,那位老者大概七十岁出头,一进迎春阁就满脸堆笑,微躬着身子快步走来,向着周雄伸出了双手,口中笑道,“周府首,您好您好,多日不见,周府首更加风彩照人了。” 周雄微微一笑,恢复了府首的威严,矜持又傲然地伸手与他一握,点了点头,“陈家主也很是矍铄啊,请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今天来就是向府首和府首的两位朋友敬酒来的,虽然心中情切,但还是有些冒昧,还望海涵。” 陈世英姿态十分之低,倒也让周雄很是受用。 “来吧,陈家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尚文孙医生。” 周雄向着孙尚文一伸手,介绍道。 “孙医生,久闻大名啊,您好您好。” 陈世英眼神登时亮了起来,赶紧握手。要知道,孙尚文在花海可是顶尖儿的名医,他的名号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陈世英这样年纪的人,当然更能深切地感受到这样的名医对他们来说有着怎样的震憾。 孙尚文却十分不满地看了周雄一眼,意思是,你为什么先介绍我?我师傅呢? 周雄却是一笑,又向着林平一伸手,“这位,是孙尚文孙医生的师傅,林平,林先生。” 他加重了语气道,那边的孙尚文这才消气,要不然,周雄敢轻视他师傅,他肯定跟周雄没完。 “啊?孙医生的师傅?这,这,太年……呃,太厉害了,林先生,幸会、幸会。” 陈世英险些说出一句“太年轻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赶紧伸出双手与林平一握。 林平微笑与他握手。 陈世英是个人精,不敢多打扰,又再寒喧了几句,便告辞而去了。 不过,张秘书送他出去的时候,陈世英小声地问道,“张秘书,林先生是孙医生的师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是刚拜师的。” 张秘书倒也不避诲,笑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林先生简直就是医术通神?” 陈世英的眼睛愈发亮了起来。 “那是自然,要不然,孙医生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拜他为师吗?” 张秘书微笑道。 陈世英不再说话,可是心思却热切了起来。 要是说起来,他现在确实有些难言之隐。 大概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在女人身上征伐过多,他现在早已雄风不在,甚至从半年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要知道,他现在外面还有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娇娘在等着他宠幸呢,这也让他着急上火,遍寻名医,可就是治不好。 如果,能让这位神医出手救治的话…… 他心中无比期待了起来。 林平此刻倒是不知道陈世英是怎么想的,吃完了这顿饭,他心情畅快,眼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便往家赶,准备和老妈晚上出去买买菜,做做饭,让老妈好好地享受一下天伦这乐! 血拳门。 血拳门山门在距离花海市三百公里的平阳市,是北方众多林立的门派中一个有些名气的门派。 现在像血拳门这样的体术门派多如牛毛,几乎可以说是遍地都是。 不过,质量上难免就是良莠不齐、泥沙俱下。 像血拳门这样的门派,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所以,也才能在民风彪悍的北方站住脚。 血拳门掌门叫吴铁泉,今年七十岁,早些年硬生生凭借着一双拳头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头,暮年时开了这家拳馆。 名曰拳馆,不过性质大概跟一家高规格的安保公司差不多少。 靠着培养弟子、输出安保人才,血拳门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 张君,就是这众多弟子中的一个,算是外送安保的弟子中,比较高端的了——真正的精英弟子,只出临时性任务。平时就待在血拳门,练拳、坐阵,维持门派威风! 张君被输送到了陈家,年薪百万,三七分成,有三十万是孝敬门内的。 得知张君出事,血拳门震怒,这还是头一次外送的高端弟子被打得这样惨。 其实弟子的死活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这会影响到血拳门的声誉与生意。 所以,于晓艳只花了三千万,血拳门便派出了五个目前最得力的弟子,回到了花海,务必打死林平。 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第37章 辱我母者,如诛我心 林平心情大好地回到了家。 可是刚一进门,他就闻到浓重的血腥气。 他狂吃一惊,推门而入,循着血腥气一望,登时骇得肝胆俱裂。 只见,老妈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手脚全都软绵绵地垂在旁边,分明就是断掉了。 “妈,妈……”林平悲愤交加,扑了过去。 一探呼吸,幸好,老妈还有一口气。 迅速给老妈检查了一下,老妈性命倒是无碍,可是手脚都断了,是被人硬生生用棍子打断的! 林平强忍悲痛,开始给老妈接骨,然后就地取材找了一些木片给老妈/的断肢固定住,最后,将老妈送到了医院。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后,老妈也终于悠悠醒转。 “妈……” 林平跪在那里,眼泪涌出了眼眶。 “小平……” 老妈一见林平跪在那里,登时眼泪也下来了。 “倒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林平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中午正做饭呢,结果,就进来一大群人。 