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太残暴》 001 她是狼女 男色:“爷”太残暴,001 她是狼女 残阳如血,血腥弥漫与空中,血流成河的草地与斜阳交辉呼应,红光一片,偶尔传来几声胡雁哀鸣,本是人迹罕至之地,如今确是尸横遍野,一眼望去触目惊心。舒悫鹉琻 李影顿觉浑身无力,入骨的疼痛蔓延全身,鼻翼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向来警惕,尤其是遇到危险时。 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如冰魄般碎出锐利的冷光,大片的红映入眼帘,残骸遍布,血流成河。 这是哪?难道是地狱?她嘴角微起,若真是地狱,总好过人间炼狱。 “嗯。”她闷哼一声,不过是扯动了一下嘴角,便觉头痛欲裂,随即紧闭双眸,脑海中却闪过无数的画面,随着这些画面愈加地清晰,她再一次睁开双眸,撑着略显虚弱的身体,起身,许是起得过猛,有些许地晕眩。 她低头,看着刺入胸口的箭羽,冷笑一声,一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便将刺入她胸口的箭羽拔出。 “噗……”鲜血溅落在地上,她面色冷然,未曾皱眉,这样的疼痛,比起曾经的伤痛,不过尔尔,连忙抬手,用仅存的内力快速封住穴道,以防失血过多。 她随即盘膝而坐,依照脑海中浮现的记忆,运功疗伤。 左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愈来愈近,她却不为所动,嘴角微扬,并无半分惧怕与惊慌,只管安心坐与原地,任由着马蹄践踏着地上的死尸,向她缓缓逼近。 “凤傲天,你还没死?”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一把历经磨砺,削铁如泥的宝剑,苍劲有力。 李影并未理会,敏锐的直觉反应,此人是敌非友。 果不其然,端坐于骏马之上的男子,见她不作应答,早先便知他狂妄残暴,如今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张狂。 “凤傲天,你以为你不说话,便能不死?”男子冷哼一声,剑眉划出锋芒,手中的宝剑出鞘,他轻轻一推,便向她直直刺去。 凌厉的剑锋破空而出,力道之狠,速度之快。 她紧闭的凤眸猝然睁开,一道寒光射过,身形随之后移,腾空而上,在那剑直抵胸口时,她弹指一挥,那刺来的剑便被她震成两半。 用力过猛,扯动了伤口,她紧咬牙关,眸光碎出一抹冷光,足尖轻点,在那人怔愣时,飞身进入树林,外面的尸体皆是这具身体,凤傲天的亲信隐卫,如今,尽数被杀,便知当时的战况何等惨烈,凤傲天亦是身中一箭,箭上沾染剧毒,当场毙命。 男子惊讶于他身中剧毒,还能有如此雄厚内力,他不信,今日还当真杀不了他,策马紧随其后,闯入树林,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跟上,紧接着便听到百匹马蹄声纷沓而来。 李影冷若冰霜的容颜,平静无波,她判断着马匹全部进入树林,飞身旋落与高树之上,银色铠甲熠熠生辉,她眸光如炬,透着阴森,紧接着露出狰狞面容,朝天嘶吼。 适才宁静的树林,此刻却传来凄厉的哀嚎声,阵阵寒风吹过,百匹马,纵使久经沙场,如今也按捺不住,拼命地抖动着马蹄,想要逃离这片树林。 坐与马上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他们适才好像听到了狼嚎声,而且,还不止一匹。 不安地四处张望,一名士兵待看到他们已经被狼群包围时,吓得尖叫一声,自马上掉了下去,当即吓晕,其他士兵见此情景,心生恐惧。 “凤傲天,你以为招来狼群,便能逃脱吗?”男子见状,佯装镇定,勒紧马缰的手正细微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与恐惧。 黑色铠甲透过阳光返照出冷森的光芒,他未料到凤傲天竟然有这等本事,能指挥狼群,狼群生性凶残,可以抵挡千军万马,如今,看来他难逃一死,即便是一死,他也要与凤傲天同归于尽。 李影眉眼微弯,那双瞳眸射出狼性的嗜血幽光,“本王不过是想请朋友吃顿美餐罢了。” 男子听闻,眸光黯淡,她话中的鄙夷与不屑,令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愠怒不已,何人不知他乃是骁勇善战的栖国大将军? 而他,凤傲天,不过是个被娇惯坏的白目罢了,也胆敢对他口出狂言,随即,他大喝一声,自马上纵身一跃,宝剑散发着刺骨寒光,直直向她的面门刺去。 端坐于马匹上的士兵见首领威武一跃,心中的惧怕减少了几分,不过,须臾间,便见一道黑影直直坠下,摔落在地上,猛吐一口鲜血,一双眸子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着那负手而立的肃然之人,他手中的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胸口。 他还未说出只言片语,便见她扬声狼嚎,便有数十匹狼泛着阴森恐怖的绿光,张开獠牙,陡然间扑了过去,撕咬着他已无法动弹的身体。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与树林中,转瞬便淹没在狼群兴奋的噬咬与分裂中,适才还威风凛凛,嚣张叫嚣的将军,此刻却变成了狼群的美食。 “将军!”士兵见状,惊恐万状,还未反应,顿觉颈项处一痛,漫天落叶飞花,嫩绿的树叶幻化成锋利的飞镖,插入他们咽喉。 “噗咚!”此刻,眼前的士兵们如今已经变成死尸,纷纷自马上跌落与地上。 剩余的狼群兴奋地仰天嚎叫着扑向断气的死尸,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与树林内,比起树林之外那些躺着的隐卫,他们顷刻间便已尸骨无存。 银色铠甲此刻透着深入骨髓的慑人寒冷,高树之上的她迎风而立,漠视着眼前一切,俊美如月的容颜,沾染着斑斑血迹,冷若冰霜,直至狼群蚕食殆尽,她轻吹口哨,一匹雪白骏马飞奔而来。 李影轻盈落于骏马之上,一朵粉色花瓣落于掌心,她拈花一笑,似阳春白雪,将她一身的戾气化去,独留一片瑰丽娇颜。 “出来。”她收敛笑意,手中的花瓣随风离去。 两道黑影随即落下,同样冷漠如常,这等场景早已司空见惯,血腥凶残对于他们的主子来说,不过是乐趣罢了。 “回营。”不必多问,便已心知肚明,李影策马飞驰出树林,朝着右面而去。 循着脑中的记忆,她顺利回到驻扎与五里之外的军营,营中将领连忙前来迎驾,李影不过是淡淡扫过他们的面容,便知他们的心思,她神色莫辨,飞身下马,径自回了自己帐中。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让奴好生担心。”李影刚步入营帐,一股呛人的香粉扑面而来,她不悦地蹙眉,便见一团青影向她怀中飞扑而来。 她从不喜与人碰触,尤其还是这香气呛鼻的怪物,还未等他靠近,她手掌一挥,人已应声倒地。 “滚!”她面色阴沉,脚步不停,低喝道。 那青影不顾身上疼痛,屁股开花,自地上翻滚起来,本欲再去黏上,这一冰冷的“滚”字,吓得他浑身一颤,乖巧地退了出去。 帐内除左她,并无他人,她卸下身上的繁重,长衫玉立,径自净面之后,便卧于软榻,闭目养神。 时光流转,将她带入她曾经的世界。 她是狼女,喝狼奶长大,狼群中为伍,在她的意识中,除了掠夺便是厮杀,如此,便养成了她凉薄的性子。 如若不是他将她从狼群中带出,她从来不知原来自己与狼不同,可是,他教会自己的却是无情的杀戮,将她困与黑暗地狱,至死方休。 她生来便是别人的影子,李影李影,离开了他,影子也不复存在。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活着,而且,还重生在这样一个世界,有着如此的身份。 凤傲天,年仅十四岁便成为凤国的摄政王,生性残暴,杀人解尸,无恶不作。不过,这或许是她们唯一的相同之处,那便是双手沾满鲜血。 不同的是,她从不知情为何物,她向来冷酷无情。 而她,凤傲天,世人皆知他残暴淫虐,却不知她所背负的种种,明明是金枝玉叶,却以龙子示人,扭曲的世界观,注定她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她视男人为玩物,只因心中深埋的那人已经仙逝,她无法排解心中的思念与愁苦,只能用最极端的方法换得短暂的欢愉。 李影小憩片刻,睁开双眸,天色已暗,她自软榻上起身,斗转星移,她既然重生,便不想再做旁人的影子,她的命运由她主宰。 “王爷,奴才伺候您梳洗。”帐外守职的太监小心询问,尖细的声音传入帐内,直抵她耳内。 自她活着归来,整个军营便陷入沉寂恐慌之中,这军营离她围困之地,不过五里,却无人前来支援,可见,这营中想她死之人比比皆是,只可惜,她并未死成,而那些暗中害她之人,怕是要生不如死,她不是善类,向来睚眦必报。 她素手一挥,帐内烛光摇曳,映衬着她冷漠如霜的容颜,李影徐步行至铜镜前,打量着如今的模样,束胸的平坦,稳健的高挑身材,清秀俊美的容貌,凤眸冷沉,自幼的历练,凤傲天俨然将自己当成男子,举手投足间亦是难掩的英气逼人。 她对镜默念,今日起,李影已死,她是凤傲天,凤国的摄政王。 “进来。”凤傲天冷然转身,端坐于榻上,面色沉凝,不带一丝温度。 太监垂首入内,行礼道,“王爷,奴才伺候您梳洗。” “嗯。”凤傲天有一顺是要撵人的,但,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便作罢,任由眼前的太监服侍,此人乃是冯公公离京之前特意指派与她,算是可信。 距离营帐一里之外的密林中,月光透过树林,将隐藏与树下二人的影子拉地极长。 “她不是中毒了吗?怎会活着回来?”低沉的声音疑惑不解。 “我也奇怪,每日我与摄政王亲近时,她便会沾染上我身上的毒粉,否则,依着她的武功,他们怎会轻易得手?”浓烈的香粉充斥着四周。 “青衣,事情到如此地步,且不能半途而废。”男子拍着他的肩膀,提醒着他。 ------题外话------ 亲耐哒们,期待已久的新文终于开了,欢迎亲耐哒们果断地入坑,多多支持,谢谢! 002 请王爷责罚 男色:“爷”太残暴,002 请王爷责罚 月如霜,暮至黑山头,寒光照铁衣。舒悫鹉琻 凤傲天并无半分睡意,与狼群栖息时,夜晚正是觅食的好时候,后来,成为影子,每当夜冷风高时,便是她嗜血杀人之时。 如今,既不用觅食,也不必杀人,胸口处的箭伤已被她熟练地包扎,重生第一日,却是难得清闲。 夜寂寥,若是往常,摄政王的营帐必定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传至百里之外,如此奢靡之态,哪里像是在行军打仗? 如此行径,倒像是王爷携美眷游山玩水,甚是荼蘼惬意。 可真正是应了那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ing花。” 偏偏这摄政王不近女色,独爱男色,豢养后宫三千美男,夜夜淫虐。 如今行至边关已有五日,军中士兵,凡是姿色上等者,便被他召入帐内,若是不从者,千刀万剐亦是小惩,活生生撕裂比比皆是。 他性情古怪,稍有不慎,便会大发雷霆,短短几日,营中将领已被他弑杀上千人之多,军中上至将军,下至士兵,皆忍气吞声,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只因,这摄政王当真受上天厚爱,修得一身高深武艺,出神入化,所向披靡,且手段残暴,无人敢与之抗衡。 如今,军中士气低迷,哪有心思誓死效忠,戍守边关,只盼望着,这天煞孤星即刻丧命,莫要再生灵涂炭,尽做些家破人亡,祸害百姓之事。 摄政王何曾意识到,他如此荒淫的行径,越发激起民怨,广结仇恨,这世间,想他死之人何其之多。 凤傲天心知肚明,这一时的风平浪静,不过是转瞬即逝,如今她未死成,那些想她死之人怕是夜不能寐,许是在某处密会私谋,如何置她与死地。 脑海中掠过这具身体临死前的种种,想着她虽荒淫无度,却也不傻,知晓杀她之人数不胜数,又怎会只身离开军营,前往那人迹罕至之地? 她一向将心思隐藏地极好,何人会知晓她悖逆人伦,爱上自己的皇兄,两年前驾崩的先皇? 引她前去之人与先皇有着一样的容貌身形,而先皇便是她的死穴,但凡有一丝理智,她亦是不顾一切地追赶着那恍若隔世的身影而去。 可见此人谋划已久,深知她的心思,对她了若指掌,否则,怎会将她身旁武功最高的魂魄二人引开,虽然隐卫拼死护主,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回首往昔,不过是过眼云烟,她与她,亦是往事如烟罢了,因她直至死那一刻,亦是嘴角含笑。 令她不解的是,依着她的武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被旁人得逞,这其中必定是有所遗漏? 凤傲天静立与营帐外的草地上,左手背与身后,右手握着一块羊脂白玉,纤细的玉指似有若无地抚摸着暖玉,月影笼罩,指尖渗着薄薄的凉意。 青衣踌躇徐步向前,一双清眸打量着那肃立与营帐之外的摄政王,冷峻如霜的侧脸,身着锦缎中衣,不寒而栗,冷冽如风。 冷风袭来,他顿觉寒意丛生,连忙收敛起窥探的双眸,稍作整理,眉目含春,勾唇浅笑,清秀俊俏的容貌,衬着这清冷的月色,反倒多了几分妩媚,迈着轻柔的步子加快了脚步。 这几日,他算得上是摄政王最宠爱之人,想着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学那女子娇态,委身承欢与男子身下,每每想起,便觉恶寒。 但,事已至此,又怎可半途而废,他苟且偷生,甘当世人不齿的娈人,只因这摄政王不喜杜若,便下令凡是谁家栽种杜若者,灭其九族,满门抄斩。 可怜他全家十余口人,只因他的厌恶,落得个灭门之祸,莫不是他侥幸逃脱,如今,怕也落得个身首异处。 隐去心中的恨意,脚步轻快地上前,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凤傲天贴去,娇声唤道,“王爷,您真坏,适才……” 双手还未碰上凤傲天的手臂,顺口娇嗔的话还未说完,便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双眸,这样的摄政王,让他心生胆寒。 他身形一顿,还未将剩下的话说出口,身体却被一阵冷风卷起,待他反应过来时,“噗通”一声,人已跌入一里之外的冰湖之中。 凤傲天嫌恶地看了一眼适才挥他出去不小心沾染上他身上散发出的浓厚呛人的香粉气息的袖摆,抬起背在身后的左手,食指对准那袖摆划过,一片锦缎便随风而去。 湖水凛冽刺骨,青衣与湖中挣扎半天,才爬上岸,全身虚脱,躺在冰冷的地上喘气,自摄政王回来,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亦或是传召男宠出气,未曾料到,他却一言不发回了营帐,仿佛适才凶险之事与他无关。 他暗自思忖,今日两番被他冷视,难道摄政王已厌烦与他?还是对他有所怀疑? 想到这处,他猛地自地上坐起,心神难安,转念一想,并非如此,若是当真怀疑与他,如今,他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青衣拖着湿漉漉的青衫,狼狈不堪地向军营走去,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事到如今,由不得他,即便是死,也要拼死一试。 凤傲天并未进入帐内,而是冷然伫立,她断定,此人接近她,必定心怀不轨,不过,她更想知晓的是,他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青衣瑟缩地返回军营,刺骨冷风,无情地划过他本已浑身湿透的单薄身子,他嘴角冻得青紫,倔强地咬紧牙关。 适才的突发事件,不少士兵看在眼里,他们深知摄政王的脾气,如此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但,看着青衣如此狼狈,还是不免投来了些许的同情。 青衣尽量挺直腰背,这等屈辱算得了什么,比起床笫之间,那非人的疼痛折磨,他还要装出一副极其享受的姿态,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身体已近麻木,抬眸,却见摄政王并未回营帐,依旧是如冰峰般矗立,他扯动着冻僵的嘴角,低垂着眼脸,颤颤巍巍地行至凤傲天面前,跪下,凄然道,“奴惹王爷不悦,请王爷责罚。”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嗷呜…… 谢谢亲耐哒邪邪、微微、幽幽、鹅鹅、灵、墨墨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宝宝送的评价票票和打赏,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鹅鹅送的评价票,么么哒! 003 将军被囚与后宫 男色:“爷”太残暴,003 将军被囚与后宫 晨起月犹残。舒悫鹉琻 连日来营中上空飘荡着的奢靡与血腥味如今已散去,天色难得静好,不染一丝血气,时隔几日,军营终于迎来昔日的宁静肃穆。 若是摄政王未来时,此刻,整个军营将士已经整装待发,晨练亦是如火如荼地进行,嘹亮的喊杀声响彻天际,直入云霄,犹如无数利剑般,急速向西,射入三十里开外栖国驻扎的军营内,气势恢宏,声声刺耳,闻之胆寒。 现如今,此处皆是万籁无声,气势消沉。 青衣低垂着头,跪与营帐前,一夜寒风彻骨,他长发散落与胸前,遮住容颜,清瘦的身影如今更显薄弱,即使在冷风中跪了一夜,浑身僵硬,也抵不过他心底的惧怕。 凤傲天一夜未眠,思谋着如今她随时会陷入阴谋陷害的险境,便觉如芒在背,她必须先发制人,绝不能坐以待毙。 栖国与凤国不过是边陲小国,比起这大陆之上的泱泱大国,实在是不足为惧,偏偏,这小国之间并未形成友邦之态,反而各怀野心,谋划着如何吞并邻国,以此来扩充自国的领土,如此,百年来征战不断,虽两国各有损伤,但,至今也未如愿。 这次,栖国再次挑起两国事端,亦是深知如今的凤国已今非昔比,军心涣散,国之不安。 两年前,先皇驾崩,皇帝年幼,太后不问朝政,摄政王独揽专权,却并未做些利国利民之事,凤国在这短短两年,经济、农耕更是一度停滞不前,加之连年天灾,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并无半丝体恤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加重赋税,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也便罢,朝堂之上,百官人人自危,凡是才华横溢,亦或是各种翘楚的青年才俊,姿色上佳者,如今皆被摄政王召入后宫,即便是满腹才华,一腔热血,如今也变成绕指柔。 不止如此,单是被无辜赐死,连坐的廉政、刚正不阿的官员多达两百余人,如今的朝廷,皆忌惮摄政王残暴手段,又会有谁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劳?能活着已属不易。 她当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两年之内,死于凤傲天手中的人何止千万?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两年惹下的祸端,岂是一朝一夕能填补得了的? 朝霞满天,晨光熹微。 凤傲天徐步走出营帐,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颀长挺拔的身姿,丰神俊朗的容颜,独那一双冷如寒潭的凤眸,任是光芒万丈,也融化不得他眼眸的半分寒意。 “王爷……”青衣紧咬着唇,微微抬眸,声音已近嘶哑。 凤傲天径自从他身旁越过,视若无睹,更别说有半分的怜惜,她深知,既然能下狠手加害与她的人,必定不会因为她如今的大发善心,消除他对自己的谋害之意,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地好。 青衣嗤笑,他心知肚明,摄政王向来无情,干裂的唇扯起,待凤傲天离开之后,他仰头冷笑,阳光刺眼,直射瞳眸,他深知复仇已是奢望,伸手抚摸着那还跳动的心,如今已坠入无尽深渊。 “四喜,前面带路,本王要去议事厅。”晨光照在她挺拔的后背,射出万丈光芒,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使得巡逻士兵纷纷垂首恭敬立于一侧,生怕天性残暴的摄政王心情不悦,将火气撒在他们身上,亦或者是看上了他们其中的哪位,那他们这一生也算是活到头了。 凤傲天此次前来边关,乃是有人故意引她前来,而在她耳边吹枕头风之人,亦是有意无意地透露曾在边关,见过与先皇长相相同之人,她才会不顾危险,远离京城,特地出征讨伐。 想起昨日她醒来时,特意赶来的栖国士兵,看着她还未死,眼眸中露出的惊讶之色,另外,她拥有高深武功,亦是世人皆知,而那首领却似胜券在握一般,并非怕她,亦是自信能将她轻而易举地杀死,可见,昨日凶险亦是与栖国关系甚深,但,若没有里应外合之人,栖国怕是很难得逞。 这内应到底是谁,日后自会查出,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平定边关战事,以防京中因她离开,而将她取而代之。 如今,虽不能拾回边关将士对她的信任,但,也要稳定军心,待她回京之后,也要确保边关短时间内不得再发生动乱,她才可培养能征善战的将领。 四喜微微侧身,恭敬地领路,他能察觉出自昨日摄政王回营之后,与往日大不相同,如今远离京城,对摄政王不熟悉之人,自然不会看出,而他跟着干爹整整五年,对摄政王的脾性更是了若指掌,以往那位喜形于色的摄政王,如今却变得深不可测,实在令他费解,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次,干爹特意派他前来随身伺候摄政王,亦是他第一次在摄政王面前当差,故而更加地小心谨慎,生怕稍有不慎,惹得摄政王不悦,即便是有所察觉,他亦不会有任何反应。 凤傲天还未进入议事厅,营帐内便传来粗矿的吼声,“哼,我李肃才不怕掉脑袋,死便死了,与其像如今这般憋屈地活着,还不如给个痛快,你说说,这摄政王,来到军营已经六日,日日除了寻欢作乐,杀人放火,还做过什么?如今大敌当前,将士士气低迷,各个如惊弓之鸟,哪还有心思打仗?加之暴君当道,百姓无安生立命之所,而我等这些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勇士,如今却成了任他玩虐的娈人,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索性我等都缴械投降,直接城门大开,让栖国的军队长驱直入,也好过被他如此折磨至死的好,想想,冷将军两年前被召回京,便被他囚禁于后宫之中,如今生死未卜,莫不是冷将军有令,让我等务必戍守边关,我李肃怎还会受这等窝囊气,如今,当真是天要亡我凤国!” “大胆!” ------题外话------ 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送的花花,么么哒! 004 对本王不敬者,该如何? 男色:“爷”太残暴,004 对本王不敬者,该如何? 议事厅内,李肃回想这几日发生之事,亲眼目睹与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各个皆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本该是要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铁血战士,短短六日,虐杀、凌虐致死的便有上千人之多。舒悫鹉琻 即便是有幸存活的,亦是生不如死。 这哪里是军纪森严、肃杀之气凝重的军营,摇身一变,竟成了摄政王取乐的烟花之地,他李肃本就是莽汉一名,方知这几日的忍耐已经是他的极限,若是再如此下去,他便是拼得一死,也绝不能让凤国江山毁于一旦。 想起当年冷老元帅带领他们浴血奋战,是何等的威风赫赫?老元帅战死沙场,冷将军替父征战,用兵如神,才使得栖国不敢踏进凤国疆土半步。 如今倒好,也不知那摄政王是玩腻了柔弱的男子,故而调换口味,竟每日三道圣旨召冷将军回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领旨回京复命,哪知这一入摄政王府,便再无消息。 冷将军当时已然知晓摄政王心思,故而,临行前,便命令边关将士誓死戍守边关,不得离开半步。 李肃一手握着佩刀,一手紧握成拳,目眦欲裂,气焰嚣张地将连日来的怒火尽数咆哮出声。 其他将领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各怀心思,皆是面色凝重,李肃素来耿直,他能忍耐如此之久,已属极限。 昨日摄政王孤身离开,后得知摄政王遇袭,却并未出兵支援,反倒是如获大赦般地自在,索性将连日来憋闷的怨气与恨意尽数散去,就差敲锣打鼓庆贺一番,还未曾喜上眉梢,却见他驾马而归,看似安然无恙。 他竟未死,这便意味着,昨日之事摄政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军营怕是要血流成河,只是可怜他们这些誓死效忠的英勇将士们,到最后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暴君之手,想来便觉无比心寒,直呼凤国亡矣。 李肃说得越发激愤,却不知此刻他口中的摄政王正巧行至营帐外,将他叫嚣之言悉数听入耳内,本欲继续,忽听得一声冷嗤,便觉后背发冷,一阵寒风吹过,胸口一痛,人已被丢出五里之外,而这方向便是昨日摄政王遇袭之地。 须臾间,凤傲天已然肃立与营帐中央,薄唇轻抿,凤眸冷寒,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端坐于议事厅内的众将领,除了震惊便是诧异,摄政王为何来此?这连日来,可是第一次前来议事厅,犹记得第一日摄政王行至军营时,入过议事厅,后来,便在未踏入此处半步,可是,为何今日会前来? “大胆,见王爷还不行礼?”四喜见众人傻愣在原处,提着嗓子威慑道。 此时,众人才将心思自四喜尖锐的嗓音中回神,收敛起满腹的疑惑,齐齐跪与地上道,“末将等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傲天并未答话,刚才那人所言许是这军营中将士的心声,即便以往这凤傲天犯下如何滔天大罪,如今的她既然成为了凤傲天,便不容任何人敢向她示威,对她公然藐视。 议事厅内,随着凤傲天的驾临,气温瞬间降至寒冬腊月,所有事物戛然而止,众人顿觉脊背发冷。 凤傲天沉默良久,一言不发,越是如此,众人似是历经了冰寒九重天般,冷若刺骨,心中无不哀嚎,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好一句‘天要亡我凤国’……”冷若寒潭地声音,如同破冰的冰剑,直插入跪在他脚下的众将领耳中,凤傲天矗立不动,居高临下地漠视着,“本王怎不知自个还有这等本事?” “王爷恕罪!”众将领听闻,顿时一惊,适才李肃的豪言壮语怕是被这魔王尽数听了进去,看来,他们今日算是大限已到。 “恕罪?”凤傲天挑眉,薄唇一勾,“你等何罪之有?” “王爷,李校尉口无遮拦,一时口快,才酿成大祸,还请王爷看在如今用人在即,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求情的乃是中郎将玑柏,冷将军不在军中这两年,军中事务皆由他掌管调配。 凤傲天凤眸微调,寒意更甚,“可知昨日那栖国不长眼的东西,一时口快,本王是如何处置的?” 玑柏本欲再求情,听摄政王如此一言,随即住口,摄政王的手段,若是他未来之时,他们亦是道听途说,可是,这些时日,他们乃是亲眼所见,手段残暴,令人发指。 “四喜,以往敢对本王不敬者,该如何?”凤傲天话语一落,抬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便见在隐处护卫的魂魄二人便飞身离开。 “轻者剥皮拆骨,行炮烙之刑;重则五马分尸,再将尸身剁成肉酱,供御狼所用。”四喜在宫中已是见怪不怪,对此事更是习以为常,依他所言,不过是其中最常见罢了,更恐怖的他还未说出。 玑柏与其他将领听罢之后,即便是奋勇杀敌,杀人如麻,战场上那些残骸血腥已是所见无数,身经百战的他们,如今亦是吓得两腿发颤,手脚冰冷,不寒而栗。 众人低垂着头,冷汗淋漓,只听得“噗通”一声响,便看见李肃被丢入了营帐,两眼发直,吓得面色惨白,魁梧的体魄,如今却瘫软地爬在地上,惊恐万状。 “林中的景色可美?”凤傲天倨傲地负手而立,凤眸微眯,冷视着已经被吓傻的李肃。 李肃抬眸,恍惚地将目光落在凤傲天身上,顿时自地上爬起,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请王爷赐末将死罪!” 林中到处皆是血肉模糊的累累白骨,但是这般一见,便知当时的惨状有多可怕,如今,他已七魂吓了五魄,若是死,便让他死个痛快,他也不愿生不如死。 玑柏等人抬眸,看向李肃,眸光一滞,了事李肃心高气傲,即便是血溅当场,也不会向这摄政王低头,如此这般,定然是适才目睹了什么? 想到此,更是心惊胆颤,故作一副赴死状,等待着摄政王的宣判。 ------题外话------ 喵呜……亲耐哒们,喜欢的记得收藏哦!嘿嘿……美男如云啊,吼吼…… 005 自刎谢罪 男色:“爷”太残暴,005 自刎谢罪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死寂般沉静,鸦雀无声。舒悫鹉琻 在外看守的士兵,适才不过见一道黑影自营帐中飞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那团黑影又反折回来,却不知这营帐内到底发生何事,但,摄政王入内,自当不会是喜事临门,只怕不到片刻,便会是乌云密布,血腥弥漫天际。 众士兵抬眸,如此风和日丽的天色,待会便要血光万丈,皆摇头叹息,经不住多看一眼这不染一丝瑕疵的蔚蓝天空,坚毅的眸光中流动着哀伤之色。 “你适才所言可是真话?”凤傲天抬步向前,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行至主帅落座之处,冷然转身,宽大袖袍处所绣的金线祥云,在她落座,微微抬起双臂时,透着阴森的寒意。 “请摄政王赐末将死罪!”李肃顿觉如今多活一刻都是煎熬,脑海中清晰地浮现着适才被摄政王不过是轻轻一挥,便跌落与五里之外树林内那骇人的景象,即便他再不服气,即便他拼上一死,竟连摄政王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他如今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张狂是何等的可笑。 凤傲天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正如玑柏所言,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而这议事厅内之人,皆是整个边关军营的支柱,李肃虽然一介莽夫,却也是难得的一员猛将,他凤傲天,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你因何求本王赐你死罪?”凤傲天气势威严地正襟危坐,周身凝聚着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他本就是王者之尊,又怎容得旁人对他妄自菲薄。 “末将不该对摄政王不敬。”李肃生性倔强,即便是死到临头,他亦是不会将适才所言收回,而他,擅自议论摄政王,自然是不敬之罪。 玑柏与众将领跪与一侧,听着李肃所答,低声骂道,他怎如此执着,此言一出,必定是人头不保。 “不敬?”凤傲天薄唇微抿,凤眸微眯,本就冷漠如霜的容颜,此刻镀上一层寒光,更显得煞气逼人,“如何不敬?” 即便在如此强势的逼迫下,玑柏拼尽全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琢磨着此刻摄政王的心思,他们一早便知摄政王阴晴不定,但,他的心思一向喜形于色,可是,今日的他,却不同素日那般,此时,却是鬼魅难辨,更不知他如今在想些什么? 玑柏内心腹诽,摄政王似乎与往日的他变得有所不同,变得让他们捉摸不透,他今日前来难道是为了兴师问罪? “末将斗胆,敢问摄政王,如今栖国兵临城下,虎视眈眈,自您亲临边关,每日除左饮酒寻欢,杀人享乐,可还记得莫不是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誓死相博,才使得栖国不敢越界半步。如今,军心涣散,军心不稳,如何抵抗栖国的来势汹汹?难道末将所言非虚?摄政王的所作所为,与那暴君有何分别”李肃抬眸,一双漆黑的眸子怒目圆睁,厉声质问,他自知难逃一死,即便是死,他亦是要不吐不快,如今尽数说出,顿觉畅快无比,即便死后变成林中那般模样,他亦觉得值当。 玑柏低垂着头,不敢窥探,心中却极为复杂,一面赞赏李肃的直言不讳,一面又觉得如此的猛将便要这般了结此生,实在凄惨,心中难掩扼腕叹息之声。 凤傲天冷视着李肃,漠然冷笑,寒气冲天,转瞬便将李肃猛然升起的昂扬之气瞬息浇灭,李肃身心一震,连忙恭敬跪下,再一次道,“请摄政王赐末将死罪。” “死罪?”凤傲天启唇,扬声冷笑,“李校尉不是知晓本王的乐趣,你可知林中的景象,本王最是喜爱的紧,可惜啊,你还不配享受此等待遇。” 玑柏一字不差地将凤傲天所言谨记心中,林中景象?怕是昨日刺杀摄政王之人的惨象,竟然能将李肃吓成如此这般,想来必定是惨不忍睹。 四喜安然立于一侧,虽未亲眼所见,也自然能猜想到那林中的景象是何等的令人毛骨悚然,想及此,连忙躬身,干爹说过,在宫中当差,尤其是摄政王身边,必定是要谨言慎行,不得出半点差错,否则,小命不保乃是轻的,摄政王玩人的手段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 李肃听罢,颓然心凉,不配?连那等惨绝人寰的死法都不配,那他还配何等死法? 昨日,凤傲天所带亲信隐卫已被尽数诛灭,如今可用之人少之甚少,除左魂魄二人,便剩下身旁的小太监四喜,而这军营之中,她更是知之甚少,若是搁在真正的凤傲天手上,李肃所言当真不假,他若是如此荒淫无道下去,迟早亡国。 不过,如今,她才是凤傲天,胆敢觊觎她的东西,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昨日那些被本王处置之人,他们但凡有本事与本王对抗,亦是栖国的勇士,而你,身为堂堂凤国校尉,却不战而败?本王留你何用?”凤傲天肃然而立,冷视着李肃,“既然李校尉愿大开城门,放栖国士兵长驱直入,本王便应允你如何?” 李肃猛然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凤傲天,自知适才所言,怎配成为军中统帅,连忙叩首,“末将该死。” “你等还愣着作甚,还不随李校尉一同恭迎栖国士兵入城?”凤傲天阴沉着脸,厉声喝道。 “末将等誓死保卫边关!”玑柏心下更是一惊,若是城楼当真大开,他们便是凤国的罪臣,如何面对凤国百姓。 “本王可不信。”凤傲天冷哼一声,转身,行至书案,翻起营中的卷宗名册,一页一页翻阅,四周寂静无声,议事厅内压抑的气息,使得众人不敢喘气。 李肃更是面如死灰,顿时对自己适才口无遮拦之言后悔万分,猛然起身,抽出腰间佩刀,自刎谢罪。 “哐当!”手腕一痛,佩刀落地,透着冷寒光芒。 “李校尉,你不怕用你的怯懦之血玷污了此刀?”凤傲天嗤笑道,并未抬眸,修长如玉的手指翻阅着手中的卷册。 李肃颓然跪与地上,想他李肃上阵杀敌无数,英勇无比,如今,却连用自己佩刀自杀都不配?他活着还有何用? “慕寒遥现在何处?”凤傲天将卷册看罢,随手合起,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手中的暖玉,冷声问道。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么么哒! 哈哈,第一位美男即将登场,嗷呜……敬请期待,吼吼…… 006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色:“爷”太残暴,006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以玑柏为首的众将领眸光一顿,以为摄政王问错人,如今的重点难道不是如何处置李肃吗?为何又扯出慕将军来? “嗯?”凤傲天见玑柏疑惑地神情,加重了语调,“本王从来不问第二次。舒悫鹉琻” 玑柏连忙反应过来,垂首回道,“回摄政王,慕将……慕寒遥现在西城采石场劳役。” “离军营距离多远?”凤傲天想着西城采石场,她之所以会提及慕寒遥,完全是因,她适才翻阅卷册时看到他的名字,随即脑海中便浮现出关于他的信息。 慕寒遥,先祖父乃是凤国开国元帅,世代忠心耿耿,皆是国之重臣,当年,他更是兴盛一时,自幼随父征战,屡获战功,最惊险的战役当数,六年前,年仅十四岁的他孤身前往黑峡谷,将围困与谷内,几乎全军覆没的慕家军救了出来,更是冲破栖国设下的死亡陷阱,大破黑峡谷,使得栖国元气大伤,随即退兵,边关战事因此平静了两年之久。 而他更是一战成名,先皇龙心大悦,特封慕寒遥为平西将军,钦赐尚方宝剑,以此彰显慕家军之忠心。 慕家家丁单薄,传至慕寒遥这一代,府内便只剩家母与年幼他两岁的胞弟慕寒瑾,先皇驾崩,凤傲天便迫不及待地强行将慕寒瑾召入后宫,只因这慕寒瑾并非像慕寒遥那般文韬武略,少年将才,他长相俊美,最喜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善吹箫,偶然与一次皇宴中,他被凤傲天一眼看中,强行要了他。 慕寒遥远在边关镇守,听闻此事,痛心疾首,愤意难平,擅自率兵前往京城,却在城门脚下,便被凤傲天以慕寒瑾性命相要挟,他逼于无奈,便带兵返离。 随即,摄政王下旨,以谋逆罪撤去他将军一职,慕家军自然不服,但,因着如今慕寒瑾在凤傲天手中,而慕寒遥的确无任何召见,便带兵入京,虽持有尚方宝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发配西城采石场劳役。 凤傲天想及此,便觉可惜,此人胆识过人,的确是将相之才,若能为她所用,这边关便无任何后顾之忧,若,此人不能为她所用,那便是后患无穷,必定是要除之后快。 玑柏算计着时日,这两年来,他们一直戍守边关,不敢前去探望,生怕被摄政王知晓,便安插莫须有罪名,将慕寒遥置于死地。 “快马加鞭,一日便到。”玑柏如实回禀,不知这摄政王为何突然问起慕将军?他将目光落在适才被凤傲天翻阅的卷册上,心中暗叫不妙,莫不是摄政王要对慕将军不利? 凤傲天自然知晓他们如今惧怕的心思,但凡是她看上的人,除左死,别无其他可能,她心中冷笑,微抬起手,手指发出清脆响声,“今夜子时之前务必将慕寒遥带来,若是他要反抗,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玑柏垂首跪与地上,如今,已经记不得跪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心中的寒意愈加生冷,摄政王到底要做什么? 李肃此刻已经无半分的傲气与生气,若是摄政王当真大开城门,那么,他李肃便是千古罪人,难辞其咎,低头,注视着那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佩刀,适才摄政王的话语萦绕于心,当真是懦夫才会选择自杀,他当真不配这跟随他多年的佩刀。 时间稍纵即逝,此刻,跪与营帐外一整日的青衣,依旧低垂着头,双目无神,不再有任何的期盼与奢望,以往白皙娇嫩的肌肤如今被烈日晒伤,四周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他如同一缕失却灵魂的木偶,并无任何的反应,任由着风吹日晒。 夜幕降临,营帐内堆起篝火,营帐外阴雾弥漫,议事厅内阴霾重重,他们已经跪了整整一日,却觉得是过了一生之久,每每皆是煎熬。 凤傲天端坐于主位,闭目养神,这一日,她可并不自在清闲,脑中回荡着适才看过的地形图,如今,与其花费时间让这些士兵忠心与她,倒不如退而求其次,让他们心中威望最高之人对她心悦诚服,不过,想要征服一匹倔强的烈马,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足够强大的气场与手腕才行。 四喜有好几次提醒摄政王用膳,但,却被他冷冽的凤眸所遏止,如今,眼看便到子时,摄政王除左早上用过些许早膳,便再无进食,他着实有些担心。 一阵冷风吹过,凤傲天沉声道,“将人带入帐内。” 玑柏等人已经跪了一日,如今,浑身僵硬麻木,已无任何知觉,营帐内自早先摄政王命令之声之后,便再无任何话语,这一日过得极度难熬,怕是他们毕生都不会忘记如此刻骨铭心的疼痛。 凤傲天话音落下,便并未见任何响动,她眸光一暗,魂魄二人是气息她皆感应得到,如今人在外,为何不入内? “死了?”凤傲天语气变得更加阴沉,冷寒入骨。 “活的。”魂魄二人中的魂发出一声低哑,如一把尘封与土内多年般沉闷之声,此声令人压抑。 “怎么?”凤傲天不禁疑惑,魂魄一向做事干净利索,更是知晓她的心思,为何,今日却显出犹豫,难道慕寒遥在带来途中发生意外? “是。”魂低头,看了一眼被点了穴道,冷峻刚毅的脸上迸发出冷寒摄魄之气的慕寒遥,他绝对是遵照主子一贯的喜好带人前来,不过,这营帐中不止主子一人,主子一向不喜旁人觊觎他的猎物,为何今日非要当众欣赏? 魄递给魂一个眼神,主子的命令,他们定当毫不犹豫遵从,既然主子如今换了口味,要寻人欣赏,那他们只遵命便是。 魂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哀叹,顺手便将慕寒遥丢进了营帐,二人转瞬隐与暗处。 凤傲天正欲呵斥,想着这魂魄二人今夜未免过于奇怪,猝然间,便见一道白光闪入帐内,她定睛看去,支与椅子上的手臂一滑,这…… 玑柏等人亦是感觉突然,连忙抬眸,看着一抹不明物体滚了进来,正欲开口,顿时瞠目结舌,吓得大惊失色。 007 慕将军竟有如此嗜好 男色:“爷”太残暴,007 慕将军竟有如此嗜好 营帐内特意摆放着摄政王自京城带来的青玉神牛提梁灯,尽显肃穆庄严,华贵威严,灯光璀璨,清晰地映照在那白光身上,异常耀眼明亮。舒悫鹉琻 凤傲天嘴角微抿,凤眸微低,这才记起往日传召男子入内时的规矩,魂魄当然不敢违背,适才的迟疑不过是想提醒与她,而她一时忘却这等小事。 玑柏等人定睛一看,连忙低垂着头,不忍直视,忍着浑身抽搐的剧痛,无不对他们所看到的如此画面深感悲愤,慕寒遥可是他们心中的不败之神,他们宁可被受辱的是自己,也不愿慕将军以如此模样示人。日后,他们有何颜面再见慕将军。 凤傲天心中的异样转瞬即逝,并无多想,如今,既然已成事实,她倒要看看这慕寒遥的心气到底有多高,是否正如传言那般威风八面,英明神武。 早先,在她的印象中对于慕寒遥的印象并不深刻,除左那年他大破栖国,功成名就时,班师回朝,凤傲天随着先皇前去城门亲自迎接,那时的慕寒遥只不过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却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着人令她看了不悦,如此,也对慕寒遥多了几分厌恶,在她的眼中,除左先皇那般俊美如斯,温润如玉的男子,任何人都入不得她的眼。 如今,少年已然长成,他此刻身无寸缕地跪在地上,因着被点住穴道,无法动弹,古铜色的肌肤因隐含的怒气,透着冽厉的寒光。 一眼望去,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眼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骨健筋强,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连那象征着男性权威的支柱,也透着难掩的霸气。 比她还冷峻的面庞,棱角分明,刚毅中透着威武不屈,即便是如今一丝不挂的立于众人面前,他亦是拥有着犹如神邸般屹立不倒的摄人气魄。 凤傲天能想象得到,若是他身着战袍,手握长枪,骑着高头大马,那是何等的威风,至此一人,便犹如身后站立着千军万马,让敌人望而生畏,心生惧怕。即便一言不发,亦是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气概,他注定是伫立于这苍茫大地,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她心中已然做了决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之,她之幸,不从之,必欲除之,否则,必是祸害。 慕寒遥亦是一顺不顺地直视着端坐于高位之上的凤傲天,怒气滔天,莫不是如今无法动弹,他必定会克制不住,一刀将她毙命。 凤傲天当然知晓慕寒遥的怒气,却不以为然,毫无遮拦地打量着他身无寸缕的身形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摄政王素日惯有的玩味笑意,“看来慕将军这几年来甚是注重保养,身材不错,不过不知这手脚的功夫如何。” 如此*裸的调戏,让跪与一旁垂首不语的众将领心中将摄政王唾弃了一遍,看来摄政王当真是玩腻了娇弱的美男,营中的士兵也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如今,喜欢上了刚硬的男子,只不过,慕将军是他能肖想的了得?除非,摄政王当真不想活着回京,他们即便是拼个粉身碎骨,也绝对会护着慕将军,不允许他对慕将军有半分的亵渎与欺辱。 慕寒遥心下一沉,狠戾地盯着凤傲天,那双眸中的寒意,比千年的寒冰还冷,这等目光,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起的。 凤傲天见慕寒遥如此神情,云袖自胸前拂过,右手撑着下颚,故作闲适的打量着慕寒遥,也就在那飘浮间,慕寒遥已被解开了穴道。 他腾地自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跪在他身旁最近玑柏腰间的佩刀,深邃的眸光碎出一抹慑人心魂的冷冽寒光,脚步加快,大刀在他手中像是凝注了千金力道,步步生风,直直向凤傲天刺去。 四喜见状,正欲动手,凤傲天却微微摆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向她刺来的肃杀之气凝重的刀光。 玑柏等人见此,连忙抬眸,心中皆是一致叫嚣着,期盼慕寒遥当真能一刀将摄政王给了结了,否则,他们日后的日子更加地难过。 凤傲天薄唇微抿,冷漠肃然地注视着向她袭来的慕寒遥,身手敏捷,刀法极快,力道亦是极狠,若是寻常人,必定避无可避,挨他这一刀,绝无生还的希望。 但,慕寒遥如今虽然沉稳,却还是未抹掉他与生俱来的傲气,戾气虽有,不过,遇到气愤至极之事,即便再有耐心之人亦会有如此正常的举动,何况,他还是威风赫赫的将军。 刀锋贯穿营帐内蕴藏已久的冰魄寒气,直冲她的心脉,凤傲天却在那刀锋只差一毫刺入她心口锦帛之处时,身形快速一闪,划过刀锋,掌心击中慕寒遥心口处,并未用内力相撞,而是手指轻捻胸口一点,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然立于慕寒遥身后,垂眸,注视着自己适才碰触过他身体的右手,玉如的手指轻轻一握,嘴角斜勾,一双冷眸划过一抹恰似回味无穷的冷笑,凉如水的声音穿透过冰封的刀锋,“慕将军的胸肌弹性极好,只是……本王不知,慕将军竟然有如此嗜好,喜欢裸身示人。” 慕寒遥早先便知凤傲天武功高强,但,他自幼苦练,自问武功深厚,如今,看着他如此轻松自如地接下他气势如虹,杀气十足的一刀,顺带着轻薄与他,他垂眸,撇过被他碰触的胸口,似乎还有一丝冰雪般的凉意划过,若是他当真动手,如今,他已命丧黄泉。 他抬眸,不解地注视着凤傲天,想着适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原本在采石场劳作,却被两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强行架走,而他被点了穴道,无法冲破,那二人身形极快,武功亦在他之上,故而,他便静观其变,思谋着这二人要将他带入何处? 谁知这二人带他行至一处湖边,将他身上衣帛撕碎,直接丢入湖水中,险些被溺死,却在他即将失去知觉时,被他二人捞起,他们二人却并未打算为他穿衣,光着身子,任由着寒风划过他身无片缕的身体,强行被他们带至军营。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不好意思,因为今天素柠檬的生日,所以,更新晚鸟,么么哒! 008 你甚合本王口味 男色:“爷”太残暴,008 你甚合本王口味 “这难道不是摄政王的嗜好吗?”慕寒遥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完全不顾及如今他所处的位置,光着身子又如何?被旁人堂而皇之地欣赏又如何?他经历过的事还少? 曾经,他乃是一军主帅,带领着手下将领兄弟出生入死,每每打胜仗之后,便一起在一处湖水中沐浴打闹,赤身相见,有何奇怪。舒悫鹉琻 不过,眼前的这位喜好着实特别的摄政王,却与其他男子不同,看到他的身体,反倒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别有深意,想起如今还被他强行扣押与摄政王府的弟弟,慕寒遥心中对凤傲天的冷意更多了几分。 凤傲天眉眼淡淡,眸子里幽深似谷,璨然一笑令日月容光失色,薄唇轻启,修长如玉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扯下慕寒遥束发的发带,“这就当作是你适才冒犯本王的赔罪之礼吧。” 语调冷漠,手指勾着如棉布质感的发带,淡漠如常,负手而立,身姿笔挺,比慕寒遥这般常年操兵训练的将军还更有将帅之风,透着冷厉气势,再配上那与生俱来的俾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任谁见到都不敢直视,心生恐惧。 相反,此时被突然偷袭的慕寒遥,忿然转身,与她对视,如墨的长发披散与胸前,垂落与胸前的青丝,随着他精壮的身躯,此起彼伏的胸口,随风吹拂。 腰腹间印刻着代表着他无上荣光的刀疤伤痕,一手紧握佩刀,另一只手背与身后,端得是气势磅礴,并无丝毫的惧怕与尴尬之色,反倒是那一双深邃的眸光中,溢满了一望无际的寒冷。 “慕寒遥,如今长夜漫漫,难道你想如此与本王共度一夜?”凤傲天径自从他身旁越过,端坐于主帅之位,居高临下,话语间竟是轻佻之意,但,跪与一处的将领却听出了嗜血凶残的杀意。 慕寒遥冷然转眸,冷眸锐利地直视着凤傲天,“若摄政王当真有如此雅兴,草民自然不敢抗命。” 玑柏心下大骇,慕将军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委身于摄政王吗?不,万万不可,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与他出生入死的这些将领还有何希望与指望? 李肃听闻,抬眸,看了一眼慕寒遥,大惊道,“将军,万万不能啊。” 慕寒遥刚毅的容颜,漆黑的瞳眸,凝聚着寒光,并未看李肃一眼,不过是看到他身旁的佩刀,还有这一众跪在地上的将领,他亦是能猜出十之*。 凤傲天并不是一时兴起,亦或是对他真的有兴趣,才将他自采石场掳回来,若是,便不会当着忠于他的下属的面对他如此的羞辱。 回想起刚才他被解开穴道的瞬间,并无他想,拔刀向凤傲天刺去,而他依旧是那般的气定神闲,仿佛一早便洞悉出他会有如此的举动。 如今,他必须冷静下来,切不可再过与冲动,他忍了这么多年,差点因怒意冲昏头脑,险些酿成大错,但,心中却对这传闻中残暴不仁的摄政王有了不同的认识。 或许他并不像谣传中那般的喜怒无常,昏庸无道。 “草民在摄政王眼中不过是一名囚犯,况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慕寒遥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地应道,眸底溢满的坚定气魄,此刻的他犹如一块巨石,屹立不倒。 凤傲天眸光微眯,一道寒光射出,直袭向岿然不动,立于她眼前的慕寒遥,“本王的确厌烦了那些娇柔做作之态的男子,如今,更喜你这般凶猛的狮子,你甚合本王口味。” 此言一出,跪与地上的众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遂将目光落在慕寒遥身上。 慕寒遥冷着一张脸,心中冷笑,难道是他判断错误? 他的残暴人尽皆知,又怎会突然转性,他倒要看看这摄政王到底有何目的,难不成当真要对他动手?若是如此,他亦不会再强忍下去,命可无,傲骨不可无,他慕寒遥,乃顶天立地男子汉,怎会委身于一名男子身下,成为人人唾弃的娈人?若真如此的话,那么,结果便是一个,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今夜天色极好,不知本王的宝贝们如今可寻到食物?”凤傲天手指勾起发带,注视着良久,“李校尉,如今这个时候,正是大开城门放栖国士兵入城的好时机不是吗?” 李肃连忙收敛激动,跪与地上,“恳请摄政王赐末将死罪。” 如今,他再无任何活着的念头,若是慕将军也被这摄政王染指了,那他还如何立足与世?苟且偷生,倒不如现在一死百了,眼不见为净。 凤傲天心中嗤笑,这李肃如今除了这句话,便无其他请求,看来这些年来,军营的训练的确松懈了不少,难怪栖国会如此张狂,“慕寒遥,这便是你手下的将领?口口声声喊着‘凤国亡矣’叫嚣之言,却如此胆小怯懦,不敢承担的废物,竟然能做阵前先锋,本王还真是见识了慕家军的风采。” 慕寒遥眸光一沉,转眸,看了一眼垂首跪与地上一脸赴死的李肃,一一扫过跪与营帐内的将领,曾几何时,他们一同誓死相随,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险境,可是,如今……却个个面带愁容,他单膝跪与地上,“摄政王,慕家军永不言败。” “永不言败?”凤傲天扬声嗤笑,笑容刺穿营帐,传至天际,夜空中回荡着她狂傲嘲讽的笑声。 玑柏想起李肃所言,抬眸看了一眼慕寒遥,他自惭形秽,后悔当时为何任由着李肃讲出那些昏话,如今,覆水难收,是他们自己在引以为傲的慕家军脸上,重重地狠狠地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李肃再傻也明白摄政王话中的讥讽,不战而败,慕家军即便拼到一兵一卒,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他如今追悔莫及,话已说出,覆水难收。 凤傲天轻蔑地看向慕寒遥,将早先李肃所言一五一十地说出,直到话落,四周寂静无声。 “慕家军也不过如此。”这一声轻蔑之语,若是旁人说出,并无多大反应,但,自残暴淫虐的摄政王口中说出,如同是将他们心中的大山瞬间推倒。 慕寒遥心神一震,抬眸,似是看到他引以为傲的神柱瞬间坍塌,连带着他坚毅的心也随之塌陷。 ------题外话------ 亲耐哒们,嘿嘿……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 009 你应当知晓本王的心思 男色:“爷”太残暴,009 你应当知晓本王的心思 凤傲天冷眼扫过跪与她脚下的一众将领,还有始终傲然站立与她面前,纹丝不动的慕寒遥,有些人是无需吹捧,更无需摇尾乞怜,也不需要谄媚殷勤之人,他如同是一把千年练就的玄铁宝剑,只有经过千锤百打,浴火重生之后才会愈加地锋利无比,所向披靡。舒悫鹉琻 慕寒遥就是如此的一把上好宝剑,他有着能够顶天立地,活下去的信仰,那便是让他致死守候的慕家军的荣耀,忠君报国的誓言。 何人不知慕家军之忠心,又何人不敬佩慕家军保家卫国的誓死气节? 凤傲天,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杀人无数,荒淫无道的昏王,他们自然不屑,更不会对他心服口服,他们忠于的乃是引以为傲的慕家军,忠心的更是与他们一同出生入死的大将军慕寒遥。 如今,这个本该被他们嗤之以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摄政王,竟然对他们发出如此轻蔑的口气,如同是将他们彻底地打入地狱,蚀骨的寒冷袭向全身,众将领心神俱颤。 “将军,是末将该死。”李肃面如死灰,冲着慕寒遥连连叩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佩戴多年,随着他杀敌无数的佩刀,抬起手掌,冲着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一阵寒风袭过,慕寒遥依旧光着身子,一掌凌厉的掌声将李肃的手掌打落,冷喝道,“慕家军的将士绝不会如此胆怯,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死于自己的手中。” 李肃强忍着悔意,抬眸,注视着慕寒遥坚毅的双眸,虽然,他如今未着片缕,却像是穿身着银铠战甲,犹如神柱般屹立于他面前的巨人,仿佛有他在,所有的艰难险阻都能轻易跨过。 慕寒遥冷然转身,朝着凤傲天单膝跪地,不卑不亢,“草民斗胆敢问摄政王因何召草民前来?” 玑柏抬眸,与众将领注视着身前那挺拔的背影,透过耀眼的烛光,更显威严,他们适才坍塌的高山如今再次立于他们面前,似是经历千年,亦是永不倒塌。 凤傲天心中满意浅笑,她果然没看错人,遇到如今境界,他竟然能如此沉稳有度,表现的这般大气凛然,可知他内心隐忍力的强大已经达到一个不可超越的极限,但,却并未达到凤傲天心中的满意度。 不过,来日方长,如今,正是好时机,是生是死,全凭他的决定。 “玑中郎,依着李校尉今日如此张狂之言,对社稷不忠,对本王不敬者,按照军规,应当如何处置?”凤傲天一手抚摸着手中的暖玉,另一手臂自然垂于一侧,凤眸冷沉,面带冷厉。 玑柏听闻之后,猛然抬眸,正巧撞上凤傲天射来的凌冽眼神,垂眸,如实回道,“按律当斩,灭其九族。” “若是旁观者,并未阻拦,任由其言,该当何罪?”凤傲天如玉纤细的手指划过暖玉,一抹冰凉冷光映照与玑柏脸上。 玑柏顿时脸色一白,心神一颤,低声道,“但凡牵连着,皆处以绞刑,其家眷发配北极苦寒之地,永不得入境。” “慕寒遥,你如今虽革去了将军之职,但,亦是慕家军之首领,此事,你亦是难辞其咎。”凤傲天肃然起身,步履悠闲行至慕寒遥面前,冷漠俊朗的容颜镀上一层嗜血的寒光,“这九族之内,亦是包括你等,这慕府必定是首当其冲。” 慕寒遥眸光冷沉,垂眸,掩去心中怒意,更多的却是羞愧,慕家百年英明,决不能毁在他的手上,“摄政王若是当真下令如此,草民同其家眷必定遵旨,不过,如今战事在即,未免军心动荡,敌军随时有机可趁,草民恳请摄政王可否暂缓行刑?” “末将等恳请摄政王暂缓行刑!”玑柏等人见此,齐齐乞求道。 凤傲天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随即沉声道,“你是想拿边关安危,让本王网开一面吗?” “正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慕寒遥,本王从不知何为网开一面,若是想要让本王改变决定,你要拿出诚意才是。”凤傲天嘴角倾斜,“你应当知晓本王的心思。” 慕寒遥眸光紧皱,着实不明白这摄政王到底打何主意?寒瑾已被他侮辱,难道,连他也要沦落至此吗? 那么,他在军中还有何威严?即便是网开一面,那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问心无愧地面对与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李肃与玑柏顿时面色一寒,这……他们连忙抬眸,将目光落在慕寒遥身上,相继做了一个手势,若是当真到无法挽回的局势,那么,他们便顾不得其他,即便杀了摄政王,凤国亦是有皇上在位,虽然年幼,但,只要他们誓死戍守边关,待到幼皇成年,他们依旧是忠君报国的慕家军。 慕寒遥却知晓凤傲天的武功,适才,他便能如此轻易将自己制服,便知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杀他,谈何容易。 凤傲天见慕寒遥沉默不语,一眼飘过玑柏等人,他们私下的动作,更是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抬起手臂,冲天打起一个响指,“既然你不愿意,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本王饲养与林中的宝贝如今可是饥寒交迫的紧,迫切需要食物,你若不愿当本王的人,那本王便将你赏给它们好了。” 她冷冷说罢,眸底射出慑人杀意,魂魄二人随即飞身落于营帐内,脚未沾地,慕寒遥已被他们二人架起闪身离开。 玑柏等人顿时一惊,李肃更是大惊失色,想起树林中的惨象,连忙喊道,“不好,将军如今怕是已经被带入五里之外的树林中,那里有狼群。” “摄政王,若是将军有何不测,末将等必定会随将军而去。”玑柏向众人递着眼色,一面向凤傲天大胆直言,一面已经渐渐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题外话------ 嗷呜……冷酷将军VS摄政王,嘿嘿…… 010 不从本王者死 男色:“爷”太残暴,010 不从本王者死 凤傲天扬声一笑,“慕家军素来不是同生共死的吗?你等宁可一起死,也不愿冲出去救他,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宁可共死,也不愿求生?” 玑柏等人一怔,这才恍然,连忙收起拔刀的动作,齐齐站起,也顾不得一日跪立的疲劳,一瘸一拐地转身冲出了营帐。舒悫鹉琻 凤傲天轻挑柳眉,她倒要看看慕寒遥到底能坚持多久,不徐不慢地走出营帐,抬眸,月明星稀,寒夜阴森,玑柏已然发出命令,领军向五里之外的树林中赶去。 四喜紧随着叶锦素身侧,不敢多言,微微抬眸,打量着凤傲天的侧影,比起这夜风刺骨,还要冷冽几分,不过,他却觉得今日的摄政王与往昔不同,多了几分心思莫测的神秘。 魂魄二人将慕寒遥直接丢入树林内,便闪身离开。 慕寒遥浑身*地跌落在林中,衬着月色,一手撑地,正欲起身,便感觉到掌心的粘稠,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与树林内,久久无法散去。 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遍布残骸,夜幕笼罩,寒风阵阵,阴寒的月光映照在昏暗的树林内,打在冰冷的地上,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蚀骨惧意。 将按在地上的掌心摊开,腐肉的恶臭味弥漫,他眸光寒冷,即便他是杀伐疆场的将军,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亦是忍不住心神一颤,极力掩去心中的反胃焦灼,自地上起身,心中更加肯定了摄政王果然残暴的事实。 不过,看向眼前的撕碎的铠甲,栖国的士兵?脑海中突然想起凤傲天所言的宝贝,他微微俯身,忍着恶心,这才肯定他们是被狼活生生咬死的。 如此一想,慕寒遥的心思更沉重了一些,自地上捡起一把长刀,找到一块干净的黑布,遮住重要部位,谨慎小心地观察着林中的动向,疾步向树林外冲去。 “嗷呜……”一阵悲戚的狼嚎声冲破上空,传入他的耳内,漆黑的瞳眸闪过弑杀冷光,将长刀拔出,足尖轻点,飞身而出。 但却为时已晚,须臾间,便看到无数道阴森绿光围绕着整个树林,向他缓缓逼近,他大骇,不曾料到这处竟然有狼群。 狼是最凶残的动物,凡是被它们盯上的猎物,都不会被轻易逃脱,慕寒遥深知如今自己的处境,危险逐渐逼近,但凡他有任何的动作,都会招致狼群围攻。 曾经,他也遇到过狼,却不是如此庞大的狼群,如今,只他一人,他要如何面对狼群的攻击? 他一面想着逃脱的方法,一面则屏住呼吸,快速轻盈地立于一颗高树之上,观察着动向,突然一道寒冷吹过,他身旁已然立于一道身影。 他侧眸,却对上一道似笑非笑地凤眸,俊美非凡的容颜,月光婆娑,映衬着凤傲天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冷然的神情,那嘴角微抿,似是只要她一开口,他慕寒遥下一秒便会被狼群撕裂。 慕寒遥正要说话,顿觉眼前的容颜近在咫尺,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淡淡地薄寒,如女子般娇艳欲滴的红唇扬起一抹暖人心脾的笑意,长眉若柳,一双凤眸微弯,看似含笑,却又凛然生威,面容艳丽无比,如若不是他性情残暴,钟爱男色,仅凭这俊美的容颜,也会让这凤国多少的青年才俊趋之若鹜。 在他愣神之时,胸前一凉,垂于胸前的发丝已被撩与耳后,凤傲天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然滑过他的面颊两侧,修长的手指自他墨发间缠绕,不到片刻,便收起手臂,打量着他,“这云锦发带才适合你。” 慕寒遥眸光微沉,心思一动,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对他如此,但是,被一个男子竟如此亲昵地束发,而且,还是喜爱男色的摄政王,不免让他心生不自在,他微微向后,与凤傲天保持一定距离,垂眸,“草民多谢摄政王。” 凤傲天对于他的疏离不以为意,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低头,将目光落在他腰间遮挡的黑布,随意抬手,便将黑布扯下,“如此晦气之物怎能沾染你的身体。” 慕寒遥未料到凤傲天有如此的举动,先是为他亲自束带,如今,却说出如此只有男女之间才有的轻佻话语,让他着实有些沉闷,却不知如何回避。 可是偏偏,这会如此之近的与凤傲天在一处,而且,连一丝遮蔽物都没有,他突然闪过一丝不该有的羞涩,更加不愿让他看到如今自己赤身*的模样。 如此一想,他心思更沉,他这是怎么了? 连忙伸手,便要将那块黑布夺过来,却见凤傲天扯下之后,便轻轻一挥,那黑布乘着月色随风落下。 他眸光冷厉,抬眸,正欲开口冷嗤,眼前一黑,一件长袍已然披在自己身上,他垂眸,却见那一双白皙的纤细手指熟练地将腰带系好,顺势打量了自己一番,低沉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慕寒遥心下一冷,将内心的疑惑敛去,面色冷然,“草民……” 他正要拒绝,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紧接着便看到玑柏带领着慕家军冲入了树林,进入了狼群的包围圈。 慕寒遥面色一沉,暗叫不妙,抬眸,却看到凤傲天凤眸微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可考虑清楚,不从本王者死,包括慕家军,本王的宝贝们可是饿了整整一日。” “将军,您在何处?末将等誓死跟随将军,同生共死!”玑柏并未见慕寒遥,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尤其是他身下的战马不停地摇晃,似是感觉到了危险将近。 李肃驾马上前,行至玑柏身旁,“你看,这些残骸便是被狼群生吞活剥的栖国士兵。” 玑柏低头,便看到他们马下皆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眉头一皱,“将军难道出事了?” “若是将军出事,那我等定要为将军报仇。”李肃眸光一沉道。 “嗷呜……”又是一声凄厉的狼嚎声。 适才隐去的狼群此刻正缓缓地前行,阴森的绿光透着嗜血的寒冷,逐渐逼近。 战马亦是惊慌地嘶叫,不停地踢着马蹄,连连后退。 慕寒遥看着如此情景,抬眸,再次看向凤傲天的时候,他紧握的双拳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隐去漆黑瞳眸中深邃的幽光,“草民但凭摄政王处置。” ------题外话------ 喵呜……亲耐哒们,嘿嘿……冷酷美男被傲天调戏鸟,吼吼…… 多谢亲耐哒孤离、映紫琉璃、夏夏、宝宝送滴评价票,么么哒! 多谢亲耐哒映紫琉璃送的钻钻,么么哒! 多谢亲耐哒墨蔓首、浅笑离歌、1297947598、13818131543、付海莲送滴花花,么么哒! 011 去榻上躺着 男色:“爷”太残暴,011 去榻上躺着 “此话当真?”凤傲天带着几分不信的语气问道。舒悫鹉琻 “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慕寒遥斩钉截铁地应道,如今,如若他不答应,那么,整个慕家军便会毁于他的手中。 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凤傲天便算计好了一切,先是将他带入林中,后又将慕家军引至树林,以此相要挟,如今,他别无选择。 “将军,您在何处?”玑柏亦是看到向他们逐渐逼近的狼群,眼看着狼群张开獠牙,一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的狰狞模样,而他们身下的战马更是惊慌地连连后退。 “大不了拼了。”李肃拔出佩刀,冷声喝道。 玑柏比李肃要沉稳,如今将军生死未明,而狼群更是能抵御千军万马,仅凭他们,即便是骁勇善战,如今,也是难有胜算,不过,他总觉这其中有何蹊跷。 他沉思片刻,眸光一暗,“我们中计了。” “中计?”李肃与其余将领将目光齐齐落在玑柏身上。 玑柏面色一寒,“摄政王特意引我们在此,便是要逼将军就范,是我们害了将军。” 众将领听罢,面色更加阴沉,可是现下,他们该如何做?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低眸,观察着下面的景象,月色弥漫,玑柏一身黑色铠甲,容貌虽不及慕寒遥俊朗非凡,却也算是俊秀青年,尤其是那一双眼眸,与慕寒遥倒有几分相似。 慕寒遥阴沉的目光始终落于距离一尺之远的凤傲天身上,他如何也不曾相信凤傲天当真看上了自己,可是,事发突然,莫名其妙被掳入军营,受他威胁嘲弄,而他却始终处于被动,他慕寒遥还从未输的如此惨烈过。 凤傲天转眸,不过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慕寒遥,他如今不过是暂时委曲求全而已,但,心中对于自己定然是不服,来日方长,她定要将他这匹烈马彻底地降服,为她所用。 “既然任由本王处置,那便随本王回营吧。”凤傲天说罢,便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二人离开树林。 慕寒遥沉声道,“摄政王,那困于林中的将士呢?” “夜色寂寥,既然本王的宝贝无法美餐一顿,看看也是好的,昨日本王险些遇难,营中竟无一人前去救驾,如今,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他们还能安然无恙?一早便入了本王宝贝的腹中。”凤傲天眸光阴冷,语气中蕴藏着嗜血的杀戮,在这寒风中,更显血腥。 慕寒遥自然知晓昨日之事,虽然他身在采石场,但,营中之事依旧了若指掌,对于摄政王在营帐中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出其不意,不似以往那般冲动,反而设下陷阱,让他自行坠入。 转瞬间,凤傲天便带着慕寒遥落入营帐,跪与营帐外的青衣如今已经神志涣散,但,依旧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冷风自身旁吹过,便见两道影子已然没入营帐内。 “四喜,备浴汤。”凤傲天冷冽的声音传出。 候与营帐外的四喜低声应道,“是,奴才这便命人去准备。”说罢,无视着不远处跪立的青衣,疾步离开。 凤傲天已然松开慕寒遥的手腕,斜卧与软榻上。 慕寒遥依旧挺拔地立于一侧,适才被凤傲天抓着的手腕处隐隐还残留着些许的凉意,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心情极为复杂,早先听闻过摄政王的喜好,他后宫中不乏姿色上乘的美男子,每每承欢与他身下的男子,翌日皆是伤痕累累地被抬出寝宫,更甚者已是当场毙命。 那么,今夜,他该如何对待自己? 漆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幽暗与视死如归的壮烈,何种痛他未尝过,即便今夜生不如死,他亦不能动摇,比起慕家军,他受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四喜已然备好浴汤,连忙入内,躬身禀报道,“王爷,浴汤已备好。” “嗯,伺候慕将军沐浴更衣。”凤傲天挑眉,把玩着手中的暖玉,冷漠道。 “是。”四喜应道,侧身道,“慕将军,请!” 慕寒遥阴沉着脸,冷峻的容颜没有丝毫的情绪,转身,走出了营帐。 一番沐浴之后,慕寒遥换了一身褐色常服,如墨色长发披与身后,四喜命两名随身太监连忙上前伺候。 慕寒遥带兵打仗数年,已然习惯与独立料理饮食起居,见两名太监前来,摆手道,“不用。” 四喜示意两名太监退下,他亲自将梳妆台前的发带拿起,递给慕寒遥,“慕将军,这是王爷素日最喜爱的发带。” 慕寒遥想起适才树林中,凤傲天亲自为他束发的情景,他垂眸,自四喜手中接过发带,云锦绸缎,触手丝滑,他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抚摸着,鬼使神差地抬手,用它束发,步履沉稳地向凤傲天的营帐内走去。 行至摄政王营帐外,慕寒遥看了一眼不远处跪立的青衣,男子俊美羸弱,弱柳扶风,亦算是难得的美男子。 青衣抬眸,对上慕寒遥打量着他的深邃瞳眸,心思一沉,此人,他最熟悉不过,连忙垂眸,内心哀叹不已,他自幼仰望敬佩的慕将军,如今,却也要被迫承欢与摄政王身下,那么,他还活着还有何指望?想到此,他再无生念。 慕寒遥不过看了一眼,便漠然转身,步入帐内,便见凤傲天依旧斜卧与软榻上,见他入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四喜见状,连忙退出帐内,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面色无常。 凤傲天收起手中的暖玉,自软榻上起身,俊美明艳的容颜,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她一步一步向慕寒遥靠近,抬起手指,指着床榻,“去榻上躺着。” 慕寒遥冷然转身,步步坚毅地行至床榻,却听到冰冷的声音自耳后传来,“脱了。” 他身形一顿,抬手,将腰带解开,用力一拉,身上的常服滑落,露出他精壮紧致的身材。 ------题外话------ 嘿嘿……脱了之后做什么捏?喵呜……不告诉乃,哈哈…… 谢谢亲耐哒Oo仙粉莲儿oO、浅笑离歌送的花花,么么哒! 012 你是本王的人 男色:“爷”太残暴,012 你是本王的人 “躺在榻上。舒悫鹉琻”凤傲天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缓步行至床榻。 慕寒遥双拳紧握,紧闭双眼,敛去内心强烈的羞辱感,躺在床榻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凤傲天倨傲地立在床榻边,正在用欣赏猎物的眼神打量着他。 凤傲天嘴角微斜,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捻着一根绣花针,她卷起袖袍,针尖刺入慕寒遥左肩处,便看到一滴鲜血自古铜色的肌肤上溢出。 慕寒遥面无表情,并无任何的反应,他不知凤傲天到底要做什么,只感觉到左肩处传来阵阵针扎的刺痛,可是,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羞耻感。 凤傲天一顺不顺地注视着他,自左肩上缓缓向下一针针地刺着,鲜血静静地流淌着,营帐内寂静无声,连一丝的喘息声都未听闻,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弥漫与营帐之内。 慕寒遥额头上不觉间浸着一层薄薄的汗珠,身体紧绷僵硬,凤傲天能够感受到自他骨子里流露出的刚强与坚毅,还有那身为统帅的傲气,莫不是她设计,使他陷入绝境,他怎会如此甘愿地安然躺在这床榻之上,任她肆意妄为。 不过多时,凤傲天收起绣花针,掏出怀中的绣帕,将针扎之处的血迹擦拭干净,满意地看着自左肩处延伸至胸口处的杰作,顺带着将慕寒遥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拭去,语气淡淡地说道,“可以了。” 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声音,似是觉得过了一世之久,他慢慢睁开双眸,对上凤傲天冷然的凤眸,不发一言。 凤傲天抬起手掌,将不远处梳妆台处的铜镜吸入掌中,接着照在他的胸口处,“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你要时刻记得若是敢背叛本王,下场绝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语气间的威慑,让慕寒遥眸光一暗,他顺着铜镜,便看到自己左胸处上面刻着一个“天”字,他剑眉不自觉得一动,他算是被她刻上了属于她凤傲天的印章?他心中不禁凄然冷笑,慕寒遥啊慕寒遥,未料到你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 凤傲天见慕寒遥不为所动,也不再多言,素手一挥,铜镜安然无恙地置于原处,随即,将锦被盖与慕寒遥身上,抬起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一敲,“睡吧,明日可不会像今夜这般轻松。” 慕寒遥猝不及防,被凤傲天如此亲昵地敲了一下额头,看着她径自起身,已然背对着他离开,他低头,看着被盖上的锦被,摊开手掌,掌心已浸满了汗水,心中的某一处蓦然地颤动,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即便是生死一线,也不曾这般的紧张过,侧眸,看了一眼胸口处用绣花针刺上的印章,他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幽光,阖上双眸,面色如常。 凤傲天行至屏风外,走出营帐,便看到不远处看似气息微弱的青衣,她抬步向前,行至他的面前。 青衣抬眸,眼神一晃,便看到凤傲天居高临下的冷视着他,那冷眸令他不寒而栗,连忙张嘴,嘶哑破碎的声音响起,“奴见过摄政王。” 凤傲天眸光一冷,“本王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青衣眸光一暗,已然心死,“是奴所下。” “本王与你有仇。”语气中带着肯定,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灭门之仇。”青衣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知死期将至,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背后之人,本王不会问你,即便问了你也不会开口,本王如今给你两条路,一条是生路,一条则是死路。”凤傲天并非良善之人,但,她更知晓即便杀了他,亦不过是多了一条人命罢了,无益之事,她向来不做。 不等青衣回应,她继续道,“生路便是,待在本王身边,任凭差遣,本王给你三年期限,届时,本王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寻本王报仇;死路便是,本王还从未尝过人肉干的滋味,正巧,可以拿你来试试。” 此时,军营之内,除了一旁巡逻,站岗的士兵,还有营帐内假寐的慕寒遥,营帐外恭身候立的四喜与其余太监,皆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凤傲天所言,众人皆是心神一颤,想着这摄政王当真残暴不仁,人肉干?亏她想得出来。 青衣敛眉,活着,他还有机会报仇,死了,便再无报仇的机会,与其如此死了,倒不如拼上一拼,即便到时杀不了她,亦是个希望与念头。 他抬眸,晦暗的眸光溢满坚定,“奴选择生路。” “四喜,将他身上那刺鼻的脂粉味给本王洗得干干净净,日后,不许再让本王闻到。”凤傲天肃然转身,冷声道。 四喜连忙应道,随即便恭迎凤傲天入帐。 “备浴汤,本王乏了。” “是。”四喜看了一眼青衣,便命两名太监将青衣扶起,抬回青衣的帐中,随即,将早已备好的浴汤抬入了营帐。 凤傲天沐浴之后,柔顺的墨发披与身后,仅用一条云锦发带懒懒束着,身着紫锦常服,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柳眉微挑,少了几分煞气,反倒凭添了些许的柔和,因着常服宽松,凤傲天并未束胸,窈窕的身姿笼罩与锦服之内,甚是娇柔妩媚。 她径自行至床榻,见慕寒遥躺与床榻外侧,她眸光闪过一抹狡黠,如若不与他同榻而眠,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喜爱男色的假象? 她顺势将慕寒遥轻轻一推,便躺与他的身侧,自幼,她便与狼群一同生活,后来,被那人从狼群中带走,便过着独居的日子,她向来不喜欢与人碰触,与旁人接触,更不会与陌生人睡一张床,可是,如今,她不过是穿越到这个异世两日,便与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了一处,凤傲天冷然一笑,如今的她,已经不是旁人的影子,而是主宰凤国命运的一国之王,她必须适应如此的生活。 如此一想,也便不再纠结,便当身旁的人是空气,径自闭上双眸,安然睡去。 慕寒遥待感觉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猝然睁开双眸,漆黑的瞳眸冷视着凤傲天的侧脸,她朱唇微抿,眉眼微弯,不似素日那般的嗜血凶残,微弱的烛光透过纱帐,打在她清冷俊美的容颜上,反倒是凭添了几分柔和,周身散发着淡淡地光晕。 他怔愣片刻,思绪万千,那冰凉丝滑的手指已然遮住他深邃暗淡的双眸上,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怎还不睡?难道……你想要本王对你做点什么?” ------题外话------ 嘿嘿……瓦们家女主素不素霸气中带着点猥琐捏,嗷呜…… 013 对待自己人要温柔 男色:“爷”太残暴,013 对待自己人要温柔 慕寒遥伸手将凤傲天覆盖在他双眼上的手拍掉,转身,背对着她,极力掩去内心因适才看到她侧颜时,被她发现的那一抹悸动与慌乱,低声咒骂自己,怎会看一个男人而看痴了呢?而且,还是这位淫虐不堪的残暴摄政王。舒悫鹉琻 他眸光一沉,紧抿着唇,全身紧绷,一再地问着自己,今日他究竟是怎么了? 凤傲天见慕寒遥有如此的反应,微微一顿,却不在意,亦是大咧咧地躺在榻上,昨日一夜未阖眼,今儿个又忙了一日,她如今确是有些倦意,随即便安然睡去。 慕寒遥的神经亦是绷了许久,时间逐渐流逝,营帐内异常宁静,他亦是卸下一日的重负,伴随着后背传来的淡淡呼吸声,而缓缓睡去。 树林内,玑柏等人与狼群僵持不下,既不能强攻,也不能让狼群得逞,故而,一夜饱受寒风侵袭,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与狼群对峙,直至天明。 凤傲天一向浅眠,即便累的筋疲力尽,也不会陷入沉睡,浑然不知的状态,故而,也不过休憩了两个时辰,天色渐亮,她便已无睡意。 径自起身,掀起锦被,便看到始终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的慕寒遥,她当然知晓,在她睁眼那一刻,慕寒遥便醒了。 凤傲天径自行至屏风后,脱下常服,束胸之后,走了出来,便看到慕寒遥已经下榻,穿着昨夜的常服,恭敬立于一侧。 “过来。”凤傲天肃然立于原处,面带微笑,眼眉间亦是溢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她觉得,对待自己的人一定要温柔才是。 慕寒遥直视着凤傲天,看着她修长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眼角含笑,清晨的柔光打在她一身紫衫上,更显明艳动人,雍容华贵,他很难将那个嗜杀成性,凶残暴虐的摄政王与她联想与一处,他不禁疑惑道,这其中难道发生了什么? 早先便听闻摄政王性情不定,难道,这是她行使残暴手段之前的征兆? 他如今没有拒绝的权利,因着他身后背负太多的重担,慕家军的荣耀,远在京城慕府的安慰,还有被摄政王囚禁的弟弟,他本就是信守承诺之人,胸口处被刺字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似是在时刻提醒着他,慕寒遥从今往后,便是摄政王的人。 冷峻的容颜,黑色锦袍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步伐坚定,沉稳有度,不卑不亢地向她走来,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却意味着他对她的承诺。 凤傲天见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行至她的面前,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她继而沉声道,“太远了,再近点。” 慕寒遥尽量与她保持着距离,他们之间不过两尺的距离,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面部细微的变化,这难道还远? 他抬步,又上前一步,这一步,好似跨过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让他再无后退的余地。 凤傲天的身形极为颀长,但,比起慕寒遥,还是差了一些,如今,二人近在咫尺,她却比他矮了半个头。 他依旧面不改色,面无表情,寒冷深邃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不知在看着什么,凤傲天顿觉自己被无视,习惯性地抬起手指,在他的额头敲了一下,“低头。” 慕寒遥已经被凤傲天如此毫无防备地敲了两次额头,如此俏皮的动作,竟然被一个男人做的如此娴熟,而且,还是对他一个男子,他不免觉得有些别扭,奇怪的是,他却并无一丝的厌恶,听话地低头,却对上她一双微眯的凤眸。 比起他的双眸更加地漆黑明亮,却透着不寒而栗的冷厉,独独如今带着半分的笑意,衬托的更加深邃迷人,一眼望去,便移不开眼。 慕寒遥认为男人长得太过俊美,便是妖孽,可是,这摄政王不但俊美,而且带着女子与生俱来的娇媚,却又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尊荣华贵,如此矛盾的冲突,即便她身为男子,单是此刻这一抹轻柔浅笑,便能让人无法自持,不论男女。 “四喜,将慕将军的铠甲拿来,日后,他便在本王这处卧榻。”凤傲天直视着慕寒遥,沉声道。 “是,奴才这便去。”四喜连忙应道,疾步向慕寒遥曾经住过的营帐走去。 凤傲天见慕寒遥目光怔怔地注视着自己,她笑意更深,抬手,将他身上的常服一扯,盯着他的胸口,胸口处红肿一片,但,那一个“天”字却甚是清晰,她将手指抚上那刺着字的地方,冰凉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他的胸口,却让他感觉到那片肌肤似是在灼烧般的疼痛,待到凤傲天收起手指时,胸口的红肿消失,而那字体就像是自娘胎带出的胎记,永世不忘地刻在了他的身上,更是让他铭记于心。 “这个代表什么?”凤傲天指着那个“天”字,冷声问道。 ------题外话------ 哈哈……咱们家女主最喜欢扯美男滴衣服鸟,吼吼……果然素强悍猥琐滴女纸,吼吼…… 014 本王的男人不容窥探 男色:“爷”太残暴,014 本王的男人不容窥探 慕寒遥面色微暗,想起昨日她刺字之后所言,心思一沉,“草民……草民乃是摄政王的人。舒悫鹉琻” “你记得就好。”凤傲天对于慕寒遥的回答甚是满意,接着伸手将扯开的衣衫合拢,“即日起,你便官复原职。” 慕寒遥听闻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叩谢道,“臣定当不负摄政王厚望,誓死戍守边关,定不让栖国士兵踏入半步。” 凤傲天微微弯腰,将他扶起,“既然你明白本王心意,那本王也不必多言。” “臣绝无二心。”慕寒遥抬眸,与她对视,他如今不过是在下赌注而已,虽与凤傲天相处不过短短六七个时辰,他却认为,这摄政王残暴,并非昏庸。 如今,民不聊生,栖国又趁机挑起战火,现下,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上一赌,若是输了,他便于凤国共存亡,若是赢了,凤国还会有一线生机。 凤傲天不再多言,如今,她的目的已然达成,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慕寒遥去处理,她便可以回京处理其他事宜。 她遇袭之事,与京城那人脱不了干系,如今知晓她还未死,那人怕是已经坐立难安,或许正在策划着其他阴谋,她多留在此处几日,京城便会多几分异动,如今她恶名昭彰,若是,京城有人造反,怕是她很难安然无恙回至京城。 帐外,四喜已经命人将慕寒遥的战袍取来,“王爷,慕将军的战袍已经取回。” “嗯,伺候本王与慕将军洗漱。”凤傲天冷声道,敛去眉眼间的笑意。 慕寒遥亦是不苟言笑,保持着君臣间的礼数,端立与凤傲天一侧。 四喜领着随侍太监躬身步入帐内,谨小慎微地伺候着凤傲天与慕寒遥洗漱更衣。 青衣一早便候在帐外,面色略显苍白,一身黛青色长衫,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无半分脂粉气息,看似弱柳扶风,甚是娇弱。 昨夜,他辗转难眠,不知摄政王为何要留他一命,想起她一贯凌虐人的手段,不禁哀叹起来,不知这三年他能否坚持下去。 一番梳妆之后,凤傲天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她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她凤眸冷沉,面如秋月,俊美绝伦,周身散发着华贵非凡之气,云端高阳,不容直视,肃然转身,打量着立于她面前已然穿戴妥当的慕寒遥。 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透着锐利锋芒,威武不凡。 凤傲天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邪魅一笑,“日后,除了本王,不许任何人靠近你三步之遥,不论男女。” 慕寒遥深邃的眸光微闪,似是不解,注视着凤傲天笑容更深的俊美容颜,他敛去心中的疑惑,沉声应道,“臣遵命。” “本王的人,可容不得旁人窥探。”凤傲天冷冷地警告,“若是有人敢觊觎你,你可知后果?” 慕寒遥垂眸,望着凤傲天略显魅惑的笑容,漆黑的瞳眸透着冷厉嗜血,她的话时刻提醒着自己,从今往后,他慕寒遥便是摄政王的人,是王的男人,不是臣子,即便他如今别无选择,甘愿委身,但,依旧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德底线,收敛内心的纠结情绪,木讷地应道,“臣遵命。” 凤傲天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比起花费精力与时间收复营中将士的心,还不如赢得一人心来的效果大,而此人必定是营中士兵信服之人。 “随本王一同前去,迎接你的慕家军回营。”凤傲天抬起手臂,自然地在慕寒遥额头上敲了一下,紧接着将头盔接过,为他亲自戴上,牵起他的手,走出营帐。 慕寒遥依旧对于凤傲天这样随意敲他额头之举深感别扭,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她握着,甚是柔软,比起他掌心的厚实,凤傲天的手却是软若无骨,相当的柔滑。 他微微侧眸,打量着凤傲天的侧脸,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关于她的画面,终究很难分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二人并肩,双手相握走出营帐,帐外的士兵们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慕将军回营,众人欢喜不已,可是,看着慕将军与摄政王如今亲昵地走出营帐,想到昨夜他们心中敬爱的慕将军被摄政王玷污,禁不住悲伤不已,如此一来,更是悲喜交加,连忙收回视线,暗自神伤。 “奴见过摄政王。”青衣看着那紧握双手的两人,强忍着内心的凄苦,行礼道。 凤傲天侧眸,看了一眼青衣,身上当真没有那刺鼻的香薰味,仔细看去,反倒多了几分娇柔,她回眸,看向慕寒遥,“日后,他便跟着你,何时学会拿刀杀人,再送回来,如此脆的骨头,玩起来着实不尽兴。” “是。”慕寒遥不知摄政王因何要将青衣留在军营,抬眸,看了一眼青衣,想起他这些日子与凤傲天在一处的情景,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抹不适。 青衣身形一颤,亦是低声应道,“奴遵命。” ------题外话------ 哈哈……傲天素霸道的,素强悍滴……亲耐哒们,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啊!吼吼…… 谢谢亲耐哒微微、宝宝送的评价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映紫琉璃是的钻石,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xxsy1214送的花花,么么哒! 015 给爷笑了,爷便告诉你 男色:“爷”太残暴,015 给爷笑了,爷便告诉你 “你的战马呢?”凤傲天转眸,如今,她眼中除了慕寒遥,再无他人,眉眼间看向他时,尽显宠溺,轻声软语,听着比春风还柔上几分。舒悫鹉琻 慕寒遥显然不习惯被一个男子如此温柔的盯着,连那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如沐春风,此情此景,让他内心油然而生出一丝的暖流,他常年征战,这三年来又在采石场,与女子本无多少的接触,大多数与一帮老爷们待在一起,他们说话向来粗声粗气,又怎会像凤傲天这般带着几分女子的轻柔,他有些恍惚,敛去心中突然闪过的奇怪想法。 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吹口哨,便看到一匹深棕色骏马飞奔而来,一双眼睛漆黑有神,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至慕寒遥身旁,用它的脑袋蹭着慕寒遥的胸口。 慕寒遥难得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伸手,抚摸着骏马的鬃毛,正欲开口说话,便被一道冷厉的光射到。 他抬眸,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盯着他,他不解地回视,他又哪里做错,惹她不悦了? “忘了我说过什么?”凤傲天冷声问道。 慕寒遥眸光一暗,这才恍然,顿时无语,低声道,“摄政王,它是臣的亲人,更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更何况,它不过是一匹马,又不是人,难道不能靠近吗? “本王允许它靠近你,但是,你要记得,日后,再若对它笑得如此诱人,每笑一次,你便要对本王笑一百次,还有,除了在本王面前,不许对其他人笑。”凤傲天霸道地说道。 慕寒遥面色一僵,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对她那般的笑,还不如一辈子不笑,他面无表情地收敛起情绪,大不了日后对谁都不必笑,心中苦笑一声,他慕寒遥何时变得如此身不由己了,可是,偏偏对她如此霸道无理的命令生不出半丝的不悦和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情绪。 “臣明白。”慕寒遥冷冷地应道。 凤傲天亦是冲天一个响指,接着便飞奔而来一匹雪白骏马,她牵着马,看着慕寒遥,“清晨空气甚好,随本王一同漫步过去。” “是。”慕寒遥虽担心玑柏等人,但,如今,却不敢有半分的拒绝。 二人各自牵着一匹马走出了军营,巡逻站岗的士兵目送着那一蓝一银的身影隐没与辽阔的草地中,心生哀伤,慕将军是因为慕家军的安危,才委身于摄政王的,以他一人之躯,保全了营中十万将士的性命,这份舍身大义,让他们对慕寒遥更多的是敬重,暗中下定决定,誓死追随慕将军。 四喜依旧候在营帐外,目送着凤傲天与慕寒遥离开的背影,转眸,看了一眼青衣,沉默不语。 青衣遥望着远处,幽幽叹息,摄政王到底为何要如此,难道她不怕自个当真变得强大之后,杀了她?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牵着马不紧不慢地向五里之外的树林走去,她脑海中浮现出的乃是这原来主人的记忆,侧眸,看向慕寒遥冷峻的侧脸,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慕寒遥从未与任何人这般双手紧握地牵着马漫步,曾经,他也曾憧憬过,有朝一日,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能够一同和她策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只是这样便足矣,可是,如今,他牵着的却是一个男人的手,“没什么。” 凤傲天似是看透他内心的苦涩,也不点破,他的骄傲荣耀,如今,皆被她紧紧地捏着,堂堂一国将军,如今,却成了男宠,他能够有这份忍耐力,足见他心思深沉。 “慕寒遥,你信本王有朝一日会成为这大陆的主宰者吗?”凤傲天转眸,眸光锐利,犹如万丈沟壑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慕寒遥一怔,注视着凤傲天俊美的容颜,难掩的霸气凝聚在她四周,这样冷厉的气势,任谁都无法抗拒,更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假。 他沉吟片刻,她的残暴,人尽皆知,若是这大陆由她主宰,百姓必定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难道,他要助纣为虐吗? “怎么?你不信本王?”凤傲天自然知晓慕寒遥不会信,即便信,依着她如今的名声,即便一统天下,那也是祸国殃民的暴君。 慕寒遥打算继续沉默,可是,当他再一次地注视着她眸光中的坚定,却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臣信。” 凤傲天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第一眼,她便知晓慕寒遥的性子,她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揽入自己麾下,亦是相信他的胆识与远虑,即便他如今并非心甘情愿地任自己差遣,但是,终有一日,她会让他甘愿臣服在她凤傲天的脚下。 “你要记得今日你说过的话。”凤傲天敛起笑容,冷声道,“本王会让你看到那一日的。” 慕寒遥缄默不语,他该看到那一日吗?如今,他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只要有他在的一日,他绝不会让百姓饱受苦难。 二人行至树林时,已经是晌午,狼群并未退去,而是将玑柏带领的将领围困与林内,待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与马蹄声,狼群方才让开一条路,让凤傲天与慕寒遥入内。 玑柏等人转眸,一脸欣喜地看向慕寒遥,待看到他与凤傲天紧握的双手,众人皆是面色惨白,他们已然料到,慕将军为了他们委身于摄政王。 慕寒遥神色如常,一一扫过众人的神色,冷冷道,“摄政王已恢复我将军一职,日后,你等便随本将军戍守边关,誓死效忠摄政王。” 玑柏与李肃对看一眼,心中虽然愤慨,但,昨日一天的惊恐,如今,慕将军亦是如此,他们又有何话说? 连忙下马跪与地上,“末将等愿已将军马首是瞻,誓死效忠摄政王。” 这一日,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沉寂,玑柏等人自树林内回来,便各司其职,并未过多的话语,但,心思越发的沉重。 营帐内,凤傲天沐浴之后,身着常服,见慕寒遥正立于书案旁排兵布阵,她闲步向前,“可有疑虑?” “这处不知该如何?”慕寒遥看着地形图,有一处天险地段,一直是他们攻克不下的地方,即便是千叶如今在此,亦是一筹莫展。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所指地方,嘴角微勾,抬起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四目相对,“本王有法子。” 慕寒遥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讶异,看向凤傲天,“臣愿闻其详。” “不过,今儿个你对一匹马笑了,你便要对本王笑一百次,来,给爷笑了,爷便告诉你。”凤傲天邪魅一笑,身体微微向前,鼻翼间喷洒着淡薄的气息,魅惑说道。 ------题外话------ 哈哈……幽幽,乃家闺女又开始猥琐鸟……吼吼…… 016 笑一个会死? 男色:“爷”太残暴,016 笑一个会死? 慕寒遥见凤傲天还记得适才发生之事,顿时面色一寒,侧过头,避开她凑近的唇瓣,“摄政王,您说的是日后,那个不算。舒悫鹉琻” 凤傲天挑眉,沉声道,“你是在质疑本王的话?” “摄政王一言九鼎,臣又怎会质疑。”慕寒遥一面说着,一面将身体微微向一边挪开,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不给爷笑,爷便不说。”凤傲天悻悻然地起身,转身,向床榻方向走去。 慕寒遥转眸,看着凤傲天一身常服的悠闲背影,沉思片刻,这片天险,如若能攻破,无疑是将凤国与栖国的边境彻底地分开,即便是日后栖国再次兴兵,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他的父亲,还有千叶的父亲冷元帅皆是在这处天险相继战死,而他与千叶一直寻找攻克的法子,至今未果。 两年前,他被流放与采石场,而千叶不久之后,便被摄政王召回京,再未归来,如今一想,他不禁开口,“摄政王,臣有一事不明,还请摄政王能告知。” 凤傲天悠然坐与床榻,直视着慕寒遥,“何事不明?” “不知冷千叶如今在何处?”慕寒遥毫不避讳,直接问道。 凤傲天眸光微沉,冷千叶?这个名字甚是熟悉,她微敛凤眸,想起昨日李肃口中的冷元帅与冷将军,这冷千叶便是他口中的冷将军。 当年,慕元帅在慕寒遥年幼时战死沙场,后来,慕家军便由冷元帅带领,几年前亦是战死,后来,冷千叶替父征战,便行至军营,与慕寒遥一同戍守边关,冷千叶善于排兵布阵,而慕寒遥则善于用兵,如此,二人一文一武,倒也是合作无间。 凤傲天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冷千叶的身影,那般模样性子的人,竟然能成为杀伐决断的将军,倒是让凤傲天心生一丝的好奇,不过,如今冷千叶被关在摄政王府地牢之内,待她回京之后,着实要会会冷千叶才是。 “他在本王府中。”凤傲天毫不掩饰地回道,“你想见他?” “他若前来,便是臣的一大助力。”慕寒遥低声应道。 凤傲天冷笑一声,斜卧与榻上,齐腰的墨发如瀑布般散落与身前,“待本王回京之后,此事再议。” 慕寒遥听凤傲天话中的意思,便是不愿放人,随即,也不再多问,继续伏案,想着攻破之策。 凤傲天并未理会,径自躺下,闭目养神,脑中却盘算着回京之路,冯公公在摄政王府,并未传来异动的消息,这似乎太过于风平浪静,越是如此,便说明京城之中已然悄无声地发生了变动。 直至天明,慕寒遥依旧在思谋着攻破之策,却一无所获。 凤傲天径自起身,行至书案旁,自然地抬手欲抚摸慕寒遥的头发,他似是有所察觉,早早便避开,使她扑了个空,她无所谓地收起手,想着这已经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她自幼生于狼群中,那时,狼头领与喂养过她的母狼,总是会抚摸着她的头,安慰与鼓励她,故而,这些年来,她一直保持着这种习惯,面对自己人,亦是会如此。 “本王明日便回京,你只有一日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凤傲天负手而立,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邪魅。 慕寒遥沉默片刻,连忙自椅子上起身,垂首道,“还请摄政王明示。” “给爷笑个。”凤傲天不依不饶道。 慕寒遥心下一沉,抬眸,注视着她,酝酿了许久,冷峻的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的笑容,嘴角微抿,还未扯开,便有收了起来。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如此纠结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让他笑一个有这么难吗?她有这么恐怖?让他笑一下会死吗? 她眸光一暗,“对马便能笑,对本王便笑不得。”,抬手,指着地形图,“以退为进,暗度陈仓。” 慕寒遥顺着凤傲天所指的标记,仔细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深邃的瞳眸溢满璀璨亮光,抬眸,如醍醐灌顶般注视着她,“臣多谢摄政王指点。” …… “王爷,再有半柱香的时辰,便到京都了。”四喜行走在皇辇一侧,前后皆是侍卫簇拥着,想着这一路的凶险,四喜依旧是捏了一把冷汗。 “嗯,直接回府。”凤傲天好整以暇地端坐于皇辇中,想着自边关回京,这一走便是整整一月,期间,大规模的刺杀便有十次,小规模的亦是有十几次。 她之所以选择如此大张旗鼓地回京,目的便是为了知晓她如今身处的险境,还有这其中的暗杀,有多少次是出自京城之手。 京都东城楼上,一抹明黄的稚嫩身影威仪十足地负手而立,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那青嫩的脸庞却透着摄人气魄的威严。 四喜早先便知晓皇上会亲自前来迎接,但,如今摄政王未发话,皇辇依旧向前行驶。 “王爷,皇上亲自迎您入城,您……”四喜抬眸,看着城门两侧的禁卫军,低声询问道。 “回府。”凤傲天沉声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小皇帝的手段可是不容小觑的。 “是。”四喜应道,示意皇辇继续前行。 待皇辇刚入城门,便看见那一身明黄的小皇帝已然立于城门处。 迎接她的还有满朝文武百官,齐齐跪与地上,“臣等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叔,一路辛苦,朕得知您回京,特意前来相迎。”一道青嫩却透着沉稳的声音响起,便看到那小皇帝已然挂着亲切的笑容向皇辇走来。 凤傲天始终坐与皇辇之内,嘴角微斜,“劳烦皇上挂心,本王舟车劳顿,如今有些疲乏,便先回府歇息。” 并未下辇,连最起码的君臣之礼都未行,低沉的声音自皇辇内传出,不顾小皇帝在皇辇前,皇辇依旧向前行驶。 “如此,那皇叔便好生回府歇息。”小皇帝并不气恼,关怀备至地说罢,便转身,自动让开道路,让摄政王的皇辇前行。 百官见状,各怀心思,更是心知肚明,摄政王向来未将皇上放在眼里,众人也不敢多言,跪与一侧,直至摄政王的皇辇离开,抬眸,却见皇上肃然立于原处。 小皇帝笑容可掬地目送着摄政王离开,随即转身,便坐与龙辇,那嘴角的笑容已然消失,眸光中更是闪过一抹狠戾,起驾回宫。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们的支持,么么哒! 017 爷,可还满意? 男色:“爷”太残暴,017 爷,可还满意? “凤傲天”三个字对于京都百姓来说,无疑是噩梦中的噩梦。舒悫鹉琻 摄政王回京,百姓们一早便得了消息,原本繁华喧闹的街道,如今,皆是歇业闭户,鸦雀无声。 素日拥挤的街道如今变得异常的宽敞,凤傲天端坐于皇辇之上,看着街道两旁除了他的侍卫,竟连半个人影都未瞧见。 今日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微风和煦,空气中却透着窒息般的压抑。 凤傲天不禁郁卒,哪个王爷混的像她这般,令人闻风丧胆,唯恐避之不及的? 脑海中浮现出她以往在京都的种种恶行,只要有摄政王出现的地方,必定是血流成河,哀嚎一片,如此也便罢,更甚者是,在街上若是发现有姿色的男子,更是不问缘由,便强取豪夺入府,在京都,凡是长相俊俏,姿色尚可的男子,皆是戴着斗笠,亦或者是居于家中,不敢在街道大摇大摆地晃荡,生怕哪日看错黄历,便被摄政王有幸请入府中,那可真是,一入王府深四海,从此无颜见爹娘。 耳边传来车辕移动的沉重声,还有侍卫肃穆的脚步声,她眸光闪过一抹锋芒,她定要在多年之后,凡是听闻她“凤傲天”三个字的人,不仅对她是惧怕,还要有敬畏,而她要在这片大陆上,创造属于她的锦绣繁华。 摄政王府渐行渐近,待皇辇行至王府时,远远便看到府门口跪满了人,乍眼看去,清一色的男子。 “王爷回府!”皇辇缓缓停下,四喜立于一侧,提着嗓子,扬声宣道。 “奴才恭迎王爷回府。”跪与地上的人齐齐喊道。 凤傲天下了皇辇,抬眸,便看到一双热泪盈眶,欣喜不已的期盼瞳眸,若是这世上还有人希望她能活着回来,除了自幼一直服侍她的冯公公一人之外,这世上怕是再难寻到第二人。 “都起来吧。”凤傲天端坐与皇辇中,威严十足地开口。 “多谢王爷。”众人又是齐声应道,便各自起身,垂首立于一侧。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冯公公扭着身子,踩着碎步,率先迎了过来,见凤傲天安然无恙,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凤傲天见冯公公如此欣喜,心下一暖,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府上可好?” 冯公公见凤傲天对他淡淡一笑,顿时激动地眼角湿润,“府上一切安好,王爷,奴才已经命人备好膳食,您一路辛苦,且先小憩片刻,再行用膳。” “也好。”凤傲天微微颔首,便径自抬步向王府内前行。 她步履沉稳,凤眸冷凝,缓缓向府内走去,恭敬立于她两侧的男子,各个姿色上等,灼灼其华,可真正是赏心悦目,不过,凤傲天却对眼前的美色不甚在意,不过是淡淡地一瞥,便已捕捉到他们眸底的神色,那是一种自心底对她生出的恐惧,还有挥之不去的恨意与狠戾。 气派威严的摄政王府门口,在一众美男的恭迎之下,凤傲天并未感到回家的喜悦,反而,这王府上空阴霾重重,透着冷厉杀意,让她如芒在背。 凤傲天直视着前方,并未刻意地将目光放在哪个美男身上,而身侧的一众美男各怀心思,皆垂首,不敢有半分的造次逾越。 不过,却唯独一人,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冲上前去,此人便是摄政王近一年来最宠爱的男宠,亦是被誉为凤国第一美男的夜魅晞。 “王爷,奴总算将您盼回来了。”凤傲天听到一阵愉悦的声音自耳侧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艳红的身影,她脑海中迅速闪过此人的信息,一抹杀意一闪而过,随即,轻拂袖袍,与那人影隔绝。 那抹艳红顺势扯着挡在他面前宽大的袖袍一角,美眸流转,可怜兮兮地向前一步,靠近凤傲天,“爷,亏得奴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对您日夜思念,您一回来,便将奴给忘了。” 凤傲天听闻,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转眸,尽量放低声音说道,“爷怎会忘了你这可人儿。”说罢,手腕一抬,那抹艳红便倒入了她的怀中。 她抬起手指,勾起怀中男子的下颚,好一双艳丽无双,风华绝代的容颜,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微微扬起,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半遮半掩,一双美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男人,一副欲迎还羞的模样,妖娆魅惑。 “爷,今晚让奴伺候您吧。”男子媚眼如丝,如洋葱白玉的手指已经缓缓划过凤傲天袖袍内的玉手,顺带着抬起,湿滑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纤细的手指,柔声道,“爷,奴如此伺候,可还满意?” 青天白日,这府外站立的一众美男少说也有四五百之多,他们哪个看见摄政王,不是退避三舍,望而生畏? 而这夜魅晞却偏偏殷勤切切地凑了上去,还当着他们的面,卖弄风骚便罢,还说着如此淫秽之言,当真是世风日下,不知廉耻。 凤傲天笑意更深,环上他腰际的手臂收紧,心中暗骂一句,一个男人的腰身竟然比女人还柔软,瞧瞧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谁说女子倾城便是红颜祸水,这男人长得太过于妖魅,亦是贻害千年,若不是他在凤傲天耳边吹枕头风,她怎会放着好好地王府待着,而千里迢迢地赶去边关,以至于命丧黄泉。 她微微低头,俊美的容颜与他美艳绝伦的面容贴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充斥在彼此的鼻翼间,似是有某种魔力,让人一闻,便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凤傲天眉眼间透着化不开的冷意,随着那扬起的红唇,更加地冷若冰霜,唇瓣似有若无地轻滑过夜魅晞勾魂摄魄的嘴角,搂着他脚步愉悦地向前走去,“有可人儿伺候,爷自然满意,今夜,你可要让爷尽兴才是。” ------题外话------ 亲耐哒们,文文重新上传,嘿嘿……乃们放心看哦!还有就素柠檬滴规矩,收藏每破一千,柠檬就会加更哦,所以,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 推荐好友文文《邪凤妖娆,狂傲大小姐》惆怅客果果 上古世家绝世天才殒落,灵魂穿越时空,携着空间玉灵附身花痴无能女身上。 什么,此女是废柴?还是被人休弃的小媳妇?没关系,有她强魂入住,废柴也会变天才。 解封印,继天脉,拥有五彩之灵,召唤之力苏醒,万年不出的天脉召唤者竟然是个植系召唤师。 唤血藤,契魔宠,构建植物王国,且看她如何将最最鸡肋的植系异能发扬光大、傲世众生。 本文一对一,女主强大,男主霸气!空间种草,契约魔宠,不一样的召唤,不一样的精彩! 018 给爷叫几声听听 男色:“爷”太残暴,018 给爷叫几声听听 冯公公喜上眉梢地紧随其后,转眸,看向立于府外的一众美男,精明的双眼一闪,“好了,各位主子也散了吧。舒悫鹉琻” 众人听罢,似是如释重负,顿时松了口气,便亦步亦趋地步入府内。 “寒瑾,听闻你哥哥官复原职,被召回了军营,而且,还成了摄政王的入幕之宾,此事是真是假?”行走于最后的两名男子,一人长相俊美,气质儒雅,微微侧身,对着身侧的男子,低声询问道。 身侧的男子听闻止步,抬眸,看向已然消失于摄政王府的凤傲天的身影,“他竟然连我大哥都能召幕,这世间还有她不能之事?” 男子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柔和的阳光之下,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于两肩,泛着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原处,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透着淡雅无尘。 “唉,摄政王如今回府,不知这京城又有何变故,你我也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男子见身侧的至交好友慕寒瑾依旧如此淡薄,也不再多言,怪只怪他们错生了年代,身在这个主权残暴的时候,空有一身抱负,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璟书,走吧。”慕寒瑾淡然一笑,此刻,他多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噩梦缠身之地,离开这个污秽之地,但,想起家中的老母,远在边关的大哥,如今,连大哥那般刚强的人竟然也对摄政王屈服,而他又能如何? 那一身浅蓝色锦服的男子,乃是当今左相之子,蓝璟书,亦是上一任科举状元,当年的宏图壮志如今已然消磨殆尽,只剩下无限的哀愁,“真不愿进去。” 不过,不愿进去便不能进去吗?他们如今已然身不由己,二人心照不宣,跟随着前方的人流缓缓踏入府内,摄政王府,对于他们来说堪比地狱。 凤傲天搂着夜魅晞行至寝宫,那怀中娇柔的身子时不时地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甚是勾人,魅惑十足。 她朱唇微勾,伸手,在他紧俏的臀瓣轻轻一捏,“可人儿,这么快便等不及了?” 夜魅晞勾魂一笑,葱玉的手指在凤傲天宽阔的胸口有意无意地画着圈,“爷,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让奴想的紧。” 凤傲天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她是如何淫虐夜魅晞的场景,相比有些木讷的男人,他算得上是极品,能够在鞭打中还能享受的发出呻吟,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更是能撩起她骨子里的邪恶,恨不得将他揉碎,而他即便是伤痕累累,却也透着分外的妖娆,这样的娇人儿不是极品又是什么? “爷要沐浴。”凤傲天笑意更深,自然知晓这个妖魅男人并不简单,不过,能够在她的耳边吹枕边风,而且做得滴水不漏的人,必定是有着过人之处,他很聪明,而且,还很狡猾。 她要慢慢地惩罚他,让他知道,即便再聪明,再狡猾,也不过是她凤傲天手中的玩物,还有他身后之人,也同样无所遁形,来日方长,她会好好地收拾这个烂摊子。 “奴伺候爷沐浴。”夜魅晞又是娇媚一笑,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凤傲天,红唇微翘,唇间亦是溢出低柔的浅吟,不论男女,都会有种想要征服他的*。 冯公公一早便备好一切,凤傲天拉扯着夜魅晞,款款步入暖阁内的温泉池。 “爷,让奴为您更衣。”夜魅晞扭着妖娆的腰身,抬起手指,轻轻一扯,解着凤傲天的腰带。 一旁的冯公公却是紧张不已,他自幼便跟随着凤傲天,自然是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以往,王爷都是单独沐浴,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凤傲天凤眸微眯,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处,任由着夜魅晞将她的腰带解开,异常小心地将她身上的外袍拖下,伸手,便要脱下她的长衫。 夜魅晞一边脱着,一边向凤傲天抛着媚眼,实则,暗忖着摄政王有些奇怪,往日,她从来不会让他陪她沐浴,更别说为他宽衣解带,今儿个刚刚回来,神态举止并无变化,可是,为何,他却觉得看不透她? 夜魅晞正欲脱下她的长衫,手腕却被凤傲天捏起,紧接着轻轻一甩,便将他丢出温泉池,耳边传来珠帘清脆的响声,他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外殿的青石地上,连带着滚了几圈,四仰八叉地爬着。 痛得他眉眼紧蹙,妖娆的水眸溢满盈盈泪光,让人看了分外怜惜,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心中哀叹,这摄政王怎会古怪,还不是同以往那般变态,心中暗骂了几句,便要起身,却听到一道冰凉的声音传来。 “可人儿,爷许久未听你那勾人的叫声了,这会给爷叫几声听听。”凤傲天说着,已然褪去身上的束缚,没入温泉池内,回京之路的凶险历历在目,她秀眉横出寒意,墨发漂浮与胸前,遮住她隐含着的春光,周身散发着凛冽之气,似是要将这温泉都要冰冻一般,寒澈见底。 夜魅晞听罢之后,一双美眸微转,翻了一个白眼,轻咬着红唇,色泽更加地娇艳欲滴,又暗骂了一句变态,接着躺在地上,摆出一个诱惑媚人的姿势,轻柔吐气,低喘着呻吟声便缓缓传来,声声酥麻入骨,“嗯……爷……” ------题外话------ 亲耐哒们,收藏破千鸟,柠檬会有二更滴,嘿嘿…… 推荐好友文《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如影随心 本文NP,男主身心干净。 武尊大会,爆出冷门,墨家天才被百里家族一名不见经传的庶子打得筋脉尽断,从此无法修炼。 墨家就此衰败!? 出人意料,最终站在武尊大会最高处的,却还是墨家人,那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废物大小姐——墨倾城。 直到那一刻,世人方知,众人眼中的废材,竟是玄武大陆仅有的一名灵音师。 她,曾经目睹了亲情的可贵,踏着亲人的尊严,她方才活了下来。 这一世,她只想守护家人。 然,不知不觉间竟是招惹了这么多男子。 男色诱人,且看她如何一一笑纳。 019 爷太重口了 男色:“爷”太残暴,019 爷太重口了 凤傲天舒服地靠在温泉池内,闭目养神,听着珠帘外夜魅晞勾魂的叫声,面色微沉,嘴角笑意更深,这货当真是*角色啊。舒悫鹉琻 “爬过来。”凤傲天冷眸闪过一抹狡黠玩味,悠扬的声音传出。 透亮的大理石地板,清晰可见地映衬着夜魅晞一身妖娆红衫,媚眼半眯,红唇溢出难耐的呻吟,听着凤傲天的命令,水盈盈的美眸一怔,扭捏地缓缓向前爬着,还不忘发出香酥入骨的声音,“嗯……爷……奴来了。” “爷可不喜欢看见可人儿身上穿着多余的东西进来。”凤傲天继续慢悠悠地道,这才想起她素日的一贯作风,每次宠幸美男时,他们皆是一丝不挂地被抬进来,而凤傲天的寝宫内,有一排的架子上放着都是玩虐的工具,器皿。 想及此,凤傲天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血腥yin乱的场面,忍不住地有些反胃,比看到血肉模糊的死人还让她恶心。 夜魅晞又是面色一怔,暗自嘀咕道,凤傲天你给爷等着,等爷赚够钱,一定要让你也爬在地上叫给爷听,不过,想起她的武功,他有些泄气,算了,爷宽宏大量,不跟你这变态一般见识,等银子到手,爷还不伺候你了,爱谁谁伺候你去。 一面腹诽,一面发出淫荡魅人的低吟,还顺带着缓缓向前爬着,身上的衣服也随之一件一件地褪去,待他好不容易爬至温泉池旁,身后被他脱去的衣衫已然拉出一条妖艳的红河,分外妖娆。 “爷……”夜魅晞媚眼一勾,魅惑十足地唤道,却只能光着身子,爬在地上不敢动弹。 凤傲天微微抬眸,欣赏着池边的美景,晶莹如玉的雪白身子,修长的双腿交叠,恰到好处的遮挡住春光,长发披散与胸前,媚眼如丝,粉嫩的舌尖舔舐着那诱人的红唇,如此荡漾的姿势,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地扑上前去。 夜魅晞对于自己的美色和诱人的能力是相当自信的,当初,他若不是一时不查,被人暗害,武功尽失,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才不会被人要挟,被迫伺候残暴的摄政王。 想及此,看向凤傲天正勾唇,一脸邪魅地盯着自己,这样的眼神不似以往看到他那般,透着嗜血的*,反倒是,射出一股冷寒,让他此刻本就凉薄的身子忍不住地打颤。 温泉池内,氤氲雾气,弥漫与他的四周,那一双美眸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看着更加地妩媚动人,他此刻正在打量着凤傲天,心里似乎察觉出了她与往日的不同。 凤傲天思谋着,今儿个让他好好享受享受,不是喜欢吹枕边风吗?那爷便让你好好吹吹,“还不过来。” 夜魅晞显然未料到,这摄政王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以往皆是有洁癖,尤其是这温泉池,是从来不会不会让旁人踏入,更不用说是与她一同沐浴,突然想到她去了一趟边关,竟然将凤国最受崇敬的慕将军都宠幸了,想着那慕将军可是刚毅的男子,宁折不挠,如今,也承欢与摄政王身下,难道她转性,不喜柔美男子,变得重口味了? 他愈想愈觉得自己性命堪忧,若是这样进入温泉池,会不会被她直接淹死,可是,如若不下去,那他还是会死,但,直觉告诉他,下去说不定有其他变故,不下去,那只能是死,那便下去吧。 凤傲天看着他水眸忽明忽暗,便知他此时定然在思谋着什么,见他极其缓慢地向池内移动,却也不催促,直到他彻底地进入池内,温泉池内,凤傲天端坐与一处,身旁则是清香四溢的花瓣,遮挡住她的迤逦。 夜魅晞扭着腰身,一边发出撩人心魄的低吟,一边向她靠近,待到一定距离时,他目测着此距离比较安全,特意摆出一个*的姿势,风骚十足地盯着凤傲天,“爷,让奴伺候您。” “嗯。”凤傲天冷声应道,“可人儿就这样站着,让爷好好看看。” 夜魅晞正欲抬步靠近她,却听到如此的命令,却也是不敢动,心中暗忖,这摄政王又要玩什么花样? 他觉得自个适才就不应该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勾引她,往常,他一眼便能琢磨出她的性子,也不会受太多的苦楚,但是,今儿个,他怎么看不懂摄政王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温泉池内,只有凤傲天与夜魅晞两人,一个姿态妖娆地立于池内,一个惬意地泡着温泉,舒缓着筋骨,时间缓缓流逝。 半个时辰之后,凤傲天抬眸,便看到眼前已然冰冻出了一道冰墙,她足尖轻点,眨眼便落于池边,穿戴好,连一丝的春光都未泄出。 夜魅晞哀嚎不已,能在这温泉内凝聚寒冰,可想而知,这摄政王的内力有多深厚,完了完了,若是他一直这样,岂不是要被活活被冻死? 凤傲天穿戴之后,凤眸微勾,“可人儿,这温泉内暖风四溢,你且好好吹着。” 夜魅晞被冰封的几近僵硬,温泉是暖,可是,这乃是用内力凝聚的冰块,要吹化,他还能活着? 凤傲天梳妆穿戴之后,便走出暖阁,见冯公公一脸喜悦地看着她,她沉声道,“去慕寒瑾那里。” ------题外话------ 哈哈……勾人美男素要调教滴…… 亲耐哒们,二更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奉上,吼吼…… 谢谢亲耐哒a8015715送的评价票票和72朵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saeneny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梦轻尘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qiuxi39、梦轻尘、浅笑离歌、蓝绯菊6、付海莲送的花花,么么哒! 020 如此哀怨,是想爷了? 男色:“爷”太残暴,020 如此哀怨,是想爷了? 冯公公轻挥拂尘,看了一眼温泉池内被冰封的夜魅晞,心下冷哼一声,紧随凤傲天向慕寒瑾的清辉阁走去。舒悫鹉琻 清辉阁是凤傲天特意为慕寒瑾新建的一处院落,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秋菊,含苞待放;连着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整个院落透着雅致秀气。 此时,蓝璟书正与慕寒瑾正一人吹箫,一人作画,如今,他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除了用这诗词歌赋打发时间,以此来慰藉他们凋零的内心,排遣这压抑与心的挣扎与痛苦,才能勉强感觉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丝的留恋与价值。 凤傲天到来的时候,阻止了守院的太监前去禀报,而是循着那淡而清幽的箫声一路向东面而去。 翠竹随风而动,慕寒瑾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乌发束着白色锦带,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如玉的手指握着白玉箫,清风拂动,箫声低沉中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如同他淡雅无尘的气质般,不染一丝杂质。 而青松下,蓝璟书一身浅蓝色锦袍,温润儒雅的气质,手执画笔,描绘着眼前的景象,每动一下,如他身后青松那般的沉静。 凤傲天信步上前,不动声色地行至蓝璟书身侧,欣赏着他的画作,正是一副秋菊图,画工亦是精湛。 箫声停止,他亦是刚刚收笔,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欣赏着自己的画作,正欲抬眸,看向东面竹影下的慕寒瑾,转眸,却看到凤傲天正专注地欣赏着他手中的画。 他身形一顿,适才沉静的姿态已然不复存在,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膝盖还未着地,手臂便被凤傲天轻轻一带,他抬眸,温和的双眸对上她似笑非笑地冷眸,心思一沉,如今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卑躬屈膝,“微臣见过王爷。” “起身吧。”凤傲天松开他的手臂,接着便又将目光落在眼前这副秋菊图上。 “谢王爷。”蓝璟书显然有些局促不安,想着以往摄政王从来不会白日前来他们的院落,每每宠幸他们的时候,皆是晚上被送去她的寝宫,今儿个刚刚回府,为何前来清辉阁?着实让他不解。 慕寒瑾收起玉箫,抬步向前,这才看到凤傲天负手而立与青松下,他淡雅的面容闪过一抹厌恶与憎恶,恢复以往那般的清冷,缓缓向前,“微臣参见王爷。”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适才他的箫声太过于悲凉,似是诉说着无尽的愁苦,隐隐透着那淡淡的哀伤。 他确实俊美绝伦,尤其是那淡薄的气质,从容不迫,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傲娇的性子,着实有资本让凤傲天为他费心。 “过来。”凤傲天语气凉凉地开口,这样雅致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地调教才是,不过,如此心高气傲,却又对功名利禄看得极淡之人,却被囚禁与摄政王府,受尽凌辱,怕是以前的凤傲天在他的心中已经成为了心头的一颗刺,永远也拔不掉。 不过,她可不想将这条刺拔掉,非但不能拔掉,还要越刺越深,让这条刺变成一把忠于她的心刀,插在他的心头,不过,看着他的模样,眉眼之间与慕寒遥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可惜,正因为如此,反倒受制于她。 慕寒瑾对凤傲天的碰触是有着条件反射的反感,记得每次被她折磨时,他总是咬紧牙关,默默承受,可是,越是如此,越是能激起她邪恶的暴虐内心,每次,他都会被她折磨的下不了床,躺在床上整整五日,才能恢复些气力。 他不情不愿地,面色淡淡地,掩去内心的嫌恶,一步一步地向前,直到行至凤傲天面前,却猝不及防地被她拉入怀中,她眉眼间透着一抹温柔,是他看不懂的柔光,嘴角微扬,低声道,“爷听着你的箫声便来了,只是,你这箫声可透着浓浓的哀怨,难道是想爷了?” 慕寒瑾有些怔然,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摄政王又抽什么风?以往,她可不会如此调侃与他,更不会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语,哪次说的话不是难听至极,粗暴庸俗的? 凤傲天当然知晓那前身的粗俗做派,在她的眼中,除了已经驾崩的先皇,其他的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性虐的玩物,只有将他们蹂躏的惨不忍睹,她才会得到那么一丝的痛快和高兴。 凤傲天是不能抹去前身那变态的行为,不过,她可以在这变态的行为之上,多加点色彩,比如说,眼前的慕寒瑾,可不能对他太过于暴力才是。 她的手钳着慕寒瑾的腰际,比起夜魅晞那软若无骨的腰身,他的腰际相对来说有些柔弱,但,手感还是极好的,冰凉的手指隔着锦缎布料,游移在他的身上,划出点点的酥麻感,她的红唇已然抵在他的耳畔,将他白嫩的耳垂喷洒出一抹粉红,甚是诱人,“怎么不回爷的话?” ------题外话------ 么么哒!亲耐哒们,柠檬感冒了,头疼了一天,更晚鸟,十二点会有二更,嘿嘿…… 谢谢亲耐哒saeneny送的评价票票和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浅笑离歌送的花花,么么哒! 021 爷今晚好好疼你(破千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21 爷今晚好好疼你(破千二更) 慕寒瑾从未被凤傲天如此温柔相待过,而且,她还是对他手段残暴之人。舒悫鹉琻 也许,因着她之前的调教,故而,每次碰到她的身体,他总是会有着抗拒,却还是会有些许的敏感,如今,被她如此调戏,耳边那带着丝丝诱惑的声音,更是惹得他面色绯红,被她碰触的地方传来淡淡的酥麻感,撩人心弦。 “微臣……微臣……”慕寒瑾一向淡然的心境,却在此刻被她如此轻轻地撩拨,轻而易举的扰乱了他的心绪,他不禁有些不悦,难道这两年在她的折磨下,自己已经适应了她的虐待? 蓝璟书亦是一脸诧异地注视着凤傲天,却又不敢直视,只能有意无意地轻瞟着,在他的认知内,凤傲天绝对是这世间最残暴不仁之人,她有着如此反常的举动,确实让他心绪难安。 凤傲天白皙如玉的手指划过他敏感的地方,声音越发的邪魅,接着抬眸,将目光落在蓝璟书身上,“这秋菊图璟书可想到题词?” “微臣还未想到。”他未料到摄政王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以往,对于这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之物,她一向是不屑一顾的,如今,为何要如此问? “那便让寒瑾题一个,若是题的好,爷今晚便好好疼你,若是题不好,可是要受罚的。”凤傲天眉目微挑,虽是玩笑的话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慕寒瑾狭长的眉眼闪过一抹不解,后背那只不安分的手让他想要挣脱开她的束缚,奈何只能忍耐,他紧咬着牙关,稳定心绪,适才有些紊乱的眼眸,此刻恢复淡然,“微臣领命。” 说罢,便自凤傲天的怀中退出一步,却被凤傲天紧紧地揽着,“将题词写下,让爷瞧瞧。” 慕寒瑾心下一沉,如今,他被凤傲天揽入怀中,他微微转身,凤傲天宽厚的胸口抵在他凉薄的后背,而那只始终钳制着自己的手却丝毫未有半丝的停歇,依旧游走在他的身上,相比适才,她如今更加肆无忌惮地将自己腰间的白玉腰带扯开,那只冰凉的手已然探了进去,薄薄的凉意碰触上他凝玉的肌肤,让他身体紧绷,不敢移动。 凤傲天玩意更甚,空出的手轻轻一弹,便将放于桌案上的朱笔一吸,落入自己手中,挑眉,“爷也有一首诗,你与爷各做一首,如何?” 慕寒瑾明显一怔,他从不知晓这摄政王还会题词?他不禁狐疑地转眸,对上她微眯的凤眸,那眸光中透着冷冽,让他心神一冷,连忙回头,拿起朱笔,微微弯腰,顺带着凤傲天亦是堂而皇之,完全将一旁的蓝璟书视作空气般,一手抚摸着如绸缎般丝滑的肌肤,一手向前,在那副秋菊图上题词,而慕寒瑾则是在她怀中,强作镇定,忍受着她不安分肆意妄为的动作,还有凝聚心神,在这幅画的另一端题词。 蓝璟书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将自己当做不存在的事物,如雕塑版立于一处,不过,当他将目光落在凤傲天落在画中的题词之上,还有那飘渺,如行云流水的字迹上,他险些惊叫出声,无比诧异地盯着那字迹,久久无法回神。 待凤傲天题词之后,慕寒瑾也已经做完,顿时松了一口气,手上的朱笔才放下,顿时,心下一紧,险些晕倒,她……竟然轻咬着自己的耳畔……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二更奉上,吼吼…… 推荐好友文 NP宠文——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作者:泪叻娃娃,绝宠,唯宠,溺宠,往死里宠。女主属于成长型,男女全部身心干净,请亲们放心观看。 前世被至亲挚爱亲手送上手术台,“失心”而死。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灵魂转换,“既然老天给我重生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世我必要为自己而活。” 谪仙杀手,为她放下“屠刀”拿上菜刀。下的厨房,入得厅堂。 一国国师,为她摘下温柔假面,为她争风吃醋,霸气四方。宠她上天。 神秘庄主,为她暴露身份,霸气相拥,男扮女装,只为近身追妻。 传奇摄政王,为她化为绕指柔,不惜牺牲色相,只求在她身边,不计“名分”。 022 你脱还是爷脱? 男色:“爷”太残暴,022 你脱还是爷脱? 本就紧绷的身子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僵硬,连带着呼吸都无法畅快,脑海中回荡着摄政王撕咬着自己的肌肤,每每会留下无数个青紫印,连带着血腥味,他清冷的眸光闪过一抹淡然,咬吧咬吧,身体的痛永远抵不上心如死灰不复温的寂寥。舒悫鹉琻 只是,他等了半晌,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反而,她齿间轻柔地摩擦着他的耳畔,舌尖更是划过他耳垂敏感的地方,让他心神一荡,微微仰着头,而她的手指顺带着划过他的胸口,轻捻着那妖娆的一点,让他险些把持不住,这样的柔情,比起那鞭挞之痛,更加地难熬。 蓝璟书完全无视着身侧的暧昧气息,始终目若呆鸡地盯着秋菊图上的题词,震惊不已,右面的字体,犹如游龙在天,甚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即便是他如此酷爱书画之人,想要有如此的工笔,怕是也要再练上个一二十年,方可达到如此的意境。 笔锋流转间,透着天高地阔的浑厚,一目看去,隐射着字里行间的霸气,“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这一行题词,让他更是惊讶无比,他能看得出这诗句中,字里行间的洒脱与感叹,还有那诗句中隐含的雄才大略,正是他作此画时的心境。 人道是知音难求,他猛然抬眸,却看到眼前惹人心弦的画面,蓝璟书连忙低垂着头,心中划过一抹近似于不悦的心思,这才惊讶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她可是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摄政王,以她残暴不仁,喜怒无常的性子,最不屑他这种舞文弄墨之人,敛去心中的心思,不再说话。 凤傲天自然将蓝璟书的神情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侧眸,看到慕寒瑾在极力地隐忍着,突然想到慕寒遥,当初也是这般的忍耐着她的戏弄,不过,慕寒遥可是有胆子躲开她的亲昵,但是,慕寒瑾,他的心思可不似慕寒遥那般能猜得透,真实的慕寒瑾,被他隐藏的极深,她一向看人极准。 凤傲天侧眸,看着慕寒瑾的题词,即便在她适才那般肆意的撩拨之下,他还能稳住心神,逐笔甚是平稳,字体看似如潺潺流水般清秀恣意,却将那一抹锋芒极好地隐藏了,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他耳畔轻吟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慕寒瑾深吸一口气,极力隐忍着,微仰着头,修长的颈项如一只高傲的天鹅,任由着凤傲天在他身上点起淡淡的火焰,耳边传入一丝微风和煦般的声音,这正是他题词的诗句,淡然的眸光微闪,波澜不惊地开口,“王爷,微臣才疏学浅,让王爷见笑了。” 凤傲天听罢,扬声一笑,“那比起爷的题词,寒瑾认为你的差在何处?” 慕寒瑾眸光微暗,这才记起她也题了词,微微转眸,待看向一旁的诗句,还有那字体,不可置信地与正在抬眸的蓝璟书对视,无法相信这是摄政王所作。 凤傲天沉声道,“嗯?” 慕寒瑾敛去心中的震惊,故作镇定道,“微臣任由王爷处置。” 比起她的诗句,他的不过是一时兴起,有感而发的牢骚罢了,而凤傲天的,则是将他与蓝璟书适才作画吹箫的情形,还有内心之言做了出来,他一向恃才傲物,虽然对于凤傲天如此的暴君,心存不屑,如今,却因着这一首诗,也不得不对她有那么一丁点的改观。 “璟书,将这画给爷裱起来,好好收着。”凤傲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蓝璟书,足尖轻点,揽着慕寒瑾飞身离开。 冯公公见状,连忙自院中追了出去。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晦暗,低眸,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幅画还有那题词,哑然失笑,他可当真是傻了,这摄政王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即便她有大才,那又如何?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行至她的寝宫。 慕寒瑾腰间白玉锦带已然不见,外袍半挂与肩上,长衫亦是半敞着,白皙娇嫩的肌肤透着粉红,淡雅如尘的气质,却散发着一股让人一探究竟的神秘。 他双手紧握成拳,隐与袖中,略显单薄的身子,背对着凤傲天立于一处,这个寝宫,让他一进入,便觉得窒息,莹润的唇此刻紧抿,泛着苍白,身侧,那高架上放着的皮鞭,蜡烛,铁链,绳索,还有许多不堪入目的凌虐工具,让他心生厌恶,连带着适才,对于凤傲天生出的些许的才气,也顺带着排斥起来。 两年的噩梦与不堪,就像是烙在他身心的烙印,这辈子都无法消除,即便他想要逃脱亦或是反抗,想起他所背负的,却也是无力反抗。 凤傲天感觉到了慕寒瑾内心的悲凉,她转眸,看着那些工具,这些东西曾经都用在他的身上,她知道他的痛苦,和对自己的嫌恶,但是,事到如今,她能做的,便是让他重新接纳,如若他还是那般执迷,她亦是不会勉强,能助她者,得之她幸,不能得之,只有毁之。 “还愣着做什么?”凤傲天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与冷厉。 慕寒瑾狭长温和的眸光闪过一抹黯淡,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抬起手指,褪去自己的外袍,连带着要将自己身上的遮蔽物全都扯下。 凤傲天对于他如此的举动有些无奈和无语,这个寝宫,除了她,只要进来的她宠幸的男子,皆是要一丝不挂的,慕寒瑾自然以为她如今要宠幸他,故而才要将衣衫褪去。 她上前一步,云袖一挥,散落于地上的外袍被重新穿在他的身上,在慕寒瑾怔愣时,他的掌心已然触上一抹冰凉,比起他体寒冰冷的手,还要冷上几分。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二人行至寝宫右侧的书房内,许是许久未入,书房内虽然每日皆有奴才打扫,但,还是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慕寒瑾不解地看向凤傲天,她从未牵过他的手,也从不允许身着衣衫的男子进入寝宫,而且,这书房一看便是极少进入,不知,她带着自己来这书房做什么?难道是要在这里对他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一层层的书架,脚底生寒,行至书案旁,凤傲天脚步停止,远远便听到冯公公气喘吁吁地向寝宫疾步走来。 她冷声道,“传本王旨意,明日早朝,不得有一人缺席。” “是。”冯公公还未将气喘均,便听到凤傲天的命令,连忙应道,随即又派人前去下达。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见他愣在远处,低笑一声,笑声不含一丝温度,“怎么,刚才还想着爬爷的床,现在怎得站在这里不动了?你亲自脱还是让爷给你脱?” ------题外话------ 嘿嘿……瓦家女主素不素很邪恶啊……吼吼…… 谢谢亲耐哒诗菲依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蓝斯煜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宝贝、夏夏、猫咪送的花花,么么哒! 023 谁让你服的? 男色:“爷”太残暴,023 谁让你脱衣服的? 慕寒瑾又是一怔,心中了然,看来还是如自己心中所想,想来摄政王是要在这里要他? 想到这处,他心中着实不自在,但也无可奈何,随即,便抬起手臂,手指再一次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下。舒悫鹉琻 凤傲天暗骂一句,抬眸,凤眸冷厉地盯着他,“谁让你脱衣服的?” 慕寒瑾眸光淡然地回视着凤傲天,眼眸中的意思甚是明显,不脱衣服,脱什么? “过来。”凤傲天勾起手指,冷声道,这家伙,怎么整天想着脱衣服,她就算再饥渴,那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慕寒瑾迟疑了片刻,淡雅的身姿,随着他缓步向前,行至软榻旁,午后柔和的阳光自纱窗透过,打在他一身雪白的长袍上,他狭长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不解,看向凤傲天,平静却又静默。 “坐下。”凤傲天又冷冷地眉目微挑,示意他坐在软榻上。 慕寒瑾想要拒绝,但,依着摄政王的性子,他如今不好与她发生正面冲突,更不想惹得她不悦,待会被她虐待时,会更加地痛苦不堪,故而,他才强忍下心中不适,优雅坐下。 凤傲天上前一步,来到他的面前,在他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弯下身子,抬手,提起他的脚踝,将他的鞋子退下,这一动作做的异常的顺遂,快速,在他并未反应过来时,凤傲天已经自行脱下自己的鞋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慕寒瑾回神之后,顿时一惊,只穿着袜子下了软榻,跪在地上,“王爷,微臣该死!” 凤傲天翻了一个白眼,要让他还原本性,还真是一件不容易之事,云袖一挥,将他带起,“爷刚才不是问你,是你脱还是让爷脱,你不回答,爷只能自己脱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爷还有事。” 慕寒瑾俊美如玉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抹不寻常的神情,在他有生之年,他从未料到有人会卑躬屈膝的为他脱鞋,而这个人还是他最不愿面对,难以启齿的摄政王,这对于他来说比羞辱他,更让他震惊。 可是,当他听到她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语,却不知如何反驳,脚踝中还残留着她适才手指划过的凉意,直撞入他淡薄的心脏,就在那一刻,猛地跳动着,此时,心脏跳动的节奏还在持续,她扰乱了自己的心绪,就这样让他不知所措。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摄政王比起往常那个喜形于色的摄政王,更加让他难以捉摸,束手无策。 “跪着还是坐下?”凤傲天见他不动,继而冷声道。 “微臣谢王爷。”慕寒瑾敛去心中的不安,淡然起身,垂首坐下,却是如坐针毡。 凤傲天早先便命魂魄二人先行一步,将这些时日未处理的奏折拿来这处,她离京的这些时日,朝堂之事便交由左右丞相辅助皇帝处理。 据她所知,这左相蓝枫性子深沉,为人圆滑,做事沉稳,加之其子蓝璟书如今被她豢养与王府,相当于钳制他的筹码,故而,他即便对她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右相邢衍则不同,他既是丞相又是国丈,其女便是当朝太后,邢芷烟。而这太后,在外人看来更是母仪天下的典范,温顺贤良,端庄得体,先皇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后,先皇驾崩,其子,年仅七岁的太子登基称帝,如若不是凤傲天代职辅政之职,他便是这朝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最有权力的丞相。 不过,如今,朝堂之中的党派亦是各有不同,其中有三成的乃是被迫站在凤傲天这边的,表面归顺,实则内心却时时刻刻盼着她早死的一众大臣,另外三成则是始终拥立皇上的保皇派,其余的便是观望的大臣,两不得罪,这便是左相蓝枫这一派,他向来与右相不合,却又对摄政王不报希望,故而,才会保持中立。 但是,在她不在京中的这一段日子,右相暗中拉拢被迫屈服与她的那帮老臣,加上她王府内的那些被她掳来的男色,里应外合,想要伺机将她推翻,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未曾料到的是,边关一行,她并未死,反而将慕寒遥招入麾下,更是稳定了边关战乱,如今更是相安无事地回到了京城,看来,保皇派如今怕是正在某个角落暗中策划着什么。 凤傲天在回京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如今凤国的处境,只能用“内忧外患”四个字来形容,外患如今只靠慕寒遥那是不行的,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寻得能够忠心与她的将领才可,至于这内忧,便是朝堂之上的局势,那帮对她阿谀奉承的众臣,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保皇派,这些她自会慢慢处理,如今最紧要的便是安抚民心,将凤国的经济与兵力强装起来,才是重中之重。 各地上奏的奏折,其中报喜不报忧,歌功颂德的居多,而真正的情形,她亦是派亲信前去查探,可是,她手中能用之人少之又少,短时间内,是无法得到改善。 她盘膝而坐与置于软榻中间的书案旁,将里面的奏折逐一地翻阅一遍,快速地进行分类,抬眸,看了一眼她对面安静坐立的慕寒瑾,指着书案上的奏折,“爷给你半个时辰,将这些奏折都给爷做好批注,若是办不好,爷便在这里办了你。” 慕寒瑾听着凤傲天的话,轻淡的眸子又是一愣,垂眸,看着眼前已经被分类好的奏折,云淡风轻地声音响起,“微臣遵命!” 接着抬手,翻阅着奏折。 而这边,暖阁内,被冰封的夜魅晞暗自将凤傲天骂了无数次,直到他周身冷冻的冰被温泉暖化,他“噗通”一声跌倒在温泉池内,快要被冷冻的身子才有了一丝的温度,他在温泉内大口地喘着气,美眸流转,幽怨地盯着岸上的红衫,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尽快恢复武功,到时定要给凤傲天好看,扒了她的衣服,将她也冰封起来,在她身上遍布咬痕……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女主要开始清理渣渣鸟……吼吼……美男持续升温和增加中,哇咔咔…… 024 随爷去地牢 男色:“爷”太残暴,024 随爷去地牢 夜深人静,摄政王府内依旧是那般的死气沉沉,不过,各个阁楼皆是灯火通明,随时等待着摄政王的召唤。舒悫鹉琻 夜魅晞冰冷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了暖意,自温泉池内爬了出来,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浑身依旧湿透,薄衫黏在身上,墨发更是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他幽幽地走出暖阁,抬眸,看着月色如水的夜空,明亮的宫灯照在他淡薄衣衫紧裹着玲珑有致的妖娆身姿上,眉眼间尽显妩媚,依旧是那般的风华绝代,挥挥衣袖,美眸流转,望向不远处那巍峨富丽的寝宫,灯光璀璨,他红唇微撇,纤细的手指将黏在额前的发丝拨开,风情万种地转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寝宫书房内,已经点上香炉,乃是上好的龙涎香,九龙提灯甚是明亮,透着无与伦比的尊贵。 凤傲天将慕寒瑾已经批注好的奏折拿在手上,一一翻阅,彼此之间自始至终并无任何的话语,甚至连一丝的眼神对视都无。 冯公公候在寝宫外,显然有些着急,他家主子自回京,便未用过膳,如今,已是子时,而书房内安静异常,想来,王爷边关一行,或许是猜透了什么玄机,故而,才变得如此上进,竟然在批阅奏折。 想到此,冯公公亦是老怀欣慰,既不忍打扰,又心疼主子的身子,最终,还是按耐不住,低声道,“爷,您一日都未用膳了,这夜还长,您可不能伤了身子。” 凤傲天这才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慕寒瑾,一身雪白长衣,发如墨,人如玉,神情专注,面色淡淡,乍一眼看去,才能体会到,何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的真正意境,烛光摇曳,映在他淡雅的容颜上,更显得华贵清雅,犹如一把上好的古琴,高雅中带着悠扬的沉韵。 慕寒瑾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奏折,逐一的认真批注着,他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如此听话的看着这些奏折,但是,他还是照做了,感觉到有一双冰寒的视线注视着他,他抬眸,正好撞上凤傲天看向他的冷眸,他淡然垂眸,心中一慌,这是他从未想到的,有朝一日,能够与她一同盘膝而坐,而且,只是这般静静地坐着。 “手伸过来。”凤傲天盯着慕寒瑾看了半晌,沉声开口。 慕寒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朱笔放下,将手伸了过去。 凤傲天抬手,一手握着他略显冰凉的手,另一手则是轻捏着他的每一根手指。 慕寒瑾明显一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适才她委身为他脱鞋的场景,还有此刻,他抬眸,打量着她,凤眸依旧是那般的冰冷,俊美的容颜,透着不容忽视的高贵华然,薄唇微抿,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他执笔的手指揉捏着,没捏一下,似是有一只蚂蚁爬过他早已淡薄的心,奇痒无比,他似是受到惊吓,手臂一缩,抽出手来,却被她紧紧地握着。 “冯公公,摆膳。”凤傲天轻轻握着慕寒瑾微凉的手,“陪爷用膳。” 寝宫外的冯公公一喜,连忙应道,随即,便命人将已经备好的晚膳端入了寝宫内。 凤傲天下了软榻,牵着慕寒瑾的手,二人便走出书房,这一路,他抬眸,注视着她的背影,说不出的怪异,这摄政王今儿个的举动太过于诡异,让他着实无所适从,她到底算计着什么?难道是暴力玩腻了,如今换成了柔情? 慕寒瑾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低眸,注视着被她牵着的手,指尖透着冰凉,直袭入自己已死的心,却划过阵阵的清凉,始料未及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收敛心思,跟着她向前走去。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二人坐与桌前,看着一桌的菜肴,先前并未有任何感觉,如今,看着满桌的美味,着实有些饿了,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慕寒瑾,“多吃些,今夜可不得空。” 慕寒瑾低声道,“是。”,拿起筷子,便径自用膳。 凤傲天因着养成的习惯,用餐极快,故而,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用罢,抬眸,看向慕寒瑾还在用膳,也并未催促,而是起身,“爷出去一趟,待会用罢之后,便继续批注奏折,乖乖等爷回来。” 慕寒瑾已经放下碗筷,起身正欲行礼,便见凤傲天已经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匆忙消失的身影,转眸,看着面前的碗筷,以往,她从来不会与他如此心平气和,相安无事地用膳,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他抬眸,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这寝宫,除了那看着骇人的工具架,他仿佛还看到了些什么? 他有些不确定,这里当真是他厌恶至极的地方?悠悠转身,看着那依旧亮着灯的书房,他蜷缩着适才一直被她牵着的手指,抬步向书房内走去。 凤傲天闲步行至走廊内,冯公公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的主子,气宇轩昂,尊贵非凡,那眉宇间更是凝聚着帝王之气。 他低声询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 “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冷千叶还是那副死样子?”凤傲天当然记得边关将领心心念念的冷将军,如今,被她关在地牢的冷千叶。 “嗯,甚是老实。”冯公公显然有些不解,当年,将冷千叶自边关召回,便一直囚禁与王府地牢,而王爷心情不悦时,便会前去地牢拿冷千叶发泄,可是,今儿个,王爷的心情不算恶劣,为何突然想起他来了呢? “夜魅晞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回红羽阁了。”冯公公想着这夜魅晞不过是个花架子,绣花枕头一包草,不堪重用,如若不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能惹得王爷高兴,怕是早被王爷杀了。 “随爷去地牢。”凤傲天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向地牢走去。 ------题外话------ 吼吼……新的美男即将登场……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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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叶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包括如今,她已经点了他的穴道,自己身上的囚衣转瞬已被撕碎,只留下一条亵裤,凝玉般的肌肤裸露在她的面前,身上这两年来积累的伤痕还未褪去,仿佛是沉淀在他身上永不磨灭的印记,让他时刻记着这两年来所受到的屈辱。 凤傲天知晓他这刚烈倔强的性子,想起每次,凤傲天在他的身上发泄时,留下的数不清的鞭子、铁链,或者是更无法想象到的抽打,暴虐时的伤痕,他从未皱过一丝的眉头,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冷漠如尘的模样。 如今,他身上旧伤未愈,添新伤,因着这地牢内寒气甚重,如今,他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蜿蜒的伤痕纵横交错与他凝脂如玉的肌肤上,显得面目狰狞,凤傲天抬手,手指划过那些伤口,这些伤痕看着甚是碍眼。 冷千叶端坐于木凳上,被点着穴道,任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他冷寒的眸子射出一抹淡漠,内心溢满厌恶,被一个男人触摸他的身体,而且,还是这个让他憎恶之极的摄政王,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一阵恶心,可惜,他的武功被她下毒废了,如今,他已然是个废人。 凤傲天微微一拉,冷千叶的身体已经靠在她的身上,她低头,啃咬着他修长颈项的白皙肌肤,直到闻到血腥味,她才松口,紧接着继续向下咬着。 冷千叶顿觉无比的羞愤,却还是紧咬着唇,不发一言,如尘的玉颜,似是被蒙上一层尘埃,他寒眸一暗,虽然被点住穴道,可是,却并未阻止他开口说话,他宁可死,也不愿留下这耻辱的印记,想到此,心一横,紧闭双眸,便欲咬舌自尽。 牙齿碰触着舌头,用力一咬,却并未感觉到疼痛,可是,口中却溢满了血腥味,他睁开那一双如千年寒潭般澄净的双眸,垂眸,却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正塞入自己的口中,冷漠的双眸闪过一抹惊讶,顺着注视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脸。 不是他印象中那般的狠戾,不是他最初所见那般的残暴,俊秀的容颜,此刻噙着一抹笑意,凤眸透着高贵华然的冰冷,在他怔愣时,她已经将手背拿了出来,全然不在乎因他用力咬破,还在流血的手背,轻轻一挥,点开他的穴道,“咬爷很爽吗?”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调侃,敛去心中那一抹的讶异,恢复以往的冷漠,转眸,对她视若无睹。 凤傲天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做,好在她出手及时,不然,他当真咬舌自尽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爷的话没听到吗?”凤傲天见他不回答,冷声道。 冷千叶依旧沉默着,低头,看着自己光着身子,却不知她为何要阻止他死?难道是为了继续折磨他? 凤傲天眸光阴沉,不回答,并不代表她会容忍,云袖轻轻一挥,冷千叶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地上,却被凤傲天欺身而上,她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固定着他的手臂,迫使他与她对视,“爷问你,爷说的话没听到吗?” 冷千叶被迫与她对视,却撞上凤傲天冷若寒潭的双眸,似是一把锐利的冰剑,直刺向他的心口,如此强大的气势,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对于她,他无话可说。 凤傲天还从未见过如此的倔骨头,低头,对准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只听到那薄唇间终于溢出一丝的声音,“嗯……”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冷千叶素不素很帅捏,哈哈…… 谢谢亲耐哒诗菲依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夏夏送的花花,么么哒! 026 不咬爷?还是等着爷咬你? 男色:“爷”太残暴,026 不咬爷?还是等着爷咬你? 凤傲天凤眸始终盯着冷千叶不看自己的瞳眸,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紧咬着他的唇,唇瓣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用舌尖将他薄唇上的血一丝不漏地添入自己的口中,有股雪莲清甜的味道,很香甜,极好极好。舒悫鹉琻 冷千叶未曾料到,他便这样被她夺去了生平的第一个吻,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只可惜,他没有武功,抵不过她的钳制,否则,他定然会杀了她,淡薄的眸子第一次闪过一抹肃杀之气,如莲般不染纤尘的气息,随之染上一抹冷寒,令人望而生畏。 凤傲天当然没有躲过他任何的表情,看来他这是要懂得反抗了? 冷千叶侧眸,不看如今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人,他死不成,却忍受不了这般的羞辱,内心陷入煎熬,束缚他手臂的力度有了些微的松动,他拼尽力气,双臂一弹,腰身一转,将坐在他身上的凤傲天压在了自己身下,低头,眸子凝聚着杀意,配上这一张淡若华月的出尘容颜,骨子里透着的杀伐果断彻底地被释放了出来。 凤傲天与他四目相对,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认真地望着她,比适才看到她更加地耐人寻味,她仿若无视着自己对她射出的杀意,既不恼羞成怒,也不出手将他制服,而是任由着他钳制着手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注视着他。 “怎么?想咬爷?”凤傲天舔着嘴角,盯着他淡无色的薄唇因她的舔弄变得富有光泽,冷漠的眸子亦是多出了比往常淡漠的情绪,如今,更显的脱俗出尘,清丽不可方物。 冷千叶冷视着凤傲天,这两年来,她除了想尽办法折磨他,对他出言不逊,恶语相向,从未如此对他,这还是那个令他心生厌恶,不屑一顾的凤傲天吗? 凤傲天除了听到他刚才发生了一丝*的闷哼声,至始至终,都未听到他说过一句话,不过,她不着急,这样性子的人,就像是一坛尘封已久的佳酿,时间越长,味道才会越加的醇厚。 “不咬爷?还是等着爷咬你?”凤傲天厚脸厚皮地抬头,顺带着在他的嘴角划过,盯着那白皙如玉的颈项上被她印下的咬痕,如今还流着血,她微微侧头,舌尖滑过颈项处的血印,将血迹添入自己口中。 冷千叶没来由的身形一颤,随即将她松开,离开了她的身上,径自起身,背对着她,不再看她,只是,谁也不曾发现,他飘渺如仙的气质下,那一闪而过的微醺。 凤傲天好整以暇地起身,双掌用力,掌心似是凝聚着天地精华之灵气,冲着冷千叶推去,整个牢房在晃动着,连带着候在三百米外的冯公公亦是感觉到了一种天崩地裂的震动。 其他牢房内关押的人更是吓得胆战心惊,蜷缩着身子,地上的干草随着一阵狂风卷起阵阵的风暴,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牢房内的桌椅已经随着凤傲天的内力悬于半空中,而冷千叶的身体也被内力冲击到半空,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白雾,云雾间他只着一条亵裤,肤若凝脂的身子更显得虚无缥缈。 凤傲天宽大的衣袍因着内力,扬风而起,俊美的容颜像是经历过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万千风华般,凝聚着这世间最强大的威力,厚物载重,如若不是拥有高深内力之人,是很难做到如此。 冯公公不解地盯着牢房,心中暗想着,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会用自己的内力修为助冷千叶恢复功力?她就不怕冷千叶恢复武功,公然与她对抗吗? 想到这里,他抬起脚步,向前走了一步,转念又想到,主子如此做,必定是有着盘算的,他若是如此赶去,坏了主子的好事,岂不是更不妙? 阴湿冷寒的地牢,如今放佛是地狱般,恐怖之极,牢内的囚犯皆是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即刻死去,也不愿再过这种日日担心受怕,生不如死的日子。 过了许久,凤傲天逐渐将内力收回,牢房内的桌椅“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翩然旋身,将快要垂落的冷千叶揽入怀中,天旋地转,冷千叶浑身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抬眸,凝视着她清冷的容颜,那一双冷若寒潭的凤眸,却透着无比清澈的精华,如此一眼,便毫无征兆地撞入了他尘封的心。 双脚落地,凤傲天揽着他结实的腰际,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飞身离开地牢。 冯公公见自家主子今儿个是喜欢上飞了,而且喜欢带着男子飞,适才是慕寒瑾,如今又是冷千叶,而且,各个还都是难啃的主,不禁有些头疼,一张老脸变化出无数的神色,转身,头也不回地跟出了地牢。 书房内,慕寒瑾神情专注的批阅着奏折,心无旁骛,执笔的手指微微一顿,淡然的眸子盯着那手指,一缕异常的情绪划过,他温和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嗤笑,继续忙着事务。 一阵冷风吹过,凤傲天揽着冷千叶的身子飞身进入寝宫,动作极轻,不过,还是没有逃过书房内慕寒瑾敏锐的耳朵,他放下朱笔,下榻,走出书房,便看到两道身影向内室走去。 他脚步极轻,一步一步却又走的无比沉重,雪白长袍映照着他单薄的身子,因着那抹身影他甚是熟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生怕看到他不愿看到的事情。 凤傲天将冷千叶放在床榻上,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一面探着他的脉象,并未转眸,却开口道,“寒瑾,进来。” 慕寒瑾心下一沉,低声应道,“是。”说着,便垂首步入内室,缓缓靠近床榻一边,微微抬眸,待看到床榻上的冷千叶,如今虚弱地躺着,他淡然的眸光中隐隐有流光闪动,看来还是被他猜中了,不禁为冷千叶感到伤心。 凤傲天伸手,碰触着慕寒瑾隐藏与袖中微蜷缩的冰凉手指,云袖一挥,不远处檀木桌上的匣子被她吸入掌中,她自匣子内将一个白璧瓷瓶拿出,放于慕寒瑾掌中,“给他将药上了,他的身上可不许留下任何的伤痕。” 慕寒瑾注视着被她放于掌心的药瓶,心中却是激起千层波浪,在他怔愣时,凤傲天已经起身,向书房内走去,“上好之后,过来陪爷。” ------题外话------ 哈哈……柠檬素不素很勤快,O(∩_∩)O~,今天更得好早!激情素不素更荡漾捏? 谢谢亲耐哒梦轻尘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Oo仙粉莲儿oO、颜若纯送的花花,么么哒! 027 再敢乱动,爷废了你 男色:“爷”太残暴,027 再敢乱动,爷废了你 凤傲天本欲亲自给冷千叶上药,但想着若是如此的话,依他那傲娇倔强的性子,必定是不愿的,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舒悫鹉琻 慕寒瑾握着手中的白玉瓷瓶,注视着凤傲天入了书房,淡淡的狭长双眸内闪过一抹疑惑,转身,便看到冷千叶半眯着眼,一副冷漠的神情,但他上前,坐与他身侧时,冷千叶抬眸,看了他一眼,略带磁性的声音微微响起,甚是虚弱,“寒瑾……” 慕寒瑾清晰地看见冷千叶嘴角处的红肿,还有那白皙如玉的颈项处留下的印痕,敛眉,温声道,“千叶大哥,我给你上药吧。” “嗯。”冷千叶似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看见熟人,难免有些激动,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转眸,看向那书房门口,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摄政王是什么人,残暴不仁,最喜杀人取乐,当初,逼迫他喝下毒药,亲手将他的武功废去,这两年来对他的折磨,从未停止过,多少的污言秽语萦绕在他的耳畔,可是,这次的她看起来与往常不太一样,他从未碰过自己,为何今夜,不但强吻了他,而且,还用自己的修为助他恢复武功? 她到底要做些什么?难道是想上演一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码吗? 慕寒瑾见冷千叶若有所思,而他掀开锦被,身上披着的外袍,他一眼便认出是凤傲天的,抬起手指,将外袍撩开,冷千叶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触目惊心,他眸光微蹙,他与冷千叶,还有大哥自幼一起长大,他一直待冷千叶为亲生大哥般敬重,两年前,他得知摄政王将他召回,便打入地牢,这一关便是整整两年,看着这满身的遍布的伤痕,他知晓这两年来他定然过得很辛苦。 想及此,不禁对摄政王恨上几分,可是,低头,看着那白玉瓷瓶,内心却又极其复杂,她刚才说过,不许留下任何的伤痕,难道她对千叶大哥也动了心思? 想到这里,心中一紧,不知是怒还是气,却又夹杂着他不知晓的心思,捏着手中的瓷瓶,接着打开,为冷千叶上药。 凤傲天径自进入书房,盘膝而坐与榻上,拿起慕寒瑾已经批注好的奏折,逐一地看着,不难说,慕寒瑾绝对具有他独到的见解,难怪当初,先皇会执意请他当太子的太傅,可惜,他执迷于诗画造诣,不愿入世,当真是埋没了他的治世才华,好在这两年的变故,磨了他的心性,如今,再加以雕琢,这块璞玉便可以为她所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冯公公两条腿远远赶不上自家主子的轻功,一把老骨头好不容易赶到寝宫,便听到凤傲天的声音,“慕寒遥可传来加急?” 冯公公大口喘着气,还未平复,连忙将刚刚接到的千里加急,双手举着,步入寝宫,垂首走向书房。 内室,正为冷千叶上药的慕寒瑾听到自家大哥慕寒遥的名字之后,身形微微一顿,抬眸,与冷千叶对视。 冷千叶在地牢内,自然不知外面的情况,他只知慕寒遥因着慕寒瑾之事,被凤傲天罢官免职,贬去采石场苦役,如今听到慕寒遥的名字,强撑着晕眩的大脑,向书房看去。 慕寒瑾看向冷千叶,低声道,“数月前,王爷前去边关,如今,大哥已经官复原职,成了王爷的人。” 冷千叶冷漠的眸子射出一抹寒光,他与慕寒遥相识数十载,如今,却逃不过如此的命运,他有些不解,为何寒遥会屈服与摄政王? 这也是慕寒瑾想要知晓的,可是,如今,若是他有异动,那么,牵连的不止是大哥,他身后背负的远远不止。 凤傲天接过信函,看罢之后,心情极为愉悦,如今边关亦是稳定下来,这慕寒遥当真是一名良将,短短不到两月,便能稳定军心,将那处天险峡谷攻破,大败栖国,如今,栖国已经退兵,边关算是暂时安全。 她将密函收起,云袖一挥,那密函随即出了书房,转瞬便落入慕寒瑾的手中,她淡声道,“你说爷该如何奖赏他?” 慕寒瑾心下一窒,看着稳稳当当落于手中的密函,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修长的手指翻开密函,看着上面再熟悉不过的字迹,眼眸中似是闪过一抹激动,他与大哥三年未见,这两年来,他们不敢有书信来往,就怕祸及无辜,如今,看到大哥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不少,可是,看着那落款写道,“王爷所赠玉佩,臣一直佩戴,天险得意攻破,得助于王爷妙计,臣在此多谢王爷。” 他悬着的心却又再次跌入低谷。 冷千叶撑起身子,接过慕寒瑾手中的信函,看罢之后,冷漠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书房,什么?天险攻破了?竟然还是凤傲天的妙计? 想当初,他与慕寒遥皆无计可施,可是,如今,得意攻破,却是她的计策?他撑起虚弱的身体,下了床榻。 慕寒瑾这才反应过来,她赠大哥玉佩?传言当真属实,大哥如今也成为了她的人?他显然无法相信。 凤傲天悠闲地坐与软榻上,沉声道,“边关大捷,你大哥功不可没,爷自当会论功行赏,再说,爷的男人如此给爷长脸,爷自会好好疼他。” 慕寒瑾听着凤傲天的话语,如一把利剑扎入自己的心中,大哥竟然委身于摄政王?那么,他们慕家该如何? 冷千叶已然下榻,赤脚,撑着身体,缓缓向书房走去,褐色锦袍半挂与他的身上,苍白淡漠的容颜,甚是倔强。 他脚步虚浮,一摇三晃地向前,在快要抵达书房时,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向前栽去,凤傲天飞身而出,揽起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足尖轻点,将他带入内堂,放于床榻上,面若冰霜,冷厉地盯着他,“再敢乱动,爷废了你。” 说罢,还不等冷千叶回神,她已然带着慕寒瑾飞身闪入书房。 慕寒瑾被重重地摔在软榻上,身上的雪白长袍已被凤傲天一掌震碎,耀眼的灯光下,映着他白璧无瑕的肌肤,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觉肩膀传来剧烈的痛疼,他的手腕被凤傲天大力地捏着,而她正在狠狠地咬着他嫩白的肩头,直到溢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题外话------ 嘿嘿……亲耐哒们,柠檬终于早点更新鸟,嘿嘿…… 谢谢亲耐哒蓝斯煜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触不到的那一抹蓝色、花晓染、浅笑离歌、付海莲送的花花,么么哒! 028 再敢忤逆爷的惩罚 男色:“爷”太残暴,028 再敢忤逆爷的惩罚 “嗯……”慕寒瑾双眸微眯,嘴角溢出一抹似疼痛又似呻吟的低吟,这样的噬咬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能够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还能有这般反应,可见这两年来,凤傲天已经将他调教成另外一个他,会在男人的身下,面对如此的凌虐,还能感受到那么一丝的快感,发出如此诱人的浅吟。舒悫鹉琻 凤傲天满意地看着慕寒瑾肩头处的咬痕,抬眸,冷视着他,在他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忘了爷刚才说过什么?上完药过来陪爷,爷问你话你竟敢不回,这便是对你的惩罚,日后若是再敢忤逆爷,这惩罚可便不是这般的轻松,听清了吗?” 慕寒瑾心底一寒,眼角闪过一抹讽刺,终究是他多想了,她怎么可能改变?怎么可能与往日不同?她不过是换了一种折磨人的方法而已。 敛去内心那一抹稍稍渗入他心口处的暖意,温和的眸子恢复如初,淡雅的身姿在他的身下绽放出淡淡的流光,低声应道,“微臣谨记。” 凤傲天松开慕寒瑾,重新坐回软榻,“给慕侍妃拿一件衣服披着。” “是。”冯公公如石雕般立于一处,对于爷这种神色莫辨的性子,他早已习以为常,对于他来说,主子所做的便是对的,谁敢让主子一时不痛快,他便让谁这辈子不痛快。 慕寒瑾自软榻上起身,这样的羞辱比起寻常,算是微不足道,他乖顺地下榻,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凤傲天继续翻阅着奏折,一面翻阅着,一面看着批注,柳眉紧蹙,待看到一份督察院传来的折子,“啪”地一声将奏折摔在地上,一掌便将眼前的方桌拍碎,方桌上面摆放的奏折随之跌落在软榻上。 冯公公此刻,正好命人前去清辉阁将慕寒瑾常用锦衣带来,见自家主子正盛怒不已,垂着头,不敢入内。 凤傲天抬起手掌,将冯公公手中的锦袍吸入掌心,冷视着跪与地上的慕寒瑾,沉声道,“过来。” 慕寒瑾知晓如今摄政王正在震怒之时,千万不能招惹,若是惹得他不痛快,丢命事小,若是牵连无辜的话,他突然想到内室躺着的冷千叶,不能因着他而祸及旁人,故而,低垂着头,跪与地上,向凤傲天靠近。 凤傲天见他这般,无奈叹口气,她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手指轻轻一带,慕寒瑾便被她自地上拉了起来,她冰凉的手指触上他冷寒的指尖,他便落入她的怀中,“夜深露重,若是冻着了,爷可是会心疼的。” 语气比适才柔和了许多,接着在他错愕时,将锦袍穿在他的身上,伸手,适才扔在地上的奏折已经落入她的掌心,接着递给慕寒瑾,“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呈上的折子,两淮河道贼匪猖狂,官盐数度被劫,此事,如今已经拖了两月,这督察院竟然查不出任何的线索,爷要这等废物何用?” 慕寒瑾抬手,接过折子,仔细地看罢奏折上报内详,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中的认真,此时,他坐与她的怀中,如此的姿势甚是暧昧不清,让他顿觉不适,可是,又不敢挪动。 凤傲天低眸,难得看到慕寒瑾如玉的脸上染上一抹淡粉的红晕,垂眸,“此事,着你去办。” 慕寒瑾眸光一亮,此事着他去办?摄政王的意思难道是想让他入朝?若是以前,他定然会断然拒绝,可是,如今,在这摄政王府如行尸走肉般苟且偷生了两年,与其继续在这处生不如死,还不如做些其他。 “既然,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这般的无能,那爷留着有何用。”凤傲天抬手,划过慕寒瑾凝玉的面颊,滑过修长的颈项,纤细的手指卷起他胸前的长发,“蓝璟书这个上届状元,赋闲两年之久,如今,该是为朝廷效忠的时候了,爷这处可从不留无用之人,你可明白?” 慕寒瑾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迷惑,随即恢复淡漠,垂眸,敛去内心的狂喜,能入朝为百姓,为朝廷做事,乃是璟书一直的愿望,他若是知晓,必定会高兴的。 “你似乎很喜欢在爷面前发呆,难道忘了爷刚才说过的话?”凤傲天的手指松开那一缕如绸缎般的墨发,指尖划过他肩头的咬痕,凤眸微眯,面色阴沉。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乖顺地回道,“微臣遵旨。” 凤傲天见慕寒瑾回话,嘴角勾起一抹满意地笑容,“冯公公,传本王旨意,蓝侍妃随爷一同早朝。” “是。”冯公公垂首应道,便命人前去通传。 远在内室的冷千叶,听着自书房内传来的凤傲天低沉的谈话,心中激起轩然大波,终是承受不住内力的冲撞,昏睡过去。 这一夜,寝宫内灯火通明,凤傲天与慕寒瑾将这数月堆积如山的奏折逐一的进行批注之后,天色渐亮。 冯公公已经备好早朝的朝服,蓝璟书昨夜得到传召之后,便一直候在寝宫大殿外,这一日,他已经等待许久。 皇宫帝寝殿内,自摄政王回京之后,亦是一夜通明,设于摄政王府内的眼线每隔一个时辰便前来通报王府内消息。 “麒儿,你摄政皇叔这次回京,非比寻常,你上朝亦是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露出破绽。”一身凤袍加身的女子,珠凤钗头,倾城绝色的容颜,明眸善睐,如此温婉的气质,更显母仪天下的端庄雍容,葱白的柔荑微抬,抚摸着面前一身皇帝装扮的稚嫩容颜,柔声说道。 “母后放心,麒儿不会贸然冲撞,一定谨记母后所言。”年仅*岁的孩童,挺起小胸脯,一派皇家气派,尊贵非凡,一双与他面前称作母后的女子一样的瞳眸,溢满精光,眸底闪过一抹不同于同龄孩童的冷厉,转身,步履沉稳的走出帝寝殿。 ------题外话------ 嘿嘿……祝亲耐哒们除夕快乐! 谢谢亲耐哒如此。送的评价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蓝斯煜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浅衫雾衣送的花花,么么哒! 029 记住,不要给爷丢脸(一更) 男色:“爷”太残暴,029 记住,不要给爷丢脸(一更) 自昨日摄政王回京,傍晚传来旨意,他们便彻夜难眠,三更时便准备朝服,仔细回想着这些日子可有何事惹得摄政王不顺心,不到四更时,以往安静的皇宫安华门处,便聚集了百官的轿子。舒悫鹉琻 一次排开,首当其冲地便是左相蓝枫,他一身绛紫官袍,负手而立,身侧则是右相邢衍,一双精明的双眼,透过未亮的夜色,看起来极其璀璨。 他伸手,缕着胡须,低声一笑,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将本宫墙城门凝聚着的寒气挥散了不少,身后的百官则是侧耳恭听。 “蓝相,自新皇登基,摄政王辅政以来,王爷早朝的次数可是寥寥可数,这午门被斩首的同僚可是数不胜数,不知,今儿个早朝,会被拖出午门斩首的有几人?” 右相邢衍似笑非笑地看着蓝枫,继续幽幽地说道,“听闻贵公子在摄政王府的待遇大不如前,王爷在边关时,不但将慕寒遥自采石场召回,官复原职,听闻,二人更是同吃同住,想必这关系可是非比寻常啊。” 邢衍话语一出,似是一块大石将身后的文武百官压得喘不过气来,本就一夜未眠,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站在这处,如今更是吓得两腿发软,胆战心惊,大脑也随之一片空白,看来,他们今儿个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右相,听闻爱子不日便游历归来,他的学识可不亚于慕寒瑾与璟书,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自知右相为人刚正不阿,自然不会毛遂自荐爱子入朝,不如让我引荐如何?”左相蓝枫亦是温声说道。 “我那儿子着实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怎能与贵公子相提并论,莫要侮辱了这朝堂才是。”右相面色一僵,连忙回道。 宫外等候的百官各怀心思,冷嘲暗讽,此时,凤傲天则坐着皇辇,左右端坐着的便是蓝璟书与慕寒瑾。 蓝璟书一身浅蓝色锦袍,容貌俊秀,温润儒雅,书生气质浓郁,却是个极其有抱负之人,他已经两年未曾出过王府,如今,皇辇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倒让他多了几分感慨与自在。 慕寒瑾亦是如此,温和的眸子此时像是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银光,愈发地衬得他那淡雅的气质如画。 凤傲天能感受到他们二人内心的愉悦,嘴角亦是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会心浅笑,一身暗黄蟒袍,气势威严,这是她重生之后面对的第一场硬仗,亦是打开她未来华章的开篇,她理了理思绪,转眸,正好对上慕寒瑾注视着她的瞳眸。 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便是有人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这边,而慕寒瑾更是她所选的最佳人选之一,她抬手,冰凉的手指握上他似是已经结霜的手,紧紧一捏,似是鼓励,又像是一种互相扶持的坚定力量。 蓝璟书转眸,便看到摄政王紧握着慕寒瑾的手,一丝柔光似是在他们之间流过,再看去,却不留一丝痕迹,让他无法捕捉,以为适才乃是他的幻觉。 他低垂着头,昨日的那幅画被他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房间,回想起这两年来的惨痛经历,却很难将那幅画上的字迹与这个对他那般狠戾的人相提并论,他一整夜都被陷入这虚无缥缈的空幻中,直到如今,他依旧满心疑惑。 凤傲天转眸,看向蓝璟书,伸手,将他耳畔吹起的发丝捋向耳后,却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她同时握着蓝璟书的手,看着他们二人,“记住,不要给爷丢脸,否则,爷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蓝璟书与慕寒瑾眸光微滞,她的多变,他们不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吗?为何在此刻,因着她这短暂的柔情,而让自己迷失了方向? 勤政殿内,百官垂首噤声不语,清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而百官们如今却已是冷汗淋漓,凤傲天端坐于龙椅右侧,一双凤眸凝聚着千年寒光,将堂下众臣的脸色一一扫过,并未理会龙椅上端坐的小皇帝,凤胤麒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缄默不语。 “两淮匪患猖獗,官盐数度被劫,至今无任何头绪,本王养你等这些废物何用?”凤傲天顺势将奏折丢了出去,正好砸在督察院左御史头上,奏折一角直接插入管帽,便见左御史浑然倒地,满脸是血,当场毙命。 “督察院左右督御史即日起革职查办。”凤傲天沉声道。 右御史见左御史已被当场结果了性命,自知性命堪忧,早已吓得昏倒在地,其他官员更是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传慕寒瑾、蓝璟书!”凤傲天低声道。 宫外太监扬声宣召,便见慕寒瑾与蓝璟书抬步行至殿内,随即跪下,齐声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 “平身。”见凤傲天不说话,凤胤麒稚嫩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慕寒瑾与蓝璟书谢恩道,却并未起身。 百官见状,心知肚明,他们乃是摄政王的男宠,一个是上一届的状元,另一个才是才学八斗,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的慕寒瑾,这二人在凤国来说,乃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人物,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自他们入殿之后,二人丰神俊朗的身姿依旧不减当年,只是不知,摄政王因何要宣召他们二人入朝堂?难道是? ------题外话------ 亲耐哒们,新年快乐!今天会有二更,嘿嘿……,柠檬也会不间断的奉送红包,吼吼…… 谢谢一直陪伴着柠檬走下去的亲们!么么哒! 030 请王爷责罚(2) 男色:“爷”太残暴,030 请王爷责罚(2) 偌大的勤政殿,寂静无声,连一丝喘息的声音都不曾听到,百官屏气凝神,看着眼前的局面。舒悫鹉琻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却并未听到摄政王开口,依旧冷若冰霜地端坐于龙椅一侧,仿若无人地凝视着大殿内百官的神情。 凤胤麒一张稚嫩的脸,看似无任何的波澜,实则,那眸底闪过的阴狠,透着他此时的不悦,隐与龙袍内的小手,紧握成拳,他如今必须要忍耐,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否则,他与母后这两年来的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位于首位,左右两班的丞相,左相蓝枫显然沉稳许多,他亦是有两年未见自个的儿子,这两年来,他更是不敢派人打听他的情形,生怕惹怒了摄政王,如今,看到蓝璟书,心里却有着另一番的算计,他进入大殿,非比寻常。 右相邢衍却觉得皇上在此刻失了颜面,这两个不过是摄政王的男宠,娈人罢了,竟敢无视皇上的命令,他眸光闪过一抹狠戾,抬眸,恰好对上凤傲天向他射来的冷冽寒光,连忙垂首,掩去双眸的精光,不敢造次。 被凤傲天直接插死的左御史,并未被抬出去,宫殿内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味道,预示着今日他们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踏出这皇宫。 一炷香的时辰已过,凤傲天转眸,看着沉着不漏一丝痕迹的小皇帝端坐于龙椅上,没有一丝的气恼和不悦,反而转眸,一脸亲和地看着她,她嘴角微勾,“皇上让你二人平身,你等便起身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齐声应道,径自站了起来,垂首而立。 一个淡雅如玉,一个温润儒雅,便这样恭敬立于大殿中央,似是将这大殿内的阴霾与血腥味都随着他们如此卓尔不凡的气度而挥散些许。 “皇上,如今左右御史之位空缺,本王便推荐他二人代职如何?”凤傲天转眸,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时常携带的暖玉,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没有请示,而是称述。 凤胤麒亦是转身,挂着谦和的笑容,注视着凤傲天,笑应道,“此事便由摄政王决定便是。” “本王不在京城数月,这京中的治安可是大不如前,京兆尹,你说说,这数月发生多少起人命案?”凤傲天低沉道。 京兆尹李大人一头冷汗,如今被唤出,顿时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与地上,摄政王如今怎会关心起京中治安问题? “回……回摄政王,近两月共发生人命案三十起,偷盗案八十起,……”京兆尹将这几月发生案件事无巨细地禀报完,生怕有遗漏。 “这些折子你且仔细看看。”凤傲天轻轻挥手,便见十份奏折直挺挺地打在京兆尹的面前,“这些案子本王限你一月之内破案,否则,本王便将你剁成肉酱喂狗。” “是,是,臣定当竭力侦破。”京兆尹连忙叩头说道。 凤傲天一一将涉案官员逐一唤出,将手中昨夜与慕寒瑾连夜批注的奏折甩到他们脸上,亦或者是身上,头上,一时间,大殿之内,人人胆颤心惊,被奏折砸中的官员,轻者不过是擦伤皮肉,重者则是丧命。 “蓝璟书,本王命你明日赶往两淮,尽快将官盐抢劫案侦破,若是侦破不了,你也不用活着回来。”凤傲天厉声道。 “是,微臣遵命。”蓝璟书自然知晓这官盐的重要性,此案牵扯甚广,如今,他前去亦是杯水车薪,若是能破案,他也不枉前去一趟,若是破不了,那么,他亦是死而无憾。 “慕寒瑾,都察院如今沉积旧案甚多,你且一一着手办理,日后,到本王这处的折子,必定是由你亲自批注过的才可。”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接着扫过左相蓝枫与右相邢衍,“左右二相在本王离京期间,办事不力,各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 蓝枫听闻,心中满腹疑惑,却也无奈,只能先应承着,“臣遵旨。” 邢衍心中不快,可想而知,摄政王此举,便是要罢免他的职权,将如今朝政大权彻底地交给了慕寒瑾,不禁大骇,难道摄政王察觉到了什么? 适才,因着与她对视,如今,还觉冷寒,故而,也不敢多想,连忙应道,“臣遵命!” 慕寒瑾未料到凤傲天会将如此大的重任交付于他,想起适才在皇辇上,她紧握着他的手时,眼神中的话语,他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帮? “慕寒瑾,你忘了本王说过的话?”凤傲天抬眸,眼眸中亦是冷厉之色,还有一抹警告。 慕寒瑾眸光微敛,肩头的咬痕突然一痛,他连忙跪下,“微臣领旨。” “本王所批注的奏折,你等务必在本王规定期限内完成,否则,本王不介意多见血。”凤傲天说罢,微微转眸,看向小皇帝,“皇上,你可还有话说?” 凤胤麒因着凤傲天今日早朝的举动内心充满了惊愕,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寒的双眸,连忙敛去眼中的错愕,点头道,“朕无其他旨意。” “那便退朝吧。”凤傲天说罢,径自起身,在百官行礼时,她便带着慕寒瑾与蓝璟书离开了勤政殿。 三人转瞬已经坐与皇辇中,慕寒瑾抬眸,对上凤傲天射出的寒光,他便知自己适才在大殿之上,在她如此关键时刻发呆,他乖顺地解开自己的腰带,退下雪白外袍,露出凝脂的肩膀,低声道,“请王爷责罚。” ------题外话------ 亲耐哒,不好意思,柠檬这么晚才更,明天会二更,争取多更,早日上架,天天二万更,让乃们过瘾,谢谢亲耐哒们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柠檬,支持着柠檬,有亲们,柠檬觉得真好,祝亲们新年快乐! 031 爷乏了,陪爷歇会(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31 爷乏了,陪爷歇会(二更) 蓝璟书低垂着头,对于摄政王怪异的行为,他已经习以为常,如今,他依旧沉浸与可以走出这个牢笼,一展抱负的憧憬中,也不知为何,他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直觉,认为摄政王自边关回来,性子变得更加的阴沉,手段更加地残暴,可是,对于他们这些男宠,却不像以往那般的狠戾。舒悫鹉琻 凤傲天抬起手,冰凉的手指划过昨夜她亲自在他身上咬下的印痕,那印痕怕是这一世都不可能消失,亦是会伴随着他一辈子。 “你让爷如何责罚你?”阵阵寒意掠过那咬痕,凤眸微眯,她的另一只手探入里衣,抚摸着他消瘦的腰身,手感不错,触手甚是滑嫩。 慕寒瑾心神一颤,温和的眸子注视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何责罚?向来不是她说了算的吗? 凤傲天微微一揽,慕寒瑾便倒入她的怀中,四目相对,却看到她凤眸内的不悦,他微微垂眸,自个这是怎么了?怎会接二连三的在她面前发呆? “在爷面前发呆,可不是好现象,这已是第三次。”凤傲天微微低垂着头,胸前的发丝滑过慕寒瑾如玉的面颊,带过丝丝的凉意,让她怀中的慕寒瑾微微一颤,身体愈加地紧绷。 而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探入亵裤内,触摸着他羞人的肌肤,他身体一僵,晶莹剔透的面颊连忙染上一抹绯红,淡雅的身姿在她怀中悄然绽放出一抹妖娆魅惑,甚是瑰丽无比。 慕寒瑾的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眼眸中溢满了水雾,朦朦胧胧中凝视着凤傲天,就像是一滩温泉,流入了她冰冷的寒潭,让他全身僵硬无比,却又带着丝丝的凉爽,这样双重的刺激,还有她如今的手碰触的地方,让他愈发感觉羞愤,却又不敢敛眉,只能如此任由着她越发肆意妄为的动作。 “你说爷要是在皇辇内将你办了,这感觉是不是更好?”凤傲天俊美的容颜逐渐在他眼前放大,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却透着冷意。 “微臣任由王爷处置。”慕寒瑾心中一阵叹息,事到如今,他又怎能反抗,即便反抗了那又能如何?而且,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太重,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即便他将自己不愿外漏的情绪隐藏地极好,可是,她还是能轻易地捕捉到,不禁好奇,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用力一挥,便将他身上的衣衫褪尽,欺身而上,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抚摸着他丝滑的肌肤,动作是她不曾有过的温柔,这样的轻柔,却让慕寒瑾顿感不适,他脑海中浮现出以往她是如何抽打和鞭打他,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情景,可是,如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是如此的温柔,这样的温柔,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异样的感觉,她的手指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他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蓝璟书继续装作石雕,他自然知晓,如今若是他上前阻止,那么,摄政王必定会变本加厉地对待慕寒瑾,故而,他只能沉默。 凤傲天彻头彻尾地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抚摸轻薄之后,将散落在他身下的衣衫为他重新穿戴好,抬手,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将手盖在他狭长的水眸上,低声道,“昨夜未眠,还不歇息。” 慕寒瑾毫无征兆地被她阖上了双眸,她适才竟然亲自为他穿衣,那手指的温暖覆上他的双眼,全身因为她的抚摸,依旧有一股淡淡的暖流划过自己的全身,他不知为何,如今困意袭来,全身更是难得的舒爽,便听话地沉睡过去。 凤傲天拉起一侧准备的雪狐裘衣盖在他的身上,转眸,对上蓝璟书正狐疑地注视着她。 她嘴角一勾,面色一沉,“看爷做什么?若是此去两淮,差事办不好,爷照样办了你。”说着,伸手,敲着他的额头,“爷已派人暗中协助你,记住,若是办好了,爷便应你一个条件,若是办不好,爷便将你丢入海里喂鱼。” 蓝璟书俊朗温雅的容颜,被凤傲天如此敲着额头,显然无法适应,这还是他认识的摄政王吗?她竟然还有如此一面,想起昨日的那一手好的书法,他不禁心中一暖,也许,如今的情势远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糟糕。 “果然跟慕寒瑾待久了,如今都学会发呆的习惯,难道你也想爷在这里办了你?”凤傲天抬手,又在他的额头重重地敲了一下,顺势,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爷说的话可听明白了?” “微臣定不辱王爷厚望。”蓝璟书心神一震,想着被摄政王办了,还不如乖顺地谢恩,想着他怎么也学会发呆了呢?连忙垂首应道。 凤傲天满意点头,伸手,将他轻轻一带,他便顺势躺下,三人躺在皇辇中,凤傲天合起双眸,“爷乏了,陪爷歇会。” ------题外话------ 亲耐哒们,这素补前天的二更,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嘿嘿…… 032 她竟然吻他? 男色:“爷”太残暴,032 她竟然吻他? 蓝璟书猝不及防地被拉入凤傲天的怀里,如今,他便这样靠在她的手臂上,而他却不敢有一丝的动作,抬眸,注视着她冷峻的容颜,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和近距离地欣赏过她的容颜,每次,被他宠幸时,她总会让他背对着她,浑身*地爬在床榻上,亦或者是被绑在刑架上,供她肆意凌虐,而他除了满心的疼痛,麻木,和习以为常,对她从来只有厌恶与憎恨,又怎会多看她一眼呢? 她身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熏人的脂粉味,鼻翼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干净舒爽,俊美的容颜,透着的不是冷厉,反而多了几分恬淡,比女子还要美的唇形,红唇微抿,白皙剔透的肌肤,吹弹可破,这样的她,他是第一次见,却感觉到了不同以往对她的憎恨,反而多了些许的想要靠近她的冲动。舒悫鹉琻 他一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许多年以后,当他蓦然回首时,他才知晓,早在第一次如此亲近地打量着她时,她便已经毫无预兆地进入了自己的心,挥之不去。 冯公公跟随在皇辇一侧,主子特意命令,让皇辇绕着京城走一圈,而且,速度越慢越好,如今,天色已然大亮,以往的这个时候,京城内的街道已然满目琳琅,热闹非凡,如今,却是鸦雀无声,连一丝人影都未曾见到。 故而,待回到摄政王府时,已经是晌午,烈日当头,皇辇刚刚停下,凤傲天便已经醒来,径自起身,蓝璟书警觉地也随之醒来,连忙掀起纱帐。 凤傲天转眸,看着慕寒瑾,自然知晓他如今是不会醒来,故而,伸出手臂,将他揽入自己怀中,下了皇辇,足尖轻点,飞身直奔向清辉阁。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一闪而过的身影,亦是下了皇辇,疾步行至王府,他还要准备一下,明儿便要启程前去两淮,待会还要出府,前去督察院。 凤傲天将慕寒瑾放在清辉阁,便命阁内的奴才好生伺候着,随即便回了寝宫,此时,冷千叶已经清醒,见凤傲天入内,淡漠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凤傲天也不气恼,径自上前,一掌直劈向他的面门,冷千叶自然不会硬生生挨着,经过一夜的歇息,他如今也算是恢复了三成的功力,虽然身形有些迟钝,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凤傲天突然袭来的凌厉的掌风。 凤傲天身形一闪,已经落于他的身后,手指划过他如瀑布般的墨发,嘴角一勾,“冯公公,还不伺候冷将军沐浴。” “是。”冯公公亦是刚刚气喘吁吁地疾步行至寝宫,还未喘口气,便听到凤傲天的命令,不敢再做耽搁,随即命人前去准备。 凤傲天见冷千叶依旧不理睬她,而他身上披着她的外袍,颀长的身形一览无余,淡漠出尘的气质,加上他此刻冷漠绝美的容颜,更显得飘逸脱俗。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天险是如何攻破的吗?慕家军如今如何了?你也不想知晓?”凤傲天径自上前,行至他的面前,慵懒地靠在一处,低声问道。 冷千叶淡漠如寒玉的眸子一闪,依旧不开口。 凤傲天心下冷哼,早知他脾气如此倔,就应该也让他试试这工具架上的工具,说不定会调教的很好。 不过想归想,她可不愿做这些强人所难之事,既然直行行不通,那么便迂回好了,想到这处,随即说道,“你的武功还需要恢复一段时日,日后,你便住清辉阁,那是寒瑾居住的院子。” 冷千叶心中腹诽,依旧不明白为何摄政王如今会对他如此格外开恩,对于她这般的虚情假意,他当然不会领情。 凤傲天摆手道,“趁爷还未改变心意,再废了你的武功,将你丢入地牢,你最好现在便从爷的面前消失。” 冷千叶又是一怔,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不解,转身,径自向外走去。 凤傲天负手而立,望着冷千叶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小样,爷还不信,拿不下你。 她径自向床榻走去,便感觉到一阵脚步声向寝宫靠近,紧接着,便看到一抹艳红妖娆地入了寝宫,向她款款而来。 “爷,您昨儿个好狠的心,丢下奴一人在温泉里,让奴好生伤心。”夜魅晞一直等着凤傲天回王府,远远便看到他带着慕寒瑾飞身入了清辉阁,转眼,便又看到蓝璟书也入了王府,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如今,他只差一点,便可以大功告成,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否则,他可真要作死在这摄政王府了。 想到这里,咬了咬牙,伺候变态就伺候呗,反正,伺候她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也不差这几日,想到这里,一双美眸媚态横生,水润的红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身上只着一件艳红薄纱,妖冶的身姿一览无余,扭着勾魂摄魄的身姿缓缓前行。 凤傲天昨日,不过是微微一探,便知他奇经八脉受损,想必是被废去了武功,只是,不知他幕后之人是谁?如今,他主动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这等尤物,必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如果不陪他玩玩,岂不是浪费? 她邪魅一笑,伸手,便将他揽入怀中,手指划过他的嘴角,低头吻了上去,他身上那一件艳红薄纱也随之褪去,柔软妖娆的身姿紧贴在凤傲天的身上,只有那一双妖魅的眸子闪过惊愕,她从来不会亲吻任何一个男宠,可是,现在,她正……吻着他? ------题外话------ 亲耐哒们,二更奉上,吼吼……素不素很激情捏?谢谢亲耐哒们对柠檬的支持和鼓励,么么哒!收藏破二千,柠檬还会二更,嘿嘿…… 033 这个地方除了爷,还有谁碰过? 男色:“爷”太残暴,033 这个地方除了爷,还有谁碰过? 凤傲天能感觉到夜魅晞的僵硬,美眸溢满水雾,怔怔地盯着她,而她碰触着他的唇,却觉得柔软无比,犹如上好的奶油,滑腻香甜,双手抑制不住地侵略着他身上每一寸滑嫩的肌肤,留下一个个的印记。舒悫鹉琻 如丝的手感,唇间的香甜,都让她有些爱不释手,她微眯着眼,一个转身,二人双双跌入床榻内。 夜魅晞依旧沉浸在惊愕中,她真的在吻他的唇,凡是被她宠幸过的男宠,从来都是背对着她,又怎会被她如此亲昵地压在身下,如此近的紧贴着彼此的肌肤,如此亲昵地亲吻着他的唇。 凤傲天轻咬着他的唇,像是在品尝一道清香的糕点,让她觉得身下的这个男人当真是天生的尤物,任何人都有种想要侵犯他,肆意地揉碎他的冲动。 夜魅晞回过神,心中突然一痛,他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温柔地亲吻着,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他的心却闪过一抹惆怅。 他的身体本就是美好的任人玩虐的工具,从小,他为了生存,被人当做棋子,调教成一个可以魅惑众生的妖精,他坚信,自己的美貌和风情连女子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可是,他终究逃脱不了命运的枷锁,被最亲最信赖的亲人背叛,武功被废,被丢入那不堪的妓院,如今,为了赎身,被迫前来取悦一个男人,想及此,内心顿觉苦涩。 他的身子只要稍微撩拨,便会敏感地发出低吟,他如今已经软成一滩春水,美眸盈盈地注视着仔细地亲吻着他唇的凤傲天,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不经意间滑落,滴落在床榻上,闪耀着浅浅的光芒。 凤傲天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狠狠地在他的唇上咬下,直到溢出血来,她才松口,本就莹润的娇唇如今更是娇艳欲滴,使人忍不住想要尽情摧残。 掀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手指划过他染着血的红唇,另一只手将他的束冠解开,丝滑的墨发扑散在床榻上,她指着他的唇,“这个地方,除了爷,还有谁碰过?” 夜魅晞注视着凤傲天,有着片刻的怔愣,他更在意的是自个适才为何会流泪,连忙敛去内心的忧伤情绪,娇媚一笑,“爷,奴的身子只属于您一个人。” “你最好记清楚今日说过的话,若是日后,除了爷,倘若让旁人碰了你的身子,碰了哪里,我便将哪里的肉一口一口地咬下来。”凤傲天欺身向前,将他唇瓣的血轻柔地添入自己的口中,“可听清楚了?” 夜魅晞眨着美眸,不敢置信地盯着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妖娆地笑意,娇声道,“奴心中只有爷一人。”说着,自锦被内伸出如藕的手臂,拽着凤傲天的衣袖,说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一抹狡黠滑过,看来她身旁的这些个男宠各个都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眼前的夜魅晞,十足的妖精,却被废去武功,甘愿委身于她?而且,他显然是参与了毒害她的阴谋之中,虽不是主谋,却是帮凶,她倒要瞧瞧,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夜魅晞对上凤傲天眸光中不可预见的暗沉,心下一晃,这样的神情,神色莫辨,让他捉摸不透。 此时,二人躺与床榻上,凤傲天压在夜魅晞身上,一手抚摸着他耳侧的秀发,一手捏着他的手腕,看似在调戏,实则是在探着他的脉象,估算着他何时被废去武功,还有可能恢复多少。 慕寒瑾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自己房内,而冷千叶刚好沐浴之后,步入内堂,待看到慕寒瑾下榻,淡漠中带着醇厚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嗯。”慕寒瑾看向冷千叶,闪过一抹讶异,但是,更多的却是欣喜,“千叶大哥,你来看我?” “不,是住在这处。”冷千叶看向慕寒瑾,“摄政王恢复了我的武功,让我在清辉阁养伤。” “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千叶大哥,你且安心在我这处养伤。”慕寒瑾虽不知晓为何摄政王会将冷千叶放出,而且,还恢复了他的武功,更是让他到清辉阁修养,如今,他既然醒来,是该前去寝宫一趟。 “好。”冷千叶已经换成一身月牙色长衫,墨发用一根玉带束起,比起慕寒瑾的淡雅,他却更加地脱俗出尘,俊美绝伦的容颜,一言不发,如此看去,仿若画中而来的仙子,虚无缥缈。 “公子,您醒了。”专门伺候他的小太监欢喜垂首步入清辉阁,见冷千叶在,先是微微行礼,便立于一侧。 慕寒瑾看向欢喜,想着睡前之前发生之事,他不是在皇辇中吗?为何如今在这处?复又想起凤傲天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这才明白,她那时在为自己按摩,疏通这一夜的疲惫,他心思一动,她竟然还有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想及此,面色微红,看向欢喜,“我怎会在阁内?” “是王爷抱着您回来的,将您亲自放下,还命奴才好生伺候您,接着便离开了。”欢喜当时看到摄政王,显然是吓了一跳,待摄政王匆匆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慕寒瑾低垂头,敛去眸光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抬眸,“给我梳洗吧。” “是。”欢喜不敢耽搁,随即伺候慕寒瑾梳洗。 冷千叶明显察觉到了慕寒瑾的不同,可是,他又能如何?这两年来,他能想象得到慕寒瑾的处境,曾经那个高傲,恃才傲物的慕寒瑾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被囚禁与深宫后院的男宠罢了,想及此,隐与袖中的手不禁一握,冷漠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 慕寒瑾重新梳洗之后,便向寝宫而去,在走廊内巧遇正好前去寝宫求出府令牌的蓝璟书,仅仅一日,他们二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浅浅的沟壑,只是二人闭口不谈。 待二人行至寝宫门外,冯公公正欲禀报,他们耳边便传来夜魅晞娇媚的声音,“爷,您咬得奴好痛……”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们送的钻钻和花花,还有评价票票,打赏,么么哒! 034 奴要爷亲自喂 男色:“爷”太残暴,034 奴要爷亲自喂 二人身形明显一怔,却不露声色,冯公公连忙进入殿内禀报,随后,便笑嘻嘻地看着慕寒瑾和蓝璟书,“二位侍妃,王爷正等着你们呢。舒悫鹉琻” 慕寒瑾与蓝璟书微微颔首,便进入寝宫,立于厅堂内,却齐齐侧眸,向内堂看去,金幔纱帐,床榻旁散落着一件艳红的长衫,而床榻上,夜魅晞的身体紧贴着凤傲天,露出锦被的双手搂着她的颈脖,一双妖艳的红唇微勾,美眸微眯,唇瓣划过凤傲天的嘴角,娇喘连连。 凤傲天极其配合地轻吻着他的唇,那唇瓣依旧红肿,面若桃花,我见犹怜,甚是美艳无比。 慕寒瑾与蓝璟书看着如此的景象,便知如今内堂内发生何事,只是,以往他们的厌恶之地,为何,如今却又有种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呢? 凤傲天外袍挂在肩头,一副慵懒的模样,自床榻上下来,在他耳畔低声道,“给爷好好呆着,待会爷再过来。” 夜魅晞娇笑吟吟,目送着凤傲天走出内堂,眸光闪过一抹看不见的忧伤,接着拉起锦被,盖在自己的头上,夜还未到,可是,他却难得的有些期盼…… 凤傲天走出内堂,看着慕寒瑾与蓝璟书,将已经备好的出府令牌拿出,“拿着。” 蓝璟书垂首上前,接过令牌,这个出府令牌,在他看来却是无比的沉重,他真的可以走出这牢笼,去做他想做之事了,想到这里,内心的狂喜溢于言表。 凤傲天打着响指,“派阿尔阿赛暗中保护蓝侍妃,随时听候他的调遣。” “是。”魂冷声应道。 蓝璟书跪与地上,“微臣多谢摄政王,定当不辱使命,办好差事。” “嗯,办好了,爷应你的事,说到做到,爷等着你凯旋而归。”凤傲天微微抬手,便将蓝璟书带了起来,将另一块令牌放在他的手中,“两淮以内兵马随你调动。” 蓝璟书紧握着手中的令牌,更觉得沉重,这是一种信任,而这种信任却是他不曾想的,更不敢奢望的,他为何会如此信任自己? 慕寒瑾乖顺地立于一侧,这连日来发生之事,让他琢磨不透,他不知晓摄政王如今唱的是哪一出,可是,他却被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卷入了她设下的陷阱之中,如今,想要脱身,怕是很难,只是,为何自个心中却还有这一丝的希冀呢? 蓝璟书领命退出了寝宫,抬眸,如今艳阳高照,天色极好,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来不觉得这压抑,绝望的摄政王府还有如此自由自在的空气,他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如沐春风,抬步,轻快地向王府大门处走去。 冯公公看着蓝璟书愉悦的脚步,他想着这两年来,但凡进入王府的男子,哪个不是满面愁容的?何时有过如此这般脚步生风的模样?他不禁暗自感叹道,他家主子当真威武。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过来。” 慕寒瑾一步步向前,心中却是在微微颤抖,连带着手指都在颤抖,他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曾几何时,他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会习惯地沉默,淡漠,可是,这次,却是没来由地发自内心地紧张。 凤傲天伸手,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他低眸乖乖地坐在她的怀中,“做什么低着头?”冰冷的声音中却夹着一抹柔情,听起来却是难得的柔和。 慕寒瑾着实叹了口气,他这是怎么了?紧张什么?她还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他有何好怕的? 想到这处,便抬眸,正好撞上他正探究着她的深瞳,身形一顿,敛眉道,“微臣……微臣……” 凤傲天见他这般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低声一笑,“冷千叶如今住在你院中,在他的伤还未好之前,你便搬来爷这里。” 慕寒瑾忍不住身心一颤,住在这里?想及此,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昔日的画面,嘴角显现出一抹苍白。 凤傲天抬起他的下颚,“你怕爷?” 慕寒瑾毫无防备地与她对视,却撞上一道冷如寒潭的眸子,他连忙摇头,“微臣……不是……” “怕还是不怕?”凤傲天沉声道,语气中透着慑人的气魄,令人不寒而栗。 “怕。”慕寒瑾如实回道,怎能不怕她?只是,他从未有过讨好她之意,以往与她在一处,也不过是低眉顺眼罢了,又何曾说过。 凤傲天低头,在他的嘴角亲吻着,不似夜魅晞那般的香甜,却透着一股薄荷的清爽,甚是舒服,她低声道,“爷最喜欢说实话的人。” 慕寒瑾被凤傲天如此阴晴不定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坐在她的怀中,任她为所欲为。 凤傲天牵起他的手,二人步入书房,今日早朝,放下的奏折已经铺满新修的桌案,她微微抬手,“这些折子,日后都要由你批注,再拿给爷看。” “是。”慕寒瑾微微垂首,低声应道。 “可用过午膳?”凤傲天看着天色,她如今有些饿了。 “还未。”慕寒瑾抬眸,对上凤傲天的双眸,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般敏锐,完全与以往的摄政王大不相同,难道,是她突然转了性子,还是隐藏的太深?他一直不敢动用自己的势力,怕祸及无辜,如今,他却有着好奇,该不该查一查她前去边关,到底发生了何事? 慕寒瑾此刻心中依旧是疑窦重重,可是,却不敢违逆,毕竟,她手中握着他致命的把柄。 “冯公公,摆膳。”凤傲天冷声命令道,随即,便牵着慕寒瑾的手走出书房,行至大堂,看向内堂床榻上躺着的夜魅晞,“还不下榻过来陪爷用膳,难道,你想爷亲自喂你不成?” 话语中的暧昧,如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夜魅晞的耳内,他掀开锦被,抬眸,对上凤傲天邪魅的笑意,“爷,奴的唇都被您咬破了,奴要爷亲自喂。” 说话间,他锦被滑落,露出他凝脂般的肌肤,秀发散落与胸前,魅惑妖娆地嘟着红肿娇艳欲滴唇,娇声说道。 而他的余光却对上立于凤傲天一侧的慕寒瑾,而此时,慕寒瑾也正在看他…… ------题外话------ O(∩_∩)O~,亲耐哒,激情有米有?吼吼…… 035 爷,您真坏! 男色:“爷”太残暴,035 爷,您真坏! 双方也许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彼此,慕寒瑾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他们不是同一路人,而夜魅晞则是不屑,虽然,慕寒瑾有着凤国第一美男子加才子之称,但是,他夜魅晞论学识,论相貌,自认远在他之上,故而,对于慕寒瑾也不在意,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敌人,又何来的在意。舒悫鹉琻 可是,如今,如此相望,原本不相往来的二人彼此眼神中却流动着什么?让他们都觉得彼此是一个威胁,这样的想法,在他们收起目光之后,随之也隐藏在心里,他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是争宠?想到“争宠”这两个字,二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凤傲天,紧接着便不动声色地在心中又鄙视了自己一番,笑话,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凤傲天看着二人眼眸中隐隐流动的神色,低笑一声,斜眸,看了一眼夜魅晞,“既然如此,那可人儿便乖乖等着爷来喂你。” 