领头的,是一个女人,手上还打着夹板,她说,你打断他弟弟的手臂,她就要打断我四肢,然后,她就让人打断了我的胳膊和腿……” 老妈一想到刚才的剧痛和屈/辱,眼泪就忍不住扑落落地往下掉。 “于晓艳!” 林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逼出了这几个字来。 这个女人,还有她的弟弟于晓飞,这两个人渣,他必须要杀! 他真的很后悔,昨天居然只是因为害怕打/死人不好平事,没有当场杀掉他们,以至于有了今天的这个结果! 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接起了电话。 “林平,你老妈还好吗?我只打断了她的四肢,唔,应该还能活着见到你吧?” 电话里传来了于晓艳猖狂至极的笑声,这也相当于她直接承认了事情是她做的。 “敢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林平深吸口气,保持着平静地问道。 “我在市郊老化工厂,厂部这边,想报仇,就来找我吧。”于晓艳尖厉地笑道。 “好,你等我。” 林平冷冷地一笑,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又拨了几个号码出去,那是赵慕雪的电话。 “嗯?”赵慕雪的声音响了起来,依旧如冰如雪,透着入骨的寒凉。 “求你件事情,一个小时以后,市郊化工厂,我要杀人,帮我善后。” 林平缓缓地道。 “是那个,陈家庶子陈豪的情/人,于晓艳?”赵慕雪沉默了一下,缓缓问道。 “是。”林平简短地道。 “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晓艳请回了血拳门五个弟子,基本都是相当于十三人之力的体术高手,领头的那个,相当于十五人之力。 这是陷阱,你境界低微,只相当于十人之力,去了必死!” 赵慕雪警告道,虽然对林平不感冒,但对林平的事情,她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就算林平没有打这个电话,她也正要准备给林平打过去示警。 “欺我母者,如诛我心,此仇必报,死也要去。 如果我活着,帮我善后。如果我死了,替我收尸! 若结局凶恶,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帮我照顾好我母亲。” 林平平静地道。 “可以。不过,如果你告诉我那位高人是谁,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些人。于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也省得你这样打生打死了。”赵慕雪道。 “不,这个仇,我必须亲手去报!”林平摇头。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赵慕雪急急地道。 “嘟嘟嘟”,电话盲音响起,已经挂断。 赵慕雪将电话摔在了桌子,愤怒地骂道,“这个莽夫!” 思忖了一下,她轻哼一声,“也好,如果你不敌,或许那位高人就会出现救你,我也有机会结识那位高人。” 这边,林平已经揣起了电话,走到了老妈身畔,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掏出一张卡放在了她的枕头下,“妈,卡号是我的生日,里面有四千万,够您日常用度了。” 老妈刚才已经听到了电话,已经知道了林平要去干什么,登时泪如泉涌,拼命地摇头道,“小平,不要去,不要去!妈只想你好好地活着,不想你有任何意外。妈求你了,不要去!” 可是林平却摇了摇头,跪在了地上,重重地连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贴了贴老妈/的脸颊,“妈,您保重!” 说罢,他转身离去,每走一步,都似乎带起漫天的风雪! 市郊老化工厂。 厂区早已废弃,因地势偏远无人开发,所以一直闲置。 此刻,厂部门口,那栋六层的破烂办公楼门前。 于晓艳扶着轮椅,站在那里,眼神冷厉。 于晓飞坐在轮椅上,眼神仇恨地望着对面,现在,他无比期/待林平的出现。 姐俩前面,站着五个身材雄壮的年轻男子,全都是三十岁出头,正是当打之年。 领头的一个,尤其壮硕,一双手宛若两只小蒲扇,握起拳来,那拳头跟婴儿的脑袋差不多少,往那里一站,极具压迫感。 “姐,他能来吗?别是害怕,跑了吧?” 于晓飞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影儿,禁不住有些沮丧。 “放心,小飞,他一定会来。” 于晓艳冷冷一笑道。 “你凭什么这样判断?”于晓飞转头看着她。 “那小子还算有孝心,并且是个不管不顾的莽撞性格,知道了是我们打断了他老妈/的四肢,热血上头,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一定会来的!” 于晓艳寒声道。 “杀了他,我们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他好像有些背景……” 于晓飞略有些担心。 “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这小子无门无派,也没什么背景,只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认识了赵家的人,据说那天是赵家人帮了他的忙,让他逃过了一劫。 不过,这小子一个社会底层的小垃圾,顶多就是走了狗屎运让赵家欠他个小人情罢了,这个情还过了,也就不再理会。 他要是死了,就不信,赵家还能为这样的人出头说话?” 于晓艳哼了一声道。 好歹也是大家族中一个庶子的情/人,这些事情,她看得很通透。 大家族中,只有冷血的利益,从无暖心的温情。 看你有用,自然帮你。见你无用,自然无视。 就这么简单。 第38章 我来杀你们 “那就好,等他来,让这几位师傅别着急打死他,先打断他的四肢,然后让我来,我一脚一脚地踢死他。” 