话语间的轻佻显而易见,所谓“喂”鬼才相信是真正地喂他,夜魅晞眼神一顿,美眸流转,锦被滑落腰际,微微探下身体,将地上的红衫捡起,披在身上,玉足踩在柔软地上好的白狐毛毯上,扭着腰身,魅惑妖冶地向他走来,“奴靠在爷怀里……” 凤傲天笑意更深,这个妖精,还真是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肯留给旁人,即便,她如今不过是他的另有所图罢了,他也是如此毫不相让,不过,这样的性子,她很是喜欢,比起原地不动,任人宰割,倒不如主动出击,夜魅晞,骨子里面透着的便是不服输的性子,只可惜,他如今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 慕寒瑾温和的眸子,看着向他走来的夜魅晞,一抹艳红长衫,遮住比女子还柔媚的身子,若隐若现,再加上他美艳绝伦的容颜,任谁看了,都想要占为己有,想着自他入王府一年以来,他的宠爱经久不衰,可见,他是个极有手段的人,只要他不与自个为敌,他绝对不会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凤傲天抬起手指,将夜魅晞伸来的手轻轻一握,接着手臂一动,他低笑一声,柔软的身体便投入了凤傲天的怀中,“爷,您真坏。” “坏?”凤傲天揽着夜魅晞柔软的腰肢,在他红肿的嘴角又是轻轻一啄,“想不想试试更坏的?” 夜魅晞水眸盈盈,面色染上一抹红霞,甚是娇柔妩媚,“爷,奴什么都依爷……” 凤傲天扬声一笑,却觉得这个妖精当正是不可多得的妖孽,对于他,她更加地好奇起来,能够练就如此勾魂的媚术,可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她倒要看看他背后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之事,或许,日后,此人能为他所用,定然会大有用处。 慕寒瑾立于一处,若是以往,他定然会低垂头,不会在意眼前发生之事,因为,与他无关,可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觉得心里极为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她与夜魅晞紧贴在一起,在他面前如此秀恩爱的画面,让他有种眼不见为净,即刻转身的冲动,微微侧身,可是,他的手却被她紧紧地握着,他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夜魅晞顺带着也瞟了一眼慕寒瑾,以往看着这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今儿个看着,越发的觉得不顺眼呢?还有,他的手被王爷紧握着,站在这处,怎么看怎么碍眼。 冯公公摆膳之后,夜魅晞大摇大摆地坐在凤傲天的腿上,而慕寒瑾则是一声不吭地坐与凤傲天身旁,这是他与她第一次同桌用膳,却是如此地别扭。 凤傲天夹着菜,放到慕寒瑾盘中,前世的她,为了成为一个顶级的影子,嗅觉对她来说便是杀人的利器,她能够在几秒钟内分辨中不同的气味,包括,此人一贯所用的熏香,饮食习惯,还有性格等等,故而,她知晓慕寒瑾喜欢清淡的吃食,不喜太过于繁复的,他甚是有洁癖,尤其对吃食,也许,曾经,在被凌虐之后,他总会吐上几天几夜,直到将胃里的恶心全都清空,他才会罢休,所以,他才会如此清瘦。 将一块竹笋夹在他的碗中,“多吃点。” 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低头,看着盘中的菜肴,再看向自个眼前的盘子内盛着的都是清淡的吃食,而且,还是他素日喜欢的膳食,他某种闪过一抹讶异,低声道,“谢王爷。” “你气息虚弱,体质微寒,有胃寒的毛病,日后,要多补补。”凤傲天继而说道,接着,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他,“要一滴不剩地喝了。” 慕寒瑾冰凉的手指抬起,接过凤傲天手中的汤碗,薄唇微抿,有一丝的感动自心中流过,她怎会知晓这些?她不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吗?为何,如今却对他如此熟悉? “冯公公,吩咐下去,这味汤每日三次不能差的备好。”凤傲天抬眸,看向冯公公,冷声道。 “是,王爷,老奴谨记。”冯公公连忙应道,心中也腹诽不已,王爷怎会知晓这种细微日常之事?不过,如今的气氛却是他欣喜所见的,想着,王爷终于长大了,对于感情一事,也比以往做的成熟。 “还不喝?”凤傲天看着慕寒瑾端着汤发呆,沉声道,“爷竟不知,寒瑾如此喜欢发呆。” 慕寒瑾抬眸,对上凤傲天一双冷眸,连忙垂眸,将碗内的汤一滴不剩地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多谢王爷。”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日后,一日三次,必须给爷喝了。” “是,微臣遵命。”慕寒瑾不敢迟疑,连忙应道,指尖抚摸着那温热的碗,这味汤乃是她专程熬制给他的。 夜魅晞酥若无骨的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看着她对他如此的关怀,心中不是滋味,她当自个是空气吗?他昨夜被她冰封,身子都还没爽利索呢,他也体寒,如此一想,心中更不是滋味,嘟着红唇,娇弱的身体蹭着凤傲天的身体,“爷,奴昨夜染了风寒,身子也不爽……” ------题外话------ 哈哈……妖孽VS寒瑾……吼吼…… 036 太瘦了,摸起来咯手 男色:“爷”太残暴,036 太瘦了,摸起来咯手 慕寒瑾听闻,不动声色,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碗,垂眸,那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悦的神色。舒悫鹉琻 凤傲天低眸,盯着夜魅晞,低笑一声,他还当真不吃亏,手指划过他嘟着的娇唇,轻嗅着他独特的体香,“如何不爽?” “爷,奴也体寒。”夜魅晞美眸流转,顾盼生辉,手指勾起他眼前凤傲天的衣襟,柔声道。 “爷有一个好办法,保证能很快治得了你的体寒,而且,立竿见影,可人儿要不要试试”凤傲天低头,轻咬着他的唇,低声道。 夜魅晞身形一颤,有何法子?他不过是看着慕寒瑾不顺眼,为何他有汤喝,而自己就只能眼巴巴看着? 还不等夜魅晞反应过来,凤傲天径自转身,将靠在她身上软若无骨的夜魅晞,一掌推向他的腰腹,他便顺着掌力被弹了出去。 她轻盈飞身,而他的身体直接向内堂撞去,夜魅晞当然知晓凤傲天的内力深厚,心中惨叫一声,他怎得能因她短暂的温柔,而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可是,打盹的老虎也是老虎,绝对不会失去她残暴的本性,想及此,便觉自个今儿个因着慕寒瑾,失了方寸,柔软的身体直线向内堂的墙壁处大力地冲去,只差一毫,便要撞上。 他没有丝毫的畏惧,这种事情比起他以往承受的算不得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如今,他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若不是心怀仇恨,怕是早已消香玉陨,又何必苟活在这世上,眉目间依旧是风情万种,坦然地面对着脆弱的身体撞向墙壁粉碎的下场。 纤细的腰际,被一道力度揽入怀中,他抬眸,对上那一双冷厉的瞳眸,眼眸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这怀抱为何透着一丝丝的温暖?那俊美的容颜,就这样放大在他的面前,让他忍不住地呆愣。 凤傲天翩然落地,将一旁衣架上的裘狐扯下,披在他的身上,遮住他诱人的风光,在他愣神之际,一个翻转,抓着他的脚,拿出怀中的锦帕,缠着他肤若凝脂的脚踝,挂在了房梁上。 夜魅晞便如此地吊在了内堂,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凤傲天,难道这便是她想出的新的折磨人的玩意?以往被她凌虐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怎会不疼,怎会不痛,但是,却还要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这样的痛苦让他已经麻木,既然麻木,便逐渐地失去了知觉。 可是,如今这样,他身上包裹着的温暖,让他想要怨念她,为何要在折磨他的时候,却要做出如此温柔的举动? 凤傲天抬眸,嘴角邪魅一勾,“如此两个时辰,可人儿的体寒便可药到病除。” 夜魅晞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如此鬼话,她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样能治体寒,当他真是傻子吗?可是,他如今不能不装傻,连忙娇声一笑,“爷,如此真的可以?” “日后,每日便来爷的寝宫,在这处吊上两个时辰,约莫一个月,便可彻底根治。”凤傲天说罢,转身,悠闲走出内堂。 夜魅晞目送着凤傲天的背影离开,嘴角微撇,吊着便吊着吧,反正,这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自幼被吊着毒打的时候还少吗?又不差这一次。 凤傲天径自走出内堂,便看到慕寒瑾低垂着头,自顾地用膳,她利索地坐在他的身旁,“你的衣物爷已经命人带过来了,待冷千叶完全康复之后,你再搬过去。” “是。”慕寒瑾不再发呆,低声应道。 凤傲天拿起筷子,又夹了菜放到他的面前,“多吃些,太瘦了,摸起来咯手。” 慕寒瑾因她为他夹菜的举动,正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却被她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回流而去,心中不禁哀叹,她怎会突然转性?当真是他多想了。 二人用过午膳,便行至书房,如昨日那般,面对面坐与软榻上,凤傲天慵懒惬意地斜卧与一侧,午后阳光静好,洒落在她俊美无俦的容颜上,薄唇微抿,手中拿着一本自书架上拿来的一本国策翻阅。 慕寒瑾则是安静地端坐于桌案的另一侧,手指朱笔,仔细地在奏折上做好批注,再依次分类之后,放好,以便凤傲天审批。 此时,蓝璟书已经行至督察院,做了一系列的文书交接,拿了御史令牌,翻阅着关于两淮的档案卷册,他不但是上一届状元,是左相之子,更是摄政王的男宠钦赐的督察院都御史,如此尊贵的身份,使得督察院其他的官员也不敢造次,谨小慎微,按部就班地各自行事。 皇宫内,凤胤麒将帝寝殿内大发脾气,小身板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红,双拳紧握,盯着御案上放着的凤傲天的画像,插满了飞镖,双眸狠戾,一掌拍在御案上,大喘着气。 帝寝殿外,右相邢衍低垂着头,今日早朝之事,历历在目,督察院左右都御史皆是他的门生,如今,一人被打入大牢,一人被当场打死,反而让两个娈人顶了这重中之重的位置,不但如此,竟然罢了他的职权,如此一来,所有的计划被她打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他如今是焦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而殿内的皇上,小祖宗如今正龙颜大怒,正在他忧愁之际,便看到不远处,向他走来的温婉女子,正是他的女儿,当今太后,邢芷烟,他顿时面色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邢衍连忙跪在地上,扬声喊道。 殿内大发雷霆的凤胤麒听到殿外右相的声音,也不顾被他砸了一地的碎片,抬着步子,向殿外走去。 邢芷烟款款而至,母仪天下的风范尽显,一身明黄凤袍,凤冠透着威严,气质端庄雍容,明眸皓齿,淡妆浓抹,更显得华贵温婉。 她缓缓行至帝寝殿,凤胤麒已经走出寝宫,在她面前站定,恭敬垂首道,“孩儿参见母后。” ------题外话------ 嗷呜……阴谋与危险并存,野心与计谋想胁,当然,男色与激情更重要,哈哈……亲耐哒们,谢谢乃们对柠檬滴支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们投的评价票,送的花花和钻钻,柠檬爱乃们! 推荐好友文文《恶门毒后》覃小乔/文【冷魅君王PK毒辣狂后】 【和亲篇】 某女:淫贼,死开! 某男:都是夫妻了,还这么推三阻四的,到时候怎么生的出孩子? 某女:滚,不然咬断你*。 某男:原来你这么开放,喜欢用嘴… 【宠溺篇】 某女:那些女人好吵。 某男捂住某女耳朵:这样如何? 某女:还是太吵。 某男:后宫归你管,朕做不了主。 【毒辣篇】 来人,把她从井里给本宫捞上来, 既然她想死,本宫就成全她! 把刀子烧红了,剜了她的双目! 把舌头割了,将铅水灌到嘴里去! 037 难道想让爷疼你了 男色:“爷”太残暴,037 难道想让爷疼你了 “右相平身。舒悫鹉琻”邢芷烟柔声说道,抬眸,伸手扶起一旁的凤胤麒,慈眉善目道,“皇上,你王叔昨日才回京,一路舟车劳顿,你应当亲自前去探望才是。” 凤胤麒本就年幼,自他登基之后,他这个皇帝一直便形同虚设,如同傀儡,这些年来,摄政王横行霸道,他乃是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即便再年幼,也懂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况且,此人还是威胁他皇位之人,他怎能不妨? 更何况,他这位摄政王叔,着实不将自个放在眼里,他如今虽然羽翼未满,但,也知晓抛光养晦,不过,今儿之事,让他实在是没了颜面,竟然连两个男宠都胆敢藐视他这一国之君的权威,如今,母后还要让他亲自前去摄政王府探望她? 他稚嫩的小脸一沉,“母后,孩儿不去。” 邢芷烟牵着他的手进入帝寝殿,便看到大殿内四处散乱的碎片,她温和的眸光闪过一抹冷色,抬眸,扫过一旁垂首的太监宫女,“皇上耍性子的时候,你等便该拦着,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是。”太监总管连忙应道,接着便命人即刻收拾着寝宫。 邢芷烟垂眸,盯着凤胤麒,面色透着祥和,不过,那一双眸子内却透着凉意,“为君者,连这点欺辱都忍耐不了,日后怎能坐拥天下?” “母后,孩儿知错了。”凤胤麒被邢芷烟冷厉的眸光凝视的心神一颤,连忙垂首,恭顺地应道。 右相邢衍立于一侧,连忙附和道,“太后娘娘,今儿个,摄政王撤了左都御史,用了两位他府上的男宠,摄政王边关一行,不但重新启用了慕寒遥,如今,更是重用了慕寒瑾,还有左相蓝枫之子蓝璟书,前去查探两淮官盐被劫一案,若是,被蓝璟书查出些什么……” 邢芷烟摆手道,“蓝璟书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名的状元而已,再说,这两年他在摄政王府的境遇,真能真心的为摄政王办好差事,即便去办了,两淮不都是父亲的人,他去了自然讨不到好,派人盯着,若是他查到些什么,便让他有去无回。” “是,老臣明白。”右相连忙应道,“只是,如今,摄政王命老臣闭门思过,实则是暂时罢了老臣的职权,若是这三月之间发生何事,那原先的计划可否进行?” “这次引她前去边关,暗中与栖国联手,便是想要除了她,未料到她竟如此命大,非但未死,反而收复了慕寒遥为她所用,哀家竟不知,她还有此等本事。”邢芷烟眸光冷沉,依旧是那般的雍容华贵,端庄尊贵。 “太后请放心,慕寒遥虽然掌管慕家军,但,慕家军内亦有老臣安插的亲信,若是,他做出有何不利于大计,成为皇上成功掌权的阻碍,老臣自有办法,命人取而代之。”右相隐与官袍锦袖中的双手紧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如今乃是众矢之的,失了民心,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皆对她怨声载道,恨之入骨,哀家不过是不想祖宗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罢了。”邢芷烟垂眸,看向垂首恭敬立于她身侧的凤胤麒,柔声道,“皇上,这凤国的江山本就是你的,你乃是命定的天子,任何人都休想觊觎你的皇位。” “母后,孩儿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孩儿日后不会如此冲动鲁莽,即刻前去摄政王府亲自探望摄政王叔。”凤胤麒抬眸,对上邢芷烟慈爱的双眸,低声道。 “太后娘娘,据老臣所知,如今摄政王府起了变化,冷千叶被摄政王放了出来,想来,摄政王边关一行,警觉了不少,或许会趁机拉拢冷千叶也不一定,若是如此的话,趁冷千叶还未转变心意,老臣以为,太后娘娘可否出面,依着往日太后娘娘与冷千叶的交情,将他归入皇上麾下,如此,一来可以拉拢忠于冷千叶将领的心,二来更是可以成为皇上的一大臂力。”右相在一旁建议道。 邢芷烟在听到冷千叶三个字时,心神一震,连忙敛去内心的激荡,淡淡地看了一眼右相,“父亲,按原定的计划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若是有人胆敢阻挠,杀无赦。” “是,那冷千叶?”右相不忘地问道。 “哀家自有主张,父亲,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府歇息吧。”邢芷烟一双明眸微闪,依旧是那般的温婉。 右相心中了然,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不做丝毫的耽搁,出了宫,直奔右相府。 凤胤麒乖顺地命人摆驾,特意备了上好的补品,浩浩荡荡地行至摄政王府。 邢芷烟信步走在前往太后寝宫的路上,耳边和煦的暖风吹过她鬓间的发丝,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双眸溢满柔情,宽大的袖袍内,双手交叠,心中暗暗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千叶,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摄政王府,夜魅晞被倒吊着,却没有半死的不悦和不耐,自得其乐地勾着自个如玉的手指,玩的不亦乐乎,不过,还是偶尔瞟着一双美眸,透过内堂,看着书房内的情景,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即便如此,他还是无聊地丝毫不气馁的向书房门口处张望着。 慕寒瑾已经批阅完一半的奏折,抬眸,却看到凤傲天依旧是那般慵懒地注视着手中的书卷,嘴角时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慕寒瑾看着如此的凤傲天,却觉得如若早先不知晓她残暴的性子,还有那令人发指的行径,单单只是这般安静闲逸地模样,他们或许会成为知己,可是,这不过是他的假设罢了,如今,她与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再做改变的。 凤傲天侧眸,正好对上慕寒瑾淡雅的浅笑,放下书卷,端坐于他的面前,双手撑着下巴,凝视着他,“做什么盯着爷发呆,难道想让爷疼你了?” 慕寒瑾身形一顿,随即垂眸,暗自骂了一句,果然还是那般的不正经,随即,也不再回话,执起朱笔,继续批阅着奏折。 此时,夜魅晞一副娇柔虚弱的模样,娇声地低声唤道,“爷,两个时辰到了,您放了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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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瑾低垂的眸,在听到凤傲天的询问时,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喜悦,连忙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微臣……有……” 凤傲天将手撑在桌案,身体向前一倾,“你这点小心思,能瞒得过爷?日后若是想要与他有书信往来,便告诉爷,爷一并带给你,放心,爷不会看的。” 慕寒瑾心思又是一沉,她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难道不怕他们暗中勾结吗? 凤傲天抬起手指,将他的下颚勾起,逼迫着他与她对视,低头,吻上了他微凉的唇,舌尖舔舐着他的唇形,使得他身体微微一颤,她的温柔,总是让他无从防备,无所适从,手指紧握着密折,不敢轻举妄动。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红唇邪魅一勾,“若是日后再发呆,爷便把你也扒光了吊在房梁上。” 慕寒瑾狭长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水雾,注视着凤傲天,连忙收起内心的情绪,低声道,“微臣知错。” “爷给你半柱香的时辰写好书信,过时不候。”凤傲天腹诽道,在她残留的印象中,慕寒瑾从来是个淡然的人,她怎不知他还有发呆的习惯? 轻松地下了软榻,穿好鞋子,足尖轻点,身形一闪便入了内堂。 夜魅晞此时,因着凤傲天对他的冷落,心中甚为不爽,嘟着唇,挥舞着手臂,发着脾气,突然一道冷风吹过,他被直直落入温暖的怀抱,他抬眸,对上凤傲天嘴角含笑的俊美容颜,适才的不悦立刻一扫而空,顺势靠在她的怀中,一副千娇百媚的柔弱模样,美眸含春,面容桃花,却带着一丝苍白,真正是惹人怜惜。 凤傲天将吹散在他额前的青丝向后捋去,手指划过他敏感的耳垂,他娇嗔地盯着她,“爷……” 这声音酥媚入骨,让人听了,恨不得将他直接丢在地上,欺身而上,肆意妄为,凤傲天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摩挲着他后背娇嫩润滑的肌肤,引得他娇喘连连。 “爷……”夜魅晞又是娇声浅吟,媚意横生,令人看了好不陶醉。 凤傲天带着他自空中旋转一周,翩然落于地上,手臂一拢,他柔软的身子软若无骨地贴在她的身上。 他如今有些晕眩,身体顿感不适,尤其是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唯有依附于她的身上,勉强支撑着身体。 她将他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乖乖躺着。” 夜魅晞乖顺地躺在榻上,一双美眸时刻盯着凤傲天,不敢有半丝的移动,冯公公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凤傲天接过清粥,坐与床榻旁,一手拿着汤勺,一手端着粥碗,舀起粥,轻吹了几下,顺遂地递到夜魅晞的嘴边,“折腾了一日,不饿,还不张口。” 夜魅晞显然有些无法置信,任是谁看到都无法相信此情此景,以为是身在梦中,亦或是他真的病了疯了,出现了幻觉。 慕寒瑾已然写好书信,耳边不时地传来夜魅晞酥麻的低吟声,声声刺耳,让他极不舒服,一向从容淡定的他,收起书信,径自下榻,掀开帘帐,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忍不住呆愣在原处。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残暴不仁的摄政王竟然会亲自喂一个男宠吃粥?这样的画面,让他看着极不自在,震惊不已。 夜魅晞对上凤傲天的眸子,张嘴,将勺内的粥吃下,清香扑鼻的味道充斥着他所有的思绪,内心就像是流过一条潺潺的溪水,透着暖意。 “王爷,皇上驾到!”冯公公听到候在寝宫外的太监禀报,连忙上前回道。 ------题外话------ 嘿嘿……霸气又有点温柔滴女主素不素乃们滴最爱捏?还米有收藏滴亲们,还等什么,果断滴收藏,跳坑吧! 推荐好友新文,《太子萌宠,天降妖妃》作者:清溯 传言,夏国太子有仙人之姿,聪明绝顶,年仅十六岁就带兵亲临战场,威慑天下。 传言,夏国太子不苟言笑,手段狠绝,却在战场上收留了一个三岁小孩。 传言,夏国太子对那孩子视若珍宝,百般疼爱,甚至为了她,拒绝纳妃。 039 要不爷也为你画一幅? 男色:“爷”太残暴,039 要不爷也为你画一幅? “说爷没空。舒悫鹉琻”凤傲天不紧不慢地又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接着递在夜魅晞的嘴边。 夜魅晞张嘴,慢悠悠地喝下,美眸中溢满了浓浓的笑意,直直地注视着凤傲天,不知为何,他此刻只想将她的温柔牢牢地记在心里。 冯公公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寝宫外,凤胤麒自皇辇中下来,小小的身板,却透着不同寻常的威严,他见冯公公低着头向他走来,他双手负立,一双与他父皇有八分相似的眸子,注视着这座可以与他的帝寝殿想比拟的寝宫,眸光闪过一抹阴沉。 “老奴给皇上请安!”冯公公不慌不忙地行礼道,“皇上,王爷此时正在忙,恐怕无暇亲自迎接皇上。” 凤胤麒当然知晓凤傲天的脾气,素日,也是这般扫了他的颜面,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气不过,尤其是摄政王不在京城的这数月内,他找回了皇上的自信,百官对他俯首称臣,而他也总算寻回了一国之君的尊严和颜面,只可惜,这短暂的将天下苍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还未紧紧攥入自己手中,她便回京,硬生生地夺了过去。 他隐与龙袍内的小手紧握成拳,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无碍,摄政王叔日理万机,朕在此等着便是。” 他就不信,今儿个还真见不到她。 冯公公笑应道,随即,便撤回与寝宫外候着。 慕寒瑾目光怔怔地盯着内堂那处处透着温情的画面,发呆良久,漠然转身,径自回了软榻,手执御笔,淡淡地看了一眼写给大哥的书信,嘴角勾起一抹轻不可见的嘲讽,继续批阅奏折。 凤傲天将清粥尽数喂完,将碗放于一旁伺候的太监手捧的托盘内,“累了便歇息。”说罢,便转身离开。 夜魅晞注视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仿佛有种错觉,她终究不是自个想的那般残暴不仁,冷血无情的人吧,不然,为何要有如此温柔的举动待他? 也许今日的确折腾的够久,加之如今喝了一碗清粥暖胃,困意悄无声息的袭来,他将锦被裹好,阖眼睡去。 凤傲天径自从寝宫门处,并未看大殿外站立在不远处的凤胤麒,而是径自步入书房。 凤胤麒眼睁睁地看着凤傲天便这样无视着他,穿过大殿,红唇紧抿,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他不信,今儿个当真见不到她。 凤傲天步入书房,便看到慕寒瑾乖觉地端坐于软榻上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一旁放着一封书信,午后的暖阳透过纱窗,洒在他淡雅如玉的身姿上,就像是那浩瀚星空中的银河,让人忍不住想要前去窥探他隐藏与最深处的秘密。 她直接坐与软榻上,拿起另一支御笔,手腕轻轻地移动,看似是在书画,慕寒瑾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端坐于他面前的凤傲天,一身摄政王尊贵的蟒袍,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华贵威严,一缕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却独独有种超凡的慵懒洒脱,他觉得对于她,自己怕是知之甚少,亦或者是,需要好好地了解她,而不是单纯与表面。 如若,如今才是真正的她,那么之前那个生性残暴的她又是谁呢?想及此,便觉自己为何要想这些,连忙收敛情绪,垂眸,继续批阅奏折。 凤傲天潇洒落笔,将御笔放下,满意地看着密折上自己的杰作,抬眸,笑意甚深地看着慕寒瑾,“爷也给慕寒遥回了函,今儿爷心情好,也让你瞧瞧。” 说着,便将手中的密函放到慕寒瑾面前,得意地挑眉,成功地看到慕寒瑾淡然的眸光闪过一抹羞涩,执笔的手亦是微微一顿,她心情变得极好。 慕寒瑾看着递过来的密折,以为上面会写些什么话语,未曾料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画,竟然还是大哥身无片缕单膝跪地的模样,他的心思一动,却听到凤傲天愉悦地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慕寒遥第一次见爷的时候,便是这般模样,肌肉结实,肌肤甚有弹性,尤其是……”凤傲天说话间,手指已经指在密折上,她特意画出的裸露在她面前的那擎天一柱,“这一笔,可是浓墨重彩,爷看的甚是仔细。” 慕寒瑾顺着眼,看着凤傲天指着的地方,顿时面色绯红,连忙闭上双眸,那可是羞于见人的位置,她怎可如此轻佻地说出口?更重要的是,还画得如此的逼着,更甚者是,将大哥当时的神情举止画得如此地惟妙惟肖,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形是多么的惹人非议。 凤傲天见慕寒瑾白皙的容颜镀上一层红霞,心情更是大悦,凤眸微挑,注视着慕寒瑾,“爷还从不知寒瑾还有这般害羞的模样,要不爷也为你画一幅?” ------题外话------ 哈哈……亲耐哒们,么么哒!谢谢乃们对柠檬滴支持,瓦只能说幽幽家闺女太猥琐鸟……哈哈……美男春宫图啊……吼吼…… 谢谢亲耐哒魔魔送的评价票票、钻钻、花花、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蓝蓝一如既往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3331823779打赏的五百潇湘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宝宝送的评价票票、钻钻、花花、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冰凉幽风送的评价票票、钻钻、花花、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roseate送的评价票票、钻钻、花花、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地瓜吃饭送的评价票票、花花、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微微、彡初雪夜末、18936092280、夏夏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040 脱光了再进来(破两千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40 脱光了再进来(破两千二更) 慕寒瑾听后,身形一颤,面色似是染上一抹霞光,彻底地红透,难道也要画这么一幅?他现在只想将这幅画给撕了。舒悫鹉琻 凤傲天冰凉的手指触上他熟透的面颊,一抹凉意让慕寒瑾忍不住地颤栗,他抬眸,对上凤傲天挂着邪魅笑意的俊美容颜,连忙低头,“王爷,微臣拙姿,怕是侮了王爷的眼,就不必了。” 凤傲天低笑道,“爷看上的怎会是拙姿?难道你是在怀疑爷的眼光?” 慕寒瑾连忙摇头道,“不是……微臣……知错。” 凤傲天凉薄的手指划过他滚烫的面颊,犹如抚摸着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暖玉般,仔细而又认真地摩挲着。 慕寒瑾想起适才她亲自为夜魅晞喂粥的情形,他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解,自边关回来的摄政王,真的与以往的她有着一番不同,可是,那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霸气和残暴,依旧是那样的清晰,他有些看不透,如今的摄政王,又是真是假? 凤傲天的玉足在此时,无声无息地自桌案底下穿过,抵在了慕寒瑾那重要的位置,脚趾隔着鞋袜与他锦绣绸缎的长裤布料,轻轻一动…… 慕寒瑾正处于迷离状态,却被凤傲天如此一袭,身形一僵,红透的面色立刻变得煞白,身体向软榻旁倒去,身形不稳,毫无征兆地掉下软榻。 凤傲天柳眉一挑,对于她适才调戏的举动并无感觉到半分的不妥,手掌一吸,慕寒瑾倒在地上的身体便顺势倒入了她的怀中。 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此时泛白的容颜,低声道,“怎么?怕爷碰你?” “王爷,微臣……微臣不是,只是……不知王爷会突然……”慕寒瑾撞上凤傲天冷视着他的瞳眸,冷如寒潭,让他惯性地身体一缩,连忙辩解道,想到他下腹适才传来的一抹异样,惨白的面色亦是恢复了一抹血色,乃是害羞之色。 凤傲天眸光一沉,勾起他散落在胸前的墨发,薄唇微勾,附耳低声道,“爷不过是比一比,是慕寒遥的大些,还是你的大些……” 慕寒瑾听闻,面色更加地红润剔透,犹如凤血白玉那般的通透,让人看了忍不住倾身轻咬一口,凤傲天如此一想,也便做了,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似是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印上了一朵妖娆的花。 一想淡雅的他,如今,却不知所措,他想要挣脱开这恼人的束缚,可是,却无法挣脱开,面颊上淡淡的疼痛,牵扯着他淡漠的心,他抬眸,对上凤傲天注视着他的凤眸,“王爷,奏折还未批完。” 凤傲天冷然一笑,“要不爷也将你的尺寸画上去,问问慕寒遥,到底是谁的大些?” 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愠怒,夹杂着无奈,可想而知,若是大哥看到这幅画,可能会将这密折当场化成灰,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做的。 凤傲天盯着慕寒瑾偶尔露出的娇羞模样,将他推至桌案对面,“还不批阅奏折?” 慕寒瑾明显一怔,她的情绪当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缠绵悱恻,如今,便冷漠冰霜,他沉默不语,稳定心神,重新执笔,盯着奏折,大脑一片空白。 凤傲天则执笔,当真在一旁画了慕寒瑾的尺寸,还顺带着写了两个字,“谁大?” 满意地合起密折,接着甩了出去,一道黑影顺势接过,转瞬不见了踪影。 慕寒瑾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稳下心神,全神贯注地批阅着眼前的奏折,凤傲天则拿起慕寒瑾已经分类批注好的奏折,逐一的审批,将自己的最后的决策注下,放于一侧。 内堂,夜魅晞依旧沉睡着,偌大的寝宫寂静无声,仿佛适才的打闹不过是调节一下一整日紧张的情绪,亦是闺中之乐罢了。 转眼,夜色渐浓,凤胤麒负手而立与寝宫外,他一面暗自提醒着自己要克制忍耐,但,想到他堂堂一国之君,却要在这处等着臣子的接见,若是此事传出去,即便日后大权在握,此事也会成为他的耻辱,想及此,顿时怒意冲天,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抬着步子,向寝宫大步走去。 冯公公见小皇帝远远走来,面露沉静地淡然立于大殿门外,在他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透出冷寒之气,一步一步似是带着怒火般拾阶而上,正欲踏入寝宫,王府的侍卫已然上前阻挡。 “皇上,王爷还未忙完,这寝宫您不能进去。”冯公公尖着嗓子,沉稳说道。 “若是朕非要进去不可呢?”凤胤麒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冷厉与阴狠,双眸微眯,阴鸷地盯着冯公公。 在冯公公正欲回话时,凤傲天低沉的声音响起,“本王的寝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入得,若是要入,便脱光了再进来。” ------题外话------ 亲耐哒们,二更奉上,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433192400、鱼鱼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Oo仙粉莲儿oO、墨倾聆、北宫倾城送的花花,么么哒! 041 脱了便脱了 男色:“爷”太残暴,041 脱了便脱了 凤胤麒脚步一顿,面色微微闪过一抹不自然,冷沉道,“摄政王叔,朕进寝宫还需如此?” “只因你是皇上,定然要给群臣起表率,这里是本王的王府,任何规矩都要听本王的。舒悫鹉琻”凤傲天将一张批阅好的奏折放于一处,语气淡淡道。 慕寒瑾低垂着头,继续批注剩下的奏折,心中对凤傲天所言暗自骂道,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皇上也不过九岁,连小娃也不放过,莫不是如今与她对坐了一日,见她在奏折上批注的策略,真想大骂一句,昏君。 凤胤麒被气得不轻,小手紧握成拳,还能听到骨头咯吱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朕知摄政王叔前去边关,一路操劳辛苦,特意前来探望摄政王叔,还望摄政王叔能出来与朕见一面。” 凤傲天挑眉,想着这个小家伙还真不愧是邢芷烟训练出来的,忍耐力到是甚强,若是日后再加以磨练的话,必成大器,只可惜啊,在她面前,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嫩瓜而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如今时局未定,倒不如陪他玩玩好了。 “本王如今正忙,无暇亲自迎接皇上。”凤傲天倒要瞧瞧他的忍耐力到底能强到何种程度。 凤胤麒沉吟片刻,低声问道,“那摄政王叔何时有空?” “明日早朝。”凤傲天幽幽道。 凤胤麒有一刻,真想便这样冲进去,奈何他武功不深,即便进去,也会被打出来,他是知晓这摄政王暴躁的脾气,若是惹得她不悦,他今儿个便是有来无回,他可不想因冲动而被她打得半身不遂,如此一想,便连忙转换了情绪,暗自念道,冲动是魔鬼。 凤傲天将慕寒瑾批注的最后一个奏折拿过,审批之后,便轻轻抛在一边,抬眸,便看到慕寒瑾因适才她的挑逗,无意间将墨汁沾染在了衣袖上,她眉头一皱,“去将衣服换了。” 慕寒瑾顺着凤傲天的眼神看去,便见他衣袖上一大片的墨汁,连忙下了软榻,应道,“是。” 随即,便转身退出了书房,卸下这一日的疲惫,顿时一身轻松,径自向内堂走去。 穿过宫殿大门时,慕寒瑾目视着前方,并未看大门口一眼,径自向前走去,因为,他走出书房,便不是臣子,而是摄政王的男宠,他的主子只能是她。 凤胤麒眼神一晃,便看到慕寒瑾淡漠地无视着他径自走过,他双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厉,沉声道,“摄政王叔,为何你的男宠却身着衣衫呢?” “本王的男宠,本王喜欢让他穿着便穿着,脱了便脱了,难道皇上想欣赏一番本王男宠的姿容?”凤傲天扬声问道。 “摄政王叔多想了,朕可没有摄政王叔此等雅致的爱好。”凤胤麒几乎是咬着牙说罢,让他看一个男人的玉体?简直是开玩笑。 凤傲天又是一笑,“本王的爱好本就极雅,若是皇上不愿进来,那本王便继续忙着。”说罢,她身形一闪,便早慕寒瑾一步入了内堂。 站与大殿门外的凤胤麒直觉一道冷风刮过,眸光闪过一抹狠历,自然知晓摄政王如今是刻意对他刁难,若是他不进去,怕是今夜便要在这白等一夜,若是进去,那么,他这皇上可当真是颜面无存了?到底进去还是站着,他立于原处反复思量着。 凤傲天径自行至床榻,便看到夜魅晞面色红润,依旧沉睡,她伸手,覆上他光洁润滑的额头,柳眉微蹙,“当真是弱不禁风的身子。” 低叱一声,抬起手掌,推向他的胸口,将一股真气渡入他的心脉,他如今是因经脉尽断,而她适才将他倒吊,乃是为了让他气血流通,使得断掉的经脉逐渐地愈合,只可惜,他的体质偏柔,加之昨夜风寒,如今有些撑不住。 慕寒瑾垂首步入内堂,屏风后,已然备好了他素日穿的衣衫,他将身上的衣衫褪去,重新换好衣衫,便走了出来,行至凤傲天一侧。 凤傲天收掌,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光闪过一抹冷寒,缓缓起身,牵着他的手,“冯公公,备晚膳。” “是。”冯公公连忙示意一旁的奴才通传,不一会便端着菜肴步入寝宫。 凤胤麒看着端进去的饭菜,才意识到他竟然一日未用膳,而这摄政王叔竟然如此待他,他摸了摸自己发瘪的肚子,瞟着在他眼前飘过的佳肴,不自觉的蠕动着喉咙。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落座,将特意备好的汤放在他的面前,“喝吧。” 慕寒瑾端起汤碗,低声道,“谢王爷。” 凤傲天不再说话,径自用起膳来,慕寒瑾亦是沉默不语,他可没有傻到,如今在摄政王面前找晦气,询问一声要不要请皇上进来用膳。 宫殿内飘出的饭菜香,让凤胤麒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回想起,这些菜肴以往都是他未曾看在眼里的,可是,今儿个闻着却是如此的香气逼人,不禁哀叹道,他现在当真是饿了。 可是,他也是有脾气的,也要保存着身为皇上的尊严,绝对不能屈服,索性,屏住呼吸,不去闻那勾人的饭香味,挺着小腰板,继续站着,若是今儿个他见不到摄政王叔,母后定然会不悦,更会怒斥他,连这等屈辱都忍耐不了,日后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凤傲天用罢晚膳,她习惯于饭后运动,抬步走入内堂,向那工具架旁走去,观察着工具架上的东西,皆是纯金属打造,上面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她手指一勾,便将一旁的牛皮鞭抽了出来,轻轻一甩,韧性极好,手柄乃是上好的羊脂玉,摸起来甚是润滑。 慕寒瑾一直垂首立于一侧,见凤傲天向工具架走去,拿起皮鞭,心中暗自感叹,果然还是他想多了,曾经,每当她拿起工具架的东西时,他便知晓,这一夜又要受尽折磨,他顿觉胃部紧缩,适才喝下去的暖汤更是要迫不及待地欲喷出,他强忍着恶心,乖觉地褪下了身上的月白锦袍。 凤傲天转身,便看到慕寒瑾如此的动作,这才记起她以往的做派,不过,如今,她正想找人练手,既然他自个送上门来,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凝脂如玉的肌肤裸露在璀璨的宫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瀑布般的墨发紧贴着那单薄的身子,淡雅出尘的容颜,更是衬托的他冰清玉洁。 凤傲天嘴角一勾,将手中的鞭子向他挥去,只听“啪”的一声…… ------题外话------ 嗷呜……嗷呜……嗷呜…… 谢谢亲耐哒冰凉幽风、15067242656、依诗、映紫琉璃、狸追、付海莲、浅笑离歌、13818131543、宝柒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zypabcd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roseate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042 脱就脱吧 男色:“爷”太残暴,042 脱就脱吧 慕寒瑾头顶上的束冠被皮鞭打落,一头墨发扑散开来,遮住了胸前的无限春光,这一鞭看似凌厉,却透着柔软,而他始终低垂着头,伫立在原地。舒悫鹉琻 凤傲天又是轻轻一扬鞭,打在他胸前的发丝上,荡起无数的涟漪,鞭子轻轻滑落在他娇嫩的肌肤上,似是一把冰凉的寒剑割在他的胸前,带着几分的疼痛,又有几分的寒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他知晓如今不过是前兆罢了,接下来还有更残忍的鞭挞。 那皮鞭宛若一条舞动的长蛇,自他的胸前慢悠悠地向下移动着,直到游移至他的腰际,动作极柔地缠绕上他的腰际,凤傲天轻轻一拉,立于原地已经僵硬的慕寒瑾便旋转着身子,被那皮鞭带着向她靠近。 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飞泻,又如莲花瓣随着他的旋转散开,肌肤胜雪,面容淡雅出尘,微抿的唇泛着一丝透明的白,温和的眸子低垂着,如今的他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任她摆布,可是单单如此,却有着绝世而独立,超凡脱俗的美。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寒,她要的不是一个顺从她的木偶,而是一个有着自己的思维,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能人,如此,她才能看出他有用的价值来。 她在他快要来到自己面前时,将手中的长鞭轻轻一动,慕寒瑾便被拦腰甩了出去,径自摔在了地上。 尽管地上铺满了绒毯,但是如此的力度,还是让他忍不住蹙眉,一股钻心的疼痛,使得他闷哼一声,他乖觉地躺在地上,等待着接下来的疼痛。 凤傲天扬起长鞭,径自向他打去,皮鞭打落在他压在身下的长发上,却并未伤及到他,不过,那一皮鞭却将他身下的青丝打断。 紧接着又是数鞭,寝宫内分外寂静,只能听到一声一声的鞭子抽打的声音,却并未听到有人低吟辗转之声。 凤胤麒如今已是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忍住饥饿,却听到寝宫内传来的鞭子清脆的抽打声,接着将目光落在冯公公身上。 冯公公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看向凤胤麒,“皇上不必担心,如今王爷正在宠幸慕侍妃。” 凤胤麒早先便听闻他这位摄政王叔最喜凌虐男宠,不过,从未见过,如今,亦是未真正看见,却听得真正切切,这样的鞭子声,让他忍不住地缩了一下脖子,想着凡是进入寝宫之人皆是光着身子的,那皮鞭打在身上,定然是皮开肉绽,一想到自个的这副小身板,要是被鞭子抽一下,那可是要呜呼哀哉了,算了,他还是不要打扰他这位摄政王叔的雅兴,还是乖乖地站在这处等着好了。 寝宫内鞭打声,尖锐刺耳,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停止。 凤傲天将长鞭环绕在慕寒瑾的一只手臂上,轻轻一带,慕寒瑾便从地上弹起,径自落入她的怀中,她将长鞭收起,随意一挥,长鞭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工具架上。 凤傲天抚摸着慕寒瑾惨白的容颜,如玉光滑的身子紧紧地贴合着她,“你要记得,日后,爷让你脱,你便脱,爷没开口,你再敢脱一下,爷可保不住在你这漂亮的脸蛋划上几个口子。” 慕寒瑾微微一怔,适才鞭子在他的眼前如同一条金蛇飞舞,看似鞭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无半分的疼痛,不过,越是如此,他的身心越发地感到来自地狱的寒冷。 “是,微臣遵命。”慕寒瑾如今跟不上凤傲天的节奏,不知她为何有着突然大的转变,每次不都是如此,在她还未发话前,他都会自行褪去衣衫,可是,今夜? 凤傲天知晓短时间内,他自然不会转变这两年来的习惯,但是,日后,她定当会让他慢慢熟悉如今的她。 凤胤麒亦是听到寝宫内的抽打声戛然而止,随即,便稳定了心神,看着如今的时辰,难道真的要等上一夜?双眸微微一转,接着开口,“摄政王叔,如今可得空?” “皇上,若要见本王,便要遵循本王这处的规矩才是。”凤傲天揽着慕寒瑾瘦弱的腰际,将自己的长袍包裹着他。 他便这样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能清晰地听到她淡淡地心跳声,还有那微薄的呼吸声,双手抵在她的胸口,却觉得无比的柔软,不似男子那般的精壮。 凤傲天伸手,将他抵在自己胸前略显冰凉的双手向下拉去,直到滑落在她纤细的腰际,示意他环绕着她的腰际。 以前,他站在她面前总是那样的卑微,仿佛没入尘土的一粒尘埃,可是,此刻,他才发现,自个竟然比她还高一个头,他从来没有和她如此近距离地碰触过。 她圆润略削尖的下颚抵在他的肩头,依旧穿在她身上的蟒袍被扯开,就这般包裹在他的身上,她的双手亦是环着他,二人便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如此亲密的举动,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光滑的后背,抵在他肩头的下颚微微一动,薄唇在他耳垂轻咬着,低声道,“爷要的可不是一个木偶,爷这处只留有用之人。” 慕寒瑾心神一颤,她的话就像是一缕青烟萦绕在他的心头,这样的拥抱,透着不清的暧昧,却让他无形之中感觉到,原来,他的心竟然还是暖的。 凤胤麒听着凤傲天的话,嘴角一抽,谨记母后的话,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他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连这点羞辱都承受不住,以后还怎能掌管天下? 如此一想,心下一横,脱就脱吧,接着便双手展开,自行脱下龙袍。 一直伺候他的太监总管吓得双腿哆嗦,想要阻挡,却迎来凤胤麒冷厉的警告眼神,连忙垂首,命令带来的御林军与仪仗尽数转身。 ------题外话------ 哈哈……小皇帝脱鸟,不过,寝宫内可是很荡漾滴哦! 谢谢亲耐哒daisy520dj、冰凉幽风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5067242656、穿越千年d眼泪、932065115、诗菲依送的花花,么么哒! 043 确实没啥看头 男色:“爷”太残暴,043 确实没啥看头 凤傲天与慕寒瑾相拥着立于内堂,她如此的举动,不过是在提醒着他,她是值得他依靠的。舒悫鹉琻 而聪明如他,他焉能不知,只是,经过了两年的痛苦折磨,又岂能因着这短暂的柔情,而突然改变心思呢?尽管,他不排斥这样的拥抱,可是,毕竟,他终究是越不过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 凤胤麒将自个身上的龙袍褪去,接着解开中衣,夜风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眸光闪过一抹埋怨,真不知这摄政王叔每日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即便他脱光了,也没什么看头,以后,打死他都不来摄政王府了。 一面想着,一面将身上的束缚褪了个精光,小身板,身无寸缕,他依旧挺直腰板,踏入寝宫。 冯公公并未阻拦,不过,也未料到这小皇帝还真能忍受如此大的羞辱,着实不简单啊。 凤胤麒赤着脚踏进寝宫,昂首阔步,依旧是皇帝的派头,丝毫没有一丝的扭捏和狼狈,直愣愣地向前走去。 见寝宫内无人,转身,便看到内堂有动静,故而转身,向内堂走去。 凤傲天当然知晓凤胤麒入了寝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凤眸微闪,环着慕寒瑾腰际的手顺着他瘦弱的腰身缓缓向下移动着,手指勾开他长裤的系带,顺势向内滑去,冰凉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柔嫩的肌肤,舌尖轻舔着他敏感的耳垂,缓缓地向下移动着,湿润的舌灵巧地舔舐过他修长的颈项,那肩头上被她咬下的吻痕清晰可见,她的唇又印了上去,锋利的牙齿重重地咬下。 慕寒瑾被迫承受着凤傲天游走在他身体上的每一处敏感,他微微仰起头,不自觉的配合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举动,只因那内心一闪而过的莫名的渴望,即便是如今,那肩头的伤口还未愈合,又被印下咬痕,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还是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嗯……” 凤傲天满意与慕寒瑾的反应,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他麻木的身体,而是这具身体之下的灵魂,他将自己隐藏的太深,以至于就所有的情绪都统统地收了起来,不喜不悲,这样的淡雅,让她不悦。 凤胤麒刚行至内堂门口,便听到慕寒瑾那一声低吟,小身板明显一晃,连忙停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行至门口一侧,探着小脑袋一脸好奇地盯着里面看。 眼前的画面甚是香艳,慕寒瑾身无寸缕靠在摄政王叔的怀中,虽然,重要部位被她的长袍遮住,但是,他还是清楚地看见她亲吻着慕寒瑾那般激荡的画面。 凤胤麒顿时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双眸中没有了以往的沉稳,也没有了冷厉,溢满了羞涩,他曾经无意间撞见父皇与母后行房时的情形,那时,他看到母后一脸痛苦难耐地被父皇压在身下低喘的模样,吓得他一夜未眠,后来,还大病了半月。 不过,眼前的画面更是让他心存害怕,原来两个男子是如此行房的?他抖动了一下小肩膀,思考着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若是此刻进去,岂不是打扰了摄政王叔的性质,她若是扫兴了,将他也给办了?想及此,他连忙打了个寒颤,按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一向冷峻稚嫩的脸上染上一抹惨白,他还小,想来摄政王叔不会对他动手的,他压抑住内心的惧怕,自我安慰道,可,若是不进去,难道要让他光着身子一直在这处等着?即便等着,他可别不想继续看下去。 虽然是如此想着,但那一双眼睛还是好奇地向内堂瞟去,不过,却什么也没看到?他探出的脑袋四处张望着,咦?怎么没人了? “皇上,为何站在门口不进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凤胤麒连忙将探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他稍稍稳定了心神,踏着步子,步入了内堂,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瑾已经好整以暇地坐与软榻上。 凤胤麒有些不解,难道适才他出现了幻觉,看错了? 慕寒瑾依旧淡漠如尘的为凤傲天斟茶,接着一言不发地坐与她的身旁,凤傲天手臂一揽,他便顺势倒在了她的怀中。 他如今脑海中依旧浮现出适才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情形,这两年来,她从未碰过他们的身子,即便是碰,也不会如此爱抚,而是惨无人道地凌虐。 他侧眸,眸光依旧温和,只是,那眼底的不解却透漏着他此刻的心思,她越发地让他看不透。 凤傲天凤眸微眯,注视着缓缓向她走来的凤胤麒,不过九岁的孩童,却有着临危不惧的皇家气度,更重要的是即便如今他如此狼狈,却还是透着天子的威严,凤傲天暗自感叹一句,果然,皇帝是要从小培养的。 不过,小孩子的身体确实没啥看头,不过,依着如今这样的姿势再长上几年,定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少年,那可是很有看头了。 凤胤麒迎着凤傲天的目光,不似以往,她看到自个的冷漠,反倒多了几分的深究,怎么还有几分猥琐呢? 他连忙收敛起情绪,母后说过,为君者,切不可将心思外漏,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亲和的笑意,在靠近软榻不远处,扬声道,“朕想见摄政王叔一面,可当真是不容易。” 凤傲天微微挑眉,“既然进了本王的寝宫,便没有君臣之分,本王既是你的王叔,便唤你一声麒儿吧。” “如此甚好,侄儿特意前来探望王叔,如今见王叔一切安好,侄儿也便放心了。”凤胤麒笑容和善地说道,依旧*裸地立于凤傲天的面前。 凤傲天正欲开口,便听到寝宫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手掌一挥,立于她面前的凤胤麒已然落入她的怀中。 只见一支箭羽冲破纱窗,向她直直射来……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伊诗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15067242656送的钻钻,么么哒! 亲耐哒们,小皇帝太小确实没啥看头,哈哈……长大点,就说不定鸟,吼吼…… 044 给爷扎四百个孔 男色:“爷”太残暴,044 给爷扎四百个孔 凤傲天眸光射出一抹嗜血寒光,催动内力,袖袍一挥,那箭羽便翻转了方向,射出纱窗外,紧接着,便听到大殿外一声闷哼,被阻拦在殿外的黑衣人连着被这箭羽射死三人。舒悫鹉琻 凤胤麒被毫无征兆地撞入凤傲天的怀中,他瘦小的身姿被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他的头紧贴着她的胸口,他显然反应不过来? 慕寒瑾被凤傲天挡在身后,他淡漠的面容闪过一抹阴寒,透过纱窗,冷视着窗外的刺客。 冯公公连忙冲进大殿,看着自家主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正欲向前,便见一支箭羽冲破纱窗,向他后背袭来。 凤傲天将凤胤麒揽入怀中,宽大的袖袍遮住他的身子,他被她完好的护着,紧接着旋身而出,身体悬于半空中,掌心将那箭羽吸住,紧握成拳,那箭羽随着她握拳的力度变成粉末。 冯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躲在安全的地方,他不会武功,也断不能成为王爷的累赘。 凤傲天转身,另一只手臂揽着慕寒瑾,飞身行至工具架旁的墙壁处,她朝着墙壁上凸出的灯座,手指一弹,便见整面墙缓缓移动,接着显现出铜墙铁壁,她轻轻一挥手,将慕寒瑾推了进去,紧接着将自己身上的蟒袍脱下,披在凤胤麒的身上,随即,将他丢了进去,翩然转身,便看见两支箭羽直向床榻射去。 她足尖轻点,手指朝着那两支箭羽弹去,身影转瞬间已经落于床榻旁,将裹着锦被的夜魅晞揽入怀中,飞身离开,而那两支射来的箭羽在半空中断成两截。 慕寒瑾立于保护墙内,看着凤傲天抱着夜魅晞飞快落于他的面前,此时,夜魅晞已经被惊醒,适才的惊险,还有她及时出现对他的相救,让他显然有些怔愣,带身体快要离开她怀中的时候,他自锦被中抽出双臂,揽着她的颈脖,娇声道,“爷……” 凤傲天面色阴沉,胆敢在她寝宫内放肆的,岂止是找死,她将夜魅晞推入慕寒瑾怀中,转身飞出保护墙,身影已然落于寝宫外。 此时,整个寝宫外已被刺客团团围住,寝宫大门处,侍卫与刺客交缠,而不远处,凤胤麒带来的御林军亦是与刺客殊死纠缠,宫墙上,不知不觉,竟然并排站着上百名弓箭手,齐齐拉弓射箭。 凤傲天凤眸微眯,碎出一抹冷光,手指朝天打出一个响指,“竟敢将箭射入爷的寝宫内,这些刺客,每人给爷身上插四百个孔出来。” “是。”魂魄二人应道,随即,半空中突然出现一条黑雾,将整个摄政王府笼罩起来,不到片刻,便见一道飓风卷起,将整个寝宫淹没。 夜魅晞软若无骨地靠在慕寒瑾的身上,反正,此时他并无任何力气,有个免费的靠垫,不用白不用,他懒洋洋地将自己全部的重心压在慕寒瑾的肩上,一双美眸流转,注视着窗外的情形。 慕寒瑾自然将凤傲天的命令听得真真切切,今日这些刺客来的不同寻常,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如此悄无声息,想必这府上有他们的内应,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凤胤麒的身上披着摄政王叔宽大的蟒袍,没有一丝的沉重,反倒透着一抹温暖,他拉拢着身上的锦袍,踮着脚尖,瞅着外面的情形?心中腹诽着,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摄政王叔,这不是找死才怪,在身上插四百个孔,那岂不是尸骨无存?想到这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盯着立于寝宫外那抹冷寒的身影,低声道,“摄政王叔真可怕。” 冯公公已经立于凤傲天的身侧,看着眼前的黑风,便知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到片刻定然覆灭,随即,也不再担心,扫了一下拂尘,掸去一身的晦气。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辰,适才还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的刺客,约莫有五百多人,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残骸,躺在地上。 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孔,却是井然有序,若是细数的话,定然是一个不差,四百个刚刚好,凤傲天冷视着眼前的死尸,“给爷去查,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胆敢引狼入室。” “是。”冯公公连忙应道,随即便带着四喜离开。 凤傲天凤眸冷若寒潭,似是凝聚着千年的冷光,如一把把冷剑,将要这些死尸万剑穿心,她双手微抬,跌落在宫墙一旁的数千支箭羽随着她的掌心弹起,她催动内力,双掌向眼前这五百多的死尸挥去,转瞬间,那数千支箭羽腾空而起,直直刺入那五百具尸身身上,密密麻麻,甚是骇人。 守在寝宫外的侍卫对于如此惨不忍睹的境况已是习以为常,见惯不怪,反之,那些个跟随着凤胤麒前来的御林军与仪仗队见状,适才的惊心动魄还未定下心神,如今,再看向着眼前耸人听闻的景象,吓得冷汗淋漓,浑身冷颤,他们自然知晓摄政王的残暴,以前不过是听闻,并未真实见过,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吓得失魂落魄,摄政王的手段太过于残暴,让他等更是心生恐怖。 “将刺客的尸身吊在城楼处,直到变成人肉干。”凤傲天冷声命令道,接着又是双掌一挥,立于寝宫外的侍卫齐齐被甩出,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竟敢令箭射入寝宫,自行领罚,五十鞭。” “是。”摄政王武功高深,她着一掌,虽不置令他们武功全失,却也是去掉了半条命,若是再加上五十鞭,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人?侍卫们并无任何惧怕之色,强撑着身体,领命,便齐齐退了下去。 凤傲天漠然转身,步入寝宫,慕寒瑾、夜魅晞、凤胤麒已然走出保护墙,她轻轻弹指,那面铜墙便退了回去。 她缓步向前,夜魅晞便顺势倒在了她的怀中,一双美眸泛着盈盈水光,低声道,“爷……”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今天坐火车,明天下午才能到,所以,明天会在晚上更新,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鬼火烈炎、15067242656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5659973886送的21朵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伊诗打赏的币币,么么哒! 045 他们两个都要躺在这处 男色:“爷”太残暴,045 他们两个都要躺在这处 寝宫外,五百具刺客的尸身须臾间便消失于摄政王府,地上的血腥味也被清洗的不留一丝的痕迹,如若不是他们亲眼目睹,他们定然不相信适才发生的一切,可想而知,这摄政王府当真是人间炼狱。舒悫鹉琻 凤傲天如今只身着一件褐色锦缎内衫,长身玉立,一手将夜魅晞揽入怀中,凤眸中凝聚的杀气未减,正好撞上夜魅晞娇弱的美眸,碎出一抹嗜血的冷寒之气 夜魅晞亦是心思一怔,心生后悔,他怎得忘记,摄政王如今正在盛怒之时,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此一想,妖媚的容颜染上一抹萧瑟,不敢多言,连忙敛眉,乖顺地靠在她的怀里,不敢言语,他可不想,刚刚好了一些的身子,当即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慕寒瑾当然知晓凤傲天的脾气,若是往日,他定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立于原处,而此刻,他却在思谋着到底是何人里应外合,前来行刺? 凤傲天见夜魅晞面色微红,气色红润,伸手,将他横抱起,径自转身,行至床榻,将他放下,盖好锦被,转身,盯着凤胤麒,“皇上,本王府上有急事要办,便不留皇上了。” 这明显是逐客令,凤胤麒本来就想走了,可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想着适才行刺的刺客,如今,天色已晚,而他带来的御林军经此一战,怕也是有所忌惮,若是,他此时回宫,半路上遇上什么不测的话……想及此,抬眸,不慌不忙地说道,“王叔,如今天色已晚,明儿个五更便要早朝,如今已经三更,即便回去,也不得歇息,侄儿今夜便在王叔这处歇息罢,何况,竟敢有刺客前来行刺,简直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侄儿身为一国之君,必定要亲自监督彻查此事才是。” 凤傲天凤眸微眯,注视凤胤麒良久,“本王这处只有这一处床榻,皇上若是愿意将就,本王不介意空出一点地方。” 凤胤麒斜睨着着凤傲天身后的床榻,还是比较宽敞的,反正他身量小,不会占很多地方,不过,当对上夜魅晞向他看来的目光,他眸光一沉,若是此刻回去,万一在路上遇到刺客怎么办?即便不会,如今他带来的人,在亲眼目睹了摄政王叔的可怕之后,也是不敢离开的,可是,要让他跟一个男宠同榻而眠……不对,他连忙转头,盯着一侧的慕寒瑾,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重新将目光落在凤傲天的身上,“王叔,他们两个都要睡在这处?” “那是自然,爷的人不跟爷睡,跟谁睡?”凤傲天理所当然地应道,接着伸手,牵着慕寒瑾的手,才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抬眸,对上他低垂的双眸,低声道,“陪爷睡觉。” 慕寒瑾依旧面色淡淡,这两日发生之事,比他这两年所发生的,都让他难以消化,不再胡思乱想,任由着凤傲天牵着他的手,掌心不自觉地流淌着一抹薄薄的暖意,直抵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心思一动,抬眸,注视着她挺拔颀长的背影,须臾间,二人便行至床榻旁。 凤胤麒有些烦闷,看着摄政王叔已经脱鞋,躺在了床榻上,内侧躺着的是夜魅晞,外侧躺着的则是慕寒瑾,美人入怀,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而他,要躺倒哪里去? 他踌躇地揪着身上披着的长袍,早知今日会发生这等荒唐之事,他应当来之前翻阅一下黄历的。 凤傲天并未理会凤胤麒,而是舒服地躺在床榻上,双臂一揽,慕寒瑾与夜魅晞便靠在她的两侧,阖目睡去。 自她重生之后,多少个日夜,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连番的劳累和神经紧绷,加之今晚刺客之事,让她显然有些疲惫,如今,也不管其他,径自睡去。 慕寒瑾侧着身子,头枕在凤傲天的手臂上,他抬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他清晰地记得,每次行至这寝宫后,他一整夜都会备受凌虐,直到遍体鳞伤,神智涣散,才被抬出寝宫,所以,这两年来,这里一度是他的噩梦,可是,此刻,他便这样躺在她的身侧,没有辱骂声,鞭打声,还有她肆意狷狂的笑声,有的只是褪去威严下那恬淡的睡颜。 他面色一怔,抬眸,正好对上同样在打量着凤傲天的夜魅晞,不期而遇的对视,让他们沉默不语,转瞬,便移开目光,各自身体僵硬地靠在凤傲天的身侧,不敢有任何的响动。 凤胤麒无比纠结,觉得自己堂堂的皇帝,一国之君,就被晾在一旁,看着床榻上酣睡的三人,他觉得有些委屈,对,只有委屈,并没有愤怒。这种情绪,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一样,让他倍感伤心。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需要旁人呵护的孩子,而不是那个独坐高堂,威严无比的皇帝。 寝宫内依旧是灯火璀璨,照应着绒毯上站立的凤胤麒,他直直地盯着床榻,心中有着一丝的期盼,希望摄政王叔能够想起他还被孤零零地丢在地上,可是,等来的却是无声的寂静。 他侧着脑袋,便看到一旁的绒毯上一条条的印痕,极深,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便是一个躺着的人形,他突然想起,适才寝宫内想起的鞭子声,正巧,一阵冷风自被刺破的纱窗吹入,让他忍不住地抖动了几下,他再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一溜烟地跑到了床榻旁。 站在原地,他又犯难了,他定然不能躺在慕寒瑾的身旁,再瞅瞅一旁的夜魅晞,也不能躺在他的身旁,那到底躺在哪里呢?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接着爬上了床榻,抬起腿,直接从慕寒瑾的腰身跨过去,直愣愣地扑倒在了凤傲天的身上…… ------题外话------ 哈哈……小皇帝素要被虐滴节奏啊,吼吼……竟敢直接躺在小天纸的身上,拍飞…… 亲耐哒们,柠檬刚回来,所以更晚了,么么哒!祝亲耐哒们双节快乐! 谢谢地瓜吃饭、15067242656、亡灵妖月(3)、猫咪(22)、宝宝(9)、魔魔(100)、晓小月(22)、付海莲(5)、13331823779(80)、安琪angel(8)、daisy520dj(10)、vv515921(20)亲耐哒们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冰凉幽风、安琪angel(8)亲耐哒们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夜依渲亲耐哒打赏的188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伊诗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046 竟敢偷吻摄政王? 男色:“爷”太残暴,046 竟敢偷吻摄政王? 身体还未落在凤傲天的身上,撅着的屁股便被凤傲天的膝盖直接一顶,他的身体便向前撞去,直接飞出了床榻,头顶装在了墙上。舒悫鹉琻 “啊!”大叫一声,身体在撞墙的一瞬间,便摔在了地上,他脸朝下爬在了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头顶更是撞出了一个大包,他抬头,顿觉眼冒金星,紧咬着唇,痛得他起不来。 心里哀怨不已,摄政王叔也太心狠了,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便这样被她无情地踢下了床,若是被旁人看到,他可真是颜面全无。 凤傲天依旧躺在床榻上,听到那一抹小身影跌落在地上的响动,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这笑容正好印在了慕寒瑾与夜魅晞的眼中,犹如一朵冰山中的铁花,经过风吹日晒,千百年的磨砺,才绽放出那一抹极淡却瑰丽的笑容。 他们睁大双眼,那笑容便这样在他们眼前转瞬即逝,只是,那笑容却太过于晃眼,直接打入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凤胤麒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撑着小胳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起身,径自向床榻边走去,他堂堂的皇帝,人小傲骨不能折,他就不信了,还真的爬不上去。 想到这里,嘴角一撇,露出了孩童的倔强,早已忘记了母后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的为君的道理,如今,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爬上摄政王叔的床,趴在他的身上睡觉。 凤傲天当然听到了凤胤麒的动静,觉得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趣,原本以为,他已经被熏陶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模样,如今看来,还是嫩的很,不过,她现在确实有些乏累,难得好心情,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实在不愿意有人打扰。 凤胤麒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榻,行至床头,小手撑在凤傲天的头顶两侧,点起小脚丫,正要一个翻身,不过,手腕突然一滑,脑袋便直直向凤傲天的脸上碰去,便觉唇上一片柔软,他睁大双眸,目光怔怔地盯着眼前圆润的下巴,无法动弹。 凤傲天微眯着双眸,她也并未搭理他,若是他再敢爬上来,她便直接丢出去,谁知道这个臭小子竟然出了这么一招,他这是在干嘛? 慕寒瑾和夜魅晞顿时一惊,眼前的突发状况,让他们二人亦是露出震惊,这皇上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偷吻摄政王? 凤胤麒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绝对不会头脑发热,爬摄政王叔的床,如今,床没有爬成,却在老虎身上拔毛了?这不单单是拔毛的问题,而是……他怎么就……就…… 如此一想,吓得他立马撑着手臂,离开凤傲天的薄唇,红扑扑的小脸蛋,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抹害羞之色,连忙低着头,顺带着知趣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这是在干嘛?怎么可以对摄政王叔做出这等事情?她可是他的王叔啊,而且,还是他的威胁,更重要的是,是个男人,这……这也太荒谬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匪夷所思了,太让他无地自容了,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是,有谁给他一拳好了,让他直接晕过去,这样也不用面对这么丢人的一面。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道冷风刮过,他脚下一空,身体直接向前冲去,接着落在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他抬头,正好对上凤傲天似笑非笑的凤眸,让他连忙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只因,摄政王叔那眼神太过于猥琐,让他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可不能被摄政王叔给迷惑了,再说了,他如今还小,离男女之情还远着呢,如此一想,也觉得摄政王叔一定不会因为他刚才的失误,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接着抬眸,撞上凤傲天的凤眸,一股冷寒之气直接撞入他的心房,让他再一次的心神一颤,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摄政王叔太危险。 凤傲天揽着凤胤麒直接飞出了寝宫,轻轻一挥,便将他丢入了皇辇中,沉声道,“还不送皇上回宫。” “是。”太监总管吉福连忙应道,心中却是苦涩万分,如今这样回宫,半路上会不会遇到刺客? “护送皇上回宫。”凤傲天冰冷的声音响起。 黑暗的天空中,便响起一道更冰冷至极的响应,“是。” 凤胤麒被丢入皇辇之后,身上只裹着凤傲天的长袍,他拢了拢身上的长袍,盯着寝宫门口看了半晌,微微叹了口气,今夜可真是惊险万状啊,伸手,摸着自己额头肿起的地方,摆手道,“摆驾回宫。” “是。”吉福当听到摄政王适才的命令之后,便放下心来,连忙挥着拂尘,尖声道,“皇上摆驾回宫。” 御林军与仪仗队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凤傲天径自躺回床榻,弹指一挥,寝宫内的宫灯转瞬熄灭,她双臂一揽,沉声道,“睡觉。” 月色中,慕寒瑾注视着凤傲天的侧颜,沉吟半晌,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阖上双眸,安然睡去,这是第一次,在这寝宫之中,靠在她的怀中,能够如此安稳地睡着。 夜魅晞亦是注视着凤傲天的侧颜,美眸流转,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身体微微向前倾,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让他厌恶的变态摄政王让他不那么讨厌了。 夜还长,摄政王府依旧陷入黑雾之中,除左巍峨的寝宫寂静无声,其他的阁楼却是透着阴森,恐惧,冯公公带着侍卫和太监将整个王府逐一地搜查了一遍,整个王府上空蒙上了一层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冷千叶立于清辉阁院中,今夜,慕寒瑾未归,想来是歇在了寝宫,他俊美如尘的脸上,依旧是那般的冷漠,寝宫行刺时,他亦是赶了过去,亲眼目睹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一片落叶随风飘落,他微微抬手,修长的手指接住落叶,盯着那寝宫的位置,手指一动,那落叶如一把利剑向寝宫处飞去。 ------题外话------ 噗哈哈,小皇帝的初吻啊,就酱紫献给了幽幽家滴闺女,吼吼……瓦素不素太邪恶鸟…… 亲耐哒,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想着早更,但素,大姨妈突然来鸟,痛得死去活来,头晕眼花了一天,~(>_<)~ 谢谢亲耐哒颜兮姬妖、亡灵妖月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5067242656、13804021908、梦轻尘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邹锦涛123456打赏的188币币,么么哒! 047 爷喜欢你的主动 男色:“爷”太残暴,047 爷喜欢你的主动 不过只飞了一丈,便失去了原有的锋利,轻飘飘地随风摆动,缓缓地落下。舒悫鹉琻 冷千叶眸光一暗,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寝宫,漠然转身,回阁内歇息。 凤胤麒一路平安无事地回了宫中,若是平时,他定然会先去太后寝宫禀报,如今……,他径自下了皇辇,赤足步入了帝寝殿。 并未沐浴更衣,而是直接躺在了龙榻上,身上依旧裹着那件长袍,今日在摄政王府发生之事历历在目,尤其是突然遭遇行刺,摄政王叔将他护入怀中时,在那一刻,他似是回到了父皇健在时,摄政王叔对待他的态度,不是像这般的冷漠与仇视。 自他记事以来,也不知为何,他总是很喜欢粘着摄政王叔,而那时的摄政王叔总是慈爱地陪着他玩耍,会将自己疼爱地抱在怀中,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温柔地说着,“麒儿长得与你父皇儿时一模一样,日后,定然也会成为你父皇那般的模样。” 那时的凤胤麒,也不过是一个天性童真的孩儿,尽管他每次与摄政王叔分开之后,母后总是会严厉地警告他,让他不要与摄政王叔太过于亲近,可是,他依旧会粘着她。 三年前,父皇突染疾病,几度昏迷不醒,摄政王叔不眠不休陪在父皇身边,那时他第一次看见摄政王叔眸光中溢满了不同以往的神色,后来,父皇的病情需要一味奇特的草药,当今世上只有位于南城的天雪山才有,但,此山陡峭凶险,更是迷障重重,从未有一人从此山中活着出来。 摄政王叔义无反顾地赶去了天雪山,而他却执意要陪着她一同前去,这一路,摄政王叔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连夜赶路,终于到达了天雪山,经历了重重险阻,她终是将草药带了回来,可是,当他们千里迢迢地赶回去时,父皇已经驾崩。 那一刻,他看到了摄政王叔眼眸中的绝望,是的,绝望……也是在那时,摄政王叔变了,变得不再会温柔地对他笑,而是整日阴沉着脸,目露凶光,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她并未看自己一眼,而是冷漠地将他丢在了宫门口,转身,离开。 直到三日后,她浑身是血地回宫,接着便传来消息,天雪山下的两个村子已被她血洗,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了摄政王叔的残暴,她双手沾满了血腥,眸光阴鸷地缓缓步入父皇的棺木旁,沉默不语,只是如雕塑般立在原地,注视着父皇的遗容。 那时的他,心里溢满了深深地害怕,害怕摄政王叔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的疼爱他,父皇驾崩,他随即登基,摄政王叔奉旨执掌朝政,这两年来,她如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喜怒无常,性格暴躁,残暴不仁,而她,再也从未看过他一眼,对他如同是一个不曾存在的人。 凤胤麒想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两年来,他亲眼目睹了摄政王叔的行径,加之他身为皇帝,母后总是会在他身旁告知他为君者该如何,他渐渐地变得冷情,将摄政王叔看成了他的威胁,曾经,有那么一刻,他更甚至于想要将她杀了,可是,今夜,当他再一次地感受到了以往的那温暖的怀抱,他恍然发现,这两年来,改变的何止摄政王叔一个。 转眼间,已经是五更天,吉福立于寝宫外,低声道,“皇上,您该准备上早朝了。” 凤胤麒收起了内心纠结的思绪,缓缓起身,将身上的长袍褪去,注视了良久,摄政王叔,如今,我们终究站在了对立的一面不是吗? 我不再是那个整日黏在你身边的侄儿,而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疼爱我的王叔了,母后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背后所承担的何止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他不能心软…… 径自起身,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吉福垂首入了寝宫,便听到殿外传来禀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吉福连忙命人为凤胤麒穿戴龙袍,邢芷烟已是缓缓入了帝寝殿,见凤胤麒正抬眸看着她,她嘴角含笑,柔声道,“麒儿,母后听闻昨儿个摄政王府遭遇行刺,可有伤到你?” 凤胤麒复又想起昨夜的情景,敛去心中的思绪,缓步上前,沉稳地行礼道,“多谢母后关心,孩儿一切安好。” 邢芷烟看向凤胤麒,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尽数掌握在她的手中,昨夜他所受的委屈,她自然知晓,她将昨夜自个孩儿的羞辱记下,日后,定当百倍从凤傲天的身上讨回来。 她上前,慈爱地抚摸着凤胤麒的脸颊,“麒儿,母后见你无碍便放心了,一定要记得,你乃是天子,一国之君,要学会忍耐,再有三年,你便可以亲政,到那时,你便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孩儿明白。”凤胤麒点头,他知晓,如今身处的位置,这个国家,在摄政王叔这两年内的行径中已经走向了败落,他要如何撑起这个满目苍夷的国家呢?更重要的是,摄政王叔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让这个国家随她一起陪葬?还是想要将他从皇位上踢下去? 此时的凤傲天已经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天色未亮,繁星点点,透着寂静。 慕寒瑾如今一身绛紫色官袍,头戴官帽,端坐于她的身侧,不见一身雪白长袍的淡雅,而是多了几分俊逸沉稳之气,他如今有些想不通,明知她很危险,为何昨夜还能睡得那般的安逸?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慕寒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身体微微凑近,“总是发呆,当心真成了呆子,爷可不会要你。” 慕寒瑾微微一怔,连忙侧身回话,便觉一抹冰凉碰在他的嘴角,他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讶异,她歪着身子,薄唇在他转头时,贴在了他的唇上,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被她一推,便倒了下去,“爷喜欢你的主动。”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好意思,更晚鸟,明天开始会恢复晚上七点五十五分更新,O(∩_∩)O~,直到上架之前,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5067242656、风醒、墨倾聆、木格子的童年、诗菲依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摩登世家007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浅衫雾衣送的评价票票、十朵花花、钻钻,么么哒! 048 本王的东西可不外送 男色:“爷”太残暴,048 本王的东西可不外送 “王爷,微臣……”慕寒瑾面色微醺,后悔不已,刚才怎会碰上…… 凤傲天压在慕寒瑾的身上,轻吻着他带着淡淡凉意的唇,他看似清澈如水,却总是让她想要一探究竟,揭开他脸上的这层神秘面纱。舒悫鹉琻 金銮殿上,凤傲天端坐凤胤麒一侧,昨日朝堂的惊险历历在目,左右丞相如今闭门思过,堂下官员垂首恭敬站立,噤声不语。 蓝璟书今日一早便辞了凤傲天,前往两淮,不做任何的耽搁。 慕寒瑾一身官袍,恭身而立,他本就俊美的容颜,如今更显得飘逸出尘,这朝中的官员对于慕寒瑾是再熟悉不过,想当年,他是多么的心高气傲,恃才傲物,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满腹才华,却不愿入朝为官,先皇曾三顾慕府,礼贤下士,他却不为所动。 不过短短两年,慕府风光不复当年,慕寒遥被贬,慕寒瑾委身于摄政王,成为一名男宠,那个心高气傲,扬言今生绝不入仕途的凤国第一才子,如今还不是与他们站在了这处,可真谓是世事难料。 慕寒瑾此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两年的折磨,已经磨了他的心性,他终究是踏上了这仕途之路,当年,师父为他卜卦,他若入朝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时也命也,这些年来,他一再地想要逃脱这注定的命运,到头来,还是逃脱不开命运的枷锁,她注定是他的劫。 凤傲天冷眼扫过堂下众臣的脸色,在回京的路上,她便已经将在朝为官的官员重新收拢了一遍,加之这两日批阅奏折,派出去的人手传来的消息,她大概了解了如今整个凤国的境况,可以用八个字概括,“民不聊生,满目苍夷。” 她转眸,看了一眼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凤胤麒,正襟危坐,面露威严,目视着前方,不露丝毫的情绪。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小家伙,人小鬼大,不过,眼下当务之急的便是安内,民不安,国则不稳,凤国虽是个边陲小国,但,终有一日,她会让这不起眼的小国变成这大陆之上的第一强国。 她眸光微沉,将手中的折子轻轻一挥,便落在了慕寒瑾的手中,冷声道,“给本王宣读下去,即日起执行。” “是。”慕寒瑾手捧着折子,恭敬应道,随即,便打开折子,看着上面所写,眸光中闪过一抹讶异,这两日,他与她也算是朝夕相处,她是何时做了这些事的,而且,这完全不像是她的所作所为。 这乃是一道调度令,他轻扬着略显清水的声音,如潺潺涓水般通透,却又透着稳沉,将折子内的调度内容一字不差地宣读起来。 朝中的百官仔细地听着,却是喜忧参半,欢喜的乃是那些一度不受重用的年轻管用,忧的则是那些整日作威作福,倚老卖老的老臣,这一道诏书,则是将整个朝中官员的职位彻底地洗了一次牌,更是提拔了一些怀才不遇的职位不高的官员,而有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却变相地分摊了权利。 慕寒瑾话音落下,众臣沉默不语,有些乃是陷入震惊之中,久久无法回神,有些则更是惊恐不已。 凤胤麒自然是仔细地听着,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却有着另一番的思量,他不曾料到摄政王叔会出此一招,彻底地来了个官员大调整,更重要的是,这其中有一部分不乏是右相的得意门生,不过,权衡利弊,其中左相的门生亦是提拔了不少,而惧怕与摄政王淫威的那些官员,却有一部分靠着阿谀奉承,讨好巴结的臣子,被变相的降级了品位。 他有些不解,摄政王叔为何要如此做?难道这次边关一行,确实让她改变了想法?认清了如今的形势,所以,这次回来,才有了这么大的动作,想要把持朝政? 凤傲天见众人并未回话,低沉着声音,“你等有何异议?若是有异议,本王自会亲自解惑。” 众臣这才回神,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要让摄政王亲自解惑,那不是找死是什么?连忙跪下,齐声道,“臣等遵旨!” 凤傲天侧眸,看着凤胤麒,“皇上可有何异议?” 凤胤麒转眸,注视着凤傲天,亲和地笑道,“朕觉得此调度甚好,一切便按照摄政王诏令执行即可。”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接着道,“科举在即,此乃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此事乃是重中之重,便交由慕御史亲自督查便是。” 众臣一听,想着如今官员匮乏,而大多数有才能之人不是逃亡,便是被摄政王豢养与王府,即便还有,可不敢前来送死,如今,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了慕寒瑾,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当百官各自思忖,暗自窃喜时,凤傲天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等府上的公子不乏才华出众之辈,本王这处可是逐一地记着,到时春试,若是看不到他们,那本王保不准会让他们彻底地消失。” 众老臣一听,吓得双腿哆嗦,他们本以为逃过了一劫,不曾想,却还是难道此劫,也顾不得冷汗淋漓,心中暗暗将凤傲天咒骂了个遍,这摄政王当真狠毒。 凤傲天睨眸,看着凤胤麒,“右相之子在外游历数年,如今是时候回来了。” 凤胤麒顺着她的目光,敛去心中的疑惑,连忙笑道,“算来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早朝之后,凤胤麒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隐与龙袍内的双手已经溢满了汗,他径自从龙椅上起身,转身,走出了金銮殿。 却看到凤傲天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而她的身旁,则垂首站立着慕寒瑾,两个人同样俊美无俦的颀长的身子,如今,天色渐亮,晨光泻下,洒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犹如一幅仙人画卷,甚是耀眼。 他敛去心中的思绪,上前一步,小小的身影立于她的身后,显得甚是渺小,“摄政王叔,您在等朕?” “皇上,你似乎忘了还本王的东西。”凤傲天转身,俯视着他,邪魅一笑,“本王的东西可从不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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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说罢,便径自转身,向前走去,慕寒瑾依旧恭敬地跟在一侧,耳中回荡着她适才对皇上说过的话,那平静的心弦被波动了起来,他抬眸,注视着走在他一侧的凤傲天的侧颜,巍峨高耸的皇宫,寂静无声,清晨的天空更是湛蓝如洗,一缕阳光打在她俊朗的容颜上,她步履悠闲,却透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硬是让这皇宫的冷寒都降了几分,许是这阳光太过于耀眼,让他心神恍惚,眼前的她,俨然是高坐于那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周身透着霸气。 凤傲天侧眸,对上慕寒瑾地双眸,嘴角微扬,牵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向前走去,这一刻,她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地与她并肩走着,直到登上她想要的权利巅峰。 慕寒瑾被她如此的牵着,却感觉到了泰山压顶的厚重感,让他觉得身上似是压上了千斤重的担子,他抬眸,如此晴朗的天气,他却觉得阴云密布,突然间,他看到了一道光束自他头顶划过,他眸光微沉,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他耳边回荡着师父说过的话,“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他连忙抬头,注视着凤傲天的脑后,那道金光直直照在她的脑后,呈现出一条龙形,他吓得浑身颤抖,显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是王尊? 凤傲天感觉到了慕寒瑾的不对劲,停下脚步,见他面露苍白,她手指轻轻一动,他便撞入了她的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 慕寒瑾抬眸,对上她眼眸中的一丝暖意,连忙压抑着内心的惧怕与不可置信,低声道,“有些着凉。” “回府喝汤去。”凤傲天揽着他的腰际,足尖轻点,转瞬便飞身离开了皇宫。 凤胤麒目送着凤傲天离开,耳边回荡着她适才的话语,他知晓,摄政王在警告自己,凡事不可以看表面,她更是在提醒着自己,他这皇位迟早不保,他要与她抗衡,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一想,他不寒而栗,身体更是忍不住地颤抖,摄政王叔要出手了吗?他伸手,抚摸着凤傲天适才划过他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他眸光一暗,这一日注定要来临,他更是做好了准备,只是,他内心还贪恋着以往摄政王叔对他的慈爱,如今,为了母后,为了父皇,为了守护着他的臣民,更是为了凤国,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双拳紧握,幽幽叹息,摄政王叔,这是你逼朕不得不对你出手。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转瞬便回了摄政王府,径自行至寝宫,夜魅晞才刚刚起身,便看见凤傲天回来,连忙扭着腰身走了过去,一双水眸散发着万种风情,当看到她怀中抱着慕寒瑾时,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一步一扭地来到凤傲天的身侧,娇声道,“爷……奴就知道,爷舍不得奴独守空房。” 凤傲天将慕寒瑾扶着坐下,冯公公昨夜因着查刺客一事,今日随着上早朝的便是四喜,如今,四喜正领着仪仗在回王府的路上,而冯公公已经找出了奸细,听闻王爷回府,连忙赶了过来。 冯公公刚刚踏入寝宫,便听到凤傲天冷声说道,“去将给慕侍妃准备的汤端来。” 冯公公听闻,连忙将刚迈进的前脚收了回去,垂首应道,“是。” 慕寒瑾此刻的思绪甚是混乱,他知晓自己生来的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这些年来,他任意妄为,随性而至,可是,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无论他如何摆脱,还是要肩负起自己的重任,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这两年来,她对待自己,对待整个凤国的态度,让他憎恶,心寒,可是,这两日,他却亲眼目睹了她的改变,他该如何抉择呢? ------题外话------ 亲耐哒,跟乃们解释一下,九旒冕呢,是古代天子、诸侯在重大仪式上戴的前后坠有玉珠的礼帽,也就是皇帝的皇冠,O(∩_∩)O~ 谢谢亲耐哒情开茶靡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dkweiwei送的三十朵花花,打赏的299个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夜依渲送的五朵花花,打赏的188个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3331823779送的十朵花花,么么哒! 050 自个喝,还是让爷喂? 男色:“爷”太残暴,050 自个喝,还是让爷喂? 夜魅晞也察觉出了慕寒瑾的异常,侧着眸子打量着他,见他面色泛白,眼神恍惚,与往常那淡漠如尘的性子不同,他水眸微转,又看向身侧的凤傲天,难道王爷没忍住,把他就地办了? 凤傲天当然看出了慕寒瑾的不对劲,却也不点破,有些时候,装傻也是一种看透,见他这般的纠结,她如今问了也是白问,她从不做费力不讨好之事。舒悫鹉琻 冯公公端着汤走了进来,凤傲天亲自将汤端了过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慕寒瑾有些发白的唇边,“趁热喝了。” 慕寒瑾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先是一顿,连忙收敛起情绪,他这是怎么了?一向稳重自持的他,怎会将情绪外漏了呢?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也亲自为慕寒瑾喂汤,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不应该是自己的专利吗?连忙嘟着嘴,不满地盯着凤傲天,委屈地娇声道,“爷,您偏心……” 凤傲天抬眸,看着夜魅晞,他那小心思毫不掩饰地显现在脸上,如今,阳光柔和,打在他的身上,而他身上披着昨夜她亲自给他穿着的雪白裘狐,下面依旧是那件艳红色的薄纱,纯洁与妖娆相撞,更显得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用过早膳了吗?”凤傲天有意岔开话题。 “还未……”夜魅晞顺势软若无骨地靠在了凤傲天的后背上,雪白如莲藕的手臂自后背环着凤傲天的颈项,娇艳的红唇摩擦着凤傲天的耳垂,低声道,“奴等爷一同用早膳。” 凤傲天便觉一阵酥麻感遍布全身,心里咒骂了一句,果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抬眸,看向慕寒瑾,自己的手一直放在他的唇边,也好一会了,他却是目光怔怔地盯着自己瞧。 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寒,微挑秀眉,接着将勺子自他的唇边收回,勺内的汤汁入了自己的口,在慕寒瑾怔愣时,她拿着勺子的手将慕寒瑾猝不及防地拽入自己的怀中,对准他的唇,印了上去,撬开他的贝齿,将自己口中的汤汁送入了他的口中。 慕寒瑾又是心思一动,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白皙如玉的肌肤,薄如蝉翼的睫毛,微眯的凤眸,如此瑰丽的容颜,便这样映入了他的心底,唇间的温润,舌尖的酥麻,喉间不自觉地蠕动着,那汤汁便像一股暖流渗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化去了他一身的寒冷,这一刻,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厌恶恶心,反倒是透着淡淡地甜蜜。 他这是怎么了?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这时,他才意识到,他自认为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的事物,如今,却看不透她。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一幕,更是酸味十足,比起昨日亲自喂他汤,这个更是让他心生嫉妒了,他从来是要强的人,更是见不得宠爱他,本该属于他的荣耀,被旁人夺了去,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淡雅出尘的男子,他真的嫉妒了,而且,嫉妒地要死。 微抿着薄唇,他夜魅晞是谁,才不会轻易认输呢,哼,走着瞧,不就是唇对唇喂汤嘛,他也要讨回来。 凤傲天将汤喂入慕寒瑾的口中,顺带着舔舐着他的薄唇,离开他的唇瓣,见他依旧目若呆鸡的模样,抬起手中的勺子,在他的头顶狠狠地敲了一下。 慕寒瑾这才回了神,连忙垂眸,面色染上一抹绯红,“微臣知错!” “自个喝,还是让爷喂?”凤傲天沉声说道。 “微臣自己来。”慕寒瑾连忙接过凤傲天手中的碗,也顾不得汤,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许是喝得太急,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 凤傲天接过他手中的碗,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样的话语,听起来甚是温情软玉,却不像是能从摄政王口中说出的,这让慕寒瑾不免心生疑惑,可是,却受不了这样的蛊惑,就像是她与生俱来便具有这种勾魂摄魄的魔力般,不论她是男是女,都会让靠近她的人甘之如饴。 慕寒瑾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似乎被她的这温柔的声音抽走,不留一丝的痕迹,他只是这样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后背处轻拍着他的手掌透着说不出的暖意。 夜魅晞心中又是冷哼了一声,这算什么?难道爷厌恶他了吗?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近乎撒娇地摇晃着凤傲天的颈项,“爷……奴饿了。” 凤傲天一边轻拍着慕寒瑾的后背,能够感觉到他身体透出的淡淡的温暖,接着侧眸,注视着夜魅晞,“饿了,那便摆膳。” 冯公公机灵地应道,不一会便见早膳摆满了桌子,夜魅晞眼看着慕寒瑾自凤傲天的怀中离开,连忙见缝插针,直接一个优美地转身,坐在了凤傲天的腿上,靠在她的怀中,抬眸,嘟着嘴,“奴要爷喂……” 凤傲天扬声一笑,他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特意选了新鲜的豆腐脑,亲自一勺一勺地给夜魅晞喂着。 夜魅晞侧眸,看着慕寒瑾自顾地用着早膳,接着,将凤傲天喂入他口中的豆腐脑,缓缓地靠近凤傲天的唇,扬起修长白皙的优美颈项,似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般,将自己最心爱之物献给她,凤傲天顺势张嘴,夜魅晞便将口中的食物送入了她的口中,二人唇齿交缠,轻咬着彼此的唇瓣,用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将一口豆腐脑咽入腹中。 夜魅晞这下满意了,一脸娇羞无力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顺带着用余光一副挑衅地架势瞟着慕寒瑾,心里才舒畅了许多。 凤傲天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娇嫩的肌肤,转眸,看向冯公公,“那些奸细如何处置了?” “遵照王爷的吩咐,将他们的脑袋敲碎,拿去喂王爷的宝贝了。”冯公公如实回禀道。 靠在凤傲天怀中的夜魅晞听着,面色一僵,接着抬头,盯着桌子上的豆腐脑,想起那些奸细脑袋破裂,流出的脑浆,顿时五味翻腾,也顾不得规矩,快速地从她的怀中离开,跑了出去,须臾间,便听到大殿外传来阵阵的呕吐声,“呕……”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哈……妖孽吃瘪了,吼吼……爷是故意的有木有,哈哈…… 谢谢亲耐哒亡灵妖月、浅笑离歌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过五百,我强吻我基友°送的钻钻和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梦轻尘送的花花,么么哒! 051 吃还是不吃? 男色:“爷”太残暴,051 吃还是不吃? 坐与一侧的慕寒瑾,看着夜魅晞跑了出去,再看向眼前的那盘豆腐脑,怎么看怎么像脑浆,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他不喜欢吃豆腐脑。舒悫鹉琻 凤傲天侧眸,正好看到慕寒瑾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将眼前还剩半盘的豆腐脑推至慕寒瑾面前,“见你总爱发呆,多吃些这个,俗话说得好,吃什么补什么。” 慕寒瑾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豆腐脑,连忙吸了口气,暗自庆幸的心情转瞬间陷入了低谷,第一次,抬眸,有些为难地注视着凤傲天,他能拒绝吗? 凤傲天挑眉,凤眸闪过一抹冷厉,“难道让爷亲自喂你?” 慕寒瑾暗自咬牙,宫殿外,夜魅晞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般,连呕吐的声音都透着一丝的魅惑,让人听着格外的诱人,但是,却让慕寒瑾听着有些头皮发麻,他自幼便怕吃豆腐脑,吃这个还不如要了他的命,更何况,还是跟那脑浆联系到一块,他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要不让她直接抽他几鞭子得了,也好过吃这种东西。 凤傲天看出了慕寒瑾面对豆腐脑的深恶痛绝,心情大好,如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镶着玛瑙的桌子,“还愣着作甚?” 慕寒瑾淡然的眸子头一次闪过一抹不情愿,一脸乞求地盯着凤傲天,“王爷,微臣……微臣……”能不吃吗? 凤傲天见慕寒瑾“微臣”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她当然喜欢顺从她的人,但是,太逆来顺受了,更让她觉得无趣,他骨子里的清高呢?怕是在这两年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吧。 她身体微微向前,冷视着他,那眸光中透着冰霜般的寒冷,似是将周遭温和的气温瞬间冰封起来,连带着在外吐得昏天暗地的夜魅晞也感觉到了几分冷气。 “吃还是不吃?”凤傲天沉声道。 慕寒瑾被凤傲天如此的眼神看得灼人,他心思一动,被她如此的逼视着,就如同身处在千年的冰窖之中,顿时从头冷到脚,已经僵硬至极。 可是,他能拒绝吗?他有拒绝的权利吗?这两年来,他反抗过,可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虐待,他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凤傲天倾身向前,渐渐地逼近他,直到能清晰地看到他白皙如玉的脸上那细微的汗毛,她薄唇微勾,冷薄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淡漠如尘的脸上,顿时,便凝上了一层冰霜,“嗯?” 慕寒瑾已经不敢后退,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逼迫,可是,却隐约听到了她在对自己说,你可以说不。 他就这样注视着她威慑的双眸,鬼使神差地启唇,“微臣自幼便不喜这食物。” 话说出口,连他都吓了一跳,顿时身形一颤,连忙起身,跪在了凤傲天的面前,“微臣该死!” 凤傲天依旧冷视着慕寒瑾,那冷光就像是一把冰剑直插入慕寒瑾的头顶,直抵心脏,冰寒刺骨,良久之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慕侍妃说了不喜,便撤了。” “是。”冯公公连忙应道,接着便命人将桌上的豆腐脑撤了下去。 慕寒瑾依旧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身体僵硬,当听到凤傲天的声音,眸光闪过一抹诧异,在他愣神时,身体已经被一阵寒意提起,跌入了凤傲天的怀中。 凤傲天伸手,手指抵在他光滑的额头上,指尖顺着滑过他俊美的面颊,“怎得出了一身的汗?” 慕寒瑾有着片刻的错愕,她不怪罪自己的反驳吗?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凤傲天,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显然对凤傲天有了重新的认识,只是,如此大的改变,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凤傲天自腰间抽出绢帕,轻拭着他脸颊上薄薄的汗珠,低声道,“好了,去书房吧。” 慕寒瑾连忙自凤傲天的怀中离开,垂首道,“是。” 接着便转身,向书房内走去,只是,脚步却是难得的急促,今日发生之事,让他一时间无法理清,他需要好好想想。 夜魅晞吐得差点虚脱,脑海中还是浮现着那可恶的豆腐脑,如此一想,又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凤傲天抬眸,看向冯公公,“同谋是谁?” “回王爷,乃是吏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冯公公恭敬地回道。 “吏部?”凤傲天眸光微眯,“他人呢?” “王爷,老奴没用,赶去的时候,他已经服毒自杀了。”冯公公一脸懊恼地蹙眉。 凤傲天斜倚着椅子,“刺客的身份……” “原吉王府的隐卫。”冯公公一想到这吉王,眸光一暗。 “这二者之间有何关系?”凤傲天想着这吏部尚书乃是左相蓝枫的门生,而吉王府更是蓝枫带人前去查抄的,难道这其中有何疏漏的? “王爷,当年您是怀疑吉王毒害了先皇,故而,才派人灭了吉王府,可是,后来得到线索,毒害先皇的不止吉王一人,另有帮凶,这两年来,老奴暗中派人查找真凶,一无所获,据老臣所知,这三公子与吉王府的敏曦郡主有婚约在身,而这敏曦郡主却心仪右相的公子邢无云,这其中怕是有何牵扯……”冯公公低声说道。 凤傲天眸光一暗,“敏曦郡主当年不是已经死了吗?若是这三公子为敏曦报仇,这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照你的意思是,这幕后主使乃是右相……与其说是右相,倒不如说是太后。” 冯公公认同地点头道,“老奴便是这个意思,因着老奴查出,这敏曦郡主并未死,当年灭吉王府时,有人将敏曦郡主救了出去,换了替身。” “哦!如此,事情倒是有趣多了,邢无云如今在何处?”凤傲天听罢,嘴角一勾,凤眸溢满冷光,沉声道。 而此时,夜魅晞羸弱地扶着寝宫门缓缓地走了进来,那妖娆的身姿,配上那一脸的病容,反倒多出了几分病态的美,气若游丝地朝着凤傲天唤道,“爷……奴快要呕死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豪门军宠,儿子轻点文》/原景之 【此文一女二男,身心干净。】 她是漂零在演艺圈的二三线小明星,却不料电磁波异动,让她成为了臭名昭著的豪门夫人。 病房内,她疑惑的看着二人,一黑一白,她问:你们是谁? 他们冷笑,“你说呢?小妈?” 慕思了然,原来她还是个不知廉耻,寂寞下贱勾引两个继子的坏女人。 可是有一天,当坏女人从良了,不做坏心勾当,一心做老鸨,找个良人了此一生时,那两个儿子却不干了。 ★片段一★ 风月场所,她做的就是皮肉生意。 某日,军少砸场,条件? 老鸨亲自接待! 据说,老鸨的实力远远大于军少。 事实却是, “小妈,你知道你来开风月场所丢了我们湛家的脸面吗?” 052 不想死,便给爷闭眼 男色:“爷”太残暴,052 不想死,便给爷闭眼 凤傲天斜睨着夜魅晞,见他毫无半分气色,如一个破碎的布偶,她心思一沉,透着冷光,手掌一抬,便将他自远处吸入自己的怀中,把着脉象,揽着他的腰际,足尖轻点,离开了寝宫。舒悫鹉琻 夜魅晞靠在凤傲天的怀中,能感觉到她由内而外的寒冷,他有些不解地注视着她的下颚,却觉得这拥抱温暖无比,曾几何时,他一直渴望着有如此一个能在他害怕、孤独、恐惧的夜晚可以靠着的肩膀,直到,他被自己的母亲推入地狱,死里逃生,却落入另一个深渊,那一刻起,他便知晓,这世上,能依靠的便是他自己,他收起了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可怜的对旁人的信任,紧闭了心房,可是,此刻……为何他觉得有淡淡地阳光在照耀着他的心呢? 在他思忖时,凤傲天已然带着他飞身进入温泉池内,伸手,点住他身上的几处穴道,接着快速地将他丢入了温泉池内,而她则盘膝而坐与温泉池旁,双掌汇聚内力,将他身上的裘狐与薄纱震碎,露出他如雪的肌肤。 夜魅晞有些征然,氤氲雾气,水雾般的美眸凝视着她,映入眼帘的却是她冷若冰霜的容颜,还有那如千年寒冰般的瞳眸,他心思一颤,却觉得心绞疼痛,似是意识到什么,眸光闪过一抹惊慌与不安,她发现了? 若是以往,他定然会一笑而过,无所畏惧,反正,他本就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大不了再死一次,反倒是解脱,可是,如今,他却有了一丁点的在乎,不愿意让她知晓自己的肮脏过去,哪怕是一丝一毫。 散发着蒸汽的温泉将他包裹着,温暖着他的身体,而胸前却凝聚着凤傲天推过来的内力,压抑着他体内的寒彻冰峰,他不解,为何她要救他? 自他来到这世上,便面对着无尽的杀戮,每时每刻都要提防着旁人对他狠下毒手,每日,还要挨着母亲对他的毒打,到头来,却被自己最在乎,最信任之人背叛,这世上,连自己的母亲都想着要他死,还会有谁愿意救他呢?更何况,眼前的她,可是闻名于世的残暴摄政王…… 凤傲天感觉到了夜魅晞内心波动的情绪,眸光一暗,沉声道,“不想死,便给爷闭眼。” 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直击他游离的内心,他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时间匆匆流逝,冯公公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带着夜魅晞离开,连忙带着人追了出去。 慕寒瑾亦是听到了响动,可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关心外面发生了何事,自幼,他便被赋予了不为外人所知的使命,而他,生来便心高气傲,即便是在这摄政王府,他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也是为了他身上所背负的重任,可是,如今,上天却告诉他,他的使命便是她? 不,一定是他搞错了,眼花了,这怎么可能?他一手支撑着书架,终是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抬眼,望着房梁发呆。 冯公公气喘吁吁地行至暖阁,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整个暖阁封了起来,他并不会武功,故而,只能站在暖阁外张望着。 清辉阁距离暖阁只有一里之远,而冷千叶经过这两日的歇息,武功也恢复了不少,他生性敏感,自然听到了暖阁的动静,也能感觉到强大的内力,他早先便知凤傲天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连忙走出了清辉阁,径自行至暖阁。 他身着的乃是慕寒瑾的衣衫,一身月牙锦袍,如诗如画的容颜,长发只用一条白色玉带束起,步履中带着几分轻盈,远远看去,便像是一位降落凡间的仙子,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神情。 冯公公自然看到了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精光,这冷千叶不好好地待在清辉阁养伤,跑到这处做什么?如今主子定然是遇到了麻烦,正在运功,而他前来,难道是伺机加害主子的? 冷千叶一眼便看出了冯公公的担忧,也不在乎,依旧是淡漠出尘地走近暖阁,整个暖阁被强大的光束照着,若无高深的内力,定然是冲破不了,若是莽撞进去,便是送命,他心下暗叹,好厉害的阵法。 冯公公敛去心中的疑惑,连忙垂首道,“老奴见过冷将军。” “嗯。”冷千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解释为何来此处,不过是负手而立,抬眸,注视着眼前的暖阁。 冯公公也知晓他的性子,若是往常,他定然会嗤之以鼻,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但是,如今,主子将他放了出来,定然是有着另一番用处的,他且先忍着。 接着侧身,立于远处,继续不安地盯着暖阁。 一个时辰之后,慕寒瑾稍微恢复了一些气力,便觉得寝宫内寂静无声,他这才想起适才的动静,便走出寝宫,冯公公也不在,而四喜也是刚刚回来,得了消息,正欲往暖阁赶去。 “发生了何事?”慕寒瑾见四喜脚步匆匆离开,温声启唇。 四喜听闻慕寒瑾声音,脚步一顿,转身,恭敬行礼道,“回慕侍妃,早先王爷带着夜侍妃入了暖阁,便再未出来。” 慕寒瑾听罢,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沉吟片刻,抬起脚步,向暖阁走去,穿过长廊,走了半柱香的时辰,便行至暖阁,一眼便看见冷千叶冷漠脱俗的身影。 他缓步上前,“冷大哥,你怎得在这?” “哦,适才听到异动,便过来看看。”冷千叶转身,见慕寒瑾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他原先以为慕寒瑾被摄政王带入了暖阁,才赶了过来,难得露出一抹淡淡地浅笑,“你无碍便好。” 冯公公上前,连忙向慕寒瑾行礼,“慕侍妃,王爷已经带着夜侍妃在暖阁内一个时辰了,还未出来。” 慕寒瑾注视着暖阁,缓缓抬步,想要靠近,突然,空中卷起一道黑风,一道强有力的掌风直直向他的后背袭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完结文《侯府嫡妻》三昧水忏 (嫡女惊艳重生,斗破高门!一场与纯情专一男主的痴缠动人爱恋!) 前世从妻到妾,到被送人,惨死!重生,未出阁的七年之前!这一世,她保亲娘,抚亲弟,斗庶母,斗姨娘,斗庶妹,争地位,挡阴谋,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鬼魅魍魉! 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 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跛脚的亲大哥! 053 给爷拦住! 男色:“爷”太残暴,053 给爷拦住! 这掌风甚是凌厉,闪电般的急速中带着狠绝,立于他身侧的冷千叶暗叫不妙,连忙将慕寒瑾大力地推开,伸手,便迎上那掌风。舒悫鹉琻 “噗!”便觉手掌似是要被震断,心口一窒,鲜血自嘴角溢出,而他也被震的向后退去。 慕寒瑾被冷千叶推倒在地,他见冷千叶被震到在地,连忙上前,身体还未动弹,便见那黑雾又向他袭去。 冯公公连忙尖声叫道,“保护暖阁。” 隐藏于暗处的隐卫随即便落于那黑影前面,双脚还未落地,便被黑风席卷,瞬间倒地不起。 冯公公大骇,也顾不得自己毫无半分武功,张开双臂挡在了暖阁前,脚步刚刚站稳,便被突然袭来的力度震晕倒地。 冷千叶强撑着身体,冷漠的寒眸闪过一抹担忧,连忙飞身,挡在了慕寒瑾的身前。 慕寒瑾顿时一晃,大声喊道,“不要!” 可是,那掌风已经向他面前袭来,直直打向冷千叶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自暖阁飞出,凤傲天双掌挥出,将那袭向冷千叶后背的厉掌弹出,旋身翩然落于他们面前。 慕寒瑾面色惨白,连忙扶着冷千叶,紧张地问道,“冷大哥,你可有伤到?” “我没事。”冷千叶强撑着一口气,适才被打中的那一掌,还有他强行扑过来的那一瞬间,自己稍微恢复的内力已经被化去,如今,他已经受了重伤,无法再动弹,若是一般人,如今已经晕死过去,而他却面容冷漠地抬眸,注视着立于他眼前的背影。 慕寒瑾顿时松了口气,自然地抬眸,注视着那抹背影,莫不是她及时出现,恐怕此时?如此一想,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微微侧眸,看向立于凤傲天对面的人。 他一身纯黑长袍,脸上戴着纯金打造的鬼魅面具,周身散发着来自地狱修罗的阴森寒气,负手而立,只露出一双阴鸷的双眸,不敢让人直视,仿佛只消一眼,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人间地狱。 凤傲天自认为自己如今的这副模样,还有她与生俱来的阴冷之气已经可以睥睨天下,无人敢与她匹敌,但是,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天,此时,立于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那身上的嗜杀之气,比她更加地浓厚,她瞬间便能闻到这方圆百里尸横遍野,血腥弥漫的味道,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如此熟悉,更是心生厌恶,她讨厌这种鬼魅的气息,讨厌成为那人的影子,可是,恰恰,此人的身上却伴随着那人相同的令她憎恨的气息。 她眸光一暗,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弑杀之气,袖袍随风而动,卷起千层浪潮,将眼前的这个鬼魅瞬间淹没。 冷千叶与慕寒瑾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突发的情景,却是各有所思。 暖阁内,夜魅晞依旧端坐与温泉池内,脑海中浮现出适才她为自己压制体内寒毒的情形,当听到外面的异动时,她强行冲破内力,不伤及自己分毫,将掌力收了回去,他知晓,她在手掌的那一刹那,已经折损了自己的功力,受了内伤。 耳边传来外面打斗的声音,那震天的响声,让他心绪难安,突然,两道黑影落于池边,双双跪与地上,沉声道,“殿下,娘娘命属下带您回去。” 夜魅晞水眸流转,闪过一抹悲伤,敛去心中的悲苦,他隐藏了一年,却还是逃不过母亲的掌心,她还是找来了。 他沉默不语,只因如今他无法动弹,他更加地清楚,此去的结果只有一死,他抬眸,向暖阁外看去,他不是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吗?一心想着要摆脱她吗?为何,现在却心生不舍? 跪与池边的两道黑影见夜魅晞赤身*地没与温泉池内,看到温泉池旁放着的一件长袍,伸手,便将夜魅晞捞了出来,将长袍裹在夜魅晞身上,足尖轻点,带着他飞身离开暖阁。 凤傲天亦是感觉到了暖阁的异动,沉声向魂魄二人命令道,“给爷拦住。” 那两名黑影刚飞身而出,便被两道冷光罩住,但这两名黑影的武功亦是不在魂魄二人之下,故而,与魂魄二人大打出手,纠缠不下。 凤傲天双掌缓缓合并,笼罩在眼前鬼魅男子身上的白光也随之愈来愈紧,眼看着那鬼魅男子快要在她的白光中融化时,突然,空中响起轰鸣般地雷声,一道黑雾将眼前的白光冲破,悬于半空之中。 她眸光闪过一抹惊愕,冷视着眼前的鬼魅男子,此人武功在她之上,而且,她能感觉到,他会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 那鬼魅男子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幽暗,接着,便转身离开,不留一丝的痕迹。 凤傲天见那鬼魅男子离开,而他却在她的内心埋下了隐患,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转身,飞向试图带走夜魅晞的两道黑影,双掌凝聚强大的内力,直袭向那两道黑影,身形如同一把利剑向那两道黑影冲去。 魂魄二人在凤傲天挥掌的瞬间,已经闪身离开。 而那两道黑影猝不及防,被凤傲天击中,连连后退,眨眼间,他们手中的夜魅晞已经落于她的怀中。 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冷若寒潭的双眸,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漂泊的心找到了那么一丝的踏实感。 凤傲天飞身落于原处,冷声道,“拿下!” 魂魄二人随即向那两道黑影飞去,突然那两道黑影抬手,扔出两个雷弹,转瞬,不见了踪影。 魂魄二人失手,转身,便跪在凤傲天面前,“属下该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凤傲天沉声道,揽着夜魅晞的腰身,见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袍,凝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眸光微暗,仿佛自己的猎物被旁人窥探一般,扯开自己的长袍,将他妖娆的春光挡在了自己的长袍内。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一幕,回想起昨夜她也是这般地拥着自己,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抹不悦,低头,却看到冷千叶口吐鲜血,连忙唤道,“冷大哥!” ------题外话------ 推荐公子青城的辣文《老师,别贪欢》! 【史上最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情】 当她是春心荡漾的学生,他是压榨她的教授。 当她是网上码字的小透明,他是璀璨的大明星。 当她是呼之即来的小编剧,他是把她挥之即去的大导演。 当她是小奶包的妈咪时,他却成了她儿子的禽兽父亲。 人生若只如初见,苏西橙想一定要自插双目,免得自己瞎了眼把以禽兽小人看成是翩翩君子,捧着一颗热气腾腾的心就往上凑。 都说初恋是美好的,没有尝过恋爱滋味的苏西橙就这么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老师给追得没影儿了,更甚是,在某一个夜深人静时,两个灌满了酒的身体——曲径通幽了。 054 爷,您不管奴了? 男色:“爷”太残暴,054 爷,您不管奴了? 冷千叶终是忍不住心口强烈的剧痛,一口腥甜溢满嘴角,眼前更是一黑,几乎晕倒。舒悫鹉琻 慕寒瑾更是心慌,只能上前扶他,不敢动弹,突然,一道冷风刮起,他搀扶着冷千叶的双手已变空,抬眸,便看到冷千叶结实地落入了凤傲天的怀中。 她左右怀抱着冷千叶与夜魅晞,他缓缓起身,心中却升起了一股难受,那个怀抱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吗? 转瞬,便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吓到,他这是在想什么? 冯公公幽幽转醒,待看到自家主子相安无事,勉强撑着散架的骨头,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靠近凤傲天,“王爷,您没事就好,吓死老奴了。” 凤傲天见冯公公也受了伤,冷眸微蹙,沉声道,“四喜,扶冯公公下去歇息。” “是。”四喜连忙应道,接着便上前扶着冯公公离开。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冷千叶,他如今无任何的力气,可是,那骨子里面的倔强依旧是展现的淋漓尽致,眉宇间的冷漠,还有那一脸提防地盯着自己的寒玉双眸,让她面色冷寒。 夜魅晞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容貌极美,却不似自个这般的妖娆俊美,而是透着一股如千年雪莲般纯净的美,让人不敢亵渎,就连他,也暗叹不如,心里没来由得一痛,抬眸,对上凤傲天此刻正盯着冷千叶看的双眸,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及人的自卑。 凤傲天感受到了夜魅晞身体的颤抖,顺势轻轻一推,将他推向慕寒瑾的怀中,接着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便盖在了他的身上,看向慕寒瑾,“送他回去歇息。” “是。”慕寒瑾低声应道,接着便扶着这突然撞到在他怀中的夜魅晞,顿时觉得有些咯手。 夜魅晞微撇着唇角,一脸的不满,幽怨地盯着凤傲天,“爷……您不管奴了?”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等会找你算账。” 夜魅晞迎上凤傲天凤眸中的冷冽,便觉浑身发冷,他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凤傲天怀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冷千叶飞身离开,直接去了清辉阁。 慕寒瑾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目光怔怔地注视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夜魅晞见慕寒瑾一动不动地立于远处,他轻轻地将身上的长袍裹了裹,无力地靠在慕寒瑾的肩膀上,“不放心,就去看看,爷刚才为了救我,耗损了不少的内力,刚才,又听闻你受伤,便强行收了内力,已经受了内伤,又跟那刺客纠缠了许久,如今,要救那个美人的话,定然是要耗损内力的,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看来爷这次……” 慕寒瑾还未听下去,便拖着夜魅晞向清辉阁走去,脑海中萦绕着夜魅晞的话,她受伤了? 夜魅晞抬眸,看着慕寒瑾那淡然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担忧之色,冷哼一声,以往看见爷对她是爱答不理的,如今,反倒担心起爷来了,还真会装。 凤傲天带着冷千叶径自回了清辉阁,大手一挥,便将房门关起,将他平放于床榻上,伸手,快速点住他身上的穴道,接着手掌一弯,将最近的几案上放着的茶杯吸入掌心,拿起一旁的匕首,淡定自若地将自己的手腕划开,鲜血如注般溢出,她将血滴入茶杯中,足足滴入了十杯,点住自己手腕的穴道,止血之后,拿出怀中的白色瓷瓶,将里面的药丸拿出,依次放入盛满她鲜血的杯子中,递到了冷千叶的嘴边。 冷千叶如今虽然浑身无力,可是,他还是有着清楚的意识,这也许就是他从军以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危机,也能够冷静自处所锻炼出来的意志。 他亲眼目睹着凤傲天,这个他唾弃憎恨了两年的残暴摄政王,如今,却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划破手腕,割血救他,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杯子递与他的嘴角,他微微垂眸,看着那杯子内的血,却觉得反胃,紧闭牙关,硬是不愿喝下去,他不会领她的情,更不会以此来感激她。 凤傲天自幼便被泡在含有剧毒的汤药中,再加上她所修炼的武功阴狠无比,故而,她自身的鲜血已经融入了奇毒,百毒不侵,而冷千叶刚才中的那一掌可不是区区的伤损内力的掌风,可是寒毒掌,如若不及时解毒,他便会中毒而亡。 凤傲天突然想起,这具身体的前身,既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为何会中了青衣给她下的毒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呢?为何,她窥探不到这具身体当时的内心世界呢?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对上冷千叶毅然决然地眼眸,凤眸闪过一抹狠戾,还真是茅坑石头,又臭又硬,一点软都不吃。 她当着他的面,将手中的那碗血一口含入自己的口中,在他惊愕时,对上他的唇,可是,这个家伙依旧是紧闭牙关,不肯让她分毫。 凤傲天有些气节,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都喜欢别人亲自喂他们吃东西呢?不喂会死吗?而且,这个更是够倔,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如此傲娇。 她含着血的唇紧紧地贴着他惨白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薄唇,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将他身上的衣衫解开,缓缓地滑入他的身上,手指灵活地在他的身上似有若无地游走着,一路向下,他身上的伤口还未好,摸起来很是咯手,似是有千万条虫子结痂般,让她很不舒服,不过,这身上的伤口也是她的前身亲自留下的,日后,定要将这些讨厌的疤痕都祛除了,不然,摸起来太不舒服。 冷千叶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加之如今穴道被封,更是无法反抗,而他又不能出声,睁大双眸,盯着凤傲天那一双阴沉的凤眸,此刻,他的体内正有一丝的火苗在慢慢地燃烧着,让他甚是难耐。 凤傲天继续划过他紧实的腰身,接着来到……,而那处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竟然抬起了头,她的指尖轻轻地移动着,直到紧紧地握着……然后,轻轻一弹,便听到冷千叶不受控制的闷哼声,“嗯……” ------题外话------ 推荐好友八戒抛绣球新文《重生之豪门毒女》前世,她爱慕他,为他出生入死打下商业帝国,许他一世荣华与深情,可最终,他拥着她的闺蜜,将她丢给他的下属轮番凌辱,尸解喂鱼! 今生,她是备受宠爱的市长千金,她为复仇而来,前世那些置他于死地的恶人,看她如何让他们睁大惊恐的双眼,绝望的承受着死神降临!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样在复仇中过去,永不得救赎,却不料遇到了这样一个他。 她说,我狠毒! 他说,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她说,我是一个坏银。 他说,把坏留给别人,把淫留给我。 温馨提示:暗黑系重口味复仇文,跳坑谨慎,不喜误入!男女主干净专情,一对一。 055 爷还真是多情 男色:“爷”太残暴,055 爷还真是多情 冷千叶猝不及防地感觉到那羞人的地方竟然有了反应,而且,还是在她这般的撩拨下,他顿时羞愧不已,觉得自己太不争气,怎会在如此关键时刻败下阵来,更是对凤傲天鄙夷了一番。舒悫鹉琻 在他抑制不住地发出一丝低吟时,凤傲天趁势将他的薄唇撬开,顺当地将口中和着药的鲜血喂入了他的口内,唇齿间溢满了浓烈的血腥味,却透着一股雪莲的清新淡雅的香气。 凤傲天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割了自己的血就他,还要亲自喝着自己的血喂他,想到这处,忍不住地眸光一暗,在冷千叶冷不防地咽下她渡入的鲜血时,轻咬着他的舌尖,冰凉的手指又肆无忌惮地弹了一下,见他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难得的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不知是羞愤,还是身体的自然反应,那寒玉般的漆黑双眸也随之铺上了一抹淡淡地柔光,让凤傲天阅男无数的人,也怔愣了一下。 冷千叶对于凤傲天的使坏,心里早就将她骂上了千百遍,更是将自己也鄙视了无数遍,怎么就起了反应了呢?他一向冷静克制,怎么会呢? 时间缓缓地流逝,屋内飘散着令人胆寒的血腥味,她则是一口一口地血喂入了冷千叶的嘴里。 慕寒瑾搀扶着夜魅晞步入清辉阁,欢喜见到自家主子回来,连忙高兴地迎上前去。 慕寒瑾看着房门紧闭,随即便缓缓地上前,盯着那房门发呆。 夜魅晞抬起手指,戳了一下慕寒瑾的肩膀,“发什么呆,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便过去看看。” 说着,抢先一步行至房门前,顺带着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水眸闪过一抹错愕,连忙稳定了心神,继续看去,他目光极好,自然能看清楚那桌上摆放着的十个杯子,里面皆是血,也看到了凤傲天并未掩饰的手腕的伤口,还有,此刻,她正趴在冷千叶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将血喂入床榻上男人的口中,这样的画面,让他不满地嘟起嘴,爷还真是多情,想到这里,幽幽地转身,便看见慕寒瑾目若呆鸡地立在远处。 他拢了拢长袍,缓缓向前一步,行至慕寒瑾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唉,爷还真是怜香惜玉,为了救美人,不惜割腕,啧啧,十杯血啊,那得耗损多少心血,这还不止,还亲口喂着,看来啊,爷对这位美人可甚是用心的紧呢。” 夜魅晞美眸流转,话语间酸味十足,更是带着几分的嘲讽与挑衅,远远便看到四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奴才给慕侍妃、夜侍妃请安!”四喜见门口站立的二人,随即躬身行礼道。 “失血加上内力受损,可是要大补的,四喜啊,你还不去给爷多准备些补气养血的汤药来。”夜魅晞看向四喜,扬着声音说道,生怕屋子里面的人听不到。 慕寒瑾听着夜魅晞阴气十足的话,心思一颤,这两年来,冷大哥一直被她关在地牢,他以为,她对冷大哥不过是憎恶,并无情,可是,如今,他忍不住地抬起脚,向前走了两步,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画面,身体一颤,便向后退了一步,冷大哥得救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看到屋子里面的画面,他却觉得如此的刺眼? 夜魅晞看了一眼身旁的欢喜,“去宜欢阁将本宫的衣衫拿来。” “是。”欢喜随即应道,他当然明白这夜侍妃仗着王爷的宠爱,盛气凌人惯了,如今,在清辉阁,他可不想丢了自家主子的脸面。 屋内,凤傲天视若无睹地继续喂着药,外面传来夜魅晞娇柔中带着几分酸味的话语,她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是个醋坛子。 冷千叶始终瞪着双眼,将她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却不知晓,她眼眸中还会有如此宠溺的柔光,这让他不免有些惊讶。 时光流转,他清楚地记得,这两年来,在地牢内,每当她心情不顺时,便会来见他,对他动用各种的刑法,她看着自己时,除了憎恨,便是嫌恶,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是,如今,她的眼眸中除了冷漠,却不见了那仇恨的目光,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不曾真正地认识到她? 凤傲天终于将最后一口鲜血喂入他的嘴里,接着从他身上起身,扯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不再看他,便起身,只觉一阵晕眩,身体摇晃了几下,复又跌坐了回去。 冷千叶如今恢复了气力,见她起身又跌坐在他身旁,眸光闪过一抹连他都无法察觉的担忧之色,有些暗哑地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凤傲天一手扶着额头,侧眸注视着他,这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开口说话,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血割的值,“你在关心本王?” 冷千叶眸光一怔,连忙敛眉不再说话,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凤傲天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也不在意,今日这一番折腾,确实耗损了她不少内力,她需要寻个地方调息运功才是。 也不再多言,径自起身,低声道,“好好歇息。” 说罢,便径自向门外走去,冷千叶抬眸,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正当他收起目光时,却听到“噗”一声,凤傲天心口一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门外的夜魅晞自然听得真切,他刚刚穿戴好欢喜拿来的衣衫,连忙推门冲了进来,便见地上的血迹,心口没来由得一痛,连忙上前,扶着她,“爷,你适才为了救奴,已经耗损了不少的内力,后来,又强行收掌,受了内伤,如今,又流了如此多的血,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啊。” 他一面心疼地埋怨着,一面扶着凤傲天坐下,自怀中拿出绢帕,为她小心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慕寒瑾随着夜魅晞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她如此的模样,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来。”凤傲天看着慕寒瑾踌躇不前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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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却觉得有些烦闷,复又想起凤傲天这两日对他的种种情景,他舀起身旁的锦帕盖在脸上,嘴角弯起一抹明媚妖娆的笑意,如今,他即便是离开,又能去哪里?更何况,他武功全废,更无藏身之处,他敛起嘴角的笑意,发出一声幽幽地叹息,普天之下,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处? 冷千叶自凤傲天离开之后,便沉沉地睡去,只是,却一夜春梦,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她喂血与他的画面……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并未施展轻功,而是信步闲游似地回了寝宫,一路上,二人皆沉默不语,慕寒瑾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他心头的愁绪又何止千万,今日早朝之时发生的异象已让他心神恍惚,之后又发生行刺之时,更让他心惊胆战,若是换成从前,他定然会漠视不理,可是,如今……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犹豫。 凤傲天不愿多说,只因如今她内力受损,加之失血过多,的确有些体力不支,但,若是她就此倒下,那么,这王府之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又怎能表现出软弱,让那背后无数双推动的黑手得逞。 行至寝宫,冯公公已然候与寝宫门口,他怎能放心地去歇息,那武功高深的鬼魅黑衣人到底是何来头?而且,他的目的是慕寒瑾,而不是主子,这其中有何阴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加之,主子如今身子正虚,以防有人趁虚而入,他可不能安心不管。 凤傲天远远便看见冯公公一脸焦急地向她迎来,她心中一暖,在这个人心险恶,想她随时死的地方,也只有冯公公对她忠心耿耿。 “王爷,您没事吧?”冯公公连忙上前,尖着嗓子问道,侧眸,看了一眼慕寒瑾,精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任何人休想伤害王爷。 慕寒瑾当然看出了冯公公的敌意,想起适才的情形,他亦是疑惑不解,那鬼魅此刻为何单单要杀他呢? 凤傲天勉强扯出一抹淡淡地笑容,柔声道,“本王无碍,歇息片刻便好。” “只要王爷无碍,奴才便放心了。”冯公公见凤傲天面色如常,也便放下心来。 凤傲天不再多言,带着慕寒瑾入了寝宫,抬眸,看着他,“今儿个的奏折可批阅了?” “并未批阅。”慕寒瑾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垂首应道。 “嗯,去做事吧。”凤傲天淡淡地应道,便松开他的手,径自回了内堂。 慕寒瑾温声应道,“是。” 抬眸,目送着她没入内堂的身影,沉吟片刻,转身,入了书房,盯着桌案上的奏折看了许久,敛去内心的重重疑虑,盘膝而坐,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行至内堂,沿着墙壁,有规律地敲了几下,便见身侧的墙壁缓缓移动,她径自入了密室,这处是专门供她素日练功的地方,里面放置的乃是千年寒冰床,她缓缓坐与冰床之上,屏气凝神,开始运功疗伤。 皇宫内,凤胤麒端坐于书案之上,并未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张稚嫩的脸上堆满了忧愁。 总管太监德福眼尖地立于一旁,不敢吱声,自从昨儿个皇上从摄政王府回来,便变得魂不守舍,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太后寝宫内,邢芷烟拨弄着琴弦,一旁跪着一名黑衣人,正低声禀报着,“太后,昨夜行刺失败,牵连的人都已经全部处置。” “嗯,可有漏网?”邢芷烟端得是雍容华贵,却又透着一丝女儿家的妩媚,眉宇间更是凝结着一缕淡淡地忧伤。 “太后放心,吏部尚书府如今已经淹没在一片火海中。”黑衣人继续道。 “很好,派人盯紧蓝璟书,两淮之事,交给牡丹去办。”邢芷烟素手轻弹,看似漫不经心,眸光却带着狠戾。 “太后,适才摄政王府遭遇刺客,据探子回报,冷将军受了重伤。” “嘭!”一声,琴弦已断,邢芷烟顾不得指尖滴落的鲜血,抬眸,冷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fsc630217139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15067242656、水点草莓送的花花,么么哒! 057 你能陪本王一辈子吗 男色:“爷”太残暴,057 你能陪本王一辈子吗 “受伤了?如何受伤的?现如今如何了?”邢芷烟一向冷静自持,可是,当听到冷千叶受伤,整个心神都乱了起来,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哪里还能见到那一派从容华贵的太后凤仪。舒悫鹉琻 黑衣人垂首道,“太后,冷将军被摄政王带走,如今是否安好,属下也不知。”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探。”邢芷烟厉声喝道,双手握紧,他怎会受伤?这两年来,他受的苦,她当然知晓,可是,那不过是些皮肉之苦,这内伤可不是儿戏。 “是。”黑衣人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邢芷烟眼眸中溢满了慌乱,垂眸,注视着那琴弦已断的琴,轻抚着,颓然坐下,“冷大哥,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才落得如此田地,你放心,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定然会将你救出来。” 一身雍容凤袍,掩盖不住她周身散发的戾气,那一双温婉的杏眸溢满狠历,手指的鲜血滴落在琴弦上,击起一道清脆的响声。 摄政王府,自昨夜接二连三遭遇刺客,如今,更是守备森严,整个王府上空黑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后宫内各个阁内的美男们皆是锁门闭院,不敢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卿卿性命,自个死了倒不要紧,若是连累了亲眷,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整整一日,寝宫内寂静无声,凤傲天盘膝而坐与冰床之上运功疗伤,书房内,慕寒瑾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冯公公亦是得到探子回禀的消息,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盯着身旁的四喜,“哼,竟敢在洒家眼皮子底下行凶,当真是找死。” “冯公公,如今,线索已断,接下来该如何?”一旁的探子小心问道。 “查,继续查,洒家就不信,查不出一丁点线索。”冯公公一挥拂尘,精明地双眼微眯。 “是。”探子领命,随即附耳道冯公公,“公公,敏曦郡主如今在……” “什么?”冯公公堆满褶皱,铺满香粉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连忙敛眉,“邢无云呢?” “他现今在……”探子继续说道。 “嗯,都派人盯紧了,不许再有任何差池。”冯公公微微点头,沉声道。 “是。”探子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冯公公安排好一切,抬眸,这才发现如今天色已晚,转眸,盯着寝宫内,见依旧无任何响动,叹了口气,“王爷这次伤的不轻。” 四喜立于一旁,也不敢吱声,不过,突然想起上次远在边关之时的事情,侧眸,看向冯公公,“干爹,四喜总觉得上次边关之事甚是蹊跷。” “说来听听。”冯公公眸光一沉,低声道。 四喜便将边关发生之事细细地说来,将心中的疑惑道出,接着看向冯公公,“那青衣到底是何人派来的?王爷竟留他性命,这其中的用意又是什么?还有,王爷那夜也不知为何,口口声声唤着先皇,执意说看到了先皇的影子,翌日一早,便只身驾马离开,不让四喜跟着,后来,王爷回来时,浑身是伤,事后,四喜才知,保护王爷的暗卫亲信全部被杀死,这其中定然有重大的阴谋。” “嗯,这事容洒家好好想想,敢动王爷的人,竟然知晓王爷软肋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冯公公狭长的双眼碎出一抹冷光。 已至深夜,凤傲天收起内力,便觉得胸口舒坦了许多,自冰床下地,走出了密室,挥手,内堂的灯瞬间亮起。 凤傲天抬步,走出内室,见书房内烛光明亮,嘴角勾起一抹欣慰,随即坐与厅内,倒了一杯茶饮下。 冯公公见王爷安然无恙地出来,顿时放下心来,连忙步入寝宫,“王爷,您饿了吧,老奴即刻命人摆膳。”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冯公公,“事情如何了?” 冯公公一面给四喜递着眼色,一面向前走了半步,立于凤傲天一侧,如实回禀道,“那吏部尚书府遭了大火,府内无一人生还,昨儿个行刺之人亦是无活口。” “嗯,继续。”凤傲天端起茶杯,葱如白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杯子。 “探子回报说,寻到了敏曦郡主的下落,她如今在前去两淮的路上。”冯公公低声说道,“右相之子邢无云今儿回了京,现如今在芙蓉阁。” “芙蓉阁?”凤傲天微微挑眉。 “这芙蓉阁乃是京城的第一青楼,这邢无云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生性风流,即便是这些年外出游历,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冯公公想起这邢无云,便一脸的不满,此等流连烟花之地的男子,他可不愿让他染指了王爷尊贵的身姿。 凤傲天沉默不语,蓝璟书今日刚启程前去两淮,那敏曦郡主便紧随其后,她前去,怕是蓝璟书那处更加地难办。 至于这邢无云倒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刚刚回京,便流连青楼,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但,依着这具身体的前身,着实对这等风流不羁的人不感兴趣,故而,才让他逃得一劫,否则的话,如今,他已经如其他公子哥豢养与她的美男后宫了。 在她思谋时,菜肴已然摆好,凤傲天起身,将杯子放下,径自向书房内走去,掀开帘子,明亮的灯光映照着一抹淡雅的背影,说不出的安逸恬淡,仿若这尘世中的繁杂与他毫无相关,而他依旧如故地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 凤傲天斜倚着门边,注视着那抹背影,前世的她也是这般孤寂的吧,如今的她,又何尝不是孤独一人? 她收敛起心思,缓步上前,行至他的身侧,那俊美的侧脸,凝聚着不容打扰的专注,她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若是能有如此一人一直陪着她也不错,她自后背轻轻地环上他的颈项,将头靠在他单薄的肩上,轻声道,“你能陪本王一辈子吗?”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qquser7046901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梦轻尘、15067242656、邹锦涛123456送的花花,么么哒! 058 皇上变了? 男色:“爷”太残暴,058 皇上变了? 慕寒瑾正在思量着眼下的奏折上报事务,该如何处理,突然有一双手臂自后背环着他,耳边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阵和煦的微风悄无声息地吹入他的心神,他执笔的手一顿,墨迹滴落在奏折上,渲染开来…… 她说什么?他被这声音弄得心神一晃,身体僵坐着,不敢动弹。舒悫鹉琻 凤傲天见他这副模样,敛去心中那一抹莫名的愁绪,侧着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撤出环在他颈脖上的双臂,“一日未用膳,不饿?” 慕寒瑾循着那声音,微微侧眸,对上她依旧如常的目光,连忙敛去心思,刚才的话语,一定是他太过于专注,而产生的幻觉,她怎会说出那番让他心神难安的话语呢? 他轻轻地放下朱笔,接着自榻上下来,恭顺地立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 “用膳。”凤傲天习惯性地牵着他微凉的手指,缓缓离开书房。 慕寒瑾跟在她的身侧,打量着她,那声音久久无法从心中挥散而去?但是,看她并无任何不妥,似是适才的话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他心中莫名地划过一抹异样,若是,她认真了,他该如何回答呢? 他这两年来,日思夜想地便是要逃离开这牢笼,这逃脱不了的枷锁,难道真的会因为他这几日的改变,守着她一辈子吗?不,他做不到,可是,天命不可违,今日的异象,可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二人不紧不慢地行至桌前坐下,凤傲天便将早已备好的汤递到他的面前,抬眸,看向冯公公,“每日三次,今儿个怎得忘了?” “老奴一定记得,日后不敢忘了。”冯公公连忙堆笑应道,心中却是不愿的,这个慕寒瑾与那鬼魅黑衣人到底有何关系?他如今还未查清楚,更何况,这几日王府内甚是不安稳,他哪有闲心专心伺候这不省心的主。 慕寒瑾接过汤碗,将碗内的汤一滴不剩地喝下,接着拿起碗筷,安静地用膳,凤傲天也不说话,随着他不紧不慢地用着膳食。 偌大的寝宫甚是寂静,除左偶尔响起的碗筷与咀嚼声,一切显得甚是祥和,用罢晚膳,凤傲天便径自起身,想着夜魅晞经过这一番折腾,如今,是该好好歇着,一切事情,待她明日早朝回来再问也不迟,如今,当务之急的便是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 凤傲天转眸,看向冯公公,“去宫中将皇上请来。” “是。”冯公公明显一怔,想着深夜请皇上到此有何事?不过,主子之命,他不敢不从,故而,便转身前去吩咐。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奏折可都批阅完了?” “还剩几份。”慕寒瑾低声回道。 “嗯,走吧。”凤傲天说着,便起身,牵着慕寒瑾地手入了书房。 二人一路无话,随即面对面坐与软榻上,慕寒瑾继续批阅着眼前的奏折,凤傲天则拿起他批阅好的折子进行最后的审批。 若是按照法度,这些折子到最后都是要呈给皇上做最后批注,自凤傲天摄政之后,此制度便稍作了改变,因皇上年幼无法亲政,此事,便交由摄政王全权处理。 凤傲天拿着折子一面看着,一面执起朱笔,进行最后的批注,宫灯闪烁着淡淡的光晕,映照着二人俊丽的容颜。 冯公公命四喜前去宫中,而四喜则选了近路,不到半个时辰便行至东宫门处,拿了令牌进了帝寝殿。 凤胤麒正欲就寝,便听到德福禀报,“皇上,摄政王请您移驾摄政王府。” 凤胤麒自龙榻上起身,暗自思忖着,摄政王叔这个时候,唤他前去做什么?不过,想起昨夜之事,又想起今日摄政王叔对他的所言,他敛去心中的思绪,沉声道,“更衣!” 与此同时,太后寝宫,邢芷烟亦是很快得到了消息,杏眸微转,径自出了寝宫,向帝寝殿走去。 凤胤麒穿戴妥当,便踏出了帝寝殿,若是往常,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告知母后,可是,今儿个,却并未通报她,便自作主张地应了。 “皇上,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邢芷烟见凤胤麒踏出帝寝殿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若是以往,他不论去哪里,都会让她拿主意。 “儿臣给母后请安!”凤胤麒抬眸,便迎上邢芷烟看向他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并未知会母后,不免心生愧意,恭敬唤道。 邢芷烟不慌不忙地行至他的面前,“皇上,现今已是子时,深夜露重,你这是摆驾何处?” “母后,摄政王叔派人入宫传话,有要事与儿臣相商。”凤胤麒如实回道。 “哦,可知是何事?”邢芷烟打量着眼前的凤胤麒,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知,据说是急事。”凤胤麒自然不知摄政王府白日发生之事,一整个下午,他都陷入沉思,想着,如今他与摄政王叔的关系,而外界之事,他亦是从母后那处得知,毕竟,皇宫暗卫尽数掌握在母后手中,听命与母后,而他,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皇帝而已。 邢芷烟侧眸,扫过台阶下的一众奴才,沉声道,“是何人前来通传?” 四喜立于不远处,见太后发难,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回禀太后娘娘,是奴才。” “你可知摄政王深夜请皇上前去所为何事?”邢芷烟冷视着跪与地上的四喜,低声问道。 “奴才也不知,若不是情急之事,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深夜惊扰圣驾。”四喜连忙回道。 邢芷烟杏眸射出一抹冷光,沉吟片刻,接着转眸,敛去身上的凌厉,温声对凤胤麒说道,“既然事出紧急,那皇上便移驾前去看看。” “是,母后。”凤胤麒缓缓应道,接着转身,坐与龙辇中,离开了帝寝殿。 邢芷烟眸光碎出一抹冷寒,沉声道,“给本宫盯紧点,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题外话------ 嘿嘿……瓦绝对不会告诉乃们,小皇帝过去之后会肿么样……吼吼…… 谢谢亲耐哒破碎的琉璃之花(10)、北宫倾城、浅衫雾衣送的花花,么么哒! 059 请皇上进来,不必 男色:“爷”太残暴,059 请皇上进来,不必脱衣 凤栖两国边境处,慕寒遥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冷酷俊朗的容颜透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将军威严,他手握腰间挂着的佩刀,眸光冷寒,玑柏、李肃紧随其后,一行人刚刚巡逻归来。舒悫鹉琻 慕寒遥看着如今的天色,转身,看向玑柏,“一切照旧,切不可懈怠。” “是,将军。”玑柏领命,众人便退了下去。 慕寒遥侧眸,便看到守在他营帐面前的青衣,如今的他,不过是军营内普通的士兵罢了,每日按部就班地进行操练,站岗,比起凤傲天离开之时,他不似那般的瘦弱,反而结实了许多,皮肤也黑了些许,但,难掩他那一身的俊秀之气。 慕寒遥不发一眼,径自步入营帐,便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桌上便放着每日必看的密函,他抬眸,那道黑影已消失不见。 他不紧不慢地卸下身上的负重,只着一件舒适的中衣,墨发上束着的乃是凤傲天留给他的云锦发带,冷峻的容颜,并无半分的笑意,径自坐与桌案前,映入眼帘的便是摄政王独有的密函标致,当他伸手拿起密函时,便看到密函下面还放着一封书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家兄亲启”。 他抬起的手微微一顿,便将密函放下,将书信拆开,仔仔细细地阅过,嘴角更是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是带着欣喜与欣慰的微笑,笑过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笑得,连忙敛起笑容,修长带着厚茧的手指一遍遍地抚摸着书信,二弟一切安好,他心头的大石便放下,想着,这两年来,他们兄弟二人从未有过书信往来,他更是不知慕寒瑾的处境,未曾料到,摄政王竟然允许二弟写信给他。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与她那几日短暂的相处,还有这些时日的书信往来,每日的密函,他都会翻阅,信函内暧昧不清,带着调戏轻挑的话语,着实不堪入目,纵然是他征战沙场数年,也忍不住地会害羞起来。 他小心地将慕寒瑾地书信保管起来,接着打开密函,乍然一看,顿时,将密函自手中大力地甩了出去,因着他的力度,“咻”一声,那密函便直接飞出了营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正巧此时,玑柏有事禀报,却猝不及防地被那密函砸在了他的脚上,他低头,正欲捡起,却见一道冷寒的身影自营帐内迅速地冲了出来,在他伸手拿起时,已然落空。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不解,“将军……这……” “哦,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信函而已。”慕寒遥收起密函,语气冷淡地说道。 玑柏显然不信,依着慕寒遥的性子,无关紧要,还会被他丢出来?无关紧要,还能如今紧张地收着? “你找我有事?”慕寒遥看向玑柏,故意岔开话题。 “如今粮草紧缺,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玑柏也不再瞎想,直接说明来意。 “此事,我会上报朝廷,希望尽快补给。”慕寒遥面无表情地回道。 玑柏看了一眼慕寒遥,接着便行礼,转身离开。 慕寒遥见玑柏离开,随即便也回了营帐,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没被旁人看到,接着坐回书案旁,将手中他恨不得化成灰的密函打开,眸光变得阴沉,这摄政王当真荒淫,竟然问出这等问题,他接着提笔,在一旁写下回复,墨迹未干,便合了起来,接着拿起一旁崭新的折子,写了起来,待将所禀报之事叙述之后,便合起密函,那一道黑影便落于他的面前,眨眼间,书案上的两封密函便随着那黑影消失不见。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着实黑了不少,径自起身,上了床榻,顿时有些烦躁,他应当不回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回了呢? 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在批阅着奏折,烛台明亮,照耀着他们面带沉静的容颜,书房内流动着淡淡地书墨香气,夹杂着怡人的龙檀香,如此静谧的夜色,任是谁都不忍心打扰。 当凤胤麒行至寝宫前时,自龙辇下来,抬眼,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他便有些后悔,昨夜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着,日后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怎得不到一日,便又来了?而且,他竟然不知为何来此,难道还要再一次地脱了衣衫吗? 冯公公见皇上驾临,连忙行至书房禀报,“王爷,皇上驾到。” “嗯,请皇上进来,不必脱衣。”凤傲天语气极淡地说道,并未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是。”冯公公应道,便退出了寝宫。 凤胤麒正巧走近寝宫门处,正纠结着要不要脱衣,便看到冯公公堆着笑脸迎上前来,“老奴参见皇上,王爷请您移步书房,不用褪衣。” “嗯。”凤胤麒面色闪过一抹讶异,但转瞬即逝,随即抬步入内,依旧迈着平稳的步伐,待行至书房内,便看到软榻上对坐着的慕寒瑾与凤傲天,一个俊美中带着慵懒华贵,一个俊逸中带着淡雅沉稳,两个人如此坐着,却是难得的和谐,相得益彰,让他生出了一抹不满。 他缓步上前,看向凤傲天,“不知摄政王叔请朕前来所为何事?” 凤傲天并未抬头看他,而是慢悠悠地开口,“何为用人之道?” 凤胤麒显然一怔,连带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慕寒瑾亦是抬眸,注视着她,复又垂首,继续做着自个的分内之事。 “嗯?”凤傲天微微扬声,四周适才还略带温度的气息瞬间降至冰冷。 凤胤麒清清嗓子,虽然不知摄政王叔为何问他这些问题,但还是如实回道,“用人之道,首在鉴人,次在用人,终在聚人,德才须鉴,不鉴必失。” “何为用人有道?”凤傲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用人有道,失道致祸,聚人为果,正心为因。”凤胤麒沉吟片刻,复又认真回道。 “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该如何解?”凤傲天将手中的奏折丢至一旁,抬眸,注视着他。 凤胤麒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目光,“用人要疑,用人不疑,必死无疑,疑人不用,无人可用。” “抬手。”凤傲天眸光骤然变冷,沉声道。 凤胤麒正暗自得意,对自个应答甚是满意,但听到凤傲天所言,眸光微怔,迎上凤傲天冷冽如冰剑的眸光,他心神一颤,连忙垂下头,乖乖地伸出手掌…… ------题外话------ 嘿嘿……嘿嘿……瓦闪鸟…… 谢谢亲耐哒彡初雪夜末、雪可丶投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宝贝打赏的666币币! 谢谢亲耐哒飞羊儿gf3送的花花,么么哒! 060 机会只有一次 男色:“爷”太残暴,060 机会只有一次 凤傲天伸手,将他略比她小的手放入自己掌中,轻轻一拽,他便乖顺地坐在了她的腿上,他抬头,眨巴着双眼,傻傻地盯着凤傲天,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王叔抱着他,温柔的给他讲故事,或者是回答他一些天真问题的,让他倍感依赖的感觉。舒悫鹉琻 凤傲天注视着那一双黑漆漆的双眼,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个孩子,这两年来,因着她的冷漠和疏离,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依赖着她,更甚者是,让自己小小的年纪,便承担起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当他坐上那龙椅,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知的孩童。 她在想着当时这具身体的前身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宠溺着这个孩子?她将自己对先皇的爱埋得极深,可是,却又无处寄托,而凤胤麒确实与他父皇长相极像,尤其是那眉宇间的神态,像极了先皇,故而,她才会将自己对与先皇的柔情尽数转移到了凤胤麒身上。 爱不得,得不到,却又偏偏执着地爱着,这样压抑的感情,痛苦的痴缠,苦苦纠缠着她,直至先皇驾崩,她却无缘见他最后一面,她不知他弥留之际可否想起她?也不知他最后可否有话对她说?他便这样走了,却不知,有一个人自懂事以来,便深爱着他,他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与梦想,希望破了,梦想碎了,她该何去何从? 她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那便是将这些虚妄全部毁灭,她要随着这个国家的灭亡而随他而去,想到此处,凤傲天心口一痛,眉头微蹙,她死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自己感应不到? 凤胤麒注视着凤傲天的神情,见她若有所思,秀眉紧蹙,面露悲伤,他抬起另一只手,习惯性地触上她的眉宇间,上下轻抚着,想要抚平她的愁绪,这样的神情,他曾经经常见到,不曾料到,时隔两年,王叔依旧是这般的忧愁。 凤傲天回过神来,盯着他,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浅笑,“好了,将眼前这些看了,挑拣出你能办的。” 凤胤麒连忙收手,接着转身,便看到书案上放置的一堆一堆的奏折,他登基两年之久,却从未批阅过奏折,如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他再次将目光落在凤傲天身上,“摄政王叔,朕还未到亲政的年龄。” 说罢之后,他便心生后悔,如今,摄政王叔让他批阅奏折,那不是说明,他有机会可以参政吗?怎得会拒绝呢? 凤傲天伸手,狠敲着凤胤麒的脑袋,“看与不看全看你自己,机会只有一次,倘若错过了,那么,本王不会再给你第二次。” 凤胤麒凝视着凤傲天突转的冷寒瞳眸,转身,乖觉地坐在她的怀中,拿起眼前的奏折,一个一个地翻阅起来。 慕寒瑾已经将最后的一封奏折批阅好,适才凤傲天露出的神情,他更是尽收眼底,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不想要这江山吗?她适才为何流露着那般悲伤的神情?她心中在想着谁? 他垂首,放下朱笔,默默地沉思着,若她真是命定的王尊,那么,这一切变是命中注定,他即便排斥,却也是无可奈何不是? 凤傲天将凤胤麒挪在一旁,便下了软榻,她能看得出慕寒瑾藏着心事,上前一步,“陪爷出去走走。”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连忙下榻,穿好鞋子,恭敬应道,“是。” 凤胤麒抬眸,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接着垂眸,继续翻阅着奏折,摄政王叔说得对,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看着手中的折子,脑海中浮现出适才摄政王叔问他的问题,他突然有些感悟,拿起朱笔,亦是将自个的见解批注与奏折上。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径自走出寝宫,二人一路无话,不过是信步闲游。 待凤傲天离开时,便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冯公公看了那一抹消失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已入局,那便等着死吧。 因着忙了一整日,他们皆是穿着官服,如今,夜色寂寥,凤傲天的朝服外袍在夜魅晞那处,他只着褐色锦衫,褪去了摄政王的威严,反倒多了几分月桂清华。 慕寒瑾一身紫色官袍,俊逸非凡,缓步与她错开半步,走在她的身旁,她牵着他冰凉的手指,微微握紧,“你有心事?” “微臣……”慕寒瑾微微垂眸,正欲开口辩解。 “罢了,爷不过是让你陪着散散心。”凤傲天冷声打断他的话语,有些事,还是不必说得好,她如今根基未稳,四面树敌,人心涣散,江山唯恐,即便她想要杀伐决断,也要有厚实的力量才可。 她需要稳定朝局,收拢人心,必须要有所收敛,她心中很清楚,何人在她摄政王府设下了眼线与棋子,这些,她会慢慢地收拾,能用之人,她必定护着,至于无用之人,用除后患。 皇宫内,邢芷烟自凤胤麒行至摄政王府,便坐立难安,彻夜难眠,等待着探子回报。 一抹黑影匆匆落下,跪与她的脚下,“太后,冷将军被摄政王救活,伤势慎重,如今在清辉阁养伤。” “嗯,那便好。”邢芷烟顿时松了口气,玉手覆上心口,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温婉浅笑,接着沉声问道,“皇上在摄政王府可好?” “皇上如今正在批阅奏折。”黑影如实回道。 “真的?”邢芷烟面露惊讶,接着沉下脸来,“这绝对不可能,凤傲天性子跋扈,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又怎会让麒儿参与朝政?” “是属下亲眼所见。”黑影复又肯定回道,待回禀罢,突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在邢芷烟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七窍流血而亡。 “这……怎么会?”邢芷烟吓得连忙后退一步,待仔细看去,那眼前的黑影已然化成一滩血水,她当即吓晕了过去。 ------题外话------ 嘿嘿……好戏才刚刚上演……柠檬大吼一声……亲耐哒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求收藏啊! 谢谢亲耐哒zx132844、saeneny、ngyunni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ngyunni打赏的666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dkweiwei送的880朵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saeneny、夜依渲、15067242656送的花花,么么哒! 061 侄儿能跟您同榻吗? 男色:“爷”太残暴,061 侄儿能跟您同榻吗? 慕寒瑾垂眸,注视着他宽大的袖袍下,两人紧握的手,他从未想过,自个有朝一日,能同一名男子这般携手漫步,而这个人曾经是他一度想要逃离之人,不过是短短数日,为何,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改变? 她的残暴依旧,可是,偏偏在这霸气中却总是生出淡淡地温柔,让他不知所措,不知所谓,任凭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哪怕前面是悬崖,是万丈深渊,他有那么一刻在想着,也许他也会这样随着她一同跃下,共赴黄泉。舒悫鹉琻 他被自个内心深处可怕的想法惊醒,天呐,他在想些什么?怎会有这种念头?他不是恨极了她,厌恶极了她吗? 轻烟柳影,树叶婆娑,一阵微风吹过,慕寒瑾不由得一阵颤栗。 “冷了?”凤傲天微侧头,问道。 慕寒瑾抬眸,对上她关切地冷眸,温声回道,“有点。” 凤傲天浅笑一声,揽着他的腰际,足尖轻点,便飞身回了寝宫。 冯公公见自家主子回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王爷,您回来了。” 凤傲天见冯公公眉开眼笑,便知事情办妥,故而点头道,“不就是个小蝼蚁,不值一提。” “是,王爷。”冯公公依旧笑颜如花,掩饰不住,虽然是蝼蚁,但,着实将那太后吓得不轻,他心里可算是舒坦了一些。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进入寝宫,直接行至内堂,“给爷宽衣。” “是。”慕寒瑾低声应道,抬起双手,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他的容颜,淡如兰,雅如水,可惜,这雅致的背后隐藏着的,却不是她能轻易窥探的,她站立不动,任由着他极其谨小慎微地褪去他身上的锦衫,他伸手,便要解开她的里衣,手指却被凤傲天握与手中,“去将爷的中衣拿来。” “是。”慕寒瑾抬眸,见她面容冷淡,敛去眸中的一抹黯然,转身向前走去。 凤傲天缓步行至屏风后,听着慕寒瑾走近的脚步声,“放在一旁。” “是。”慕寒瑾将手中的中衣放在屏风一旁的桌台上,便恭敬地立于一侧,他如今希望能够抽些空当,卜上一挂,此事,他着实拿不定主意。 凤傲天自屏风走出,看着慕寒瑾,“去换了。” “是。”慕寒瑾点头,手中拿着已然准备好的中衣,步入屏风后。 凤傲天抬步,悠闲地踏出内堂,向书房走去。 凤胤麒小小地身板,端坐于书案旁,显得甚是弱小,他却坐的端正,一手拿着御笔,一手翻阅着手中的折子,眉头深锁,甚是认真。 凤傲天掀开帘帐,步入书房,径自行至他的身旁,随意地坐下,顺带着将他抱起,放于自己腿上,“可都挑出来了?” “摄政王叔,朕能办的只有一二。”凤胤麒勉强将所有已经分类好的奏折看罢,这上面不乏慕寒瑾已然做了精确批注的折子,比起他所想的策略,更加地有利于施行,他这才意识到,何为用人之道,不禁为自己当初对慕寒瑾的嗤之以鼻感到羞愧。 凤傲天冷声道,“将你能办的挑出来,给本王瞧瞧。” “是。”凤胤麒乖觉地将能办的折子递给凤傲天,低垂着头,等待着她的决断。 凤傲天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两个折子,“你确定要如此做?” “嗯。”凤胤麒连忙点头,想着这两个折子,慕寒瑾并未批注,而摄政王叔也并未审批,他看了一遍,依着目前的情形,亦是他能办的。 凤傲天伸手,狠狠地敲着他的脑袋,“吏部尚书府今儿个已被大火淹没,他提的方案能行得通?” 凤胤麒仰着头,注视着她,“这事朕怎不知?” “自今儿个起,每日早朝之后,你便随本王回府。”凤傲天语气淡淡地道,抬眸,看向正入内的慕寒瑾,“给慕爱卿打下手。” “是,朕……侄儿遵命。”凤胤麒欢喜地应道,摄政王叔如今肯让他参政已经是难得,他心中更是明白,慕寒瑾的能耐绝对不容小觑,怪不得,当初,父皇要请他当太傅,但,那时的慕寒瑾太过于清高,如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慕寒瑾先是一怔,虽不知摄政王到底打得是何主意,却也应了下来,接着便行至软榻一旁,径自坐下。 这一夜,皇宫中因太后突然晕倒,乱成一团,而摄政王府却是灯火通明了一夜,待到三更时分方可忙罢。 凤傲天径自下了软榻,看着坐与软榻上的凤胤麒,“冯公公,带皇上前去别院歇息。” “是。”立于书房外的冯公公低声应道。 凤胤麒抬眸,眨巴着双眼,注视着凤傲天,“摄政王叔,侄儿能跟您睡吗?” 他清楚地记得,以往,他总是会粘着跟王叔一块就寝,而王叔总是宠溺地怀抱着他,二人同榻而眠,这两年来,王叔对他的冷漠,让他心生畏惧,如今,再次感受到那久违的温暖,他却想要的更多。 凤傲天挑眉,伸手,捏着凤胤麒的脸颊,“跟本王睡?你这小家伙,别忘了,昨夜对本王做过什么。” 凤胤麒这才想起,昨夜不小心亲了王叔,连忙低垂着头,脸上更是染上一抹羞涩,“摄政王叔,昨夜纯属意外。” “意外?拿了本王的袍子,何时还?这个意外,皇上可要记得还。”凤傲天紧接着说罢,手臂一揽,便将他直接拉入了怀中,接着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内堂走去。 凤胤麒靠在她的怀中,嘴角洋溢着抑制不住地喜悦,不过是短短一日,她便彻底地将他辛苦建立两年的心墙击碎,虽然,她还是那般的冰冷,可是,凤胤麒知晓,他最喜爱的王叔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慕寒瑾微微侧眸,正好对上凤胤麒笑吟吟地稚嫩的面容,他又是一怔,抬眸,却看到凤傲天正勾起一抹邪魅注视着他。 这一夜,寝宫内甚是静谧,慕寒瑾一如昨夜那般安静地侧卧与她的身侧,凤胤麒一手拽着她的衣袖,三人安然睡去。 第二日,龙辇先行,摄政王皇辇在后,清晨分外地寂静,却透着皇家威仪,待凤胤麒下了龙辇,便看到太后寝宫的总管太监迎上前来,“皇上,太后……太后凤体遇袭……恐有不测。” ------题外话------ 嗷呜……亲耐哒……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会二更,嘿嘿……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12)、败犬符、北宫倾城、心光闪闪送的花花,么么哒! 推荐好友文《调香宗师在田园》风间云漪 国际顶级调香师慕念秋被人撞下楼梯,一睁眼就听人家小姑娘叫她娘,镜子里一张陌生至极的女人脸,慕念秋惊悚了! 小姑娘乖巧聪慧,早熟懂事,只可怜刚死了娘,又没有爹,慕念秋咬咬牙,收了!不就是多个闺女嘛,她还养得起! 什么!?母女俩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只有曾阿婆留给她们的三间小木屋两亩小荒地,这也有人抢!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都能被你们给欺了去,她慕念秋还怎么混? 062 爷去哪,你便去哪 男色:“爷”太残暴,062 爷去哪,你便去哪 “遇袭?”凤胤麒上前一步,面露惊愕,母后怎会突然遇袭? “正是,昨夜皇上移驾不久,太后寝宫便遇刺客突袭。舒悫鹉琻”郭徽自邢芷烟皇后时便跟着她,忠心耿耿,亦是她的心腹,此时,弓着腰,面露惊慌地说道。 “母后可有大碍?”凤胤麒不免担忧地问道。 “太后本就有心绞之痛,昨夜受了惊吓,如今昏迷不醒。”郭徽连忙回道,眸底当瞟过缓步前来的凤傲天,闪过一抹精光,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这大内禁宫,怎会有刺客,太后不问朝政,不理世事,这刺客未免来得太过于奇怪?太后至今未醒,皇上,您……” 凤胤麒听着郭徽近乎于鬼哭狼嚎之声,隐去内心的疑惑,摆手将他的话语打断,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皇上,早朝时辰已到,你要去哪里?”凤傲天冰凉如水的声音穿透幽深的城墙,传入凤胤麒的耳畔。 凤胤麒脚步停顿,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摄政王叔,母后寝宫昨夜遭遇刺客,着实受了惊吓,至今未醒,朕自当前去看望。” “宫中一向守备森严,怎会有刺客突袭,此事当真蹊跷,说来,本王亦是许久未前去探望皇嫂,如此,本王便随皇上一同前去。”凤傲天挑眉,慢步向凤胤麒走去。 慕寒瑾跟随其后,想着,如今此事与他无关,他还是按部就班地上朝为好。 “爷去哪,你便去哪。”凤傲天握紧慕寒瑾微凉的手指,抬步,走近凤胤麒,“走吧,可不能耽误了早朝。” 凤胤麒抬眸,看向凤傲天,沉吟片刻,看向郭徽,“刺客可有抓到?” “那刺客武功高强,杀了寝宫内的数名宫女太监,便逃脱了。”郭徽未料到凤胤麒会问这些,敛去心中的疑惑,如实回禀,以往,皇上要是得知太后之事,不论大小,皆不问缘由,匆匆赶去,怎得如今会一反常态? “那刺客可留下何线索?”凤胤麒紧接着问道。 “这……老奴不敢说。”郭徽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战战兢兢地后退一步。 “有何不敢?”凤胤麒眸光微眯,冷声道。 “那刺客逃脱时,不小心留下了这个。”郭徽连忙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令牌双手呈于凤胤麒手中。 凤胤麒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朝时辰已到,母后怕是受惊过度,才会导致昏迷不醒,待朕上罢早朝,再前去看望。” 他将那令牌握与手中,一手背在身后,转身,向勤政殿走去。 凤傲天当然认得那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邪魅笑意,牵着慕寒瑾的手随着凤胤麒走去。 郭徽面色怔怔地注视着凤胤麒离开的背影,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皇上今儿个是怎得了?为何会对太后遇袭一事一点都不紧张呢? 他顿觉不妙,匆匆自地上起来,疾步前去禀报。 早朝之上,凤胤麒因着昨夜将所有的奏折看了一遍,心中亦是大概地有所了解,故而,众百官在议政时,他不像以往那般,只能将自个当成木偶,不闻不问,如今,他也会偶尔提些意见,或者是,洗耳听闻。 若是以往,堂堂正二品官员府邸一夕之间被大火淹没,连带着府上三百余口人被活活烧死,如此大事,自昨日便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今日早朝之上,百官更是不敢言语,只是例行公事将此事呈报。 而凤傲天不过是淡淡地说道,“吏部尚书乃是六部之首,掌管凤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不能一日空缺,此事交由检察院御史处理,今日之内,自内部提拔一名胜任即可,至于原吏部尚书府失火一案,便交由京兆尹,若是三日之内破不了案,你便提头来见。” “臣遵命!”京兆尹颤颤巍巍地应道,不禁叫苦连天,想着如今摄政王勒令他一月之内整顿京中治安,如今,又接了这个烫手山芋,看来,他怕是小命不保。 “边关告捷,虽然,栖国暂时退兵,但,如此反反复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国库还剩多少?”凤傲天沉声道。 户部尚书宋岩上前一步,恭身道,“启禀摄政王,近年来,各地灾害不断,官员紧缺,田地更是颗粒无收,所征收的税银,粮食不到两成。” “能维持多久?”凤傲天当然清楚如今国库处于何种状态,故而沉声问道。 “最多支撑两月。”宋岩紧接着回道。 此言一出,百官更是不敢言语,生怕惹祸上身,他们自然知晓如今国库空虚,但,谁又敢直谏,岂不找死? “此事容后再议。”凤傲天一一扫过堂下百官的神色,心下已然明了。 早朝之后,凤胤麒便径自走出勤政殿,他转身,注视着凤傲天向他走来,“摄政王叔,朕前去看望母后。” “本王也去瞧瞧。”凤傲天负手说道,转身,看向慕寒瑾,低声道,“昨日本王有事,便未与慕寒遥通信,想来,待会回府,便能收到他的回函,你说,他当如何回答?” 慕寒瑾低垂着头,耳畔传来她略显低柔的笑语,透着分外的暧昧,在偌大的大殿外,看起来甚是刺眼。 他这才想起前日她写与大哥的信函,脸上染上一抹红霞,如此看去,却有一股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的风情,让凤傲天看着心情愉悦了几分。 她牵着他的手,轻轻一拽,他便贴在了她的怀中,抬眸,注视着她嘴角微噙着的笑意,连忙垂眸,暗暗地将凤傲天低骂了几遍,这等庄严威武之地,她怎得能说出如此淫秽之语? 凤胤麒抬眸,看向凤傲天笑意吟吟地调戏着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不悦,这样的笑意,应当只能属于他。 他伸手,拽着凤傲天的袖袍,“摄政王叔,朕记得,您精通医术,待会,可否为母后诊断诊断?” 凤傲天被凤胤麒拉扯着,垂眸,看向他不似以往那般对她笑得极其亲和,而是近乎于撒娇般的语气,她嘴角微勾,笑意更深,“若是麒儿开口,本王便勉为其难,给他一个面子。” ------题外话------ 亲耐哒们,二更待会奉上,嘿嘿……小皇帝虽然正太,但也有腹黑的时候……哈哈…… 谢谢亲耐哒saeneny(10)、15067242656、付海莲(4)、冰凉幽风(6)、陌妍嫣(5)、ngyunni(60)、vv515921(50)送的花花,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ddd3ho打赏的100币币,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冰凉幽风送的钻钻,么么哒! 063 还需要一味药引(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63 还需要一味药引(二更) “侄儿请王叔为母后诊断。舒悫鹉琻”凤胤麒眼眸转动,连忙笑吟吟地转了话锋。 凤傲天伸手,故作亲昵地捏着他的脸颊,“麒儿可知昨夜刺客是何人?” 凤胤麒自知瞒不过凤傲天,便将手中的令牌递与她,“这个令牌是王叔府上的。” “那麒儿认为呢?”凤傲天随意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一面走着,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此事明显是栽赃嫁祸。”凤胤麒毫不犹豫地说道。 “难道不是挑拨离间?”凤傲天紧接着开口。 凤胤麒敛眉,连忙抬眸,“王叔,若是挑拨离间的话,侄儿会做出选择。” 凤傲天眸光微眯,注视着凤胤麒,见他眸光中溢满了坚定,此事,不过是个开始,邢芷烟不傻,为何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看似愚蠢,却是在暗中提醒着凤胤麒,让他心中做出判断,到底该站在那一边? 这是个开始,亦是邢芷烟在向她宣战,不过,人心最是难测,本以为所有之事尽在掌握之中,可还是会有所意外,而这个意外,便是凤胤麒的心。 凤傲天很清楚凤胤麒对待她这位王叔的感情,比之他的母后还要深,她不禁有些感谢这具身体的前身当年那般地疼爱着这个孩子,让他自幼用一种崇拜之心仰望着她,虽然,时隔两年,可是,这种感情却不曾消失,收复人心,比杀人要有趣得多,更值得,不过,前提是,此人之心能收复,若收不了,那只能除之。 此间,三人无话,慢悠悠地行至太后寝宫,郭徽已在寝宫外恭候,见皇上与摄政王一同前来,连忙上前迎道,“老奴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母后如何了?”凤胤麒抬眸,冷声问道。 “如今还未清醒。”郭徽苦着一张脸,回道。 “朕进去看看母后。”凤胤麒说罢,便抬步入了寝宫。 凤傲天与慕寒瑾随即入内,行至内堂处,凤傲天并未多走一步,而是威严地立于门口,透过凤榻华丽的幔纱,便看到邢芷烟和睦躺着。 凤胤麒转眸,看向凤傲天,“王叔,您忘了适才答应侄儿的事?” “麒儿的请求,本王怎能不应。”凤傲天说着,便伸手贴在凤胤麒的胸口处,指尖隔着龙袍,划出一丝丝的凉意。 “王叔?”凤胤麒有些不解地看向凤傲天,面色有些不自然。 凤傲天浅笑不语,接着轻轻一扯,便在龙袍上扯出一根金线,手指轻轻一弹,那金线的一头便穿过内堂,落入凤榻之上,“将金线缠在太后手腕处。” “是。”一旁伺候的宫女还来不及错愕,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将金线缠在了邢芷烟手腕处。 寝宫内寂静无声,噤声不语,生怕惊扰了摄政王把脉。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凤傲天手指一动,那缠与邢芷烟手腕处的金线便被收回。 “王叔,母后凤体如何?”凤胤麒上前一步,看向凤傲天问道。 凤傲天将手中的金线塞入凤胤麒的怀中,“皇嫂身子虚弱,需要静养,若是想要尽快痊愈,还需要一味药引。” “哪味药引?”凤胤麒眨着双眼,连忙问道。 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瑾,勾起他的下颚,似调笑地说道,“如花似玉的美男怕是承受不起。” 凤胤麒有些不明,但,慕寒瑾却知晓她话中的含义,想要低头,却被她如此逼视着,他只能隐去内心的鄙夷,狭长温和的双眸对视着她。 “侄儿不明白。”凤胤麒不解地看着凤傲天,有些苦恼地问道。 “皇嫂自皇兄归天之后,禁欲太久,确实需要滋补一番才可。”凤傲天慢悠悠地说道,“若是两个时辰未醒,麒儿可前去本王那处,本王自会挑选几名姿色上等,体型健魄的男子,给皇嫂当药引子。” 凤胤麒安静地听罢凤傲天所言,思谋了半晌,才知晓他这摄政王叔所言,小脸羞的通红,连忙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袖袍,“王叔,母后贵为国母,怎能做出此等之事?” “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更何况,皇嫂正值年华,怎能辜负了这如花美眷的青春?”凤傲天不以为然地说罢,便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寝宫外走去,“麒儿,你便在此处等着皇嫂,若皇嫂两个时辰之后未醒来,可要通报一声本王,本王也好为皇嫂准备药引。” “侄儿……”凤胤麒目送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顿时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径自向凤榻内走去,便看到凤榻之上,邢芷烟已经气得连连喘气。 他眸光一暗,掀开纱帐,“母后,你这又是何苦?” 邢芷烟因怒气,涨红了脸,却看到凤胤麒眼眸中的暗沉,更是气血涌上心头,她按着心口,“皇儿,母后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父皇留下的江山。” “可是,母后,王叔虽然残暴,可是,她还是极疼爱儿臣的,自昨夜开始,儿臣便可以参政了,等三年之后,儿臣亲政,这凤国的江山,自然能守住。”凤胤麒如今一心想着凤傲天的好,而邢芷烟这次的举动,他心中多少有些明白。 “皇儿,难道你以为母后如此做,不惜让她羞辱,难道是为了一己之私?”邢芷烟按着胸口,气喘地瞪视着凤胤麒,不过是短短一日,他的心便向了凤傲天,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与付出,难道都白费了?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一心为的是儿臣,可是,此事,儿臣自有主张,如今,母后还是养好身体。”凤胤麒淡淡说罢,向邢芷烟微微行礼,“儿臣还有政务要忙,先退下了。” 邢芷烟未曾料到,她亲手培养的儿子,竟然一夜之间倒戈相向,她看着他漠然离开的背影,后悔前日让他前去摄政王府,顿时一口鲜血吐出,彻底晕了过去。 ------题外话------ 哈哈……这素一气太后……后面还有更狠的……噗哈哈…… 推荐好友文《腹黑相爷的嚣张嫡妃》若青言 “江黎,即便你爹位高权重,我彦司明也不可能以身换得偷安。断袖之癖,你休想!” “断袖?今儿小爷就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男色之风!” “吧唧——” 万物寂赖,倒抽一片。 小太监眼皮直跳,“左相大人,您还好吗?” “江!黎!”一声怒吼,响彻大殿。 穿越?权相之子?女扮男装?淡定!然后……顺应天命,混吃等死! 老爹位高权重,把持朝政?不怕,那是拼爹第一条啊,坚决拥护之! 左相美色难当,刚正不阿?行,小爷十八般调教,不信不将他掰弯了伸直了,任由蹂躏! 小皇帝城府深,手段狠?但是此等正太,萌之当道,岂能放过! 064 该是他摊牌的时候 男色:“爷”太残暴,064 该是他摊牌的时候 凤胤麒踏出太后寝宫,望着那缓缓离开的凤傲天的背影,深深地吐了口气,踩着轻快地脚步追赶着那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舒悫鹉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在皇宫的青石上,清风拂面,她略显慵懒地微眯着凤眸,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爷今儿个放你回慕府,说来,你也有两年未曾见过母亲了吧。” 慕寒瑾微微一怔,抬眸,注视着她的侧眸,手指不自觉地蜷着,垂首道,“微臣谢王爷恩典。” “不过,爷只给你两个时辰,今儿个的折子可还等着你,朝堂之上所议之事,可不要忘了。”凤傲天握紧他微微颤抖的手,“每月爷准你休沐两日,回府探望老母,剩下的时日可都要归爷的。” “是。”慕寒瑾更是心中一颤,回想着这两年来,他被关在摄政王府,从未外出过,更休要提回慕府探望自己的母亲。 凤傲天不再说话,待行至东宫城门处,凤胤麒已经气喘吁吁地跟上前来,“王叔,等等侄儿。” 凤傲天转身,见他因疾跑,面色泛红,大喘着气,浅笑道,“麒儿为何跑得如此急切?” “侄儿随王叔一同回府。”凤胤麒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衣袖,勉强平复气息。 “皇嫂如何了?”凤傲天盯着凤胤麒,注视着他眼眸中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问道。 “母后适才清醒了,并无大碍。”凤胤麒不动声色地回道,抬眸,看了一眼她身侧的慕寒瑾,连忙扯着凤傲天的袖袍,“王叔,侄儿坐您的皇辇。” “皇上,这……”他身旁的总管太监连忙上前提醒道,皇上怎可与摄政王同坐一处? “有何不可?朕说坐得便坐得。”凤胤麒冷下脸来,狠戾地瞪了一眼身侧德福,抬头,笑吟吟地看向凤傲天,“王叔,侄儿有些饿了。” “如此,那便随本王一同回府吧。”凤傲天伸手,便将凤胤麒带入怀中,转眸,看向慕寒瑾,“四喜,派人送慕侍妃回慕府。” “是。”四喜垂首应道。 慕寒瑾目送着凤傲天与凤胤麒坐入皇辇,浩浩荡荡而去,适才极力掩饰的喜悦,如今尽数释放而出,淡雅如玉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浅浅地笑容,此时,正值晨曦辉照,映衬着他如尘的俊颜,凭添了几分艳丽,如一抹倾泻而下的清泉,沁人心脾。 凤傲天坐与皇辇中,阖目假寐,坐与她身旁的凤胤麒抬眸,注视着她冷峻的侧脸,径自傻笑,不发一言。 “看本王做什么?”凤傲天猛然张开双眸,那眸光如春日骄阳般,清丽乍现,甚是晃眼。 凤胤麒连忙垂眸,低声道,“王叔,侄儿有些乏了,且先歇会。”说罢,也不等凤傲天说话,便径自靠在她的怀中,打着哈欠,阖眼睡去。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怀中的小家伙,心头却萦绕着一抹解不开的思绪,她敛去心中的愁绪,袖袍一挥,便盖在他的脸上,接着也阖眼休憩。 四喜已经命人被好马车,慕寒瑾坐入,依旧觉得如梦境般,待马车行驶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上,他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的真实,他真的要回家了吗? 如今的他,归心似箭,“母亲,您一切可安好?不孝子回来了。” 摄政王府,夜魅晞天未亮便起身,顿觉身体舒爽了许多,也不知为何,他竟然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他体内流动着,这样微妙的感觉,让他倍感惊喜,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就证明他的奇经八脉在慢慢地愈合?他有机会恢复武功了?想到这处,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娆地笑意,这样被掣肘,不惜出卖自个灵魂的日子,难道要到头了? 想到这处,他更是愉悦不已,屏退侍从,径自盘膝打坐,调息内力,盘算着恢复武功的时日,也许不用一月,他便能恢复武功,到那个时候,即便他离开这里,也不会担心母亲派人将他带去,到那时,他便真的自由了。 如此巨大的喜悦之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凤傲天的身影,这细微的变化是这两日才有的,这才想起被倒吊的情形,还有,她为自己压制体内寒气的画面,他顿时恍然大悟,是她不动声色地为他疗伤,如此想来,他幽幽地叹息着,他自以为自己隐藏地极好,将自个的喜怒哀乐全都收了起来,将自己变成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可是,却独独逃不过她的双眼,这两日连番发生之事,她已经将他看透,在她的面前,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他全身无力地爬在软榻上,抬眼,望着窗外的晨光,她该回来了,回来之后,该是他摊牌的时候,那么,摊牌以后呢? 他不敢想象,倘若,她要杀了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还要为自个疗伤?倘若,她要杀了他,为何还要如此温柔待他? 可是,那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吧……夜魅晞美眸流转,愁容满面地微抿着娇艳的红唇,丝绸般地墨发散落在软榻上,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此时,随喜在屋外禀报道,“主子,王爷回府了。” 夜魅晞毫无生气地应道,“嗯,本宫这便准备。”说罢,有气无力地起身,迈着轻飘飘地步子走出了宜欢阁。 凤胤麒是真的睡着了,皇辇已然行至摄政王府,凤傲天并未将他叫醒,而是将他抱入怀中,自皇辇中出来,径自向寝宫走去。 凤胤麒安心地躺在凤傲天怀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容,接着便安心睡去。 ------题外话------ 谢谢亲耐哒付海莲(5)、英国酒友(5)、13331823779(40)、15067242656送的花花,么么哒! 休沐:犹休假,《汉书·霍光传》记载:“光时休沐出,桀辄入,代光决事。” 《重生之锦绣嫡妃》文/陆天舒 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却是风定国不详的女子,甚至从小就被囚禁,只因她天生红眸,视为异种,更视为灾难。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将门嫡女,本以为自己得到了梦想中一人一世一双人的美梦,却不曾想,那足下的鲜血弥漫,那红袍嫁衣,却生生的断送了她所有的幻想! 那一天,她的准夫君和她亲如姐妹的女子,利用她的善心,毒害她,亲手葬送她满门,挖她心血,饮恨而终。 065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男色:“爷”太残暴,065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凤傲天抱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自然知晓这个小家伙的小动作,但,也并未揭穿,而是任由着他如此。舒悫鹉琻 夜魅晞远远便瞧见凤傲天俊朗的身影,卓尔不凡的身姿,透着华贵震慑,不容侵犯的霸气,仿佛那屹立不倒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可是,独独让他看出了那冰封的外表下,正在散发着淡淡地柔光。 他看向凤傲天怀中躺着的明黄,嘴角微撇,爷还真是口味重,连小孩都不放过,连忙掩去内心的情绪,勾着妖娆魅惑的媚笑,一身艳红长袍,迎风吹起,青丝拂动,暗香流动,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更是挥洒出万千风情,只消一眼,便能将他的美记在心中。 凤傲天注视着夜魅晞向她款款走来,微微行礼,“爷,您回来了。” “嗯。”凤傲天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是在等着跟她摊牌吗?亦或者是等着宣判?看他那眼眸中遮住的无奈,她心中隐去一抹幽暗。 夜魅晞连忙上前,软若无骨地靠在凤傲天的肩膀上,低头,看着袖袍下的凤胤麒睡得香甜,想着这小皇帝这两日来得倒是勤快,也不怕皇宫中的太后看了生气。 凤傲天侧眸,淡漠地看了一眼夜魅晞,便径自步入寝宫,她将凤胤麒放与榻上,盖好锦被,便转身走出内堂。 夜魅晞已然跪与地上,乖顺地垂着头,一副等候发落,任君处置的模样。 凤傲天默不作声,翩然坐与软榻上,冷视着他。 夜魅晞娇声道,“奴多谢爷的救命之恩。” “如何谢?”凤傲天当即沉声问道。 “爷想要奴做什么,奴便做什么。”夜魅晞咬牙回道,如今,他除了自己主动交代,还能做什么,怕是她早已将自个看穿,等的便是这个时候。 凤傲天习惯性地将怀中的暖玉拿出,轻轻地抚摸着,每当如此,便是她心生算计之时。 “爷不问你出身何处,更不会阻拦你,倘若有朝一日,你要离开,爷定不会留你,不过,你欠爷的,可是要还的。”凤傲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奴……”夜魅晞心中猛然一颤,她言中之意是,他可以自行离开? “敢在爷耳边传枕边风,你便知晓后果。”凤傲天微眯的双眸,猛然一睁,碎出一抹冷光,直射入夜魅晞的头顶,直抵他脚底,透着刺骨的寒冷。 夜魅晞忍不住打着寒颤,若不是逼于无奈,他何故于此?可是,事情既然是他做的,那便早料到会有这一日,他又有何惧?左不过是一个死字。 “爷要如何惩罚奴,奴自当领罪。”夜魅晞心甘情愿地应道。 “爷问你,除了爷,你的身子可有人碰过?”凤傲天直视着夜魅晞,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此事,她已经命魂魄前去调查,昨日想要掳走他的人,已经自杀,故而,线索算是断了。 “除了爷碰过,并无任何人再碰过。”夜魅晞不知凤傲天为何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想着他以前虽然过得担惊受怕,可是,却无人敢对他有非分之想,只因,他是母亲手中的筹码,要献给别人的宝物,即便,他知晓自个喜欢的是女人,可是,那又能如何?谁也抵不过命运的安排,他如今还不是沦落至此? 凤傲天能感受到夜魅晞内心的凄苦,与其说是凄苦,不如说是悲凉,他曾经遭受了何等的磨难,能让一个七尺男儿,甘愿委身,魅惑一个男子? 她不由心生感慨,人生最抵不过“无奈”二字,她又何尝不是? 她敛去内心的情绪,“可还记得爷说过的话。” “奴的身子永远都属于爷一个人。”夜魅晞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知晓,今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心已然随着当初的死而去,如今的夜魅晞,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你最好记得今日所言,不论日后如何,这副身子永远属于爷,便给爷好好地护着,若是敢让旁人碰了,爷便将碰了地方一口一口咬下来。”凤傲天伸手,将他拽入怀中,低头,吻上他娇艳的红唇。 夜魅晞不曾料到,她竟然便这样放过了自己,他准备的话,事先想好的说辞,一样都未用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他的身体?想到这处,他不由得闪过一抹悲伤,唇角却传来一阵疼痛。 凤傲天咬着他的唇瓣,直到溢出血来,她用舌尖舔舐着那诱人的鲜血,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活着便要有所期盼,夜魅晞从来至此,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死亡,而不是活下去的念头。 这样的他,让凤傲天想起了自己的前身,她已死过一次,自然知晓了活着的意义,这个人,不简单,日后定会有大用处。 “爷……”夜魅晞低吟道,被她吻得有些迷乱,身体不由自主地紧贴着她。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注视着他面若桃花的娇媚容颜,她在等待着他的蜕变,他不该如此的,而这座寝宫也终究不是他的容身之处,该离开的终究会离开。 夜魅晞美眸流转,“爷,您为何不问是何人派奴前来?” 凤傲天伸手,“这是你愿意的?” “是。”夜魅晞摇头,当时的情况,亦是逼于无奈,若是给他再一次选择的话,他还是会来,因着,他别无选择。 “一旦下定决心去做的,做了便不要后悔,不过,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凤傲天敛去眼眸中的柔情,眸光骤然变冷,将他自怀中推了出去,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题外话------ 亲耐哒们,告诉乃们一个好消息,柠檬接到上架通知,就素本月七号,这周周五,希望亲耐哒们继续支持柠檬,陪着柠檬一路走下去,么么哒!柠檬在这里求首订哦!吼吼…… 谢谢亲耐哒浅笑离歌送的评价票票,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蓝斯煜送的钻钻,么么哒! 谢谢亲耐哒dkweiwei(517)、浅笑离歌、天是蓝的123(50)、风醒(5)送的花花,么么哒! 推荐好灵琲的完结文《丞相的世族嫡妻》 当秘密、阴谋、误会、算计…… 慢慢的解开 繁华落尽,尘埃落定, 腹黑、强大如他,温柔的问:“情儿,最讨厌做什么。” 薄倾情毫不犹豫的回答:“做女人。”女人与女子,有一层膜的距离。 结果,他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到床上道:“把你变成女人,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说完就扑过上来。 救命啊…… 066 她想好好爱护他+入V通知 男色:“爷”太残暴,066 她想好好爱护他+入V通知 夜魅晞被猝不及防地击中,胸口似是万箭穿心般地疼痛,他美眸流转,嘴角溢着殷红的鲜血,娇唇勾着一抹魅惑的浅笑,美艳的容颜更是透着惹人怜惜的疼爱,随着那一掌,他滚落在地上,艳红的衣衫,包裹着他妖娆的身姿,他强撑着身体,缓缓地匍匐在地,向凤傲天这处爬来。舒悫鹉琻 凤傲天看到了他内心的倔强,他在告诉自己,不论他离开多远,都会回来吗?因为这副身子是属于她的。 她清冷的凤眸隐藏着浓浓的寒意,直视着他。 他抬眸,依旧笑颜如花,倔强地,凭着自己仅存的一丝的气力慢慢地向前爬着,这一年的时间,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玩物,可是,这几日,她对他的温柔与关怀,她对他的奋不顾身,将他早已干涸的心注入了一丁点的暖光,让他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人在乎他的,虽然,不是她的真心,可是,却是她的诚意,这也不是足够了吗? 他曾经一度地憎恨着这个世界,厌恶着身边每一个人,他的过往不过是个玩笑,而现在,他想好好地活一次,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渐渐地失去意识,直到眼前的那抹肃立的身影越发地模糊,直到他将她的容颜神情深深地刻在心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缓缓地阖上双眸,他忽然庆幸,将她亲手送去边关,若不是边关一行,或许,他永远不会知晓,自个活着的意义。 凤傲天坐与软榻上,目视着他拼尽全力地向她爬来,那眼眸中的坚定,让她的心微微一动,她知晓,夜魅晞有着他的倔强,那便是他骨子里的骄傲。 她起身,缓步向前走着,每一步走得都很坚定,她第一次,想要去好好爱护一个人,只因那笑容背后的凄苦苍凉,整整十步,她走到他的面前,半蹲着,将他扶起,轻轻地将他抱起,转身,离开寝宫,向宜欢阁走去。 躺与床榻上的凤胤麒掀开纱帐,目送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幽暗,适才的情形,他听得真切,眼神呆滞地盯着天顶,在王叔的心里,我又算是什么呢? 凤傲天抱着夜魅晞越过长廊,低头,看着他略显惨白的容颜,嘴角的血迹未干,犹如一个破碎的木偶,了无生气。 随喜候在宜欢阁门口,远远便看到摄政王缓步前来,连忙跪下相迎,“奴才参见摄政王。” “嗯,起来吧。”凤傲天冷声说道,接着抬步入内,行至屋内,沉声对跟着前来的随喜道,“在门口候着。” “是。”随喜应道,便垂首立于门口。 凤傲天将夜魅晞放于床榻上,伸手,把脉,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给他喂下,掌心凝聚内力,推至他的心口,一道白光笼罩在他二人的身上。 一辆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在一处府邸停下。 “慕侍妃,到了。”马夫乃是摄政王府的人,故而尊称慕寒瑾为慕侍妃。 慕寒瑾稳定心神,掀开车帘,抬眼,阳光甚是刺眼,他忍不住合上双眸,缓缓地睁开,那高额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威严的大字,“慕府”。 他嘴角溢出一抹淡淡地浅笑,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候在府上的家丁见来人,以为是眼花,猛地揉了几下双眼,待看清楚,激动地跪在地上,大声唤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嗯。”慕寒瑾看着眼前的仆人,这乃是慕府的家生子,世代终于慕府的忠仆,他微微抬步,欲跨入门槛,却久久不愿落脚,生怕自个是在做梦。 一名家丁已经跑入府内禀报,远远便听到他惊喜的大叫声,“二少爷回府了!老夫人,二少爷回府了!” “二少爷,您为何不进去?”一旁的家丁眼神激动地注视着慕寒瑾,轻声询问道。 慕寒瑾转眸,看着他,小心地跨了进去,当脚沾地时,他方才觉得这不是梦中,他接着将另一只脚迈了进去,内心的狂喜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得到,他眼眶有些湿润,两年,整整两年啊,他总算回来了。 “瑾儿……瑾儿……”远处带着沧桑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收敛情绪,疾步向前走去。 这里的每一块青石,都带着熟悉的味道,他显得有些急切,这是他这两年来魂牵梦萦之地,是他恨不得能飞来的地方,当迎上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的慕老夫人,他最爱的娘亲时,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孩儿给母亲请安。” “瑾儿?是瑾儿吗?是瑾儿回来了吗?”慕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凝视着跪在她面前的慕寒瑾,泪湿眼眶,强忍着哭泣,哽咽地问道。 “母亲,是孩儿,孩儿让母亲担忧了。”慕寒瑾抬眸,已经泪湿衣襟,他还记得,两年前,母亲还无发白,如今,已是满头银丝,满鬓斑驳,他内心愧疚,大哥远在边关,他被囚禁于摄政王府两年,父亲为国捐全,母亲还未从丧夫之痛中出来,又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孩子出事,这下无疑是失去了两个儿子,让她怎能不忧心? 可想而知,这两年来,她是如何撑起这偌大的慕府,用着多大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在等待着他们归来。 慕老夫人颤抖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慕寒瑾的容颜,终是泣不成声,“我儿,娘终于等着你回来了。” “是孩儿不孝!”慕寒瑾跪在慕老夫人面前,扑倒在她的怀里,愧疚不已。 须臾间,久别重逢的母子哭作一团,任谁都不忍心打扰,一旁的婆子、丫鬟、奴才更是泪不成声。 “表哥,你回来就好。”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如此温馨感人的画面。 ------题外话------ 在写这一章的时候,柠檬一边写,一边心疼,不管是夜魅晞,还是慕寒瑾,他们有着各自的无奈和背后的故事,他们不是软弱,而是被逼无奈,请相信他们会强大起来的。 文文明天就上架了,请亲们能一如既往地随着柠檬一直走下去,谢谢! 推荐好友非常特别的宠文《重生之嫡女风流》面对他的冷漠自私,庶妹的咄咄逼人,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纤指轻扬间点燃滔天大火,一袭红衣,一身傲骨,她跃入火中! 火中她戾气飞溅,朱唇吐咒,伴随着字字符咒是恨天恨地恨人间的刻骨仇恨! 一睁眼间,她已然回到了十一岁,冰眸回转间誓言流荡:疼我之人,惜我之人,我必会护之珍之,保他们一世的富贵荣华。害我之人,伤我之人,我必会让他们十倍百倍乃至千倍还之! 067 她将他看透(求首订) 男色:“爷”太残暴,067 她将他看透(求首订) 慕寒瑾止住哭声,抬眸,便看到一名娇俏的女子徐步走来,一双杏眸,眼角含泪,弱柳扶风,上前扶着慕老夫人,浅笑吟吟地看向他。舒悫鹉琻 慕寒瑾面露疑惑,似是想不起眼前的女子是谁,正欲开口问道,便见慕老夫人眼角含笑,将他扶起,面露慈祥,“这是你三姑母家的大女儿,夏蝶舞,你的蝶舞表妹,你儿时见过的,不过,后来,你三姑母一家搬到西南之地,便甚少来往,自打你与你大哥出事之后,亏得蝶舞陪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我也挨不到今天。” 慕寒瑾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眉目含笑,仪态婉约,透着几分清丽脱俗,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倒也是个娇俏可亲的女子,他收敛情绪,恢复如初淡雅的神态,微微颔首,“蝶舞表妹。” “蝶舞见过二表哥。”夏蝶舞轻盈福身,抬眸,看着慕寒瑾,看似甚是平和,最寻常不过的见面,但,在她的内心却已经激起千层浪。 眼前的人,有着玉人之姿,灼灼其华的气质,淡雅的性子,着实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更是她自幼便下定决心要嫁的人,也许,他不记得自个是谁,可是,他却早在十年前便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故而,得知他被囚禁与摄政王府,一面恨极了那残暴的摄政王,一面心疼着他,才不顾父母的反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等待着他,这一等,便是两年,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他,她心中的激动又有何人知晓。 