于晓飞咬牙切齿地道。 虽然手臂断了,可是他已经准备好一双鞋头套上了钢板的钢鞋,只要林平敢来,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不,是亲脚杀了他。 “放心吧,他的命是你的!”于晓艳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引擎声响起,所有人眼神都是一紧。 稍后,一辆满是灰尘的帕萨特已经疾驰了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一群人的面前,林平已经从车子上走了下来,满眼煞气。 他甫一下车,眼神便死死地盯在了于晓艳和于晓飞的身上,眼中一片血红。 “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于晓飞盯着林平,眼神同样仇恨。 “我来杀你们!” 林平长长地吐出口气去,缓缓地道。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里逼出来的。 “想杀我们?哈哈,你先保证自己得活下来。不过我看,可能性并不算大。” 旁边的于晓艳尖厉地笑道。 “你叫林平?” 此刻,领头的那个血拳门弟子冷冷地望向了林平,眯眼道。 “是。”林平转头望向了他,缓缓点头,黄金月河的力量不断地流转。就算只有十人之力,他也要拼死一战,为了母亲,也为了小民的尊严! 谁说小民尊严如草芥,任何强权都可以随意践踏? 不!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尊严不辱! “我叫崔伟,血拳门弟子。请问,你师出何门?” 崔伟秉着古礼,拱拳道。 他倒并不算莽撞,先要探探根底。 毕竟,炼气修行者门派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是泥捏的,一个炼气修行者灭了一个体术门派的事情时常发生。 他们要做的是可持续发展的生意,可不是只为打打杀杀,因为一时意气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被灭门可就犯不上了。 所以,先要弄明白林平的出身来历再说。 “无门无派的散修一个。”林平冷冷地道,同时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 虽然他们不是修行者,也没有什么气机感应,判断不出来他们的境界,但赵慕雪已经告诉过自己,这几个人都是相当于十三人之力,尤其是那个崔伟,相当于十五人之力。 而他现在,只相当于十人之力罢了。 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散修?哦,很好。”崔伟满意地点头,看起来于晓艳没骗自己。 至于林平,修行者在自己的师门方面,绝对不敢说谎。 有门派的顶多不说,却绝不敢说自己无门无派。否则,那可是欺师灭祖的罪名,那是要生心魔、遭天谴的。体术门派,其实也是一样。 看起来,可以随意打死这小子而不必担心修行门派的复仇了。 这小子虽然能打残张君,但据张君说,好像他也受了些内伤。 而张君才八人之力而已,这小子撑死也就十人之力,自己这些人,杀他如宰鸡! “打死他!” 他连半句废话都懒得再说,一挥手,两个师弟已经冲了出来,顿时,浓重的血腥气涌起,两个人均自各出一拳,拳如斗大,拳面上一片腥红。 那是血拳门特有的功法,全身血液瞬间加速涌至拳面,打击力度更强、威力更大! 出奇地,林平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晓飞狂笑,“这傻笔,是不是吓尿了?” 可是下一刻,林平却动了。 他突然间闪电般双拳开弓,打出两拳。 出拳的那一刻,瞬间气浪滚滚,带起宏大的威势。 与此同时,他身上发出了一阵阵闷雷般的怒响声,“轰隆隆”,让他整个人显得威势更盛! 崔伟狂吃一惊,怒吼道,“修行者的激潜增境秘术,快退!” 可是已经晚了,林平两拳打出,毫无花巧地与两个血拳门弟子拳面对撞。 “砰砰”,两声闷响,血雾腾飞,两个弟子的拳头瞬间被击得粉碎,而林平的拳头余势不绝,顺势而上,砸在了两个人的面门。 “喀嚓”,两个人脸上如中铁锤,面门塌下,仰天便倒,气息全无。 不过,林平也不好受,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漫天血雾中,他的神色无比狰厉恐怖! “十五人之力?怎么可能增境这样恐怖?” 崔伟惊吼,身形闪电般蹿了出去,竭尽全力,一拳打出。 刹那间,血腥气满天,威势比起刚才的两个师弟来,更盛一筹。 这个时候,他也没时间去想林平怎么突然间达到了十五人之力的境界!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从身畔绕了过来,同时拳如雨点,向着林平砸来,同时也围堵住了林平的后路。 左右有围堵,前面是一位十六人之力的高手,林平陷入必死之局! 可是,林平居然对两旁绕过来的人理也不理,脚下加速,居然直接向着崔伟冲了过来。 “找死!”崔伟狞笑着,血拳砸下,如一颗陨石从天而降。 哪想到,林平却是不闪不避,依旧是一拳迎出。 就在两拳即将相交的刹那间,林平一声狂喝,身上陡然间再次发出闷雷般的炸响声。 随后,两拳交接。 “轰”,巨响声起,原地刮起了一团小旋风,飞沙走石,居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后面袭来的两个血拳门弟子,一时间视线受阻,失去了目标。再加上气劲横飞,刮在脸上,如钢刀一般,两个人只能暂时退却。 稍后,风沙止歇,所有人定睛看去,却看见,林平已经一拳打碎了崔伟的拳头、臂骨,他的拳头径直打穿了崔传的身体,从他身后血淋淋地露/了出来,上面还挂着残破的内脏与鲜血。 “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连续两次使用激潜增境秘术?这一次,你居然达到了二十人之力?”崔伟喃喃地道。 “话真多!”林平手臂一震,已经将他庞大的身躯甩飞了出去,砸向了右侧的一个血拳门弟子。 