她不在乎这两年来他在摄政王府是如何度过的,更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评价他的,她只知道,她夏蝶舞这辈子认定了他,便是义无反顾。 “瑾儿,你如何回来的?”慕老夫人看着身后,并未有人跟进来,故而问道。 “是王爷准孩儿回府探望母亲,日后,每月都会回来两次。”慕寒瑾想到这处,不由得心中一暖,对于凤傲天,他从未有过感激,独独这次,看到两年未见的母亲,他几乎黑暗的心才有了那么一丝的亮度。 “摄政王?”慕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注视着他,见他容颜比两年前憔悴了许多,而且清瘦了许多,更是心疼不已,紧紧握着他的手,“瑾儿,这两年你受苦了。” “只要母亲安好,孩儿便好。”慕寒瑾如今见到慕老夫人,顿时觉得这两年来的苦楚已然算不得什么。 “好,好,只要你与你大哥平安无恙,母亲便可安心。”慕老夫人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屋内走去。 慕寒瑾小心地搀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大哥的事,您知晓了吗?” “嗯,他派人传来了家书,我已然知晓。”慕老夫人笑吟吟地点头,看着慕寒瑾,想起摄政王素日的行径,依旧是心疼不已。 慕寒瑾当然看得出慕老夫人的心思,低声说道,“母亲,王爷并未对孩儿做过什么,还请母亲莫要担心,如今孩儿已入朝堂,官拜督察院都御史。” “如此甚好。”慕老夫人听罢慕寒瑾的话,连连点头,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那摄政王何时放你回府?” 慕寒瑾沉默片刻,温声说道,“如今孩儿刚刚上任,而摄政王那处正是用人之处,怕是短期内不会回府。” “可是,你如今已过婚嫁之年,难道,摄政王要一直留着你?”慕老夫人转眸,看了一眼夏蝶舞,忧虑地说道。 “如今孩儿还不想谈及婚嫁。”慕寒瑾不过是在宽慰慕老夫人罢了,这辈子,怕是他都不可能娶妻,更别想离开摄政王府那个牢笼。 “唉,这摄政王当真是妖魔鬼怪,强抢了我老婆子一个孩儿便罢,如今连另一个都不放过,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你大哥如今为何无恙,还不是得了那摄政王。”慕老夫人敲着手中的拐杖,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孩儿只能陪您一个时辰,待会便要回府。” “怎么?刚回来便走?就不能住一晚?”慕老夫人连忙敛去怒气,看向慕寒瑾,面露不舍。 “公务繁忙,无法脱身,王爷能够准孩儿回来看望母亲已属不易。”慕寒瑾淡淡地说道,想到与母亲短暂地相处,心中亦是不舍。 “二表哥放心,蝶舞会照顾好姨妈的。”夏蝶舞扶着慕老夫人另一侧,柔声说道。 慕寒瑾抬眸,看向夏蝶舞,自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可是,他如今哪有心思谈论此事,更何况,这更是绝无可能之事,故而出于礼节,只是客气地回道,“有劳蝶舞表妹了。” “二表哥无需客气,照顾姨妈,本就是蝶舞应当的。”夏蝶舞浅笑回道。 慕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夏蝶舞,本就喜欢得紧,如今,再看向自个的孩儿,便觉得两人甚是相配,故而,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意。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进入厅堂,一刻不敢耽搁,开始闲话家常起来,聊得亦是些童年趣事,偶尔提及慕寒遥,或者是,他在摄政王府的境况,亦是喜忧参半,如此,时间便匆匆而过。 相逢的时间愈加地短暂,便愈加地泥足珍贵,更加地心生不舍,屋外传来跟随着慕寒瑾的侍卫的禀报声,慕寒瑾起身,含泪告别了慕老夫人。 慕老夫人又是一番洒泪,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目送着他离开,感慨不已。 夏蝶舞注视着慕寒瑾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想法愈加地坚定,不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回来,即便是有缘无分,她亦是无怨无悔。 “姨妈,外头风大,当心着凉,舞蝶扶您回屋歇息吧,摄政王不是准他每月回府两次吗?要不,您想想下次二表哥回来,您给他做些喜欢的吃食?”夏蝶舞一面劝慰着,一面建议道。 “还是蝶舞贴心,看我这老婆子当真是高兴糊涂了。”慕老夫人连忙止住哭声与伤悲,再次看了一眼已然消失的马车,转身,步履蹒跚地回了慕府。 “也不知遥儿何时能回来,我已经六年未见过他了。”慕老夫人一面走着,一面幽幽地说道,那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无奈与惆怅,还有深深地眷恋与思念。 慕寒瑾坐与马车内,依然有些兴奋,但更多是想念,才刚刚离别,便已经开始了无尽的思念,他伸手,抚摸着心口,原来,他的心还是会跳动的。 他突然想起凤傲天,想起昨日在宫中看到的场景,师父的话语萦绕在他耳畔,久久无法散去,“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难道他的使命当真是辅佐她成就千秋霸业吗?她的存在真的是为了天下大乱?他在犹豫着什么?他生来的使命不就是为了这个? 慕寒瑾从未像现在这般的纠结着,即便是当年,他被强行掳入摄政王府,被迫在他身下承欢时,他都是那般的从容淡定,不屈不挠,可是,如今呢?为什么会是她? 摄政王府,凤傲天额前已经噙着一层薄汗,待看到夜魅晞面色稍微恢复一丝血色,接着收掌,拉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好好养着。” 说罢,转身离开了宜欢阁,躺与床榻上的夜魅晞,在她离开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他还要睡上三日,小心伺候着。”凤傲天拉开门,抬步走出屋子,沉声对候在屋外的一众奴才说道。 “是,奴才定当拼尽全力照顾好夜侍妃。”随喜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凤傲天径自走出宜欢阁,却并未回寝宫,而是辗转去了清辉阁。 随喜见摄政王离开,顿时如虚脱般瘫软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连忙起身,推门而入,便看到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夜魅晞,随即放心下来,悄悄合上门,候在屋外。 凤傲天因着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内力,有些疲累,故而,脚步比之之前沉重了些,也懒散了些,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到清辉阁。 冷千叶自昨日受伤之后,便一直沉睡,刚刚才幽幽转醒,欢喜正服侍他洗漱,更衣。 远远便听到奴才跪地的声音,“奴才给王爷请安!” 冷千叶正好穿着长衫,正欲坐下,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昨日挨的那一掌有多重,如今,他稍微恢复的内力已经荡然无存,莫不是凤傲天割腕用血救他,怕是如今他已魂归西天。 昨夜,他睡得极沉,可是,眉头却是紧蹙的,因着,他做了一夜的噩梦,梦中全都是凤傲天含血喂他的画面,还有那身上莫名地反应,让他倍感羞耻,恨不得从未发生过此事。 凤傲天步入屋内,远远便看到冷千叶坐与软榻上,她缓步上前,欢喜连忙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何时醒的?”凤傲天自知冷千叶不会与她说话,便淡淡地问向一旁的欢喜。 “回王爷,冷将军醒了不过半个时辰。”欢喜如实回道。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接着转身,行至书案旁,提笔,快速地写下一连串字,将纸丢给欢喜,“让膳房照着这个抓药,你亲自煎着,熬好了端过来,每三个时辰喝一次,要趁热喝下才有效。” “是,奴才这便去办。”欢喜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冷千叶始终坐与软榻上,一言不发,目光冷漠,由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凤傲天亦不在乎,接着上前,坐与他的身旁,伸手,欲要把脉,当她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手腕时,他却感觉到些许的不自然,连忙要抽手,却无意间看到那手腕处的刀痕已经结痂,便未动弹。 不到片刻,凤傲天便收手,注视着他,“元气大伤,需要静养静补。” 冷千叶依旧不答话,仿若凤傲天在自言自语般。 凤傲天想着寝宫内,凤胤麒如今还在睡着,宜欢阁内,夜魅晞也在养着伤,其他阁内的美男,也不过是些花瓶罢了,无意去,现下,也就清辉阁清静些,她内力耗损太大,有些体力不支,随即,便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扶额,径自闭目养神起来。 冷千叶见身旁的人不再言语,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她在等着自个回话,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亦是没有声音,他侧眸,这才看到她已阖眼睡去。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日,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薄如蝉翼的肌肤,俊秀的面容,娇艳的红唇,柳黛峨眉,眉宇间透着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他怎么看出了一抹女子的恬淡娴静呢?莫不是他的错觉? 只是,她的气息有些虚弱,似是耗损了太多的内力,显得甚是无力,难道是昨日因为救他,而导致失血过多? 他凝视着她,打量半晌,突然觉得自己干嘛去关心她,想起地牢之内,她对他的羞辱鞭挞,还有如今的凤国,因为她,百姓流离失所,江山岌岌可危,他眼眸中对她仅存的一丁点的关心也被彻底地扼杀了,这样的无道昏君,怎配他的关心? 他转头,不再看她,径自起身,走出内堂,行至厅堂,也不过是短短几步,便觉得脚步虚浮,依着如此,他是要养些时日了,可是,一想到待在摄政王府,便觉得厌恶不已,好在,这处是寒瑾住过的院落,否则,他宁可待在地牢内。 他按着胸口,缓缓地坐与矮榻上,抬眸,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漠出尘的容颜,周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气,远远看去,青山远黛,这世间,独有他一人而已。 慕寒瑾在极度的内心挣扎中回到摄政王府,当他下了马车,抬眼,望着这座巍峨的王府时,他却不愿再往前踏出一步,久久地伫立在原处,望着出神。 “慕侍妃,该进去了。”一旁的侍卫提醒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地方,他终究是逃脱不过,敛去内心淡淡的愁绪,抬步,缓缓地向王府内走去。 四喜远远便看到慕寒瑾,连忙迎上前来,“奴才给慕侍妃请安!” “王爷呢?”慕寒瑾温声问道。 “在清辉阁。”四喜低声回道。 慕寒瑾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冷千叶的伤势,看来摄政王是前去看冷大哥了,他抬步,向前走着,四喜跟在一旁,好心地说道,“适才,王爷为夜侍妃疗伤,内力耗损太大,如今,正在清辉阁歇着。” 慕寒瑾身形一顿,不再停留,脚步加快了几许,向清辉阁走去,直到踏入阁内,便看到欢喜正端着药前来。 欢喜抬眸,看着自家主子,连忙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 “嗯,王爷和冷将军呢?”慕寒瑾止步,问道。 “都在屋内。”欢喜回道,接着端着药,跟在慕寒瑾身侧步入屋内,迎面便看到冷千叶面色苍白地斜靠在矮榻上。 慕寒瑾连忙上前,担忧地问道,“冷大哥,伤势如何了?” “无碍。”冷千叶见慕寒瑾回来,难得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意。 “无碍便好。”慕寒瑾松了口气,昨日,莫不是冷千叶,他怕是已经命丧刺客掌下,他看向冷千叶,“冷大哥,昨日之事,请受寒瑾一礼。” 他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冷千叶知晓慕寒瑾的脾气,便也毫不客气地受着,看着他身上的官袍,“刚回来?” “是,刚刚回府看望了母亲。”慕寒瑾随即坐在冷千叶一旁,想起慕老夫人,眼眸中也多了些柔光。 “老夫人身子可好?”冷千叶想起在地牢的时光,从未开口说过话,他有时以为自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曾想,如今,却能坐在这处,与慕寒瑾聊起家常。 慕寒瑾曾经一度以为,他这一生也便如此在摄政王府度过了,未料到,有朝一日,能与冷千叶还能这般的说话。 他浅笑道,“嗯,还算安福。” 冷千叶想起家中的母亲与妹妹,眸光暗淡下来,也不知她们如今可好? 慕寒瑾看出了冷千叶的心思,故而劝慰道,“冷大哥,如今你且要养好身子,听母亲说,冷老夫人与沛涵都很好。” “如此我便可放心了。”冷千叶听闻,亦是解了心中的担忧,看向慕寒瑾,“你大哥可好?” “嗯,前日给家兄书信,今儿大概便能收到了。”慕寒瑾说着,便想起凤傲天书信的内容,眼眸中流出一抹不自然。 欢喜立于一侧,眼看着盘中的汤药不能再等,连忙在一旁说道,“冷将军,王爷说汤药要趁热喝。” “嗯。”冷千叶抬眸,看向欢喜,再看向眼前黑乎乎地汤药,伸手端过,一饮而尽,浓浓地苦涩流入咽喉,甚是恶心。 慕寒瑾起身,缓缓步入内堂,便看到凤傲天依靠与软榻上小憩,他脚步极轻,缓缓行至她的身旁,见她面露疲累,想着这两日,她确实劳累,接着将一旁的披风拿下,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正欲转身离开,手指却碰触上一抹冰凉,身体便向后倒去,结实地倒在她的怀中。 她依旧闭着双眸,将他揽入怀中,低头,靠在他的肩上,“哪都别去。” 慕寒瑾不敢动弹,只能任由着她如此,可是,想到厅堂内坐着的冷千叶,便觉得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她一脸的乏累,也不敢惊扰,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她的怀中,却是如坐针毡。 冷千叶稍作歇息之后,便起身,向内堂走去,便看到慕寒瑾乖顺地靠在她怀中的情景,连忙扭头,接着行至屋外,抬眸,深呼着气。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猛然转身,眼眸微暗,复又恢复以往的淡漠,事已至此,又何须在意,日后,见面的机会常有,反倒现在撞见了,也是好的。 他侧脸,垂眸,注视着凤傲天的睡颜,许是这几日发生之事太多,他的神经亦是紧绷,故而,如今,也觉得有些疲乏,随即,便靠在她的怀中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睡梦中的凤傲天,孤独的飘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风逐浪,不知该去哪里?突然,她看到了一叶孤舟,她拼命地想要靠近他,直到爬上那孤舟之上,紧紧地靠着,她才觉得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在漂泊。 冷千叶在屋外的竹林下坐了许久,一旁的竹凳上放着一本书,他随意拿起,竟然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兵法,他冷漠如寒玉的双眸闪过一抹光华,接着便静心翻阅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两个时辰已然过去,寝宫内,凤胤麒已经起身,却久等凤傲天未归,他不免有些焦虑,抬眼,望着这偌大的寝宫,突然想起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帝寝殿三年的时光,他不愿,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他猛地跑出寝宫。 冯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您要去哪?” “王叔呢?”凤胤麒连忙敛去心慌,低声问道。 “皇上如今在清辉阁。”冯公公扬声说道,“估摸着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归来了。” “嗯。”凤胤麒点头,复又转身回了寝宫,却进入了书房,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径自上了软榻,盘膝而坐,开始翻阅起奏折。 凤傲天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慕寒瑾安然的睡颜,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起适才做的梦,伸手,抚摸着他的玉颜,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慕寒瑾被这个吻吵醒,睁开迷蒙地双眸,便撞入凤傲天冷寒的双眸,先是一怔,便感觉到唇瓣的柔软,他心神一颤,她的吻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凤傲天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伸手,隔着官袍,轻抚着他的肌肤,她就是喜欢看这样雅致的人,在她面前害羞的模样。 慕寒瑾承受着凤傲天肆意的撩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比起被她如此的亲近着,倒不如被她鞭打来得痛快。 可是,偏偏如此,却让他无法反抗,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这便是他气恼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摄政王,身为男子的他,被另一个男子爱抚,他竟然有了反应,这让他忍不住地面色绯红,染上一抹红霞,甚是明艳动人。 凤傲天解开他身上的官袍,便看到肩头她印下的咬痕,依旧清晰可见,她勾起舌尖,轻轻地描绘着。 他衣衫半解,如玉的容颜,镀上一层粉黛,当真是艳丽无双,他微眯着双眸,一向淡漠温和的双眸,透着迷离之色。 “王爷……”慕寒瑾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的怜爱,低声唤道,似是乞求的低吟。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轻声应道,“嗯?” “王爷,奏折还未批完。”慕寒瑾找不到其他能够阻止她继续下去的说辞,只能说着公务。 凤傲天眉眼闪过一抹淡笑,自他身上坐了起来,“今日的汤还未喝?” “是。”慕寒瑾随即起身,收拾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待整理之后,垂首应道。 “回寝宫。”凤傲天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向屋外,便看到冷千叶坐与竹林下,神情专注地看着兵书。 他只着一件月牙云锦长衫,墨发只用一条锦带松散束着,披与身后,几缕清风,衣袂飘渺,仿若超凡脱俗的仙人,降落凡尘,清雅脱俗,这才是活脱脱的一副名为“画中仙”的画。 慕寒瑾看着如此的冷千叶,也很难将那个驰聘沙场,杀伐决断的将军联系到一起,他是如何能做到的呢?如此不染尘埃的气质,任是他见了都会自叹不如,更何况……他侧眸,便看到凤傲天正浅笑吟吟地注视着竹林下的冷千叶。 他眸光微暗,似是在惋惜,却不知是在为谁叹息…… 凤傲天请抬手掌,冷千叶手中的书卷便自他手中飞出,落入凤傲天的手中,她把玩着手中的书卷,抬眸,对上冷千叶冷然的双眸,她低笑一声,“爷的东西从不外送。” “这书是你的?”冷千叶显然有些惊愕,这可是他寻了五年未果的兵书,相传,得此数书者,得天下,未曾料到,这本书竟然在她的手中。 凤傲天收起书卷,并未回答他的话语,牵着慕寒瑾的手转身离开。 冷千叶猛然起身,许是坐的太久,起身太急,有些身形不稳,头晕目眩,接着便身体向后倒去。 在他倒下之际,一道清影落于他的身前,伸手揽上他的腰际,将他扶起,他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寒的凤眸,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这书能……” “爷说了,爷的东西从不外送。”凤傲天随即打断他的话语,接着便要走。 冷千叶连忙上前,挡住他,与他相熟之人都知他痴迷于兵法布阵,显而易见,凤傲天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这兵法他已经看了三成,剩下的若是不看,实在是心有不甘,更何况,这可是天下难得的奇书。 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问道,“不知王爷怎样才能借书一看?” “你的身子,一月之后便可痊愈,爷可以将这书送你,不过,自此之后,你便要任爷差遣,如何?”凤傲天早就算计到了冷千叶的喜好,故而才不动声色地寻到这本千古奇书,这个交易算起来可是不亏的。 冷千叶看了一眼凤傲天,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单膝跪地,“臣自今日起,任凭王爷差遣,万死不辞。” 凤傲天满意点头,果然,这等买卖做得极好,伸手,将冷千叶扶起,“这本书算不得最好的,若是你不会让爷失望,爷那处还有一本更精妙的送你。” 冷千叶双手接过这本兵书,如获至宝般地抚摸着,待听到凤傲天所言,立马心思一动,看向凤傲天,眉眼间亦是闪过一抹流光溢彩,“臣不会让爷失望。” “好了,你且静心休养,待你痊愈之后,爷再来看你。”凤傲天奸计得逞,想着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其软肋之处,只要算计的当,便可事倍功半。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便这样轻易地被凤傲天收买,显然有些无奈,想着他在地牢,任由着凤傲天对他如何凌辱,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依旧面不改色,不曾屈服,如今,却为了一本兵书,便甘愿为她卖命,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吧。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心情极好地牵着他的手,离开了清辉阁。 冷千叶手捧着兵书,待凤傲天离开之后,他嘴角的笑意随即消失,抬眸,注视着那消失的背影,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刺骨的冷寒,随即,坐与竹凳上,继续翻阅着兵书。 凤傲天与慕寒瑾并排走在长廊内,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适才冷千叶的反应太过于激烈,看似平常,实则不简单,他真以为他的算计自个不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喜欢当猎人,如今遇到如此有趣的猎物,她当然要好好陪他玩玩,才更有趣。 慕寒瑾转眸,注视着她嘴角的冷冽,顿时心生寒意,却不知她为何露出如此的神情,随即,暗自思谋着,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察觉到什么?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爷允许你发呆,但,决不允许你在爷面前时常发呆。”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应道。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她骨子里面是霸道的,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旁人觊觎,不管是谁,她看向他,“今儿回慕府,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并无。”慕寒瑾回想着今儿个回慕府,除了与母亲久别重逢,一话家常,并无其他异样。 “慕寒瑾,你听着,凡是进入爷府上的,除了爷以外,任何人都休想觊觎窥探,就连一丝的想法都不可以,而你们,这一辈子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否则,就别怪爷痛下狠手,到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凤傲天转身,冷视着慕寒瑾,沉声警告道。 慕寒瑾身形一颤,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爷知你是心思通透之人,有些事爷可以充耳不闻,但是……”她俯身,勾起他的下颚,逼视着他,“什么表妹表姐,你最好不要让她们对你生出什么念想,否则,爷不介意将折断你的翅膀,让你一辈子都飞不出这摄政王府。” “微臣绝不敢有半分想法。”慕寒瑾如今已然彻底心死,他怎会天真地以为,她是真的改变了呢?可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骨子里的残暴,是永远无法掩盖的。 凤傲天伸手,将他扶起,紧握着他的手,“爷在等着你坦白的那天,最好不要等到爷失去耐心,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免得到时候爷做出什么残忍之事来,你再说出口,亦是枉然。” “微臣……”慕寒瑾心神一颤,敛去内心的慌乱,不由苦笑,原来,她早已知晓,早已将自己看透。 “走吧,书房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理。”凤傲天牵着他,径自向寝宫走去。 这一路,不过半盏茶的路程,可是,他却觉得似是过了百年之久,这些年来的隐藏,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他的隐忍,他的苦楚,他的无奈,他的心死,在她的眼中,不过尔尔。 凤傲天当然知晓慕寒瑾如此心思沉重,她是在逼迫着他,让他能够正视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承受,他不再是那个被她调教的木偶,而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恃才傲物的奇才慕寒瑾,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他的坦诚,他的忠心而已。 二人缄默不语,直到行至寝宫,冯公公连忙迎上前来,“王爷,您劳累了一日,老奴特意备好了滋补的膳食,您要用膳吗?” “嗯,摆膳。”凤傲天看向冯公公,亲切地浅笑道。 冯公公连忙命人摆膳,而他则是跟着凤傲天与慕寒瑾步入寝宫。 侧眸,内堂并无凤胤麒的身影,她抬步,走向书房,便看到他端坐与软榻上,正在全神贯注地翻阅着奏折,小小的身影,比起眼前的书案,不过是露出一个脑袋,如今,再加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能看到那一双眼睛。 凤傲天对于凤胤麒的感情,来自于这具身体的前身对他的疼爱,她斜靠在门边,看着他,“看完了多少?” “王叔?”凤胤麒听着声音,连忙将奏折放下,腾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脸喜悦地看着凤傲天。 所有的事情,她尽在掌握之中,她可以对任何人下狠手,可是,独独对他,却生出了怜惜,因着,每次看到他,她的胸口总是有着丝丝的疼痛,冥冥之中,那个死去的凤傲天是在告诉她,不要对凤胤麒下手。 凤胤麒连忙自软榻上跳了下来,接着扑入她的怀中,“王叔,你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回来?” 凤傲天抬手,抚摸着凤胤麒的发丝,“饿了吧?” “嗯。”凤胤麒点头,拽着她的袖袍,“侄儿闻到饭香味了。”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带着他转身离开书房,向前走去。 慕寒瑾似乎回到了以往的模样,恭敬淡漠地立于原处,等待着凤傲天的到来。 凤傲天看着他,却觉得这个家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得就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还是他根本不想明白?故而不再理会他,看向凤胤麒,“想吃什么?” “王叔喜欢吃什么,侄儿便喜欢吃什么。”凤胤麒挂着灿烂地笑容,笑看着她。 她抬眸,看向慕寒瑾,“跟爷闹脾气?” “微臣不敢。”慕寒瑾微微抬眸,恭顺地应道,随即便坐下。 凤傲天随即将特意准备给他的汤递到他的面前,“一日三次,必须准时。”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端起汤,一口饮下,这次,一如上次一般,饮得太过于急切,猛地咳嗽起来。 凤傲天摇着头,无奈地看着他,伸手,轻拍着他的背,“你这发呆,喝汤的毛病总也改不掉。”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认错道。 凤傲天觉得自个这几日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怎得又回到了从前,反而比从前更温顺,让她眸光一暗,不再理会他。 凤胤麒看着凤傲天冷落了他,随即不悦地注视着她,见她转眸看着自己,连忙埋怨道,“王叔,侄儿要吃这个。” 凤傲天执起玉筷,将凤胤麒所指的菜肴夹起,放在他眼前的碟中,“多吃些。” “是。”凤胤麒笑应道,随即,便用起膳来。 慕寒瑾一直回想着凤傲天的话,内心溢满了恐惧,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感到害怕过,只因,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地极好,所以,他给自个留有了退路,可是,如今,她告诉他,他这些年来极力掩藏的,在她面前却无所遁形,就像是他的梦想瞬间破碎一般,他不知他往后该如何走下去,不知自个该因为什么活下去,他显得很疲惫,很无助。 喝下的汤,让他觉得反胃,心口似是堵着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垂首,极力地隐忍着,让自己不要颤抖,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地感觉到了从脚底直抵心底的寒冷,他猛然一阵心惊,便觉胸口一窒,“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凤傲天转眸,连忙伸手,把着他的脉象,这乃是郁结之症,怕是,有些东西已经压抑多年,抑郁成疾,如今,被她道破,故而,才会急怒攻心,口吐鲜血。 凤傲天连忙起身,揽着他的纤瘦的腰际,足尖轻点,飞至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连忙行至一旁,自匣子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丹药拿出,喂入他的口中。 他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像是行尸走肉般地一动不动,凤傲天无奈地叹口气,用内力逼迫着他将丹药咽下。 她将他抱起,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透着寒冷,凤傲天觉得他已经到了死的边缘,可知,他内心的包袱有多沉重,怕是,这块大石已经快要将他压垮。 她看向缓步入内的凤胤麒,“麒儿,自个用膳,奏折你且先看着。” “是,王叔。”凤胤麒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慕寒瑾如此,也不便多言,只是乖觉的应道。 凤傲天抱着他,飞身离开寝宫,直奔暖阁,合着衣衫,抱着他一同步入温泉池内,她依旧紧抱着他,“爷这两日并未做什么,以往只管杀人,这下倒好,专门救人了。” 慕寒瑾似是听到她的话语,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淡雅如玉的容颜,甚是惨白,几近透明,她将他抱得更紧,“爷记得初见你时,只能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那眼眸中对爷的不屑,当着众臣的面,丝毫不给爷面子,直言不讳,盛气凌人的模样,可还记得?” 慕寒瑾又是微微抬眸,凝视着她,一言不发,似是在回想着。 凤傲天继续抱着他,端坐于温泉池内,不再说话,现在,她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他有死的意志,却没有活着的希望,难道,当真就没有人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 夜幕降临,温泉池内,氤氲密布,慕寒瑾幽幽转醒,抬眸,对上凤傲天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眸光微闪,自她怀中退出,接着跪在她的面前,“微臣该死。” 凤傲天径自从温泉池内起身,踏出池内,用内力将身上的衣衫烘干,转身,看着依旧跪在池内的慕寒瑾,衣衫紧贴着他瘦弱的身姿,看起来是那样的羸弱,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威武不屈的坚定意志,她想,他是活过来了。 “还不上来。”凤傲天沉声说道。 慕寒瑾接着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沉稳,接着行至她的面前,跪在她的面前,“请王爷能给微臣半月的时日,微臣自当将所有事向王爷和盘托出。” “好。”凤傲天扬声应道,接着,伸手欲将他扶起。 慕寒瑾微微错开,径自起身,恭敬地立于她的身侧,“王爷,是您让微臣回到曾经的。” “那又如何?”凤傲天依旧上前,牵着他的手,“即便回到从前,你也是爷的人,难道,爷不能碰吗?” 慕寒瑾抬眸,眼眸中少了些许的温和,多了几分清明,依旧是那淡雅如尘的气质,可是,却多了几分傲气,他任由着凤傲天牵着他的手,“能,但,微臣能否拒绝?” “不能。”凤傲天当即回绝,“爷让出回道从前,不过是想让你拿出你的底牌而已,但,你说爷的人,爷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慕寒瑾接着垂眸,“既然如此,那微臣又何必回到从前?” 凤傲天眸光微眯,注视着他,“那就不必回了。” 她凤傲天从来不受威胁,也从来不会让她的人对她说一个“不”字,即使,他背后隐藏的秘密,可以有助于她,但,她也要让他记得,他是她的人。 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将他身上粘着的衣衫撕碎,他便这样浑身*地站在她的面前。 慕寒瑾对于凤傲天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那便是,这个人由始至终都过于霸道,她霸道地让他卸去一切的伪装,回到从前的模样,可是,还偏偏霸道地想要让他服从她,那么,到底矛盾的是谁?妥协的又是谁? 凤傲天将慕寒瑾揽入怀中,伸手,将一旁全身的长袍披与他的身上,带着他,足尖轻点,向寝宫内飞去。 慕寒瑾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适才,他昏迷时,浑浑噩噩之时,耳畔却回荡着她的话语,他不懂,为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狠毒起来比任何人都残暴不仁,温柔起来,却比任何人都柔情满溢,可是邪恶起来,却比任何人都猥琐,她可以洞悉一切,不动声色地掌控着所有的局面,可是,为何,这两年来,她却活得如此痛苦? 他恍然觉得,这两年来,他每每看到她时,她总是面露痛苦,那是压抑的痛楚,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疼痛,她的心思在外人看起来,便觉得显而易懂,可是,谁又能真正懂得她的真心?她就像是一个谜团,高深莫测,任何人都无法看破,可是,独独,她却装出一副所有人都能看透她的假象,她如此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当真是,她有着极大的野心? 他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打量着她,黑雾弥漫,她周身包裹着一层迷雾,让他看不透,转瞬,她便带着他进入寝宫,将他放在内堂,“将衣服换了,来书房。” “是。”慕寒瑾垂首回道,这一刻,他知晓,他再也没有退路,只有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因为,他别无选择。 凤傲天说罢,转瞬,径自去了书房,慕寒瑾见她离开,转身,步入屏风,将他身上的长袍褪去,换上新的衣衫,走出内堂,缓步向书房内走去。 凤傲天进入书房,便看到凤胤麒依旧在认真地翻阅着奏折,她上前,坐与他的身旁,“可都看完了?” “嗯。”凤胤麒点头,看向凤傲天,连忙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颜,“王叔,侄儿觉得很多事,都无从下手。” “这便是你要学着的地方。”凤傲天将眼前的奏折大致看了一遍,待等到慕寒瑾入内,她冷声道,“吏部尚书一职,你可想好人选?” “现今吏部侍郎,严培。”慕寒瑾上前,微微行礼,接着便坐与软榻上,看向凤傲天,没有了这些时日看着她的温顺与恭顺,而是透着一抹轻狂与自信。 凤胤麒敏锐地感觉到了慕寒瑾的不同,好奇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是何原因,可是,看了半晌,却正好对上慕寒瑾淡然的双眸,“皇上,你可觉得此人如何?” 凤胤麒又是一愣,这才想起,这吏部侍郎乃是右相邢衍的得意门生,更是右相的乘龙快婿。 “此人性格耿直,不懂变通,若是做吏部侍郎的话,不妥。”凤胤麒处于职位的考虑,吏部乃是为了选拔人才,需要的乃是一个老成之人,且不说这严培乃是他母后娘家之人,亦是半个皇亲国戚,单单这性子,他便觉得不妥。 “那王爷认为呢?”慕寒瑾随即问道。 “说说你用他的理由。”凤傲天不答反问道。 “王爷命微臣全力监督科举之事,而吏部便是重中之重,只因重要,故而,为了避免买官卖官现象出现,才应当提拔一位性子刚正不阿之人,而且,还有着别人轻易不敢动的背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显而易见,他知晓刚刚被大火焚烧的吏部尚书之死的缘由。 凤傲天看向凤胤麒,“你可听明白?” “嗯,侄儿愚钝。”凤胤麒恍然大悟,看向慕寒瑾,谦虚地应道。 “既然如此,便依着你的决定。”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关于如何充盈国库一事,你有何计策?” “王爷不是已经有了对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看向凤傲天,温声说道。 凤傲天挑眉,“你可还有好的?” “官员贪污的银子可以吐出来,但,若要让这些个富贾掏银子,比登天还难,除非有利可图。”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嗯,不错,继续。”凤傲天一面看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有一句话。”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哪句?”凤胤麒不禁好奇地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寒瑾慢悠悠地说罢,接着便翻阅着奏折,手执御笔,仔细地开始批阅着。 “可惜啊,这朝堂中有皇,这商贾中也有王,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凤傲天别有深意地说道。 “擒贼先擒王。”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奏折,直接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便丢在一旁,“如何擒?” “王爷,此事怕是有些难办。”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因着地头蛇来头不一般,手段不一般,脾气秉性更是不一般。” “色诱如何?”凤傲天邪魅一笑。 “他不爱男色。”慕寒瑾眸光微暗,淡淡地说道。 “爷只会两种手段,一个便是色诱,若是色诱行不通,只能实行第二种手段。”凤傲天又将慕寒瑾手中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写上一个准字,丢在一边。 “是什么?”凤胤麒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打着哑谜,着实觉得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怎得就没有多读些书呢? “自然是强抢,这可是爷的强项。”凤傲天抬手,捏着凤胤麒的脸颊,说道。 “那怕是难上加难。”慕寒瑾又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凤傲天,“三大强国,十二小国,遍布他的银号酒楼,产地,凤国不过区区一个小国,更何况,他背后可是有着三大强国中,最强国——玉罗国撑腰,凤国与玉罗国,岂不是以卵击石?” “嗯,不错。”凤傲天幽幽地说道,“爷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色诱,要么强抢,既然强抢不成,那便色诱吧,即便他不喜男色,爷便给他送些美女如何?” “听闻他最爱干净,所到之地,皆是一尘不染,连一丝的灰尘都不能有,但凡是别人碰触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用,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皆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更何况他不喜女人碰触,却也不喜男色,更何况王爷名声在外,他怕是连您的面都不会见。”慕寒瑾复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爷不干净了?”凤傲天看向他,“想爷男色后宫三千,何种美男没有,难道就没有一样与他相同的?爷有这么多美男又如何?” “王爷可还想到其他好的对策?”慕寒瑾不为所动,继续批阅着奏折,接着抬眸,看向他。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微转,冷笑一声,“既然不喜男色,也不希望女色,那便是喜欢孩童了,要不麒儿你牺牲一下?” 凤胤麒听着,迎上凤傲天猥琐的神情,连忙向后退了退,双手环胸,“王叔,朕可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便要为民解忧,如今,凤国已经如此落败了,你既然是天子,便要救民于水火。”凤傲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行。”凤胤麒摇头,接着又往后退了退。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凤傲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自然不喜欢孩童,王爷,您还是另想他法吧。” 凤傲天猛地拍着桌子,厉声喝道,“爷的地盘爷做主,他有玉罗国撑腰又如何,爷就不信治不了他,不就是区区一个皇子吗?” “王爷,您既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玉罗国三皇子,便知他是招惹不起的。”慕寒瑾狭长的双眸透着异常的平淡,淡雅的身姿依旧如初,可是,却闪烁着阔别已久的华光。 凤傲天仔细地打量着慕寒瑾,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爷连你这难啃的骨头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爷便不信,还制服不了他,索性将他抢来,反正,内堂那工具架上的好多新鲜玩意爷还没用过,就在他身上一一用过,到时,还看他不乖乖就范。” 慕寒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凤傲天说着是玩笑话,可是,他依旧是怕的,对于那刑具上的东西,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漠然的神色,轻咳一声,接着看向凤胤麒,“躲那么远干嘛,难道本王还能吃了你?” 凤傲天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她,“王叔,你不会将侄儿送去的吧?” 凤傲天伸手,拍着凤胤麒的脑袋,“若是他喜欢,也便送去。” “他肯定不喜欢,侄儿还小,身子都没长全,没什么可看的。”凤胤麒连忙笑道,接着缓缓靠近凤傲天的身旁,如今的他,依旧抛却了那个故作深沉的皇上,而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在王叔面前散发出天真烂漫的孩童。 凤傲天看向他,“将本王批准的奏折看一遍。” “是。”凤胤麒连忙应道,连忙翻阅着奏折。 “主子,边关信函。”寝宫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道。 凤傲天抬眸,沉声应道,“拿来。” “是。”说着,转瞬,便见两道密函稳稳地落在凤傲天的手中。 凤胤麒眨巴着双眼,顿时觉得神奇,便觉得那身影闪得极快,连他都不曾看清楚。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打开,看罢之后,接着丢给慕寒瑾,“你说我该如何回复慕寒遥?” 慕寒瑾打开密函,第一封密函,乃是前日摄政王画得大哥的裸身,而且,在一旁当真画了那羞人的地方,而且,还附上两个字,“谁大?” 他紧接着便看到有些墨迹掩盖的字迹,想来是写罢,未等字迹干透,便合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王爷清楚。” 慕寒瑾手指一抖,差点将这密函丢出去,他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大哥所写?他睁大双眼,确认这字迹确实出自他的大哥,顿时,险些虚脱,大哥不应当在收到这密函之后直接毁掉吗?最不济也是置之不理,为何会回复? 他手指抖动地将密函合上,接着打开第二道密函,上面写着的无非就是这一日的行程安排,更重要的是粮草欠缺一事。 他看到此重大之事之后,方才将适才看到那四个大字的回复震惊不已的情绪收敛,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饶有兴趣地双眸,他假装镇定地将密函重新放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此事微臣不知如何回复。” “粮草一事,你有何良策?”凤傲天直入主题,如今,当务之急地便是解决此事,早先,她便已经料到粮草欠缺,故而,暗中想着对策,如今,慕寒遥既然亲自禀报,便知此事乃是燃眉之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亦是明白。 “国库的粮食所剩无几,若是现在筹粮,待到所有粮草收齐之后,也许两月之久,到那时,已经于事无补。”慕寒瑾稳下心神,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边关周边的村子,这两年来因为天灾,已经颗粒无收,根本无粮可出。”凤傲天自边关回京这段路上,亦是将整个凤国如今的情况详细地了解了一番。 “是,但,有一个地方确实富庶之地,而且,有多余的粮食。”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过,那里的粮食价格极高,怕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盂县,号称鱼米之乡之地。”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别忘了,那地方也是那位三皇子的地盘。”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模样,想着,依着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力,简直是呼声唤雨,什么奇珍异宝她得不到,可是,独独眼下,有一个人却有着比她更多的财富,更可以说是富甲天下。 只可惜,此人还不是她能轻易拿下,或者是除掉之人。 凤傲天很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讨厌受人掣肘,但,依着她如今的行事,一个小小的凤国,在这大片大陆上,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那些强国眼中的小蝼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爷的东西,迟早会讨回来。”凤傲天眸光微眯,迸射出一抹冷光,看向他,“好了,正事说完,接下来就说说这封密函,你不知如何回复?” “不知。”慕寒瑾面色微怔,连忙低垂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胤麒凑了过来,想要看那密函的内容,却被凤傲天用奏折拍在脑袋上,“看什么看,看了,你也比不了。” 凤胤麒仰着头,不顾头上被砸的疼痛,不服气地问道,“不看,侄儿怎知比不过?” “嗯?”凤傲天挑眉,觉得这个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跟她顶嘴。 凤胤麒见惹得王叔不悦,连忙低垂着头,轻声说道,“王叔,侄儿知道错了。”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塞到他的怀里,“你看了,倒是比比看。” 凤胤麒阴郁的脸上,片刻堆起了一朵云彩,笑吟吟地将密函翻开,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便垮了下来,“王叔,是比不上。”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个的那个地方,唉,他才九岁,确实有点小,接着抬眸,偷偷地像慕寒瑾的身下瞟去。 慕寒瑾见凤胤麒偷看着自己,便知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扯着衣衫下摆,将自己那处遮挡住,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看爷做什么,又不是爷非要看的?”凤傲天沉下脸来,瞪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抵不过她冷冽的眼神,微微垂眸,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务。 凤胤麒见看不到慕寒瑾的那处,便侧眸,看向凤傲天,顺带着便伸手过去,被凤傲天抓住,“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王叔,侄儿不免有些好奇,是王叔的大些?还是他们二人的大些?”凤胤麒眨着双眼,天真地问道。 “咳咳!”慕寒瑾顿时被凤胤麒的话呛到,干咳着,顺带着抬眸,也随即瞟向凤傲天的身下。 凤傲天见两道目光直直向她看来,她连忙下榻,起身,背对着他二人,沉声道,“爷的大小管你等何事?” “王叔,话说侄儿还从未见过王叔您的呢。”凤胤麒不依不饶地说道,一双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凤傲天心中暗骂一句,这个小家伙,谁说他单纯可爱,简直是个小魔鬼,她的自个当然清楚,何止小,本就没有好不好? 她冷哼一声,接着转身,便看到慕寒瑾眼眸中闪过的幸灾乐祸,她眸光一暗,上前,勾起他的下颚,缓缓靠近,直到她的薄唇欲将碰上他的唇,“怎么,你想试试?” 慕寒瑾心思一颤,连忙敛眉,“微臣不敢。” “不敢?”凤傲天冷笑一声,“爷看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慕寒瑾抬眸,不卑不亢地回道,“微臣的胆子如何,爷最清楚。” 凤傲天继而逼近,吻上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角,凤胤麒看着眼前的画面,此时打趣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不知为何,他总是不愿看到王叔对旁人好,见不得王叔与旁人亲近。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仿佛是凤傲天再一次将他抛弃一般,无力地趴在桌案上,“唉,夜深人静,天干物燥,王叔,您就不能节制点。” 凤傲天继续亲吻着慕寒瑾的唇,仔细地品尝这难得带着一丝甘醇的甜美,比起这些日子那种淡薄的味道,反倒多了几分醇香,她知晓,慕寒瑾在慢慢地改变着,也许,不久之后,他会将自己隐藏的表象彻底地撕碎,变成原来的自己。 慕寒瑾不知为何,被她这样吻着,却没有半丝的厌恶,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时,他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凤傲天离开他的唇,低声问道,“还想知晓吗?” “微臣不敢。”慕寒瑾低垂着头,掩饰着他低喘着气息。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你别忘了来此处是何意,若是不愿虚心请教,便回宫去。” 凤胤麒自然知晓凤傲天所言不假,连忙自桌案上起身,坐得笔挺,乖顺地将眼前的奏折打开,认真地看着。 凤傲天复又坐回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慕寒瑾批阅的奏折,接着逐一地做好批注,此间,三人无话,偶尔说上几句,也不过是朝堂之事。 三更时分,冯公公在外提醒道,“王爷,三更天了,您该歇着了。” “嗯,传本王的旨意,明日左右丞相准时早朝,不得有误。”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注罢,沉声说道。 “是。”冯公公领命,随即便命人吩咐下去。 凤傲天收起奏折,看向慕寒瑾,接着拿出密函,洋洋洒洒地写好,抬眸,看向他,“家书要写吗?” “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今,他需要做的是,处理自个的事情。 “嗯。”凤傲天接着将密函随意丢了出去,看向慕寒瑾,“你猜爷是如何回复他的?” “王爷心思深如海,庶微臣愚昧,未能猜透一二。”慕寒瑾将奏折一一收好,接着下榻,向凤傲天行礼道,“王爷,该歇着了。” “你二人且先歇着去罢,爷还有些事。”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如今的性子,她是满意的,虽然,只是起了小小的变化,却也是惊人的,她很期待,十五日后,他告诉她的真相。 “微臣告退。”慕寒瑾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他能撑到如今,实属不易,故而,转身退出书房,径自行至内堂,退下外袍,只着中衣,便躺与床榻上,沉沉睡去。 凤傲天也不在意,自知他今日所受到的内心的挣扎,彷徨,打击,转眸,看向凤胤麒,“麒儿怎不去歇着?” “侄儿喜欢陪着王叔,王叔不在身边,侄儿不愿与旁人同榻而眠。”凤胤麒看向慕寒瑾,总觉得别扭,而且,现在,只剩他与王叔,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凤傲天抬眸,看向凤胤麒,“那你便陪着本王一块等着。” “好。”凤胤麒求之不得,连忙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抬眸,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皇宫内,邢芷烟吐血之后,便昏迷不醒,如今才渐渐醒来,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上在何处?” “太后娘娘,皇上还未回宫。”郭徽立在一旁,略带悲伤地说道。 邢芷烟眼眸闪过一抹冷厉,“这个逆子,难道在他的眼中,哀家这个母后连一个王叔都比不上吗?” “太后娘娘,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凤体。”郭徽连忙在一旁劝慰道。 邢芷烟杏眸微冷,“都说母子连心,哀家养他这么多年,赐给他尊贵的身份,他为何会如此待哀家,莫非,这便是亲疏有别?” “太后娘娘,皇上是您怀胎十月的嫡亲皇子,定然不会因为摄政王,而离您而去的。”郭徽低声宽慰道。 邢芷烟敛住心神,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准备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碎出一抹冷厉,“计划都安排妥当了吗?” “太后娘娘放心,此事乃是丞相亲手置办的,绝对万无一失。”郭徽低声说道。 “两淮那处可有动静?”邢芷烟复又问道。 “如今,蓝璟书才走了两日,已经将他前往两淮之事放出了风声,想来此次前去两淮的路上,也不会安稳,到达两淮,最快也需要十日。”郭徽紧接着回道。 “嗯,摄政王府安排的眼线,让他们别轻举妄动。”邢芷烟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升起一丝的恐惧,这凤傲天当真是厉害。 “是。”郭徽应道,“不过,这两日因着摄政王办下的几件大事,原本倒戈的官员,如今,有些犹豫。” “不怕,如今,局势未定,尚不明朗,再等等。”邢芷烟轻抿着茶,不禁想起凤胤麒,便觉得心痛,她谋划了这么多年,将全部的心血都付诸与他的身上,到头来,他却因着凤傲天,而背叛了她。 “奴才这便去办。”郭徽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邢芷烟许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明儿早朝之后,你便请皇上过来。” “是。”郭徽点头,便退了出去。 邢芷烟径自躺下,阖上双眸,再度睡去。 凤傲天看着时辰,接着抬手,打着响指,便听到魂冰冷的声音响起,“主子,已经办妥,这是账目。” “好。”凤傲天应道,接着,她的手中便放着一本账本,她打开账本,逐一看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可真是不小的收入啊,用这笔银子,可以解眼下的难处。” “主子,这是夜魅晞的来历。”魄紧接着应道。 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手中便多出一封信笺,她并未拆开,而是放入怀中,接着伸手,将凤胤麒抱入怀中,“跟本王就寝。” “王叔,侄儿怎得从你的身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凤胤麒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浅笑地看着她。 凤傲天不置可否,接着二人便行至内堂,慕寒瑾睡得极沉,凤傲天抱着凤胤麒上了床榻,径自睡去。 翌日天未亮,三人便早早起身,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这才想起自己的官袍因着昨夜之事,已被她撕碎,如今已成灰,他不由得暗自骂了几句,这摄政王何时才能改了撕衣,如此粗暴的举动?若是其他衣衫也便罢了,那可是官袍,现下,哪里还有一模一样的?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眉眼的淡然,浅笑道,“还不穿官袍?” “王爷,那官袍昨儿个已被您……”慕寒瑾好心地提醒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便看到冯公公已经捧着新的官袍走了进来,“王爷,这是老奴命人赶去布造司拿来的官袍锦缎,连夜赶制的官袍。” “嗯,放着吧。”凤傲天语气淡淡地应道。 慕寒瑾转身,看着眼前的官袍,接着拿起,当真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是连夜赶制而成,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穿着甚是舒服,与他的身形更合适。 凤傲天上前,伸手将官帽为他戴上,“走了。” “是。”慕寒瑾垂眸,跟在她的身旁,凤胤麒率先走出寝宫,坐与龙辇中,而慕寒瑾则跟着凤傲天坐与皇辇之上。 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一揽,二人便躺与皇辇中,“趁着空当,再歇会。” 慕寒瑾侧眸,注视着她,见她已然合眸小憩,他顿觉困意袭来,便也随着安然睡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到达皇宫,方才醒来。 凤傲天伸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长发,待他醒来时,四目相对,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何时学会在爷面前如此毫无戒备地便睡着了?” 慕寒瑾沉默不语,是啊,他何时,看着她的睡颜便能这样安心地睡去?大概是她回京的第一日,她将自个带回寝宫的时候,她的身上,褪去了以往那残暴的气息,生出了几分恬淡,能让人微微靠近,便觉心安的气息,这样的她,让他总是彷徨,不知所措,直到昨夜,她犀利冷酷无情地话语,才将他自梦中拉出,即使这两年,他如何地隐藏,终究是逃不过她的掌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做掩饰,他不禁感叹道,这便是天意吧,天命难违啊。 “又发呆?”凤傲天沉下脸来,他怎得就改不到这个毛病呢? 慕寒瑾敛眉,低声道,“王爷,该下辇了。” “嗯。”凤傲天倾身,在他猝不及防上,偷吻了他的唇,“记着,下次再发呆,爷便要咬了。” 慕寒瑾微闪着双眸,面颊染上一抹绯红,甚是瑰丽,随着她下了皇辇,便见凤胤麒负手而立,等着他们。 凤傲天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一如往常般,三人步入宫中,行至金銮殿。 百官以左右丞相为首,恭敬立于堂下,经过这两日摄政王亲政,连连颁下的政策,还有办下的案子,众臣亦是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躺着出去。 凤傲天抬眸,冷眼扫过左相蓝枫与右相邢衍,二人不过是几日未见,面色如常,可见,这几日当真是在府中颐养天年了。 她接着将手中的账本直接甩到蓝枫的脚下,“左相且先看看,再将账本一一传下去,看罢之后说说意见。” “是。”蓝枫应道,随即,弯腰将账本捡起,逐一地翻阅着,甚是仔细,但,没看一页,依旧沉稳的脸色,亦是变换了几重颜色。 待蓝枫看罢,亦是吓得一身冷汗,接着将账本传给身后的慕寒瑾,他接过账本时,抬眼,扫过蓝枫的脸色,极差,手指亦是微微颤抖着,他便觉得这账本定然不同凡响,果不其然,当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想着昨夜王爷说是有事要等,原来是在等着这账本,他一面看着,一面估算着,当真是可以解除边关的粮草问题。 慕寒瑾将账本看罢,便传至身后,身后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接过,又是一一看去,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嘴角打颤,浑身虚脱地将账本传至下一个,时间缓缓流逝,待传至右相邢衍时,左相蓝枫这边站着的官员已经吓得面色发青。 邢衍接过那账本,亦是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待将账本看完,亦是吓得双腿发软,这……这……怎么会? 他抬眼,正好对上凤傲天射出的冷眸,更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账本掉在地上,硬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账本递给后面的官员。 如此一来,又是过了许久,直到烈日当空,直射入大殿,打在他们身上,似是感觉到了如芒在背,有些官员因着惊吓,已经晕倒过去。 凤傲天将账本收回,冷冷扫过昏倒在地的官员,沉声道,“殿前失仪,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罢官抄家,赶出京城,永不录用。” “是。”门外的御林军领命,随即将已经吓晕的官员拖了出去,随即,便听到大殿外凄厉的惨叫声,声声刺耳。 凤傲天又是扫过堂下百官的脸色,面色阴沉,“左相,你说说这账本上的数目可是准确?属实?” “回摄政王,一切属实。”蓝枫哪敢说个不字,若是说出口,怕是连性命难保,且不说他一人丢了性命,怕是,这大殿之上能活着出去的也无几人。 “这些银两,除左朝廷发放的俸禄,其余的便当是你等向本王借的,三日之内,若是不按着上面的数目归还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取,不过,本王的手下可最喜欢见血腥,若是弄得个灭门,可别怪本王心狠。”凤傲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臣等定当归还。”众臣连忙跪与地上,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齐声回道。 “很好。”凤傲天收起账本,轻轻一挥,账本便落于慕寒瑾怀中,“将所有银两交与慕御史处,最后与户部核定,收缴入库。” “臣遵命。”慕寒瑾连忙行礼道。 凤傲天紧接着问道,“吏部尚书一职,慕御史可得出人选?” 068 这是爷的地盘(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68 这是爷的地盘(二更) “启禀摄政王,臣提议由吏部侍郎严培接任。舒悫鹉琻”慕寒瑾扬声说道。 “皇上以为如何?”凤傲天接着抬眸,看向凤胤麒,沉声问道。 “众位卿家认为呢?”凤胤麒目视着堂下,冷声问道。 “老臣无异议。”左相蓝枫应道。 “老臣也无异议。”右相邢衍亦是适当回道。 其他众臣,如今哪还有心思关心这吏部尚书是何人上任,即便是肥差,那也是死得快的位子,他们辛苦攒下的银子,如今便要付诸东流了,想到这处,更是心疼的紧,他们更未曾料到,这摄政王怎会知晓他们如何贪污的,而且,每笔账目更是清清楚楚,连一文银两的出处都记得明明白白,众人顿时觉得这摄政王的手段实在厉害,而有些正欲动摇的官员,更是坚定了跟随摄政王的心思,他们可不想身首异处。 “既然众位爱卿无任何异议,严培何在?”凤胤麒沉声唤道,稚嫩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严培向外跨出一步,连忙跪与大殿中央,除了慕寒瑾,这里,也只有他不曾贪污受贿,亦是难得。 “严培听旨,即日起上任吏部尚书。”凤胤麒扬声宣道。 严培连忙谢恩道,“臣遵旨!” 严培说罢,并未起身,而是看向凤傲天,他们心中自然清楚,皇上的旨意要听得,但最终下决定地乃是摄政王。 凤傲天微微侧眸,冷声道,“皇上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此言一出,众臣更是惊讶,尤其是保皇党的官员,更是有些匪夷所思,听闻,这两日,皇上都在摄政王府夜宿,早前,在皇上还是太子时,摄政王与太子的关系甚好,直到,先皇驾崩,皇上登基,摄政王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与皇上更是势同水火,如今,难道二人重修旧好? 但是,如今,摄政王的心思变幻莫测,他们即便有着满腹的疑惑,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所有的风向已然站在皇上这方,如今,局势逆转,他们需要冷静思考,到底该站在哪一方,才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臣遵命。”严培连忙应道,随即起身,退在一边。 “左右二相明日起不必早朝,待处罚过了,方可回来。”凤傲天说罢,便冷声问道,“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傲天与凤胤麒便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百官退下,待踏出皇宫,依旧觉得一身冷汗,直到回至各自府邸,才觉自个还活着,有些官员更是当即晕倒在自个府邸门前。 郭徽见皇上下了早朝,连忙迎上前去,“皇上,太后娘娘请您移驾。” 凤胤麒抬眸,看向身后的凤傲天,见她并无任何的不妥,便点头,接着抬步向太后寝宫而去。 慕寒瑾依旧站在大殿外等着她,她缓步行至他的身侧,突然觉得这紫色更配他,将他的沉稳与内敛尽数显现出来,更加的俊美如斯。 今日,她心情极好,终于办成一件大事,“回府。” “是。”慕寒瑾应道,她依旧牵着他的手,缓缓下了台阶,阳光洒在他们二人身上,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直到最后重叠在一起。 凤傲天与慕寒瑾坐与皇辇中,依旧缓缓地行至在街道上,两旁依旧安静,却透着分外的宁静,这几日天色极好,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若是出去踏青也不错。 她觉得自己回京之后,除了王府、皇宫,便再未去过其他地方,她侧着身,看向慕寒瑾,“你在未入府时,都喜欢去哪里?” “微臣素日都喜独自一人各处走走。”慕寒瑾曾经,甚是喜欢独来独往的日子。 凤傲天凝视着他,“如此美人儿,独自一人踏青,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除了王爷,谁有这爱好。”慕寒瑾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男宠,更未想到,如今,会与一个男子能够有着如此亲密的举动。 凤傲天浅笑道,“嗯,除了爷,谁敢抢?” 慕寒瑾转眸,掀开皇辇一侧的帘帐,看着外面的风景,他被困在王府两年,已经许久未出去走走了。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想出去走走?” “嗯。”慕寒瑾点头,“微臣都忘记外面是何光景了。” “捡日不如撞日,爷今儿个陪你出去走走。”凤傲天说着,便将帘子放下,自身后的暗格中拿出两套衣衫,递给他,“换上。” 慕寒瑾微微抬眸,看向他,“王爷怎会有常服?” “一早让冯公公备着的,今儿个正好用上。”凤傲天将一套浅紫衣衫递给他,而自个则是穿着一身浅蓝。 待换下那透着威严的蟒袍,一身雪白长衫,外套一件浅蓝长袍,她将玉冠卸下,拿出一条云锦发带,递给一旁的慕寒瑾,“给爷束上。” 慕寒瑾正换好衣衫,转身,看着她如今的打扮,不由得一怔,如今的她,卸下了摄政王的威严,却透着雍容华贵的清丽之气,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了许多,尤其是那眉眼间化不开的一抹风情,看着让人甚是着迷。 他接过那云锦发带,伸手,为她束上,凤傲天随即又拿出一条,将他头顶的官帽拿下,也为他亲自束上,这紫色当真是极配他的,浑身上下透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清雅之气。 凤傲天伸手,牵着慕寒瑾的手,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足尖轻点,离开皇辇,她轻吹口哨,便有一匹雪白骏马飞奔而来。 她带着他坐与马上,二人策马出城。 这匹马乃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宝马良驹,可以日行千里,世间只有两匹,名为“傲雪”,凤傲天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匹,还有另一匹不知在何处,相传,若是这两匹良驹相遇,那么,这两匹良驹的主人便是天定良缘。 凤傲天顿觉好笑,若是,这两匹马的主人都是女子,亦或者是男子呢?难道也是天定良缘? 傲雪极通灵性,难的是,它一旦认主,便一辈子都会对主人不离不弃,故而,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它,不惜千金散尽,亦或者是双手沾满血腥。 凤傲天寻找脑海着地记忆,真正的凤傲天很喜欢一个地方,那里曾是忘却所有烦恼之地,在那里,她不但学会高深武功,更是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何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以女装自由自在地穿梭,直到母妃殡天之后,她再也不曾来过这里。 傲雪似是知晓她的想法,故而,飞奔向那个她许久未踏入之地,如今正值清晨,天气有些清冷,他们正好又是迎风而走,凤傲天抬起手,袖袍遮住慕寒瑾的面颊,他还未来得及欣赏两边的景色,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山谷四周设了毒瘴,乃是防止其他人入内。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翻身下马,接着将一粒药丸递在他的手中,“将这个服下。” “是。”慕寒瑾看着眼前烟雾弥漫,暗中思忖着,他对京城四周亦是熟悉,为何不知,还有这等地方。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径自穿过毒瘴,映入眼帘的乃是漫山遍野的花海,耳边传来潺潺溪水声,偶尔夹杂着几声鸟鸣声,花香鸟语,胜却人间无数。 慕寒瑾眉眼间闪过一抹喜悦,注视着向前走着的凤傲天,这处地方距离京城已有三百里之远,地处偏僻,四面环山,树木茂密,故而甚少有人前来,未曾料到,穿过丛密的树林,竟然藏着如此幽静的世外桃源。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缓步向前,她不由得感叹道,此处当真是个好地方,没有仇怨,没有杀戮,有的只是宁静安详。 她突然止步,半蹲着,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伸手摘下,起身,转眸,摊开慕寒瑾的手,放于他的掌心,“你可知这铃兰的别名是什么?” 慕寒瑾看着自己掌中的花骨朵,即便是独自小小的一朵,也透着芳香宜人的优雅清丽之气,淡淡说道,“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仰。” 他幽幽地吟罢,抬眸,看向凤傲天,“铃兰又名山谷百合。” “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凤傲天接着自他的掌心将这小小的铃兰拈入指中,嘴角扬起一抹潋滟风华,拈花一笑,复又轻轻弹指,指尖的铃兰便被抛了出去,随风飘动,虽然渺小,却无法忽视它的清雅动人,“君影草。” “君影草。”慕寒瑾重复着她的话语,目视着那被她弹出的铃兰缓缓坠落,跌落在另一朵铃兰花朵上,仿若它本该就属于那里,不曾离开,形影不离。 她转身,看着慕寒瑾盯着那铃兰发呆,她浅笑不语,径自牵着他向前走去,这里的景色极美,一紫一蓝的身影,似是隐没在这山谷中,凭添了几分艳丽。 凤傲天漫步在山谷内,脚底踩着熟悉的幽静小路,回忆这记忆中留存着的这山谷的过往,她不懂她明明是明珠,母妃为何要将她变成龙子来培养?若是为了这凤国江山,若是为了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又为何会是皇兄登基,而非是她? 父皇归天,母妃殉情,她脑海中回荡着母妃临死时的话语,“除了冯公公,你都不得透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否则,天下大乱,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那一年,她不过七岁,往后的时光,她日夜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生怕旁人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莫不是她心怀牵念,爱极了皇兄,怕是,她早已疯魔。 慕寒瑾侧眸,看得出她若有所思,眉宇间溢满了忧伤,他暗自腹诽,她在想些什么?为何会有如此悲伤的神情? 凤傲天抬眸,吸允着山谷内清新的空气,转眸,看向慕寒瑾,“喜欢这里吗?” “喜欢。”慕寒瑾不可否认,如此如诗如画的仙境,他最是喜欢,若是有朝一日,他可以无忧无虑,将所有包袱放下的话,他亦会寻得这样一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只可惜,这种希望不过是奢望罢了。 凤傲天笑看着慕寒瑾,“闲来无事,爷便带你来这处散心如何?” “好。”慕寒瑾温声应道。 二人似是心照不宣,并无过多的言语,而是并肩漫步在这花海中,穿过小径,眼前便是一片碧波,凤傲天随意坐与地上,眺望着眼前的碧绿湖水,“下次,爷要做一叶扁舟,与你泛舟湖上,你不是极爱吹箫吗?到时,爷便在湖上听你吹箫如何?” 慕寒瑾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那应该是怎样的情形,怕是他曾经都无法想象到的,有一日,他竟然会跟她聊着如此悠闲自得的话语。 凤傲天正欲说什么,突觉一道冷风袭来,她伸手便将慕寒瑾揽入怀中,飞身而出,便看到一道黑影向她怀中的慕寒瑾袭来。 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寒,盯着眼前的男子,“你到底是何人?” 眼前的男子周身散发着幽暗之气,依旧如前日那般,戴着鬼魅面具,并未答话,掌风一出,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向慕寒瑾。 慕寒瑾直视着眼前的男子,不曾见过,为何,他会接二连三地要置自个与死地? 凤傲天凝聚着掌力,接着迎上那凌厉的掌风,双掌相击,迸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她足尖轻点,便带着慕寒瑾飞身离开。 二人坐与傲霜身上,飞奔离开山谷。 慕寒瑾收敛着思绪,靠在凤傲天的怀中,那个人为何对他有着浓厚的杀气,即便,他不懂武功,却也能感觉到他从内而外透着的肃杀之气。 凤傲天也觉得奇怪,那鬼魅男子到底是何人,他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魂魄二人亦是为查到他半丝的行踪,而他怎会知晓这个山谷,如此说来,他在暗中将自己的行踪了若指掌。 此时,他们距离山谷已经有一百里,却能清晰地听到那阴森的声音,“你最好时时刻刻守着他。” 慕寒瑾心神一颤,他到底是谁? 凤傲天有些气血不顺,竟敢有人武功比她高深,而那人,当她看到第一眼,便心生毁灭之心,此人,为何要抓着慕寒瑾不放? 二人一路陷入沉思,缄默不语,直到傲霜停下,凤傲天抬眸,“摄政王府”四个大字甚是醒目,凤傲天翻身下马,牵着他的手,阴沉着脸步入寝宫。 冯公公远远便瞧见自家主子的火气,连忙迎上前来,“王爷。” “何事?”凤傲天抬眸,看向冯公公,语气稍微缓和道。 “好些官员前来拜访慕侍妃。”冯公公自知王爷心情不爽,麻利地回道。 凤傲天转眸,冷视着慕寒瑾,“说他没空。” “王爷,应当是为了银两之事。”慕寒瑾在一旁说道。 “让他们将东西留下,滚蛋。”凤傲天沉声道,大力一拽,拉着慕寒瑾步入寝宫,接着转身,伸手,环着他的腰际,抱着他,“竟敢动爷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 慕寒瑾猝不及防地被她抱着,如今的姿势,若是旁人看了,亦是他抱着她一般,他不免有些心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怒气。 他敛去心中的疑惑,温声道,“王爷,那人微臣不认识。” “爷知道。”凤傲天这一路都在想着此人,不过,他为何独独针对慕寒瑾,这其中必定是有何缘由,但是,她抬眸,注视着他,“想要小命的话,便寸步不离地跟着爷。” “微臣遵命!”慕寒瑾轻声应道,“王爷,现下微臣有公务在身。” “这奏折也不急在一时,还有,那银两清点,便交给冯公公办就是了,你随爷出去一趟。”凤傲天冷冷说罢,复又带着他向寝宫外走去。 慕寒瑾一怔,想着如今才刚回来,怎得又要出去,“王爷,要去哪?” “去寻美人。”凤傲天语气不善地说道。 慕寒瑾身形一顿,这摄政王府的美人还不够多?还要烦劳摄政王出去再寻?他可记得,这府上掳来,亦或者是贡献的美男,好些摄政王都从未见过,如此一想,便觉得这京中的男子怕是又要遭殃了。 皇宫内,太后寝宫,凤胤麒微微垂首,立于一侧,凤榻上,邢芷烟半依着,侧眸,注视着他。 “母后,您可有何吩咐?”凤胤麒的语气甚是平淡地问道。 “麒儿,这江山你要是不要?”邢芷烟杏眸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问道。 凤胤麒敛眉,沉吟半晌,方才回道,“朕是皇上,这江山本就是朕的,何来要与不要?” “你可真的了解摄政王的心思?你难道不知,她如今大权在握,对你的皇位亦是最大的威胁,一旦她稳操胜券,你的皇位便岌岌可危。”邢芷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向凤胤麒。 凤胤麒思虑片刻,若是几日前,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皇位,听从母后的意思,可是,这几日与王叔的相处,他们彼此的那份以往叔侄的深厚感情亦是渐渐地拉近,他虽然不是很清楚王叔的心思,可是,如若有一日,王叔想要这江山,想要这皇位,他定然会拱手相让,只因,她是他最尊敬之人。 “母后,倘若王叔想要,朕自然会给。”凤胤麒缓缓说道。 “你……你……你可知这皇位来得有多不易?你可知母后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寄托了多大的厚望?”邢芷烟顿时气得颤抖,这便是她悉心教养了整整九年的孩子,如今,竟然能轻易说出如此让位的话语。 “母后,孩儿坐不坐皇位,对于您真的重要吗?”凤胤麒抬眸,注视着邢芷烟,扬声问道。 “这皇位是你父皇留给你的,定要守住,岂能说让便让?更何况,摄政王素日的行径,使得凤国江山如今处于危难,她残暴不仁,怎配称帝?”邢芷烟恨得咬牙切齿,她悔不当初,若是早知他竟如此,真不应该让他再接近凤傲天。 “若是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会赞同孩儿的做法。”凤胤麒心中很清楚,父皇在王叔心中的分量何其重要。 邢芷烟伸手指着凤胤麒,“你是想要将母后活活气死不成?” “母后,若您真是为了孩儿好,便安心养好身体,做太后该做之事,莫有再生事端。”凤胤麒抬眸,看向邢芷烟,自他登基,他便知晓,母后的心思,他更清楚这皇位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枷锁而已。 邢芷烟未曾料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凤胤麒,竟然会如此待她,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大喘着气。 凤胤麒突然在这一瞬,有些厌恶这皇宫,还有这皇位,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多好,那时的王叔对他甚是疼爱,那时的母后温婉贤淑,那时的父皇温润如玉,可是,如今呢?父皇驾崩,王叔一夕之间性子大变,母后的野心亦是越发的膨胀。 他抬眸,恭敬地朝着邢芷烟行礼,“母后请保重凤体,孩儿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邢芷烟眼睁睁地看着凤胤麒离开,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一掌拍在凤榻上,“好,好,这便是她养的儿子。” “太后娘娘,皇上不过是一时被摄政王迷了心窍,日后,他定然会明白太后娘娘的用心。”郭徽在一旁劝慰道。 “哀家可以立他,便能废他。”邢芷烟厉声道,“派人盯着皇上,且莫让他坏了哀家的大事。” “是。”郭徽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凤胤麒踏出太后寝宫,抬眼,望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偌大的皇宫,他突然感觉无比的孤寂,他加快脚步,向前走着,“摆驾去摄政王府。” “是。”德福在一旁应道,随即便命人备着。 …… 此处乃是京城最繁华的的街道,商铺林立,往来商客众多,街道两旁摆放着各色的摊位,凤傲天一手摇着手中的折扇,信步游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 慕寒瑾显然不习惯与如此喧闹的地方,他已经许久未在如此人多的地方走过,故而,有些不自然,侧眸,便看到凤傲天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清理俊秀的容颜,一身浅蓝锦袍,手执折扇,极像一位附庸风雅的贵公子。 因着他们二人出众的外面,即刻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凤傲天却不以为然,反正,他们都不识得她,依旧自顾地闲逛着。 慕寒瑾距离凤傲天半步,跟在她的身侧,显然不太适应如此的目光,不过,想起昨夜发生之事,他连忙敛去心中的不适,淡漠地向前走着。 凤傲天“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看着眼前的酒楼,“就这家。”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酒楼,上面明显标着一个“卫”字,他眸光一闪,知晓凤傲天前来的目的,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侧,二人抬步进入。 迎面便有一名小二热情招呼道,“两位客官,雅座还是单间?” “给爷一个靠窗的单间。”凤傲天的声音若是隐去那冷寒之气,听起来是极悦耳的,透着一股清雅。 慕寒瑾看着那小二连忙迎着他二人上了二楼,接着来到雅致的单间,街道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凤傲天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着窗外,轻飘飘地说道,“将你这店内最拿手的都给爷来一份。”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扬声道,斟了茶,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可发现这条街有何不同?” “几乎有一半都被三皇子垄断。”慕寒瑾接着回道。 “那还有一半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还有另一半,不是这京中稍有地位与品级的官员私下的产业,亦或者是一些商贾的分店。”慕寒瑾亲自斟茶,将茶杯递给凤傲天。 她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看向窗外,“一半对一半,爷还是有胜算的。” “爷,您不怕他翻脸?”慕寒瑾想着这三皇子的脾气可是大得很,若是当真做了,怕是,整个凤国的经济又会陷入一场大风波中。 “这本就是爷的地盘,爷的东西,还用不着假借他人之手。”凤傲天如今做的不过是个开始,她要让凤国彻底地属于她,不论是经济还是人才。 “若是如此的话,那粮草该如何?”慕寒瑾复又问道。 “此事不急。”凤傲天悠闲说道,接着拿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 慕寒瑾沉默不语,他大约能猜出她心中的算计,但,具体要如何,也只有天知地知,她自个心知肚明。 不到片刻,小二便端来了饭菜,整整一桌,看着倒甚是精致,凤傲天执起筷子,看向慕寒瑾,“待会陪爷寻美人去。” 慕寒瑾执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凤傲天,如今,除了芙蓉阁,哪里还有美人? “你可知芙蓉阁?”凤傲天看向慕寒瑾,随意问道。 慕寒瑾看向她,“略有所闻。” “去过吗?”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去过几次。”这京中的贵公子,但凡有些身家的,若是不去这烟花之地,怕是会遭人非议,而他前去,也不过是被硬拖着去的,到了那里,看着那些莺莺燕燕,也便没了兴趣。 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瑾,“可有*一度过?” 慕寒瑾正喝着汤,听闻,便被汤呛到,连忙咳嗽起来,顿时,脸上染上一抹绯红,也不只是咳嗽的过于用力,还是害羞。 “微臣一向洁身自好。”慕寒瑾止住咳嗽,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那……你还是处子之身?”凤傲天挑眉,微微凑近他,问道。 慕寒瑾面颊更红,“嗯。” “要不爷今晚寻个美人,给你破了?”凤傲天拍着他的肩膀,好心建议道。 慕寒瑾身形一颤,抬眸,看向她,那言语中自然不是开玩笑,但,着实让他惊吓了不少,昨夜的话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一个表妹,便让她大动肝火,若,真寻个女子,与他*一刻,她定然会将整个芙蓉阁都给烧了。 “微臣不敢。”慕寒瑾连忙应道。 凤傲天又靠近他,看似二人不过是在闲聊,凤傲天的手已然探入衣襟,抚摸着他凝脂般的肌肤,“当真不敢?” “是。微臣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慕寒瑾强忍着凤傲天的撩拨,低声说道。 “那既然你不敢,爷自个寻乐好了。”凤傲天自然地收手,接着起身,放下一锭银子,“走吧,爷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京城第一青楼,是何等的气派。” 慕寒瑾连忙起身,顿时松了口气,便觉得自个何时才能脱离她的魔掌,她太过于阴晴不定,而且,还很记仇。 他径自跟上,二人走出酒楼,凤傲天兴致盎然地向芙蓉阁方向走去。 酒楼内,掌柜见凤傲天离开之后,连忙上了二楼,便见饭菜微动,一道慵懒地声音自隔壁单间传出,“她的胆子很大。” “主子,适才他们的谈话您听到了?”掌柜的连忙垂首问道。 “她故意说与我听,我岂能装聋?”那声音听起来甚是无力,却又透着一丝的沉醉。 掌柜连忙进入凤傲天适才用过的单间,看着上面的银子,将那锭银子拿起,便听到碎裂的声音,转瞬,眼前的桌子便已震碎,连带着桌上的饭菜也无幸免。 “有趣有趣。”那道富有磁性的声音难得能听出一丝的愉悦。 而掌柜的已经吓得立在原地,这武功……他透过窗口,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真不愧是摄政王,果然手段毒辣。 要说,凤傲天隐藏的极好,又有谁能识得她,偏巧,今儿个正巧遇上了人家无聊打发时间前来闲逛,便碰了个正着,也正因为如此,凤傲天亦是在进店时,便察觉到了不妥,索性将计就计,也好让此人知晓,不要在她面前耍花样,否则,会死的很惨。 凤傲天缓步行至芙蓉阁前,在外迎客的姑娘,看到凤傲天器宇不凡的气质,再加上他身上的华贵衣衫,二人的容貌,亦是俊美无俦,便知,他们二人乃是金主,笑吟吟地迎上前来。 凤傲天与慕寒瑾被簇拥地推入了芙蓉阁内,一名约莫三十岁,打扮妖娆的女子,扭着腰身走了过来,“二位官爷,您是听曲儿,还是寻乐子?” “有跟他模样的美人儿吗?”凤傲天手执折扇,指着一旁的慕寒瑾,挑眉问道。 那女子连忙心领神会,笑颜如花地说道,“哎呀,这位公子如此俊美,那可是百里挑一的,这芙蓉阁虽然没有像公子这等资质的,却也有其他的,要不唤来,让爷您瞧瞧?” “爷只要是美人儿都喜欢,不论男女,将你这的头牌给爷都叫来。”凤傲天轻轻挥手,丢出两个金元宝。 那老鸨看着眼前两颗金灿灿的金元宝,连忙笑逐颜开,“公子您等着,奴家这边给您唤来。” 说着,自地上捡起那两颗金元宝,便欢快地冲上了楼。 凤傲天抬眸,打量着眼前的青楼,看向慕寒瑾,“这青楼的老板是何人?” “不知。”慕寒瑾自然不知,“听闻这芙蓉阁老板甚是神秘。” “爷知道。”凤傲天扬眉,“若是爷猜准了,今晚,你便让爷做些有趣的事。” 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果然还是这副德行,他怎么就相信她的转变了呢? 凤傲天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慕寒瑾则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凤傲天不过是开个玩笑,便看慕寒瑾一本正经起来,果然是开不得玩笑的人,若是夜魅晞的话,定然会凑过来,勾引一番。 想起夜魅晞,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晦暗,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她身旁的这些个怎得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不到片刻,便看到自楼上下来一排男子与一排女子,一共十人,皆是各有千秋,姿色尚佳,不过,在凤傲天见过那么多美男后,对于眼前这些,也不过是淡淡看了一眼,接着摇头,“爷要的是姿色上等的,这等在爷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哪个能比得上爷身旁的?”凤傲天摇晃着扇子,一脸嫌弃地说道。 这老鸨眼看着有些发愁了,这些怜官可都是她费了好大劲,花了好多银子买回来的,若说要跟眼前这位公子这等出挑模样的,那只能去摄政王府寻了,她这里实在没有啊,不禁面色发愁。 凤傲天突然眸光转冷,“爷付了银子,你便给爷这等货色,看来你是不想做生意了。” 说罢,她手腕一转,手中的折扇随之挥出一阵凉风,眼前的五男五女便被震出了一丈,倒在地上,痛晕过去。 老鸨见状,连忙吓得后退,连连说道,“官爷,您莫发火,奴家这便给您寻来。” 说罢,连忙冲上了楼,想着此人武功高强,可是万分惹不得的,她踌躇再三,还是敲开了这芙蓉阁最尊贵的上房。 “何事?”房内传来一身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冷沉。 “主子,下面来了一位贵客,点名要阁内的头牌,奴婢带去的十朵金花都被他一掌打晕了,如今,不得不请主子让魅儿出来接客了。”老鸨轻声说道。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屋内的声音总算透着半分的清醒。 “是位长相俊美的公子。”老鸨想起那人的容貌,便觉得甚是尊贵,“她出手阔绰,当即便丢了两锭金元宝。”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芙蓉阁闹事。”屋内的男子说罢,此时,门突然打开。 老鸨垂首走了进去,屋内酒壶东倒西歪,散落一地,一名长相绝美的女子半露衣衫,躺在地上,床榻内,纱帐撩开,便见一男子墨发散落,披散在身上,衣衫凌乱,露出紧致的胸口,一双桃花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风流不羁的浅笑,将手中的酒壶丢至一旁,看向眼前的老鸨,“让他等着,我亲自去瞧瞧。” “是。”老鸨应道,这才想起,那公子身旁的另一位公子的姿容与主子可谓是不相上下,想必应当能过关,只是,要劳烦主子亲自出马,要是到时候,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不过,主子之命她莫敢不从,只好退出屋内,向楼下走去。 凤傲天耐心极好地等着,偶尔与身后的慕寒瑾窃窃私语一番,不过说的也是一些轻挑之言,惹得慕寒瑾几度要转身离去。 “爷还要等多久?”凤傲天见老鸨下来,一副不耐烦地模样,扬声问道。 “官爷,您先等等,待会便下来。”老鸨连忙上前,斟满酒,殷勤地说道。 凤傲天接过酒杯,扬手,便将酒杯丢了出去,“这等劣酒,敢拿给爷?” “哎呀,奴家这便去给官爷拿上等的好酒。”老鸨连忙赔笑道,接着转身,吩咐着一旁的人。 因着是白日,芙蓉阁本就无多少客人,故而,所有的姑娘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凤傲天只是轻轻一挥,便将十人打晕过去,众人皆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款款下楼,媚眼含春,绝色容颜,浅浅一笑,任谁看了都会心生荡漾。 老鸨见救星下楼,连忙迎上前去,“官爷,这是阁内的头牌花魁,魅儿。” 凤傲天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她转眸,便看到慕寒瑾压根就没在这绝色女子身上看,她心里舒坦了许多,乍一看去,甚是惊艳,不过,看久了,却也乏味,她勾着笑意,“魅儿,可会弹琴?” “魅儿……”那声音酥媚入骨,不过,比起夜魅晞的那酥麻入骨的声音,还是差了些许,可见,调教的还不够好,她正欲回话,凤傲天抬眸,便看到一男子缓缓走了下来。 凤傲天抬眸,对上那人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070 慕寒瑾的秘密 男色:“爷”太残暴,070 慕寒瑾的秘密 凤傲天收起折扇,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缓缓走了下来。舒悫鹉琻 当慕寒瑾看到眼前的男子时,顿时一怔,他在这处并不稀奇,可是,若是,他是这芙蓉阁的老板,这才让他觉得惊讶,原来这些年来,隐藏极深的又何止他一人。 依旧是那俊美绝伦的容颜,脸如雕刻版五官分明,俊美异常,墨发并未像寻常公子那般束起,而是懒散地披与身后,只用一条淡黄色发带挽着,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眉眼微弯,甚是多情,仿若只消一眼,便会深陷。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红唇更是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一身鹅黄色长袍,甚是明艳动人,他眉眼一挑,袖袍随着手臂的拂动,风流不羁的气质更是让他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真是人不多情枉少年,不过,那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 他缓步向前,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轻挥衣衫,那衣袍更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只见他单膝跪与地上,适才略显慵懒沉闷的声音,此刻却显得甚是清亮,“臣子参见摄政王。” 此言一出,更是语惊四座,在一旁看好戏的为数不多的客人适才还一脸迷离地看着魅儿那绝色的容颜发呆,这会,一听来人,连忙吓得从椅子上跌落在地,顿时一阵冷汗,面色发白,齐齐跪在地上,“参见摄政王。” 凤傲天嘴角笑意更深,眼前的人风情依旧,眼眉间更是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洒脱,不卑不亢地跪与她的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将爆出她的真实身份,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惧怕,倒让她对他有了几分兴趣。 一旁的老鸨听闻,亦是面露惊讶,跪与地上,却抬眸,仔细地打量着,传闻那摄政王残暴不仁,长得凶神恶煞,可是,这位公子,长相秀美,任谁都无法将她与那个摄政王联系在一处,但,主子能一眼认出,想必此人就是了,故而,也不敢作声。 “这京城内的美人可都入了爷的府上,未料到,如今,还有一条落网之鱼。”凤傲天清透地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并未让他起身。 眼前的男子轻笑一声,“像臣子这等性子,王爷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哦!”凤傲天挑眉,“爷今儿个看上了,但凡爷看上的,你便跟着爷回府吧。” “王爷,您可想清楚了,臣子虽未成亲,但,家中美妾无数,又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眼前的男子亦是好意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你已被用过了。”凤傲天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手微微一抬,折扇勾起跪与她面前男子的下颚,她倾身向前,嘴角微扬,“不就是脏了吗?爷回去给美人儿好好洗洗。” “如此,那臣子便恭敬不如从命。”男子勾起一抹张扬的笑意,爽快应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随即起身,顺带着将眼前的男子带起,转眸,看向慕寒瑾,“回府。” “是。”慕寒瑾不知她心中打着什么算盘,但,依着她的性子,冲着他在外风流不羁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多看一眼,如今,当即便要带回府,所意为何? 他抬眸,便对上一双多情的双眸,“寒瑾兄,别来无恙。” “无云兄,多年未见,一如当年。”慕寒瑾亦是温声应道。 “我这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邢无云洒脱一笑,便随着凤傲天的脚步向前走去。 待行至魅儿的身旁,略显遗憾地说道,“美人儿,若是我还能出府的话,再来与你相见。” 魅儿微微抬眸,眼波流转,“魅儿等着公子。” 这话语中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出奸情的意味。 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揽入怀中,对一侧的邢无云淡淡道,“跟着爷,别走丢了。” “臣子遵命。”邢无云爽快应道。 她足尖轻点,便带着慕寒瑾飞身离开芙蓉阁,随即,一道黄色身影也随之飘出,整个芙蓉阁内,眼见着送走了一尊恶神,齐齐松了口气,伸手,抹着额前的冷汗。 魅儿起身,看向一旁的老鸨,“公子让我等别轻举妄动。” “是。”老鸨低头应道。 那魅儿便姿态妖娆地上了楼,老鸨顿时心生悔意,她未料到眼前这位便是摄政王,如今,主子被带入摄政王府,若是有何差错,她可是担待不起。 凤胤麒刚行至摄政王府寝宫,便见两道身影翩然落下,他扬起一抹笑意,连忙迎上前去,“王叔。” 凤傲天回头,看向凤胤麒,牵着慕寒瑾的手,径自坐下,随即,便见一道鹅黄色男子随即落下,不过,却站在了寝宫门口。 凤胤麒转身,迎面看去,眼眸闪过一抹惊讶,这不是他那游历在外的舅舅,还能是谁?离开多年,再次见面,未料到竟是在这处,“舅舅,您怎的在此?” 邢无云轻笑一声,随即恭身行礼道,“臣子邢无云参见皇上!” “平身。”凤胤麒连忙沉声摆手道,接着转身,凑到凤傲天的身旁,“王叔,您怎得将他带来了?” 凤傲天轻抿了一口茶,看着寝宫外的邢无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身姿,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越发的明艳迷人,她嘴角微勾,挑眉,“你可知进入爷寝宫,可是要脱光才可入内。” 邢无云又是轻笑一声,接着便抬手,将自己的外袍退下,非常利索地脱着他身上的衣衫。 慕寒瑾看向邢无云,想着若是这世上第一不正经的当属凤傲天外,那邢无云便是第二,他这随意洒脱的性子,是任何人都企及不了的,不过,他反倒心生羡慕,因着,这等性子的人,在他的眼中,何事都可放下。 不多时,邢无云便将自个身上的衣衫尽褪,白璧无瑕的身子,一览无余,而他,却无半分羞涩与挣扎,依旧噙着笑意,随意张扬。 凤胤麒盯着邢无云的身材看了又看,低头,又看着自个的小身板,他觉得自个有必要快点长起来,转身,再看向凤傲天身侧的慕寒瑾,便觉得自个真是不够瞧了。 微风和煦,吹拂着邢无云额前的青丝,俊美的容颜,不带一丝的娇柔做作,也没有一丁点的胆怯,也无半分的羞涩,只管如此身无寸缕地站着,单单是这份气度,便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即便是慕寒瑾,他也不会有如此勇气,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地站在宫殿之外,让人这般地欣赏着。 “冯公公,还不带邢公子沐浴,好好洗洗。”凤傲天幽幽地说道。 “是。”立于宫殿外的冯公公也不禁对这邢无云高看了几分,想着那右相心术不正,却有这么一个有胆识的儿子。 “邢公子,随老奴这边请。”冯公公上前一步,垂首说道。 邢无云自始至终都挂着放荡不羁的浅笑,微微颔首,便如此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转眸,看向慕寒瑾,“他,爷看上了。” 凤胤麒一听,连忙沉下脸来,“王叔,舅舅他的性子可是不受约束的,况且,他花名在外,您之前不是不喜欢他吗?”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之前不喜欢,并不代表本王如今不喜欢。” “可是……”凤胤麒觉得王叔当真是喜新厌旧,只要一想到王叔跟舅舅在一起做那事情,他顿时觉得恶寒,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啪”一声,凤傲天扬手,折扇打在凤胤麒的头上,“还不滚去看奏折,整日胡思乱想。” 凤胤麒捂着被敲痛的地方,抬眼,一脸委屈地盯着凤傲天,“王叔,总让您这样打,侄儿迟早会变笨。” “再废话,就滚回去。”凤傲天又扬手,示意要打。 凤胤麒连忙转身冲向书房,不带一丝犹豫,顿时觉得,还是呆在王叔身边觉得不那么孤寂,看着桌案上堆积的折子,他突然有种想要退位的念头,若是日后,整日对着这折子,还真是乏味。 慕寒瑾抬步,向书房走去,却被凤傲天拉入怀中,“爷若是猜中,别忘了爷说过的。” 慕寒瑾如玉的脸上显出一抹不自然,接着从她怀中退出,“王爷,若当真是他,爷想要那芙蓉阁,也很难办。” “如何难办?”凤傲天邪魅一笑,“只要他成了爷的人,他的东西自然便是爷的。” 慕寒瑾敛眉,那也要能成才是,况且,依着邢无云的性子,绝对不是乖乖就范之人,如今,看他如此从容,指不定在盘算着什么。 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又在发呆。” 慕寒瑾顿时觉得如今的自个越发的对她的事情关心起来,思谋的也越发的多起来,也许,从一开始,他便无法逃脱她的禁锢,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他只能任由着她。 凤傲天无奈地叹口气,一道冷风吹过,便见一封信笺落入她的手中,她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眸光冷沉,“两淮定然有惊喜。”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那眼眸中的温度足可以冻死一人,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敢抬头,可是,如今,他却能坦然面对这样的眼眸。 凤傲天稍稍用力,手中的信笺便化为乌有,她冷声道,“蓝璟书何时能到两淮?” “最快还需八日。”魂隔空回道。 “让杀手跟着,不用灭口。”凤傲天抚摸着慕寒瑾微凉的手指,径自说道。 “是。”魂领命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爷不问你为何要让爷等半月,不过,你要明白,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爷的身边。” 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她眼眸中的狠绝,让他反倒没了以往的惧怕,而是生出了一丝的欣慰,他眸光淡淡,温声应道,“微臣明白。” 凤傲天侧着身,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自她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变数何其之多,而身旁的这个人总能让她觉得,自个不是一个人在向前奔跑着,最起码,她应该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她,不论她对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而他对自己是有如何的抗拒,她也想要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自个的身边。 大概是孤独的太久了,也许是前世她总是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太久了,再度重生,她宁可让他人看着她的背影,而不想自己就这样孤独地走着。 慕寒瑾在等,等着师父的回信,只有半月,他便能知晓自个的决定是什么,她到底是不是他这一世的宿命? 二人相继沉默着,这个时候,话语显得太过于多余。 邢无云沐浴之后,身上裹着一层锦被,被四名太监高举着,抬了过来,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意,转眼,已经来到寝宫。 他转眸,便看到寝宫内相依偎的二人,一个淡雅如水,一个俊秀华贵,虽然是两个男子,如此相拥,却看不出半分的不和谐,仿佛,他们就应该如此。 邢无云扫过眼前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灿然,多少觉得讶异,曾经那个高傲的慕寒瑾,如今,却能温顺地委身于一个男子身下,当真是世事多变幻。 “王爷,人带来了。”冯公公在殿外禀报道。 凤傲天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邢无云被裹在锦被内,“嗯,抬进来吧。”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命人将邢无云抬入寝宫,放于内堂的床榻上,随即,退了出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径自行至内堂,邢无云侧眸,注视着她,见她身旁的慕寒瑾,扬声一笑,“王爷,难道您喜欢两个人伺候您?” 凤傲天见他已经到这步田地,还能如此谈笑风生,笑意更深,身体微倾,手指划过他白皙的面颊,缓缓向下,锦被滑落,露出他肤若凝脂的肌肤,微微抬手,指着一旁的工具架,“那上面的,你想尝哪个?” 邢无云抬眸,这才看到那工具架上的东西,打造的甚是精致,但也甚是渗人,他心中暗想,原来这摄政王的爱好还真独特,继而将目光落在慕寒瑾身上,想着他在摄政王府也是这般过来的? 他红唇微勾,“只要是寒瑾兄……哦不对,应当唤作慕侍妃用过的,臣子都无妨。” 慕寒瑾听着邢无云话语的意思,便知他是在打趣自个,他连忙垂眸,那上面的,他多半都用过,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他本来该忘记的,可是,有些事情,有些记忆,一旦发生,那便是永恒,任谁都无法忘记。 凤傲天不傻,当然知晓他的心思,眸光闪过一抹狡黠,魅惑一笑,接着便缓缓向他靠近,直到,他的容颜在她面前放大,她的唇已然要碰上他噙着笑意的唇瓣,就在那一刹那,他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王爷有何事,当说无妨。” 凤傲天满意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却并未离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竟然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些怔愣。 “你不是浪荡子,整日卧醉与烟花丛中,倾倒万千少女,阅女无数吗?怎得,适才还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让爷疼的表情,如今,爷要疼爱你了,你却反悔了?”凤傲天一面说着,伸手,抚摸着他的眼眉,唇角似有若无地碰触上他的嘴角,这样的感觉,让他心痒难耐,却又觉得两个人男人如此,真真有些反胃。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有着独特品味,喜欢男色的摄政王,绝对是个*高手,能够轻而易举地虏获她猎物的心神,幸好他道行不浅,否则,现在,定然败下阵来。 凤傲天见他不言语,又靠近了一些,这下,适才不过是浅浅地碰触着,如今,却是两唇相碰,这使得邢无云倒吸一口冷气,他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吻了,而且,这可是大爷的初吻。 邢无云来此的目的不为此,可是,他却是个不服输的人,如今既然被她占了便宜,这个便宜可不是如此好占的,他索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慕寒瑾站在一旁,看着眼前陡然突转的画面,适才,他以为是她的玩心大起,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甚是刺眼,更觉得邢无云行径大胆,这里,谁有胆子,敢将摄政王压在身下,强吻的? 他漠然转身,欲要抬步离开,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可是,手指却被凤傲天依旧紧紧地握着,他侧着身子,没来由得有些恼怒,这算什么?可是,又挣脱不开,故而扭着头,极为别扭地看着前方。 凤胤麒当然听到了内堂的动静,他执笔,看着眼前的奏折,无奈地摇着头,王叔何时才能不这么闹腾?舅舅那人可是风流惯了的主,连外公见到他,都气得跳脚的混世魔王,能让他屈服,当真以为谁都是跟自个一样,如此任劳任怨的? 凤傲天是未曾料到邢无云竟然敢有如此举动,她抬眸,盯着他闭着双眼,主动亲吻着她,不过,却让她知晓,他的吻技太过于青涩,模仿痕迹甚重。 邢无云觉得自个不能就如此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故而,才反被动为主动,可是,当他将她压在身下时,却觉得这具身体柔软无比,完全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的硬朗,身上还带着独特的馨香,让人迷醉,他忍不住地伸手抚摸着她,正要放在她胸口的手,却被打掉,紧接着在他身体向后一滑,便被凤傲天结结实实地踢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在别扭的慕寒瑾身体被猛然一拽,直直向床榻上倒去,接着便跌落与凤傲天的怀中,她一个翻身,便欺身而上,压在慕寒瑾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邢无云是被重力地踢下床榻,后背有些疼痛,抬头,便看到床榻上拥吻的二人,他先是一怔,凤傲天已然抬头,看向他,“看到什么叫强吻了吗?” 邢无云轻声一笑,又故作风流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想让臣子再强吻一次?” 凤傲天冷哼一声,觉得此人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她自床榻上下来,慕寒瑾依旧躺在床榻上,面色泛红,想必,也未料到她会有如此的举动,可是,适才的那个吻,却让他生出了一丝的眷恋,他径自从床榻上起来,正好对上凤傲天看着他的目光。 他敛眉,并未说话,接着起身,行礼道,“微臣还有公务处理,先行告退。”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他,“爷让你走了吗?” 慕寒瑾抬眸,正视着她,“王爷,科举在即,今儿的奏折还未批阅,官员送来的银两还未核实,王爷应当以国事为重。” 凤傲天挑眉,果然兔子也有咬人的时候,瞧瞧,这一向温顺的小兔子,也敢反驳她了,她凤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盯着慕寒瑾,“过来。” 邢无云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如今依旧*着身体,顿时,被凤傲天身上散发的寒气冷到,识趣地向后退了半步。 慕寒瑾依旧面色淡然,向前踏出一步,来到她的面前,正欲开口,面颊似是被刺了一下,凤傲天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亲吻,冷声道,“去吧。” “是。”慕寒瑾再一次地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温声应道,便离开了内堂,向书房走去,他觉得自个真是拿她毫无办法,适才,他是在生气吗?可是,他为何生气?是因她与其他男人亲吻?还是因为她当着邢无云的面强吻了他?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生气,一面想着,一面步入书房,径自坐与凤胤麒对面。 凤胤麒抬眸,看着慕寒瑾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慕御史,王叔说让朕给你打下手,你如今既然来了,便安心批阅奏折,闲事莫理。” 慕寒瑾抬眸,看向凤胤麒,是啊,连一个孩子都能看透的问题,他怎的不明白,她与谁在一起,与他何干?他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可有可无,他又在气些什么呢?想及此,接着执笔,翻开奏折,稳定心神,开始逐一地翻阅。 凤胤麒看着慕寒瑾对他并未半分身为臣子对于皇上的敬意,顿时有些郁闷,不禁暗叹道,普天之下,哪有一个皇帝做的比他还窝囊的,在自己臣子面前,完全是空气。 凤傲天收敛起冷光,转眸,看向邢无云,指着一旁冯公公已然摆放好的衣衫,“将这个换上,之前那件竟是脂粉气,爷不喜欢。” “臣子遵命!”邢无云连忙拱手道,随即,便步入屏风,开始穿衣,不到片刻,便走了出来,同样的鹅黄色衣衫,比起他的那件,更多几分华贵,如今,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风流倜傥,明艳照人。 凤傲天径自走出内堂,邢无云则是紧随其后,虽然,他整日没个正行,但是,对于这声名狼藉的摄政王,亦是有所收敛的,毕竟,君臣有别,他可不想惹恼了这座恶神,免得日后的事情难办。 二人行至大殿,凤傲天随意坐下,看向他,“一旦踏入爷的寝宫,你便是爷的人,你可明白?” 邢无云一怔,恢复一贯的多情模样,“成为爷的人,有何好处?” 凤傲天挑眉,“有爷疼着,这不是天大的好处?” 邢无云眉目微转,心中腹诽,这也算是好处,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宠着?他可不觉得这是好处。 “怎么,你不愿意?”凤傲天冷哼一声,逼视着邢无云。 邢无云连忙笑道,接着问道,“王爷,臣子当然明白,能被王爷宠着,那自然是无上荣光,不过,臣子所说的好处并非如此。”笑话,他不惜牺牲色相,入了狼窝,难道真是为了一个男人狗屁的宠爱? “哦,那你想要什么好处?爷的东西可不是如此轻易能得到的。”凤傲天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一旁的桌案。 邢无云亦是勾唇一笑,连忙说道,“王爷,臣子想跟王爷做笔买卖如何?” “说来听听。”凤傲天语气极淡。 邢无云上前一步,看着她,“王爷应当知晓芙蓉阁乃是臣子的产业,若是臣子将这芙蓉阁送与王爷,王爷可否答应臣子三个条件?” “哪三个?”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其一,臣子无拘无束惯了,实在不喜朝堂之事,还请王爷莫要让臣子入朝为官;其二,虽然臣子已是王爷的人,不过,臣子性子太野,不喜被困在王府,可否准许臣子可以不受拘束,随意出府,不得干涉臣子在外的自由;其三,听闻王爷得了‘傲雪’,可否借臣子骑一日?”邢无云似是早就想好条件,一口气将三个条件说出口。 凤傲天凤眸冷凝,注视着他,似是要将他从头看到尾,沉声道,“这一件事,爷准了,第二件,不得干涉你在外的自由,岂不是你可以在外为所欲为,继续流连烟花之地,招惹女人了?这第三件事,爷可准了,至于这第二件事,有一个法子,爷能准了。” “王爷,是何法子?”邢无云自认为这三件事换这京城第一青楼,那是相当划算的。 “那便是,将你阉了,变成冯公公那样的,爷也便放心让你出去。”凤傲天瞟了一眼他,冷冷地说道。 邢无云笑容僵在嘴角,阉了还是男人吗?于是,低声道,“反正,臣子已经不干净了,王爷又何必在意。” “当真不干净了?”凤傲天挑眉,径自起身,行至他的面前,勾起他胸前的青丝,“这世间有一门医术,可以知晓你到底是否干净。” 邢无云连忙垂眸,想着自个是否漏出马脚,为何,她的话语中,似是已将他看透,他这些年,如此高调地显摆着他的风流韵事,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就是为了他如今这个名声,怎得,在她的眼中,自个难道不是吗? 凤傲天自他身旁走过,不过是小小一番试探,便已然明了,也不点破,故而说道,“爷已破例准了你两件事,还不满意?” 邢无云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寒的眸光,他不想困在这王府之中,“这第二件事,若是臣子不在外寻花问柳,举止端正,可否准呢?”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他良久,“如此,爷便准了。” “那臣子愿将芙蓉阁双手奉上。”邢无云径自说道。 凤傲天伸手,“地契。” 邢无云抬眼,想着此人还真是不吃亏,刚刚应允,便迫不及待问他要着地契,“地契现在芙蓉阁内,臣子即刻去拿。” “去吧。”凤傲天将一块令牌丢在他的面前,“日后,有此牌,你便可在畅通无阻。” “臣子多谢王爷。”邢无云接过令牌,接着转身离开。 凤傲天目送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然,此人,也不是善茬,而且,还很狡猾。 邢无云飞身离开摄政王,径自回了芙蓉阁,老鸨见主子回来,欣喜不已,连忙迎上前去,“主子,您回来了。” “嗯。”邢无云嘴角含笑,随即,上楼回了自己房中。 魅儿见他回来,亦是喜悦,连忙上前,“公子,您?” “告诉阁内的人,最近尽量少露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轻举妄动。”邢无云躺与床榻上,沉声说道。 “是。”魅儿低声应道,见邢无云身上所穿的衣衫并非走时所穿的那件,又见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先显出一抹疲惫,低声询问道,“公子,摄政王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邢无云转眸,看向魅儿,“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魅儿告退。”魅儿见他不悦,随即退了出去。 邢无云这才想起刚才被凤傲天调戏的情景,恼怒地将身旁的枕头丢了出去,他顿时觉得自个今天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他现在需要平复一下。 凤傲天步入书房,便看见眼前一大一小专注批阅奏折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进展如何?” 凤胤麒抬眸,笑吟吟地看向凤傲天,“王叔,您真的要让舅舅当你府上的人?” “爷可没逼他。”凤傲天径自坐与凤胤麒的身侧,抬眸,看向慕寒瑾,见他自顾批阅的奏折,并未搭理自个,她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是自个太过于纵容,导致他长脾气了? 慕寒瑾将批阅好的奏折,尽数递给凤傲天,抬眸,神色淡淡,“王爷,这些臣已经做好批注。” “嗯。”凤傲天看着他神色如常,难道是自个多心了?也不再多想,执笔,翻阅着奏折。 右相邢衍正在府上整理着自个的宝贝,看着这些东西,再过两日变成了凤傲天的,便觉得是锥心之痛,顿时,对凤傲天又恨上几分,忽然,听到总管前来禀报,说是邢无云被摄政王带入了府中,更加地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也顾不得其他,便要赶去摄政王府,他眼下就这根独苗,若是被那天杀的摄政王给糟蹋了,他邢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宫中,邢芷烟卧榻不起,一道黑影突然落下,她抬眸,顾不得其他,连忙下榻,跪在地上,“主上!” “事情可办妥?”冰如寒潭的声音响起,那黑影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邢芷烟垂首应道,“一切进展顺利。” 突然,一道黑风闪过,邢芷烟便被挥出,滚落在地,口吐鲜血。 “那皇帝若是不服从于你,事成之后,便杀了。”黑影继而沉声道。 “是。”邢芷烟垂首应道。 冷风吹过,黑影已然不见,邢芷烟抬眸,注视着前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杀了,她怎忍心。” 她自地上起来,捂着胸口,上了凤榻,跪与一旁的郭徽连忙起身,扶着她,“太后娘娘,主上的命令不能不从啊。” “他虽然不是我亲生,却也是我亲手带大,多少是有些不忍的。”邢芷烟眼眸闪过一抹忧伤。 “太后娘娘,奴才觉得,这计划一时半会也不会实施,还有的是时间,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忍痛了,毕竟,这关乎到主上的大计。”郭徽垂首提醒道。 “罢了,事已至此。”邢芷烟眼眸闪过一抹冷厉,接着无力地躺在榻上。 凤傲天将最后一道折子批准之后,抬眼,外面天色已暗,“冯公公,摆膳。”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命人传膳。 邢无云并未亲自前来,而是派人将芙蓉阁的地契附带着一封交予凤傲天,她展开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眸,正好对上慕寒瑾淡漠的眼神。 她看着他,“怎么了?” “王爷,微臣想搬回清辉阁。”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请求道。 “为何?”凤傲天收敛笑意,觉得慕寒瑾确实有些奇怪。 “皇上最近应该会住在王府,自然也要与王爷同住,微臣若是住在寝宫,多有不便。”慕寒瑾温声说道。 “忘了爷说过的,你去哪,你便去哪。”凤傲天看向他,“如今冷千叶武功还在恢复中,若是,那鬼魅男子偷袭,爷不在你身边,此事,不许再提。” 慕寒瑾注视着凤傲天,“王爷,微臣不过是想要独自想些事情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凤傲天觉得自她适才亲吻了他之后,他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对她带着疏离。 凤胤麒抬眸,看向慕寒瑾,连他这小孩子都能看到这是醋性,可偏偏,王叔看不清,不过,看不清的又何止王叔一个,可能当事人也不知,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慕寒瑾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思绪万千,一时间理不清楚,尤其是看到她,更觉得心乱。 他垂眸,接着下了软榻,跪在他的面前,“王爷,臣告退。”说罢,便起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转身离开书房,转眸,看向凤胤麒,“难道本王今儿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之前更过分的不是都做过了?为何,今儿个他就如此了? 慕寒瑾走出寝宫,抬眸,红霞满天,映照在他如玉的脸上,却带着丝丝的愁绪,不过是短短数日,为何她便可以如此轻易地影响自己的心思呢? 他漫步在回清辉阁的路上,夜风拂面,吹散他的青丝,衣袂飘飘,他将这几日的事情反复地回想着,似是要找出答案。 直到他恍惚地回道清辉阁,冷千叶正喝了药,在看兵书,便看到慕寒瑾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他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慕寒瑾回神,看着冷千叶,勉强溢出一抹浅笑,“我搬回清辉阁住了,正好陪陪你。” 冷千叶看向慕寒瑾,一眼看出他有心事,却也不着急问,“你用膳了吗?” “嗯。”慕寒瑾点头,如今,他没有任何的食欲,径自回了房。 欢喜站在一旁,看着自个失神的主子,再看向冷千叶,有些摸不着头脑。 冷千叶看着慕寒瑾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复又坐下,翻阅着书卷。 凤傲天与凤胤麒用罢晚膳,这些时日,许是习惯了慕寒瑾陪在她的身旁,如今,没有他在身旁让她欺负,反倒觉得不自在,她起身,看向凤胤麒,“本王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凤胤麒伸着懒腰,接着起身,径自向内堂走去,他不禁摇头道,大人的事真复杂。 凤傲天起身,径自走出寝宫,足尖轻点,转瞬便落在清辉阁内,入眼便看见冷千叶正在看着兵书。 她缓缓上前,欢喜连忙行礼道,“奴才见过王爷。” “嗯,你家主子呢?”凤傲天沉声问道。 “在房内歇息。”欢喜连忙回道。 凤傲天看了一眼冷千叶,见他依旧如往常那般,对她爱答不理,她抬步,向屋内走去,推门而入,便看到慕寒瑾负手而立与窗前,已经褪去紫衫,换上一身月牙锦袍,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淡雅如水,却透着夜色的清冷,她缓缓上前,将他负与身后的手握在掌心,“身子如此单薄,怎得还站在窗口。” 慕寒瑾转身,那映入眼帘的人,看着却如此清晰,可是,为何他却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他将手自她的掌心抽出,语气淡淡道,“王爷。” “跟爷回去。”凤傲天复又拖着他的手,转身欲走。 “王爷。”慕寒瑾温声唤道,看着她的身影,语气中生出一丝乞求,他如今真的需要好好静静,好好想想。 凤傲天隐去欲爆发的怒火,难道是她将他逼的太紧了?还是,他厌恶自己对他的碰触?想到这里,她眸光一冷,甩开他的手,“好,很好。” 慕寒瑾目送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只听到门被她一脚踢破的声音,他终是无力地依在床边,月色冷清,他此刻的心更冷,有多少的纠缠在他内心郁结着,昨夜之事发生之后,难道他真的改变了吗?若是改变了,又何故变成如此这番模样? 冷千叶便觉一阵冷风吹过,凤傲天已经冲出了清辉阁,紧接着便看到院内一棵百年参天大树上面的树叶因着她的怒气,被震落,无数的落叶飘落下来,随风而动。 他薄唇微勾,冷笑一声,管他何事?接着,继续看着兵书。 凤傲天也不知因何发脾气,就是觉得慕寒瑾太可气,竟敢跟她耍脾气?可是,她的霸气去哪里了?适才怎得就没有下去手呢?想到这里,更加地气愤,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寝宫。 凤胤麒躺在床榻上,都能感觉到凤傲天身上散发的冷风,忍不住地将锦被裹在身上,下了床榻,便看到凤傲天坐与软榻上,怒视着前方。 凤胤麒哆嗦了一下,站在原地,思索着要不要上前,会不会自个遭殃?想到这处,他在一旁踌躇不已。 凤傲天转眸,一道寒光直直射向凤胤麒,“站在那里做什么?” “王叔,呵呵,那个……”凤胤麒承受不住凤傲天的火气,连忙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的锦被,这寝宫真冷,暗自嘀咕了一声,便缓缓上前,直到行至凤傲天面前,“王叔,您跟谁置气,也犯不着跟自个置气不是。” “本王没置气。”凤傲天冷冷地说道,若是换做从前,她必定不会在乎,管他是谁,都与她无关,她从来都将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以至于,她一度认为她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会笑,不会哭,除了冷漠,冷情,她从来都是不悲不喜,可是,如今,她是在生气吗? “好,王叔没置气。”凤胤麒见凤傲天的面色稍微缓和,连忙顺着上前,拽着她的衣衫,“王叔,侄儿困了,去歇息了。” 凤胤麒觉得现在最明智的选择便是趁着王叔还未将火气波及到他身上时,快速离开,说着,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向内堂走去,接着躺在床榻上,安然睡去。 凤傲天起身,走出寝宫,抬眸,看着璀璨的繁星,清风几许,她深吸了口气,对啊,她自个在气些什么? 此时,随喜匆忙跑了过来,跪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夜侍妃不见了。” 凤傲天眸光一暗,沉声道,“何时不见的?” “半个时辰之前,奴婢寻遍了整个王府,也不见夜侍妃。”随喜垂首回道。 凤傲天料想,他定然不会出府,那么,他人呢? “他如今不是在养伤吗?没有三日,不会清醒,怎会不见?”凤傲天冷声道。 “奴才将药端回来,便看见房门开着,夜侍妃变不见了。”随喜颤抖着肩膀,回道。 凤傲天暗骂一句,没一个省心的,她足尖轻点,飞向宜欢阁,并未看到人影,难道还有人能够躲过她的耳目将夜魅晞带走? 她手指一弹,“可有何人出府?” “邢无云。”魄冷声回道。 “府内也有何异动?”凤傲天接着问道。 “没发现有何不妥。”魄接着回道。 “那人呢?不翼而飞了?”凤傲天沉声道,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进入屋内,接着行至床边,伸手,敲着床边,空的? 凤傲天凝聚掌力,冲着床榻挥去,便听到一声响,便看到一个密室,凤傲天暗叫不妙,沉声道,“保护慕寒瑾的安全。” 快速进入秘道,沿着秘道,便看到一个出口,她径自走出,便看到这里已经距离王府极远,她随即将昨日关于夜魅晞的信函拿出,待看罢之后,眸光一沉,接着向西南方向飞去。 此时,已至深夜,一个时辰之后,凤傲天远远便看到两个黑影,她连忙追上前去,旋身落于他们前面。 那两名黑影看见凤傲天,一人架着夜魅晞,一人向凤傲天袭来。 凤傲天凤眸微眯,双掌凝聚内力,齐齐向眼前的两个黑衣人打去,那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各中一掌,身体向后倒去,凤傲天闪身,将夜魅晞揽入怀中,看他依旧沉睡,面色泛白,转身,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那两名黑影欲上前追赶,魂随即落下,拔出长剑,将二人刺死,旋身隐没与黑幕。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飞回寝宫,惊动了正就寝的凤胤麒,他还未起身,便被凤傲天一把丢下了床榻,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 凤胤麒揉着双眼,抬眼,便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凤傲天阴沉着脸,为他把脉,推掌为他疗伤。 凤胤麒自地上站起来,连忙站在一侧,打量着躺在床榻的人,这个不就那天晚上躺在王叔身旁的男子,叫什么来着?哦,对,夜魅晞,怎么几日未见,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转身,搬来一把椅子,爬了上去,双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瞧着。 时间缓缓流逝,凤傲天见他面色稍微有了些血色,接着收掌,将锦被披在他的身上,转身,便看到凤胤麒已经爬在椅子上睡着。 她起身,将凤胤麒抱下椅子,接着放到一旁的矮榻上,拿出新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接着行至床榻旁。 夜魅晞已经幽幽转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爷……” 凤傲天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还不歇息。” “爷……奴家不想走。”夜魅晞看着她,轻声说道。 “你说爷的人,除了在爷的身边,能去哪?”凤傲天抚摸着他憔悴的面颊,“睡吧。” “嗯。”夜魅晞点头应道,缓缓合上双眸。 这一夜,摄政王府甚是安静,凤傲天和衣躺在夜魅晞身旁,慕寒瑾依窗立了一夜,凤胤麒直到第二日才醒。 凤傲天醒来时,看着身旁的夜魅晞依旧昏睡着,她径自下榻,便看见凤胤麒已经穿戴妥当,而慕寒瑾已然候在殿内。 凤傲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寒瑾,冯公公连忙命人前来服侍她洗漱更衣,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凤傲天自慕寒瑾身侧走过,习惯地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慕寒瑾垂眸,看着两人交缠的双手,他心生凉意,凤胤麒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不时地摇头,接着上了龙辇。 凤傲天与慕寒瑾坐与皇辇上,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摄政王府,驶向皇宫。 这一路上,二人始终无话,似乎一夜之间,彼此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气息,使得二人都倔强地不肯开口。 今日早朝一切正常,早朝之后,依旧相安无事地回了王府,三人便入了书房,开始批阅着奏折,这几日,凤胤麒亦是学到了许多,也会偶尔提些意见。 夜魅晞自昨夜起,便一直在寝宫内静养,凤傲天会抽空过去看看他的情况,慕寒瑾自始至终除了公事,亦是沉默不语。 凤傲天也不说什么,也许,从一开始,便应该这样相处。 将最后一道奏折批完,凤傲天便起身离开书房,慕寒瑾率先下榻,垂首道,“王爷,微臣要前去一趟督察院与户部。” “去吧。”凤傲天将令牌丢给他,接着越过他的身旁,径自走出书房。 慕寒瑾拿着令牌,转身,离开了寝宫,带着一对侍卫坐着马车前往督察院。 凤傲天对着隐与暗处的魂魄二人说道,“暗中保护着慕寒瑾。” 凤胤麒走在凤傲天的身侧,看着她一脸的阴郁,他突然不想长大,觉得如此这样呆在王叔身边还是极好的。 这一日,夜魅晞依旧未醒,凤傲天却暗中做着盘算,慕寒瑾直到深夜才自户部回来,不过是行至寝宫,跟凤傲天请安之后,便回了清辉阁。 慕寒遥已经有两日未收到凤傲天的密函,他径自坐在营帐内,思忖着,她出事了吗?还是因何耽搁了,每日收到她的回函,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今,突然两日未收到,让他顿觉似乎自己按部就班地日子少了些什么。 此时,一道黑影闪过,两份密函落于他的书案前,他伸手,将眼前的密函打开,上面乃是凤傲天回复他关于粮草一事,只四个字,“无需忧心。” 他打开另一份密函,依旧是上次她写的密函,他看着上面的回复,“等爷摸了,自然便清楚了。” 慕寒遥随即便将那密函合上,并未回复,想着自个上次是一时冲动,这次,着实不会再回,故而拿起一封干净的信函,写着这几日的事情,接着合上,又是一道黑影,桌上的密函便不见踪影。 慕寒遥将那封密函收了起来,放在了隐藏之处,接着,走出营帐,这两日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抬眸,看着皎洁的月色,深深地舒了口气。 接连三日,朝堂之上甚是平静,摄政王府除了官员在限期内将银两上交,并无其他重要之事,不过,右相却是大病了一场。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一如往常般,除了批阅奏折,便是各自忙碌,如此,又过了一日。 夜魅晞终于醒来,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而且,体内还凝聚了些许的内力,他知晓这是凤傲天的功劳,那日,她给自己的那一掌,表面看似是在惩罚他,实则是将自己体内残留的余毒清除,他暗自盘算着,不到十日,他便能恢复武功。 凤傲天端着粥,来到他的身前坐下,“你那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夜魅晞看向她,眼眉间皆是笑意,他微微点头,“嗯,奴家向留在爷的身边。” 凤傲天看向他,“能留多久?” “至死方休。”夜魅晞看向凤傲天,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似乎又是重活了一次,往事过眼云烟,他不过是一个被人遗弃的人,可是,有这么一个人,还在乎着他,关心着他,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愿离开。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语,想起他的过往,不禁倍感心疼,他是第一个让她感到心疼的人,在这个世上,她所要走的路太远太长,如果,有人说,能陪着她一起,那么,她便会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 “你能放下过去的仇恨?”凤傲天看着他,轻声问道。 夜魅晞美眸微暗,不过转瞬,便挂着浅笑,“放得下。” “爷说过,若是你想走,爷不会拦着。”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只要你记得你这副身子是爷的。” 夜魅晞伸手,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若是奴家想试着让这里也属于爷的呢?” “爷没有心。”凤傲天自他的心口抽出手,将粥碗递给他,“记住,心是你的,不要将它交给任何一个人。” 夜魅晞敛眉,掩去眼眸中的暗淡,他是要管好自个的心,这颗死灰复燃的心。 凤傲天起身,转身,慕寒瑾正站在门口,她眸光微沉,“何事?” “王爷,这是官员逐一上交的银两账目,请您过目,若是无误,便收归入库。”慕寒瑾缓步入内,淡淡说道。 凤傲天接过账目,坐与椅子上,逐一阅过,慕寒瑾则恭敬地站在一旁,夜魅晞径自喝着粥,无一人开口。 夜魅晞敏锐地感觉到摄政王与慕寒瑾之间发生了什么,如今看起来彼此是如此的生分,可是,其中牵扯的又何止是疏离。 他不禁想到,自己放下了吗?放得下吗?那样刺骨,深入骨髓的疼痛,当真能彻底放下? 凤傲天收起账本,放回慕寒瑾手中,“嗯,无误。” “微臣告退。”慕寒瑾接过账本,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径自想着,他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接着转身,夜魅晞已喝完粥,抬眸,勾起一抹魅惑十足地笑意看着她。 凤傲天上前,“看样子好多了。” “多亏爷,奴才好得快。”夜魅晞娇声说道。 凤傲天勾起夜魅晞的下颚,看着他,“日后不必在爷面前自称奴,你就是你。” 夜魅晞心思一动,她要让他收住心,可是,面对如此她,他能守得住吗?还能坚持多久? “是……奴……”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她,轻声应道。 “嗯?”凤傲天冷哼一声。 “魅晞遵命。”夜魅晞改口道。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扶他躺下,“好生养着。” “是。”夜魅晞点头,便安然躺下。 凤傲天起身,走出内堂,今儿个他特意换了一身便装,凤胤麒自书房出来,便看到凤傲天要出去,连忙拦住,“王叔,你要去哪?” “出去转转。”凤傲天接着说道。 “能带上侄儿吗?”凤胤麒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袖袍,“侄儿好久不曾出去走走了,以前,王叔哪里都带上侄儿的。” “那还不快去换衣裳。”凤傲天看向他装出的一副可怜模样,沉声道。 凤胤麒连忙转身,快速地换好衣衫,便冲了出来。 凤傲天带着他,足尖轻点,离开王府。 二人随即进入芙蓉阁,老鸨抬眸,便看到凤傲天,连忙迎上前来,“王……” 凤傲天眸光微沉,老鸨改口,连忙唤道,“王公子,您来了。” “邢无云呢?”凤傲天一面入内,一面问道。 “奴家这便去唤公子下来。”老鸨说着,便欲转身禀报。 “不用,说他在哪个房间,爷去便是。”凤傲天冷冷说道,低头,看着凤胤麒一脸好奇地看着四周。 “看什么?”凤傲天看向凤胤麒问道。 “王叔,这就是妓院吧?”凤胤麒低声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你还小,现在看看就行,等再大些,爷给你挑几个漂亮姑娘。” “不要。”凤胤麒连忙摇头,看向凤傲天,“都是些庸脂俗粉,要是找,也要找一个王叔这般模样的。” 凤傲天伸手,打在他的头上,“爷是男人。” “只许爷喜欢男人,我就不能吗?”凤胤麒仰着脖子,不服气地问道。 “爷喜欢男人那是天经地义。”废话,她是女人,喜欢男人很正常,阴沉着脸,盯着凤胤麒,“这天下的美男都是爷的,不许跟爷抢。” “天下的美男都是您的,您是我的。”凤胤麒得意地说道,二人已然上了楼,在老鸨的带路下,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 “公子……”老鸨正要禀报。 凤傲天抬脚便踹开了房门,便看到酒壶散落一地,顺着看去,还有七七八八的女子醉倒在地上,她微微蹙眉,顺着床榻看去,便见邢无云抱着酒壶,衣衫凌乱的躺着。 凤傲天伸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寒风便像床榻上的人打去,便见邢无云一个旋身,躲开了那掌风,睁开双眸,正好对上凤傲天冷沉的凤眸,连忙将酒壶丢在地上,接着躬身道,“臣子参见王爷。” “这一地的女子是做什么的?”凤傲天冷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陪臣子喝了会酒。”邢无云打着酒嗝,俊美的脸上酒气未褪。 凤傲天看向他,“好样的。”说罢,双掌一挥,齐齐打向躺在地上的女子,须臾间,整个屋内便飘荡着血腥味,这些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子,已在睡梦中结果了性命。 邢无云抬眸,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将她们都杀了,连忙垂眸,“王爷,她们不过是陪臣子……” “若是让爷再看到第二次,爷不介意将这芙蓉阁灰飞烟灭,你等一个都妄想活着出去。”凤傲天冷声道,“别以为爷不知晓你打着什么算盘,既然应了爷的事,最好学乖,否则,爷不管你与那三皇子是何关系,照样办了你。” 邢无云此刻的酒彻底地醒了,他抬眸,撞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心中更是将那三皇子骂了数千遍,早就说过,不要惹这尊阎王的,非要让他趟这趟浑水,好了,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还不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中。 “王爷,您既然已经知晓,那臣子就不算是王爷的人了吧?”邢无云连忙撇着关系。 “舅舅,你能打得过王叔吗?”躲在凤傲天身后的凤胤麒探出脑袋,看着邢无云,问道。 邢无云看着凤胤麒,接着看向凤傲天,应该能打得赢的吧,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更喜欢和平解决问题。 “没试过。”邢无云思索了半晌,接着回道。 凤傲天眸光微暗,“想要试试?” “王爷,臣子喜欢的是女人,女人,您这样苦苦相逼,又是何苦呢?”邢无云不免忧伤地说道。 “爷逼你了吗?”凤傲天幽幽说道,“当初可是你心甘情愿跟着爷回府,用芙蓉阁换了爷的三件事。” “那您也知晓,这不过是买卖而已。”邢无云当初之所以做那个交易,不过是不想动用武力,用一个芙蓉阁换自由,不是挺好。 凤傲天挑眉,“哦,不过是买卖?” “自然是。”邢无云忙不迭地点头,“您得了这芙蓉阁,臣子得了自由。” 凤傲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老鸨,即日起,若是你敢让他再入芙蓉阁,爷便将芙蓉阁烧了。” 老鸨听罢,顿时一惊,这不是明摆着让自个将主子赶出去吗?她有些难办,不敢应承。 “你若留下,多留半刻,爷便杀一人。”凤傲天冷视着邢无云,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邢无云听后,当然知晓她所言非虚,连忙飞身离开。 凤傲天转身,看向眼前的芙蓉阁,“即日起芙蓉阁不迎客,跟邢无云有关的人今日内必须消失,否则,别怪爷大开杀戒。” 老鸨听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正好对上凤傲天嗜血的冷眸,顿时吓得退了出去。 凤胤麒抬眸,看着凤傲天肃然的身影,再看向屋内的死尸,恍然大悟,“王叔,您是故意前来抓他的?” 凤傲天垂眸,捏着凤胤麒的脸颊,“不笨。” “可是,侄儿觉得舅舅是故意让您抓到的。”凤胤麒又故作聪明地说道。 凤傲天盯着他,“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王叔,侄儿错了。”凤胤麒连忙闭嘴,不再说话。 凤傲天冷声道,“派人将芙蓉阁重新装置一番,这条街,所有的商铺,明天全都给爷闭店,收归朝廷。” “是。”魂应道。 凤胤麒抬眸看向凤傲天,“王叔,如此会激起民怨的。” “谁敢怨,尽管来找爷。”凤傲天冷声说罢,转身,拎着凤胤麒回到摄政王府。 这一夜,京城最繁华的的街道,瞬间关门闭户,全部贴上了朝廷的封条,收归朝廷。 只有标明“卫”字的商铺依旧如常开业,不过,这条街却被官兵封了起来,不得入内。 即便商铺照常做生意,也无任何客人,邢无云懒散地躺在床榻上,抱着酒壶,看向一侧的男子,“唉,虽然你家大业大,可是,那座恶神,你确定要招惹?” “没办法,日子过得太无聊了。”珠帘下的男子,斜靠在矮榻上,血红般的长袍散落与软榻上,若隐若现地浮现着他曼妙的身姿,看不清容貌,但,只听声音,便能知晓此人必定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 邢无云冷哼一声,“我逍遥地过着日子,偏偏让你找了回来,这也便罢,要玩你玩,反正,我可不想招惹,上一次差点就……反正,我不去。” “上次如何了?”男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如丝竹般动听,慢悠悠地问道。 “不说也罢,反正,我早已心有所属,大爷我虽然风流,却不花心,更不是变态。”邢无云提起酒壶,仰头,灌下一口酒,接着一个翻身,自软榻上起来,接着转身,看向窗外,“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说她要做什么?”珠帘下的男子低声问道。 “与我何干?”邢无云将手中的酒壶随意一抛,便步入屋内,径自躺下,酣然睡去。 珠帘下,香雾弥漫,琴声悠扬。 两日后,凤傲天将国库内的银两拿出一半,开了开天辟地,由朝廷直接掌管的银号,名为“民意银号”。 此银号乃是针对穷苦百姓所建,可以从此银号借相对的银两,但,要符合借贷的条件,比如,若要借粮食的,按照数量,人头,需要在何时还粮;若是借银两的,按照各自的情况,核实无误之后,方可借贷,超过一定银额,方可加利息,但,利息也是相对其他银号的低。 银号初开,凤傲天便交由户部尚书亲自督办,初开第一日,便有人专门站在银号门前大声叫喊,说明银号的利处,奈何民怕官,无人敢来,第二日,有些百姓禁不住好奇与运气,便前来借银,会有小厮专门负责,核查无误之后,兑现了银子,签了契约,如此一来,接连几日,陆陆续续便有百姓前来,不到半月时间,整个银号每日借贷百姓络绎不绝。 至于繁华街道的商铺,在查封了三日之后,亦是重新营业,不过,所有的商铺的地契皆归朝廷所有,商家要交付朝廷商铺的租金,还有每月盈利的赋税,不过,若是,此商家经营不善,申请关店,朝廷亦会盘算资产,给商铺一定的银两,亦是一举两得之事。 此举一出,虽然有些商家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与其彻底被朝廷征收,倒不如顺着朝廷,谁让,如今,整个凤国经济骤降,本就经营困难,若是再被封了,更是血本无归。 不过,这条街道又出现了另一番的热闹景象,但凡是有“卫”字标记的,无人敢入店,只因,摄政王有令,谁若支持他们,便是与朝廷作对,如今,许多百姓都借贷了朝廷的银两,而诸多商贾的店铺都在这处,也归总了朝廷,他们哪有胆子进去,这乃是不要命的事情。 摄政王府,凤傲天看着这些日子银号的账目,如今,自银号建立,已然过了十天,她盘算着时间,她在等着三皇子与她谈判的日子。 慕寒瑾这些时日,与凤傲天除了公务,并无过多的交谈,一切放佛自那天开始发生了改变,也许,她在等着他主动开口。 昨日,他收到了师父的信函,他拿着凤傲天的生成八字,还有那日的情形算了一挂,而师父亦是在那天夜观天象,意指王尊显现之地在凤国,对准凤傲天的生辰,他所等待的,所辅佐的人便是凤傲天。 想了一夜,他终究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逃不开这个牢笼,命中注定,他与她纠缠不清,如今,是该他出山之时。 凤傲天核对好数目,户部尚书拿着账本退了出去。 慕寒瑾站在寝宫外,安静地等待着,凤傲天抬眸,“何事?” 他缓步上前,接着跪与地上,双手拿出一块锦布,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锦布,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一一阅过,抬眸,看向他,“数千年来,神州大地便有如此的传闻,相传,在这片大地开辟时,有一个部落,乃是顺应天命而生,他们精通八卦,夜观天象,能预测未来,知晓众人的命运,一旦这片大陆出现动乱时,他们便会出现,辅佐明君,一统天下,而这个部族,名为‘风’族,意为顺风而行,亦是顺应天命。” “正是。”慕寒瑾淡淡地应道,他的出生便被注定了结局,顺应天命而生。 凤傲天注视着他,她知晓他背后隐藏的东西不简单,可是未曾料到会是如此,她低声道,“你是‘风’族人?” “是。”慕寒瑾应道。 “依着你的能力,你完全不用受控于此,为何要待在这里?”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显然不解。 “微臣出生时,师父便寻到了我,在微臣三岁时,便被师父带回山中修炼,直到十五岁时,我才出山,师父说过,在我这一代,会有一场浩劫,而我的使命,便是等待王尊出现,辅佐他一统天下。”慕寒瑾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微臣决不能透露出一丝的能耐。” “既然如此,那你如今告诉本王,难道是寻到了你命定之人?”凤傲天眸光微眯,沉声道。 “是。”慕寒瑾接着说道,复又将怀中的金盘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金盘,那金盘上印刻着一条盘龙,待她伸手抚摸时,那金盘的盘龙竟然一跃而出,在空中盘旋。 慕寒瑾抬眸,看着盘旋在上空的金龙,更加肯定了这既定的事实,“只有王尊抚摸此金盘,金龙才可现身。” 凤傲天顿感惊讶,她是有野心,想要一统天下,可是,如今,看着这小小的金盘,听着慕寒瑾之言,她显然还是觉得有些玄幻,毕竟,前世的她生活在高科技时代,如今,遇到如此之事,还是免不了的一阵惊愕,但,想到她能穿越,这种灵异之事,又何须惊讶。 “依你所言,本王便是你命定之人?”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冷声问道。 “是。”慕寒瑾点头,“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哈哈……”凤傲天扬声冷笑,“若本王不是你等之人呢?” “微臣会一直等下去,直至等到。”慕寒瑾坚定地回道。 “若等到呢?你便会离开本王?”凤傲天起身,上前一步,逼视着他。 “是。”慕寒瑾抬眸,迎向她的目光。 “你可有武功?”凤傲天径自问道。 “微臣的武功在下山时已被师父封住,一旦等到王尊,这盘龙飞天,微臣体内的封印也会随之解开。”慕寒瑾接着回道。 “你现在的封印解除了?”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不悦,她可不希望自个身边的人强过于她。 慕寒瑾点头,他抬手,转身,弹指一挥间,远在百米之外的一颗参天大树便被震倒,轰然倒塌。 凤傲天眸光冷沉,“幸而你是本王的人,否则,本王会杀了你。” 慕寒瑾敛眉,闪过一抹晦暗,抬眸,恢复以往的淡漠,依旧是那般雅致如玉的人儿,可是,却已经不是曾经的他。 凤傲天上前,将他扶起,伸手握着他的手,“你如今告诉本王实情,是下了决定,跟随本王吗?” “‘风’族地二十八代传人慕寒瑾参见王尊!”慕寒瑾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凤傲天摆手道,“起身。” 慕寒瑾淡漠起身,恭敬立于她的面前,凤傲天看着如今的他,却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本王倒希望你只是爷的美人儿。” 慕寒瑾卷长的睫毛微颤,沉默不语,凤傲天上前,牵着他的手,看着他,“慕寒瑾,如今,凤国灾害连连,无人可用,你可还愿陪着本王,这条路注定很辛苦很孤独,你还要走吗?” “这是微臣的使命。”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若不是你的使命,只是你这个人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终是沉默不语,会吗?他会吗?他不知道,当他出生之后,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在等待,等待着那个人出现,在摄政王府的两年,他多么希望能早点遇到王尊的出现,这样,他便会离开这个囚笼,可是,如今,他等到了,竟然是这个他想要拼命逃脱的人,为何,他没有半丝的怨恨或者是悲伤,反而多了几分欣慰呢? 凤傲天冷笑一声,松开他的手,“日后,你便住在清辉阁,若是你想回慕府也可,明日起,你便去督察院上任吧,奏折亦可批注之后,再送到本王这处。” 慕寒瑾安静地听着凤傲天说罢,温声应道,“是。” 凤傲天背对着他,“如今,你且如此,待到本王登基之日,便封你为国师。” “微臣遵命。”慕寒瑾不知凤傲天作何打算,他的使命便是辅佐她,如今,她却将他推了出去,可是,如今,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好吗?他自由了,可以随处可去了,难道不好吗? “退下吧。”凤傲天摆手道。 “微臣告退。”慕寒瑾恭敬行礼,退出了寝宫。 凤傲天垂眸,看着手中的锦布,还有那金盘,眸光闪过一抹晦暗,又是一阵冷笑,“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慕寒瑾退了出去,可是,却觉得心口堵得慌,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却无半分的喜悦,如今,他恢复武功,脚步更显轻盈,不到片刻,便回了清辉阁。 冷千叶这几日恢复的也不错,看着慕寒瑾气息不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这几日,他甚是沉默,即使回来,也很晚才睡,有时,总是靠在窗边发呆,人也清瘦了许多,可是,这会,看见他,却觉得甚是不同。 “寒瑾,你怎会有武功?”冷千叶低声询问道。 “冷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慕寒瑾看向冷千叶,自然知晓他甚是敏锐,“我见你这些日子恢复的极好,看来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痊愈。” “是啊。”冷千叶知晓慕寒瑾有不能说的无奈,故而也不勉强,这几日,看着自个身体的变化,亦是有些激动的。 “待你痊愈之后,我陪你回冷府探望老夫人和沛涵妹妹。”慕寒瑾浅笑着说道。 “我能出府吗?”冷千叶俊美非凡的容颜,闪过一抹欣喜。 “应当是,摄政王虽然手段残暴,但,不是无道之人。”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径自说道。 “寒瑾,你变了。”冷千叶漆黑如寒玉的眸光闪过一抹疑惑。 慕寒瑾淡然一笑,抬眸,注视着远方,“我就是我,从来未变过,不过是等到了该等的。” --- 070 少年情?情咒? 男色:“爷”太残暴,070 少年情?情咒? 夜阑人静,月朗风清,道不尽的却是他无尽的漠然,清雅的背影,洒下的却是万千的愁绪。舒悫鹉琻 冷千叶凝视着慕寒瑾淡雅的身影,却觉得他身上似是有沉重的枷锁,将他彻底地禁锢了起来,周身更是乌云密布,如今月淡风轻,也散不透他身上层层包裹的黑雾。 他不禁思忖着,到底是什么,让他有着如此孤寂的背影,绝世而独立的冷然,这份淡漠,任他都无法看破。 慕寒瑾转眸,迎上冷千叶的疑惑,浅笑道,“冷大哥,过不久,这天下会大变,我希望你能想好自己到底该如何走。” 冷千叶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他未来还有路可走?如今,在困在这摄政王府两年,早已无路可走,寸步难行,他即便有满腔抱负,也不过是虚妄。 慕寒瑾淡淡道,“王爷心思难测,这几日外面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待冷大哥养好伤之后,可以出去走走。” 冷千叶沉默,漠然转身,“也许吧。” 慕寒瑾见他意志坚决,不再多言,他如今乃是自由身,可是,即便身自由了,心呢? 凤傲天立于寝宫外,看着今夜的月色,比之以往清冷了许多,她不由的感叹,自个是有多久未好好欣赏过这如水的月色了? “魅晞参见王爷。”夜魅晞这些时日恢复的甚好,气色更是比之以往更加的神采奕奕,整个人就像是焕然一新一般,在凤傲天的面前,不似以往那般的谄媚奉承,容貌依旧,美艳妖娆,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华贵之气,不似以往那般的柔弱,反而多了几分男子本该有的硬朗坚毅。 凤傲天看着他,心下想着,这便是他本该的模样的吧,她知晓,终有一日,他还是会离开,有些东西,尤其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无法忘记和轻易忘记的,更何况,那个地方需要他。 “起来。”凤傲天淡淡地说道。 夜魅晞上前,不似以往那般娇柔的倒在她的怀中,而是,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他觉得如今这个姿势才更舒服。 凤傲天顺势靠在他的怀中,这几日她确实有些乏累,二人便如此相拥着,仰头,欣赏着月色。 凤胤麒觉得自个被冷落了,王叔心中只有他的美人,靠在门边,叹了无数的气,酸溜溜地说道,“唉,王叔,侄儿也需要人抱。” 凤傲天自夜魅晞的怀中离开,看向他,“滚去睡觉。” “王叔不在身边,侄儿睡不着。”凤胤麒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凤胤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能在这个时候还有人不惧她的淫威,陪着她的,怕是只有这二人了。 “过来。”她冷声说道。 凤胤麒听着,连忙踏出了寝宫,飞奔至凤傲天的面前,扑倒在她的怀中,“王叔,既然长夜漫漫,皆无睡意,不如,对月饮酒如何?” 凤傲天挑眉,盯着他,“即便饮,也没你的份。” “为何?”凤胤麒抬眸,瞪着双眼,看向她。 “你孩子饮什么酒?”凤傲天抬眸,看向夜魅晞,“陪爷喝几杯。” “是。”夜魅晞点头,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才发现,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脆弱。 凤胤麒拽着她的衣袖,“王叔,您偏心,侄儿第一次饮酒还是王叔教的。” “是吗?”凤傲天直接避开这个话题,是啊,他第一次饮酒,大概五岁。 “所以,侄儿也要。”凤胤麒连忙点头,一脸的期盼。 凤傲天想着如此雅致的夜晚,莫要扫了兴致,故而说道,“难得爷今夜兴致好,便准了。” “还是王叔最好了。”凤胤麒抱着凤傲天的手臂,笑得甚是灿烂。 不一会,宫殿外便摆上了酒菜,夜魅晞举杯,“魅晞敬爷一杯。” “好。”凤傲天爽快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凤胤麒也随即举杯,“侄儿也敬王叔一杯。” “好。”凤傲天亦是应道,接着举杯喝下。 几杯酒下肚,凤傲天便来了兴致,犹记得前世,她甚少喝酒,只因,她每时每刻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醒,故而,从不知酒是何滋味,如今,她举杯,转动着酒杯,看着里面莹润的液体,仰头饮下,“果然妙极。” 夜魅晞为凤傲天斟满酒,她凤眸迷离,红唇微勾,面若桃花,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妩媚之态,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如今,已然沉醉。 “可人儿,给爷唱个小曲听听。”凤傲天低声一笑,看向他。 “爷想听什么?”夜魅晞放下酒杯,连忙回神,妖媚一笑。 “你最喜欢的。”凤傲天举杯,指向他,“爷可听闻,你那处歌舞盛行,人人张口便成曲。” 夜魅晞勾唇一笑,万种风情尽显,一手拿起玉筷,一面敲着酒杯,一面抬眸,望着月影星烯的夜空,轻哼着调子,声音不似以往那般的娇媚低柔,而是透着一抹年少轻狂的明朗,略带着淡淡的磁性。 漫漫路远莫问,何处去? 长剑相伴飘白衣, 懵懂少年不知愁与情。 风起江水寒,雨落心涟漪, 狂妄一笑,红颜一曲。 明夕何夕…… 醉梦人生一场戏, 痛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几世轮回守候,梦逝去。 红尘渺渺藏仙灵, 既不回头,誓言又何必, 韶华易逝去,孤独伴我行。 相逢一笑,知己一语, 生死相许, 莫问多少是别离。 醉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醉过以后,才知情已难寻。 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 回首再望,蜀山依旧伫立。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一曲终了,凤傲天凝视着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忧伤,万千情愁,她低声问道,“这曲叫什么名字?” “少年情。”夜魅晞收敛心绪,看着她,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这曲子。 凤胤麒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地自顾饮着,酒量甚差,已然醉了,趴在桌上,一面打着酒嗝,一面睡去。 凤傲天沉默良久,扬声一笑,“好一个少年情。”接着,斟满酒,举杯,“饮了。” “好。”夜魅晞魅惑一笑,举杯与她共饮。 凤傲天扬眉,看向身侧的冯公公,“去给爷拿琵琶过来。” “是。”冯公公连忙应道,便命人前去吩咐。 片刻,冯公公便将琵琶双手呈给凤傲天,她犹抱琵琶半遮面,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弦,万籁俱寂,深沉的曲声缓缓响起,带着淡淡的化不开的愁绪,她侧眸,看着月色,这是她第一次弹这首曲子,只因,夜深人静时,她总是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一遍一遍地放着这声音,直到后来,她自然而然将这曲子记在了脑海中,犹如一个印记,挥之不去。 夜魅晞从未见过凤傲天如此悲伤的一面,听着那忧伤的曲调,她以往刚毅的眼眸在此刻溢满了说不出的忧郁,似是在怀念着什么……她微微合眸……他眸光暗淡,此刻,她在念着谁?想着谁? 寂静的摄政王府上空飘荡着低沉的曲调,慕寒瑾正对窗望月,耳畔回荡这如此悲伤的音调,他足尖轻点,飞身立于屋檐,向那巍峨的寝宫望去,待看到那怀抱琵琶轻弹之人,他清冷的眸光微敛,负手而立,隐与袖袍内的手指微微蜷起,如一座雕塑般静默肃立。 一曲终了,却不知勾起了这府上多少少年的伤心事,凤傲天抬眸,看着夜魅晞若有所思的模样,将琵琶放于一处,“爷今儿个也附庸风雅,伤春悲秋一次。” “爷,这曲叫什么名字?”夜魅晞娇艳红唇微扬,轻声问道。 “情咒。”凤傲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时候不早了,散了吧。” “好。”夜魅晞浅笑吟吟,接着起身。 “王叔……王叔……不要离开侄儿……”凤胤麒突然起身,睁大双眼,盯着凤傲天,大声地喊道。 凤傲天看着凤胤麒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伸手,将他抱入怀中,转身,入了寝宫。 夜魅晞紧随其后,一同进入寝宫。 翌日,凤傲天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起身,便见凤胤麒依旧沉睡,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清醒,故而,径自下了床榻,夜魅晞已然穿戴妥当,转身,勾唇浅笑。 凤傲天亦是梳妆之后,抬步走出内堂,夜魅晞已然备好早膳,二人相视而笑,便坐下一同用膳。 慕寒瑾一夜未眠,一早便候在寝宫外,垂首静立。 凤傲天看着他依旧消瘦的身影,冷声道,“还不进来。” 慕寒瑾缓步入内,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坐下。”凤傲天看向他,“即便不同了,可还是要注意自个的身子。” 慕寒瑾随即坐与一侧,看着凤傲天一如往常地将汤递与他,他温声道,“是。” 夜魅晞坐与一旁,为凤傲天布菜,“爷,您今儿个何时回来?” “你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日,随爷出一趟远门。”凤傲天夹着菜自然地放于他的碗中,说道。 “好,一切随爷的意思。”夜魅晞勾唇一笑,笑容明媚地看向凤傲天。 慕寒瑾放下碗,抬眸,看向她,出远门?去哪里?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朝堂之事便交由你,若是有大事,即刻向本王禀报,本王想,你背后隐藏如此之久的势力,遍布这整片大陆,迅速回报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是。”慕寒瑾垂眸,淡淡应道。 凤傲天用罢早膳,漱口,净手,便径自起身,夜魅晞亦是随着她起身,主动上前,勾着她的颈项,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又变回原来的那副魅惑人心的模样,“魅晞等爷回府。” “好。”凤傲天亦是对他浅笑,微微倾身,复又落下一个吻,转身,自慕寒瑾身侧越过,径自向外走去。 慕寒瑾依旧淡漠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她却不是牵着他的手离开,他低头,顿觉手指凉意更甚,抬眸,看向她漠然的背影,沉默不语。 二人端坐于皇辇内,凤傲天闭目养神,清晨经过街道时,不似以往那般的沉寂,已有百姓开始走动,对于摄政王,他们依旧恐惧,可是,这些时日,她所颁发的政策,亦是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一丝的感怀。 慕寒瑾亦是缄默不语,安静地坐在她的身侧,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觉得,他们相隔千里,这样的情形,不是他曾经乐见的吗?为何,如今心中却生出淡淡的愁绪? 早朝依旧,并未因皇上未到,有任何的影响。 “众位卿家归还本王的银两,可以维持凤国一年的开支,而且,还有富裕赈灾,可见,众位卿家皆是敛财能人。”凤傲天待户部尚书将这几日的账目与国库银两境况汇报之后,沉声说道。 众臣垂首噤声不语,这些可都是他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如今,便如此奉上,虽然,此时已经过去几近半月之久,可是,他们依旧彻夜难眠,心痛不已。 凤傲天本就知晓为官者其中的利益关系,不过,如今凤国危在旦夕,若不想些法子,迟早会大乱,如今,她不过是将整个京城整顿了一番,各地还依旧处于原状,更何况,其他地方的商贾若是得了京城的消息,以防房屋钱财被征收,必定会转移到邻国,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有那位三皇子,如今手握凤国大半的经济命脉,她要如何才能从他手中将凤国的经济脉络拿回自己的手中,还需从长计议,况且,此人绝非善类。 早朝之后,凤傲天踏出皇宫,慕寒瑾则是前往督察院,这些时日,他白日都在府衙办公,向凤傲天禀报之后,便坐上马车缓缓离开。 凤傲天坐与皇辇中,正欲离开,便见一抹黄色身影拦住了銮驾,她微微挑眉,“寻爷做什么?” 邢无云扬声一笑,连忙说道,“王爷还忘记允准臣子的一件事。” “是吗?”凤傲天端坐于皇辇中,冷声启唇。 邢无云上前一步,风流一笑,“王爷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可还记得允准借‘傲雪’让臣子一饱眼福。” “嗯,是有此事。”凤傲天微微点头,“不过,爷如今没心情。” “王爷您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邢无云笑容微僵,他牺牲色相,将自个的初吻都丢给她了,这“傲雪”可是他肖想已久的。 凤傲天挑眉,“爷只是说今儿没心情,并未说不借给你。” “那王爷何时有心情?”邢无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明摆着,这摄政王是个爱记仇的主,如今,定然还记得他上次耍她一事。 凤傲天身体微微侧,“上来。” 邢无云明显一怔,勾魂一笑,接着便飞身入了皇辇,坐与她的身侧。 皇辇帘帐落下,凤傲天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他,“除了酒味,并无脂粉气,看来你还是很听话。” 坐与马车之上的慕寒瑾,远远便听到邢无云的声音,他掀开帘帐,看着他上了皇辇,慕寒瑾放下帘帐,身体靠在车壁上,双眸紧闭。 邢无云眼看着凤傲天靠近的面容,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上次之事可是心有余悸,这一次,可绝对不能牺牲色相了,实在是太过于郁闷。 当听到她的话语,他更是一顿,这几日,他除了整日饮酒作乐,身旁还真的没有女人,连忙转头,与她凑近的面容错开,他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定要寻女人才可。 凤傲天见他如此模样,哑然失笑,接着坐直,“‘傲雪’可不是谁都能轻易骑的。” “臣子明白。”若是能轻易骑,还用得着他如此煞费苦心? 凤傲天侧眸,“它灵性极高,你身上若是没有本王的气息,便很难近身。” “如此,那臣子便请王爷赏赐臣子一件您的衣裳。”邢无云连忙回道。 凤傲天浅笑一声,“此气息并非衣服上才能有的。” “那该如何?”邢无云不羁一笑,难道要让他跟她在一处呆着吗? “今儿个爷没心情,明日或许有心情。”凤傲天幽幽说罢,便阖眼小憩。 邢无云听明白了凤傲天话中的意思,便是要想能一睹“傲雪”,便要待在她的身边,还要等到她心情好的时候。 他觉得自个干嘛选今日过来,就不能再忍忍?不过,转念一想,若她是铁定整他,即便他选个黄道吉日,也会如此,他索性也不计较,身子一歪,便慵懒地躺在皇辇中,露出风流的本性,也合上双眸小憩。 凤傲天径自回了摄政王府,这些时日,那三皇子依旧无任何的行动,看得出他很沉得住气,不过,她心知肚明,此事急不得。 抬步行至寝宫,邢无云噙着一贯洒脱不羁的笑容,这一身鹅黄轻袍似是本来就配他,潇洒地跟在凤傲天身后。 夜魅晞算着时间,远远便看到她的身影,随即,踏出寝宫向前迎上,接着看到她身后跟着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精光,“爷,您回来了。” “嗯。”凤傲天上前,握着夜魅晞的手,感觉到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后日跟着她远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妖魅男子,灼灼其华,逃之夭夭,甚是美艳,心中忽然想起那个洁癖甚重的家伙,若是能有此人如此的脾气,便好了,可惜啊,那人太过于高傲,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夜魅晞亲昵地贴在凤傲天的身上,眉眼间看向邢无云皆是挑衅,接着牵着她的手,向寝宫内走去。 邢无云看着夜魅晞如此的神情,嘴角笑意更深,阳光艳丽,更照耀着他的容貌明艳万丈。 凤傲天转眸,恰好看到邢无云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她邪魅一笑,凤眸冰凉地盯着他。 邢无云笑容僵在脸上,一言不发的跟在凤傲天的身后,为了能见到“傲雪”,他忍了。 夜魅晞凑近凤傲天耳畔,低声问道,“爷,您这是从哪寻来的美人儿?” “芙蓉阁。”凤傲天看向他一脸的醋意,轻笑一声,回道。 “远远便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庸俗的脂粉气。”夜魅晞用得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邢无云故作风流,毫不在意地自顾地走着,他向来健忘,尤其是跟他无关之人。 凤傲天轻笑不语,伸手,掐了夜魅晞腰际的软肉,步入寝宫。 “呀……”夜魅晞娇声惊叫,接着一脸哀怨地盯着凤傲天,美眸流转,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爷,您真坏。” 邢无云听着夜魅晞的声音,那叫一个酥麻,比起他手下的魅儿,还妖魅绝色,忍不住地抬眸,多看了一眼夜魅晞,想着这摄政王是从哪里寻来的这等尤物。 凤傲天知晓夜魅晞是故意如此,缘由可想而知,故而也不点破,她随即坐与软榻,夜魅晞顺势倒在她的怀中,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轻抿了一口,便放下,看向内堂,凤胤麒依旧睡着,她自软榻起身,夜魅晞拽着她的衣袖,二人步入内堂。 邢无云亦是顺着凤傲天的目光看去,便见凤胤麒,想着这些日子,民间流传着皇上与摄政王的流言蜚语,自个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撇嘴放下,真苦,还是美酒合他心意。 她步入床榻,便见凤胤麒面颊泛红,睡得极沉,她顿觉不妙,坐与床榻一侧,给他把这脉象,眸光一沉,明显,喝得太多,导致酒精中毒。 她将他扶起,看向夜魅晞,“将那个匣子内红色的瓷瓶拿来。” “是。”夜魅晞自凤傲天上早朝之后,便回了宜欢阁,原以为皇上亦是醉酒,故而也并未在意,如今一看,便知乃是中毒。 他转身,几步便到,将匣子打开,拿出红色瓷瓶,转身,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打开瓷瓶,将药丸拿出,放入自个口中,咬碎,接着低头,印上凤胤麒的唇,喂了下去。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的动作,多少有些不悦的,爷的爱好太独特,他清楚地记得上次便是这般喂那个冷千叶的,如今……这皇上不是她的侄儿吗?而且,如此年幼,爷也能下得去口。 邢无云正好瞥见内堂的情形,顿时瞪大双眸,这个也太……他猛地蠕动了一下喉咙,虽说是在救人,但也太过于直接,就不能换个其他的法子?皇上虽小,毕竟也是男子,这摄政王也太重口了。 凤傲天如今只顾着救人,哪里想到其他的意思,她将药渡入凤胤麒的口中,接着拿过夜魅晞递来的水,喂他喝下,接着将他平放于床榻上,“拿坛芙蓉醉来。” “是。”夜魅晞低声应道,转身便向候在寝宫外的冯公公说道。 冯公公连忙派人前去搬了一坛芙蓉醉,邢无云远远便闻到了酒香,眼看着芙蓉醉向他靠近,他轻嗅着酒香,伸手便要拿过来,而冯公公已经端着酒坛入了内堂。 邢无云呆坐在远处,眼睁睁地望着那佳酿离他而去,他干瘪着嘴,这芙蓉醉可不同其他的那些,一闻便知乃是深埋与雪梅树下百年的美酒,这世间可只有六坛,他便得了一坛,还是跟那个财大气粗的家伙做了一笔买卖,讨了一坛,如今,被他珍藏着,舍不得喝。 凤傲天打开酒坛,倒在金盆内,双手浸满酒,复又将云锦沾湿,解开凤胤麒身上的中衣,为他擦拭着身子。 邢无云眼看着如此百年难寻的酒,竟然这样拿去给凤胤麒擦身,顿时觉得这摄政王在暴殄天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到那一派从容,风流不羁的模样。 夜魅晞转眸,看着邢无云一双眸子直盯着那坛子,嘴角勾起一抹妖娆地笑意,接着端起坛子,将里面最后一些尽数饮下,顺带着舔着唇瓣,一副享受的模样。 邢无云哭丧着脸,顿时觉得夜魅晞太过于黑心,竟然连一滴都未留给他,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转身,不再看他。 夜魅晞见邢无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情极好,接着将酒坛放下,转眸,便看到凤傲天已经为凤胤麒擦好身子,盖好锦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他媚眼流转,看向她,“爷,这百年的芙蓉醉味道真是极好的,清香四溢,口齿留香。” “嗯,是不错。”凤傲天点头,“爷这处还有两坛,改日与你共饮。” “是。”夜魅晞笑吟吟地应道。 邢无云还在那处将夜魅晞从头骂到尾,突然听闻还有两坛,立马眼神一亮,转身,笑得谄媚,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起身,缓步走出内堂,邢无云闻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芙蓉醉的酒香,恨不得扑过去,将她的身上闻个遍,不过鉴于他不好男色,只能作罢,可是,如今他肚内的酒虫被勾引地蠢蠢欲动,尤其是他如今眼眸里除了芙蓉醉,别无其他。 她看着邢无云盯着自个,在不停地吞咽口水,凤傲天扬声一笑,故意抬手,指尖划过他的唇瓣,“想喝吗?” “嗯。”邢无云使劲地嗅着,只是这样吸允着,便能闻到这酒的味道,心里更是奇痒无比,要是能喝一口,可真是美妙啊。 “爷的东西也不是轻易能要到的。”凤傲天收起手,翩然坐与软榻上,冯公公已经派人端来清水,凤傲天缓缓净手。 另一边,太监已经将那盆盛满芙蓉醉的金盆端了出去,邢无云目送着那金盆离开,顿时觉得可惜不已。 “王爷,您想要臣子做什么?”邢无云咬咬牙,想着他遇到的人,一个个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答应爷一件事。”凤傲天端起茶,笑看着他。 “何事?”邢无云复又问道。 “且先应着吧,待爷想好之后告诉你。”凤傲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邢无云沉思了片刻,在美酒与摄政王之间挣扎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前者,“好。” 夜魅晞上前,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看向邢无云,“爷,您应了他,那魅晞的呢?” “不是有两坛吗?”凤傲天扬眉,指尖划过他娇艳的红唇,“你适才不是尝过了。”话语间甚是暧昧,接着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唇。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这副画面,想着这摄政王还真是没把他当成外人,他连忙转身,他可不想毒了自个的双眼。 慕寒瑾行至督察院,这半月以来,便将这数年沉疴痼疾处理了八成,行事麻利,手段更是雷厉风行,看似弱不禁风的他,竟然有如此的手腕,不仅让朝堂中,不少对他不服气,亦或者是颇有微词的官员,震惊了不少,督察院内其他官吏,更是在他的面前,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和懈怠。 他处理罢今日的事务,便走出督察院,抬眸,已过晌午,赶回摄政王府,正好是她用罢午膳,可以批阅奏折。 邢无云觉得在摄政王府待的这几个时辰,简直比对他用酷刑还难熬,若你是一个正常的男子,看着两个大男人在你面前你侬我侬,情难自禁时,你会作何感想?还能镇定自若地坐着?这也便罢,用膳时,一面吃着,还要忍着恶心,看着二人互相喂着膳食,你一口我一口,你还能咽得下? 用罢午膳之后,邢无云顿觉眼前一片灰暗,任他定力再好,也抵不过这两个男子在他面前上演的浓情蜜意的画面,他几度欲拍案而起,想要转身离开,可是,想起芙蓉醉,想起“傲雪”,他忍了。 邢无云突然觉得,自个在凤傲天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的脾气,若是换成那个家伙,估计,一早便转身走人,或者是与凤傲天大打出手,可他……谁让他的软肋被她抓个正着?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嘴角挂着笑意,可是,两眼无神地坐在一处,她侧眸,看向夜魅晞意味深长地盯着邢无云。 她嘴角一勾,她怎得就没看见他对慕寒瑾有如此的敌意,怎得对邢无云倒是如此的醋性呢? 如此一想,她眸光一暗,便觉自个怎得突然想起他来了,正欲收敛情绪,便见慕寒瑾已然步入寝宫。 她抬眸,见他神色依旧,清淡雅致,他垂眸上前,恭身行礼道,“王爷。” “嗯。”凤傲天不冷不淡地应道,低头,把玩着夜魅晞的手指。 慕寒瑾沉默不语,转身,步入书房,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奏折,他敛去眸光的暗淡,接着径自坐与软榻上,执笔,批阅奏折。 邢无云有些好奇地看着慕寒瑾离开的背影,想着上次见时,他们二人不是很恩爱吗?怎得今儿个看的时候,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犹如陌生人一般? 凤傲天抬眼,看向邢无云,“爷有事要忙,你便随着魅晞在王府四处转转吧。” “是。”邢无云连忙应道,总算不用再看他们恩恩爱爱的画面,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笑容也灿烂了许多。 夜魅晞自凤傲天怀中离开,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微沉,他是不是也该为她做些什么? 凤傲天径自步入书房,依旧是那样淡雅的背影,曾几何时,她抱着他,说着自个都不敢相信的话语,可是,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为何,她看着他如此淡漠的样子,便生出想要将他摧毁的*,她缓缓上前,直到来到他的身后,抬手,想要抚摸着他的发丝,可是,快到碰触之时,猛然收手,接着行至他的对面,坐下,翻开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慕寒瑾如今恢复了武功,自然能感应到她的气息,还有适才她停留在自己身后时的动作,当她最终还是自他身旁漠然离开时,他忍不住地合上双眸,复又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夜魅晞并未理会邢无云,起身,走出寝宫,他要趁着这个空当,回阁内调息内力。 邢无云见夜魅晞不待见他,无所谓地挑眉,他忽然想起冷千叶如今也在摄政王府,随即便走出寝宫,看向一旁的冯公公,“冷千叶在何处?” “四喜,还不给邢公子带路。”冯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是。”四喜连忙应道,随即便立于邢无云身侧,“邢公子随奴才来。” 邢无云微微颔首,便在四喜的引路下,前往清辉阁。 凤胤麒在半梦半醒时,便觉口干舌燥,撕扯着身上的锦被,呢喃道,“王叔……王叔……” 凤傲天听到凤胤麒的梦呓声,径自下了软榻,向内堂走去。 慕寒瑾见她离开,手中的笔停下,几不可闻地轻声叹息了一声,便继续翻阅着奏折。 凤傲天行至内堂,便见凤胤麒已然将锦被扯掉,身上的红斑消失,轻抿着唇,“水……水……” 她连忙倒了水,行至床榻,将他扶起,凤胤麒大口地喝水,微微抬眸,看向凤傲天,接着躺在她的怀中,“王叔……” “嗯,日后不准喝酒。”凤傲天沉声命令道。 “嗯。”凤胤麒点头,依旧头晕,接着便沉沉睡去。 凤傲天重新将锦被盖好,接着转身,向书房走去。 进入屋内,坐与软榻,便见眼前的人面色苍白,带着几分病容,她眸光冷沉,抓着他的手腕,“气息紊乱,气血不足。” “无妨,缓缓便好。”慕寒瑾抬眸,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抬手,便将面前的方案掀开,连带着奏折尽数跌落在地上,她伸手,将他拽入自己怀中,“你若是不想活,本王现在将你灭了。” 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他微微敛眉,沉默不语。 凤傲天索性低头,撬开他的唇齿,吸允着他的凉薄的唇瓣,双手将他身上的官袍褪下,这具身体竟连一丝温度也没有,因着武功被尘封太久,刚刚解封,他着身子这些年来太过于清瘦,才承受不住。 她双掌凝聚内力,游移在他的身上,她的吻带着狠戾与霸道,似是要将他撕碎一般,慕寒瑾承受着近乎狂风暴雨般的噬咬,每一下,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许久,直到他身体逐渐恢复温度,在她几近肆虐的吻中,他晕了过去。 凤傲天收起内力,看着怀中的人,如玉的容颜终于染上一抹红霞,薄唇红肿,身上布满掌印,衣衫散落,依旧透着淡淡的清冷。 她伸手,衣衫合起,将他平放于软榻上,将眼前的奏折逐一地捡起,放于一旁,转身走出了书房。 邢无云行至清辉阁,便见冷千叶端坐与竹林下,一身白衣飘飘,超凡脱俗,一如他初见时,那般的俊美出尘。 冷千叶抬眸,看向来人,放下书卷,难得一笑,“无云兄,你怎会在这?” “千叶兄,别来无恙。”邢无云张扬一笑,几步上前,看向冷千叶。 “不过被囚禁于此的犯人而已。”冷千叶淡然回道,摆手,“请!” “正巧,我今日给你做伴。”邢无云笑得洒脱,翩然坐下。 “你怎会在此?”冷千叶看向邢无云,不禁问道。 “一言难尽。”邢无云想起此事,便觉无颜,连忙岔开话题,“之前听闻你被囚禁与摄政王府,想着前来看你一番,奈何王府戒备森严,又不知你被囚禁与何处,便一直拖到如今,如今,见你安然无恙,小弟也放心不少。” “我也是近日才好些。”冷千叶浅笑道,“不提也罢。” “你这处可有酒喝?”邢无云径自问道。 “欢喜,拿酒来。”冷千叶浅笑道,“依旧改不了这嗜酒的毛病。” “唉,我要是一日无酒,便会觉得人生无趣。”邢无云扬声一笑,眉眼间尽显洒脱。 “是吗?”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邢无云的笑容僵在脸上,转眸,便看到一道褐色身影走了进来。 冷千叶端坐与竹凳上,对她依旧冷冷淡淡,邢无云连忙起身,笑道,“王爷,您不是在忙吗?怎得会来此?” “待得太久,出来透透气。”凤傲天冷下脸来,沉声说道,随即坐下,便看到欢喜已经端酒过来。 凤傲天挑眉,看向一旁的兵书,再看向冷千叶,“还未看完?” “后面有几处有些难懂。”冷千叶看向凤傲天,说起兵书,他才有了兴致,难得回她。 凤傲天拿起兵书,“哪几处?” 冷千叶接着说道,“自六十二处便有些似懂非懂。” 凤傲天想着这本兵书她得到之后,不过是粗略地看过,她接着一页一页地开始翻阅,邢无云看见酒,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虽然不及芙蓉醉,却也是好久,至少有五十个年头。 “这酒甚妙。”邢无云意犹未尽地说道,接着又倒了一杯。 凤傲天微微抬眸,瞟了他一眼,接着专注地看着兵书,身侧冷千叶亦是为自己斟满一杯喝下,抬眸,打量着她。 竹林幽幽,清风几许,竹影青雾,她俊秀的容颜透着如翠竹般的清雅,红唇微抿,目光如神,手执书卷,周身散发着秀雅之气,犹如仙雾缭绕般,让人一眼看去便不忍打扰。 邢无云抬眸,亦是看着如此的凤傲天,想着她与夜魅晞在一起的画面,想起前些日子,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情景,完全是三种不同的气质,却独独凝聚在她一人身上,注视着她的侧脸,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她在自己身下的柔软,连忙垂眸,暗骂自己,想什么呢? 慕寒瑾幽幽转醒,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身上衣衫完好无损,环顾着四周,还在书房,一旁放着奏折,他回想着适才发生之事,抬手,抚摸过自己的唇,他盘膝而坐,双眸合起,调息着内力。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邢无云已经饮完两壶美酒,心满意足地斜倚在一旁的翠竹上,一双桃花眼微弯,面若桃花,红唇微抿,配上那一身的鹅黄衣衫,甚是多情风流。 冷千叶静默不语,脑海中回旋着兵书的内容,仔细地琢磨着,凤傲天合起书卷,丢到他的怀中,“此书卷共有七十二种排兵布阵之法,每一种可成为一个独立阵法,也可合二为一,合三为二,或者是将整个七十二种合为一种,若是你从后往前看,将第七十二种阵法与第一种阵法相结合,再将第二种阵法与地七十一种阵法相结合,以此类推,便可知晓其中的奥秘。” 冷千叶看向凤傲天,闪过一抹惊愕,他研究了半月的兵书,她不过用了两个时辰便看透,他连忙打开兵书,将适才他说的那处与相对应的另一处阵法相结合,果然是精妙无比,他冷漠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光华,抬眸,看向她。 凤傲天起身,看向邢无云,“酒瘾也过了,该走了吧。” “好。”邢无云满足地笑道,接着起身,冲着冷千叶拱手道,“千叶兄,改日再找你闲聊。” “好,无云兄,慢走。”冷千叶亦是起身客气道。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对旁人都是和善,对自己就是一副冷若冰霜,视若无睹的模样,她转身,折下一根竹子,对准松软的湿地画着,接着轻轻一挥,便将竹子丢至一旁,接着转身离开清辉阁。 冷千叶站在一旁,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接着垂眸,待看到地上的图画,眼眸闪过一抹喜悦,转身,拿了笔墨,便冲了出来,将地上的图形画在纸上,不禁赞叹道,“果然奇妙。” 邢无云跟着凤傲天走出清辉阁,他突然上前,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凑近她,注视着她如女子般莹润的唇,身上依旧残留着芙蓉醉的酒香,让他沉醉不已,他缓缓靠近她的唇,伸出舌尖,添了一下她的唇瓣,轻声一笑,“真甜。” 凤傲天被邢无云这出其不意的举动不免受到了一丝的惊吓,抬眸,看着他嘴角含笑,靠在自己肩膀上,就这样睡了过去,她眸底闪过一抹冷光,向来只有爷调戏别人的份,今儿个,还被一个浪荡子给轻薄了,而且,还是个醉酒后的浪荡子,她抬起手,轻轻一抛,邢无云便被直接丢进了一旁的池塘内。 “啊!”邢无云在池塘内挣扎着,大叫出声,顿时,酒醒大半,看着远处,正冷视着自己,如一把利剑般的双眸,他顿时哆嗦了几下,自个从池塘内爬了出来。 他看着自个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不禁哀嚎道,他翩翩风流公子的形象如今便毁在这里了,幸而,除了这摄政王,并无旁人看到。 凤傲天转身,抬步向前走去,邢无云此时一身污泥,但,看着已经离开的凤傲天,只能硬撑着紧随其后。 慕寒瑾顿觉气息顺畅了许多,随即收工,手指微抬,倒在地上的书案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软榻上,他下了软榻,将奏折逐一地放在书案上,不过,砚台与御笔却被打翻在地,他抬步,走出书房,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踏入了寝宫。 他敛眉,垂首,立在门口,“王爷。”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见他还是一副老样子,接着上前,抓着他的手腕,“爷碰你,就让你如此不自在?” 慕寒瑾沉默不语,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说,这两年来,每当她碰自己时,他便会感到恶寒吗?可是,如今,她碰自己时,他的心会忍不住地发颤。 “好,很好,你放心,爷日后绝不会在碰你一下。”凤傲天说罢,拂袖而去。 慕寒瑾身形一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力地向后退去,直至跌坐在软榻上,他轻抚着心口,嘴角溢满苦涩,他终究是无法跨过心里的那道沟壑。 凤傲天忿然转身,踏出寝宫,便看见邢无云一身狼狈地走了过来,头顶上飘着海草,衣衫黏在身上,污泥不堪,她眸光冷凝,“还不带他去换衣。” “是。”冯公公自然知晓王爷心情不爽,连忙递给身旁四喜一个眼色。 邢无云也看出了凤傲天眼眸中的怒火,他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凤傲天抬眸,看着这无际的天空,原来这便是两相生厌,她隐去眸光内的怒火,接着转身,入了寝宫,进入书房,便见慕寒瑾呆坐与软榻上。 她扫过地上散落的笔墨,“冯公公,重新上两份文房四宝。” “是。”立于寝宫外的冯公公早就备好,连忙垂首端了进去,放于书案上,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径自坐与软榻上,拿起奏折,翻阅批注着,自此,不发一言。 慕寒瑾亦是盘膝而坐,接着提笔,收敛心神,专注地翻阅的奏折。 宜欢阁内,夜魅晞正在运功疗伤,突然,房门被打开,他随即收工,抬眸,便看到随喜躬身走了进来。 “随喜,你进来做什么?”夜魅晞眉宇间多了几分防备,因着此人的气息并不是他所熟悉,而是带着危险的气息。 “主子,这是王爷特意命奴才给您煎的药,王爷说要您趁热喝。”随喜双手端着药碗,垂首说道。 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狡黠,坐与床榻上,看着随喜缓缓向他走来,立于他一步之遥。 “哦,本宫怎不知此事?”夜魅晞媚眼微眯,更是风情万种,猝然间身形一闪,他的手已然掐住了随喜的颈项。 “殿下……你的武功?”眼前的随喜惊愕地看着他。 夜魅晞云袖一挥,眼前的随喜脸上的面具便被撕了下来,露出女子姣好的容貌,她顿时泪如雨下,接着跪在地上,“殿下,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夜魅晞云袖拂动,翩然坐与床榻上,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美眸流转,划过一抹晦暗,“香寒,你回去吧,我是不会随你回去的。” “殿下,难道您忘了公主是如何惨死的吗?难道您忘了这些年您遭受的苦吗?难道您忘了‘墨颜阁’被谁灭的吗?公主死不瞑目,阁内三百人被生生活埋,这些人的仇,殿下,难道您都忘了吗?”女子跪在地上,眼中含泪,眸光带狠,似是有万般地仇恨,扬声说道。 夜魅晞隐与袖袍内的手微微蜷缩,他怎能忘记,怎会忘记,可是,如今,他又怎能舍得离去? “让我想想。”夜魅晞摆手,“你怎知我在这里?” “奴婢偷偷听到娘娘与暗卫的谈话,才知晓殿下您这一年来竟然遭受如此的羞辱,您可是堂堂的皇子,为何要沦落至此?”香寒忍不住地心疼,哽咽道。 夜魅晞魅惑一笑,抬眸,“沦落至此?”他眸光一冷,手掌一挥,眼前的屏风被震碎,他肃然起身,负手而立,“你且先回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殿下……”香寒抬眸,见他眸光冷凝,垂眸回道,“奴婢告退。” 径自起身,便转身离开。 他伸手,抚摸着自个的容颜,她说过,让他收起自己的心,不是吗?那么,离开会不会好些,这样,便不会相见,也不会失了心? 邢无云换好衣衫,又是一身清爽地行至寝宫,这才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个肯定是神志不清,怎得会觉得一个男人的唇甚是诱人呢?而且……还凑上去亲了……这还是他吗?以往,他可是千杯不醉的,可是,那酒不过才喝了两壶,便醉了呢? 他见寝宫内空无一人,便向书房内走去,掀开帘帐,便看到慕寒瑾与凤傲天二人正在忙碌,他斜靠在门边,看着如此的情景,她眼眸中的沉冷,在批阅奏折时,一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神态,任谁看了,都像极了一个坐拥江山的帝王,他转身,看着内堂床榻上躺着,正因为身体不适,随意翻滚,嘴角还流着口水的凤胤麒,嘴角一撇,唉,果然还是个孩子。 凤傲天批阅完奏折,抬眸,便看到邢无云一面摇头,一面叹息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沉声道,“不进来便滚出去。” 邢无云歪着头,随意一笑,身子一闪,便踏入了书房,“王爷,适才的事……” “本王这才知晓,你醉酒之后竟然有这等爱好。”凤傲天邪魅一笑,复又翻开眼前的奏折。 邢无云身形一晃,无所谓地浅笑,“比起王爷的,臣子的不值一提。” “本王要想想如何治治你这醉酒的毛病,否则下次醉酒,岂不是见人便扑上去亲了?”凤傲天将手中的奏折合起,接着丢在一旁。 邢无云垂眸,他从未这等爱好,这乃是第一次,偏偏亲的还是个难惹的主,他的一世英名,再一次毁在了她的手中。 凤傲天将最后一道折子准了,放下御笔,自软榻上下来,接着来到他的身旁,双手环胸,盯着他,“爷这会心情好了,带你去见见‘傲雪’。” “当真?”邢无云面露喜悦,看向凤傲天。 “走吧。”凤傲天越过他的身旁,径自走出寝宫,看向身旁的冯公公,“再拿一坛芙蓉醉来。” “是。”冯公公应道,便命人前去拿来。 邢无云站在凤傲天一侧,心中更是欣喜如狂,不但能看见“傲雪”,还能品尝到芙蓉醉,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书房内,慕寒瑾将奏折收拾妥当后,下了软榻,走出书房,抬眸,看着这空荡荡的寝宫,他顿时觉得一股冷风吹过,抬眸,看着她与邢无云离开的身影,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不是他希望的吗?她永远不会再碰自个了,好,真好。 他缓缓走出寝宫,冯公公看着他清冷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只要敢让王爷不痛快的,他都不喜。 慕寒瑾不知自个是如何回到清辉阁的,冷千叶因着终于看懂了最后几种阵法,而且,照着凤傲天所画的图形,更是寻到了相结合的多种变化莫测的阵法,此时,正兴奋不已,抬眸,便看到慕寒瑾魂不守舍地走了过来。 他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寒瑾,你这是何苦?” 慕寒瑾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缓缓坐与竹凳上,抬眸,看向冷千叶,“冷大哥,你因何如此高兴?” “因为这本兵书我终于看破了。”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喜悦,当对上慕寒瑾淡淡地双眸,他径自坐下,“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最近事务太多,有些乏累。”慕寒瑾温声说道,看见桌上还未来得及收的酒菜,他轻声唤道,“欢喜。” “主子。”欢喜听闻,连忙上前。 “重新备些酒菜。”慕寒瑾一手撑着桌子,低头,看着竹林内地上画着的图,缓缓起身,“这不是五行九宫八卦图吗?” “是啊。”冷千叶看向慕寒瑾,“这是摄政王画的,我才知道,原来这兵书的奥秘竟然在此。” 慕寒瑾低声一笑,“她竟然连这个也识得,怪不得,怪不得……” “寒瑾,你怎么了?”冷千叶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慕寒瑾,“你该不会对她?” 慕寒瑾抬眸,看向冷千叶,“对她什么?” “算了,你别忘了她是男人,你即便……你们也不可能。”冷千叶扶着他坐下,低声提醒道。 “是啊,本就不可能。”慕寒瑾淡然一笑,端起欢喜已经重新备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冷千叶看着他如此落寞的神情,不禁叹气道,“我陪你。”说罢,放下兵书,径自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凤傲天与邢无云出了摄政王府,她轻吹口哨,便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飞奔而来,速度极快,邢无云瞪大双眼,兴奋地看着眼前的骏马,“这便是‘傲雪’?” “嗯。”凤傲天接着上马,看着他,“上来。” “王爷,臣子能自个骑吗?”邢无云可没想着跟她同乘一骑,现在,他脑海中皆是自个骑着“傲雪”行至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然后抱着芙蓉醉,好好大醉一场,不过,这里面可没有凤傲天的份。 凤傲天挑眉,翻身下马,“那你看着办。” 邢无云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接着伸手,便要抚摸“傲雪”,还未碰到,眼前的骏马便抬起前蹄,向邢无云踢来,邢无云飞身躲开,接着便看到“傲雪”一脸凶神恶煞地瞪视着他,冲着他嘶吼。 邢无云紧接着运用轻功,试图坐上马背,可是,每每皆被“傲雪”轻易地甩开,直到后来,邢无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它高傲地仰着头,对他不屑一顾的眼神,他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臣子还是随您一同吧。” 凤傲天单手抱着酒坛,飞身稳稳地落在“傲雪”身上,抚摸着它雪白的鬃毛,“傲雪”温顺地蹭着凤傲天的手背,还带着一丝的撒娇,看着别提有多可爱。 邢无云无奈地摇头,他本想假意借“傲雪”一天,然后将它驯服,归他所有,可是,如今,看样子,那是难上加难,他自地上起身,站在“傲雪”身旁,凤傲天向他伸手,他握着她的指尖,一跃而上,坐与马背上。 “傲雪”甩了一下马尾,接着向前飞奔着。 邢无云一手拽着凤傲天的衣衫,另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脸颊,因着“傲雪”奔跑的速度极快,转瞬间,他们便出了京城,不到片刻,便行至一处景色优美的小湖边。 如今,天色已暗,皎洁的月光洒下点点银光,湖面波光粼粼,清风拂面,甚是舒爽,邢无云最喜欢如此自由自在地感觉,他径自下马,随意坐与地上,眺望着眼前的景色,“可惜啊,只有好酒,若是有美人儿在湖上舞上一曲,当时极妙的。” 凤傲天在他身旁坐下,拿出两个酒碗,接着将芙蓉醉倒满,递给他,“喝吧。” 邢无云接过,轻嗅着酒香,清香扑鼻,赞叹道,“真是好酒。” 接着便大口饮下,“果然好酒。”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如此洒脱豪爽的性情,想着她看似何事都不在乎,可是,却都放在心中,舍不得放下,当真活得累。 她仰头,一碗饮尽,便又倒满,看着远处的皓月当空,她径自躺在,“人生需要偶尔的放纵,她如今却还未到一醉方休的时候。” 邢无云侧眸,看着身旁躺着的凤傲天,银光洒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俊美的容颜,透着清冷,他见过她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也见过他温柔细腻的一面,他看着她,“王爷,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凤傲天看向邢无云,“不是好人。” “哈哈。”邢无云爽朗一笑,接着又一口喝完,倒了一杯,对着月光豪爽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喝酒也如此话多。”凤傲天见他张狂不羁的笑容,想着他当真能如此洒脱一辈子也是好的,只可惜,凡事都有定数,她终究认人太清,能看到这外表下的本质,他的骨子里流露的亦是残忍的鲜血。 当他将最后一口芙蓉醉饮罢,身体后倾,躺在草地上,抬眼,看着繁星密布,他放声大笑。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的侧脸,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好了,回去吧。”凤傲天缓缓起身,行至马前。 邢无云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望着夜幕重重。 凤傲天翻身上马,“爷应你的事都已做完,你若不愿走,便呆着。”说罢,她调转马头,转瞬,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邢无云依旧躺在地上,双手枕着头,一道血红身影翩然落地,行至他的身旁,“人都走了,还躺在这里做什么?” “看星星。”邢无云灿然一笑,抬眸,对上一双如明珠璀璨的双眸,“你说我的演技是不是太差了?” “嗯。”红衣男子点头应道。 “这些年来,我不是演的很好,为何在她面前就无所遁形了?”邢无云不解地问道。 “她道行高深。”红衣男子接着说道,“你若不走,我可走了,这地方风景虽好,但是,太脏了,我待久会不舒服。” “拉我一把。”邢无云无赖地说道。 红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你手脏。” “得了。”邢无云径自从地上站起身,便看到眼前的男子蒙着红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美艳无双的凤眸,额前一点朱砂,墨发披与身后,一身红衣妖娆,当真是艳绝倾城。 那红衣男子足尖轻点,红衣翻飞,随风离开,邢无云看着那抹妖娆身姿,忍不住地感叹道,这世间,男子长成这样,当真是人神共愤。 他看着丢弃在身旁的酒坛,低头,将它捡起,飞身离开。 凤傲天不到片刻便回了王府,行至寝宫,便看见凤胤麒正埋头,狼吞虎咽地用膳,她嘴角微扬,坐在他的身旁,“醒了?” “嗯。”凤胤麒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饭,看向凤傲天,凑近她的身旁,轻嗅着,“王叔,你又饮酒了?” “嗯,打发了一个风流鬼。”凤傲天点头,接着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汤,递给他,“醒酒汤。” “嗯。”凤胤麒端过汤,便一口喝下,拍着肚子,“总算饱了。” 凤傲天浅笑吟吟,想着他若是能一直如此单纯简单下去那该多好,可是,这样的快乐又能持续多久? 凤胤麒看着凤傲天若有所思,漱口,净手之后,拽着她的袖袍,“王叔,陪侄儿出去散步。” 凤傲天起身,任由着他拽着,踏出寝宫,二人漫步在长廊内,走了许久,凤胤麒看着凤傲天,“王叔,你是不是要出远门?” “嗯。”凤傲天点头,毫不避讳。 “那侄儿便回宫中住吧。”凤胤麒接着说道。 “好。”凤傲天转眸,看向他,笑意浅浅。 清辉阁内,慕寒瑾不停地斟满酒杯,一杯一杯下肚。 冷千叶只是沉默不语,在一旁陪着他,一杯接着一杯。 直至他略有些醉意,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回了房,行至床榻,径自躺下,却觉得冰凉透骨,何时,没有她在身旁的床榻,竟是如此冰冷? 冷千叶已经彻底喝醉,欢喜连忙上前,扶着冷千叶回了另一间房,躺下便沉沉睡去。 翌日,凤傲天醒来之后,便见凤胤麒已经穿戴妥当,“王叔,侄儿先行回宫。” “嗯。”凤傲天看向凤胤麒,见他笑意吟吟,接着转身,踏出了寝宫。 凤傲天眸光微沉,“昨儿个本王出去,发生了何事?” “太后寝宫内的郭徽前来,说是太后娘娘近日身子微恙,请皇上回宫。”魂沉声回道。 “本王知道了。”凤傲天眸光微暗,看来有些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夜魅晞缓步入内,看向凤傲天,“爷,昨夜睡得可好?” “嗯。”凤傲天抬眼,看向夜魅晞,“想好了吗?” “嗯。”夜魅晞自然知晓,摄政王府遍布她的眼线,哪里有何动静,她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何时走?”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若是爷让我留下,我便哪里都不去。”夜魅晞抬眸,看向她,目光灼灼。 凤傲天垂眸,有些人她拼命想要留在自个身边,可是,到头来却是渐行渐远,有些人,她不过是想让他做自个该做的事,他偏偏不忍离开。 “你若是不走,这一世,你都会活在仇恨与自责里,所以,去做你该做的事。”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上前一步,将他揽入怀中,“若是累了,便回来。” “爷……”夜魅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我陪你出远门吧,之后,我便离开。” “好。”凤傲天点头,看向他,“你且收拾一下。” “是。”夜魅晞离开凤傲天的怀抱,缓缓转身,离开了寝宫。 便看到寝宫外,慕寒瑾静立与原处,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抬步离开。 慕寒瑾步入寝宫,凤傲天看向他,坐与桌前,见他双眸有乌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冷声道,“爷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个的身体,虽然有内力护体,可终究身子不是铁打的。” 慕寒瑾敛眉,坐与她的身侧,端起眼前的汤一口喝下,奇怪地是这次却没有被呛到,他接着拿起筷子,安静地用膳。 二人相对无言,用罢早膳,便上了皇辇,更是一路无话。 早朝之上,凤胤麒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一如从前那般的透着皇帝的威严。 凤傲天面露冷寒,如今,京中朝局算是稳定。 早朝之后,凤傲天踏出金銮殿,凤胤麒却直接回了帝寝殿,她抬眸,看着眼前的风云变幻,也许,等她归来时,又要面对新的一番局面。 慕寒瑾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停伫良久,缓步向前。 太后寝宫,邢芷烟卧榻不起,身子因着那日一掌,如今有些承受不住,面色惨白,无半分以往的神色。 她侧眸,看着眼前的凤胤麒,幽幽地叹了口气,“皇儿,舍得回来了?” 凤胤麒垂首,稚嫩的脸上并无任何的神色,低声道,“孩儿让母后担忧了。” “你的任性,母后可以当从未发生过,你只要记得,你是凤国的皇上,是母后的孩儿。”邢芷烟杏眸微沉,突然,她有些看不透凤胤麒,难道当真是隔心了? 凤胤麒恭敬应道,“孩儿明白,无论如何,孩儿都不会舍弃母后。” “嗯,好。”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盈光,伸手,抚摸着凤胤麒的脸颊,“母后乏了。” 凤胤麒低声道,“孩儿告退。” 待凤胤麒离开之后,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抬眸,看向郭徽,“他终究是变了。” “太后娘娘何以见得?”郭徽不解地问道。 “哀家看得出。”邢芷烟冷声一笑,“当真是哀家养的孩儿。” 郭徽一抹精光闪过,“那皇上……” “一切遵照主上命令行事。”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刚刚线人前来禀报,凤傲天明日便离京,想必是去两淮。” “太后娘娘请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妥当。”郭徽在一旁说道,“保证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那蓝璟书怎会完好无损地到了两淮?”邢芷烟沉声道。 “这……有高手暗中保护……实在是……”郭徽垂眸,“好在牡丹已经到了两淮,一切依照计划行事。” “两淮关系重大,且莫被查出什么,否则,毁了主上的大计,你我都得死。”邢芷烟眸底碎出一抹杀意,寒声道。 “老奴明白。”郭徽身形一抖,连忙回道。 凤胤麒走出太后寝宫,看向远方,他眸光闪过一抹坚定,抬步,行至帝寝殿。 凤傲天回到王府,寝宫内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半分的人气,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这是怎么了?一向独来独往,早已习惯没有人在身旁,今儿个,怎会觉得寂寞呢? 慕寒瑾并未去督察院,而是直接回了王府,行至寝宫,便见凤傲天盯着内堂的床榻若有所思。 他抬步上前,“王爷。”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怎得没去督察院?” “微臣每日会将批阅好的奏折快马加鞭送至王爷手中。”慕寒瑾温声说道,温和的双眸看向她。 凤傲天摆手道,“不用,这段时间的奏折待你批阅之后,便交由皇上吧。” “是。”慕寒瑾垂眸应道,“今日的奏折?” “现在便阅。”凤傲天说罢,起身行至书房。 慕寒瑾注视着她入内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黯然,紧跟着入内,二人如往常那般,今日的奏折不多,故而,不到一个时辰便批阅完毕。 凤傲天抬眸,看着慕寒瑾,“好了,你若有话对本王,但说无妨。” 慕寒瑾自袖中拿出一个锦囊,双手递给她,“王爷,请将这个带上。” “这是什么?”凤傲天接过,上面绣着花样很甚是别致,她本欲打开。 “王爷,切莫打开,此乃‘风’的平安符,若是王爷遇到危难时,微臣便能感知。”慕寒瑾抬手,微凉的手指碰触她如玉的手指,连忙收了回来,接着说道。 凤傲天将锦囊收起,“若是你有危险,本王可否能感应到?” “此香囊内的符乃是用微臣的心头血所制,若是,王爷将血滴上,便能感应到。”慕寒瑾看向她,声音极淡。 凤傲天挑眉,“亦是心头血吗?” “嗯。”慕寒瑾点头。 凤傲天轻笑一声,突然用手指着自个的心口,匕首隔着锦缎衣袍轻轻一划,便见有鲜血溢出,她将匕首上沾染的血迹滴落在锦囊上,便看到一抹红光闪烁。 慕寒瑾未曾料到她便这样在自个面前割血?他连忙起身,要去扶她,却被凤傲天制止,“本王说过,日后绝不会再碰你。” 慕寒瑾看着她眼眸中的冷沉与坚决,他伸出的手终是无力的收回,隐与袖袍中,紧握成拳。 “王爷……微臣……”慕寒瑾正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好了,本王记得上次回京时,听到你正好吹箫,今儿个给本王吹一曲,算是送别。”凤傲天毫不在意心口的疼痛,这点伤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慕寒瑾垂眸,凤傲天下了软榻,“去清辉阁吧。”说罢,便抬步出了寝宫,飞身离开。 慕寒瑾随着她飞身回至清辉阁。 冷千叶因着昨儿个陪慕寒瑾饮酒太多,如今才幽幽转醒,扶着泛疼的额头,踏出了房门。 迎面便看到凤傲天翩然落地,而她径自上前,斜靠与一旁的假石上,随即,便见慕寒瑾一身紫袍旋身落地。 冷千叶上前,看向慕寒瑾,他缓步行至房中,将玉箫拿起,走了出来。 “吹上次的那首。”凤傲天看着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颜,依旧眉目淡淡,手中握着玉箫,行至竹林下,斜倚在一旁的翠竹,箫声渐渐响起,同样的曲子,可是当初的心情与如今已然不同。 慕寒瑾想起那日的情形,紧闭着双眸,耳边传来几缕风声,伴随着他的箫声回荡在整个清辉阁内。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菊花已经败落,换成了海棠,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亦是一抹释然,不曾开始,又何须结束,这不过是她内心孤寂时的一点希冀而已,既然无法得到,那不如潇洒放手。 冷千叶看着慕寒瑾,静心地听着那带着丝丝忧伤的曲子,可是,却吹出了一抹不舍与黯然,他虽不知慕寒瑾与摄政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记忆中的慕寒瑾绝不是如此多愁善感的模样,他说他没变,不过是等到该等的,可是,他却觉得慕寒瑾变了,变得让他看不透。 夜魅晞行至寝宫,并未见风傲天,便听到有箫声远远传来,他当然知晓这吹箫者是何人,在这摄政王府,只有慕寒瑾才能吹出如此的箫声。 冯公公见夜魅晞要离开,连忙上前拦住,“夜侍妃,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冯公公尽管说。”夜魅晞看向冯公公,浅笑道。 “这次王爷远行,只有夜侍妃一人陪着,老奴着实不放心,一路上还请夜侍妃照顾好王爷。”冯公公软声说道。 夜魅晞眉眼绽开,低声道,“冯公公尽管放心,本宫自当照顾好王爷。” “那老奴在这便谢过夜侍妃了。”冯公公连忙恭敬行礼道。 夜魅晞看向冯公公,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在以往的那些年里,能够一如既往,忠心耿耿陪伴着凤傲天便是冯公公,即便当初,她如此残暴淫虐,可是,依旧有人死心塌地地对她好。 只是,如今,他想要好好对一个人,而她却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他抬眸,看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其实,她早就看出自己有太多的放不下,故而,才会如此吧。 他一身艳红的长衫,映衬着妖媚动人的容颜,美眸流转,亦是潋滟风华,抬步,向清辉阁方向走去。 凤傲天微眯着双眸,平心静气地听着箫声,往事历历在目,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摄政王府短短一月,却变了许多,她已经将凤傲天融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抬眸,便看到冷千叶正看着她,她嘴角微勾,看着他,来到他的面前,见他淡漠出尘的容颜,因酒气还未散去,染上一绯红,反倒多了几分瑰丽,她直视着他,“你可知因何本王要将你囚禁起来?” 071 爷,你太凶了 男色:“爷”太残暴,071 爷,你太凶了 冷千叶面色一怔,寒玉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惊愕,这也是这两年来他疑惑不解之事,若是,她看上了自个的容貌,为何要将他囚禁起来,而不是像对待慕寒瑾那般? 凤傲天抬眸,看向远方无际的天空,她能清晰地体会到这具身体的前身深入骨髓的爱恋,她幽幽启唇,“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舒悫鹉琻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冷千叶更是不解地望着她,犹记得他当年被迫召入京中,她便将自己扣押,逼迫他服下废去武功的毒药,她的眼眸中对他盛满的皆是浓浓的恨意,夹杂着强烈的痛苦,他不解,他与她从未有过多的交集,为何会对他如此? 凤傲天回眸,看着他,“收起你的一些算计,在本王还未回来时,你且待在王府,到时,本王自会告诉你缘由,如若你不想冷家百年英灵不得安宁,你最好安分点。” 冷千叶身形一顿,她竟然能将他的心思看透,他自认为并未露出任何的马脚,为何? 凤傲天眸光微冷,“别忘了,你应承本王的事,甘愿为本王效劳。” 她转眸,看向远处绝世而独立的慕寒瑾,嘴角微扬,足尖轻点,离开了清辉阁。 人已远去,箫声渐消,慕寒瑾收起玉箫,身形一晃,跌坐在一旁,抬眸,天色静好,如玉雅致的容颜,蒙上一层看不清的云雾,清风吹拂着他散乱的青丝,竟是千千愁绪,无从诉。 冷千叶静立与原地,耳畔回荡着她的话语,难道,他终究要困在这混沌之中,无法逃脱? 一道艳红身影落下,便见慕寒瑾面容淡漠,满身孤寂;转眸,看向冷千叶,俊美出尘,满面忧伤。 他抬步,行至慕寒瑾面前,“你很幸运,最起码,她想要试着让你走进她的心,而我……想要试着入她的心,她却紧闭着心门,你可知,你已经失去了进入她心的机会?” 夜魅晞扬唇一笑,翩然转身,艳红衣衫随风飞舞,美艳无比,他抬步,飞身离开。 慕寒瑾捂着心口,双眸紧闭,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去,随风跌落与地上。 夜色弥漫,凤傲天换了一身银灰锦袍,她自幼与狼群中长大,故而,最喜银色,夜魅晞靠在她的怀中,二人同乘一骑,月色静好,因“傲雪”日行千里,若是寻常的脚程,行至两淮,必定是要十日,但是,“傲雪”一直便能赶到。 凤傲天并未与第二日离开,而是连夜便动身,原因自然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有些人知晓她的行踪,必定会派人设下埋伏,亦或者是放出风声,让她的仇家知晓,以此借刀杀人。 如今,已经过去大半月,依着她的算计,若不尽早赶去两淮,蓝璟书怕是办不好此事,虽然,她知晓蓝璟书的能耐,但,两淮暗中所牵扯的,不是他能招惹的,免得到时命丧九泉,如此,便是得不偿失,更会打草惊蛇。 “傲雪”极快,二人骑在马上,只听两旁穿梭的风声,夜凉如水,直至第二日天明,凤傲天才让“傲雪”歇息,二人下马,行至小溪边,凤傲天看着夜魅晞,浅笑道,“累了吗?” 夜魅晞上前,将水递给她,“不累。” “那便好,若是不出意外,今夜便能到达两淮。”凤傲天抬眼,看着天色,“还是出来走走心情舒畅。” 夜魅晞抬眸,看着远处的风景,亦是浅笑道,“是啊,许久未出来走走了。”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的苦,怕是无人能代替,更是无人能体会,伸手,牵着他的手,二人行至一颗大树下,随即靠在树上,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色,浅笑不语。 夜魅晞感叹道,自个有多久未好好欣赏这般的景色,曾经,他被困在宫中,不得出来,后来,被困在摄政王府时,不得出来,如今,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便觉得这般的自由真好,侧眸,看着她阖眼小憩,他的心似是有一片暖光传入,直抵心底,她终究是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自己的心,让他无法收心。 他微微侧头,靠在她的肩上,若是能如此一世,那该多有多好。 微风和煦,耳畔传来潺潺溪水声,凤傲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皇宫内,凤胤麒端坐与朝堂之上,侧眸,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他眸光微暗,目视着前方。 朝堂之上,左右丞相还在闭门思过,摄政王并未上朝,众臣顿时松了口气,但,看向首位站立的慕寒瑾,亦是多出了几分的压力。 这一日,一切照常,早朝之后,凤胤麒便径自回了帝寝殿,而慕寒瑾立于空荡的大殿中,凝视良久,转身,离开皇宫。 两淮行辕,蓝璟书端坐与书案旁,埋首伏笔,翻阅着眼前的账目,手札,俊朗的容颜溢满愁容,他来到两淮已经五日,虽然,路遇几次追杀,却也是有惊无险,可是,如今,却是毫无头绪,连一丝进展都无。 “主子,已是子时了,您今日还未进食,如此下去,您身子如何熬得住。”一旁的小太监担忧地提醒道。 蓝璟书停手,抬眸,透过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子时了。” 他随即起身,“静喜,摆膳吧。” “是。”静喜听罢,欢喜地走出房间。 蓝璟书缓步上前,径自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夜色,陷入沉思。 静喜端着饭菜走进房内,便见两道身影落下,他抬眸,正好撞上,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王爷。” 蓝璟书这才回神,转眸,便对上凤傲天邪魅浅笑的容颜,先是一怔,连忙惊醒,随即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凤傲天摆手,将他扶起,“正好爷饿着,再用备两副碗筷来。” “是。”静喜连忙摆膳,接着转身,退出。 蓝璟书未料到她会前来,转眸,便看到凤傲天身旁站着的夜魅晞,他又是一礼,“王爷,微臣该死,还未查出任何线索。” 凤傲天转身,径自坐与桌前,看着眼前的饭菜,亦是饥肠辘辘,也顾不得规矩,伸手,便捏了一片牛肉放入口中,咀嚼着,转眸,看向蓝璟书已经恭敬地立着,“还愣着作甚?还不坐下。” “是。”蓝璟书应道,小心缓步地向前走来,接着坐在一旁。 静喜将碗筷摆好,便退了出去。 夜魅晞将盛好的汤放在凤傲天面前,“爷,您吓到蓝侍妃了。” 凤傲天挑眉,看向蓝璟书垂首,似是有些紧张,她浅笑道,“爷有那么恐怖吗?”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连忙垂首,“微臣……” “好了,爷一切都明白,好了,且先用膳。”说着,便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爷如今饿着呢,你若不吃,爷可都吃了。”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觉得何处不对,他从未见过摄政王有如此体贴的时候,以往,何人不是对她卑躬屈膝,哪敢在她面前造次,而他,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长相还可以的男子罢了,亦是可有可无而已。 他盯着碗中凤傲天夹的菜,迟迟未动筷,凤傲天看着他,“你与慕寒瑾待一处久了,别的没学会,这发呆的毛病却学的极好。” 蓝璟书连忙执起筷子,开始安静的用膳,凤傲天转眸,看向夜魅晞,他正打量着蓝璟书。 三人席间无话,直到用罢晚膳,凤傲天漱口,净手之后,起身,行至书案旁,拿起上面蓝璟书正翻阅的账目与手札,逐一地翻看着。 蓝璟书则是安静地立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如往昔,对凤傲天心存戒备。 凤傲天也不在意,而夜魅晞则是坐与一旁,盯着蓝璟书看着,如何看,都觉得他没什么特色,除了长得还凑合点,比起慕寒瑾可就差远了,不过,看着倒是极舒服。 凤傲天翻阅之后,这些都是被他们改好的,并无任何价值可循之处,她抬眸,看向蓝璟书,“这几日,你都去了何处,可有何发现?”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连忙回道,“王爷,微臣到两淮第一日便去了都转运盐使司府,了解了情况,将所有档案卷宗都逐一地查阅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第二日,便前去河道查看,依旧是一无所获,第三日,微臣便赶去了事发当地,沿路查看了一日,也是一无所获,直到今日,也未查出一丝的线索。” “无妨,你依旧如常,明儿开始,你便前去都转运盐使司府处理事务,将两淮各地官员都召集至府衙,逐一的问话,包括他是何年科举,何年为官,何年上任,事无巨细,若是答的与卷宗不符者,你便依律罢官,打入天牢。”凤傲天接着将手中账本丢至一旁,看向蓝璟书说道。 “是。”蓝璟书连忙应道,“不过,微臣前来所带的不过是一些侍卫,他们未必听命。” “传本王命令,让慕寒遥带兵入城。”凤傲天沉声道。 “是。”一道冷声应道。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心思一动,原来她早已经准备好一切。 夜魅晞侧眸,想着又来一个,传闻中骁勇善战的冷面将军慕寒遥,早先不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想着慕寒瑾有那般的本事,这慕寒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官盐被劫,他们所报乃是劫匪所为,那么,劫匪如今在何处?”凤傲天看向蓝璟书,“私盐漕运可有何响动?” “这些年来,各地接连受灾,民心动荡,私盐漕运乘机笼络人心,如今,这两淮多半的百姓都以漕运马首是瞻,至于官盐被盗,百姓们似乎并不在意。”蓝璟书想着这几日,他行至河道处查看,四周只有房屋,并无人居住,不免心生疑惑。 凤傲天沉思片刻,附耳对夜魅晞低语,“你且去,玩玩便好。” “好。”夜魅晞美眸流转,看向凤傲天,低声道,“回来爷有何奖赏?” “你想要何奖赏?”凤傲天挑眉,上前,印上他的唇,轻啄道。 夜魅晞勾唇魅惑一笑,笑意深深,“若是办好了,爷便应魅晞一件事。” “好。”凤傲天不假思索地应道。 夜魅晞娇笑一声,美眸闪过一抹狡黠,接着转身,飞身离开。 蓝璟书抬眸,不解地看着她,他不在的这些时候,除了得知摄政王颁布了有利于百姓的条例,创建了“民意银号”,还有收拢了京中的经济,难道在王府内还发生了何事?为何,他感觉如今的摄政王没有往前那般的让他心神畏惧了呢?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揽臂便将他揽入怀中,勾起他的下颚,“路上可有受伤?”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蓝璟书注视着眼前俊秀的容颜,突然觉得甚是明艳动人,不似以往,所见的那般,令人心生厌恶。 她身上似乎染上一层无法挥去的温柔,笼罩着在他的周身,化不开,他有些纳闷,这还是以前那个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吗? 凤傲天见他也在发呆,伸手,抚上他的腰际,有些人生来便适合穿浅蓝色的长衫,他的身上有着书卷的清雅之气,性子亦是温润如玉,她突然想起,真正的凤傲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觉得他的温润气质像极了先皇,故而,顾不得他是新科状元,强行将他带入摄政王府。 蓝璟书额前噙着一抹冷汗,却是不敢挣扎,凤傲天抱着他飞身行至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伸手掀起他的长袍,扯开身上的衣衫,便见腰身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她将纱布解开,看向他,眸光微沉,“这便是你说的小伤?” 蓝璟书忍着痛,点头,“已经上过药,也包扎过了,不碍事。” 凤傲天看着他眼眸中的倔强,这性子,“这一刀砍的极深,好在包扎的及时,否则,你如今便躺着见爷吧。” “微臣知错。”蓝璟书咬牙回道。 凤傲天不再说话,好在她来时,备了许多药,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派上了用场,她自怀中取出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侧眸,便看到一旁的矮榻上放着纱布,掌心一吸,纱布便落入自己手中,为他上好药包扎起来。 “受伤还硬撑着,若是,再耽搁几日,你可真不用回去见爷了。”凤傲天沉声道,接着将他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衫褪去,丢在一边,为他盖好锦被,“好了,歇着吧,否则,明日下床都难。” “是。”蓝璟书趴在床上,侧眸,看向她,接着合眸,不再说话。 凤傲天起身,走出内堂,便听到外面的禀报声,“臣慕寒遥觐见。” 她随即坐与主位,冷声道,“进来。” 房门打开,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俊朗非凡的容颜面带寒光,一步一步走地异常的坚定。 待行至距离她十步之遥时,单膝跪地,“臣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凤傲天亦是冷声道。 “多谢王爷。”慕寒遥沉声应道,随即起身。 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他身着一身银灰色长衫,与他身着的银色铠甲倒是相得益彰,算来,他已有两月有余未见她,不知为何,再次相见,反倒生出了一丝的异样。 凤傲天起身,行至他的面前,负手而立,侧着头,注视着他,“黑了些,结实了些,玉佩呢?” 慕寒遥听着,便自怀中将玉佩拿出,双手呈给她,她接过玉佩看了半晌,接着收回自己的怀中。 慕寒遥有些怔愣,看向她。 “这几日放在本王这处,待离开时还你。”凤傲天自顾地说道,“边关可有何异动?” “目前一切正常。”慕寒遥垂首应道,声音依旧是冷冷冰冰,不含一丝的温度。 “嗯,关于粮草一事,你无需担忧。”凤傲天看向慕寒遥,突然想起慕寒瑾,这两兄弟其实有着相同之处,那便是喜欢将心事藏于心中,不愿表露。 凤傲天伸手,握着他的手,很厚实,手指有着厚茧,很温暖,她紧紧地握着,走出了房间。 帐外慕寒遥带来的皆是慕家军中的佼佼者,看见摄政王,不免是有些恐惧的,毕竟,边关之事,即使如今归顺了她,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凤傲天自然知晓自己如今的名声,不过,哪个帝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成就这千秋霸业的?她手上早已沾满了无数鲜血,又何须在意这些。 “参见王爷。”将士齐齐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喊道。 凤傲天冷声道,“起来吧。” “是。”将士应道,接着齐齐起身,训练有素。 凤傲天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侧眸,看着慕寒遥气派威严,肃杀之气呼之欲出,她牵着他的手,径自行至另一个房间。 静喜已经派人收拾干净。 凤傲天紧握着慕寒遥的手,直接行至床榻,转身,看着他,“脱衣服。” 慕寒遥本想着,她应当有些改变,没想到还是本性难移,接着沉声应道,“是。” 将身上的佩刀放在一旁,脱下盔甲,只着一件里衣,因着接到她的信函,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已经有十几日未沐浴,身上散发着汗臭味,他低声道,“臣先沐浴。” 凤傲天上前,“本王亲自给你沐浴如何?” 慕寒遥漆黑的双眸一亮,接着向后退了一步,“不劳烦王爷。” “不麻烦。”凤傲天摆手道,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本王的记性一向很好,本王要摸了才清楚。” 慕寒遥以为那不过是调戏之言,不曾想她还记着,本就冷寒的脸更是沉了几分,语气变得更加地冷,“王爷当真要摸?” “君无戏言。”凤傲天接着说道,扬声道,“给本王被浴汤。” “是。”候在门外的静喜应道,随即便去准备。 慕寒遥向来不苟言笑,更是不善言辞,本以为凤傲天不过是戏言,未曾当真,如今,被她如此一说,顿时有些懊恼,当初怎得鬼使神差便回了? 凤傲天见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光,笑意更深,伸手,将他的里衣解开,肩膀处刻着的“天”字清晰可见,冰凉的手指碰触着那刻着的字,慢慢地描绘着。 慕寒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精壮结实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冷酷俊朗的容颜,透着一抹黑雾。 凤傲天轻笑一声,“嗯,本王的手艺不错。” 慕寒遥顿时一寒,注视着她,冷若冰霜。 静喜备好浴汤,便命人抬了进来,接着退了出去,凤傲天握着慕寒遥的手,步入了屏风之后,挽起衣袖,看着他,“脱了进去吧。” 慕寒遥不是一个扭捏之人,虽然知晓凤傲天喜好独特,也不再挣扎,直接退了长裤与亵裤,一丝不挂地入了浴桶。 凤傲天将他头上的发带解下,墨发散落下来,凤傲天看着身旁的皂角,接着小心地将墨发浸湿,然后抹上皂角,轻轻地揉按着。 慕寒遥感受到凤傲天按在他头顶处的手,力度刚刚好,似是有某种魔力,让他高度紧绷的神经,即刻松懈下来,他这些时日,并未歇息好,常年在边关,更是养成了粗矿的性子,素日沐浴也不过是简单地清洗罢了,何曾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他舒服地阖上双眸,困意袭来,竟这样安然睡去。 凤傲天为他洗好发,侧头,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嘴角一勾,想着他这连日的奔波,随即,便为他清洗着身子,手指请按着他紧实的双臂,缓缓向下,直到手指划过他的腰腹,慕寒遥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露出一抹寒光,伸手,将凤傲天的手抓住,冷视着她。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嗯?” 慕寒遥这才敛去眸光中的冷寒,接着松开手,因着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对于危险,总是会提起防备之心,适才,凤傲天差点碰触到危险的地方,他才会从睡梦中惊醒。 凤傲天亦是敛去眸光中的冷沉,接着起身,伸展双臂,“唉,给人沐浴,还不如出去杀人痛快。”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出屏风,“还不出来。” 慕寒遥坐与浴桶内,怔愣片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适才她……堂堂的王爷,尊贵之躯,竟然为他沐浴,一缕青丝滑落至胸前,他低头,便闻到一阵清香,接着起身,便觉得身上甚是舒爽,走出浴桶,穿上干净的中衣,走了出来。 凤傲天侧卧与软榻上,看着他沉步走来,嘴角挂着笑意,“累了便去歇息吧。” “臣不累。”慕寒遥接着走向她的身旁,端正地坐下。 凤傲天撑着头,看着他,刚毅的脸庞,即便如今穿着中衣,卸下将军铠甲,也透着军人的刚硬之气。 一面看着一面便阖上双眸,不知不觉安然睡去。 慕寒遥端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的墨发已经烘干,他侧眸,便看到桌上放着一条云锦发带,接着拿起,将墨发束起,便看到她嘴角挂着浅笑的睡颜。 他微微一怔,安静地打量着,不是浓眉,而是像女子一样的柳叶弯眉,卷翘的睫毛,薄如蝉翼的肌肤,俊秀的容颜,她将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散下,披散与胸前,一阵清风顺着纱窗吹入,青丝拂动,静若处子,宛若女子般恬静。 他眸光闪过一抹晦暗,冷峻的容颜冷沉了几分,起身,上前,弯腰,将她抱入怀中,他这是第一次抱人,而且还是如此的姿势,凤傲天有些困倦,接着顺势倒入他宽阔的怀中,隔着锦绣布料,舒服地蹭了几下,伸手,换上他紧致的腰际,犹如一个漂泊的小船寻到彼岸一般。 慕寒遥在这一刻,觉得怀中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残暴毒辣的摄政王,也不是喜好男色的男子,而是一个任谁看了,都想要好好护着的女子。 他低头,注视着凤傲天浅笑的容颜,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若她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将他从半梦半醒的迷茫中惊醒,再次看去,凤傲天已经睁开双眸,四目相对,他将她放于床榻上,接着跪在地上,“臣该死。” 凤傲天侧着身,看着他,“你适才在想什么?” 慕寒遥快速收敛情绪,不露一丝痕迹,沉声道,“臣见王爷有些累。” 凤傲天扬声道,“哦,原来如此。” 她想着幸而没有暴露了身份,日后,还是当心些,不过,她还是做好了防备,“过来。” “是。”慕寒瑾应道,随即脱了鞋子,便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侧,他一向都是独自就寝,亦是她在边关那些时日与她同榻而眠,而后,又变成一人,如今,再次躺在身侧,反倒觉得不自然。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紧握着他的手,很温暖,她嘴角含笑,合上双眸,“睡吧,明儿个还有要事要办。” “是。”慕寒遥的身形是僵硬的,他能感受到掌心透着淡淡的凉意,这股凉意自他的手中缓缓地流入他的心底,他闭上双眸,却如何也睡不着。 时间静止,慕寒遥亦是在不知不觉间也安然睡去,两个时辰之后,突然一道黑影落下,慕寒遥连忙起身,便见一道眸光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愣,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艳红长衫,风姿妖娆,甚是俊美绝伦,凤傲天微微睁开双眸,“如何了?” “爷,您如今有了新人,便抛弃旧人了。”夜魅晞侧卧在软榻上,幽怨地注视着床上双手紧握的二人,娇声说道。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想着他哪来的如此大的醋性,接着将慕寒遥一拽,压在他的身上,一个翻滚,将他移入了床榻内侧,看向夜魅晞,“过来吧。” 夜魅晞娇媚一笑,接着脚步轻盈,便见一抹红霞旋落与床榻上,靠在她的身侧,将她的手握着,身上因着沾染着寒气,透着丝丝的清冷,凤傲天掀开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低声道,“睡吧。” 夜魅晞眨着美眸,接着合上双眸,嘴角挂着魅惑的笑意,手指轻轻一弹,便将屋内的烛光熄灭,闻着她身上淡淡地气息,安心睡去。 慕寒遥躺在内侧,适才她突然的举动,让他心神一晃,压在他身上的身前竟然如此的柔软,他侧眸,看着凤傲天背对着他的身影,转眸,漆黑明亮的双眸盯着房梁,难以安睡。 “闭眼睡觉。”凤傲天凉凉地声音响起。 慕寒遥又是一怔,接着闭上双眼,罢了罢了,他想这些做什么? 翌日天未亮,三人便不约而同的齐齐醒来,凤傲天看着夜魅晞,“据说两淮之地算得上是凤国最富庶之地,而且人杰地灵,爷倒要好好瞧瞧才是。” “爷,您今儿个要出去寻美人吗?”夜魅晞径自起身,下了床榻,一面梳妆一面说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遥,“知本王心者,魅晞也。” “爷,有魅晞陪着,您还不满意?”夜魅晞依旧一身艳红锦袍,径自上前,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下榻,净面之后,随意地挽着长发,夜魅晞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爷,让魅晞来。” “好。”凤傲天点头,看向他,“美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夜魅晞嘴角微勾,浅笑道,不再说话,专心为他束发。 慕寒遥下了床榻,净面之后,利索地穿好铠甲,看向凤傲天,“王爷,臣先告退。” “一起去璟书的房中。”夜魅晞已经束发,凤傲天起身,牵着夜魅晞的手走出房间。 慕寒遥看着二人的身影,想着为何二弟没有前来,而眼前的这个妖艳男子又是谁?看得出摄政王对他甚是宠爱。 凤傲天步入蓝璟书房中,他亦是刚刚穿戴妥当,见她入内,连忙迎上前去,“王爷。” “伤势可好些了?”凤傲天低声问道。 “好多了。”蓝璟书一面说着,一面侧身,“王爷,请用早膳。” “好。”凤傲天说罢,转身,看向慕寒遥,“你二人定然认识,本王便不所言,都坐下吧。” “慕大哥。”蓝璟书拱手道。 “璟书。”慕寒遥面色依旧冷沉,不过,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的生硬。 二人寒暄之后,便径自落座,夜魅晞坐与凤傲天身侧,慕寒遥坐与另一侧,蓝璟书挨着慕寒遥坐下,四人安静地用罢早膳。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这几日,你便随着璟书一同前去府衙。” “是。”慕寒遥虽不知摄政王为何要将她自边关召入两淮,但,如今,看情形,怕是有何重要之事。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若是谁有不服者,就地正法。” “是。”蓝璟书垂首领命。 “好了,你等二人便起身吧。”凤傲天说罢,牵着夜魅晞的手,“本王出去走走。” “臣恭送王爷。”慕寒遥与蓝璟书齐声应道。 直到凤傲天与夜魅晞离开,慕寒遥抬眸,看向蓝璟书,“璟书,未料到,我会在这里能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在这处能见到慕大哥。”蓝璟书温润浅笑道,“寒瑾与我如今都已入朝为官,听闻王爷对寒瑾甚好,慕大哥可放心。” “嗯,他前些日子给我送了书信,我已然知晓。”慕寒遥看向蓝璟书,“只是不知,这次你前来两淮所为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边走边谈。”蓝璟书说着,便与慕寒遥走出屋外。 凤傲天牵着夜魅晞的手,二人走出行辕,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爷,现在去哪?”夜魅晞低声问道。 “昨夜你前去漕运,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凤傲天接着问道。 “发现了美人。”夜魅晞故作神秘地说道。 “美人儿?有你美吗?”凤傲天勾唇一笑。 “爷,你想看吗?”夜魅晞美眸流转,漾出万种风情。 “是男是女?”凤傲天看向夜魅晞那眸光中的算计,接着问道。 “女……”夜魅晞拉长声音说道。 “看。”凤傲天紧接着说道,“爷最喜欢美人,不论男女。” “爷,你日后会娶妻吗?”夜魅晞这才想起,他是男子,日后,必定会有女人。 “不会。”凤傲天看向他,“爷这一世都不会娶妻。” “那若是娶夫呢?”夜魅晞紧接着问道。 “到了。”凤傲天旋身落于隐秘看,看向他,“说吧,那美人儿在何处?” “爷,你……”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不悦,想着既然她不娶妻,那么,女子对于他来说没多大用处,“在那处。” 凤傲天顺着夜魅晞所指方向看去,便见一名女子被倒挂在房内,身上只着一件布兜与亵裤,白皙的脸上趴着一条蜈蚣,她嘴角微勾,“你太不怜香惜玉了。” “爷,你喜欢吗?”夜魅晞看向凤傲天,并未理会屋内的女子,柔声问道。 “不喜欢。”凤傲天摇头,她若是说喜欢,估计,那女子便会被脸上的蜈蚣给毒死,那她还玩什么。 夜魅晞勾唇一笑,“爷不喜欢,魅晞自然不喜欢,故而,也不会怜惜。” “她是谁?”凤傲天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旁,想着这女子为何住在偏院中,昨夜至今,已经过了四个时辰,竟然无人发现? 夜魅晞撇嘴,“是个白痴。” “说来听听。”凤傲天好笑地看着那女子瞪着双眸,盯着脸上的蜈蚣,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 “白痴有何好讲的,爷,你对她有兴趣?”夜魅晞挑眉,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委屈。 凤傲天看着他这副模样,自然是不愿多提,便也不再多问,“昨夜可还发现什么?” “不过是些勾心斗角的事,不过,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夜魅晞邪魅一笑,“漕运的帮主重病在身,如今,漕运掌握在一个女子手中。” “女子?”凤傲天看向夜魅晞,“看来昨夜你是看到了好戏。” “她易容了,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夜魅晞斜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侧眸,眸光流转,“如今是帮主夫人。” “依你所言的确有趣”凤傲天看向夜魅晞,“让我想想,被你吊着的女子,应该是帮主的女儿吧。” 夜魅晞眸光一暗,“爷,您都知道了,还问。” “你昨夜潜入漕运,不小心被她发现了,还和她动了手,不过,你为何要骂她白痴?”凤傲天侧着身子,唇角贴在他的耳畔,“她碰了你?” “她敢!”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狠戾,转眸,看向凤傲天,“魅晞的身子可只属于爷一个人。” 凤傲天浅笑道,“那如何了?” “她房间内有爷的画像。”夜魅晞想到这处便觉得郁闷。 “爷的画像?”凤傲天眸光冷沉,带着一丝的惊讶。 “嗯,我亲眼看到的,否则,才不会进去。”夜魅晞想到这处,眸光闪过一抹冷厉。 凤傲天看向他,“爷的画像怎会在她屋内?爷可是第一次来两淮。” “我当时看到爷的画像,便冲进屋内,质问她,她说那是她未来夫君的画像。”夜魅晞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幽怨,“爷,她为何有你的画像?” 凤傲天也在想着,她何时有过这段情缘的? “你问爷,爷问谁?”凤傲天眸光微沉,低声回道。 “所以,我要将那副画像抢回来,那女人不给我,我便与她动起手来,最后,将她吊了起来,她还嚷嚷着要画像,哼,所以,我要给他点教训。”夜魅晞想到这里,有转眸,狠狠地盯着屋内的女子。 凤傲天扶额,有些头疼,那女子因何会有自个的画像? “画像呢?”凤傲天接着问道。 夜魅晞自袖中将画卷拿了出来,“爷,你要真是她的未婚夫,你便拿去吧。”说罢,转身,便欲离开。 凤傲天伸手,拽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可是爷的?”夜魅晞伸手,指尖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天”字。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玉佩,甚是眼熟,紧闭双眸,这才记起,看向夜魅晞,“这个……竟然是她。” “爷,你真的认识她。”夜魅晞面露伤心,看向凤傲天,转身便欲离开。 “你要走,便永远不要回来。”凤傲天沉声道。 夜魅晞背对着她,不再理她。 凤傲天打开画卷,上面的人正是她,不过,这也是多年之前的事情,而此事跟她有何关系,那也是前身所为?想着她怎得就流下这样一笔风流债? 夜魅晞抬眸,仰望着天空,“爷,反正我要走了,你便娶她吧。” 凤傲天伸手,拽着他的手,“爷说了,不会娶妻,当时,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误会?”夜魅晞甩开凤傲天的手,“人家这些年来可是心心念念着你呢。” 凤傲天有些无奈,念着有何用,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难道真要娶回去,她可没有那个爱好。 “好了,爷自会处理这件事,爷怎不知,你还会耍小性子?”凤傲天将他的身子掰过来,盯着他,“你真要走?” “迟早要走的不是吗?”夜魅晞忧伤地看着她,“是你让我走的。” 凤傲天叹了口气,“爷说让你走,又没说让你永远不回来。” “可是,去了,或许这一世都不得相见。”夜魅晞敛眉,低声说道。 “你确定?”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将他揽入怀中,“不走,你会后悔。” “走不走,我都会后悔。”夜魅晞知道,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仇恨,怨恨,不舍,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更多是眷恋。 他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如若不是放着她,怎会因着这件小事,而生气,会难过,他怕自个不在身边,她便会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亦或者是身边多出更多的人代替了他。 凤傲天松开他,“好了,爷今儿个可不是看你耍小性子的。”接着,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那块玉佩,握着手中的画卷,足尖轻点,飞身落入屋内。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入内,连忙也跟上前去。 被倒吊的女子看着一抹银灰色身影旋落与地上,她眸光闪过一抹惊讶,不知是欣喜还是激动,竟然流下泪来。 凤傲天伸手,解开绳子,抱着她旋落与地,女子也顾不得脸上的蜈蚣,伸手,将凤傲天紧紧地抱在怀中。 夜魅晞落下,便看到这样一幕,接着冷哼一声,上前,将那女子自凤傲天怀中拽开,接着,将凤傲天拽入自己怀中,美眸射出一抹冷光,盯着她。 女子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泪光盈盈地盯着凤傲天,泪流不止。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想着此事终究是她的不是,不能白白耽误一个女子的一生,而且,她竟然未料到,这女子竟然还是漕运帮主的女儿,这其中到底有何牵扯? “将她脸上的蜈蚣除了。”凤傲天沉声道。 “哼。”夜魅晞扭头,拉着凤傲天,手腕微转,一缕青烟自手指中弹出,那蜈蚣便乖乖地掉了下来,消失不见。 摔倒在地的女子连忙将口中的绢帕扯出,接着踉踉仓仓地起身,向凤傲天这边扑来,“公子……” 凤傲天看向眼前的女子,想起当年,她不过是赌气而已,十一二岁的年纪,又懂得什么呢? “你是乐菱?”凤傲天上前一步,夜魅晞却偏偏挡在前面,不让她与眼前的女子靠近。 “是我,公子。”乐菱点头,激动地看着她,“公子,乐菱终于等到你了。” 凤傲天想着当年,她是跟她有五年之约,待她弱冠,她及笄之年,便来娶她,不过,那时,也不过是为了起皇兄而已,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罢了,谁知晓,如今,却如此凑巧地遇到了这个女子。 乐菱长得的确很美,白皙如玉的鹅蛋脸,一双杏眸波光盈盈,红唇娇艳欲滴,整个人看起来确是清丽脱俗,任谁看了,都会倾心。 夜魅晞怒视着眼前的女子对凤傲天毫不掩饰的情意,他扬起袖袍,将凤傲天的容颜彻底地遮了起来。 凤傲天后退一步,对着夜魅晞的身影,冷声道,“站着,别动。” 夜魅晞接着将手放下,冷哼一声,接着侧着身,不再看她。 凤傲天接着自他身旁越过,看向乐菱,“乐菱,我没料到,我们还能再相见。” “公子,当年,我……”乐菱垂首,想要说什么。 凤傲天伸手,将一旁的衣衫拿了过来,递给她,“当心身子。” 乐菱连忙接过衣衫,顿时羞红了脸,连忙转身,疾步进入屏风。 凤傲天转身,便看到夜魅晞侧着身,不看她,她上前一步,抱着他,“爷怎不知,你竟有这等醋性?” “哼。”夜魅晞扭头,不看她,只管冷哼着。 凤傲天低声一笑,接着伸手,将他的头摆正过来,印上了他的唇,轻咬了一口,“好了,别闹性子了。” “嗯。”夜魅晞看向凤傲天眼眸中的温柔,随即也融化了他心里的烦闷,乖顺地点头,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乐菱穿戴妥当之后,走了出来,便看到凤傲天与夜魅晞双手紧握,相依偎的画面,她眸光闪过一抹暗淡,上前一步,接着福身道,“乐菱见过王爷。” 凤傲天看向她,“乐菱,当年之事……” “王爷,乐菱明白,不过是,如今与王爷有约定,便一直等着王爷,如今,等到王爷了,乐菱也便无遗憾了。”乐菱微微垂眸,柔声说道,话语间皆是楚楚动人,让人听着好不怜惜。 夜魅晞看着这样的女子,也觉得甚是招人,他警惕地盯着乐菱,侧眸,看向凤傲天看着她,心生愧疚。 凤傲天正欲上前,却被夜魅晞拽着,她看向乐菱,“乐菱,既然你已知晓本王的身份,本王便实不相瞒,其实,本王喜欢的是男子,当初的婚约,不过是因为要气一个人,才应承的,后来,本王本要与你说清楚,但是,却寻不到你。” “乐菱明白。”乐菱微微点头,当两年前知晓了她的行径之后,她依旧心存着希望,如今,梦碎了,她也了无遗憾了。 “你明白就好。”凤傲天点头,想着当初,那人真是昏了头,伤害如此一个女子。 乐菱敛去内心的苦涩,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您怎会在此?” “你又因何在此?”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乐菱的父亲便是漕运的帮主,早年与父亲失散,五年前,父亲托人寻到了我,我便跟随父亲回了两淮。”乐菱柔声说道。 “原来如此。”凤傲天点头,“不过,你既然是漕运帮主的女儿,怎会住在这处偏院?” “两年前,父亲突然一病不起,漕运大小事务便交由二娘代为处理,我生性懦弱,又无任何权利,久而久之,便被忽视,半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二娘怕传染,便将我迁到了偏院,自此无人问津。”乐菱幽幽地说道。 “那没人伺候你吗?”凤傲天觉得总该会派人伺候她的。 “自幼便伺候我的小翠,昨晚出去,便再未回来。”乐菱看向凤傲天,再看向身侧的男子,“王爷,乐菱虽然有些武功,但终究不深,只能防身而已,可是,小翠却无任何武功,如今,也不知她怎样了?” 凤傲天看向她,“你这些年可再见过你的父亲?” “这半年,我会趁二娘不注意,前去探望,不过,父亲已经认不得我了。”乐菱伤心地说道。 凤傲天沉默片刻,看向乐菱,“你二娘生性如何?” “早先对我也算是极好的,但,自从父亲病倒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乐菱看向凤傲天,“王爷,您来漕运,莫非是为了前些日子两淮官盐被盗一案” “嗯。”凤傲天点头,想着乐菱也算是个心灵聪慧的女子。 夜魅晞看着眼前了得起劲的二人,恨不得将这名叫做乐菱的女子杀了,他紧了紧握着凤傲天的手,接着,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 乐菱看着夜魅晞的动作,眸光闪过一抹暗淡,接着看向凤傲天,“王爷,此事与漕运无关。” “你怎知?”凤傲天看着乐菱,“你应当知道些什么。” “向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如今盗窃的乃是官盐,漕运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虽与漕运无关,却与一人有关。”乐菱紧接着说道。 “你是说你二娘?”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应当说是假的二娘。”乐菱看向凤傲天,“如今在漕运的并非是真正的二娘。” 凤傲天凝视着乐菱,她知晓,这个女子远非外表看起来如此的柔弱,她应当对整个漕运了若指掌,不过,她在伺机等待着机会,“你可知真正的二娘在何处?” “不知。”乐菱摇头,“我也是这两日才发现二娘的不对劲,毕竟,有些人能变换容貌,却变不了本性,虽然,此人看着与二娘无疑,但是,一些细微的细节也会暴露她的真实本性。” “你发现了什么,可否告诉本王。”凤傲天看向乐菱,低声问道。 乐菱看着凤傲天,“乐菱自会如实相告。”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女子,更加地不喜,美人的长相,蕙质兰心,又有心思和手段,这样的女子,若是跟爷呆久了,自然会将爷的心勾了去,想到这处,他连忙上前,“爷,您站着不累吗?” “乐菱竟忘了。”乐菱面露歉意,接着福身,“王爷请坐。” 凤傲天抬眸,看向夜魅晞,知晓他的小心思,也不点破,任由着他径自坐下,接着靠在她的怀中,把玩着自己的青丝。 乐菱坐在对面,看着眼前的画面,“王爷,二娘意在夺权,她亦是知晓漕运和官府的关系,自然不会劫了官盐,不过,这些日子,二娘的性子有所大变,一面命人压低了私盐的价格,一面命人囤盐,但,据我所知,如今,各处的盐本就稀缺,很难开采,又有哪里这么多的盐量可囤?” “你的意思是,她借屯盐之名,实则是将官盐混入私盐之中?”凤傲天看向乐菱,问道。 “如今,因着此事太过于凑巧,两月前,官盐被劫,接着,便有人易容成二娘的模样,开始大量屯盐,故而,我才将此事联想到一处。”乐菱分析地头头是道,接着看向凤傲天,“但是,如今,乐菱也不知这个假冒二娘的女子是何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凤傲天眸光微眯,“乐菱,这些时日,还要劳烦你观察着漕运的动向,尤其是……” “乐菱明白。”乐菱点头,“王爷,如今两淮形势比较复杂,因着‘卫’记不知何原因,这些日子在扩大产业,故而,如今整个两淮有八成的经济被‘卫’记垄断,两淮的商贾更是暗中在转移产业,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到时,整个两淮怕是会变成一座死城。” 凤傲天看向乐菱,顿时觉得她在府内,却知晓外面的事情,笑着问道,“你怎会了解地这么清楚。” 乐菱浅笑道,“这些年跟着父亲,也学到了不少。” 她敛眉,内心苦涩,你可知,我学这些,乃是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你的身边,配得上你,能够为你分忧解难? 凤傲天也不再多问,接着起身,“这个还你,日后,若是有事,你便派人来行辕找我便是。” “是。”乐菱微微点头,自她手中接过玉佩和画卷,紧紧地握在手中。 凤傲天与夜魅晞转身,飞身离开。 乐菱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头,抚摸着那块玉佩,泪水涟涟,身体终是无力地落下,这些年的期盼终成了奢望。 凤傲天牵着夜魅晞的手,二人走在一条幽静的树林内,她侧眸,看着他依旧沉着一张脸,浅笑道,“爷已经说清楚了,你怎得还置气?” “爷,那个女子很不简单。”夜魅晞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很玲珑聪慧,也懂得知进退。”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夜魅晞美眸微转,看向凤傲天,“你真的不喜她?” “现在有点了。”凤傲天看着夜魅晞,点头道。 “哼。”夜魅晞顿时甩开凤傲天的手,飞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女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不过是欣赏而已,“你且先回行辕,爷去都转运盐使司府瞧瞧。” 话落,艳红的身影已经返回落下,接着看着他,“是啊,如今看完这边的美人,又放不下那边的美人。” 凤傲天好笑地盯着他,也许,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表露出如此的情绪,那么,曾经的呢?在那个地方,他在那个位置,他又是如何活着的? “嗯,着实放不下。”凤傲天旋身,便飞身离开。 夜魅晞看着她转瞬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终究是跟了上去,二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个鹅黄色影子随即落下,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背在身后,看向身后的那抹妖艳男子,“你跟着她来做什么?” “无聊。”男子的声音极美,不冷不淡地说道。 “是吗?”邢无云接着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喂,你该不是对她感兴趣了吧?怪不得你讨厌女子呢,原来你也喜欢男子啊。” 邢无云说罢,恍然大悟地看向眼前的男子。 “血玉颜,明儿便可开封,没你的份。”妖艳男子翩然离开,撂下凉凉地话语。 邢无云连忙自树干上站了起来,大骂道,“喂,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用得着如此记仇。”说着,便飞身追了上去。 都转运盐使司府衙门口,已被官兵包围起来,府外五百米无人敢接近,府内,各府衙,各县镇的官员胆颤心惊地站在一处,等待着审问。 烈日炎炎下,慕寒遥如一座冰封的高山立在原地,眼神凌厉,任谁看到,都吓得连连后退,蓝璟书坐与书案旁,看着堂下的官员,开始逐一地问道。 眼前的官员,亦是早年的登科状元,而且,又封了侯位,自然,不将眼前的初出茅庐的蓝璟书看在眼里,莫不是他身上站着的乃是慕寒遥,他早就开始大骂起来,顿时拂袖而去。 凤傲天与夜魅晞二人坐在屋檐上,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审问的情况。 蓝璟书惯例地询问着,突然眼前的官员一边缕着自个的长寿胡,冷哼一声,“本侯爷为官时,先皇都对本侯爷敬畏三分,你等也敢来问本侯爷这等问题?”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颐指气使的官员,“倚老卖老,竟然连先皇都扯出来,想必也无任何作为,不过是仗着皇家赐封的尊荣,敛财罢了。”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嗯,他倒是敛了不少财。” “您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可都寸寸金银啊,比皇家御用的锦绣还昂贵,乃是玉罗国最好的绣缎。”夜魅晞啧啧了两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说道。 “嗯。”凤傲天看向他,“你说他这长寿胡有多少年了?” “少说也二十年。”夜魅晞顺着回道,眸光微转,手指一点,便见一个弹珠直接弹向那官员的胡子。 转瞬,便见那长寿胡慢慢地燃了起来,蓝璟书看着,好心提醒道,“侯爷,您的……” “你还要问什么?本侯爷也没功夫陪你这等小娃娃。”他不耐烦地打断蓝璟书的话,接着转身欲走。 “侯爷,我等亦是例行公事,还望侯爷知晓摄政王的脾气。”慕寒遥沉声说道。 那官员顿时火冒三丈,上前,指着慕寒遥破口大骂起来,“你父亲见了本侯爷都要卑躬屈膝,你竟敢在这处对本侯爷不敬,你别以为成了摄政王的人,便可以无法无天。” 慕寒遥不为所动,蓝璟书看着那长寿胡在他眼前已经燃烧地越来越旺盛,直到那老者感觉到了疼痛,低头,一看他的胡子着火了,连忙大叫出声,“啊,本侯爷的长寿胡!” “爷,我去给他灭火。”夜魅晞说着,便飞身向前,直接来到那侯爷的面前,朝着他满脸褶皱的脸便狠狠地打去,偌大的公堂,只听到“啪啪”的巴掌声,直到那侯爷直接倒地,口吐鲜血,方可作罢。 他抬眸,盯着眼前的一身红衣妖娆,“你……你……” “哎呀,我不过是好心给你灭火而已,否则,你如今可就被烧成灰炭了。”夜魅晞一脸嫌弃地盯着他,抬眸,看向屋檐上慵懒坐着的凤傲天,“爷,魅晞的手好疼。” 那侯爷顿时一口老血吐出,接着转身,便看到一抹银灰色身影落下,上前,将夜魅晞揽入怀中,看着他掌心红肿,“果然红了,爷待会给你上药。” “还是爷最疼魅晞。”夜魅晞娇声一笑,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侧眸,挑衅地扫过一旁的慕寒遥与蓝璟书。 蓝璟书连忙起身,和慕寒遥齐齐恭身行礼道,“臣参见摄政王!” 那侯爷听着,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红肿的脸,爬在地上,“臣参见摄政王。” “扰乱公堂者,该如何?”凤傲天冷声问道,接着扫过公堂外站立的一众官员。 “杖责三十。”都转运盐使司连忙上前,扬声回道。 “侯爵,先皇立得,本王亦可废除,将扰乱公堂者拉出去杖责三十,派人抄家,府内之人,犯罪者皆依法处置,其余人流放极北之地。”凤傲天冷声道。 “是。”都转运盐使司连忙应道。 那侯爷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还不拉出去,吵死了。”夜魅晞连忙捂着耳朵,冷声道。 慕寒遥示意一旁的衙役将那侯爷拖了出去,须臾间,便听到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其他的官员,还有一些亦是有名望者皆收敛了嚣张之气,垂首立在远处。 凤傲天接着坐与一旁,一一扫过眼下官员的脸色,“可有不符者?” “已审三十人,五人不符。”蓝璟书接着回道。 “继续,本王倒要看看谁敢造次。”凤傲天冷冷说罢,伸手,将夜魅晞拽入怀中。 蓝璟书坐回原处,接着开始审问,如此,审问速度比适才快了许多,剩下的还有六十人,待审核完之后,已至深夜。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两淮共有一百一十位大小官员,如今,只到九十人,剩下的二十一人呢?” “回王爷,已告知,都因公务繁忙,亦或者是身子不适,推辞了。”蓝璟书接着回道。 “去查,确实因公务繁忙者,杖责三十即刻,若是敢藐视本王权威者,本王权当都死了,格杀勿论。”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吓得目前侥幸站在此处的官员,冷汗淋漓,三魂去了气魄。 蓝璟书依旧听命道,“是。” 接着,便与慕寒遥一同出了都转运盐使司。 公堂内,其他官员已是站了一日,未曾料到摄政王会亲自前来两淮,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大难临头,众人皆噤声不语,不敢说话。 夜魅晞侧眸,瞟过眼前的官员,有些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一阵冷风吹过,便看到他身下已是一滩水迹。 夜魅晞轻笑一声,“爷,您太凶了。” “凶?”凤傲天挑眉,顺着夜魅晞的眸光看去,便见那人已经软做一滩,她眸光闪过一抹冰寒,“连这等小事都忍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王爷饶命,实在是微臣……三日前便自县城赶来,一时未曾歇过……”那官员顿时一惊,连忙说道。 凤傲天冷视着他,“拉出去杖责三十。” “是。”衙役连忙上前,将他拖了出去,那官员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死。 凤傲天转眸,一一扫过眼前的官员,将目光放在一名长相俊俏的官吏上面,“你上来。”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相还算清秀,转眸,看向凤傲天,并未言语,但是,眸光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那名俊俏的官吏不卑不亢地上前,接着跪下,“微臣参见摄政王。” “你叫什么?任何职?”凤傲天沉声问道。 “微臣名为严郾。”面前的清秀男子沉稳回道。 凤傲天看向一旁的都转运盐使司,“将他的档案拿来。” “是。”一旁的转运盐使司当然不负责这些卷宗,但,如今,在自个府衙办案,自当要熟悉,故而,将档案寻到,拿了过来。 凤傲天接过档案,看罢之后,“严培是你何人?” “乃是家兄。”严郾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即日起,随着蓝御史一同办案。” “是。”严郾回道,接着退了下去。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严郾,单看这言行举起,便知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亦是看了此人的卷宗,亦是觉得此人需要锻炼。 “你等无事便退下。”凤傲天径自起身,牵着夜魅晞的手,飞身离开。 立于公堂内的活着的官员见凤傲天离开的身影,顿时,齐齐瘫软在地上,吓得一身冷汗,面色惨白,摸着自个的脖子,还好在。 众人已经散去,只有严郾还站在公堂内,都转运盐使司看着他,“你怎还不走?” “王爷命下官跟着蓝御史办案,如今蓝御史还未回来,下官得等他回来才可。”严郾清秀的脸上溢满镇定。 都转运盐使司看着严郾,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转身离开。 凤傲天并未离开,看到严郾柔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夜魅晞靠在她的怀中,“爷,您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凤傲天抬眸,看向夜魅晞,“你如今可是越发地耍性子了。” “谁让爷让魅晞不放心。”夜魅晞径自叹口气,能与她相处的日子越发的短暂,能剪掉多少便剪掉多少桃花吧,省得他再次回来,眼前一大堆男人跟他抢,那时,他定然会将他们一个个地都废了。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眸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奈摇头叹息道,若是,他知晓自个是女人的话,还会不会如此用心。 “走了。”凤傲天说着,便带着他向行辕飞去。 摄政王府,冷千叶如今修养的已经差不多,可以提剑练武,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凤傲天的身影,他随即收剑,旋身落下,接着来到竹林下,依稀能看见她画的图,他靠在竹子上,若有所思,她为何要囚禁自己呢?这些日子,她临走时的话语一直回旋在他脑海中,让他满腹疑惑。 慕寒瑾带着一身寒霜步入清辉阁,抬眸,看着冷千叶,“冷大哥,你还未就寝?” “嗯,正在练剑,活动一下筋骨。”冷千叶上前,看着他目光淡淡,她不过才走了两日,他便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疑惑,“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惦记?” “我也不知,她有什么好?”慕寒瑾径自坐下,“欢喜,拿酒来。” 冷千叶看着他,“昨夜你便饮酒,今夜还饮?若是,她未回来,你便夜夜买醉?” “不知,心里苦闷。”慕寒瑾摇头,抬眸,看着皎洁的月光,却觉得甚是孤寂,“你可知这两年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冷千叶坐在他的面前,“若是太痛苦,便不要再想了。” “是啊,可是,那些痛苦的日子总是回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慕寒瑾抱着头,“可是,这些时日,她与我朝夕相处的日子,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可是,我却不能爱她,不能。” “寒瑾,你疯了?”冷千叶被慕寒瑾的话下了一跳,他可是男子,怎能爱上另一个男子? “他是男子?”冷千叶摇晃着他的双肩,沉声喝道,已经不见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而是透着冷沉。 “我知道,可是,我……”慕寒瑾指着自己的心口,“管不住她,她已经进了我的心,越是不去想她,她越是入了我的心。” “那又如何?”冷千叶冷笑一声,“即便入了,又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我注定不能爱她,不能的。”慕寒瑾拿起酒壶,仰头,直接灌下,“这是诅咒,‘风‘族的诅咒。” “别喝了。”冷千叶将他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顺手大力地甩了出去。 慕寒遥抬眸,扬声大笑,“我是真的疯了。” “可是,他是男子,你明白吗?”冷千叶摇晃着慕寒瑾的双肩,怒视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我只知道,她是她,不管她是男是女,她只是她。”慕寒瑾说罢,伸手,打掉冷千叶的手,心口一疼,猛地跪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冷千叶连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了?”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回至行辕,刚刚落地,她便觉得心口一疼,连忙拿出怀中的锦囊,没有异常,她按着心口,这是怎么回事?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的神色,“爷,你怎么了?” “无碍。”凤傲天想着应该是前日刺痛心口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痛了一下。 “要不先歇会?”夜魅晞扶着她,行至软榻上,凤傲天斜靠着,还是觉得不对劲,连忙起身,冷声道,“慕寒瑾可有异常?” “王府还未回报。”魂冷声回道。 “让他们快些回报,刚才可有发生何事。”凤傲天沉声道。 “是。”魂应道。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面色不悦,接着靠在她的怀中,“爷,你是否太过于关心慕寒瑾了?”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不是,就是爷刚才心口一痛。” “你心口疼?”夜魅晞连忙上前,想要抚上她的心口。 凤傲天抓着他的手,“现在无碍了。” 夜魅晞看着她,靠在她怀中,“爷,若是我离开,你也会如此担忧我吗?” “会。”凤傲天伸手,揽着他,“你今儿个可是越发的胡闹了。” “我哪有。”夜魅晞魅惑一笑,“不过是小玩而已。” 凤傲天不再说话,接着合上双眸,“好了,待他们二人回来,便用膳。” “那我陪你歇会?”夜魅晞说着,也上了软榻,靠在她的怀中,阖目睡去。 蓝璟书与慕寒遥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径自步入屋内,便看见凤傲天与夜魅晞卧于软榻上小憩,他们二人对看了一眼,正欲要退下。 “回来了。”凤傲天声音有些暗哑,接着起身,看着他们二人,“如何了?” “那二十一人,其中有十人确实公务繁忙,其余的……”蓝璟书接着说道。 “可都办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接着下了软榻。 “办了。”慕寒遥回道,不过,想着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全都杀了,日后,还有谁敢为官。 凤傲天看出慕寒遥的心思,“用人在与精,而非多,今儿个惩办的,皆是滥竽充数之人。”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静喜,摆膳。”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静喜应道。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王爷还未用膳?” “是啊,爷说要等你二人回来。”夜魅晞也自软榻上起身,行至凤傲天面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们二人。 慕寒遥并未开口,蓝璟书亦是垂眸,众人皆无话,而是安静地用罢晚膳。 凤傲天沉声道,“可有何事?” “慕侍妃吐血了。”魂接着回道。 凤傲天眸光冷沉,“因何吐血。” “饮酒所致。”魂接着说道。 慕寒遥与蓝璟书亦是听到,皆是面面相觑,“二弟一向不胜酒力,怎会?” “他会的还多着呢。”凤傲天冷哼一声,“不过是吐了血,无碍的。”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眉宇间的神色,暗中思忖,她与二弟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蓝璟书亦是在腹诽,看王爷的神情,提到寒瑾似乎不是很喜悦,只有回京之后,问问,在他不在的这等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好了,都去歇息吧。” “是。”慕寒遥垂首应道,接着转身离开。 “你去哪?”凤傲天看着慕寒遥,沉声问道。 “臣……”慕寒遥正欲回道,便看到她直视着自己,那眼神中意思甚是明了,你不应当在这处歇息吗? 夜魅晞看着慕寒遥,顿时觉得这两兄弟太过于难缠,如今都这般,若是,他离开之后,那岂不是没有了他的位置?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觉得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接着退出了房中。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退了出去,接着说道,“你且先回房,爷待会过去。” “爷……”夜魅晞不满地看着她。 “好了,你二人沐浴之后,等着爷。”凤傲天说罢,便径自向前,与蓝璟书一同出了房门。 夜魅晞看了一眼慕寒遥,接着转身,冷冷说道,“我今儿个乏了,先沐浴了。”说着,便走进屏风。里面,已经有静喜准备好的浴汤。 慕寒遥顿时觉得别扭,他整日与男子待在一起,也没有比现在跟夜魅晞待在一起不自在,索性,转身,离开房间,站在院内,抬眸,看着星星。 凤傲天与蓝璟书步入房内,蓝璟书垂首,有些不知所措,以往,都是她命令什么,他便做什么,如今,见她不开口,他亦是不敢有一丝的动作。 凤傲天看着他,“躺床榻上去。” “是。”蓝璟书缓步走近床榻,接着拖鞋,脱去身上的衣衫,躺在床榻上。 凤傲天转身,拿过纱布,接着上前,坐在床榻边,看着他腰间的伤口好了许多,复又重新为他上药,包扎,接着转身,“你歇着吧。” “是。”蓝璟书未曾料到,她便这样放过了自己。 凤傲天径自行至屏风之后,她也有两日未沐浴了,故而,褪下身上的衣衫,快速地没入浴汤内,墨发将胸前的春光遮挡着,并未有何不妥。 屋顶上,邢无云解开一片砖瓦,看着里面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面看着,一面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她脱衣速度太快,什么都没看到。” 凤傲天嘴角微勾,微仰着头,俊美的容颜映照着月光,双肩泛着莹润的光泽,墨发披散,更是凭添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男子的硬朗。 邢无云越看越入迷,突然,他脚下一空…… 072 本王沐浴 男色:“爷”太残暴,072 偷窥本王沐浴 “砰”一声,整个屋顶随着一抹鹅黄色,瞬间碎裂,邢无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直接掉了下去,好巧不巧,一头栽进了浴桶。舒悫鹉琻 他在浴桶内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将头伸了出来,便看到一抹艳丽的容颜,墨发如上好的绸缎,披散与身前,银灰长袍罩体,修长的玉颈下,衣襟微微敞开,半露香肩,顺势看去,青丝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邢无云以为自个眼花,猛地眨着他那双桃花眼,眼前的此人如此模样,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凤眸噙着笑意,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莹润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似是欲引人一亲芳泽。 邢无云有些痴了,更有些大脑错乱,他呆愣地坐在浴桶内,一顺不顺地盯着凤傲天,伸手,指着她,莫不是他知晓眼前的她是男人,他一定认为眼前出现的是个绝色倾城,透着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他顿时扶额,嘟囔着,“完了……完了……”接着,抬眸,闭眼,身体一滑,将自己全部没入了浴桶内…… 慕寒遥听到了屋内的响动,连忙冲了进来,凤傲天看着邢无云如此,接着抬掌,将眼前的浴桶震碎,翩然转身,墨发飞舞,水花四溅,她此刻,犹如旋舞的妖姬,散发着妖娆的迷迭香。 慕寒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翩然落地的凤傲天,有些恍惚,冷峻的容颜蒙上一层云雾,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她,褪去王者的繁华,却如常如此的动人心魄,他垂首,“王爷,发生何事?” 凤傲天垂眸,看着自个并未露馅,将一旁的外袍捡起,披在身上,转眸,看向躺在湿漉漉地上的邢无云,依闭着双眸,一副见鬼的模样,“将他给爷扒了,丢出去喂狼。” “是。”慕寒遥收敛起适才突然一窒的心绪,沉稳上前,但越过她的身旁时,依旧能闻到一抹幽香自她身上散发着,他侧眸,正好撞上她冷沉的双眸,连忙转身,向前走去。 邢无云听着凤傲天的命令,连忙自地上爬了起来,本欲向前,但看到凤傲天,突然想起适才所看到的,连忙又退了一步,“王爷,臣子什么也没看到。” “竟敢偷窥本王沐浴,将你丢出去喂狼,已算是轻罚。”凤傲天冷冷地说道,背着身,不再看他。 夜魅晞听到响动,亦是披着中衣便飞身赶了过来,待看到凤傲天如此的模样,亦是晃了一下心神,垂眸,便看到那露在外面的修长凝脂的秀腿,还有那踩在地上的玉足,连忙上前,“爷,您没事吧?” 邢无云看着眼前亦是刚刚沐浴之后的夜魅晞,亦是妖娆的身子,包裹在红衣中,却透着万种风情,他再看向凤傲天,同样身为男子,怎得他就看着她入迷了呢?而且……还将她幻化成了女子的模样,想到这处,顿时觉得自个大概是最近都与她纠缠着,而没有跟女人腻在一处,才有了如此的反应,他认为自个是该去寻女人了。 不过,眼下,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安然无恙地离开,“王爷,臣子真是无意的,而且,什么也没看到啊。” 夜魅晞抬眸,看着邢无云,顿时拉下脸来,上前一步,将凤傲天挡在身前,“喂,你怎么在这里?” 邢无云看向夜魅晞,“那个……这个……在下一向喜欢四处游历,不过是随便出来走走。” “是吗?”凤傲天冷哼一声,“行辕其实你随便出来走走的地方?” 慕寒遥自然是认识邢无云的,他侧眸,看向凤傲天,一如昨夜那般披散着长发,莫不是知晓他是男子,如此的模样,当真会将她当成女子看待。 他垂眸,立在一处,看着邢无云洒脱不羁的笑容,他怎会牵扯进来?看样子,与摄政王甚是熟悉。 “王爷,臣子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邢无云连忙在一旁说道,重要部位可是一样都未曾见着啊。 凤傲天眸光射出一抹寒光,“若是都看到了,你如今还能好端端地立在这处?” 邢无云顿时觉得杀气十足,“那王爷,除了喂狼,你看着办。” 凤傲天转身,盯着邢无云看了半晌,将夜魅晞拉直身旁,“给爷办件差事,若是办好了,爷便放了你。” “是何差事?”邢无云想着总不过是去杀人,只要不用扒光了去喂狼,杀人也算是锻炼一下拳脚。 “你不是最喜欢女人吗?”凤傲天上前一步,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邢无云顿觉后背发凉,直盯着她红唇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他连忙收起双眸,迎向她的双眸,“那是自然,臣子若是一日无女人,便觉得生活无趣。” 她抬手,轻轻一勾,邢无云瞪大双眼,他的唇已然贴在了她的面颊上,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顿时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酥麻,鼻翼间充斥着她发间的馨香,一双桃花眼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芒,注视着眼前白皙如玉的肌肤,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是摄人心智的妖魔,他顿时觉得她太危险,日后还是能躲则躲。 “去一趟漕运,将漕运帮主的二夫人勾搭过来。”凤傲天说罢,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与他隔开距离,便看到他呆愣的模样。 邢无云这才想起凤傲天的话语,又是一惊,“王爷,你不是说过,不许臣子碰其他女人吗?” “你敢碰吗?”凤傲天扬声道。 “不敢。”邢无云连忙回道,若是说敢,今夜他不用回去了,但是,让他勾引有夫之妇?他从未做过,以往,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最多便是抱几下而已,若是,真的要有肌肤之亲,他办不到。 “死还是勾引,你选一个。”凤傲天不再看他,接着上前,拉着夜魅晞的手,向门外走去,“慕将军,若是他想要死的话,你不用客气。” “是。”慕寒遥如今也觉得自个陷入漩涡之中,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皆是凤傲天长发散落的神情模样,加之适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更是让他有些恍惚。 邢无云站在原处,也顾不得身上依旧黏湿的衣衫,淋湿的发丝不停地滴答着水珠,不就是去勾引一个老女人吗? 他仰着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慕寒遥,接着挤出四个字,“我不想死。”说罢,便飞身离开。 屋内,慕寒遥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直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慕大哥,你怎得还在这里?” 慕寒遥转身,便看到蓝璟书披着外袍走了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适才事发时,他亦是赶了过来,可是,却无人关心他的存在,而他也觉得没有必要,随即便立在一侧。 “这处明儿再派人修缮吧,我先出去了,你好生歇息。”慕寒遥回神,收敛情绪,淡淡地说罢,便转身离开。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画面,想起适才凤傲天那一身模样,竟是如此的惊艳,是他这些年来在摄政王府不曾看到的,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本性吧,他缓缓转身,回了内堂。 凤傲天牵着夜魅晞步入屋内,抬眸,便见夜魅晞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她眸光微沉,“看爷做什么?” “爷真美。”夜魅晞不假思索地应道,脑海中浮现禁不住浮现出他们交缠在一起的画面,顿时垂眸,面颊染上一抹绯红。 凤傲天抬手,狠狠地敲在他的头上,“若是敢胡思乱想,爷便将你踢出去。” “爷……”夜魅晞抬眸,美眸盈盈,“爷,魅晞服侍你换衣。”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眼眸中闪过的狡黠,接着伸手一挥,他便被丢入了床榻。 她接着转身,便见慕寒遥走了进来,依旧穿着盔甲,她上前,“还不去沐浴。” “是。”慕寒遥垂首应道,自她身旁越过,径自进入屏风后。 凤傲天步入另一间房内,换好中衣,接着走了出来,便看到夜魅晞姿态妖娆地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注视着她。 她嘴角微撇,接着上了床榻,便被夜魅晞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娇艳的红唇,轻轻地吸允着。 凤傲天微眯着凤眸,顺应着他,唇齿交缠,透着丝丝的甜蜜,夜魅晞大胆地将手划过她的玉足,轻轻地揉捏着,指尖缓缓向上,触感极好,让他爱不释手,不觉间,那手已经撩开她右腿的长裤,一步一步地向上靠近着,直到抚摸着她大腿外侧,凤傲天接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抬手,将他的双手抵在头顶,轻咬着他的耳垂,“越来越放肆了。” “爷……”夜魅晞面带幽怨,摇摆着身子,水波盈盈地注视着她俊秀的容颜。 慕寒遥沐浴之后,在了出来,便看到床榻上的风情,他猛然转身,便要夺门而出,看到如此的画面,他突然觉得甚是刺眼。 凤傲天自夜魅晞身上起来,看着慕寒遥的背影,“去哪?” “臣去璟书那处歇息。”慕寒遥说罢,一脚已经踏出房门。 “过来。”凤傲天语气变得阴沉。 夜魅晞撇着嘴,不满地注视着凤傲天滑落在外的香肩,透着迷人的光泽,他微微起身,轻吻着那丝滑的肌肤,双手依旧被她禁锢,可是,双脚已然不安分地磨蹭着她的双腿。 慕寒遥转身,冷眸中隐藏着一抹不悦,一脸冷漠的走进床榻,接着侧身躺下,闭眼装睡。 凤傲天侧眸,冷视了一眼夜魅晞,“再乱动,爷便将你丢出去。” “爷……”夜魅晞哀怨地低吟道。 慕寒遥听着这酥媚的声音,狠狠地闭了一下双眼,顿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凤傲天冷眸又是对夜魅晞警告道,他便安分了下来,接着扭头,不再看她。 凤傲天松开他的双手,他连忙扯起锦被盖在身上,背对着她。 “跟爷置气?”凤傲天沉声道,想着他今儿个的小性子耍的越来越大。 “魅晞不敢。”夜魅晞冷哼一声,接着闭眼,不再说话。 凤傲天也不与他置气,接着转身,伸手,自后背换上慕寒遥的腰际,抱着他,宽阔的后背,总是能给人安全感,一如一个铜墙铁壁一样,能让她有着短暂的停歇。 慕寒遥身体一紧,感觉到背后的柔软,低头,看着那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银色的月光下,透着醉人的光泽。 他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冷寒,他本就不擅长表达情感,更不擅长处理如此的情况,只能沉默不语,置之不理,任由着她如此。 凤傲天也不在意,不过是在她疲乏的时候,能够有这样一个后背靠着便好。 夜魅晞侧眸,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遥拥抱的画面,他眸光中闪过一抹忧伤,难道是自个逼得太紧了?还是她终究对自己有着隔阂? 凤傲天的面颊轻轻地在慕寒遥的后背上蹭着,接着沉沉睡去。 这一夜,除了她,夜魅晞与慕寒遥一夜未眠,一个是因着太过忧伤,一个则是太过于神经紧绷。 邢无云自行辕回来,便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面仰天嘶吼,一面抓腮挠头,直到折腾了三个时辰,着实想不通,故而,抱着两坛酒,一直到天明。 翌日醒来已是晌午,他微微睁开双眸,一道强烈的阳光刺目,他连忙闭上双眸,复又睁开,便看到一抹妖娆红色立在他的面前,他猛然抬脚,踢向那抹红色,不过,却被轻松地躲开,他不服气,复又踢去,还是未踢中,接着拿起身旁的酒坛,丢了过去,紧接着又拿起一个,狠狠地丢过去。 “去将酒窖封了,传令下去,但凡邢无云所到之处,都不许给他酒喝。”一道不算张扬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优越,飘荡在空中。 邢无云顿时泄了气,复又躺在地上,“长相妖孽的都是黑心的家伙,包括那个人面兽心的摄政王。” “活该。”依旧是那悦耳的声音。 “喂,卫梓陌,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还是欠他的,怎得这辈子想过些安生日子,就不成呢?”邢无云连忙坐起,抬眼,望着眼前的妖艳红色,脑海中猛然浮现昨夜凤傲天的模样,顿时又是一阵怒吼,“大爷我要女人!” “外面去找。”眼前的男子依旧蒙着面纱,额间的朱砂透着夺目的光芒,语气淡淡地回道。 “你这没有吗?”邢无云极其无赖地起身,接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撑着头,“哦,我忘了,你不缺女人,也不缺男人,不缺地位,不缺金钱,金钱权势地位,你应有尽有,那你缺什么?” “缺心。”卫梓陌抬眸,看着眼前耀眼的阳光,他生下来便无心,不喜不悲,没有疼痛,没有快乐。 “正好,大爷我少肺,缺心少肺,我们两正好凑一对。”邢无云上前,伸手便要搭在卫梓陌的肩上。 “伺候他好好洗洗,将这处院子,包括他耍酒疯的地方,都清洗十遍,不得有半丝的气味。”卫梓陌淡淡地说完,漠然转身,离开。 邢无云顺势复又倒在地上,盯着那妖艳的红色离去,卫梓陌从来不会让人靠近他十步,除了他,能靠近他三步之遥,已经算是他容忍的极限。 他撇嘴,这个怪物,何时才能正常点? 转瞬,他便被人自地上抬着离开,便有人拿着水桶,开始清洗他躺过的地方。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邢无云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看着端坐于纱帘之内的卫梓陌,“我要离开几日,你若有事便传消息给我。” “去哪里?”卫梓陌轻抚着眼前的琴弦,低声问道。 “当然是找女人,还能去哪里。”邢无云想起竟然让他这位风流倜傥的佳公子,去勾引一个老女人,便觉得大材小用,不过,谁让他昨夜看了不该看的,果然是好奇害死人。 伸手,拿起桌前的梨,咬了一口,顺手抛了出去,“真酸。” 俊美的容颜溢满嫌弃,潇洒转身,漫步离开。 “主子,要不要跟着邢公子?”一道冷声询问道。 “不用。”卫梓陌抬眸,看了一眼邢无云离开的背影,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迷雾般的冷沉,低头,抚着琴弦。 两淮河道,乃是凤国最大的河运,连接着整个凤国的南北交通大动脉,更是经济命脉所在,凤傲天如今乘船,负手而立,观望着眼前的河流,凤国地属与整个大陆板块的南北方向,与栖国共用一条河流,两百年前,凤国与栖国乃是一个国家,名为凤栖国,当时,这片大陆发生过一次动乱,虽不至于影响三大强国的地位,却是影响了各小国,八个小国转眼变成了十二小国,而栖国便是自凤栖国中分裂而出的,自此凤栖国变为凤、栖两国,多年来边关战乱不断,两国更是势同水火。 夜魅晞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爷,当真风大。” 凤傲天转眸,看向夜魅晞,“听闻巫月国乃是十二小国内,风土人情最开放之地,那里民风豪放,能歌善舞,尤其出美人。” 夜魅晞立于凤傲天身侧,眺望着远方,似是在回想,“记不清了。”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那还记得什么?” “如今,我只想记得爷。”夜魅晞转眸,浅笑吟吟。 “好,你只记得爷,不论遇到任何的险境,都要记得爷。”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你可记得你的身子可是属于爷的。” “好。”夜魅晞点头,将她揽入怀中,越是如此,他便舍不得离开。 慕寒遥肃立与另一面的桥头,看着眼前宽阔的河域,寒冷的眸光闪过一抹感叹,这凤国的江山还能支撑多久? 转眸,看向那边桥头相依偎的二人,想起,她曾经牵着自己的手,二人漫步在草地中,她说过的话,终有一天,她会傲视这天下,那么,这一天还有多远?他又能坚持多久? 蓝璟书立在慕寒遥身侧,“国破山河在,可是,我却不知今夕是何夕。” 慕寒遥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终有一天,这国还在,家依旧。” 凤傲天转身,看着那二人苍凉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暗沉,这个江山,已经是满目苍夷,而她需要挽救的太多太多。 顺着河流,船缓缓移动,蓝璟书已经缓步行至她的身侧,“王爷,此处便是官盐抢劫之地。” 凤傲天注视着眼前的河流,看向蓝璟书,“你可知当日的风向?” 蓝璟书将怀中的书卷打开,查看着,接着回道,“行的是东南风。” “东南风……”凤傲天站立,因着东南风的方向看去,“将这处的地形图拿来。”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便将地形图展开。 凤傲天看着地形图,“若是那日行东南风的话,船只最有利的隐藏点是何处?” 如此一说,夜魅晞与蓝璟书便齐齐看着,而慕寒遥看着周遭,接着指着眼前的方向,“应当是这处。”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微微点头,接着看向蓝璟书,“这处你可去查了?” “查了,却无任何发现。”蓝璟书看向眼前的地点,接着说道。 “陪爷去看看。”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和慕寒遥,“你二人在这处等着。” “爷,让魅晞陪您去吧。”夜魅晞看向凤傲天,说道。 “你二人看着如今的风向,每过一刻,便记下来。”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夜魅晞虽然不情愿,但也明白,故而应道。 “是。”慕寒遥随即应道。 凤傲天伸手,揽着蓝璟书,足尖轻点,飞向他们所推断的隐藏点,蓝璟书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有些拘谨,转瞬间,二人便落地,凤傲天松开他,接着缓缓上前,仔细地观察着。 因着此事发生之后,耽搁太久,如今若是留下痕迹,定然也发现不了,蓝璟书未查出,亦是理所应当之事。 蓝璟书站定,注视着凤傲天的身影,随即也开始重新寻找,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树木与地上的青草,捡起来观察了片刻,接着缓缓向前走去,沿着岸边,直到向上走了一丈远,她蹲下身子,便看到了绳子的痕迹,还有一些竹篾。 她捡起来,轻轻地嗅着,蓝璟书亦是跟上前来,看着地上的竹篾,接着捡起来,也闻了一下,“看样子,这些竹篾应当有两月之久。” “你怎知?”凤傲天看向蓝璟书,眉眼间透着一抹喜悦。 “曾经,跟一位仵作师父学过。”蓝璟书看向凤傲天,恭敬地回道。 凤傲天伸手,牵着蓝璟书的手,将他拉入怀中,“瞧瞧,可还发现什么?” “这处有绳子的痕迹,为了引人耳目,覆盖了新的草在上面。”蓝璟书接着说道。 “那之前你怎没发现?”凤傲天与蓝璟书靠的极近。 蓝璟书只要转身,便能碰触到凤傲天的面颊,他目视着前方,低声说道,“之前是臣差错了方向,并未注意到这处,而是顺着下游而去,是臣的疏忽。” “如今知晓也不晚。”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我们回船上。” 说着,她随即揽着蓝璟书便飞身向船上而去,待落入船头,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可都记下了?” “嗯,记下了。”夜魅晞说罢,随即蹲下,拿出一杯水,沾着水,在船木上写着。 慕寒遥亦是走上前来,蹲下,随即写着,凤傲天看着眼前的的统计,推测着那天晚上的转换的风向,接着将目光看向偏南方一处的低洼处,“走,去那处看看。”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看着的地方,有些不解,夜魅晞已经飞身向那处而去,凤傲天看向慕寒遥和蓝璟书,“若是爷猜对了,你可要亮出真本事来。” 蓝璟书连忙垂首温润应道,“是,臣遵命!” 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眸光微暗,她对她身边的人一向如此吗? 凤傲天抬眸,对上慕寒遥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走吧。” 说着,便带着蓝璟书飞身离开,慕寒遥随即跟上,三人随即落下,便看到夜魅晞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凤傲天眸光一暗,看向慕寒遥,“保护好璟书,小心。”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凤傲天连忙飞身追了上去,足足追了半个时辰,直到来到一片云山雾罩的山中,才听到夜魅晞闷哼的叫声,她暗叫不妙,连忙循着声音,穿梭在树林内。 不一会,便看到一张鬼魅面具闪过,挥掌向夜魅晞打去,她凝聚掌力,旋身而出,挡在夜魅晞的身前,接住了那一掌。 凤傲天眸光冷沉,盯着眼前的鬼魅面具,“你到底是谁?” “无需知道。”鬼魅面具沉声道,旋身便不见了踪影。 凤傲天转身,便看到夜魅晞嘴角的血迹,捂着胸口,挂着浅笑看着她,她连忙上前,扶着他,“没事吧?” “无妨。”夜魅晞轻声说道,随即,便倒在了她的怀中。 凤傲天连忙盘膝而坐,为他运功疗伤,时间缓缓流逝。 蓝璟书与慕寒遥仔细地观察着,“可有发现?” “这地方确实是运盐的登岸地。”蓝璟书看着地上还有浅浅的车印,半蹲与地上,顺着车印走去,随即,扒开一旁的草地,捡起一粒晶莹的白色颗粒,含入口中,抬眸,看向慕寒遥,“是官盐。” “他们将官盐运入了何处?”慕寒遥看向蓝璟书,紧接着问道。 蓝璟书随着车辙印缓缓的上前走着,慕寒遥随即跟着,小心地观察着四方,心中却是担忧着凤傲天,估摸着时间,她已经离开一个时辰。 二人愈走愈远,直到行至眼前的竹林,便没有了痕迹,蓝璟书抬眸,看向慕寒遥,“没有了印记。” “但是,看着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慕寒遥紧接着说道。 “这便奇怪了,难道这处有秘道?”蓝璟书看向慕寒遥问道。 “嗯,我们四处看看。”慕寒遥说着,便沿着车辙印,蹲在地上,仔细地敲着。 蓝璟书低头,沿着向前,看到无数的脚印,眼前有许多竹子有折损,有的折断,散落在一地,他上前,拨开,却看到了有一粒粒白色的颗粒,一阵风吹起,他便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伸手拿下,顿觉疑惑,怎得空中会落下盐粒,抬眸,便看到那些竹子随风而动,垂眸,注视着地上,温润的眸光闪过一抹惊喜,转眸,看向远处的慕寒遥,“慕大哥,我找到了。” 慕寒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便看到蓝璟书身后突然跃出数十名黑衣人,齐齐向他砍去,他顿时一惊,拔出腰间的佩刀,“璟书,小心!” 蓝璟书转眸,便看到一名黑衣人已经向他的面门刺来,连连后退,被脚下的竹子绊倒,掌心被竹尖划破,那刀已经向他砍来。 他连忙一个侧身,那刀划过他的衣袖,手臂上已经有大片的血迹流出,他连忙起身,慕寒遥上前,挡在他的面前,护着他。 黑衣人愈来愈多,紧接着齐齐攻向慕寒遥,一时间,竹林内刀光剑影,危险无比。 蓝璟书看着慕寒遥,“慕大哥,你先走。” “不行,我答应王爷,护你周全。”慕寒遥挥着手中的佩刀,将冲来的两名黑衣人杀死,接着拉着蓝璟书,飞身离开。 可是,前方亦冲出了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可惜,如今,天色渐暗,船上的将士完全看不到这处的情况。 树林内,凤傲天缓缓收掌,扶起夜魅晞,听到不远处的兵器声,连忙带着他飞身离开。 夜魅晞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眼前她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爷,魅晞无碍,放魅晞下来。” “别废话。”凤傲天沉声道,带着他旋身落于慕寒遥身旁,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找死。” 沉声说罢,将夜魅晞松开,双掌凝聚内力,旋身而上,掌中的寒气随着她的旋转,向外挥去,紧接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瞬间倒地。 凤傲天翩然落下,低头,扶起夜魅晞,看向身旁手臂留着鲜血的蓝璟书,“先带他回船上。” “是。”慕寒遥应道,随即带着蓝璟书飞身离开。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待看向眼前的船时,大叫道,“寒遥,回来!” 慕寒遥听到凤傲天的命令,脚尖已经踩着水面,待看到眼前船上带来的士兵已被杀死,更有箭向他们射来。 他连忙转身,蓝璟书抬眸,看着一支箭直直向慕寒遥后背射来,连忙将他推开,那支箭刺入他的胸口,他随即跌落入河流间,淹没在湍急的河流,顺流而下,不见了踪影。 慕寒遥正欲跳下去抓住他,却被凤傲天直接拉入了岸边,“带着魅晞回行辕等爷。” 一道冰冷的声音随着一抹银灰色的声音,消失在他眼前。 慕寒遥稳稳地站在岸边,目光怔怔,夜魅晞强撑着身体,缓缓行至他的面前,正欲开口,一口鲜血涌出。 慕寒遥上前扶着他,飞身向行辕而去。 凤傲天抢先慕寒遥一步落入河流中,顺着河水,她远远便看到了一滩血迹,还有蓝璟书的身影,眼看着前面的河流越来越宽,越来越急,她看着眼前的一块大石,用力一撑,接着一个旋身,在蓝璟书的身子快要撞在大石上时,将他拉住,用力一拽,将他拉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没入了河流中。 慕寒瑾刚步入摄政王府,便觉得心口一痛,连忙将怀中的锦囊打开,便看到闪烁着红光,他眸光闪过一抹晦暗,足尖轻点,转瞬不见了踪影。 因着速度太快,摄政王府的暗卫还未反应过来,便看不到他的踪迹。 慕寒瑾旋落与一处废弃已久的老宅,接着进入屋内,素手一挥,墙壁触动,他便进入了秘道,接着来到一处世外桃源之地。 便见两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蒙着面纱,连忙上前应道,“属下参见尊主。” “将踏雪牵来。”慕寒瑾沉声说道,一改往日的淡雅身子,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华光。 “是。”眼前的青衣男子应道,随即便退下。 慕寒瑾捂着心口,抬眸,看着眼前的族徽,微眯这双眸,如玉的容颜染上一抹看不清的云雾,不一会,便看见一匹全身雪白如玉的骏马被牵了过来,待看到慕寒瑾,眼前的骏马嘶鸣了几声,比起傲雪的白,踏雪透着的是晶莹剔透的白色。 慕寒瑾飞身上马,端坐着,抚摸着它的马鬃,“踏雪,这次便靠你了。” 踏雪摇晃着头,接着带着他转瞬便消失了。 “踏雪除了本族族人以外,外人根本不知,尊主这次将踏雪带出,这世间怕是又要不太平了。”一位青衣男子说道。 “人人皆知傲雪乃是千里良驹,却不知这踏雪乃是神马。”另一位青衣男子说道,“不过,看尊主面色忧郁,怕此事亦是十分紧急。” “我等一切听命尊主,如今尊主好不容易回来,我等高兴才是。” “也是。” 慕寒遥带着夜魅晞回至行辕,他将夜魅晞放在床榻上,便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夜魅晞撑着身体问道。 “我在外面守着,你若要有事,便叫我。”慕寒遥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的表情。 “你不去找她吗?”夜魅晞眸底闪过一抹怒色,低声问道。 “王爷有命,让我等在行辕等她,我不敢不从。”慕寒遥沉声说道,接着便踏出了房间。 夜魅晞缓缓撑起身体,接着盘膝而坐,不行,他要去找她,接着屏气凝神,运功疗伤。 凤傲天抱着蓝璟书顺流而下,不知漂泊了多久,她感觉到他的身子越发地冰冷,转眸,看到一根浮木,连忙抓住,接着用力一推,将他推上岸边,而她拍着一旁的崖边,缓缓落在蓝璟书一旁。 她连忙坐在地上,将蓝璟书扶在自己的怀中,伸手,探着他的脉象,幸好还有气息,看着他身上的箭,起身,将他揽入怀中,向前走去。 此刻,已经是深夜,冷寒的月光照在二人湿透淡薄的身上,透着阵阵的冰冷,凤傲天侧眸,看着蓝璟书,“璟书,醒醒!” 怀中的蓝璟书却是无半点的反应,她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山洞,她将他放在墙壁上,用最原始的办法,点燃草堆,接着将他平放在干草上。 凤傲天将他身上的湿衣解开,看着那箭羽,连忙搜索着自己的怀中,却发现所有的药都已经被冲散,她推掌,将一丝内力渡入他的体内,接着起身,冲出山洞,寻找着止血的草药。 蓝璟书觉得自己置身在冰坛中,身体更是像在飘荡着,没有一丝的力气,可是,心口却疼的要命。 凤傲天拿着草药连忙进入山洞,行至蓝璟书身旁,一手按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顺势拔出他胸口的箭羽,鲜血如注,直接喷洒在她的脸上,她顾不得擦拭,将草药放入口中,咀嚼着,接着按在他的胸口。 “嗯……”蓝璟书抑制不住地低吟道。 凤傲天低头,吻上他干裂的唇,将唇间的草药汁液渡入他的口中,不过了多久,她总是探到了他的脉息正常,顿时松了口气,撕下自己衣摆的锦布,为他包扎好,合起他的衣衫,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迹,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外面天色已亮,凤傲天顺着小路,便看到一条小溪,连忙来到小溪旁,半蹲着,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转身,便看到大片的竹子,凤傲天旋身落于竹子上,用掌力砍下一片竹子,做成竹筒,接着水,便转身离开。 当她回到山洞时,却不见了蓝璟书的身影…… 073 她是我的命(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73 她是我的命(二更) 凤傲天看着地上的痕迹,接着转身,沿着脚印追上前去,便见他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许久,最后晕倒在一旁。舒悫鹉琻 凤傲天上前,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惨白的容颜,眉宇间透着的倔强,“受伤了,不好好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蓝璟书似是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双眸,待看到眼前的熟悉的容颜,便安心地阖上了双眸。 凤傲天将他抱起,回至山洞,将他放下,将竹筒拿过来,喝下一口,低头,对着他的唇,渡入他的口中。 蓝璟书半昏半醒的睁开双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似是游移在梦中,这样的梦让他觉得不真实,可是,那唇间淡淡的温度,却让他有种不愿醒来的感觉。 凤傲天将蓝璟书放于草垫上,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他的身上,接着阖目小憩,折腾了这么久,不累才怪。 行辕内,慕寒遥看着天色大亮,却不见她回来,想起昨夜的惊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用,他一向的警惕呢?为何会那么大意? 夜魅晞调息了一夜的内力,连忙自床榻上起来,冲出了房间,慕寒遥转眸,看向他脸色并无任何的气色,伸手,将他拦住。 夜魅晞盯着慕寒遥,沉声道,“让开!” “你如今这副样子,怕是还未找到王爷,自个便倒下了。”慕寒遥看向他,“还是回屋歇息吧。” “你凭什么拦我!”夜魅晞一想到如今她下落不明,便心神不宁起来,他失去的太多了,不想再失去她。 “王爷有令,你若是出了差错,王爷回来,我如何向王爷交代。”慕寒遥面不改色,冷声说道。 “在你的心里,她不过是个王爷而已,你可有担心过她的安危?”夜魅晞看向慕寒遥冷峻的容颜,冷声喝道。 慕寒遥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担心,但是,昨夜他已经大意过一次了,以后绝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他相信她能回来。 一道冷风吹过,慕寒遥和夜魅晞抬眸看去,便见一道紫色身影随即落下,来到他们面前。 慕寒遥明显一怔,看着眼前的人,显得有些激动,冷酷的容颜勉强扯出一抹喜悦,“二弟……” “大哥。”慕寒瑾看向慕寒遥,亦是露出欣喜。 夜魅晞看向慕寒瑾,想着他怎会过来,“你来做什么?” “王爷呢?”慕寒瑾看向夜魅晞,见他似是受了重伤,温声问道。 “你怎知王爷出事了?”夜魅晞眸光微转,沉声问道。 慕寒瑾不想纠缠这些,转眸,看向慕寒遥,“大哥,王爷呢?” “王爷她……”慕寒遥看向慕寒瑾,原来他赶来的目的是为了摄政王,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一丝的不悦。 “昨夜遇袭,蓝璟书为了救你大哥,中了一箭,掉入了河流中,王爷为救他,也跟着跳了进去,如今还未回来。”夜魅晞一口气说罢,看向慕寒瑾,“如今,我身负重伤,有心而无力,你哥哥太过迂腐,说要听王爷命令,在这处等着,可是,我还是担心不已,你若是念着她对你的好,便去将她寻回来。” “好,在何处遇伏的?”慕寒瑾心中一痛,看向夜魅晞,敛去眸中的担忧,问道。 “便在官盐被劫的地方。”夜魅晞紧接着说道。 “我这便去。”慕寒瑾说着,足尖轻点,便不见了踪影。 慕寒遥抬眸,看着慕寒瑾离开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寒和惊愕,“他怎会武功?” “他啊……不止会武功……而且,还极高。”夜魅晞见慕寒遥离开,便放心下来,转身,入了屋子。 慕寒遥目光怔怔地看着远处,刹那间觉得很多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 凤傲天正假寐着,耳边传来低低的呻吟声,她睁开双眸,转眸,便看到蓝璟书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她上前,靠近他,“冷,好冷……” 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很烫,但是,浑身却泛着冰冷,看来是在水中浸泡太久,如今中了风寒,她连忙将他抱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蓝璟书似是寻到了一丝的温度,伸手,环上她的腰际。 可是,这点温度是远远不够的,他依旧不停地打颤,直到浑身抽搐着,凤傲天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随即,将他平放在地上,他伸手,拽着她的衣袖不放。 “冷……冷……”蓝璟书口中呢喃着。 凤傲天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衫,衣衫散落,他单薄的身子一览无余,凤傲天欺身而上,压在他的身上,低头,吻向他的唇,手指随即缓缓地划在他的身上,身下的他,忍不住地一阵阵颤栗,伸手,将凤傲天紧紧抱入怀中,仰着头,迎合着她的唇。 凤傲天手中的动作越发的肆意,她低头,噬咬着他柔弱的肩膀,缓缓来到他的胸前,轻轻地啃咬着,直到留下深深的印记,一路向下,手指亦是随即而下。 “嗯……”蓝璟书微眯着双眸,他隐约看到了有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点点的热度,直到将他的身体彻底地燃烧起来,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渴……好渴……” 凤傲天的手缓缓碰触到了那羞人之地,她连忙收手,抬眸,却对上蓝璟书迷离的双眸,而他的手缓缓向下,覆上她的手,接着将她的手移动至…… “你确定?”凤傲天挑眉,看着他。 “嗯。”蓝璟书猛然点头,如今,他浑身似是有一把火在燃烧着,让他心痒难耐,浑身着火般的灼热。 凤傲天咬牙,她这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低头,吻上他的唇,手中继续地轻抚着那羞人之地…… 慕寒瑾飞身来到夜魅晞所说之地,接着顺流而下,如今的他,脑海中除了她,便是她,短短几日,她不在身边,他仿若跌入深谷,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干一样,整日的批阅着奏折,忙着公务,不让自个有一丝空隙想她,念她,忍受着折磨,可是,还是抵挡不住夜晚来临时的空虚与寂寞,他怀念着那个温暖的拥抱,怀念着她对自己的戏弄与浅笑、 可是,如今,他看不到她,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她永远消失了,那么,他是不是整个人都空了?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便好,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便好。 山洞内的温度陡然升起,空气中飘荡着暧昧不清的气息,凤傲天低头,看着手中的粘稠,接着擦去,便看到蓝璟书面色红润地躺在她的怀中。 她顿时松了口气,好在退了烧,她重新将他的衣衫穿戴妥当,觉得做这种事,亦是太费力,日后还是稍作为妙。 她阖上双眸,又开始闭目养神,等待着他醒来之后,再一同离开。 过了许久,蓝璟书缓缓醒来,他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凤傲天俊美的容颜,看着有些疲惫,他连忙闭上双眸,想起适才发生之事,略显红润的面颊更是红透,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布满的吻痕,他怎会做出那等事? 王爷会如何想他?而他日后又有何面目站在她的面前,想到这处,他不由得一颤,缓缓起身,便要离开。 凤傲天睁开双眸,看着他弯腰,摇摇晃晃的背影,“去哪里?” 蓝璟书随即跪在地上,不敢看她,“王爷,臣该死。” 凤傲天上前,将他扶起,伸手,点着他的鼻子,“爷好不容易将你救回来,爷可舍不得杀了你。” 蓝璟书面色越发的红润,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她,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扬声一笑,“害羞了?适才让爷……帮忙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害羞。” “王爷……”蓝璟书恨不得一头撞死自个,垂首,低声唤道。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接着将他揽入怀中,“在外面耽搁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是。”蓝璟书未曾料到的是,她是第一个跳下来奋不顾身救自己的,他虽然中箭,可是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中,他明白她为他做的事,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待在她的身边,竟然不是那么厌恶之事。 凤傲天让蓝璟书靠在自己的怀中,走出山洞,看着外面的天色,接着向前走去。 慕寒瑾终于在山崖边看到了一丝的血迹,还有衣衫刮裂的碎片,连忙冲上前去,便看到了草地上的血迹,沿着那血迹,脚步急切地向前走着。 直到看到前面缓缓行走的两个身影,他眸光闪过一抹激动,连忙冲上前去,也顾不得得君臣之礼,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凤傲天有些怔愣,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儿,不免疑惑道,“你怎得在这里?” 慕寒瑾抱着她,紧紧地抱着,似是要将这几日的思念与纠结,挣扎,痛苦,害怕,恐惧,统统地融化在这个拥抱之中。 蓝璟书捂着胸口,站在一旁,看着慕寒瑾洋溢着欣喜地笑容,他的眼眸中溢满了喜悦,与他离开之时,那个总是眸光淡淡,略显忧郁的慕寒瑾不同,他眸光暗淡,不知为什么短短半月时日,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是他所看到的,所能接受的,可是,看到如此的慕寒瑾,再看向他怀中的摄政王,为什么,他的心里会生出一抹的忧伤?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转眸看着远处,沉默不语。 凤傲天能感受到他所释放的情绪,他不是不愿表露自己的情绪吗?为何,现在会在这里? “放手。”凤傲天沉声道,当初,将她退出去的是他,如今,紧紧抱着她的也是他。 慕寒瑾抱紧她,不愿放手,在她奋力挣扎时,他眸光闪烁着淡淡地华光,低头,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允着,不带一丝的喘气,噬咬着她的唇,将她的唇齿撬开,横冲直撞地席卷着她的味道。 凤傲天顿时呆愣在原地,这个还是那个淡雅如玉的慕寒瑾吗?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慕寒瑾吗?还是那个温顺淡漠的慕寒瑾吗? 蓝璟书转眸,注视着眼前的画面,顿时垂下眼帘,他不知自个如今该自处,他本想离开,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依旧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这个吻是凤傲天有史以来觉得最长的一个吻,比她的霸道更加的激烈,直到,她没有了一丝的气息,快要窒息时,他才不舍地松开,将她揽入怀中。 凤傲天大喘着气,伸手将他推开,瞪视着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爷无礼。” “微臣不过是在学习何为强吻。”慕寒瑾没有半分的恭顺,只是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温声说道。 凤傲天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没有爷的命令,你竟敢私自离京?” “王爷忘了,当初对微臣说过的,爷去哪儿,微臣便要去哪儿。”慕寒瑾依旧是面色如玉,语气中更是带着如沐春风般的轻柔。 凤傲天上前一步,打量着他,还是那副模样,伸手,敲着他的额头,“有病。” “王爷英明,微臣是生了病。”慕寒瑾温声回道。 “爷又不是御医,治不了。”凤傲天转眸,不再看他,扶着蓝璟书,径自从他身旁越过。 慕寒瑾上前一步,拦在她的身前,“微臣的病只有王爷能医治。” “会治也不治。”凤傲天说罢,将他推开,将蓝璟书揽入怀中,向前走去。 慕寒瑾也不阻拦,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 凤傲天低头,看着被他握着的手,抬眸,看向慕寒瑾,“你到底怎么了?” “微臣如何了,王爷看不到吗?”慕寒瑾握着她的手,恢复了以往淡雅的神情,向前走去。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的背影,想着他是不是中邪了? 蓝璟书也看出了慕寒瑾的改变,转眸,看向凤傲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慕寒瑾的身上,眼眉间透着的却是淡淡的柔光。 他垂眸,也许,很多事情已经不在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这段路走的极长,直至天黑,凤傲天三人才行至行辕,夜魅晞一直在门外徘徊,看到凤傲天回来,连忙迎上前去。 “爷,你回来了。”夜魅晞面露喜色,看着她,低头,便看到慕寒瑾握着她的手,眸光闪过一抹不悦。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你的伤势如何?” “调息了一日,好些了。”夜魅晞有些虚弱地看向凤傲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慕寒瑾,顺带着想要将她的手自慕寒瑾手中抽出。 奈何慕寒瑾紧紧地握着,蓝璟书见状,只能默默地移到一旁,接着看向慕寒遥,“我先回去歇息。” “嗯。”慕寒遥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面色依旧,不过,看向凤傲天时,闪过一抹淡淡的柔光。 夜魅晞见蓝璟书识趣地离开,连忙顺势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抬起她的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口,“爷,这处如今还疼着呢。” 凤傲天看着他,唉,如今又发起醋性了,接着伸手,轻轻地给他揉着,“进屋再说,爷饿了。” “王爷,微臣有事禀报,可否屏退左右。”慕寒瑾站在一旁,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背在身后,恭身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爷要用膳,没空听你禀报。” “听到没,爷说了,没空。”夜魅晞说着,便大力地将慕寒瑾握着凤傲天的手推开,接着拉着她步入房内。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慕寒遥离开门口,眼眉间亦是沉稳,她上前一步,“进屋用膳。” “是。”慕寒遥应道,随即便侧身,让凤傲天先入内。 慕寒瑾上前,看向慕寒遥,“大哥……我……” “你跟摄政王?”慕寒遥看着他,低声问道。 “大哥,我已经做了决定。”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坚定,看向慕寒遥,说道。 “好。”慕寒遥冷声应道,转身步入房中。 静喜已经摆好膳食,凤傲天抬眸,看着静喜,“去准备一些清粥。” “是。”静喜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径自行至床榻边,为蓝璟书盖好锦被,把脉之后,转眸,看向夜魅晞,“将爷剩下的金创药拿来。” “是。”夜魅晞点头,接着便转身行至另一间房中,拿着瓷瓶便连忙回来。 凤傲天解开蓝璟书身上的衣衫,解开纱布,取下上面的草药,慕寒瑾已经端着清水过来,放在她的身旁。 夜魅晞转眸,对慕寒瑾充满了敌意,这个可是他的头号情敌,想到此,连忙越过他,将棉布沾湿,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笑着接过棉布,为蓝璟书清洗着伤口,接着重新上好药,用纱布包扎好,端起静喜已经端来的清粥,“将这粥喝了,好些修养。” “是,王爷。”蓝璟书侧眸,看向身旁的慕寒瑾和夜魅晞,“王爷,臣自己来。” “你如今左臂受伤,右手受伤,胸口受伤,腰际受伤,自个能来吗?”凤傲天沉下脸来,接着舀起粥,轻吹几下,递至蓝璟书。 蓝璟书张口,便吃下,四周寂静无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蓝璟书喝完了他这一生最难熬的粥。 凤傲天扶着他躺下,“歇息吧。”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便合目睡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夜魅晞,并未理会慕寒瑾,径自走出内堂,行至桌前,看着慕寒遥,“用膳吧。” “是。”慕寒遥随即坐下。 凤傲天坐与慕寒遥身侧,夜魅晞连忙坐在她的另一侧,慕寒瑾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的身影,沉默不语。 凤傲天冷声道,“还不坐下用膳,站在那里算什么?”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便坐与她的面前。 凤傲天径自盛汤,放在他的面前,“喝吧。” “是。”慕寒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端起汤喝了起来。 凤傲天接着分别为慕寒遥和夜魅晞也盛汤,安静地用膳。 四人相对无言,用罢晚膳,慕寒遥径自起身,“臣先告退。” “嗯。”凤傲天点头。 慕寒遥便退了出去,抬眸,看着满天的星际,却觉得今夜的天色甚是寒冷。 夜魅晞看向凤傲天,“爷,魅晞去备浴汤。” “嗯。”凤傲天点头。 夜魅晞走了出来,看着身旁的慕寒遥,这两兄弟都不是省心的主,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好了,说吧。”凤傲天抬眸,凤眸冷沉,俊美的容颜不带一丝的笑容。 慕寒瑾缓缓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接着跪下,“王爷,前路漫漫,臣愿意陪你一直走下去。” “能走多远?”凤傲天低声问道。 “直至臣死。”慕寒瑾始终注视着她的双眸,坚决地回道。 “晚了。”凤傲天看向他,“爷给你机会了,可是,你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臣明白,臣愿意等。”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 “也许永远等不到这一日呢?”凤傲天看向他,幽幽地问道。 “那臣也会陪着王爷。”慕寒瑾如今才觉得,他不过是想要陪在她的身边而已,别无所求。 凤傲天微微倾身,冷视着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沉声道,“你该知爷的脾气。” “臣明白。”他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将身上的衣衫缓缓褪去,露出肤若凝脂的身子,手掌依稀,一旁挂着的马鞭便落入他的掌中,他双手举着马鞭,“王爷……”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便这样*地站在自己面前,无所畏惧,面容坦然,一如初次见他那般,可是,却又少了分淡漠,多了几分淡然,她伸手,接过马鞭,扬手一挥,马鞭将一旁的屏风打落,那马鞭便直接插入墙中,她上前,在那肩上已经留下的牙印上狠狠地咬下,直到鲜血溢出,他依旧目光淡淡,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吻上他的唇,双手换上他的腰际,狠狠地将他推之冰凉的墙壁上,直到那唇上溢满了血腥,她离开他的唇,漠然转身,大步跨出屋子,伸手,牵着慕寒遥,直接进入另一间房,“睡觉。” 慕寒遥被她如此拽着回至房中,夜魅晞看着她阴沉着脸,“爷,浴汤已经备好。”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与夜魅晞,“等着爷。” 说罢,便转身步入屏风,并未退去衣衫,便径自没入浴桶内。 夜魅晞看着慕寒遥,冷哼一声,转身,上了床榻,躺在内侧,呆愣地注视着天花板。 慕寒遥猛然转身,走出房间,步入屋内,便看到慕寒瑾一丝不挂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无神地望着房梁。 慕寒遥眸光寒气,上前,一拳向他打去,却在最后,砸在了他脸庞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拳印,他沉声道,“你看看你如今是何样子,慕家没有你这等子孙。”说罢,转身离开。 慕寒瑾缓缓上前,将散落一地的衣衫捡起,重新穿上,接着走出厅堂,便看到蓝璟书站在他的面前。 “寒瑾,你变了。”蓝璟书直视着他,沉声说道。 “变了的何止我。”慕寒瑾看向蓝璟书,“不要对她动心,否则,我会杀了你。” 蓝璟书心神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了她,难道忘了我们这两年来的耻辱吗?忘了我们的兄弟情义?” “对。”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冷沉,紫色衣袍透着无尽的杀意。 “为何?”蓝璟书不解地问道。 “她是我的命。”慕寒瑾扬声说道,漠然转身,离开了行辕。 蓝璟书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看着那离开的背影,他无力地回至床榻,抬眸,他能忘得了吗? “你去哪?”慕寒遥站在屋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回京。”慕寒瑾淡淡地说道,并未回头,“大哥,我生来便背负着使命,这些年来,你远在边关,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命。” 慕寒遥看着慕寒瑾消失的背影,抬眸,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他们拼了命地守候着又是什么?又算什么? 凤傲天从屏风后出来,已然换了干净的中衣,便看到慕寒遥不在屋内,她眸光一暗,接着走出屋子,便看到他一人傲然站立,依旧是那样挺拔,威武不屈的身影,可是,却透着孤寂与落寞。 凤傲天缓缓上前,看着他,“慕寒瑾呢?” “回京了。”慕寒遥转身,看着凤傲天,“王爷,臣想回一趟京城。” “现下不是时候,若是有必要,本王必定召你回京。”凤傲天能明白慕寒遥的心思,他不知慕寒瑾为何会变得如此,故而,不放心。 “臣遵命。”身为将领,他总是将自己的责任放在首位,这也是他骨子里,这些年来所拼搏的执念。 凤傲天握着他冰凉的手指,“睡觉。” “是。”慕寒遥冷声应道,任由着她牵着进入屋内。 夜魅晞侧眸,看着她,虽然隔着墙壁,可是,慕寒瑾的话却清晰地撞入他的耳中,包括,眼前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这些年来,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无奈,如今,却都在她的身边,可是,谁又是真心待她的呢?而她的心又在何处? 夜魅晞其实很想问问她,你可曾真正爱过一个人,可是,话到嘴边,他便觉得多余,前尘往事,他已经死过两回,又何须计较这些,只要,他清楚,他明白,他将她放在了心上,不受控制地让她闯入了自个已经僵死的心,而因为有她,他得意重生,这便足矣。 凤傲天多少是无奈的,她穿越至今,一直在努力地,竭尽全力地弥补着,这两年来,这具前身所犯下的错误,可是,到头来,却变成如此的局面,她的心是冷的,即便敞开心扉,会接纳一个人,也不过是想在这个孤寂的世界,寻找到一丝的温暖,因着,她从不知何为爱?更不知如何爱人,更更加不知如何被爱。 三人无话,各自躺着,却也是一夜无眠。 翌日,凤傲天早早便起身,蓝璟书一早便起身候在屋外。 凤傲天梳洗之后,便看到他依旧惨白的气色,冷声道,“今儿个你便歇息,不用去了。” “王爷,此事乃是王爷交给臣办的差事,臣必定要办好才是。”蓝璟书垂首应道。 凤傲天看向他,见他执意要去,沉声道,“走吧。” 夜魅晞始终挂着浅笑,握着她的手,“爷,你让邢无云去勾引那个二夫人,是为何?” “若是他成功了,你便知晓是何原因。”凤傲天看向夜魅晞,想着他过不久也会离开,也许这一别,亦是无绝期了。 她不知为何,突然感伤起来,顿时觉得自个如今越发的多愁善感起来,自嘲地敛去心中的思绪,恢复一贯的邪魅笑意,将夜魅晞揽入怀中,“爷舍不得让你去,当然要让他去了。” “若是让魅晞去,那人必定活不过明天。”夜魅晞眸光一暗,冷厉地说道。 凤傲天扬声浅笑,看向一旁冷若冰霜的慕寒遥,转身,将蓝璟书揽入怀中,“今儿个还有好戏要看。”说罢,便飞身带着蓝璟书先行离开。 夜魅晞亦是紧随其后,慕寒遥看着远去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幽暗,亦是追上前去。 待四人行至这片竹林时,所有的竹子已被砍断,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看向蓝璟书,“你说说看,你当时发现了什么?” “臣当时沿着车辙印行至这处,便见前面无任何的痕迹,接着,便看到眼前有被折断的竹子,竹叶内还有一些盐粒,风吹过时,有盐掉在了臣的头顶,臣便知晓他们是如何运盐的。”蓝璟书分析道。 “嗯,如何?”凤傲天随即问道。 “他们是将盐袋放置两颗竹子上,然后向后一拉,盐袋随着竹子的弹力,便向前飞去。”蓝璟书紧接着说道。 “嗯。”凤傲天看向蓝璟书,“你认为这竹子能承受多少重量,即便承受了这些重量,又能飞出多远?” “如今竹子被砍,臣也无法估计。”蓝璟书接着回道。 “砍了,便以为没了线索?”凤傲天冷笑一声,接着看向夜魅晞,“一袋盐应当与你一般重。” “爷……”夜魅晞连忙娇声道,“您怎能拿魅晞的重量与一袋盐做例子?” “爷试试。”凤傲天说着,便伸手将夜魅晞抱入怀中,掂量了一下,接着足尖轻点,悬于半空中,接着踩着那被折断一半的竹子,飞身离开。 蓝璟书与慕寒遥对望一眼,便看到凤傲天又飞了回来,夜魅晞却并未在她怀中。 凤傲天旋落而下,接着将蓝璟书抱入怀中,接着飞身而上,循着适才的做法,又弹了出去,接着便又返回。 旋落与慕寒遥面前,慕寒遥后退一步,“王爷,臣便不用了。” “要的。”凤傲天上前一步,接着抬起双手,勾着他的颈项,落入他的怀中,“你的重量应当重些,算来爷的刚好,你便学着适才爷的动作,带着爷过去。” “是。”慕寒遥本就冷峻的脸忍不住黑了一些,接着看向怀中的凤傲天,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顿时觉得怪异,他学着凤傲天的模样,接着飞身而上,踩着适才的那根竹子,弹了出去。 清晨的天色本就清冷,耳畔传来阵阵的冷风,吹拂着凤傲天的青丝,她微眯着双眸,靠在慕寒遥的怀中,不到多时,慕寒遥便旋身落地。 抬眸,便看到夜魅晞与蓝璟书站在一旁,夜魅晞看着凤傲天靠在慕寒遥怀中,不是滋味,接着上前,“爷,这处便是吗?” “试了三次,应当是了。”凤傲天低头,便寻找着痕迹,四面八方,她都自原点,反复走了多次,终于寻找了线索。 “爷,他们为何不将这处的痕迹去除了?”夜魅晞想着这些人也太过于马虎。 凤傲天冷笑一声,“他们太过于自负。” “王爷,既然寻到了踪迹,应当便能找到他们将官盐运到了何处?”蓝璟书在一旁提醒道。 “嗯。”凤傲天看向其他三人,“走吧,去看看。” “臣有一事不明。”慕寒遥看向凤傲天,问道。 “何事?”凤傲天接着问道。 “他们为何不将官盐运出两淮,而是藏在这里?”慕寒遥想着若是正常人都会如此,免得用留后患。 “爷问你,一般何人会抢劫官盐?”凤傲天看向慕寒遥,冷声问道。 “盗匪。”慕寒遥紧接着问道。 “你且仔细想想,一般运送官盐,朝廷都会安排周全,况且,此等官盐,爷记得乃是特意收缴的,甚是周密,这些盗匪一早便埋伏在此,难道是要守株待兔?但是,为何会选中那隐藏点,依着风向,不同的风向,便会有不同的隐藏点,那么,他们为何偏偏选中那个地方作为隐藏点?”凤傲天慢悠悠地说道。 “他们一早便知晓那晚官盐会到达那个地方。”慕寒遥接着回道。 “嗯,这个地方甚是隐秘,盗匪基本上都是一些草莽,身形鲁莽,又怎会想到如此周密的运盐办法?”凤傲天复又问道。 “监守自盗,内外勾结。”夜魅晞凉凉地说道。 “内奸是何人?如若不是劫匪,那么,他们需要这么多官盐做什么?”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如今除了军营,还有宫中,不用用如此大量的盐。”蓝璟书亦是回道。 “还有一个地方,漕运。”夜魅晞想起漕运,便想起那位名唤乐菱的女子,侧眸,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干咳一声,回瞪着夜魅晞,“漕运是一方面。” “那便是军营。”慕寒遥沉声道,“可是,若军营,为何要抢劫官盐,除非……” 凤傲天点头,“若是有人暗中养兵的话,必定需要大量的粮草。” “王爷的意思是,这里便是他们屯兵之地?”慕寒遥眸光更加地阴沉,怪不得她会让他带军前来,原来是为了引起震慑作用。 凤傲天抬眸看向远方,“屯兵用与什么?漕运如今笼络人心,两淮若是有人起兵造反,那么,整个的百姓亦会跟着造反,若是如此的话,到时,会死多少人?” 慕寒遥沉默了,他曾经也想过造反,尤其是在采石场这些年来,看着民不聊生,凤国国不像国,家不像家时,可是,如今看着她,眸光闪过的一抹忧伤,若是真的造反,受苦的还是百姓。 “王爷,如今该怎么办?”慕寒遥收敛起心绪,接着问道。 “按兵不动,且先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还有,这背后指使者是谁?”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寒光,“这其中牵连的怕是不止如此。”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遥看着她眸光中的深沉,能够在这里屯兵,必定是有着雄厚的势力,那么,到底是谁呢?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这朝中,能够与摄政王抗衡的,便是皇上,世人皆知皇上不过是个傀儡,那么,真正操纵的又是谁呢?便是那与世无争的太后,当真是太后? 蓝璟书亦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眸光闪过一抹幽暗,那么,他的父亲是否又参与其中呢?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些兵马是何时存在的呢? 凤傲天浅笑道,“他们如今是不会动手的,要是本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若是动手,早在本王在边关差点被他们杀死时,便是好时机了。” 慕寒遥抬眸,注视着凤傲天,那时的她是被追杀过,难道也是太后所为? 夜魅晞想及此,眸光闪过一抹幽暗,这其中也有他的推动,上前,靠着凤傲天的手,“爷……” “都已过去,莫要再提。”凤傲天看着他。 四人循着痕迹向前走着,行至一处废弃的寺庙,凤傲天看着他们四人,“且先在这处等着。” “是。”三人点头,便安静隐藏与暗处,耐心等待着。 直至深夜,便看到数十名女子缓缓行至寺庙,接着便听到领头的女人尖声说道,“姑娘们,今儿个可要伺候好了,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074 爷穿这样很奇怪吗? 男色:“爷”太残暴,074 爷穿这样很奇怪吗? “是,妈妈。舒悫鹉琻”后面的女子低垂着头,打扮的甚是花枝招展,远远便有一股浓厚的脂粉味。 凤傲天柳眉微蹙,甚是讨厌这股味,身旁的夜魅晞看着凤傲天的神情,连忙伸手,将绢帕挡在她的面前。 “去看看。”凤傲天沉声道,接着与夜魅晞足尖轻点,便看见那十几名女子步入了寺庙,候在那处,并未有半丝的走动。 而那名领头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凤傲天看向夜魅晞,二人迅速闪身,一阵微风闪过,身后的两名女子便被劫持过来。 凤傲天将怀中的女子点了睡穴,接着看向身旁的夜魅晞,“换上……” “爷……”夜魅晞美眸流转,看着身下的女子,真不入眼,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回荡着,他一脸的嫌弃。 凤傲天连忙将眼前的女子衣服褪去,接着转身,褪去自己的衣衫,硬是将那带着脂粉味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她将发带取下,接着转眸,一阵清风吹过,墨发随风吹散,月光映衬着她姣好的容颜,身着着女子的衣裙,虽然这身衣衫看起来甚是俗气,但,她身上却透着浑然天成的华贵,如此看去,惊艳无比。 夜魅晞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完全没了反应,这……这……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凤眸微沉,语气低冷道,“还不换上。” “啊?”夜魅晞完全沉浸在眼前凤傲天的美貌中,如若他不知晓她是男子,怕是以为面前蹲着的乃是一位绝色女子。 凤傲天抬手,在他的额头狠狠一敲,“还不快点。” “哦。”夜魅晞连忙回神,不再看她,连忙低头,忍着嫌恶换上了女子的衣衫,如此看去,依旧是魅惑妖娆。 凤傲天伸手,将他的墨发散落,接着简单地梳好发髻,顺势将自个的青丝亦是挽好,接着起身,二人行至不远处慕寒遥与蓝璟书面前。 慕寒遥因着天色极暗,并未看到适才凤傲天他们的动作,如今,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乍一看去,顿时平静的心似是掀起了千层浪,翻江倒海。 幽幽静夜,叠叠月影,处处冷香。 她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冷俊的脸却掩饰不住那天生丽质的容颜,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他将那日长发披散的她与今夜如此装扮的她重叠,瞬间心神一颤,冷峻的面容闪过一抹阴沉,垂眸不敢看她。 凤傲天扶额,叹气,如今,也只有她与夜魅晞打扮成如此,才不会被发现,她见慕寒遥的反应,再看向蓝璟书亦是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那温润的双眸闪烁着的是惊艳,不可置信。 夜魅晞亦是侧身,盯着她,不发一言,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她揽入怀中,然后…… 凤傲天沉声,时间紧迫,“你二人在这处待着,待会我会留下线索,半盏茶之后,你二人便进去。” 她说罢,无人回应,凤傲天凤眸冷凝,冷冷扫视过这三人,“爷穿这样很奇怪吗?” “嗯。”夜魅晞连忙点头,不是奇怪,是惊奇。 慕寒遥率先回神,冷声回道,“嗯,很奇怪。” 凤傲天抬脚,便冲着慕寒遥踢去,“爷穿这样容易吗?” “不容易。”夜魅晞连忙笑嘻嘻地上前,能让摄政王男扮女装,的确不易,而且,还能让他大饱眼福,更不易啊,“爷,你穿女装真美。” 凤傲天侧眸,一道冷光直射夜魅晞,“还不走。” “是。”夜魅晞连忙垂眸,隐藏着自个的小心思,随着凤傲天足尖轻点,飞身离开,衣袂飘飘,如九天仙女下凡,转瞬不见了踪影。 蓝璟书呆愣地注视着那消失的倩影,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向慕寒遥,“适才我看到的当真是摄政王?” “嗯。”慕寒遥低眸应道,日后还是不要见她穿成这幅模样,否则,他可能会失控。 蓝璟书顿时坐在地上,抬眸,看着月影风轻,呢喃道,“看来我真是中邪了。” “别胡思乱想,她如何打扮,也是王爷。”若是适才他还有一丝迷乱的话,如今,他已经彻底的清醒,她是摄政王,是凤国的王爷,他有预感,也许不久之后,她便高堂而坐,成为这凤国的天子。 蓝璟书亦是收敛起心神,是啊,不论她是如何模样,也改不了她是男子,是摄政王这个事实。 “慕大哥,寒瑾他……”蓝璟书对于慕寒瑾昨夜所言,依旧无法释怀。 “他的性子本就高傲,这些年来,连我都看不透他,更何况你。”慕寒遥冷笑一声,接着面无表情,抬眸,看着无际的天色,“或许这便是天命吧,你我生在这个朝代,注定背负着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命该如此。” 蓝璟书沉默不语,是啊,他们除了继续地活着,还能做什么? 凤傲天与夜魅晞悄无声息地混入到最后站定,身前的女子好奇地转眸看了一眼,因着天黑,看不清容貌,但,衣着一样,也便转身,并未言语。 此时,面前的大佛缓缓地移动开来,接着,便有两名身着盔甲的士兵手中握着兵器,站了出来,便听到领头的女子尖声唤道,“姑娘们,走吧。” “是。”眼前的女子柔声应道,随即,便踏入了眼前的秘道。 凤傲天与夜魅晞低垂着头,跟了进去,却在那两名士兵入内时,她指尖一弹,那二人便被定在了秘道外,无法动弹。 凤傲天进入秘道,两边的火把甚是明亮,她垂首,跟着前面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穿过一条暗道,接着走出暗道,便看到眼前是大片的营帐,如今天色已黑,巡逻的士兵看见眼前的女子,顿时露出兴奋的光芒,恨不得即刻扑上前来。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不一会,穿过数十个营帐,便被带到一处宽敞的营帐内,“姑娘们,且先在这处等着。” “是。”凤傲天和着其他女子,低声应道。 夜魅晞听到凤傲天那如女子般低柔的声音,这一刹那,他突然觉得身旁的摄政王若是女子该多好,这样,他便会将她藏起来,只能是他一人的。 凤傲天抬眸,环顾着四周,看着地上甚是空荡,外面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这里面是何人?” “哦,是木统领体恤将士们,特意在外面寻来了几名女子,让弟兄们高兴高兴。”一名士兵兴奋地回答。 “胡闹,这个时候也不怕走漏风声。”女子长冷喝一声,接着抬步,离开。 “唉,这个母夜叉。”适才回话的士兵摇头说道。 “别乱说,当心她废了你。”另一名士兵低声打趣道。 “算了算了,待在这地方够憋屈的了,还不让弟兄们痛快痛快。”士兵抱怨道。 凤傲天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看向夜魅晞,他正侧着眸,偷看着她。 她眸光一暗,夜魅晞连忙收敛起眸光,也不过转瞬,便又看向她。 “姑娘们,跟着这位军爷。”领头的妈妈进入营帐,扬声说道。 眼前站成一排的女子随即便跟着走了出去,接着,便被分到了每一处的营帐内,每个营帐内应当有五十人,那么,一个女子便要伺候五十人? 凤傲天正思忖着,便看到夜魅晞已经被分到隔壁的营帐内,而她亦是站在了眼前的营帐处,“进去吧。” 一道男子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她垂眸,缓步入了营帐,微微抬眸,水眸流转,营帐内的士兵顿时目若呆鸡,实在是眼前的女子太过于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绝美的容颜,红唇微勾,更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五十名士兵,年岁皆不大,想来这屯兵之人思谋甚远,她浅笑含春,扫过眼前,接着缓缓上前,每走一步,便引起营帐内倒吸着一口冷气,不到片刻,当凤傲天行至营帐前时,这五十名士兵已经被点了穴道,她衣袖一挥,接着这些人似是涣散了神智一般,三五个抱做一团,狂笑不止。 凤傲天自营帐内的纱窗飞出,便看到夜魅晞亦是一脸冷厉地落下,她上前看着他眸光溢满的怒气,便知,他定然是受了委屈。 “可有被碰了?”凤傲天看着他,低声问道。 “定然不能。”夜魅晞想着适才的画面,便觉得恶心,他连忙上前,握着凤傲天的手,还是看着她心里舒坦。 凤傲天红唇浅笑,亦是潋滟风华,让夜魅晞又是一阵呆愣,连忙伸手,将凤傲天的容貌盖了起来,“爷,现下是否该去偷这处的地形图,还有卷宗?” “嗯。”凤傲天将夜魅晞的手拉开,看着他,“你怎么了?为何面色这么红?” “气得。”夜魅晞低声说罢,拉着她向前走去。 耳边传来其他营帐内,女子娇喘声,还有那些士兵的狂笑声…… 此时,慕寒遥带着蓝璟书已经进入寺庙,便看到眼前被点穴的二人,他看向蓝璟书,“换衣服。” “好。”蓝璟书点头,接着二人将眼前两名士兵的盔甲脱了下来,快速地换上,将那两名士兵拖入了隐秘处,便进入了秘道。 蓝璟书和慕寒遥二人看着眼前的秘道,他低声问道,“王爷可有留下线索?” 慕寒遥转眸,看着眼前的秘道,接着抬眸,透过亮光,便看到一块玉佩的影子,他眸光闪过一抹压抑,接着顺着那影子向前走去。 蓝璟书亦是抬眸看到,“这个影子是?” “王爷怀中有一块玉佩。”慕寒遥沉声道。 “好奇怪。”蓝璟书觉得今儿个他遇见了两件奇怪之事,第一件便是摄政王穿女装,竟然可以如此美艳,第二事,便是,这里怎会出现玉佩的影子,而且,当他回头再看的时候,后面变没有了。 慕寒遥也不明白,但,如今当务之急的是要走出这个秘道,故而,他不做他想,随即便沿着秘道走到了出口,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慕寒遥转眸,看向蓝璟书,接着将秘道门打开,二人戴着盔头,低垂头,因着是深夜,看不清容貌。 外面守着的士兵看着他们二人,“怎的现在才进来。” “怕出事,便多盯了会。”慕寒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嗯,这几日是要当心着点。”眼前的士兵说罢,“跟你说,今儿带来的这几个真不错,待会,一定要好好尝尝。” “是啊,刚才看到后面那两个,那身段,当真是迷人啊,我还偷偷看了一眼,容貌长得真美,你看到被送到哪个营帐了吗?”另一名士兵低笑一声,问道。 “好像送到老四那个营帐了,你听听,里面的声音,定然是很爽啊。”此时,眼前的两名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双眸闪烁着亮光。 慕寒遥听着,紧握着兵器的手紧了紧,想着她的武功非凡,应当不会被……可是,她是男子,若是被揭穿了身份,如今怎会……难道…… 想到这处,接着抬步向前走去,此刻这两名士兵聊得正兴奋,并未在意慕寒遥与蓝璟书。 凤傲天适才经过的时候,亦是细心地做了留意,而夜魅晞亦是带着她直接向前走着。 “你寻到了?”凤傲天看着他,问道。 夜魅晞并未回头,他怕自个要是回头了,便会失了分寸,如此,他还是握着她的手比较稳妥,接着大步向前走着。 凤傲天见他这副模样,难道是为适才营帐内之事气恼?莫非真的被碰了,若是被碰了,他定然不会如此,那是为何? 此时,突然听到响动,便见两名士兵向这边走来,虽然隔着甚远,但,凤傲天一眼便认出是谁,接着隐藏在营帐背后,等着他过来。 慕寒遥低头,寻找着那处营帐,突然,手臂被一拽,他抬眸,对上那一双冷艳的双眸,心神一颤,接着抬步走了过去。 蓝璟书紧随其后,二人连忙向凤傲天行礼,“王爷。” “擒贼先擒王。”凤傲天沉声道,突然,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她连忙抱着慕寒遥,勾着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 示意夜魅晞,他连忙领会,可是,不情愿地将蓝璟书拉了过来,接着扑倒在他的怀里,娇声道,“官爷,您真坏……” 慕寒遥冷沉的眸光闪过一抹晦暗,近在咫尺的容颜,透着动人心魄的华光,让他晃了眼,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将她用力地拉入自己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凤傲天眉眼微弯,觉得这个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还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如何,但是,另一边,蓝璟书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娇柔做作的夜魅晞,顿时一阵恶寒,两个男人抱在一处,怎么觉得怎么别扭。 不过,两个人的眸光却都落在身旁凤傲天与慕寒遥的身上,同样是两个男人,为何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呢? 巡逻的士兵,领头的站在远处,探着头看着里面,接着看到慕寒遥身上挂着的腰牌,扬声一笑,“我说兄弟,你悠着点,怎得将人带出来了,也不怕到时候里面的兄弟不答应。” 夜魅晞顺带着,又娇声唤道,“爷……您慢点……” “哈哈……”外面领头的士兵又是一笑,引得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大笑着,一脸羡慕地离开。 待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凤傲天离开了慕寒遥的唇,抬眸,对上他深邃的双眸,她浅浅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嗯,反应不错。” 说罢,转眸,便看到夜魅晞一双哀怨的眼神,她上前,勾着他的下颚,印上他的唇,蜻蜓点水了一下,牵着他的手,“走吧。” 夜魅晞抬眸,看向慕寒遥,狠狠地剜了一眼,接着仰着头,领着凤傲天向前走去。 慕寒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寒的眸光漆黑一片,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画面,温润的容颜闪过一抹淡然,紧跟着上前。 四人行至一处营帐,这是位于营帐最中央的位置,周围戒备森严,夜魅晞看着眼前的营帐,“爷,这处定然不是那什么木统领住的营帐。” “嗯。”凤傲天点头,“不过,这处应当是议事厅。” “想必这里面定然有很多机密。”慕寒遥低声开口。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后面的你解决,前面的交给爷。” “是。”夜魅晞撇着嘴,“爷,魅晞如此牺牲,事成之后,爷要补偿我。” “好。”凤傲天点头,看向慕寒遥和蓝璟书,“待会趁着他们不备,你二人便进入营帐。”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同时点头道。 凤傲天伸手,将自个的衣袖一扯,烟衫更是滑落至肩头,踉踉仓仓地向前走去,慕寒遥注视着她的背影,也不知为何,眸光迸射出一抹杀意。 蓝璟书看着她,想着堂堂一个王爷,何故如此,但是,想着她适才幽幽叹息的话语,眸光闪过一抹黯然。 凤傲天眉眼含笑,仪态万千地一摆一扭地向前走着,直到行至眼前守卫的士兵面前,顺势倒在地上,“哎呀!” 那士兵看着眼前的美艳女子,眼眸闪过一抹明亮,接着蹲下身子,将她扶起,凤傲顺势倒在他的怀中,指尖快速一点,那人便定在那处,无法动弹,她顺势撞入另一名士兵怀中,“官爷……” 夜魅晞站在一旁,看着凤傲天的动作,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碰了她的士兵,碎出一抹寒光,接着学着凤傲天的样子,行至后面。 慕寒遥看着前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禁疑惑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残忍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又可以温柔到令人不惜赔上性命的地步,她的残暴人人皆知,那么,她的睿智呢?这世间又有谁能明白? 她当初不惜一切地在摧毁着这个国家,可是,如今,却又不遗余力地在挽救着,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蓝璟书亦是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个时刻,他看到了她的不同,她的特别,复又想起昨夜慕寒瑾的话,有些事情,等待着他去弄明白。 慕寒遥看向蓝璟书,“走吧。” 蓝璟书点头,二人连忙趁着凤傲天在收拾那几人的时候,进入了营帐,如今乃是深夜,营帐内无人,凤傲天将这几人点了穴道,闪身进入帐内。 慕寒遥转眸,冷视着她,她接着上前,看着书案上放着的东西,“寒遥,将挂在上面的地形图给爷记在脑中,回去给爷画下来。” “是。”慕寒遥应道,接着抬眸,便看向眼前的地形图。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将这书案上有用的都给爷带上。”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便上前,逐一地翻着。 夜魅晞闪身落入营帐,软若无骨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爷,让他们先整着,魅晞随爷去那木统领的营帐看看,适才不是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凤傲天点头,接着与夜魅晞走出了营帐,远远便看到一名女子向议事厅走来,凤傲天连忙闪身,入了营帐,“有人过来了。” “爷,若是打草惊蛇了,可不好。”夜魅晞在一旁说道。 “地形图可记下了?”凤傲天沉声问道。 “嗯。”慕寒遥收起眸光,点头道。 “璟书,可都寻到?”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都带着了。”蓝璟书连忙将扯下一块黑布,将所有的东西都包好,拿了过来。 凤傲天看着他们,“待会趁乱,你等先从秘道出去。” “爷,那你呢?”夜魅晞看向凤傲天,“不行,魅晞不能丢下爷一个人。” “放心,爷不会有事。”凤傲天看向夜魅晞,“爷还有事。” “是。”慕寒遥应道,连忙带着蓝璟书与夜魅晞,四人离开了营帐。 远远便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凤傲天挥手,手中的火折子便飞了出去,接着掉在了议事厅内,骤然间,火光冲天。 “着火了!”女子大喊着,足尖轻点,便落在营帐前,却已经为时已晚,连带着面前守卫的士兵也已经葬身在火海中。 其他的士兵听到,连忙冲了出来,整个军营陷入混乱之中,慕寒遥伸手,将夜魅晞揽入怀中,蓝璟书亦是跟在身侧,如此看去,便像是两个人男子带着一位女子正在寻欢。 夜魅晞极不舒服地靠在慕寒遥的怀中,他发誓,日后绝不穿女装,他的柔弱可不是给眼前的这些人看的。 慕寒遥并未回头,议事厅着火,连带着身旁的几处营帐相继失火,火势越来越凶猛,他只管向前走着,接着来到秘道前,夜魅晞连忙靠在慕寒遥的怀中,装出一副虚弱无力地模样,乞求道,“官爷,饶命啊,奴家实在是不行了。” 守在秘道前面的二人正是适才闲聊的二人,见慕寒遥怀中的夜魅晞,顿时眼睛发亮,看向慕寒遥,“兄弟,你怎得将他带来了?” “听着你喜欢,便从老四那抢了过来。”慕寒遥放低声音说道。 “哎呀,还是你够义气。”那士兵连忙上前,伸手,便碰上夜魅晞的脸颊,却被慕寒遥挡了过去,“营帐着火,他们都在救火,所以,我才有机会将他带来,你等快点办完事,我再放回去。” “好,好。”守卫的两名士兵眸光发亮,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缓缓上前。 夜魅晞目露胆怯,眼看着那两名士兵上前,他轻挥衣袖,挡住那士兵的视线,指尖备好的一粒石子便打中他的咽喉,接着将他往后一推,撞在了身后的士兵上,慕寒遥迅速上前,掐住那人的颈项,狠戾一扭,那人便瞪大双眼,咽了气。 蓝璟书连忙打开秘道,三人离开了秘道,待走出寺庙,夜魅晞闪身,不到片刻,便穿着自个的衣衫,恢复了男子的装扮,落在慕寒遥面前,一脸的警惕,“日后离我远点。” 慕寒遥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接着抬步,行至适才他们隐蔽的地方,接着盘膝而坐,不再说话。 夜魅晞亦是坐在距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抬眼,欣赏着皎洁地明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蓝璟书则是将包袱打开,拿出书卷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凤傲天在军营混乱时,迅速地隐藏起来,远远便看到一名长相彪悍的男子怒视凶凶地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营帐,“是何人所为?” “木统领,应当是夜晚带来的那几个女子,里面有内奸。”身旁的女子低声说道。 “将那些女子带来。”眼前的男子沉声说道。 凤傲天足尖轻点,身形一闪,在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男子瞪大双眼,鲜血喷出,接着跪在地上。 他身侧的女子连忙起身,向凤傲天追来,身形甚是敏捷,眼前的女子长相算是上等,可惜,那眉眼间杀气慎重,对于她来说,无用,故而,凤傲天衣袖一挥,掌风似是如龙卷风般,席卷着向她冲来的女子。 那女子大惊失色,连忙转身退出,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一掌直接打在她的胸口,她瞬间落地,一口鲜血吐出。 如今主帅被杀,军中士兵吓得乱作一团,再看向眼前的女子亦是被打下,抬眸,却不见那抹踪影。 “军师,您没事吧?”一名副将连忙上前,看着眼前的女子,担忧地问道。 “快点将她拦下,不能让她出去。”女子捂着胸口,拼着最后一口气喊道,接着晕了过去。 如此,整个军营更加地混乱起来,所有的人开始不知所措。 凤傲天已经走出秘道,双掌凝聚内力,将眼前的秘道封了起来,接着转身,翩然落于慕寒遥面前。 慕寒遥抬眸,注视着她,她缓缓蹲下,看着他,“不认识爷了?” 慕寒遥敛眉,眸光不变,面色冷沉,接着起身,“王爷,接下来该如何?” “回行辕,等着看好戏。”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抬步离开。 “爷。”夜魅晞连忙起身,落在她的身旁,“您不打算换回来了?” 凤傲天侧眸,看向夜魅晞,“衣服呢?” “在这里。”夜魅晞宝贝似地递给她。 她向前走了几步,隐与密林中,接着褪去身上的长裙,换上男子的装扮,接着走了出来,眉宇间依旧透着不容亵渎的威严,凤眸冷沉,看着他们,“走吧。” “是。”夜魅晞看着如今的凤傲天,顿时觉得还是这样的王爷他喜欢,适才那样的装扮,着实让他承受不住。 慕寒遥与蓝璟书与夜魅晞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沉默不语,接着恭敬地立在她的身后。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可发现什么?” “臣看了一些,剩下的要回行辕在做定当。”蓝璟书恭敬回道。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怀中,飞身离开。 夜魅晞嘟着嘴,不满道,每次都带着他飞,顿时觉得这恢复武功真没什么好的。 慕寒遥冷峻地容颜闪过一抹幽暗,接着飞身紧随其后。 四人随即回了行辕,便看到一抹鹅黄身影挂着不羁的笑容,侧卧在软榻上,幽幽地看着她。 凤傲天上前,径自坐下,“办妥了?” “王爷,您是不是一早便知道那老女人是谁?”邢无云径自从软榻上下来,接着坐在她的面前,嘴角挂着笑意,可是一双桃花眼却透着淡淡地怒意。 凤傲天径自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见了死而复生的旧情人,本王怎得没有看到你久别重逢的喜悦?” “久别重逢?旧情人?”邢无云扬声一笑,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一个年皮膏药,唯恐不及,如今倒好,让我倒贴,还喜悦?臣子要多谢王爷,差点没让臣子喜极而泣。” 凤傲天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敏曦郡主不是死了,为何会在这处?” “臣子不知。”邢无云拿起凤傲天放下的茶杯,接着径自喝了一口,看向她,“你身上怎得有脂粉味?” “去寻美人了。”凤傲天挑眉,“爷的杯子岂是你随意用的?” “小气。”邢无云接着将杯子放下,“王爷如此一说,反倒让臣子心生好奇,她为何会活着?为何会在这处?” “她没告诉你?”凤傲天起身,径自入了屏风,将身上的衣衫换取,重新换了一身中衣,走了出来。 邢无云看着她映照在屏风后的身姿,怎么看怎么像女子,可是……唉,算了,看来他真是缺女人了。 凤傲天看向他一副咬牙悔不当初的神情,轻笑道,“你这是被她轻薄了?” “轻薄?一向只有臣子轻薄旁人的份。”邢无云张扬一笑,“王爷,您是让臣子在她口中套出什么吗” “她可告诉你来意?”凤傲天接着问道。 “没有。”邢无云摇头,这次相见,他觉得那位敏曦郡主心机颇重。 “日后不必去了。”凤傲天看向邢无云,“她既然不会对你如实相告,你去也无任何用处,本王不过是想让你前去证实一下本王的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那臣子便告退了。”邢无云想着不用去,顿时心花怒放起来,管她的目的是什么,跟他有无任何关系。 “卫梓陌在何处?”凤傲天见邢无云起身欲走,冷声问道。 “这个嘛……”邢无云转身,看向凤傲天,“他如今在京城。” “最好别跟本王耍花腔。”凤傲天抬眸,凤眸射出一抹冷光。 邢无云一咬牙一闭眼,接着说道,“在两淮。” “还真能沉得住气。”凤傲天冷笑一声,“这两日,你便留在行辕,卫梓陌何时来会本王,本王再放你离开。” “王爷……”邢无云大叫出声,“此事跟臣子并无半分瓜葛啊。” “有无瓜葛,本王知晓,你知,卫梓陌知。”凤傲天挑眉,看向他,“他不是下令,凡是你所到之处,都不能给你酒喝吗?本王这处可是有上好的琼花玉酿……” “王爷,臣子觉得还是留下来的好。”邢无云听着那琼花玉酿,双眼放光。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遥站在一侧,夜魅晞则是懒洋洋地靠在一旁,蓝璟书安静地翻阅着书卷,她沉声道,“静喜,摆膳,将琼花玉酿备上。” “是。”静喜连忙应道,随即便开始忙活。 邢无云听罢,连忙笑逐颜开,坐与凤傲天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凤傲天勾唇一笑,看向夜魅晞,“怎得如此安静了?” “乏了。”夜魅晞侧眸,不理她,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起身,径自行至蓝璟书身侧,翻阅着他拿来的卷宗,仔细地看着,直到静喜摆膳之后,“王爷,晚膳已备好。” “嗯,用膳吧。”凤傲天放下手中的卷宗,接着向前走去。 邢无云远远便闻到了酒香,迫不及待地行至桌前,凤傲天看向他,“坐吧。” “是。”邢无云随即坐下,将酒壶拿起,轻嗅着,“果然好酒。” 夜魅晞上前,径自坐在凤傲天的身侧,慕寒遥与蓝璟书亦是相继落座,如今多了一人,屋内也透着浅浅的暖意。 凤傲天径自倒了一杯,看着他们,“好酒可不能独落了他的腹中。” 夜魅晞接着举杯,猛地灌下,垂眸,用膳。 凤傲天也不在意,侧眸,便看到蓝璟书与慕寒遥亦是各自饮罢,唯独邢无云一人抱着酒壶,爱不释手,一杯一杯地饮着。 凤傲天看着他,还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甚是洒脱。 晚膳用罢,慕寒遥退出了屋子,布置着行辕的守备,邢无云则是提着酒壶,坐与行辕内的凉亭内,一面饮酒,一面赏月,“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随即,折下一旁的柳枝,舞起剑来,柳枝在他的手中,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又如千沟万壑般深沉…… 凤傲天坐与蓝璟书身侧,与他一同看着卷宗,夜魅晞则靠在软榻上,怔怔地注视着她的容颜,若有所思。 京城,慕寒瑾正回至摄政王府,便有人上前禀报,“慕侍妃,皇上宣你入宫。” 慕寒瑾还未卸下一路的风尘,眸光淡淡,接着看向他,“臣如今身子乏累,不宜奔波,且回禀皇上,若有要事,明儿早朝再议。” 说罢,他便径自向清辉阁走去。 眼前禀报的公公先是一怔,看着那已然消失的淡雅背影,眸底闪过一抹疑惑,接着转身离开。 慕寒瑾转过回廊,入了清辉阁,便见冷千叶等着他。 “冷大哥,还未歇息?”慕寒瑾上前一步,淡淡地问道。 “你去见她了?”冷千叶看向慕寒瑾,眉目间透着幽暗。 “冷大哥,我已然做出了决定。”慕寒瑾看向冷千叶,眸光中溢满坚定。 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幽暗与心痛,“你可有想过你的母亲,想过你的兄长,想过关心你的人?” “我挣扎过,想过,自从知道自己这该死的心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我便开始退缩着,拒绝着,反抗着,可是,这些日子,我将她推开,想着她这两年来是如何对待我,想着她的不好,可恨,厌恶,可是,所有的一切,也抵不过一个月的温柔,昨日,知晓她有难,在那一刻,我便做了决定。”慕寒瑾抬眸,望着眼前的夜色,他别无选择,这本就是他的命,而他注定是因她而生。 “寒瑾,你再想想,好好想想,想想如今的凤国,想想她这两年的行径,想想你这两年所受的痛苦,我们所受的痛苦,百姓所受的痛苦。”冷千叶上前一步,淡漠如尘的容颜第一次蒙上一层晦暗。 “如今我心中只有她。”慕寒瑾抬手,如玉的手指抚摸着心口,“她已经在我心里了。” “可是,你会死啊。”冷千叶第一次大吼道。 -- 075 爷,您还真偏心(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75 爷,您还真偏心(二更) “你知道了?”慕寒瑾身形一顿,转眸,看向他。舒悫鹉琻 “嗯,你那日喝醉酒,酒后失言。”冷千叶收起愤怒,不忍地看着他,“她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付出性命不要吗?” “我是为她而生,天命不可违,但,却为料到,我会爱上她。”慕寒遥低笑一声,“若不是为了等她,我早就死了。” “我不懂。”冷千叶注视着慕寒瑾清瘦的身影,透着无尽的孤寂。 慕寒瑾浅笑道,“日后你便懂了。” “为何独独不能对她动心?”冷千叶不解地问道。 “若是对她动心,便会启动我体内的情毒。”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那会如何?”冷千叶想着或许有办法。 “每隔三日会吐血一次,待到一年之后,便会日渐衰老,直至吐血而亡。”慕寒瑾转眸,看向冷千叶,“冷大哥,寒瑾有一事相求。” “你让我保守秘密。”冷千叶眸光射出一抹冷寒。 “是。”慕寒瑾应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压制着体内毒素的蔓延,但,那日武功启动之后,第一次吐血,我便知自个的心已不受控制,即便我如何抵制压抑,也无济于事。” “你……还有多少时日?”冷千叶心微微一痛,顿时恨极了凤傲天,若不是她,他们怎会受到如此的折磨,而要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死去,却无能为力。 慕寒瑾转眸,看向他,“多则五年,少则三年。” “什么?”冷千叶无法相信,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若是我杀了她呢?” “情已动,你若杀了她,我会随她而死。”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寒瑾,你为何要如此?我不明白。”冷千叶摇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从小长大的兄弟,他们几人经历了如此多的生死,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冷大哥,求你答应我。”慕寒瑾狭长的双眸内溢满了乞求。 冷千叶向后退了几步,盯着他,终是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他,“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凤胤麒在帝寝殿来回踱步,小小的身影,显得异常的焦急,待德福入内,连忙上前问道,“慕寒瑾可回来?” “回皇上,慕侍妃说,他身子乏累,若是皇上有要事,明儿早朝再议。”德福垂首回道。 凤胤麒顿时松了口气,接着便躺回龙榻上,“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德福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凤傲天,便退了出去。 太后寝宫,邢芷烟来回走着,听着探子回报,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摄政王当真去了,她竟然将慕寒遥调了过去。” “是,太后娘娘。”一旁的黑衣人回道。 “好在牡丹在那处,应该会万无一失的,若是到局面无法挽回时,便将人马全都撤出去,相关人等斩草除根。”邢芷烟杏眸闪过一抹冷厉,“让牡丹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马脚。” “是。”黑衣人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此事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这次应当不会出事的。”郭徽在一旁劝慰道。 邢芷烟沉声道,“不知怎得,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安。” “太后娘娘,想必是您多虑了。”郭徽接着说罢,便自宫女手中端过参汤递给她,“太后娘娘,您尽管放宽心,牡丹在那处若是有事,必定会随时来报的。” “皇上这几日可有服用哀家送去的补药?”邢芷烟接过参汤,低声问道。 “每日都服。”郭徽连忙回道。 “嗯,那便好。”邢芷烟喝罢参汤,叹了口气,“若是事情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也有人陪哀家一同上路。” 天色渐亮,凤傲天与蓝璟书正好看罢,抬眸,便看到夜魅晞亦是一夜未眠,就这样躺在软榻上看了她一夜。 慕寒遥则是站在院内了一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邢无云靠在凉亭内歇了一晚,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景色,嘴角依旧挂着肆意的浅笑,进屋洗漱。 凤傲天径自上前来到夜魅晞的面前,“看了一夜,看够了吗?” “没有。”夜魅晞一直在纠结着,王爷是穿女装好看,还是男装好看。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抬手,捏着他的耳朵,“又在动什么小心思?” 邢无云洗漱之后,走了出来,轻撩衣摆,潇洒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还是觉得苦,突然想起,昨夜,凤傲天喝过的茶,他怎得没有喝出苦味,莫非奉的茶不一样? 他侧眸,看向一旁正在摆膳的静喜,上前,盯着他,“昨夜王爷品的那种茶,也给我上一些。” “邢公子,您时才饮的便是王爷所饮的。”静喜垂首,回道。 “是吗?”邢无云接着转身,复又坐下,接着又倒了一杯,还是苦,转眸,看向凤傲天,接着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王爷,请喝茶。” 凤傲天狐疑地接过茶杯,喝下一口,看向他,“怎么了?” 邢无云接过凤傲天饮过的茶杯,接着喝了一口,一脸诧异地盯着她,“这怎么可能?” 凤傲天抬手,便打在他的头上,“你又喝爷的茶。” 邢无云也不顾头上的疼痛,将茶杯放下,觉得奇怪,接着又将他适才的茶喝了一口,又将凤傲天喝过的茶喝了一口,不断地重复着,直到杯子无水,他腾地自椅子上站起,接着冲了出去。 凤傲天看着他奇怪的神情,转眸,看向夜魅晞,“好了,别看着了,用膳。” 夜魅晞顺着凤傲天的力度,下了软榻,接着前去洗漱更衣。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待会告诉爷,你都查到了什么。” “是。”蓝璟书这一夜是收获颇丰的,故而,虽然熬了一夜,心情却是舒畅的。 慕寒遥步入屋内,看向屋内甚是和谐的景象,垂首道,“王爷。” “快去洗漱,用早膳。”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阴沉的脸,淡淡地说道。 “是。”慕寒遥应道,随即便转身离开。 早膳用罢,邢无云垂头丧气地入了屋,抬眸,看到凤傲天,低声说道,“王爷,臣子有一事相求。” “除了寻女人。”凤傲天起身,不理会他。 “王爷,臣子若是不去寻女人,可能会死,纠结死。”邢无云看向凤傲天,唉声叹气道。 “那你便纠结死吧,到时,爷给你被一副上好的棺木。”凤傲天冷冷说罢,接着坐下,看向蓝璟书,“说吧。” “这些卷宗皆是这些士兵的档案,还有这些年来,他们粮草的来源,出处,近年来,他们不但以劫匪之名劫走官盐,还以官府之名,增加赋税,以此囤积粮草。”蓝璟书接着说道,“这其中必定有官府勾结。” “嗯,还有呢?”凤傲天淡淡道。 “还有这一份,乃是这些年来,与他们联络的朝廷官员名单,还有各地的据点。”蓝璟书紧接着说道。 “嗯,不错。”凤傲天点头,“不过,你可知两淮是谁内外勾结?” “这个……臣还未查出。”蓝璟书接着回道。 “本王给你两日时间,将两淮涉案官员彻底查出来,还有,那处地方内大约有十万人马,昨夜,已经打草惊蛇,想必人马已经隐藏起来,无迹可寻,此事稍后再议,官盐一案,后日便要彻底破案。”凤傲天沉声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温润的眼神中第一次留露出喜悦的光芒。 夜魅晞在一旁冷哼一声,接着牵着凤傲天的手,靠在一旁。 “你哼什么?”邢无云在一旁低声问道。 “爷,您还真偏心。”夜魅晞不满地嘟囔道。 “爷怎么偏心了?”凤傲天挑眉,看向夜魅晞。 “其实,您一早便知晓这官盐涉及的事情,不过是看着有人一人顶不住,故而前来助他而已,包括漕运内那个假冒的二夫人,还有那屯兵的地方,怕是您一早便知晓了吧。”夜魅晞挑眉,一脸醋意地瞪着蓝璟书,将所有的事情挑明。 蓝璟书欣喜的脸,此刻带着一抹的幽暗,看向凤傲天,原来,她是特意前来助他的。 凤傲天伸手,将夜魅晞拉入怀中,“自作聪明。” “是不是自作聪明,爷心里清楚,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夜魅晞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低头,在她的嘴角轻啄道。 凤傲天看向他,“随爷出去走走。” “是。”夜魅晞点头,自凤傲天怀中离开,二人飞身离开。 慕寒遥转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走吧,不是只有两日期限吗?”转身,向屋外走去。 “啊?”蓝璟书还沉浸在适才夜魅晞话中,抬眸看向慕寒遥已经离开的身影,“哦。” 接着将所有的卷宗收拾好,抬步离开。 邢无云无聊地躺在软榻上,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翘着二郎腿,头枕着双手,“静喜,拿酒来。” “邢公子,昨儿个您将酒全都喝了。”静喜在门口处恭身回道。 邢无云面色一怔,“怎得只有那么点?不是说有很多吗?” “那坛酒好像是王爷专程自京城带来的,只有一坛。”静喜连忙回道。 邢无云沉默片刻,接着起身,顿时有些气恼,这个摄政王,竟然耍他,原来她早就算计好的,才会用酒将他困在这处,想到这里,顿时下了软榻,面露凶光,“去最好的酒楼给本公子买两坛好酒来。” “是。”静喜顿时一惊,未料到一向和善,笑意吟吟的邢公子也会有如此惊骇的一面,连忙转身,疾步离开。 邢无云复又躺回软榻上,“困着我也无用,那个卫梓陌是个犟脾气,他若是不来,便一定不会来。”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行至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转眸,看着他,“为何要挑明?” “爷以为魅晞愿意说吗?愿意让旁人念着爷的好,还不是为了爷。”夜魅晞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我怕自个走了,爷身边便没有能用之人,我在这处帮不上爷什么忙,也希望你看中的人能够感念你的好,助你一助,爷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凤傲天听着夜魅晞的话,心中一暖,环抱着他,靠在他的怀中,“我知你后日便走。” “嗯,他们来接我了。”夜魅晞纵然心中有着万般的不舍,可是,终究是等到这一天。 凤傲天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美艳妖娆的容颜,“这两日爷陪着你。” “好。”夜魅晞握紧她的手,“我们去漕运吧。” “嗯?”凤傲天挑眉,看着他。 “爷难道不是准备去见那个女人的吗?”夜魅晞说着,便牵着她的手飞身离开。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也许,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有一个人能如此对她的喜怒哀乐了若指掌,知晓她的心思,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情。 二人随即落入漕运的偏院,便看到乐菱正在依窗哭泣。 凤傲天上前,来到她的面前,“乐菱,你怎么了?” 乐菱看向凤傲天,更是泪水涟涟,哭泣道,“王爷……”说着便起身,扑倒在她的怀中。 凤傲天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乐菱,发生了何事?” “翠儿死了,被二娘杀死了。”乐菱伤心地哭道。 凤傲天看向她,“何时发现的?”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女子,连忙上前,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与她隔着距离。 乐菱抬眸,看向夜魅晞眸光中对她显露出的敌意,连忙收敛情绪,拭干眼角的泪水,“适才发现的。” “别难过,一切都会平息的。”凤傲天看向她,“你可都准备好了?” “嗯。”乐菱点头,“一切便等着王爷您的指示。” “好,你别太伤心,本王后日再来。”凤傲天看着乐菱,柔声说道。 乐菱点头,微微福身,“乐菱适才无礼了。” “无妨。”凤傲天本欲上前扶她回房,却被夜魅晞揽入怀中。 凤傲天想着与他相处的日子也不过两日,便由着他的性子,接着说道,“那本王便先走了。” 说罢,二人便飞身离开。 乐菱目送着那抹身影离开,沉默许久。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走在两淮的街道上,因着二人的样貌,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夜魅晞却无所顾忌地牵着凤傲天的手,除了当朝的摄政王,谁还有如此胆子,两个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昵地走着。 凤傲天有些无奈,想着她这也是头一遭,不过,看着夜魅晞如此执拗,也便顺着他的意。 不一会,便听到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说这二人长相极美,若是被摄政王瞧见了,会不会棒打鸳鸯,将他们一同纳入后宫?” “我看会。” “哈哈,那他们二人不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夜魅晞听着,抬眸,看向凤傲天,“他说对了,魅晞与爷便是苦命鸳鸯。” 凤傲天眸光微闪,注视着他,也许在这一刻,她有着一丝的冲动,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有他的放不下,她也有她的顾虑。 夜魅晞能明白凤傲天的苦心,之所以明白,看得透,才会不知不觉地对她着迷,以至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二人闲逛在繁华的街道上,欣赏着眼前的风景,而旁人也当他们是风景欣赏着。 突然,一人连忙冲了上来,连忙跪在地上,“下官参见摄政王!” 此言一出,偌大的街道顿时寂静无声,紧接着,百姓们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齐声喊道,“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傲天正欲回话,便见一旁有人拿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夜魅晞连忙挡在她的面前,伸手,挡住了那菜刀,一脚将那人踢倒。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那菜刀划破了夜魅晞的手臂,她眸光一冷,一掌打向躺在地上的人,“找死!”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喊杀声,突然有上百名黑衣人向她袭来,百姓们吓得纷纷逃窜,场面甚是混乱。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你怎得这么傻,他伤不到爷的。” “即便爷武功高强,魅晞也希望能冲在前面,为你挡着。”夜魅晞浅笑道,任手臂留着血,一丝也不在意。 凤傲天伸手,按着她的伤口,沉声道,“杀,一个不留。” “是。”魄沉声应道,随即,便见一团黑雾席卷而来,将整个街道包围。 凤傲天揽着夜魅晞,飞身离开,回到行辕。 昔日繁华的街道,转瞬间变成血海,残骸遍布,无疑不在提醒着,适才发生的激烈的打斗。 一抹红色妖娆立于这处最大的酒楼内,美艳的双眸,透着看不清的云雾,一如他面纱下的容貌。 “主子,这摄政王的手段当真狠辣。”一旁的侍卫低声开口。 “怪只怪他们不知死活。”卫梓陌漠视着,淡淡启唇,接着翩然转身。 邢无云正喝着酒,心情舒畅地躺在软榻上,突然,房间被大力踹开,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怀中的夜魅晞手臂上有鲜血滴落着。 他连忙自软榻上起身,将酒壶丢在一旁,看向凤傲天,“那个……臣子去拿金创药。”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静喜,“金创药在何处?” “好像在这间房。”静喜连忙带着邢无云过去。 邢无云推开房门,冲了进去,看到一旁放着的几个瓷瓶,找出金创药,便转身回来。 凤傲天将夜魅晞手臂的衣衫撕破,看着砍伤的地方,眸底闪过一抹阴寒的冷光,“爷说了,你的身子是爷的,不许被人碰,你如今受伤了,让爷怎么罚你?”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浅笑,“随爷处置。” 凤傲天冷哼一声,邢无云连忙将金创药递给她,她抬眸,看着他,“去打盆水来。” 此时,静喜已经将水端了进来,邢无云连忙接过水,放在一处。 凤傲天拿起棉布,沾湿,为夜魅晞清洗着伤口,抬眸,四目相对,他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美眸微弯,即便如今受伤在身,依旧是透着万种风情。 待上药之后,为他包扎好,“在爷跟前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回去呢?” “我会好好爱惜的。”夜魅晞看向她,“无碍,不过是小伤而已。” 凤傲天不再说话,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养着,这两日哪都不许去。” “爷陪着。”夜魅晞握着她的手,说道。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转眸,看向邢无云,“好了,这里没你事了。” 邢无云突然觉得凤傲天有种过河拆桥的意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提着酒壶,出了房间,行至昨夜的凉亭处坐下,自顾地饮着酒。 皇宫内,因着昨日慕寒瑾未上早朝,故而,堆积了两日的奏折未批,慕寒瑾连夜批完奏折,翌日一早便放于凤胤麒面前。 凤胤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捡着最重要的批阅了,剩下的便按着慕寒瑾的意思来办,这几日,没有摄政王在的早朝,似乎比以往都轻松了许多,百官更像是从冬天回到了春天的感觉。 早朝之后,凤胤麒特意让慕寒瑾留下,金銮殿内,“慕御史,昨日你未上早朝,可有告假?” “启禀皇上,事出紧急,臣未来得及告假。”慕寒瑾一身紫色官袍,面若冠玉,温声回道。 “有何急事?”凤胤麒亦是沉着脸,低声问道。 “事关王爷安危,故而并未及时告假。”慕寒瑾直接回道。 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担忧,“王叔可无恙?” “好在有惊无险。”慕寒瑾低声回道,“皇上,若无其他要事,臣先告退。” “退下吧。”凤胤麒摆手道,目送着慕寒瑾离开的背影,稚嫩的脸上显现的是一抹忧伤,径自叹了口气,自龙椅上起身,漠然走出金銮殿。 府衙内,蓝璟书一一盘问着所有的官员,烈日炎炎下,自那日被处死的官员,所剩的官员如今已经悉数到达。 经过上次审问经验,如今,蓝璟书更显得得心应手,拿出了一股凌厉的气魄,又逐一地复查着。 慕寒遥站在原地,看着远方,想着如今的情形,在两淮已有三日,却发生许多事,他觉得自个更适合在战场上拼杀,而不是在这处调查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把戏。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心中流着淡淡的暖光,也许,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前面,自她重生之后,她一直过着奔波,算计,筹谋的日子,还要在他们之间不停地穿梭着,不过是想要拉拢有用的人才,她所做的,与感情无关。 对于夜魅晞,她是有算计的,可是,今日发生之事,她看着他,“你其实知晓我为何让你回去的。” “我明白。”夜魅晞点头,看着她,“这是我的选择。”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聪明如他,他怎能不知晓,他将自己的光华尽数淹没起来,不过是,想要如此任性地待在她的身边而已,可是,如今的形势,情形,即便他待在自己的身边,也不会有所作为,他会带着仇恨和遗憾,而她也会少了很多的助力。 “主子,刺客全部解决。”魄的声音响起。 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将他们的右臂都砍下了吗?” “遵照主子的命令,都砍了下来。”魄冷声道。 “好,放在那条街上,不许有人收尸。”凤傲天冷声道,“本王要让他们知晓,敢当街行刺的下场身什么。” “是。”魄应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夜魅晞,“爷的人,谁若敢伤分毫,也便让他寸寸断骨。” 夜魅晞知晓凤傲天的脾气,身处这个位置,如果不狠,便是别人对自个的狠,他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只是因为,自个还不够狠。 凤傲天伸手,抚摸着夜魅晞的脸颊,“阖眼,睡会。” “好。”夜魅晞点头,缓缓闭上双眸,依旧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 慕寒瑾下朝之后,径自去了督察院,一切照旧,他忙完公务,便回了摄政王府,刚回到清辉阁,便觉心口一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身形一晃,便跌倒在地上。 冷千叶正在看书,看到慕寒瑾如此,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不禁叹着气,“你这又是何必?” 慕寒瑾浅笑道,“无碍。” 顺着冷千叶的力度起身,径自回到屋内,“冷大哥,你的身子养好了吗?” “嗯,好多了。”冷千叶点头,看向慕寒瑾有些惨白的容颜。 慕寒瑾接着盘膝而坐,运功疗伤,冷千叶看着他,径自摇头,转身,离开屋子,行至院中,看着眼前的景色,顿时一口郁结之气发散不出,抬掌,一掌打在眼前的假石上,“碰”一声,整片石头被震碎。 他转身,坐与石凳上,拿起书卷继续看着,恢复了以往淡然的神情。 此时,凤傲天正靠在一旁,看着夜魅晞小憩,若有所思,突然,心口一痛,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他该不会又吐血了吧?想到这处,沉声道,“王府的消息何时报来?” “最快也要两个时辰之后。”魄应声道。 “有消息即刻来报。”凤傲天沉声道,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慕寒瑾收功,按着胸口,便觉气血顺畅,接着下榻,推门而出,本就清瘦的身子,这两日的奔波,又瘦了一些。 欢喜端着汤过来,“主子,这是王爷吩咐您每日喝的汤。” “嗯。”慕寒瑾端起汤,一口喝下,接着行至冷千叶面前,“冷大哥,既然你身子痊愈了,今儿,我便带你出府,回府上去看看吧。” “可以出府吗?”冷千叶放下手中的书卷,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若是有何责问,我一律承担。”慕寒瑾温声说道,接着看向欢喜,“欢喜,去准备衣衫。” “是。”欢喜应道,随即便离开。 冷千叶俊美的容颜,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抬眸,看着此刻的天空,竟然是如此的宽广。 慕寒瑾带着冷千叶走出清辉阁,出了王府,却被冯公公拦住,“慕侍妃,没有王爷的令牌,冷将军不能出府。” “冯公公,王爷那处本宫自然会禀报,由本宫跟着,冯公公大可放心。”慕寒瑾依旧淡漠的神情,一身月牙锦袍,端得是雅致如玉。 冯公公抬眸,看着身侧的冷千叶,一身紫衣长袍,犹如谪仙下凡,超凡脱俗,只消一眼,便不忍亵渎。 他微微抬眸,“慕侍妃请!冷将军请!” 慕寒瑾与冷千叶踏出了王府,冷千叶看着王府外的风景,眼眸中似是有盈光溢出,他伫立了许久之后,才抬起脚,走了一步,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坐上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他才相信自个终于走出了那个困了他两年的牢笼。 他抬眸,看向慕寒瑾,“当日,你踏出王府时,也是如此的感觉吧?” “嗯。”慕寒瑾点头,“是啊,可是,如今我反倒想困在王府一辈子,不愿出来。” 冷千叶侧眸,看向慕寒瑾沉默不语,马车内寂静无声,他们二人各怀心思,直到马车停止,“慕侍妃,到了。” 车帘掀开,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冷大哥,到了。” 冷千叶有些无法相信,“到了?” “嗯。”慕寒瑾浅笑道,接着先下了马车,抬眸,便看到“冷府”两个大字赫然挂立着。 冷千叶下了马车,一如他上次回慕府一般的情形,门口的家丁眼眸露出的惊喜与不可置信,连忙将冷千叶迎上前去。 冷千叶即便激动,但依旧是如他性子那般,淡漠如尘,不愿表露什么的情绪,只是缓缓地步入冷府,每一步走得都十分地用力。 远处,冷老夫人亦是颤颤巍巍地被搀扶着走了过来,身旁,有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娇俏女子,眼角含泪,看着冷千叶,更是激动不已。 冷千叶扬手,掀起衣摆,随即双膝跪地,深深地叩头,却未说话。 “大哥!”眼前的女子连忙跪在地上,向他迎来,接着扑倒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冷老夫人缓缓向前,看着冷千叶的容颜,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终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而是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冷家的男儿,怎能轻易下跪!”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年迈,多年未见的母亲,咬牙,将内心的波动隐去,低声唤道,“母亲。” “回来便好。”冷老夫人眼眶湿润,柔声道,“起来吧,去拜见祖宗。” “是。”冷千叶连忙起身,挺直腰背,扶着冷老夫人向前走去。 扑倒在冷千叶怀中哭泣的女子缓缓起身,待看向慕寒瑾,拭干眼角的泪水,低哑的唤道,“寒瑾哥哥。” “沛涵妹妹,许久未见。”慕寒瑾依旧是那般淡雅的神情,温声说道。 “是啊,许久未见,寒瑾哥哥依旧未变。”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粉色衣裙,亭亭玉立,眉宇间亦是带着几分英气,与冷千叶有三分像,长得甚是娇俏。 慕寒瑾看向已经走远的冷千叶,“沛涵妹妹,去跟你大哥好好聚聚吧。” “好。”沛涵微微行礼,随即,便转身离开。 慕寒瑾径自出了冷府,行至马车内,闭目养神。 转瞬,又过了一个时辰,凤傲天睁开双眸,看向窗外,冷声道,“可有消息?” “是,主子,刚传来消息,说是慕侍妃又吐血了。”魄连忙回道。 “吐血?”凤傲天想着他怎又会吐血,难道连日奔波,太过于劳累,顿时低骂道,身子本就瘦弱,还不懂得照顾自个,到处折腾,活该。 “可知因何吐血?”凤傲天随即问道。 “不知,刚回府,便吐血了,因着怕离得太近,被发觉,未听到。”魄冷声回道。 凤傲天叹了口气,“随他吧。” 夜魅晞抬眸,看向凤傲天,“爷心里是惦着他的吧?” “爷才不惦着他。”凤傲天冷哼一声,看向夜魅晞,“你精神好些了?” “嗯。”夜魅晞浅笑道,“原来爷也是嘴硬心软的主。” “如今越发地放肆了。”凤傲天眸光一沉,冷视着夜魅晞。 他低笑一声,“反正也不过两日,放肆了又如何?” 凤傲天正欲开口,便看到一抹鹅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浑身酒气。 “静喜,日后不准给他酒喝。”凤傲天看着邢无云已经醉的有些过分,沉声道。 邢无云连忙上前,行至凤傲天的面前,一手撑着软榻,一手放在她的肩上,鼻翼间喷洒着酒气,缓缓向前,注视着她。 凤傲天柳眉紧蹙,伸手将他推开,“静喜,将他抬出去。” 邢无云随即躺在地上,“还是酒好,一醉解千愁!” 夜魅晞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看着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邢无云,微微侧眸,“爷,留着一个醉鬼有何用?” “他……”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狡黠,“京城第一青楼是他的产业,这些年来,能有本事躲开爷的人,也只有他,你认为他真如表面看起来如此洒脱?” “爷的意思是?”夜魅晞继续盯着邢无云看着,“爷,等魅晞回来时,你身边是不是已经没有魅晞的位子了?” “何以见得?”凤傲天挑眉,看着他。 “爷后宫可有三千美男,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夜魅晞酸溜溜地说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嗯,说得有理,若是你让爷等的太久的话,爷或许会将你忘了。” “果然是,天下男儿皆薄幸。”夜魅晞忍不住地哀叹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你不是男儿?” “除了我。”夜魅晞勾唇妖魅一笑,身体向前倾,吻上她的唇。 冷府,冷千叶叩拜了宗祠,看着冷老夫人,垂首说道,“母亲,孩儿要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好,千叶,你要记得,冷家男儿宁折不弯。”冷老夫人眉宇间溢满了冷然,有力地说道。 “孩儿谨记母亲教诲。”冷千叶对冷老夫人恭敬一礼,接着转身,向府外走去。 “母亲,我去送送大哥。”沛涵说着,便抬步跟着冷千叶踏出了冷府。 “妹妹,这些年母亲多亏由你照顾。”冷千叶看向眼前的妹妹,心里满满地愧疚。 “只要哥哥一切安好,日后,寻到一个嫂子,如此,妹妹便不辛苦了。”沛涵浅笑一声,打趣道。 冷千叶眸光一暗,日后有何变故,他未曾可知,如今,摄政王未归来,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他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够活着回来。 “妹妹,保重,记着,要好好照顾母亲。”冷千叶伸手,抚摸着沛涵的脸颊,这些年来,他奔波在外,常年打仗,甚少回家,眼看着曾经的小女孩如今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儿家,他心中颇多感慨。 “哥哥,你放心,不论发生何事,妹妹都会守住这个家,等着哥哥回来。”沛涵目光坚定,这是她自幼便根深蒂固的冷家的家训,冷家的儿女,不论男女,都有着不屈不挠的精神。 冷千叶转身,看着慕寒瑾已经在马车内等他,他飞身上了马车,看着沛涵,依旧是不舍。 “日后还会回来的。”慕寒瑾看向冷千叶,轻声说道。 “不知是何年。”冷千叶有种预感,也许这一别,便是永别。 慕寒瑾看向冷千叶,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很快,你便能与家人团聚了。” “寒瑾,你如此想,但是,她想些什么,你可知晓?”冷千叶不知慕寒瑾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地对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拼命地护着她。 “我明白。”慕寒瑾微合着双眸,淡淡地说道。 “寒瑾哥哥,等一下。”沛涵的声音此时突然响起。 慕寒瑾抬眸,看着她,“沛涵妹妹,还有何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寒遥哥哥如今可好?”沛涵闪烁着眸光,看着慕寒瑾,轻声问道。 -- 076 王爷可愿娶我? 男色:“爷”太残暴,076 王爷可愿娶我? “大哥一切安好。舒悫鹉琻”慕寒瑾看向沛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沛涵妹妹,存在心里的,不过是一些念想罢了,若是知晓没有结果,就不要强求,可知,强来强去皆成仇。” 冷沛涵抬眸,看向慕寒瑾,眸光微怔,闪过一抹黯然,浅笑道,“寒瑾哥哥说的是,沛涵会谨记。” 慕寒瑾不再说话,车帘放下,马车缓缓离开,沛涵望着那愈走愈远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倔强,“若是没试过,又怎知不可能?” 冷千叶转眸,看向慕寒瑾,“难道你们兄弟两个都要侍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慕寒瑾微微合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抬眸,看向冷千叶,“此事与大哥无关,他的心给谁亦与我无关,不过,世事难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冷千叶沉默不语,他如今想的不过是离开这座京城牢笼,回到边关,去做他父亲未完成的事而已。 慕寒瑾复又闭上双眼,他在计算着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时日不多,在这些有限的日子内,他能够助她傲视天下。 凤傲天看着怀中的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安逸的生活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就好比如今,她能够如此安然地与夜魅晞打趣着,亦是因为,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日不多。 静喜带着两名侍卫步入屋内,伸手便要将邢无云抬起,哪只手还未碰到他的手臂,便见一道黄色的暖风卷起,两名侍卫连带着静喜便被打了出去,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邢无云双脚落地,摇摇晃晃地向凤傲天走去,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熠熠光辉,甚是勾魂,他红唇微勾,俊美绝伦的容颜,镀上一层桃花,更是艳丽无比,这一身的鹅黄色,衬托的他明艳动人,艳光四射,风流不羁的轻挥袖袍,一个转身,便扑倒在了软榻上。 这一扑,却是将凤傲天直接压在了身下,他眉眼微弯,盯着她俊秀的容颜,舌尖划过唇瓣,轻啄了一下凤傲天的唇,“美人儿……让爷香一个……” 说罢,便印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双手更是按着凤傲天的双肩。 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不悦,抬手,拎着邢无云的衣衫,直接将他甩了出去,连忙将凤傲天揽入怀中,狠戾地盯着他,“我都没如此扑过爷,你竟敢仗着自己醉酒,对爷无礼。” 凤傲天挑眉,看向夜魅晞,“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如此?” 夜魅晞连忙转眸,收敛起冷厉的目光,笑嘻嘻地说道,“爷想哪里去了,您等着,魅晞这便替爷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说着,红影一闪,离开软榻,一挥,便向坐在地上还未爬起来的邢无云打去。 邢无云微睁着双眸,看了一眼夜魅晞,接着一个翻滚,躲开了夜魅晞的掌风,一手拿着酒壶,双脚微微用劲,便站了起来,“打哪来的小鬼,敢跟大爷我动手,看打。” 伸手,指着夜魅晞,接着抬脚,便踢向夜魅晞,二人瞬间便交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一黄一红的身影,飞快地飘出了屋内,院内顿时想起了打斗声。 凤傲天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也不再理会外面的情形,径自阖眸小憩。 府衙内,蓝璟书温润如玉的容颜闪过一抹凌厉,一一扫过眼前的官员,将所有嫌疑人都关押了起来,收好卷宗,转眸,看向慕寒遥,“慕将军,如今,所有疑犯都已关押,慕将军便随本官前去审问。” “好。”慕寒遥应道,二人便抬步,向地牢内走去。 二人刚步入地牢,便听到天牢外传来喊杀声,紧接着,便有穿着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慕寒遥与蓝璟书面面相觑,“这不是寺庙内的士兵吗?” “是啊,如今怎地在这里?”蓝璟书连忙问道,暗叫不妙,“不好,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 “嗯。”慕寒遥连忙让手下的将士抵抗着,“死守地牢,不许放进一个。” “是。”眼前的将士连忙应道,接着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挡着冲进来的士兵。 突然一道冷声响起,“慕将军,王爷有令,让你等自秘道退出,不得有误。” “那这些疑犯该如何?”蓝璟书看着地牢内的疑犯,不免问道。 “王爷自有主张。”魄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二位迅速离开。” 蓝璟书看向慕寒遥,“这……” “撤。”慕寒遥带着蓝璟书,按照魄所指的秘道,缓缓向后退去,连带着他带的人马也逐一地节节败退,接着从秘道逃脱。 而地牢内的官员,转眼,已经被全部杀死。 慕寒遥与蓝璟书回至行辕,不解地看向凤傲天,“王爷,因何要让臣撤退?” “借刀杀人。”慕寒遥在一旁低声说道。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连忙恍然大悟,“王爷,若是如此的话,这幕后主使的线索便断了。” “你所寻找的乃是疑犯,若他们抵死不招,你也无可奈何,即便招了,这其中的真真假假你又知晓多少?”凤傲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若是让他们自个将同谋给杀了,以绝后患,岂不是可以减少你的麻烦?” “臣愚钝。”蓝璟书此时才明白,抬眸,看向她,原来她将所有事都掌握在内,如今,隐藏与两淮的内奸已全部被杀死,“王爷,若是如此的话,线索便断了。” “断不了。”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笃定,“你忘了,还有漕运。” “王爷的意思是……”蓝璟书眸光微闪,似是料到。 “此事由你全权处理,便交由你办,这两日便在行辕处歇息吧,你的伤还未养好,不能太过于操劳,后日,便有好戏看了。” “臣遵命。”蓝璟书恭身行礼道。 慕寒遥立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她,她眉宇间透着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似是将所有之事都料到般的自信,让他不得不觉得,眼前的她,还有什么是她无所不能的?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们二人,“坐吧,静喜,将爷昨儿个带来的‘雪峰’给二位品品。” “是。”静喜肿着半边脸应道。 蓝璟书看着静喜的模样,着实像是被一脚踢的,不禁问道,“静喜,你的脸怎了?” 静喜垂眸,眼眸闪着泪花,“主子,是邢公子踢得。” “他因何踢你?”蓝璟书抬眸,并未看到邢无云,竟连一向与摄政王形影不离的夜魅晞都为看到。 静喜低声道,“邢公子醉酒,王爷让奴才将邢公子抬出去,而后……” 蓝璟书亦是明白,接着摆手道,“且先下去准备吧。” “是。”静喜应道,退了出去。 “他二人呢?”蓝璟书不免问道。 凤傲天轻嗅着茶香,惬意地轻抿了一口,“哦,加深感情去了。” 慕寒遥听着,脸色更沉,打架便打架,用得着说成好像亲兄弟把酒言欢一般。 蓝璟书亦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便沉默不语。 静喜随即步入,为他二人奉茶,接着退了出去。 慕寒遥虽然常年在军营,却也是对茶有着研究,不过,远在边关,整日行军布阵,自然而然,也少了些许的附庸风雅。 他端起茶碗,微微打开茶盖,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他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轻抿了一口,接着放下。 蓝璟书这两年来,素日无事,便与慕寒瑾二人不是作画赋诗,便是品茶,对于凤傲天所言的“雪峰”亦是有几分兴趣,毕竟,此茶乃是贡品,而且数量稀少,更是珍品。 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璟书,爷记得上次你画了一幅赏菊,不过,清辉阁如今的菊花换成了海棠,这次回京,给爷再画一幅如何?” “是。”蓝璟书这才想起上次之事,眸光闪过一抹淡淡地幽光,“王爷,津轩阁内的芙蓉待臣回去,正是盛开的时节,想必更美。” 凤傲天挑眉,看向蓝璟书,他如此说,难道是在暗示着她什么? 慕寒遥亦是听着蓝璟书的话语,有些不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因着二弟昨日所言的警告吗? “嗯,海棠要画,芙蓉也要画。”凤傲天淡淡地说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温润回道,这两年来,他将自个淹没在尘埃内,从未表露出任何的想法,甚至是思想与才能,他不过是想要安稳度日,可是,如今,加之这些时日所经历的事情,他觉得自个应当做些什么,他脑海中浮现出慕寒瑾的警告,他凭什么警告自个,难道这些年来的兄弟情义当真比不上摄政王?他倒要看看慕寒瑾是如何杀了他? 一道红衫翩然落下,软若无骨地躺在凤傲天的怀中,“爷,那个家伙被魅晞踢入后院的池塘内了。” “嗯,很好。”凤傲天低头,唇上他的娇唇,以示奖励。 夜魅晞满意地靠在她的怀中,转瞬,便见邢无云一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他邢无云,何时有这么狼狈过,这已经第二次被人踹下池塘,而且,两次……两次……都是酒后失态,他恼怒地抓着自己黏在身上的青丝,到底是怎么,怎得就两次亲的都是她? 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夜魅晞,再看向凤傲天,也不管身上的污泥,大咧咧地坐在凤傲天对面,顺手将桌上的茶端了起来,仰头一口喝下,“你……” 他指着凤傲天怀中的夜魅晞,一双桃花眼溢满怒火,“跟本公子出去。” “不去。”夜魅晞将头靠在凤傲天的肩膀上,蹭了蹭,接着眸光盈盈地看向凤傲天,“魅晞乏了。” “那便好好歇着。”凤傲天抱着他,接着起身,走出眼前的房子。 邢无云顿时气得一掌将眼前的桌子拍碎,大步走了出去,还未踏出房门,便又退了回来,因着耳边传来凤傲天凉凉地声音,“若是不想日后没酒喝,你便跟过来。” 邢无云转身,仰头大吼一声,“本公子要沐浴。” “是。”站在屋外颤颤巍巍的静喜连忙应道,随即前去准备。 蓝璟书与慕寒遥看着邢无云如此狼狈的模样,眉眼间皆是露出一抹笑意。 邢无云转眸,狠戾地瞪了二人一眼,“都是些重色轻友地家伙。” 接着一甩衣袖,便进了屏风后,静喜已经按照适才摄政王的吩咐早已经备好浴汤,邢无云将身上的衣衫大力地撕扯掉,一头栽入了浴桶内。 邢无云沐浴之后,换上新的衣衫,依旧是鹅黄色,比起他身上穿的,更加的华贵,他挑眉,想着这摄政王怎得知晓他最爱这颜色的衣衫?看样子是一早备好的。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身子清爽,心情亦是清爽了许多,随即,便坐在一旁,看着慕寒遥正拿着兵书翻阅着,而蓝璟书则是坐在书案旁,提笔写着什么。 邢无云顿觉无聊,如今,酒也喝不成,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软榻上,胡乱地翻腾着,想着,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凤傲天陪着夜魅晞在床榻上小憩了一会,便下了床榻,行至这间屋内,便看到邢无云左手拿着一根筷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在自顾地玩着。 凤傲天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接着手指一弹,他手中的匕首便落在了她的手中,把玩着,“这匕首看着甚是精巧。” 凤傲天看向他,“给爷把玩几日。” 邢无云连忙自软榻上起来,扶额望天,转眸,狠戾地瞪着她,“王爷,您下次出现时,能否先提醒一下臣子。” “怎得,舍不得?”凤傲天挑眉,身子斜靠在门边,笑意深深。 邢无云低声道,“这把匕首可是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削铁如泥,这世间,左不过只有三把。” “哦,还有两把在何处?”凤傲天手腕一动,匕首随着力度在空中轻轻一划,便见一道亮光闪过,她已然到了邢无云的面前,而邢无云散落的一缕青丝,也随着匕首断下。 凤傲天满意地起身,“果然极好。” 邢无云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王爷,臣子可是很惜命的,您日后莫要如此吓臣子。” 凤傲天侧眸,“说吧,还有两把在何处?” “一把在玉罗国皇帝手中,另一把在玄墨国皇帝手中。”邢无云一面说着,一面盯着凤傲天手中的匕首,“听闻那玄墨国皇长得倾国倾城,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脾气暴躁,不可一世,还有一个怪癖,那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说一个字。” “你是说玄墨国皇轩辕彧?”蓝璟书抬眸,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向前,饶有兴趣地温声问道。 “嗯。”邢无云点头。 “他不喜旁人说什么?”凤傲天看向邢无云,邪魅笑道。 “‘血’字。”邢无云想到这处,便扬声一笑,“因着,他极怕血,可惜啊,他还很喜欢杀人。” “既然怕血,定然不会亲自动手杀人。”凤傲天觉得此人甚是矛盾。 “因此,他每次杀人都会用黑纱蒙上眼睛,如此,看到的便不是红色,而是黑色。”邢无云又是张扬一笑。 “那这把怎得落在你手中了?”凤傲天抬起匕首,抵着他的胸口,沉声问道。 “这个……”邢无云身体靠在软榻上,低眸看着那自个胸口的衣衫碰到那匕首,已经划开一道口子,身体连忙向后退了一下,“从卫梓陌那里讨来的。” “他可是小气的很,怎得会轻易给你?”凤傲天手腕一转,他胸口的衣衫又碎了一片,直抵心口处嫩白的肌肤。 “还不是那个家伙太过于洁癖,想杀人却又不愿自个动手,只能让臣子动手了。”邢无云眼瞅着那匕首再有一毫,便要划破自己的肌肤,连忙回道。 凤傲天轻轻一勾,匕首划过他的肌肤,似是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离开他的心口,邢无云顿时松了口气,正欲起身,便看到心口溢出一抹猩红,他连忙自软榻上起身,盯着凤傲天,“王爷……臣子做错什么了?” “对爷不敬。”凤傲天收起匕首,“这个归爷了。” 邢无云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睁睁地瞅着匕首落入她的手中,顿时跳下软榻,“王爷,您是才不是说只把玩几日吗?” “嗯?你有意见?”凤傲天侧眸,匕首已经落入她的怀中,向前越过他的身前,接着坐下,“胸口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留下疤痕,爷可不负责。” “不用王爷负责。”邢无云沉声说道,转身,踏出了房中。 蓝璟书看着如此的情形,随即默默地退至书案旁,提笔,写着这几日的卷宗。 慕寒遥亦是看着手中的兵书。 “主子,一切都办妥当。”魄的声音响起。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愿意归顺本王者,重重有赏,若是不愿意,全都杀了。” “是。”魄应道,随即说道,“两个时辰之前,慕侍妃带着冷将军出府,去了冷府。” “嗯,如今他身子也好了八成,出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凤傲天眉眼淡淡道。 “那冷小姐问起慕将军的近况。”魄复又回禀道。 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遥,“爷竟不知,慕将军京中还有如此一位俏佳人挂念着。” 慕寒遥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一如往常般冷淡,“慕府与冷府本就是世交,臣自幼便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凤傲天起身,缓缓行至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的下颚,与她对视,四目相对,一个深邃冷冽,一个神色莫测。 “若是慕将军中意的话,爷不放做个顺水人情,下旨赐婚如何?”凤傲天薄唇轻启,说的异常的淡薄。 慕寒遥面不改色,迎上她冷冽的目光,无所畏惧,“臣如今无心谈及婚嫁。” “日后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不知。”慕寒遥诚实地回道。 凤傲天冷笑一声,漠然转身,径自走出屋子。 慕寒遥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垂眸,神情不变,继续看着书卷。 邢无云斜靠在凉亭内,抬眼远望着,清风拂面,吹动着他的青丝,衣袂飘飞,凭添了几分风流,凤傲天径自上前,行至他的身前,看着那胸口外漏着,依旧在滴着血,“在想什么?” “许久未有心疼的感觉了。”邢无云转眸,对着凤傲天潇洒一笑,继续转眸,看着远处。 凤傲天斜靠在他的身旁,亦是抬眼望着天空,“有时候面具戴久了,便会觉得自个本身便是如此,故而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模样。” “是吗?”邢无云勾唇一笑,艳若桃花,随意地将腿搭在一处,“若摘下面具,活着会更痛苦吧。” 凤傲天低声道,“置于死地而后生,若是不试,又怎知不行。” 邢无云转眸,仰视着她,她的容颜比这空中的云还要淡,让人捉摸不透,云山雾罩,却又透着孤寂沧桑。 他敛去适才的神色,又恢复以往张扬不羁的笑容,“王爷,臣子如今可受着伤。” 凤傲天身体微微前倾,与他四目相对,红唇微勾,缓缓向他的唇贴近,直到欲碰触上,她的手指已经顺着衣襟滑入他的胸前的肌肤。 邢无云顿时像见了鬼一样,身体一歪,接着自凉亭上掉了下去,“噗通”一声,又一次掉入了池塘。 他盯着她嘴角的笑意,却也不气恼,相反地双手在池塘内挥舞着,放声大笑起来。 凤傲天双手环胸,侧着身子,看着他肆意狂放的笑容,这世上,戴着面具活着的又何止他一人。 夜魅晞缓缓行至她的身旁,靠在她的怀中,“爷,他傻了吗?”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凤傲天看向夜魅晞,“气色好多了。” “这两日爷只管陪着我,不许身旁有旁人。”夜魅晞霸道地说道。 凤傲天抬手,将他揽入怀中,浅笑道,“好。” 邢无云笑够以后,自池塘旋身而出,水花四溅,他翩然落于凤傲天面前,依旧是那洒脱不羁的性子,“王爷,臣子觉得日后再见你,需要检查一下四周是否有池塘,或者是清湖才是。” “嗯,日后你若是饮醉酒,可修要来寻爷,免得被你轻薄。”凤傲天亦是反驳道。 邢无云扬声一笑,“王爷,这焉能怪臣子,若是王爷不强行将臣子留在这处,便何事都不会发生。” “你说的对,日后,你便不用饮酒,如此,也不会醉酒,便不会对爷无礼。”凤傲天点头说道,揽着夜魅晞,离开凉亭。 邢无云穿着湿哒哒地衣衫,转眸,看向凤傲天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接着又恢复以往的性子,无赖地冲至凤傲天面前,“王爷,这可不行,若是要臣子一日不饮酒,那倒不如拿把刀杀了臣子吧。” 凤傲天看向他,便自怀中拿出适才的那把匕首,“爷最喜欢杀人。” 邢无云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您又何苦为难臣子?” 凤傲天冷笑一声,“还不进去,若是吃了,今夜晚膳,爷备的好酒便没你的份。” 邢无云前一刻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一刻似是得到重生般,笑逐颜开,忙不迭地冲着凤傲天作揖,随着她的脚步步入屋内。 夜魅晞看着邢无云这副馋酒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即坐在凤傲天身侧,“爷,瞧他那副见了酒的德行。” 凤傲天浅笑道,“酒乃是好东西,正所谓,一醉解千愁。” “那也有道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夜魅晞将盛好的汤端给凤傲天,不屑地盯着邢无云抱着壶酒一副心满意足地模样。 “不过是个逃避的借口而已。”凤傲天语气淡淡,接着夹菜分别放入每人的碗中,“别管他。” 邢无云仰头,一杯下肚,听着凤傲天的话语,眉宇间闪过一抹黯然,接着放下酒杯,执起筷子,用着膳。 晚膳之后,夜魅晞便粘着凤傲天,二人坐在院中赏月。 慕寒遥倚窗而卧,抬眼,看着夜色,垂眸,继续安静地翻阅着兵书。 蓝璟书行至邢无云身前,看着他惬意地抱着酒壶假寐,浅笑道,“无云兄,今儿个你已经醉过一次了。” 邢无云微微翻身,抬眸,看向蓝璟书,“人生难得几回醉,好酒,自然要醉。”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其独饮,你我许久未一同饮酒,今儿个难得有这闲情逸致,何不一同?”蓝璟书随即坐与一旁,温声说道。 “如此也好。”邢无云随即起身,将酒壶放下,转眸,看向远处的慕寒遥,“寒遥兄,何不一起。” 慕寒遥抬眸,放下书卷,接着起身,步履沉稳地行至软榻前,看向他们二人,“我们三人有多少年未曾聚在一处饮酒了?” “应当有五年了。”蓝璟书算着日子,浅笑道,“当时,还是因着你与千叶兄立下大功,凯旋而归,才一同为你二人接风洗尘,摆的庆功宴。” “嗯,那一日,喝得最是痛快。”邢无云想起那日的情形,亦是扬声一笑,“来来来,今夜你我三人也好好痛饮一番。” 院中,凤傲天听着他们三人的谈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侧眸,看着夜魅晞靠在自己怀中,亦是勾唇笑着。 “爷,你不进去凑热闹?”夜魅晞低声问道,伸手,抱着她。 凤傲天邪魅一笑,“爷可不愿前去扫兴,有你陪着爷,不是更好。” 这一夜,屋内三人把酒言欢,好不畅快,院中二人相依赏月,好不惬意。 皇宫内,凤胤麒这几日总是寝食难安,不知为何,夜晚更是噩梦连连。 德福端着汤药步入寝宫内,便看到凤胤麒气色甚是难看,连忙上前,关切道,“皇上,您这几日龙体微恙,老奴还是请太医给您瞧瞧吧。” 凤胤麒抬眸,看着德福手中的药,“是母后派人端来的?” “正是。”德福点头,“这是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端来吧。”凤胤麒看着,眼眉扫过一抹黯然,有些事,他亦是明白。 德福将药端了过去,凤胤麒一口喝下,接着抬眸,看着窗外的月色,“王叔已经走了好些日子了,何时才回来?” “皇上,摄政王应当快回来了。”德福看着凤胤麒恍惚的神色,心疼地回道。 “怕是再晚,便见不到了。”凤胤麒幽幽地说道,接着径自躺下,“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德福奇怪与凤胤麒的话语,却又不敢多问,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凤胤麒睁开双眸,环视着这偌大的皇宫,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摄政王府,慕寒瑾看着冷千叶比往日沉默了许多,径自坐与竹林内,缄默不语,他缓缓上前,坐下,“冷大哥,你在想什么?” “今日出府,方知,何为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冷千叶语气极淡,似是用尽全部地力气才说出如此的话。 慕寒瑾抬眸,面容淡淡道,“若是你想回冷府,我可以日日陪你回去。” “总归是不自在的。”冷千叶看向慕寒瑾,“我想要的是自由。” “王爷临行前曾说过,一切等她回来。”慕寒瑾转眸,看向他,“相信过不了几日,她便能回京了。” “她回来,还不知又是何番情况。”冷千叶冷笑一声,接着斟满酒杯,递给慕寒瑾,“今夜,你陪我喝一杯。” 慕寒瑾端起酒杯,浅笑道,“好。” 二人亦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曾经,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却被禁锢在这牢笼里,如今,他们不过是在渴望着自由而已。 翌日,凤傲天醒来时,侧眸,便看到夜魅晞已不在身边,她起身,进入屋内,到处丢着酒壶,三人东倒西歪地躺在软榻上,看来昨夜喝的甚是高兴。 凤傲天径自行至内堂,洗漱更衣,接着走了出来,便看到慕寒遥不在屋中,她抬步,走出屋外,看到他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竟不知,你酒量甚好。”凤傲天缓步行至他身侧,站立。 慕寒遥转身,恭身道,“王爷。” 凤傲天注视着前方,并未看他,“改日,陪爷喝几杯。” “是。”慕寒遥依旧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昨日那个难得谈笑风生的一面已然随着酒香随风而去。 凤傲天知晓,他们心中长久压抑的苦闷、不甘、痛苦,“去洗漱吧。” “臣告退。”慕寒遥沉声道,漠然转身,步入屋内。 “爷,用早膳了。”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便见夜魅晞端着膳食向她走来。 她眸光闪过一抹温柔,“半晌不见人,原来你在膳房。” “爷,魅晞想在走之前,做些吃的给你。”夜魅晞看向凤傲天,绝美的容颜,依旧是那般的妖娆魅惑,连带着笑容,都透着万千风情,可是,那眼眸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情。 凤傲天这一刻是感动的,上一世,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关怀,这一世,第一次,竟然有人肯为她下厨做饭,她的心里似是划开了一条淡淡地口子,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注入,她上前,从他的手中端过托盘,“谢谢。” 夜魅晞勾唇一笑,甚是满足,让一个如此骄傲的人,能够说出一声谢谢,是何其难? 二人进入屋内,邢无云和蓝璟书已经起身,换好衣衫,洗漱之后,便走了出来,看着凤傲天亲自端着膳食,三人显然一怔。 夜魅晞看向他们,“这个是爷的。” 三人自然不言而喻,这乃是夜魅晞亲手为摄政王做的早膳,他们三人不再说话,径自退出了屋子。 邢无云抬眼,望着天空,“唉……” 静喜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主子,这是王爷昨夜便吩咐奴才备好的醒酒汤。” 蓝璟书转眸,看着静喜,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接着说道,“嗯,端进去吧。” “是。”静喜应道,随即便端入另一间屋子。 慕寒遥也不再说话,只是抬步入内,蓝璟书与邢无云随即跟上,三人坐与桌前,突然觉得有些空荡,更有些不自在。 三人相对无言,不像昨夜那般无话不谈,而是各怀心思,用罢早膳,便径自走出屋子。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菜肴,“爷未曾料到,你竟然会做的一手好菜。” “以前特意学的,想着日后,遇到自个心爱的人,便做给她吃。”夜魅晞夹菜放入她的碗中,眼眸中满是笑意。 凤傲天微微一怔,看向他,是不是自个太过于自私无情,如今,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她看着他,终是无法开口。 邢无云靠在门口,看着二人其乐融融地用着早膳,这才想起这几日,他们都是一同用膳,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反倒觉得很不自在。 蓝璟书并未说话,而是径自步入屋内,接着行至书案,继续着昨夜未完成之事。 慕寒遥则是前去布置守备,邢无云再一次被落下,甚是无趣,便靠在门口,看着屋内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 复又想起上次看着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面时,恨不得吐上几天几夜,可是,如今看着,怎么觉得甚是顺眼? 他想到此处,连忙转身,面露惊愕,完了完了,难道他也有断袖之癖了吗? 顿时有些烦躁,接着转身,便看到凤傲天已经用罢早膳,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他连忙露出一抹怪笑,“王爷……” “看够了吗?”凤傲天低声问道。 “嗯,看够了看够了,王爷继续,臣子便不打扰了。”邢无云嬉笑道,接着便向后退着身子,转瞬,便闪了个没影。 夜魅晞上前,环着她的腰际,“爷,今儿个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凤傲天轻笑一声,问道。 “爷为魅晞华富画吧。”夜魅晞突发奇想,浅笑道。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二人便步入屋内,摊开宣纸,看着侧卧与软榻上的夜魅晞,专注地画着。 一旁的蓝璟书,抬眸,看着眼前的画面,敛眉,复又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不予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凤傲天收笔,放下朱笔,看向夜魅晞,“好了。” 夜魅晞自软榻起身,娇唇微扬,一步一步地行至她的面前,看着映入眼帘的画像,笑意更深,“栩栩如生。” “嗯,本王即刻裱起来。”凤傲天说着,便看向蓝璟书,“璟书,将这幅画给爷裱起来。” 蓝璟书抬眸,落笔,恭身道,“是。” 接着便自书案旁离开,行至凤傲天身侧,看着眼前的画作,画中之人,自有一番妖媚入骨的神韵,竟连那眉宇间的妖娆亦是被勾勒的入木三分,他抬眸,看向凤傲天,未曾料到摄政王的画工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造诣,不禁暗自赞叹。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日后,爷也给你画一幅。” “臣多谢王爷。”蓝璟书心中是期盼着她如此说的,如今,她真的如此开口,他便连忙应承了下来。 夜魅晞侧眸,打量着眼前的蓝璟书,想着此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寻常无奇,但,却不容小觑,这几日的相处,他多少能看出他隐藏的能耐。 这一日甚是平淡,各人做个各自的事情,邢无云出去一日,并未回来,直到天色渐暗,才回来,手中抱着一坛酒,笑容满面地步入了屋内。 凤傲天看着他,“你这酒打何处来的?” “偷来的。”邢无云得意地说道,“这可是埋藏在梨花树下二十年的女儿红。” “何处偷来的?”凤傲天看向他,继而问道。 “这个嘛……”邢无云欲言又止,接着将酒坛启封,轻嗅着酒香,“嗯,果然不错。” 凤傲天不置可否,“偷吃要将嘴擦干净,跑去妓院便跑去妓院,何故隐瞒?” 邢无云顿时无趣,坐在桌前,“去了又如何?” “只偷了一坛子酒回来?”凤傲天沉声问道。 “嗯。”邢无云想起此事,便有些不悦。 凤傲天也不再多问,几人无话。 深夜,夜魅晞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目光怔怔,低声问道,“王爷,待我归来,江山为聘,你娶我可好?” --- 077 可有想爷?(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77 可有想爷?(二更) 凤傲天低眸,看向他,他眼眸中的坚定还有期盼,让她心思一动,伸手,将他紧紧地揽入怀中,“你可想好了?” “嗯,那王爷呢?”当他决定离开时,便已经做了决定。舒悫鹉琻 “待你归来,江山为聘,爷便娶你。”凤傲天郑重其事地应道,低头,吻上他的唇。 夜魅晞浅笑嫣然,迎上她的唇,这一刻,他有了活着的希望,有了期盼的念头,他发誓,定要活着,不论前路多么奸险,他都要咬牙活着,为了她,更为了自己。 翌日天未亮,夜魅晞看着身侧恬静的睡颜,勾唇浅笑,似是有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明媚的笑容中,他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淡淡地吻,带着对她的不舍与希望,下了床榻,依旧是那艳红的衣衫,身子灼灼,透着万千风华,他缓缓地离开屋内,踏出屋子,便看到慕寒遥站在院中守夜。 慕寒遥看向他,却是无话,不过是微微颔首。 夜魅晞上前,目视着前方,“在你的眼中,或许她不过是个残暴的君王,可是,在我的眼中,她却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人,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无法挽回,若是有一日你发现了自个的真心,便好好地把握吧。” 他说罢,转眸,娇唇微抿,接着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慕寒遥听着他的话,面色暗了又暗,不知何时,凤傲天已然站在他的身侧,“他走了。” 慕寒遥转眸,看着她眉宇间透着淡淡地忧伤与不舍,不禁问道,“去哪了?” “去他该去的地方,也许……这一世都怕是再难相见。”凤傲天看着那远去的,早已消失的妖娆身影,第一次觉得离别竟然是如此不舍的感觉。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的浅笑,漠然转身,“他在为爷努力,爷可不能便这样自怨自艾着。” 慕寒遥看着她踏入屋内的身影,身形一顿,冷寒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暗,接着抬步,跟上前去。 夜魅晞翩然落于河岸,已有人备好马匹,等候着。 “奴婢参见殿下。”两名女子热泪盈眶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依旧是那俊美妖娆的身子,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华贵威严,他负手而立,接着将身上的艳红长衫褪去,换上了暗红色锦袍。 一双美眸不再是万种风情,可是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轻挥衣袍,飞身上马,转眼,看了一眼那行辕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勾魂的笑容,随即,转身,眸光冷沉,策马而去。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与慕寒遥,“随爷去漕运吧。”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恭身道,如今,看着凤傲天身旁少了人,顿时觉得似是缺了些什么。 邢无云自觉地靠在一旁,反正此事与他无关。 凤傲天侧眸,“你也走。” 邢无云耸肩,去便去,又不会少块肉。 凤傲天不再说话,抬步走出行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漕运前去。 马车内,凤傲天闭目养神,这些日子,习惯与身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会,突然觉得有些空荡,不免有些失落。 蓝璟书与邢无云亦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凤傲天伸手,将蓝璟书揽入怀中,却觉得这个拥抱并非那熟悉的感觉,可是,却不愿放手,有总比没有的好。 蓝璟书身体僵硬地靠在他的怀中,抬眸,对上邢无云饶有兴趣地双眸,他温和的双眸,第一次闪现过一抹不悦,接着抬眸,狠狠地瞪了过去。 邢无云又是勾唇随意一笑,接着也不再逗趣他,而是斜靠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因着上次行刺之事,如今,整个繁华的大街依旧无人敢收尸,四周弥漫着尸体腐蚀的恶臭味,以往的大街,如今已经变成一座死街,无人问津,当然,这处街道的商铺都被卫梓陌全部买下,如今,更是空无一人。 卫梓陌依旧长身玉立与酒楼的雅间内,正好对上邢无云探出的眸光,四目相对,邢无云冲着卫梓陌潇洒一笑,但,眼眸中却透着威慑,接着放下车帘,转眸,凤傲天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他扬声一笑,“王爷,干嘛如此看着臣子?” “本王不过是看外面的风景。”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低眸,看着怀中的蓝璟书,脑海中又浮现出夜魅晞浅笑嫣然的模样。 她敛眉,复又闭上双眸。 蓝璟书抬眸,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在摄政王的心中,他又算什么? 邢无云当然明白凤傲天话中的意思,那就是他适才看到了什么,她便看到了什么,想及此,不禁有些好奇,这摄政王到底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一行人缓缓行至漕运府邸,便有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妇人带领着一众人等在府外恭候。 凤傲天悠然下了马车,负手而立,那眼前的妇人随即跪下,“民妇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凤傲天沉声道,接着便抬步走向府邸。 那名妇人眉眼含笑,突然抬眸,迎上自马车内下来的邢无云,眉目间闪过一抹惊慌,随即,便是狠戾与怨恨。 邢无云显然未料到她眼中竟然有如此的神情,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不应该对他是深情款款吗? 凤傲天转眸,看向眼前的妇人,“你可知本王因何到此?” “民妇不知。”眼前的妇人垂首回道。 “蓝御史,说说吧。”凤傲天冷声道。 蓝璟书随即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三月前,官盐被劫,如今经本官查勘,有人招供,漕运勾结盗匪,盗卖官盐。” “官爷,漕运百年以来,一直清白,从未做过违反朝廷法度的勾当,即便有人招供,那也是栽赃陷害。”眼前的妇人连忙说道。 “是吗?”凤傲天冷笑一声,“你是何人?漕运的帮主为何不出来恭迎本王?” “民妇乃是帮主贱内,帮主身体抱恙,如今昏迷不醒,无法出来恭迎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妇人随即回道。 “哦,原来是帮主夫人。”凤傲天亦是扬声道,“本王多年前曾与乐菱小姐一见如故,成为挚友,如今怎地不见她在场?” “小女半月前偶感恶疾,此病来得突然,如今身子还未痊愈,不便前来恭迎王爷。”妇人微微一愣,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低声回道。 “是吗?”凤傲天勾唇一笑道,“既然乐菱小姐不便前来见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探望探望乐菱小姐。” “这……”妇人有些为难,“小女的病,乃是传染病,若是王爷前去……” “不怕。”凤傲天摆手道,接着率先抬步向内走去,走了几步,转身,看向眼前的妇人,“还不带路。” “是。”那妇人连忙应道,接着便向前走去。 “搜!”一旁的蓝璟书随即下令道。 那妇人看了一眼随即跟来的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探究,想着这摄政王为何不当即拆穿她,怪只怪她太轻敌。 凤傲天正欲上前几步,便看到乐菱仪态婉约地向她走来。 妇人抬眸,看向乐菱,眸底闪过一抹冷厉,接着上前,连忙说道,“菱儿,你身子还未痊愈,怎得就出来了?” 乐菱看向眼前的妇人,眸光淡淡,接着看向凤傲天,“民女参见摄政王。” “乐菱小姐,本王与你也算是故交,听闻你身子微恙,便来看看你。”凤傲天上前一步,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和善说道。 一旁的邢无云看着如此的画面,顿时嘴角一抽,她请自个来就是看戏的,接着有些无聊地靠在一旁,再看向那什么乐菱身侧的敏曦郡主,忍不住地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蠢,都死过一次了,怎得还这么愚蠢呢? 蓝璟书与慕寒遥站在大厅内,命人搜索着整个府邸,转眸,便看到凤傲天与一位长相甚美的女子站在一处,二人对看了一眼,隐去心中的心思,继续忙着。 乐菱看向凤傲天,随即跪在她的面前,“王爷,民女有冤要诉。” “乐菱小姐请起,有何冤屈但说无妨。”凤傲天连忙将乐菱扶起,柔声问道。 乐菱接着将告状呈给凤傲天,“此乃民女的状纸。” 凤傲天接过状纸,展开扫过,接着抬眸,看向乐菱,“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便在她的身上。”乐菱抬手,指着身旁的妇人,眸光闪过一抹冷然,“她并非民女的二娘,而是易容假冒的。” “菱儿,你莫要乱说,我是你的二娘啊,怎会易容假冒?”妇人露出惊讶,看着乐菱。 “是否真假,一验便知。”乐菱说着,便伸手,要撕去那妇人身上的面皮,可是,却被她伸手挡住。 立于漕运府邸内其他的帮众看着眼前突然的情况,惊愕地站在原地,想着怎会如此。 眼前的妇人随即将面皮撕下,露出女子姣好的容貌,不过,脸颊一侧却又一刀疤痕,甚是醒目。 “敏曦郡主,别来无恙。”凤傲天眉眼微抬,冷声道。 眼前的女子冷哼一声,“我一直等着你送上门来,即便知道是死路一条,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敏曦郡主冷冷地说罢,随即扯开身上的衣衫,她上面安装的皆是一个个的针筒,接着用力一拉,无数的银针便向她射去。 凤傲天眸光一暗,本欲飞身躲开,却看到乐菱将她推开,挡在了她的面前,“王爷,小心。” 凤傲天顿时一惊,无数的银针刺入乐菱的身上,她连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敏曦郡主扬声大笑,接着抽出手中的匕首向凤傲天刺去,却被邢无云一脚踢开。 “为什么?”敏曦郡主发疯似的看着邢无云,口吐鲜血,爬在地上盯着邢无云。 “我不会让你伤她。”邢无云第一次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眸光冷沉地说道。 敏曦郡主俏丽的容颜上蒙上一层晦暗,透着浓浓的恨意,“我要杀了她,她该死!” “你太蠢了,你根本杀不了她。”邢无云冷冷地说罢,转身不再看她。 敏曦郡主又是一愣,看向凤傲天,眉眼间竟是仇恨,“为什么?为什么?” 凤傲天转眸,凤眸碎出一抹冷光,掌心一吸,被邢无云踢落的匕首便落入她的掌心,掌心一动,那匕首便直刺入敏曦郡主的口中,直接穿透。 她不敢地瞪大双眼,等着凤傲天,不甘地死去。 凤傲天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乐菱,她身上布满了无数的毒针,“本王可以躲开的,你不必如此。” 乐菱浅笑道,“王爷,乐菱能死在你的怀里,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乐菱,本王不值得。”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乐菱,她脑海中记得,她与她相识的时候,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可是,却让她心心念念了五年,如今,却为了这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人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这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难过。 乐菱用尽力气抬起手,想要抚摸着她的容颜,这是她这五年来的希望与期盼,即便世人骂着她残暴不仁,即便世人骂着她冷酷无情,可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心是暖的。 “王爷,乐菱明白,一切都明白,你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已不在人世,所以,你才会变成如此,可是,我不怨,也不恨,我庆幸能遇见你,如今,我已经了无……遗憾了。”乐菱浅笑着,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思轻声道来。 清风吹过,空中飞舞着浅粉的花瓣,犹如她怀中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子一般,她终究是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滴落在地上,她嘴角含笑,悄然离世。 凤傲天看着怀中的女子,原来,在这些孤寂的岁月中,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念着她,凤傲天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愿你能在天上见到她。” 邢无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陨落的女子,再看向凤傲天,乐菱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这个残暴,性情多变的人,竟然心中一直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 蓝璟书与慕寒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乐菱最后的话语犹如一根针扎在他们各自的心里,也许,他们当真看错了她。 “大人,在后山秘道内发现了官盐。”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慕寒遥回神,看向身侧的蓝璟书,“都抬出来。” “是。”士兵领命,随即退下。 “王爷。”蓝璟书缓缓跪下,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抬眸,看向蓝璟书,“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竟然有人肯无怨无悔地为本王而死?” 蓝璟书沉默着,若是有一日,遇到如此的情形,他会如何做?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吗?可是,适才在事发时,他第一念头是,摄政王是无所不能的,她自然有了谋算,不会受伤。 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话语,是啊,若是二弟,定然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前面,那么,换做自己呢?他不确定,也许在那一刹那,他也会吧,不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此时此刻,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凤傲天将乐菱抱起,“将官盐收归好,押入府衙,其他事,便交由你二人办妥便是。”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低声应道。 邢无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不知不觉地跟上,直到走出府衙,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将乐菱的尸体放下,亲手将她埋入尘土,却未立碑。 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面具戴久了,是该放下片刻的,不然,会窒息。” 邢无云沉默不语,立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满身落寞,道不尽的孤寂,这一刻,他感同身受,他有勇气摘下面具吗?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落在二人的身上,似是有云雾笼罩着,说不尽的缠绵忧伤…… 凤傲天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她突然觉得自个是有心的,竟然还可以悲伤,她转眸,看向邢无云,“你走吧。” “王爷,臣子现在不想走了。”邢无云微微一怔,嘴角勾起放荡不羁的笑容,说道。 “走与不走,是本王说了算。”凤傲天沉声道,接着转身,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的身影,扬声一笑,他邢无云最大的优点便是死缠烂打,凤傲天无疑让他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知晓,她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的。 凤傲天不再理会他,径自回了行辕,慕寒遥与蓝璟书已经回来,正在屋内等着她。 “可都办好了?”凤傲天入内,身上沾染着湿气,径自坐下。 慕寒遥上前一步,看着她依旧如常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但,终于理智战胜了一切,他沉声禀报道,“王爷,官盐如今只剩下一半。” “这一半运回京城,剩下一半你带回去。”凤傲天接着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另一半还在?”蓝璟书上前,眸光露出一抹惊喜。 凤傲天用内力将身上的湿气烘干,冷声道,“那十万人马如今还剩多少?” “主子,如今还剩五万,剩下五万全部处死。”魄冷声禀报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五万人马让你带回边关,可愿意?”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华光,如今正是用兵之时,五万人马,他要招兵多久才能有?想到这处,连忙应道,“王爷尽管交给臣。” “嗯。”凤傲天看向他,“这五万人马你要给本王训练成以一敌百的精兵良将。” “是,臣遵命。”慕寒遥掷地有声地回道,带兵打仗本就是他的强项。 凤傲天复又问道,“粮草缴获了多少?” “可供边关一年有余。”魄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兵马粮草可都有了,你这次可是不虚此行。” “是。”慕寒遥顿时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是值得的,简直是太值得了,五万人马,一年的粮草,想到这处,他冷峻的容颜,亦是难得显现出一抹明亮。 凤傲天看向他,“忘了爷说过的,想笑,便去偷着笑。” 慕寒遥听罢,随即闭嘴,不再开口。 凤傲天抬眸,看向邢无云,“怎得还在这处。” 邢无云一副无赖的模样,接着靠在一旁的软榻上,“臣子如今不愿走,在这处待着比待在那个黑心黑肺的人那里好多了。” 凤傲天一掌挥向他,“爷不留你。” “王爷,你若是不留臣子,可就没办法让那人乖乖前来了。”邢无云连忙说着有利的筹码。 凤傲天眸光微沉,俊美的容颜,一如往常,阴沉不定,“爷在两淮最多待两日,若是你能让他登门拜访,爷便让你待在这处。” “好。”邢无云爽快应道,接着转身,潇洒离开。 蓝璟书一脸狐疑地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背影,想着他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一心想着要走,如今,却粘着不走?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重新调整这处的官员,如今,还剩多少官员可以调度?” “两淮现下只剩下四十名官员。”蓝璟书垂首回道,两淮本就是重中之重,如今无官员可调度,这可如何是好。 凤傲天却想着还有一月才科举,即便到时有新鲜血液,却也是需要磨练的,如今,四十人? “严郾这几日随你一同办案,你如何看?”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忽然想起此人。 “有待历练。”蓝璟书接着回道。 “你也还需历练,将他提拔为都转盐运使司运使,两淮之内由你直接管理,听你调配。”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恭敬应道,内心盘算着该如何调配官员。 凤傲天看向他,“四十人里也有能干者,严郾应当最熟悉,你可让他调配,你做最后审核,此时,明日要办妥。” “是。”蓝璟书连忙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这两日你准备一下,且先接收那五万人马,这一路,若是他们不听管束,你便杀,即便杀了四万,也还有一万,也要给本王训练出精英来。”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她看着他,“过来。” 慕寒遥微微一怔,抬眸,对上她冷寒的双眸,他垂眸,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凤傲天并未将他揽入怀中,而是手指着身旁,“坐下。” 慕寒遥径自坐下,凤傲天身侧微倾,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微微合起双眸,“爷乏了,让爷靠会。” “是。”慕寒遥心思一动,却是坐如磐石,没有一丝的晃动,双眸直视着前方。 屋内寂静无声,屋外细雨绵绵,青烟袅袅…… 皇宫内,太后寝宫,邢芷烟听着探子来报,顿时一惊,“什么?败了?” “是。”探子跪在地上回道。 “牡丹呢?在何处?”邢芷烟眸光溢满慌乱,冷声问道。 “下落不明,十万人马,被屠杀了五万,还剩五万被收拢,粮草,官盐都被查出,敏曦郡主也死了。”探子紧接着回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邢芷烟颓然坐下,神情恍惚。 “太后娘娘,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郭徽在一旁闪过一抹精光,连忙说道。 “有何回转的余地?”邢芷烟无力地扶着额头,她这些年来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太后娘娘,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看样子牡丹并未落在摄政王的手中,如此看来,他们即便怀疑太后娘娘,却也没有证据。”郭徽连忙提醒道。 “是啊,我怎得忘记这一点。”邢芷烟连忙收敛起颓败的情绪,“去找牡丹,一定要将牡丹找回来。” “是。”探子沉声回道。 邢芷烟依旧忧心忡忡,“如今,两淮事情败露,十万人马全军覆没,日后该如何?” “一切等主上发落。”郭徽紧接着说道。 此时,一道黑影落下,邢芷烟顿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上。” “废物。”黑影负手而立,背对着邢芷烟,冷喝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邢芷烟垂首,低声道。 “两淮一事不过是个开始,日后,你要多加提防,看来,她是要反击了。”黑影沉声道。 “是,属下日后定当万分小心。”邢芷烟连忙应道,顿时松了口气。 “那小皇帝的事,你可办妥了?”黑影紧接着问道。 “已办妥,一切便在这两日。”邢芷烟紧接着说道。 “好,小皇帝一死,你知该如何做了?”黑影紧接着说道。 “属下明白。”邢芷烟眸底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应道。 黑影随即飞身离开,邢芷烟抬眸,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深深地呼了口气,抬眸,看向郭徽,“还有几日?” “就在这两日。”郭徽接着回道。 “嗯,麒儿,不要怪母后,这便是你的命。”邢芷烟抬眸,看向着远处,幽幽说道。 皇宫内,凤胤麒将今夜的汤药喝下,顿时觉得心口烦闷,无力地躺在龙榻上,抬眼,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凤傲天的身影,他嘴角勾着浅浅地笑意,“王叔……王叔……” “皇上……”德福在一旁担忧地唤道。 凤胤麒似是没有听到,依旧神智涣散地呼唤着。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抬眸,看到慕寒遥一动不动地坐在身旁,她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将怀中的玉佩拿出,“将这个时刻戴在身上。” 慕寒遥转眸,接过她手中的玉佩,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接着放入怀中,“是。” 凤傲天看着他依旧如此的模样,接着起身,“你可有想家?” “嗯。”慕寒遥从不说谎,接着点头。 “爷让你回来可好?”凤傲天试探性地问道。 “臣习惯了军营的生活,回京不过是探亲而已。”慕寒遥看向凤傲天,不知她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 “嗯,若是日后,有好几年你都见不到本王,你会想着本王吗?”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沉声问道。 “会。”慕寒遥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想着,接着点头。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有多想?” 慕寒遥对上她的双眸,似是有淡淡地柔光划过,他敛眉,不动声色的应道,“不知。” 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靠在他的肩上,“不过,你必须要回来。” 慕寒遥一怔,垂眸,看向她,有些不解。 “不过,不是现在。”凤傲天已然有了打算,夜魅晞回了巫月国,若是他成功了,那么,她便无形中有了一大助力,现在,整个经济不在她的手中,邢芷烟背后的那个人还未出现,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还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息万变,她需要人站在她的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慕寒遥亦是不知她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可是,不论她想着是何打算,他能做的便是戍守边关,不让敌国来犯。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若有所思。 邢无云翩然落地,远远便看到一抹红衣妖娆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缓步上前,站在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你还不打算去见她?” “你是来当说客的?”卫梓陌语气极淡,目光始终看着前方。 “不是,只不过,看着你这几日都无生意,故而过来关心一下。”邢无云侧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桃花树下,笑得甚是张扬。 “不差这些。”卫梓陌漫不经心地说罢,缓缓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她后日便要回京,你若是不去的话,我也是爱莫能助。”邢无云虽然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无聊之人。 邢无云见他默不作声,入了屋内,也不再说话,接着打着哈欠,随即,回至自个的屋内,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晃荡着的都是凤傲天的身影,这个人,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蓝璟书回至行辕,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遥相依偎的画面,他眸光闪过一抹淡然,垂眸,入内,“王爷,一切都办妥。”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将这些日子两淮的卷宗都整理一下,还有那名单。”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便行至书案,开始整理。 凤傲天也不再说话,这几日的奔波,让她有些乏累。 摄政王府内,慕寒瑾长身玉立与石桥上,微合着双眸,吹着玉箫,他知晓凤傲天在那处的所有情况,夜魅晞的离开,是他意料之内的,亦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心绪难安呢?似乎还有些事情未曾料到。 冷千叶正在练剑,听着他箫声内的紊乱,随即,便收起剑,旋身落在他的身前,“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总觉得有何事发生。”慕寒瑾一向直觉灵敏,“王爷这两日便会回来。” “回来又能如何?”冷千叶冷笑一声,忽然想起她临行前所言,为何要将他囚禁与王府两年? 慕寒瑾看向他,“冷大哥,其实,王爷她也有她的痛苦,终有一日,你会知晓她为何如此的原因。” 或许,以前他不知晓,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有他让族人前去查的过往,他隐约猜得出缘由,一切皆是因着一个“情”字。 他正欲开口,突然心口一痛,嘴角溢出血来,冷千叶抬眸,看着他,终是无奈,“你这又是何苦?受这些痛苦?” “能够如此痛着,也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寒瑾自怀中抽出绢帕,将嘴角的血擦干,他捂着心口,缓缓地向前走着。 冷千叶上前,扶着他,“你啊……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看不到她的好来。”慕寒瑾浅笑道,“那日前去行辕时,我对璟书说了狠话。” “说了什么?”冷千叶看着他,低声问道。 “我说,让他千万不要对王爷动心,否则我会杀了他。”慕寒瑾抬眸,淡淡地说道,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看不得她的身边除了他还有旁人,他当真太自私了。 冷千叶眸光一暗,“你当真如此说了?” “嗯。”慕寒瑾点头。 冷千叶面色更沉,“你当真是无药可救。” “哈哈……”慕寒瑾愉悦地笑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她。” 冷千叶无奈地叹口气,脑海中猛然间闪现出她那日割血救他,甚至于喂他的情绪,抬眸,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慕寒瑾看到冷千叶的异样,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或许他太自私了,若是他离开了,也应当有人陪着她,不是吗? 凤傲天靠在慕寒遥的怀中,没来由得心中一痛,她将怀中的锦囊拿出,闪烁着亮光,她幽幽叹了口气。 慕寒遥垂眸,看着她,“王爷因何叹气?” “还不是为了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凤傲天无奈地说道,“估摸着,他今儿个又吐血了。” “他从未有吐血的毛病?”慕寒遥听着,剑眉紧蹙。 凤傲天也在想着,他何时会吐血的?罢了,这两日便回京,到时,非要给他瞧瞧。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想起慕寒瑾来,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总是措手不及,只是,为何,现在,她就这样靠在自己怀中,自己的心却是如此平静呢? 慕寒瑾被冷千叶扶着步入屋内,正坐下,便听到族人的回报,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抬眸,看向冷千叶。 “怎么了?”冷千叶看着他面色冷凝,不禁问道。 “出事了。”慕寒瑾猛然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复又跌坐下来。 冷千叶扶着他,“你如今能走吗?” “不行,我得去一趟宫中。”慕寒瑾说着,便起身向前走去。 “我随你去。”冷千叶终是不忍,扶着他,向屋外走去,接着足尖轻点,离开摄政王府。 “老大,他们二人去哪?要不要跟上?”暗卫低声问向一旁的魂。 魂看着慕寒瑾离开的匆忙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冰寒,“嗯,跟着,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暗卫领命,随即跟上前去。 慕寒瑾与冷千叶飞身至东宫门口,便有禁卫军拦着,“皇宫重地,是何人如此大胆!” 慕寒瑾将腰牌递了过去,那禁卫军一眼便认出是何人,“哦,原来是慕御史,可是,如今已至深夜,若是没有皇上宣诏,卑职不敢放您入内。” “事关紧急,我这处有摄政王亲自发的宫中令牌,若是耽搁的大事,你等能吃罪得起吗?”慕寒瑾一改往日温和,沉声道。 禁卫军看向慕寒瑾射来的冷光,连忙垂首,接着侧身,“慕御史请!” 冷千叶扶着慕寒瑾随即进入皇宫,“去哪里?” “去帝寝殿。”慕寒瑾说着,冷千叶便带着他飞身向帝寝殿赶去。 那暗卫身形一闪,便紧随其后,待看见二人入了帝寝殿,他随即落下,待看到殿内的情况,顿时一惊,随即连忙赶回去禀报。 不到片刻,便赶回摄政王府,将消息告诉了魂,魂连忙命人速速将消息传给摄政王,“希望主子早些回京,看来这是一场大变故。” 凤傲天此刻,正与慕寒遥、蓝璟书用着晚膳,以往,夜魅晞总会在她身旁唠叨,如今,却是如此安静,让她着实有些无趣,埋头,安静地用膳。 蓝璟书看出了凤傲天的兴致缺缺,自然知晓因为夜魅晞不在的关系,随即,也不再多话。 慕寒遥看着她如此,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执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凤傲天抬眸,看向他,顿时有些惊讶,可真是难得一见啊,冰山木头也有疼人的时候,还会夹菜给她,随即,她也夹了菜放到他的碗中,顺带着给蓝璟书也放了,看着他们二人,难得露出一抹浅笑,“吃吧。” 此刻,魄的声音突然响起,“主子,皇上性命垂危!” -- 078 先皇归来 男色:“爷”太残暴,078 先皇归来 凤傲天放下碗筷,凤眸微沉,“现如今如何了?” “慕侍妃与冷将军赶去了宫中,皇上昏迷不醒,脸色发青,一直唤着主子。舒悫鹉琻”魄复又回道。 凤傲天猛然起身,看向慕寒遥与蓝璟书,“寒遥,本王便不算你了,一路当心。” “是,王爷。”慕寒遥亦是起身,恭身行礼道。 “璟书,两淮善后事宜便交给你,本王在京城等你。”凤傲天语气阴沉道。 “是。”蓝璟书已然起身,回道。 凤傲天转身,飞身离开行辕,轻吹口哨,接着足尖轻点,落于马上,策马离开。 慕寒遥看向蓝璟书,偌大的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以往的烦恼,他们二人也没了心情继续用膳。 “皇上怎会性命垂危?”蓝璟书不禁问道。 “此事怕是不简单。”慕寒遥眸光冷寒,语气更是冰冷。 “自王爷前去边关,至今,似乎发生了许多事。”蓝璟书抬眸,看向慕寒遥,意有所指。 “好了,你我也准备准备,若是无误,这两日我便启程。”慕寒遥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蓝璟书也不愿多讲,如今,他解决两淮之后,回京又需要十日,不知到那时又是何等光景。 对于他们二人来讲,皇上在此刻突然病危,而且,还是如此隐秘,怕是有大变故,慕寒遥现在第一个念头闪过的竟然是,他要尽快赶回边关,不能让她有太多的顾虑。 蓝璟书则是念着尽快处理妥当之后,回京,他觉得自个错过了太多的事情。 帝寝殿,慕寒瑾坐与龙榻旁,看着凤胤麒双眸无神,嘴角始终呢喃着,“王叔……王叔……” 冷千叶站在一侧,看着如此的情形,却是无言以对。 慕寒瑾为他把着脉象,看向身侧的德福,“这几日,皇上都用了些什么?” “除了日常的膳食,便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补药。”德福在一旁恭身回道。 “补药?”慕寒瑾温和的眸光闪过一抹黯然,转眸,便看到还未来得及撤掉的药碗,端了过来,轻嗅着,看向德福,“这药可有验过?” “因着乃是郭公公亲自端来的,不曾验过。”德福复又回道。 冷千叶看着慕寒瑾,似是想到什么,“这药有问题?” “嗯,乃是慢性毒药,如今他神智涣散,若是十二个时辰内解不了毒,怕是……”慕寒瑾接着说道。 “所中何毒?”冷千叶眸底闪过一抹冷沉,低声问道。 “*。”慕寒瑾幽幽说道。 “这毒……”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冷然,“皇上年幼,不过是个孩子,竟然给他下如此狠辣的毒。” “可是,这药并未假旁人之手,乃是郭公公亲自端给老奴,老奴亲自看着皇上喝下的。”德福在一旁,疑惑地说道。 “如此所言,那想加害皇上的便是太后了。”慕寒瑾看着凤胤麒,想起前些日子,他与自个在摄政王府的那些日子。 冷千叶的眸光更加的冷沉,“虎毒不食子,她当真如此心狠手辣?” “冷大哥,人是会变得,更何况,她在这深宫中能够有时至今日的地位,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邢芷烟了。”慕寒瑾抬眸看向冷千叶。 冷千叶沉默良久,嗤笑一声,“是啊,是人都会变,你变了,我变了,她也变了。” 慕寒瑾看向凤胤麒,“这*一旦中了,便无药可救。” “看来,她是下了狠手。”冷千叶冷笑一声,“那如今只能看着他死吗?” “不知她因何如此做,皇上死了,对她有何好处?”慕寒瑾对此疑惑不解道。 “如今,你我亦是无能为力。”冷千叶抬眸,看着龙榻上的小皇帝,“他为何口口声声唤着摄政王?” 德福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看着如今的皇上,他是看着凤胤麒长大的,却未曾料到,太后竟然对皇上如此。 他看向慕寒瑾,垂首道,“慕御史可知道王爷何时回京?” “就在这两日。”慕寒瑾看向德福,能在他的眼眸中看到期盼。 正在此时,帝寝殿外面似是被人团团围住,接着,便听到郭徽尖锐的声音,“来人,将里面的刺客拿下。” 帝寝殿大门被推开,禁卫军冲了进来,郭徽站在门口,看着大殿内的慕寒瑾与冷千叶,“慕寒瑾企图毒害皇上,来人,将他拿下。” “是。”禁卫军领命,随即便上前,行至慕寒瑾面前,伸手便要将他拿下。 冷千叶翩然挡在他的面前,“凡事皆要讲求证据,你如今因何说是慕御史所为?” “慕御史,深夜行至帝寝殿,不觉得奇怪吗?”郭徽一双精明的双眼闪过一抹算计。 慕寒瑾浅笑道,“本官乃是有要事需要请皇上定夺,而且,本官手执摄政王的入宫令牌,这有何疑惑的?” “哦,天下竟有如此凑巧之事,慕御史刚行至帝寝殿,皇上便昏迷不醒,这如何解释?还有这药碗该作何解释?”郭徽上前一步,看着慕寒瑾身侧的药碗,沉声说道。 “你怎知皇上昏迷不醒?”慕寒瑾温声一笑,看向郭徽,“你又怎知这药有问题?” “来人,将人证带来。”郭徽冷声说道。 “是。”身侧的小太监随即便带着两人进来。 “还不从实招来?”郭徽低喝道。 “郭公公饶命啊,这汤药乃是德福公公让奴才煎的,特意叮嘱,乃是摄政王特意命人下的补药方子,特命奴才每日煎好之后,便端来。”跪在左面的奴才一面发抖,一面回道。 “德福,此事怕是你也脱不了干系。”郭徽在一旁看向德福,冷喝道。 德福见状,顿时一惊,指着郭徽的鼻子,“你这小人,此药明明是你每日亲自端给洒家,说此乃太后娘娘的心意,如今,怎得颠倒是非?” “德福,事到如今,你竟还敢狡辩,你说这汤药是洒家端给你的,可有人看见?”郭徽挑眉,颐指气使地反驳道。 德福看向郭徽,“哼,是非曲直,自有论断,你等这些奸险小人,定当不得好死。” 德福一面说着,一面缓缓转身,看向慕寒瑾,用余光向他示意着,接着跪在凤胤麒的面前,“皇上,奴才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身亡。 郭徽眸光闪过一抹幽光,冷笑一声,接着看向慕寒瑾,“慕御史,如今德福畏罪自杀,你深夜在帝寝殿,本就惹人非议,而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此事还请慕御史前去刑部说个清楚。” 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淡然,看向郭徽,“郭公公的意思是,此事王爷是主谋了?” 郭徽轻笑一声,“慕御史乃是摄政王跟前的红人,当初,王爷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道,凡事皆要经过慕御史,方可定夺。” “你的证据不过是一个御膳房的太监而已。”慕寒瑾不紧不慢地温声说道,接着手指一挥,适才作证的太监便当场毙命。 郭徽先是一怔,接着抬眸,看向慕寒瑾,“慕御史,你竟然杀人灭口?” “如今,无认证,德福已死,至于这物证……”慕寒瑾将那药碗放入手中,玉指轻轻一捏,那碗便在他掌心化成粉末,“如今,既无人证,又无物证,郭公公,你可还要将本官拿下?” “慕御史,你适才毁灭认证物证,他们皆是亲眼看到,难道你还想耍赖不成?”郭徽眸光闪过一抹冷光,沉声道。 “哦……”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寒光,扫过眼前的禁卫军。 那些站在他面前的禁卫军顿时浑身一颤,皆是低头不语。 “无妨,王爷给了本官杀生的权利,若是谁敢出来作证,本官不介意送他一程。”慕寒瑾负手而立,淡雅的身姿,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这是冷千叶第一次感觉到了慕寒瑾身上所散发着的威严,他看着身侧的慕寒瑾,顿时觉得,他本该就如此,似是回到了当初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年纪。 魂亦是得到了命令,已经悄无声息地隐藏与帝寝殿,慕寒瑾的声音幽幽想起,“若是这帝寝殿有人敢对本官不禁,将他们全都以对王爷不敬,就地正法。” “是。”魂的声音阴森响起,偌大的帝寝殿,透着飒飒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郭徽盯着眼前的慕寒瑾,面露惊讶,他一直以为慕寒瑾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未曾料到他竟然有如此的气势和手段,连忙退了一步。 慕寒瑾沉声道,“守着帝寝殿,若是谁敢轻举妄动,杀无赦。” “是。”魂又是沉声应道。 冷千叶双眸闪过一抹幽暗,抬眸,看向郭徽亦是吓得连连后退,接着退出了帝寝殿,带着禁卫军赶回太后寝宫。 “这不过是个开始。”慕寒瑾看着那人离开,“将德福公公好好安葬了。” “是。”守在帝寝殿的宫女太监已经吓晕过去,两道黑影闪过,接着便将眼前的太监和德福公公的尸身抬走。 冷千叶看着慕寒瑾,“他们想在摄政王未赶来之前,将她身边的亲信全都杀了。” “嗯。”慕寒瑾点头,“今夜,我连夜入宫,更是给了他们一个可趁的机会,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未曾料到,我并非好对付之人。” “寒瑾,当年的那个你终于回来了。”冷千叶欣慰地看着他。 “冷大哥,有些事情过去了,便不可能重来,但是,有些事情,却可以放下,重新开始。”慕寒瑾看向他,示意让他将有些事情放下。 冷千叶转眸,看向凤胤麒,“如今我们便要守在帝寝殿,等到摄政王归来?” “或许王爷有办法解*。”慕寒瑾看向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淡然。 冷千叶看向慕寒瑾,“他们还会有何动作,明日早朝该如何?” “冷大哥,皇上这处便拜托你了,明日我要去上早朝,否则,整个朝堂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又会瞬间崩塌。”慕寒瑾温声说道,“不知太后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是想借皇上中毒一事,栽赃陷害给王爷,置王爷与死地?”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到时,即便王爷赶回来,皇上也是没救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谁来坐这个皇位?”冷千叶不解地问道。 “太后绝对不会轻易出手,她谋划了如此之久,她借着两淮一事将王爷引出京,定然有着什么盘算。”慕寒瑾,他突然想到,德福适才给他示意的眼神,他抬眸,向上看去。 冷千叶看向慕寒瑾,随即,二人亦是抬眸看去,慕寒瑾垂眸,看向凤胤麒的双眸,他始终看着天顶,他连忙行至龙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龙榻上空竟然放着凤傲天的画像,他低头,看着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黯然。 接着伸手,将那幅画拿下,随即,一张明黄绢帕掉下,他接住绢帕,打开,上面竟然写着字,他一一看去,再看向凤胤麒,“若是王爷知道他的心思,不知作何感想。” 冷千叶接过慕寒瑾手中的绢帕,“王叔,侄儿回宫数日,对王叔甚是想念,这几日身子欠佳,故而明白将不久于人世,遂已拟好禅位诏书,亦是将所有来由写明,放于侄儿玉枕内,若,侄儿未能等王叔归来,王叔便执侄儿诏书,行登基大典,侄儿绝笔。” 这字里行间,亦是对凤傲天满满的思念,冷千叶侧眸,看向凤胤麒,“皇上因何对摄政王这般的着想?” “在他的心中,太后乃是亲母,王爷乃是他最尊敬之人,他不希望二人皆受到伤害,怕是当初回宫,便已知晓自个会有如此的结果,他才会明知那补药乃是毒药,还会毅然决然地喝下,他年纪虽小,却将所有事物看得透彻,更是明白王爷的野心,也明白太后的居心。”慕寒瑾看向凤胤麒,不过是九岁的孩童,竟然有如此的心智,着实让他也感到惭愧。 冷千叶沉默了,握着手中的绢帕,他想起凤傲天的残忍,残暴,却不知,她在旁人的心中竟然是如此,那么,他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又是什么? 慕寒瑾自冷千叶手中抽出绢帕,放入自己怀中,抬眸,看向冷千叶,抬眸,看着天色,“冷大哥,一定要看顾着皇上,莫要让皇上出事,否则,王爷回来,怕是要……” “好。”冷千叶郑重的点头,不为摄政王,而是为了一个年幼的皇帝,竟然能有如此果断的决定,他心存敬佩。 凤傲天穿梭在密林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郭徽踉踉仓仓地赶回太后寝宫,看向邢芷烟,“太后娘娘,那慕寒瑾未曾料到,竟然如此厉害,奴才动不了他。” “什么?”邢芷烟看向郭徽,“没用的东西,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降伏不了。” “太后娘娘,他有武功,而且,身手了得,老奴亲眼看着他弹指一挥,便将奴才准备的人证给杀了,那装着毒药的碗在他手中,顷刻间变成粉末。”郭徽想起适才的情形,还心有余悸,“而且,他身旁还有冷将军助威。” “你说什么?”邢芷烟又是一惊,“你说冷千叶也来了?” “正是。”郭徽连连点头,回道。 邢芷烟连忙起身,“明日早朝,哀家要亲自前去。” “是。”郭徽应道,随即便前去准备凤袍。 邢芷烟想着冷千叶,他怎会出现在帝寝殿,若是知晓她亲手毒害麒儿,那么,他会怎样看自己?想到这处,便是坐立难安,随即起身,“郭徽,移驾帝寝殿。” “是。”郭徽连忙应道,随即便随着她离开寝宫,直奔帝寝殿。 冷千叶与慕寒瑾坐与一旁,各怀心思。 过了片刻,便听到寝宫外郭徽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冷千叶与慕寒瑾面面相觑,随即起身,行至大殿门口,恭身迎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邢芷烟的目光始终落在冷千叶的身上,比起上次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依旧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是,却透着一抹冷沉。 她收敛起心绪,在郭徽的搀扶下步入寝宫,随即上前,行至龙榻前,坐下,看着凤胤麒,伸手抚摸着他,“麒儿,你醒醒,看看母后。” 冷千叶与慕寒瑾并未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抚摸着凤胤麒脸颊的神情。 凤胤麒依旧神智涣散,呢喃着,“王叔……王叔……” 邢芷烟面露伤心,她含辛茹苦养了九年的孩子,如今,心中却只记得那个摄政王,不记得她,她眸光一暗,凤傲天到底有什么好?先皇如此,竟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如此?难道是因为父子心意相连吗?他们父亲果然是一个德行。 邢芷烟端庄地缓缓起身,行至冷千叶身旁,“冷卿家,随哀家过来。” 冷千叶并未抬眸,而是恭身道,“太后娘娘有何训斥,臣洗耳恭听。” 邢芷烟转眸,注视着他,难道这些年来,她的心思他不清楚吗?为何,如今,却对她如此疏离,她眸光一闪而过一抹忧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哀家不过是与冷卿家多年未见,故而随便问问冷卿家如今可还好?” 冷千叶不为所动,依旧是眸光淡漠道,“臣多谢太后抬爱,臣一切安好。” 邢芷烟看向他,眸底闪过一抹阴郁,转身,踏出寝宫。 郭徽冷冷地看了一眼冷千叶,他自然知晓邢芷烟的心思,也许,这些年来,也只有他明白邢芷烟的想法。 慕寒瑾看向冷千叶,“太后对你当真不同。” 冷千叶看向慕寒瑾,“不同又如何,她是太后,我不过是个臣子罢了。” “她自幼倾心与你,可惜,你偏偏拒她于千里之外,她最后才会入宫,变成如今模样。”慕寒瑾想起当年之事,莫不感怀。 “这是她的选择。”冷千叶继而淡淡道,对于他来说,曾经的邢芷烟算得上他的朋友,可是如今,不过是君臣而已。 慕寒瑾淡笑一声,“她可不是如此想的。” “那也是她的选择。”冷千叶依旧淡淡道。 慕寒瑾转身,看向凤胤麒,“她因何能下次狠手?” “也许有些东西,比皇上的性命更重要。”慕寒瑾温声开口。 “还有什么比自己亲子的命更重要?”冷千叶想不通,他犹记得第一次见邢芷烟的时候,不过是六七岁,邢冷两家亦是至交,故而,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后来,他替父征战,前去边关,而她便入宫,成为了皇后,自此,二人并无任何的瓜葛,在他的记忆中,邢芷烟是一个心地善良,端庄贤淑的女子,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变了,可是,却总是在原地徘徊着,挣扎着,不愿放手。 邢芷烟离开帝寝殿,抬眸,看着这如水的月色,儿时的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曾经,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子,一心想着能跟所爱之人双宿双栖,可是,后来,阴差阳错,入宫为后,她依旧念着他,可是,却变了性子,这些年来的纠缠,她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真心而已。 郭徽站在一旁,看着邢芷烟落寞的身影,“太后娘娘……” 邢芷烟回眸,看向郭徽,“哀家别无选择,不是吗?” “太后娘娘……”郭徽复又唤道。 “为何,他们都不能真心对哀家呢?”邢芷烟幽幽地问道,抬眸,冷笑一声,收敛起忧伤的情绪,事已至此,别无退路,要么,一路向前,要么,粉身碎骨。 她依旧是那端庄雍容的太后,挺直腰背,仪态万千地向寝宫走去。 天色渐亮,冯公公带着慕寒瑾的官袍步入帝寝殿,在这一刻,他对慕寒瑾的成见已经逐渐地放下,看着他如此的气势,顿时心中欢喜,王爷辛苦了这些年,终于有人肯真心为她。 慕寒瑾穿戴妥当,便向金銮殿走去,紫袍玉带,俊美如玉的容颜,一改往日清雅之气,周身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沉稳震慑之气,缓步行至金銮殿。 大殿之上,左右丞相亦是第一日上早朝,站在左右最首,右相邢衍此时,不知是喜是忧,虽然,他想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他不过是想要让皇上亲政而已,如今,皇上生死未卜,他又能如何? 左相蓝枫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朝堂,想起这一月的变化,顿时有些感慨,蓝璟书的消息他亦知晓,摄政王在两淮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清楚,如今,他犹豫了,如今却是进退两难。 “太后娘娘驾到!”一阵清亮的声音响起。 百官先是一愣,这世上哪有不通风的墙,昨夜皇上病危一事,早已在早朝之前传入众人的耳朵,如今,他们亦是怀中一颗忐忑的心站在这处,朝堂之事,总是瞬息万变,如今,皇上危在旦夕,摄政王远在两淮,听闻,皇上乃是被摄政王所害,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如今众人各怀心思,不过是在等着,下一个登上君王之位的到底是何人罢了。 邢芷烟一身凤袍,华贵雍容地步入金銮殿,缓缓拾阶而上,接着坐与龙椅一旁的凤座之上,扫过堂下的众臣。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齐声高呼道,随即跪下。 “平身!”邢芷烟低沉地声音响起。 众臣随即起身,恭身垂立。 “哀家前来,有两件事需要与众卿家商议。”邢芷烟沉声说道,“这第一件便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御医看诊,乃是中毒之象,如今无药可解,至于这下毒之人,还在彻查中;第二件便是,先皇并无仙逝。” “什么?”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其中,也有慕寒瑾,他抬眸,看向邢芷烟,眸底闪过一抹讶异,先皇未死? “两年前,先皇突染恶疾,实则乃是被人下毒,为了查出这背后之人,先皇便假死,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则便是前去仙云山解毒养病,如今,先皇痊愈而归。”邢芷烟将众人惊愕之色尽收眼底,接着沉声说道。 “臣斗胆,敢问太后娘娘,如今先皇在何处?”右相邢衍率先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正在殿外。”邢芷烟说着,便径自起身,远远便看见一名男子,一身明黄锦袍,一手背在身后,嘴角勾着温和的浅笑,俊美雅致的容颜,温润如玉的气质,缓步进入大殿。 如今身在朝堂之上的官员,其中有六成乃是先皇的肱骨之臣,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那卓尔不凡的气质,连忙跪在地上,齐呼道,“皇上!”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眼前的人,满腹疑惑,这人不像是被易容,即便易容,那与生俱来的天子之气,是如何都造不得假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当真是先皇?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邢芷烟要铲除摄政王的羽翼,怕的便是她造反吗?可是,为何要对皇上出手?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其他的官员见状,亦是跪在地上,蓝枫看着眼前的先皇,顿时有些老泪纵横,这两年的凤国,让他倍感无力,如今,先皇还活着,那么,凤国便有希望了,想及此,便觉得激动不已。 眼前的男子缓步走来,目不斜视,嘴角含笑,行至高堂,端坐于龙椅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严。 “众位爱卿,平身。”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如沐春风,带着皇帝的尊荣,却又不失亲和。 这般的声音,他亦是熟悉的,慕寒瑾恍惚了,他抬眸,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垂眸,跪下。 “多谢太上皇。”臣子不约而同地换了称呼。 众臣起身,皆是面容含笑,在他们心中,摄政王便是噩梦,而高堂的男子便是他们的曙光与希望。 慕寒瑾如今不知作何感想,此人当真是先皇吗?若是的话,为何不早些前来,而是任由着摄政王这两年来肆意妄为,如今,她好不容易收了心,想要好好守护着这个国家的时候,他却从天而降,而且,还算计的如此准确? “太上皇,您如今龙体康复,臣恳请您继续处理朝政。”右相邢衍率先上前一步说道。 “是啊,太上皇。”他身后的臣子齐齐恳求道。 “众位爱卿,朕当年之所以那样做,一则是因着朕身中剧毒,不知何时能解,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故而,才谎称假死,颁下诏书,命太子继位,因太子年幼,故而才命皇弟为摄政王,代掌摄理朝政职权,便也可放心养病,这两年来,朕在仙云山,不曾问世,莫不是太后派人前去告知朕如今凤国竟然如此飘摇,朕竟不知百姓如今生活的如此凄苦,朕倍感痛心,这才下山入世。”端坐于龙椅上的男子,面露哀伤之色,低声说道。 众臣听着无不动容,齐齐落下泪来,复又跪下,“太上皇,还望您重掌职权。” “如今,朕既已退位,将摄政之权交由皇弟,岂有越俎代庖之理?”男子继而摆手道。 百官复又想起摄政王,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恨意,还有对眼前的先皇几分期盼,复又齐齐叩首,“恳请太上皇……”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局面,既然知晓,他们此举,便是趁王爷不在京中,罢黜她摄政之权,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先皇吗?倘若不是,为何,天下会有如此想象之人,先皇并未双生子? 此时,凤傲天已经骑着傲雪奔向皇宫,她如今担心的便是凤胤麒的安危。 慕寒遥彻夜难眠,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这几日与她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她为他洗发,她抱着他安睡,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小憩,她扮成女装,靠在他的怀中,她与他相拥而吻,所有的回忆入潮水般尽数涌上他的心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异常的烦躁,索性自床榻上起来,走出房间,看着窗外的月色,直至天明。 蓝璟书将所有的书卷彻底整理好,翌日一早便赶去了府衙,将所有事务都安顿好,回了行辕,便看见慕寒遥依旧伫立在原处岿然不动。 “那五万人马现在何处?”蓝璟书上前,看向慕寒遥问道。 “在郊外十里坡。”慕寒遥转眸,看向他,“你那处可准备妥当了?” “嗯。”蓝璟书点头,“不知这一别,你我何时才能相见。” “是啊。”慕寒遥突然怀念起在这里的这些时日。 一道鹅黄色身影落下,邢无云看着二人,随即,便步入房内,却未看到凤傲天的身影,他转身,走出屋子,“王爷呢?” “昨夜赶回京城了。”蓝璟书看向邢无云,温声说道。 邢无云桃花眼微转,“为何走的如此匆忙?竟然连卫梓陌都等不及。” “皇上性命垂危。”蓝璟书不紧不慢地回道。 “此事确实很急。”邢无云点头,也未料到,接着看向他们二人,“你二人何时出发?” “今日。”慕寒遥接着说道。 “我也是。”蓝璟书跟着回道。 “既然如此,我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邢无云上前一步,微微颔首,接着便闪身离开。 慕寒遥看着邢无云潇洒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眸,看向蓝璟书,“用罢午膳,你我便出发吧。” “如此甚好。”蓝璟书浅笑道,他们并不知道如今京城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邢无云随即落在院中,便看到那抹妖娆的身影依旧长身玉立,欣赏着眼前的琼花,他笑着向前,“你也不用烦恼,她昨夜已经回京了。” 卫梓陌并未有过多的诧异,而是语气淡淡道,“我本就无打算去寻她。” “你既然不去寻,但,我要去寻。”邢无云似是想到有趣地事情,连忙转身,便飞身离开。 卫梓陌将眸光收回,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嘴角难道勾起一抹浅笑,却是美艳至极。 早朝之上,众臣因着看见先皇而兴奋不已,一再地恳求着他能掌权,可是,却被他委婉拒绝,最后看着众臣如此坚决,只能说道,“一切等摄政王回来再议。” 慕寒瑾抬眸,打量着他,难道不应当趁此机会掌权吗?可是,为何要等着王爷归来?转念又想,他如此的举动,无疑是收复了众臣的心,一旦王爷归来,若是,王爷不放权,那么,便会遭到众臣的反对,若是如此的话,她便是民心尽失,引起民愤。 “如今朕刚刚回宫,不知皇儿的身子如何,且先去一趟帝寝殿,众位卿家继续早朝便是。”男子连忙自龙椅上下来,踏出帝寝殿。 众臣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突然有人开口,“先皇怎会中毒?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啊,如今连皇上都中毒,这不是太过于凑巧?” “看来是有人想谋朝篡位。” “你当心说话。” “为何要当心,如今先皇归来,民心所向,我等本就应该顺应民心,重新拥护先皇登基称帝。” “你说得倒轻巧,即便如此,摄政王能同意?”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慕寒瑾身上,而他依旧身姿淡雅,仿若未闻。 如今,他只等着王爷前来,还有此人的身份,他定要去查一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先皇,这其中有太多的疑惑,适才,他分明看到了邢芷烟眸光中的算计。 “若是皇上醒来,那么,此事便好办了。” “如何好办?” “皇上若醒来,定然会让位与太上皇,那么,如此,即便摄政王有何意见,亦是无从反驳的。” “嗯,你说得对。” “不过,皇上似乎对摄政王甚是尊敬?” “那又如何,比起自个的亲生父王,当然是要向着太上皇的。” 慕寒瑾听着众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地模样,他径自走出金銮殿,任由着他们肆意遐想,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王爷从这个权位上下来。 他衣袍轻挥,接着向帝寝殿走去。 冷千叶安然坐与寝宫内的椅子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便听到一声温润的笑声,他觉得甚是熟悉,随即起身,便听到郭徽的声音,“太上皇,太后娘娘驾到!” 他身形一顿,太上皇?先皇不是已经仙逝了吗?何时冒出一个太上皇来? 正在他思忖时,便看到一身明黄锦袍的男子踏入寝宫,他俊美如尘的容颜,瞬间蒙上一层惊愕,立于原处,看着向他走来的人。 “冷卿家,多年未见,见了朕竟这般生疏?”男子上前,眸光和煦地看着冷千叶。 冷千叶连忙回神,随即跪在地上,“臣参见皇……太上皇……” “嗯,平身吧。”男子温声说道,接着上前一步,行至龙榻,径自坐下,看着床榻上的凤胤麒,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容,“皇儿,父皇来看你了。” 凤胤麒似是并未听到,而是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天顶,自言自语起来。 冷千叶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身影,言行举止,与先皇并无差异,他转眸,看向邢芷烟正在注视着他的双眸,似乎觉得何处不妥? 邢芷烟未曾料到,他在看着自个,连忙收敛眼眸,接着上前,行至龙榻,面露哀伤地看着凤胤麒,“皇上,臣妾未照顾好麒儿,还望皇上责罚。” 男子伸手,温柔地握着她的柔荑,“皇后莫要难过,命中注定麒儿有此一劫。” “皇上……”邢芷烟杏眸闪烁着泪光,眉眼间透着忧伤。 远远看去,甚是和谐温馨,仿若一家三口,冷千叶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画面,却不由得想起凤傲天来,若是,她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他为何看到,会觉得甚是怪异呢?尤其是这个男子,真的是先皇吗?若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偏偏出现?他难道不知真正害皇上的人乃是太后,还是,这本就是他与太后的计谋?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绝非真正的先皇。 凤傲天行至皇宫,飞身下马,接着足尖轻点,向帝寝殿飞来,随即落于寝宫外,便听到太监齐齐跪地,“王爷!” --- 079 为何囚禁的缘由 男色:“爷”太残暴,079 为何囚禁的缘由 冷千叶听到外面的禀报声,随即转身,便见到一抹银灰色身影翩然落下,径自向前走去,待看到龙榻上转眸正看向她的男子,她显然一怔,忍不住心中一疼,她微蹙着眉,抬眸,看向他,“你……” “皇弟,两年未见,你竟不记得皇兄了?”眼前的男子随即起身,向她缓缓走来。舒悫鹉琻 凤傲天呆愣在原地,注视着向她走来的男子,与她脑海中印刻的模样重叠着,温润如玉的气质,那眉眼间和煦的柔风,嘴角噙着浅浅地笑意,丰神俊朗,这……怎么会? 她连忙敛眉,回想着那日的情形,她明明看着他毫无气息地躺在棺木内,她明明抚摸着他的容颜,却是冰冷刺骨,她明明亲自送他入了皇陵,可是,如今,这个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谁?为何有着和他同样的容貌? 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边关,她看到了那日夜思念的身影,随即驾马追了出去,直到那片树林,便看到那身影背对着他。 她满怀欣喜,缓缓地向他走去,轻声唤着,“皇兄……” 那身影渐渐转身,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浅笑,同样的气息,她激动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猛地胸口一痛,她抬眸,对上他温润的双眸,那眸子内却是冷冽的寒光,低头,胸口处插着一支带着毒的箭羽,直抵心脏。 她嘴角含笑,选择将这处记忆忘记,她宁可想着的是他的好,而不是他亲手将自己送入黄泉,凤傲天幽幽叹口气,那时的这具前身是想要解脱的吧,她煎熬了整整两年,用尽各种手段想要让自个能够少思念他一点,可是,这种思念就像深入骨髓,让她愈加地疯狂,所以,她才甘愿地死在那人的手中,无怨无悔。 凤傲天微微抬眸,敛去内心的苦涩与杀意,抬眸,看向他,眸光中却是异常的温柔,似是要将春水融化,柔声道,“皇兄,真的是你吗?” “皇弟。”眼前的男子温润的眸光中闪过淡淡盈盈的光芒,轻声唤道。 凤傲天眼眸含泪,似是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张开双臂,扑倒在他的怀中,这样突然的情况,让一侧的冷千叶看着一头雾水,刚刚赶到的慕寒瑾看着眼前的画面,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抬步走了进来。 眼前的男子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如此主动,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拥着她娇软的身子,眸光闪过一抹异样。 凤傲天自他怀中退出,扬起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皇兄,你还活着?” “嗯,这两年苦了你了。”男子柔声说道。 凤傲天摇头,伸手,将他的手抬起,仔细地抚摸着,“皇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肯定会回来的。” “皇弟……”眼前的男子动容地看着她,低头,看着那十指相握,微微蜷着,用了一丝的力度。 慕寒瑾立于一旁,隐藏与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忍着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等待着。 “王叔……王叔……”凤胤麒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凤傲天侧眸,上前,并未理会一旁的邢芷烟,而是径自坐下,为凤胤麒把着脉,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抬眸,直射入邢芷烟 邢芷烟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慑人的双眸,比起身旁的那个男人,更让她不寒而栗,她强撑着,迎上凤傲天的双眸,“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皇儿他……” 凤傲天转眸,眉眼微弯地看向身侧的男子,“皇兄,皇上交给臣弟便好。” “好,既然如此,那皇兄便先回太后那处。”眼前的男子温柔地回道。 “好,皇弟待会便去看你。”凤傲天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眸光中更是透着喜悦,“皇弟有许多话要对皇兄说。” “好。”男子显然未料到眼前的凤傲天竟然对他是如此的态度,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转身离开。 冷千叶与慕寒瑾随即恭身行礼道。 邢芷烟亦是跟着男子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嘴角挂着的笑意随着那男子离开,转瞬收回,变得异常的冷冽,抬眸,看向慕寒瑾,“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是。”慕寒瑾抬眸,对上她看过来的冷眸,垂首应道,接着向她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地漫长。 凤傲天见他走的慢慢吞吞,抬手,一把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手指抵着他的唇,“那日强吻爷的气魄去哪里了?今儿个怎得又打回原形了?” 慕寒瑾眉眼微敛,一阵恍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眸,对上她眼眸中的怪嗔,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华光,微微抬起双手,将她的手紧握在手中,接着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臣以为王爷还在生气。” “气什么?”凤傲天看着他,不知为何,总是对他无可奈何,也许,是因着她这几日离开,看着他别扭的性子,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待在她的身边,也许,即便自个气极了,在心里本终究是舍不得吧。 “王爷……”慕寒瑾如玉的容颜,似是镀上一层银光,甚是明艳动人。 凤傲天微微前倾,挺翘的鼻与他笔挺的鼻碰在一处,四目相对,“日后不许跟爷别扭,知道吗?” “嗯。”慕寒瑾狭长的温和双眸溢满柔光,轻声应道。 “日后不许在爷跟前发呆,知道吗?”凤傲天微扬着唇,沉声说道。 “好。”慕寒瑾眨着双眼,应道。 “日后有何事都不许瞒着爷,知道吗?”凤傲天又是冷声道。 “是。”慕寒瑾心思一颤,浅笑地应道。 凤傲天勾唇,扬起一抹艳丽的弧度,吻上他的唇,轻咬着,接着松开,转眸,看向龙榻上的凤胤麒,此时,却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王叔……侄儿终于等到你了。” 慕寒瑾自她的身上离开,坐在一旁,将那黄色的绢帕递给凤傲天,“王爷,这是皇上写给您的。” “嗯。”凤傲天将绢帕拿过,看着上面的字迹,转眸,看向他,“傻孩子。”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看向慕寒瑾,“去拿三个茶杯来。” “是。”慕寒瑾抬眸,看向她,显然有些犹豫,她定然是连夜赶回来的,若是再放血的话,再加上用功,如何能承受得住。 凤傲天冲他眨眼,示意他放心,接着拿出邢无云的那把匕首,待慕寒瑾将茶杯拿过来,放在她的手腕处,看着那手腕上上次的伤疤还未褪去,如今又要添新的疤痕,让他着实的心疼。 刀起刀落,还未感受到疼痛,手腕处已然渗出血来,凤傲天浅笑道,“这把匕首果然锋利。” 冷千叶站在一处,看着凤傲天与慕寒瑾之前的柔情蜜意,他整个人就像是掏空了一般,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慕寒瑾为何会如此执着,她的身上散发着的,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魅力,这样的人,这样的柔情,即便是再钢铁的人,都会变成绕指柔,他垂眸,侧着身子,将目光放在远处,第一次觉得自个是如此的多余。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武功可都痊愈了?” 冷千叶先是一怔,淡漠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愕然,恭身回道,“是。” “本王应承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待回府,本王再告诉你。”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冷千叶觉得如今他除了这个字,不知该说些什么。 凤傲天低眸,看着三杯血已经盛满,慕寒瑾已经快速地拿出绢帕封了她的穴道,将伤口处缠上。 她浅笑道,“无妨的,大不了留些疤痕。” 慕寒瑾眉宇间闪过一抹埋怨,“回府上药。” “好。”凤傲天觉得有人管着也是一件好事。 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随即将他抱入自己的怀中,看着他,“麒儿,王叔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会陪着你,你可不能让王叔失望。” “嗯。”凤胤麒点头,气若游丝地应道。 凤傲天将杯子抵在他干裂的唇上,他试图张开唇,将血缓缓咽下,可是,喝了半杯之后,便猛地吐了出来。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接着仰头,将血喝下,低头,印上他的唇,渡入他的口中,另一只手放与他的后背,输着内力。 慕寒瑾站在一旁看着,抬起手掌,亦是抵在凤胤麒的后背上,看向凤傲天,“让臣来。” “嗯。”凤傲天冲他眨着双眸,接着收掌,专心地为凤胤麒喂着血,直到将最后一滴血喂入他的口中。 接着起身,将凤胤麒抱起,“回府。” “王爷,您不去见先……太上皇了吗?”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低声问道。 “他不是皇兄,爷为何去看他。”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明知故问。” “可是,您刚才……”慕寒瑾想起适才,她如此亲昵地扑倒在他的怀中,便忍不住地难受。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吃醋了?” 慕寒瑾抬眸,看向她,透着认真,“是。”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放下的,爷挣扎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个不爱爷的人痛苦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凤傲天似是在对这具身体的前身说着,当她甘愿赴死时,便已经放下了所有,不是吗? 慕寒瑾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原来她的心中这么多年放着的人是他?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走吧,爷累了。” “是。”慕寒瑾浅笑道点头,和她一同走出帝寝殿,冷千叶跟在慕寒瑾身侧,三人足尖轻点,离开了皇宫。 太后寝宫,男子端坐与主位上,邢芷烟躬身立在一旁。 “主上,摄政王并未怀疑您的身份。”邢芷烟低声说道。 “是吗?”男子一改适才温润的笑容,眉眼间露出一抹冷然,“越是如此,越值得怀疑。” “主上的意思是,她压根就不相信您?”邢芷烟连忙问道。 “嗯,不过,她想要演戏,那我便陪着她演演又何妨?”男子沉声道。 “属下明白。”邢芷烟侧眸,看着身侧男子的容颜,复又想起同样容颜的人,不免闪过一抹黯然。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回到摄政王府,冯公公见主子回来,老泪盈眶,迎上前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径自回了寝宫,慕寒瑾与冷千叶随即跟上。 凤傲天将凤胤麒放在床榻之上,接着拿起一旁的朱笔,写下药方,接着看向慕寒瑾,“去吩咐人将这些草药备齐,放于浴桶内蒸煮。” “是。”慕寒瑾接过,随即便转身。 凤傲天抬眸,看向冷千叶,“这两日你也累了,且先回去歇息,待此事处理完,本王自会去寻你。” “是。”冷千叶垂首应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恭敬地向凤傲天行礼。 凤傲天看着他突然的转变,不免觉得奇怪,想着难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府内发生何事了? 冷千叶踏出寝宫,接着便回了清辉阁。 凤傲天见慕寒瑾疾步走了进来,抬眸,看向她。 凤傲天伸手,他上前,将手放在她的掌心,“怎么了?” “乏了。”凤傲天未曾料到,会出现如此的变故,那个人当然不是先皇,不是她的皇兄凤傲云,可是,他为何与皇兄长得一模一样的容颜呢? 慕寒瑾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的怀中,“若是乏了,便小憩会,待草药备好,我去为皇上擦身。”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靠在他的怀中,阖眸小憩。 慕寒瑾垂眸,看着她安然地睡颜,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意,这些时日的思念挣扎纠缠,如今,在此刻,在她这样靠在自己怀中时,已经觉得微不足道。 不一会,冯公公便步入寝宫,看着凤傲天正靠在慕寒瑾怀中闭目养神,连忙蹑手蹑脚的上前,“慕侍妃,都备好了。” “嗯。”慕寒瑾点头,接着将怀中的人儿不舍地正欲放在软榻上。 凤傲天已然睁开双眸,笑吟吟地看向他,勾着他的颈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浅地吻,接着下了软榻,转身,自床榻上将凤胤麒抱起,出了寝宫。 慕寒瑾坐与软榻上,伸手抚摸着自己凉薄的唇瓣,似是有她的温度,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雅致的容颜,凭添了几分斑斓的色彩,他随即起身,抬步,跟上她的步伐,二人行至暖阁。 浴桶内放着药材,凤傲天将凤胤麒身上的龙袍褪去,将他放入浴桶内,接着盘膝而坐,双掌打在他的胸前。 慕寒瑾亦是坐与凤胤麒的背面,双掌凝聚内力,打在他的后背上。 蓝璟书与慕寒遥二人相继道别,慕寒遥领着大队人马向边关走去,而蓝璟书则是坐着马车,向京城出发。 胸口的伤势还未痊愈,伤口亦是刚刚愈合,因着马车的颠簸,他伸手,抚摸着胸口,额前噙着浅浅地汗,微微阖上双眸,脑海中却浮现出山洞内的情形,他猛地睁开双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自个怎会做这样的梦? 他将车帘掀开,一阵清风吹入,吹散了他身上的些许的蒸热的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复又坐回马车。 慕寒遥带着人马加速前进着,他带着的五万人马,离开两淮之后,因着,从未有过如此的强度训练,故而,有些承受不住,有些士兵趁着不备,便要偷偷地逃离。 慕寒遥看着眼前不安分的士兵,想起凤傲天的话,杀了四万还有一万,难道,他回到边关,便要一路杀人吗?可是,军法大于天,若是妇人之仁,之后害的还是他们。 他狠下心来,将临阵脱逃的全都杀了,这一次,震慑了不少的士兵。 夜色渐浓,凤傲天缓缓收起功力,抬眸,看到凤胤麒的面色已经缓缓地恢复了些气色,稍稍松了口气。 慕寒瑾亦是收起功力,抬眸看着她,“皇上算是救回来了。” “这几日便让他在王府歇着吧。”凤傲天上前,将凤胤麒自浴桶内捞出,扯起身旁的长袍,将他裹了起来。 慕寒瑾浅笑着点头,“这太上皇今日前去了金銮殿,满朝文武百官一致请先皇重新掌权。” “那又如何?”凤傲天挑眉,“先皇已然仙逝,即便回来,亦是太上皇,也不可能重新掌权,他想要将本王拉下台,那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明儿本王便上早朝,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本王面前造次。” “王爷……”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臣陪你用膳吧。” “去你的清辉阁。”凤傲天浅笑着,随即,二人一同将凤胤麒送回寝宫,便去了清辉阁。 凤傲天与慕寒瑾刚入清辉阁,便听到秋扫落叶的声音,她随即斜靠与一侧的石壁上,便见碧水寒潭之上,一人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微微挑眉,看向身侧还未来得及褪去官袍的慕寒瑾,“同样是一身紫衫,有人穿着便多了几分明艳,有人穿着便多了几分华贵。” 冷千叶听到声音,随即收剑,翩然旋身,落于凤傲天面前,看着她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他寒玉般的冷眸闪过一抹漠然,并未说话。 凤傲天见他又恢复那淡漠的模样,也不计较,牵着慕寒瑾的手,二人步入竹林下。 欢喜连忙上前,“奴才参见王爷。” “备些酒菜来。”凤傲天俊秀的容颜闪过一抹浅笑,“这次前去两淮,收获颇丰。”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心情不错,并未被那莫名出现的先皇打扰,温声附和道,“两淮的官员杀得不足三成,隐藏在暗处的十万人马,杀得不足五万,官盐全数寻出,更解决了边关一年的粮草。” “果然何事都瞒不了你。”凤傲天举杯,一饮而尽,突然想起邢无云来,嘴角勾起一抹狂放的笑意,“可惜啊,有人不在。” “王爷如今有臣陪伴,还想着旁人?”慕寒瑾眉目流转,薄唇微勾,举杯,与她共饮。 凤傲天又是低声一笑,“只许你几人一同饮酒,还不许爷提提?” “他如今可在回京的路上。”慕寒瑾已然得到了消息,接着说道。 “本王的府邸可不是随意进的。”凤傲天也未料到,那个一向避之她而不及的浪荡子,如今,竟然缠着她,非要跟在她的身旁。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爷若是想要知晓夜魅晞的近况,臣……” “不必。”凤傲天抬眸,看着远处的星际,“该回来的人,总有一日会归来。” 慕寒遥亦是抬眸,眺望着远方,是啊,该离开的人,总有一日会远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冷千叶,“跟本王共饮一杯如何?” 冷千叶看向凤傲天,接着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豪爽饮下。 “冷千叶,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将你囚禁与王府,日夜折磨吗?”凤傲天注视着冷千叶的容颜,终于转到了这个话题,如若她不说,他们之间总会存在着一个打不开的结。 冷千叶微微一怔,放下杯子,微微抬眸,看向她,“王爷请说。” “嫉妒。”凤傲天举着杯子,指着他,“你可知我皇兄是如何死的吗?” “先皇?”冷千叶看向凤傲天,摇头道。 “是被他最爱的皇后害死的,这两年来,本王一直寻找着她谋害皇兄的证据,可是,一直未果,你可知最爱的人被害死的滋味是什么吗?”凤傲天似是诉说着这具前身的痛苦,“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无法自拔,所以,她嫉妒那个女人,更痛恨自己的无能,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那个女人为何能得到皇兄的爱,却不好好珍惜,还要下此毒手,所以,她要让那个女人痛苦,让那个女人也尝尝得不到最爱的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是什么滋味,很不幸,被那个女人爱着的你,便成了本王发泄的对象。” 冷千叶静静地听着,忍不住一阵冷笑,哈哈,原来他这两年的苦楚不过是因为这个?他觉得很可悲,抬眸,看向凤傲天,“你是个疯子。” “嗯,你说对了,本王就是疯子。”凤傲天复又斟满酒,一饮而尽,“你可有爱过?” 冷千叶寒冷的眸光闪过一抹茫然,他爱过吗?没有,他从来没有爱过。 “你若未真心爱过,你便不知得而得不到的痛苦,你也不会知晓这种折磨是有多么的让人抓狂。”凤傲天扬声一笑,“冷千叶,这两年来,是本王欠了你,本王可以应你一个要求。” 慕寒瑾呆愣在原处,看着她眉宇间的忧伤,他知晓,她内心的痛苦挣扎,这些年来,她将自己感情淹埋地太深太压抑,故而,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他在想着,如果当初,换做是他呢?也许,他会做出比她更疯狂的事情来。 他抬起双手,将凤傲天手中的酒杯放下,将她的手紧紧握着,看向她,“王爷,如今还痛吗?” 凤傲天微微一怔,痛吗?她从未痛过,只因,那个人不是她,可是,若未通过,为何会有如此切身的感受?她不禁问自己,在作为李影的时候,她有爱过吗? 她转眸,看向慕寒瑾,“有你陪在爷的身边,爷便不会痛。” 慕寒瑾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转瞬,却被那心疼掩盖,他还能陪她多少时日,那么,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又有谁会陪着她,与她一同捱着,痛着呢? 冷千叶看着凤傲天,他有想过种种的原因,却未料到竟然是如此可笑的原因,他猛然起身,看向凤傲天,“臣请王爷让臣离开。” 凤傲天看向他,“去边关吧,那里需要你。” “是。”冷千叶正有此意,也许,在那里,他才能找回自己,找回这两年所失去的。 “冷千叶,本王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若是能将栖国给本王踏平,本王便许诺你一世的自由。”凤傲天眸光忽然变得冷沉,冷声说道。 冷千叶明显一愣,她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他连忙跪在地上,“臣领旨。” 凤傲天浅笑道,“你前去边关需要多少时日?” “王爷准许臣何时出发?”冷千叶计算着时日。 “明日便走吧。”凤傲天明知有些人是留不住的,即便留着,也不得所用,倒不如放他而去,或许会有另一番的收获。 冷千叶沉寂了两年的希望,在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他可以离开这个京城,可以去边关,可以完成父亲的遗愿,想到这处,心情抑制不住地高兴。 凤傲天能感受到冷千叶的喜悦,她举杯,“三年之后,爷等着你凯旋而归。” “是。”冷千叶爽快地举起酒杯,第一次,恭敬地敬酒。 凤傲天一饮而尽,接着看向慕寒瑾,“今儿个便留给你们说说话吧,爷乏了,先回寝宫。” “好。”慕寒瑾起身,扶着她,“臣送你回寝宫。” “爷有那么不中用吗?”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足尖轻点,便离开了清辉阁。 慕寒瑾与冷千叶复又坐下,他举杯,“恭喜冷大哥重获自由。” “是啊,我终于可以离开了。”冷千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慕寒瑾亦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自在,“冷大哥若是前去边关,大哥定然最是欢喜。” “嗯,你适才说王爷给了你大哥五万的人马?”冷千叶想到这处,着实兴奋。 “是,不过,依着大哥的性子,还有那五万人马的懒散,怕是,带回去的还不知多少。”慕寒瑾显然已经料到。 “不管多少,有总比没有的好。”冷千叶一想到能够带兵打仗,便异常地兴奋。 慕寒瑾看着他,“冷大哥,三年之后,再相见!” “你的情况确定不用告诉摄政王?”冷千叶想到三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生中的短短几年而已,可是对于慕寒瑾,可能确实最后的日子。 “不用。”慕寒瑾摇头道。 “好,那三年之后,我一定要看着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冷千叶抬手,拍着慕寒瑾的肩膀。 “好。”慕寒瑾浅笑道,二人相视而笑,接着举杯共饮。 凤傲天回到寝宫,远远便看到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凤胤麒,她想起,离京之前,每次她回寝宫,这个小家伙便会欢喜地向她扑来,可是,如今,却是如此安静地躺在这处? 她缓步上前,将身上的外袍褪去,接着上了床榻,将他抱在怀中,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将毒药送给他,还为了自己能够登上皇位,却还是甘愿喝下了毒药,那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 凤傲天觉得自己是孤寂的,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何物?也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当夜魅晞走时,他对自己的不舍,让她心生感动,乐菱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让她心生感激,慕寒瑾为了她,勇敢地跨出自己的牢笼,让她心生感怀,这个小家伙,为了她,甘愿如此,她如此一想,原来,她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寂寞的,还有人关心着她,在乎着她,不是吗? 曾经她的心是冷的,可以无所顾忌,可以嗜血杀人,因为,她觉得人性都是冷的,在她的世界,温暖二字,她从不知该如何诠释,可是,如今,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酒过三巡,冷千叶看向慕寒瑾,“去吧,我也好好歇息一个晚上,明日出发。” “出发前去看看老夫人吧。”慕寒瑾接着说道。 “好。”冷千叶点头,看向他,“我虽然不明白何为爱,但是,第一次觉得她很可怜。”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她不需要同情,也不可怜,她不过是一个需要有人好好爱她的人。” 冷千叶微微一愣,突然觉得凤傲天能够得到慕寒瑾的爱,是多么的幸福,也许,他不应该将事情想得太过于悲观。 慕寒瑾接着转身,离开了清辉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到脚步逐渐地加快着速度,直至后来,他整个人已经飞身而去,这样的迫不及待,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随即落在寝宫外,抬步,入内,看到床榻上抱着凤胤麒安然躺着的她,这些时日的心慌,在这一刻,总素平稳下来,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旁。 凤傲天缓缓抬眸,看着向她缓缓走来的人,现在的她,急切需要一个拥抱,来填满她内心的孤寂,或许,他不是她爱的人,可是,却是她想要拼命留下的人,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也不懂得如何去爱。 慕寒瑾缓步向前,每一步走的都极其认真,仿佛稍差一步,都觉得这是一种亵渎,直到来到她的面前,凤傲天看着他一身的官袍,“去将衣服换了。” “是。”慕寒瑾垂眸,这才看到他如今还穿着紫色的官袍。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他褪去身上繁重的官袍,换上了月牙锦袍,恢复了那个淡雅如水的模样,她微眯着双眸,浅笑吟吟地看着他。 慕寒瑾轻挥衣袖,端得是淡雅如玉,他缓缓坐在她的身侧,凤傲天便靠在他的怀中,手指不安分地挑开他腰间的腰带,滑入衣衫内,触手滑嫩的肌肤,可是,却能感觉到他太过于清瘦,她抬眸,吻着他的眉眼,他的唇,素手轻轻一弹,身上的束缚便被她轻易地撩开,露出他如玉的肌肤。 他微扬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她在他身上肆意的游走着,直到将他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印记,抬眸,吻上他嘴张的唇,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慕寒瑾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轻轻地抚摸着。 凤傲天的手离开他透着迷人光泽的肌肤,十指紧扣,加深了这个吻,如今,她不能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待时机成熟以后,她会告诉她的秘密,可是,如今,她只能如此。 慕寒瑾任由着她带着自己走向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中,就像是上次她带着自己去的那个山谷中,四处开满了洁白的铃兰,周身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缠绵悱恻的吻终于在两人快要窒息时结束,慕寒瑾双眼迷离地凝视着她因情动而泛红的容颜,他忍不住地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再次印上那惹人怜爱的娇唇。 凤傲天微眯着凤眸,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伸手,环上他的腰际,又是一个翻身,接着抬眸,看向他,“如今越发的大胆了。” 慕寒瑾低喘着气,“王爷,这便是臣的本性。” 凤傲天接着靠在他的怀里,手指勾起他胸前的墨发,“告诉爷,为何吐血?” 慕寒瑾心思一动,转眸,看向她,“想你了。” 凤傲天扬声一笑,“爷竟不知,你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慕寒瑾浅笑道,“那也是爷教得好。”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今儿个不陪着冷千叶?” “这几日都陪着他,该说的都说了,该道别的也都道别了。”慕寒瑾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王爷,每日,你都这样陪着臣,可以吗?” “好。”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笑吟吟地点头。 慕寒瑾温和的眸底闪过一抹千华,这样的时日已然不多。 凤傲天伸手,把着脉象,却是一切正常,她不禁怀疑着,他为何会吐血?已经三次了,日后还会不会? 慕寒瑾微微阖上双眸,这些时日,他从未如此安心地睡过,凤傲天抬眸,伸手,手指描绘着他的脸庞轮廓,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靠在他的怀中,也不知魅晞如今到何处了? 巫月国,因着地广人稀,故而民风甚是开放,这里属于最西北之地,夜魅晞循着捷径,快马加鞭,终于在天未亮赶到国都。 “殿下,到了。”一旁的长相清秀的女子,名为初夏,与上次潜入摄政王府的婢女香寒,乃是夜魅晞的贴身宫女,亦是从小跟随着他的心腹。 夜魅晞抬眸,看着眼前的国都,心中却是愁绪万千,抬眸,看着清冷的月色,更显孤寂,“爷,才离开你两日,便想你了,这日后,我该如何度过这些漫漫长夜?” “进宫。”夜魅晞幽幽叹了口气,俊美妖娆的容颜恢复冷然,眸光更是透着冷寒,策马进入国都,接着行至皇宫城门处。 他翻身下马,禁卫军看到来人,连忙打开宫门,齐齐跪在地上,“参见五皇子。” 夜魅晞牵着马,缓缓步入这个牢笼,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他一定要成为这座皇宫的主宰者,因为,这是他为她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来往的宫女,待看到夜魅晞时,表现出的不是欢喜,而是惊愕,似乎,眼前的夜魅晞乃是恶魔一般。 夜魅晞无视着眼前的宫女,而是缓步向前走着,每一步走得都极其地沉稳,他目不斜视,暗红色锦袍,将他的容颜衬托的更加的艳丽无双,初夏与香寒跟在身后,却是与有荣焉,她们的主子终于回来了,死而复生,这一次归来,必定是洗尽铅华,拼死一搏。 夜魅晞的内心存在着一丝的恐惧的,对于那个亲自送他入黄泉的母妃,他曾经最崇敬之人,如今,却对她怀着深深的仇恨,他不禁想起曾经的过往,心中依旧是没来由得一疼。 远远便跑来一名太监,看见夜魅晞,连忙跪在地上,“五皇子殿下,宸妃娘娘请您前去。” “嗯。”夜魅晞沉声应道,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抬眸,看着这熟悉的宫门,抬步宫殿,便看到一位容貌绝色的女子,眼角含笑地看着他。 夜魅晞抬步上前,立于大殿中央,恭身道,“孩儿给母妃请安!” 大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那绝色女子嫣然一笑,“跪下,将衣服脱了。” ----- 080 新皇登基 男色:“爷”太残暴,080 新皇登基 夜魅晞只是抬眸,眸光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自幼便尊敬之人,即便,她曾经对待他是多么地残忍无情,甚至是恶毒,可是他依旧在心底爱着她,希望自个有朝一日,能够让她感受到他对于母亲的一点爱,可是,他娇艳的红唇微微一勾,“母妃,孩儿刚回来,有些乏累,若是,母妃并无其他叮嘱的话,那孩儿便先告退了。舒悫鹉琻” “你……”美艳的女子那一双眼眸,迸射出无情的冷光,猛地自软榻上起身,缓缓行至他的面前,扬手,“啪!”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落在夜魅晞的面颊上,白皙如玉的脸上,印上鲜红的掌印。 夜魅晞站在原地,眸光中依旧淡淡,不似以往,流露出胆怯,亦或者是跪在地上讨好求饶,而是高昂着头,直视着她,没有畏惧,也没有哀嚎,竟然连一丝的疼痛都没有,早在她那般无情地对待自己时,他已经彻底地将她从心底扼杀。 “母妃,仅此一次。”夜魅晞笑意深深,映衬着那脸上的红印更加地鲜艳,他微微恭身,“母妃,孩儿告退。” “你不是本宫的晞儿,你到底是谁?”那美艳的女子惊恐地注视着夜魅晞,抬起手指,指向他,那艳红的丹寇更是夺目。 夜魅晞凛然转眸,不再看她,“母妃,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夜魅晞已被你亲手杀死,如今的夜魅晞,乃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不……本宫的晞儿不会如此待本宫……不……不会的,你不是晞儿,本宫要杀了你。”女子扬声尖叫着,眼眉间溢满杀意,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握着一条皮鞭,径自向夜魅晞挥去。 夜魅晞轻盈旋身,躲过她的抽打,转身,看向她狰狞的面孔,冷笑一声,“母妃,太子皇兄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真的以为他会封你为皇后吗?你不过是这个深宫中微不足道的妃嫔而已。” “不……你绝对不是晞儿……绝对不是。”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艳丽无双的妆容,却勾着如蛇蝎般的阴狠,被夜魅晞倒出真相时,她变得更加的狠戾,素手一挥,“将这个冒充晞儿的冒牌货拿下。” 顷刻间,便看到六名暗卫飞身落地,将夜魅晞围住,齐齐出掌,向夜魅晞出招。 夜魅晞娇唇微勾,媚眼依旧,却透着冷寒,暗红绣着大朵牡丹的袖袍轻挥,妖娆的身姿犹如一朵绽放的妖冶花朵,旋身而出,接着翩然落地,那六名暗卫便纷纷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他美眸微凝,接着掌心一吸,将眼前美艳女子手中的长鞭吸入手掌,衣袍翻飞间,便见那皮鞭已经落在眼前六名暗卫身上,一声一声,甚是刺耳,那六名暗卫躺在地上已然无法动弹,夜魅晞眸光透着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如今的他,已然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娇弱五皇子,而是重获新生,凤凰涅槃的夜魅晞,他要为她好好地活着,定要将巫月国握入自个手中。 香寒与初夏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殿下,心中升起的却是心疼,想起曾经,宸妃娘娘对殿下的虐打,她们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如今,殿下重归,她们定然不会让殿下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半柱香的时辰已然过去,整个宸妃的寝宫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鞭子已经挥舞着,那六名暗卫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夜魅晞抬眸,冷视着眼前这个他爱了整整二十年的母亲,“母妃,时候不早了,孩儿先行告退。”说罢,手中的鞭子亦是轻轻一挥,抛向半空中,他手掌一挥,那鞭子便在半空中发出一阵响声,变成粉末。 他翩然转身,径自踏出了寝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不……这不可能。”宸妃失魂落魄地盯着眼前那六具尸体,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地上,“本宫的晞儿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本宫的。” 夜魅晞缓步向前走着,直到回至自己的寝宫,抬眼,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宫殿,抬眸,看着眼前的琉璃宫灯,他上前轻轻地抚摸着,一切都是这般的熟悉,却也是物是人非。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轻撩衣摆,径自坐下,香寒与初夏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等一直在等殿下归来。” 夜魅晞抬眸,看着殿外的月色,“夕月公主葬在何处?” “因着公主是被……已不是清白之躯,故而并未葬入皇陵,如今皇上整日沉迷于女色,不理朝政,太子执政,依着法度,为公主寻了一处安静的偏僻之地葬了。”香寒想及此,便愤愤不平道。 “墨颜阁如今还剩多少人?”夜魅晞想着当时之事,太过于混乱,如今想起,依旧心痛如麻。 “除了大长老与二长老,奴婢与初夏,子青,菊墨,其他人都死了。”香寒垂首回道,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夜魅晞用力捏着把手,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让他们好好养着,重新将墨颜阁建起来。” “是。”香寒与初夏应道。 “我不在这些时日,将宫中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夜魅晞沉声道。 “是。”香寒连忙上前,将这一年来宫中发生重大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告知夜魅晞,说罢之后,“因着殿下本就不受宠,故而,这一年来,殿下失踪,亦是无人问津。” “无妨,越是如此,越好办事。”夜魅晞娇艳的红唇勾起一抹邪魅,如今,他能与之抗衡的少之甚少,他要慢慢来,可是,为何,现在心里想着却是要飞奔在她怀里呢? 还未到四更天,凤傲天便醒了,转眸,便看到有一双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在看着她。 她先是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伸手,抚摸着那稚嫩的脸颊,“小家伙,醒了?” “嗯,王叔,侄儿还以为是在做梦。”凤胤麒抬起有些无力的双臂,扯着她的衣衫,“王叔,抱!” 凤傲天张开双臂,将他揽入怀中,“这些日子便住在本王这处。” “王叔,侄儿昨夜依稀看到父皇了。”凤胤麒紧接着说道。 “嗯,有一个长相与你父皇一模一样的男子,今儿个早朝,你可要去看看?”凤傲天垂眸,看向他。 “既然是假的,侄儿不去。”凤胤麒摇头说道。 “麒儿不愿看,便不看。”凤傲天浅笑道,轻拍着他的背,这一刻,她决定,日后要好好疼爱他这个唯一的亲人。 凤胤麒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王叔,你是否要去上早朝了?” “嗯,你好生养着,王叔下朝之后,便回来。”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 “好。”凤胤麒点头,接着乖乖阖上双眸,复又睡去。 凤傲天转身,便看到慕寒瑾温和地双眸闪过一抹浅笑,“王爷,昨夜睡的可好?” “你呢?”凤傲天伸手,勾着他胸前的青丝,划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柔声问道。 “好。”慕寒瑾面色微红,点头道。 “爷也很好。”凤傲天觉得这是她至今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 慕寒瑾缓缓起身,下了床榻,将扯开的衣衫合起,冯公公已经派人将洗漱用具备好,他径自上前,净面之后,便看向她。 凤傲天亦是下了床榻,行至他的身旁,慕寒瑾将棉帕浸湿,拧干,待她净面之后,便将棉帕递给她。 她浅笑着接过,二人行至梳妆台,“臣亲自为王爷束发可好?” “嗯。”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你会?” “嗯。”慕寒瑾点头,如玉的手指将她的墨发撩起,仔细地放入自己手中,熟练的手法,轻柔的举动,看起来犹如三春暖阳,甚是舒适。 凤傲天耐心地等着他束好,玉冠夺目,容貌俊美,她眉眼微弯,透着淡淡地暖意,抬眸,看向他,“不错。” 起身,看着他已然将发束好,二人穿戴妥当,她牵着他的手,行至厅堂,用罢早膳,踏出寝宫,坐与皇辇中,向皇宫出发。 寝宫内,凤胤麒微微睁开双眸,看着这空荡荡的寝宫,将身上的锦被拢了拢,便觉得甚是温暖,复又阖上双眸,安然睡去。 皇辇内,凤傲天靠在慕寒瑾的怀中,随意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这些时日,除了昨日那事,可还发生其他要事?” “科举在即,不过,并未有多少人报考。”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都是何人报考了?”凤傲天继而问道,对于这种现象她已然料到。 “除了各官员府上的公子,还有一些便是各地征收上来凑数的学子,资质平平。”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嗯,爷府上如今还有多少人?”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臣不知。”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柔光,浅笑道。 “不知?”凤傲天挑眉,勾起他的下颚,“若是你不知,那爷子今儿个开始,便自个去算算。” 慕寒瑾眸光微闪,“王爷若是喜欢,去便是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看着他这副模样,“如今朝堂之上,可用之人还有多少?” “在京任职的有三百六十一人,能用之人有一半。”慕寒瑾温声说道,“这其中,右相的门生占了五成,左相的门生占了三成,剩下的便两成便是这些时日,王爷提拔上来的人。” 凤傲天沉吟片刻,“嗯,如今那假冒凤傲云的人,不论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样貌与皇兄可谓是如出一辙,他的出现,这些中足足有八成的人会拥护他。” “正是。”慕寒瑾应道,“王爷,今日的早朝怕是要起一场大风波。” 凤傲天看向他,“爷就怕他们掀不起风浪来。” “王爷您有了主意。”慕寒瑾温声浅笑道,如玉的容颜透着阳春白雪般的暖意。 凤傲天手臂一揽,将他揽入自个怀中,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爷的能耐你还不知?” “臣不知。”慕寒瑾微微摇头道,接着身体微微向前倾着,低头,注视着她的容颜,“王爷,你有何能耐?” 凤傲天眨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那雅致的容颜,怎得就觉得没有了以往的淡然,反而多了几分的阴沉,她伸手,将他推开,沉声道,“好好说话。” 慕寒瑾低声一笑,接着将奏折收起,“王爷,您此次并未与卫梓陌碰面,看来,他对王爷如此的行径,并未放在眼里。” 凤傲天挑眉,想着邢无云当真是靠不住,“嗯,那又如何,只要是爷看上的,即便是玉石俱焚,爷要将他给拿下。” “王爷,此话严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昨日,刚刚接到辉县的百里加急,那处发生了暴动,如今,朝堂之中可无用之人。” “冷千叶今儿前去边关,算着日子,正巧你大哥到达边关,将人马收拢,正好可以前去镇压。”凤傲天一早便算好,看向慕寒瑾,“不过是暴动而已,大不了将辉县夷为平地。”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如此话,更会激起民怨,“王爷,此举怕是不妥。” “你是怕激起民愤?”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爷激起的民愤还少?不怕这一件两件,百姓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如今,朝堂无法保证他们的温饱,他们才会起义,你大哥是知晓分寸的,不必爷发令,他亦是明白该如何处置。” 慕寒瑾还是有所忧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暴动若不及时镇压的话,到时,全国起义的话……” “国内如何动荡,只要边关固若金汤,爷便无后顾之忧,即便,到时整个凤国发生叛乱,那也要可解的法子,更何况,如今,还未到那种地步。”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这些时日不是已经将‘风’族的人手都分散出去了吗?” “是。”慕寒瑾点头,不过,毕竟人手有限,而且,“风”族最擅长的乃是探听消息,夜观天象。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你的本事如今还未显出来,不是吗?” 慕寒瑾敛眉,是啊,不过,如今,这样的朝局,他的能力确实无施展开来。 “排兵布阵,交由你大哥与冷千叶,朝堂之上,蓝璟书的能耐,爷多少也有所了解,待这次科举之后,是要将这帮老臣换掉,让他们颐养天年去吧。”凤傲天想着,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心中念怀的依旧是先皇,而不是她这个摄政王,即便日后登基,也会受到他们的弹劾与阻力,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都彻底的换掉。 “不过,如今能有之人甚少。”慕寒瑾开始思虑道。 “如今不过是个开始,爷知晓爷现在名声。”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不是还在爷身边吗?” 慕寒瑾温柔浅笑,垂眸,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中溢满甜蜜,可惜,他能够在她身边的时日不多。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亦是觉得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如今,他所担忧的亦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未雨绸缪是好,可是,如今,是要解决眼下当务之急之事。 二人谈笑间,已然行至皇宫,她牵着他的手下了皇辇,却未一前一后地步入皇宫,依旧是十指紧扣地并排走入宫中。 金銮殿内,凤傲天端坐与高台之上,侧眸,看着龙椅之上空无一人,但,龙椅的另一侧却端坐着一个人,那便是假冒的凤傲云。 凤傲天目光和煦地看向眼前的凤傲云,“皇兄,昨儿个刚回宫,今日便如此辛苦。” “皇弟,不过是想着皇上如今龙体微恙,朕亦是耐不住众位卿家的哀求,故而前来。”凤傲云温润浅笑道。 凤傲天挑眉,“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本王这些日子乃是去了两淮,追查官盐被劫一案,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着实给了本王一个莫大的惊喜。”凤傲天见邢衍与蓝枫难得一致地眼神,正欲齐齐出列禀报,她便先声夺人道。 “蓝御史这一路可谓是惊险重重,在前往两淮时遭遇追杀,后行至两淮,在查暗中,身中一箭,差点命丧,好在,有惊无险,如今,两淮之事得以查明。”凤傲天说着,便将自个手中的折子丢了出去,“左相,右相,两位卿家不妨瞧瞧,这名单之中的官员,乃是牵涉两淮官盐被劫一案的帮凶,” 蓝枫与邢衍明显一怔,蓝枫只是知晓自个儿子在两淮彻查了官盐一案,立了大功,却不知竟然遭遇追杀,想及此,不禁吓得一身冷汗。 连忙弯腰,将折子拿起,待看到里面的名单,又是眸光一沉,这里面可都是他得意的门生,未曾料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内外勾结便罢,本王竟不知,竟然拿着百姓的银子,屯养兵马,这其中多数乃是你二人的门生,此事,你二人也脱不了干系,难道,这兵马乃是你二人所养?”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寒,沉声喝道。 邢衍看着眼前的名单,亦是惊出一身冷汗,此事虽然他并未直接参与,但也与他有牵连,如今这般,顿时吓得他连忙跪下,“王爷,此事与臣无关啊。” 蓝枫亦是跪在地上,“此事亦与臣无关。” 凤傲天扫过眼下众臣的神色,接着厉喝道,“无关?那这些官员是何人提拔的?本王不过只是去了两淮,便查出如此惊天之事,若是在前去其他地方呢?你二人乃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难保不会内外勾结,包藏祸心。” “臣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蓝枫激动地大呼道。 邢衍更是心神胆颤,昨夜,他还兴奋地想着今日与众老臣一同请求先皇重新登基,重掌之权,如今,却被查出此档子事。 “两淮时,邢无云协同本王办案,着实立了大功,本王如今,特破格提升他为禁卫军头领,众位爱卿可有意见?”凤傲天沉声说道。 众臣听着,连忙跪下,如今,听着摄政王的口气,亦是大祸临头的征兆,若是此刻,他们提及先皇一事,无疑是找死,故而,连忙应道,“王爷英明!” 邢衍又是一怔,想着那个臭小子何时去了两淮,而且,看样子真的被摄政王给看上了,顿时,气血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凤傲天冷视着邢衍当即晕倒,“看来右相年事已高,着实需要休养,若是再如此辛劳下去,岂不是本王太过于无情了。” 百官听闻,连忙抬眸,看向昏倒在大殿中央的右相邢衍,顿时知晓摄政王如今是要罢官了。 果不其然,凤傲天的声音再度响起,“本王特准右相告老还乡,但,念其有功与社稷,本王便将如今相府府邸赐予右相,让他颐养天年。” 此言一出,众臣更是胆颤心惊,如此,便轻而易举地将右相的官职罢了,那么,由谁来顶替这右相之位呢? “左相,此案,你亦是罪责难逃,本王念在蓝御史两淮有功,念其多年辛苦,便准其辞去官职,亦是与右相一同的赏赐,待蓝御史回京,立刻接任右相一职。”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蓝枫被眼前接二连三地打击,吓得冷汗淋漓,如今,他为官几十载,却落得如此田地,好在,老怀欣慰,至少,他的儿子袭成了他的位子,这亦是难得之事。 “臣多谢王爷。”蓝枫连忙叩首,回道。 如今,他抬眸,看向一侧端坐的先皇,突然觉得,这朝局不会因着他们有所改变,该死他们这些老人放手的时候了。 凤傲天一一扫过众臣的脸色,接着问道,“科举在即,可有多少人前来应考?” “回禀王爷,不足二十人。”慕寒瑾上前一步,恭身说道。 “凤国人才辈出,竟然无人前来应考,看来,凤国的男儿当真无用。”凤傲天沉声道,“既然无男子前来应考,那便另开女子科考,本王也便打开这女子为官的第一例。”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朝堂,众臣本欲反驳,但,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冽的杀气,顿时噤声不语,女子岂能入朝? “还有一月便是科考,若达不到科考人数,本王便另开女子科考,如此,也好让凤国百姓瞧瞧,凤国的这些自诩才子的青年才俊有多无用。”凤傲天冷声说道。 如此一来,百官哪有心情再去想着如此说服先皇掌权,如今,连他们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未可知,更何况,要让女子为官,他们这些朝臣岂不是被贻笑大方? 凤傲天见众人不语,沉声道,“可还有事,若无事便退朝。”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连忙叩谢道,若还有事,指定不他们其中有谁不幸今儿便脑袋搬家,还是早些散了好,连不可一世的左右丞相都被罢官,他们这些,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更重要的是,要想方设法寻出应考的考生才是。 凤傲天起身,看向另一侧端坐,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凤傲云,连忙浅笑道,“皇兄,今儿早朝,您看如何?” “皇弟办的甚好。”凤傲云起身,眼角含笑说道。 凤傲天连忙谦虚道,一改适才朝堂上的冷冽之气,“皇兄莫要取笑臣弟。” 百官在退朝时,才想起那端坐在一侧的先皇,不过,对看了一眼,便默默地散去,无人敢提。 蓝枫踏出金銮殿,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往簇拥着他的朝臣,如今前来,便是连连道贺,一来则是祝贺他功成身退,二来便是庆贺公子袭成丞相一职,因着,凤国百年来,便有着不成文的定律,每一代的丞相都会出自同一族姓,故而,这百年来,从未有过两代同朝为丞相之事,如今,却被蓝枫打破。 蓝枫虽然有些欣慰,却也透着愁绪,这摄政王性子冷沉,更是阴晴不定,手段残忍,不知,璟书上任之后,是福是祸。 右相邢衍被禁卫军抬出,直至回府之后,猛然惊醒,才知自个已被撤了官职,又是一口老血吐出,随即昏了过去。 金銮殿内,只剩下凤傲天与假冒的凤傲云,“皇兄,昨夜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甚好。”凤傲云浅笑道,“皇弟随皇兄走走如何?”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二人便踏出金銮殿,入眼便看到慕寒瑾在等着她。 “臣参见太上皇。”慕寒瑾转身,恭身道。 “原来是慕卿家。”凤傲云和善地看向慕寒瑾,说道。 慕寒瑾面容淡然,“王爷,臣且先回督察院。” “嗯,去吧。”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勾唇浅笑。 慕寒瑾亦是眉眼淡淡,透过浅浅地柔光,接着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离开的身影,似乎,在她重生之后,素来都是旁人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却从未有人如此让她注视着离开。 比起前世,永远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如今,看着慕寒瑾如玉的身影,便觉得心中亦是透着暖意。 她抬眸,看向凤傲云正微笑着注视着她,她浅笑道,“皇兄,这两年来过得可好?” “这两年来,皇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皇弟。”凤傲云一面走着,一面温声说道。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皇兄,若是你念着皇弟,又为何对我隐瞒你假死一事?” “皇兄亦是迫不得已。”凤傲云看向凤傲天,“这两年来,你可有想过皇兄?” 凤傲天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皇兄,你明白又何故问臣弟。” 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幽暗,上前一步,将她的手牵起,深情地看着她,“皇弟,你的心中可还有我?” 凤傲天心思一动,看向他,却不知他入宫到底是为何?他不是真的凤傲云,却又流露着与凤傲云同样的眼神,“皇兄,臣弟不明,你为何会回京?” “若是我说,是为了你呢?”凤傲云的眼眸溢满着化不开的柔情。 凤傲天想着,若是,这具身体的前身,看到如此的深情和话语,定然会陷入他柔情蜜意中,可是,她却不是。 她身形一颤,接着从他手中抽出手,“皇兄,即便我心里有你,可是,你我终究是不可能的,我们乃是亲兄弟。” 凤傲云看着她转眸的侧脸,上前一步,复又将她的手牵起,凝视着她,“我知道,故而,我才隐瞒着你,这两年来,我日夜思念着你,你可知我内心的煎熬?” 凤傲天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皇兄,一切都晚了。” “不,不晚。”凤傲云牵着他的手,“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回仙云山。”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欣喜与不可置信,“真的?” “嗯。”凤傲云点头,“那里只有你我,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凤傲天面带犹豫,“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等你。”凤傲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会一直等到你回心转意。” “可是,你身边已经有了太后。”凤傲天抬眸,看向他。 “我心中只有你。”凤傲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能明白。” 凤傲天连忙靠在他的怀中,“我明白,我都明白。” 慕寒瑾独自靠在马车内,心中却担忧着她,心神难安。 当冷千叶踏出摄政王府时,他看着外面的风景,嘴角微抿,这个牢笼,他终于出来了,他抬步,头也不回地离开,足尖轻点,飞向冷府。 凤傲天与凤傲云告别之后,踏出皇宫,坐与皇辇时,卸下适才的柔情,恢复了以往的冷然,端坐于内,闭目养神。 回至王府,径自回了寝宫,便见凤胤麒已经下了床榻,正在用膳,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灿烂地笑容,“王叔。” “嗯。”凤傲天上前,伸手摸着他的容颜,他的模样像极了皇兄,可是,她为何隐约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 凤胤麒看得出凤傲天有心事,接着说道,“王叔,待这几日侄儿病好之后,便下诏书,将皇位禅让给王叔可好?” “如今不是时候。”凤傲天看向他,“这皇位你且先坐着,如今,宫中的情势甚不明朗,在本王还未查出,那人前来的目的前,你便安心在本王这处养着。” “好。”凤胤麒当然愿意,对于那个冰冷的皇位,他更喜欢如此待在王叔身边。 凤傲天随即坐下,与他一同用膳。 太后寝宫,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她还当真不容易对付。” “主上,接下来该怎么办?”邢芷烟本想着今儿个早朝之后,他便能成功登基,却不知,竟是如此结果。 “我如今乃是顺理成章地入宫,便是第一步,这第二步嘛……”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肃杀之气,“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便是。” “是。”邢芷烟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慕寒瑾自督察院回至摄政王府,刚步入寝宫,便看到凤傲天与凤胤麒正在说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步入寝宫。 凤傲天转眸,便看到他入内,“事情办得如何?” “王爷,您当真要用女子?”慕寒瑾随即坐下,低声问道。 “既然无人可用,自当要用女子。”凤傲天伸手,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论谋略,女子并不比男子差。” “如今,怕是那些还在暗处幸灾乐祸之人,怕是已经想着办法,增加科考的考生,否则,当真有女子入朝为官的话,他们定然会大受刺激。”慕寒瑾觉得自古便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如今要是破例的话,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凤傲天挑眉,“爷如此做,便是要刺激他们。” 慕寒瑾自她的怀中离开,接着步入书房,“王爷,既然您已回京,这奏折……” 凤傲天扬声一笑,伸手将一旁的凤胤麒拽入怀中,“走吧,别以为你能逃得过。” 凤胤麒面露苦色,“王叔,侄儿如今可是病人。” “那又如何?”凤傲天说着,已经拎着他向书房走去。 慕寒瑾已经备好笔墨,端坐于软榻上,开始批阅奏折,而凤傲天则端坐于对面,凤胤麒一副慵懒地模样,兴致缺缺,比起一月前那兴奋的模样,如今,可谓是天壤之别。 凤傲天看向他,“你这两年对本王咬牙切齿的劲跑哪里去了?” 凤胤麒把玩着朱笔,“吃了。” 凤傲天伸手,拍在他的头上,“要是不看,便滚出去。” 凤胤麒听罢,也顾不得头疼,连忙挺直腰背,笑吟吟地看向她,“有王叔,万事皆足,侄儿有些头晕,便不凑热闹了。” “头晕?”凤傲天挑眉,接着伸手,将他的腰带扯下,一头绑在他的发上,一头便挂在了房梁上,“如此便不头晕了。” 凤胤麒正欲低头,便是一阵头皮被撕扯的疼痛,他皱着眉,转眸,看向凤傲天,“王叔,您就忍心如此对待侄儿?”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不再理会他,接过慕寒瑾递过来的奏折,翻阅着。 “主子,冷千叶已经出发。”魂的声音响起。 “嗯。”凤傲天点头,“邢无云到何处了?” “明日便会到。”魂复又回道。 “民意银号如何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魂连忙回道,“一切正常。”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将如今急需救灾的地方找出来。”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提笔写下。 凤傲天看了一眼,“这些地方可有何优势,也都写下来。” “是。”慕寒瑾继续写着,索性将周边的其他地方也备注了下来。 凤傲天看罢之后,“如今,可有转移钱财的商贾?” “有。”慕寒瑾接着将一本密折递给她。 凤傲天将密折打开,看罢之后,“何故如此麻烦。” 一面说着,一面提笔,将那几处救灾的地方,填上那些转移钱财的商贾,接着丢了出去,“两日之内,将他们所有钱财都搬到这些地方。” “是。”魂沉声应道。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想着如此才是最简单的办法,那些商贾到了那贫瘠之地,自然会想着致富的办法,如若不然,定然会被当地的百姓抢劫一空。 “很直接。”慕寒瑾浅笑道,“臣怎得就没有想到如此的办法。” “爷知晓你有你的办法。”凤傲天看向他,“那些个商贾的一举一动你可是比爷清楚。” 慕寒瑾笑而不语,凤胤麒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奏折,顿时困意袭来,不时地点头,奈何,每一次,都会连着头疼,他无奈只能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凤傲天。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便觉得这个小家伙重活了一回,是越发地不思进取,竟然如此懒怠,以往坐在这处,也不会如此。 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便放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皇上定然是还未痊愈。” “嗯。”凤傲天点头,也不再理他,而是提笔,看着眼前的折子,“此事,与本王何干?” “玉罗国、玄墨国、乐启国,三国鼎立,正值乐启国新皇登基,各小国必定是要派人前去祝贺的。”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说道,“如今,凤国除了王爷,谁还有资格?” “爷不去。”凤傲天将折子一甩,“没空。” 慕寒瑾看向她,“若是不去,引起乐启国的不满,要是他举兵讨伐的话,凤国只能是束手就擒。” “未必。”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瑾,“凤国虽小,但是,低声偏南,乐启国偏东,即便他派兵,也需要时间,难道这段时间,爷就不会早作防范?” “王爷,如今凤国内忧外患,万不能雪上加霜。”慕寒瑾温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爷说不去便不去。”凤傲天摆手道,“你再敢多言,爷便在这办了你。” 慕寒瑾正欲反驳,见凤傲天抬眸冷视着他,随即便噤声不语。 此刻,坐在一旁的凤胤麒突然向她身旁靠去,凤傲天转眸,伸手,便要拍他。 “噗”凤胤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 081 太上皇脱了(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81 太上皇脱了(二更) 凤傲天连忙将他头顶的腰带解开,将他揽入怀中,把着脉象,“他竟然中了两种毒?” 慕寒瑾面色一怔,“难道不止*吗?” “嗯。舒悫鹉琻”凤傲天眸光冷沉,“*将另一种毒隐藏起来,故而,未察觉,如今,另一种发作,怕是来势汹汹。” “何毒?”慕寒瑾随即问道。 “亡魂?”凤傲天眸光冷沉,“*乃是神志不清,亡魂便是一命归西,这女人真狠。” 慕寒瑾沉默良久,“亡魂乃是天下最毒的毒药,至今无人能解。” “有办法。”凤傲天低头,看着怀中的凤胤麒,眸底闪过一抹坚决。 “王爷,万万不可。”慕寒瑾抬眸,伸手,抓着她的手臂。 “为何不可?”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爷不想他死。” “可是,您的身子?”慕寒瑾想着,“这是他们的计谋,若是您做了,那么,到时候,他们便要趁虚而入,这江山……”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爷的人,谁若敢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也便让她千万倍地偿还。” 慕寒瑾身形一颤,看着她,“王爷,可是,您若是如此的话,万一出了事?” “寒瑾,若是爷三日还未醒来,你知晓该做如何?”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低声说道。 “王爷……”慕寒瑾看向她,伸手,便要从她手中将凤胤麒夺过来,“此事,让臣做。” “你的不行。”凤傲天摇头,“你若是敢损伤一根汗毛,爷便将你废了。” “王爷……”慕寒瑾冷沉着脸,看向她,“不行,此事必须交给臣。” 凤傲天伸手,一把将他拽至自己面前,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噬咬着,接着将他推开,“给爷守着,没有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入内。” “是。”魂魄领命,即便有诸多担心,但依旧不敢不听命。 慕寒瑾连忙足尖轻点,追上前去,却被关在内堂门处,“你若是胆敢进来一步,爷便将你忘了。” 慕寒瑾身形一颤,连连后退,颓然地坐在桌前,转眸,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那紧闭的内堂。 太后寝宫,凤傲云已然得到了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厉,“今夜过后,若是摄政王府还未任何动静,便将王府团团围起来。” “是。”郭徽在一旁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主上,您确定她会救麒儿吗?”邢芷烟在一旁不确定地问道。 “若是之前我不敢肯定,但是,昨日她如此焦急地赶到,我便有八成的把握,如今,她已经开始解毒,但是,她千算万算,却忘记了,我可是在亡魂内又加了一味毒药。” “是什么?”邢芷烟在一旁听着,心下一紧,眼眸闪过一抹担忧。 “即便她解了亡魂,小皇帝也不会醒过来。”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冷寒,“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子,却是凤傲云的儿子,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一样的容貌,当真是像极了凤傲云,我绝对不会允许凤傲云的儿子活在这个世上。” 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幽暗,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想起凤胤麒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对她尊敬有加,她不免闪过一抹忧伤。 凤傲天将凤胤麒平放于床榻之上,凤胤麒微微睁开双眸,看着她,“王叔,侄儿是不是快要死了?” “有本王在,麒儿不会死的。”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 “王叔,你不必为侄儿费心。”凤胤麒看着凤傲天拿出匕首,将她的手腕割破,他连忙抬起虚弱的手臂,想要打断,“王叔,不要。” “待会就好。”凤傲天说着,抬起他的手臂,接着将他的手腕划破,她将自己的手腕处对上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渡入他的体内,亡魂的破解之法,便是以血换血。 凤胤麒抬眸,眼泪朦胧地看着她,摇着头,“王叔,不要。” “乖乖闭上双眼,待会便会醒来。”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盘膝而坐,另一只手掌凝聚内力,抵在自己换血的手腕处。 凤胤麒最终承受不住,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滴落在枕间,凤傲天阖上双眸,任由着体内的血缓缓注入凤胤麒的体内,她冰冷的容颜亦是镀上一层雪白。 慕寒瑾站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直到内堂响起一阵响动,他随即破门而入,便看到凤傲天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而床榻之上的凤胤麒嘴角噙着鲜血,昏迷不醒。 慕寒瑾连忙上前,将凤傲天揽入怀中,“别人都道你冷酷无情,可是,为何我看到的确实你的柔情呢?” 他无奈地叹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起身,放在床榻上,伸手,为凤胤麒把着脉象,温和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厉。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看向慕寒瑾,“如何了?” “亡魂的毒解了,可是……”慕寒瑾小心地扶着她,犹豫道,“他怕是这一世都不会醒来了。” “什么?”凤傲天连忙撑起虚弱的身体,转眸,看向身侧凤胤麒,“亡魂不是已经解了吗?” “他还中了千年散,这一世都会沉睡不醒。”慕寒瑾未曾料到,她用尽心血,却还是未能将他救醒。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心疼,转眸,阖上双眸,待睁开双眸时,凤眸内碎出一抹嗜血的冷光。 “对外便说本王与皇上遇刺客行刺,昏迷不醒。”凤傲天冷声道。 “是。”慕寒瑾知晓她自有盘算,连忙将她平放至床榻,“你且先养着,一切交给臣。” “嗯。”凤傲天点头,握着他的手,“他会醒来吗?” “也许,但不知何时,或许直至死。”慕寒瑾看向一旁安睡的凤胤麒,低声说道。 凤傲天沉默着,转眸,看着身侧的凤胤麒,抬起手,抚摸着他稚嫩的容颜,他不过九岁,为何要遭受这一切?适才,还跟自个耍着小心眼,可是,此刻…… “爷不会让他就这样睡死过去的。”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坚毅,一手握着凤胤麒的手,微微阖上双眸。 慕寒瑾起身,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转身离开,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冯公公焦急地站在宫殿外,看着慕寒瑾出来,面露忧伤,连忙问道,“慕侍妃,王爷如何了?” “皇上与王爷如今昏迷不醒。”慕寒瑾低声说道,“冯公公,连忙吩咐下去,摄政王府这几日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冯公公心神一颤,“王爷不会有事的。” 慕寒瑾转身,缓缓步入内堂,看着她手腕处三处刀痕,眉眼间闪过浓浓地心疼,小心地坐在床榻边,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面前,拿出药膏,细心地为她擦着,接着用锦布包起,抬起手掌,将自己的内力渡入她的体内。 郭徽得到消息,连忙入内禀报,“主上,皇上和摄政王如今都昏迷不醒。” “当真?”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幽暗,“稍安勿躁,待明日便可知晓真假。” “是。”郭徽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回道。 邢芷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到这一刻,她才知晓,自个是有多么在乎那个孩子。 巫月国,夜魅晞这一日都过得甚是相安无事,宸妃并未再来寻他,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不过是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而已,没有人记得他是否还活着,也没有人记得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皇子。 他在休养生息,也在暗暗地布置着自己的防线,他需要筹谋,需要一步一步地收拢。 香寒与初夏候在宫殿外,夜魅晞斜靠在软榻上,依窗而卧,暗红色宫装随意散落,三千青丝随风而动,清风拂动,似是卷起他心中的千千结,他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看着那画卷内自己的容貌,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更显得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爷,你如今可有在想我?”夜魅晞低声问道,复又起身,行至书案旁,展开画卷,提笔,微闭着双眸,任微风吹散着他的青丝,他突然睁开双眸,将脑海中的人仔细地画下。 初夏站在宫殿外,看着殿下如此,不禁问向身侧的香寒,“殿下这次回来,好像有心事?” “嗯,也不知殿下是如何想的,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还是一个臭名昭著,拥有后宫三千男色的残暴男人。”香寒想起此事,便是愤愤不平。 初夏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向寝宫内瞟了一眼,“当真?” “嗯。”香寒点头,“唉,可怜的殿下。” “唉,可怜的殿下。”初夏亦是觉得如此,附和道。 “太子殿下驾到。”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宫殿内的祥和寂静。 夜魅晞手腕微微一顿,墨迹滴落在画卷上,渲染出一抹妖冶的花朵,他将朱笔放下,收起画卷,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抬眸,恢复了以往的羸弱,自书案旁离开,接着迎上前去。 待看到一身暗黄色锦袍的男子向他走来时,他连忙恭身,“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五弟,无须多礼。”行至他面前的男子,声音听起来极其的温和,容貌俊雅,卓尔不凡的身子,任谁看了都会倾心。 若是不知他隐藏与面具下的嘴脸,夜魅晞也一定认为,太子乃是当之无愧的未来的国君,因着,他曾经便是视他为亲兄长,可是,后来…… 夜魅晞连忙敛去心中的冷笑,接着抬眸,看向他,“多谢太子殿下。” 眼前的男子随即坐下,笑容和煦地注视着夜魅晞,昨夜发生在宸妃寝宫之事,他亦是得了消息,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以往那个卑躬屈膝的五弟,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今日忙完国事,便前来瞧瞧。 见他依旧是那副模样,敛去眼眸中的精光,接着笑容可掬道,“五弟,听闻你这些日子出宫了?” “回太子殿下,臣弟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便出宫修养了些时日。”夜魅晞一面回着,心中却是一阵冷嗤,他这一年多来,所受的苦楚,便是拜他所赐,如今,却要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有朝一日,他定要将此人的假面具揭下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如今回宫,便好好歇着。”眼前的男子乃是巫月国的太子,夜子然,为人阴险狠辣,城府极深。 夜魅晞随即恭敬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时候不早了,五弟便好生歇息,改日本宫再前来看你。”夜子然始终挂着浅笑,接着起身,径自踏出寝宫。 夜魅晞依旧垂首,“臣弟恭送太子殿下。” 待那人离开之后,夜魅晞注视着他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翩然转身,“初夏,将他适才坐的地方,给本殿下好好地清洗干净。” “是。”初夏欢喜地应道,随即便与香寒一同退出了寝宫。 夜魅晞径自步入书房,将那副未完成的画卷展开,却看到适才的那一点正好滴落在她的心口处,他眸光一暗,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爷,你可安好?” 冷千叶如今已经离开京城,并未带一兵一卒,可是独自前往边关,手中拿着凤傲天给他的令牌,还有文书,可是,如今算着日子,他加快行程,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才能赶到。 夜已深,他已经赶了一日的路程,如今,他虽然不算疲累,但是,马已经坚持不住,故而,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内,拿下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径自吃着。 突然,一道森冷的寒气吹过,他冷漠的眸光闪过一抹警惕,将马上的剑拿出,转身,便看到数十名黑衣人向他袭来。 他足尖轻点,剑锋出鞘,随即便迎上前去,转瞬间,便是刀光剑影,冷千叶卷起脚下的落叶,旋身刺向眼前的黑衣人。 他眸光闪过冷厉,沉声道,“你等是何人?” “杀你之人。”黑衣人冷喝道,接着,大手一挥,瞬间又多出了一倍的人。 冷千叶眸光一暗,随即,飞身迎上,他一身紫袍,飘逸的身姿却独独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以往超凡脱俗的容颜,如今,更是蒙上一层嗜血的戾气,他的剑法极快,不到片刻,便已经刺死三成的黑衣人。 可是,眼前的黑衣人似是已经算计好,被他杀死的复又填补上,如此以来,冷千叶亦是有些吃力。 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坚持着,直到,一道冷光闪过,他手臂上多出了一条剑痕,他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将眼前的黑衣人刺死。 突然,一道黑风席卷了整个树林,转眼间,他眼前的黑衣人已经变成死尸,残骸遍布,接着便听到一阵冷寒的声音,“冷将军尽管放心赶路。” “你等是何人?”冷千叶负手而立,抬脚,长剑入鞘,他飞身上马,沉声问道。 “属下乃是奉王爷之命,护送冷将军前去边关。” 冷千叶听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策马离开。 摄政王府,凤傲天微蹙柳眉,躺在床榻之上,慕寒瑾和衣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额头噙着汗水。 他拿出绢帕,小心地擦拭着,接着命人打来热水,为她擦拭着。 这一夜折腾,当凤傲天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亮,慕寒瑾已经赶去上早朝,凤傲天微微撑着身体,侧眸,看向一旁的凤胤麒,见他安然地躺着,能感受到他淡淡地呼吸声,可是,终究是不愿醒来。 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接着冷声问道,“宫中可有情况?” “主子,王府四周已被团团包围。”魂低声回道。 “嗯,你且安排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凤傲天沉声道。 “是。”魂应道,接着开口,“昨夜冷将军遇袭。” “邢芷烟舍得?”凤傲天冷笑一声,想着定然不是她所为,那么便是那假的凤傲云所为。 “冷将军受了一剑。”魂接着回道,“不过是小伤。” “无事,只要性命无忧便好。”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缓缓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皇宫内,自从昨日,摄政王罢黜了左右丞相,百官们便不敢再怠慢,未曾料到,今日早朝,并未见摄政王的身影。 百官久等摄政王未到,随即便将目光齐齐看向慕寒瑾,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溢满了疲累之色,随即问道,“慕御史,摄政王今日怎得还未到?” 慕寒瑾眉眼闪过一抹忧伤与疲惫,“王爷与皇上昨夜遭遇刺客行刺,如今昏迷不醒。” “啊?”百官听闻,更是面露惊恐,这摄政王府可是犹如铜墙铁壁,这些年来,前去行刺之人不计其数,可是,哪个又是活生生的出来的,还不都死在了摄政王府?如今,竟然能伤到摄政王与皇上,这些刺客绝对不简单。 “太上皇,太后娘娘驾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百官随即安静下来,连忙恭身,见两道明黄色入内,齐齐跪拜,“臣等参见太上皇,太后娘娘。” “众位卿家平身。”太上皇随即坐上龙椅,温声道。 “太上皇,听闻王爷遇刺,当真有此事?”严培素来耿直,扬声问道。 “嗯,此事朕也是刚刚得知,如今,皇上与皇帝都在摄政王府,不如,众位卿家随朕前去摄政王府吧。”凤傲云面露愁容,温声说道。 “臣遵旨。”众臣连忙应道,不过是各怀心思,不过,大多数都期盼着摄政王能够永远不醒。 “慕御史意下如何?”凤傲云接着看向慕寒瑾,问道。 “启禀太上皇,昨夜王爷与皇上遇刺之时,臣便在当场,王爷为了救臣,身受重伤,如今,还在昏迷。”慕寒瑾敛眉,面露悲伤地说道。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连忙看向慕寒瑾,想着这摄政王当真是对慕寒瑾是宠爱无比,竟然甘愿为他挡刀? 慕寒瑾如今心中却是冷笑,他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凤傲云听罢,眸底闪过一抹浅笑,语气却是无比的着急,“既然如此,还愣着做什么,随朕一同去看望皇上与皇弟。” “是。”众臣领命道,不过有心之人还是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这皇上乃是太上皇亲子,摄政王乃是太上皇亲弟,若是得到消息,定然是先要赶去摄政王府的,为何,还要来金銮殿一趟,为何要将他们拉入摄政王府呢?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疑惑归疑惑,反正,他们担忧的不过是自个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至于谁做皇帝,谁掌权,与他们有何关系?比起让摄政王管着他们,每日提心吊胆,倒不如让这太上皇重新执政的好。 一行人随着太上皇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向摄政王赶去。 凤傲天因着失血过多,如今甚是虚弱,她缓缓收功,冯公公步入寝宫,便看到凤傲天醒了,连忙喜极而泣。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冯公公,给本王倒杯水。”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倒了水,端了过来,“王爷,您没事便好。” “无妨,若是旁人问起来,便依着寒瑾所言,本王如今还昏迷不醒。”凤傲天将杯子递给他,接着说道。 “是,老奴明白。”冯公公连连应道,看向凤傲天,“王爷,还要吗?” “不了,你退下吧。”凤傲天摆手道。 冯公公随即退出寝宫,擦干眼角的泪水,抬眼,便看到远处走来的人,他以为眼花,连忙揉了几下眼睛,便看到凤傲云与邢芷烟缓缓走来。 他眸光闪过一抹惊愕,这……这不是先皇吗? 冯公公连忙恭身行礼道,“奴才参见太上皇……” 凤傲云立于寝宫外,看着眼前的冯公公,“平身。”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起身,垂首立在一侧。 “王爷如今伤势如何了?”凤傲云面露焦急。 “还在昏迷中。”冯公公眸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哭丧着脸,回道。 “朕进去看看。”凤傲云身形一顿,面露哀伤与担忧,抬步,便要步入寝宫,却被冯公公拦住。 “太上皇,您不能进去。”冯公公连忙阻拦道。 “为何?”凤傲云眸光微沉,“难道朕也不能进去吗?” “太上皇,王爷定下的规矩,进入寝宫者,必须要一丝不挂。”冯公公接着说道。 “这是什么规矩?”凤傲云随即沉声道,“朕乃是她的皇兄,难道也要遵照这规矩吗?” “太上皇,奴才不过是依着王爷的命令办事,如今,王爷未醒,此规矩便未打破,您莫要为难奴才。”冯公公挡在前面,一旁守候着侍卫随即将寝宫门口拦住。 凤傲云转眸,看向慕寒瑾,“难道连慕御史都要如此?” “王爷有令,慕侍妃与皇上乃是特例。”冯公公接着说道,“当初,皇上第一次步入寝宫时,亦是褪去了一身的龙袍。” 凤傲云身形一顿,看向冯公公,挥着衣袖转身,“若是朕非要进去呢?” “这……”冯公公面露坚决,“太上皇,若是您想要这处血流成河,不妨硬闯吧。” 凤傲云猛然转身,眸光射出冷寒,冯公公身心一颤,立马认出此人并非真正的先皇,真正的先皇,即便遇到如此难堪之事,也不会像他这般,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慕寒瑾上前一步,“皇上,因着臣乃要入书房批阅奏折,故而,王爷才准许臣有此特例,以往步入这寝宫的人,皆是要净身,一丝不挂地入寝宫。” 身后的臣子亦是第一次行至摄政王府,以往的摄政王府,他们皆是比如蛇蝎,如今,头一次进了摄政王府,才知晓进入这寝宫还有如此的规矩,连忙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听着冯公公的话语,皇上竟然也脱光过?那么,他们将目光落在太上皇的身上,若是太上皇不脱的话,岂不是表明,他不是真的关心皇上和王爷呢? 众臣的目光齐齐地放在了凤傲云的身上,就连一侧的邢芷烟也忍不住地看着他,若他不脱的话,那么,便不会知晓凤傲天与皇上是否真的昏迷不醒,若是无法确定的话,那么之后的计划该如何进行?如若不脱的话,百官都在此,岂不是说明,太上皇不过是虚有其表,并不是真正的关心摄政王与皇上? 凤傲云狠戾地盯着冯公公半晌,接着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长袍缓缓脱下,郭徽见状,示意着眼前的百官将眼睛闭上,奈何现在的百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谁闭眼谁是傻子,他们可不想错过如此惊艳的画面。 凤傲云旁若无人地将身上的衣衫尽数脱下,一丝不挂地站在百官的面前,偌大的寝宫外面,艳阳高照,照射着他的肌肤,透着莹润的光泽,他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抬步步入寝宫。 冯公公抬眸,看着那些百官直愣愣地盯着凤傲云的裸露的精壮的背影敲着,那一颗颗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往外飘着,都快要掉下来似的,冯公公在这一刻,觉得自个身为摄政王府的太监总管,是多么地自豪。 他转眸,看向身侧的邢芷烟,低声问道,“太后娘娘,皇上乃是您的亲子,您是不是也要入寝宫看望一下?” 邢芷烟先是一怔,接着转眸,便看到那些百官*裸地眼神,她眸光闪过一抹阴沉,看向冯公公,“太上皇前去,如同哀家。” “既然如此,还有谁要去探望皇上与王爷?”冯公公扬声说道,一一扫过众人的眼神。 百官们连忙垂首,收起眸光,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脱光进去,为的就是看摄政王?谁进去谁傻子。 凤傲云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衣衫,赤身*地步入寝宫,每一步走得就像是要将这寝宫震碎一般,直到步入内堂,看着床榻上安静躺着的凤傲天与凤胤麒,他眸光溢满浓浓地杀意,收敛起思绪,轻声唤道,“皇弟?皇儿?” 没有回应,也不见清醒,他眸光闪过一抹喜悦,复又唤道,“皇弟?皇儿?” 可是,依旧没有反应,他抬起手掌,便要一掌打在凤傲天的身上,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连忙收掌,一脸悲伤地唤道,“皇弟?皇儿?” 慕寒瑾缓缓步入内堂,恭身道,“太上皇,王爷受了极重的内伤,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醒来。” “可有说何时能醒?”凤傲云转眸,看向慕寒瑾,双眸溢满了担忧之色。 慕寒瑾又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何时醒,还不知。” “若是如此,那朝堂之上该如何?”凤傲云不禁忧伤道,一副忧国忧民地模样。 慕寒瑾淡雅的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复又恢复以往的淡然,接着说道,“王爷有命,她未醒这段时间,皆有臣代理朝务。” “哦,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若是皇弟与皇儿醒来,可记得要回报朕。”凤傲云一面说着,一面眼角含泪,缓缓起身,不舍地看着床榻上的二人眸底闪过一抹阴狠,接着转身走出寝宫。 寝宫外,知晓太上皇已然出来,百官已经垂首,不敢抬头,若是此刻抬头,必定是找死,谁抬头谁傻子。 凤傲天待凤傲云走出寝宫,睁开双眸,凤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看向慕寒瑾转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安心了不少,随即,阖上双眸。 凤傲云走出寝宫,邢芷烟连忙提着衣衫,为他更衣,他的眸光一一扫过眼前低垂着头的百官,这一刻,他有种想要将他们眼珠都挖出来的冲动。 他敛起双眸,接着抬步,向外走去,一行人随着他,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凤傲云踏出摄政王府的那一刻,转眸,看向身后的百官,“如今皇上与摄政王都昏迷不醒,朝堂之事,已然交给慕御史暂时处理,朕也便放心了,且先回宫,众位卿家便各自散去吧。” “是。”百官应道,随即躬身行礼道,“恭送太上皇,太后娘娘。” 凤傲云径自上了皇辇,邢芷烟随即坐与他的身侧,二人随即向皇宫而去。 众位百官待看到那皇辇离他们愈来愈远,直到没了踪影,顿时松了口气,各自面面相觑,想着如今这番情形,他们该如何? 凤傲云阴沉着脸,抬眼,看着前方,却想着今日的耻辱,双拳紧握,似是顷刻间便要将眼前的事物灰飞烟灭般。 邢芷烟坐在一旁,不敢出声,她自然知晓此人的脾气,如今,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慕寒瑾见人尽数散去,随即,便回了寝宫,连忙步入内堂,看向凤傲天,顿时松了口气,若是他适才进来的晚一点,怕是那人已经对她下手。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担忧的目光,眉眼噙着笑意,“放心,他不敢。” “他有何不敢的,臣可是亲眼看见的。”慕寒瑾想及此,连忙上前扑倒在她的怀里,“我不想看到如此的你,这样,臣会觉得自个特别的无能。” 凤傲天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怎会无能呢?你如今好端端地待在我的身边,便是爷最大的欣慰。” 慕寒瑾看着她,目光怔怔,低头,吻上她的唇,却又舍不得深吻,生怕自个太用力了,她会承受不住。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心中划过淡淡的暖意,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这几日,你又消瘦了许多。” “无碍,等你身子好了,陪臣一同补回来。”慕寒瑾浅笑道。 凤傲天微微起身,靠在他的怀中,转眸看向凤胤麒,“他如此,每日该如何进食?” 慕寒瑾看向她,“‘风’族内,有一座碧水寒潭,里面有千年的寒冰,将他放在那处,应当可以。” “不行,如此的话,他岂不是跟活死人没有区别,爷不想他冷冰冰地躺在那处,”凤傲天看向凤胤麒,想着他也不愿意的。 慕寒瑾看向她,“还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每日用人参熬制的水为他擦身,再用续命丸为他续命,如此也可。” “爷要寻到这千年散的解药。”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 “臣与王爷一同寻。”慕寒瑾抱着怀中的她,柔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抬眸,看向他,“将冯公公唤来。” “是。”慕寒瑾点头,接着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转身,扬声道,“冯公公。” 冯公公听到慕寒瑾的传唤,连忙垂首入内,便看到凤傲天笑吟吟地看着他,他顿时忍不住地落下泪来,“王爷,您唤老奴?” “冯公公,本王是想说,你适才做的甚好。”凤傲天看向冯公公,笑着说道。 “老奴看的出,那个并非真正的先皇,而且,这本就是王爷您定的规矩,老奴自然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欺负了王爷。”冯公公想起适才的那人,不禁忧心忡忡,“王爷,那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凤傲天看向他,点头道,“莫要担心,即便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爷也要将他的百足全都斩断。” “只要王爷平安无事便好。”冯公公连连点头,接着说道,“老奴给您准备午膳去。” “好。”凤傲天点头道。 冯公公随即便退了出去。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王爷,臣服侍您洗漱。” “好。”凤傲天躺在床榻上,慕寒瑾起身,将棉帕浸湿,行至床榻边,轻轻地擦着她的面颊,抬起她的双手,仔细地轻拭。 凤傲天始终注视着他的容颜,浅笑吟吟。 她转眸,看向凤胤麒,“爷给这个小家伙洗漱。” 慕寒瑾将面盆拿过,将棉帕拧干,放在她的手中,“爷,你这只手可不能浸水。” “嗯,知道了,管啰嗦。”凤傲天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怪嗔。 慕寒瑾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容颜,想起以往的她,心疼不已,他宁可,如今躺在床榻上的是他,也不愿意看着她如今如此虚弱无力地模样。 突然,一道黄色身影落下,正欲进入,便被冯公公拦在殿外,“邢公子,您不能进去。” “为何?”邢无云可是两日两夜不眠不休,才赶到摄政王府,却听到她昏迷不醒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您忘了这处的规矩了?”冯公公连忙提醒道。 邢无云挑眉,“我可两日未沐浴,身上可臭着呢,既然王爷未醒,我正好脱下,也好薰薰她,或许,王爷便被我给薰醒了。” 说着,也不介意,快速地将衣衫褪去,大摇大摆地步入了寝宫。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眼眉间依旧是风流不羁的神情,晃动着白璧无瑕的身子,便如此张扬地踩着脚步走了进来。 慕寒瑾伸手,将凤傲天的双眸盖上,“王爷如今身子太虚,不易看如此肝火旺盛的东西。” 邢无云听着慕寒瑾的话,连忙上前,指着他,扬声道,“慕寒瑾,你说谁是东西?” “邢公子,你还是还好衣衫再进来。”慕寒瑾衣袖一挥,将一侧的鹅黄色锦袍顺带着挥出去,直接挂在了邢无云的头上。 邢无云将头顶上的衣衫扯下,盯着慕寒瑾看了半晌,接着将衣衫一丢,接着也不在乎自个赤身*,便走了进来。 慕寒瑾又是一挥,绵柔却带着凌厉的掌风向他袭去,邢无云前脚还未踏入内堂,看着一阵冷风向他袭来,连忙闪身躲过,那掌风便将他身后的花瓶击碎。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不满,“你越是如此,我便越要光着身子进去。” 说着,足尖轻点便闪了进去,慕寒瑾随即飞身,挡在他的面前。 --- 082 病美人 男色:“爷”太残暴,082 病美人 邢无云随即落地,看向地上的那血迹,再看向他,连忙摆手道,“我还没打中呢,你怎得就吐血了?” 凤傲天眸光微沉,心口又是一痛,抬眸,看向那清瘦的背影,自床榻上起身,缓缓向他走去,抬起他的手腕,把着脉象,眉头紧蹙,“你有事瞒着?” 慕寒瑾捂着心口,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不妨事,不过是因着武功刚刚恢复,一时承受不住,才导致如此。舒悫鹉琻” 凤傲天眸光更加地冷冽,盯着他看了半晌,抬手,将他揽入怀中,接着坐与软榻上,“如此,还不好好调养着,乱动些什么?” 慕寒瑾抬眸,看向邢无云,“还不将衣服穿上。” 邢无云嘴角微撇,“怎得成了我的不是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凤傲天冷声道,狠狠地瞪着邢无云。 邢无云无奈地走向屏风,果然,那处放着一件干净的鹅黄色锦衣,他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接着换上,转身,行至软榻旁,看向眼前的两个人,摇头道,“啧啧,瞧瞧,一个一个还都是虚弱的很。” 慕寒瑾见他穿好衣衫,一派风流,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浅浅地幽暗,接着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臣自行调息便好。” 凤傲天如今还未恢复,自知帮不上什么,便点头,接着起身,径自回了床榻。 邢无云随即起身,跟着她行至床榻旁,看着她虽然一脸的病痛与憔悴,可是,那与生俱来的冷厉霸气却丝毫未见,依旧是尊荣华贵。 他挑眉,一双桃花眼微弯,接着看向床榻内侧安静躺着的凤胤麒,“王爷,您既然无事,那皇上呢?” “中了千年散。”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敛去眸中的黯然,转眸,看向邢无云,“你可知千年散的解法?” “不知。”邢无云先是一怔,复又摇头道,“这千年散失传多年,当初便无人可解,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爷定然会寻到解决之法。” 邢无云双手环胸,斜靠与床榻边,注视着凤傲天,想着他不过是晚了两日回来,未料到这京城竟然发生了如此热闹之事,随即低声问道,“王爷,那宫中的太上皇是真的?” 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虽然面色苍白,却掩盖不了她独有的气质,“明儿个你入宫便知晓了。” “臣子为何要入宫?”邢无云不由得一怔,看向凤傲天,那双眸中盛满了算计。 “本王已经轻点你为禁卫军统领一职,既然你已经到了,明日便上任吧。”凤傲天不紧不慢地说道。 邢无云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王爷,您不是答应臣子,不必入朝为官的吗?” “是啊,你不入朝,乃是入宫,本王并未食言啊。”凤傲天说的理所当然。 邢无云顿时沉下脸,盯着凤傲天,“王爷,这入朝便是入宫,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入朝乃是朝堂之事,你如今乃是入宫,负责宫中安危,与朝堂无关。”凤傲天抬眸,凤眸微眯,“是死还是入宫,自个选一个。” 邢无云俊美绝伦的脸上,染上一层委屈,注视着凤傲天,“王爷,您何故如此,明知臣子懒散惯了,为何非要给臣子这个苦差事?”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留在本王身边的?是谁说要让卫梓陌来拜见本王的?”凤傲天看了一眼还在用功疗伤的慕寒瑾,漫不经心的侧眸,看向邢无云。 邢无云顿时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臣子说要跟在你身边,那皇宫又没王爷,去干嘛?难道看宫中那些个怨妇?还是让臣子以身试险,去刺杀那个太上皇?” “你说得倒是个好办法,你去刺杀吧。”凤傲天顺着邢无云的话,说道。 邢无云砸吧着嘴,一脸苦相的注视着她,恭身道,“是,臣遵命!去还不成吗?不就是当个看门的门头罢了。” 凤傲天看着他,俨然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爷可在御花园藏了一坛碎雪莲,正好,你可以去寻寻。” “当真?”适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如今,即刻容光焕发,双眸中闪亮着熠熠光辉。 凤傲天点头,“嗯,至于寻不寻得到,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邢无云一听,眉眼挂着满满地笑意,随即,看向她,“既然如此,那臣便回府准备准备,明日走马上任。” 凤傲天挑眉,“嗯,去吧,正好看看你父亲,据说昨儿个朝堂上昏倒之后,如今还未醒。”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昨日在朝堂之上定然发生了趣事,“王爷,将臣的父亲给办了?” “体恤他这些年的功劳,命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罢了。”凤傲天语气淡淡道。 “嗯,王爷说得极是,家父是应当好好歇着了。”邢无云并无半分的惊讶之色,而是,红唇微扬,随意张扬地轻笑道,接着转身,看了一眼慕寒瑾,便踏出了寝宫。 凤傲天注视着邢无云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慕寒瑾调息运功之后,气色也好转了许多,缓缓收功,睁开双眸,便看到凤傲天直视着他,他径自从软榻上下来,行至她的面前,“王爷,为何如此看着臣?” “你因何吐血?”凤傲天眸光中透着冷凝,一顺不顺地盯着他。 慕寒瑾随即坐与床榻,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抬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可能感受到跳动?” “嗯。”凤傲天随即靠在他的怀中,掌心抚摸着他的心口处,能清晰地听到那跳动声。 “臣武功被封了之后,那一年内,每隔三日便会吐血一次,如今,武功解封,亦是有这等毛病,无需担忧。”慕寒瑾的声音极淡极柔,如潺潺的流水声,甚是动听。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温和的双眸,“当真?” “自然是,待一年之后便会好。”慕寒瑾点头,“这不过是小事而已。” 凤傲天伸手,环着他的腰际,他身上散发着淡淡地甘泉的气息,仿佛能净化她内心的浑浊般,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爷上次带你前去山谷,是何意义?” “当时不知,如今知了。”慕寒瑾温柔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镀上一层华光,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青丝。 “什么?”凤傲天柔声问道。 “君影草……君之影。”慕寒瑾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眸,“王爷是想让臣永远守在您的身边,形影不离。” “嗯。”凤傲天勾唇浅笑,“你可愿做爷的君影草?” “臣愿意。”慕寒瑾温声应道,即便是化成一缕青烟,也会随着你。 凤傲天眼角含笑,这个时刻,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个,如此一辈子,真的很好。 皇宫内,凤傲云阴沉着脸步入寝宫,邢芷烟与郭徽紧紧跟在身后,不敢出声。 凤傲云大掌一挥,将眼前的珠帘震碎,大步入内,坐下,抬眼,注视着前方,冷笑一声,沉声道,“好,很好。” 邢芷烟与郭徽站在一旁,凤傲云周身散发的冷寒之气,让她不寒而栗,她眸底闪过一抹幽暗,今日之事,对于他们来说喜忧参半。 凤傲云转眸,狠戾地瞪着邢芷烟,“你怎得不提醒本座,摄政王府竟然有如此规矩?” 邢芷烟抬眸,看向她,有些胆怯,“主上,属下以为她会对您是例外。” “例外?”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好一个例外,今日,本座受到的屈辱,日后,定要加倍地向她讨回来。” “主上,她当真昏迷不醒?”邢芷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说昨夜遭遇刺客吗?”凤傲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然,“若是昏迷不醒,那么,今夜再遇行刺,是不是便一命呜呼了。” “主上的意思是,今夜派人前去试探?”邢芷烟杏眸微闪,低声问道。 “今夜派人前去行刺,本座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昏迷,还是借此试探本座。”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地笑容。 邢芷烟垂首应道,“是。” “西南处的暴乱进行的如何?”凤傲云沉声问道。 “如今,已经连着三城出现了混乱,揭竿起义,打着摄政王无道的旗号,如今已经聚集了两万的起义军,照此情形下去,不出一月,再加上阁内的人,整个西南都会发生动乱,到时,遍布与全国的人马便会尽数出动,如此,整个凤国便会大乱。”邢芷烟在一旁说道。 “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一定要声势浩大,如此,三月之内,整个凤国必将尽数倾塌。”凤傲云似是想到三月之后的画面,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要的便是将凤国踩在自己的脚底,亲眼看着凤国灭亡。 邢芷烟看着身侧的凤傲云,不知他为何会恨透了凤国,誓要将整个凤国颠覆,可是,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他人的奴才罢了,她不由得想起儿时快乐的时光,那时的自己,还有那时的人,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这条路终归是她自个选择的,莫不是她野心太大,包藏祸心,引狼入室,如今,又何故受制于人? 事已至此,又能怨谁?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孽而已,若是,凤国灭亡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呢? 摄政王府,凤傲天亦是得到了消息,听着魂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西南不到十日,便已经聚集了两万的起义军,这速度未免太过了。” “如今,民不聊生,西南处于偏远之地,已经连着两年颗粒无收,百姓们食不果腹,故而才会如此。”慕寒瑾亦是得到了消息,看向凤傲天,虽然知晓这两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可是,依旧直言相告。 凤傲天看向他,“过去的事,又何须再提,当务之急,是要平息西南的动乱。” “如今,冷大哥还未行至边关,大哥带着的人马,自两淮离开,如今,也不过是走了两日,最快也可三日之后才能到达边关,自边关出发,前去西南,也需要半月的时间,照着如今的失态发展下去,不出一月,整个西南便会爆发大的动乱,到时,即便是大哥前去,亦是制止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免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起义之人是谁?”凤傲天沉声道。 “起义之人乃是当地的百姓,之所以起义,乃是因这当地知县乃是贪官,擅自加重赋税,这两年来,更是搜刮了许多的钱物,本就引起了百姓的民怨,据说,那贪官打着为王爷寻找美人的旗号,将当地的青壮年强行征收,姿色稍差点的,便拉去当苦力,中等者的便送入各地的妓院,姿色上等的,以摄政王的名义,表面上是送入了京城,实则是卖给了各国,不但如此,他与当地盗匪勾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次起义,亦是因着,官民之间发生了冲突,才彻底地激起了民愤,举行起义。”慕寒瑾亦是刚刚得到消息,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凤傲天,慢慢说道。 凤傲天听着,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因何打着摄政王无道的旗号?” “起先,他们不过是对当地的贪官不满才起义,将县衙砸了,更是将那贪官活活地打死,后来,不知为何,便打起了此旗号。”慕寒瑾想及此,亦是觉得奇怪。 “这其中必定有人暗箱操作。”凤傲天嘴角微勾,发出一声冷笑,转眸,看向慕寒瑾,“如今,西南之地可有其他人马?” “西南之地本就贫瘠,凤国的兵马有限,主要用来对抗栖国,其余便是留守,并无多少兵力。”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实回道。 “好,很好,无兵可用,无人可用,那爷便是只有在这处等着整个凤国掀起动乱,栖国趁虚而入,凤国直接灭亡好了。”凤傲天扬声一笑,“看来,有人是想让爷同凤国一起毁灭。” “王爷,您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低声问道。 “不过是猜测而已。”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心中所猜测的难道与爷不同?” 慕寒瑾温声浅笑道,“如今,该如何平定西南暴乱?” “为何要平定?”凤傲天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看向慕寒瑾。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凤傲天浅笑道,“之置于死地而后生,爷便顺着他的意,乱世才能出英雄。” 慕寒瑾抬眸,看向她,“可是,如此的话,王爷,您这些日子,怕是要……” “无妨,不就是被骂成无道昏君而已。”凤傲天低笑一声,“爷本就无道,管旁人如何说。” 慕寒瑾无奈地看着她,眉眼间竟是温柔,“王爷,若是到时候当真败了,你该如何?” “别忘了,爷说过的,爷去哪,你便去哪,即使是碧落黄泉,你也要跟着爷。”凤傲天伸手,指着慕寒瑾挺翘的鼻尖,倾身向前,吻向他的唇。 慕寒瑾阖眼,迎上她的唇,抬手,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地品味着,不论如何,他都会陪着她,三个月,他还有的是时间。 云微天淡,月浅风轻,凤傲天侧卧与软榻上,与慕寒瑾用罢晚膳,二人便翻阅着奏折,内堂,没有过多的嘈杂声,二人偶尔会相视而笑,偶尔说着国事,或者各自垂眸,看着奏折。 “西南臣已经命人前去安排。”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抬眸,看着她,浅笑道。 “嗯,让他们伺机而动,切莫引起怀疑。”凤傲天低声说道。 “是。”慕寒瑾点头,“京中有二十万大军,有十万在王爷的手中,还有十万在易洋手中。” “易洋?”凤傲天回想这此人,“他的儿子如今在爷这里?” “正是。”慕寒瑾点头道,“不过,已经是命不久矣。” “为何?”凤傲天想着此人,她不过是见过两次而已,当时,不过是看着那性子,觉得有趣,才将他带入王府。 “他自幼便体弱多病,被王爷您带入王府之后,便抑郁成疾,如今,亦是病入膏肓。”慕寒瑾亦是前去看望过他,不过也是两月之前的事,如今,也不知怎样了。 “他叫什么?”凤傲天是着实记不起他的名字。 “易沐”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他自上次从王爷这处回去,便一病不起。” 凤傲天看向他,“你是在怪爷?” “臣不敢。”慕寒瑾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两年的痛苦,如今,每每想起还是心有余悸,不过,看着如今的她,却再也生不起半分的恨意。 凤傲天脸色微沉,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将他带来。”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便起身离开。 凤傲天看向他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易沐?病美人一个,看来是个心思过重之人。 慕寒瑾如今已然褪去一身的官袍,穿上以往最喜欢的月牙白锦袍,淡雅的身子,如玉的雅致容颜,透着如水清雅的气质。 易沐所居住的院落比较靠后,他足尖轻点,飞身而去,不到片刻,便落入眼前一座偏僻的阁院,院内显得甚是冷清,院内的梅花已然凋零,月挂西楼,甚是清冷。 他缓缓步入,守门的奴才亦是迎上前来,行礼道,“奴才见过慕侍妃。” “你家主子呢?”慕寒瑾淡淡地问道。 “主子这几日身子不爽,适才喝了药,便睡下了。”一旁的奴才面带犹豫,回道,想着这梅香阁许久未有人来了,未曾料到今儿个还有人惦记着,这王府虽然戒备森严,却也是无透风的墙的,如今,这王府最得宠的便是慕侍妃。 慕寒瑾抬步入内,走进阁楼前,便看到窗棂半掩着,床榻上,纱帘随风吹动,男子略偏白的容颜甚是清透,玄月眉紧蹙,似是有着千愁万绪般,周身笼罩着化不开的愁雾,让人看着便心生不忍。 慕寒瑾突然想起一句诗来,有道是“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抉,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大概说得便是他如此的模样。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本不忍打扰他的清净,却又是无可奈何,随即推门而入,轻步行至床边,温声唤道,“易沐?” 床榻上躺着的人,听着慕寒瑾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眸,看见来人,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浅笑,“今儿怎得舍得入我这院中?” “我是奉王爷的前来。”慕寒瑾看向易沐化不开的满面愁容,也忍不住地生出一抹愁绪。 “王爷怎得突然想起我这个病榻之人了?”易沐听着慕寒瑾的话,眉眼间微微一怔,露出一抹苦涩,还有隐隐地嘲讽与苦涩。 慕寒瑾伸手,将他自床榻上扶起,一旁的奴才拿着衣衫上前,为易沐穿上,一身淡粉衣衫,衣摆处印着高洁的梅花,他依旧挺直腰背,并无半分的怯懦,待洗漱穿戴妥当之后,转眸,薄唇微抿,“走吧。” 他并未有半分的抱怨,也无半分的喜悦,仿佛他本就不过是这世上的一缕清魂般,随时便会消失,慕寒瑾看着他此时的模样,说不出的忧伤。 “你这身子?”慕寒瑾伸手,抚上他的脉象,大有油尽灯枯之兆,忍不住地看向他,低声说道。 “早些离开这红尘浊世,也好过在这处不得释怀的好。”易沐的声音极轻,就像是一缕青烟般飘过。 慕寒瑾握着他的手腕,走出屋子,足尖轻点,带着他向寝宫处飞去,易沐显然未料到慕寒瑾会武功,不过,也不多问,仿若此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须臾间,二人便落在寝宫处,冯公公看着眼前的易沐,露出一抹疑惑,易沐站立在寝宫外,目不斜视,接着便要脱去衣衫。 慕寒瑾伸手,拦住了他,“进去吧,不用。” 易沐微微一怔,却也不问缘由,便随着慕寒瑾步入寝宫。 二人入了寝宫,便向寝宫内走去,此时,凤傲天正慵懒斜卧与软榻上,气色还未恢复,亦是透着几分苍白,远远看去,俊美中亦是多了几分病态。 她抬眸,看向缓缓而来的二人,尤其是看到慕寒瑾身后的男子,突然想起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的那段话,“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她不由地叹口气,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慕寒瑾缓步上前,立在凤傲天身侧,“王爷……” “嗯,坐吧。”凤傲天淡淡道。 慕寒瑾随即坐与一处,继续翻阅着奏折,转眸,看向易沐立于凤傲天三步之遥,垂首恭身道,“臣子参见王爷。” 凤傲天看着他,大有一副宁折不屈的气势,他不过轻声唤道,接着便咳嗽起来。 “到爷跟前来。”凤傲天吗沉声道。 易沐依旧垂首,缓缓向前走来,整整三步,却走得分毫不差。 凤傲天抬起未受伤的手,倒了一杯清茶,“坐吧。” 易沐微微一怔,接过茶杯,看着眼前的软榻,身侧并未任何的椅子,他该坐在何处?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忍不住地轻笑道,接着伸手,将他轻轻一拽,他便跌坐在她的怀中。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画面,面色闪过一抹清幽,复又执笔,继续批阅奏折。 凤傲天抬起手,把着他的脉象,“先天不足,加之心思太重,如今,却是大病之象。” 易沐身形一顿,抬眸,注视着她,“臣子自幼如此。” “嗯。”凤傲天点头,“不过,还是可以调养过来的。” 易沐又是一怔,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即便能活着久些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牢中,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些解脱的好。 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迫使他看向自个,她嘴角的笑意更深,“死何其容易,你若是想死,爷便成全你。” 易沐注视着她眼眸中的冷厉,心思一颤,“臣子不敢。” 凤傲天又是扬声一笑,“不敢让爷动手,还是不敢死?” “不敢让爷动手。”易沐眸光清明,不过,那眼眉微蹙,看着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人,“若是爷给你一月的时间,你能将身子养好,爷便放你走,如何?” 易沐的眸光闪过一抹希冀,抬眸,注视着她,见她并不是说笑,“臣子会拼尽全力。” “好。”凤傲天扬声浅笑道,接着提起朱笔,写下方子,递与他的手中。 易沐看着手中的纸,顿时有些愕然,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不用药?”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慕寒瑾,“你也瞧瞧,每日让他去你那处报道。” “是。”慕寒瑾放下朱笔,接过易沐的手中的方子,随即便明了,浅笑道,“此方子甚好。”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寒瑾,送他回去吧。” “是。”慕寒瑾浅笑道,看向易沐,“走吧。” 易沐显然未料到便如此轻易地离开,他抬眸,看向凤傲天已然专注地看着折子,并未理会他,而他再看向慕寒瑾时,眼眸中比起适才,多了几分不解。 慕寒瑾起身,与易沐退出寝宫,他并未用轻功,而是陪着他缓步回去。 “她变了。”易沐看向慕寒瑾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不似以往那般的忧郁,“你也变了。” “你也该变了。”慕寒瑾看向易沐,“你的才能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左不过是心气太高而已。”易沐嗤笑一声,“我如今这副身子,不过是捱一日算一日。” “王爷给你开的方子或许有用,若是你一月之后,身子养好些了,便能回去,岂不是更好?”慕寒瑾劝慰道。 “若是能回去,那便好了,我已经两年未见父母亲了,不知他们如今可好。”易沐抬眸,看着清冷的月色,幽幽地叹息道。 “那你便好好养着身子。”慕寒瑾温声说道,“一月之后的科举,你可要参加的。” “科举?”易沐抬眸,看向慕寒瑾,“我能吗?” “有何不能?”慕寒瑾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你这个病美人,我可是希望你能大放异彩。” 易沐似乎心生了几分的期许,浅笑道,“若是如此的话,那我是该好好养着身子。” “如此想便好。”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欣慰。 待慕寒瑾送易沐回去之后,便转身,飞身赶回寝宫。 “爷怎不知,爷这府上人才济济啊。”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各个可都是出类拔萃,真人不的主。” 慕寒瑾浅笑道,“莫不是如此,王爷能看上?” 凤傲天扬声一笑,“他的才学与蓝璟书比,不分伯仲。” “嗯。”慕寒瑾点头,“当年,他二人可是并称才子双绝,未曾料到,都被王爷带入了王府。” “看来爷的眼光甚好。”凤傲天略显得意道,“可惜了有那么个身子骨,病秧子。” “但愿之后能好些。”慕寒瑾想起适才去见他时的情景,也免不了感伤,他日后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凤傲天看着他,“易洋手中的十万人马,如今在何处?” “驻扎在凤山大营。”慕寒瑾接着说道。 “易洋的长子,现在何处?”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三年前,战死沙场。”慕寒瑾想到当时的场景,看向凤傲天,“如今,易将军只有这一子。” 凤傲天垂眸,不再说话,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她能做的不过是弥补。 慕寒瑾伸手,握着她的手,“王爷……” “有刺客,保护王爷。”冯公公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寝宫内的宁静。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看向慕寒瑾,“看来他是想要试探本王是否真的昏迷不醒。” “是,王爷,臣出去看看。”慕寒瑾温和的眸光亦是闪过一抹冷沉,接着自软榻上起身,向寝宫外走去。 转瞬间,便听到兵器相交的激烈响声,凤傲天随即下了软榻,接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眸。 不一会,便见有人强行冲破寝宫,欲进来,须臾间被杀死,外面刀光剑影,可是,寝宫内却是相安无事。 慕寒瑾负手而立与寝宫门处,冷视着眼前的刺客,沉声喝道,“王爷如今还未清醒,听本宫的命令,谁若敢闯进寝宫,杀无赦。” “是。”寝宫门口的侍卫应道,慕寒瑾随即步入寝宫。 看向凤傲天安然躺在床榻上,复又看到窗棂外有一道黑影闪过,他眸光微暗,接着上前,行至床榻边,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守着。 那黑影随即飞身离开,不到片刻,寝宫外的刺客被全部杀死。 凤傲天缓缓睁开双眸,看向慕寒瑾,“即便此人前去禀报,他未必信。” 慕寒瑾伸手,将她小心地扶起,“即便不全信,也会半信半疑。” “爷最喜欢他半信半疑。”凤傲天浅笑道,接着自床榻上起来,侧眸,看向凤胤麒的容颜,“人参浴汤可备好?” “已经备好。”慕寒瑾温声说道。 “好,端进来吧。”凤傲天伸手,将凤胤麒自床榻上抱起来,“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会麻烦人。” 冯公公命人将浴汤端了进来,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将凤胤麒身上的衣衫褪去,将他抱入浴桶内,慕寒瑾拿起棉帕,“王爷,让臣来吧。” “好。”凤傲天点头,随即,便站在一旁看着。 皇宫内,那道黑影已然落入太后寝宫,连忙入内禀报。 “如何了?”凤傲云沉声问道。 “主上,属下等并未闯入寝宫,不过,属下在窗外瞧见摄政王躺在床榻之上,看样子是昏迷着。”黑影低声回道。 “下去吧。”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她在跟本座耍花样。” “主上,难道摄政王并未昏迷?”邢芷烟在一旁低声问道。 “是。”凤傲云脸色微沉,“既然如此,那本座便等着她何时醒来,这几日你便前去早朝,垂帘听政。” “是。”邢芷烟垂首应道。 巫月国,夜魅晞一整日都显得心绪不宁,似是感应到有何事发生,果不其然,天色渐暗,便传来。 眼前的老太监,乃是皇上面前的太监总管,海公公,他看着眼前的夜魅晞,垂首说道,“殿下,皇上宣您前去御花园。” “好,本殿下这便去。”夜魅晞眉眼和善地应道,对于他来说,如今,他能做的,便是不让他人引起怀疑,尤其是太子夜子然。 “好,老奴即刻前去回禀皇上。”海公公提着嗓子回道,接着退了出去。 夜魅晞看向香寒,“去将红绸拿来。” “殿下,您要红绸做什么?”香寒在一旁问道。 “你当父皇怎会想起我这个早被他遗忘的皇子,不过是因着,我那母妃定然是说我继承了她当年的绝技,让我前去表演罢了。”夜魅晞自幼便受尽了苦楚。 他的母妃乃是皇上最受宠的妃子,按理说,他这个皇子必定也会备受宠爱,可是,自幼却受到冷淡,只因,他母妃嫉妒所有比她长得好看的人,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而他偏偏继承了她绝色的容貌,所以,她便在皇上的面前,说他自幼便带着不祥之兆,不能与皇上亲近,如此,他才会落得如今的这般田地。 他不禁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自个母亲嫉妒自己孩儿美貌的? 可是,事实往往如此,他的母妃随后生了两个孩儿,一个便是他,还有一个乃是比她小两岁的妹妹,夕月长得更是美艳,她生来便带有奇香,十三岁时,便已经成为巫月国的第一美人儿,母后嫉妒她的容貌,想法设法要将她杀死,可是,却被他想方设法化解,可是,终究还是未逃过一劫,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玷污至死,却无能为力,他能清楚地记得夕月临死时看向他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怨恨和痛苦,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的可怕,他与夕月可是她的亲生骨肉。 想及此,他的手紧了又紧,初夏将红绸拿来,与香寒跟着夜魅晞踏出寝宫,缓缓向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内,远远便听到舞乐声,还夹杂着女子魅惑低吟的声音。 巫月国的皇上,整日沉迷于美色,终日不上早朝,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夜魅晞很小的时候,便被母妃困在黑暗的屋子里面,只要母妃不顺心时,便会将他倒吊与房梁上,用鞭子抽打,那时的自己,没有怨恨,只因,她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不论她对他做什么,她都是自己的母亲。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只因他的不忍,才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母亲将自己的女儿亲手送到一群禽兽的手中,强暴致死,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儿子被废弃武功,中毒而亡。 如若不是他早先服下解药,如若不是他侥幸生还,如今,他已经命丧黄泉,而他的母妃,却依旧歌舞升平,做着她的宸妃。 夜魅晞步入御花园,看到亭阁内左右拥抱着的男子,一身龙袍,放声大笑着,而他身侧,依偎着那位娇艳的女子,便是他的母妃。 他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到行至那亭阁面前,恭身道,“孩儿参见父皇。” “是晞儿啊。”眼前的男子先是一怔,看着眼前的夜魅晞,眼眉间生出一抹惊艳,“晞儿啊,听你母妃说,你继承了你母妃的绝技,可惜,你母妃如今身子不适,故而,唤你前来表演一番,如何?” -- 083 他会对臣下手(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83 他会对臣下手(二更) “儿臣遵命!”夜魅晞眉目淡淡,一身暗红锦袍,浑然天成的妖娆媚态。舒悫鹉琻 皇上看着眼前的夜魅晞,侧眸,看向一旁的宸妃,“爱妃,晞儿大有你当年的丰姿” 宸妃美眸微转,眸底闪过一抹狠戾,浅笑道,“皇上,晞儿自幼便身子孱弱,如今,让他前来,若是舞的不好,皇上莫要怪罪。” “无妨。”皇上转眸,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夜魅晞。 夜魅晞立于不远处的高台上,褪下了暗红长袍,换上一身艳红长衫,墨发随风吹散,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艳红的宽丝带绾起,本就如瀑布般丝滑的长发却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般仙子的气质。荡人心魄的箫声想起,他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起,红绸亦是随着他的挥舞,将整个天色染成一团红霞,炫目夺魄,勾人心魄,妖娆魅惑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起来清丽脱俗,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 一曲终了,夜魅晞翩然落下,手腕晃动间,那红绸缓缓落下,他微微恭身,接着便下了高台。 亭阁内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待夜魅晞缓缓向前时,众人亦是以为仙子下凡,他看向眼前的母妃,她的眼眸中溢满地是对他的狠戾,他收敛起眉眼间的幽暗,语气淡淡道,“父皇……” 眼前的皇上这才缓缓回神,再看向夜魅晞时,连连拍手道,“好,好,比起你母妃,更多了几分妖魅,妙极妙极。” 在旁人看了,如此的舞姿,只有女子才能舞出如此魅惑人心的感觉,可是,未曾料到,男子舞起来更加地荡人心魄,魅惑十足。 “父皇,儿臣先行告退。”夜魅晞垂首,恭身说道。 “好,好。”皇上连连说着好字,目送着夜魅晞离开,侧眸,看向宸妃,“爱妃啊,朕没想到晞儿竟然有如此的能耐。” “皇上,您谬赞了。”宸妃娇声说道。 夜魅晞离开御花园,顿时将身上那艳红长衫褪去,足尖轻点,回了自个的寝宫,索性将身上所有的束缚尽数扯下,没入浴桶内。 香寒与初夏赶回来时,便看见屏风后的身影,她们知晓,殿下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夜魅晞抬眸,深深地呼着气,他要忍耐…… 翌日,凤傲天醒来时,慕寒瑾正穿戴妥当,转身,看着她,“王爷,臣先去上早朝。” “嗯。”凤傲天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接着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想着自个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下了床榻。 冯公公已经站在内堂外,命人伺候她洗漱更衣,凤傲天看着铜镜内自己个气色,想着这些日子,她都在用自个的血在救人。 冯公公看着凤傲天的身影,“王爷……” “何事?”凤傲天转眸,看向冯公公,低声问道。 “老奴觉得王爷近日太过于操劳。”冯公公不免心疼地说道。 “是啊。”凤傲天附和道,“不过,如今操劳些,日后便好些。” “可是,老奴觉得那个假冒的太皇上不太好对付。”冯公公忧心道。 凤傲天看向冯公公,笑着说道,“你跟着本王有多少年了?” “打王爷出生,老奴便跟着了。”冯公公如此一想,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想着当时的王爷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如今,已然长成。 凤傲天看向冯公公,“嗯,此事本王自有分寸。”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凤傲天行至桌前,用着早膳,想着这些日子,都是有人陪着他用膳,今日却是自个独自用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孤寂。 她顿时觉得好笑,曾经,自个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如今,这是怎么了?她转眸,看向床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也许,很多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凤傲天用罢早膳,漱口,净手,接着便起身,行至书房,自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卷,自顾地看着。 王府内依旧如往日般甚是寂静,没有半分的响动。 慕寒瑾坐着马车,行至皇宫内,便看到邢无云正前来上任。 “来的这么早?”慕寒瑾看着邢无云,温声说道。 “自然要早些,可不能被旁人被截了去。”邢无云一夜未眠,满脑子想着都是凤傲天所说的那坛碎雪莲。 慕寒瑾看着他这副模样,活脱脱的一副酒鬼,想着,在他们这些人中,也只有他活得最是肆意洒脱。 “那还不赶紧去。”慕寒瑾在一旁也跟着催促道。 “好。”邢无云说着,便先入了皇宫。 慕寒瑾缓步步入金銮殿,便见众臣已经垂首而立,如今,左右二相刚上朝第一日,便被罢职,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太上皇才刚刚回京多有不便,那如今这早朝该如何? “太后娘娘驾到!”郭徽的声音响起。 众臣面露疑惑,太后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 慕寒瑾似是料到什么,随即侧身,众臣见邢芷烟身着凤袍,雍容华贵地步入金銮殿,连忙垂首道,“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邢芷烟径自步入高堂之上,接着坐与龙椅之后,一道珠帘落下,“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太上皇无心朝政,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早朝亦是不能耽搁,故而,哀家便待摄政王与皇上醒来之前,垂帘听政。”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这可是怪事天天有,这几日的是特别的奇,一向刀枪不入的摄政王,如今受伤昏迷不醒,明明仙逝两年的先皇,突然活着回宫,太后从来不问朝政,今儿个却赶来垂帘听政? “众位卿家开始吧。”邢芷烟也不管众臣是何意见,沉声说道。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邢芷烟,接着垂首道,“启禀太后娘娘,王爷昏迷前,将令牌交予臣手中,特命臣在这期间代理朝政,太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可有得到皇上或者是王爷的令牌?” 邢芷烟看向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哀家乃太后,难道没有权利吗?” “太后娘娘,您母仪天下,有统御六宫的权利,却未有干涉朝政的权利。”慕寒瑾不卑不亢地回道,“如今皇上与王爷虽未清醒,但,摄政之权依旧在王爷手中,此遗诏乃是太皇上亲自所下。” “哀家有太上皇亲自下的诏书。”邢芷烟随即说道。 “此诏书可是两年前先皇仙逝所下?”慕寒瑾扬声问道。 “自然不是。”邢芷烟隔着珠帘,注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恭身道,“太后娘娘,如今朝政之权只有王爷才能钦定,即便是太上皇,也并无此权利。” 邢芷烟猛地自凤椅上起身,掀开珠帘,大步向前,走近慕寒瑾,“放肆,难道你眼中只有摄政王,连哀家与太上皇都不放在眼里吗?” “臣不过是尊天子之命。”慕寒瑾不紧不慢地回道,“王爷有令,即日起早朝作废,一切等王爷醒来之后再议,众位可以散朝了。” 众臣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太后,又看向慕寒瑾,最终权衡之后,还是恭身道,“臣等告退。” 说罢,便退出了金銮殿。 邢芷烟看着眼前的朝臣,再看向慕寒瑾,“好,你胆敢冒犯哀家,来人啊,将他给哀家拿下!” “怎得我刚上任第一日,便要拿人?”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便看到邢无云穿着一身禁卫军官服步入金銮殿。 邢芷烟看向邢无云,眉宇间的怒气散去了不少,“你怎得在这处?” “太后娘娘,您忘记了,臣现在乃是被摄政王钦点的禁卫军统领,今日刚刚上任。”邢无云眨着双眼,依旧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看向邢芷烟。 