那个弟子惊骇交加之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第39章 留你个全尸 “砰”,一声闷响,他只觉得胸/口震痛,低头一看,林宇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穿透了他的心脏部位。 血淋淋的一只手已经从他的后背穿透出来,抓着他的心脏。 “啪嚓”,林平伸手一握,已经将心脏捏得粉碎。 左侧的那个血拳门弟子骇得胆肝欲裂,转身就跑。 可是刚跑出两步,林平已经几步便赶到了他的身后,喝了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凌空跃起,一掌拍下。 那个血拳门弟子狂吼一声,举火撩天向前架去。 可是林平依旧一掌拍下。 “喀嚓”,这一掌径直拍碎了他的两条臂骨,而后拍在了他的脑门上,登时将他的半个脑袋拍碎。 那个血拳门弟子顿时如一瘫烂泥般软在了那里,死得通透。 呼出口长气去,林平大步向前走去,走向了那边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于晓艳和于晓飞姐弟两个。 “你,你,你不要过来……”于晓飞狂嚎道。 可是林平已经几步到了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一把便将他提了起来。 “平哥,求你,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都行……”于晓飞喉头格格作响,终于恐惧了,脸孔涨得酱紫,求饶道。 林平将他提近过来,冷冷地望着他,眼神酷厉寡绝! “林平,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他,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杀我弟弟……”于晓艳登时跪在了那里,痛哭求饶。 “晚了!”林平摇头,冷酷地一掌拍下…… “啪嚓”一声,于晓飞的脑袋像是被铁锤砸碎的西瓜,红的白的满天乱飞,溅了于晓艳一脸。 “啊……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杀了你……”于晓艳疯狂地尖叫了起来,一下扑在了林平的身上,又抓又挠。 可是林平只是一伸手,便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在了半空中。 “念你是个女人,留你个全尸!”林平冷声一喝,单手用力,“喀”,已经捏断了她的脖子。 于晓艳四肢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动也不动了。 将于晓艳的尸体扔在了那里,林平仰天长出了口气,“心魔终解,业障已除,痛快!” “用死亡来换一时的痛快,有意义么?” 身后响起了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林平扔下了于晓艳的尸体,转身望向了后方,那是赵慕雪。 他并未说话,只是呼吸已经逐渐粗重了起来,身形也开始摇晃。 “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激潜增境的秘术,只可惜,做为修行中人,这种激潜增境的秘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否则每用一次会造成境界大幅衰减,甚至破坏修行潜力,这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做法。 你不但用了,居然还连续用了两次,恐怕,你现在体内已经筋脉尽碎、彻底废掉了吧?” 赵慕雪望着他,负手问道。 “女人,话真多。”林平哼了一声道,突然间身体一软,已经倒了下去,伏在地上,无声无息。奇快妏敩 “莽夫就是莽夫。那位高人/大概就是看中了你这个鲁莽的劲头,所以才选中了你来救我吧?”赵慕雪摇头道。 不过终究还是心中不忍,走了过去,提起了林平,“虽然鲁莽,终究还是有些可惜。罢了,我送你一程吧,将你埋个好地方……咦?” 刚说到这里,她突然间震惊了起来,依稀感觉到林平好像还有呼吸? 伸手在林平脖颈一搭,居然还有心跳?并且还那样的稳定有力?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赵慕雪惊讶了起来。 尝试着伸手摁在林平的额头紫府之处,她想探察一下林平的气脉命河情况。 可是素手甫一搭上林平的额头,气脉之河的探察力量刚刚发动,蓦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间涌起,将她的探察之力生生地阻隔弹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只有超级高手的气脉之河才会有的防窥视能力,他怎么能有这样的能力?” 赵慕雪这一次确实震惊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看起来,那位高人对这小子还真不错,居然还给他设置了这样的气脉保护力量……难怪,他敢只身赴约,并且连续两次使用那种秘术还能活着,原来,是有这样的底气。并且,那秘术是如此的强大,居然一次能提升那么多的力量……” 说到这里,她都开始有些羡慕起这小子的好命来。 提起了林平,赵慕雪向着远处走去,几个黑衣蹿了过来,齐齐躬身,“小姐。” “把这里都处理好,做得了无痕迹,别引来社安会就行了。”赵慕雪扔下这句话,已经上了车去。 引擎声轰鸣而起,她已经去得远了。 回到了一处并不常住的别墅中,赵慕雪进了院子,停下车,提起了林平走进了屋子。 将林平扔在了一楼的一个客房内,她皱眉望着林平,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要不然,这小子万一真要挂了,自己还要依靠他去联系那位高人的想法就要破灭了。 