邢芷烟看着如此的邢无云,以为他这个性子是着实不会入宫的,未曾料到,他竟然真的上任了。 “你不是不喜欢这……”邢芷烟正欲说着。 慕寒瑾又是恭身一礼,“太后娘娘若是无其他吩咐,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你……”邢芷烟伸手指着慕寒瑾。 邢无云看向慕寒瑾,“不送。” 邢芷烟看着邢无云这副模样,指着他,“你为何拦住哀家。” “太后娘娘,今日天干物燥,少动肝火,伤了凤体也就不好了。”邢无云看向邢芷烟,说罢,“臣告退。” 邢芷烟注视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踏出金銮殿。 待回到太后寝宫时,凤傲云亦是抬眸冷视着她。 “属下无能。”邢芷烟连忙跪在地上。 “看来这凤傲天的身边还是有很多帮手。”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敢挡本座道,必死无疑。” “主上的意思是……”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喜悦,对于慕寒瑾,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她难堪,着实让她气愤。 “派人杀了他。”凤傲云随即说道。 “是。”邢芷烟眸光露出喜悦,连忙转身,示意郭徽。 郭徽领命,便退出了寝宫。 凤傲云看向邢芷烟,“你那个老相好,如今到何处了?” 邢芷烟身心一晃,这才想起冷千叶来,眸光闪过一抹暗淡,“属下不知。” “哼,别以为本座不知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此人,本座必定会除之。”凤傲云沉声说道,接着起身离开。 邢芷烟颓然地倒在地上,想着冷千叶如今的安危,不由得心惊。 冷千叶算着时日,如今也不过离开京城三日,除了那日的刺杀之外,再未遇到刺杀,想着那些人为何要对他下手?不过,想起,摄政王似乎早已料到,竟然派人暗中保护他,他的心中显出了一丝的沉重,在他的心里,对于凤傲天,不想欠她任何的人情。 慕寒遥如今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带的五万人马,一路上杀了近五千,好在如今,这些人安稳了许多。 正在此时,他突然接到了凤傲天的密折,翻开折子,看着上面所写,眸光闪过一抹冷沉,转眸,看着身后的人马,“吩咐下去,加速前进,三日之后,一定要到达边关。” “是。”身旁的副将领命,随即驾马前去通传。 慕寒遥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看着密折,冷千叶回来了,这下,边关可有保障了。 不过,看着她字里行间的意思,看来她这次是遇到了大麻烦,若是从前,他定然会视若无睹,对于他来说,守好边关便好,对于其他人,他一向不会过多地去放心。 可是,此刻,不知为何,想起她有事,便生出了一丝担忧。 蓝璟书算着时日,还有七日便可回京,他此刻正在管道的客栈内歇息,却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加急信笺,乃是家父派人前来。 他展信阅过之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惊诧与黯然,父亲被罢官,他如今顶替了职位,已经仙逝的先皇突然回宫,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 他突然想起,与她分开也不过几日,怎得京城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不由得匆忙起身,也不坐马车,而是换成了马匹,快马加鞭地向京城赶去。 御花园内,邢无云扯着自个身上的这身官袍,甚是不舒服,恨不得将它直接扯下来,丢在一边。 不过,想起御花园内藏着的碎雪莲,顿时,也不管身上的这副劳什子,一面假装巡逻,一面寻着,这碎雪莲藏在何处更好呢? 他看着御花园内的风景,却是无暇欣赏,而是一门心思地找着,觉得是在这处,便用手中的剑将土地撬开,一看没有,便露出一脸的失望,如此,便折腾了一日,也未寻到。 慕寒瑾依旧如往常一样,先去了督察院,接着便回了摄政王府。 凤傲天看着他回来,突然觉得有种盼夫归的感觉,顿时觉得好笑,接着上前,将他揽入自个的怀中,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二人深吻着,跌跌撞撞地齐齐倒在了软榻上,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今日在朝堂上,给爷长面了。” 慕寒瑾浅笑道,“嗯,不过,臣可是假传了旨意。” “爷喜欢。”凤傲天转眸,指尖划过他莹润的唇,“他本想着用邢芷烟来控制朝政,未料到,你如此强势。” “是,不过,看样子,他会对臣下手。”慕寒瑾想着,此人必定会将他除掉。 “他手下的那些,对你来说不足挂齿。”凤傲天幽幽地说道。 “若是他用其他手段呢?”慕寒瑾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从软榻上起身。 “你是担心冷老夫人,还是你那个娇俏的表妹?”凤傲天眸光微沉,盯着他。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适才还紧张的神色,转瞬变得淡然,“自然是家中的母亲。” “当真?”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轻咬着他的唇。 慕寒瑾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他知道,她定然派人前去了慕府。 凤傲天倒在他的怀中,“爷只管护着你的母亲,那个什么表妹,爷可不管。”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想起这两年来,若不是蝶舞表妹的照顾,他的母亲也不会安然地活在这里,心里,多少对她是有着感激的。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顺势将他推了出去,“还不去找你那好表妹去。” 慕寒瑾看着她阴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突然觉得心中闪过一抹暖意,上前,靠在她的怀中,“王爷,你吃醋了?” 凤傲天先是一愣,看向他,并未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她吃醋了吗?她会吃醋? 慕寒瑾见她不答话,也并未逼问,可是相依偎着…… 这一日,摄政王与皇上依旧昏迷,京城相安无事,西南的暴乱依旧在蔓延着…… 翌日,因着不用上早朝,慕寒瑾陪着凤傲天睡到天亮才起身。 二人用罢早膳,二人便入了书房,批阅奏折,慕寒瑾却得到了消息。 “主子,冷老夫人与冷小姐被劫走了。”魂的声音响起,说道。 “嗯,可知被劫到了何处?”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沉声问道。 “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跟踪,此事,应当与慕御史有关。”魂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冷笑道,“看来他们抓不到你的家人,知晓慕府与冷府的交情,故而将他们二人带走。” “看来臣必须要出面了。”慕寒瑾却无半分的担忧,看着凤傲天,“王爷,你否已经料到,才故意让他们劫走冷老夫人的?” “谁说他们劫走的就一定是冷老夫人了?”凤傲天挑眉说道。 “臣明白了。”慕寒瑾浅笑道,“那接下来王爷要如何?” “将计就计。”凤傲天挑眉,“太无聊,爷陪他们好好玩玩。” “那臣便等着他们的动静。”慕寒瑾温声一笑,“此事交给臣便是。” “好。”凤傲天点头,复又提笔,翻阅着奏折、 又过了一日,依旧如常,凤傲天看着报来的西南情况,看着慕寒瑾,“今日乃是第三日,你何时吐血?” 慕寒瑾微微一怔,看着她,“夜深。” 凤傲天盘算着,看向他,“今夜你哪都别去,好好在寝宫待着。” “可是,他们今日必定会引臣出去,此事,您不是交给臣来处理吗?”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王爷,你如今身子还未养好,万万不能。” “无妨。”凤傲天摆手道,“你就安心等爷回来便是。” 慕寒瑾正欲阻拦,凤傲天握着他的手,“西南的暴乱比爷想象的还要快,如今,大半个西南可都乱了起来,爷想不到五日,整个西南可就彻底地大乱。” “那王爷何时清醒?”慕寒瑾看着她故意岔开话题,也便随着她。 “等西南彻底乱起来。”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浅笑,“起义军如今有多少人马?” “如今已经壮大到二十万,其中有一半是安插进去的人马。”慕寒瑾低声说道。 “嗯,如此的话,到时候,加上京城的二十万大军,应当够用。”凤傲天谋算着,“各国的探子可都换上了?” “嗯,只是,若是全国动起来的话,怕是到时候无法收场。”慕寒瑾还是有些犹豫道。 “若是动静不如此大,他怎会相信?”凤傲天想着如今不过是走一步险棋而已,谁赢谁输,便看最后能否一击即中。 “臣明白。”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凤傲天挑眉,看向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已经落在寝宫外,冯公公连忙上前阻止,“让他进来。” “是。”冯公公应道。 邢无云便走了进来,看向凤傲天,“王爷,那御花园内怎会有碎雪莲,臣挖了两日,差点将整个御花园翻起来,连一个影都未发现。” “你应爷的事,何时兑现?”凤傲天看向邢无云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一侧,拿起她的杯子,径自倒了一杯清茶喝下。 “王爷说的是哪件事?”邢无云接着问道。 “卫梓陌。”凤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何时前来见本王?” “这……这个……”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王爷,您为何不亲自前去?” “也好。”凤傲天点头,看向邢无云,“给爷传个口信,让他两日后,子时,在他那间酒楼等爷。” “遵命。”邢无云爽快地应道,“那王爷,您总该告诉臣,那碎雪莲到底在何处了吧?” “随爷去办件事,爷便告诉你。”凤傲天看向邢无云,凤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邢无云看着凤傲天如此的神情,便知不是好事,身体向后倾着,“那个……臣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可惜了,碎雪莲当今世上可只有一坛。”凤傲天一脸可惜地说道。 邢无云猛然转过的身子,在听到她说的话,咬了咬牙,算了,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她,“王爷,何事?” “杀人的事。”凤傲天看着他转身,红唇微勾。 “难办吗?”邢无云不喜欢血腥的东西,不过,偶尔沾点血,还是可以的,就当是调剂一下无聊的日子。 凤傲天晃动着手指,“陪着玩玩。” “那便好。”邢无云想着只要是不难办,去去又何妨。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示意他,大可放心,慕寒瑾自然知晓邢无云的身手,也便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慕寒瑾刚出了摄政王府,便有一支箭羽插在了他的马车上,他展开纸条,便看到一行字,接着转身,进入了马车,将纸条递给凤傲天。 邢无云侧着身子,看着上面写的字迹,“原来是冷老夫人和冷小姐被绑架了。” “何以见得真的被绑架了?”凤傲天神情自若地说道。 “看王爷的神情,便知王爷是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邢无云随即打了一个哈欠,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凤傲天看着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她不过是这两日在府上待的久了,想练练手而已,如此做,不过是陪着宫中的那位好好玩玩而已。 凤傲天将自己的容貌易容成了慕寒瑾的模样,接着换上他的衣衫,看向身侧的邢无云,坐着马车离开。 慕寒瑾已经回到了摄政王府,看着天色尚早,想起易沐的情况,便赶去了一趟梅香阁,便看到易沐香汗淋漓地在院中轻跑。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两日身子如何了?” 易沐见慕寒瑾入内,停下了脚步,拿过锦帕擦着额前的汗珠,上前一步,“你怎得过来了?” “看看这方子的疗效如何?”慕寒瑾笑着坐下。 “这两日,睡得较沉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沉重。”易沐未曾料到,自个生来便在药罐子中长大,喝了二十年的药,如今,却不过如此锻炼了两日,便觉得身子轻了许多。 慕寒瑾将茶水递给他,“如此不是甚好。” “嗯。”易沐抬眸,看向慕寒瑾,“这京城是不是出了何事?”易沐看着慕寒瑾的神色,又想起适才随身侍从告诉他的消息。 “嗯。”慕寒瑾也不做隐瞒,看着他,“你可有打算科考?” “若是身子可以养好,摄政王愿意放我回去,我可以考虑。”易沐不愿意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 “璟书过些时日便回来了。”慕寒瑾看着易沐,“到时,你跟他多聊聊。” “听闻他如今已经成了丞相,我这可不敢高攀。”易沐浅笑道,眉宇间似乎也散去了一丝的愁绪,只是,那与生俱来的忧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彻底挥散而去。 慕寒瑾低声笑道,“他若是听到你如此说,定然会骂你。” “会。”易沐似乎心情开阔了许多,说他想得通也罢,想不通也罢,有些东西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慕寒瑾与易沐闲话了几句,复又告辞,却未回清辉阁,而是径自去了寝宫,也许,这已经成了这些时日的习惯。 刚刚踏入寝宫,便觉得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可是,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用功调息便可,他脚步虚浮地向前走着,随即倒在软榻上,抬起手臂,便看到掌心处伸出一条血红线,他连忙盘膝而坐,开始用功疗伤。 凤傲天坐与马车内,自然感应到了,按着心口,低声骂道,“又吐血。” 邢无云微微抬眸,看向凤傲天阴沉的脸,接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这副慵懒地模样,嘴角微抿,也不理他,闭目养神。 待马车停下时,凤傲天径自睁开双眸,走出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绑着一位老妇人,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 凤傲天径自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负手而立,“我既然来了,你总该将她们放了吧。” “放可以,不过,你要将自己杀了。”眼前的黑衣人向前走了一步,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要不你给我做个示范?”凤傲天摇着头,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说道。 邢无云听着凤傲天的话,嘴角一抽,自杀还用得着示范的吗?那人又不傻。 眼前的黑衣人听着凤傲天的话,顿时大怒,“让你死,你便死,你若是不死,我便杀了她们。” 凤傲天突然觉得有些无聊,面对眼前这群白痴,显然在侮辱她的智商,不由得觉得,那个假扮的凤傲云在何处找来的这些笨蛋。 “你不做示范,我怎知如何将自个杀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将他们杀了吧。”凤傲天双手一摊,接着也不再理会他们。 眼前的黑衣人显然一怔,接着示意隐藏于暗处的人手,大手一挥,便齐齐向凤傲天袭去。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进了马车,“外面太无趣,交给你了。” 邢无云顿时有些无奈,“王爷,您既然觉得无趣,为何要来,您不知道,臣觉得更无趣吗?” 凤傲天抬脚,便将他一脚踢下了马车,接着语气淡淡道,“走吧。” 驾车的侍卫应道,“是。”随即便驾着马车离开。 邢无云一个旋身,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些个黑衣人,翻了一下眼皮,那些黑衣人却执着地攻向马车。 邢无云旋身而上,接着便站在了马车顶上,顺带着折下一根树枝,手腕一动,便将袭来的黑衣人打落在地,接着躺在了车顶,嘴里叼着树枝,哼着小曲。 凤傲天靠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刀剑声,那些黑衣人已然被凤傲天安排的暗卫尽数杀死,她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果然,不能做太过于无聊之事。 马车渐渐离开,刚刚走出树林,便看到一道冷厉地掌风向马车袭来,凤傲天随即一个飞身,连带着车顶上的邢无云也是感觉到了杀气,一个旋身,落在了地上。 “嘭”一声,整个马车被震裂,凤傲天悬于半空中,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翩然落地。 邢无云亦是落下,将树枝丢在一旁,靠在树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本王记得,皇兄可是不会武功的。”凤傲天负手而立,冷视着眼前的凤傲云。 “凤傲天,边关一别,别来无恙。”凤傲云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眉宇间透着冷寒。 “是啊,差点死在你的手中。”凤傲天挑眉,“不过,这次,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凤傲云看向凤傲天,“你我第一次见面可不是边关那一次。” “是吗?”凤傲天看向凤傲云,“你与皇兄到底是何关系?” 凤傲云扬声一笑,“若是我用你皇兄的命换你一命,你可愿意?” “边关那次已然换了一次,这次……”凤傲天看向凤傲云,“不行。” “若是以你的身世秘密呢?”凤傲云复又问道。 “你觉得用本王的命换本王的秘密,如此的交易划算吗?”凤傲天扬声一笑。 凤傲云眸光碎出一抹冷光,“你可要想清楚了。” “本王只能说,你太天真。”凤傲天凤眸微眯,“好了,本王没空跟你在这吹风。” 凤傲云看向凤傲天,眸光迸射出浓浓地火焰,接着抬眸,便向她挥来,凤傲天足尖轻点,迎上他的掌风,刹那间,风云变幻,落叶席卷。 邢无云抬眸,注视着眼前的两道身影,他眸光闪过一抹不似以往张扬的神色,而是幽暗,他双手环胸,靠在树旁,却是无任何的行动。 凤傲天知晓眼前的假冒的凤傲云的武功与她不相上下,而他是算准了她会前来,故而,才在这处等着她,而如今,她因着之前耗费太多的内力,如今,抵挡不了,她眸光一暗,嘴角有鲜血溢出。 邢无云见状,连忙飞身而上,衣袂飘飘,云袖轻挥,一掌打在二人的凝聚的内力中间,将二人的掌风打开。 凤傲天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而凤傲云不过是微微一动,转眸,看向邢无云,双眸闪过一抹狠戾,接着向他袭去。 邢无云顺势,双掌自胸前划过,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屏障,接着挡住了凤傲云的掌风。 凤傲天旋身落地,看向眼前的二人,也学着邢无云那般,靠在树旁,双手环胸,观看着。 她看着眼前的二人持续的内力,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这二人的武功乃是出自同一门派,那么,邢无云与这个假冒的凤傲云乃是认识的? 她不禁想到,凤傲云所说的她的身世秘密,突然想起,母妃临死时的话语,难道,他知晓了自个女子的身份?想到这处,她眸光射出一抹杀意,接着旋身,与邢无云一起,袭向凤傲云。 凤傲云一个旋身,躲开凤傲天的掌声,接着飞身离开。 她旋身落地,便看到邢无云翩然落地,站在她的面前。 “说吧,他是谁?”凤傲天冷视着他,沉声问道。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正欲开口,嘴角溢出鲜血,他身体向后倒去。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凝,接着伸手,将他带入怀中,轻吹口哨,傲雪随即驶来,她带着他,飞身上马,二人转瞬离开树林。 皇宫内,凤傲云捂着胸口,步入寝宫。 邢芷烟连忙上前,“主上,您受伤了?” “出去。”凤傲云沉声喝道。 “是。”邢芷烟看着他面色阴沉,连忙应道,退了出去。 凤傲云坐与软榻上,盘膝而坐,眉宇间却是凝聚着浓浓的恨意,他紧闭着双唇,一口血猛然吐出,他仰头嘶吼一声,大手一挥,将身旁的物件尽数击碎。 邢芷烟听着那怒吼声,转眸,看向郭徽,“他不是前去证实凤傲天到底有没有昏迷吗?怎得回来是如此模样?” “不知。”郭徽摇头道,因着,前去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杀。 凤傲天带着邢无云回了摄政王府,低头,看着靠在她怀中的人,早先便知晓他不似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未曾料到,他竟然给她如此大的惊喜。 凤傲天阴沉着脸,径自回到寝宫,便看到慕寒瑾刚刚收功,看她回来,连忙下了软榻,“王爷,情况如何?” “问他便知。”凤傲天将邢无云直接丢在了软榻上,伸手,把着脉,接着又将他扶起,为他运功疗伤。 慕寒瑾站在一旁,看着凤傲天始终冷着一张脸,而且,额前噙着汗珠,嘴角还有血迹,便知适才当真是动手了,而那个假冒的太上皇的武功必定在摄政王之上。 他再看向邢无云,想着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有些后悔,适才没有跟上前去。 想到此,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红线已经消失,他顿时松了口气。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邢无云渐渐转醒,自行用功,凤傲天抬眸,将内力收回,接着起身,坐在一旁,等着他。 慕寒瑾拿出绢帕,为她擦拭着额前的汗水,接着倒了水,递给她。 凤傲天接过茶杯,一口饮下,目光始终落在邢无云的身上,若是,这个家伙敢背叛她,她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慕寒瑾看着她,“王爷,您受伤了。”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握着他的手,却觉得甚是冰冷,“你如今觉得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慕寒瑾坐在一旁,将她揽入怀中,“那个假冒的太上皇的武功是否在您之上?” “与爷不相上下,不过,爷这几日内力损耗太大。”凤傲天接着说道,“倒是他,给爷了一个惊喜啊。” 凤傲天直愣愣地盯着邢无云,眸光冷如冰霜,似是要将邢无云穿透。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王爷,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吧。” “嗯。”凤傲天点头,“不过,那个人爷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何处?”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他的容貌与先皇一模一样,显然不是易容而成。” “嗯。”凤傲天点头,“但是,就是觉得甚是熟悉。”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若有所思,似是在回想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此人,不论是谁,都要尽管除掉。 自行用功疗伤的邢无云缓缓收功,睁开了双眸,对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他嘴角依旧勾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王爷,为何如此看着臣?” “说吧。”凤傲天看向他,“你与他的武功同出一个门派,你与他到底有何关系?” --- 084 师父,我可不想当太监 男色:“爷”太残暴,084 师父,我可不想当太监 “王爷,他与臣什么关系都不是。舒悫鹉琻”邢无云拿过面前的杯子,正欲倒茶。 却被凤傲天夺了过来,“干嘛用爷用过的杯子。” “不给,那臣不喝了,就让臣渴死算了。”邢无云收回手,看向凤傲天,幽幽地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那你便渴死吧。”她说着,手腕一动,将手中的杯子顺手丢了出去。 邢无云身形一闪,将那杯子稳稳当当地接入手中,嘴角勾起一抹张扬地笑容,复又坐在一旁,倒了水,一口喝下去。 看向凤傲天,“王爷,臣虽然不知他的武功为何与臣同出一派,但是,臣应当知晓他的身份。” “说来听听。”凤傲天看向邢无云,盯着他拿着自个的杯子,喝得津津有味。 “王爷可听说过关于凤栖两国的起源?”邢无云斜靠与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却是若有所思,为何,她用过的杯子,喝着的茶水便不那么苦呢? “凤栖两国的起源?”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 慕寒瑾看着邢无云,拿起杯子,为凤傲天斟满茶,接着放在她的手中,二人相依偎着,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他雅致如玉的容颜上,透着一层薄薄的柔光,娓娓道来,“凤栖两国原为一国,起源与五百年前的一个门派,名为‘凤栖’,而这个门派乃是双门主,是由一男一女分管门派两大组织,男主凤,女主栖,而后,建立了凤栖国,男子登基,女子建立了凤栖国的暗卫,而每一代的暗主皆是由女子继承,三百年前,暗主爱上当时的齐王,为情所困,背叛了当时的凤栖皇,自此,凤栖国分为凤国与栖国,时至今日。” 凤傲天仔细地听着,“那与假冒的凤傲云有何关系?” “齐王登基为帝不到一月,这暗主便被栖国皇杀死,她手中的暗卫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后来,栖国皇帝派人前去寻找,依旧无果,此事,便不了了之,而凤栖国的暗卫至今再未出现过。”慕寒瑾缓缓地说道,“因着,那暗主临死时说过,三百年后,凤栖合,栖国皇因此事,惶惶不可终日,这些年来,之所以边关战乱不断,实则是栖国怕应了暗主所言,故而,便先发制人,抢先将凤国并入栖国。” “而后呢?”凤傲天继而问道。 “当年,栖国皇亦是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暗卫,而暗主乃是当年‘无邪门’中的邪宗大弟子。”慕寒瑾看向邢无云,“此事,便由邢公子为王爷解惑。” 邢无云一双桃花眼微闪,接着将茶杯放于矮桌上,懒散地趴着,“‘无邪门’分为正邪两大宗,所谓正邪,正者,意为正气所在,邪者,意为邪念所在,当年的邪宗被正宗打败,一气之下,离开了门派,后来,‘无邪门’便只有正宗一派,而邪宗自此从江湖上消失。” “依你所言,你乃是‘无邪门’正宗弟子,而那假冒的凤傲云则是‘无邪门’邪宗弟子?”凤傲天凤眸微闪,看向邢无云问道。 “他是与不是,臣不知,毕竟,邪宗已经消失了三百年,若他当真是邪宗的弟子,那么,便与栖国暗卫脱不了干系,不过,还有另一个中可能。”邢无云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当年的邪宗离开‘无邪门’之后,大师兄带着他的弟子成为了栖国的暗卫,而二师兄带着的弟子则是自立门派,那便是如今,天下三大阁之一的‘噬魂阁’。” “这栖国的暗卫自然不会轻易出现在凤国,那你的意思便是此人乃是‘噬魂阁’阁主?”凤傲天眸光射出一抹冷凝,抬眸,看向邢无云问道。 “如此看来,便是。”邢无云接着点头,“既然如今知晓了他的身份,那么,王爷,那碎雪莲呢?”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何时要?” “自然是捡日不如撞日。”邢无云听着凤傲天的话,便知有谱,连忙凑近,笑嘻嘻地说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陪爷喝一杯?” “也好。”慕寒瑾温声应道。 邢无云见状,立马沉下脸来,“王爷,那碎雪莲难道不是给臣一人的吗?” “爷说了,若是你能寻到,便归你一人,可是啊……”凤傲天摇头叹息道。 “这世上若是论黑心,王爷第一,卫梓陌绝对是第二。”邢无云顿时有些无奈地唠叨着。 凤傲天看了一眼邢无云,“跟爷取酒去。” “是。”邢无云连忙自软榻上起身,随着凤傲天离开。 慕寒瑾正欲跟上,却被凤傲天推倒直床榻上,吻着他的嘴角,“给爷好好呆着。” 慕寒瑾温和的双眸轻轻地眨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好。” 凤傲天自他的身上起来,转身,看向在寝宫门口迫不及待地等着的邢无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足尖轻点,便离开了寝宫。 邢无云见状,连忙飞身而起,紧随其后,二人须臾间,便飞入了皇宫,无人发现,他们二人落入御花园中。 邢无云跟着凤傲天向前走着,穿过亭阁阆苑,假山奇石,园中花香四溢,月上柳梢头,甚是清幽。 凤傲天身着着慕寒瑾的月牙白锦袍,身子灼灼,透着淡淡的清冷,邢无云走在她的身后,那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月下仙子下凡般,超凡脱俗,让他看着有些怔愣。 待二人穿过花丛,立于一旁的水亭小榭时,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碎雪莲就在这处。” 邢无云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清湖碧波,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正欲转身,便被凤傲天一脚踹了下去。 邢无云在湖内挣扎着,转身,一双明亮的双眸透着委屈,“王爷,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凤傲天看向他,“碎雪莲便在湖内,你自个寻着,爷歇会。” 说着,便径自坐在一旁的亭阁内,欣赏着御花园内的景色。 邢无云看着凤傲天完全没有下湖帮他的意思,低头,看着这湖虽不大,却也不小,如今,夜深人静,天寒露重,他一人浸泡在冰凉的湖水内,这要寻到什么时候? 不过,想起这天下仅有的碎雪莲,他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湖内,湖内波光粼粼,月影照在湖上,荡起阵阵涟漪,甚是清净。 过了许久,邢无云都未找到,连忙自湖中探出头来,大口地喘着气,接着又扎了进去,待到他想要出来的时候,低头,这才发现自个的脚被海藻缠住,如何的挣脱不了,他顿时觉得自个甚是倒霉,大口地喝着湖水,任他无法扑腾,都无法摆脱,渐渐地,他的身体向湖内沉去。 凤傲天听着湖面上没有了动静,等了许久,还是未看见邢无云的身影,足尖轻点,飞身落入湖中,在湖内游了许久,这才发现他缓缓向下沉的身影。 邢无云觉得自个看来是要溺死在这湖中了,低头,却发现自个脚下竟然有一个酒瓶,他激动地伸手,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酒瓶扯入了自己的怀中,死死地抱着,唉,即便死了,也要与酒为伴。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抱着就满足地模样,心中觉得好笑,这世上,还真有要酒不要命的,连忙游了过去,伸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他的唇,将自己的气息渡入他的口内,拿出怀中的匕首,将那海藻隔断。 邢无云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那印在他唇上的柔软,顿时有些心神荡漾,她墨发随着湖水飘散着,犹如碧波寒潭的仙子,让他一时间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 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揽上她纤细的腰际,吸允着她的唇,就像是在品着他最爱的芙蓉醉一样,让他忍不住地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 凤傲天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的邢无云,顿时觉得自个又被他强吻了,二人缓缓游出湖面,凤傲天轻轻一弹,便将他丢在了湖岸,而她旋身而出,落在一旁。 邢无云在落地的时候,警醒地护着酒,生怕摔碎了,抬眸,看着凤傲天冲破宁静的湖面,溅出无数的水花,飞身落地,他连忙自地上爬起来,“王爷,找到了。” “嗯。”凤傲天看着他,想着难道他脑子里只有酒吗? “王爷,臣怎得就没想起这碎雪莲就要埋在湖内才是极好的。”邢无云宝贝似的抱着怀中的碎雪莲,恨不得赶快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珍藏起来,可惜啊,此酒只有一坛。 凤傲天微微上前,对上邢无云的双眸,身体微微向前倾着。 邢无云身体向后倾,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王爷,你要干嘛?” 凤傲天抬起手,沉声道,“别动!” 邢无云睁大双眼,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在月光下更显得明艳动人,他微抿着红唇,这才想起,自个刚才与她,而且,还很享受……想及此,顿时觉得自个果然生病了。 凤傲天的身体缓缓向他靠近,直到,她的唇缓缓地靠近,邢无云猛地吞咽了一下,这唇看着好诱人…… 他紧紧地抱着酒坛,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向他缓缓走近的她,凤傲天抬手,将他的目光遮挡,接着又放下,对着自邢无云头顶拿下来的东西说道,“原来你喜欢待在他的头顶啊。” 说着,便看向邢无云,“有只癞蛤蟆待在你的头顶,你竟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这警惕性太低了。” 邢无云这才回神,看着凤傲天手中的癞蛤蟆,眸光一眨,闪过一抹失望,正欲开口,便看到她手中的癞蛤蟆突然一下向他飞奔而来,邢无云本就后倾的身体,瞬间倒在了地上,那只癞蛤蟆正巧爬在了他俊美的容颜上,他瞪大双眼,便觉唇上甚是湿粘,连忙抬起手,便要将他脸上的癞蛤蟆抓住,那癞蛤蟆后腿一蹬,便跳入了湖中。 邢无云连忙翻身,呕吐着,他竟然被一只癞蛤蟆强吻了,想到这,顿时觉得恶寒,恨不得将自个的嘴给割了。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情形,眉眼微弯,夜月姣姣,甚是明媚动人,她双手环胸,靠在一旁,“还不走?” 邢无云抬眸,双眸中含着泪光,“王爷,您是故意的。” 凤傲天挑眉,手腕一动,他怀中的酒便落入她的手中,“爷好心救你,你竟敢对爷不敬,爷不罚你,罚谁?” 邢无云径自从地上起身,转身,盯着那湖面,看着那癞蛤蟆已经立在了湖面的荷花叶上,他眸光闪过一抹愤怒,足尖轻点,一个旋身,鹅黄色衣衫随风而动,甚是风流潇洒,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放荡不羁的模样,顺手,便拎着那只癞蛤蟆落岸,狠狠地说道,“竟敢对大爷不敬,大爷不罚你,罚谁?” 凤傲天嘴角微撇,想着他这性子何时变成如此?也不理他,翩然转身,飞身离开御花园。 邢无云拎着手中癞蛤蟆的一只脚,“哼,回去将你泡酒。” 说着,也紧随其后,飞身离开。 御花园中又恢复了素日的宁静,一道明黄身影随即落下,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双眸透着阴狠,肃然转身,离开。 凤傲天径自回了寝宫,便见慕寒瑾已然备好了下酒菜,等着她。 她浅笑着将酒坛放下,接着步入内堂,脱下身上黏湿的衣衫,换上干爽的中衣,走了出来。 邢无云随即也落下,却不停地打着喷嚏,一面打着,一面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癞蛤蟆。 慕寒瑾看着邢无云如此的模样,温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可有空的坛子,给我一个。”邢无云看向慕寒瑾,随即问道。 “冯公公,去寻一个来。”凤傲天自内堂走出,看着他,接着坐下,说道。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命人前去拿来。 慕寒瑾抬眸,温和的双眸,看着凤傲天,随即坐在她的身侧,突然想起,那夜,她弹着的琵琶曲,心中闪过一抹黯然。 凤傲天看着他,“今夜,你可不能便宜了他。” “是。”慕寒瑾微微颔首,转眸,看向邢无云依旧跟那只癞蛤蟆较着劲。 不一会,四喜便捧着一个坛子步入寝宫,邢无云拎着那只癞蛤蟆,直接丢进了酒坛,然后,塞到四喜的怀中,“将这坛子注满酒,然后将坛子封好,埋在梨花树下。” “是。”四喜领命,随即便又捧着坛子退了出去。 凤傲天看向他,“还不去换身衣服,你这身上的味道还真是奇特。” 邢无云冷哼一声,也不在意,“臣就如此,无妨。” “爷可是闻到你……”凤傲天微微前倾,手指点着他微撇着的唇,“这处一股癞蛤蟆的气息。” 邢无云先是一怔,接着便又反胃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凤傲天,接着起身,大步地入了内堂。 凤傲天扬声一笑,转眸,看向慕寒瑾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瞧什么,难道你也想让爷闻闻?”凤傲天说着,伸手,勾着他的颈项,低头,浅酌着他的唇。 慕寒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任由着她描绘着自己的唇,浅浅地吸允着…… “非礼勿视。”邢无云换好衣衫,径自坐下,便拿起杯子漱口,直至觉得不恶心了,才抬眸,看向他们二人。 凤傲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薄唇已经泛着红肿,被他自个磨了许久,俊美绝伦的容颜,透着淡淡地粉色,眉眼间透着张扬不羁,随意地挽起衣袖,看着眼前的碎雪莲,一扫适才的隐瞒,双眸中泛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抬手,将酒坛抱入自个怀中,还未开封,便深深地吸允了一下,接着启封,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脸享受地赞叹道,“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好酒。” “给爷满上。”凤傲天眸光微沉,盯着他。 邢无云亦是无半分的扭捏与不舍,接着为凤傲天与慕寒瑾满上,接着举杯,“臣先干为敬。”说着,便仰头喝下,又是一阵感叹。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这可是爷回京之后,第一次与你共饮。” “臣敬王爷一杯。”慕寒瑾说着,便举杯,浅笑吟吟地说道。 “好。”凤傲天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二人,无奈地叹口气,真不明白,两个人男人,怎得就能生出激情来,他摇着头,复又倒了一杯,自顾地饮着。 凤傲天与慕寒瑾也不理会他,亦是相视而笑,安静地饮着酒。 这一夜,摄政王府依旧安静,不过,却透着淡淡的温馨。 翌日清晨,二人才饮罢,邢无云抱着酒坛趴在桌上沉睡,凤傲天与慕寒瑾落于屋檐上,欣赏着分外宁静的夜色直至天明。 二人随即落下,却无半分的困意,步入内堂,径自洗漱更衣。 邢无云幽幽转醒,低头,看着怀中的酒坛,心满意足,不免也觉得可惜,接着步入内堂,看向二人已经穿戴妥当,“王爷,这碎雪莲可有酿酒秘方?”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爷只管藏酒,不管酿酒。” “唉,可惜了,只此一坛,日后怕是饮不到了。”邢无云一面摇头,一面叹着气。 凤傲天看着他爱酒如命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了,你今儿不当值吗?” 邢无云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这……能不能……” 凤傲天眸光微沉,“怎得,如今不愿去了?” “臣是懒散惯了的人。”邢无云着实觉得那皇宫便是囚人的牢笼,真不知为何有那么多人撞破脑袋,想要进去。 凤傲天看着他,“摄政王府与皇宫,你选一个,是要在本王府上当值,还是前去皇宫当值?” 邢无云眨着双眼,看着凤傲天,“可有其他选择?”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凤傲天随即坐下,眸光透着冷厉。 邢无云觉得自个因着一坛酒,便将自个卖给了摄政王,顿时觉得这酒也不是好东西,但,如今事已至此,那皇宫总算还有闲逛的时候,这里?他抬眸,四处看了看,果断地应道,“臣告退。”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转身离开的背影,抬眸,看向慕寒瑾,“随本王入宫。” “是。”慕寒瑾应道,“要通知百官吗?” “不用,今儿个爷是去会会那假冒的皇兄。”凤傲天凤眸微眯,沉声说道。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历代噬魂阁阁主的身份都甚是隐秘,臣已经派人前去查探,有关他来历之人全都死了,无从查起。” “这世上除非双生子,不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之人,他的身世定然与皇兄有关,若是如此,便由皇兄这处查起吧。”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淡淡地问道。 “是。”慕寒瑾点头,“臣已经派人着实去查了。” “嗯。”凤傲天点头,“走吧。”说着,便牵着慕寒瑾的手,二人离开了摄政王府,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城所有的官员都已经知晓摄政王已经清醒。 凤傲天步入皇宫,邢无云正好换上官服,带着一对人马百无聊赖地巡逻着,见她前来,连忙行礼道,“臣参见王爷。” 凤傲天上前一步,侧着身子,在他的耳边说道,“皇宫多的是美酒佳酿,本王记得,在西宫偏南角处,有一个公公,特别喜欢酿酒,这坛子碎雪莲也是爷从他那里舀来的。” 邢无云一听,适才无神的双眸,即刻焕发着光彩,连忙看向凤傲天,似是捡到宝贝,连忙恭身道,“臣多谢王爷。”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邢无云神采飞扬地带着禁卫军向前走去。 慕寒瑾看着他欢快地身影,看向身侧的凤傲天,“王爷,他怎得如此高兴?” “捡到宝贝了。”凤傲天握紧慕寒瑾的手,二人向太后寝宫走去。 太后寝宫内,邢芷烟正汇报着事务,却听到郭徽前来禀报,“主上,摄政王驾到。” 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抬眸,看向一侧的邢芷烟,“都退下吧。” “是。”邢芷烟恭身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凤傲天步入寝宫,便看到邢芷烟抬眸,看着她,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浅笑道,“太后怎得见了本王,便离开了。” “哀家不过是有些烦闷,出去走走而已,便不打扰王爷与太上皇闲话家常了。”邢芷烟眸光冷沉,不再看她,仪态万千地走出寝宫。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徐步入内,便看见主位上端坐着的凤傲云,她立于大殿中央,嘴角笑意深深,“本王倒是眼拙,未料到这噬魂阁阁主的样貌竟然与先皇如此相像。” 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微闪,看向凤傲天,“朕本来就是凤傲云,你的皇兄。” “哦。”凤傲天看向眼前的男子,“本王自幼便与先皇一处长大,自然知晓他的习性。” “是吗?”凤傲云冷哼一声,“你可随朕去一个地方?” “有何不可。”凤傲天挑眉,看向凤傲云。 “不过,他不必跟着。”凤傲云指着慕寒瑾,沉声说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幽光,握着他的手,将他揽入怀中,浅吻着他的嘴角,接着说道,“你在宫中逛逛,等着本王。” “是,王爷。”慕寒瑾点头,如今,似是已经习惯与她如此亲昵的举动,也不介意在旁人面前,她如此对他。 凤傲云看着凤傲天与慕寒瑾之间的温情,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接着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抬步走出了寝宫。 凤傲天转身,不紧不慢地跟着,二人缓缓行走在巍峨的皇宫中,走出太后寝宫,沿着甬道一步一步地走着。 凤傲云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情形,似是回到了过往,他一只手背与身后,一只手抚摸着比瓦红砖,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春风,似是要将眼前的风景融化。 凤傲天此刻,已经走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如此的神情,脑海中浮现出皇兄曾经也是如此的神情,犹记得她五岁那年,他跟着皇兄漫步走在这甬道中,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他侧着头,微笑地看着她,“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凤傲天回神,二人已经行至一处宫殿的角落,他缓缓蹲下,将夹缝中的一片碎石抽出,他缓缓起身,将那碎石放在她的手中,上面刻着一个云字,还有一个天字,“你说过的,云和天是永远不会分离的。” 凤傲天心神一颤,她抬眸,注视着他,这句话是这句前身直至死前都记得的,可是,如今,为何在他的口中说出,她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凤傲云抬起手指,勾着她的鼻子,伸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宽阔的掌心中,带着她继续向前走着。 这一瞬,凤傲天有些恍惚,似是她的心不受控制般,随着眼前的身影一同走着,如此的画面,让她以为她已经不是自己。 眼前的身影,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身影,还有那只属于她与他之间的话语,为何,这个人会知道? 一阵微风吹过,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低头,看着那只熟悉的手牵着她,她有些怔愣,从他的手中抽出,抬眸,对上他,“你到底是谁?” 凤傲云浅笑不语,抬起手,复又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继续向前走着,这条甬道甚少有人经过,除了宫中守值的太监宫女,便只有她与皇兄才会来此。 转眼,他便带着她来到一处宫殿,这里已经废弃了许久,乃是当年,皇兄的母妃所居的寝宫,他的母妃亦是很早便仙逝,故而,他每当想念母妃,亦或者是心情不好时,便会来到这处。 凤傲天看着他的身影,那两年,他总是会来这处,而她总是会安静地待在他的身旁,抬眸,看着眼前已然消失的风景。 凤傲云推开寝宫的大门,因着常年未有嫔妃入住,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他抬头,看着眼前的风景,转眸,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浅笑,“进来啊。” 凤傲天抬步,踏入了寝宫,他牵着她的手,缓缓走着,耳边似是回荡着,她儿时在这处的欢笑声,还有皇兄总是宠溺地看着她,陪着她…… “这么久没来了,这里还是没有变。”凤傲云缓缓上前,推开院中的屋子,即便屋内已经布满了灰尘,他抬起手,抚摸着熟悉的摆件,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这张软榻可还记得?” 凤傲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眼前的软榻,上面布满了网,可是,回忆却像波涛般汹涌而来,她微闭着双眸,她抬眸,看着他,“嗯。” 凤傲云上前一步,坐在软榻上,示意她坐在一旁,“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凤傲天眨着双眼,看着他,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行至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猛然一惊,接着将她推开,凤傲云扬声一笑,“当年,你便是这样将我推开,然后跑出去。”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些画面一幕幕地鲜活地进入到她的脑海中,似是她亲身体会到的一般,她不由得觉得,这个女主的前身,已经将那个人注入了自己的灵魂里,以至于,她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他疯狂到极致的爱与痛。 “你到底是谁?”凤傲天再一次问道,她不相信眼前的人当真是那个人。 “我是谁?”凤傲云自软榻上起身,抬起她的手腕,掀开她的袖袍,那手臂上印着一条伤痕,如今虽然已经变浅,可依稀能看到那是用利器所划破。 “可还记得你七岁时,我遭遇刺客,你奋不顾身地冲到我的面前,那一刀划在了你的手臂上,我抱着你,以为从此就要失去你了?”凤傲云轻抚着那伤痕处,幽幽地说道。 凤傲天甩开他,向后退一步,“你不可能是皇兄。” “我本来就是。”凤傲云上前一步,从身后将她抱入怀中,“我本来就是你的皇兄。”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掩去眸光中的寒光,接着抬眸,对上他的双眸,“如果你是皇兄,为何要亲手杀了我?” 凤傲云看向凤傲天,低头,再一次吻上她的唇,用力地吸允着,噬咬着,凤傲天用力地将他推开,看着他唇角被她咬出的血。 而他始终挂着浅笑,“你想知道?” “嗯。”凤傲天点头。 “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做,只陪着我。”凤傲云看着她,低声说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凝,看向他,“陪着你多久?” “直到我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凤傲云温润笑着,可是,那眸光中却透着嗜血的光芒。 凤傲天转身,不再看他,径自走出寝宫。 凤傲云看着她漠然离开的背影,眸光的狠戾更浓,他抬手,身后的软榻震碎,双手捂着头,半蹲在地上。 凤傲天走在甬道上,回想着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有关于他与她的画面,每每想着,便心如刀绞。 她收敛起情绪,接着足尖轻点,离开这挠人的地方,不知不觉,却来到了偏院中,正看到邢无云立院门口,趴着门边,向内偷看着。 她随即落下,将他直接推了进去,邢无云便这样直接撞门而入,差点未摔倒,转身,便看到凤傲天,露出一抹惊诧,“王爷,您每次出现的时候,就不能温柔点?” 凤傲天不搭理他,眸光透着阴沉,直接步入院内,便看到院中坐着一位老人,整个院中放满了酒坛。 邢无云抬眼,看着院中的酒坛,双眼放光,也顾不得埋怨,连忙跑过去,一坛接着一坛轻嗅着。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馋样,沉声道,“过来。” 邢无云不舍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来到凤傲天的身侧,低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凤傲天抬眸,看向眼前的老人,他正抬眸看着她。 “酒公公,他日后便是你的徒弟了。”凤傲天淡淡地说道,转眸,看向邢无云,“还不拜师。” “哦。”邢无云听着凤傲天的话,露出一抹惊讶,随即,俊美的容颜上洋溢着喜悦,连忙上前,也不在乎尊卑,直接跪下,向眼前的酒公公磕着头,“徒儿给师父磕头。” 酒公公也不在意凤傲天,只是看着眼前的邢无云,声音透着冷沉,“将舌头伸出来。” “是。”邢无云随即应道,抬头,连忙伸出舌头。 “脱裤子。”酒公公复又说道。 邢无云连忙伸手,挡着前方,看着酒公公,“师父,我可不想当太监。” “让你脱就脱,哪那么多废话。”酒公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邢无云面露难色,看向酒公公,“师父,您要告诉徒儿,您要做什么?” 酒公公随即拿出一根银针,看向他,“放心,不会割了的。” 邢无云听着,不用割便好,随即,也不在意,接着扯下腰带,大咧咧地站在酒公公面前。 酒公公手中的银针接着对准一扎,语气淡淡说道,“好了,每日每隔三个时辰过来一次,一月内不许饮酒。” “啊……”邢无云想着一月不饮酒,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若是想日后喝道更好的酒,便忍着。”酒公公收起银针,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老奴参见王爷。” “酒公公,不必多礼。”凤傲天看向眼前的酒公公,印象中,他与冯公公乃是自幼便跟着她的,不过,酒公公却喜欢清静,而且,他最喜酿酒,却是个世外高人,有着最好的医术,凤胤麒所中的千年散,她一早便派人前来问过他,可惜,这世上,无人能解得了。 凤傲天看向一侧的邢无云,“爷走了,你便跟着酒公公好生学着。” “是,王爷。”邢无云面容含笑,喜笑颜开地目送着凤傲天离开。 转身,看向一旁的酒公公,“师父,徒儿应当做些什么?” “沿着这处出去,向右拐三处,向左拐三处,向前走五百步,便有一处清泉,你用这个接着石岩上滴落的水滴,直到接满为止。”酒公公说着,便将一个葫芦丢在他的手中。 邢无云爽快地应道,随即,便拿着葫芦欢喜地离开了偏院。 凤傲天自偏院离开,便向外走着,一面走着,一面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如若他不是真的凤傲云,为何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如若他是真的凤傲云,那么,他如此又是为了什么? “王爷。”慕寒瑾在不远处便看到她缓缓走来,他轻声唤道。 凤傲天回神,抬眸,看向慕寒瑾,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看到他,便觉得甚是安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向前走着,直到站在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回府。” “是。”慕寒瑾点头,任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二人并排离开了皇宫。 凤傲云回到寝宫,邢芷烟候在一旁,看着他面色阴沉,亦是不敢回话。 “事情办得如何了?”凤傲云径自坐下,沉声问道。 “西南的暴动再有三日便能蔓延整个西南。”邢芷烟在一旁垂首回道。 “嗯。”凤傲云抬眸,看向眼前的寝宫,接着说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是。”邢芷烟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云径自起身,躺在床榻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然,想起了又能如何?她的心中有的永远不是他。 邢无云按照酒公公的指示,寻到了那处清泉,接着看到了一处悬在清泉上空的石岩,他飞身落下,接着拿出葫芦,对准石岩,便看到那水滴半天才滴落一滴,他看着手中的这个葫芦,若是将整个葫芦都滴满,今儿个他都不用回去了,不过,看着眼前的清泉倒是很清澈,要不顺带着沐浴一番也是好的。 想及此,他便将葫芦放在岩石下,接着褪去身上的衣衫,进入清泉池内,舒服地靠在一侧,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邢无云猛然睁开双眸,便看见一名女子落在清泉池边,他连忙双手挡住自个的春光,只见那女子微微俯身,将他的衣衫勾起,飞身离开。 085 你敢骗爷?(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85 你敢骗爷?(二更) 邢无云顿时一惊,看着那女子便这样离开了,还将自个的衣衫拿走,他看着四周,这样该如何出去?想着这深宫中,怎得有如此伸手的女子,看她的身手与着装,应当是有品级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可是,如今,他要怎么出去? 正在他发愁之际,那女子已经翩然落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你是谁?” “你又是谁?”邢无云勾起一抹浅笑,问道。舒悫鹉琻 “我先问你的。”女子歪着头,打量着邢无云,接着说道。 “在下乃是禁卫军统领。”邢无云紧接着说道,“你手中拿的乃是在下的官袍。” “哦。”女子点头,看向他,“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是……”邢无云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觉得甚是熟悉,“在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吗?”女子眨着一双天真的明眸,看向邢无云,“我叫凤千凝。” “你是千凝公主?”邢无云恍然大悟,本欲行礼,待看到自个如今身无寸缕,连忙说道,“千凝公主,您能将下官的官袍放下吗?” “这个吗?”凤千凝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衫,“好啊。” 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接着抬手,便将那官袍直接丢入了清泉池内,顺着邢无云飘过去。 邢无云无奈地叹口气,抬起手臂,看向依旧站在池边的女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低声说道,“千凝公主,您能转身吗?下官要穿衣。” “哦。”凤千凝点头,接着转身。 待邢无云刚拿起官袍上岸时,便看的凤千凝转眸,偷看着,他连忙用湿了的衣衫挡住自己的身体,“千凝公主,不能偷看。” “哦。”凤千凝连忙点头,接着乖顺地背对着他,顺带着双手蒙着双眼。 邢无云迅速地穿好官袍,用内力将湿透的衣衫烘干,接着足尖轻点,行至她的身侧,恭身道,“下官见过千凝公主。” “哦。”凤千凝看向邢无云,“你见过我?” “嗯。”邢无云看向眼前的凤千凝,这才想起,两年前,她的寝宫突然走水,她差点被烧死,虽然被救出,却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变得痴痴颠颠。 “你怎得会在这里?”凤千凝看向邢无云,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下官在此处接水。”邢无云看向千凝公主,不免心生同情。 凤千凝点头,“你能带我回去吗?我不记得路了。” “是。”邢无云随即应道,接着转身,看向她,“千凝公主请!” 凤千凝跟着他,缓缓向前走着,过了许久,行至到她的宫殿门口,候在门口的嬷嬷待看到她时,连忙上前,“公主啊,您去哪里了?” “玉嬷嬷,我迷路了。”凤千凝看着眼前的嬷嬷,显然有些委屈地说道。 “这位是?”玉嬷嬷看着眼前的邢无云,见他身上穿着禁卫军的官袍,连忙问道。 “我是新上任的禁卫军头领。”邢无云看向玉嬷嬷,接着说道,“既然千凝公主已经安然送到,那下官便先行告退。” 邢无云说着,便向凤千凝恭身行礼,便转身离开。 凤千凝注视着邢无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转眸,看向玉嬷嬷,“玉嬷嬷,这个人好有趣。” 玉嬷嬷看着眼前的凤千凝,忍不住地叹息道,“公主,日后可不能到处乱跑了。” “好。”凤千凝点头,转身,入了寝宫。 邢无云顿时松了口气,想起适才的凤千凝,连连摇头,复又回到了清泉池,看着眼前的葫芦,这还要滴到什么时候? 他随即便坐在一旁,无聊地看着天空,索性起身,前去巡逻宫中好了。 凤傲天与慕寒瑾回到摄政王府。 “皇兄的事可查出些什么?”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二人随即坐与桌前。 冯公公已经备好了午膳,摆膳之后,便退了出去。 慕寒瑾接着说道,“因着所有与当年相关的人,都已经离奇死亡,亦或者是失踪,如今无从查起,不过,臣却查到了一件事。” “何事?”凤傲天将汤盛好,放在他的面前。 “关于皇上的。”慕寒瑾看向内堂安然躺着的凤胤麒,接着说道。 “说吧。”凤傲天眸光微沉,接着说道。 “皇上并非太后的亲生子。”慕寒瑾轻声说道。 凤傲天看向他,沉默片刻,“你查出些什么?” “王爷可还记得当时的柔妃?”慕寒瑾亦是盛了汤递给凤傲天,温声问道。 “嗯,皇兄纳的妃子,当时,与皇后一同怀有龙嗣,奈何天不如人愿,她比皇后早一日产子,可是,却胎死腹中,她也难产而死。”凤傲天点头道,接着喝下一口汤。 “其实,柔妃的确产下的一位龙子,乃是活着的,便是皇上。”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那皇后呢?”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问道。 “皇后并未怀孕,乃是假孕,她算好了柔妃的临盆日子,待柔妃产子之后,便制造成柔妃难产,借此第二日,她便临盆,如此的话,皇上便是她的亲子。”慕寒瑾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可以下如此毒手。”凤傲天凤眸微眯,转眸,看向凤胤麒,“好在他是皇兄的亲子,如此,亦是爷的亲人。” “是啊,想来皇上对太后虽然甚是亲近,却还是隔着心。”慕寒瑾看向凤胤麒,温声道。 凤傲天沉默不语,她一直认为凤胤麒便是邢芷烟的亲子,却未料到,竟然不是,她想起邢芷烟,为了皇后之位,做出此等事情,她可以理解,可是,皇上不是她巩固权力的筹码吗?为何她要想方设法置他与死地呢? “继续查。”凤傲天冷声道。 “是。”慕寒瑾执起筷子,为她夹着菜,“这几日,王爷清瘦了许多。” “还是爷,你还不是,摸着都咯手。”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打趣道。 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柔光,握着她的手,“如此觉得咯手吗?” “嗯。”凤傲天点头。 慕寒瑾接着前倾这身体,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如此呢?” 凤傲天看着他,“你啊,是越发的大胆了。” 慕寒瑾如玉的脸上染上一抹粉红,“王爷教的好。” 二人说话间,亦是扫去了之前的阴霾,用着午膳。 随即,便前去书房,批阅着奏折。 “你大哥明日便可到达边关。”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嗯,臣也得到了消息。”慕寒瑾浅笑着,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她,“璟书明日也会赶回京城。” “如此正好,吩咐下去,明儿个早朝。”凤傲天淡淡地说道。 “是。”候在书房外的冯公公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派人前去吩咐。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冷千叶还未到,明儿个寒遥赶到边关,便即刻动身前去西南,你那边可有人接应?” “有。”慕寒瑾浅笑道,“已经办妥。” “嗯,如此里应外合,待到他赶到之后,不出两日,便将西南的暴乱彻底地镇压下去。”凤傲天盘算着,“噬魂阁的据点在何处?” “凤国各地都有噬魂阁的据点,如今,只寻常了一半。”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放在她的面前,说道。 “看住了,若是他们有所大的行动,便将他们全都杀了。”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厉,提起御笔,看着手中的奏折,“那些商贾可都到了?” “到了。”慕寒瑾看着她,“国库内的粮食已经发到重灾区,不过,如今的国库太少。” “嗯,这个不用担心。”凤傲天在奏折上写文一个准字,便放在一旁,“科举的情况如何了?” “名单还未确定。”慕寒瑾又将手中的奏折放过去,“不过,易沐会参加。” “嗯,有他参加更好。”凤傲天看向他,“过些日子,你陪他回府一趟。” “是。”慕寒瑾点头,“王爷,宫中的太上皇是真的吗?” “不知道。”凤傲天如今也迷惑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她总是觉得他很熟悉,“也许是爷的感觉出了错。” “若他是真的呢?”慕寒瑾看向她,试探地问道。 “如今的爷,不再是当初的爷,若是敢拦爷的路,遇神杀神,御魔除魔。”凤傲天眸光冷沉,抬眸,看向慕寒瑾,低声说道。 慕寒瑾看向她,突然觉得她活得很孤寂,是什么,能让她有如此的冷厉,他伸手,覆上她的手,“王爷,臣会一直陪着你。” “一辈子吗?”凤傲天看向他,敛去眸光中的阴森杀气,柔声问道。 “直到臣的性命结束。”慕寒瑾浅笑着,他的时日不多,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他曾经犹豫过,可是,如今,却庆幸自个的选择,比起这一生都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地陪着她。 凤傲天微微倾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似乎是在承诺着,亦是在发出无声的谢谢,在她百年孤寂的心房,有一个能够如此陪着他,温暖着她的心,她是该庆幸的。 这些时日发生了种种的事情,她却无暇去想,其实,在这个世界另一端,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为她努力着。 巫月国,夜魅晞斜卧与软榻上,翻阅着书卷。 香寒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殿下,心中也感叹着殿下的美貌,随即跪下,“殿下,墨颜阁如今已经招收了两百人。” “嗯。”夜魅晞淡淡地应道,“这几日,朝堂可有何动静?” “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在忙着建秋闱的行宫。”香寒低声回道。 “二皇子如今在做什么?”夜魅晞漫不经心地翻起一夜书卷,微风轻抚着他散落与软榻的青丝,他美眸流转,声音听起来甚是慵懒。 “二皇子这几日,秘密召见了几位亲信大臣。”香寒接着说道,“三皇子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故而帮衬着太子,不过,前几日,太子因着一个美妾,公然让三皇子下不来台,丢尽了颜面,如今,三皇子正在府上生着闷气。” “四皇子呢?”夜魅晞继续问道。 “四皇子正在摆弄他新研发的弓弩,这几日足不出户。”香寒看向夜魅晞,接着说道,“皇上这几日都在宸妃娘娘寝宫内。” 夜魅晞微微挑眉,“嗯,继续看着,最好制造点三皇子与太子的矛盾。” “是。”香寒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寝宫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初夏连忙扬声唤道,“宸妃娘娘驾到!” 夜魅晞抬眸,就书卷放在一侧,径自起身,恭身立在原地,便看到宸妃阴沉着脸步入寝宫,抬眼,看着夜魅晞,抬手,便向他打去。 夜魅晞却伸手,抓着她的手指,抬眸,低声问道,“母妃来孩儿寝宫,所为何事?” “好啊,如今你竟敢对本宫不敬。”宸妃看着夜魅晞竟然敢拦着她,越发的气愤,接着便甩开他的手,径自坐下,眸光凌厉地直射着他。 夜魅晞侧着身子,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着,“母妃,您不辞辛苦前来,难道只是为了看看孩儿?” “你不听母后的话了吗?”宸妃看向夜魅晞,美艳的容颜,镀上一层冷光。 “母妃,孩儿一向最是遵命您,事事顺着您,自然是听母后的。”夜魅晞说的极轻,如今,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再是她。 宸妃眸光闪过一抹阴狠,“既然你听母妃的话,便给母妃跪下。” 夜魅晞微微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您是孩儿的母妃,孩儿自当跪得,只是,这几日,因着天气,孩儿膝盖痛的毛病又犯了,怕是无法跪了。” “你……”宸妃未曾料到,他这次回来,竟然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她有些不敢相信,指着他,“你当真是本宫的晞儿?” “母妃,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晞儿,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不是吗?”夜魅晞抬眸,看向宸妃,眸光淡淡,没有任何的恨意与敬意。 宸妃心神一颤,抬眸,与他对视,“为何本宫要生下你?为何?” “这要问母妃才是,孩儿宁可您从未生过我。”夜魅晞一字一句地说着。 宸妃心中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哈哈……当真是冤孽啊……” 她一面放声大笑,一面离开了寝宫。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这当真是孽缘,当你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女,去选择一个利用你的男人,你便知晓,欠债,终归是要还的。 夜深人静,如今,已经是子时,邢无云看着葫芦内的水滴终于滴满,心满意足地带着转身离开。 却看到一个身影突然闪过,他飞身跟上前去,便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缓缓地步入面前的池塘内。 他连忙飞身而出,将眼前的女子拽了上来,待看清楚眼前女子的容貌,顿时一惊,“千凝公主?” 凤千凝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邢无云,“你怎么在这里?” “千凝公主,您怎么在这里?”邢无云接着问道。 “是我先问的。”凤千凝眨着双眼,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邢无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下官在巡逻。” “哦。”凤千凝接着从地上起身,看着他,“那我怎么在这里?” 邢无云有些无语,他怎得知道她在这处? “公主,下官送您回寝宫吧。”邢无云看着她,接着说道。 “好。”凤千凝点头,跟着邢无云向前走着。 邢无云将她送回寝宫,接着转身,便径自去了偏院。 月光之下,偏院内堆放着的酒坛显得格外的诱人,他双眼放光地盯着,移不开眼。 酒公公看着他,“别看了,将这些喝了。” 邢无云低头,看着眼前的一个酒坛,“师父,您不是不让我喝酒吗?” “你好好闻闻。”酒公公抬眸,鄙视地瞪了一眼邢无云。 邢无云接着上前凑着,什么气味都无,他接着喝了一口,原来是清水,接着仰起头,将酒坛内的清水全部喝光。 “这些都喝了。”酒公公指着脚下剩下的九个酒坛,语气淡淡道。 邢无云看着脚下的酒坛,“这里面都是清水?” “嗯。”酒公公点头,“还不喝了,这个时辰喝刚刚好。” 邢无云吞咽了一下,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的水,如今,这可是一下子都补回来了,想到此,不免觉得自个甚是可怜,原来酿酒还这么麻烦。 不过,想到日后便有美酒喝,他忍了,接着端起脚下的酒坛,拼命地喝着,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九个喝完,他捂着肚子,以往这里面可装的都是酒啊。 酒公公看着他,“这些可都是我存了十年的清泉,你可知这一坛子有多宝贝吗?” 邢无云一听,顿时觉得值了,连忙点头,“师父,您对徒儿真好。” “若不是看在王爷的份上,我才不会收你这么笨的土地。”酒公公依旧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邢无云一向引以为傲的聪慧,如今,被眼前的人贬得一无是处,他顿时有些不痛快,不过,他对这等小事,从来未放在心上,只要达成目的便好。 “好了,今儿无事了,明儿一早过来吧。”酒公公说罢,便起身,回了房中。 “师父,徒儿告退了。”邢无云冲着酒公公的背影唤道,接着转身离开。 邢无云挺着灌了一肚子清泉水的肚子刚刚走出偏院,便觉得腹痛难忍,随即,便飞身离开皇宫,直接奔向摄政王府。 凤傲天与慕寒瑾正好批阅完奏折,看着一道黄色身影飘下,她侧着眸,看着他面露难色。 “你这幅样子跑了本王府中做什么?”凤傲天想着邢无云如今真当王府是他家了,如此随意。 邢无云也不知为何,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到这里,反正,如今已经跑来了,他可等不及,接着看向一侧的冯公公,“如厕在何处?” 冯公公先是一愣,接着指着远处,“四喜,还是引邢统领前去。” “是。”四喜应道,随即便带着邢无云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的身影,再看向慕寒瑾,“他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吃坏东西了。”慕寒瑾估摸着。 “找如厕都跑到本王府中,真当本王的王府是他的别院吗?”凤傲天冷冷地说着,接着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慕寒瑾浅笑道,“王爷是时候就寝了。”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步入内堂,看向慕寒瑾,“你先还是爷先?” “王爷先吧。”慕寒瑾面色微红,低声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突然玩心大起,“要不跟爷一起?” 慕寒瑾垂首,向后退了一步,“那臣先去。”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扬声一笑,随即,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内堂,行至屏风后,接着卸下一身的束缚,没入浴桶内。 慕寒瑾听着浴桶内的响动,脸色发烫,接着便走出了寝宫,抬眼,看着眼前的天色。 冯公公立在屏风外面,打量着外面,生怕有人闯入,凤傲天仰头,微微合着双眸,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邢无云捂着肚子走了出来,看向慕寒瑾在外面站着,接着缓缓上前,“怎得在这处站着?被赶出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慕寒瑾看着邢无云这副模样,就像是被虐待了一般。 “唉,我一日无酒不欢,今儿个一日未饮酒,而且,还喝了十坛子清水,你说,我能如何?”邢无云看向慕寒瑾,接着斜靠在一侧的柱子上,幽幽地说道。 “那酒公公的酿酒技术可是无人能及的,你如今拜他为师,那可是你的造化,若是日后能自个学着酿酒,那你就不用到处寻酒喝,替别人卖命了。”慕寒瑾看向邢无云,温声说道。 “说得也是。”邢无云浅笑道,突然想起凤千凝,“你猜,我今日遇见谁了?” “遇见了千凝公主,还差点被她给看光了。”慕寒瑾当然知晓,宫中的动向,他了若指掌。 “此事,可不能告诉……”邢无云连忙上前,低声示意道。 “你当王爷不知?”慕寒瑾又是勾唇一笑,“宫中之事,她自然知晓。” “不过,那千凝公主还真是可怜。”邢无云想起凤千凝,悠悠地说道。 “谁可怜?”凤傲天的声音突然响起,此时,她身着着中意,长发随意地熟在身后,说不出的俊美飘逸。 邢无云看着如此的凤傲天,先是一愣,接着撇过脸去,“没什么。” “今儿个跟着酒公公,可被他嫌弃了?”凤傲天看着他的模样,冷声说道。 “是啊。”邢无云想起酒公公看着他那副不屑的眼神,生出淡淡的忧伤。 凤傲天看着他这副模样,“那个什么千凝公主,你是看上她了?” 邢无云连忙闭上双眼,心生悔恨,没事干嘛提这事,索性转头,看着凤傲天,“王爷,若是臣看上了,你可赐婚?” “当真看上了?”凤傲天上前一步,冷冷地逼视着他。 邢无云看着如此的眼神,自然知晓,若是他敢说是,那么,今儿个他也不用活着走出这个王府,他这才想起,“哎呀,臣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先回这个。”凤傲天拍着他的肩膀,沉声说道。 邢无云看着凤傲天,“公主金枝玉叶,臣怎敢?” “明儿本王便给你赐婚。”凤傲天接着转身,步入寝宫。 邢无云连忙上前,挡住凤傲天的去路,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要让他真的娶妻,想及此,顿时觉得黑云压顶,“王爷,臣不过对千凝公主的遭遇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惜而已,断无看上一说。”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你不是还有要事吗?还愣着作甚?” 邢无云听着此言,也便放下心来,连忙闪身,离开了王府。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一步,“王爷,臣去沐浴了。” “嗯,去吧。”凤傲天淡淡地应道,接着步入寝宫。 邢无云连官袍都未来得及换,便赶到了卫梓陌的酒楼处,便看到一抹红影负手而立,一旁放着酒菜,他倒有闲情逸致。 邢无云随意坐下,便提起酒壶,正欲倒酒,想起酒公公所言,又忍了下来,接着拿起筷子,夹着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复又放下,挑眉,看着背对着他的身影,“王爷让我给你带句话,明日子时,她来找你。” “你这几日过得很热闹。”极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卫梓陌慢慢转身,看向邢无云。 “不是一般热闹。”邢无云想起自个这几日的遭遇,便觉得比他这些年在外游历有趣。 “阁中的事不管了?”卫梓陌紧接着问道。 “不是有你吗?”邢无云漫不经心地说着,抬眸,看向他,“我不过是个闲人而已,如今这样打打闹闹的,倒很有意思。” “若是我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你猜她会如何?”卫梓陌接着坐下,依旧距离他三步之遥,端起酒杯,为自己斟酒,接着掀起面纱,露出娇艳欲滴的唇,慢悠悠地说道。 “你与我彼此彼此。”邢无云挑眉,“若是我的身份暴露,岂不是你自个也将自个的暴露了?” 卫梓陌浅笑道,“我无所谓。” “本公子也无所谓。”邢无云慵懒地靠在一侧,“明儿个可记得在这处等她。” “若是我不等呢?”卫梓陌接着说道。 “不等?”邢无云一双桃花眼甚是勾魂,随即,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我不信。” 卫梓陌亦是勾唇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你最好不要对她太过于用心,她的野心比你想象得大,若是你太过于用心,有朝一日,兵戎相见的话,你会更痛苦。” 邢无云身形一顿,看着眼前的卫梓陌,“大爷我喜欢的是女人。” 翌日,四更天,凤傲天与慕寒瑾便起身,穿戴妥当,用罢早膳,便前往皇宫。 朝堂之上,凤傲天眸光微暗,扫过躺下的众臣,“西南发生暴乱,众位卿家觉得派人前去好?” 众臣听着此消息,亦是一惊,却又不敢议论纷纷,故而等待着有人能自动请缨,奈何无人敢自荐,且不说,西南的暴乱有多严重,如今,朝中又有多少人马可派? 凤傲天沉声道,“难道凤国竟无一人肯出征?” “臣愿前去。”一道沉稳的声音响破整个朝堂,接着,便看到一抹身影不卑不亢地立于大殿中央。 凤傲天看着眼前身着武将官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此人除了易洋,还会有谁,“好,易将军,本王便封你为平乱大元帅,命你即日出发西南。” “臣领旨。”易洋单膝跪地,沉声应道。 昔日,因着易洋的性子本就冷沉,而且,近两年来,朝中武官不受重用,故而,对于像易洋先前战功赫赫的将军,也多少是忽略的,而他为人也甚是低调,从不拉帮结派,也不与其他同僚为伍,故而,很少有人关注他,如今,他一马当先,倒是让百官觉得,关键时刻,还是要老将出马。 下朝之后,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是否跟易洋说了什么?” “不过是将易沐这些日子在王府的近况告诉了他,又说了一些如今朝局的情况。”慕寒瑾浅笑道。 二人不再多言,正欲离开皇宫,便看到凤傲云远远走来。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接着站在原处,等着他缓缓前来,“皇兄,今日能随朕去一个地方吗?” 凤傲天挑眉,“皇兄,今儿臣弟有公务要忙。” “不会用你太长时间。”凤傲云温润如玉的容颜,透着浅浅地温柔。 凤傲天看着他,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在没有知晓他的底细之前,她在等着,“好。”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凤傲云,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接着看向凤傲天,“王爷,臣先回府。”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凤傲云,“皇兄,要带臣弟去何处?” “这几日待在宫中有些乏了,所以,想出宫走走。”凤傲云看向凤傲天,“皇弟可还记得,儿时皇兄常带你去的山谷?” 慕寒瑾转身,缓步走着,却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的真切,山谷?难道是王爷带着他去的那个山谷吗? 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她带着自己前去那个山谷时的神情,他隐藏于袖袍内的双手,微微蜷着,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回忆吗? 凤傲天看向凤傲云,那个地方,是她曾经独处之地,后来,带着皇兄一同前去过几次,如今,他竟然提起,她不免疑惑道,“你当真是皇兄?” 凤傲云温柔地看着她,“皇弟,你可还记得那山谷中,你舞剑给我看?” 凤傲天看着他,这些都是她这具前身与她的皇兄儿时的回忆,为何他都知晓,而且,那个山谷,除了她与皇兄,还有慕寒瑾,任何人都不知晓,不对,还有那个鬼魅面具男子,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转身,“皇兄,臣弟今日没空。” 凤傲云上前,牵着她的手,“陪我去吧。” 凤傲天转身,看着他眼眸中的请求,却觉得如此的眼神,才属于皇兄,她不禁地疑惑道,这个人到底是何人?当真是凤傲云吗?可是,为何却是判若两人呢? 凤傲云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慕寒瑾将他们二人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听得真真切切,每一句,就像是一颗石子,打击在他的心上。 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真的很痛。 凤傲天被凤傲云牵着,越过慕寒瑾,径自向前走着。 慕寒瑾突然觉得心口一窒,一口鲜血吐出,接着身体摇摇欲坠地倒下,抬眼,强烈地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甚是刺眼。 他微眯着双眼,身体缓缓向下坠落着,突然,他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双眸,天旋地转间,却看到了熟悉的容颜,他噙着浅浅地笑意,凝望着她。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伸手,把着他的脉象,却看到了手心的血红线,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抱着他飞身离开皇宫。 凤傲云看着眼前的场景,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转身,他真的在努力地想要找回曾经他和她的回忆,可是,为何,每当他鼓起勇气的时候,她却总是将他无情地抛弃呢? 他落寞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向这偌大的宫殿走去…… 邢无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三人复杂的关系,想起昨夜卫梓陌的话,他连忙摇着头,他才不会喜欢那个残暴,性情多变,又黑心黑肺的摄政王,更重要的是还是个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好不好?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身,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凤傲天抱着慕寒瑾,回到摄政王府,径自落入寝宫内,扶着他,“你骗爷?” 慕寒瑾浅笑道,“王爷,臣真的无碍。” “这是什么?”凤傲天抬起他的双手,指着那条红线。 慕寒瑾依旧挂着浅笑道,“这条红线乃是臣气血不足的征兆,待调息之后便会消失,王爷大可放心。” 凤傲天看着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凝,“若是你敢骗爷,你可知道后果。” “王爷舍得杀臣?”慕寒瑾伸手,抚摸着她的容颜,轻声问道。 “你说呢?”凤傲天低头,吻上他的唇,将他嘴角鲜血添入自己的口中,接着将他放在软榻上,盘膝而坐,为他运功疗伤。 蓝璟书终于在累死了两匹马之后,赶回京城,抬眼,看着眼前威严的摄政王府,他径自下马,先前狂奔的心,待看到眼前的四个大字,却呆愣在原地踌躇不已。 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蓝侍妃,到了。”一旁的静喜看着蓝璟书牵着马在发呆,小心地提醒道。 “嗯。”蓝璟书收敛着情绪,接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到来到王府门口,他抬起脚步,踏入王府,才觉得自己这些时日所经历不是在梦中。 他收起脚步,退出高大的门槛,接着又深呼了一口气,踏入,他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不像以往的晦暗。 他向寝宫内走去,直到行至寝宫,看见冯公公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他连忙上前,“冯公公,发生了何事?” “王爷与慕侍妃回来,便在里面,还未出来。”冯公公看着蓝璟书,这才想起,“蓝侍妃,您刚回来?” “嗯。”蓝璟书想着自个回京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回王府,他不禁觉得自个是不是在这里束缚了两年,故而形成了这种念头。 他低垂眸,站在寝宫外,安静地等待着。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凤傲天缓缓收掌,将慕寒瑾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握着他的手,却透着刺骨的凉意,比起三日前吐血,还要冷,她摊开他的手,那红线果然消失了,她顿时松了口气。 冯公公见状,连忙在外禀报道,“王爷,蓝侍妃回来了。” “让他进来。”凤傲天收敛着情绪,接着抬眸,看向蓝璟书缓缓地入内,衣衫凌乱,一路风尘,看样子这几日却是在奔波着,她沉声启唇,“过来。” 蓝璟书缓缓地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垂首道,“臣参见王爷。” “坐下。”凤傲天指着身侧的位置,低声道。 蓝璟书踌躇着,他连日奔波,已经好几日未沐浴,他犹豫着,便被凤傲天一手拽着坐下,“不就是身子未沐浴,有些味道,且先歇息着,冯公公,还不去准备浴汤。” “是。”冯公公连忙应道,听着王爷的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蓝璟书抬眸,看着她眼眸中的冷沉,接着垂眸,不再说话。 慕寒瑾幽幽转醒,抬眸,看向凤傲天,却迎上她冰冷的眸光,他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王爷。” 凤傲天抬起他的手腕,将他拉入自己的面前,冷声道,“你敢骗爷?” ------题外话------ 嗷嗷……亲耐哒们,二更奉上……吼吼…… 推荐紫菱衣《豪门婚色,娇妻撩人》夜,黑暗,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她身上的衣物扣子,无视她的脸上的痛楚 “乖——”低沉的嗓音带着性感的磁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 * 一场游戏,她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一场阴谋,原本最爱的未婚夫却牵着养母妹妹的手走进礼堂 但是,嗜血阴冷,残忍如地狱修罗的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喜欢另一个男人。 床榻上,抵死的缠绵,女人无力的闭眼,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爱,深爱,肉虐。真情,专一,霸宠 他爱她,迷恋她的一切,所以夜夜索欢—— 而她,风冿扬,那个霸道男人,这辈子,如果可以,她只想把自己隐身,逃他远远的,但是午夜的粗重低喘如同噩梦循环,可是,她逃不开—— 086 你那点本事,爷看不上 男色:“爷”太残暴,086 你那点本事,爷看不上 “王爷,臣不敢。舒悫鹉琻”慕寒瑾迎向她的双眸,嘴角依旧挂着浅浅地笑意,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凤傲天看着他,伸手,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你最好不要骗爷,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慕寒瑾的声音变得极柔,似是要将他所有的柔光笼罩在她冷寒的眸光中。 “爷会将你一口一口地咬碎,吞下去。”凤傲天沉声说道,隔着绸缎的面料,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狠狠地噬咬着。 慕寒瑾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只是,微微抬起手,环上她的腰际,眉眼微弯地看着他。 蓝璟书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画面,温润的双眸,闪过一抹浅淡,他不明白,为何慕寒瑾突然变成如此,也不知道,原来王爷的霸道却是如此的温柔,他突然想起在两淮时的日子,她为他上药,为救他,随他一起跳入河运,为救他,更是…… 冯公公立于寝宫外,低声说道,“蓝侍妃,浴汤备好了。” “嗯。”蓝璟书侧眸,看着眼前相依偎的两人,缓缓起身,径自想内堂走去。 这个地方,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白日入内,看着不远处的工具架,他忍不住地颤动了几下,看着那熟悉的床榻,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连忙紧闭双眸,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缓缓睁开,当看到床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他的眸光闪过一抹晦暗,接着步入屏风之后,看着已经备好的他素日穿的衣衫,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手,解下身上的腰带,轻解罗裳,衣衫散落与地,肤若凝脂的肌肤映照在纱窗外洒落的淡淡柔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痂,手臂上的伤痕也显现出粉嫩色,他缓缓步入浴桶内,将身体没入,抬眸,注视着前方,手指掬起水,滑过他的手臂,他身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因着那伤口,缓缓地跳动着。 他扬起修长白皙的颈项,氤氲雾气,弥漫在四周,他缓缓合上双眸,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凤傲天低眸,看向慕寒瑾略显清瘦的容颜,想着这些日子他太过于劳累,随即,将他平放于软榻上,“三日后,爷看着你吐血,若是你手腕处显现着红线,你试试。” 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淡淡的柔光,抬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舍不得松开,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凤傲天转眸,看着屏风后蓝璟书还未出来,看着他,“你歇着。” “是。”慕寒瑾低声应道,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凤傲天自软榻起身,便步入内堂,穿过屏风,便看到蓝璟书躺在浴桶内睡去,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想着他上次中箭之后,便一直未好好歇息,这些时日又连番奔波,如今,确实有些承受不住。 她径自向前,将身侧干净的衣衫拿过来,伸手,将他从浴桶内捞出,将锦袍盖在他的身上,抱着他走出屏风。 蓝璟书依旧是有些警觉的,抬眸,便看到凤傲天冷寒的双眸,低头,便看到自己竟然只披着一件衣衫躺在她的怀中。 他俊朗的容颜蒙上一层浅浅的淡粉,垂眸,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不敢乱动。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蓝璟书,俨然想起那个与他一样,温润如玉的皇兄,可是,同样的气质,蓝璟书却在骨子里面多了几分的逞强与倔强,而皇兄…… 凤傲天想及此,便觉得如今的她,越发的有些糊涂,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楚。 凤傲天抱着他行至床榻,将他放在下,侧眸,看着一侧躺着的凤胤麒,心中又闪过一抹狠戾。 蓝璟书安静的躺着,却是极度不安,看着凤傲天眼眸中的冷厉,脑海中浮现出过往,他微微阖上双眸,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如此,手指划过他莹润的肌肤,引起蓝璟书的一阵颤栗,他脑海中响起的是山洞内的画面,他忍不住地面色发烫,微微睁开双眸,注视着凤傲天浅笑着容颜,他又是一怔,紧绷着身子,看着她。 凤傲天抬手,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掌心覆在他的双眼上,“歇着,明儿个上任。” 蓝璟书还未反应过来,凤傲天便起身,转身离开,他呆愣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抬眸,看着天顶,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也没有那般的恐惧,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然安然睡去。 凤傲天行至厅堂,便看到软榻上并无人,她行至书房,便看到他正坐与软榻上批阅着奏折,她眸光闪过一抹无奈,接着上前,坐在他的面前,“越发的放肆,连爷的也不听了。” 慕寒瑾看向她,“早些批阅完,王爷今儿个不是还要去见人吗?” 凤傲天挑眉,“嗯。”接着,执笔,拿起他放过来的奏折,逐一地批阅着。 书房内,迷漫着安神的檀香,二人静心批阅着奏折…… 邢无云觉得自个定然是走错了地方,为何每次都能碰上这位千凝公主呢,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偶然,那么,第三次呢? “邢统领……”凤千凝看着眼前的邢无云,连忙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俊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的长相与凤傲天倒是有三分的相似,只可惜啊,空有其表。 邢无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咸不淡地恭身行礼道,“下官参见千凝公主。” 凤千凝身后紧跟着的玉嬷嬷远远便看到了邢无云,连忙上前,将千凝公主拉扯着,“公主,回宫吧。” 凤千凝指着邢无云,“玉嬷嬷,这个人很有趣,我要让他陪我玩。” 邢无云听着,顿时心头扯出一抹黑云,他是那种陪别人玩的主吗?他如今可是忙着前去寻师父呢,想及此,连忙笑道,“千凝公主,下官有要事在身,实在是无暇陪公主散心。” “不要,我就要你陪着我。”凤千凝上前,突然拽着邢无云的衣袖,嘟着嘴,不肯放手。 邢无云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公然将公主推开,只能向后退了一步,接着说道,“千凝公主,下官真的……” “你要是不陪我玩,我便哭给你看。”凤千凝一面说着,当即便坐在地上,蹬着腿,完全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 邢无云觉得自个已经算是最胡搅蛮缠的人,不曾想到,他如今遇到了高手,眼前的这位,比之他,过之而无不及。 玉嬷嬷见状,连忙弯腰,要将凤千凝扶起,却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玉嬷嬷看着凤千凝,无奈道,“公主啊,您还是随老奴回宫吧,要是让太后娘娘瞧见了,您可就惨了。” “不要,太后好可怕,我不要看见她。”凤千凝一听到太后的名字,顿时吓得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转身,跑了。 玉嬷嬷抬眸,正好对上邢无云疑惑的双眸,她连忙福身道,“老奴先告退。” 说着,便转身,追着凤千凝的身影跑开。 邢无云想起凤千凝适才的神情,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此事跟他又无关,他关心这么多做什么,与其费这个神,倒不如去寻酒公公呢,想及此,便脚步加快,向偏院走去。 待行至偏院,他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师父,徒儿来了。” 酒公公转眸,看着他,“去将这些坛子都洗干净。” 说着,便指向一侧堆着的坛子,邢无云看去,足足有两百多坛,他身形一晃,转眸,看向酒公公已经不再理他。 他抽了抽嘴角,唉,谁让他是徒弟呢,徒弟当然是用来打杂的,接着拎着坛子,蹲在一角,开始清洗起来。 酒公公转眸,看着他的背影,一向不苟言笑的容颜,此刻,眉眼间多了出一丝的皱纹。 蓝璟书醒来时,天色已暗,径自从床榻起身,看着自己眼前的情形,这才发现,原来自个是真的回来了,并未做梦。 他掀开锦被,下了床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面色微红,连忙行至屏风后,穿戴妥当,才走出来。 凤傲天侧靠在内堂门口,看着蓝璟书小心翼翼地向她走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待他行至自己面前,她伸手,牵着他的手,“怎得回来便害羞起来了,爷可记得在山洞内,你可甚是主动呢。” 凤傲天说着,便抬起她握着他的手,“爷可是用这只手给你办的事。” 蓝璟书一听,更是羞红了脸,抬眸,却对上慕寒瑾看向他的眼神,他眼眸闪过一抹黯然,接着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两淮之事,臣……” “今儿个不谈国事,既然回来了,便先歇着,有何事,明儿再说。”凤傲天看出了蓝璟书在跟慕寒瑾较着劲,笑意深深,想着,他一向与世无争,温润的性子,这些年来,自然当慕寒瑾是他的挚友,可是,这挚友却对他说了那番的狠话,若是换做她,她定然会跟他反目成仇。 慕寒瑾知晓自个的言语太重,可是,当时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将她身边所有能靠近她的人都杀了,不管是谁,可是,这些时日,他却换了想法,也许,她的心里不应该装着他一个人,有更多的人陪着她,那么,在他离去的时候,她也不会因为他,而变得难过,毕竟,她身边还会有人陪着他走下去,不是吗? 慕寒瑾上前,看向蓝璟书,“璟书,上次之事,寒瑾这厢有礼了。” 说罢,便躬身,向他作揖。 蓝璟书微微一怔,看着慕寒瑾如此诚恳的话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觉得自个太过于小气,接着温声道,“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慕寒瑾浅笑着,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一笑泯恩仇。” “如此甚好。”蓝璟书笑应道。 凤傲天也不说话,接着上前,落在,看着他们二人,“都坐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随即坐下。 席间,三人无话,安静地用罢晚膳,凤傲天则看向慕寒瑾,“璟书刚回京,爷知晓,你二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正好,爷有事出去,你二人便闲话着。” “是。”慕寒瑾温声应道。 蓝璟书亦是垂首,目送着凤傲天离开,他转眸,看向慕寒瑾,“你是认真的?” “嗯。”慕寒瑾看向蓝璟书,“出去走走吧。” 蓝璟书点头,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座摄政王府已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都清楚明白,这两年来,他们度日如年,形同枯槁。 “去清辉阁,还是津轩阁?”慕寒瑾一面走着,一面询问着。 蓝璟书浅笑道,“回津轩阁吧。” “好。”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你有什么便问吧。” “你想对我说什么?”蓝璟书知晓慕寒瑾的性子,他有武功,竟然能瞒着他如此之久,怕是,与他相熟之人,都不知晓他会武功。 “我只能说,这一世,王爷都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慕寒瑾侧眸,狭长温和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眸光。 蓝璟书淡笑一声,“你当真爱上她了?” “嗯。”慕寒瑾也觉得很奇妙,这两年来的痛楚是他的噩梦,可是,面对现在的她,他心里存在的却是满满地爱,连一丁点的恨意都没有,若是有恨的话,那便是,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陪着她到老。 蓝璟书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对她动心了,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如今,我希望你能留在她的身边,多了解她的好,了解她的不同,走进她的心,好好地,用心陪在她的身边。”慕寒瑾幽幽地说道,因为,这世上,他能够相信着的人真的不多,能够想要托付的人也不多。 蓝璟书侧眸,注视着他雅致的侧影,他不由得一怔,是什么,能让他甘愿放弃男子的自尊,去爱上另一个男子呢?他们都清楚,这两年来,他们心中隐藏着多大的无奈与委屈,而被迫地承受着,可是,如今,不是已经雨过天晴了吗?可是,为何,独独他却陷进去了呢? 他离京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呢?似乎,已经与他无关。 易沐清瘦的身影,不期而遇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远远看见蓝璟书,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竟不知,你也回来了。” 蓝璟书收回打量着慕寒瑾的视线,看向眼前的易沐,却觉得哪里变了,他浅笑道,“今日刚回来。” “去我那处坐坐吧。”易沐觉得自己这几日身子好了许多,今儿个,正好出来走走,自他入了这摄政王府,便关在那清冷的院中,不得出来,即便有心却也无力,如今,看着眼前的两位故人,亦是觉得同病相怜。 蓝璟书与慕寒瑾相视一笑,便与易沐回了梅香阁,三人坐与梅树下,石桌上放着几样小菜,还有易沐亲手酿的梅花酿。 易沐且先倒了一杯,举杯,看着二人,“为你我三人还能再聚,干杯。” 蓝璟书俊朗的容颜,亦是难得露出一抹随意,接着举杯,看向慕寒瑾与易沐,“好,为你我三人还能活着如此饮酒,干杯。” 慕寒瑾举着杯子,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他浅笑着,温声道,“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接着又斟满酒。 蓝璟书看着易沐,“你的身子如今好了许多。” “嗯。”易沐点头,抬眸,看向慕寒瑾,“这也多亏王爷的妙方。” 蓝璟书微微一怔,亦是将目光落在慕寒瑾身上,“我未料到,王爷还有这等手艺。” 慕寒瑾盯着杯中的酒,“她啊,还有你们许多不了之处,其实,竟连我也不全了解她,她将自个的心思隐藏的太深,她能轻易地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却从未想着将自个的心思露出一丁点,让旁人看清。” 蓝璟书与易沐看着慕寒瑾如此的神态,不由地心中一叹,二人亦是心照不宣,接着共饮一杯。 慕寒瑾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勾唇一笑,“科举在即,虽然知晓你才富五车,却也是需要温故而知新的。” 易沐浅笑道,“我当真能去科考?” “王爷吩咐的,你岂有不去的道理。”慕寒瑾接着说道,“你父亲今日请缨,率兵前去西南平乱。” “我知道。”易沐眸底一暗,“只可惜啊,我这身子,毫无用处。” 慕寒瑾又是一笑,“梅花香自苦寒来,你这副身子,可当真是柔弱,不过,你的才学可不能白白埋没了,若是,这次一举弟中,亦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即使如此,我也是没这个命。”易沐眉宇间的愁云亦是凝聚着,幽幽的说道,仰头,饮下一杯酒。 蓝璟书看着如此的易沐,“也许,许多事,你我需要重新看待,如今的王爷,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王爷,凤国的未来,或许还有希望。”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与易沐,浅笑不语,是啊,岂止有希望,或许,不久的未来,整个天下都会是凤傲天的,只可惜,他等不到那一日了。 他眉眼间亦是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抬手,举杯,“易沐,明儿个,我陪你回府上去一趟如何?” 易沐身形一顿,看向慕寒瑾,“求之不得。” “明儿我也要回府一趟。”蓝璟书想着家父被罢官,如今,他刚回京,亦是两年未回家看看。 慕寒瑾低声一笑,“来,为我们重获自由,干杯。” 三人扬声一笑,接着一同饮下,这一夜,皓月当空,梅花树下,透着淡淡的清香。 邢无云自皇宫出来,正欲回府,抬眼,看着时辰,这才想起今夜还有热闹看,随即,便飞身向酒楼而去。 凤傲天并未着急着赶去,而是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如今,已至深夜,街道的行人寥寥可数,她一面走着,一面欣赏着难得的惬意。 一道身影落下,她并未转身,不过是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倒是挺会凑热闹。” 邢无云随即走在她的身侧,“有热闹不看,才是傻子。” 凤傲天浅笑道,也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着,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折扇,一如,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便是如此,站在芙蓉阁内,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下走着。 邢无云侧眸,注视着她,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极舒服的感觉,他微撇着嘴,觉得自个这两日过得乃是和尚的日子,即无酒,又无美人儿,当真是清苦。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神情黯淡,勾唇一笑,接着伸手,打在他的肩上,红唇缓缓靠近他的耳畔,“在想酒,还是想美人?” “都想。”邢无云转眸,耳畔滑过一抹轻柔,他先是一怔,随即回道。 “要不,爷陪你去一趟芙蓉阁?”凤傲天想着如今的芙蓉阁可是她重新布置的,里面的人可都换成了她的,除了那个魅儿还在。 邢无云听着,唉,喝不成,看看、闻闻也是好的,随即,爽快地应道,“好。” 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向芙蓉阁走去,如今,正是热闹的时候,来人看到凤傲天,连忙迎上前去,“主子……” “嗯。”凤傲天看向身侧的女子,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比起之前的那个老妈妈,更加地精明,不过,却透着一副清冷,便知,乃是多年训练而成。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老妈妈,便觉得自个之前的那位着实降低了几个品味,他侧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您是在哪里寻到这等人才的?” “佛曰,不可说。”凤傲天抬起折扇,打在邢无云的头上,接着,二人便步入芙蓉阁内。 阁内,更是焕然一新,所有的设施摆件都是全新的,而且,有着独特的风味,看台上,抚媚妖娆的女子跳着性感火辣的舞蹈,不停地向台下抛着媚眼,台下,男子皆扯着嗓子大喊着。 邢无云以为自个走错了地方,连忙揉着眼睛,接着,便看到还是如此,接着,邢无云便看到一侧,竟然设置成了赌坊,二人随即上了二楼,便看到整个二楼,亦是变成一个偌大的包间,各色的美女,有的清纯可人,有的妩媚勾人,有的温婉大方,有的身材火辣,皆躺在床榻上,摆着撩人的姿势,一旁站着不同的男子,中间,更是站着一名男子,拿着一个锤子,下面的男子看着床榻上躺着女子,按照上面挂着的牌号,喊着价。 邢无云又眨了一下眼睛,他不过是一月未来而已,这个地方,怎得变成如此,他转眸,看向凤傲天,“这是在干嘛?” “没看明白吗?在拍价,这里乃是姿色上等的女子,每个人都是经过特殊调教的,绝对是极品,哪里能轻易接客,当然是价高者得了。”凤傲天语气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邢无云点头道,接着看向凤傲天,不由得觉得她绝对是个经商的天才,随即,凑近,低声说道,“王爷,这是您的主意。” “嗯。”凤傲天带着邢无云看了一圈,接着上了三楼,三楼上面的人比之下面的人,更是人满为患,因着上面只有一名女子,用珠帘隔着,看不清楚样貌,但是,邢无云却一眼看出了此女子是谁,不过,又觉得不像是她,因着,比之之前,更加的妩媚动人,只消一眼,便知道,乃是天生的尤物。 “这不是魅儿吗?”邢无云揉着眼睛,复又看了一眼,再看向凤傲天,“王爷,不用说,臣也明白了,又是在拍价。” “嗯。”凤傲天点头,“一掷千金,这是起价。” 邢无云眨巴着双眼,想着京城虽然不比两淮,但是,却是富商云集之地,即便是外面战火纷飞,这里依旧是纸醉金迷,他们手中的银子宁可洒在这里,也不愿丢出去,救济那些露死街头的穷苦百姓,这便是人性的本质。 凤傲天带着邢无云直接上了四楼,这处甚是安静,亦是重新装改良过的,乃是一个露天的天台,邢无云看着眼前的摇椅,随即坐下,侧着头,便可以将整个街道看得真真切切,正好侧眸,看到对面的酒楼。 那老妈妈连忙拿着芙蓉阁的账本走了过来,恭敬地递给凤傲天,“王爷,请您过目。” 凤傲天拿过账本,逐一地翻阅着,接着指着一处,“此人是谁?” “乃是刑部尚书之子。”老妈妈名叫翠云,乃是王府暗卫。 “一个刑部尚书之子,竟然如此阔绰,看来本王还是漏掉了这条大鱼,上次的收缴,还未收缴干净。”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算计,接着看向邢无云,“他,你可认识?” “肯定入不得王爷的眼。”邢无云想着这刑部尚书之子乃是出了名的草包霸王,整日在京中横行霸道,奸淫妇女,更是财大气粗,不过,那长相着实不敢恭维。 凤傲天挑眉,确实没见过这个刑部尚书之子,但凡,京中上等姿色的男子,可都是在她的王府中,若是,未收拢的,那便是歪瓜裂枣了。 “这个?”凤傲天又指着另一个人。 “这乃是户部尚书之子。”翠云复又说道。 “这二人定然是狼狈为奸了?”凤傲天沉声道。 “王爷,非也非也。”邢无云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敲着二郎腿,手捻起一颗葡萄,接着吞下,潇洒地将说道,“他二人是天生的冤家,但凡,这人看上的,另一个必定要抢过来,常常为了一名女子,而大打出手。”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这芙蓉阁之前既然是你的,你也应当如此?” 邢无云扯着嘴角,“臣比他们高尚,虽然整日流连于万花丛中,却是片叶不沾身。” 凤傲天嘴角一抽,不再看他,看向身侧翠云,“今夜,他们可都来了?” “是。”翠云应道。 “他们今儿个是为谁来的?”凤傲天慢悠悠地问道。 “魅儿。”翠云恭敬地回道。 “去,给爷叫价去。”凤傲天看向邢无云,接着说道。 “不去。”邢无云连忙摇头道,“臣没银两。” 凤傲天挑眉,“不用,你只管叫价,价越高越好,爷倒要看看,他们能给出多少价钱来。” “王爷,真不知你这黑心是大哪练出来的。”邢无云已然知晓外面那两个家伙的下场,撇撇嘴,起身,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翠云看着邢无云离开,立在一侧,看着凤傲天继续看着账本。 “这些银子都给本王存好了,日后,有大用处,其他十二小国的分店准备的如何?”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如今都已经安排下去,两月之内,会陆续营业。”翠云低声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你也下去瞧瞧。” “是。”翠云点头,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对面的酒楼,依旧是漆黑一片,看来,这人今夜是不打算见她了,想及此,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看着天色,还有一个时辰。 邢无云显然兴致缺缺,慢悠悠地行至三楼,便看到坐与最前面的二人,一胖一瘦,一个长得肥头猪耳,一张的尖嘴猴腮,一面喊着价,一面怒视着对方。 邢无云轻咳了一下嗓子,接着坐在他们二人的中间。 二人亦是愣了一下,右侧的胖子乃是刑部尚书之子,左侧的瘦子便是户部尚书之子,待看见邢无云时,二人即刻挑眉。 胖子扬声一笑,“咦,这不是邢公子吗?你如今不在摄政王府呆着,到这芙蓉阁做什么?” “是啊,难道王爷满足不了你?”瘦子随即打趣道。 邢无云俊美绝伦的容颜,一双桃花眼微弯,透着勾人的笑意,红唇微扬,更是风流潇洒,他轻扬着衣袖,淡淡地说道,“唉,摄政王府有什么好待的,还是芙蓉阁好啊,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的,是吧,美人儿?” 隔着珠帘,魅儿看向邢无云,眉眼闪过一抹魅惑妖娆,娇唇微勾,浅笑道,“当是,公子,您许久未来了。” 邢无云又是洒脱一笑,“美人儿,今晚便好好陪本大爷。” “公子……”魅儿的声音酥麻入骨,更是妖魅勾魂,听得外面的人都是心神一荡。 身侧的胖子与瘦子二人连忙挤眉弄眼,达成了协议,这便可以看出,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一旦出现了第三者,原本两个人的战场,便变成三个人的,如何协调这种局面,那么,便要有两人联合起来,对付新来的入侵者所以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面前的男子手执着木质的锤子,敲击着眼前的桌子,接着开始喊起价,“起价一千两,请诸位公子加价!” “两千两。”邢无云勾唇一笑,接着拿起牌子喊道。 “两千五百两。”胖子随即加道。 “三千两。”瘦子连忙加价。 “四千两。”邢无云紧接着喊道。 “四千五百两。”瘦子连忙跟着。 “本公子出五千两。”胖子毫不示弱地回道。 身后的公子哥们见状,也在紧紧地跟着价,如此,本就热闹的厅堂,如今,更是人声鼎沸,有些确实在看着热闹,眼看着价钱越来越高,很多公子亦是观望着,也不再下手。 直到后面,“十万两。”邢无云爽快地喊出,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 “我出十一万两。”胖子紧接着喊道。 “我也出十一万两。”瘦子连忙扬声道。 邢无云看着眼前的二人,看来,他们还真是富裕啊,接着手指一弹,“本公子不加了。” 胖子和瘦子得意的挑眉,看向邢无云,“邢公子,承让,看来今儿个美人儿是要陪本公子了。” “应当是陪本公子才是。”瘦子连忙说道。 “你出了十一万两,我也出了十一万两,但是,是我先喊得价。”胖子连忙仰着脖子说道。 “好,我出十二万两。”瘦子随即唤道。 “你……过河拆桥。”胖子顿时气得跳脚,接着上前,将瘦子扑倒在地,肥胖身体直接将瘦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便乱作了一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连带着他们身旁的随从也跟着出手。 其他的公子哥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觉得好笑,站在一旁,围坐一团,看着好戏。 邢无云打着哈欠,接着起身,一脸无聊地上了四楼。 凤傲天看着他这副样子,“好戏才看了一半,你便回来了。” “如此无聊的戏码,有什么好看的。”邢无云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一面摇晃着,一面看着远处的酒楼,笑得一脸的得意。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说道,“无聊?若是爷将你丢在这处拍价,你觉得如何?” 邢无云听着,身形一晃,直接从躺椅上跌了下来,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您别忘了,如今,整个京城可都知晓,臣乃是王爷的人。” “是吗?”凤傲天挑眉,“爷可记得,你是不愿意的。” “如今愿意了还不成?”邢无云顺口说道,接着上前,行至她的面前,一咬牙,“王爷,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他,“做爷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那点本事,爷看不上。” “王爷,您太瞧不起人了。”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突然觉得自个上当了,眸光闪过一抹幽光,接着倾身向前,双手撑在凤傲天座椅的把手上,低头,“王爷,虽然臣喜欢的是女人,但是,也不介意跟王爷……” 凤傲天轻轻地抬起手指,顺着他的后背缓缓地划去,直到隔着布料,碰触在他的鸿沟处,手指轻轻一点,“哦,让爷瞧瞧你的本事。” 邢无云顿时一愣,脸色更是变成青紫色,感觉到那指尖快要……,顿时觉得一阵恶寒,连忙向后一退,接着猛然转身,捂着自个狂跳的心脏,觉得自个的脸颊火辣辣地热。 凤傲天挑眉,小样,敢跟爷玩心眼,她随即从座椅上起来,缓缓上前,双手自他的身后环上他的腰际,舌尖舔着他透着粉色的耳廓,双手更是缓缓向他的胸前滑着。 邢无云觉得自个是惹上大事了,想要挣脱,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他微眯着眸,低头,看着那双手已经滑入自己的衣襟,冰凉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地一阵颤栗。 “王爷……”邢无云觉得自个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失守,抬眸,却对上那酒楼处卫梓陌的双眸,他顿时清醒过来,慌忙躲开凤傲天的束缚,接着足尖轻点,落在了对面的酒楼内。 凤傲天看着邢无云仓皇逃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抬眸,看向对面已经亮起来的酒楼,还有站在窗边的妖娆身影,双手环胸,并未向前走去,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翠云垂首走了过来,“王爷,人已经带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了一眼对面的红色,转身,向楼下走去。 三楼的大厅内,胖子和瘦子还在厮打着,而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脸色已经气得铁青,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顿时觉得自个老脸已经丢进,更重要的是,当他们看到自楼上下来的凤傲天,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臣参见王爷!”二人连忙颤颤巍巍地唤道。 “二位卿家,在那打闹的可是你等府上的公子?”凤傲天负手而立,站在他们面前,沉声问道。 “正是臣的不孝子。”刑部尚书与户部尚书连忙回道,顿时吓得冷汗淋漓。 “户部尚书,如今国库空虚,你府上的公子却能一掷十二万两银子,只为一个女子,可真是出手阔绰啊。”凤傲天慢悠悠地说道,但是,每一个字却透着冰封般的冷冽。 户部尚书吓得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臣教子无方。” “是教子无方?还是欠爷的东西还未还清?”凤傲天冷声道。 087 敢跟爷叫板 男色:“爷”太残暴,087 敢跟爷叫板 户部尚书顿时一惊,连忙叩头道,“臣明儿便尽数归还。舒悫鹉琻” “明日?”凤傲天挑眉,“爷的国库放在你的手中,如何能放心?” 户部尚书吓得脸色惨白,却又不敢回话,他自知,今儿个怕是要死在这处。 刑部尚书一惊吓晕过去,恨不得将那逆子打死,素日便让他小心些,如今可好,还是被逮住了。 凤傲天看着二人,“将他二人挂在城楼上,直至变成人肉干,再给爷放下。” 二人一听,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傲天转眸,看着那两个扭打在一处的二人,凤傲天冷声道,“带下去活埋了。” “是。”翠云领命,随即便命人将那二人带了出去。 “中饱私囊,竟敢连爷都欺瞒,这家中必定藏着不少东西。”凤傲天沉声道,“抄家灭门。” “是。”翠云领命,随即便退在了一旁。 厅堂内,眼见着那两人被抓了出去,以为是芙蓉阁的人将他们带走,故而,也不在意,便继续欢闹着。 凤傲天接着转身,上了四楼,看着对面的酒楼,复又坐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 邢无云落入酒楼内,红着脸,懊恼地奔入后院的池塘内,一头扎了进去,冰凉的池水浸透他的身体,他大力拍打着水塘,扬声嘶吼着。 他今儿个可是吃了大亏,被摄政王给调戏了,想及此,他便觉得郁闷,更气愤的是,自个竟然还有了反应,低头,看着身下,顿时咬牙切齿,接着,又没入了池水中。 直到将自己内心的火彻底地熄灭,他才飞身落在岸边,酒楼的掌柜已经站在一旁,将干净地衣衫递给他,“邢公子,主子让老奴给您准备了浴汤。” “不用。”邢无云觉得自个刚降下来的火气,若是再去用浴汤,岂不是又被蒸上来了,接过衣衫,径自脱了下来,换上新的,足尖轻点,落在卫梓陌的面前。 正欲说话,便看到凤傲天正看着他们,他嘴角一撇,接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凤傲天看了半晌,算这时辰,接着飞身落入了对面酒楼内。 看着眼前隔着珠帘,里面已然端坐的男子,她随即坐在邢无云的身侧,看着他发丝沾染的东西,伸手,扯下,随手扔了。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顿时一怔,低头,看着她手上的海藻,又想起那夜在御花园的情形,连忙大叫一声,接着冲了出去。 凤傲天并不在意,继续看着珠帘内的男子,“卫公子,见你一面还当真不易。” “王爷见在下,有何事,直说无妨。”隔着珠帘,清雅的声音缓缓地飘出,传入凤傲天的耳中。 凤傲天自顾地倒了一杯茶,轻嗅着,接着手腕一动,那茶杯便向前飞去,穿过珠帘,直接落在了卫梓陌的面前。 卫梓陌轻轻一挥云袖,那杯子便又向外飞去,落在凤傲天的手中,“在下不喜用旁人碰过的东西。” 凤傲天挑眉,也不在意,接着轻抿了一口,“凤国遍布卫公子的产业,不过,这地却是本王的,你可有给本王买地的银子?” “在下有地契。”卫梓陌云淡风轻地说道。 “地契?”凤傲天冷笑一声,“在爷这处,爷的话便是地契。” “王爷想坐地起价?”卫梓陌淡淡地问道。 “不是,爷要将地都收回。”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收回?”卫梓陌抬手,径自倒了一杯茶,轻嗅着,“王爷可有足够的银两。” “爷的东西,为何要用银子收回?”凤傲天不紧不慢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随王爷的意思。”卫梓陌亦是无所谓地说道,“这凤国如今近七成的产业皆是在下名下的,若是,在下将所有的产业尽数撤回,那么,整个凤国的经济,可就瞬间坍塌。” 凤傲天看向卫梓陌,“说得也是,不过,这东西可便彻底地成了本王的,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看来,王爷已经有了谋算。”卫梓陌一双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清丽,在如此明亮的屋内,亦是能划过一抹璀璨的亮光。 凤傲天看向他,“你名下的产业,本王自然清清楚楚,你只要每月给爷一定的房租费便好。” 卫梓陌看向她,“王爷还真是会做买卖。”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便是给本王银两,第二便是你大可将所有的产业收回,不过,本王有自信,两年之内,一定会让凤国的经济达到顶峰。”凤傲天挑眉,自信满满地说道。 “若是这两者在下都不选呢?”卫梓陌语气淡淡地说道。 “那么,但凡是你的产业,本王见一个收一个。”凤傲天眸光微冷,直视着他。 卫梓陌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在下拭目以待。” 凤傲天似乎已经预料到如此的结果,缓缓起身,“你想要双赢,还是想要自寻死路,本王给你三日考虑,若是三日后,你依旧如此,那本王不介意赶尽杀绝。” 卫梓陌并未回话,而是抬手,拨弄着琴弦。 凤傲天侧眸,看向躲在门口的邢无云,“刚才是谁说已经是爷的人了,还不跟爷回去。” 邢无云连忙步入屋内,看着卫梓陌,又看向凤傲天,思量之下,还是应道,“是,臣遵命。” 凤傲天接着足尖轻点,便离开酒楼,邢无云深深地看了一眼卫梓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幽暗,接着随着凤傲天离开。 “主子,如今该如何?”一旁的掌柜地问道。 “即日起,所有产业全部关闭,若是有人敢去闹事,便给本殿下杀了。”卫梓陌依旧抚着琴,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掌柜地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径自回了摄政王府,行至寝宫,便见慕寒瑾还未回来,索性循着声音,便行至梅香阁,看着三人已经酒过三巡,皆是满面通红,醉态百出。 凤傲天径自上前,大手一揽,将慕寒瑾揽入怀中,坐下,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喝了多少?” 其他二人见状,连忙起身,恭身道,“王爷。” “坐吧。”凤傲天语气淡淡道。 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双手搂着她的颈项,眉眼间透着迷离的光泽,莹润的唇,因着酒气,显得更加地诱人,他浅笑道,“王爷,您怎得来了?” “事办完了,过来瞧瞧。”凤傲天低头,吻上他的唇角,说道。 邢无云亦是跟了过来,落下,便看到二人如此暧昧的画面,他嘴角一撇,接着上前,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待看清眼前的蓝璟书和易沐时,扬声一笑,“易沐,原来你在这处。” 易沐已经有了醉态,本就剔透的肌肤,如今透着诱人的红色,以往的病态,却生生多出了几分的妩媚,他举起酒杯,看向邢无云,“原来是你,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来,与我同饮一杯。” 邢无云拿起酒杯,轻嗅了一下,猛地咽了一下口水,“这是梅花酿?” “正是,我亲自酿的。”易沐柔声说道。 “可惜啊,如今,我只能闻闻。”邢无云幽幽地说道,抱着那酒杯,还是忍住没有喝下去。 易沐柳眉微挑,也不在意,看向眼前的凤傲天,“王爷,臣子敬您一杯,多谢您网开一面,放臣子一条生路。” 如今他已经开出口无遮拦,抬眸,看向凤傲天,接着一饮而尽,径自起身,清瘦的身影照在月光下,显得冷清高洁,他缓缓地走着,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抚摸着身侧的梅花树,墨发及腰,随风吹散着,双眸隐含着浓浓的愁绪,薄唇微抿,似是在悲天悯人,接着暗自神伤,低吟道,“丹桂留芳玉露凉,梦入蟾宫,仙子霓裳。玉笛笙磬酒飘香,谁解吴刚,伐树之殇。千里归程路渺茫,心系高堂,不见秋黄。此时明月寄愁肠,浅墨辞章,巾短情长。” 夜色寂寥,梅花树下,易沐清冷的身姿斜倚着梅树,抬眼望天,诉说着他这两年来的凄苦,这首诗更是期期艾艾,他愁云满面,却又是如清风逐月般,透着随风而去的飘渺。 邢无云依旧挂着张扬的笑意,眼眸中却闪过从未有过的孤寂。 蓝璟书径自斟了一杯酒,抬头饮下,两行清泪亦是缓缓落下…… 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容颜,不知疲倦。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易沐,酒后吐真言,亦是如此,他如今在宣泄着内心的凄冷,她扫过蓝璟书的容颜,扫过慕寒瑾的神情,看向一向洒脱的邢无云亦是留露出惆怅,她缓缓起身,将慕寒瑾放于石凳上,行至梅花树下,折下一枝已经凋零的枝叶,接着转身,立于院中,长袍轻挥,树枝在她手中划过一条丝带,紧接着,她便肆意地开始挥舞着,是轻柔,似潇洒,似飘渺…… 耳边响起她清冷的声音,“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道清风袭来,她衣袂飘飘,随风落下,接着将那树枝丢入一旁的溪水中,随波逐流,她径自上前,看着他们,“今儿个可都尽兴了?” 众人看着她的容颜,耳边回荡着适才的画面,皆是一怔,齐齐地看着她。 凤傲天缓缓行至慕寒瑾的身旁,半蹲在他的面前,“随爷回去。” “好。”慕寒瑾温和的眸光闪烁着熠熠光辉,微醺的容颜更是明艳动人,淡雅的身姿透着轻柔的华光,他伸手,环上她的腰际,凤傲天足尖轻点,带着他飞身离开。 邢无云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扬声问道,“王爷,臣睡哪?” “爱睡哪睡哪。”凤傲天冷冷地声音响彻天际,接着,便不见了踪影。 邢无云转眸,看向已经趴在桌上的蓝璟书,上前,晃动着他的肩膀,“喂,我睡哪?” “别烦我。”蓝璟书伸手将邢无云的手挥了出去,抱着酒壶,竟然睡了过去。 邢无云叹了口气,再看向梅花树下,易沐亦是依着梅树,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他转眸,看向一侧的奴才,“喂,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云喜。”眼前的奴才胆怯地回道。 “给本公子准备个房间。”邢无云伸着懒腰,一脸的困意。 “是。”云喜自然知晓眼前的人是不敢得罪的,随即,便引着他向前走去。 凤傲天抱着慕寒瑾入了寝宫,感觉到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双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她低头,看着他迷醉的容颜,低头,吻上他的娇唇。 “嗯……”慕寒瑾忍不住地低吟着。 凤傲天随即步入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正欲起身,便被他勾着颈项,一个翻身,她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容颜,轻唤道,“王爷……” “嗯。”凤傲天轻声应道。 “王爷……”慕寒瑾只是凝视着她,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爱意。 凤傲天任由着他抚摸着她的容颜,那如玉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脸型,划过她的眉眼,直到她的唇上,他轻轻一点,接着一路向下,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那一双手更是随着她的颈项向下滑着。 凤傲天握着他的双手,制止着,他的手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他不满地看着她,低头,滑过她的唇,轻咬着她的颈项,流下一个个的印记,轻咬着她的锁骨。 凤傲天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吻着他的唇,将他的双手紧紧地按在床榻两次,她缓缓向下,噬咬着他的白皙修长的颈项,用牙齿将他的衣衫撕开,吻上他的肩头,吸允着那诱人的锁骨,一路向下。 “王爷……”慕寒瑾因醉酒,而显得分外敏感,不过是如此的撩拨,他便按耐不住,轻轻地低吟着。 凤傲天感受到了他的动情,伸手,触上那羞人的地方,她抬眸,注视着他,想起上次对蓝璟书所做的事情,如今,又要做第二遍?想及此,低声问道,“寒瑾,爷要动手了。” “王爷……”慕寒瑾迷离的双眸,柔声唤着他,如玉的脸上,却透着难掩的魅惑之态 凤傲天无奈地叹口气,接着便开始行动起来…… 慕寒瑾微抿着唇,双手无力地抓着身侧的锦被,直到彻底释放的那一刻,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接着便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安然睡去。 凤傲天看着手中的粘稠,再看向他,嘴角一抽,接着起身,从他的怀中离开,下了床榻,径自行至屏风后,褪去一身束缚,没入浴桶内,回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想起卫梓陌果然是个傲娇的主,而且,他却是握着凤国八成的经济,若是硬碰硬的话…… 可是,依着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她的地盘如此肆意妄为,即便到时候玉石俱焚,她也要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沐浴之后,她身着着中衣,走出屏风,便看到慕寒瑾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上了床榻,将他揽入怀中,转眸,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凤胤麒,缓缓阖上双眸。 慕寒遥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到边关。 玑柏与其他将领连忙在军营门口迎接着他,远远看去,“慕将军身后怎得突然出来这么多的人马?” “是啊。”李肃亦是看着远处,疑惑地应道。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这些人马是何处冒出来的? 慕寒遥自马上下来,看向玑柏,“即刻整顿人马,两个时辰之后,前去西南。” 玑柏又是一怔,“将军,为何如今着急?”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去整顿,稍后我再与你详细说明。”慕寒遥看向玑柏,说道。 “是。”玑柏应道,连忙转身,前去整顿人马。 李肃站在一旁,“将军,这次前去西南,可带上末将?” “先回营帐再说。”慕寒遥伸手拍着李肃的肩膀,接着看向身后,“将他们都带去,等着千叶回来好好训练。” “将军,您说冷将军要回来?”李肃顿时眼睛一亮,看着他。 “嗯,应当便是这几日了。”慕寒遥点头,说道。 “摄政王怎得会放冷将军回来?”李肃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自有王爷的主张,你且先随我前去营帐,我有要事商议。”慕寒遥看向李肃,浅笑道。 “是。”李肃听着冷将军也要回来,面容含笑,接着转身,跟着慕寒遥离开。 慕寒遥身后的人马便随着其他人进入军营。 待慕寒遥进入营帐,来不及卸下身上的铠甲,只是拿过大碗,大口地喝下水,接着看向眼前的地形图,将怀中凤傲天传来的西南的地形图展开,看着路线。 不一会,玑柏与李肃,还有其他将领便走了进来。 “西南如今发生暴乱,如今,已经蔓延了整个西南,王爷发了命令,让我带着人马前去西南,易元帅已经带着十万人马赶去了西南。”慕寒遥一面看着地形图,一面说道。 玑柏一听,脸上闪过一抹兴奋地笑容,“如今,连易元帅也出动了,看来有仗打了。” “是啊。”李肃最是兴奋,这几日,都未打过仗,老是跟栖国打这种不大不小的仗,实在是无趣,他抬眸,看向慕寒遥,“将军,冷将军真的回来了?” “嗯。”慕寒遥抬眸,看了一眼李肃欢喜的容颜,“你是留着等冷将军回来,还是随我前去西南。” “去西南。”李肃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玑柏便在这处等着千叶。”慕寒遥点头,看向玑柏,“我带来的这些人马乃是两淮有人屯兵的人马,除了在回来时杀了八千人,如今,还剩下四万二,玑柏,他们如今虽然消停了,但,难免性子不服,你这些日子看紧点,还有,身后的粮草看管好了,那可是一年的粮草。” “是。”玑柏听着,欢喜地应道,“将军,您这次回来,竟然是大丰收啊。” “都是王爷的妙计。”慕寒遥想起凤傲天,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玑柏和李肃一愣,从来未见过将军会如此高兴地笑过,二人露出一抹疑惑。 不过,他们的性子本就刚烈洒脱,如今,粮草齐备,又不用招兵买马,如今,已经凭空出来了四万多的人马,这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更重要的是冷将军也回来,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慕寒遥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悦,如今,边关由冷千叶来管束,自然是事半功倍,他看着地形图,接着与军中的将领们商议着对策。 此时,门外传来的欢呼声,慕寒遥一愣,接着看向他们,“帐外发生了何事?” 有士兵连忙冲了进来,“启禀将军,冷将军归来了。” 慕寒遥又是一怔,“他怎得这么快便来了,不是说还有几日的吗?” “不管他如何回来的,反正,如今人在外面了。”玑柏灿烂一笑,“将军,末将前去迎接冷将军。” “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慕寒遥说着,便抬步,向营帐外走去。 待他走出营帐外,便听到整个军营爆发出的热烈的欢呼声,齐齐地喊着冷千叶名字,他远远看去,便看到冷千叶一身青衣飞身下马,行至他的面前,抬起手,“怎得,不欢迎?” 慕寒遥抬手,二人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一直在等着你,如今,你可回来了。” 冷千叶知晓慕寒遥的话不多,能够说出如此的煽情的话语,他心中亦是高兴的,出尘的容颜,镀上一层耀眼夺目的华光,二人相视而笑。 玑柏与李肃站在一次,连带着其他的将领,齐齐单膝跪地,“末将等参见将军!” “恭迎冷将军归营!”军营中的士兵齐齐跪下,整个军营的上空,飘荡着铿锵有力的声音。 冷千叶感动不已,接着扬声道,“都起来吧。” “是。”众人应声起身,皆是面带笑容。 冷千叶看着慕寒遥,“看你的样子,是要出去。” “先回营帐再说。”慕寒遥拍着冷千叶的肩膀,二人并肩回了营帐。 玑柏与李肃欢喜地跟在身后,一行人复又回了营帐。 冷千叶行至桌前,便看到上面铺着西南的地形图,抬眸,看向慕寒遥,“西南怎么了?” “王爷一早便传了密函给我,西南如今发生暴乱,命我回营之后,便带兵前去西南,而你便留守在边关,外面有从两淮带来的四万多的人马,还有一年的粮草,那些兵可都需要你驯服呢。”慕寒遥看着冷千叶,难得脸上露出笑意。 冷千叶又是一怔,怪不得他如此之巧地赶在今日便回了边关,他看向慕寒遥,“她算计真好。” “是啊,不过,按说你不是还需要些日子才会来的,怎得如此之快?”慕寒遥不解地问道。 “哦,我行至半路的时候,突然飞出了一匹马,乃是王爷的坐骑‘傲雪’,我骑着它,不到两日便赶了回来。”冷千叶接着说道。 “‘傲雪’?”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明亮,传闻中日行千里的良驹,这世间可只有两匹,未料到,如今在王爷的手中。 “嗯。”冷千叶也未料到,不过,想起她临走时的话语,他抬眸,看向慕寒遥,“你何时出发?” “整顿好人马,我便出发。”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你我刚见面,我便要离开,待我凯旋归来,你我再同饮一番。” “好,我等着你归来。”冷千叶拍着慕寒遥的肩膀,露出了不似在摄政王府的豪情,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边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 慕寒遥能感受到冷千叶不言而喻的激动,就如同他当初一样,时隔两年,回到军营那样心潮澎湃的心情,他上前,看着冷千叶,“待我回来时,你可要将那四万人马训练好了。” “放心吧。”冷千叶信心百倍地说道。 “走,咱们先去用膳。”慕寒遥笑着说道。 玑柏与李肃亦是高兴不已,抬眸,看着如今,大家都已经到齐,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感动。 慕寒遥与冷千叶久别重逢,想起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不禁感叹道,时光变迁,他们以为,再也不会聚在一起,这般的畅谈,如今,却坐在了一处,可是,造成如此的境地的却是同一个人。 此时,玑柏与李肃则出去整顿人马,营帐内只剩下慕寒遥与冷千叶。 “你与摄政王?”冷千叶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低声问道。 “寒瑾的心思,你知道了吧。”冷千叶不禁说道,想起他的情形,看向慕寒遥,却又不能说,心里忍不住地泛起一股子难受。 慕寒遥抬头,看着远处,“与王爷待久了,你会看到她的好处,而不是远在千里,道听途说来的真切。” “寒遥,难道你也?”冷千叶冷寒的眸光闪过一抹惊愕。 “你认为呢?”慕寒遥眸光淡淡,转眸,看向冷千叶。 冷千叶沉默了,他以为,他能说什么?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寒瑾的事情,已经让他太过于难过,如今,若是寒遥也如此,他不知该如何。 慕寒遥拍着冷千叶的肩膀,“我不过是对摄政王有了新的看法而已,还不会到如此地步。” 冷千叶抬眸,看向慕寒遥的双眸,透着的是真切,他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事情走到如此田地,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摄政王答应了我,若是三年之内,我可以攻破栖国,她便还我一世自由。”冷千叶看向慕寒遥,语气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慕寒遥看向冷千叶,“既然我们如今能够再聚,便好好大干一场吧。” “好。”冷千叶看向慕寒遥,只有回到这里,他才能找到一丝的快乐,找寻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价值,他父亲的意愿,直至战死的愿望,他定要拼命实现。 两个时辰之后,慕寒遥带着精挑细选的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冷千叶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清人影,才转身回营。 “冷将军,您回来了,将士们都很高兴。”玑柏站在一旁,看着冷千叶,想起这两年来的动荡,不由地感慨道。 冷千叶转身,拍着玑柏的肩膀,“嗯,是啊,总算归来了。” 接着,他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刚刚坐下,便看到一道黑影落下,接着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冷千叶,“冷将军,这是王爷给将军的。” 冷千叶接过包袱,黑影转瞬离开,他随即上前,行至书案前坐下,接着将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一封密函,还有两本书卷。 他将密函打开,“这两本便是本王说过的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兵书,望你能参透其中的奥秘,若是有何不解之处,便回函给本王。” 冷千叶放下密函,拿起那两本兵书,翻开看着,上面的字迹让他一愣,接着将密函打开,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字迹,难道这是她亲自写的? 随即,他翻开第一页,仔细地看着,接着,又翻开第二页,愈看愈加地兴奋起来,双眸泛着明亮与不可思议的光芒,嘴角更是勾起兴奋的浅笑。 京城内,凤傲天醒来时,慕寒瑾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睁开双眸,便看到他正从屏风后出来,看到她时,连忙跪下,“臣昨夜对王爷无礼。” 凤傲天赤脚下榻,伸手将他扶起,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一向大胆的吗?” 慕寒瑾今日起身,便想起昨夜发生之事,想着她的手竟然碰在他的羞人之处,低头,便看到身下一滩污浊,随即羞红了脸,连忙冲入屏风之后,清洗一番,更是羞愧不已,想着日后万不能再醉酒了。 凤傲天看着他不回话,接着牵着他的手,“好了,此事日后还会经常发生,你本就不必介怀。” “若是王爷需要的话,臣定当会用心伺候。”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笑意吟吟地容颜,红霞满面,低声说道。 凤傲天明显一怔,抬眸,注视着他,她需要吗?可惜啊,她没有,想到这处,又是扬声一笑,接着转身,行至一旁,穿好鞋子,便开始净面洗漱。 转眸,看向慕寒瑾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还在想着昨夜之事,她沉下脸来,“给爷更有。” “是。”慕寒瑾如今觉得自个无颜以对,始终低垂着头,上前,缓缓靠近她,鼻间回荡着熟悉的气息,他更是面颊发烫,小心翼翼地为她穿戴好,复又觉得自个不是很大胆吗?怎得今儿个却是如此…… 凤傲天一直注视着他垂眸的神情,顿时觉得古代的男子行径有时大胆,有时却也显得拘束,不就是被那个什么了吗?为何还如此娇羞? 她也不逼迫他,而是径自走出内堂,慕寒瑾像犯了错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后,二人正用着早膳,便看到蓝璟书与邢无云走了进来。 她抬眸,看着蓝璟书已经换上了丞相的深蓝官袍,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深沉,以往温润的气质,多了几分沉稳,看起来认识儒雅飘逸。 而邢无云依旧是那副德行,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的模样,再看向邢无云,同样是被她调戏过后的,一个不过是动了前面,一个动了后面,怎得反差如此之大? 再说说蓝璟书和慕寒瑾,都是动过了,怎得,蓝璟书的反应也没有慕寒瑾的大呢? 她无奈地摇着头,接着将汤递到他的面前,“不就是被爷碰了嘛,反正是爷的人了,碰了就碰了,有何害羞的,日后,不还是要被碰的。” 慕寒瑾正端着汤,喝下一口,听着凤傲天的话,猛然将汤喷了出来,抬眸,对上坐在他对面的邢无云,被喷了一脸的汤,怒视着他,他连忙起身,接着恭身道,“臣在外面等着王爷。” “去吧。”凤傲天无所谓地点头,慕寒瑾便退了出去。 邢无云转头,看向凤傲天,“王爷,他昨晚被您睡了?” 凤傲天抬眸,听着他如此直白的话,微微挑眉,“今夜你来。” 邢无云连忙乖乖地闭着嘴,将脸上的汤渍用锦帕擦干净,接着安静地用着早膳。 蓝璟书自然听明白了凤傲天话中的意思,连忙低垂着头,脸上泛着红晕,默默地用着早膳。 慕寒瑾刚踏出寝宫,便听到邢无云的那句话,猛然身形一颤,接着踩着脚步向前走了几步,行至皇辇中,接着躺下,抬起袖袍,将自己已经熟透的面颊盖了起来。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也不说话,三人无话,安静地用罢早膳,邢无云便大摇大摆地出了摄政王府,向皇宫飞去。 蓝璟书跟在凤傲天的身后,接着上了皇辇。 慕寒瑾已经坐在了一旁,看着凤傲天上了皇辇,接着便靠在一个角落里,蓝璟书随后也坐了上去,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伸手,握着二人的手,“爷的这两只手,一只是你的,一只是他的。” 蓝璟书与慕寒瑾二人抬眸,同时看着凤傲天,接着两人对看了一眼,即可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慕寒瑾随即明白了,喝酒误人啊,他日后,绝对不能喝醉。 蓝璟书便觉得日后,自个绝对不能生病,三人各怀着心思,坐与皇辇中,向皇宫中缓缓行驶着。 凤傲天也不在意,接着开始闭目养神。 待皇辇停至皇宫城门处,凤傲天径自下了皇辇,二人随后跟着下来,接着便按部就班地向金銮殿走去。 今日的早朝又与往日不同,金銮殿上,少了一位右相,多了一位蓝相,少了两位尚书,刑部尚书与户部尚书。 他们自然知晓,昨夜,刑部与户部尚书府已被抄家灭门,而两位尚书被活活地挂在城门处,朝堂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百官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说话。 凤傲天冷冷扫过百官的神色,“刑部与户部尚书一职位,交由左相与督察院尽快选出人选,即刻上任。” “臣领旨。”蓝璟书与慕寒瑾二人沉声应道,不过,如今,他们二人亦是收敛了心思,专注与朝堂之事,他们如今的身份乃是朝中官员,而不是摄政王府内的男宠。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朝臣,接着说道,“科举之事照旧。” “是。”慕寒瑾接着回道,“启禀王爷,另设女子科举之事,可需进行?” “半月之后,若是科考考生未达到人数,便安排下去。”凤傲天沉声道。 “是。”慕寒瑾点头应道。 “左相,即日起,朝堂之事,便由你与慕卿家一同处理,两淮之事,善后之事,可处理妥当?”凤傲天随即问道。 “启禀王爷,两淮之事已然办妥。”蓝璟书连忙回道。 “如此甚好,西南暴乱,易卿家已经赶去,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才能到,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这文科需要官员,武科亦是需要,两月之后,进行武科科考,此事,便由你督办。”凤傲天沉声说道。 “是。”蓝璟书沉声应道。 早朝之后,慕寒瑾与蓝璟书亦是先行告退,二人前去了督察院一趟,接着慕寒瑾便赶去王府,送易沐前去易府,而蓝璟书则是去了左相府。 凤傲天径自回了王府内,当即便得到了消息,今日清晨,卫梓陌将所有的产业尽数停业,整个凤国的经济转瞬坍塌。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嘴角微扬,“嗯,不错,敢跟爷叫板,他敢关,爷便敢抢,吩咐下去,但凡是‘卫’字标示的产业,都给爷抢回来。” ---- 088 王爷,您别过来 男色:“爷”太残暴,088 王爷,您别过来 “王爷,慕将军已带兵赶往西南,冷将军已到边关。舒悫鹉琻”魂沉声回道。 “嗯。”凤傲天斜靠与软榻上,思谋着,“西南如今蔓延到何程度了?” “明儿个便会彻底蔓延整个西南。”魂继续回道。 “嗯,待易沐与慕寒遥的人马到达之后,你便吩咐下去,按照继续进行。”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魂领命道。 凤傲天想着,纵观眼下的局势,整个经济一夜之间坍塌,西南暴乱不断,两淮刚刚平息,其他地方想要起义之人,亦或者是埋藏在这深处想要置她死地之人亦是在伺机而动,她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就连这京城,这摄政王府亦是不得安宁。 慕寒瑾与易沐坐在马车上,易沐显得甚是紧张,他已经许久未踏出王府,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才觉得,原来还有这么多鲜活的人在自个的眼下。 “我第一次回府也是如此,冷大哥亦是。”慕寒瑾看向易沐,浅笑道。 易沐侧眸,看向慕寒瑾,突然想起昨夜之事,低声一笑,亦是将眉宇间的一丝愁绪散开,“你昨夜醉酒之后,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么?” 慕寒瑾听着易沐的话,顿时又想起昨夜之事,脸上即刻染上一抹不自然地红色,“你又看到了什么?”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易沐看向慕寒瑾,“你有事瞒着王爷。” 慕寒瑾微微一怔,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人人都说你心事太重,却不知,你不过是将凡事看得太过于通透而已。” “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俗人一个。”易沐勾唇自嘲一笑。 慕寒瑾看向他,是啊,他又何尝不是庸人自扰? 二人亦是偶尔说笑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将军府,易沐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易府,两个大字,嘴角浅浅,却没有许多的感触,而是转眸,看向慕寒瑾,“你在马车内等我,还是随我一同进去?” “我在马车内等你吧。”慕寒瑾不想再见那久别重逢的感人画面,他想着待会也要回慕府一趟才是。 易沐点头,便径自下了马车,缓步向前走去,车帘落下,慕寒瑾靠在马车内,拿出一本书卷安静地看着。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易沐便在府内家眷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依旧是那般的浅笑着,没有半分的悲伤与难过,那略显病态的身子透着云淡风轻。 他径自上了马车,坐在慕寒瑾身侧,看着他,“总归是念了两年的人,如今见着了,也便不觉得有遗憾了。” 慕寒瑾抬眸,看着他,他话语的意思就像是经此一别,今生便再不得见了。 他看着他,“你不打算回易府了吗?” “当然回来。”易沐侧卧与马车内,拿出绢帕擦着额前的薄汗,他身子本就虚弱,如今,折腾了许久,亦是有些乏累。 “那你话中的意思……”慕寒瑾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他,见他眉眼间依旧是愁云密布,却透着一股子清澈。 “我以为我熬不过这两年,故而,日夜想着,能够回府见上他们一面,便也心愿足矣,也不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如今,果然见到了,便是成了我这两年来的愿。”易沐自然知晓慕寒瑾想到了别处,低声一笑,“你待会是否也回慕府一趟,反正,过了这条街便到了。” “嗯。”慕寒瑾松了口气,眉眼间闪过一抹淡然,接着将书卷拿起,继续看着。 易沐也随即拿出一本书,翻阅着,“这次科举你可是监考官?” “嗯。”慕寒瑾点头,“不过,今年的考题,乃是王爷亲自出题。” “我原先以为,王爷不过是个暴君罢了,先皇在时,他眼中除了先皇,便不会有他人,那时的摄政王,看着阴沉沉的,却又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自先皇驾崩,她登上摄政王,便开始胡作非为,如今,她又转了性子,我竟不知,她还有这等本事。”易沐一面看着书卷,一面慢悠悠地说道。 慕寒瑾听着易沐的话,这才想起那个皇宫内住的太上皇来,他与王爷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易沐看着慕寒瑾若有所思的模样,“昨夜,王爷念得那首诗,比我吟的那首要贴切。” “嗯。”慕寒瑾看向易沐,“你何时关心起王爷的事来了。” “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只是觉得这人变得太快。”易沐慢悠悠地说道,抬眸看向他,“你若是真有事瞒着她,最好自说其圆了,否则,被她发现了,以她的脾气,你可要好好掂量。”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慕寒瑾嘴角扯起一抹苦涩,低头,继续看着书卷。 不一会,马车便缓缓停下,慕寒遥看向易沐并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他便了然,也不多言,下了马车,步入府内。 慕老夫人与夏蝶舞听闻慕寒瑾回府,高兴地便迎了出去,见眼前身着一身紫衣官袍的男子,俊美如玉,嘴角挂着浅笑,向她们走来。 慕老夫人上前,握着慕寒瑾的手,“我儿,今儿个怎得回来了?” “孩儿拜见母亲。”慕寒瑾上前,扶着慕老夫人,接着转身,一面回屋,一面说道,“刚送易沐回了一趟府,顺道,想起许多日子未回来拜见母亲了,便过来瞧瞧。” “我这老婆子以为你是专程来瞧我的。”慕老夫人怪嗔地看着慕寒瑾,说道。 慕寒瑾又是温声一笑,“母亲,最近公务繁忙,才未前来看望母亲,日后,有空定时常回来。” “好,好。”慕老夫人连连点头,“前些日子,我收到你大哥传来的家书。” “大哥如今戍守边关,一切安好,母亲莫要担心,只要母亲的身子硬朗,便是孩儿与大哥最大的福气。”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坐下,复又坐在她的身侧,说道。 “二表哥。”夏蝶舞看向慕寒瑾,温婉地行礼,接着拿过丫鬟递来的茶,放在他的面前,“请喝茶。” 慕寒瑾抬眸,看向夏蝶舞,只是浅浅一笑,并未拿起茶碗,而是问道,“蝶舞表妹,如今可有婚配?” “二表哥,蝶舞还无婚配。”夏蝶舞听着慕寒瑾的问话,垂眸,娇羞地回道。 “若是蝶舞表妹不介意的话,表妹的婚事可由母亲做主?”慕寒瑾试探性地问道。 慕老夫人以为慕寒瑾开了窍,想要对夏蝶舞下聘,眉眼间竟是笑意,不但她如此想,就连夏蝶舞亦是如此想法。 “但凭姨母做主。”夏蝶舞亦是羞红了脸,用绢帕遮着自个泛红的脸。 慕寒瑾抬眸,看向慕老夫人,“母亲,儿臣如今已经入了摄政王府,怕是今生都不可能娶妻,故而,表妹的心意,孩儿怕是承受不起,若是,母亲能为表妹寻到一门好的亲事,孩儿定当为表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夏蝶舞听罢,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寒瑾,接着转眸,看着慕老夫人,亦是泪流满面。 慕老夫人见状,看向慕寒瑾,她自然知晓自个孩儿的性子,这两个孩子的脾气最是倔强,尤其是慕寒瑾,外表看起来温雅如玉,实则是个倔脾气,凡是他做了决定的事,便是打死也不会改变。 她转眸,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当真决定了?” “正是。”慕寒瑾起身,冲着慕老夫人恭身行礼道,“母亲,孩儿不孝。” 慕老夫人亦是经过了夫妻生离死别,母子生生分离的痛苦,亦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当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将慕寒瑾扶起,“如今,老婆子我也不指望什么,只盼望着你与你大哥平安无事便好。” 慕寒瑾眸光闪过盈盈的泪光,看向慕老夫人,“母亲,孩儿让母亲难过了。” 慕老夫人转眸,看向夏蝶舞,拍着她的手,“蝶舞啊,你二表哥有他的难处,姨母的心思你是明白的,可是,此事,便当时姨母愧对与你。” “姨母,是蝶舞痴心妄想了。”夏蝶舞起身,看向慕寒瑾,泪水涟涟,接着微微福身,便转身逃开。 慕寒瑾看向慕老夫人,“母亲,表妹亦是闺中女子,若是待在府上,难免会遭人口舌,这些日子,母亲便准备准备,送她回去吧。” “好。”慕老夫人点头,心中甚是明白。 “那孩儿便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母亲。”慕寒瑾又是一礼,接着便起身离开。 夏蝶舞站在门边,看着慕寒瑾离开的身影,手指绞着绢帕,眸光闪过一抹狠戾,她不能便这样认输,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得到他。 慕寒瑾亦是能感应出夏蝶舞并未离开,而她的双眸溢出来的怨恨,他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他不禁摇头,她又何故如此执着呢? 他径自走出慕府,上了马车,看向易沐,“走吧。” 易沐抬眸,看着他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怎么,遇上不悦之事?” “嗯,不过解决了。”慕寒瑾此次前来,便是说明此事,因着,他不想因为这个不相干之人,让王爷对他生出误会。 易沐薄唇微抿,也不多问,低头,继续看着书卷。 二人亦是一路无话,各自翻阅着书卷,便回了摄政王府。 蓝璟书此时,却被蓝老夫人拦着,家里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他无奈地抬眸,看向一侧的父亲,“父亲,如今您无官一身轻,倒是比往日看起来悠闲了许多。” “自然是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蓝枫看着眼前的儿子,自上次在朝堂见过他一面之后,如今,才能好好地看着他。 “我儿,你在摄政王府可过的好?”蓝枫不禁幽幽地问道。 蓝璟书温润一笑,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算是彻彻底底在摄政王府体会到了,可是,如今呢? 他低声道,“刚刚回京,还有需要事务要办,比起往日忙了许多。” 蓝枫知晓他不愿提及以往的事情,也不愿多问,如今,不过是盼着他能在王府过得好些,可惜啊,如今的凤国的命运,皆掌握在摄政王的手中,即便是那突然死而复生的太上皇,亦是无能无力。 蓝璟书劝慰了蓝老夫人几句,便起身,告别了父母,回了摄政王府。 三人正巧,在王府大门处相遇,随即下了马车,相视而笑,抬眼,看着眼前的高额牌匾,却无了往日的惧怕,反倒是轻松自在地进了王府。 凤傲天正为凤胤麒洗了身子,喂了丹药,拿起绢帕,擦着额前的汗,便看到寝宫外缓缓走来的三位男子,性格迥异,却都是极其养眼,怕是如此站在大街上,便能让人看着不愿移开双眸的俊美男子。 凤傲天挑眉,接着坐与软榻上,看着他们三人齐齐入内,“王爷!” “商量好的?”凤傲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正好碰到。”慕寒瑾浅笑着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绢帕,转眸,看向内堂的凤胤麒,“王爷,怎得不等臣回来,再为皇上沐浴。” “无妨。”凤傲天看向他,“既然都在,便一起用膳吧。” “是。”三人随即应道,也无多言。 四人用罢晚膳,易沐便起先告退。 慕寒瑾与蓝璟书则是步入书房内,批阅着奏折,如今,多了一个帮手,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批阅起来,也快了许多。 凤傲天正步入书房,便听到外面有一道冷寒的气息落下,她转身,行至寝宫门处,便看到凤傲云站在外面。 她挑眉,看向他,“皇兄前来所为何事?” 慕寒瑾听着声音,停下朱笔,接着下了软榻,走了出去。 蓝璟书抬头,看着慕寒瑾的神色,亦是放下朱笔,下了软榻,跟了出去。 凤傲云侧眸,看向自书房走出来的慕寒瑾与蓝璟书,再看向凤傲天,“皇弟,你可忘记前日在宫中答应陪朕去山谷的。” 凤傲天这才想起,看向他,“非去不可吗?” “嗯。”凤傲云点头,看向她,“这也是朕最后一次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看着凤傲云,那双温润的双眸中,闪过的是浓浓的忧伤,她心神一晃,接着抬步向外走去。 “王爷……”慕寒瑾上前一步,轻唤着她。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放心,爷待会便回来。” “嗯。”慕寒瑾点头,看着她转身踏出了寝宫,他的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蓝璟书看着如此的慕寒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有些害怕。”慕寒瑾捂着心口,有些心慌,他抬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我去去就回。”说着,足尖轻点,追了上去。 蓝璟书看着慕寒瑾转瞬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暗淡,接着转身,走向书房,坐与软榻上,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随着凤傲云向山谷飞去,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便入了山谷,凤傲云身着一身藏青色衣衫,嘴角噙着笑意,温润如玉的气质,俊逸非凡的容颜,他随即落下,转眸,看向她,“许久未来了,这里还是没有变。” 凤傲天看向他,不禁心生怀疑,接着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向前走着,这条路不同于上次她带着慕寒瑾所走的路,而是一条极其幽静,四处种满了樱花树,她抬眸,看着如今的天气是开不出樱花的,可是,为何,如今却是满满的樱花呢? 凤傲云看向凤傲天,“你可记得我说过什么?”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些樱花?” “是我专程从暖城移来的。”凤傲云浅笑地说道。 “什么时候?”凤傲天有种自己的领土被人占了的不悦感,而且,还是这处存在着这具前身所有回忆的地方。 “昨日。”凤傲云看着眼前的樱花树,“你带着你的男人便这样从我的面前离开,所以,我便独自前来看看。” 凤傲天看着他的神情,陷入了疑惑之中,“你到底是谁?”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凤傲云扬声一笑,径自旋身,双掌随着身体的旋转,打向他周围二十棵樱花树上,樱花震动,漫天的樱花,随风飘落,“皇弟,是你告诉我,樱花代表的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凤傲天身形一晃,抬眸看着眼前飘落着的樱花,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那时的她不过才七岁,当年,母妃还在世,她总是抱着她坐在樱花树下,柔声地说道,“天儿,若是日后,你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便带他到这樱花树下,告诉他,樱花代表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而后,她带着皇兄来到这处山谷,来到这片樱花树下,接着,将樱花打落,满天飘落的樱花,她指着樱花,看着皇兄温润的容颜,“皇兄,这樱花代表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时的她,单纯的想待在皇兄的身边,想要与他一辈子不分离,可是,后来,她却发现自个的心变得不一样,自己的眼中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看着他大婚,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他的笑容却永远不属于她一个人。 她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樱花树上,抬眸,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凤傲云,是你的皇兄。”凤傲云目光怔怔地凝视着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突然飞身上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你不是。” “如若我不是,为何知晓这些过往?”凤傲云依旧站在原地,迎上她冷厉的眸光。 “你绝对不是。”凤傲天可以肯定,虽然,她知晓,他所说的是真的,但是,她的直觉绝对不会错。 凤傲云微微上前一步,凤傲天的手腕用力,掐着他的颈项,他继续向前一步,抬起手掌,将自己的衣衫扯下,胸口上的一个梅花胎记映入她的眼帘。 她手腕一松,便被凤傲天紧紧地揽入怀中,他将她紧紧地抱着,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低声叹息道,“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如何过得吗?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有多恨你吗?你可知,这些年来,我又有多爱你吗?” 凤傲天被他紧紧地抱着,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隔着衣料,却能听到那强而有力的心脏,她当真糊涂了?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如此熟悉的气息,他究竟是谁? 樱花随风飘落,将整个地上铺成了粉色,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凤傲云将她松开,接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慕寒瑾翩然落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却觉得如此的刺眼,他眼眸中滑出了淡淡地泪水,如玉的容颜,露出的满心的忧伤,她还是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了吗?她不要自己了吗?他落寞地转身,飞身离开。 凤傲天猛地将他推开,狠戾地瞪着他,“我不相信。”说罢,转身,离开。 凤傲云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他低头,拿出匕首,冲着他胸口的梅花胎记刺了进去,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地上,将樱花染成红色。 凤傲天转身,落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不相信吗?”凤傲云垂眸,直视着她,“我现在证明给你看。”说着,他手腕一动,那处胎记便被挖了下来。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你不是他。” “为何?”凤傲云一顿,看着她眼眸中的执着。 “皇兄他永远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也永远不会如此对待自己,让我看着难过。”凤傲天后退一步,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他。” “是吗?”凤傲云抬眸,“是啊,我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在你的心里已经死了。” 凤傲天又是一怔,这个人太过于熟悉,却又陌生,她转身,不再看他,“今夜到此为止,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在你计划之内的棋子而已。” “不是。”凤傲云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拼了命都想毁掉,不愿想起的美梦。” 凤傲天转眸,深深地看着他,接着转身,飞身离开,她刚才感觉到了寒瑾的气息。 夜色很冷,慕寒瑾踉踉仓仓地走在树林中,一阵风吹过,吹乱了他的青丝,他抬眸,看着空中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陪着她的一个寂寞人,可笑的是,他却将自己的心全部给了她,他不是都清楚吗?为何,看到那样的画面,还是会心痛,甚至是嫉妒呢? 他一步步地走着,却感觉长路漫漫,如何都走不到尽头,他伸手,扶着一旁的大树,终是无力地靠着。 一阵寒风席卷而过,便看到数十名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嗜血的杀气弥漫着,他抬眸,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云袖一挥,落叶纷飞,如一把把利剑,刺向眼前的黑衣人,他旋身,立于一颗大树之上,眼神孤冷地注视着脚下躺着的尸体。 凤傲天随即落下,便看到地上死去的黑衣人,抬眸,对上慕寒瑾清冷的双眸,她足尖轻点,飞身而上。 慕寒瑾长身玉立,看着向他飞来的她,张开双臂,身体向前倾着,便这样垂落下来,寒风吹散他的衣袍,青丝,他如玉的容颜似是镀上一层华光,透着柔光。 凤傲天飞身而上,在半空中翩然旋身,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将他揽入怀中,天旋地转间,他依旧挂着淡淡地浅笑,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她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在他的骨子里面,竟然透着这样让她心疼的孤寂。 二人翩然落下,凤傲天将他推开,狠戾地盯着他,他眼眸中溢满温柔,接着上前,将她推至身后的树干上,低头,吻上她的唇,用力地噬咬着。 凤傲天睁大双眸,他始终睁着眼,注视着她,她不自觉地环上他过于清瘦却紧实的腰际,加深了这个吻。 凉风几许,月影婆娑,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低头,抬起他的掌心,仔细地摩挲着他的手指,“如今是越发的放肆了,你这是第几次对爷无礼了?” 慕寒瑾垂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王爷,他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永远无可替代?” 凤傲天沉默了,在这具前身的心里,凤傲云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的全部,可是,对于这个占据着她身体的人来说呢?凤傲云不过是存在她记忆里面的人而已,可能,因为真正的凤傲天将他融化进了自己的骨血里面,她每每看到他,都会有心疼的感觉。 “曾经是,现在,不是。”凤傲天转眸,看向他,“也许,有一日,你会变成爷心中无法替代的人。” “需要多久,才能等到那一日?”慕寒瑾看向她,他怕来不及进入她的心,便会带着满满地遗憾离开。 “也许不会太远,也许会很久。”凤傲天不知道何时,她如今的心依旧是冷的,只是,她需要有人来温暖她,只是,何时才会真正地暖和呢? 慕寒瑾沉默不语,他揽着她,二人靠在树上,抬眼,看着眼前的月色。 皇宫内,凤傲云面色惨白地步入寝宫。 邢芷烟看着如此的凤傲云,连忙上前,“主上,您没事吧?” “没事。”凤傲云转眸,看向邢芷烟,“本座问你,你曾经可有真正地爱过凤傲云?” 邢芷烟微微一愣,看向他,垂眸,“有过,可是……” “好了,你退下吧。”凤傲云摆手道,接着转身入了内堂。 邢芷烟注视着凤傲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可是,他的心里却永远没有她的位子,所以,她才会如此地恨他,更恨那个存在他心里的人。 凤傲云径自躺在凤榻上,抬眼,望着天顶,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待将这凤国毁了之后,我陪你一同下地狱可好?” 凤傲天与慕寒瑾回至寝宫,便看到邢无云正敲着二郎腿,靠在软榻上,看着他们二人回来,再看向二人微肿的唇,他撇着嘴,“偷欢,也不记得擦嘴。” 凤傲天上前,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卫梓陌还真是有能耐,能在一夜之间吩咐凤国各地,他所属的产业全都关闭。” 邢无云挑眉,“他本来就如此,臣也无可奈何。” 凤傲天挑眉,“你说,爷要是将他的产业都抢来呢?” “凤国的产业,对与他来说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反正,还有三大国,十一小国呢。”邢无云看起来甚是疲累,一副慵懒的模样。 凤傲天伸手抬起他的手腕,把着脉象,“感染了风寒。” “嗯。”邢无云点头,接着从凤傲天的手中抽出手腕,不知为何,现在,让她如此碰着,便觉得不舒服。 凤傲天转眸,对冯公公吩咐道,“去准备姜汤来。”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派人前去准备。 慕寒瑾转身,径自回到了书房,看着蓝璟书还在批阅着折子,他接着坐在对面,拿起一本奏折,翻阅着。 蓝璟书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复又忙活着。 凤傲天坐在他的身侧,“怎得今儿个如此安静?” “病人。”邢无云懒洋洋地回道,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还是一个劲地往她这处跑。 凤傲天浅笑道,接着也学着他的样子,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邢无云侧着头,打量着她的容颜,长相嘛,嗯,算得上是上等姿色,肌肤嘛,养尊处优的,自然是甚好的,身材嘛,有些柔弱,却又透着刚毅,怎么看,怎么像个俊朗飘逸的男子,他想起,她靠在自己后背上时,怎么感觉甚是柔软呢? 他眨着一双桃花眼,抬手,缓缓地向凤傲天的胸口伸去,却在快要碰上的时候,被凤傲天一掌给打掉。 邢无云低头,看着自个被拍红的手掌,抬眸,看向她,“王爷也太小气了。” “小气?”凤傲天挑眉,接着起身,一手撑着下颚,歪着头看着他,“你很大胆,敢占爷的便宜。” “这不是没占到嘛。”邢无云觉得有些亏了,若是占上了,被打了,那也便算了,如今,唉……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凤傲天挑眉,“你若是占到了,你这只手可便废了。” 邢无云冷哼一声,接着又靠在软榻上,“臣知错了。” “昨夜是谁说不要太小看你呢?”凤傲天想起昨夜的情形,笑着说道,“你昨夜去自爷的怀中匆忙逃开,做什么去了?” “灭火。”邢无云听着凤傲天的话,咬牙切齿地回道,“王爷,日后,可万不能如此对待臣,王爷的盛情,臣可消受不起。” 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又上前靠近,伸手,勾起他贴在胸前的青丝,“那爷该如何对待你呢?” 邢无云像见鬼一样,连忙向后退了一下,双手抱着胸口,警惕地看着她,“王爷,您别过来。” 凤傲天挑眉,接着退回原处,靠在软榻上,“将姜汤喝了。” 邢无云抬眸,这才看到冯公公已经端着姜汤步入寝宫,他深深地松了口气,接着起身,接过汤碗,一口将姜汤喝下,复又倒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将一侧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歇着吧。” “嗯。”邢无云淡淡地应道,困意袭来,便安然睡去。 凤傲天接着起身,行至书房,便看到慕寒瑾坐在她曾经坐的位置,蓝璟书则是背对着她坐着,她上前一步,慕寒瑾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接着向内移了一下,她便上了软榻,坐在他的身侧。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正欲行礼,“罢了,如今,就爷跟你二人,如何了?” “王爷,这些臣已经批阅好,您且先过目。”蓝璟书亦是第一次做批阅奏折的事情,自然不必慕寒瑾熟悉。 凤傲天接过奏折,仔细地看着,接着提起御笔,批下一个“准”字,接着再拿过一个翻阅着。 慕寒瑾侧眸,看向她的容颜,眸光闪过一抹温柔,接着,三人便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巫月国,秋闱在即,夜魅晞却无半点要前去的意思,他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殿下,秋闱已经准备好,三日之后,太子适才带了话,说让您参加。”香寒在一旁提醒道。 “嗯。”夜魅晞看向香寒,“他又打着什么主意?” “殿下,太子怕是又要对您出手。”初夏在一旁猜测道。 夜魅晞只穿着一件中衣,慵懒惬意地躺在床榻上,美眸流转,“三皇子那处可办妥了?” “殿下,上次的那位美人儿,奴婢已经命人偷偷地带入了三皇子府上。”香寒低声回道。 “嗯。”夜魅晞点头,“二皇子那处秋闱时可有动静?” “二皇子那处,看似并不在意这次秋闱,而且,这几日甚是消停。”初夏连忙回道。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妖娆地笑意,“越是平静,便越有问题。” “殿下的意思是,二皇子要动手?”香寒眸光微闪,接着问道。 “嗯,暗中盯着二皇子,太子不傻,定然等着二皇子入套,你派人暗中相助,即便二皇子不得逞,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败了。”夜魅晞漫不经心地说道,“否则,后面的戏该如何唱?” “是,奴婢明白。”香寒点头应道。 初夏立在一侧,看着夜魅晞把玩着一块暖玉,想着巫月国可没有这等上乘的羊脂白玉,她不禁问道,“殿下,这暖玉在巫月国可是稀罕物。” “是啊。”夜魅晞浅笑道,眸光闪过淡淡地柔光,更承载着浓浓的思念,摸着它,便像是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不曾离开。 边关,冷千叶依着慕寒遥之前的部署,巡逻回来,步入营帐,接着拿起兵书看着,上面的字迹甚是娟秀,却又透着刚劲有力,一看,便知此人的字迹甚是锋利。 突然,营帐外传来嘈杂声,他连忙起身,走了出去,便看到远处有许多的火把,玑柏连忙赶了过来,“将军,栖国那边有动静。” 冷千叶想着慕寒遥刚走,带走了人马,栖国便闻风而动,这难免过于巧合,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按着剑,骑着马,向关口处赶去。 他径自上了城楼,便看到栖国的人马站在城楼之下,看着上面的冷千叶,打头阵的男子扬声一笑,“冷千叶,两年未见,别来无恙。” 冷千叶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相俊逸,眉眼间透着冷厉,直直地盯着他,甚是挑衅。 “付寒,别来无恙。”冷千叶未曾料到,自己刚回边关,第一站便是与老对手交战,他冷漠的双眸,亦是射出一抹冷光,这一仗是在所难免。 “将军,让末将出战。”玑柏在一旁连忙说道。 “我亲自来。”冷千叶抬起手中的剑,接着足尖轻点,自城楼上翩然落下,看向眼前的付寒,“你我的较量才真正的开始。” “哈哈,今日听闻,你回了边关,故而才亲自前来瞧瞧,印证一下,来日方长。”付寒又是扬声一笑,接着大手一挥,调转马头,带着人马离开。 冷千叶看着付寒离去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接着飞身,落在城楼上,看着身侧的玑柏,“适才准备的阵法,要抓紧练。” “是。”玑柏连忙应道。 凤傲天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之后,抬眸,看着二人,“如今亦是二更天了,明儿还要上早朝,便早些歇息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应道,随即三人走出书房。 邢无云躺在软榻上,俊朗的容颜上染着红色,眉头深锁,似是梦见了什么,无法挣脱。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与蓝璟书,“去沐浴吧。” “臣告退。”蓝璟书随即恭身行礼,接着退出了寝宫。 慕寒瑾便步入了内堂,行至屏风之后,退下身上的衣衫,没入浴桶内。 凤傲天上前行至邢无云的面前,见他依旧在做梦,浑身冒着冷汗,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却被邢无云的手一拽,身体直直地向他身上倒去。 -- 089 她太猖狂(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89 她太猖狂(二更) 邢无云并未睁开双手,而是一个翻身,将凤傲天压在身下,接着将头靠在她的怀中,还舒服地蹭了两下,接着便沉沉睡去。舒悫鹉琻 凤傲天侧眸,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邢无云,见他眉宇间亦是舒展开来,嘴角还挂着浅浅地笑意,她顿时无语,他当自个是人肉垫吗? 她接着一推,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可是,却被他紧紧地拽着,他的双脚更是将她的缠住,如何都甩不掉。 凤傲天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奈,便这样被人压在身下,还是头一遭,她眸光射出一抹冷光,接着抬眸,望着天顶发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亦是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慕寒瑾沐浴之后,走出内堂,看着软榻上的二人,再看向邢无云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甚是奇怪,为何,对于邢无云,或者是蓝璟书,与王爷如此亲近,他怎得没有心痛的感觉呢?独独对那个人,想到这处,他转身,走出寝宫,抬眸,看着深夜中的月色,转身,行至寝宫内,将锦被盖在凤傲天与邢无云的身上,缓缓步入内堂,躺在床榻上,侧眸,看着安然睡着的凤胤麒,他倒希望自个宁可如此躺着,最起码,会日日陪在她的身边,被她记着。 四更时,慕寒瑾便起身了,这一夜,没有她在身旁,如何都睡不安稳,他径自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走出内堂。 凤傲天亦是刚刚醒来,看着趴在自个身上的邢无云,依旧睡得香甜,她眸光一暗,用劲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接着伸手,拧着他的耳朵。 邢无云被痛醒,抬眸,看向凤傲天狠戾地双眸,他低声问道,“王爷,臣又怎么了?” “你说呢?”凤傲天沉声道,“昨夜躺在爷的身上睡的可好?” 邢无云低头,看着眼前的姿势,又想起昨夜睡梦中似乎是梦见如此的情形,他以为是做梦,未料到是真的,连忙从软榻上起来,接着笑嘻嘻地说道,“王爷,臣是病糊涂了。” “哼。”凤傲天揉着酸痛的胳膊,“你对爷干的事还真多,躲在屋顶,偷看爷沐浴,喝醉酒,竟敢强吻爷,感染了风寒,竟敢将爷当成人肉垫,你倒是说说,下次,你还敢对爷做什么?” 邢无云连忙后退,他怎知道自个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靠在她的怀里,睡着很舒服,看到她的唇,便很想亲一下,至于那个沐浴,纯属意外。 凤傲天看着他若有所思,也不搭理他,直接转身,步入内堂。 邢无云懊恼地抓着头发,接着抬头,看向慕寒瑾,表示自个很无奈,也很无辜,“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慕寒瑾浅笑不语,他不想点破,也不想多说什么,很多事情,与其让旁人说倒不如自己用心感受。 “还不去洗漱,今儿个不是还要当值?”慕寒瑾抬眸,看着他,温声说道。 邢无云想着昨日在皇宫内干了一日的累活,今儿个又要继续了,这几日都未饮酒,顿时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慕寒瑾看着他对皇宫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浅笑道,“我听闻酒公公那里有一坛三百年的佳酿,你是他的徒弟,若是日后学好了,说不定酒公公便将将这坛子酒传给你。” “当真?”邢无云听着,适才慵懒的模样即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二话不说,便步入内堂,当看向凤傲天正冷视着他时,他连忙陪着笑脸,“王爷,臣知错了。” 凤傲天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哼一声,接着转身,走出了内堂,看向慕寒瑾,“备早膳吧。” “是。”慕寒瑾应道,随即坐下,说道,“王爷,乐启国新皇登基,您当真不去?” “爷都快灭国了,还有心思去参加他国皇帝登基,不去。”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不就是一个三大强国之一的皇帝登基吗?有什么可看的,再说了,他也瞧不上爷着弹丸之地,也不会放在心上,少一个无所谓。” “那是否该送份贺礼?”慕寒瑾觉得如今还是不要跟强国正面冲突的好。 “不送,爷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有东西给他送,再说了,他一个大国,哪能瞧得上爷这小国的东西。”凤傲天伸手,拍着慕寒瑾的额头,“若是再提此事,你自个去。” 慕寒瑾看着她,想着她执意如此,便是有她的打算,故而也不多言。 蓝璟书亦是赶了过来,径自步入寝宫,“王爷。” “嗯。”凤傲天抬眸,看了一眼蓝璟书,“坐下用膳吧。” “是。”蓝璟书应道,随即坐下。 邢无云径自走了出来,毫不在意地坐在凤傲天的身侧,接着用着早膳,看向凤傲天,“王爷,听说乐启国也是盛产美男的地方,您不去瞧瞧?” “你要是再多话,爷便将你送去芙蓉阁接客。”凤傲天抬眸,射出一抹冷光。 邢无云连忙低头,埋头用着早膳,不敢多话。 慕寒瑾看着邢无云的神情,与蓝璟书二人相视而笑。 邢无云看着这二人幸灾乐祸的模样,磨了磨牙,接着起身,“臣先告退了。” “滚。”凤傲天不悦地低吼了一声。 邢无云连忙退出了寝宫,抬眸,看着今儿个的天色不错,完全未将凤傲天适才的怒吼当一回事,满心想着的都是酒公公那里的那坛三百年的美酒。 凤傲天用罢早膳,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走吧。” “是。”二人应道,随即三人依旧向往常那般,坐与皇辇上,向皇宫出发。 今儿个的早朝,主要的大事便是凤国的经济一夕之间,尽数坍塌,有七成的酒楼、商铺尽数关闭,全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凤傲天依旧是沉稳地看着他们,“做分内之事。”意思便是,闲事莫理。 众臣哪敢多话,只能默默地听着。 早朝之后,凤傲天便径自离开了皇宫,蓝璟书与慕寒瑾亦是前去了督察院。 邢无云一大早,便异常勤快地来到偏院,酒公公看着他如此的模样,不过是冷冷淡淡地道,“刷坛子。” “是。”邢无云这两日都在刷坛子,今儿个本以为会有其他的事情,未曾料到,还是刷坛子。 他转身,低头,拿起坛子,开始刷了起来 太后寝宫内,凤傲云端坐与主位上,手中端着茶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主上,西南彻底暴乱了。”邢芷烟在一旁回禀道。 “嗯。”凤傲云点头,接着看向邢芷烟,“如今,凤国的七成的商业已经停滞,全国各地都有暴动的意向,你可以命阁内的人动手了。” “是。”邢芷烟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回到摄政王府,便接到消息,两淮卫梓陌所有的产业已经尽数收拢,被抢了过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如今,抢了多少?” “全国算起来,应当有两成的产业已经收拢了回来。”魂沉声回道。 “好,即可将收拢回来的产业,都开放了,然后,租出去。”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魂随即应道。 酒楼内,卫梓陌负手而立,听着掌柜地禀报,“殿下,如今有两成的产业已经被摄政王收拢了。” “其他的五成呢?”卫梓陌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地说道。 “还在手上。”掌柜地回道。 “若是这五成都守不住的话,让他们也别活着回来了。”卫梓陌注视着对面的芙蓉阁的天台,美艳无双的眸光闪过一抹幽暗。 “是。”掌柜连忙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不到片刻,便有人前来回禀,“殿下,皇上有令,让您回去,参加乐启国新皇登基大典。” 卫梓陌转眸,看向身后传信的暗卫,再看向远处,“何时?” “下月初八。”暗卫紧接着回道。 “好,本殿下知道了。”卫梓陌慢悠悠地回道。 这一日,整个京城因着之前凤傲天的安排,虽然,卫梓陌名下的产业尽数关闭,却丝毫未影响京城的正常商业来往,除了京城,两淮以外,其他各地已经陷入一片死灰。 晌午之后,慕寒瑾与蓝璟书自督察院回了摄政王府,凤傲天则在院中练剑,剑花飞舞间,自是一派洒脱,与邢无云的张扬比起来,毫不逊色。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随即,拿起身侧的长剑,飞身而上,二人在半空中比起剑法来,蓝璟书看着二人的身影,他径自入了寝宫内,进了书房,开始批阅奏折。 凤傲天与慕寒瑾二人旋身落下,亦是香汗淋漓,她拿出手中绢帕,他抽出袖中的绢帕,二人相互为彼此擦拭着脸上汗珠。 “王爷,如今,整个凤国的经济陷入瘫痪,噬魂阁内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整个凤国怕是真要乱起来。”慕寒瑾将剑插入剑鞘,接着看向她。 凤傲天轻轻一挥,将手中的剑插入一侧的剑鞘中,接着牵着他的步入寝宫,行至书房内,便看到蓝璟书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她浅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闹得更凶点,爷见过更凶的。” 慕寒瑾看着她甚是沉稳,自然知晓她有了主意,只是,如今看着整个朝局,人心动荡,长此以往下去,即使平复了动荡,可是,整个凤国的经济还是陷入了死寂。 “王爷,您对卫梓陌在凤国的产业,有几成的把握?”慕寒瑾与凤傲天坐与软榻上,紧接着问道。 “爷要回来五成便好。”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瑾,“如此的话,爷手上就有一半,剩下的一半,便要将他愿不愿给爷了。”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瑾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握着产业,自然有他的用处,凤国的一半掌握在他的手中,那么,全国的经济也不至于乱了套,而且,这些产业亦是牵连着其他国家,如此的话,没有他不行。”凤傲天提起御笔,拿过蓝璟书放在她面前的奏折,批阅着。 “可是,卫梓陌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慕寒瑾对此,不免有些担忧。 “你说,乐启国新皇登基,卫梓陌会不去?”凤傲天挑眉,看向他。 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柔光,看向凤傲天,“王爷是想趁着他离开,彻底将他手中的产业舀回来?” “不是。”凤傲天摇着头,“爷说了,给他五成便给五成,不过,要用其他的办法,从他那处捞点油水。” “王爷有了主意。”慕寒瑾浅笑道,看着她眸光中的算计。 “自然是。”凤傲天勾唇一笑,接着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他的手中,“快些将这些批完了。” “是。”慕寒瑾亦是温声应道,接着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 蓝璟书自始至终都未抬头,而是专心地做着自个的事情,因为,即便他上心了,也是有心无力,倒不如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凤傲天对于蓝璟书的表现是相当满意的,在何处,上司都喜欢少说话,多做事的下属,即便如今,皇上也喜欢识时务的臣子。 她抬眸,看着蓝璟书,从他手中拿过奏折,接着开始批阅。 一时,三人无话,书房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此时,慕寒遥已经带着人马赶往西南,可是,却在前行的路上遇到了阻碍,由于这几日他们所在之地连日来下雨,如今导致山体滑坡,阻挡了去路,他们只能安营扎寨,暂时停了下来。 李肃看着眼前的情形,已经派人前去探路,还未归来,就在此时,有一名女子闯入了军营。 士兵将那名女子带来,慕寒遥定睛一看,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是……沛涵?” “寒遥哥哥,是我。”眼前的女子,脸上粘着一些土,身上亦是,头发凌乱,一身男装,一看便是风尘仆仆,连夜赶路。 慕寒遥一怔,“你怎得在这里?而且,还打扮成这副样子?” “我听说,寒遥哥哥前来西南,我担心你,所以就赶了过来。”冷沛涵揉着鼻子,傻乎乎地盯着慕寒遥,说道。 慕寒遥看着冷沛涵如此的模样,眸光变得冷沉,“胡闹,我是去打仗,你一个女子,跑来做什么?” “寒遥哥哥,我……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你了……听说西南暴乱,我觉得你肯定会去,所以,我就赶了过来,没想到真的碰见了你。”冷沛涵一面说着,一面抹着眼泪,看着他。 慕寒遥眸底闪过一抹幽暗,接着上前,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是大哥哥看着自个妹妹一样,“带冷小姐下去梳洗,待会将她送回冷将军那里。” “是。”身后的士兵也是一愣,接着领命。 冷沛涵连忙上前,拽着慕寒遥的战甲,“寒遥哥哥,我不走,我千辛万苦地赶来,可不是为了就这样回去的。” “那你要做什么?”慕寒遥看着冷沛涵,“这里不是女子待的地方。” “我跟你去西南,打仗。”冷沛涵说着,将自己背着的长剑拿了下来,看着他,“我也会武功的。” 慕寒遥看着她如此的模样,面色更加地阴沉,“千叶就你一个妹妹,我怎能让你跟着我冒险,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冷沛涵摇着头,她才不要,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地离开。 “听话。”慕寒遥冷下脸来,看着她,“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命人将你绑回去。” “不。”冷沛涵摇着头,接着拿出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颈项上,“你若是不让我跟着你,我便是在你的面前。” 李肃站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可是冷将军的妹妹?” “正是。”冷沛涵倔强地仰着头,无所畏惧地看着慕寒遥。 慕寒遥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冷家都一样脾性。” “那寒遥哥哥是答应让我留下来了?”冷沛涵眸光闪过一抹亮光,笑嘻嘻地问道。 “还不去洗洗。”慕寒遥沉声道,算是答应了。 “好。”冷沛涵笑吟吟地应道,接着将剑收了起来,转身,冲出了营帐。 “将军,这行军打仗着,带着一个女子,不合适吧?”李肃在一旁提醒道。 “她的脾气比起冷千叶,不相上下,你若是不让她跟着,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了人命,我怎么跟千叶交代。”慕寒遥看着冷沛涵,复又想起上次在两淮时,凤傲天对他说过的话,他眸光暗了又暗。 冷沛涵在士兵的带领下,径自出了营帐,然后将自己脸上的污浊洗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接着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慕寒遥,连忙上前,来到他的身侧,“寒遥哥哥,你知道吗?现在整个凤国的经济都陷入了危险。” “发生了何事?”慕寒遥紧接着问道。 “我在来的时候,听百姓们说,有着‘卫‘字标示的所有的产业一夜之间全都关了,而他们占着凤国七成的产业呢。”冷沛涵在一旁说着,明亮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能够再次看到慕寒遥,她的心里甚是欢喜。 慕寒遥想着,若是如此的话,她面临的不单是西南的暴乱,还是整个凤国的动乱?那么,她该怎么去应对呢? 冷沛涵看着慕寒遥正在出神,接着低声唤道,“寒遥哥哥……”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你这些日子跟在我的身边,不许离开,我要将你完好无损地交到冷千叶的手上。” “嗯。”冷沛涵当然高兴,看向慕寒遥,低头,看着地形图,“寒遥哥哥,我来的时候,跟当地的百姓打听了一下这边的道路,虽然,这处坍塌了,但是,可以走水路,这处有一条河,如果可以从这条河横渡的话,不出三日,便能赶到西南。” 慕寒遥眸光一亮,看向冷沛涵,“你们冷家的子女还各个都是智囊团。” 冷沛涵灿烂一笑,看着慕寒遥,“自幼我便跟着哥哥看兵书,父亲每次回来,都会将带兵打仗的事情,我这些年来,在府上都是看着这些。” 慕寒遥抬眸,看向李肃,“你且在这处守着,我去看看。” “将军,让末将去吧。”李肃看向慕寒遥说道。 “无妨,我亲自确认一下。”慕寒遥看向李肃,接着便向外走去。 “寒遥哥哥,我陪你去。”冷沛涵说着,便连忙跟着冲了出去。 李肃看着慕寒遥与冷沛涵的身影,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之后,慕寒遥便赶了回来,看向李肃,“去寻船,从这处一直顺流而下,便可以直抵西南,如此的话,便可以早些到达西南。” “是。”李肃连忙应道,随即便走了出去。 却见一道黑影落下,单膝跪在慕寒遥的面前,“慕将军,王爷命属下已经备好了两百艘大船,每个船只可容纳五百人。” “如此甚好。”慕寒遥顿时一喜,他如今正愁着如何才能渡河,未料到,她竟然早早便料到,他心中闪过一抹不曾察觉的柔光,看向眼前的黑衣人,“我这便随你去。” “是。”黑衣人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冷沛涵看着慕寒遥眉眼间从未有过的喜悦之色,这种欢喜,不似她以往所看到的任何一种,她不免有些惆怅,难道,寒遥哥哥当真对摄政王动了心思?想到这里,她连忙摇头,不可能的,寒遥哥哥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呢。 慕寒遥跟黑衣人前去,便看到两百艘大船,看着甚是结实,黑衣人在一侧说道,“这乃是王爷早先便准备好的,本来是用作其他用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好。”慕寒遥点头,接着转身,看着李肃,“传令下去,整顿人马,坐船。” “是。”李肃看着眼前恢弘壮阔的船只,亦是兴奋不已,想着这摄政王还真是料事如神,之前怎得没看到她竟然有如此的本事。 黑衣人随即将一个大的葫芦递给慕寒遥,“将军,王爷说,您的士兵应当是第一次乘船,必定不适应,这乃是克服晕船,身体不适的药,可让他们坐船时,提前服下。” 慕寒遥接过,眸光闪过一抹华光,竟然他也不曾察觉,行军打仗,最怕的便是遇到如此的窘境,如今,却是万事俱备,他怎得不愉悦,如此,便可减少伤亡。 黑衣人接着将一个令牌递给慕寒遥,“将军,这乃是您前去西南之后,只要将这令牌展现出来,便有人与将军接应。” “好。”慕寒遥应道,接过令牌,放在腰间,伸手,不自觉地抚摸着怀中的玉佩。 黑衣人接着飞身离开,慕寒遥亦是整顿人马,浩浩荡荡地坐船渡河。 冷沛涵站在一旁,看着慕寒遥的神色,不免有些难过,可是,她却倔强地想要挽回些什么。 凤傲天批阅完奏折,便抬步离开了书房,转眸,看向蓝璟书与慕寒瑾,浅笑道,“你二人陪爷出去转转。” “是。”二人应道,随即,便换了常服,三人向外走去,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 因着民意银号的出现,京城内外亦是不约而同地赶来百姓借银借粮食,故而,百姓依旧是安乐的,即便是卫梓陌的产业尽数关闭,也并未影响京中百姓的正常生活。 而凤傲天更是另外寻了一条街道,专门提供一些小本生意,或者是摊贩生计的街道,这里,比起繁华的街道,多了几分质朴气,看起来甚是舒服。 蓝璟书走走京城的街道中,看着眼前的景象,算不上繁荣,却也是安逸的,他不禁感叹道,身边的这个不过是用了一月的时间,便能将京城的局面扭转过来,那么,若是再给她一年,甚至两年的时间,是否能将整个凤国的经济恢复到两年之前呢?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勾唇一笑,“王爷,若是凤国各地都是如此的景象,那该多好。” “你这愿望太小了。”凤傲天转眸,看向他,“你可曾去过玉罗国、玄墨国或者是乐启国?” “三国都去过。”慕寒瑾温声回道。 “你呢?”凤傲天看向蓝璟书,问道。 “也都去过。”蓝璟书亦是应道,谁都曾年少轻狂过,他们几人,虽未周游列国,却是都前去感受了大国的风土人情。 凤傲天挑眉,记忆中她也去过,“嗯,日后,凤国的风貌比之这三国,毫不逊色,甚至于会更好。” 蓝璟书先是一怔,接着看向凤傲天,突然有种感觉,相信她能够办到。 慕寒瑾自然是相信的,这些时日与她日夜在一处,她所表现出来的,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他相信,若干年以后,这片大陆又会呈现不一样的景象。 凤傲天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三人走在街道上,欣赏着这难得的宁静夜晚。 邢无云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偏院,缓缓地向前走着,却看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眼前飘过,他好奇地跟了上去,便看到一道身影偷偷地潜入了太后寝宫。 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飞身而上,悄悄地尾随,接着便看到眼前的身影手中拿着一瓶药粉,待看到邢芷烟走出,连忙撒了下去。 邢芷烟冷不防地被撒了一头的白粉,她抬眸,却看不到有人,正要开口,却觉得脸上奇痒难忍,接着便使劲地打着喷嚏,不一会,便引来许多的苍蝇,扑面而来。 她吓得连忙向后退,却因后摆太长,被绊倒在地上,接着脸上爬满了苍蝇,她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郭徽见状,连忙命人前去将那苍蝇挥走,奈何苍蝇越来越多,邢芷烟在地上连滚带爬,接着便滚进了一旁的池塘内。 宫女太监乱作了一团,郭徽连忙命人跳下了池塘,将邢芷烟从池塘内捞了上来,她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完全没了以往的容貌,因呛到水,故而,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那抹身影已经飞身离开,邢无云跟在身边,便看到他闪入了不远处的寝宫,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寝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千凝公主。” 凤傲云听着外面乱作了一团,接着走了出来,便看到邢芷烟浑身湿透,发髻散乱,还粘着海藻,那一张脸更是肿的跟猪头一般,他眸光一暗,沉声道,“怎么回事?” “主子,这……不知为何,适才突然从天上落下白粉,直接倒在了太后娘娘的头上,接着便有好多苍蝇飞了过来,太后娘娘便滚在了池塘内。”郭徽连忙回道。 凤傲云的眸光更沉,“还不快去查,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是。”郭徽连忙命人前去查,随即,将邢芷烟抬入了寝宫内。 邢无云离开了皇宫,且先去了酒楼,卫梓陌正端坐与珠帘内,拿着一本书卷看着,抬眸,看了一眼他,“怎得不回摄政王府了。” “你当真跟她对着了?”邢无云斜靠在一侧,看向珠帘内的人。 “嗯。”卫梓陌点头,“她太猖狂。” “确实。”邢无云赞同地点头道,“而且,还很霸道。” “你如今倒是很了解她。”卫梓陌抬眸,看着邢无云,“可千万别玩过了头。” “你呢?”邢无云看向卫梓陌,“你打算跟她玩到什么时候?” “我从不拿买卖开玩笑。”卫梓陌极其认真地说道。 邢无云掀起珠帘,注视着他眉间的一点朱砂,“你何时走?” “新皇登基大典下月初八才开始,不急,如今,这处更有趣。”卫梓陌慢悠悠地说道,“她一天之内可以收拢我在两淮所有的产业,统共收了两成的产业过去,你想想看,她还能收我的多少?” “你还真舍得。”邢无云撇嘴,不愿做这种无聊的猜测,反正,这些产业,与他无关。 “舍不得又能怎样,她早在与我谈判之前便开始动手了,显然,她不过是跟我打个招呼而已,我何不顺着她的意,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卫梓陌放下手中的书卷,接着走了出来,抬眸,看向对面的芙蓉阁,“你的芙蓉阁如今的生意可是极好的。” “嗯。”邢无云点头,“是啊,你可有进去瞧瞧?” “若是让我进去,那里便是一堆死人。”卫梓陌淡淡地说道,“她的手已经伸向三大国,其他十一小国了。”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邢无云看向他,“怎得,感兴趣了?” “我只对银子感兴趣。”卫梓陌转眸,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你今儿个在何处睡?” “回王府。”邢无云想也不想地回道。 “你不回邢府去看看?”卫梓陌难得关心地说道。 “不去,那老头看到我,指不定又晕倒,而且,今儿个我发现了一件趣事。”邢无云想起适才的情形,顿时乐不可支。 “你看到的,保证不是什么好事。”卫梓陌抬手,珠帘内的杯子便落入他的手中,低头,看到上面飘落着一根细小的灰尘,接着便将杯子捏成粉碎,“重新换一个。” “是。”在外候着的掌柜连忙应道。 “你这毛病何时能改掉。”邢无云觉得这种人,实在是让人无语。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离我远点。”卫梓陌说着,便云袖一挥,将邢无云打了过去。 邢无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那副模样,转身,飞出了酒楼。 卫梓陌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慢慢地走出,“将这处重新清洗一遍。” “是。”掌柜应道,看着那离开的身影,连忙命人进去打扫。 凤傲天回到王府,便得了宫中的消息,正说着,便看到邢无云大摇大摆地入了寝宫,接着坐下,拿过凤傲天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那么多的怪毛病。” “被卫梓陌赶出来了?”凤傲天看着他,浅笑道。 “他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将我打了出来。”邢无云毫不掩饰地说道,转眸,看向凤傲天,似是想要了法子,“王爷,你想不想看看他摘下面纱的样子?” “你见过?”凤傲天侧着头,二人开始交头接耳。 “没有,除了我能站在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其他人都不得靠近他十步。”邢无云略显得意地回道。 “他这面纱自幼便戴着?”凤傲天想着只有女子才戴面纱,一个大男人戴着面纱做什么? “自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便一直戴着面纱,说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接他出生的产婆,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因为他的容貌,惊吓地晕了过去。”邢无云开始慢悠悠地说道。 “刚出生,还是个皱巴巴的小孩,能看出什么?”凤傲天觉得这绝对是谣言,所为谣言不可信。 邢无云看向她,“不知道,但凡是看了他面纱下容貌的人都死了,我倒是很好奇,可惜,那个家伙太孤僻,而且,特爱干净。” “你想让爷去摘他的面纱?”凤傲天挑眉,看向邢无云,知晓了他的算计。 “正是,反正,王爷,这世上可没有你不敢的事情。”