想到这里,赵慕雪便走到了近前,伸掌贴在了他的胸/前,就要行功运气,帮他治疗——虽然紫府气脉之河不容窥视,但运气帮他治疗还是可以的。 哪想到,她的手刚刚贴在了林平胸/口,突然间,林平额间居然爆起了一团金色的强芒,然后,强芒笼罩周身,将她的手轻轻地“推”了开去。 再然后,金芒缓缓消失,收敛回去,但依稀可见,林平的肌肤纹理处,还有淡淡的金芒,轻轻一摁,居然还有金光闪烁,端的是神奇。 “这是,气脉自动循环大小周天、修复肌体?这,这怎么可能?那是只有最顶级的气脉、最强大的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赵慕雪震惊了。 “肯定又是那位高人用秘术给他设下的保护,防止因为他的鲁莽就这样死了。 可是那位高人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大的精力?这个小子,又有什么好的? 这个小子,真是好命到了天上去了!” 以赵慕雪这样的人,都不禁开始羡慕起林平的际遇来,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遇到这样的高人? 现在,对于那位高人,赵慕雪已经仰慕到骨头里去了,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他。 当然,对于林平,赵慕雪也羡慕到骨头里去了,感叹这个普通到极点的小子为什么这样好命?! 第40章 我还可以帮你做事 林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长长地吐出口气去,林平缓缓坐了起来,赶紧内视检查自身。 要知道,这一次他受伤奇重,因为连续两次催运激潜增境的秘术,结果他全身筋脉尽皆破损,连带骨骼都受了重伤! 内视半晌,他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因为黄金月河强大的修复能力,并且因为已经开始与身体融合的原因,还能做到自动循环、自动修复,所以,林平的伤势已经好得利利索索,除了身上酸痛之外,并无异样。. 并且,让林平感到更大的惊喜是,这一次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战斗,居然让他的境界迅猛提升了起来,现在居然达到了十五人之力! 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好消息——对于修行中人而言,还有什么能比境界的增长让人狂喜的呢? 看起来,殊死战斗对于境界的提升确实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啊。 不过,林平也能感受得到,靠这种激潜增境临时提升能力的做法去增长境界,那是绝对不可取的。 每用一次,危险系数便会增加一会,如果多用几次,最后指不定就会直接导致气脉之河爆炸而亡了。 尤其是到了高境界的时候,除非是想和敌人同归于尽,否则,能不用这种办法,就尽量不用这种办法! 吐出一口长气去,林平打量起四周来,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应该是,赵慕雪的家? 正想到这里,门开了,赵慕雪一袭白色的休闲装走了进来。 林平向她秉着修行中人的古礼一拱手,真心实意地道,“谢谢您,赵小姐。” “不必。”赵慕雪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道,“如你所言,这只是交换。你救过我,我也理应救你。” 林平倒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冰冷和不近人情,淡淡一笑,只是自顾自地穿好鞋子和外套。 赵慕雪冷冷地望着他,可是眼底深处却有着疑惑与艳羡。 半晌,她出声道,“林平,可否告诉我,那位高人倒底在哪里?如果你能给我引荐一下,想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只要不过份。” “高人?”林平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赵慕雪说的是什么。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没什么高人。” “你骗不了我。”赵慕雪盯着他,缓缓地道。 “好吧,那位高人说了,除了我,谁也不见,我想引荐也白搭。”林平无可奈何。 聪明人就爱钻牛角尖,越聪明的人钻得越厉害。 赵慕雪,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 果然,赵慕雪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你终于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这些东西就是他教会我的,那天救你的也是他。”林平按照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要不然,还能怎样? “你是他的徒弟?”赵慕雪神色肃重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也没正式收我做徒弟,就是将某些东西传承给我了。” 林平挠了挠下巴道。 其实他说的是黄金月河的主人和他的关系,确实是传承关系,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师徒关系。 这一点,他没说假话。 “林平,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帮我引荐,想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过份。” 赵慕雪盯着林平,心中愈发渴/望。 “做什么都可以?唔,那你以身相许吧,然后,我的就是你的。” 林平促狭地道。 “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赵慕雪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杀气腾腾。 “赵小姐,你总是这样开不起玩笑的么?” 林平摇头叹息。 “可以跟我开玩笑,但你没这个资格!” 赵慕雪余怒未消地道。 林平看了她一眼,“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 “救我的人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你只不过是一个介质载体工具人罢了!” 赵慕雪嗤之以鼻。 “鸡同鸭讲。” 林平气往上撞,实在不想再理她了。 女人这种生物,认准了一门八头牛都拽不回来,尤其是聪明的女人,就算事实摆在面前她都不会承认。 无语! 穿好了衣服鞋子,林平就往外走,实在不想再理她了,还是先去看看老妈要紧。 赵慕雪还想拦他,问问那位高人的事情,可两个人都已经说僵了,也没办法再问了。 看着林平的背影,她有些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冷冷地一哼,没话找话地道,“林平,这是我帮你做的第二件事情了,我最多再答应你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承诺。” 林平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了她,摇了摇头,“是么?那不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清,互不相欠!你也轻松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 “这……”赵慕雪怔了一下,该死,这小子居然不识抬举,不需要自己再帮他了? 可问题是,若从此以后跟他再无联系,自己又怎么可能见到那位高人? 该死的,原本想拿捏他一下,却是反被他拿捏了? 郁闷啊! “不必,我认为还没有还清你的人情,你还可以求我帮你做一件事情……如果不违反原则,多做几件也可以。” 赵慕雪只能硬起头皮,语气生硬地道,但这话说完,连自己都感觉到尴尬别扭。 “就当你完成承诺了,我不提要求了。” 林平耸耸肩膀,转身便走。 “你,你……”赵慕雪又急又怒,却无话可说,却也只能眼怔怔地看着他离去。 就在林平刚刚走出别墅,猛然间就听见别墅里传来了一声厉咤,随后,“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啥脾气?太火爆了吧?况且我也没得罪她啊……” 林平摇头,缩了缩脖子,加速离开,避免遭受池鱼之灾! 匆匆去了医院,老妈就躺在医院里,见他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 “妈,我没事。”林平坐在床畔,微笑摇头道。 “你,你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老妈还是不放心,轻声问道。 “没有,一切都好着呢,我去痛打了于晓艳和于晓飞一顿,然后就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林平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妈倒也放下一颗心来,轻泣道。 儿子没事就好。 林平伸手揩去了她眼角的泪,心下间却轻叹一声,这个世界上,最记挂你的人,永远是你的父母! 第41章 阴谋 夜。 楚家。 楚宇神色肃重地坐在那里,端起一盏定窑白瓷喝了口茶,望向对面的楚少杰,“少杰,我刚刚得到了消息,西城陈家的一个叫陈豪的庶子,他的情/妇被人杀了。” “啊?爸,你也关心这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啊?” 楚少杰瞪大了眼睛,向来一本正经的老爸什么时候这么八卦起来了? “混帐,如果这件事情不关系到我们楚家,不关系到你的未来,我打探这些有什么用?” 楚宇怒视了他一眼。 楚少杰被骂得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楚宇再次问道。 “我,我还没有收到消息。” 楚少杰这一次学乖了,不敢再多说,只是小意地道。 “就是那个闯进赵慕雪病房里的那个年轻人,叫林平。” 楚宇缓缓地道,随后三言两语将林平和于晓艳、于晓飞姐弟两个人的恩仇说了一遍。 “什么?是林平杀的?” 楚少杰大吃一惊,神色肃重了起来。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楚宇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那你知道,帮助林平擦屁/股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又是谁吗?” “是谁?”楚少杰急急问道。 “正是赵家的赵慕雪,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楚宇缓缓地道。 “什么?那个小贱/人?玛德,老子拿着还阳芝去救她,她都没说一个谢字,现在可倒好,居然为了这么一个下里巴人去给人家收拾烂摊子?” 楚少杰登时大怒,一下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 不过一时间他倒是忘记了,自己拿着的是假还阳芝给赵慕雪治的病。 “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是不是赵慕雪已经产生了怀疑,并且猜测有可能确实是那个年轻人救了她,所以,才投桃报李,帮他收拾残局?”奇快妏敩 楚宇徐徐问道。 “啊?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么长时间,我们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煮熟的鸭子被狼叼去了?”楚少杰听了老爸的分析,登时吃了一惊,急急地问道。 “有这个可能。所以,这才是我这般着急找你过来的主要原因。 我还听说,甚至血拳门派了五个高手过来,都没有杀掉林平,这足以证明,那个林平,很厉害啊!” 楚宇缓缓地道。 说到这里,揉了揉眉心,事情有些麻烦! “要不然,让刘叔他们出动吧,去干掉他?要不然,再这样发展下去,怕是赵慕雪要落在他手里,被这个小王八蛋捡个便宜。” 楚少杰眼神凶狠地道。 一想到那个冰山美人,他心下间就是一阵阵地火/热,如果这个小娘们儿被别人的男人压到了床上去……想一想他就醋火高炽! “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并不想组织家族高手去做这件事情,因为一旦暴/露,赵慕雪怕是会记恨上我们,到时候,你再想俘获赵慕雪的芳心,就更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这小子有些厉害,如果家族高手出现伤损,也没必要。” 楚宇道。 “那怎么办?”楚少杰挠了挠脑袋,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先不着急,我找你来的意思就是,不要着急对这个小子下手,以免打草惊蛇。 最起码,这件事情不能由我们动手。” 楚宇阴沉地一笑道。 “爸,您的意思是……” 楚少杰一怔。 “陈豪,好歹也是陈家庶子嘛,对不对?如果通过陈豪,鼓动陈家倾家族之力与林平死磕甚至干掉林平,岂不是更好?” 楚宇缓缓地道。 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满眼的阴森! 第二天。 夜。 天蜢酒吧。 劲/爆的音乐震得人耳鼓发麻,楼上的卡座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喝酒,桌子上已经摆了五六个空啤酒瓶子。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陈家庶子陈豪。 跟了他十三年的情/人于晓艳失踪了,他心情极度不好。 “哎哟,这不是豪哥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此刻,早就瞄准了陈豪的楚少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装做路过的样子,向陈豪打招呼道。 陈豪一怔,见是花海十大家族之一楚家的大少楚少杰,立马触电般地站了起来,脸上堆起了笑容,“杰少,您好您好。” 说实话,被这位花海著名的大少叫上一句“豪哥”,那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位杰少向来眼高于顶,能入他眼里的可不多,这些豪门阔少圈子里,能被他叫上一声“哥”的,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排名在十大家族之外的二流家族的庶子?! 只是他有些奇怪,虽然相互间认识,可是平时他想巴结楚少杰都巴结不上,现在可倒好,楚少杰居然走过来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这什么情况? 一时间,他又是激动又是吃惊。 “坐坐坐,噫,豪哥,怎么今天看上去情绪不对啊,一个人跑到这里喝闷酒来了?” 楚少杰坐了下来,笑着向陈豪说道。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出来喝个酒消遣消遣。” 陈豪赶紧赔笑道,随后招呼服务员,开了一瓶黑桃a。 “是挺没意思的,豪哥的那位红颜知己没有陪在身边嘛。咦,对了,豪哥的那位红颜知己呢?”楚少杰左顾右盼了一下,故做惊奇地调侃道。 “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陈豪被刺中了心中疼痛的部分,长出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哦,这样啊,对不起,豪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闹别扭了,还在跟你开玩笑,实在不好意思。” 楚少杰一怔,很是歉意地道。 “没有没有,杰少这是哪里话,就是闲聊嘛,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豪更加受宠若惊了起来。 “其实,我听说过豪哥的风/流逸事,据说,豪哥当年和你的那位叫于晓艳的红颜知己相知相恋,可是你们家族一直不同意,还要你必须娶另外一个富家女,要强强联合。 最后,你虽然为了家族利益,和现在的嫂夫人结了婚,可是你依旧没有抛弃那位红颜知己,还将自己名下的一家公司给小嫂子管理。 别的不说,豪哥,就冲你这种不离不弃、有情有义的人品,兄弟我也得给你点个赞,真是吾辈楷模啊。 这也让兄弟一直仰慕得很,来来来,为豪哥你的人品干一杯!” 楚少杰举起了杯子,一副十分想结交陈豪的样子。 第42章 跟我的节奏一起唱 陈豪被几句马屁捧得顿时飘飘然了起来,慌忙举起了杯子,一口饮尽——杰少这么给面跟他喝酒,要是自己不表现好点儿,那可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接下来,楚少杰更是马屁如潮,一通吹捧,不知不觉间,就将话题引到了于晓艳消失的这个件事情上来。 “对了,我好像听说,你们家小嫂子好像得罪人了,据说,是一个叫林平的人……” 楚少杰神神秘秘地开始和陈豪咬耳朵。 陈豪已经喝得带上了七分醉意,听了楚少杰一番话后,顿时又是痛心又是狂怒,也终于知道,自己的那位红颜知己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伏在桌子上痛哭失声,楚少杰一直陪他到了凌晨,这才将酩酊大醉的陈豪送回了家去。 而他也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去找前几天前勾上手的一个美院大学生去了。 