邢无云复又说道。 “摘了面纱有什么好处?”凤傲天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更何况卫梓陌还是个难啃的骨头,她如今可不想费这个劲。 “听说,若是谁能将他的面纱摘掉,而且,没被他杀死的话,便能得到他一半的产业。”邢无云又开始鼓动起来。 凤傲天挑眉,看向邢无云,“爷怎得没听过这样的传言?” “那是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邢无云扬声一笑。 “那你怎么没死?”凤傲天伸手,拉着他的衣襟,似是赶了兴趣,一半的产业,“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邢无云点头应道,“王爷,臣知晓,但是,又没有去摘过,自然还活着,就是因为这个谣言,他才会躲到凤国,否则,他堂堂的玉罗国三皇子,不待在皇宫里面,跑到这小国干嘛。” “你是在嫌弃爷的地盘小?”凤傲天接着又靠近他,眸光闪过一抹狠戾。 “确实小。”邢无云非常诚实地应道。 “他以为跑到凤国,便无人敢来了吗?”凤傲天看向邢无云,自然承认她如今的凤国是小,可是,日后,定然会壮大,到时候,她会让这个臭小子瞧瞧,她凤傲天的厉害。 “因着,人谁不知凤国摄政王的厉害,无人敢惹,能入凤国的男子,那可都是有来无回的。”邢无云晃悠悠地说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他何时走?” “王爷,你何时去?”邢无云连忙又凑了过去,一双桃花眼眯成了缝。 凤傲天看向邢无云,“爷不告诉你。” 邢无云一脸的失望,他本想找个不怕死的,胆大点的,去将卫梓陌的面纱给摘下来,他顺便去瞧瞧,可惜,如今,是有人敢去了,可惜,他看不到。 慕寒瑾和蓝璟书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面面相觑,想着这卫梓陌的本事自然是不容小觑的,王爷若真是将他的面纱摘了,保不准会跟他彻底地撕破脸。 “王爷,您真的要去?”慕寒瑾上前一步,看着她。 “你不想让爷去?”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拉入怀中,靠在他的怀中,“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慕寒瑾看着她,浅笑道,“是啊,若是个绝色美人呢?” “抢过来。”凤傲天毫不犹豫的说道,“成了爷的人,自然而然,他手上的产业也便是爷的了。” “王爷,他,我看您还是算了吧。”邢无云在一旁撇嘴道,想着就卫梓陌那脾气,若是真的能从了摄政王才怪。 凤傲天挑眉,看向邢无云,“你是在怀疑爷?” “王爷,您可要想清楚,若是惹了他,便是跟玉罗国作对,他可是玉罗国百姓心中的神,神能玷污吗?”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爷看上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凤傲天凤眸微眯,沉声说道。 --- 090 爷看上你了 男色:“爷”太残暴,090 爷看上你了 邢无云一双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幽光,接着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抬眸,懒洋洋地看着凤傲天,“王爷,他们都有院落,为何臣没有?” 凤傲天侧眸,看向邢无云,“想要院落?” “嗯,不然,臣睡哪?”邢无云微微抬着双眸,看向凤傲天向她逼近的冷眸,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架势。舒悫鹉琻 凤傲天眉眼微弯,接着抬手抚摸着他发间的束带,接着轻轻一扯,如墨的发丝散落,披在身上,她勾起一缕,把玩着,“爷的院落可都是给爷的美人儿的,你嘛……” 邢无云伸手,将凤傲天的手拍了过去,将自己的发丝收拢,接着用发带束好,“既然,王爷不给臣院落睡,那臣便走了。” 接着起身,抬步向外面走去。 凤傲天也未拦阻,想着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一会避她如蛇蝎,一会有又黏在她身旁,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邢无云也觉得自个这是摆明在犯贱,怎得突然就说出那样的话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傻子都能听明白,那不是在暗示着她什么? 他有些郁卒地飞身离开摄政王府,慢悠悠地晃荡在街道上,接着回了酒楼,卫梓陌已经去歇息了,而他则是回了早先预备好的房间,躺在床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一脚踢开锦被,烦闷地走出房间,坐在院落里面抬眼看星星。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眉眼间的冷厉,他眸光闪过一抹黯然,对于邢无云,如今的他亦是越发的看不透,也许,他们的心里都隐藏着各自的秘密罢了。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与慕寒瑾,如今的他,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也是时候退出去了,接着恭身道,“王爷,臣先告退。”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再看向慕寒瑾,浅笑道,“你不是说津轩阁内的芙蓉开了吗?今儿个爷有心情,便前去一趟如何?”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她勾着笑意的容颜,垂首道,“是。”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又看向凤傲天,计算着日子,明儿个又是他吐血的日子,他笑着说道,“王爷,明日臣要回一趟‘风’族。”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明日你又要吐血,去那处做什么?” “这些日子因着一直抽不得空,便未回去,好些事也需要臣去处理。”慕寒瑾眉眼微弯,眸光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沉默片刻,接着看向他,“有些事情,若是你不愿说,爷也不多问,但是,最好不要等到爷发现之后,你才说是实情,否则的话,爷身边是不会要一个对爷不诚心的人。” 慕寒瑾隐藏与袖中的微微一蜷,眸光闪过一抹轻柔,“王爷,臣并未隐瞒什么。” 凤傲天不再说话,上前,牵着他的手,“明日早朝之后,你便去吧。” “多谢王爷。”慕寒瑾看着她,她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说出实情,就让他带着这个秘密,一直安静地陪着她,直至生命的终止。 凤傲天也不再多言,接着起身,一手牵着慕寒瑾,另一只手上前,握着蓝璟书的手,离开寝宫,三人漫步在王府内长廊内,月淡风清,晚风吹拂着三人的青丝,约莫半柱香的时辰,便行至津轩阁。 候在院外的静喜,等着主子回来,远远便看到三人,连忙掌灯,迎上前去,“奴才参见王爷,慕侍妃。” 凤傲天点头,接着向前走去,津轩阁比起清辉阁,却是不同的景象。 刚步入院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深红色的芙蓉,凤傲天上前一步,看着满院的芙蓉,低笑一声,“三醉芙蓉,如此稀有的珍品,竟在你这处能瞧见。” 蓝璟书微微福身道,“是臣亲自栽种的,如今已是第二次开花。” “嗯,别有一番美妙。”凤傲天转眸,看向蓝璟书,难得他有如此高雅的情趣,这三醉芙蓉,清晨开白花,中午花转桃红色,傍晚又变成深红色,故而,难栽种,他竟然能培育活,而且,开得如此旺盛鲜艳,还真是不易。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芙蓉,缓缓上前,立于凤傲天身侧,抬手,轻触上眼前的芙蓉花瓣,低吟道,“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不肯嫁东风,殷勤霜露中。绿窗梳洗晚,笑把琉璃盏。斜日上妆台,酒红和困来。”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爷记得上次,你在那菊花图上题词,今儿个,便将你吟的题上吧。” 慕寒瑾这才想起,那副菊花图来,复又想起当时的画面,如玉的脸上蒙上一层粉色,当真是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胭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着,强抬青镜欲妆慵。 蓝璟书已经命静喜前去备文房四宝,抬眸,看着花前月下的二人,温润如玉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在他看来,如今的日子,比起那两年来,已经算是再好不过的了。 凤傲天转眸,对上蓝璟书看向他们的双眸,那眸光中的释然,她掌心轻轻一挥,蓝璟书的身体便向前一倾,倒在了她的怀中。 她低头,看着他映照在月光下的模样,说不出的淡月齐华,如此看着,倒是有几分的明艳。 蓝璟书亦是对上她冷如寒潭的凤眸,却透着深不见底的幽光,让他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动弹。 凤傲天低声一笑,抬手,指尖划过他温润的唇,抬眸,看向慕寒瑾,“他的唇摸起来比你的暖和。” 慕寒瑾微微一怔,随即,浅笑道,“王爷,你是在说臣的唇很冷吗?” “透着干爽。”凤傲天点头,接着低头,印上蓝璟书的唇,不似慕寒瑾的冰凉,也不似夜魅晞的娇艳,也不似邢无云的滑润,倒像她习惯抚摸的暖玉,甚是舒服。 蓝璟书从未被凤傲天如此地吻过,他依稀记得,她第一次吻自己的时候,依然是那个山洞内,她用唇喂自己药汁,还是第一次,用手抚摸着他…… 他如羽扇般的睫毛蒙上一层水雾,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微眯着的双眸,他如今觉得自个已经失去了知觉,感觉自个的身体在飘着……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顺带着添了一下,似是在品尝着,看向慕寒瑾,“果然,不一样。”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如此的神情,低声笑道,“王爷,你是在嫌弃臣的吗?” 凤傲天挑眉,“你说呢?” “臣看是了。”慕寒瑾说着,转身,看向眼前的芙蓉花,再看向一旁的文房四宝,“王爷,让璟书为你作画吧。” “好。”凤傲天松开蓝璟书,看着他呆愣着,嘴角一勾,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寒瑾啊,你这发呆的毛病,如今转给他了。”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心下了然,有些事情,终归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进入这摄政王府的,能有几个人是完好无损地活着出去的?如今,王爷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可是,他们这些个人,岂能是说离开便能离开的。 蓝璟书听着,连忙垂首,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接着转身,行至静喜已经备好的文房四宝面前,接着提笔,看着眼前的芙蓉花,却总是落不了笔,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凤傲天的笑容,月下的她,更加的俊秀,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将她也画入画中。 凤傲天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接着上前,站在他的身后,一手覆上他放在纸上的手,另一手则是与他一同紧握着笔,接着二人便如此亲昵地相拥着,蓝璟书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深渊之中,一时间,素手无措,他低头,看着握着他手的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将他的心也牵扯着,手随着她而动着,不一会,纸上便渲染出一朵芙蓉花,凤傲天松手,接着说道,“剩下的你来画。” 蓝璟书低头,看着画上的芙蓉花,虽然只是一朵,却像是有千万朵若隐若现,他亦是将心神映入了画中,接着落笔,专注地画了起来。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卧于一侧的摇椅中,“给爷吹一曲。” “是。”慕寒瑾应道,便看向静喜,他连忙步入屋内,拿出一支白玉箫来。 凤傲天低声一笑,“你二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慕寒瑾接过白玉箫,接着翩然转身,月白长袍随风而动,比起夜空中那皎洁的月光,更是风姿霁月,转眼,他已然立在一棵柳树下,身子微微斜倚,月光清清,淡雅如玉的身姿,丰神俊朗,透着超凡脱俗的淡然。 箫声悠扬低沉,清风几许,人吹彩箫去,天借绿云迎,曲在身不返,空馀弄玉名。 凤傲天惬意地摇晃着摇椅,耳边箫声回荡,花香四溢,一曲终了,慕寒瑾手腕一动,轻挥袖袍,玉箫转动,他缓步前来,行至凤傲天面前,半蹲着,靠在她的身侧,“王爷,臣吹完了。” “嗯。”凤傲天点头,睁开双眸,便看到蓝璟书已然收笔,接着看着眼前的画像,亦是一怔,抬眸,看向凤傲天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连忙垂首,恭敬道,“王爷,臣已作好。” “嗯。”凤傲天淡淡地应道,接着在摇椅上起身,牵着慕寒瑾的手,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抬眼,便看到眼前的画,芙蓉锦绣,不过,却独独多了一人惬意安踏的身姿。 凤傲天看着这幅画,侧眸,看向慕寒瑾,“将那首词添了。” “是。”慕寒瑾将玉箫放在一侧,接着提笔,将适才吟的那首诗词写下,凤傲天在一侧提笔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蓝璟书作画时,亦是随着自己的心境而作,适才,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眼前的画面,故而才画下,看着凤傲天落下的尾款,眸光闪过一抹异样。 “过几日,便去清辉阁,将海棠画了。”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浅笑道,低头,在他的唇角划过,“两淮时,你可是让爷给你画像的。” 蓝璟书连忙垂眸,便觉得今夜的天气格外的热,他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臣恭送王爷。” 凤傲天扬声一笑,牵着慕寒瑾的手,转身,离开了津轩阁。 蓝璟书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处,呆愣了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才被惊醒,接着垂眸,看着眼前的画像,上面的人,还有那尾款,抬起手指,覆上自己的唇,他连忙卷起眼前的画卷,接着转身,步入了房内。 凤傲天与慕寒瑾并排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明日,你大不必躲开爷,爷不逼你便是了。” 慕寒瑾心中一暖,自然知晓她知道自个明儿个是不想让她窥探到什么,想及此,他停下脚步,张开双手,将凤傲天抱入怀中,深吸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王爷,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给了王爷,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不论隐瞒着什么,也都是因为臣的心里只有王爷。” 凤傲天环上他清瘦的腰际,下颚抵在他的柔弱的肩膀上,比起之前,他又清瘦了许多,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沉声道,“你若是再瘦下去,爷便将你丢了。” 慕寒瑾温声一笑,接着说道,“臣不会再瘦了。” 翌日,依旧如往常一般,邢无云一早便赶到了摄政王府,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寝宫,坐在凤傲天的身侧,安静的用着早膳。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喂,你昨夜去青楼了?” 邢无云一怔,侧眸,看向她,“卫梓陌那的床睡得不舒服。” “那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凤傲天接着说道,“喂,干嘛总是跑到爷这里用早膳,卫梓陌饿着你了。” “卫梓陌那的很难吃。”邢无云侧眸,看向凤傲天,心里有些烦躁,都不知自个这个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摄政王府的什么都比卫梓陌那里的好,看来他是中邪了。 “昨夜在宫中没看到有趣的事儿?”凤傲天看向邢无云,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都知晓,还问臣做什么。”邢无云闷闷不乐地回道。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一脚向他踹去,却被邢无云挡开,接着抬头,看着她,“王爷,干嘛对臣动脚?” 凤傲天抬手,又一掌打向邢无云,沉声道,“爷不但动脚,还动手。” 邢无云挑眉,接着起身,喝下最后一口汤,接着恭身道,“臣先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喂,这小子怎么了?” “不知。”慕寒瑾与蓝璟书对看一眼,齐齐摇头。 凤傲天冷哼了一声,接着用罢早膳,便看向慕寒瑾,“凤千凝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忘记了?”慕寒瑾紧接着问道。 “不记得。”凤傲天摇头道,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她是您的皇妹,不过,她的生母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寝宫又比较偏僻,素日,又甚少出入寝宫,两年前,先皇本想着让她前往栖国和亲,可是,先皇突然驾崩,而她也不知怎得,生了一场大病,便变得痴呆,除了一位老嬷嬷和两名宫女伺候着,几乎是无人问津。”慕寒瑾仔细地回道。 凤傲天想着,“凤千凝为何深夜潜入太后寝宫,作弄太后呢?” “这个,臣便不知了。”慕寒瑾摇头道。 “臣知道。”去而复返的邢无云随即坐在她的身侧,说道。 “你不是滚了吗?”凤傲天看着邢无云适才阴郁的脸,如今,已然乌云散去,变得晴空万里,想着此人还真是变得够快。 “王爷,那千凝公主应当是在装傻,而且,她刻意几次三番地出现在臣的面前,必定是通过臣来告诉王爷一些事情。”邢无云看向凤傲天,接着说道,“那日,她突然拉着臣,接着,她身侧嬷嬷便提了太后两个字,千凝公主便吓得跑了,此事,臣当时也觉得奇怪,但,却不愿多管闲事,故而,并未深究,但是,昨夜发生之事,让臣觉得千凝公主似是知晓了太后的秘密。” 凤傲天沉着脸,看向邢无云,“如今,宫中布满了太后的眼线,而本王若是前去的话,必定会引人注意,今夜,你将她带来。” “是。”邢无云点头,接着起身,“那臣告退了。” “嗯。”凤傲天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走吧。” 慕寒遥天未亮,便到了河对岸,接着便整顿了人马,看向地形图,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嗯,不错,沿着这条路,不出三日,便能到达西南。” 冷沛涵站在一旁,将水递给慕寒遥,“寒遥哥哥,喝口水。”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摆手道,接着看向李肃,“且先歇息一个时辰,再出发,期间可有士兵身体不适的?” “并无。”李肃摇头道,笑着说道,“摄政王送的药当真厉害,竟然无一个人有晕船的反应。” 慕寒遥想着她能够在千里之外,还有决胜千里,将这处的情形探个明白,更是设下了计谋,想起在两淮时的情形,转眸,看着眼前的士兵,虽然,经过一夜的沉船,可是,各个却还是精神抖擞,并无半点的疲累,他眼角的笑意深深。 李肃看着眼前的慕寒遥,又是低声一笑,“将军,末将先去准备了。” “嗯。”慕寒遥点头,继续看着地图。 冷沛涵站在一旁,看着慕寒遥的神情,想着,每当提起摄政王,他的神态便会变得不一样,她眸光闪过一抹低沉,想起寒瑾哥哥说过的话,难道她当真要放弃吗?可是,她心里真的不想。 慕寒遥侧眸,看向冷沛涵,低声问道,“你可坚持得住?” “嗯。”冷沛涵点头,接着低声问道,“寒遥哥哥,你是知道我的个性的,向来不会怪外抹角,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嗯,你问吧。”慕寒遥点头道。 “在寒遥哥哥的心里,可有喜欢过我?”冷沛涵虽然有些害羞,可是,却没有半死的扭捏,低声问道。 “我一直拿你当小妹妹看待。”慕寒遥亦是毫不掩饰地回道。 “那寒遥哥哥对摄政王呢?”冷沛涵眉眼闪过一抹黯然,紧接着问道。 “她是君,我是臣,君君臣臣,仅此而已。”慕寒遥看向冷沛涵,沉声说道。 冷沛涵注视着慕寒遥,不禁叹了口气,“我不过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觉得自个一直喜欢着寒遥哥哥,这些年来,又不得空见你,如今,不过是想当面问清楚,如此的话,也可断了我的念头,既然寒遥哥哥对我是无心的,那,我日后便当寒遥哥哥的妹妹可好?” 慕寒遥伸手,摸着她的头,“你本来就是我的妹妹。” 冷沛涵虽然伤心,却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不过是心里有了这个结,一直纠缠着,如今,既然问明白了,也不会再纠结下去。 “寒遥哥哥,不过,我还是要跟着你去西南,我虽然是个女子,但,也想要像哥哥和寒遥哥哥一样,上阵杀敌,而不愿整日锁在闺阁中,做一些娇柔做作的事情。”冷沛涵看向慕寒遥,扬声说道。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低声一笑,“唉,跟你哥哥一个样。” “那是。”冷沛涵灿烂一笑,“不过,寒遥哥哥,那摄政王还真是不简单,如今凤国可谓是千疮百孔,未料到她还是能有如此的手段,我倒是对她甚是佩服,虽然,我曾经真的恨极了她。”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想着一个女子都能说出对她如此的评价,那么,他呢? 稍作整顿之后,慕寒遥便带着人马向西南前进。 凤傲天下了早朝,并未回王府,而是去了卫梓陌那处,既然说要抢,那便要做好准备才行,想着上次见面,乃是深夜,倒真没看清楚卫梓陌的容貌。 慕寒瑾与蓝璟书依照往常,先去督察院公干,接着便回王府批阅奏折。 “科举之事,如今可都定下来了?”蓝璟书坐与马车上,看着手中的文函,问道。 “还是不足。”慕寒瑾摇头道。 蓝璟书看着他,“莫非真要让女子入朝为官?” “王爷的意思是。”慕寒瑾看向蓝璟书,“若当真让女子入朝为官,估计,又要出现一些变化了。” “自然是。”蓝璟书微微蹙眉,“首先,我便觉得不舒服。” “有何不舒服的?”慕寒瑾挑眉,看着他,低声问道。 “女子本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温柔可人才对。”蓝璟书浅笑道。 “那你觉得哪种女子适合在朝堂之上?”慕寒瑾抬眸,看向蓝璟书,温声问道。 蓝璟书顺着慕寒瑾的话,想起两淮时,凤傲天穿着女装的模样,明艳动人,绝色倾城,妩媚中透着冷冽的气质,让人远远看去,便想要臣服在她脚下的错觉,若是这样的女子入朝为官,他定然愿意。 “在想什么?”慕寒瑾看着蓝璟书发呆,想起昨夜凤傲天所言,接着低笑道,“你如今怎得也学会发起呆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两淮时王爷身着女装的情形。”蓝璟书看向慕寒瑾,温润如玉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的不自然。 慕寒瑾先是一愣,接着看向他,“王爷穿女装?为何?” “查案。”蓝璟书说道,“你大哥和夜魅晞也看见了。” “我倒是想看看。”慕寒瑾感兴趣道,“王爷男扮女装的模样如何?” 蓝璟书看向他,“待王爷穿了,你自个看便是了。” “你觉得还会有这等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慕寒瑾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只能说,若是有女子入朝为官,当如是。”蓝璟书给予最中肯的评价。 慕寒瑾云眉微挑,看向蓝璟书,“待会回去画下来给我瞧瞧。” 蓝璟书一愣,“画下来?我可还稀罕这小命呢。” “不要让王爷看到便是了。”慕寒瑾看向蓝璟书,“我是很难想象王爷身着女装会是何模样,可惜,当时没有去。” 蓝璟书看着慕寒瑾如此的神情,想着他还真是陷进去了,如今,即便是王爷打个喷嚏,估计,他都会觉得那声音甚是动听。 “依了你。”蓝璟书无奈地应道,也不知为何,心中却也是想要画下来的。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正欲谢道,便觉得心口一痛,连忙转身,将绢帕抽出,捂在嘴上,便有一滩猩红染湿了白色的绢帕。 蓝璟书向前看去,便看到那绢帕上触目惊心的红色,不由得一怔,“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不过是刚刚恢复武功,有些呕血而已。”慕寒瑾连忙将绢帕收起来,看向蓝璟书,淡淡地说道。 “你骗不了我。”蓝璟书看向他,“你这个人总是将自个的苦埋在心里,这副性子,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虚弱地拍着他的肩膀,“我心中只有王爷,你便算了。” 蓝璟书本欲将他的手挥开,但是看着他如此憔悴的模样,将他的手抬起,“你啊,好好躺着,待会回府再说。” “嗯。”慕寒瑾微微点头,便躺在马车内,抬起手腕,便看到掌心的那红线又长了一些,他连忙用衣袖遮了起来。 蓝璟书看向他,无奈地摇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凤傲天亦是感应到了慕寒瑾又吐血了,眸光闪过一抹无奈,想着他终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如今的这副模样的,索性,也不再深究,转眼,便到了酒楼处,酒楼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与昔日的满堂宾客,迎来送往的热闹相比,如今简直是不忍直视。 掌柜的抬眼看到来人,连忙上前迎道,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草民参见王爷。” “嗯,你家主子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在楼上。”掌柜的应道,接着便侧身,指引着凤傲天上了楼。 “王爷,请!”掌柜地立在门口,推门,示意凤傲天入内。 凤傲天抬步入内,便看到珠帘下一抹红色妖娆端坐着,抬眸,看向她,“王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凤傲天看着此人,还真是够傲气的,看到她没有半分的规矩,而且,直接便问来意,她将手中的折扇一收,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下颚,透过珠帘,打量着珠帘内的卫梓陌。 这身红色,比起夜魅晞的,多了几分飘渺,隔着面纱,确实看不到容貌,不过,眼神嘛,虽然妖魅,却透着冰冷,她还是喜欢夜魅晞的妩媚妖娆,如此一想,突然无比想念起夜魅晞来,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夜魅晞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软榻上,盯着亲自画得凤傲天的画像发呆,突然,便觉得鼻痒,打了个喷嚏,他转了一下身子,接着将那幅画压在自个的身下,抚摸着凤傲天的容颜,“爷,你是在想魅晞吗?” 卫梓陌看着凤傲天分明是在打量着自个,可是,那眼眸中怎么像是在想着别人?他眸光闪过一抹不悦。 凤傲天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收回心思,看向卫梓陌,“你想让爷说实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卫梓陌透过珠帘,看向她,想着来看他,难道有那么多的理由? 凤傲天挑眉,接着说道,“爷看上你了。” 卫梓陌眉间的朱砂闪过一抹妖娆光华,一道冷冽的眸光直射出珠帘,凤傲天依旧挂着浅笑,迎上那道目光,“是你让爷说假话的。” “那真话呢?”卫梓陌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是悦耳动听,悠扬婉转,却隐隐透着一丝的愠怒。 “这真话嘛……”凤傲天拖着长音,接着身形一闪,珠帘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已经入了珠帘内,站在卫梓陌面前,伸手…… 卫梓陌的身影翩然旋转,接着落于她十步之远,背对着她,“王爷,请自重。” “爷对美人儿一向如此。”凤傲天双手环胸,想着眼前的这个人武功极高,那背对着她,立于她眼前的妖娆身姿,身材极好,刚才看到了那一双眸子,甚是美艳动人,透着七分妖魅,三分冷厉,极好,肌肤吹弹可破,极好,虽然未看清遮着的容貌,却还是能肯定道,此人的身形长相极好。 “王爷若是无事,请回。”卫梓陌说着,便飞身离开。 凤傲天连忙飞身而上,跟着他,卫梓陌随即入了后院的屋子,门窗亦是紧闭着,凤傲天站在门外,靠在门边,“爷的真话还未说完。” “那就说吧。”卫梓陌的声音自屋内传来,依旧是不冷不热。 凤傲天扬声回道,“真话便是,爷要上你。” 卫梓陌坐与桌前,面纱下的嘴角微勾,眸光闪过一抹阴鸷,妖娆的身姿展现出万千风华,并未回话。 凤傲天也不说话,接着转身,离开。 卫梓陌待凤傲天离开之后,便冷声问道,“如今,产业还剩多少?” “昨日到今日,又被摄政王收回了一成。”掌柜地连忙回道。 “好手段。”卫梓陌冷笑一声,“看来,本殿下养了一群废物。” “属下该死。”掌柜的连忙跪下,低声道。 卫梓陌径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葱如白玉的手指抚摸着杯子,接着说道,“派高手看着,若是再被收回,便给本殿下抢回来。” “是。”掌柜连忙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卫梓陌放下手中的杯子,接着转身,步入内堂,而那放着的杯子,已然变成一团粉末。 慕寒瑾与蓝璟书坐与马车上,再转过一条街,便可回王府。 “你身子如何了?”蓝璟书不免担忧地问道。 “好多了。”慕寒瑾如今等着回王府调息运功。 突然,一道黑影落下,凌厉的掌风劈向马车,慕寒瑾察觉不妙,连忙带着蓝璟书冲出了马车,接着二人滚落在地上,而马车已被震裂。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黑影,顿时眸光射出一抹冷厉,看向蓝璟书,“你赶快回王府。” “他是谁?”蓝璟书看着眼前的人,武功定然很高,他不放心地看向慕寒瑾。 “不知道。”慕寒瑾摇头道,他派人前去查询他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未料到,如今又遇到了他。 蓝璟书亦是觉得奇怪,看着眼前的人,再看向慕寒瑾,“你要当心。” “嗯。”慕寒瑾点头。 蓝璟书便从地上起来,转身欲走,却听到一道冷厉的声音,“两个都别想走。” 接着,眼前的黑影便飞身,双掌凝聚着内力,向慕寒瑾与蓝璟书打来。 慕寒瑾连忙将蓝璟书推开,接着抬起手掌,欲要接下那一掌,却看到一道身影落下,将他揽入怀中,接着躲开了那一掌。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眸光闪过一抹温柔,“王爷……” 凤傲天看向他,接着将他推到蓝璟书的怀中,“给爷看着。”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扶着慕寒瑾站在一旁。 凤傲天飞身而上,迎上那鬼魅面具的男子,二人对掌,接着便听到“轰鸣”一声,二人随即落下。 “你到底是何人?”凤傲天翩然落地,眸光闪过一抹冷厉。 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眸光射出一抹阴冷,注视着凤傲天,接着又是一掌打向凤傲天,随即转身离开。 凤傲天一掌将那掌风接下,接着挥了出去,转身,看向蓝璟书与慕寒瑾,“你二人都无碍吧?” “无妨。”慕寒瑾浅笑道,接着看向凤傲天,“王爷,你没事吧?” “他上不了爷。”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带入怀中,一手牵着蓝璟书,三人飞身至摄政王府。 凤傲天抱着慕寒瑾入了寝宫,将他放在软榻上,低头,看着他手腕处的红线比上次看到的又长了一些,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却还是隐忍着未说出口。 她转眸,看向蓝璟书,“过来。” “是。”蓝璟书看向凤傲天阴沉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冷厉,他惯性地升起了一丝的惧怕,接着垂首向前走了过去。 凤傲天看着他慢慢吞吞地走来,接着伸手将他拽入怀中,抬起他的左臂,只听到一阵脆骨的响声,蓝璟书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凤傲天便将他放在软榻上,“手臂脱臼,还忍着,你当爷看不到吗?” 蓝璟书微微怔愣,接着敛眉,他适才只顾着担心慕寒瑾,着实忘了自个的手臂已经脱臼,可是,她竟然……想及此,心中却是划过了一丝的暖意。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想着那个鬼魅面具的男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三番四次对她的人下手,接着看向慕寒瑾,“日后,你吐血的时候,便给爷安安稳稳地待在王府内,或者是跟着爷。” “是。”慕寒瑾点头,接着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凤傲天转眸,看向身侧冯公公,“加派人手,若是将那鬼魅男子给爷放进来,当心爷碎了你们。” “是。”冯公公知晓,如今王爷正在气头上,连忙应道。 邢无云行至皇宫之后,便听闻太后寝宫内甚是安静,而太后一整日都在寝宫内,听说,整个脸都肿了起来,怕是没个十天半月的,是不能出寝宫了。 他作为太后的弟弟,自然是要去探望的,故而,便去了一趟太后寝宫,却被太后给轰了出来,邢无云觉得自个这个弟弟当得还真是没脸面,索性,今儿个还是比较高兴的,酒公公不再让他刷坛子,而是让他站在院中,站了整整一日。 偏院的上空飘荡着酒香,他一面闻着酒香,一面站着,倒也是享受的。 深夜,慕寒瑾亦是恢复了气色,接着收功,自软榻上起来,便看到凤傲天负手而立,站在寝宫外。 他转眸,看到蓝璟书已经步入书房内,批阅着奏折。 他径自走出寝宫,行至她的身侧,“王爷……” “饿了吗?”凤傲天转眸,看向他,眸光如常,并无任何的不妥。 慕寒瑾伸手,握着她冰凉的手指,仔细的摩挲着,接着,将她揽入怀中,“王爷……” “好了。”凤傲天离开他的怀抱,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浅浅地吻,带着他入了寝宫,“摆膳。” --- 091 你这个恶魔(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91 你这个恶魔(二更) 慕寒瑾看着她的侧影,却不知该如何说起,若是他告诉她了呢?他不想将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她的身上,更不愿看到她因为他而难过。舒悫鹉琻 慕寒瑾握紧她的手,二人步入寝宫,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又瘦了。” 慕寒瑾微微一怔,“臣都会补回来。” “嗯。”凤傲天想着,她如今身边能够陪着她的人又有谁?又能有谁?她能要的起的又会是谁?除了眼前的他,便是还在巫月国的夜魅晞,她突然觉得失去之后,她会不会伤心呢?若是真的等到了失去,她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的洒脱呢? 她起身,向书房内走去,看着蓝璟书的身影,突然想起上次,也是这样注视着慕寒瑾的身影,那一刻,她想着什么?她不过是想要有一个人能够在这孤寂的路上陪着她一同孤独罢了。 “用膳吧。”凤傲天上前一步,拿过蓝璟书手中的朱笔,看着他,“一个一个怎得都如此倔。” 蓝璟书抬眸,看着凤傲天眼眸中透过的无奈,他先是一愣,接着自软榻上下来,跟着她向外走去。 三人坐下,却是分外安静,没有过多的言语,各怀心思。 蓝璟书的左臂如今被绑着,凤傲天将菜夹好,放在他的面前,再看向慕寒瑾,“都给爷多吃点。” “是。”慕寒瑾和蓝璟书应道,此时,他们却觉得眼前的摄政王很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 这样胆大的想法也不过是转瞬,他们可不敢在她的面前造次,二人埋头,用着晚膳,便看到一道鹅黄色身影落下,随即坐在凤傲天的一侧,看着她阴沉着脸,“王爷,谁惹您生气了?” 凤傲天抬眸,冷视着邢无云,“喂,那个卫梓陌,有什么弱点吗?” “有。”邢无云看着凤傲天眼眸中的冷沉,先是一愣,拿起碗筷,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来不咀嚼,便连忙吞下,点头道。 “什么?”凤傲天故意转换着话题。 “他啊,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所有的他用的东西,必定是最好的,这世上绝无仅有的,若是他所处的地方,有一丁点的灰尘,或者是气味,他都要让人重新打扫,直到他满意才行。”邢无云慢悠悠地说道。 “那他如何来到凤国的,可知道这一路,可是几万里呢,他不怕被灰尘给呛死。”凤傲天疑惑地问道。 “他坐着专用的马车啊,皆是沉香木打造的,更重要的是,甚是宽敞,而且,通气,也不易进入灰尘,他经常是走一段路,换一辆,故而,来到凤国,沿途可是换了数千辆同样的马车。”邢无云想起卫梓陌的行为,便觉得太过于夸张。 凤傲天低笑一声,“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嗜钱如命,但凡要他的钱,那好比是要他的命,所以,王爷,臣提醒您,别以为你真的抢到了他的产业,说不定,他如今正谋算着重新抢回来呢。”邢无云看向凤傲天,好心地提醒道。 “他啊”凤傲天看向他,“爷不担心,他若是敢抢,爷便一把火烧了。”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一副算你狠的眼神,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凤傲天与邢无云聊得起劲,慕寒瑾与蓝璟书各自用罢晚膳,便起身,入了书房,凤傲天看着慕寒瑾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看向邢无云,“凤千凝何时来?” “二更天。”邢无云看着眼前的饭菜,说罢,便自顾地用着,这一日,他可是未进食。 凤傲天看着他毫无形象的用膳模样,撑着头,“你今儿个被折磨了?” “也没什么,闻着酒香,站了一日。”邢无云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也不再说话,接着起身,步入书房,便坐在慕寒瑾身侧,三人开始忙碌着。 邢无云用罢晚膳,接着便起身,却未步入书房,而是离开寝宫,去了梅香阁,如今,能在王府见到熟人,也就只有他了。 易沐这几日遵照着凤傲天的方子,每日坚持锻炼,闲暇时,便是看着书卷,准备接下来的科考。 他坐与梅花树下,手执书卷,俊美的容颜透着不寻常的白色,但也能看到气色比起往日好了许多,如今,怕是他这处是最清闲不过的了。 邢无云径自步入梅香阁,便看到易沐这副病态模样,浅笑道,“易沐,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易沐抬眸,看向邢无云,“是来讨酒喝的?” “非也非也。”邢无云摇头道,随意地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看着他,“就是过来看看。” “你浪荡惯了,哪像我这般,不得去的,如今,跑我这里来多清净。”易沐抬眸,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啊,都装着心事,却又不愿说出来。” “我有何心事。”邢无云觉得自个来错地方了,接着伸手,拿过他手上的书卷,“你要入朝?” “有何不可?”易沐挑眉,看向他,“你都能入宫当禁卫军头领,我怎得就不能入朝为官了?” “依旧是那般的牙尖嘴利。”邢无云复又将书卷塞到他的手里,也不说话,而是,抬眸,看着天色。 易沐看着他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不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凤傲天忙完时,亦是二更,接着下了软榻,看着慕寒瑾与蓝璟书都显出了疲惫之色,“璟书,今儿个便不用回津轩阁了,在这处歇着便是。” 蓝璟书又是一愣,接着应道,“是。”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二人去歇着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二人便下了软榻,接着向内堂走去。 邢无云看着时辰,接着起身,便看到易沐还在一侧,“你干嘛不去歇着。” “你还在我这处。”易沐收起书卷,“我去歇着了。” 邢无云看着他的背影,微抿着唇,接着起身,向寝宫走去。 刚刚落地,便看到一道淡粉色的身影翩然落下,他上前,看着眼前的女子,“千凝公主。” 凤千凝眸光闪过一抹浅笑,接着抬步,向前走去,待行至寝宫门处,看向眼前的冯公公,“给本宫传个话吧。” 冯公公自然是认识眼前的女子的,低声应道,“是。”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眼前的女子,“进来吧。” 冯公公也不必回禀了,接着看向凤千凝,“千凝公主请!” 凤千凝抬眸,徐不入内,看向眼前的凤傲天,微微福身,“千凝见过皇兄。”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女子,十五岁的年纪,却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沉,她想着,能在这宫中生存,而且,还有如此的好身手,不被旁人发现,当真是不简单。 “坐。”凤傲天语气淡淡地开口。 “是。”凤千凝应道,接着便坐下。 “说吧,你所知道的,还有你的目的。”凤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皇兄既然如此直接,那皇妹也便直言不讳了。”凤千凝看向凤傲天,“两年前,皇妹亲眼目睹邢芷烟,当今的太后,亲手毒死了先皇。” “可是,如今先皇回来了,你怎么说?”凤傲天看向凤千凝,想着两年前,她寝宫发生大火,她生了一场大病,自此变得痴傻,不过是想保命而已。 “皇妹绝无虚言,先皇却是已被毒死,是皇妹看着她将毒药灌入先皇口中,先皇含恨而亡。”凤千凝接着说道,“而如今的这位太上皇并不是先皇。” 凤傲天看向她,“你可有证据?” “这个便是。”凤千凝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便是太后所用的毒药。” 凤傲天接过瓷瓶,看着瓷瓶内已经空了,可是,还是能闻到气味,她想着当初,皇兄身边总是能闻到如此的气味,她还以为是熏香,吧未在意,竟然是穿肠毒药。 “你要作证?”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是。”凤千凝点头,“这两年来,皇妹本想着寻机会将实情告诉皇兄,可惜,皇兄的眼里何曾有过皇妹的存在。” 凤傲天看向她,有些人总是被忽略着,以至于,她总是将自己埋在尘埃内,不愿出来,但是,眼前的女子,“你如今告诉本王,有何条件?” “肯定皇兄能放皇妹自由,离开皇宫。”凤千凝看向凤傲天,“我这一辈子被困在皇宫内,不得出来,不想以后都老死在那死城内。” 凤傲天看向她,“好。” 凤千凝眸光闪过一抹明亮,连忙起身,向凤傲天行礼道,“皇妹多谢皇兄。” “好了,你且先回去吧,到时候,本王自然会去寻你。”凤傲天看向凤千凝,接着说道。 “是,皇妹告退。”凤千凝眉眼微弯,欢喜地离开。 邢无云斜靠在一侧,看着凤傲天,“臣以为是何大事呢。” 凤傲天看向邢无云,“邢芷烟可是你的亲姐,难道你不应该感到伤心或者是难过?” “每个人都应当为自己所犯的错接受应有的惩罚,她心术不正,臣即便伤心难过了,王爷也不会放过她。”邢无云接着上前,坐在她的身侧,“不过,臣比较好奇噬魂阁阁主假冒太上皇,倒是为了什么?” “毁灭凤国。”凤傲天说道,“和爷一起为凤国陪葬。” 邢无云抬眸,注视着她,“对他有何好处?” “爷也想知道。”凤傲天侧眸,打量着邢无云,“你呢,今儿个在何处睡?” “如今已经快要三更了,您说呢?”邢无云挑眉,接着径自步入内堂,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刚刚出来。 他看着他们二人,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王爷,臣也要沐浴。” 凤傲天看着他的身影,接着说道,“跟爷说什么。” “说说而已。”邢无云亦是一怔,对啊,他干嘛跟她说,看来自个当真是病的不轻了。 慕寒瑾与蓝璟书相视而笑,接着走出内堂,看向凤傲天,“王爷。” “王爷,慕将军已经成功渡河,后日便可抵达西南。”魂的声音响起,慕寒瑾与蓝璟书便坐在一旁。 凤傲天低声应道,“易洋如今在何处?” “易将军那处遇到了阻碍,不过,已经解决,后日亦会到达。”魂接着说道。 “好,噬魂阁的人如今可都查出来了?”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 “都查出。”慕寒瑾点头道,“不过,他们如今还未有任何的动静。” “一旦有动静,杀无赦。”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说道。 “是。”慕寒瑾点头应道。 “左不过三日。”凤傲天估摸着日子,看向慕寒瑾和蓝璟书,“给爷选个好日子登基。” 慕寒瑾上前,行至她的身侧,坐下,“臣已经算好了,若是此行顺利的话,十日之后,便是。”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如今倒是能掐会算了。” “王爷,臣知晓您的打算和筹谋。”慕寒瑾一早便明白她的心思,故而,才算好了日子。 凤傲天低笑一声,“嗯,那便去准备吧。” “已经在准备了。”慕寒瑾接着回道。 蓝璟书在一旁,有着微微地怔愣,摄政王登基?那么,日后,她便是真正的帝王,整个凤国的命运便掌握在了她的手中,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很多事情,只能交给时间,不论之前,他们所认识的凤傲天是如何的,但是,如今的凤傲天,比起曾经的她,手段会更加残暴,更加地有野心,血染山河,在所难免。 “如今收拢了几成。”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只收拢了一成。”魂低声回禀道。 “嗯,再收拢一成,便收手。”凤傲天点头道。 “王爷,三皇子派出了高手,如今,任属下等如何攻破,抢回时,他们便又抢了回去。”魂紧接着说道。 “那就抢,抢回来,给也烧了。”凤傲天冷声道。 “是。”魂领命道。 邢无云已经沐浴好,接着走了出来,看着凤傲天,“王爷,臣有个请求。” “什么?”凤傲天看向邢无云,想着他这几日甚是反常,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臣恳请王爷撤去臣的禁卫军统领一职位。”邢无云垂首回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冷视着他,“你要走?” “正是。”邢无云觉得如若他在待下去,必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倒不如离开的好,如此,他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的邢无云。 “爷准了。”凤傲天本来并无打算将他留下,因着,他背后隐藏的东西是她还未琢磨透的,如今,他要离开,必定是不愿纠缠在其中罢了。 “多谢王爷。”邢无云抬眸,对上凤傲天的双眸,接着说道,“待臣回来时,再向师父学习酿酒。” “那你要跟酒公公去说,此事,跟本王无关。”凤傲天冷冷淡淡地说道。 邢无云看着如此的凤傲天,反倒不觉得生分,也没有过多的难过,而是嘴角勾起一抹洒脱的浅笑,觉得他们本应该如此,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相处之道,接着恭身一礼,“臣告退。” “去吧。”凤傲天摆手道。 邢无云看了一眼凤傲天,转身,飞身离开了摄政王府,此时此刻,他顿时觉得原来的自个终于回来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随即入了皇宫,径自向酒公公道了别,接着回到酒楼。 卫梓陌因着今儿个凤傲天的举动,他如今却失眠了,想着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邢无云坐在一旁,看着卫梓陌妖娆的身姿,却透着淡薄,他径自倒了一杯酒,轻嗅了一下,顿时觉得是人间美味,但是,却未喝下,既然答应了酒公公一月之内不准饮酒,便要言而有信。 “何时动身?”卫梓陌看着邢无云恢复了以往洒脱不羁的笑容,便知他已经想通。 “今夜便动身。”邢无云看向卫梓陌,“你是在专程等我吗?” 卫梓陌并未回头,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待这两日,我将这处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你动身,你在乐启等着我。” 邢无云微微挑眉,“我不一定回那里。” “那随便。”卫梓陌亦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你将我的传言告诉凤傲天的?” “嗯。”邢无云点头,“我玩够了,自然不能让你看了笑话,你自个好好体会体会。” “我看是你不愿意承认自个差点栽进去,才将我推了出来。”卫梓陌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便好。”邢无云转动着酒杯,“还是做个潇洒自在的贵公子好啊。” 慕寒瑾看着邢无云离开,看向凤傲天,“王爷,你当真让他离开了。” “他留着也不会起多大作用。”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爷都陪他玩这么长的日子,他早该离开了。”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这其中必定有他所不知晓的事情,可是,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真正的看透,说得清楚呢,大家不过是在一步一步地蹒跚前行着罢了。 皇宫内,太后寝宫,凤傲云依窗而卧,手中拿着酒坛,仰头,一口喝下,抬眼,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冷笑一声,接着又喝了一口。 邢芷烟脸上依旧红肿着,她如今恨不得将自己的这张脸撕破了,也好过,如此难熬着,如今,整个皇宫,都在看着她的笑话。 郭徽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情形,接着禀报道,“主上,慕寒遥与易洋各带了十万人马,后日便赶到了西南,到时候,西南的暴乱便会被镇压,如此的话……” 凤傲云抬眸,看向眼前的郭徽,“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即便是被镇压了,那又如何?” “主上……”郭徽觉得这几日的凤傲云太过于不正常,以往的狠戾不复存在,如今,瞧着,倒是伤心多些。 邢芷烟蒙着面纱,上前,看着凤傲云,“主上,如今,阁内的暗线已经被盯上了,若是,他们有所行动的话,摄政王必定会出手。” “那又如何?”凤傲云突然觉得自个的人生是何其的可笑,挣扎了这么多年,痛苦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要将这该死的凤国彻底地毁灭,想要将与她有关的所有的一切都烧了,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失败了,他不应该回来的,是不是?若是不回来,若是不寻找与她在一处的回忆,若是,不再一次试图去靠近她,若是……可是,人生哪里那么多的若是,若是,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 邢芷烟站在一旁,看着他竟然如此的神情,不知为何,她上前,将他手中的酒坛抢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狠戾地瞪着他,“你如此又为了什么?难道就不能看看身边的人?眼前的人?为何都要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而作践自己?” 凤傲云起身,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眸光溢满了冷冽,“你敢对本座无礼。” 邢芷烟扬声大笑道,“是你将我拖下了地狱,如今,自己又想要试图逃脱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凤傲云手心一顿,邢芷烟将他的手挣脱开,大口地喘着气,跌坐在地上,“哈哈,我真是可笑,太可笑了,这一生,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我亲手杀了人,为的又是什么?你为何突然出现,为何要将我拉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为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一份真正的感情而已,这到底是为什么?” 郭徽跪在一侧,看着邢芷烟,双眸闪过泪水,这个时候,他抬眸,看向凤傲云,“主上……” 凤傲云转身,摆手道,“都滚出去。” 邢芷烟抬眸,看着他,“你是爱着凤傲天的,对不对?你爱着她,所以恨她,所以,想要将她毁灭了,可是,在毁灭她的同时,又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你这些年来的痛苦呢?你这些年来的仇恨呢?难道,在最后时刻,要前功尽弃吗?我不怕死,我早该死了,可是,你呢?你想要如何?” “滚!”凤傲云抬起手,一掌打在邢芷烟的胸口。 郭徽连忙上前,扶着她,“太后娘娘。” 邢芷烟依旧望着凤傲云,“你是恶魔!” 凤傲云转眸,眸光碎出一抹杀意,“本座是恶魔,你呢?是你亲手杀了他,难道,是本座让你杀了他的吗?” 邢芷烟一顿,是啊,她如今在后悔什么?在难过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造成的,不是吗? 她扬声大笑着,接着晕了过去。 郭徽连忙扶着她,将她带回了出去。 凤傲云无力地躺在软榻上,一步错,步步错,他走到这个地步,怪得了谁? 凤千凝径自回了寝宫,玉嬷嬷垂首站在一旁,看着她,“公主,老奴不明白,您为何要去摄政王那处?” 凤千凝看向玉嬷嬷,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我在等待,看样子是等到了。” “公主的意思是?”玉嬷嬷眼前一亮。 “嗯,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知晓答案。”凤千凝说罢,接着转身,步入寝宫。 慕寒遥快马加鞭地深夜赶路,身后的人马亦是不敢有半丝的懈怠,冷沛涵看着眼前的情形,才明白,行军打仗,当真不易,她从未如此高强度的赶过路,如今,显然有些撑不住了。 慕寒遥转身,看着冷沛涵的脸色有些发白,“沛涵,你可能坚持得住?” “寒遥哥哥,无妨的,这点累我若是坚持不住,日后,若是到了真正的战场,岂不是更无用?”冷沛涵强忍着,看向慕寒遥说道。 慕寒遥看向她,“若是坚持不下去,便告诉我。” “好。”冷沛涵点头,接着继续驾马赶路。 边关,冷千叶这几日一直在排兵布阵,还有训练自两淮带来的人马,这几日,过得亦是这两年来,都从未有过的充实日子,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忙碌着。 “将军,您这次回来,变得不一样了。”玑柏在一旁说道。 “有何不一样了?”冷千叶俊美如尘的容颜,此刻,带着一丝的沉稳。 玑柏坐在他的身侧,“说不上。” “不过是,多了几分感悟而已。”冷千叶觉得这两年来,他整日被困在地牢内,暗无天日,可是,却学会了思考,更学会了坚忍不拔,他对与凤傲天,这两年来,有得是厌恶,更有甚者是憎恨,可是,自她将自己从地牢带出来之后,他亲眼目睹了她隐藏的才能,亲眼看到慕寒瑾为了她,不惜以命相搏,看到了慕寒遥对她的不同,看到了许多他曾经无法看到的东西,而且,知晓了她为何将自己囚禁的缘由,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两年来,其实并没有虚度,也许,那不过是一个战场,不过是面对一个人的沙场罢了。 如今,他手中捧着的是她亲自写的兵法,他这几日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她,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两年来,她会做那么多人神共愤之事,若是,她一早便显现出如此的才能,那么,今日的凤国早已经变得不同。 “慕将军这次回来,也变得不同了。”玑柏看向冷千叶,接着说道。 “有何不同?”冷千叶看向玑柏,“对了,寒遥是如何回来的?” “是摄政王派人将慕将军带来的。”玑柏说道,“摄政王的手段当真狠毒,栖国的士兵,被摄政王手下的狼群生吞活剥了,而且,当时,为了让慕将军归顺与她,她将将士们都引入了狼群中,慕将军逼于无奈,才答应了摄政王。” 冷千叶沉默着,想着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可是,却总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而后呢?”冷千叶看向玑柏,“天险是如何攻破的?” “摄政王临行前,将攻破天险的方法告诉了将军,不到一月,我们便攻破了天险。”玑柏想起此事,还觉得兴奋,“卑职想着,竟然有这种办法。” “嗯,说来听听。”冷千叶记得自己当时刚从地牢出来时,凤傲天正接到密函,上面写明了天险攻破,当初,他是震惊着的。 玑柏便绘声绘色地将当时如何攻破天险的经过告诉了冷千叶,冷千叶听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明亮,“确实是妙计。” 心中却感叹道,他们的父亲,还有他和寒遥,费劲了心血,却为看破,却被她破解了,低头,看向手中的兵法,想起,那本兵书的玄机,他有些自愧不如,除却凤傲天残暴的性格之外,其实,她的手段与睿智,对于凤国来说,无疑是希望,希望她日后能够明白。 “冷将军,慕将军这次回营之后,好像变得明朗了许多。”玑柏跟随在冷千叶与慕寒遥的身旁亦是有多年,自然熟悉他们二人的性格。 “为何?”冷千叶想着慕寒遥确实变了,只是,这种细微的变化,让他感觉到不安,莫非,他真的? “摄政王离开边关时,曾每日都会传书信给慕将军,更是让慕将军每日都传信函回去,刚开始慕将军都不在意,可是后来,每次看到信函,却总是会看很久。”玑柏看向冷千叶神秘洗象池说道,“当时,摄政王跟慕将军可是同处一室的。” 冷千叶听着玑柏的话语,再看向他,“此事,还有谁知晓?” “这种事,谁会在意。”玑柏俊朗的容颜堆起笑意,“不过,慕将军如今的神色,我倒是觉得极好,比起以往的冷酷,多了几分人情味。” 冷千叶缄默不语,他们兄弟两还是让他操心,此时,外面有士兵入内,“启禀将军,这是慕将军派人传来的信函。” “嗯。”冷千叶接过,打开信函,秀眉微蹙,“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玑柏看着冷千叶淡然的面容难得露出一抹无奈,接着问道,“冷将军,可发生了何事?” “我那妹妹,如今在寒遥那里。”冷千叶想着,待她回来之后,定要将她送回去不可。 玑柏当即明白,笑呵呵地看向冷千叶。 帐外又传来禀报声,“将军,敌军如今在城楼下。” 冷千叶看向玑柏,“这一仗是在所难免的。” “不知道付寒这次又想要做什么?”玑柏连忙收敛笑意,随着冷千叶出了营帐,赶往城楼。 凤傲天并未歇息,而是站在寝宫外,看了一夜,风云变幻,如今,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未来的路还很长,长路漫漫,她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直至天亮,凤傲天亦是步入寝宫,慕寒瑾与蓝璟书亦是一夜未眠,看着她入内,慕寒瑾上前,握着她的手,却是冰凉入骨。 他低头,将她的手捧在掌心,轻轻地哈着气,看着她,“王爷,且先去沐浴吧。”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步入内堂,冯公公亦是守在屏风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慕寒瑾与蓝璟书知晓凤傲天沐浴,不会让任何人近身,故而,便径自等着。 巫月国,夜魅晞一身戎装,骑着马,待在不起眼的地方,即便是如此,也引来不少闺阁女子的窥探。 他的容貌,比起这个皇室其他皇子的容貌,更加的俊美,加之他如今这一身暗红色长袍,骑着骏马,眉目流转间,亦是魅惑十足。 宸妃一眼便看到夜魅晞的身影,她侧眸,看到皇上正在看着他,心中甚是不悦,接着拉着皇上的手臂,“皇上,今儿个的秋闱乃是太子为了让您开心,才办的。” “嗯,太子的心意朕明白。”皇上收回目光,伸手,抚摸着宸妃娇嫩的肌肤,低头,在她的唇角轻啄着。 宸妃低吟一声,“皇上……”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景色,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待会,他要走向哪处比较好呢? 此时,最前面,以太子为忠心的皇子官员们,听着太子的命令,一声令下,众人便骑着马向前奔去。 夜魅晞亦是混在人群中向前走着,待行到一定的地方,接着调转马头,去了另一个地方,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足尖轻点,便靠在树上,惬意地晒着阳光。 两个女子走了过来,看着四下无人,接着开始说道,“刚才穿着一身暗红锦袍的男子是何人?” “好像是五皇子。”另一名女子低声说道。 “长得可真美。”女子不由得感叹道。 “是啊。”对面的女子亦是一脸的神往。 “只是可惜了。”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另一名女子看着她幽怨地神情,问道。 “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女子绞着手中的绢帕,靠在一侧,“听我父亲说,这五皇子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而且,自幼便得了一种怪病,专门喝人血。” “啊!”另一名女子尖叫出声。 “小声点。”女子连忙上前,捂着眼前女子的嘴,“父亲还说了,五皇子是没有希望继承皇位的,而且,太子也不容他,他被下了诅咒,说不定,不久之后便会死了。” “唉,可真是可惜了。”那女子听着,将眼前女子捂着她的手拿下,一副怜惜的神情。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空旷无人,有些害怕。 “等等我。”另一个女子见状,亦是吓得抖了几下,二人便离开了这片树林。 随即便看到另一颗树上有一名女子,看着夜魅晞,“你难道不生气吗?”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女子,接着随意地翻了个身,“本殿下本来就是。” “是吗?”女子足尖轻点,便落在了夜魅晞的这棵树上,抬手,便要碰上他。 他随即轻轻一挥,接着旋身落于地上。 那女子也随即落下,看着他,“听说,五皇子自幼身体孱弱,以喝人血续命,怎会武功?” 夜魅晞挑眉,“那又如何?” “我若是将你会武功之事张扬出去,你觉得太子还会放过你吗?”女子双手环胸,得意地笑道。 “在你张扬出去之前,你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夜魅晞说着,便一掌向她挥去。 女子连连向后躲着,接着一个旋身,飞身而上,躲开了他的掌风,复又落下,看向夜魅晞,“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不关心。”夜魅晞如今,对于他不关心的人,不感兴趣。 “或许我能帮你。”女子也不生气,接着靠在一旁的树上说道。 “帮我什么?”夜魅晞美眸流转,并未看她,而是,抬头,仰望着天空。 女子看着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帮你达成愿望。” “我从来不靠别人。”夜魅晞转眸,看向她,冷冷地说道。 “当真?”女子勾唇一笑,“需不需要,你我打个赌如何?” 夜魅晞转眸,看着她,“幼稚。”说罢,便飞身坐与马上,驾马离开。 女子看着夜魅晞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深,接着飞身离开。 待夜魅晞重新回到营帐前时,大家都是满载而归,互相吹捧和奉承着,却独独将夜魅晞晾在一边。 夜魅晞并不在意,不到片儿,便听到有人连忙上前禀报道,“不好了,太子殿下中箭了。” 此刻,正在营帐内的皇上连忙起身,看着冲进来的侍卫,“太子呢?” “皇上,太子……太子殿下在帐外。”侍卫说着,便指向帐外。 众人转眸,便看到夜子然被抬着缓缓走了过来,他额头冒汗,身中一箭,看样子甚是严重。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情形,不过是冷眼旁观,接着无聊地靠在一侧,看着眼前的情形。 “皇儿……”皇上连忙冲了出来,疾步行至夜子然的身前,大惊失色。 夜子然抬眸,看向皇上,“父皇,皇儿不碍事。” “皇儿……”皇上心疼不已,那神情,恨不得这箭是挨在自个身上。 夜魅晞冷笑一声,还真是会演戏,正在此时,便听到一个女子轻缓的声音,“臣女参见皇上。” 因着太子殿下中箭,御医不敢拔箭,只是站在一旁冒着冷汗。故而,如今,众人正束手无策,这道声音打破了整个营帐外的凝重的气氛,那女子缓缓向前,接着行至夜子然面前,看着上面的箭羽,“皇上,臣女精通医术,愿为太子殿下拔箭。” ---- 092 给爷的定情信物 男色:“爷”太残暴,092 给爷的定情信物 “你是?”皇上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浅青的纱衣,水白的裙子,一头青丝用一只木簪浅浅馆起,一张素颜不施粉黛,目光清冽,清雅又不张扬的身姿,贵气里带着矜持,如此看去,比那些盛装打扮的闺阁女子们,多了几分的素雅。舒悫鹉琻 “臣女乃是凌霜雪,凌风乃是臣女的家父。”眼前的女子微微福身,声音轻柔中带着几许的干净利索。 皇上看着凌霜雪,眼前一亮,“你可知,若是太子殿下有何闪失,该当何罪?” 凌霜雪不卑不亢地应道,“太子殿下虽然中箭,好在未伤及心脉,若是不急早拔出的话,失血过多,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好大的口气。”皇上眸光微眯,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沉声说道。 “父皇。”夜子然抬眸,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眸光闪过一抹冷凝,低声说道,“让她来吧。” “皇儿……”皇上转眸,看向夜子然,显然是对凌霜雪不放心。 “父皇……”夜子然看着眼前的皇上,声音沉了几分,“儿臣心中有数。”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太子抬入帐内。”皇上连忙厉声喝道。 凌霜雪抬眸,对上夜子然看向她的双眸,依旧是临危不乱,手中提着药箱,抬步,入了营帐。 夜魅晞看着适才发生之事,这个女子倒是有趣,想起适才,在树林内她所说过的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接着转身,已然去躲清静去了。 邢无云深夜变离开了京城,骑着马,不知不觉却来到了上次与风傲天一同饮酒的地方,他笑看了一眼,便策马离去。 凤傲天上罢早朝之后,径自去了酒楼,卫梓陌似是知晓她还会来,已然在等着她。 “你如今的产业,可是有三成在爷的手中。”凤傲天眉目轻佻,看着隔着珠帘的妖娆身影,浅笑道。 卫梓陌眸光淡淡,看向风傲天,“应当是四成。” “对,还有一成让爷给烧了。”凤傲天适才已然得到了消息,“八成,爷这处已经占了三成,烧了一成,你那处如今只剩下四成。” “那又如何?”卫梓陌漫不经心的问道,接着举起杯子,自顾地轻呷一口。 凤傲天想着邢无云说过,他视财如命,可是,如今这幅样子,到让她觉得,完全为将她凤国看在眼里。 她眸光微冷,“你是不在乎这些小产业了?” 卫梓陌心中冷哼了一声,当然在乎,苍蝇也是肉,何况,被抢去了四成,如今,他掌握着的八成的产业,转眼变成了四成,近一半被她抢去,他不心疼才怪,只是,输人不输阵,总不能在她面前显露出来,否则,他这天下第一首富的脸面何在?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模样,接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你在凤国还要待多久?” “左不过两日。”卫梓陌不冷不热地回道。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你相信,爷会在这两日之内将你所有的产业都舀到手吗?” “那王爷可相信,我会在两日之内,将王爷抢回去的产业,尽数毁了。”卫梓陌亦是淡淡地应道。 凤傲天挑眉,他该有这个能力,否则,她才不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陪着他在这处找乐子,她看向卫梓陌,“爷还是上次那句话,跟爷做买卖。” 卫梓陌微微抬眸,双眸透着一抹不以为然,“王爷,强买强卖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爷本就不是君子,说吧,做还是不做,要么,一拍两散,要么,互惠互赢。”凤傲天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王爷又想说什么?”卫梓陌不在意地问道。 “听闻若是能看到你的容貌,便能分你一半的产业,爷觉得比起与你做买卖,此举倒是可行。”凤傲天凤眸微闪,意有所指。 卫梓陌美眸闪过一抹冷然,看向凤傲天,“王爷,能够揭下我面纱的人都在隐藏地府。” “不见然,不是还活着一位嘛。”凤傲天看向卫梓陌,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是在说笑。”卫梓陌眸光闪过一抹冷凝。 凤傲天径自起身,缓步行至珠帘前,眸光射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自个难道未揭开过面纱吗?” 卫梓陌眸光闪过一抹冷厉,随即手腕一动,手中的杯子便直直向风傲天打去。 凤傲天扬声一笑,抬手,手中的折扇散开,稳稳当当地将打来的杯子接住,拿起折扇上的杯子,看着了半晌,“这成色,凤国可是少有的,如今,被爷用了,你可不用要回去了。” 卫梓陌云袖一挥,一阵冷风冲破珠帘,直直袭向凤傲天,接着他身形一闪,手指弹出一粒珍珠,直接打在了那杯子上,那杯子便碎成了粉末。 凤傲天看着眼前飘落的粉末,接着折扇一挥,身形忽闪间,趁他击落杯子时,她已经自他面前擦过,手臂更是揽上他的腰际,接着轻轻一拉,他腰间束着的红色腰带便被扯开。 卫梓陌站定,低头,便看到自己衣衫飘散,抬眸,又看向凤傲天手中的腰带,接着负手而立,背着她,“王爷,请回!” 凤傲天斜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手中的腰带,“你适才的衣衫可是都被爷碰过了,你怎得还穿在身上?” 卫梓陌明显一顿,接着足尖轻点,便要飞身离开,却被凤傲天挡在身前,他连忙向后退去,落在距离她十步的地方。 凤傲天又是一笑,“爷要亲眼瞧着你将爷碰过的衣衫脱下,才能走。” 卫梓陌抬眸,看向她,没有任何的珠帘遮挡,午后阳光甚好,打在他妖娆的身姿上,美艳的双眸,更是镀上一层华光,看起甚是明艳动人。 “王爷,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气。”卫梓陌沉声说道,容貌虽然被面纱遮挡着,但是,亦是能到磨牙的声音。 凤傲天又是一笑,甚是开怀,似是寻到了乐趣,摇晃着手中的腰带,“不行,爷都碰过你了,你如今是爷的人,爷看看你的身材,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何时成了你的人?”卫梓陌觉得她的无赖与邢无云比起来,更加地可耻。 凤傲天挑眉道,“难道这不是定情之物?” 她低头,抚摸着腰带上的纹理,“当今世上,有这等绣工的可是寥寥可数,你的定情信物爷便勉强收下了。” 卫梓陌本想着,这腰带既然已经落在她的手中,他便不会再碰,未料到她竟然出此一招,眸光碎出一抹冷光,飞身向她攻去。 凤傲天却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美人儿,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吗?” 卫梓陌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接着掌心凝聚着一团火焰,用力一挥,便打向凤傲天手中的腰带。 凤傲天接着身形一闪,轻盈躲开,翩然旋身,便行至他的身侧,伸手,将他头上的玉冠扯下,如瀑布般的青丝随风散落。 卫梓陌连忙转身,眸光溢满冷冽,见她如此嚣张,接着沉声道,“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凤傲天双手环胸,慢悠悠地说道,“邢无云故意留下你的消息,不就是让爷来陪你玩玩的吗?” 卫梓陌听着她的话,他也不管自个的洁癖,接着直接挥掌,向她打去,凤傲天亦是飞身而上,二人在酒楼内动起手来。 过了许久,凤傲天飞身落下,衣衫凌乱,而眼前的卫梓陌亦是如此,他依旧落在离她十步之遥的地方,冷视着她,待看到他的腰带与玉冠已经被他销毁,心中着实舒坦了许多,接着转身,飞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低声笑道,“美人儿,今儿个对爷还真是热情,不过,你的身子爷可是都碰过了,即使销毁了定情物,你也是爷的人。” 卫梓陌落于后院都能听到凤傲天愉悦的声音,他接着步入后面的温泉池内,将身上被她碰过的衣衫脱下,震碎成粉末,接着将自个的身子彻底地没入温泉池内。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外面的暗卫已然被制服,一道身影随即落在池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温泉池内的人。 卫梓陌连忙用双手将自己的胸前挡住,一双清亮的眸子注视着池边慵懒坐着的凤傲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说了,跟爷做买卖。”凤傲天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向温泉池内走去,“若是这池水被爷碰了,你会不会即可冲出来。” 卫梓陌一脸嫌恶地看着凤傲天,若是,她沾染了池水,他定然会受不住,飞身而出,想及此,便看到凤傲天竟然穿着鞋子,鞋面缓缓地向池水中伸去。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 凤傲天随即收起脚,接着坐在一侧,将怀中的已然备好的契约拿了出来,接着递给他,“签了。” 卫梓陌看向风傲天,他接着转身,抬手,将不远处书案上放着的朱笔吸来,提笔,在上面画上自己的名字,复又盖上印章,接着丢了出去,落在凤傲天的手中,他径自转身,“王爷,你该出去了。” 凤傲天看着手中的契约,再看向卫梓陌,“明儿爷有事,便不送三皇子离开。” 卫梓陌并未回声,如今,他恨不得将凤傲天碎尸万段,想着自个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向来只有他敲诈旁人的份,如今,却被旁人给敲诈了,想及此,他顿时气愤难平,接着双掌打在温泉池内,溅起无数的水花。 凤傲天揣着契约,回了摄政王府,如今,整个凤国的经济已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对于她来说,自然是一件喜事。 卫梓陌端坐于温泉池内,脑海中浮现出适才与凤傲天交手时,她竟然碰过他的手臂,碰过他的腰际,还碰过他的发丝,想到这处,便觉得自个着实是亏大了,这个损失,他定然要寻机会连本带利要回来不可,想及此,伸手,擦洗着身上被她隔着衣料碰触过的地方。 行至王府,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已经回了寝宫,正在批阅奏折。 她心情极好地入了书房,接着坐在慕寒瑾的身侧,拿过他刚刚批注好的奏折,提前朱笔,仔细地翻阅着。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的衣衫凌乱,还有好几处被抓破的碎片,他低声问道,“王爷,您这是……” “无妨。”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噬魂阁可有动静?” “并无。”慕寒瑾也觉得奇怪,他们明明已经准备好,为何迟迟没有响动。 凤傲天紧接着问道,“太上皇如今在做什么?” “太后寝宫昨夜有响动,里面皆是他们的人,故而无法打探到具体是什么。”慕寒瑾低声回道。 凤傲天接着点头,“一切便要看后日了。” “王爷,若是,三日之后,他们又出现了变动,该如何?”慕寒瑾想着他们如今表现的未免太过于平静。 凤傲天继续批阅着奏折,抬眸,看了一眼远处,接着说道,“若是他还有其他的异动,那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慕寒瑾突然觉得自个虽然身为“风”族的人,却未帮上她任何的帮。 蓝璟书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缄默不语,如今的他,只管做好分内之事便好。 凤傲天沉声道,“过了今日,整个凤国卫梓陌的产业便可以恢复正常,剩下的事务,便交由你等善后,切莫出任何的差错。” “是。”魂低声应道。 太后寝宫,凤傲云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径自起身,接着便看到邢芷烟跪在大殿内。 凤傲云走出内堂,接着上前,看着她,“发生了何事?” “主上,如今胜负成败,就在这两日了。”邢芷烟抬眸,看向凤傲云,“您要拿定主意啊。” 凤傲云看向邢芷烟,“你怕死吗?” “属下曾经怕,可是,如今不怕了。”邢芷烟的脸依旧红肿着,可是,那话语中的意思却是极为坦然。 凤傲云低笑一声,“这一战势必要到来的,我等了这么久,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若是输了……”邢芷烟看向凤傲云,他们都得死。 凤傲云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败了也是死,成了也是死,不过是谁输谁赢的事。” 邢芷烟看着凤傲云,怕是,如今,在他的心里已然认输了。 巫月国,因着太子中箭,而秋闱便也随之结束,百官们亦是相继离开。 夜子然躺在皇辇内,脑海中浮现着的却是凌霜雪的容颜,不禁觉得这世上还有如此冷静的女子。 夜魅晞躺在自己的御辇内,夜幕降临时,便回了皇宫,他随即,便入了寝宫,接着便看到厅堂内肃然而立的女子。 他眉目微抬,想着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来意,接着看向一侧香寒与初夏,“爷乏了,去准备浴汤。” “是。”香寒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夜魅晞漫不经心地步入大殿内,接着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子,“说吧。” “五皇子当真记性不好。”凌霜雪看向夜魅晞,接着坐下,“你可还记得夕月公主儿时很喜欢偷偷溜出去玩?” “嗯。”夜魅晞听着她提起夕月,心中便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凌霜雪径自说道,“她很喜欢去一个地方。” “嗯。”夜魅晞点头,看向她,“你认识夕月?” “夕月公主可有提起过,她为何喜欢去那个地方?”凌霜雪接着问道。 “她说只有那里,才能让自个的心情好起来。”夜魅晞想到,每当她心情抑郁时,便会去那个地方,可是后来,也不知是何原因,便再也未去过。 “因着那个地方,有她的挚友。”凌霜雪看向夜魅晞,“那个人便是臣女。” “是你?”夜魅晞抬眸,显然有些意外,“你与夕月?” “夕月公主溜出宫,是为了见我,臣女与夕月公主自幼便交好,更是无话不谈,臣女公主也总是提及殿下,可是,后来,臣女随父亲前往边关,便再未回京,一年前,得知夕月公主之事,而后,又得知殿下不知所踪,臣女便知这其中定然是有阴谋,如今,特意自边关回来,乃是为了夕月公主。”凌霜雪看向夜魅晞,眼眸中流露出哀伤之色。 夜魅晞看向凌霜雪,媚眼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说道,“即便如此,本殿下向来不用旁人插手。” “臣女前来,便是告诉五皇子殿下,若是有朝一日用得着臣女,臣女必定相助。”凌霜雪说罢,缓缓起身,“臣女告退。” 夜魅晞看着她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黯然,脑海中不禁想起夕月死时的惨状,心疼一窒,接着缓缓闭上双眸。 夜深沉,凤傲天在书房内走出,抬眸,看着远处的天色,心中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慕寒瑾行至她的身侧,随着她看着同一处景色,“王爷,你在担心?” “嗯。”凤傲天点头,“有些时候,等待才是最难熬的。” 慕寒瑾抬起手,将她的手握着,“过了后日,胜负已定,皆是,王爷便可彻底地登上帝位。”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你是知晓爷的心思,凤国不过才是个开始。” “臣会陪着爷。”慕寒瑾看向风傲天,“十二个小国,皆是依靠着大国而苟延残喘的生存,一面提心吊胆着不要被大国吞并,还要担心着邻国来犯,王爷,你既然是天定的王尊,必定会一统山河。” “可是,这条路何其艰辛,或许,待爷站上那顶峰时,蓦然回首,又有谁陪着爷?”凤傲天突然觉得有些冷。 慕寒瑾将她揽入怀中,“会有人一直陪着王爷的,臣直至死都会陪在王爷的身边。”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在这个世上,能够有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往,不计较她是男是女,不计较种种地,如此心甘情愿地陪在她的身边,对于她来说,亦是难能可贵的。 她反握着慕寒瑾的手,“回屋。” “璟书回津轩阁了?”凤傲天看着寝宫内并无人。 慕寒瑾笑应道,“王爷,有臣陪着王爷不好吗?” 凤傲天扬声一笑,“爷才发现,原来你也有这般的醋性。” 慕寒瑾牵着她的手步入内堂,二人便卧于床榻上,安然睡去。 慕寒遥坐与空旷的地上,看着如今的天色,算着,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晌午之后,便能到达西南。 而此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慕寒遥连忙起身,沉声问道,“前面发生了何事?” “将军,前面好像有人挡住了去路。”李肃连忙上前禀报道。 “是何人?”慕寒遥紧接着问道。 “好像是起义军。”李肃随即回道。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这处地形狭窄,更是通往西南的必经之路,前方有一处峡谷,若是,他们在这处设下埋伏的话,那么,我们便会被困在这处。” “看来,他们是早有预料,才会在此处设下埋伏。”李肃阴沉着脸,说道。 “嗯。”慕寒遥点头,“派人前去打探,看看前面的情形,共有多少人马?” “是。”李肃随即应道,便派人前去。 冷沛涵看向慕寒遥,“寒耀哥哥,如今该如何?”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想着,他们若是死在这处,也要让她活着回去,接着说道,“你现在听我的话,待会若是出现什么情况,你便按照原路返回。” 冷沛涵看向慕寒遥,眼眸闪过一抹幽光,“寒遥哥哥,我是不会自己临阵脱逃的,这样,即使我回去了,母亲也会将我打死。” “这一仗,乃是一场恶战,你如今跟着我,便会有危险,我得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去。”慕寒遥看向冷沛涵,沉声说道。 “寒遥哥哥,我是冷家的儿女,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会做一个逃兵。”冷沛涵自幼便被冷老将军灌输了如此的信念,故而,她才会如此地倔强。 慕寒遥见说不动她,也不再说话,接着起身,向前走去。 过了片刻,李肃便赶了回来,接着说道,“将军,他们果然在峡谷上设下了埋伏。” “今夜定要冲出这个峡谷。”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他突然有种预感,若是,他无法安全到达西南的话,那么,整个凤国亦会被踏平。 他看向李肃,“可还有其他的地方,绕过去?” 冷沛涵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地形,“寒遥哥哥,我有办法。”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你有什么办法?” “你看这处。”冷沛涵指着地形图上的位置,“这个峡谷后面是一条峭壁,我们可以从后面迂回,将他们包围起来。”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地方,确实可以,可是,如今是深夜,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而且,若是被他们发现的话,那么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也想过,可是,如今办起来确实比较困难。 突然一道黑影落下,“慕将军!”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径自起身,看向他,“王爷可有何旨意?” “慕将军,这是王爷让属下交给您的。”黑衣人接着将一个锦囊递给慕寒遥。 慕寒遥接过锦囊,打开,便看到一个纸条,待看完之后,眸光闪过一抹华光,接着看向黑衣人,“本将军知道了。” “那属下告退。”黑衣人应道,接着便飞身离开。 冷沛涵看着慕寒遥眸光中闪过的欢喜,接着问道,“寒遥哥哥,王爷写了什么?” “锦囊妙计。”慕寒遥接着说道,看向身侧李肃,“吩咐下去,全军整装,手上接举着火把,排成一个‘天’字,向山谷挺进。” “将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李肃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慕寒遥。 “无妨,你只管听令便是。”慕寒遥看向李肃,低声说道。 “是。”李肃应道,随即,便转身前去整顿人马。 慕寒遥将手中的锦囊递给冷沛涵,“王爷让你去做一件事。” “何事?”冷沛涵看向慕寒遥,接着低头,看着那纸条上所言,先是一怔,接着眸光闪过一抹惊愕,“王爷竟然知晓我在这处?” “这是令牌,你带着这个,从这条密道赶去。一定要在我赶去峡谷之前送到。”慕寒遥看向冷沛涵,叮嘱道。 “好。”冷沛涵连忙接过令牌,背着剑,便奔跑着离开。 李肃整顿好人马,便行至慕寒遥面前,“将军,人马已经整顿好。” “好,出发。”慕寒遥接着上马,打着头阵,率先向前走去。 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跟着,即便待会要命丧黄泉,亦是心甘情愿。 李肃骑着马,走在慕寒遥身侧,依旧不解,但是,想着将军能够如此笃定,便知,是想到了法子。 月影星疏,大队人马手中握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向峡谷走去,不紧不慢,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赶到了峡谷口,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瑟瑟的冷风吹过。 慕寒遥却并未有任何的停顿,而是径自向前走着,直到进入峡谷口,接着,整个峡谷两边举起了无数的火把,呐喊声响彻整个峡谷,震耳欲聋。 李肃连忙警惕地看着,却看到冷沛涵小小的身影缓缓地冲了下来,紧接着还跟着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 “参见慕将军,属下等在这处等候多时了。”眼前的布衣男子躬身说道。 慕寒遥看向眼前的人,再看向冷沛涵,“好,出发!” 李肃依旧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的人,“将军,他们是自己人?” “嗯。”慕寒遥点头,“这处峡谷,早在我们赶到半日前,王爷便派人将原先埋伏在这处的起义军杀了。” 李肃又是一怔,想着这世上还有如此料事如神之人,“摄政王会未卜先知?” 冷沛涵连忙骑着马,接着跟在慕寒遥身侧,接着说道,“寒遥哥哥,听说如今科举在即,竟然无人赶去应考,摄政王说,若是半月还未召集名额,便设女子科举。” 慕寒遥转眸,看向冷沛涵,“你想去?” “嗯。”冷沛涵觉得自个这次绝对是不虚此行,一路上,不但开了眼见,更是目睹了摄政王的睿智,想着,若是真有女子入朝为官的话,她定然会去。 “女儿家,不好好待在闺阁中,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子的责任。”慕寒遥连忙说道。 “女子怎得就不能入朝为官了?”冷沛涵不服气,她如今便盼着早日将西南之事解决之后,便回京,第一次觉得京城时如此的让她留恋。 慕寒遥沉默了,因着,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凤傲天的容颜,还有她身着女装的模样,竟然一时间失了神。 冷沛涵见他不说话,也便沉默着,她不过是想想罢了,如今,不还是没有开设嘛。 天亮之前,慕寒遥便走出了峡谷,赶往西南,晌午之后,便到达西南北城门处,接着,他将令牌举了起来,城门即可打开。 这不过是西南的第一个城池,与此同时,易洋的人马也已然赶到,慕寒遥连忙迎出城门,便看到眼前的易洋,连忙上前,“寒遥见过元帅!” “快快免礼。”易洋笑容满面地看着慕寒遥,即使是一路风尘仆仆,可是依旧威武不已。 慕寒遥抬眸,看向易洋,“元帅,如今,两军会合,接下来该如何?” 易洋随即将锦囊拿出,“这是王爷派人给本元帅的。” 慕寒遥接着应道,“王爷可有何妙计?” 易洋打开锦囊,便看到一个字,“等。” 慕寒遥想着难道不是平定吗?怎的会是等呢? “沛涵参见元帅。”冷沛涵恭敬地向易洋行礼道。 易洋转眸,便看到冷沛涵,“你是冷老将军的女儿?” “正是。”冷沛涵想着这些年来,因着摄政王执政,大家都是各自保命,未曾来往过。 “你怎得在这处?”易洋有些疑惑道,转眸,看向慕寒遥。 “此事说来话长,元帅,既然王爷让等,那末将便在这处等着。”慕寒遥看向易洋,低声说道。 “嗯。”易洋也不知摄政王缘何如此,可是,经此一行,他却知晓了摄政王的手段与厉害之处。 摄政王府,凤傲天走出寝宫,看着眼前的天色,万里无云,竟然连一丝风都没有,可惜,如此好的天气,待会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此时,卫梓陌已经离开了京城,他坐在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内,这两日,因着凤傲天的狡猾,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头一遭,栽了个大跟头,着实有些恼火,可是,如今,却未想到办法扳回一局。 突然,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落在,身体斜靠在马车上,隔着车帘,“吃亏了?” 卫梓陌想及此,更是对邢无云恨上了几分,冷声道,“从即日起,阁内之事与我无关,你自行处置吧。” 邢无云听着,适才明媚的笑脸,如今连忙拉了下来,“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本就小气。”卫梓陌冷声道,这两日,他可是将自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碰了,而且,还是个男人,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邢无云听着卫梓陌话中的口气,便知道何止吃亏,应当是吃了大亏,连忙好奇地问道,“凤傲天到底将你如何了?” “哼。”卫梓陌冷哼一声,接着大手一挥,将邢无云从马车上打了下去,“日后,不许他出现在本殿下十米以内。” “是,殿下。”车夫连忙应道。 “下一站,换马车。”卫梓陌沉声道,接着躺在马车内,生者闷气。 邢无云听着他的话,笑意更深,他自个吃了亏,自然也不能让卫梓陌白白看了笑话,只是,不免好奇着,到底凤傲天做了什么,能将他一向不喜不悲的人,竟然气成如此模样,难道是被碰了?想及此,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接着,飞身上马,先行离开。 皇宫内,邢芷烟得到了消息,连忙上前禀报道,“主上,慕寒遥的十万人马与易洋的十万人马已经会合,相信不出两日,整个西南的暴乱都会被平定。” “嗯。”凤傲云点头道,“将人都派出去,将整个西南团团围住,将他们困在西南,插翅难逃。” “是。”邢芷烟连忙应道,随即便吩咐下去。 “主上,那阁内隐藏着人可否行动了?”郭徽低声问道。 “被凤傲天盯上的将他们引开,隐藏与暗处的开始行动。”凤傲云紧接着说道。 “是。”郭徽连忙应道,接着退了出去。 凤傲云起身,温润如玉的容颜,透着的却是满目的狠戾,即便是玉石俱焚,他也要带着她一起毁灭。 慕寒遥与易洋并未接到命令出动,突然,传来禀报,“元帅,外面突然出现大批的人马,将我等尽数包围。” 易洋顿时一惊,连忙上了城楼,便看到眼前的人马,竟然有三十万之多,将他们围困在这处。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冷沉,这三十万人马,便是另一部分的屯兵,他赫然看到一名女子端坐在马上,便是上次两淮时的那名女子。 “将军,北城被起义军围了起来。”李肃连忙上前禀报道。 “看来,他们是想要将我等围困在此。”易洋想及此,便觉得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可是,为何王爷会让他们按兵不动呢?难道是等在这处,任他们鱼肉? “起义军有多少人马?”慕寒遥紧接着问道。 “二十万。”李肃紧接着说道。 “那统共便有五十万人马,如今,我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慕寒遥冷峻的容颜,甚是冷寒。 李肃随即回道,“只能坚持三日。” “三日?”慕寒遥想及此,若是他们不出兵,那么,便是要将他们困死在这处,即便是他们冲出去,也是九死一生。 “王爷还未传来命令,那我们便等着。”易洋沉稳地说道,看着眼前的人马,他接着转身,行至议事厅,看着地形图。 慕寒遥随即入内,冷沛涵看着眼前的情形,却看不透为何摄政王要让他们按兵不动。 一晃,一日过去,凤傲天亦是接到了消息。 “王爷,噬魂阁有了动静。”慕寒瑾在一侧说道。 “嗯,只要他们敢有动静,便动手。”凤傲天接着说道。 “王爷,易元帅与慕将军被困在西南偭城,前后共有五十万大军。”魂的声音打破了寝宫内的寂静。 慕寒瑾听着,再次看向凤傲天,“王爷,这处便是您未寻到了那三十万大军?” “嗯。”凤傲天点头,“如今,是该出现的时候了。” “王爷,接下来该如何?”慕寒瑾继而说道,“他们定然是要将大哥与易元帅带去的二十万大军困死在西南。” “王爷,王府已被团团围住。”魂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傲天端坐于软榻上,不紧不慢地手中的茶盏放下,接着看向慕寒瑾,“若是,爷今儿个败了,你该如何?” “王爷去哪,臣便跟着去哪?”慕寒瑾浅笑地看着凤傲天,他生来的命运,注定便是她的,这一战,奠定着她日后一统天下的基础,若是成了,那么,这条路便是走了一个开始,若是败了,那么,这个凤国便不复存在了。 边关处,冷千叶觉得甚是奇怪,这几日,付寒不过是派兵马时而站在城门处挑衅几番,却并未动手,这到底是为何?难道京城出事了? 玑柏疾步走了进来,看向冷千叶,“将军,栖国太过于异常,您快过去看看。” “发生了何事?”冷千叶看向玑柏面露难色,似是预感到了什么,接着起身,向城楼走去。 城楼下,付寒一马当先,骑着骏马抬头,看着冷千叶,身后的人马比往常多出来了两倍之多,慕寒遥将一半的人马带走,如今,整个边关加上那四万人马,也不过十万,而眼前的,已经有三十万。 “看来京中当真是出事了。”冷千叶眸光冷漠,沉声说道,“可有京中的消息?” --- 093 真假太上皇(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93 真假太上皇(二更) “并无。舒悫鹉琻”玑柏看向冷千叶,“以往慕将军在时,王爷定然会每日将京中情况传来,这些日子,慕将军不在,京中消息已然断了。” 冷千叶听着玑柏的话,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如今,突然觉得能够知道她的一丁点消息,该是多么庆幸的事情。 他站在城楼处,与付寒四目相对,这一仗迟早要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凤傲天抬眸,看着远处的天色,却没有半丝的响动,继续等待着。 如此,又过了一日,慕寒遥与易洋看着眼前的情形,若是再耗下去的话,明日便没有了粮草,他们该如何?但是,想归想,却也没有半点的行动。 冷千叶终于得到了从慕寒遥那处传来的消息,也不过是三日以前的消息,两军已经会合,京城中的消息传来时,也不过是一些零碎的。 直至第三日,皇宫内,凤傲云端坐与主位上,“暗处的人可都行动了?” “主上,如今,全国已经发生了动乱,到处是死人。”郭徽亦是刚刚得到消息,隐藏与暗处的人已经将凤国各个城池的人马都调动了起来,如今,整个凤国都已经陷入了动乱之中。 凤傲云眸光透着寒冷,“西南那边,让他们动手。” “是。”郭徽连忙转身,用千里传音前去下命令。 邢芷烟站在一侧,看着凤傲云,“主上,摄政王府……” “随朕前去摄政王府,是时候见见朕的皇弟了。”凤傲云径自起身,换了一身的龙袍,缓步出了寝宫,坐着龙辇向摄政王府走去。 “王爷,太上皇与太后向王府这处前来。”魂接着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侧眸,看向立于一侧的慕寒瑾与蓝璟书,“好戏才刚刚开始。” 慕寒瑾如玉的容颜,闪过一抹温和,她能有如此笃定的神情,便知晓,她已经设好局,等待着那入局之人。 蓝璟书站在一处,依旧是波澜不惊,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如今等待着的,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生路,一个便是死路,无论是哪个,他都做好了准备。 不一会,便听到寝宫外传来禀报声,“太上皇、太后驾到。” 凤傲天眉目轻挑,抚摸着手中的暖玉,这暖玉世间只有两块,一块被夜魅晞舀走了,如今,还剩下一块,她轻轻地划过暖玉,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冷视着寝宫外两道明黄,向他们缓缓走来。 邢芷烟的脸已经消肿了许多,涂上粉与胭脂,亦是看不出来,如今的她,依旧是那般的温婉雍容,却透着几分冷厉,尤其是看向凤傲天时,更是冷冽。 凤傲云嘴角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缓缓步入寝宫,却被冯公公拦住。 “无妨。”凤傲天沉声道。 “是。”冯公公看了一眼慕寒遥,便退到了一侧。 慕寒遥接着步入寝宫,缓缓行至她的面前,眉眼间闪烁着淡淡地温柔,“皇弟,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皇兄,不知前来所谓何事?”凤傲天看向凤傲云,眸光淡淡地问道。 “不过是来看看皇弟。”凤傲云上前一步,坐在她的身侧,转眸,看向她,“皇弟,能否陪皇兄说说话” 凤傲天亦是注视着他,想着如今该是谜底揭开的时候了,抬眸,看向慕寒瑾与蓝璟书,“你们都退下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随即退了出去。 邢芷烟站在寝宫外,看着眼前的二人,她眸光闪过一抹暗淡。 凤傲云大手一挥,寝宫的门被缓缓合上,温暖的阳光被遮挡在大门外,寝宫内,除了躺在床榻上的凤胤麒,便只剩他二人。 凤傲天抬手,倒了一杯茶,推至他的面前,“皇兄有什么话,便说吧。” 凤傲云接过茶盏,掀起茶盖,轻嗅着茶香,接着轻呷一口,缓缓放下,“你可相信我真的是你的皇兄?”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若你是我的皇兄,那么,死去的那个呢?” 凤傲云轻笑一声,“在你心里,你真正爱的又是谁呢?” “皇兄。”凤傲天径自说道,“你明明知道,又何须明知故问?” 凤傲云悠悠道,“是啊,可惜啊,可惜……” 凤傲天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我不是你的皇兄,那个死去也不是,我们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凤傲云看向凤傲天,“你可明白?” “你们是双生子?”凤傲天慢慢地开口。 “嗯。”凤傲云点头,“你可知我为何有着关于你七岁以前的记忆?” 她摇着头,是啊,这几日,他陪着她,拥有的都是七岁之前的回忆。 “因为,我只陪你到七岁。”凤傲云看向凤傲天,“剩下的时光,你未来的十四年,我只能偷偷地在远处看着你,看着你总是跟随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可是,那个身影明明是我的,你可知这样的痛苦?” “那你为何要离开?”凤傲天一早便猜出了双生子这种可能,可是,为何,他们要一起出现呢? “当年的皇后,生下的孩儿不到两月便夭折了,她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便在民间寻了一个与他孩儿长相相似的男婴抱了回来,那个男婴从始至终,都以为他是她的皇兄,当他第一次在襁褓中看见她,便下定了决心,这一世都会好好地保护她,爱护她,他亲眼看着她一天天地长大,而她总是会陪在他的身边,他以为,他们便会这样一辈子在一起,不会分离,终有一日,在你七岁那年,我毒性发作,原来,当年,皇后寻到的孩子,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噬魂阁阁主之子,因着,他天生便是毒体,阁主夫人在临盆时,难产而死,而他亦是被认为克死母亲的不详子,惨遭遗弃,也就是那时,噬魂阁阁主寻到了我,将我带走,让另一个孩子顶替了我的身份。”凤傲云幽幽地说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然,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后来呢?” 凤傲云扬声一笑,“双生子,一个生来便带有毒体,却天赋异禀,乃是练武奇才;另一个则生来孱弱,天生废材,无法练功;噬魂阁阁主早就知晓,一早便培养那个身体孱弱的孩子学着如何做一个帝王,而等到我毒性发作时,将我换了出去。” “之后,我便在噬魂阁开始了残酷的训练,每日生不如死的练功,每日痛苦地解毒,你可知,那些日子,我是如何捱过来的吗?”凤傲云看向凤傲天,身体斜靠在一侧,“每日我都在想着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你的笑容,你的话语,还有我们去过的地方,终于,我捱了过来,七年之后,我终于成为了噬魂阁阁主,可是,当我满心欢喜的赶来找你的时候,你的眼里,却从来没有我,你的眼里有的只是他,那个代替我在皇宫中七年的人。” 凤傲天沉默了,她想着这具前身所有关于他们的一切,若是,她泉下有知,原来,她所看到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她应该会崩溃吧。 “噬魂阁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实则,它亦是栖国的暗卫,他生来的任务便是找寻凤栖暗卫,可是,这些年来,依旧无果。”凤傲云紧接着慢悠悠地说道,“这两年来,我看你为了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如今所做的事情,乃是栖国暗中指使?” “自然是,那也是我想做的。”凤傲云养生冷笑道,“既然我无法得到你,看着你为了他,如此堕落,那么,我便如了你的愿,将这凤国毁了,然后,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若是我在边关死了呢?”凤傲天想起那日的情形,他将箭插入她胸口时,他的笑容…… “我会完成使命,然后去陪你。”凤傲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为什么?我一直等着你,可你却将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为什么?” 凤傲天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是啊,她应该早就发觉的,虽然,那个已经死的皇兄依旧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可是,他看着她时,却不似以往那般,总是透着淡淡地忧伤和躲闪。 她不禁想到一句话,造化弄人,他们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她也不知晓他们双生子之事,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不是她的亲兄长,那么,他们之间,剩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凤傲天伸手,将他推开,看着他眼眸中的泪水,“可是,我不会陪你下地狱。”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凤傲云扬声一笑,“整个凤国已经大乱,边关如今已经陷入战火,西南你的那二十万大军已被我团团围困,你还有什么法子?” 凤傲天看向他,“若不如此,我怎会知晓你的身份,若不如此,我怎会知晓原来你竟然不是真正的皇室子弟。” 凤傲云一愣,看向凤傲天,“可是,你可知,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凤傲天看向他,“当你将箭插入我的胸口时,你我的情义早已随之灰飞烟灭。”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凤傲云摇着头,看着她,“不,我要带你一起离开,我要带你一起走。” 凤傲云说着,便伸手,要抓住凤傲天。 她连忙抬手,一掌向他打去,紧接着,二人便在寝宫内大打出手。 慕寒瑾与蓝璟书站在外面,皆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始末,他们面面相觑,原来,摄政王这两年变得如此,竟然是为了太上皇,而太上皇竟然不是真正的天子,他们不由得感叹,这也许便是命。 他们曾经恨透的人,却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她的爱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压抑,对自己皇兄违背伦理的深爱,眼看着自己皇兄驾崩,却无能为力,若是换做他们,他们会如何呢? 蓝璟书在一刻,似是将以往的事情都释怀了,听着里面的打斗声,看向慕寒瑾,“王爷会不会有事?” 慕寒瑾转身,想要冲进去,可,还是忍住了。 “碰”一声,寝宫大门被震碎,接着飞出来一黑一黄的身影,交缠在半空中,凤傲天眸光冷沉,凤傲云眸光嗜血,皆是招招逼人。 慕寒瑾看着,想要飞身而上,可是,当看到邢芷烟与郭徽,他忍了下来。 凤傲天一掌打向凤傲云,用着十足的内力,凤傲云飞身躲开,伸手,便要将凤傲天抓住,二人你来我往,打得甚是激烈。 郭徽在一旁,忽然听到了消息,连忙向邢芷烟附耳道,只见她面色惨白,抬眸,看向凤傲云,大声唤道,“主上,我们败了。” 凤傲云身形一颤,看向凤傲天,只见她双掌齐发,已经向他袭来,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浅笑,犹如她七岁那年,他陪着她一起漫步在樱花树下,双掌打在他的身上,他一口鲜血吐出,接着身体缓缓下坠。 凤傲天连忙上前,揽上他的腰际,随着他翩然落地,她眸光中闪过一抹冷厉,“你可以挡住的。” “你赢了是不是?”凤傲云伸手,覆上她的手,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凤傲天看到了他眼眸中的释然,他浅笑着,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容颜,“我一早就知道你会赢的,我如此爱你,又怎舍得再一次地将你拉入地狱呢?” 凤傲天伸手握紧他的胸口,“你太傻了。” “是啊,这一掌就当我还你那一箭可好?”凤傲云眼眸中盛满了温柔,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的俊朗容颜,他柔声问道。 “好。”凤傲天低声应道,她知道,真正的凤傲天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他。 “这些年来,我的恨,我的爱,我的痛苦,终于可以放下了。”凤傲云抬眸,看着眼前的天空,“在边关的时候,你靠在我的怀里,当我将箭插入你心口时,你的笑容,竟然是那样的美,似是一种解脱,如今,是该到我解脱的时候了,能够这样看着你,死在你的怀里,我知足了。” 凤傲天没来由得一阵心痛,这个人,是这具身体爱狠了的人,爱的深入骨髓,都无法自拔的人,可是,造化弄人,没想到却变成如此的结局,她该欢喜吗?她应当欢喜的,因为,她的皇兄心里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她,不是吗?他可以去陪她了,不是吗? 她眼角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将他紧紧地抱入怀中。 “能不能……能不能……”凤傲云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告诉我……你心中……可……有我?” “一直都在。”凤傲天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凤傲云按着她胸口的手一顿,接着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瞑目了……终于可以瞑目了……” 他看着她,嘴角挂着浅笑,就这样凝视着她良久良久,“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好想……去看樱花。” 终于,他合上了双眸,轻抚着她脸颊的手缓缓垂落,身体靠在她的怀中,这一世他不过是笑话一场。 凤傲天缓缓起身,将他抱入怀中,飞身离开。 慕寒瑾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竟然是那样的孤寂悲凉,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深入骨髓。 邢芷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甘地仰天狂笑,她败了,败得如此彻底。 郭徽站在一旁,看着她,连忙扶着,“太后娘娘……” 她转眸,看向眼前的寝宫,缓缓向前走着,“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皇儿没有了……皇上没有了……冷大哥没有了……都没有了……统统没有了……” 郭徽连忙上前,扶着她,“太后娘娘,您还有奴才啊。” 邢芷烟抬眸,恍惚地看向郭徽,“是啊,我还有你,只有你了。” 慕寒瑾看着如此疯癫的邢芷烟,再看向一旁的冯公公,“王爷未回来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是。”冯公公随即应道,接着吩咐下去。 郭徽转眸,看向慕寒瑾,“你好大的胆子,敢拦太后娘娘的去路。” “太后娘娘杀了先皇,如今,有了人证物证,你觉得太后娘娘还能离开吗?”慕寒瑾沉声说道,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让她无后顾之忧。 凤傲天带着凤傲云坐着傲雪不到片刻便赶到了山谷内,她抱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脑海中浮现出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那些年的快乐,那些年的心伤,那些年的痴缠,如今,如眼前的樱花,飘然落下。 她低头,看着他嘴角的浅笑,他终于可以跟真正的凤傲天团聚了,不是吗? 她将他放在樱花树下,接着素手一抬,双掌凝聚内力,漫天的樱花飞舞,齐齐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盖着,堆成了一座樱花山。 凤傲天翩然转身,离开了这座山谷。 西南之地,慕寒遥与易洋刚刚收拢了起义军,还有那三十万大军,心中甚是喜悦,犹记得,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被困在这城池内,等待着拼死一搏,可是,如今,那些人却被困在这城池内,全军覆灭,这样扭转的局面,亦是他们打仗以来第一次见到。 “王爷当真是料事如神啊。”李肃在一旁也不禁地赞叹道。 冷沛涵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局面,想着这王爷还当真是厉害,能够在这不大的城池内,挖出了一个地下城,容纳了二十万的大军,所以,他们在千钧一发之际,进入密道,从城内走出了城外。 当外面的三十万大军和二十万起义军冲破城门,进入城池时,他们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而且,那二十万起义军内,还有十万是王爷暗中布的人马,如此的话,他们亦是能将他们尽数收拢,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是激动的,西南的暴乱总算平息,而他们更是打赢了这场胜仗。 冷千叶看着城楼下的三十万大军,时间缓缓流逝,却不见他们有任何的动静,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眼看着付寒已经下令要出战,可是,却被后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的令箭叫停,接着,三十万大军尽数撤退。 冷千叶觉得这其中定然与京中有着某种联系,可是,如今,他却一无所知。 当凤傲天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她俊美的容颜,没有半分的忧伤,而是缓步步入寝宫内。 “王爷,宫中太后布下的眼线全部被解决。”魂的声音沉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 “噬魂阁隐藏在暗处的人都全都被灭,如今,已经没有噬魂阁的存在。”魂紧接着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将千凝公主唤来。” “是。”魂应道。 慕寒瑾与蓝璟书步入寝宫,躬身道,“王爷。” “请太后娘娘过来。”凤傲天冷声说道。 邢芷烟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动,她高昂着头,嘴角勾着冷笑,进入了寝宫。 凤傲天看向她,“为何要杀先皇。” “先皇?”邢芷烟扬声笑道,“先皇不是王爷你杀死的吗?” 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便看到冷千凝步入了寝宫。 “千凝见过皇兄。”凤千凝向前一步,微微福身道。 凤傲天看向冷千凝,“皇妹,将你当日所见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是。”凤千凝点头道,接着看向邢芷烟,“当年,皇妹亲眼目睹太后娘娘将毒药灌入先皇的口中。” “简直是一派胡言。”邢芷烟冷声喝道,看向凤千凝,“一个傻子的话,如何相信?” “当年,你发现我看到了你谋害先皇,故而,才放火烧了我的寝宫,后来,我逼于无奈,只能装傻,否则,早被你派人杀死,如今,又怎能站在这处,指证你?”凤千凝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说道。 “单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说是哀家毒害先皇。”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杀意,沉声问道。 凤傲天冷笑一声,“太后,你当年的行为,皇兄已经告诉了我。” “你胡说。”邢芷烟看向凤傲天,想着她适才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何时说过。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不论你承认与否,先皇本就是你毒害,本王如今便要让你尝尝被毒药毒死的滋味。” “你想要做什么?哀家可是太后。”邢芷烟厉声喝道。 “你可认得这毒药是什么?”凤傲天看着邢芷烟冷声问道。 邢芷烟看着端在她面前的汤药,眸光闪过一抹惊恐,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你看看皇上……你亲眼看看……他如今安然地躺在那处……你当时给皇上喂的是什么补药……如今本王便让你用着。”凤傲天阴沉地说道,想起凤胤麒,更是语气加重。 邢芷烟转眸,看向内堂,躺着的凤胤麒,摇着头,“不,不要……” “喂下去。”凤傲天沉声道。 “是。”四喜连忙应道,接着便命人将邢芷烟按着不动,接着将药灌入她的口中,可是,在此刻,却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从四喜的手中的药碗抢了过来,一口气将药喝下,看着邢芷烟,接着跪下,“太后娘娘,奴才先行一步。” 邢芷烟看着郭徽倒下,连忙怕了过去,“不,不要,如今,哀家只剩下你了。” “太后娘娘,奴才……奴才……”郭徽伸手,抚摸着邢芷烟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没了反应。 邢芷烟抱着郭徽的尸体,跪在地上大声哭泣,抬眸,看向凤傲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可以拥有,而我,不过是想要拥有一个,怎么就这么难?” 凤傲天看着她,“皇上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你都能如此待他,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子,可是,这些年来,却视你如亲母,孝顺有佳,你竟然能下次毒手。” “我自幼的愿望便是要嫁给冷大哥,可是,命运作弄,我被迫如了皇宫,成为了皇后,当时,我在想着,既然入了后宫,那么,我便将以前的痴念收好,然后,一心一意地对待皇上,可是,每次,他与我欢爱的时候,却总是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你知道他唤的是谁的名字吗?是你的,当我第一次听到他在睡梦中唤着你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待我?明明你们是兄弟,为何,他却心心念念的是你呢?为什么?”邢芷烟冷厉地瞪着她,“后来,他宠幸了一个宫女,那个女子的眉眼与你有几分神似,那个时候,我便知晓,原来,他最爱的人是你,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他的心里占据分毫的地位。” 凤傲天沉默了,包括慕寒瑾与蓝璟书,他们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是,他们却明白,这两年来,他们为何会在这里,都因为摄政王的心里深爱着的是自己的皇兄。 “后来,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竟然不是真正的皇上,那是他喝醉了酒,第一次喝醉酒,他说他不是真正的皇帝,他要将皇帝还给你,说已经立下了诏书,那时候,我恨极了他,更恨你,所以,我便下了狠心,每日在他的茶中放一点毒药,直到后来,他昏迷不醒,你离开京城,这是我最好的时机,所亲手杀了他,我以为,这场噩梦终于可以结束了,可是,真正的凤傲云出现了,他要挟我,让我为他卖命,你可知道,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邢芷烟放声大笑着,看着凤傲天,“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却因为你,不惜背叛我,而我深爱的男人,却被你囚禁着,我的夫君却将我当成了你的替身,而你,为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他们的心?为什么?” 凤傲天安静地听着,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凤傲天沉声道,“即便如此,但是,你终究是杀了他,不是吗?” “这都是被你们逼的。”邢芷烟抬起手指,指着她。 “是吗?你假孕,杀了柔妃,抢了皇子,这也是本王逼你的?你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这皇后的宝座,杀了先皇,这也是本王逼你的?”凤傲天缓缓起身,行至她的面前,“如若不是你,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凤傲天抬眸,看着远方,如若没有这一切,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成如此,她应该也不会重生吧,那么原来的凤傲天又会如此做呢? 如今,是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凤傲天转眸,看向她,“本王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死,你不是喜欢这太后的宝座吗?那么,本王便让你好好坐着,不过,你这太后的义务可不是待在寝宫,而是要慰劳远在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你要做什么?”邢芷烟看着凤傲天,含泪惊恐地看着她。 “你不是想要见冷千叶吗?”凤傲天上前一步,勾起她的下颚,“本王便如了你的愿,让你日日夜夜能见着他。” “你……”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狠戾。 凤傲天起身,冷冷地说道,“送太后前去边关,太后愿以自己微薄之力,用自己的身姿犒劳边关将士。” “不,不要。”邢芷烟摇着头,惊恐万状地看着她,“凤傲天,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凤傲天转眸,看向她,“本王是恶魔,如若不是你杀了先皇,如果不是你招惹这么多的事情,本王能变成恶魔吗?” 邢芷烟怔愣着,看着她,“不,我不要去边关,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本王不杀你,你乃是太后,本王可不敢杀你。”凤傲天转身,“不许让她死,派人看着,太后千金之躯,可不能伤了凤体。” “是。”魂应道,接着便闪身,将邢芷烟带走。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千凝,“今日起,宫中再没有千凝公主,你走吧。” 凤千凝上前,连忙行礼道,“多谢皇兄。”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凤傲天,上前一步,握着她冰凉的手,“王爷……” 凤傲天转身,看着他,“这一切都结束了。” “嗯。”慕寒瑾点头,“王爷,您身边还有臣。” “是啊,本王身边还有你。”凤傲天抚摸着他的容颜,牵着他的手,转身,离开寝宫。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的身影,再看向眼前,这一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西南之地,慕寒遥亦是接到了凤傲天的命令,此处的善后之事便交由易元帅,而他即刻赶回边关,不得有误。 故而,他还未来得及歇息,便连忙整顿了人马,离开了西南,向边关赶去。 这一日,亦是凤国最重要的日子,整个凤国一夕之间发生了几百年未有的动乱,却在一夕之间,相继平息,这样如龙卷风般的暴乱,亦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 冷千叶终于得到了消息,这才知道京中发生了何事,他站在城楼上,顿时感慨万千,也许,眼前的宁静是短暂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离开摄政王府,缓缓地向前走着,一路上,百姓看到眼前的人一身的蟒袍,便知身份尊贵,而他的头顶更是冠着摄政王标志的玉冠,百姓们见状,连忙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凤傲天却置若罔闻,她只是牵着慕寒瑾的手,将整个京城走了一遍,直至第二日清晨,才走完,她却并未回摄政王府,而是行至皇宫内。 她站在巍峨的金銮殿前,遥望着眼前的宏伟壮观,她眉眼间闪过一抹笑意,从即日起,她已经迈出了人生漫漫长河的第一步,成为了一国的帝王,接下来,她会慢慢地开始新的未来,属于她凤傲天的未来。 慕寒遥在赶回边关的路上,收到了凤傲天的密函,他看到上面不过是寥寥数语,他却读出了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这些时日所经历的,她能够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将整个凤国收拢在她自己的手中,可想而知,她付出的心血。 冷沛涵看着一侧的慕寒遥,不免觉得好奇,接着上前,“寒遥哥哥,你当真对摄政王没有别的意思?” 慕寒遥看向冷沛涵,先是一怔,接着说道,“你是先回边关,还是直接回京?” “回边关去看看哥哥。”冷沛涵说道,接着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天色,“寒遥哥哥,你想回京吗?” 慕寒遥亦是看着京城的方向,若是以前,他可能不想回去,因为,边关便是他的家,可是,如今,他突然有些想回去了,只是,不知回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看家中的母亲?还是为了见见…… 夜魅晞虽然远在巫月国,可是,却让香寒暗中打听着凤国的动向,更是知晓了凤傲天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径自摆了一桌的酒席,放了两个杯子,斟满酒,想起,那夜,和她一同赏月,她犹抱琵琶的模样,他妖媚的容颜,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王爷,魅晞敬您。” 接着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斟满酒,一连饮了三杯,日后,他便不能唤她为王爷了,应当唤皇上吧。 想及此,他心中溢满了欢喜,他知晓她能够赢得如今的局面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所以,他也要好好努力才可。 邢无云骑着马,如今已经驶出了三国,正向乐启国方向走去,当听到凤傲天之事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洒脱不羁的笑容,他们还会再见,只是,他却不知,再次相见,亦是兵戎相见之时。 卫梓陌坐在马车内,依旧计较着自己在凤国损失的产业,想起凤傲天,便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可是,如今,风云变幻,也不过几日,她竟然能够让凤国的暴乱彻底地平息下来,足见此人的谋略,他突然勾起一抹浅笑,到时,应当不会无聊。 凤傲天这几日并未上早朝,而是专心准备着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她如今在摄政王府,慕寒瑾与蓝璟书在忙碌着,并未回来。 她独自游走在王府内,想要仔细地再看看,过不久,便要离开这处,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梅香阁,便看到一身粉色衣衫的男子依梅而坐,手执书卷,专心地看着。 凤傲天径自行至他的身侧,伸手,将他手中的书卷拿过,“在准备科考?” 易沐先是一愣,待,看向来人,连忙起身,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臣子参见王爷。” 凤傲天看着他,“过几日,这处的人都要搬了,本王亦是将他们都遣散了,你也可以回府了,再过些时日,你父亲便凯旋而归。” 易沐看向凤傲天,微微福身道,“王爷,臣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凤傲天看向他,柔弱的身姿,如今,却多了几分的坚毅,她浅笑道,“这些日子,你的气色看起来好些了,说吧。” “臣子愿随王爷入宫。”易沐紧接着说道。 “为何?”凤傲天看向他,何人不是巴不得离开这座囚笼,为何,他偏偏不愿离开呢? “还请王爷恩准。”易沐并未说明缘由,而是语气坚定地请求着。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探究,沉声问道,“你确定?一入皇宫,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出去了。” “臣确定。”易沐依旧躬身,应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凤傲天点头,“好,本王应了你。” “臣子多谢王爷。”易沐行礼道。 凤傲天看向他,“不过,若是你这次科举未考中状元的话,爷便将你赶出宫。” “王爷请放心。”易沐笃定地回道,依旧是那副孱弱的身姿,却独独透着如梅花般的坚韧。 --- 094 乖乖到爷碗里来 男色:“爷”太残暴,094 乖乖到爷碗里来 三日后,钦天监颁布了遗诏,乃是凤胤麒中毒之前所拟诏书,凤傲天身着龙袍,在冯公公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行走了金銮殿大殿内。舒悫鹉琻 慕寒瑾与蓝璟书一蓝,一紫官袍,短的是风韵雅致,躬身立于首位,百官亦是利于两侧。 凤国在短短的两年之间,几经沉浮,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新的皇帝,众臣不免唏嘘,如今,他们能活着,站在这金銮殿上,亲眼见证眼前的皇帝,从一个皇子到摄政王,如今称帝,该是多么的不易。 凤傲天目不斜视,周身散发着天子威仪,当她端坐于龙椅之上时,凤眸透着的是不容置疑的冷冽,她扫过堂下的百官,这一刻,她想要的不止是这凤国江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凤傲天正襟危坐,摆手道,“平身!” 这一日,注定改变了凤国的历史,曾经,满目疮痍、风雨飘摇的凤国,注定在这一日开始,走向新的时代。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祭天,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直至深夜,凤傲天才回到帝寝殿。 她步入帝寝殿,看着眼前的摆设,依旧保存着凤傲云在时的模样,她伸手,抚摸过这里的一件件物品,回想这过往,径自走到龙榻,便看到凤胤麒安然地躺着,她上前,抚摸着他稚嫩的容颜,“王叔等着你醒来。” 慕寒瑾步入帝寝殿,行至她的身侧,轻声唤道,“皇上……”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抬手,握着他的手指,轻轻一拽,他便倒在她的怀中。 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颜,透着淡淡的清华,低声问道,“皇上可乏了?” “嗯。”凤傲天点头,将头靠在他清瘦的肩膀上,深吸着他身上淡雅的气息,“王府内该遣散的可都遣散了?” “皇上想要留着,臣便都让他们搬入宫中。”慕寒瑾一手被她握着,另一只手抚摸着她胸前的青丝,温声说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嗯,那便都留着吧。” “臣遵命。”慕寒瑾微微一顿,低声应道。 凤傲天一个反转,将他压在龙榻之上,低头,抚摸着他如玉的容颜,指尖划过他略显凉薄的唇,“爷竟不知,你也有如此大的醋性。” “皇上如今知晓,也不晚。”慕寒瑾说着,微微抬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蹭着他的鼻尖,“好了,今儿还有许多的奏折等着爷。” 慕寒瑾自龙榻上起身,看着她,“皇上,这后宫之事如今由谁来做主?” 凤傲天看向他,“你不打算入宫?” “可是,您贵为天子,日后必定要封皇后的,臣不过是……”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他们不过是摄政王闲暇时的男宠罢了。 凤傲天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爷会立后,不过,不是女子。” “可是,凤国的未来该如何?”慕寒瑾不免担忧道。 “你给爷生。”凤傲天看向他,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慕寒瑾微微一怔,这世上哪里有男子能生孕的? “若是臣可以,便生了。”慕寒瑾拉着凤傲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傻瓜。” 蓝璟书已经侯在帝寝殿半晌,不敢入内,凤傲天抬眸,看向他,“进来吧。” “是。”蓝璟书躬身应道,抬步入内,“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将书房改成了与摄政王府同样的布局,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旁,“坐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随即坐在凤傲天的对面。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科举如何了?” “上报上来的考生,正好合数。”慕寒瑾想着他们的心思,宁可多死几个,也绝对不能让女子入朝为官。 凤傲天冷笑一声,“女子科考也放出来,爷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女子一点也不逊色。” 慕寒瑾与蓝璟书面面相觑,看向凤傲天,“皇上,您可是君无戏言啊。” 凤傲天挑眉,“爷说那话时乃是摄政王,今儿个是皇上,不同。” 慕寒瑾无奈地看着她,也只有她才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歪理,“皇上,噬魂阁虽然灭了,但是,难保栖国还有其他的细作潜伏着。” “有了又何妨?”凤傲天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找死罢了。” 她接过慕寒瑾手中的奏折,批阅着,待,看到慕寒瑾的手指,接着抬了起来,看着半晌,复又放下。 慕寒瑾侧眸,看着她,“皇上,怎么了?” 凤傲天并未言语,而是继续批阅着奏折,气氛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他低头,也看向手指,亦是明白了什么,拉起袖子,将手指没入袖中,接着,看着眼前的奏折。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情形,却不知如何说,只是,如今,他在想着另一件事,他该不该入宫?若是入宫了,他算什么?若不入宫,他又算什么? 凤傲天抬眸,看向蓝璟书,“你可有想好,入宫还是回府?” 蓝璟书抬眸,看向他,有着片刻的沉默,也不知为何,便应道,“臣入宫。” 凤傲天看着他,“你如今不必如此。” “如此方便些。”蓝璟书淡淡地说道,也许,自他进入摄政王府那日开始,便注定了如今他的何去何从。 她也不再劝阻,凡事,她都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选择,“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入宫,爷便不会打算放你出去。” 蓝璟书抬眸,看着她的双眸,点头道,“臣想好了。” “好。”凤傲天点头道,“你要住何地方,跟冯公公说吧。”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低垂着头,她无奈地叹口气,接着勾起他的青丝,“爷答应过你,待爷登基之后,便封你为国师。” “臣领旨!”慕寒瑾抬眸,见她并未气恼,眸光闪过一抹柔光,连忙应道。 “不过,这督察御史的人选,你可有想好?”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接着问道。 “有一人可以上任,不过……”慕寒瑾想到此人,亦是唏嘘不已。 凤傲天看向他,“何人?可在爷这处?” “以他的才华与容貌,应当会被爷看上,不过,他……”慕寒瑾欲言又止。 “说来听听。”凤傲天看向他,觉得此人应当有着难言之隐。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二人亦是心照不宣,“他乃是礼部尚书之子,名为顾叶峰,不过,天生残疾,无法行走。” 凤傲天看向他,这才想起记忆中确实有这个人,“这样的人,脾气应当不小。” “他性格孤僻,性格暴躁。”慕寒瑾点头应道,“除了以往与他相熟之人,对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理。” “有趣。”凤傲天看向他,“今年科举,可有他?” “并无。”慕寒瑾应道,“他性子倔强,从来不做他不喜欢之事,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会做的。” “有意思,这种烈性子,爷喜欢。”凤傲天又是扬声一笑,看向他,“他如今在何处?” “在尚书府。”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眸光闪过的狡黠,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他拉出来。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放心,爷不会对他动手的。” 慕寒瑾浅笑道,“皇上,此事,要不让臣与璟书去劝劝。” “他甚少出府?”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看样子,他不喜爷?” “嗯。”慕寒瑾点头道,“他素日与易沐交好,二人亦是至交好友。” “无妨。”凤傲天似是有了主意,接着看向他们二人,“早些批阅完奏折,早些歇息,寝宫你二人明日再选,今夜便在这处陪爷。” “是。”慕寒瑾当然愿意,蓝璟书亦是平淡地应道,因着,他知晓,如今的摄政王,不,应当是皇上,不会对他如何。 慕寒遥连夜赶到了边关,冷千叶得到了消息,已经在军营大门处等着他,远远便见慕寒遥领着大堆人马渐渐靠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冷沛涵远远便看到冷千叶,连忙下了马,向他奔来,“哥哥。” 冷千叶看向冷沛涵,眸光闪过一抹严厉,“竟敢私自出京,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哥哥,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冷沛涵笑着说道,接着挽着冷千叶的手,“这次西南之行,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冷千叶抬眸,看着慕寒遥下了马,二人相视而笑,接着便步入军营,大队人马亦是陆陆续续地入了营帐。 “损失了多少人?”冷千叶看向慕寒遥,接着问道。 “一半。”慕寒遥想及此,心中还是不免一痛,这些人可是跟随着他们出生入死了多年的兄弟。 “能够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冷千叶拍着慕寒遥的肩膀,说道,“前几日。栖国亦是囤积了三十万人马,差点开战。” “嗯。”慕寒遥点头道,“此事,定然与栖国有关。” “你的意思是这次西南之乱,与栖国有关?”冷千叶亦是有所猜想,但是,看着慕寒遥的眼神,他的猜测是对的。 “今日新皇登基。”当他收到凤傲天要登基称帝时,还是不免有些怔愣。 慕寒遥看向冷千叶,“她的野心你应当清楚的,就连你这个回边关,不也是在她的算计之中?” “是啊。”冷千叶亦是想起临行前她的条件,原来,这一切,早在她的计划之中,“你这次西南平乱,亦是在她谋算之中啊。” “嗯。”慕寒遥点头,“当时,此事我与你慢慢说来。” “好。”冷千叶想着今夜不用歇息了,他如今对慕寒遥西南之事甚是感兴趣。 这一夜,甚是热闹,营帐内,玑柏与李肃,还有慕寒遥,冷千叶,冷沛涵围坐在一团,慕寒遥一面说着,冷沛涵则在一旁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更甚着连带李肃也在一旁插上几句,直至天明,才将西南所遇之事尽数讲罢。 一道黑影落下,慕寒遥手中便多了一封密函,众人看着眼前的情形,亦是心照不宣,因着此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慕寒遥看着手中的密函,抬眸,看向他们,“如今故事听完了,天色也亮了,该去操练军队了。” 玑柏与李肃无半分的困意,连忙领命,接着退了出去。 冷千叶看向慕寒遥,“你刚回来,她便给你传密函?” “王……皇上每日都有,西南之路,都会收到,从未间断过。”慕寒遥并未打开密函,而是抬眸,看向冷千叶说道。 冷沛涵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真不知这摄政……不对,应道是皇上,怎得有那么多的话说。” 慕寒遥眉目间闪过一抹连他都不曾察觉到的柔光,抬眸,看向冷千叶,“听闻,你如今在研究兵法,而且,已经命将士们操练起来,如今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过不了多久,即便栖国出兵三十万,我爷可以以一敌十。”冷千叶看向慕寒遥。 “嗯,若是如此便好,皇上远在京城,如今边关之事,万不能马虎。”慕寒遥想着凤傲天如今刚刚登基,日后,还有许多事需要做,定然会很忙,不会再来边关。 冷千叶微微一怔,看向慕寒遥,总觉得哪里不对,转眸,看向冷沛涵,“你何事回京?” 冷沛涵看向冷千叶,接着转身,看向慕寒遥,“寒遥哥哥,你看看皇上密函中可有说起京中可有设女子科考之事?” “她不会在密函与我说这些的。”慕寒遥直接说道,看向冷沛涵,“不过,依着皇上的性子,应当会开,你如今启程,还可以赶上。” 冷沛涵连忙点头,接着便看向冷千叶,“哥哥,我明日便启程回京。” 冷千叶看向她的模样,“你何时对皇上之事如此感兴趣了?” “就是在西南啊。”冷沛涵挑眉,接着看向冷千叶,“哥哥,我怎觉得你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冷千叶看向冷沛涵,眸光依旧冷漠。 冷沛涵狡黠一笑,“这个嘛……你自己体会。” 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也觉得何处起了变化,他也是沉默不语。 不过多时,冷千叶与冷沛涵出了营帐,慕寒遥便将密函打开,果不其然,话语间依旧是那般的轻佻,不过,在最后却说了一个重点之事,“军中有栖国细作,且要当心,务必将细作揪出。” 慕寒遥接着坐下,便回复了密函,随即便走出了营帐,看着眼前的画面,这次觉得自个终于回家了。 早朝之上,这是凤傲天登基为帝,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上朝,他看向堂下的百官,“如今,凤国各地百废待兴,尔等管辖之地,务必要遵从朕新颁布的条令,不得有违,若是敢犯,严惩不贷。” “臣遵命。”众臣齐齐应道。 早朝之后,凤傲天便回了帝寝殿,易沐已然利于殿外候着,他依旧是一身粉色青衫,看似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臣子参见皇上!”易沐抬眸,看向凤傲天缓步前来,随即躬身行礼道。 凤傲天接着步入帝寝殿,易沐便随着入内,接着立于她的身侧。 凤傲天端坐于软榻,看向他,“宫中可住的习惯?” “甚是清静。”易沐是个喜静之人。 凤傲天亦是在入宫之前让冯公公将后宫东西两宫隔开,东宫则由慕寒瑾他们住着,西宫则让之前的那些妃嫔住下,不过,许多也已经薨逝,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不足为提的嫔妃而已。 “待会随爷出去一趟。”凤傲天看向他说道。 “是。”易沐虽不知晓凤傲天为何突然召见他,不过,如今想着应当是重要之事。 慕寒瑾与蓝璟书亦是步入寝宫,看向凤傲天,“臣参见皇上!” “嗯,奏折,你二人先批着,等爷回来再做批注。”凤傲天看向二人说道。 “是。”慕寒瑾看向易沐,自然明白了凤傲天待会要去何处,接着与蓝璟书便步入书房。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内,易沐安静地坐着,转眸,看向一侧打扮成侍从模样的凤傲天,想着皇上还真是想法独特,知晓顾叶峰不喜她,故而装扮成如此的样子。 不过,想着他也是许久未见过顾叶峰,不知他如今在做些什么。 凤傲天斜靠在一侧,身着着侍从普通的衣裳,尽量将自个身上的肃杀之气掩盖起来,如今,闭目养神,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的柔和。 易沐却也不在意,而是拿出一本书卷继续翻阅着,科考在即,他如今亦是寻到了事情做,自然而然觉得日后的日子有派头了。 凤傲天更不在意,就好比自己手下的臣子如此卖力,她应当感到欣慰才是。 不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易沐放下书卷,便起身,向外走去,并无半分的扭捏或者是谦让,凤傲亦是睁开双眸,见他如此,眸光闪过一抹赞许,接着,随着他下了马车。 易沐抬步走在前面,凤傲天则是垂首跟在身后,府门处的家丁看着眼前的来人,一眼便认了出来,连忙行礼道,“易公子,您怎得来了?” “嗯,你家公子可在?”易沐亦是微微点头,接着问道。 “在,在,若是公子知晓您来了,定然欢喜。”家丁亦是高兴地说道,“这几日,公子将自己关在书房内,都不出来。” “他又有何想不开了?”易沐甚是了解顾叶峰的性子,低声问道。 “还不是……”家丁正要说什么,看向如今在府外,免得招惹麻烦,连忙笑道,“易公子,您还是自个进去瞧瞧吧。” “好。”易沐应道,接着便抬步入了府,凤傲天依旧垂着头,跟在身后。 易沐一面走着,一面看向身后的凤傲天,觉得这皇上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如今,如此看去,完全看不出不妥之处。 凤傲天打量着尚书府内的摆设,看着倒及时雅致,并未半分的奢望之气,想着这礼部尚书乃是出了名的为官清廉,看样子倒是不假。 转了几个回廊,才到达一处院落,守在院外的家丁看向来人,先是一惊,又连忙堆笑,似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上前,“易公子,您总算来了,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 “好。”易沐点头,接着便走了进去。 凤傲天跟着易沐步入阁内,里面种满了雏菊,她抬眸,看向一侧正在打量着她的顾府的家丁,她抿唇一笑。 那家丁看着凤傲天如此和善,连忙也是一笑,接着便迎着易沐向前走去,直到行至书房前,家丁连忙禀报道,“公子,易公子来看您了。” “叶锋兄。”易沐在门外唤了一声。 接着便听到书房内有响动声,似是木头转动的声音,凤傲天想着应当是古代的轮椅,她早晚站在一侧,不一会,书房门被打开,出来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眸光闪过一抹激动地看向易沐,“你怎得来了?” 易沐看向眼前的顾叶峰,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甚是狼狈,他轻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了?” 顾叶峰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这幅样子,连忙扬声一笑,“哎,前些日子得了一本古书,这几日便在研究这古书的字体。” “哦,是何古书,拿来我瞧瞧。”易沐说着,便步入了书房,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书散落在地上,还有许多画着奇奇怪怪字符的纸张。 凤傲天并未进去,而是侯在书房外,她却能将书房内大致的摆设都看个一清二楚,接着便看到顾叶峰抬眸,看着她,接着转身,看向易沐,“他是宫里的人?” “嗯。”易沐点头,“如今,我住在宫里,出宫,自然是要带宫中的人。” “哼。”顾叶峰冷哼一声,接着转动着轮椅,“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放着你等这些才子不重用,非要掳回去虐待。”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心中也冷哼一声,你想让爷掳,爷还不愿意呢?爷怎得就不重用了,都重用到爷床上了,还不叫重用? 顾叶峰径自行至书案前,宝贝似的将古书递给易沐,“你瞧瞧,可认得上面的字体。” 易沐拿过来,看了半晌,摇着头,“不认得。” “哎,这些日子,我翻阅了各国的上千年的字迹,也查询不到。”顾叶峰摇头叹息道,接着伸手,又将自个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狠狠地抓了几下。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模样,不觉得好笑,嘴角亦是抑制不住地浅笑着。 站在他对面的家丁看着凤傲天的笑容,眨了几下眼睛,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个侍从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易沐亦是偏着头,恰巧看见了凤傲天的笑意,他也忍不住地晃了一下神,接着看向顾叶峰,“既然想不到,不妨出去放松一下,或许就有法子了,你如此关着,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倒也是。”顾叶峰抬眸,看向易沐,不免有些喜悦,“亏得你来了,否则的话,我还不知折腾到何时。” “还不伺候公子洗漱。”易沐上前一步,低声命令道。 “是。”侯在书房外的家丁连忙应道,接着便入内,伺候顾叶峰洗漱。 易沐走了出来,站在凤傲天身侧,翻阅着手中的古书,她顺带着瞧了一眼,想着这个世上怎会出现这种字体,不免有些疑惑,抬眸,看向易沐,眨了一下眼睛,用口语说了几个字,易沐亦是点头,接着转身,便看到顾叶峰已经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被推了出来。 凤傲天则是收敛了气息,接着乖顺地立在一处,顾叶峰又看了一眼凤傲天,接着看向易沐,“你这侍从看着有点不同。” 易沐挑眉,“嗯,是不同。” “看着倒是很机灵。”顾叶峰不忘夸奖道,接着看向易沐,“你可有头绪?” “听闻宫中的藏书阁内,包揽了许多的藏书,或者能寻到。”易沐紧接着说道。 “皇宫?”顾叶峰眸光闪过一抹幽暗,“算了,我这幅样子,连出府都难,更何况,如今的皇宫,可不是我能随意进去的。” “你想去藏书阁?”易沐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想知晓这古书到底写了些什么。”顾叶峰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凡事比较执着。 凤傲天看着顾叶峰,想着此人若是能为她所用的话,必定是事半功倍的,不就是腿残了,那又如何,只要关键的东西能用就行。 顾叶峰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侍从甚是奇怪,接着又看了一眼,“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易沐知晓顾叶峰比正常多些警惕和敏感,一旦遇到陌生的事务,便会变得紧张,他上前,看向顾叶峰,“你怎会见过他,他一直在宫中。” “那倒也是,不过,总是觉得在何处见过。”顾叶峰还是面露疑惑道。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若不是他残疾了,这等敏锐的洞察力,当杀手可是不错的。 顾叶峰接着抬眸,看向易沐,“你怎得有空来我这?皇上如今转性了?” 易沐柳眉微挑,接着坐在一侧,“嗯,我要参加这次科考。” “这等科考,对你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顾叶峰毫不犹豫地夸奖着易沐。 易沐听着,低声一笑,“这次殿试可是由皇上出题。” “那又如何。”顾叶峰继续低头看着自个手中的古书,“即便她坐上了皇位,也洗脱不了她这些年来所做之事。” “那你呢?”易沐看向顾叶峰,“可愿意入朝?” “不去。”顾叶峰一口回绝道,“我这个样子,上了朝,那不是遭人笑话,而且,我对于如今的皇上,无感。” 凤傲天嘴角一抽,你倒是诚实,不过,爷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之人,如今,被爷看上了,无论如何,都会弄到手,你就乖乖的到爷碗里来吧。 易沐顺带着看见了凤傲天眼眸中的精光,他眉目流转,接着看向顾叶峰,“那不是可惜了你的才华。” “有何可惜的。”顾叶峰抬眸,看向他,“你是明白的,我本就不喜朝堂阿谀我诈之事,更何况,那皇上可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我可不喜欢为一个暴君卖命。”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爷就暴君了如何?当心爷爆了你。 顾叶峰总是感觉到有一股冷风刮过,转眸,看向身后垂首站立的凤傲天,接着移动轮椅,来到她的面前,“你抬起头来。” 凤傲天想着,你让爷抬头,爷便要抬头? 她微微抬起头,低眉顺眼地看着顾叶峰,适才没注意,如今看着,倒甚是俊美,眉眼开阔,一双剑眉下,一双眼睛甚是清澈,不过,凤傲天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一个脾气暴躁,一根筋的二货。 “易沐,你这侍从长得倒是挺俊秀的。”顾叶峰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适才的警惕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凤傲天想着,果不其然,随即垂首,站在一处,思谋着都察院一职,若是让他上任,还是需要磨练一番,否则,他这性子,怕是要吃大亏,不过,就因着这性子,倒是能为她守住一道门槛。 顾叶峰看向易沐,“你当真要入朝为官?” “嗯。”易沐点头,将凤傲天适才的神情尽收眼底,却觉得这皇上与以往的她看起来,变了不少,他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虽然,这两年留下了对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是,如今的皇上,倒是让他感了几分的兴趣。 “可是,你这身子……”顾叶峰不免担忧道。 易沐微微一顿,眉宇间溢满了愁绪,是啊,看着自己这幅孱弱的身子,抬眸看向天空,“能撑几时是几时吧。” “你啊。”顾叶峰不免摇头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你若是想去藏书阁,我有法子。”易沐看向他,“可愿去?” “若是被那皇上碰上,我可不想被她掳进那宫中。”顾叶峰想起凤傲天的喜好,再看向易沐,顿时觉得恶寒。 易沐看向顾叶峰,“放心好了,皇上不会来我这处的,你碰不见她。” “当真?”顾叶峰看向易沐,“听说,王府内许多男子都被遣散了,独独留下了你们几人,难道皇上对你没点心思?” 易沐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我自个请求入宫的。” “为何?”顾叶峰不解地问道。 “说来话长。”易沐有意躲开这个话题,接着问道,“去还是不去?” “去。”顾叶峰连忙应道,“我一定要研究出这古书到底写的是什么?” 凤傲天心中一阵冷笑,你若是知晓这古书上面的内容,估计,你会吐血。 “那明日我来接你。”易沐随即起身,说道。 “好。”顾叶峰点头,接着看向易沐,“你何时走?” “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明儿个我再来。”易沐说着,便越过他,向外走去。 顾叶峰连忙堆着笑意,接着说道,“好,我明儿个等你。” 凤傲天则是跟在易沐身后,离开了院落。 顾叶峰看着凤傲天的身影,还是觉得熟悉,“我就是觉得她很熟悉。” 易沐径自离开顾府,坐与马车上,看向一侧的凤傲天,“皇上,藏书阁可有那古书的字迹?” “没有。”凤傲天当即说道,“不过,爷知道。” “那明日若是他寻不到……”易沐不免担忧道。 “无妨,爷自有办法。”凤傲天嘴角微勾,眸光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易沐看着如此的凤傲天,顿时有些同情顾叶峰,亦是觉得,日后,宁可得最小人,也不能得罪皇上,绝对会被皇上玩死。 凤傲天看向易沐,突然上前,凑近他的容颜,仔细地打量着,“你为何入宫?” “这个嘛……”易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与凤傲天保持着距离,“臣子如今不能说。” 凤傲天挑眉,想着你不说,爷也能查到,接着靠在一侧,“明儿个带他去藏书阁,若是他寻不到,你便一直带着他来。” “是。”易沐点头,接着不再说话,拿起书卷看着。 凤傲天觉得易沐此人才算是性子冷淡之人,他的冷淡是透在骨子里的,而且,心思极沉。 回到宫中,凤傲天便径自入了帝寝殿,易沐则是回到自己的寝宫,他选了东宫最偏僻的寝宫,还将摄政王府的梅花树移了过来。 慕寒瑾适才刚吐过血,如今,正在调息内力,凤傲天亦是感应到了,却未表现出来,有些事,她已然看透,而是在等着他开口而已。 昨夜,慕寒瑾的手指起了变化,指甲上泛起了黑色,乃是中毒的征兆,可是,她却查不出他到底所中何毒。 蓝璟书担忧地看向一侧的慕寒瑾,又转眸,看向凤傲天入内,连忙下了软榻,“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凤傲天抬手,将他扶起来,看着他这几日并未歇息好,眼眸下布满乌青,如今,并未设置右相,故而,左相之事也是他来处理,“待科考之后,爷便被你派得力助手。” 蓝璟书知晓凤傲天所言,心中划过一抹淡淡地暖流,接着应道,“多谢皇上。”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接着说道,“今日的奏折,可有重要之事。” “皇上,您请看这封。”蓝璟书将一封奏折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看着上面的内容,“乌山附近出现女鬼锁魂?” “正是。”蓝璟书看向凤傲天,“那处曾经有一个名为巫神族的部落,可是,两年之前部落一夜之间消失,那处这两年来,便时常闹鬼,如今,已经死了不少的百姓。” “可有查出头绪?”凤傲天想着这世上怎会真正有鬼,必定是人鬼作祟,可是,事情凑巧发生在两年之前,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她所不知的阴谋。 蓝璟书接着说道,“这封奏折乃是一月之前的事情,当地的知县已经被杀死了三位,新的知县也不过到任两月。” “乌山?”凤傲天幽幽地念叨,“看来这此事并不是单纯的女鬼锁魂。” “臣想前去看看。”蓝璟书接着说道。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你如今事务繁忙,怎能脱开身?” “可是,如今并无比臣合适之人前去。”蓝璟书紧接着说道。 “你并无武功,即便是去查,也查不多什么。”凤傲天想着此事甚是棘手,关于两年之前的事,看起来都不是简单之事。 慕寒瑾正收起功力,看向凤傲天,“皇上,让臣去吧。” “你要是吐血了,怕是更麻烦。”凤傲天摇头道。 “无妨,臣如今赶路,一日便能到达乌山,而后,两日应当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慕寒瑾接着说道。 凤傲天沉吟了片刻,想着如今也只能如此,“好,那你万事当心。”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看向凤傲天,“皇上,顾叶峰那处……” “爷自有办法。”凤傲天勾起一抹笑意,“不过,你可要当心才是,爷觉得乌山那处定然是一个大麻烦。” “是。”慕寒瑾笑着应道,他之所以离开,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个身体细微的变化,他未料到,自己的毒性发作比预期的还快,若是如此下去,他怕是连一年的时间都熬不住。 凤傲天伸手,握着他冰凉的手,低头,看着指尖越发地暗沉,眸光闪过一抹阴沉,接着牵着他的手,离开书房,走近龙榻,“躺着歇息吧。” “是。”慕寒瑾点头,“臣两个时辰之后,便出发。”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转身,步入书房,看向蓝璟书,“可还有其他要事?” “皇上,臣已将开设女子科考招贴了告示,如今,无人问津。”蓝璟书接着说道。 “无妨,会有人参加的。”凤傲天似是已经有了盘算,接着低头,批阅着奏折。 -- 095 她与我无关 男色:“爷”太残暴,095 她与我无关 蓝璟书立于一侧,想着既然皇上如此说,必定是有所准备,他如今照办便是。舒悫鹉琻 慕寒瑾调息之后,便行至凤傲天面前,看着她,“皇上,臣如今便出发。” “嗯。”凤傲天知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而慕寒瑾这些时日一直跟在她的身侧,很多才能更是无法展现出来,他如今前去,正好是一个让他能够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 慕寒瑾总有些不安,觉得此次前去,怕是要发生些什么他意想不到之事,可是,如今,他也想挺身而出,拼尽全力为她做些事情,因着,他的时日不多。 他对她温声浅笑,接着翩然转身,一身月牙锦袍,便消失在她的眼前,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转身,步入书房。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眼眸中闪过一抹的担忧,便知晓,在皇上的心中,对于慕寒瑾,是不同的。 凤傲天坐与蓝璟书对面,看着眼前的奏折,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变得冷清,她苦笑一声,自个如今是越发的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了。 蓝璟书并未开口,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她,坐在这高位之上,就注定了这一生乃是孤家寡人,路是她选的,她便要勇往直前的走下去,没有半分退缩的余地。 批阅罢奏折,蓝璟书便退出了帝寝殿,抬眸,看着眼前的宫殿穹宇,心中生出了一丝的苍凉,抬步,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静喜跟在蓝璟书的身侧,“主子,皇上为了您方便,特意将现在的元寿宫改成了津轩宫,奴才已经将院内的摆设都移了过来。” 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一言不发,向前走去,穿过两道宫门,向后走去,便看到首位的宫殿上面写着“清晖”二字,他再向前了两百步左右,便看到眼前的宫殿上面印着“津轩”二字,他与慕寒瑾的宫殿是在一处的。 他抬步走了进去,里面的宫殿甚是宏伟,即便将津轩阁内的摆设与物件都移了过来,也还是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他突然有些怀念起津轩阁,如此一想,他亦是不由得一怔,顿时觉得自个好笑,温润的俊朗容颜,勾起一抹嗤笑,接着抬步,入了寝宫,退下自己的外袍。 “主子,奴才已经备好浴汤。”静喜站在一侧,接过外袍,说道。 蓝璟书淡淡地应道,“嗯。”接着,便上前,步入屏风之后,褪下身上的官袍,璀璨的宫灯照在他凝脂的肌肤上,透着莹润的光泽,他将身体没入浴桶内,微微仰着头,卸下一身的疲惫,缓缓闭上了双眸。 凤傲天亦是沐浴之后,身着明黄色的中衣,如今的她,若是女子,已然发育了三年,可是,适才她沐浴时,才发现自个的胸部比寻常女子小了许多,应当是这些年来束胸的原因,索性,如今并无任何人,这偌大的寝宫,除了她,便是安然睡在龙榻上,浑然不知的凤胤麒,她并无束胸,身着宽大的中衣,远远看去,并无任何异样。 她躺在龙榻上,想着自个是不是该用些能够丰胸的药膳?虽然,她如今以男子身份出现,但,终究她还是女子,该凸的地方,还是要凸出的。 如此一想,她随即便命冯公公去准备了一些药膳,每夜服用。 慕寒瑾连夜骑着“踏雪”赶往乌山,因着踏雪可以日行万里,故而,他在天亮前便感到了乌县,敲开的县衙的大门,拿出皇上的圣旨与令牌,不敢耽搁,了解这些时日的乌山的情况,看了卷宗与刚刚死去的知县的尸体,便带人赶往乌山。 翌日,早朝并未发生特别之事,早朝之后,凤傲天便回了帝寝殿,与蓝璟书批阅奏折。 易沐算准了时辰,便出了宫,行至顾府,正好碰上刚刚下早朝的礼部尚书顾大人。 “原来是易沐啊。”顾大人看着刚刚下马车的易沐,语气和蔼地问道。 易沐连忙上前,“易沐见过顾伯父。” “嗯,听说你如今入宫了,见你气色好了许多,老夫也甚感安慰。”顾大人想着如今的朝堂已然明了,他们这些老臣迟早是要退下的,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同往日了。 易沐浅笑道,“让您老担忧了。” “无妨,你是来寻峰儿的吧,昨日便听闻你来过,他的心情才好些。”顾大人为人不张扬,懂得审时度势,与易洋脾气相投,故而两家的关系算得上是极好的。 “正是,见他整日闷在府上,如今,侄儿虽入宫,但,比起素日倒是自由了许多,故而,便前来,寻他出去走走。”易沐短短几句,便将来意说明。 “嗯,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这些年,你不得出来,他更是闷闷不乐,极少出府,他那性子……哎……”顾大人想起顾叶峰,不免心痛道。 “伯父不必担忧,他不过是想不开而已,有朝一日想通了,便会好起来。”易沐依旧是温声道。 “嗯,那你便去看看他,多开导开导。”顾大人想着顾叶峰的性子,再看向易沐,以往的事,似乎已经随着摄政王登基称帝,已经落下了帷幕。 易沐与顾大人一同步入府内,接着便行至顾叶峰的院中,便看见他已经准备好,瞧见易沐,便上前道,“走吧。” “好。”易沐点头,接着便又转身,向院外走去,二人上了马车,便向皇宫内驶去。 顾叶峰坐与易沐身侧,看着手中的古书,再看向易沐正在看着书卷,笑道,“你如今温习的如何?” “还好。”易沐转眸,看向顾叶峰,“你呢?” “我什么?”顾叶峰一双清澈的双眸,看向易沐,眉宇间透着逼人的傻气。 易沐看着他如此的模样,暗自摇头,“你这性子日后定然会吃大亏。” “那又如何,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做得是真正的自己,不论过去多久,我依旧如此。”顾叶峰挑眉,直接说道。 易沐浅笑道,“是啊,这世上又有几人是做真正的自己呢?” 顾叶峰点头,接着又宝贝似的看着书卷,二人亦是无话,直到入了皇宫,顾叶峰便抬出马车,接着坐在轮椅上,看着易沐,“如此公然地入宫,不会出事吧?” “不会。”易沐摇头道,“如今,皇上正在帝寝殿批阅奏折,待她批阅完奏折,我已经送你出宫了。” “那便好。”顾叶峰看向易沐,又看着他的身侧。 易沐看向他,“你在看什么?” “你昨儿个带的那个内侍呢?”顾叶峰不免疑惑地问道。 易沐一怔,轻笑道,“你何时对一个不重要的人如此关心了?” “不知,就是觉得我在何处见过他。”顾叶峰嘀咕道,接着看向他,“人呢?” 易沐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摇头道,“不告诉你。” 顾叶峰抬眸,看向他,“你若不说,我还不走了。” 易沐看着他这一根筋的性子,着实有些无奈,接着说道,“她是宫里的人,自然而然是要当差的,如今去做事了,难不成整日跟着我?” 顾叶峰沉默良久,接着说道,“嗯,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若是真要见她,那我便将她唤来如何?”易沐知晓他要是拗不过这个劲,便会一直惦记着,追根究底,倒不如,如今,让他解了心中的惑。 “好。”顾叶峰点头,悬着的心此刻放了下来。 易沐接着在身侧的内侍低声说道,接着便看向他,“你如今是去藏书阁等着,还是在这处等着。” 顾叶峰看了半晌,接着说道,“去藏书阁吧。” “嗯。”易沐点头,便向藏书阁走去,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藏书阁。 顾叶峰抬头,看着眼前的藏书阁,“这藏书阁内定然有着许多稀世奇书。” “自然。”易沐看向他,“我这几日便时常过来瞧瞧。” “哦。”顾叶峰点头,接着自个移动着轮椅,向前走着,接着两名太监将他抬入阁内,入内便是整齐罗列的书架。 “易侍妃,这乃是藏书内藏书目录。”一侧专门看守藏书阁的太监将手中的名册递给易沐。 易沐接过,看向顾叶峰,“你仔细瞧瞧,这上面都有目录。” “好。”顾叶峰接过名册,一个个地寻找着。 帝寝殿内,凤傲天正批阅着奏折,便听到冯公公来报,“皇上,易侍妃宫中的人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嗯,宣。”凤傲天淡淡地开口。 冯公公便退了出去,接着,便看到一名小太监垂首入内,接着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 “嗯,说吧,何事?”凤傲天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太监,接着便继续着。 “皇上,顾公子如今已经入了宫,说是要见昨儿个前去他府上的那位内侍。”小太监低声回禀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此人还真是死心眼,想到此,便抬眸,淡淡道,“嗯,你退下吧。” “是。”那小太监连忙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您昨儿个……”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你先批阅着,等爷回来。”说着,径自下了软榻,向外走去。 蓝璟书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书房,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冷清。 藏书阁内,顾叶峰看着自个需要翻阅的书籍目录,接着便看向书架上面的注目,便移动着轮椅,向前走去。 易沐看着他,“我还有事,便不陪你了,两个时辰之后,我来接你。” “好。”顾叶峰头也不回地应道。 易沐转身,便要抬步离开,却听到顾叶峰的声音,“那名内侍呢?” “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了。”易沐想着此时还不忘记,可见,他心中对皇上存了多大的兴趣。 凤傲天已经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垂首向藏书阁走来,抬眸,看向易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着便站在一侧。 “你来了。”易沐的声音听起来极轻。 “是。”凤傲天低声应道。 “让她进来。”顾叶峰转眸,看向门外站着的凤傲天,语气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接着便步入了藏书阁,垂首向他走近,接着开口,“公子有何吩咐?” “你留下。”顾叶峰抬眸,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 “是。”凤傲天想着此人倒是有趣,接着低声应道。 易沐无奈地摇着头,接着便离开了藏书阁,回了自己的寝宫。 藏书阁内,甚是寂静,顾叶峰抬手,拿起面前的书卷,安静地翻阅着,凤傲天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一侧,沉默不语。 待到他将第一本看过,拿起第二本看着,凤傲天依旧是站在原处,岿然不动,淡淡地柔光自窗外洒入,打落在二人的身影上,书架上的书卷散发着清幽的墨香,甚是静谧。 边关,冷千叶站在军营外,看着眼前的冷沛涵,“一路上小心,回京之后,便写书信给我。” “哥哥,你如今怎得变得如此啰嗦。”冷沛涵不耐烦地看着他,“哥哥大可放心。” 冷千叶冷漠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担忧,对于他来说,亲人最是重要。 慕寒遥看向她,“这一路路途遥远,我已经派人护送你。” “嗯。”冷沛涵看向慕寒遥,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这次私自来到边关是对的,她不虚此行,对于慕寒遥的感情,她一开始以为是爱情,如今,这一番接触下来,她才明白,不过是一种崇拜罢了,更多的也是兄长之情,她如今明白了自个的心思,也得到了答案,亦是无憾。 冷沛涵转身,坐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冷千叶目送着她的身影,不禁感叹了一声,“我这傻妹妹,你当真一点心思都没有?” 慕寒遥看向他,“你对邢芷烟可有一丁点的心思?” 冷千叶先是一怔,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接到了皇上的密函,今儿个邢芷烟便会被送到边关。”慕寒遥算着日子,也是今日赶到。 “她来做什么?”冷千叶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解。 “你看看。”慕寒遥将密函递给他。 冷千叶接过密函,看着上面的内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先皇竟然是她杀死的?她未免太过于心狠手辣,这次西南之乱,京中的叛乱也与她有关?” “正是。”慕寒遥点头,“寒瑾传来书信,说皇上这两年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对先皇的情意太深,接受不了先皇死去的悲痛。” 他说着,便将慕寒瑾的书信递给了他,“你看看吧。” 冷千叶打开书信,仔细地看罢,抬眸,看向慕寒遥,“原来,她竟然有着如此的过往。” “是啊,如今,先皇甘愿死在她的手中,我想,她如今虽然坐上了这高位,心中最是孤寂的吧。”慕寒遥接到这封信时,心中想着的是,她这些年来的痛苦。 冷千叶想起那日她告诉自己因何要囚禁他时,那眼眸中的疼痛,还有她每次鞭打他时,迸射出的恨意与痛苦,原来,她知晓邢芷烟是害死先皇的凶手,可是,却找不到证据,才会将恨转移到他的身上,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心疼。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接着便看到几名黑衣人带着一名女子赶了过来,接着翻身下马,行至慕寒遥与冷千叶面前,“两位将军,人已带到。” “嗯。”慕寒遥并未看眼前的邢芷烟,而是淡淡地应道。 “属下告退。”黑衣人接着将邢芷烟丢在地上,飞身离开。 邢芷烟的脸上已然消肿,因着连日来赶路,身上沾染了许多的灰尘,发髻也有些凌乱,可是,依旧掩盖不了她清丽的容颜,她抬眸,看向冷千叶,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要抓住冷千叶的胳膊。 冷千叶向后退了一步,冷漠地转身,“将她带进去,她乃是皇上犒劳将士的礼物。” “是。”身侧的将士自然不知晓眼前的女子是太后,却看到女子长相,顿时,两眼放光。 邢芷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冷大哥,是我啊,我是芷烟,你不认得我了吗?”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天空,对她视若无睹。 邢芷烟拼命地挣脱着,看向冷千叶,“冷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哀家,哀家是太后。” 冷千叶与慕寒遥面色冷凝,置若罔闻,任由着她大声地哭喊着,被拖入了营帐。 “将军,皇上有命,不能让她自杀。”一道声音响起,接着便落下一道黑影,接着将今日的密函递给他。 慕寒遥接过密函,转眸,看向冷千叶,“你还未回答我的话。” “邢芷烟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从未对她有过何种心思。”冷千叶语气淡淡地说道。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淡然,接着看向身后的人,“每日派人看着她,至于如何分配,便交由玑柏吧,不能让她死了。” “是。”身后的副将领命,眼眸中亦是闪过一抹亮光。 慕寒遥看向冷千叶,“皇上如此安排,对她的惩罚亦是算轻的了。” “她与我无关,在我眼中不过是个皇上送过来的礼物罢了。”冷千叶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我只关心的是边关的战事。” 慕寒遥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嗯,我们去城楼看看。” “好。”冷千叶点头,二人便向城楼赶去。 玑柏看了一眼眼前的邢芷烟,亦是觉得熟悉,心中清楚她的身份,不过,却并未识破,因着,她乃是皇上亲自派人送来的,便知这其中有着他们不知晓的事情,至于什么,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人既然送来了,对于他来说都一样,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邢芷烟看着眼前的玑柏,“你不认得哀家吗?” 玑柏微微抬眸,接着说道,“送她北边的军营,派人十二个时辰看着她,不许让她死了。” “是。”两名士兵领命,随即,便带着邢芷烟离开。 邢芷烟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玑柏,直到被带入营帐内,她更是觉得自个是在做梦。 不一会,便看到两名老婆子走了进来,眸光凶狠,而且,都有身手,点了她的穴道,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丢入了浴桶内清洗,接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床榻上,用绳子将她的四肢帮着。 当天夜里,营帐内便走进了十名彪形大汉,缓缓地走向床边,她被解开了穴道,双脚被两个人拉扯着,双手被另外两个人拽着,衣服已被撕碎,便看到两个人低头,啃咬着她的胸前,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挣脱,可是,越是如此,越是受到了更狠戾的噬咬,她仰着头,大声喊道,“哀家是太后,你等敢对哀家不敬。” 眼前的十名士兵放声大笑,接着捏着她的下颚,“太后,就让卑职等好好服侍您。” 说着,那人便低头,封上了她的唇,这一夜,整个营帐内传来了邢芷烟凄厉地惨叫声,一直响彻到天明。 翌日,她无力地躺在木板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还有污浊,营帐内,奢靡的气息挥散不去,这一刻,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昨夜的那两名婆子走了进来,将她从床榻上抬了起来,直接丢入浴桶内,清洗着身子,接着便将她放在床榻上,点了她的穴道,将她绑在床上,她便这样望着营帐发呆了一日。 皇宫内,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凤傲天看着眼前的顾叶峰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愿,她可还有正事要办,想及此,便上前,提醒道,“顾公子,如今天色已暗,若是你不及早出宫,今儿个便要在宫中待着了。” 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因着一直盯着书卷,猛一抬头,有些晕眩,抬起手指,轻揉着眼眸,接着淡淡地说道,“嗯,走吧。” 易沐亦是算准了时辰,步入藏书阁,便看到凤傲天推着他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前,示意一旁的内侍上前。 顾叶峰看向他,“还是未寻到,我明儿个再来。” “好。”易沐点头,接着说道,“我送你出宫。” “嗯。”顾叶峰点头,接着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明儿个还是让他陪着我。” 易沐一怔,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也是一顿,心中暗骂了一句,还真将爷当使唤奴才了。 顾叶峰看着凤傲天眼眸中闪过的不愿,眸光一沉,“怎么,不行” 凤傲天抬眸,看向顾叶峰,“是。” 顾叶峰冷哼了一声,接着推动着轮椅向前走去。 她看着顾叶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让爷陪你,可是要付出点代价的,爷可不是那么好陪的。 顾叶峰突然转眸,看向凤傲天,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他有些纳闷,奇怪,适才他明明感觉到她看着自个的身影,闪过一抹冷光。 凤傲天想着这小子警觉性极好,她不过是稍微露出点寒气,他便能察觉到,还真是有趣。 易沐送顾叶峰出了宫,接着转身,便看到凤傲天双手环胸,看着他,“他怀疑爷了?” “皇上,他的性子本就孤僻,古怪,这个,臣子也不知。”易沐看向凤傲天,柔声说道,接着行礼,“臣子告退。” 凤傲天看着他清瘦的身影,夜晚风大,如此看着,当真是弱柳扶风,稍有不慎,都会被风吹走。 她上前一步,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爷去瞧瞧你的住处。” 易沐先是一怔,低头,看着她牵着他的手,眸光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愫,只是垂着头,并未开口,任由着她牵着,二人缓步向寝宫走去。 待行至这处偏远的寝宫,凤傲天抬眸,看着上面的字,“云寒”。 “皇上,请!”易沐接着从凤傲天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拢了拢衣袖,接着说道。 凤傲天正欲抬步,却又未进去,接着说道,“你进去吧,爷想起一些事。” “臣子恭送皇上。”易沐微微一怔,接着垂首回道。 凤傲天接着转身,便向帝寝殿走去,易沐抬眸,注视着他消失的身影,接着缓缓转身,径自入了寝宫。 夜色冷清,老树枝头昏鸦,偶尔传出几声恐怖的低鸣,慕寒瑾带着十名衙役行走在乌山中。 身后的十名衙役亦是吓得面色惨白,近日来接二连三发生人命案,已经有不少的衙役在乌山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故而,他们如今更是胆战心惊。 月光照在慕寒遥清瘦的身姿上,甚是冷寒,他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手中提着灯笼,缓缓向前走着。 突然一道冷风飘过,接着便看到一道白影飞过,身后的衙役吓得双腿哆嗦,拔出剑,环顾着四周。 慕寒瑾眼眸极快,接着飞身而上,手中的长剑已经划过一道冷光,便看到一片白色的绸缎翩然落下。 慕寒瑾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沉声道,“装神弄鬼。” “哈哈……”突然,山中发出女子狷狂的笑声,回荡着整个乌山,眼前黑雾弥漫,看不清任何的事物。 慕寒瑾负手而立,接着便看到那黑雾将他们团团困住,身后的十名衙役相继被卷入黑风中,不见了踪影。 他素雅的身姿,透着冰寒之气,足尖轻点,双掌挥出,冲破黑雾,便打在眼前白衣的身上,便看见眼前的女子披头散发,面色青紫,双眸猩红地盯着他。 “你是巫族的人?”慕寒瑾眸光淡淡,看着被他打落的女子,沉声问道。 眼前的女子又是狂笑一声,接着一道黑光闪过,慕寒瑾飞身躲开,那女子便不见了踪影。 慕寒瑾随即落下,便看到身后躺着十具白骨,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飞身离开乌山。 凤傲天回到帝寝殿,便看到蓝璟书已经批阅好了奏折,等着她,她将身上太监的衣裳退去,穿着龙袍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冯公公,摆膳。” “是。”冯公公应道。 凤傲天接着拿起奏折,翻阅着,接着逐一地批注,抬眸,正好看见蓝璟书在注视着她,她嘴角一勾,“看爷做什么?” 蓝璟书连忙垂首,收敛起眸光,接着摇头道,“没什么。” “皇上,请用膳。”冯公公在一侧回禀道。 凤傲天放下朱笔,看着他,“走吧。”接着下了软榻,上前一步,牵着他的手走出书房。 蓝璟书安静地跟在她的身侧,接着坐下,二人简单地用罢晚膳,又继续批阅奏折。 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放下,抬眸,看向蓝璟书,浅笑道,“过来。” 蓝璟书微微一怔,接着自软榻上下来,行至她的身侧,身形一晃,便被凤傲天揽入怀中,低头,看着他,她素手一挥,他身上的官袍便已散开。 “皇上……”蓝璟书俊朗的容颜染上一抹红霞,低声唤道。 凤傲天抬起手指,将他的衣衫解开,便看到胸口处留下了伤痕,她低头,注视着他,“留下印痕,你说爷该怎么罚你?” 蓝璟书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皇上……臣……” 凤傲天将他自怀中推开,接着起身,牵着他的手,任由着他官袍散落,露出胸前的春光,走出书房,接着行至寝宫,将他按倒在龙榻上,“今夜侍寝。” 蓝璟书躺在龙榻上,听着凤傲天的话语,心中却生出一抹不安,侍寝?如何侍?还要像从前那般吗? 凤傲天接着褪下龙袍,换上中衣,自屏风走出,接着脱了鞋,上了龙榻,手指一动,宫殿内的宫灯尽数熄灭,她不过是因着慕寒瑾不在身边陪着她安睡,便觉得有些空荡。 她伸手,将蓝璟书的手握着,接着合上双眸,“歇息吧。” “是。”蓝璟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侧眸,看着她的容颜,接着闭上双眸,缓缓睡去。 巫月国,夜魅晞躺在床榻上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浮现出的皆是凤傲天身着龙袍的模样,如今,这个时候,不知她在做什么?可有想他? 想及此,便困意全无,接着起身,一身暗红的长袍,拖着他妖娆的身姿,缓缓走出寝宫,站在院中,抬头,望着月色。 香寒与初夏跟在身后,看着夜魅晞,心中不免心疼,殿下自从凤国回来,每日都是这幅模样。 “殿下,太子殿下因中箭,这些日子还未好,那凌霜雪便被安排在太子寝宫内。”香寒想起之前来寻殿下的女子,接着说道。 夜魅晞抬眸,看着眼前的月色,“月圆人团圆,今日的月色如此园,我何时与她团圆呢?” 初夏与香寒听着面面相觑,不由得叹口气。 夜魅晞微微转身,“她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她乃是凌将军之女,多年前,随着凌将军前去边关,她偶然间遇到一位医术甚高的高人,尽得那高人真传,医术甚好。”香寒紧接着说道。 “嗯。”夜魅晞淡淡地应道,“她与夕月的关系如何?” “夕月公主是她为知己,对她无话不谈。”香寒想起夕月公主,不免忧伤道,“殿下,那凌霜雪如今回京的目的,奴婢觉得不单纯。” “继续看着,二皇子那处如何了?”夜魅晞继而问道。 “上次秋闱,便是二皇子设下的圈套,不过,被太子识破,他虽未中箭,但是,布下的眼线全被杀了,差点将他也杀了,后来,是奴婢派人救了他,将太子射了一箭。”香寒紧接着说道。 “嗯,这几日,太子定然会寻机会对二皇子下手,你派人看着,将所有的证据都毁了。”夜魅晞依旧是语气淡淡,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是。”香寒连忙应道,“三皇子那处……那名女子死了。” “如何死的?”夜魅晞摸着手中的暖玉。 “被三皇子折磨死的。”香寒不由得唏嘘道。 “此事,要传入太子的耳中。”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是。”香寒领命,接着便退在了一处。 夜魅晞亦是幽幽转身,径自步入寝宫内,躺在床榻上,缓缓合上双眸。 慕寒瑾回到县衙时,整个县衙内布满了阴气,他眸光一暗,接着缓缓步入,便看到整个衙门无一人生还,他连忙转身,便看到无数道白影闪过。 他连忙追了出去,接着,整个衙门便被烧了起来,包括里面的卷宗亦是被大火吞噬。 慕寒瑾暗叫不妙,接着便看到乌山下的村子一夕间燃起了大火,连带着他一同被淹没在大火中。 黑雾席卷笼罩在整个天际,耳边传来女子狷狂的尖叫声,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大火内…… 凤傲天似是做了一个噩梦,从梦中惊醒,接着起身,看着身侧的蓝璟书,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低头,看着胸口处的锦囊,闪烁着亮光,她沉声道,“乌山是不是出事了?” 魂的声音响起,“如今还未得到消息。” “何时来报?”凤傲天随即赤脚下了龙榻,看着窗外,捂着心口,觉得泛起阵阵的疼痛。 “还要一个时辰。”魂紧接着回道。 蓝璟书连忙自龙榻上起来,接着下了软榻,拿起一侧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皇上,寒瑾他不会出事的。” “他出事了。”凤傲天转眸,看向蓝璟书。 蓝璟书身心一颤,看向凤傲天,“若是如此,此事看来异常的严重。” “京中之事便交给你了。”凤傲天看向他,“爷要去乌山。” “皇上放心。”蓝璟书握紧她的手,说道。 凤傲天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经历过这些的磨难,有些事有些人都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如今,有人能够在她需要帮助时,义无反顾地守在这处,她知晓,这个人是她能够去相信的。 她松开蓝璟书,接着抬步,向前走去,换了一身褐色青袍,接着离开了寝宫。 蓝璟书目送着她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他抚摸着自己的双臂,适才被她拥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身,他当真是疯了。 凤傲天骑着“傲雪”向乌山赶去,一个时辰之后,接到了魂传来的消息,她眸光闪过一抹狠戾…… 顾叶峰一夜未眠,脑海中想着的便是藏书阁内的书籍,他也等不及皇上是否在宫中,翌日天未亮,便命人准备好,向皇宫赶去。 易沐亦是得到了禀报,向城楼处走去,看着他,“我知晓你定然是按耐不住的。” 顾叶峰低笑一声,“是啊,我昨夜一直想着藏书阁内的书籍,今日便来早些。” “走吧。”易沐浅笑道,接着与他一同向藏书阁走去。 顾叶峰看向易沐,“那个内侍呢?” “他不在。”易沐看向他,他也是适才知晓,皇上离京了,想着定然是事出突然,他看向顾叶峰,“他今儿个去皇上那处当差了,要不,我去将他唤来?” 顾叶峰一听来人,剑眉紧蹙,接着摆手道,“算了,不必。” 今日早朝之上,蓝璟书站在一侧,看着百官,扬声说道,“皇上有事出宫,这几日便不必上早朝了,有何事,直接来寻本官便是。” 百官齐齐一怔,想着皇上才登基几日,如今,突然出宫,难道又出了何事? 蓝璟书也不在意众人的猜度,而是径自离开了金銮殿,留下还在大殿内怔愣的百官。 走出宫殿,便看到易沐站在东宫宫门处,他缓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等我定然是有事。” “皇上去何处了?”易沐看向蓝璟书,直截了当地问道。 “寒瑾去乌山查案,昨夜,皇上感觉到他出了事,便连夜赶去乌山了。”蓝璟书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此事甚是严重。”易沐看向蓝璟书,“好了,你且去忙吧,我也好看着顾叶峰那个书呆子。” “嗯。”蓝璟书微微颔首,接着便转身离开,前往帝寝殿。 易沐看着他的身影,温润中透着坚毅,看来这些时日,他们都在不约而同地发生着改变。 凤傲天天亮时便赶到了乌山,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灰烬,她翻身下马,沉声问道,“他呢?” -- 096 她到底将你如何了(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96 她到底将你如何了(二更) “主子……属下等冲进去并未看到慕侍妃……”魄低声说道。舒悫鹉琻 “如今呢?”凤傲天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被烧焦的尸体,厉声问道。 “已经派人在找。”魄随即说道。 凤傲天一步一步上前,仔细地寻找着,接着将怀中的锦囊拿出,看着并未闪出亮光,他不会出事的。 时间缓缓流逝,凤傲天找了整整一日,都未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烧毁的房屋,辨不清面貌的尸体,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双掌凝聚着内力,接着挥出,顷刻间,四周卷起千层风浪,她接着转身,向乌山走去。 “将乌山给爷封住,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来。”凤傲天沉声喝道。 “是。”魄领命。 凤傲天行走在乌山,循着踪迹缓缓向前走着,直到行至一处山洞,她看到了脚印,接着走了进去,便看到慕寒瑾躺在山洞内。 她眸光闪过一抹喜悦,连忙上前,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这一刻,能够看着他活着,真好。 慕寒瑾轻咳了几声,幽幽睁开双眸,看向凤傲天,低声唤道,“皇上……” 凤傲天看着他,伸手,将他散落在额前的青丝向后捋着,低头,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噬咬着,直到解气,才松开,看着他,“该死的,你就不能让爷省心点。” 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柔光,接着靠在她的怀中,“皇上,臣以为自个再也见不到你了。” “爷也是。”凤傲天抱着他,“昨夜是怎么回事?” 慕寒瑾想起那一幕,亦是心有余悸,他以为他要死了,可是……他低头,看着凤傲天,“昨夜,臣行至乌山,看到了巫族的族人,不过,她们如今好想中了邪,在喝人血,我被大火吞噬时,想到了县衙内有一处密道,臣便自那密道处逃了出来,未料到,竟然是这个山洞。” “嗯。”凤傲天看向他,“看来这县衙内总是闹鬼,应当是内鬼,不过,如今,整个县衙已经被烧毁,乌山下面的村庄的人,全都被烧死,即便查,也无任何的线索。” “若是巫族人,必定还在乌山之内。”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他们为何两年之前突然消失,如今,又出来吸人血?” 凤傲天想着,这座乌山乃是他们休养生息之地,他们必定是不会背弃的,可是,整个乌山,他们不熟悉,即便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将他们寻到。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且放心,臣定会寻到他们。” “你有办法。”凤傲天看想慕寒瑾,二人径自起身,他牵着她的手,自山洞内走出,这一刻,似是重生了一次。 慕寒瑾接着说道,“巫族信奉血祭,如今,整个村庄被他们烧毁,那便说明,巫族定然受到了灭顶之灾,而他们如此做,乃是为了祭奠巫族的亡魂,若是如此的话,他们还会继续行凶。” “他要祭奠多少人?”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所谓九九归一,他们必定是要祭奠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如今,整个村庄不过三万人,而整个乌县有十万人,如今,整个血祭还需要六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如此的话,那如今做的是,守株待兔?”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不过,巫族到底收到了什么灭顶之灾,会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来血祭?” “一个便是巫族巫女死亡,再有便是巫族惨遭灭族。”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如今看来是第一种。”凤傲天思谋着,“且先回乌县。” “嗯。”慕寒瑾点头,二人便径自下了山,向乌县赶去。 顾叶峰在藏书阁一待便是一整日,不吃不喝,直到,易沐前来,催促他,他才不舍地离开。 蓝璟书在帝寝殿批阅奏折之后,便走出帝寝殿,正好看到回去的顾叶峰。 “叶锋兄,许久未见。”蓝璟书上前,看向顾叶峰,温声问道。 “嗯,你刚忙完?”顾叶峰看着他,亦是恢复了一丝的人气,接着问道。 蓝璟书见他一副阴沉的模样,不免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哎,不过是有些东西未寻出答案。”顾叶峰接着说道。 易沐看着他这幅模样,低笑道,“今日一早便如了藏书阁,一整日不吃不喝,若不是我将他拉出来,如今,还不愿意走呢。” 蓝璟书如今明白了,笑道,“去我那处用晚膳吧,用罢之后,再去藏书阁,今儿个便在这处了。” “可以吗?”顾叶峰适才抑郁的心情,如今,听到蓝璟书的话,眉眼闪过喜悦。 “嗯。”蓝璟书点头,抬眸,看向易沐,“一处吧,你我三人许久未聚在一起了。” “也好。”易沐点头,接着三人便前去了津轩宫。 顾叶峰用罢晚膳,与蓝璟书与易沐闲聊了几句,便迫不及待的赶去了藏书阁。 蓝璟书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如今,也就他的性子还是如此,未改变过。” “算着日子,还有五日便科考。”易沐接着说道,“寒瑾可能及时赶回来?” “不知。”蓝璟书摇头道,“皇上亲自前去,想必此事甚是严重。” “嗯。”易沐看向他,“看来你昨夜也未歇息好。” “如何能歇息。”蓝璟书心中担忧不仅担忧着慕寒瑾,他发现,自己更加地担心着凤傲天。 易沐看着他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蓝璟书起身,将他送出宫,接着便回了寝宫,却也是站在窗前,看着远处。 冷千叶自营帐内走出,却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士兵径自站在一处,每日都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表情,不跟其他士兵来往。 慕寒遥站在他的身侧,“你在看谁?” “他是谁?”冷千叶指着远处的人问道。 “青衣。”慕寒遥转眸,看向他,“他以前是皇上的人,皇上在边关时,他试图对皇上不利,不过,皇上让他在军营锻炼,说三年之后,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亲自动手杀了皇上。” 冷千叶一怔,想着凤傲天还会如此光明磊落的举动?接着看向慕寒遥,“他这幅身子虽然弱,不过,这些日子看他的忍耐力倒是极强。” “嗯。”,慕寒遥看向眼前的青衣,“他是个领兵打仗的好苗子。” “把他交给我吧。”冷千叶对他感了兴趣。 “你想训练他?”慕寒遥侧眸,看向冷千叶,问道。 “嗯。”冷千叶点头,“皇上也许看出了他骨子里面的倔强和不同于常人的忍耐力,才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不是吗?” “嗯。”慕寒遥点头,若是放在从前,他定然不会关心此事,可是,如今,他看向冷千叶,突然,不想让青衣学到什么,免得伤害到她。 冷千叶看向慕寒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上次皇上提到过,军营内有细作。”慕寒遥低声说道,“不过,这些日子,我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毕竟,这里的兄弟可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 冷千叶眸光一暗,“细作必须要抓出来,否则话,到时候,死的便不是你我,而是整个边关的将士,甚至于凤国的百姓。” “嗯。”慕寒遥想起西南之乱,不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毕竟,那也是九死一生之事。 “他应当知道些什么?”冷千叶看着青衣,接着说道。 “你是想知道跟他里应外合的人是谁?”慕寒遥紧接着问道。 “嗯。”;冷千叶点头,看向慕寒遥,“他不可能一个人在这处。” “那个女人今儿个差点咬舌自尽。”慕寒遥慢悠悠地说道。 “嗯。”冷千叶不过是眸光淡淡地应了一声,“好了,我今儿个刚研究出一个阵法,要不要去试试?” “好。”慕寒遥点头应道,看向他,“你上次给我的那兵书,我看了一半,有些不太明白。” “我告诉你。”冷千叶看向他,突然想起当初凤傲天是如何告诉他的,不知为何,如今,心里总是升起一抹愁绪。 慕寒遥看着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突然又想起凤傲天所言,连忙收敛起笑意。 冷千叶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禁问道,“干嘛笑了又连忙收起来。” “没什么。”慕寒遥摇头道。 乐启国,邢无云无趣地游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如今,天色已晚,行人寥寥可数,一阵清风吹过,他脑海中浮现出,上次与她一同漫步在街道的场景。 他缓缓向前走着,抬眸,却看到了眼前的青楼,上面写着芙蓉阁,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此芙蓉阁非彼芙蓉阁,不过,脚步还是微微抬起,走了进去。 “公子,里面请!”眼前的老鸨眉开眼笑地将邢无云迎了进去,他看着里面的布置,如出一辙,想着,凤傲天的能耐还真不小,这么快,乐启国便开了一家芙蓉阁,而且,生意甚好,如今,比起其他的青楼,可谓是客朋满座,热闹非凡,过不了多久,便可成为京城第一青楼。 他上了三楼,想起四楼定然有天台,接着便要上去,却看到老鸨将他拦住,他挑眉,看着眼前的人,“凤国以前的芙蓉阁可是本公子的。” 那老鸨一愣,再看向邢无云时,连忙将袖中的画像拿了出来,对照着看了一眼,连忙堆着笑意,“原来是邢公子,主子有命,您来,便直接去四楼,不过,若是要叫姑娘,或者是饮酒的话,便请您出去。” 邢无云嘴角一抽,想着她还管的真多,他都离她十万八千里了,她还能管得着他,也不知为何,此时,烦闷的心情尽然一挥而散,接着上了四楼,便看到上面放着的摆设与凤国一模一样。 他依旧躺在摇椅上,抬头望去,便看到对面的酒楼内端坐着的卫梓陌,他扶额望天,想着,她当真是跟卫梓陌杠上了,连开个芙蓉阁,也要跟卫梓陌成对面。 他看了一眼卫梓陌,接着又躺在摇椅内,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夜她自后背抱着他的画面,还有,她时如此作弄他的画面,竟然如此清晰。 他顿时烦躁地从躺椅上起身,他躲到这处,不就是为了忘记这些扰人的情绪,怎得,还是摆脱不了。 老鸨此时已经端着茶走了过来,然后,沏了一杯放在邢无云面前的桌上,“邢公子,这是主子特意给您准备的茶,特意从凤国带过来的。” 邢无云刚恼怒的想要走人,如今,看到眼前的茶,接着端了起来,喝了一口,竟然是甜的,他挑眉,看向老鸨,“这是她用过的?” “这个……主子传下话来,说,这杯子特意给您留着,其他人是不能用的。”老鸨说着,又拿出一个匣子,递给邢无云,“这个杯子是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 邢无云接过匣子,打开,便看到里面的杯子,拿起,便看到上面有印记,他眸光闪过一抹喜悦,接着又坐了下来,细细地品着茶。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第一次想要上前抽他几下,想起凤傲天对他做的事情,他便觉得这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 邢无云心满意足地喝过茶之后,接着拿着那杯子喜滋滋地离开了芙蓉阁,老鸨临走时,还不忘说道,“欢迎邢公子常来。” 邢无云接着走到对面的酒楼,看着卫梓陌,心情极好,“你今日才到的?” “嗯。”卫梓陌想到这处便觉得郁卒,因着,这一路换了许多的马车,待他到乐启国,便看到对面竟然开了一家芙蓉阁,与凤国的一模一样,这不是明摆着跟他作对吗? 邢无云能感受到卫梓陌的怒气,笑着说道,“你生气了?” “嗯。”卫梓陌淡淡地应道,“如今,她从摄政王成为了皇帝,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小皇帝罢了,敢在我面前耍心眼,那个地方,我迟早收回来。” “你不是不在乎吗?”邢无云挑眉把玩着中的匣子,说道。 “原本不在乎的,不过,她竟敢对我无礼……”卫梓陌想起那日的情景,便觉得气愤不已,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这可是头一遭被戏弄。 邢无云不免有些好奇,“她到底将你如何了?难道碰了你?还是……” “还是什么?”卫梓陌一双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 “还是将你给吃了。”邢无云说吧,便扬声一笑。 卫梓陌云袖一挥,一道冷风便穿过珠帘,直直打向邢无云。 邢无云连忙躲开,接着将匣子护在胸口,“我不跟你玩了,新皇登基,还真的很无聊,我便不入宫了,你自个去吧。” “滚。”卫梓陌沉声喝道。 邢无云撇撇嘴,接着转身,离开了酒楼。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起身,他应当好好想想,该如何将被她算计的产业夺回来。 这一日,凤傲天与慕寒瑾则在乌县耐心地等待着,可是,却无任何的动静,就连乌山也是安静异常。 翌日,早朝取消,蓝璟书已经习惯于早早醒来,径自去了帝寝殿,便看到安然躺在龙榻上的凤胤麒,想起皇上每日都会为他净身,故而,蓝璟书便命冯公公去准备浴汤,而他则按照凤傲天上次的动作,为凤胤麒净身之后,接着拿过冯公公递给他的瓷瓶,将一粒药喂入凤胤麒的口中。 顾叶峰一夜未眠,将整个藏书阁内的书已经看完了三分之一,易沐步入藏书阁,看着他,“你是不懂算用膳了?” “你派人端进来便是。”顾叶峰自言自语道。 “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的书房。”易沐上前,便要推着顾叶峰离开。 “皇宫又如何?”顾叶峰如今看得正起劲,连忙抬眸,看向易沐,沉声说道,“即便皇上杀了我,我也要在这处看完。” 易沐知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阻,索性便随了他,派人将膳食端了进来,他又在藏书阁待了一日。 转眼,天色已暗,凤傲天与慕寒瑾看着今夜的天色,依旧无任何的动向,不免觉得奇怪。 慕寒瑾站在星空中,安静地闭上双眸,指尖掐算着什么,接着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中计了。” “难道,巫族不在这处?”凤傲天不禁问道。 “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我算到,巫族的星象向京城移动。”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看来是有人将爷引到这处,其实,他的目的是京城。” “是。”慕寒瑾点头,连忙抬起双手,接着合十,嘴唇微微动着,接着他心口一窒。 凤傲天上前,“你在召唤‘风’族的人。” “嗯。”慕寒瑾点头,“我已经通传下去。” “主子,这乃是巫族消息。”魄接着将一个牛皮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看着上面的字迹,眸光闪过一抹阴沉,“京城不过是他们的目的之一,他们的目的是边关。” “什么?”慕寒瑾想及此,看向凤傲天,“若是如此的话,巫族如今中了邪术,边关怕是要受难。”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慕寒瑾,“你如今赶去京城,爷如今赶去边关。” “皇上,还是臣去边关吧。”慕寒瑾不免担忧道。 “听话。”凤傲天看向他,“边关有你大哥,还有冷千叶,不会出事,如今,京城只有璟书,你已经给‘风’族传了消息,他们如今应当赶去京城,如此的话,你赶去,可以将巫族拿下。” “臣遵命。”慕寒瑾点头,接着将一把木剑递给凤傲天,“皇上,巫族的人若是中邪,必定会吸人血,这乃是桃木所制成的木剑,到时,刺在他们身上,便可将他们定住。”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他,“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臣等皇上回来。”慕寒瑾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突然觉得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总是分分合合。 凤傲天接着转身,骑着“傲雪”向边关赶去,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接着骑着“踏雪”向京城赶去。 京城内,顾叶峰不知疲倦,依旧看着,易沐看着他这幅样子,怕是不将这藏书阁内的书籍看完,他定然是不会出来的,索性,也便由着他。 蓝璟书自帝寝殿出来,看着天色,随即,便回了自己的寝宫,正巧碰上自藏书阁回来的易沐。 就在此时,突然皇宫上空染上了一层黑雾,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着,“有刺客!” 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看向易沐,“去将顾叶峰带出来。” “好。”易沐点头,随即,向前赶去,却看到整个藏书阁已经着起火来,他一惊,连忙冲了进去,便看到顾叶峰抱着书卷,“我的书……我的书……” 易沐看向他,“如今还关心书做什么,这火都着起来了。” “不行,我的书。”顾叶峰依旧将书抱在怀里,转头,看向易沐,大笑一声,“哈哈,着吧,着吧。” 易沐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便知他将书当成了他的生命,不免摇头道,接着拼尽全力,推着轮椅,离开了藏书阁,刚刚踏出,便看到藏书阁被熊熊大火吞没。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大火,又是仰天狂笑,“哈哈……哈哈……烧得好……烧得好!” 易沐推着他向前走去,却看到两道白色的身影落下,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更重要的是,他们双眸猩红,张开牙齿,看见人便咬。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情形,连忙止住笑意,抬眸,看向易沐,“这种画面,我好像见到过。” “何处见的?”易沐紧接着问道。 顾叶峰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书卷,接着翻阅着,看向易沐,“他们是巫族人。” “巫族?”易沐看向顾叶峰,“就是那个善用巫术的巫族?” “嗯。”顾叶峰点头,看着他们,“他们现在这幅样子,应当是中邪了,书上有写道,若是中邪,必定吸人血,制服之法便是……” “便是什么?”易沐眼看着他们缓缓向他们走来,低声问道。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书卷被烧掉了一角,抬眸,看向易沐,“烧了。” “你再想想。”易沐看向他,柔声说道,他本就瘦弱的身姿,因着刚才的奔跑,还有适才将顾叶峰推出,如今,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是在撑着一口气。 “等等……我想想……”顾叶峰闭着双眼,嘴角嘀咕着,接着猛然睁开双眸,“桃木……对……桃木……” “桃木……”易沐眸光一亮,连忙将自己发髻的桃木簪子取了下来,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素日只喜欢戴这桃木簪子。 “待会你便拿着这簪子刺他们,他们便无法动弹了。”顾叶峰接着说道,眼看着两道白影向他们走了过来。 易沐拿着簪子,深吸了一口气,怪只怪他身子孱弱,无法练武,若是,能有一招半式的,也不会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 顾叶峰觉得自己最是无用,低头,看着自己这残破的身子,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腿上。 那白影缓缓靠近,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易沐和顾叶峰咬了过来,易沐连忙双手将手中的桃木簪子刺了过去,便看到眼前的白影定在远处,无法动弹,他低头,便看到另一道白影已经抓着顾叶峰,已经向他的颈脖咬去,他连忙抬手,又刺了下去,那白影又不动了。 二人眼眸中透着惊喜,易沐连忙推着顾叶峰向前走去,蓝璟书已经到了帝寝殿,当看到眼前的画面,他身形一颤。 连忙跑上前去,将地上的冯公公扶了起来,“冯公公……” 冯公公睁开双眸,看向蓝璟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蓝侍妃,老奴……老奴求您一件事……” “冯公公……”蓝璟书想着若是皇上知道他没有照顾好冯公公…… “替老奴照顾……照顾……皇上……皇上这辈子有太多……太多的难处……其实……她真的很……孤单。”冯公公抓着蓝璟书的衣袖,说罢之后,闭上了双眼。 “冯公公!”蓝璟书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冯公公的身体,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凑近,没了气息,他抬眸,便看到有三道白影向他围来,他连忙起身,缓缓后退,接着拔起一旁的剑,转眸,便看到龙榻上躺着的凤胤麒,身旁靠着的人。 