于晓艳的豪宇建筑现在还欠林平四千三百万工程款,这些钱是豪宇建筑公司包下了外面的工程后又发包给林平的日升公司的。 如果林平没有复原,日子照旧,这笔钱于晓飞当然能要得回来。 可现在,于晓艳和于晓飞双双被他打死,这就麻烦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钱,林平必须得要回来,四千三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要不回来,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公司难以为继。 所以,第二天上午,林平去了豪宇建筑公司,准备要钱。 开着车子,刚到了豪宇建筑公司的大门口,他就听见了熟悉的打鼓声,还夹杂着一个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 “咚咚咚……” “还钱!” “咚咚咚……” “还钱!” 林平下车一看,登时哭笑不得。 居然又是那个丁月雯。 今天她,依旧是到自己公司的那副打扮,额上系了一条红绸,面前一面大鼓,两手持着大鼓槌,中气十足地叫嚷着,“还钱。” 周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向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 “这么巧?” 林平走到了丁月雯身前,忍不住笑道。 “呀,林平,怎么是你?” 丁月雯正打鼓打得起劲呢,听见林平的声音,转头一望,登时惊喜交加地叫道,一双大大的圆眼中都泛起了喜孜孜的神色来。 “是啊,豪宇建筑也欠着我的钱呢,四千三百万,我也来要账。” 林平笑道。 “啊?欠这么多?”丁月雯张开了小口,忍不住惊叫道。 “是啊,别人惹下的麻烦,我来收拾烂摊子。” 林平叹口气道。 “啊哟,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丁月雯赶紧道歉,她已经大略知道了林平的事情。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跟你没关系。” 林平摇头笑道,转头看了一眼豪宇建筑公司的那栋十层大楼,皱了皱眉头,“他们欠你家多少钱?” “倒也不多,才七百万,跟你没法比。”丁月雯嘻嘻一笑道。 见林平一直盯着她身前的那面大鼓,她忸怩地道,“我,我这也是前天在你们公司要钱用了这个办法,觉得还挺好用的,就想再试试……” “你们家族也真是的,要钱这种事情,居然派你一个小姑娘来,也不怕你把人家惹急了出什么意外?” 林平摇头道,心下间倒是有些奇怪,丁家再不济也应该有几个男丁吧?怎么这种事情居然派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来干呢? “我们家族就是逼着我来要钱的,如果我不能成功地把钱要回去,就得按照家里人的要求,嫁给花海一个很厉害的家族吴家的那个傻儿子。” 丁月雯美丽的脸蛋皱了起来,轻叹了一声道。 “啊?都什么社会了,还有这种事情?” 林平吃了一惊。 “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无论如何,今天我是必须要将这笔款子讨回去的,否则我就只能成为傻/子的媳妇了。” 丁月雯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阴郁的神色。 “来,咱俩一起要!”林平一笑,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两个大鼓槌,微微一笑道。 “啊?你,你也想这样要钱吗?这对你,不太好吧?你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哎。” 丁月雯张开了小嘴,万万没有想到林平居然也要跟着她一起“胡闹”?她只是没办法了而已,林平应该不会吧? “没啥不好的,来,听我的节奏,跟我一起唱!” 林平清了清嗓子,开始挥手打起了鼓来,然后,扬起了嗓子,居然开始跟着鼓点节奏唱起了歌。 “今天我们来要钱,围着豪宇转一圈。拿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欠钱不给不要脸……” 这首歌改编得是那样魔性,丁月雯笑得前仰后阖,这个家伙,好有趣啊,要钱就要钱,居然还乱改歌词,还改得这样魔性。 他们却不知道,大楼里,陈豪正咬牙切齿地望着楼下,尤其是盯着林平,眼神如血,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昨天晚上无意间偶遇楚家大少楚少杰,陈豪得知了那位跟了自己十三年的情/人于晓艳因为和林平发生了矛盾结果被林平生生打死的事情。 经过今天上午四处收集消息的验证,陈豪也悲痛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同时,他还得知,家族雇佣的第一高手张君也被林平打残,甚至被于晓艳雇佣来的血拳门另外五位高手居然也被林平打死。 在悲痛、愤怒、切齿的同时,陈豪心中也涌起了深深的忌惮。 他现在很清楚,恐怕单靠自己的实力奈何不了林平,不过,楚少杰大少说得对,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的仇都不能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原本,他对于晓艳就是情深意长,否则绝对不会那般恋恋不舍,结了婚还要费尽心机地替于晓艳着想,甚至将自己名下的公司交给于晓艳打理。 楚少那番话,更是刺/激到了陈豪,无论如何,这个仇必须要报。. 不过,要想收拾林平,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让整个家族倾尽全力地对付林平,那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