无数道黑影落下,拼死阻挡,可还是无济于事,“蓝侍妃,你带着安王先走。” 魂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黑影自龙榻上飞出,接着带着蓝璟书飞身离开帝寝殿,将怀中的凤胤麒放在蓝璟书的怀中。 蓝璟书看着那道黑影挡在他的面前,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凤胤麒,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抱着他转身向前走去。 “保护蓝侍妃。”魂的声音响起,无数道黑色身影将蓝璟书护在中间。 此时,便看到整个寝宫遍地尸体,无数道白影向他们缓缓靠近。 蓝璟书想起冯公公临死前的话语,抱紧凤胤麒,这一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绝对不能死,若是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易沐与顾叶峰一面躲着,一面跑了出来,便看到蓝璟书已经被团团围住,易沐大声喊道,“桃木……桃木是他们的克星。” 魂一听,连忙命令手下,“去御花园,御花园中有桃木。” “是。”暗卫领命,随即便缓缓地向御花园移动。 “小心!”顾叶峰转眸,便看到一道白影向易沐扑去,他连忙从易沐的手中将桃木抽出,刺向那白影的大腿。 易沐转眸,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狰狞的脸,连忙后退了一步,看向顾叶峰,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整个皇宫在这个夜色弥漫着血腥,蓝璟书抱着凤胤麒,在魂的守护下,缓缓向前走着,可是,眼看着白影越来越多,他们根本移动不了。 边关之地,冷千叶正与慕寒遥商讨着新研究出来的阵法,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接着便看到邢芷烟的营帐内跑出来一个身无寸缕的士兵,他颈项上被咬了一口,正在流血,大叫一声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听到营帐内再次传来惨叫声,接着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面目狰狞,双眸猩红,浑身*地走了出来。 冷千叶与慕寒遥连忙冲了出去,便看到眼前的邢芷烟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二人面面相觑,想着她这是怎么了? “鬼啊!”士兵连忙拿着刀,向她砍去,可是,刺入,并无任何的反应。 冷千叶见状,眸光闪过一抹冷然,“她中了巫术。” “这怎么可能?”慕寒遥一惊,便看到她张开双手,抓着眼前的士兵,一口咬下去。 “啊……鬼啊!”突然,远处传来大喊声,接着便看到无数道白影落入了军营,四处咬人。 冷千叶和慕寒遥看着眼前的情形,眸光闪过一抹惊愕,整个军营在此刻乱作一团。 不多时,便看到有近百名士兵倒在了地上,冷千叶看向慕寒遥,“他们中了巫术,必定是刀枪不入的,如今,我们即便是用了阵法,也困不住啊。” “将军,不好了。”此时一名士兵连忙冲了过来,“栖*队已经兵临城下。” “什么?”慕寒遥转眸,看向冷千叶,“看来,此事早有预谋。” “嗯,你在这处顶着,我带兵前去城楼上。”冷千叶看向慕寒遥,接着说道。 “可是,如今,你怎么出去。”慕寒遥看着所有的出口已经被白影围住,根本无法出去。 “啊!”有听到一声惨叫,整个军营,如今,根本无法整顿。 玑柏与李肃连忙赶了过来,“将军,付寒的人马已经开始攻城了。” 冷千叶不再犹豫,“即使拼死,也要冲出去。”说着,便拔剑,看向玑柏,“带人跟我去城楼。” “是。”玑柏应道,连忙赶去整顿人马。 “好。”慕寒遥点头,接着看向李肃,“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是。”李肃应道,接着转身,连忙带着士兵向白影攻去。 邢芷烟眸露凶光,已经缓缓向前,直接奔向冷千叶,接着上前,双手抓在冷千叶的铠甲上。 冷千叶转眸,看向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旋身,一脚踢开她的双手,飞身落在了军营外,“看着冲出来的士兵,跟着本将军去城楼。” “是。”这些士兵这些日子,被冷千叶操练的已经处于临危不乱,虽然知晓如今形势危急,依旧是齐齐响应着,跟着冷千叶向前赶去。 慕寒遥抽出刀,首当其冲,挡在最前面,砍向眼前的白影,玑柏亦是带着人,与慕寒遥一起,带领着人马,将白影围堵的出口,杀出一条活路。 慕寒遥大声喝道,“还不快点走。” “是。”士兵们领命,接着便冲了出去,跟着冷千叶的身影冲向城楼。 慕寒遥正要挥刀,便觉得颈项处一痛,他用力一挥,一个转身,一刀向那白影砍去,自己的颈项处已经留下一条血印。 凤傲天如今正骑着“踏雪”向边关处赶着,眼看着快到了,她双眸凝聚着冰封般的寒光。 “将军!”玑柏看着慕寒遥被咬了,连忙大声换道。 慕寒遥冷峻的脸上,迸射的是利剑般的寒光,他提起手中的佩刀,继续挡着,看着士兵们冲了出去。 皇宫内,蓝璟书看着眼前的情形,魂手下的暗卫已经死伤了大半,如今,拼死护着他们,他心中闪过一抹冷厉。 易沐与顾叶峰看着眼前的情形,“不行,再如此下去,整个皇宫明日便会成了一座死城。” 易沐说着,便转身,将手中的桃木簪子递给顾叶峰,“我去寻找桃木。” “好。”顾叶峰点头,握着手中的桃木,看着四周的动向。 易沐捂着心口,气喘吁吁地跑着,行至到司珍房,看着里面放满了首饰,终于在最里间找到了桃木梳,接着拿出一个筐,装了进去,然后冲了出去。 因着,他身上沾染着桃木的气息,故而,那些白影不敢靠近他,他见状,一喜,连忙向前走着,直到行至白影围困着蓝璟书的面前,将筐内的桃木向内抛去,“他们怕闻到桃木的气味,快点接着。” “是。”魂看向易沐,连忙应道,便看到桃木梳从天而降,接着用手接下,便插入了眼前的白影身上。 边关城楼上,冷千叶看着付寒端坐于马上,一脸笃定地看着他,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转眸,便看到身后的士兵,有些是拼死冲了过来,身上还受着伤,他沉声问道,“冲过来多少人马?” “不到两万。”玑柏低声说道,“慕将军受伤了。” 冷千叶一怔,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城楼上如今还有两万人马,一共有四万,他们如今已经开始攻城。” “是,看样子有二十万人马。”玑柏看着远处,估算着。 冷千叶冷笑一声,“哼,好阴险。” “将军,他们开始攻城了。”玑柏低头,看着城楼下,栖国的士兵已经开始撞城门,支着爬梯向城楼处爬了上来。 “派两万人马死守着城门,即便是踏着他们的尸体,也不能让他们攻破城门。”冷千叶沉声道。 “是。”玑柏应道,随即便前去传令。 冷千叶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的付寒,接着看向城楼上的士兵,“用石头将他们砸下去。” “是。”身后的副将领命,接着开始下令,便看到石头无数的石头向城楼下砸去。 慕寒瑾骑着“踏雪”,如今已经跃入了京城,直奔皇宫,“风”族得到了慕寒瑾的传令,也已经到达,紧接着飞身落入皇宫。 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桃木剑,看见白影便刺去,当慕寒瑾赶到的时候,皇宫内的白影已经被消灭了一半。 他飞身落在蓝璟书的身旁,看着他浑身是血,抱着凤胤麒,他连忙上前,“璟书,你无碍吧?” “我无碍。”蓝璟书抬眸,看向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喜悦,接着看向他,“冯公公……冯公公……他……” “冯公公?”慕寒瑾带着他与凤胤麒飞身落在帝寝殿,如今,帝寝殿已经被“风”族护着,他抬步入内,便看到冯公公的尸体,他眸光闪过一抹黯然,“皇上要是知道……” “这些是什么人?”蓝璟书将凤胤麒放在龙榻上,看向慕寒瑾,沉声问道。 “巫族人。”慕寒瑾接着说道,“我们中计了,有人利用巫族将皇上引去了乌山,而后,将巫族人分派成两份,一面攻入皇宫,一面攻入边关。” “什么?”蓝璟书顿时一惊,看向慕寒瑾,“那皇上……” “黄上前去边关了。”慕寒瑾看向蓝璟书,“你且在这待着。” “嗯,对了,顾叶峰和易沐。”蓝璟书看向慕寒瑾说道。 “我知道。”慕寒瑾看向蓝璟书,接着飞身离开帝寝殿,便看到易沐面色惨白,额头噙着汗珠,待看到慕寒瑾时,总是放下心来,接着向后倒了过去。 慕寒瑾连忙上前,在他倒地的时,将他扶起,探着他的脉象,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接着转身,看向一侧的顾叶峰,“无碍吧。” “无碍。”顾叶峰看向来人,不免一怔,想着他何时回武功的? “我们先回寝宫再说。”慕寒瑾说着,便推着顾叶峰,一手扶着易沐向帝寝殿走去。 魂如今有了桃木梳,亦是将眼前的白影尽数地解决,接着行至慕寒瑾面前,“慕侍妃。” “嗯,冯公公……”慕寒瑾看向魂,径自问道。 “冯公公是为了保护安王才……是属下无能……”魂垂首应道。 “此事怨不得你。”慕寒瑾看向魂,“你且好好护着皇宫,等皇上归来。” “是。”魂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顾叶峰看向慕寒瑾,不免好奇,接着三人回到帝寝殿,蓝璟书上前,看向慕寒瑾,“不知皇上是否到了边关。” - 097 敢让旁人碰你 男色:“爷”太残暴,097 敢让旁人碰你 “应当快了。舒悫鹉琻”慕寒瑾估摸着路程,边关离乌山较近,他如今骑着“踏雪”都能赶到,依着“傲雪”应当不差。 蓝璟书叹了口气,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皇宫内竟然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 躺在不远处的四喜,幽幽转醒,待看到眼前的情景,连忙跪着爬到冯公公的面前,“公公……” 慕寒瑾抬眸,看向他,缓步上前,“冯公公已经去了。” 四喜眸光溢满忧伤,抱着冯公公地尸体,低声抽泣着。 外面,依旧回荡着喊杀声,还有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叶峰低头,看着手中护着的书,宝贝似地抚摸着,抬眸,看向慕寒瑾,“易沐如何了?” “不过是晕过去了。”慕寒瑾转眸,看向软榻上躺着的易沐,眸光闪过一抹晦暗。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落下,连带着一大片云绸随之飘下,他翩然落于帝寝殿外,身形随之浮动,空中的云绸随着他,向前飘去,接着便将眼前的白影围困在了云绸中,他掌心一摊,一把琴便落在他的手中,他艳红的唇微勾,指尖轻抚琴弦,便听到琴音响起,随着琴声飘散,眼前的白影面色大变,捂着头,瘫倒在地上。 顾叶峰抬眸,看向落在远处的身影,“他弹得是大悲咒。” “正是。”慕寒遥点头,看着琴弦散发出的震动,便知此人的武功极高,与他不分上下,只可惜,如今他的身子不争气,只是,他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 “猫公公……”四喜听着琴音,将冯公公小心地放下,接着走出帝寝殿,看着眼前的人,眸光闪过一抹惊喜,不禁喜极而泣。 慕寒遥转眸,看向他,“你认识?” “慕侍妃,他是猫公公,与冯公公,酒公公都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四喜立在慕寒瑾身侧,低声回道。 慕寒瑾看着眼前的人,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觉得他总是透着让他倍感威胁的气息,他低声道,“相传当今天下,有一人善用琴音杀人,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人称九命猫,难道是他?” 四喜抬眸,看向慕寒瑾,他乃是冯公公亲自调教的,专门伺候皇上的内定弟子,对于皇上身侧的三大公公自然是了解的,他们的来历也甚是清楚,酒公公,乃是一位隐士高人,人称“酒仙神医”,猫公公则是天下闻风丧胆的高手,人称“九命猫”,只有冯公公,不会武功,但,却是皇上最亲近之人,乃是伺候当年的贵妃娘娘,与皇上最久之人,可是,如今……想及此,不免伤心不已。 慕寒瑾转眸,看向四喜的神情,便知晓自己猜测无误,“他怎会在此?” 四喜低声回禀道,“适才,那白影闯入时,冯公公为了护着安王,被那白影咬了一口,他拼死让奴才传出了信息,奴才也被咬伤,晕了过去。” “嗯。”慕寒瑾点头,怕是这天下人要是知晓,闻名天下的九命猫,竟然是个太监,还不知引起多大的风波。 魂命暗卫侯在云绸外,因着,这云绸乃是护着他们内力的,若不如此,如今,他们也会承受不住这内力,而被琴音所伤。 约莫半个时辰,琴音消散,眼前的人收起琴弦,接着看向眼前的魂,直接上前踹了一脚,“这点小蝼蚁也对付不了,留你等何用!” 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尖锐,有着穿破云层的刺耳,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魂,“还不收拾了。” “属下该死。”魂垂首立在一侧回道。 “等主子回来再说。”一抹藏青色翩然转身,接着落在帝寝殿。 完全无视着慕寒瑾等人,而是径自步入殿内,看着躺在地上的冯公公,将自己手中的绢帕拿出,勾着兰花指,擦了一下额前的薄汗,“这老不死的,活得也够久了,如今可算是清静了。” 四喜连忙入内,立在一侧,“奴才见过猫公公。” 猫公公侧眸,看了一眼四喜,“老不死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废物。” 四喜一听,连忙跪在地上,“是奴才没有护好冯公公,还请猫公公赐死。” 猫公公不耐烦地摆手道,“这个老不死,操劳了一辈子,临死还被咬了一口,真是活该,早让洒家回来,他如今还活蹦乱跳着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眸,细长的双眸碎出一抹嗜血的寒光,盯着外面被制服的白影,冷声道,“给洒家将这些个鬼东西的牙都给拔了。” “是。”魂领命,连忙命人执行。 慕寒瑾转身,看着眼前的人,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接着上前,“猫公公。” “你是……”猫公公抬眼,看着眼前的慕寒瑾,细长的双眸微眯,一副打量的神情。 一侧的四喜见状,连忙说道,“猫公公,他是慕侍妃。” “洒家让你回话了吗?”猫公公轻轻一挥,将四喜打倒在地 四喜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猫公公柳眉微挑,接着看向慕寒瑾,“哦,洒家当时谁呢,原来是皇上前两年不懂事,弄回来的美人儿啊。” 慕寒瑾如玉的容颜,温声道,“猫公公,既然宫中的事儿已经清理,这些人便要交给本官来处理。” “既然慕侍妃有话,那洒家当然得遵命了。”猫公公提尖嗓子说道,接着扬声道,“还不将刺客都交给慕侍妃。” “是。”魂应道,随即便将这些已经被拔了牙的白影,捆绑好,“慕侍妃。” 慕寒瑾转眸,看向眼前的人,如此,还能问出些什么,接着抬眸,看向已经完成任务之后的“风”族手下,淡淡的声音响起,“都杀了。” “是。”风族护法应道,接着便转身,单手一挥,顷刻间,眼前的白影尽数被杀。 他转眸,不过是看了一眼猫公公,接着向蓝璟书说道,“既然猫公公回来了,这宫中的善后之事便交由他处理吧,再有几日便举行科考,你我还有朝事要忙,便早些回宫歇息吧。” “也好。”蓝璟书自然知晓这猫公公定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突然从天而降,武功高深,手段高明,尤其是那一张嘴,再看向慕寒瑾,未料到,他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顾叶峰也是一怔,看向慕寒瑾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暗叹,接着抬眸,看向依旧站在大殿内的猫公公,他正侧着身,盯着慕寒瑾看,那眼神,比秋风还冷。 他顿时抖动了几下,觉得这两人站在一处,比适才的白影还恐怖,他这暴脾气,放在这处,简直不用瞧,甚是有自知之明的看向蓝璟书,“带着易沐,我今日去你宫中歇一晚吧。” “也好。”蓝璟书应道,接着转身,将软榻上的易沐扶起。 慕寒瑾接着抬手,掌心一动,蓝璟书怀中的易沐便落在他的怀中,接着向前走去。 蓝璟书推着顾叶峰也离开了帝寝殿。 猫公公注视着慕寒瑾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接着转身,看向四喜,“洒家闭关这两年,皇上另寻新欢了?” 四喜被猫公公那轻轻一挥,如今还爬不起来,抬眸,看向猫公公射过来的眸光,“慕侍妃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人。” 猫公公听着冷哼一声,“敢跟洒家抢皇上,找死。” 四喜听着猫公公的话,沉默不语,他当然知晓猫公公的手段,可惜,皇上如今身边的这几位,来头也不小,说是让他知晓,别处还有好几个,估计,猫公公定然会被气死,恨不得此刻便冲上去,将皇上身边的这些个男宠统统杀了。 冯公公当初故意将他调开,便是不愿皇上不痛快,也不愿看到猫公公大开杀戒。 如此一想,他转眸,看向冯公公,心里又难过起来。 眼前一身藏青色衣衫的猫公公,从背影看,那绝对是用两个字可以形容,“绝美”,但是,正面远远看去,甚好,若是再往近处瞧,便恨不得戳瞎自个的双眼,好好地模样,偏偏涂得一层厚厚的白粉,那唇比起适才吸人血的那些巫族人,还红艳,不过,那一双细长的双眸,却是极美的,如今正值深夜,如此一瞧,那也是吓人的。 “将这些都清理干净,别让洒家看到一丝的不干净。”猫公公扭着腰身,转身,径自步入帝寝殿,便看到龙榻上躺着的凤胤麒,自然认得,看了一眼,“这小东西怎得在这处?” “回猫公公,安王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皇上如今一直让安王陪着。”四喜连忙回道,抬眸,看向猫公公,心中暗忖着,该不会连个小娃娃也担心吧。 猫公公又冷哼了一声,“洒家闭关的这两年,主子的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四喜嘴角一抽,接着垂首,不敢言语。 猫公公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凤胤麒,接着转身,行至软榻旁,坐下,“老不死的尸身先存着,等主子回来再做决定。” “是。”四喜应道,随即便亲自上前,抱着冯公公的尸身退下。 猫公公径自到了茶,轻呷了一口,连忙吐了出来,“真难喝。” 边关,慕寒遥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白影,还有死伤无数的士兵,他眸光冷冽,李肃身上已经被咬了许多口,他大吼一声,接着对抗着。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士兵,“冲出去的有多少?” “一半。”李肃大喘着气,应道。 “一半,便是十万人马。”慕寒遥思谋着,如今,便放下心来,接着手臂一痛,便看到有白影咬着他的手臂不放,接着低头,他的双腿各有两道白影咬着,他用力一挥,却见更多的白影将他围着。 他冷峻的容颜,溢出一抹冷寒,接着在原地旋转,却还是无法动弹,接着,便看到有人趴在他的后背,朝着他的颈项咬去。 他睁大双眸,没有一丝的惧怕,在这个时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凤傲天的容颜。 突然,一道马蹄声响起,接着便看到一道褐色身影闪过,转瞬,缠着他身上的白影被弹开,他睁着双眸,身影一颤,接着向后倒去。 感觉到有人揽着他结实的腰身,一个旋转,他便靠在了她的怀中,他抬眸,对上眼前的容颜,以为自己这是出现了幻觉。 凤傲天手中拿着桃木剑,将眼前围着的白影刺死,接着看向慕寒遥颈项上流着血,手臂上与双腿上都有被咬出血,她眸光一暗,沉声道,“敢咬爷的人,找死。” 她带着慕寒遥飞身落在一处空地上,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寒遥,乖乖在这处等爷。” 慕寒遥恍惚间,似是看到那道褐色身影离开他的身侧,接着飞身离开,他硬撑着,顺着那身影看去。 凤傲天飞身悬于半空中,接着双手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凝聚内力,接着将手中的剑挥出,那桃木剑便随着她手中的力度,在原地转了一圈,划过眼前围着的白影的颈项,她接着翩然落地,掌心催动木剑,便听到一声爆炸声,那白影便尽数倒地。 李肃看着眼前的褐色身影,顿时一怔,再看向眼前的白影,一半已经死在了凤傲天的剑下,他顿时觉得眼前的人如天神般降临。 凤傲天接着转眸,看向剩下的白影,接着便看到邢芷烟双眸露出猩红,带着剩下的白影向她冲来。 慕寒遥见状,连忙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前冲去,接着来到凤傲天的身前,将她护在怀中。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从他怀中离开,“放心,他们不会伤到爷的。”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她再次旋身而上,接着用同样的招式,将眼前的白影全都杀死,那桃木剑最后刺在了邢芷烟的胸口处。 邢芷烟似是回了一丝的神智,不甘心地怒视着凤傲天,接着缓缓倒下。 凤傲天旋身落地,看着慕寒遥,轻轻将他拉入自己怀中,接着看向眼前尸横满地的军营,再看向向她缓缓走来的李肃。 “整顿人马,冷千叶呢?”凤傲天沉声问道。 “回禀皇上,栖国带着人马在攻城。”李肃连忙回道。 “嗯,你且先整顿人马,守着军营,以防敌军偷袭。”凤傲天微微应道,眸光冷寒,接着看向慕寒遥,“可还撑得住?” “嗯。”慕寒遥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踏实。 凤傲天接着足尖轻点,带着他飞身离开。 不远处,已经精疲力竭的青衣,看向凤傲天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黯然,终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李肃看着凤傲天带着慕寒遥离开的身影,想着皇上便这样单枪匹马地赶了过来?再看向眼前已经被消灭的白影,想着这皇上果真厉害,一人便足可以抵挡千军万马。 他连忙起身,接着开始整顿军营。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冷风吹过,她低头,看着怀中的慕寒遥,“若是撑不住,便靠爷怀中歇会。” “臣撑得住。”慕寒遥不觉间,身上,环上她的腰际,将头靠在她的怀中,沉声说道。 凤傲天抬眸,看着远处战火纷飞,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不到片刻,二人便落于城楼之上。 冷千叶转眸,正好看到凤傲天,他眸光闪过一抹讶异,上前,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看着他,“如今战况如何?” 冷千叶看着她怀中的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担忧,随即恢复神色,接着禀报道,“敌军有二十万人马,如今,正在攻破城门。” 凤傲天低头,看着高举着栖国旗帜的下面,端坐着一名男子,沉声问道,“他是何人?” “栖国的战神,付寒。”冷千叶接着回道。 “他就是付寒。”凤傲天直视着付寒。 端坐于战马上的付寒似是感受到城楼上射来的眸光,他抬眸,穿过烟火,对上凤傲天的双眸,他顿时觉得此眸光甚是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遥,看着被咬的伤口上竟然有毒,她低头,便覆上他的颈项,吸着他颈项上的伤口。 “嗯……”慕寒遥没来由得心神一颤,本就虚弱的身体,如今,更显得绵软无力。 冷千叶看着眼前的情形,眸光闪过一抹黯然,如今当着将士的面,竟然也不知避讳,但,看着她离开慕寒遥的颈项,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他抬眸,再次看向她,她竟然是在为慕寒遥吸毒。 慕寒遥也未料到,她便如此,没有一刻的考虑,便为他吸毒,心中坚硬的心,在这一刻,有了片刻的柔软。 “皇上……”慕寒遥低声唤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接着伸手,将他的双臂抬起,大力将衣衫撕开,低头,快速地将毒血吸了出来,接着半蹲着身体,将他双腿的伤口处的衣料撕开,吸了出来,接着起身,看向他,把着脉象,“都这样了,还硬撑着。” 慕寒遥垂眸,低声道,“臣多谢皇上。” 凤傲天抬起衣袖,将自己嘴角的毒血擦干净,接着看向他,“如今,还能撑得住吗?” “嗯。”慕寒遥抬眸,看向她,眸光闪过一抹坚定。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低头,撕下衣摆的布料,半蹲着,将他双腿上的伤口包扎好,起身,双臂亦是包扎好,转眸,便看到冷千叶正目光怔怔地看着她。 她又是低声一笑,“干嘛看着爷?” 冷千叶连忙收敛眸光,看向远处,冷漠如尘的容颜镀上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连带着在城楼之下观望着付寒,看见凤傲天适才的动静,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的震惊,不免想着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凤傲天看着冷千叶的神情,转眸,看向慕寒遥,“要是撑不住,就靠在爷怀里。” “嗯。”慕寒遥点头,第一次卸下了防备与刚毅,侧眸,注视着她的容颜。 凤傲天环顾着四周,低头,便看到有冲上来的栖国士兵,她看向一旁的冷千叶,“去命人找一些粗的竹子来。” “是。”冷千叶有着片刻的失神,听着凤傲天的声音,低声应道,接着便命人前去寻找。 凤傲天看向四周的石头,接着说道,“命人多搬写石头来。” “是。”冷千叶复又应道,接着看向身侧的玑柏。 玑柏领命,自从西南之乱,见识到了凤傲天的厉害,他如今,看到眼前的皇上,竟然深夜赶到边关,而且,如此临危不乱,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心中更是钦佩不已。 “你那阵法练得如何了?”凤傲天不紧不慢地问道。 “已经形成了几种。”冷千叶随即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缓缓凑近他的面前,看着他,“若是,爷将他们都放入城内,你所练得阵法能将他们尽数歼灭?” “皇上要放进来多少人?”冷千叶有些不适应凤傲天如此靠近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脸色依旧冷漠。 “如今攻城的有多少?”凤傲天看向他。 “约莫两万人。”冷千叶接着说道。 “嗯,两万能制服吗?”凤傲天接着说道。 “能。”冷千叶自信地应道。 凤傲天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爷给你断后,将两万人马放进来,一点一点地吃掉他们。” “是。”冷千叶连忙应道。 凤傲天接着看向一侧,已经准备好了竹子和石头,她看向慕寒遥,“可还记得上次在两淮,他们是如何将官盐偷运出去的?”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点头,“记得。” “还不快做。”凤傲天沉声道。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一闪,接着离开她的怀中,低头应道,“是。” 转身,便命令士兵,每两根竹子固定在城楼上,每隔一米的距离,接着,在竹子上面绑上绳子。 凤傲天看向凤傲天,“先试一个。” “是。”慕寒遥应道,接着便命玑柏和另一名副将抬起大石,接着将竹子压下,将石头放在绳子上,接着向后拉着竹子,松手,那石头便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敌军的旗子上。 付寒看着远处的情形,便看到自己身侧落下一块大石,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却觉得城楼上那人竟然能想出如此神奇的办法。 冷千叶和站在城楼上的众人看着那块大石,众人面面相觑,接着看向凤傲天。 慕寒遥眉眼间亦是闪过一抹柔光,接着看向凤傲天,“皇上,力度不准。” 凤傲天看向他,“如今,便来个实战操练,这不是有活人操练吗?” 慕寒遥低声应道,“臣这便让他们开始操练。”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上前一步,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微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让他不禁有些不适,却又不敢遗漏她所说的,故而,便硬撑着听吧,接着退了一步,“臣遵命!” 接着转身,带着玑柏下了城楼。 凤傲天手指向空中微微一弹,冷声道,“待会石头落下,城楼打开,给爷瞅准了,将攻城的都给放进来,剩下的,给爷挡在城门外。” “是。”魄沉声领命道。 凤傲天接着看向慕寒遥,“可都准备好了?” “是。”慕寒遥应道。 “嗯,让弓箭手准备。”凤傲天紧接着命令道。 “是。”慕寒遥连忙摆手,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拉弓,蓄势待发。 凤傲天看向远处的付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俊美的容颜,在火光中,透着来自地狱的冰冷。 付寒亦是感觉到了凤傲天眸光中的肃杀之气,他心神一晃,便觉不对。 “待会,石头落下,在准备石头时,弓箭手便向外射箭。”凤傲天红唇微启,说道。 “是。”慕寒遥应道,接着等待着凤傲天的命令。 她微微抬手,慕寒遥便沉声道,“放!” 紧接着,二十块大石向这城楼下面的栖国士兵砸去,待大石落下时,便听到下面士兵凄惨的叫声。 “射!”慕寒遥扬声命令道。 便见无数箭雨齐齐落下,于此同时,城楼被打开,栖国的士兵们喊杀声响彻天际,接着冲入了城楼,待全部入内,便看到一团黑雾笼罩,接着落下,将城楼关了起来。 冷千叶看着栖国的士兵尽数放了进来,便看向玑柏,“盾牌!” “是。”玑柏随即领命,站在栖国士兵面前的士兵举起盾牌。 冷千叶接着沉声道,“放!” 便看到四处射出了带火的箭,刺入栖国士兵的身上,前面的士兵一面拿着盾牌,一面齐齐向前进攻着。 付寒看着眼前的情形,端坐与战马上,抬眼,看向凤傲天,眸光中闪过冷厉与疑惑,此人到底是何人? 而他看着闯入城楼内的人马,少说也有两万,如今,还未出来,而城楼大门已经被紧紧关闭起来,挡在城楼前的黑衣人,武功甚好,而且,训练有素,如铜墙铁壁般。 而上前支援的人马,被大石和箭截住,死伤无数,根本无法前行。 城楼之上,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凤傲天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玑柏连忙发出信号,魄便带着暗卫飞身离开。 城门打开,栖国的士兵顿时大惊失色,不敢上前挪动一步,顿时,整个战场安静下来,寂静无声,付寒看着眼前的情形,眸光闪过一愣暗沉,城门处,堆积着栖国士兵的尸体,将整个城门砌成了一堵肉墙,试问,他们怎敢向前冲去? 凤傲天接着看向城楼之下,付寒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接着吹起了退兵的号角,栖国士兵含着眼泪,看着城楼门堵着的尸体离开。 凤傲天并未命人追赶,而是目送着他们离开,冷千叶径自上了城楼,躬身立在凤傲天身侧,“皇上!” “将尸体送还给栖国。”凤傲天沉声说道。 “是,”冷千叶微微一怔,还是领命。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走吧,回军营。” “是。”慕寒遥应道,终于撑不住,身体向前倒去。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无奈地摇着头,“这处便交给你了。” “是。”冷千叶应道,抬眸,看着凤傲天带着慕寒遥离开。 城楼上,寒风瑟瑟,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玑柏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不禁感叹道,“将军,皇上怎会突然赶到边关,今夜这一仗实在是打得过瘾。” 冷千叶沉默了片刻,“整顿人马,做好善后,派人将栖国士兵的尸体送过去。” 玑柏看着冷千叶眸光冷漠,接着应道,“是。” 冷千叶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栖国的人马已经缓缓消失,打了胜仗,他应当高兴的不是吗?为何,心中却是如此沉重呢?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飞身回至营帐,便看到李肃已经整顿好了人马,那些白影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堆放在一处。 他看到突然落下的二人,连忙行礼道,“皇上。” 凤傲天自怀中拿出两个瓷瓶,丢给李肃,“被咬伤的,将这个服下。” “是。”李肃连忙接过,不免觉得皇上怎得什么都清楚,适才,他才发现,凡是被咬伤的,如今,都昏迷不醒。 他虽然被咬了,可是,还是能硬撑着的,再看向凤傲天时,她已经带着慕寒遥回了营帐,将他放在床榻上,解开他身上的铠甲,接着便看到身上多处是抓伤的痕迹,她无奈地转身,径自打了水来,为他清洗伤口,接着上好药,幸而她赶到的及时,否则的话…… 她接着躺在慕寒遥的身侧,累了一夜,有些疲乏,便合眼睡去。 冷千叶善后城楼之事后,天已经微亮,他回到军营,便看到李肃赢了过来,身上都是伤口。 “皇上和寒遥呢?”冷千叶看向李肃,低声问道。 “在慕将军营帐内,应当是歇息了,还未出来。”李肃看向冷千叶,接着说道,“昨夜,幸亏皇上从天而降,一人将那些白衣人全都杀死,不然的话,整个军营的士兵可都要死了。” 冷千叶微微动了一下干裂的唇,不知为何,听到她的事情,有些烦躁,接着沉默不语,上前走去,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褪下身上的铠甲,看着手臂上被邢芷烟适才咬下的伤口,合上双眸,不知不觉便睡去。 慕寒遥幽幽转醒,想要动一下手臂,却看到身侧躺着的凤傲天,她紧闭双眸,俊美的容颜透着恬淡,他微微一怔,想着昨夜之事,这才确定不是做梦,接着缓缓起身。 “醒了?”凤傲天亦是醒来,睁开双眸,起身,看着他。 慕寒遥垂眸,沉声应道,“是。” 凤傲天伸手,把着他的脉象,“走吧,出去看看。” “是。”慕寒遥应道,便等着凤傲天下榻。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样子,便觉得好笑,接着抬手,将慕寒遥推倒在床榻上,欺身而上,低头,“敢让旁人碰你,你说爷敢怎么罚你?”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异样,冷寒的双眸注视着她,不知如何回答。 凤傲天抬起手,描绘着他的容颜,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浅酌着。 慕寒遥身形一顿,突然想起,两淮时她打扮成女子的模样,他那时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她,突然,心神一颤,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凤傲天凤眸微怔,想着冰块何时开窍了,竟然敢如此主动?她抬起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接着微微抬头,回应着他。 慕寒遥顿时一惊,连忙离开她的唇,接着下了床榻,半跪在地上,“臣该死!” 凤傲天侧着身子,看着他,“如今有力气了?” 慕寒遥也不知为何,适才怎会?想到这处,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黯然,“皇上,臣不该对皇上不敬。”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紧张和较劲,径自从床榻上起身,接着将他从扶起,“身子还未好,别乱动。” 说着,便牵着他的手,向营帐外走去。 慕寒遥抬眸,看向她,这一刻,突然觉得,她其实真的很好。 凤傲天和慕寒遥走出营帐,看着营帐外的情形,李肃和玑柏已经侯在外面。 见凤傲天出来,随即跪在地上,营帐中的士兵经过昨夜一事,对这位皇帝有了新的认识,接齐齐跪在地上,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傲天微微颔首,沉声道,“都起来吧。” “多谢皇上。”众人应道,随即起身。 凤傲天看向李肃,“损失了多少人马?” “三万人马。”李肃想着,便觉得痛心不已。 凤傲天看向他,“无妨,日后都会补回来的,栖国也未得到好处。” 李肃连忙应道,不免觉得好奇,再见皇上,比起上次前往的摄政王,仿若有所不同。 凤傲天看向眼前,“冷千叶呢?” “在自己营帐内。”李肃垂首回道。 “嗯,你等都去忙吧。”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慕寒遥,“走吧,先洗漱。” “是。”慕寒遥低头,注视着凤傲天自始至终牵着他的手,不过,她的手比起他来小了许多,如此,倒像是他在握着她的手。 二人步入营帐内,凤傲天与慕寒遥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走出了营帐。 凤傲天沉声问道,“宫中如何了?” 魄亦是刚刚得到消息,眸光闪过一抹忧伤,接着隐与暗处,禀报道,“宫中已经安定,不过……” “怎么了?”凤傲天听着魄的声音,他很少如此犹豫过。 “冯公公为保护安王,殁了。”魄低声说道。 凤傲天身形一颤,眸光闪过一抹黯然,“还有呢?” “猫公公回来了。”魄紧接着说道,“闯入宫中的巫族人被猫公公命人拔了牙,最后,慕侍妃下令,全部处死。” 凤傲天听着,缓缓合上双眸,“朕知道了。”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她眼眸中闪过的伤心,他缓缓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 凤傲天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年的记忆,犹记得自她记事以来,他便伺候在凤傲天的身侧,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任何的闪失,她还记得,自己重生过来,回到宫中,他对她的关心和疼爱,不禁心口一痛,眼角有些酸涩,原来亲人离去,心竟然是如此地痛,但愿他能遇见真正的凤傲天,好好地陪着她。 慕寒遥一直以为,她无论遇到多艰难的境地,总是面不改色,处变不惊,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牵动着她,她如同那站在巅峰之上的神祗,孤傲冰冷,可是,此刻,他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孤寂与难过,他不禁加重了手中拥抱她的力度,想要给她一丝的安慰。 凤傲天收敛情绪,抬眸,看向他,“走吧,去议事厅。” “是。”慕寒遥看向凤傲天一如往常的神色,他微微一怔,随着她向前走去。 李肃与玑柏与其他将士已经聚集在议事厅,讨论着昨夜的战况,但是,所有人的话语都离不开凤傲天。 玑柏绘声绘色地将城楼之上,如何痛快地给了栖国一个迎头痛击的战况说了一遍,引得在军营内,并未参与的李肃和其他副将羡慕不已。 李肃亦是将凤傲天如何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一人将白衣人尽数杀死的情形降了一遍,引得玑柏等人也是遗憾地叹着气。 “皇上驾到!”营帐外传来禀报声。 众人这才噤声不语,连忙向前,待凤傲天与慕寒遥进来时,齐齐行礼道,“卑职等参见皇上!” “平身吧。”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毫不避讳地牵着慕寒遥的手向前走去,行至主位上,正襟危坐。 慕寒遥似是已经习惯了她如此的举动,并未有过多的不适,而是站在她的一侧。 “众位爱卿,适才在说些什么?”凤傲天看向眼前的众人,低声问道。 李肃正要开口回禀,便听到营帐外传来禀报声,“皇上,冷将军……冷将军他……” 凤傲天径自起身,走出帐外,看着眼前的士兵,沉声问道,“冷千叶如何了?” - 098 告诉爷你是谁的人(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098 告诉爷你是谁的人(二更) “适才,属下去唤冷将军,待营帐内一直未有动静,属下便入了营帐,便看到冷将军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舒悫鹉琻”眼前的士兵颤颤巍巍地说道。 凤傲天眸光一沉,接着看向慕寒遥,“你等继续。” “是。”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接着点头,便转身,带着众人回了营帐。 凤傲天看向身侧士兵,“带着朕前去他的营帐。” “是。”士兵领命,随即引着凤傲天前去,她径自步入营帐,便看到床榻冷千叶安然躺着,放在一侧的手臂上,伤口已经化成黑血,她接着上前,轻声唤道,“冷千叶?” 见他没有任何的动静,接着便将他扶起来,低头,将他伤口处的黑血吸掉,吐在了地上,他被咬伤,竟然撑了这么久? 她将他扶稳,盘膝而坐,接着自己抬掌,将内力渡给他,冷千叶额头噙着汗珠,营帐内寂静无声。 议事厅内,慕寒遥看向眼前的李肃与玑柏,“昨夜的战事,你等都做一下陈述,昨夜所用的新的法子,如今,便命人重新做好,放在城楼上。” “是。”李肃与玑柏,还有众人如今依旧担忧着冷千叶,可是,看见慕寒遥冷峻的容颜,没有丝毫的反应,也便不敢多问。 待慕寒遥将一切事务交代妥当之后,众人便走出了议事厅,可是,依旧未听到任何的消息,众人皆看向慕寒遥。 “慕将军,末将等想要前去看看。”玑柏在一侧说道。 “是啊,如今这样,末将真的很担心。”李肃也在一旁附和道。 慕寒遥看向他们,“一切事务照常进行,你们都去忙吧。” 众人一愣,便应道,“是。”接着散开。 慕寒遥抬步,向冷千叶的营帐走去,站在外面,便看到守在营帐外的士兵,“里面可有动静?” “皇上进去,一直未出来。”士兵低声回禀道。 慕寒遥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天色,冷峻的容颜镀上一层华光,不发一言。 凤傲天缓缓收掌,冷千叶的身体便缓缓向她倒去,她将他接着,他靠在她的肩上,微微睁开双眸,印上她的容颜,接着,缓缓闭上双眸,昏了过去。 凤傲天起身,将他平放于床榻上,盖好锦被,接着,将一粒药放入他的口中,见他吞咽下去,将他手臂的伤口包扎好,便转身,走出了营帐。 刚踏出营帐,守在营帐外的士兵便跪在地上,“皇上!” 凤傲天抬眸,看向背对着她站着的慕寒遥,上前一步,便见他转身,行礼道,“皇上。” “在想什么?”凤傲天浅笑着,抬手,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慕寒遥看向她,“千叶无碍吧?” “嗯,被咬了一口,未及时清理,如今,无大碍了。”凤傲天点头,看向他,“陪爷走走。” “是。”慕寒瑾点头,接着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皇上,这些是何人?”慕寒遥看向凤傲天,道出心中的疑惑。 凤傲天看向他,“他们乃是巫族人,不过,中了邪,皇宫中昨夜也遇袭了。” 慕寒遥微微一怔,抬眸,看着远处,“此事定然与栖国脱不了干系。” “看来,他们开始动手了。”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接着说道,“军营内定然有细作,否则,邢芷烟怎会中邪?” “这些日子,臣一直在暗中调查,却无任何的线索。”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接着说道。 “无妨,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凤傲天语气淡淡地说道。 边关如今正值秋天,秋高气爽,空气甚是宜人,草地已经泛黄,一阵风吹过,将二人的衣袂吹散,他们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这般安静地漫步着。 冷千叶幽幽转醒,撑着有些泛疼的额头,看着身上盖着的锦被,再看向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地上还有一摊黑血,他想起自己适才恍惚间看到了凤傲天的容颜,他接着下了床榻,走出军营。 士兵看见冷千叶,欣喜地唤道,“将军,您终于醒了。” “发生了何事?”冷千叶看向眼前的士兵,问道。 “适才属下唤您前去议事厅,却未听到响动,便进入帐内,看到您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属下便赶去了议事厅,禀报了皇上,皇上接着便赶来。”士兵将适才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冷千叶知道,自己适才并不是幻觉,而是,她真的来过,而且,是她救了他。 他转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轻轻地抚摸着,接着转身,入了营帐,洗漱之后,便走了出来,“皇上呢?” “与慕将军去那处的草地了。”士兵低声回道。 冷千叶看着远处的草地,接着便向前走去。 “边关就交给你与冷千叶了,爷明儿个便回去。”凤傲天想着,三日之后,便是科考,而且,宫中如今不知什么情况。 慕寒遥微微一怔,不知为何,此刻,心中突然心生出了不舍,他垂眸应道,“是。”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波澜不惊地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拔起一根泛黄的草,在手中把玩着,一面牵着他的手,二人向前走着。 接着便听到上空飞旋着一只鹰,突然,从她面前直接撞了下来,凤傲天飞身而起,便将那下坠的鹰抓住,接着落在地上。 慕寒遥上前,看着她,“皇上,这只鹰受伤了。” “嗯。”凤傲天看着它身上中了一箭,接着将它放在地上,一手轻抚着它的头,另一只手将它身上的箭拔了出来,接着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拿出怀中的金疮药,洒在它的身上,包扎好,看着它,再看向慕寒遥,“爷将这只鹰赏给你了。” 慕寒遥又是一顿,看向凤傲天,哪有人赏这个的?他接着应道,“多谢皇上。” 凤傲天浅笑着,看向他,“好好养着它,下次见爷的时候,便带着它。” “是。”慕寒遥点头,抬眸,看向凤傲天。 凉风吹拂着他们的身影,因着二人靠得几近,凤傲天抬眸,便撞上了慕寒遥的下颚,他身形一晃,便向后倒去,凤傲天伸手,便要接住他,却倒在了他的怀中。 凤傲天双手支在他的两侧,低头,看着他冷寒的唇,低头,吻了上去,慕寒遥张开双手,环抱着她,一个翻身,二人拥抱着在草地上顺势向下翻滚着。 待二人稳定下来,凤傲天伸手,敲着他的额头,“笨蛋。” 慕寒遥又是一怔,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脑海中浮现出的依旧是她扮成女子的模样,接着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她的唇。 冷千叶站在远处,看着眼前的画面,连忙转身,抬眸,顿时觉得这处的空气有些窒息,那样的画面甚是刺眼,他接着抬步,离开了草地。 凤傲天抬起头噬咬着他的唇,接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素手滑向他的胸前,隔着铠甲,轻轻地划过,便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低笑一声,“你这可是主动到爷怀里的。”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发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会对她不受控制呢?连忙伸手,握着她的手,“皇上……” 凤傲天抬手,将他的手按在一侧,接着低头,看着他身上刻着的字,低声问道,“告诉爷,你是谁的人?” “是皇上的。”慕寒遥毫不犹豫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低头,咬上那伤口,狠狠地噬咬着,接着向下,听着他起伏着胸膛,晃动着有力的力度,她另一只手已经缓缓向下,碰在了那独特之地。 慕寒遥明显身体一僵,接着声音暗哑道,“皇上……” 凤傲天松开手,接着离开他的身体,重新将他身上的衣服束好,接着起身,“你不是说摸了才知道吗?爷上次没摸着,这次摸了,知道了。” 慕寒遥即便是再冷的人,在这一刻,古铜色容颜也染上了一抹绯红,他径自从草地上起来,接着转身,向前走去,便看到那鹰似是有灵性,眼神哀怨地注视着他。 凤傲天站在原地,等着他抱着那只鹰走了过来,她上前,牵着他的手,“回营吧。” “嗯。”慕寒遥站在她的身侧,二人缓缓回了军营内。 冷千叶站在营帐外,看着他们二人牵手走来,冷漠如尘的容颜,在此刻,在这荒凉的边关,他即便身着着军装,也有一股遗世而独立的超凡脱俗之气。 凤傲天远远便看到冷千叶站在营帐前,她缓步上前,看向他,“身体可好些了?” “回皇上,不碍事。”冷千叶语气淡淡道。 凤傲天上前,抬起他的手,覆上他的脉,接着抬眸,看向他,“嗯,无碍了,日后,可不能如此硬撑着了,若是爷晚一步,你如今可真的去见阎王了。” “多谢皇上。”冷千叶低头,看着她放下自己的手腕,躬身说道。 凤傲天看着天色,“走吧,爷饿了。” 对于冷千叶,凤傲天自知这两年这具前身对他有所亏欠,她如今既然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么,便要为这具身体之前犯下的错所负责,她不是一个负责不起的人。 冷千叶看着慕寒遥怀中的鹰,眸光闪过一抹疑惑,“怎么带只鹰回来?” “它受伤了,皇上救了它,将它赏给了我。”慕寒遥低头,看着安静地躺在他怀中的鹰,接着说道。 冷千叶侧眸,看向凤傲天,不再说话,接着跟着二人向前走去。 二人步入营帐,边关粮草有限,不比皇宫,有得吃便已经不错,故而,凤傲天看着眼前的粗茶淡饭,想着,比起她前身时,已经好许多。 她向来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故而,径自坐下,拿起碗筷,看着他们二人,分别夹了菜放在他们碗中,“用膳吧。” “是。”二人应道,便拿起碗筷,三人便安静地用着膳,冷千叶记得,这是他第一次与凤傲天一同用膳。 午膳用罢,凤傲天便起身,看着他们二人,“去城楼吧。” “是。”慕寒遥与冷千叶当然知晓,皇上要去视察城楼的情况。 三人随即,行至城楼处,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景象,“栖国的军队驻扎在距离我们城楼处的五里之外。” “是。”慕寒遥看向凤傲天,应道。 “你等儿时可用过弹弓?”凤傲天看向慕寒遥和冷千叶,接着问道。 “玩过。”慕寒遥与冷千叶点头道。 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若是将弹弓做成比之前的小的大十倍,你觉得他能够弹出多远?” 慕寒遥和冷千叶看向凤傲天,“应当有三里。” 凤傲天点头道,“若是再加倍呢?” “皇上,您的意思是?”慕寒遥眸光一亮,看向凤傲天。 “就是你想的那样。”凤傲天看向慕寒遥,浅笑道,“如今,凤国所用的兵器太过于老旧,爷自其它三大强国寻来了最新的兵器,稍后会重新改造,命兵部连夜打造,一月之内便可抵达边关。” “是。”冷千叶想着如今他们的兵器却是老旧,可是,凤国如今的情形,他们也不敢有其它的要求,却未料到,她已然想到。 凤傲天接着看向冷千叶,“爷给你的那两本兵书看的如何了?” “只看完第一本的八成。”冷千叶觉得后面的越发的难懂。 凤傲天看向他,“稍后,你告诉爷。” “是。”冷千叶对于兵法的热衷,远远大于他所有的一切,如今,听到可以解惑,眉宇间亦是多了几分难得的神色。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再看向冷千叶,“臣能否旁听?” 凤傲天看向他,“自然可以。” “方圆八里,每隔一丈,便要设防。”凤傲天看着眼前的动静,“在栖国还未有进一步行动时。” “是。”慕寒遥连忙应道,“如何设防?” 凤傲天看向他们二人,“每隔一丈,便派人挖一条三丈深的大坑,若是到时开战的话,便将酒倒入坑内,然后,将酒点燃,整个坑便会着起火来,如此的话,他们便不敢上前。” “好方法。”慕寒遥不禁赞叹道。 凤傲天挑眉,看向他们,“至于后续之事,你二人安排便是,有何所需的,便上奏给爷便是。” “是。”慕寒遥与冷千叶连忙应道。 三人便回了营帐,行至冷千叶的帐中,凤傲天坐与最中间,左右两侧各坐着冷千叶与慕寒遥。 “何处?”凤傲天看向冷千叶。接着问道。 冷千叶则将不解地翻出,指着上面的阵型,问道,“这处臣不太明白。”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阵型,接着拿出纸笔,重新画了一幅,接着递给他,“可看明白?” 冷千叶顿时恍然大悟,看向凤傲天,“臣多谢皇上。” 慕寒遥坐在一侧,看着二人专注于兵法,而他并未看过,故而,有些不解,只能冷着脸,坐在一侧,傻傻地看着二人,默不作声。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的模样,浅笑道,“日后,让他讲给你便是。” “嗯。”慕寒遥点头道。 凤傲天将最后一处讲解之后,便看向他,“第二卷比起第一卷,更复杂,你若是有何不明白之处,便写信,让寒遥带给爷便是。” “臣明白。”冷千叶抬眸,看向凤傲天,突然觉得,在他的心里,对眼前的人,没有了以往那般的憎恨。 凤傲天接着起身,抬眸,看着如今的天色,“这一日一晃而过。” 慕寒遥抬眸,看着如今的天色已暗,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他站起身来,接着走出营帐。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看向冷千叶,“你妹妹若不是对寒遥没了心思,爷可一准饶不了她。” 慕寒遥在营帐外听着凤傲天的话,不知为何,心中却闪过一抹浅浅地暖意,嘴角也不自觉得勾起一抹浅笑。 冷千叶一怔,看向她,“皇上,家妹她不过是年幼无知罢了。” 凤傲天看向他眸光闪过紧张之色,接着抬手,拍着他的肩膀,“爷开了女子科考,算着日子,她赶回去,正好可以报考,爷倒要看看,你冷家的儿女是不是都宁折不弯?” 冷千叶看向凤傲天,心中的大石着实放下,连忙起身,行礼道,“臣多谢皇上。”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神情,不禁好笑地,“爷发现,你这次对爷的态度不像以往那般冷淡了。” 冷千叶一怔,这才意识到,是啊,他如今看到她,为何没有以往生厌的感觉? 凤傲天起身,“你好好歇着,下次也不知何时再见。” 冷千叶抬眸,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直到那帐帘落下,低头,看着放在桌上的纸张,上面印着她的字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凤傲天走出营帐,上前,自慕寒遥的身后,握着他的手,“很喜欢站在空地上?” “嗯。”慕寒遥点头,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脑海中每当浮现出她的容貌时,便会站在空地上,看着夜空。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步入营帐,侧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接着上前,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脸上还有伤痕,却倔强地站在原地。 时隔半年,如今,再次相见,竟觉得他比以往强健了许多,“跟爷进来。” 青衣抬眸,看向她,也不似以往那般的胆怯,可是,透着坚毅,他低声道,“是。” 凤傲天接着转身,与慕寒遥入了营帐,青衣跟在她的身后,当进入营帐,便半跪着,“参见皇上!” “起来吧。”凤傲天看着他,“告诉爷,是何人让邢芷烟中了邪术的?” 青衣看向凤傲天,眸光微暗,他复又跪下,“皇上,此人属下不能说。” “你的恩人?”凤傲天接着问道。 “正是。”青衣点头,“属下不能做背叛恩人之事。” “好。”凤傲天看向他,“这次,跟爷回京。” 青衣抬眸,看向凤傲天,明显一愣,接着垂眸,“是。” 慕寒遥也是一愣,看着眼前的青衣,不知为何,他心中便会不舒服,“皇上,他……” “无妨。”凤傲天看向慕寒遥,“爷跟他有三年之约,定然不会食言。” 青衣心思一颤,这些时日,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也经历过,对于凤傲天,家仇不可不报,这也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勇气。 “你退下吧。”凤傲天语气淡淡道。 “是。”青衣接着起身,退出了营帐,抬眸,看着眼前的黑夜,他低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凤傲天起身,看着他,“沐浴,歇息,明儿个爷便回京了。” “是。”慕寒遥点头,接着命人前去准备热水,二人简单地沐浴,洗漱之后,便躺在床榻上。 慕寒遥侧眸,看向凤傲天,她正挂着浅笑看着他,他眸光微暗,“皇上,为何看着臣?” 凤傲天抬起手指,描绘着他的眉形,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和如今的他,依旧是那冷酷的神情,她将手覆上他的双眸,“睡吧。” 慕寒遥伸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接着闭上双眸,缓缓睡去。 皇宫内,今日,依旧未上早朝,不过,皇上传来的消息,边关危机解决,虽然损伤了三万人马,大哥与冷大哥都受伤了,好在无碍,慕寒遥如今着实放下心来。 他捂着心口,这一日,并未吐血,如此一想,抬眸,看着如今的月色,明日皇上便回来了,也不知为何,如此等着,却是异常的难熬。 他幽幽转身,突然心口一痛,又吐了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处,那红线已经没过手腕,一缕青丝划过,他抬手,接过,竟然是一片雪白。 他顿时一惊,接着连忙行至铜镜前,待看向自己的头发,他吓得连连后退,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 凤傲天亦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疼痛,连忙睁开双眸,侧眸,看着慕寒遥躺在自己身侧,她顿时松了口气,缓缓起身,披着外袍,行至营帐外。 冷千叶不知为何,这一夜竟然毫无睡意,便走出营帐,抬眼,看着夜空。 凤傲天走在昏暗的空地上,一步一步地走着,任冷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容颜,墨发,她拢了拢外袍,慕寒瑾到底还要瞒着她多久。 冷千叶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军营,抬眸,却看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走着,他却一眼认出了是凤傲天,他停驻在原地,踌躇不已,不知是否该上前。 凤傲天继续走着,冷千叶却抬步缓缓地跟上,清冷的月光下,他却觉得眼前的身影甚是孤寂,透着无尽的苍凉。 不知为何,他的双脚似是不听使唤,只是向前走着。 凤傲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深吸一口气,接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冷千叶,她站在原地,等待着他走来。 冷千叶在她转身时,对上她的双眸,这一刻,他觉得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他脚上似是有千斤重。 待他倒在她的面前,躬身道,“皇上。” 凤傲天看向他,“怎得出来了?” “皇上呢?”冷千叶依旧恢复了那冷漠的模样,语气淡淡地问道。 凤傲天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远处的月色,“在想一个人。” “臣也是。”冷千叶差点脱口而出,问道她在想着谁? “你在想邢芷烟?”凤傲天看着他,问道。 “不是。”冷千叶语气淡淡道,“臣对她从来没有男女之情。” “哦。”凤傲天点头,“那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将一个人放在心上?” 冷千叶抬眼,看着天色,“没有过。” 凤傲天点头,“爷曾经有过,现在好像……” “皇上。”此刻,慕寒遥的声音突然响起。 凤傲天转身,看见他只穿着一件中衣便走了出来,冷风吹着他的发丝,她浅笑着上前,牵着他的手,有些冷,接着将外袍打开,一人披着一半,“回营吧。” “是。”慕寒遥点头,抬眸,看了一眼慕寒遥,二人相对无话,接着转身,随着凤傲天一起回了军营。 冷千叶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身影,他接着转身,躺在地上,看着空中的繁星。 皇宫内,欢喜看到了慕寒瑾突然变成满头白发,顿时吓得倒在地上,接着跑了出去,这才想起皇上不在,便跑向津轩宫。 顾叶峰并未回宫,因着藏书阁被毁,里面的书籍烧毁了大半,故而,他自告奋勇,整理阁内的书籍,如此忙了一日,如今,正在蓝璟书宫内用膳。 易沐今日晌午才醒来,得知宫中已无事,便放下心来,随即,便与顾叶峰一同整理藏书阁,如今,三人正用着晚膳。 欢喜神情慌张地冲了进来,连忙跪在地上,“蓝侍妃,您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他……他……” 蓝璟书看着欢喜如此的模样,连忙放下碗筷,起身,看着他,“寒瑾怎么了?” “您去看看便知道了。”欢喜不知如何开口,眼泪都快流出。 蓝璟书连忙抬步,向清晖宫赶去,易沐与顾叶峰面面相觑,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当蓝璟书进入大殿内,步入内堂,便看到有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满头银发,神情恍惚,他错愕地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接着缓缓上前,半蹲在他的面前,待看清楚容貌,轻声唤道,“寒瑾……” 慕寒瑾恍惚地抬眸,看向蓝璟书,抓着他的双臂,“你看到的可是真的?” “你这是怎么了?”蓝璟书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是,他却无法动弹。 “我……我这是怎么了?”慕寒遥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自己胸前的发丝放在自己的眼前,“该来的终归会来。” “寒瑾,你……”顾叶峰与易沐亦是赶了过来,当看到慕寒瑾的满头银发,顿时大惊失色。 慕寒瑾转眸,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无妨,不过是白了头发而已。” “你告诉我,你瞒着皇上的事是什么?”蓝璟书看着眼前的至交好友,忍不住地大声喝道。 慕寒瑾看向蓝璟书,“璟书,无妨,明日皇上便回来了。” 蓝璟书微微一怔,转身,夺门而出。 顾叶峰看着慕寒瑾如此的模样,亦是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接着抬眸,看向易沐。 易沐缓缓上前,看着他,“明儿皇上便回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一劫迟早是要面对的,不过,我未料到会来的如此早。”慕寒瑾抬眸,看向易沐,接着说道。 “哎。”易沐摇头,接着转身,推着顾叶峰离开。 帝寝殿内,猫公公将寝宫内所有的摆设重新布置了一番,全都换上了新的,看起来甚是明亮,而且,奢华了不少,他捏着茶盏,环顾着四周,顿时舒心了不少,轻嗅着茶香,这才是主子素日喜欢饮的茶。 四喜立在一侧,看着眼前的猫公公,想着猫公公的魄力,比起冯公公来,更加地凌厉,而且,对皇上还有这某种的占有欲,看来,日后,这宫中其他的侍妃可要受苦了。 “皇上何时回来?”猫公公冲着隐与暗处的魂,尖着嗓子问道。 “明儿个动身,晚上便回到。”魂连忙回道。 “边关可有何事发生?”猫公公放下茶盏,抬着自己的一条腿,悠哉哉地靠在软榻上,惬意地问道。 “边关如今无碍了,不过,冷千叶与慕寒遥受了伤。”魂如实回道,他们自然清楚猫公公的厉害,若是,如今不从实招来,日后,有的他们苦头吃。 猫公公柳眉微挑,鼻翼间更是哼着声音,“也是主子看上的?” “是。”魂想着应该是吧,反正,这两个都被爷亲过。 “看来洒家不在的这两年,爷活得是越发的快活了。”猫公公眉眼间闪过一抹冷厉。 魂听出了猫公公话语间的冷冽,连忙缩在一旁,接着说道,“猫公公,您许久未见皇上了,皇上如今变了许多。” “是吗?”猫公公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变了,也是洒家的主子,那也要洒家宠着。” 魂听着顿时抖了几下,接着说道,“不过,慕寒瑾如今可是皇上的心头肉。” 猫公公觉得魂今儿个话特别多,冷哼一声,“你如今话变得越发得多了?” 魂连忙缩着脖子,“猫公公,不是您让属下说的嘛。” 猫公公清了清嗓子,“那又如何,即便是心头肉,洒家也要给他一口咬了。” 魂不再说话,心中对于猫公公这拈酸的性子自然明白,怕是,以后都不得清净了。 凤傲天与慕寒遥回至营帐内,她抬眸,便看到慕寒遥阴沉着双眸,她低声一笑,“怎么了?” 慕寒遥并未说话,而是径自上了床榻,接着躺下。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神情,接着上前,张开双臂,自后背环着他,脸颊在他宽厚的背上蹭了几下,“你别告诉爷,你醋了。” 慕寒遥身体一绷,他怎么会呢?连忙收敛起这种心思,接着沉默不语,索性闭上双眸,继续睡去,适才,当他醒来时,却看到身旁无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寂,他连忙下了床榻,顾不得披件衣服,便冲出了营帐,寻找着她的身影,当他看到,她与冷千叶站在一处相谈甚欢的情景,莫名的心中闪过一抹不悦,甚至是愠怒和嫉妒,这样的想法席卷着他所有的思想。 他猛地睁开双眸,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这不可能,他平复着内心波动的情绪,接着又闭上双眼。 直至翌日清晨醒来,凤傲天便看到身旁已经没有慕寒遥的身影,她径自起身,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走出了营帐。 “慕寒遥呢?”凤傲天看着四周,并无人,沉声问道。 “慕将军去校练场了。”士兵连忙垂首应道。 凤傲天浅笑一声,接着看着身侧的士兵,“嗯,待他回来,便告诉他,爷回京了。” “是。”士兵应道,接着跪在地上,“属下恭送皇上。” 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已经侯在不远处的青衣,“走吧。” “是。”青衣点头,接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凤傲天走出军营。 军中的士兵齐齐跪在地上,“恭送皇上!” 比起半年之前,他离开时,边关将士那种雀跃,迫不及待的心情,如今看起来,却是显现出崇拜之情。 她接着上马,看向青衣,伸手,将他拉入自己的身后,便驾马离去。 慕寒遥骑着马自校练场跑了回来,看着那已经远去的身影,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看不到的不舍与忧伤,接着调转马头,向校练场返回。 冷千叶站在营帐外,看着慕寒遥离开的身影,看着远处消失的身影,冷漠的容颜,闪过一抹嗤笑,接着转身,步入营帐。 慕寒瑾站在大殿内,整整站了一夜,任由着冷风蚀骨,他却无任何的冷意,看着天色渐亮,他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转身,步入内堂,看着眼前自己的容颜,依旧是那如玉的模样,可是,那一头青丝已然变成银发。 他低头,将云锦发带拿起,将银发束在脑后,接着转身,抬步走出清晖宫,蓝璟书在宫殿外站了一夜,转身,看着他。 他温和地笑道,“愣着做什么,去都察院,后日便是科考。” “嗯。”蓝璟书不说话,点头道,二人便向前走去。 猫公公站在帝寝殿,便看到慕寒瑾一头银发,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然,接着低声道,“他怎得一日不见变成这幅鬼样子。” 四喜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因着,他也不知,只是知晓,这些日子,慕侍妃经常有吐血的毛病。 二人出宫,坐与马车上,蓝璟书看着他一头的银发,“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慕寒瑾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抬眸,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是不是……”蓝璟书深吸一口气,“是不是时日无多?” 慕寒瑾看着他,“璟书,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吧。”蓝璟书点头道。 “若是真有那一日,你要替我好好照顾皇上。”慕寒瑾眸光露出真挚的眼神,看向蓝璟书。 蓝璟书温润一笑,“冯公公临死前,也拜托我,让我好好照顾皇上,如今,你也拜托我,我何德何能,我即没有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没有冯公公在她心中的分量,更没有武功,也不会筹谋,我如何好好照顾她?” 慕寒瑾抬起手,拍着蓝璟书的肩膀,“难道这些时日的相处,你对皇上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有又如何?”蓝璟书苦笑一声,“我知道自个的位置,也很清楚在她心中,我算什么,而你不同,你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她的心思怕是,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不过是想,在我离开之后,她能够有一个人陪着她,让她不会孤单罢了。”慕寒瑾幽幽地开口。 “那位刚来的猫公公,看样子,是不会让皇上孤单的。”蓝璟书凉凉地说道。 “我知道。”慕寒瑾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扎根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越是如此,他便越发地舍不得离开,可是,命已至此,又能如何?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蓝璟书不禁问道。 “没有。”慕寒瑾看向他,“这是我的命,命中注定将心给了她,命中注定,我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哎,我未想到,有朝一日,你我会遇到如此的境地,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因为一个男子,而变成如此,更未想过,但凡与她有牵连的人,到头来,都会不知不觉的沦陷,不管是身还是心。”蓝璟书叹息一声,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忧伤,看向慕寒瑾,“她今儿个便会回来。” “嗯。”慕寒瑾点头,“我已经做好见她的准备。” 这一日匆匆而过,凤傲天赶在深夜,便回了京城,径自回到宫中,将青衣放下嘛,接着回到帝寝殿,便看到一个画着鬼脸的人站在眼前。 “主子,您回来了。” -- 099 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男色:“爷”太残暴,099 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她站在大殿外,并未看到冯公公熟悉的容颜,而是看到一抹藏青色的身影风一般地向她冲来,直接给了她一个满怀。舒悫鹉琻 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浓厚的脂粉气,而是透着淡淡的清香,她眸光微闪,接着便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出去,再看向他的容颜,不忍直视,只能闭着眼,接着拽着他的衣袖步入寝宫。 猫公公媚眼微勾,接着跟着她步入寝宫,压着尖锐的嗓子,“主子……” 凤傲天将他带到一侧放着金盆的面前,指着眼前的水,“将脸上那鬼画符给爷清了,再过来。” 说罢,将他丢在一旁,抬步向前走去。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嘴角微撇,立刻黑下脸来,嘀咕道,“主子,奴才这么做可是为了给你身边那些个美人儿一点自信,若是,奴才真露出这惊人的容貌,指不定让他们日后都没脸出来,自惭形秽。” 凤傲天并未回头,而是直接走出了内堂,行至大殿内,看着眼前的摆设,甚是奢华明亮,她大袖一挥,“谁动爷的东西。” 四喜连忙跪在面前,不敢吭声,猫公公一面低头,掬水净面,一面尖着嗓子说道,“主子,您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这帝寝殿怎能如此寒酸呢?”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嘴角一抽,对于猫公公的印象,就是此人非常之粘人,不过,只粘着他,对于自个,那简直是视若珍宝,生怕自个磕着碰着,不过,他的手段比起冯公公可是狠辣许多。 “给爷弄回去。”凤傲天沉声道。 “不行。”猫公公已经净了面,接着自内堂走出,伸手,拽着凤傲天的衣袖,“主子,那老不死的已经归西了,主子身边可不能没有提点主子的可心人,奴才身为您的悌己人,自然不能让主子有失体面。” 凤傲天抬眸,对上他的容颜,顿时一怔,这张脸,也太……请允许她自穿越过来,第一次爆粗口,太TMD的让她惊魂了,柳黛峨眉,男女莫辨的俊美容颜,一双唇更是娇艳欲滴,比起夜魅晞,多了几分邪气,虽然未看到卫梓陌的真实容貌,却单单从这气质上,比起卫梓陌,更多了几分的恃宠而骄的胆大妄为,他眉眼微勾,笑得甚是邪魅,双手更是缠着她的手臂,凤傲天暗自骂了一句,得亏是太监,不然,跟前放着这么个勾魂角色,却是看得吃不得,那还真焦心,不禁想着,她母妃从何处弄来的这等尤物? 她连忙收敛眸光,接着沉声道,“你还是给爷恢复适才那副鬼样子好了。” 猫公公愉悦地一笑,接着说道,“主子,您这刚回来,便看着奴才不顺眼。” 凤傲天抬眸,眸光冷沉,“不换,就回山中去,一辈子别出来。” “主子,您只会欺负奴才。”猫公公嘴角微撇,将自己手中拂尘轻轻一挥,接着转身,又前去上妆。 凤傲天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看向四喜,“冯公公被安置在了何处?” “放在冰窖内。”四喜想起冯公公不免忧伤起来。 凤傲天亦是叹了口气,接着抬步,“随朕去看看。” “是。”四喜应道,接着便随着凤傲天离开。 猫公公坐在梳妆台前,嘴角微扬,“早就说过不能卸的,还非要,瞧瞧,这不是……哎……” 凤傲天行至冰窖内,便看到冯公公被安放在棺木内,身上已然结了一层冰霜,整个面容看起来甚是安详,她眸光溢满酸涩,亲自伸手,整理着他的衣衫,幽幽地叹口气,“冯公公,凤傲天没有福气,让你陪着。” 四喜在一旁听着,红了眼眶,抬眸,看向冯公公,忍着泪水。 凤傲天摆手道,“明儿便将冯公公葬在母妃身侧吧。” “是。”四喜连忙应道,古往今来,有哪个宦人能够有此殊荣,能够随葬与贵妃身侧。 凤傲天走出冰窖,抬眸,看着皇宫中的天色,血腥味已然飘散,如今的宫中依旧是宏伟肃穆。 四喜站在一侧,思想再三,还是开口道,“皇上,慕侍妃好像出事了。” “如何了?”凤傲天一怔,看向四喜,想着魂并未传来慕寒瑾的消息,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光,“为何不向朕回报。” 魂一惊,着实将四喜暗自骂了千百遍,接着应道,“是猫公公不让属下说。” “自行领罚。”凤傲天语气更加地阴沉,接着翩然转身,便向清晖宫飞去。 待凤傲天离开,四喜顿觉后颈发凉,连忙低声说道,“若是不说,到时,皇上定然会更生气。” “哼。”魂冷哼了一声,接着飞身,自行前去受罚。 待凤傲天落入清晖宫时,欢喜正退出寝宫,待看到来人,顿时一怔,眼角含泪,接着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凤傲天看着欢喜的神情,眸光微暗,接着步入寝宫,便听到一道温和的声音,“皇上!” 凤傲天转身,便看到自书房内走出的慕寒瑾,她抬眸,对上他的双眸,待看到那满头银发,这一刻,她的心却像是被针扎般的痛了一下。 她并未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眸光射出一抹寒光,冷视着他,这种冷,不似她以往身上散发出的寒冷,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只对他的冷寒。 他缓缓上前,行至她的面前,接着跪下,“皇上!” 凤傲天仰起头,看着天顶,接着掌心一挥,身侧的矮榻被震碎,似是还不解气,接着另一只手掌一挥,身侧的挂饰,连带着墙壁都被震碎。 慕寒瑾依旧跪着,合上双眸,安静地等待着,这一刻,他表现出的却是异常的平静,没有半分的痛苦与难过,有的只是平静。 凤傲天抬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爷不过只离开你两日,你便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慕寒瑾任由着她抱着,似是要将自己揉碎般,融入到她骨血的力度,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若是能让他的灵魂融入她的身体内,那该多好。 欢喜立在宫殿外,哭红了眼。 蓝璟书在自己的寝宫内,亦是听到了响动,转眸,看向一侧的顾叶峰,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清晖宫内,除了无声的寂静,便是死寂般的沉默。 猫公公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自个的脸恢复了原样,满意地看了一眼,接着起身,抬步向东宫走去。 四喜连忙上前,“猫公公,您现在去……” “不就是没告诉主子,她的美人儿变丑了吗?”猫公公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凤傲天抬眸,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勾起他胸前的银发,“你还能活多久?” 慕寒瑾垂眸,深吸一口气,“一旦便成白发,最多只能一年。” 凤傲天看向他,“是何毒?” “风族的情咒。”慕寒瑾注视着她,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两日未见到她了,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世之久。 凤傲天看着他,“你对爷动情了?” “嗯。”慕寒瑾点头,“情根已种,不死不休。” 凤傲天眸光微闪,她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不过是想找一个人陪着她而已,可是,现在…… “爷是男人。”凤傲天看向他,沉声道,“你喜欢的男人?” “臣喜欢的是皇上,与男女无关,臣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慕寒瑾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低声说道。 凤傲天的心中一痛,慕寒遥的死,她可以认为那是这具身体的纠葛,即便是,他死在自己的怀中,她也不过是心生怜惜,冯公公这样去了,她认为是亲人离去,心生难过,可是,眼前的人呢?若是看着他便这样消失,她竟觉得失去是如此的痛苦。 她再一次地将他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爷不想让你离开,一点都不想,若是能让你活着,那便不要对爷动心,将情都收回去。” 慕寒瑾微微一怔,低笑一声,“臣已经将心给了皇上,如何收回?与其活着而不能守护在你身边,我宁可如此短暂地陪在皇上身边。” “慕寒瑾,你是傻子吗?”凤傲天扬声骂道。 “皇上还愿意要臣这个傻子吗?”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低声问道。 “要,爷不但要,一定要让你永远陪在爷的身边。”凤傲天抬头,看着他,眸光一暗,“你这几日怎得又消瘦了?” 慕寒瑾低头,看着她,“那皇上如何补偿臣?”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白发,“你想让爷如何补偿?” 慕寒瑾温声浅笑,“让臣陪着皇上,不论去何处。” “好。”凤傲天点头,牵着他的手,二人走出清晖宫,便看到迎面走来,笑容满面的猫公公。 她拿起身侧的花盆,便向他砸去,猫公公却不为所动,任由着那花盆向他砸去,待快要砸到他头上时,却被一阵冷气打到一侧,“碰”一声砸碎在青石地上。 凤傲天收掌,便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外走去。 猫公公连忙上前,站在一侧,拽着凤傲天的衣袖,“主子,您怎得生这么大的气。” “你说呢?”凤傲天抬眸,看着猫公公,想着他刚来,便如此无法无天。 “奴才不是为了皇上好,反正,他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猫公公斜眼,瞟了一眼慕寒瑾,接着拉着凤傲天的手臂,“皇上,可是回去用膳?” 凤傲天看这他这幅样子,想起适才看到那容貌,顿时觉得这鬼画符顺眼许多,接着点头,“嗯。” “奴才已经命人备好,都是主子您素日喜欢的膳食。”猫公公提着嗓子说道,接着拖着凤傲天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慕寒遥看着走在眼前的猫公公,眸光闪过一抹警惕,握着凤傲天的手,又用力地握了一下,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衣着单薄,连忙甩开猫公公的手,却被猫公公拽着,接着转眸,看了一眼慕寒瑾,“主子,您可不能着凉了,这等事,应当由奴才代劳才是。” 说着,便将自个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接着递给慕寒瑾,“哎呀,慕侍妃,您最近身子骨弱,皇上啊,最是体贴的人,可见不得你受一丝的难受。” 慕寒瑾低头,看着那外袍,接着温声道,“不劳烦猫公公了,本宫身子尚好。” 猫公公连忙堆笑道,“这可不行,若是您不披着,皇上心疼了,必定将自个身上的脱下,皇上心疼您,奴才可心疼着皇上呢,可不能让皇上龙体有恙。” 猫公公的话语,明着看似是心疼体恤主子,实则是夹枪带棒地暗骂慕寒瑾身子弱也便算了,还不懂得心疼皇上。 慕寒瑾怎能听不出,接着看向凤傲天,“皇上,帝寝殿不过短短几步,不碍事的。” 凤傲天看着他,再看向猫公公,“你的话还真多。” “主子,您不晓得,奴才这两年来山中,孤苦一人,心心念念的是主子,可是存了两年的话,如今终于伺候在主子身侧,自然是要一一说出来的,不吐不快,不然,憋在奴才这心里,着实难受的紧呢。”猫公公一面说着,一面将凤傲天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皇上,您如今有了新宠,便忘了奴才了。” 凤傲天听着他的强调,敢情她对他始乱终弃了?想到这处,她眸光一暗,接着抬脚,便向他踢去。 猫公公不躲不闪,结实地挨了凤傲天的一脚,他哀怨地看向凤傲天,“主子,打在奴才的身,疼在您的心,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 凤傲天嘴角一抽,这等不要脸的话,也就他能说出口,接着沉声道,“不心疼。” “哎,主子果然是将奴才忘了。”猫公公忧伤地叹了口气,接着站在原地,拽着她的手臂,一动不动。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不走,就在这待着。” “这地方,不是奴才待的地儿。”猫公公转眸,看了一眼清晖宫,嘴角一撇,一脸地嫌弃,接着看向凤傲天,“主子的寝宫才是最好的。” 慕寒瑾站在一侧,看着猫公公如此的阵仗,接着看向凤傲天,“皇上,臣饿了。” “哦。”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还不走。” “奴才腿疼。”猫公公幽幽地说道,意思是,适才凤傲天那一脚给踢的。 凤傲天接着向前走着,一左一右拖着两个人,她想着自己这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身旁还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主。 猫公公任由着凤傲天拽着他向前走着,接着转眸,挑衅地看了一眼慕寒瑾,接着笑容满面地看着凤傲天。 一行三人缓缓回到帝寝殿,猫公公便吩咐下去,将晚膳摆了上来,凤傲天侧眸,便看到青衣垂首立在一侧。 她看着他,“进来吧。” “是。”青衣应道,接着抬步向帝寝殿走来,待站在大殿中央,垂首道,“皇上。” “过来用膳吧。”凤傲天语气淡淡地说道。 “属下不敢。”青衣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皇上让你坐着便坐着,哪那么多废话,可不像奴才,想坐也不能坐。”猫公公在一侧,为凤傲天一面布菜,一面酸溜溜地说道。 青衣听着,亦是谢恩,接着坐在一侧。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你也坐吧。” “奴才可不敢。”猫公公慢悠悠地说道,“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以为皇家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坐便滚出去。”凤傲天不耐烦地低喝道。 猫公公低哼了一声,接着坐在她的身侧。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菜,一桌子都是辛辣的食物,她侧眸,盯着猫公公,低声问道,“怎没有清淡的菜肴?” “皇上,您最近不是口味比较重吗?”一面说着,一面抬眸,看了一眼龙榻上的凤胤麒,意有所指。 凤傲天眸光一暗,盯着他,“爷的口味本来就重。”说着,便夹起碗中的菜,吃了一口。 接着看向一侧的四喜,“将被给慕侍妃的汤呈上来,将他素日喜欢的吃食都上了。” “是。”四喜应道,随即便命人前去传膳。 猫公公也不在意,继续给凤傲天布菜。 四喜重新摆膳之后,便退在一侧,凤傲天接着拿起碗,为慕寒瑾盛了汤,接着看向青衣,“用吧。” “是。”青衣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想起远在边关的她,委实不同。 “咳咳。”猫公公轻咳了几声,见凤傲天没有反应,他随即,又清着嗓子咳了几声。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你又怎么了?” 猫公公细长的双眸微勾,低声地说道,“主子,奴才这几日喉咙甚是干燥。” 凤傲天眸光一沉,“自个盛汤喝。” 猫公公一脸幽怨地盯着凤傲天,“主子,太远,奴才够不着。” “不会走过去吗?”凤傲天接着说道。 “腿疼。”猫公公将手中的绢帕一甩,接着抹着自个的眼角。 凤傲天见他这幅样子,将自个手中的筷子放下,接着为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面前,“若是再多话,爷便将你踢出去。” “多谢主子。”猫公公笑颜如花地应道,接着端起汤,美滋滋地喝着。 慕寒瑾侧眸,正好对上猫公公斜勾勾的眼神,他垂眸,不再说话。 凤傲天看着青衣只顾着吃着碗中的米饭,她抬手,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吃饱了,才有力气杀爷。” 此话一出,青衣便觉得有两道冷厉地目光向他射来,他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凤傲天侧眸,看着二人盯着青衣看,她如今懒得管,便自顾地用着膳,待晚膳用罢之后,凤傲天便牵着慕寒瑾的走出了帝寝殿。 猫公公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嘴角微撇,接着看向站在一侧青衣,“主子,他如何处置?” “带他去禁卫军处。”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猫公公应道,接着又看了一眼青衣,长得倒是不差,接着看向四喜,“还不带过去。” “是。”四喜连忙应道,便看向青衣,“青衣公子,请!” 青衣看向眼前的四喜,觉得熟悉,这才想起上次前去边关时,随行的太监便是他,他微微颔首,便跟着四喜向前走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漫步在巍峨的皇宫内。 “说说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凤傲天转眸,看着他。 “这几日,臣都忙着科举之事。”慕寒瑾低声应道,“先去都察院,自那处回宫,便与璟书一同批阅奏折。” “嗯。”凤傲天点头,“听闻藏书阁烧了?” “阁内大半的书籍已被烧毁。”慕寒瑾点头道。 “无妨。”凤傲天看向他,“不是还有顾叶峰吗?” “是,他这几日便忙于藏书阁内书籍的规整。”慕寒瑾点头,看着她俊秀的容颜,透着淡淡地柔光,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去璟书那处瞧瞧。”凤傲天笑看着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很多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外,让她措手不及,尽管如此,她还是要想出应对之策,慕寒瑾,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想要留住的人。 二人缓步行至津轩宫,蓝璟书已经听到回禀,早早便站在宫门处,等候着她。 “臣参见皇上!”蓝璟书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道。 身侧的顾叶峰抬眸,看向眼前的凤傲天,有些怔愣,这不是易沐身侧的那个内侍吗?原来是皇上? 他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接着沉下脸来。 凤傲天看着他的神情,便知他定然心生怒气,也不再多言,而是上前,步入了寝宫。 蓝璟书与慕寒瑾对看一眼,看向顾叶峰,“进去吧。” “不去。”顾叶峰说着,便转动着轮椅,向前走去。 此时,凤傲天的声音传来,“那古书,朕可是知晓是何内容,还有那藏书阁内的可不全是真本,都在朕这处。” 顾叶峰听着凤傲天的声音,明显一怔,接着转眸,看着她已经没入大殿的声音,嘴角狠狠地咬着,显然十分纠结。 慕寒瑾与蓝璟书看着如此的顾叶峰,也不说话,而是跟着凤傲天入了大殿,二人站在凤傲天的身侧。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开设女子科考,如今,可有人报名?” “有。”蓝璟书并未料到,竟然真的有人报名,而且,人数还不少。 凤傲天看向他,“将名单拿来。”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便将名单递上前去。 凤傲天拿起名册,看着,“本次只招收十人,入选三人,如今还差一人,将冷沛涵的名字添上去。”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将名册收了回来。 顾叶峰在外面挣扎了许久,还是禁不住诱惑,向寝宫内移动,直到看着大殿内的凤傲天,他心中依旧是气愤难平。 凤傲天知晓他如此的脾气,接着说道,“答应朕一件事,朕便将这古书的字体告诉你,而且,还告诉你这里面是何内容。” “何事?”顾叶峰不卑不亢地问道。 “后日便是科考,朕破例,让你参加,若是你能中三甲,朕便将那古书与失传已久的真本都告诉你。”凤傲天看向顾叶峰,“你可要想好了。” 顾叶峰沉默了良久,这几日在藏书阁整理书籍,又经历过那日宫中遇袭一事,他突然觉得自个活在这世上,亦是有些价值的,故而,应道,“好。” 凤傲天勾唇一笑,接着说道,“送顾公子回府,后日参加科考。”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便命静喜送他离开。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边关之事……” 凤傲天抬手,示意他坐下,看向蓝璟书,“都坐下吧,这几日的奏折,拿来给爷瞧瞧。”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便将奏折搬了过来,三人一如往常般,坐着,看着奏折。 “朝堂之中,有栖国的细作,这些日子,都仔细点,若是查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与蓝璟书,沉声道。 “是。”二人经过巫族之事,亦是知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巫族可有活口?”凤傲天看向慕寒瑾,问道。 “乌山在臣离开之后,便被烧毁。”慕寒瑾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亦是要毁尸灭迹。” “此人能够有如此的心计,两年之前便部署好,若不是爷即使赶到边关,怕是,如今的凤国已经被踏平。”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他们会在爷这处布暗桩,那爷便让他们尝尝这种出其不意的滋味。” “皇上的意思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接着问道。 “待科考之后,跟爷去一趟栖国。”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语气温和。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二人,眸光微暗,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猫公公在帝寝殿,等着凤傲天许久未回,接着便起身,向津轩宫走去,远远便看到大殿内,凤傲天与其他二人端坐着,批阅着奏折。 眼前的二人,蓝璟书一身蓝色浅衫,温润如玉,慕寒瑾一头银发,却依旧不减他淡雅如玉的气质,反倒多出了几分淡雅出尘的气息,他嘴角微撇,接着向前走去。 静喜自然知晓猫公公的,连忙躬身道,“奴才见过猫公公。” 猫公公扫着手中的拂尘,捻着兰花指,慢悠悠地向前,行至凤傲天的面前,“主子,如今天色已晚,奴才给您炖了提神的汤,您要不要喝点?” 凤傲天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猫公公,“嗯,给璟书和寒瑾也备上一份。” “奴才只炖了一盅。”猫公公柳眉微挑,接着说道。 “无妨,三人同喝一盅。”凤傲天继而说道。 猫公公想及此,嘴角一抽,接着应道,“是。” 说着,便命跟在他身后的四喜,“还不去端来。” “是。”四喜应道,接着便前去端来。 猫公公则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三人对他视若无睹,他觉得若是自个再晚来一些,怕是在主子的心中,便一丁点地位都没有了。 四喜端着汤立在猫公公身侧,他接过汤,便缓步上前,“主子,要趁热喝。” “嗯。”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殷勤的模样,嘴角一勾,接着拿过汤盅,喝了几口,便递给慕寒瑾。 猫公公接着便看向四喜,四喜连忙走上前来,将面前的两盅汤呈上前来,“慕侍妃、蓝侍妃请用。” 猫公公适时地自凤傲天手中接过汤盅,端着便转身退在一侧。 凤傲天看着他,“不是说只有一盅吗?” “主子如此疼惜身边的人,奴才怎敢怠慢,便让御膳房多炖了两盅。”猫公公慢悠悠地说罢,便微微行礼道,“主子忙着,奴才告退。” 说着,便端着凤傲天饮过的汤盅转身退出了寝宫。 四喜侯在一侧,慕寒瑾与蓝璟书亦是喝罢,抬眸,二人相视而笑,复又继续提笔。 猫公公端着汤,径自出了寝宫,接着行至帝寝殿,斜卧与软榻上,看着手中的汤盅,径自地品味着。 当四喜回到帝寝殿时,看向猫公公,默默地垂着头,这世上,怕是只有猫公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皇上饮过的汤盅接过来。 奏折一直批阅至四更时分,再过两个时辰,便是上早朝时,早先,慕寒瑾便命人通传了下去。 凤傲天亦是在津轩宫内简单地洗漱更衣,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早膳,候在宫殿外,见凤傲天已经自行穿戴妥当,连忙走了进来,接着上前,打量着凤傲天,“皇上,您这龙袍怎穿得如此的不齐整,奴才给您重新更衣。” 说着,也不管凤傲天答应与否,已经将适才慕寒瑾亲自系上的玉带摘了下来,将龙袍解开,重新穿戴了一遍,接着看向凤傲天,满意地点头,“主子,您瞧瞧,这不俊朗许多了,您说说,奴才若是不在您跟前,您该怎么办才好。” 凤傲天低头,看了自己的龙袍,这不是一样吗?有何不同,接着便被猫公公牵着向一旁走去,“主子,用早膳吧。” 慕寒瑾与蓝璟书见状,亦是坐在一侧,对于猫公公这样突然怪异的举动,他们二人着实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早膳,搭配确实极好,看向他,“嗯,不错。” “这可是奴才亲自准备的。”猫公公得意地笑道,接着,便为凤傲天布菜。 慕寒瑾与蓝璟书对看了一眼,也不再多言,安静地用着早膳。 四喜将每日为慕寒瑾准备的汤端了过来,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喝下,接着用罢早膳,便走出津轩宫,向金銮殿走去。 猫公公已然换成了太监总管的官袍,一身深红色,配上他那白脸红唇,看着着实的吓人。 百官亦是知晓了冯公公殁了一事,老官员对于猫公公是熟悉的,更是知晓他的手段,而年轻的则是第一次瞧见。 凤傲天端坐于龙椅上,猫公公立在一侧,看着台下的百官,仔细地看去,近一半都换了人,而且,一个个长得还都俊秀,他嘴角又是一撇,不满地盯着为首的蓝璟书和慕寒瑾。 蓝璟书亦是感觉到一道冷光盯着他,他抬眸,正好对上猫公公望着他的冷眸,他亦是淡然自若的垂首而立。 慕寒瑾并未将猫公公的冷光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如今,任何事都比不上高台上的她。 百官看着慕寒瑾的白发,顿时唏嘘不已,却不知为何他会一夜白发,但是,如今,看着他淡雅的身姿,众人也不必多言。 早朝之后,凤傲天便回到帝寝殿,慕寒瑾与蓝璟书亦是前去确认科考最后的事务,这一日,并未特别的事发生。 猫公公始终站在凤傲天的身侧,接着看向龙榻上的凤胤麒,“主子,那安王若是一辈子不醒,您便将他放在这处一辈子不成?” “若是不想让爷放着,你便去寻到千年散的解药。”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说道。 “千年散?”猫公公眸光一暗,“是何人如此缺德,竟用这种毒?” “可有办法?”凤傲天看向他,紧接着问道。 “奴才得好好想想。”猫公公垂眸,仔细地琢磨着。 凤傲天也不再催他,而是听着魂的禀报。 “主子,这是各国传来的芙蓉阁账目。”魂将手中的账目放在凤傲天的面前。 她径自翻阅着,看到乐启国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早料到你会去。”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声音,连忙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味,连忙眼尖地瞟了一眼,邢无云又是谁?他不免有些头疼,到底他离开这两年,主子身边多出了多少麻烦? “嗯,不错。”凤傲天接着问道,“栖国,如今可有何动静?” “乐启国新皇登基,各国都派遣了皇子前去。”魂紧接着说道,“只有凤国未去。” “爷没空。”凤傲天沉声道,“栖国是谁去的?” “栖国派去的乃是华岳公主,为的是和亲。”魂低声回禀道。 “那华岳公主长相如何?”凤傲天想着邢无云也在那处,指不定一阵勾搭。 魂微微一顿,接着将手中的画像递了过去,“这便是华岳公主。” 凤傲天展开画卷,看了一眼,“嗯,栖国还有如此长相的美人儿。” “华岳公主乃是栖国第一美人。”魂如实回禀道。 “让乐启国的芙蓉阁盯紧了,栖国想要找乐启国当靠山,没那么容易。”凤傲天沉声道,“想法子,让栖国如不了愿。” “是。”魂应道。 “如今分散下去的商贾,可有何建树?”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如今都步入正常,各地的经济亦是安定下来,这乃是卫三皇子送来的账目。”魂接着说道。 凤傲天接过账目,一一过目,想着他还挺自觉的。 猫公公仔细听着,这卫三皇子又是谁? 他一面想着,一面绞着自个手中的绢帕,侧眸,冷厉瞪着暗处的魂。 魂感受到猫公公眸光中的冷冽,连忙缩了一下脖子,他可不想自个再被主子罚了。 凤傲天看罢账目,接着说道,“民意银号,三月之内,必须遍布全国。” “是。”魂连忙应道。 凤傲天沉吟了片刻,接着看向一侧猫公公,“待会,随爷去一趟兵部。” “是。”猫公公连忙回神,应道。 待慕寒瑾与蓝璟书自都察院回来之后,便看到凤傲天正等着他们。 “如何了?”凤傲天直接问道。 “都办妥了。”二人应道。 三人用罢午膳,蓝璟书与慕寒瑾依旧忙碌着,凤傲天则带着猫公公去了兵部。 兵部尚书已被凤傲天杀了,如今,并无新的补上来,如今,执掌的乃是兵部侍郎,见凤傲天前来,连忙迎上前去,“臣参见皇上!” “如今兵器制造的如何?”凤傲天一面入内,一面问道。 “只完成了一半。”兵部侍郎垂首回道。 “何时能全部完工?”凤傲天低声道。 “最快也要一月之后。”兵部侍郎估算着时辰,接着说道。 “太慢。”凤傲天说着,便步入兵器库,看着里面最新打造的兵器,看向猫公公,“去试试。” “是。”猫公公应道,接着便上前,拿起最新研制的兵器, 凤傲天上前,看着眼前的兵器摆设,再看向猫公公拿着手中的兵器,接着轻轻催动内力,便碎成了几段,他接着随手一扔,“这等劣品,若是拿到边关,岂不是不打自败。” 凤傲天转眸,看向兵部侍郎,“将兵器造册拿来。” “是。”兵部侍郎看着眼前的景象,亦是一怔,这些兵器可都是他亲自督查,检验之后,才搬入兵器库的。 他连忙命人将造册拿来,凤傲天看着造册,再看向他,“这些兵器素日都是谁看守?” “兵部内轮班看守,皇上,这些兵器乃是臣亲自检验无误入库的,怎会?”兵部侍郎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将兵部所有的人都扣押起来。”凤傲天沉声道。 魂低声应道,转瞬,整个兵部便被包围起来。 -- 100 你敢捏一个试试(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100 你敢捏一个试试(二更) 凤傲天低头,看着眼前的脚印,接着抬眸,看向身侧兵部侍郎,“这兵器库的钥匙,除了你,谁还有?” “皇上,这兵器库的钥匙一直在臣的手中,除了其他官员每日轮班看守时,臣会留给他们一副备用的,如此的话,整个兵部共有侍郎二人,主事四人。舒悫鹉琻” “猫公公,这处便交给你了。”凤傲天绝对相信猫公公的洞察力,她接着抬步,便离开了兵部。 到底是何人偷换了兵器?这些可都是新造的兵器,若是有所迟疑的,那么,边关该如何?好在她有所准备,暗中设置了一个私造兵器库,如今,只能让他们先将造出的兵器赶快运回边关,可是,这一路兵器护送,怕是不易。 她接着便回了宫,连忙写了书信,“将这书信传至边关。” “是。”魄应道。 边关,慕寒遥独自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士兵的运作,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低头,抚摸着城墙,她不过才走了一日,怎得如此想念? 冷千叶上前,行至他的身侧,“你有心事?” “嗯。”慕寒遥点头,看向冷千叶,“我从未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边关,那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了奇怪的想法。” 冷千叶看着远方,“你对她动了心思?” “也许吧。”慕寒遥幽幽地说道,“你呢?” 冷千叶转眸,眸光淡淡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难道,在你的心里,对她没有改观吗?”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他隐约能感觉得到,冷千叶对于凤傲天的态度,已经不同与以往。 冷千叶看着他,“有,当知道她的过往,也许,很多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慕寒遥沉默了,他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丝的私心,不让想冷千叶过多地知晓她的好,也不想让自己的心为她而动摇。 因着,他们与她早已经分好了界限,君与臣的关系,而且,他们都是男子,又怎能生出感情呢? 可是,偏偏他的弟弟,慕寒瑾却是一往情深,便这样神仙了进去。 冷千叶亦是想起慕寒瑾说过的话,他低笑一声,“我曾对慕寒瑾为何如此执着地对她,不惜一切,如今,却是有一丁点的体会,也许,在她的身上,有着我们未曾看到过的光芒。” “是啊,好了,不想这些了,眼前的设防在付寒未察觉之前,都要设好。”慕寒遥看向冷千叶说道。 “嗯。”冷千叶点头,看向他,“我前去训练阵法。” “好。”慕寒遥应道,看着眼前的城楼,直到深夜,才转身离开,回到军营。 便见书案上放着密函,他深吸一口气,接着打开,待看到里面的内容,连忙起身,接着走出营帐。 冷千叶亦是刚刚回来,看着他冷沉的双眸,“出了何事?” “你看看。”慕寒遥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冷千叶。 冷千叶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冷漠的容颜,闪过一抹冷沉,“看来京中依旧不太平。” “嗯。”慕寒遥点头,接着看向他,“边关便交给你了,我连夜带着人马回京。” “好,”冷千叶看向慕寒遥,突然觉得也许在凤傲天的心中,慕寒遥的分量重过他,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慕寒遥回京,而非是他。 慕寒遥并未多想,而是前去将玑柏唤了过来,玑柏跟随着慕寒遥与冷千叶亦是许多年,做事亦是有分寸,如今,让他守在边关,比李肃要好些。 李肃是个搁不住事的人,若是将他留在这处,定然会到处嚷嚷,倒不如他带着,一路上比较安全。 冷千叶看着慕寒遥迫不及待的身影,薄唇微抿,觉得自个如今还真是多想了,很多事情,接着步入营帐。 一个时辰之后,慕寒遥便带着一万人马向京城赶去,这也是慕寒遥相隔多年之久后,第一次回京。 玑柏看着慕寒遥远去的身影,有所感叹,“慕将军已经有许多年未回京了,若是老夫人见到他,定然欢喜。” 冷千叶转眸,看向玑柏,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他好不容易离开京城,为何,现在想着要回去呢? 他蓦然转身,步入自己的营帐,接着拿起兵书看着。 深夜,慕寒瑾与蓝璟书回到帝寝殿,便感觉到大殿内气氛甚是阴沉。 二人面面相觑,上前,慕寒瑾看着她,“皇上……”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看来,朕这朝中有不少的细作啊。” “可查出来了?”慕寒瑾径自坐在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问道。 “爷命兵部打造的最新兵器,被换成了次品。”凤傲天沉声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边关的兵器?”慕寒瑾不免担忧道。 “无妨,爷已经给你大哥传了密函,他会尽快赶回京,亲自运送兵器回边关。”凤傲天想着,如今的情形,无法再用京中的人。 “大哥要回来?”慕寒瑾不免有些惊喜,看向凤傲天,“如此亦是万全之策。” “嗯。”凤傲天看向他们二人,“明儿个科考,你二人还要监考,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无妨,臣不累,这奏折还未批完。”慕寒瑾温声说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低头,握着他的手,“你啊……” 蓝璟书站在一侧,并未开口说话,如今,对于他来说,就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他永远也跨不过眼前的这道坎。 礼部尚书府,顾叶峰正在准备着明日科考的笔墨,顾大人走了进来,看着自家的儿子,喜忧参半,毕竟,在皇上手下做事,可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准备的如何?”顾大人上前一步,问道。 “嗯,都备好了。”顾叶峰转身,看着自个的父亲,“父亲,您无须担心。” “这些年来,我一直任由着你,不过,这次,为父却拿不准,不知,你入朝堂是不是对的。”顾大人忧心忡忡道。 “父亲,既然已经应了皇上,便不能食言,否则便是欺君。”顾叶峰抬眸,“父亲,孩儿已经长大,知道该做什么。” “那便好,只是,你这性子。”顾大人依旧担忧道。 “孩儿会尽量收敛的。”顾叶峰也明白,接着回道。 帝寝殿内,凤傲天与慕寒瑾,蓝璟书批阅着奏折,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便瞧见猫公公嘴角挂着笑意走了进来。 “主子,奴才都查清楚了。”猫公公上前一步,看向凤傲天说道。 “嗯,说来听听。”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接着放下手中的御笔。 猫公公连忙上前一凑,坐在凤傲天的身侧,身体软软地靠在凤傲天肩上,慢悠悠地说道,“主子,兵器如今被秘密地运出了京城,正送往禹州。” “禹州?”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 “皇上,禹州与边关相隔一座山。”慕寒瑾接着回道,“那处也是栖国与凤国贸易往来之地。” “那么,他们必定是要将兵器运送到栖国?”凤傲天垂眸,低声说道。 “主子,奴才觉得,他们不用将兵器运出那么麻烦,若是禹州有屯兵的话,待到边关大乱时,便可以趁机来个里应外合。”猫公公径自倒了一杯茶水,接着喝了一口,看向凤傲天,“那个细作乃是掌管兵部,四大主事之一的驾部。” “人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这种见不得的小蝼蚁,怎能劳烦主子劳神,免得污了主子的眼,奴才已经将他剁成肉酱,喂狗了。”猫公公接着说道。 凤傲天看向他,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非常赞同地点头,“办得好。” “主子,奴才累了一日,腰酸背疼的。”猫公公说着,便软弱无骨地靠在凤傲天的怀里,接着看向凤傲天,“你瞧瞧,奴才这手臂都细了许多。” 凤傲天看着他献宝的模样,再看向眼前白的吓人的脸,接着抬手,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捏了一下,按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揉捏着。 猫公公半眯着眼,享受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着实像一只慵懒的猫。 凤傲天看着差不多了,便将他推开,“好了,可还有查出其他的消息?” “主子,您放心,奴才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了。”猫公公看向凤傲天,接着问道,“您今晚在何处就寝?”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安王每日都要用特制的药浸泡,此事便交由你来做。” “不要。”猫公公连忙摇头道。 “为何?”凤傲天看向他。 “奴才会忍不住将他阉割了。”猫公公实话实说道,接着起身,看向凤傲天,“奴才去沐浴了,若是主子今儿个不在帝寝殿歇息,那奴才便不陪着了。” 凤傲天看着他径自踏出了帝寝殿,看向慕寒瑾,不禁问道,“到底他是主子,还是爷是主子。” “当然是您了。”猫公公地声音缓缓地飘来。 凤傲天摇头道,继续提笔,批阅着奏折,因着明日科考,凤傲天免了早朝,二更时,便批阅完奏折。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走吧,陪着爷散散步,顺便送你二人回宫早些歇息,明儿个可不能马虎。” “是。”慕寒瑾自然知晓她的心思,三人踏出帝寝殿,凤傲天习惯地牵着慕寒瑾的手,看向身侧的蓝璟书,接着将他的手握在手中。 “易沐准备的如何了?”凤傲天慢悠悠地问道。 “看样子,状元亦是他的。”蓝璟书低声回道。 慕寒瑾亦是笑道,“嗯,臣想也是。” “顾叶峰呢?”凤傲天想着要是让他知晓那古书内容,必定会吐血吧。 想及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眸,看向慕寒瑾,“好了,进去吧。” “皇上,今夜不在臣这处?”慕寒瑾停下脚步,看着她,问道。 蓝璟书亦是自凤傲天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躬身道,“臣先告退。” “嗯。”凤傲天点头,看着蓝璟书转身,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步入清晖宫,二人相视而笑,并无过多的话语,欢喜已经备好了浴汤,二人径自沐浴之后,便躺在床榻上,凤傲天握着他的手,在他的嘴角轻啄,“睡吧。” “嗯。”慕寒瑾点头,接着微微侧身,靠在她的怀中,安然地睡去。 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如玉的容颜,她已经派人暗中寻找解药,寻找接触情咒的法子,她不允许他便这样从自己身边离开。 猫公公沐浴之后,看到帝寝殿内空荡荡的,柳眉微挑,主子对他是越来越狠心了。 翌日,天未亮,凤傲天便醒来,看向慕寒瑾,他正睁着双眸,注视着她,她轻笑道,“看爷做什么?” 慕寒瑾嘴角挂着笑意,接着缓缓向她靠近,吻上她的唇,将她的手拉起,穿过他的中衣,环上他的腰际。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主动,心中多出的却是心疼,舌尖缠绕,却道不尽他的眷恋与相思,他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凝脂的肌肤,透着几分的白,她的手顺势游走在他如丝绸般的肌肤上。 慕寒瑾双手缓缓上前,抚摸着她的青丝,指尖划过她的容颜,任她吻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个个的印记。 凤傲天伸手,将他的中衣合起,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他的手指,“今日你是不打算去了?” 慕寒瑾浅笑道,“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心中却想着皇上。” 凤傲天转眸,又在他莹润的唇上轻咬着,接着起身,“好了,准备吧。” “嗯。”慕寒瑾点头,接着二人便起身,凤傲天一身龙袍,转眸,看向慕寒瑾一身紫色官袍,一头银发被束起,雅致的容颜因而适才的情动,透着淡淡的粉色,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凤傲天有种想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想法,不过,想着他如今的身子,待他身上的毒解除之后。 猫公公一早便候着,看着二人走出寝宫,他连忙迎上前去,“主子,去帝寝殿用早膳吗?” “嗯。”凤傲天点头,便看到蓝璟书也侯在宫殿外,她转眸,看向蓝璟书,“一同吧。” “是。”蓝璟书应道。 猫公公看着眼前的慕寒瑾与蓝璟书,着实不是滋味。 用罢早膳之后,慕寒瑾与蓝璟书便离开,前去科考场地。 凤傲天看着龙榻上的凤胤麒,便命四喜前去准备浴汤,她坐在一侧,伸手,抚摸着凤胤麒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猫公公上前,站在凤傲天的身侧,“主子,您何时对他如此好了?” 凤傲天看向他,“爷对他一向很好。” “可是,主子,您现在对奴才一点都不好。”猫公公哀怨地看着她,说道。 “爷何时对你不好了?”凤傲天一怔,看向他。 “如今。”猫公公轻轻扭着腰身,看向凤傲天,“自奴才回来,您眼中都没有奴才。”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样子,莫名地想起夜魅晞来,他曾经也是这幅拈酸的模样,不过,眼前的猫公公,着实比夜魅晞的醋劲还大。 “你说你,这幅样子,让爷能看下眼吗?”凤傲天抬手,又捏着他的脸颊,说道。 “那奴才去洗了。”猫公公说着,便转身。 凤傲天伸手,将他拉住,他身形便向她怀中倒去,接着,一个转身,凤傲天便压在了他的身上,好巧不巧地印在了他的嫣红的唇上。 猫公公顿时一怔,他不过是想撒撒娇而已,未曾料到,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他的双手抵挡在凤傲天的胸前,轻轻一碰,甚是柔软,凤傲天自他的怀中起来,顿时有些气恼,夺门而出。 猫公公愣了半晌,望着自己的双手,凤傲天女子的身份,他们身为贴身内侍,自然都是晓得的,不禁叹了口气,主子都快十七了,还如此束着胸,适才摸着,当真是太小,不行,他得去炖些丰胸的汤药给主子,想到这处,便起身,走出了帝寝殿。 凤傲天冷沉着脸,想起适才的画面,眸光闪过一抹幽暗,竟然跟一个太监吻上了,她转眸,便看向缓缓走来的猫公公。 “主子……”猫公公凑近凤傲天,低声唤道。 “何事?”凤傲天的声音极冷。 猫公公知晓凤傲天如今生气了,连忙拽着她的衣袖,“主子,适才的事您忘了便好,反正,奴才已经不记得了。” 凤傲天侧眸,一道冷厉地光芒射向他,他连忙缩了一下,接着在她耳边说道,“主子,您长久束胸,这处着实没长多少,太小了。”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又是一愣,接着狠狠地踩着他的脚,“你当爷愿意啊。” 猫公公忍着痛,看向凤傲天,“主子,您放心,奴才定然会让您的胸部丰满起来。” 她瞪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低吼一声,“还不快去。” 猫公公眨着双眼,注视着尽在咫尺的脸,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接着转身,一摇一摆地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个平坦的胸部,哎,确实小,她可不想一辈子当男子,待所有的形势稳定,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她定然会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天下,如今,还不是时候,若是她说出口,那么,接下来,会死的便是她。 乐启国,邢无云百无聊懒地靠在芙蓉阁的躺椅上,想着如今这个时候,他应当前去宫殿,然后,看看那位栖国的第一美人,华岳公主,怎得便跑到这处来了呢? 夜魅晞亦是几日前得到了消息,让他前往乐启国,参加新皇登基的庆典,好在巫月国乃是乐启国的附属国,离的较近,他今日亦是刚刚到达。 不过,晚上才会开始宫宴,如今,正百无聊懒地在街道闲逛。 邢无云侧眸,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起身,便冲着楼下的夜魅晞喊道,“夜兄!” 夜魅晞听着声音甚是熟悉,抬眸,便看到邢无云,不禁一怔,他怎得在这处? 接着便径自步入芙蓉阁,老鸨看到夜魅晞,眸光闪过一抹惊艳,连忙迎上前去,待到四楼时,“这位公子,上面是不能进去的。” 夜魅晞这才看到,这处乃是芙蓉阁,“本宫曾经是凤国摄政王府的侍妃。” 那老鸨看着夜魅晞,顿时有些熟悉,连忙侧身,“夜侍妃请!” 夜魅晞应道,接着便上了四楼,便看到邢无云依旧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侧眸,惬意地看着他。 “你怎得在这处?”夜魅晞直接坐在不远处的竹凳上,问道。 “我一向自由惯了,听闻乐启国新皇登基,便前来看看。”邢无云悠哉哉地说道。 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妩媚地笑意,“我是问你怎得在芙蓉阁?” “你是知晓这产业是谁的,这处我当然能进来了。”邢无云看向夜魅晞,“你又怎会在这里?” “我?”夜魅晞眸光微闪,“过来看看。” “哈哈……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能够在异国他乡遇到,便是一种缘分,与我饮几杯如何?”邢无云估算着,如今已经过了一月,今儿个便能饮酒了,说着,便看向身后的老鸨,“去备些酒菜来。” “邢公子,主子说了,这处不给您提供酒。”老鸨在一旁如实回道。 “那他呢?”邢无云指着一侧的夜魅晞问道。 “这……主子并未说过。”老鸨看向夜魅晞,是在听着他的指示。 夜魅晞又是邪魅一笑,“去备吧,若是她怪罪下来,你便推到我头上便是。” “是。”老鸨应道,随即便命人前去准备。 邢无云径自从躺椅上起身,与夜魅晞坐在一处,“你如今在这处,可有想她?” “自然是想的,相思入骨。”夜魅晞举起酒杯,自饮了一杯,看向邢无云,“你呢?” “我想她做什么?”邢无云冷笑一声,接着仰头,也喝下一杯。 “自欺欺人。”夜魅晞浅笑道,“你若不想她,为何跑来这芙蓉阁?” “不过是闲暇,过来坐坐而已。”邢无云随意一笑,看向他,“你呢?” “我是过来参加宴会。”夜魅晞看向他,“无聊的宴会。” “哈哈,为你我两个无聊之人,干一杯。”邢无云扬声一笑,举杯,看向他。 “好。”夜魅晞应道,举杯,二人相继饮下,“她如今身边定然有人陪着,不知会不会想起我?” 邢无云看向他,“你若是想要知晓,便亲自去问她。” “如今不是时候。”夜魅晞红唇微勾,“你要在这处待多久?” “待到不想待的时候。”邢无云笑道,“如今,还不想回去。” 二人亦是相视而笑,一切尽在酒杯中…… 这一日,凤国举行了三年一次的科考,冷沛涵亦是刚刚赶回京城,便看到了布告,便连忙马不停蹄地前往都察院。 蓝璟书刚刚监考完,便看到冷沛涵,“回来了?” “嗯。”冷沛涵看向蓝璟书,“蓝大哥,我前来是想要报名的。” “你已经入册了,半月之后,前来科考便是。”蓝璟书看向她,温声说道。 “谁帮我入的?”冷沛涵不免惊讶道。 “皇上钦点。”蓝璟书接着说道,见她风尘仆仆,定然是直接赶到这处。 冷沛涵听着,又是一愣,幽幽道,“皇上当真是料事如神啊,她怎知我会前来报考?” “早些回去准备吧,你这偷偷跑去边关,老夫人定然担忧不已。”蓝璟书看向冷沛涵,笑着说道。 “嗯,多谢蓝大哥。”冷沛涵道谢道,接着便转身,骑着马赶回了冷府。 这一日,猫公公经过一日,终于研制出即不被人发现,还能得到事半功倍的丰胸滋补汤药,喜滋滋地炖好,亲自端着行至帝寝殿。 凤傲天知晓慕寒瑾与蓝璟书,如今定然是与都察院其他官员,一同审阅考卷,故而,便自己一人批阅着奏折。 “主子……”猫公公径自步入殿内,行至凤傲天的身侧,“这是奴才特意熬制的,绝对有效。”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笑颜如花的容颜,接着淡淡道,“放着吧。” 猫公公见她并无任何的喜悦,接着上前,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主子,您怎么了?” 凤傲天看着那汤碗中黑乎乎的东西,蹙眉道,“当真有用?” “嗯,要不奴才先试试?”猫公公接着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着实认真,低头,看着他的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端起汤碗,趁热饮下。 “但愿有效。”凤傲天放下汤碗,想着这些时日,她一直束着胸,连晚上就寝也束着,能长才怪。 猫公公凑近,看着她,“其实,主子,还有一个办法很管用。” “什么办法?”凤傲天看着他,不禁问道。 “就是多捏捏。”猫公公抬手,对着她的胸前,做着捏着的动作。 凤傲天听着,即刻沉下脸来,“你敢捏一个试试?” 猫公公连忙摊开自己的手,“主子,您看,奴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瞧瞧……这手上都起泡了……” 凤傲天看着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顿时叹口气,“一边去,别来烦爷。” “主子……”猫公公幽怨地注视着她,“这个肯定有效,您要相信奴才。” “等有效了再说。”凤傲天摆摆手,不想跟他谈论这个问题,她突然觉得自个定然是脑抽了,才会跟他谈论胸部的问题。 易沐考完之后,并未回宫,而是去了一趟易府。 顾叶峰考完之后,径自回了顾府。 三日之后,便是放榜之日,届时还要参加殿试,分出三甲。 慕寒瑾与蓝璟书并未回宫,而是忙着审核考卷。 夜已深,凤傲天亦是刚刚批阅完奏折,接着起身,活动着手臂,走出寝宫,看着满天的繁星,这才想起,慕寒瑾又到了吐血的日子,她不禁叹口气,“可寻出方法?” “主子,风族一向神秘,若不是本族的人,无法寻查的踪影,属下如今,并未发现风族的踪迹。”魂低声回道。 凤傲天沉默了片刻,“继续找,将几千年前风族的来历都给爷查清楚。” “是。”魂连忙应道。 猫公公拿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披在凤傲天的身上,“主子,您对那个什么慕寒瑾,当真是认真的?” “嗯。”凤傲天知晓,酒公公、冯公公、猫公公,亦是母妃临死前,特意留给她的最信任的人,她对他们亦是信任的,故而,从未掩饰过。 猫公公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看向她,“主子,您喜欢谁,奴才便喜欢谁。”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想起冯公公,“谢谢!” 猫公公低笑一声,“主子,话说回来,但凡是有人敢伤害主子,奴才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凤傲天看着他,“你这两年在山中做什么?” 猫公公立马眼眸含泪,看向凤傲天,“主子,您终于关心奴才了。” 顺带着,提起凤傲天的衣袖,擦着自己的眼泪。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嫌恶地将自己的衣袖抽出,“说人话。” “奴才一向说得都是人话啊。”猫公公看向凤傲天,“这山中没什么有趣的。” 凤傲天见他一笔带过,便知,他不愿多提,她便不问了,接着看向他,“爷出去一趟。” “是去看慕寒瑾吧。”猫公公酸酸地说道。 “嗯。”凤傲天点头,看着他,“你去寻酒公公叙叙旧。” “那个酒老头跟那个老不死的一样无趣。”猫公公撇撇嘴,不过,还是转身,向偏远走去。 凤傲天亦是离开皇宫,向都察院飞去。 刚步入都察院,便看到里面堆满了考卷,官员们井然有序地批阅着,她一眼便看到慕寒瑾,接着上前,刚到他面前,他便猛然转身,便看到地上滴落着血迹。 凤傲天连忙上前,将他揽入怀中,飞身离开。 百官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皇上带着慕寒瑾离开,众人面面相觑,传来蓝璟书淡淡地声音,“继续。” “是。”众人便继续忙碌着。 凤傲天带着他行至都察院歇息的地方,扶着他坐在软榻上,低头,抬起他的手臂,便看到红线已经没过手腕,她眸光一暗,“你告诉爷,到底有没有解药?” “没有。”慕寒瑾摇头道。 凤傲天低吼一声,接着覆上他的手腕处,将内力渡给他,他微微合上双眸,无力地靠在软榻上。 半个时辰之后,凤傲天起身,将他扶起,“可还能撑住?” “臣无碍了。”慕寒瑾浅笑着,握着她的手,心中透着暖意,她能记住他吐血的日子,这个时候,特意赶来。 他靠在她的怀中,吸允着她发间的馨香,“皇上,臣先去……” “爷陪你去。”凤傲天说着,便揽着他,向外走去。 步入堂内,众人抬眸,看向凤傲天,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凤傲天打断,“都忙吧,无需行礼。” “是。”众人复又坐下,开始忙着。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将慕寒瑾小心地护在自己的怀中,眸光闪过一抹晦暗,收敛心神,继续忙碌着。 凤傲天坐在慕寒瑾的身侧,看着他掌心还有血迹,接着拿出绢帕,仔细地给他擦拭着,接着将眼前的考卷摊开,“看吧。” “嗯。”慕寒瑾嘴角挂着浅笑,看着。 厅堂内甚是寂静,没有过多的声音,大家都赶着三天之后,能够放榜,慕寒瑾觉得自个此刻是幸福的,因为,他的身旁有她陪着。 猫公公行至偏远,看着院中正在酿酒的酒公公,径自落下,随即,拿出一坛好酒,启封,仰头,喝下一口,接着缓缓坐在酒公公的身侧。 “老不死就这样走了。”猫公公看着远处的天空,“你说,这天上的星星,那颗是他?” 酒公公亦是抬眸,看着,“当年,若不是他将你捡回来,你如今怕是早已经死了。” “是啊。”猫公公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忧伤,接着扬声一笑,“可惜啊,他是再也看不到了。” 慕寒遥带着人马连夜向京城赶回,他选的近路,如今已经走了两日,最快也要十日才能到达。 夜已深,他命士兵整顿休息。 李肃站在他的身侧,“将军,马上就要回京了,末将亦是许久未回京城了。” “这次回去,可以准你回家看看。”慕寒遥拍着李肃的肩膀说道。 “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也不知我那媳妇是不是等着我。”李肃想到这处,不由得感叹道,“我大儿子算来已经有十岁了。” 慕寒遥看向李肃,亦是感慨万千,也不知母亲过得如何? 寂静的夜色,刮着瑟瑟的冷风,慕寒遥突然感觉到什么,随即,看向四周,“快去整顿人马,有情况。” “是。”李肃应道,亦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命人叫醒沉睡的士兵。 片刻,便看到有黑衣人将整个树林围了起来。 慕寒遥眸光冷沉,看着眼前的人马,他们的武功高深,可以以一敌百,如今,若是硬拼的话,怕是不行。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李肃看着四周的黑衣人,眸光闪过森寒之气,在一旁说道。 “让他们都别动。”慕寒遥低声说道。 -- 101 被皇上耍了 男色:“爷”太残暴,101 被皇上耍了 “是。舒悫鹉琻”李肃连忙应道,示意手下的士兵都别动。 慕寒遥环顾着四周的动向,整片树林已被他们包围,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转眸,看向李肃,“冷千叶上次教的那个阵法,操练的如何?” “嗯,在离开边关之前,一直在操练着。”李肃看向慕寒遥,“将军,这树林天密集了,不好施展啊。” “分久必合,便要从原来的阵法中想到变通之法,既然,之前一直是合着的,如今,便按照原来的办法,形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包围圈。”慕寒遥看向李肃,附耳道。 李肃点头,接着连忙让身侧人举起旗子,火把将整个树林找的火亮,能够清晰地看到四周黑衣人狰狞的眼神。 他们已然察觉,接着便飞身而上,与此同时,一万人马早已经在暗中开始形成阵法,看着松散,却以慕寒遥为中心,形成包围圈,接着将黑衣人慢慢地引至包围圈中。 一场惨烈地厮杀,士兵们因着连日来的赶路,如今乃是拼死抵抗,最外围的士兵被杀死,前仆后继,便有第二波上前,如此循环,亦是给了中心包围圈的士兵准备的时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任是铜墙铁壁,也难以攻破。 血染夜空,透着浓厚的血腥味,黑衣人有着再高深的武功,如今,也是死伤无数,而眼前的一万人马,已经损失两千。 慕寒遥眸光冷凝,冷峻的容颜,透着肃杀之气,他站在最中间,看着眼前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看着对方的黑衣人一个个的被杀死,他如今想得是,是何人知晓他要回京?此事,除了冷千叶、玑柏、李肃和他,无人知晓,难道,细作出现在他们中间?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看向李肃,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那么,便是玑柏?不,不可能,玑柏跟着他们,亦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会? 直到天色渐亮,黑衣人损伤过半,远处传来马蹄声,转瞬间,黑衣人便飞身离开。 众将士看着黑衣人离开,他们抬眸,看着身旁躺着的尸体,可想而知,这一仗有多么的惨烈,他们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而是感伤,虽然,他们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京城中,也有他们的亲人,本以为,如今可以满怀欣喜的回家,却还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李肃浑身染着血跑到慕寒遥面前,“将军,死了四千。” 他双眸含泪,忍痛地说道。 慕寒遥眸光冷冽,看着眼前的尸体,接着便听到马蹄声愈来愈近,他转眸,便看到上面的旗帜挂着“易”字,他挺拔的身姿,微微转身,透着无尽的悲凉。 可是,作为将领,即便再悲伤难过,也不能显露出一丝一毫,因着,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与支撑,若是,他倒了,那么,他们该如何? 易洋骑着马赶到时,翻身下马,看着一路的尸体,眸光闪过黯然,上前,“皇上命我前来接你回京。” “嗯。”慕寒遥点头,这一刻,生死一线,他才惊觉,自己的心中依旧牵挂着一个人,便是那个远在京城等着他的人。 “将军,将士们的尸体……”李肃在一旁问道。 “带着……他们该回家了。”慕寒遥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冰冷,却透着浓浓的苍凉。 李肃猛地点头,转身,与其他将士整理着尸体。 易洋看着眼前的情景,伸手,拍着慕寒遥的肩膀,“我还是晚来了一步。” “出发吧,早些回京。”慕寒遥看向易洋,低声说道。 “嗯。”易洋知晓,这个时候,面对死亡,任何的话都显得多余。 凤傲天陪着慕寒瑾,与其他都察院如今依旧在忙碌的官员,已是一夜未眠。 猫公公看着如今已经日晒三竿,见凤傲天还未回宫,细长的双眸微勾,将手中的拂尘一挥,接着坐在软榻上,“主子呢?” “在都察院。”隐与暗处的魂回道。 “主子还真的看上那什么慕寒瑾的了。”猫公公嘴里虽然说着,主子喜欢谁,他便喜欢谁,可是,前提是,他必须第一,其他的,再说,可是,如今倒好,主子心中早将他跑到九霄之外了。 他顿时起身,狠狠地在白玉大石上跺了一脚,接着抬步,“难道主子不知道,不用早膳,会变笨吗?” 四喜听着猫公公的话,嘴角一抽,这话也只有猫公公能说得出口。 猫公公踏出帝寝殿,“还愣着作甚,还不将东西都备齐了,随洒家去都察院。” “是。”众太监连忙应道,接着跟在猫公公身后,向都察院走去。 凤傲天侧眸,看着慕寒瑾额头噙着一层薄汗,她抽出袖中的绢帕,轻轻地为他擦拭着,“歇会吧,否则身子吃不消。” “是。”慕寒瑾知晓凤傲天在担忧着他,心中一暖,微微点头,接着放下朱笔,抬手,却看到那手腕处的红线并未消退。 凤傲天低头,也看到了,心中泛着疼,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扶着他起身,走出厅堂。 蓝璟书抬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看向身侧的官员亦是齐齐地松了口气,他温声道,“诸位都稍作歇息,待会再批阅。” “是。”众人齐声道,接着便起身,走出厅堂,为了答题的考卷被掉包,或者是泄露信息,负责批卷的官员待考卷未批阅完毕之前,都不得离开都察院。 凤傲天扶着慕寒瑾坐在能照得到阳光的地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搓着他冰凉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姿在发颤,这一次,比上一次吐血更加地严重。 “主子……”猫公公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都察院。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他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奴才,所有的洗漱用具,还有传膳的奴才都跟着垂首入内。 她嘴角一抽,便见猫公公已经行至她的面前,“主子,奴才亲自伺候您洗漱更衣,用早膳。”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好。” 说着,扶着慕寒瑾起身,二人便走进一旁的空房,猫公公跟着入内,眼睛一嘌,身后的四喜连忙命人快速地将金盆端了进来。 猫公公将拂尘递给四喜,将自己的袖袍微微卷起,将面巾放入清水中沾湿,拧干,递给了凤傲天。 凤傲天则是结果面巾,抬手,为慕寒瑾擦拭着面颊,将他的手抬起,仔细地擦着,笑看着他。 慕寒瑾抬眸,凝视着她,眉眼含笑,这一刻,他觉得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猫公公眉眼闪过一抹愠怒,接着又拿过一个面巾,沾湿,拧干,待凤傲天将面巾递给猫公公时,他已经将凤傲天的手放在自己手中,顺手,将她手中用过的面巾丢了出去,接着便扣在了一旁四喜的头上。 凤傲天见他如此吃醋的模样,忍俊不禁,正要从他手中接过干净的面巾,却见他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另一只为她净面,动作娴熟,仔细,接着又低头,将她的手也仔细地擦了一遍,转身,接过漱口茶,亲自喂着她,“主子……” 凤傲天低头,含了一口,漱口之后,便看到四喜依旧顶着那面巾,示意一侧的太监将另一个漱口茶递给慕寒瑾。 凤傲天转身,接过,看向慕寒瑾,“你如此虚弱,好生歇着,让爷来。” “哼。”猫公公冷哼一声,接着狠狠地瞪了一眼凤傲天,一副主子没出息的模样。 凤傲天自然知晓他的脾气,也不在意,二人洗漱之后,猫公公亲自为凤傲天束发,示意四喜为慕寒瑾束发。 凤傲天便任由着他,蓝璟书亦是简单地梳洗之后,便走了进来。 “皇上。”他行礼,温声道。 凤傲天看向他,“来得正好,一同用早膳吧。”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三人便坐与桌前。 猫公公命人摆膳,亲自为凤傲天布菜,特意将一碗汤药递给凤傲天。 慕寒瑾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看向她,面露担忧,“皇上,您身子不舒服?” “无妨,不过是一些补药。”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接过汤药,一口喝了下去。 不过,她如今却心生疑惑,按理说,她这副身子,如今已经快十七了,为何还未来葵水? 她如此一想,难道自个当真生理机能也变成男人了? “主子……”猫公公见凤傲天若有所思,接着低声唤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接着看向慕寒瑾,“用膳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对看一眼,便安静地用膳。 三人用罢早膳,凤傲天便扶着慕寒瑾前往厅堂,猫公公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是嘴角一勾,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正在此时,凤傲天转眸,狠戾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用绢帕捂着嘴角,不敢看她。 这几日,整个京城谈论最多的便是这次科考,谁会金榜题名,一晃便是三日,凤傲天亦是陪着慕寒瑾三日,直到都察院将所有考卷批阅之后,然后,选出了前二十名,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慕寒瑾亦是深深地舒了口气,看向凤傲天,“皇上,明儿便可以放榜了。” “嗯。”凤傲天点头,回宫好生歇着。 “是。”慕寒瑾微微点头,接着,便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看着她如此的模样,顿时叹了口气,揽着他的腰际,留下一句话,便飞身离开。 “璟书,这处便交给你了。” 蓝璟书低声应道,“是。”众人便目送着凤傲天离开。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回至帝寝殿,便将他放在龙榻上,把着脉,甚是虚弱,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看向身侧的猫公公,“去将酒公公请来。” “不用劳烦那个老酒鬼,奴才便可以。”猫公公见凤傲天眼眸中的担忧,亦是坐与她的身侧,抬手,为慕寒瑾把脉。 “如何了?”凤傲天看向他。 “毒移入五脏六腑,时日无多。”猫公公未料到他竟然会中毒,转眸,看着他,再借点凤傲天眼眸闪过的伤心,他叹了口气,“主子,这情咒未必没有解药。” “你怎知是情咒?”凤傲天看向他,不免露出一抹惊讶。 “主子,您真是关心则乱。”猫公公抽出袖中的绢帕,轻轻地擦着凤傲天额前的汗珠,接着说道,“您忘了,您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奴才怎能不知。” “那你可有办法?”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万物皆是相生相克,他中的乃是情毒,解毒便是要绝情。”猫公公慢悠悠地说道。 “你以为爷不知道,他不愿意。”凤傲天抬手,抚摸着他苍白的面颊,“爷不愿逼他。” “那奴才还未想到其他法子。”猫公公微微耸肩,双手一摊,接着起身,“如今还死不了,不过是太虚弱了,歇息一日便好。” “可是,今儿个他又该吐血了。”凤傲天不免叹口气。 “奴才命人给他多炖点补血的汤药。”猫公公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接着向前走去。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样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 猫公公踏出大殿,便听到凤傲天的声音,“给爷等着。” 猫公公站在原地,用绢帕擦擦嘴角,接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凤傲天走了出来,上前,凑近他,低声问道,“爷怎得还未来葵水?” 猫公公眸光一顿,看向凤傲天,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您修炼的武功,延缓了葵水的时间,估摸着这两个月便会来。” 凤傲天点头,接着说道,“给爷备着点。” “奴才早备好了,主子,您这地方这几日可有反应?”猫公公低头,盯着凤傲天的胸前,问道。 凤傲天抬脚,踹了他一脚,“没反应。” “无妨。”猫公公全然不介意凤傲天的那一脚,“等葵水来了之后,便好了。” “去忙吧。”凤傲天看了一眼猫公公那比面粉还白的脸,着实地翻了一个白眼,接着转身,步入帝寝殿。 猫公公目送着凤傲天转身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妖娆的笑意,接着向前走去。 她步入帝寝殿,便看到慕寒瑾正睁着双眸,看着她,她浅笑着上前,接着和衣躺在他的身侧,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浅浅地吻,“爷陪你睡会。” “嗯。”慕寒瑾点头,便缓缓闭上双眸。 第二日,亦是放榜之日,易沐在自己寝宫内,并未前去观看,因着,他绝对有信心自个能中榜。 顾叶峰也并未前去,他依旧拿着那本古书看着。 边关,冷千叶正在营帐内研究着第二卷的兵书,这才发现,里面有许多着实的迷茫,他一面看着,一面将不懂之处勾画下来,鬼使神差地写好了密函,这才想起,慕寒遥如今去了京城,也无法传过去。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声音,接着便见一名士卒冲了进来,“冷将军,不好了,玑副将他……” 冷千叶看着他面露惊恐,接着起身,“如何了?” “死了。”士卒低声说道。 冷千叶眸光一暗,玑柏怎会死?他心神一颤,接着抬步走了出来,便看到几名士卒抬着他的尸体跑了过来。 军营内,士兵们看着玑柏心中中了三箭,双目被挖了出来,一只手臂悬着,如此的惨样,让他们忍不住地露出悲伤之色。 冷千叶看着士兵们将担架放下,他缓缓蹲下,抚摸着那满脸是血的容颜,双拳紧握,“在何处发现的?” “在一里外的山坳中。”一名士卒跪在地上,回禀道。 “带我去看看。”冷千叶说着,便起身,向军营外走去。 身后跟随着一行士兵,行至眼前的山坳处,荒草凄凄,沾染着大片未干的血迹,他半蹲着,用手指沾染着血,抬眸,看向远方,这处若是行凶,完全看不到,而且,如今已至深夜,眼前只有玑柏的脚印,并无其他的脚印,到底是谁杀了他? 他接着转身,回到军营,便看到众将士已经跪在地上,隐隐约约能听到悲恸的哭声。 冷千叶缓缓上前,“可发现玑柏的双目?” “没有。”士兵们摇头道。 冷千叶蹲下身子,伸手,便看到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他用力地掰开,竟然是半块玉佩,他紧紧地攥在手中,接着说道,“为玑副将净身,下葬。” “是。”众将领应道,接着起身,冷千叶目送着他被抬走。 他转身,步入营帐,眸光闪过一抹哀伤之色,接着将手中的玉佩摊开,便看到上面刻着一只虎,不过是一半。 此时,一道黑影落下,“冷将军,这是慕将军让属下传给您的。” “嗯。”冷千叶先是一怔,看着眼前的黑影,乃是皇上手下的暗卫,他接过密函,展开一看,眸光闪过一抹冷厉。 接着坐与书案旁,写下回信,复又将给凤傲天的密函也整好,看着眼前的黑影,“将这密函交给慕将军与皇上。” “是。”黑影应道,随即便闪身离开。 冷千叶走出营帐,如尘的容颜镀上一层云雾,抬眸,看着眼前蒙着一层阴霾的天色,他不相信玑柏是细作。 慕寒遥连夜赶路,如今,已经走了六日,若是再快一些的话,后日便能赶到京城,军队安营扎寨,进行短暂的歇息。 易洋站在他的身侧,“你许久未回京了。” “是啊。”慕寒遥点头,看向易洋,“易沐可好?” “他啊,不好不坏,算来今日应当是放榜的日子。”易洋想起易沐,便有着千万种的感叹,明明可以不必入宫,为何他偏偏要入宫呢? 昨日半夜,慕寒瑾再一次吐血,接着便晕了过去,昏迷不醒,她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线已经越来越长,越来越深,她为他渡了一夜的内力。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如此,幽幽地叹着气,“哎,主子如今是越来越怜香惜玉了,可是,偏偏拿奴才当根草。” 凤傲天刚刚起身,便听到他独自一人在殿外酸溜溜地说着,她径自走了出去,行至他的身侧,“你不是草,是什么?” “鲜花啊,不过,家花没有野花香,主子如今只有里面的那朵野花,可不记得还有奴才这朵家花。”猫公公面带忧伤地说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他不是野花,是家花,而且,爷只爱家花。” “那主子的意思是,奴才连家花都不是了,只能是根草。”猫公公听着凤傲天话,哀怨不已。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故意咳了一声,接着点头,“嗯,确实是。” 猫公公听着,紧抿着唇,“主子,您太伤奴才的心了。”说罢,一扭身,走了。 凤傲天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摇头,他还真是个活宝,她抬眸,看向远方,她要走的路还很远。 蓝璟书走了过来,看着凤傲天的神色,双眸微垂,接着上前,“皇上。”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嗯,后日便是殿试,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蓝璟书低声回道。 凤傲天上前,站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陪爷走走。” “是。”蓝璟书应道,接着立于凤傲天身侧,二人便缓缓向前走着。 猫公公远远便看到蓝璟书与凤傲天的身影,嘴角一撇,接着转身,去了御膳房。 因着天色渐亮,如今乃是初秋,天气渐凉,二人的衣袂随着风吹拂着,凤傲天注视着蓝璟书的容颜。 “听说,冯公公走的时候,你在他身旁。”凤傲天低声说道。 “正是。”蓝璟书垂首应道。 “他可说了些什么?”凤傲天继续问道。 “冯公公说,让臣好好照顾皇上。”蓝璟书想起那晚的情景,依旧是心有余悸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害怕死。 凤傲天停下脚步,接着上前一步,行至他的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颚,“你如何应的?”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她,“臣说好。” 凤傲天勾唇浅笑,接着又上前一步,“你如何照顾爷?” 蓝璟书心神一颤,低声说道,“臣会永远陪在皇上的身边,不会离开。” 凤傲天又上前半步,如此,一手勾起他的腰际,一手抚摸着他温润的容颜,低头,吻上他的唇,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在他的耳畔说道,“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臣会记得。”蓝璟书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被她如此抱着,竟然是如此的温暖,他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怀抱。 凤傲天抬手,拍着他的背,接着松开他,牵着他的手,向前走着。 蓝璟书低头,看着交握着的两只手,他主动地紧了紧,跟在她的身侧,甚是安静。 凤傲天笑意更甚,很多时候,她要得不过是这样的信任和掌心的温度。 乐启国,邢无云斜卧与芙蓉阁的四楼,便看到几日未见的卫梓陌出现在酒楼内,他随即起身,足尖轻点,直接入了卫梓陌所在的房间,撑着手,看着珠帘内的卫梓陌,“登基典礼结束了?” “你猜我见到了谁?”卫梓陌抬手,拨着琴弦,说道。 “夜魅晞。”邢无云挑眉,慢悠悠地说道。 “嗯,不过你不知他如今的身份是什么?”卫梓陌美艳的双眸射出一抹冷光,接着说道。 “是何身份?”邢无云好奇地问道。 “巫月国的五皇子。”卫梓陌淡淡地开口。 邢无云先是一愣,随即扬声一笑,“看来她身边的人各个来头都不小。” “你还念着她?”卫梓陌想起凤傲天,除了火气便是怒气,他这才发现,自个竟然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邢无云挑眉,“既然忘不掉,便记着,一直到能够忘记她那一日。” “如今,凤国的经济,可是越来越好,距离她登基也不过一月。”卫梓陌觉得凤傲天的能耐还真是不容小觑,竟然能让早已崩溃的凤国经济,扭转乾坤,如今,他在凤国的那些个产业,比起往日的盈利,可多出了一成,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过不了几年,凤国的经济可是会蒸蒸日上,呈现欣欣向荣的姿势。 他突然想起凤傲天初见他时说过的话,两年之内必定会让凤国的经济回升,他当时不过以为她时信口雌黄,如今,却觉得她当真预测的很准。 在这一点上,卫梓陌不得不承认,凤傲天的能耐,可是,她碰触了自己的禁忌,他定然要让她付出些代价才是,只是他并未意识到,有些东西,越是计较,越是在乎。 邢无云拿起眼前的酒,喝了一口,“你何时回玉罗国?” “过些日子。”卫梓陌如今还不想回国,为了避免麻烦。 “这次玄墨国派来的是何人?”邢无云紧接着问道。 “玄墨皇亲自前来。”卫梓陌也觉得好奇,为何玄墨皇会亲自前来呢? “什么?”邢无云连忙咽下口中的酒,惊讶道。 “嗯,他亲自前来,如今,还在宫中。”卫梓陌点头道。 “他亲自前来,必定没有好事。”邢无云又倒了一杯酒,“他的出现,比起凤国的那位皇帝,更具有杀伤力,所到之处绝对是尸横遍野。” “嗯,宫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卫梓陌慢悠悠地说道,“十二小国,只有凤傲天未来,竟然连贺礼都未送来一份,乐启皇已经很不高兴了,再加上栖国在一旁煽风点火,又送来了第一美人,那位玄墨皇更是感了兴趣,如今,怕是凤傲天要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邢无云连忙放下酒杯,看向卫梓陌。 “你明白,若是,乐启国应了栖国,派兵助栖国攻打凤国,那玄墨皇又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如此一来,两大强国便会成为栖国的后盾,凤国能撑多久?”卫梓陌淡淡地说罢,突然觉得这不应该是他该管之事,他操这份心做什么。 邢无云安静地听罢,俊美绝伦的容颜闪过一抹暗沉,“凤国与栖国迟早会打起来。” “不过,凤国如今可是刚刚经过一场大难,需要休养生息,若是再添战事,再加上玄墨与乐启两大国,你觉得她的胜算有几成?”卫梓陌复又开口说道。 邢无云沉默了,若是如此的话,她应当早有准备,可是,如今,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响动,“胜算?怕是连一成都无。” 就在此时,便听到屋外的禀报声,“殿下,宫中出事了。” “何事?”卫梓陌语气淡淡地问道。 “华岳公主死了。”属下低声回道。 “如何死的?”卫梓陌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甚是冷厉。 “发现的时候,是与一名怜人馆的男子在一起,二人交缠在一起,似是合欢药过度,然后……便死了。”属下委婉地说道。 邢无云扬声一笑,“哈哈,原来是作死的。” 卫梓陌看向他,“听闻那华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淑,自然不会做出如此败坏皇家颜面之事,量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宫中行这种事,而且,还被宫中的人发现,如今,各国皇帝,皇子可都在,如此,栖国的脸面可算是彻底地丢了。” “我就说,她不会没有动作的,这也算是给乐启国的见面礼了吧。”邢无云一双桃花眼闪过一抹华光,笑意更深。 卫梓陌自然也知晓是何人所为,除了她能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还会有谁? “可惜啊,栖国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邢无云的笑声更大,“不止丢了脸面,而且,也让新皇戴了一顶绿帽子,哈哈。” 卫梓陌看着他如此欢快的笑容,“喂,你这笑的也太得意了,别忘了,乐启皇可是你的皇兄。” “皇兄又如何?”邢无云幽幽地说道,“听闻他可是对那华岳公主一见钟情,如今可好……哈哈……太好笑了。” 卫梓陌见他笑的太过于猖狂,复又想想,确实如此,乐启国新皇登基,栖国献上了最美的公主,原以为可以得到乐启国的相助,如今,却变成了丑事。 乐启国皇宫内,夜魅晞斜卧与软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亦是清楚,这华岳公主之事出自何人之手,他抚摸着手中的暖玉,“爷,您这事做的真漂亮。” 香寒立在一侧,低声问道,“殿下,何时回国?” “不急,如今好戏才刚开始。”夜魅晞妖娆一笑。 凤国皇宫内,慕寒瑾醒来时,天色已晚。 他缓缓起身,便看到书房内,宫灯明亮,接着下了龙榻,向书房走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看似心情甚好。 “皇上。”慕寒瑾行礼道。 凤傲天抬手,牵着他的手,坐在她的身侧,“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慕寒瑾温声应道,“皇上,可是遇到了喜事?” “嗯。”凤傲天点头,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他。 慕寒瑾接过,看着,接着笑道,“如今,栖国怕是要成为全天下的笑话了。” “哼,敢算计爷,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能耐。”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抬眸,看向对面的蓝璟书,“走吧,去用晚膳。” “是。”三人便走出书房。 猫公公已经摆好膳,等着凤傲天,她抬眸,看着他,“禹州的事如何了?” “主子,用膳的时候,便别说这些扰心之事。”猫公公连忙上前,将凤傲天从慕寒瑾的身侧拽到自己的面前,接着将她按着坐下,接着说道,“奴才办事,您放心。”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笃定的模样,便知已经有了着落,便也不再多言,接着为慕寒瑾与蓝璟书盛了汤,接着看向猫公公,“你也坐吧,虽然是根草,也只能在爷这里摇晃。” “是,主子。”猫公公连忙坐在凤傲天的身侧,瞅着她。 凤傲天又为他盛了汤,放在她的面前,“喝吧。” “主子,先将这个喝了。”猫公公献宝似地端过为她特制的汤药。 凤傲天看着碗内的汤药,比起早上喝的,清淡了许多,“这个是改良版的?” “嗯。”猫公公点头,“主子,放心,您绝对会心想事成的。” 慕寒遥亦是快马加鞭向京城赶来,接到了冷千叶密函,眸光闪过一抹黯然,玑柏竟然死了?这……难道边关的细作不是他?想及此,连忙写了密函,交给黑影。 易洋看着慕寒遥神色不对,低声问道,“边关可出了何事?” “玑柏被杀了。”慕寒遥看向易洋,说道。 “什么?”易洋也是一惊,接着沉默,“哎……” 二人不再说话,连夜赶路。 晚膳用罢,猫公公便命人收拾,他看向凤傲天,“主子,多出去走走,如此效果更佳,让奴才陪着您。”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我让他们二人陪着便是。” “主子,奴才陪着您不好吗?”猫公公一脸伤心地看着她。 “不好,爷看到你这张脸,会做噩梦。”凤傲天摇头道。 “主子,那奴才马上去洗了。”猫公公说着,便转身要走。 凤傲天沉下脸来,接着说道,“不许。” “您都不让奴才陪着了,奴才干嘛不去洗了?”猫公公微抿着唇,委屈不已。 凤傲天将猫公公一推,故意隔开慕寒瑾和蓝璟书,接着说道,“爷看到你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要扑过去,所以,你这样便好。”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扭了一下腰身,接着问道,“主子说得是真话。” “嗯。”凤傲天重重地点头,接着叹口气,“可惜啊,你不是男人。” 猫公公明媚的容颜,在听到凤傲天的话,立马又耷拉了下来,细长的双眸微转,心中暗想着,主子你就瞧好了,奴才迟早爬上您的床。 凤傲天拍着猫公公的肩膀,接着转身,带着慕寒瑾和蓝璟书离开了帝寝殿。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不舍得松开,凤傲天侧眸,看向他,“冷吗?” “不冷。”慕寒瑾摇头,“皇上,臣是不是让皇上伤心了?” “嗯。”凤傲天看向他,“即伤心又心疼。” “是臣的错。”慕寒瑾低声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要谢谢你,让爷能有这种心疼的感觉。”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皇上,臣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你师父知道吗?”凤傲天想着,情咒应当可解。 “嗯。”慕寒瑾点头,“他能感应到,是他亲手为臣下的。” 凤傲天攥紧他的手,“可有何解法?” “师父说,无药可解。”慕寒瑾淡笑道。 “爷不相信有无解的毒。”凤傲天看向他,“肯定会有办法。” 蓝璟书站在一侧,听着二人的谈话,却是生出不少的感伤。 翌日,早朝之上,百官如今的心思都在明日的殿试,故而,朝堂之上,凤傲天亦是颁布了最新的刑律,还有救灾之事。 凤傲天回到帝寝殿,收到了冷千叶传来的密函,她打开,看着上面冷千叶所注的疑惑,接着写好,便传了回去。 乐启国,因着华岳公主之死,不过几日,便弄得人尽皆知,而栖国更是成为了天下的笑谈,乐启皇龙颜大怒,亦是觉得此乃奇耻大辱,欲要派兵攻打栖国。 玄墨皇却在从中阻挠,他如今对凤国更感兴趣,故而,言下之意,乃是助栖国一臂之力,如此峰回路转,却在栖国的意料之外。 也是在凤傲天的意料之外,想着这玄墨皇轩辕彧(yu)还真是喜欢惹事,哪里热闹钻哪里。 如此一来,乐启国觉得攻打不合算,比较,玄墨国的兵力也不容小觑,千百年来,三国亦是相安无事,虽然,都有着想将对方吞并的想法,但是,总归是没有如此魄力之人出现,他们都奉行着,几千年来的传闻,都在等待着风族的出现,可惜,他们不知晓,风族的人如今已经寻到了正主,而他们亦是被蒙在鼓里。 此事便不了了之,栖国灰溜溜地离开了乐启国,其他各国的皇帝、皇子亦是打道回府。 邢无云听到这个结果,又是扬声一笑,一想起乐启皇心里憋着的火气郁结不发,便觉得甚是痛快。 卫梓陌见他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接着丢下一句冷话,“但凡被轩辕彧看上的猎物,从来都是得不到手,誓不罢休,看来这次凤国危矣。” 邢无云的笑声转瞬停止,看向他,“你当凤傲天时容易招惹的,像你这等高傲的人都吃了大亏,那轩辕彧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卫梓陌狠狠地瞪了一眼邢无云,被凤傲天耍弄一事,如今是他的殇,尤其是想到被凤傲天碰触了自己的身体,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凤国,凤傲天得到消息之后,冷笑了一声,早该如此,不过,对于那个轩辕彧,她应当多加提防才是,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若是招惹上,怕是一辈子都甩不掉,比方说那个天下第一美男,怕血还嗜杀成性的轩辕彧。 第二日,殿试,顾叶峰与易沐亦是站在金銮殿外,与其他中榜的学子端坐着。 烈日炎炎下,众人甚是沉稳,并无半丝的愁容,或者是担忧。 凤傲天端坐于金銮殿内,看向身侧的猫公公,他正打量着外面的学子,一个个的在心中评头论足,尤为注目的便是那日他刚回宫时,看到的易沐和顾叶峰。 “皇上,请您出题。”蓝璟书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凤傲天看向外面的学子,“猫公公,将东西给他们。” “是。”猫公公收敛心神,接着便命人拿着针线放在殿外的二十位学子面前。 “将这些珠子按照从大到小,从浅到深,从珠孔的大小,串好,只给一炷香的时间。”猫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众人一怔,接着低头,他们从小到大,只那纸笔,何曾做过女红?但,如今亦是不得不做,故而,众人便拿起针与线,仔细地传着。 凤傲天仔细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一炷香已经燃了一半,有些学子已经大汗淋漓,不停地擦着汗。 易沐如今,还未穿,而是将所有的珠子的逐一地排列好,接着,将针线穿好,顺着排列好的珠孔,一个个的套了进去。 顾叶峰则是用另一种方法,一面目测着大小,一面穿着,如的话,若是目力与记性极准的话,亦是最可行的方法。 一炷香燃尽,猫公公尖着嗓子,“时辰到。” 他便命人将珠子收好,凤傲天接着看向眼前的众人,接着问道,“告诉朕,适才尔等所串的珠子,共有多少颗?大小各有多少?深浅各有多少?按照珠孔的粗细各有多少?” 此言一出,众学子皆是沉默下来,紧接着,便看到易沐与顾叶峰齐齐向前一步。 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又看向其他人,便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亦是站了出来,凤傲天看着他们三人,接着说道,“将答案写在纸上,呈给朕。” “是。”三人应道,便坐下,写好之后,呈了上去。 凤傲天看着上面的答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易沐猜中,顾叶峰猜中九成。” 她接着抬眸,看向眼前清秀的男子,“闻清,猜中了八成。” 众学子如此一听,又是一怔,然后一阵叹息,原来不一定要全中?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不都有机会?想及此,显然心生后悔。 凤傲天接着宣布道,“这一届新科状元便是易沐,榜眼乃是顾叶峰,探花乃是闻清。” 早朝之后,易沐、顾叶峰、闻清便行至帝寝殿,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的三人,易沐与顾叶峰她自然知晓,可是,这个闻清,她看了他的卷宗,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子,不远千里,自穷乡僻壤而来的穷书生,如今,脱颖而出。 凤傲天看着闻清,“你可有何让朕做的?” 闻清听闻,先是一怔,连忙跪在地上,叩谢道,“皇上,草民不过是一介书生,如今,荣登三科,亦是此生无憾,怎敢对皇上有何要求。” 凤傲天看着他,她之所以出适才的考题,乃是考验他们的敏锐度与判断力,可想而知,眼前的闻清定然有着自己独特的能耐。 “易沐听旨!”凤傲天看向易沐,沉声道。 “臣接旨!”易沐连忙跪下,低声道。 “普天之下,从未有过先例,如今,朕便为你破一次例,朕特封你为右相,与蓝璟书一同辅佐朕,即日起上任,不得有误。”凤傲天沉声道。 “臣遵旨!”易沐又是一怔,心中显然闪过一抹愕然,连带着在帝寝殿内的慕寒瑾与蓝璟书,还有顾叶峰,闻清也是呆愣着。 “顾叶峰听旨!”凤傲天看向顾叶峰,低声道。 “皇上,在听旨之前,您是否还欠臣子一个要求。”顾叶峰心心念念地便是那本古书。 凤傲天勾唇一笑,接着看向他,“过来。” 顾叶峰看向凤傲天,接着推着轮椅向前,在她的示意下靠近,“皇上,您请说。” 凤傲天附耳道,“那本古书不过将的是男女欢爱之事,名为金瓶梅。” 顾叶峰听罢,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凤傲天,“这怎么可能?”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古书,竟然是……竟然是…… 凤傲天抬手,将手中的简体字表塞入他的怀中,“你自个瞧瞧,相比那些字体已经印入你的脑海中。” 顾叶峰连忙打开,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将自己脑海中的字体粗略地过了一面,顿时俊朗的容颜,闪过一抹红晕,连忙推着轮椅后退,“皇上,您既然早就知晓,为何不早点告诉臣子。” “早点告诉你,你还能在这处?”凤傲天挑眉,看向他,“还不听旨?” “是。”顾叶峰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臣接旨!” 凤傲天看向他,“朕特封你为都察院御史,即日起上任,不得有误。” 顾叶峰身形一抖,看向凤傲天,“皇上,臣子什么都不会,怎能任如此高的职务?” “怎得?不敢了?怕了?”凤傲天低沉着声音,冷视着他。 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愤怒,接着垂首,“臣遵旨!” “闻清听旨!”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草民接旨!”闻清低声应道。 “朕特封你为兵部尚书,即日起上任,不得有误。”凤傲天看向闻清,如今,正值招财纳贤之际,她如今,便是要启用新人,而且,让他们坐上最高的位置,她倒要看看他们能何能耐。 闻清明显一顿,他原先想着,不过是封个侍郎或者是九品官而已,未料到,竟然是正三品,让他不敢相信自个听到的是否是真的,随即,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他连忙垂首,“臣遵旨!” 这一日,三甲的学子被封为最高的权位,这乃是开国以来,直接跃升为最高职权的先例,百官不免诧异,想着自个操劳一辈子,如今,还在原地踏步,而这些个学子,不过是入了三甲,竟然骑在了他们的头上。 慕寒遥赶到京城,天色已暗,他并未多做歇息,而是,直接入宫觐见。 凤傲天听闻他回京,连忙亲自前往宫门处迎接,待看向他风尘仆仆的冷峻容颜,上前一步,浅笑道,“这一路,辛苦了。” “臣参见皇上!”慕寒遥再次看向凤傲天,不知为何,内心显得有些激动,连忙单膝跪地。 凤傲天伸手,将他扶起,牵着他的手,步入帝寝殿,大殿门口,慕寒瑾与蓝璟书已经在等候着他。 易洋亦是前去安顿慕寒遥带来的人马,更是得知了易沐竟然官拜右相,内心自然是欢喜的。 易沐今夜回府,看着刚刚回来的父亲,连忙上前,跪在地上,“父亲。” 易洋连忙将易沐扶了起来,看着他依旧孱弱的身体,“为父未料到,你竟然一跃成为了丞相,这日后的担子更重了,你这身子可吃得消?” “父亲放心,如今孩儿的身体逐渐见好。”易沐随即与易洋坐下,父子二人亦是生出了许多的感慨,一面饮酒,一面闲话家常。 顾叶峰对于自个封官,着实高兴不起来,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了,自个被皇上给耍了,而且,还利用了个彻底。 他低头,看着自个手中当成宝贝似的古书,未料到,竟然是这等扰人的书,顿时丢在了地上。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才发现,他的掌心被马缰勒出了一条深深地口子,她抬眸,看向他,“先进去给爷洗干净。” 慕寒遥微微一怔,如今刚回宫,着实不比边关,尤其是当着慕寒瑾与蓝璟书的面,她竟然如此直白地说着如此羞人的话,他面色露出一抹异样,接着恭敬地行礼,“是。” “猫公公,还不给备浴汤。”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沉声道。 猫公公如今心气不顺,看着眼前的慕寒遥,那身材当真挺拔矫健,看着都让人心动,还有那气势,他如今看着眼前这两个就够心烦的了,如今,又冒出一个,这指不定日后还有多少,他摸着自个的心脏,哎,他的小心肝儿啊。 凤傲天看着他没有反应,上前一步,行至他的面前,接着踢了一脚,“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伤心的表情。”猫公公斜勾着双眸,一脸的伤心。 凤傲天摆手道,“给爷去备浴汤。” 猫公公听着,立马转身,看向身侧的四喜,“没听到主子的命令吗?” 四喜见猫公公这幅神情,连忙应道,“是。”接着便去准备。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与蓝璟书,“都进去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应道,跟着凤傲天与慕寒遥的身影步入寝宫。 猫公公斜靠在一侧的门边,看着凤傲天身旁的男人,眸光闪过一抹狠戾,冷哼一声,洒家自小看到大的人,可不能便宜你们几个。 慕寒遥身上的铠甲依旧印着血迹,凤傲天看着,径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渴了吧。” “谢皇上。”慕寒遥对于皇宫是陌生的,尤其是还是这帝寝殿,总是让他感觉甚是别扭。 凤傲天不以为然,拉着他坐下,“你这次回京,消息定然是被走漏了,可查出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臣回京之事,边关只有四人知晓,除了臣与千叶,便是玑柏与李肃,臣书信给千叶,让他留意玑柏,可是,前日臣收到千叶的信函,玑柏被杀了。”慕寒遥低声说道。 凤傲天听着,眸光微暗,“玑柏不是细作。” “皇上,您可知是谁?”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接着问道。 “还未查出。”凤傲天将他的手摊开,接着看向慕寒瑾,“去将金疮药拿来。” “是。”慕寒瑾温声应道,接着便起身,端来了清水,放在一侧。 凤傲天将棉布沾湿,擦着他手上的污渍,接着上好金疮药,包扎好,看向他,“今日先在爷这处歇着。” “臣还是去二弟那处吧。”慕寒遥着实有些不习惯。 凤傲天眸光冷沉,“爷让你在哪歇着,你便在哪。” “臣遵旨。”慕寒遥知晓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与大哥之间的关系,似是有所了然,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今的他,已然释怀。 四喜已经备好浴汤,立在殿外道,“皇上,浴汤备好。” “嗯。”凤傲天看向慕寒遥,“去吧。” “是。”慕寒遥应道,接着便随着四喜走向内堂。 凤傲天看向靠在大殿门口的猫公公,那一双哀怨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她,她顿时有些头疼,接着说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猫公公扭着身子,依旧靠着,“奴才又能怎么了?” 凤傲天知道他在耍小性子,早已经习以为常,无奈地叹口气,“爷的汤药可备好了?” “嗯。”猫公公点头,盯着她,一副被她抛弃了的模样。 “爷刚才踢疼你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嗯。”猫公公点头,可怜兮兮地点头。 “过来,让爷瞧瞧。”凤傲天有些无奈地扶额,她真是欠他的,身边怎么就有这么个磨人的妖精呢?还好是个太监,不然,真是让她焦心。 - 102 想死你就捏 男色:“爷”太残暴,102 想死你就捏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声音,细长的双眸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抿着唇,接着缓缓地向她移动着,直到走到她的身旁,低头着,盯着她。舒悫鹉琻 凤傲天看了他一眼,接着低头,抬手,将他的长裤掀起来,便看到被踢的地方确实红肿了,她想着,自个之前也踢了,怎么没见他这么委屈呢? 她用掌心覆在被踢到的地方,轻轻地揉着,抬眸,看向他,“还疼吗?” “嗯。”猫公公微微点头,凝视着凤傲天,此时此时,他的内心可是十分狂喜的,可是,表面上依旧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寒瑾与蓝璟书二人不动声色地坐在一侧,各自默默地用着茶,并未说话,他们当然清楚,猫公公这是装着的,他的本事,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能这么脆弱? 不过,看着皇上对他的宠爱,他们内心依旧是不舒服的,因着,对皇上来说,猫公公是她身边的人,陪在她身边的日子绝对比他们都长,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他们无法插足的信任,对此,他们还是相当介意的,可是,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们与她经历过的是从痛苦到甜蜜呢? 而不是一开始的相濡以沫,最开始的以心换心,所以,他们只能在一旁羡慕,慕寒瑾相信,终有一日,他会走进她的心,成为她心里最牵挂的人,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死后,你所爱的人是否能够将你放在心底深处。 他不是软弱,而是想要拥有和把握的更多,更希望在自己剩余的不多的日子里,能够陪在她的身侧,为她做些事情,而不是一味地如此,带给她担忧与心疼。 蓝璟书明白,他存在的意义,那便是做好自个分内之事,能够让她少一些的顾虑与烦恼,如此,他便觉得自个最起码能够那么一丁点的价值。 凤傲天轻轻地揉着,看着他眼眶也红了,不由得一怔,“你这又是怎么了?” “主子……”猫公公是感动的,曾几何时,他看着她的时候,已经超越了主仆的关系,曾几何时,他看着她的时候,有了强烈的占有欲,冯公公是知道的,所以,才将他从她的身边退了出去,让他前去闭关,想要让自己认清楚,他自己真正的位置,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两年的时间,他的心里,对她没有半分的淡忘,而是越加地思念,思念如狂。 凤傲天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地起身,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爷以后不踹你了,改成推你,总成了吧。” 猫公公听着她的不算安慰的话,破涕为笑,用绢帕擦着眼角未干的泪水,接着点头应道,接着转身,“奴才给主子准备晚膳去,又要多加一副碗筷了。” 凤傲天听着他那酸溜溜地语气,顺手,推了他一把,猫公公也不在意,而是慢悠悠地向前踏出了帝寝殿。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他何时能够与皇上有如此毫无芥蒂的关系,他亦是死而无憾了。 凤傲天抬手,敲着他的额头,缓缓凑近,“在想什么?” “就是觉得皇上与猫公公看着甚是羡慕。”慕寒瑾放下手中的茶盏,接着抬手,将凤傲天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揉捏着。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好笑地问道,“吃醋了?” “有一点。”慕寒瑾抬眸,温声说道。 “爷喜欢你吃醋。”凤傲天又倾身向前,在他的嘴角轻啄一下。 蓝璟书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可是,刚刚走出内堂,沐浴之后的慕寒遥看着眼前亲昵的画面,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心中却不是滋味。 慕寒瑾勾唇浅笑着,突然觉得,他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贪心了呢?如今这般,不是他最开始奢望的吗?他突然觉得,当你得到你所期许的,反而又会奢望比这还要多的期盼,当真是人心不足。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慕寒遥向她抬步走来,中衣是特意为他备好的,纯黑色的锦缎,贴合在他的紧实的身上,他依旧挺拔冷峻,虽然知晓他如今已经很疲惫,可是,远远看去,却如一道不朽的雕塑,透着屹立不倒的杀伐之气。 慕寒瑾转眸,亦是注视着慕寒遥,在两淮时,他不过与大哥只有寥寥数语,如今,大哥回京,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慕寒遥早已经注意到了慕寒瑾的满头银发,他满腹疑惑,却还是未露出一丝的惊愕,因着,他了解慕寒瑾,他既然能够如此淡然地面对自个,便对这银发已经不在乎。 他接着上前,对凤傲天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抬手,将他的手握着,轻轻一拽,拖着她坐在自己的身侧,她看着他,“半月未见,又结实了许多,不过,看着消瘦了不少。” “臣一切安好。”慕寒遥对于如今的亲昵,着实不太习惯,因着,慕寒瑾与蓝璟书在场,让他更加地不自在,所以,他本就冷酷,面无表情的脸,便得更加的阴沉。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为了让他能够放松点,便说道,“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上早朝,早朝之后,跟爷去兵器库,让你瞧瞧爷最新研造的兵器如何?” “是。”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话,亦是感了兴趣,接着问道,“皇上,那兵器库被偷换的兵器,如今在何处?” “禹州。”凤傲天始终握着他的手,隔着包扎的布料,轻轻地抚摸着。 慕寒遥如今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次兵器之上,故而,也并未在意凤傲天对他动的手脚,接着剑眉微蹙,“这禹州与边关只隔一座山,他们将兵器偷运到禹州,难道是?” “嗯。”凤傲天点头道,“不过,如今已经派人盯着了,相信不久之后,便会知晓兵器藏在何处。” “皇上是否早有准备?”慕寒遥想着依着凤傲天的性子,她必定会做两手准备。 “嗯。”凤傲天点头,“这兵部不过是爷打得烟雾弹,实则,最新的兵器,爷可是秘密设置了一个兵工场。” “如此说来,爷如此做,乃是想要将隐藏与凤国的细作一网打尽?”慕寒遥亦是心领神会,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凤傲天看向他,“嗯,除了爷,还对谁笑过,爷这处可都有备档,待会,给爷笑罢,才可歇息。” 慕寒遥听着,连忙收敛起笑意,回想着自个到底笑了多少次?自个亦是记不起。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转眸,冲着慕寒瑾眨着眼睛,慕寒瑾嘴角勾起浅笑,接着看向慕寒遥,“大哥,得空与我回一趟府吧。” “嗯。”慕寒遥点头,看向慕寒瑾,“你的事母亲可知晓?” “还不知。”慕寒瑾面带笑容地摇头道。 凤傲天握着慕寒瑾的手,“无妨,爷定然寻到解药,不会让你死的。” 慕寒瑾眸光闪动着,如今,他当真是舍不得死,可是,情咒延续了几千年,乃是风族独一无二的毒药,自打入风族便已经下了,深入骨髓,岂能有解? 慕寒遥微微一怔,他知晓慕寒瑾有许多的秘密,未同他说过,可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很多事情,怕已是无法挽回。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凤傲天身侧的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挑衅,接着堆着笑意,凑近凤傲天的面前,“主子,该用膳了。” “好。”凤傲天看向他,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牵着慕寒遥的手,向前走去。 慕寒瑾与蓝璟书跟在身后,四人围坐于桌前,凤傲天看向身侧的猫公公,“你也坐着吧。” “奴才站着便是。”猫公公柔声说道,“如今,可不是奴才能坐的时候,主子眼中啊,各种鲜花,眼花缭乱,哪能注意到奴才这根草。” 凤傲天嘴角一抽,想着他还真记仇,她接着附和道,“那也是,那你便站着吧。” “是。”猫公公嘴角一抿,磨牙的声音都能听到,硬是挤出了一个字。 凤傲天不再理会他,接着转眸,看向慕寒遥,夹了菜,放在他的面前,然后,为三人分别盛了汤,“用膳吧。”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形成了如此的习惯,自然而然地为桌前的人夹菜,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脱掉了前世的影子,她现在已经融入了这具身体,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慕寒瑾为凤傲天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皇上,您也多吃点。” “嗯。”凤傲天点头,笑看着他。 猫公公在一旁为凤傲天布菜,酸溜溜地瞪了一眼慕寒瑾,哎,他为她布菜,怎么没见她对自个笑一个?当真是将他当成了草,还是根不起眼的草。 凤傲天抬眸,看到猫公公那嘟着嘴,一脸不满地样子,嘴角一勾,“张嘴。” 猫公公一愣,以为凤傲天知道了她的小心思,连忙张嘴,凤傲天将夹的菜,塞入他的嘴内,“吃吧。” “嗯。”猫公公点头道,不过,刚咬下去一口,便泪流满面,哀怨地盯着凤傲天,明知道奴才不喜欢吃辣,竟然给他塞了一嘴的辣椒。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的模样,着实的欢乐,但,依旧冷着脸,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嗯嗯。”猫公公点头,翻着白眼,将一嘴的辣椒咽了下去,接着便要往外冲。 凤傲天将他的手腕拉着,将自己手中的汤递给他,“喝吧。” 猫公公连忙端了起来,一口喝下,大喘着气,幽怨地盯着凤傲天,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干瞪着眼。 凤傲天视若无睹地继续用着膳,一旁的慕寒遥看着凤傲天对猫公公的恶作剧,眸光闪过一抹幽光,不发一言。 凤傲天夹了菜放入慕寒遥碗中,“多吃些。” “是。”慕寒遥应道。 晚膳用罢,慕寒瑾与蓝璟书识趣地先行告退,凤傲天微微点头,叮嘱了慕寒瑾几句,便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猫公公被辣得本就艳丽的唇,如今更加地鲜艳,他始终目不斜视地盯着凤傲天,一脸的委屈。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俊不禁,“看样子,日后不用涂唇了。” 猫公公冷哼一声,接着扭身,夺步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可乏了?” “还好。”慕寒遥看着大殿内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亦是卸下了些许的威严,转眸,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浅笑地看着他,“给爷笑一个。” 慕寒遥微微一怔,接着盯着凤傲天的容颜,抬手,轻抚着,声音低沉地应道,“臣笑不出。” 凤傲天凤眸微眯,“笑不出?” “嗯。”慕寒遥点头,如今,他着实笑不出来。 凤傲天抬手,勾起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襟处,抚摸着他紧实的腰腹,四目相对,低声问道,“不笑,就别的抵偿也行。” 慕寒遥抬手,将凤傲天乱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只手,环上凤傲天的腰际,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睁大双眸,顿时觉得自个本来是调戏他的,怎得被反调戏了呢? 猫公公站在大殿外面,看着大殿内的画面,轻咳了几声,接着迈入殿内,看向凤傲天,“主子,您现在的身子,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要当心啊。” 慕寒遥亦是惊醒,连忙松开了凤傲天,接着侧眸,—瞟着不知名的方向。 凤傲天抬眸,狠戾地瞪着他,“爷当然知道。”不就是葵水未来,还不是真正的女人嘛,她不就是亲亲一下,又没有真的要做什么。 猫公公看着,那心里叫一个酸,恨不得将慕寒遥直接给丢出去,他绞着手中的绢帕,看向凤傲天,“主子,您该沐浴了。” 凤傲天听着他的声音,转眸,看向慕寒遥,“你且去内堂等爷。” “是。”慕寒遥应道,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为何,每次如此注视着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 凤傲天起身,前去沐浴。 猫公公看了一眼慕寒遥,不禁有些烦闷,哎,看来,主子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扭着腰身,随着凤傲天步入屏风内,上前,为凤傲天褪去龙袍,亲手将她身上的束带解开,当瞧见那胸部,他也有种不忍直视,心中叹息道,太小,当真太小,不行,一定要长大才可。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嫌弃的模样,接着步入浴桶,盯着他,“爷自己来。” “奴才伺候爷。”猫公公连忙收敛眼神,接着上前,轻捏着她的双肩,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 凤傲天微眯着双眸,享受着他的揉捏,猫公公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如蜜桃般柔嫩的肌肤,接着向下移动着,直到碰上她的胸部,试探性地问着凤傲天,“爷,要不要让奴才给您捏捏。” “想死,你就捏。”凤傲天睁开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猫公公连忙讪讪一笑,果断地移开,“奴才不想死。” 他心里嘀咕着,就算死,也要先爬上主子的床才行。 沐浴之后,凤傲天起身,盯着那确实小的可怜的胸部,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何时才能变丰满? 猫公公亲自为凤傲天束胸,接着说道,“皇上,您别担心,很快便会丰满起来的。” 凤傲天点头,“嗯。” 凤傲天身着一身明黄色中衣,抬步走出屏风,猫公公偷瞄着端坐于软榻上的慕寒遥,此刻,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看着。 他嘴角一撇,不就是个呆子嘛,有什么好的,哪有他这么有情调。 凤傲天转眸,看向猫公公,“退下吧。” “是。”猫公公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凤傲天,退出了帝寝殿,转身,看着大殿外,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结着转身离开。 四喜看着猫公公如此惆怅的模样,亦是无奈地摇着头。 凤傲天上前,将他手中的书卷拿了过来,看着他,“就寝吧。” “是。”慕寒遥抬眸,看着她,刚刚沐浴之后,身上散发着淡淡地幽香,如墨般的青丝只用锦带束着,还有几缕散落在胸前,退去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的恬静。 凤傲天上了龙榻,看着身侧的凤胤麒,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这已经是她每晚就寝时的习惯,接着转眸,看向慕寒遥,“也不知他何时能醒。” “皇上,安王会醒来的。”慕寒遥上前,坐在她的身侧,竟然主动地将她揽入怀中,他在想着,自己是第二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第一次是她知晓冯公公殁了时,这一次,是看到凤胤麒,而神伤时。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男子独特的气息,她嘴角勾起着笑意,接着将他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低头,吻着他的唇,双手大力地撕扯开他的衣衫,抚摸着他精壮的身体,舌尖挑逗着他。 慕寒遥冷寒的双眸,蒙上了一层的云雾,他伸手,环上凤傲天纤细的腰际,想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可是,耳边却传来凤傲天冷冷地声音,“不许乱动。” 慕寒遥只能作罢,只是僵硬地,极力地忍耐着这难耐的要让他发狂的感觉,他喘着粗气,喷洒着粗重的气息,身上亦是不知不觉渗出一丝薄汗,散发着男性独特的气味。 凤傲天噬咬着他的唇,亲吻着他的下颚,浅笑道,因着他连日奔波,脸上亦是有着一层胡茬,适才只是简单地刮了一下,如今,还是能感觉出来。 慕寒遥抬眸,注视着天顶,终于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挠心的折磨,接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霸道地吻着她的唇,可是,却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因着,能够如此,已经是他的极限。 凤傲天抬起双臂,勾着他的颈项,主动迎合着他,加深了这个本就霸道强势的吻,直到彼此没有多余的气息,才作罢,凤傲天大口地喘着气,慕寒遥亦是如此。 她凤眸闪过一抹明亮,勾起他胸前的青丝,手指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睡觉。” 慕寒遥依旧低喘着起,冷寒的双眸透过一抹华光,接着抬手,将她揽入怀中,“皇上,臣……” “嗯。”凤傲天淡淡地应道。 “臣……”慕寒遥欲言又止道。 “怎么了?”凤傲天抬眸,对上他迷惑的双眸。 “臣如此做,不知是对是错。”慕寒遥明知道,他与她彼此之间意味着什么,可是,如今……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心中会不会因为她而动摇。 凤傲天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慕寒遥一怔,是啊,不论是对是错,他都做了,索性也不想,任由着自个的心,如此放荡着,也许,有一日便会收回来。 二人相拥着,合眼安然睡去。 慕寒瑾与蓝璟书走得极慢,不知为何,觉得今夜的时光过得特别地慢。 “你在想什么?”蓝璟书转眸,看向他,问道。 “在想我大哥。”慕寒瑾毫不掩饰地回道。 “我也是。”蓝璟书笑应道,“慕大哥似乎也陷进去了。” “嗯。”慕寒瑾也觉察出来慕寒遥的变化,对于他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毕竟,他们慕家如今可只有他们两个男丁,若是,大哥也,那么,慕家便后继无人了。 蓝璟书叹了口气,“你可想好,与慕大哥回府,老夫人那里该如何交代?” “嗯。”慕寒瑾看向他,“实话实说,母亲她会体谅的。” “有时觉得上天还真的会开玩笑。”蓝璟书抬眸,看着夜色,低笑一声。 “你我许久未在一处饮酒了吧。”慕寒瑾看向他,低声问道。 “是啊,不如,我们痛饮几杯?”蓝璟书亦是来了兴致,笑着说道。 “好。”慕寒瑾看着他,说道。 二人相视而笑,便兴致清晖宫内,在月下摆了酒菜,一面闲聊,一面饮酒。 乐启国,夜魅晞既然看了好戏,亦是无需逗留,便命人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回国,在临行前,他去了一趟芙蓉阁,只有在这处,才能寻到她的影子。 老鸨远远便瞧见了夜魅晞,连忙迎了上来,笑吟吟地道,“夜侍妃,您请,主子有东西让奴婢交给您。” 夜魅晞一怔,便知他既然来过,那么,乐启国的行踪必定逃不过她的耳目,他眉角含笑,俊美的容颜,更是多了几分的妩媚动人,他上了四楼,便看到邢无云依旧大咧咧地斜卧与躺椅上。 他上前一步,“邢公子,别来无恙。” 邢无云品着茶,接着转眸,看了一眼夜魅晞,浅笑道,“你来得正好,她不让我在芙蓉阁饮酒,如今,你来了,我便能解了馋。” 夜魅晞浅笑道,“明日我便启程回国,今夜,不如与你畅饮几杯。” 邢无云连忙来了兴致,自躺椅上起身,兴致他的面前,摆手道,“请!” “请!”夜魅晞亦是抬手,二人爽快地坐下。 老鸨拿着一个匣子走近夜魅晞,“夜侍妃,这是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 “去备些酒菜来。”夜魅晞接过匣子,低声说道。 “是。”老鸨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夜魅晞抚摸着那匣子,凝视良久,不愿打开。 邢无云也好奇地盯着那匣子,跟着他看了半晌,“打开瞧瞧。” 夜魅晞这才回神,眼眸含笑,似是一汪春水,道不尽满腔柔肠,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便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幅画,他打开,顿时泪流满面,颤抖地抬起手指,抚摸着。 画中描绘着的是合欢花,不止如此,仔细看去,更是另有玄机,这乃是用九千个想字汇聚而成的合欢花。 邢无云看着这幅画,嘴角微撇,她还真是会收买人心,竟然能想出如此的招数,他不悦地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杯,顿时觉得这酒不是滋味,狠狠地抿着唇,她还真是将自个的口味变换了,怎得觉得饮茶才舒服呢? 夜魅晞看着匣子,里面有一份密函,上面写着,“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而后,有人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自此,人们常以合欢表示忠贞不渝的爱情。此画乃是爷亲自为你所画,望你能看出爷对之心意,径自小心,爷等着你。” 邢无云顺手,从他的手中拿过那密函,看着上面的字迹,顺手丢入夜魅晞的手中,“是不是很感动?” 夜魅晞泪流不止,嘴角勾着笑意,一遍遍地抚摸着密函上的字迹,“我生怕她忘了我,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有任何担忧与顾虑,因着,她会等着我。” 邢无云冷哼一声,俊美绝伦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来了一种类似于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她怎得就没有给他这么感动的画呢? 接着又喝了一杯,顿时觉得异常的难喝,接着低吼道,“给本公子换好酒来,这酒怎得这么难喝?” “邢公子,这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是主子让奴婢特意备给您的。”老鸨在一旁说道。 邢无云先是一愣,看向老鸨,“那她还不准本公子喝?” “主子说了,知道嗜酒如命,酒后又喜欢做这强吻他人的事,故而,才让奴婢不让您饮酒的,不过,如今夜侍妃在,主子说,勉强让您饮些,不能扫了夜侍妃和您的兴致。”老鸨在一旁如实回道。 邢无云嘴角一抽,这个记仇的凤傲天,他一向酒品甚好,鬼晓得他怎会每次醉酒,都会吻她,怎得不见吻旁人? 夜魅晞看向邢无云,“喂,你每次饮醉酒当真喜欢吻人?” “没有。”邢无云矢口否认,“那个不过是个意外。” 夜魅晞如今心情极好,宝贝似地将画收了起来,放在匣子内,接着举杯,看向邢无云,“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 邢无云顿时没了兴致,看着夜魅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接着一挥手,“不喝了。” 夜魅晞也不气恼,而是眉眼含笑的自饮了三杯,接着起身,“我先告辞。” 邢无云摆手道,“后会有期。” 夜魅晞转身,离开了芙蓉阁,抱着手中的匣子,这里面装着的可是他所有的期许,还有长久的等待,他必须要登上那位子,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邢无云看着夜魅晞离开的身影,嘴角一勾,看着对面的卫梓陌,“哎,还真是得瑟。” 卫梓陌看向邢无云,眸光射出一抹冷光与嫌弃,接着转身离开。 邢无云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儿红,不禁诧异道,以往这酒对于他来说,可甚是美味,今儿个,怎得如此难喝? 翌日,凤傲天便起身,与慕寒遥一同洗漱之后,行至大殿内,慕寒瑾与蓝璟书已经穿戴着官袍立在大殿外。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依旧是紫色官袍,她笑道,“都进来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齐声应道,接着抬步入内。 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早膳,接着行至凤傲天的身侧,将汤药递给她,她依旧是尽数饮下,接着看向他们,“用过早膳,便去上朝。” “是。”三人面露严肃,齐齐应道。 安静用罢早膳,便向金銮殿走去,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爷答应过你,待爷登基之后,便封你为国师,即日起,你便换回你那月牙锦袍,爷更喜欢你穿那颜色的衣衫。” “是。”慕寒瑾应道。 早朝之上,这是慕寒遥时隔多年之后,第一次步入金銮殿,他显然有些难掩的激动,站在堂下,注视着高台之上,正襟危坐的帝王,他很难将昨夜相拥入眠的那个人联想在一起。 她身着龙袍,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慑人寒气,透着威武的王者之气,如此的她,让他第一次,从内心升起了一丝的崇敬。 凤傲天颁布了诏书,正式任命慕寒瑾为凤国国师,日后,不用上早朝,至于是何原因,待日后会公布。 此举动,引起满堂哗然,但是,碍于凤傲天冷冽的目光,他们却是不敢直言。 早朝结束之后,凤傲天便带着慕寒遥前往她的秘密兵工厂,猫公公黏在凤傲天的身侧,拽着她的手臂,“主子,奴才也要去。” “傲雪只能支撑两个人。”凤傲天直接说道。 “奴才自个去。”猫公公伤心了,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嫌弃奴才了?” 凤傲天头疼地看着他,“好了,不用傲雪,我们飞过去,总行了吧。” “嗯。”猫公公适才还一副快要伤心过度而死的脸,如今亦是露出喜悦,接着牵着凤傲天的手臂,“那走吧。”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三人飞身离开,这处乃是距离京城郊外三百里以外的一片密林,三人随即落下,凤傲天带着慕寒瑾与猫公公,向密林内走去,向右绕过三个岔路,向左再走过两个岔路,向东走过一个岔路,便看到眼前有一面峭壁,她带着二人走近峭壁,接着抬手,对准那上面的掌印,用内力轻轻一推,接着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转动了一遍,峭壁便缓缓移开,猫公公看着眼前的地方,也表现出了意外,而慕寒遥却觉得能够在峭壁上凿出如此的密道,当真是奇才。 “主子,这是您何时寻到了地方?”猫公公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三个月前。”凤傲天看向他,“用了两个月才弄好。” “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猫公公跟着凤傲天入内,进入密道。 慕寒遥亦是紧随其后,三人顺着密道向前走着,待行至面前,便看到里面漆黑一片,而且,已经无路。 凤傲天将猫公公和慕寒遥的手握着,接着闭上双眸,站在原地,带着二人旋转着,过了许久,便感觉到脚下的地在移动,须臾间,猫公公和慕寒遥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向下垂落,他们二人睁开双眸,依旧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耳边传来瑟瑟的冷风,直到半盏茶的时辰,三人才落在地上,凤傲天上前,敲着一侧的石壁,便看到石壁缓缓移开,一道阳光射入,三人齐齐合上了双眸,这阳光甚是刺眼。 凤傲天率先走出,便看到两边守候着两名侍卫,乃是暗卫,猫公公看着身侧的人,一眼便认出乃是魂,嘴角一撇,看着魂,意思很明了,竟敢有事瞒着他,等着回去怎么收拾你。 魂装作看不见猫公公的凌厉的眼神,接着上前,跟在凤傲天的身侧,“主子,兵器已经打造好,长枪有两万支,短枪有三万支,长刀有一万把,短刀有两万把。”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身后的慕寒遥,“跟着爷进去瞧瞧,看你是否满意。” “是。”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面色显露出了一抹好奇,跟着凤傲天入内。 猫公公甚是记仇地看了身侧的魂,接着抬脚,狠狠地踩在魂的脚上,魂痛得一身冷汗,紧咬着唇强忍着。 猫公公这才解了一丝的气,连忙上前,挽着凤傲天的手臂,向内走去。 进去之后,更是一目了然。 “这里可都是爷搜罗了全国最好的铁匠,工匠,兵部的那些是没法比的。”凤傲天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拿起兵器试着重量。 她手腕一动,手中的长枪便向慕寒遥使去,慕寒遥连忙后退,接着躲开,拔出腰间的佩刀,与凤傲天过起招来。 猫公公看着如此的情形,恨不得自个上前,将慕寒遥狠狠地揍一顿,可惜啊,他看着眼前哪像是在打架,简直是在*。 他一脸醋意地拿过一侧的短枪,身形一闪,接着也向慕寒遥攻去,动作极快,更是出其不意。 凤傲天连忙停手,接着落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过招,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低头,检查者其他的兵器。 猫公公的武功极高,与凤傲天不相上下,可是,慕寒遥便稍微逊色了不少,不到片刻,他手中的佩刀便被短枪打成两半。 猫公公一个转身,枪头便对准了慕寒遥的颈项,凤傲天连忙飞身而上,揽着慕寒遥的腰际,躲开了猫公公这一枪。 猫公公无趣地将短枪一挥,插在了一侧的墙壁上,哀怨地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模样,接着说道,“要是再胡闹,你便待在这处,给爷当监军。” 猫公公连忙收起忧伤的神情,连忙上前,靠在冯傲天的肩膀上,“主子,奴才不过是想试试这兵器。” 凤傲天肩膀一歪,躲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接着看向慕寒遥,“这兵器如何?” 慕寒遥拿起身侧的长枪,重量刚刚好,但是,这威力却是极好的,他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这长枪好像不似普通的长枪。” “嗯。”凤傲天也拿过一支长枪,接着说道,“爷在原有的上面加了锋利度和柔韧度,而且……”她说着,接着扭打枪杆,那长枪便变成了短枪。 慕寒遥上前,拿过凤傲天手中已经缩短的长枪,抚摸着,抬眸,露出惊喜的笑意,“如此,携带起来甚是方便。” “嗯。”凤傲天接着将他手中的长枪枪头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短箭,凤傲天看着他,“按动这里,便可以将枪头内的短箭射出,如此的话,即便是近身杀敌,也能一击致命。” 慕寒遥更是连连点头,如此的话,不但保持了原有的长枪的功能,更是能够发挥其他的用处,他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这等方法是何人想到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凤傲天挑眉,看向他,“可满意?” “嗯,甚好甚好。”慕寒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接着看着她,“那其他的兵器呢?” 凤傲天看着他,“不急,你且慢慢看。” “是。”慕寒遥点头,便随着凤傲天将重新改良过的兵器逐一地试了一遍,想着如此,就可以少一些的伤亡。 -- 103 爷有这么好笑吗?(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103 爷有这么好笑吗?(二更)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难得露出的柔光,浅笑道,“这几日,重新改造完工之后,你便可以带回去了。舒悫鹉琻” “臣多谢皇上。”慕寒遥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郑重地谢恩道。 凤傲天抬手,将他扶起,低声问道,“你如何谢爷?” 慕寒遥又是一怔,看向凤傲天,却不知如何回答。 猫公公站在一侧,盯着凤傲天那副见了男人就调戏的模样,扭着腰身上前,“主子,您若是再不回去,今日的折子可就批不完了。” “无妨。”凤傲天摆手道,“顾叶峰和易沐如今也该好好跟着璟书学学,这几日的奏折让他们先批着,爷最后看便是了。” 慕寒遥看着凤傲天,顿时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他不禁觉得眼前的人,有着他无法窥探的心思。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猫公公上前,也将手缠在她的手上,接着三人离开了兵工厂,行至帝寝殿,天色已暗。 “主子,禹州那边有了消息。”猫公公刚步入帝寝殿,便得到了消息,上前,靠近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径自坐下,转眸,看着书房内,四人端坐于软榻上正批阅着奏折,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看向猫公公,“嗯,说吧。” “如今兵器被秘密放在了一家名字‘如归’的客栈,奴才派人查过,那间客栈的老板,乃是栖国设下的暗桩。”猫公公低声说道。 慕寒遥立在一侧,也是仔细的听着,慕寒瑾亦是走出书房,行至凤傲天的身侧。 “京中与之勾结的是谁?”凤傲天沉声道。 “乃是玄王。”猫公公眸光碎出一抹冷光,说道。 “玄王?”凤傲天冷笑一声,“他不是出家了吗?” “明为出家,他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实则在他出家的那家寺院,招兵买马,与栖国勾结。”猫公公细长的双眸微眯,“这朝堂之中,亦是有玄王的同谋。” “嗯。”凤傲天摆手道,“且莫轻举妄动,若是如此,爷便来个局中局,计中计,他们既然设了局,那爷便将计就计,也给他们设个局。” “主子的意思是?”猫公公即可心领神会,笑得一脸的邪魅。 “嗯。”凤傲天看向猫公公,“盯着吧,看他们接下来有何动静,边关的那只黑手还未揪出来。” “是,主子,您便放心好了。”猫公公笑着开口,转身前去吩咐。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见他气色好转,伸手,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身子可好些了?你如今乃是国师,一切待璟书三人做好之后,交给你便是。” “如今已经做习惯了。”慕寒瑾低声问道。 “嗯?”凤傲天伸手,环上他的腰际,靠在他的怀中,“爷可告诉你,可不能累坏了身子,爷可是会心疼的。” “臣会注意的。”慕寒瑾温声应道,“皇上,明儿个,臣与大哥回府一趟,可好?” “嗯,去吧。”凤傲天点头应道。 猫公公走了进来,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再看向一侧站如松,如同石雕的慕寒遥,嘴角勾起一抹媚笑,接着上前,“主子,这国师有奴才轻吗?” 凤傲天看向他,“怎么?你也想坐上来试一试?” “不用那么麻烦。”猫公公说着,便伸手,抓向慕寒瑾的肩膀。 慕寒瑾随即身形一转,躲开,接着自凤傲天的怀中离开,云袖一挥,一股强风袭向猫公公,不一会,二人便在大殿内打成一片。 慕寒遥抬眸看着,未料到慕寒瑾的武功竟然比他还高,他突然觉得,这才是原本的二弟吧,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着的是内心的孤寂与痛苦,如今,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他应当是高兴着的。 顾叶峰抬眸,看着外面交缠打斗的声音,慢悠悠地摇着头,“还真是无聊。” “还剩多少?”易沐侧眸,看向顾叶峰问道。 “快了。”顾叶峰抬眸,看向易沐与蓝璟书,“只可惜啊,我们只有瞧着的份。” 易沐与蓝璟书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会武功,只能看着,在他们的面前,永远是被保护的份。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伸手,将他拉坐在自己身侧,抬眸,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慕寒遥许久未如此动过手了,自他恢复武功,而后,开启了情咒之后,他一直身体孱弱,从未像今日这般与高手对打过。 如今,慕寒瑾体内的真气迅速地流转着,与猫公公二人打得不相上下,猫公公与慕寒瑾一面打着,一面眸光闪过一抹愕然,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二人纷纷落地。 猫公公未曾料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过想想,他乃是风族的人,必定不会太弱,他上前,看着慕寒瑾,“你的能耐还不小。” 慕寒瑾轻咳了几下,看着他,“不过是许久未驶过了,有些生疏。” 猫公公转眸,看向凤傲天,想着怪不得她会如此看重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有着温雅的外表,坚毅的心,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力量,还有他对主子的心,这亦是难得的,这些年来,除了她身边的暗卫,还有他们这几个奴才,从未有人敢真正地接近她,想要进入她的心,想要用性命去护她,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即便是他,有着千万般的不愿意和醋意,可是,他还是会接受,因着,这是他生来的命运,注定,一辈子守护着,宠着她,疼着她。 慕寒瑾转身,凤傲天伸手,将他拉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拿出绢帕,擦拭着他额前的汗珠,“运动一下也是好的。” “嗯。”慕寒瑾点头,“如今身子舒畅了许多。” 凤傲天知晓他说着是安慰的话,越是如此,她越是心疼,握着他的手,又清瘦了许多,她抱着他,不愿放手。 慕寒遥站在一侧,看在眼里,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慕寒瑾会不惜以命相搏,也要守在她的身侧,如此的柔情,如此的疼惜,任谁都会抵挡不住。 猫公公沉默了,他所做的不过是想让她高兴,如今,有人陪着她,她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往多了起来,当年,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对凤傲云的执着中无法自拔,那时候,他是难过着急的,可是,如今,他却感到欣慰。 顾叶峰看着外面的画面,又是摇着头,“哎,两个大男人依偎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易沐和蓝璟书抬眸,齐齐地盯着顾叶峰看着,他难道不知,他的话已经被尽数落入凤傲天的耳中了吗? “看我干嘛?”顾叶峰抬眸,看着二人,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你话太多。”凤傲天的声音自大殿内远远飘来。 顾叶峰一怔,易沐和蓝璟书已经摇着头,垂眸,继续批阅着奏折。 他话多吗?他摊着双手,“我说的是事实。” “再多话,爷便将你丢出去。”凤傲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叶峰眸光一暗,连忙放下手中的朱笔,“皇上,臣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的?”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步入书房内,缓缓向前走着,接着将慕寒瑾拽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他的唇。 顾叶峰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画面,连忙闭上了双眼,捂着自己的嘴,不说话。 凤傲天接着转眸,看着顾叶峰的模样,“若是再多话,爷便让你试试。” 顾叶峰连忙摇着头,让他试,还不如杀了他得了。 慕寒瑾面色泛着一抹的红晕,垂眸,不敢看易沐与蓝璟书。 而易沐与蓝璟书全当未看见,继续淡定自若地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走出书房,侧眸,看着慕寒瑾羞红了脸,她低笑一声,“有何害羞的,爷记得前几日,你可是很主动呢。” “皇上。”慕寒瑾连忙握紧凤傲天的手,低声唤道。 “唤爷做什么?”凤傲天又是扬声一笑,“难道要让爷再重演一遍?” “皇上……”慕寒瑾连忙摇头。 猫公公看着二人,着实看不下去了,接着上前,“主子,要不您跟奴才试一遍?”说着,便嘟着自个那烈焰红唇,缓缓地向凤傲天的唇凑去。 凤傲天顿时一阵恶寒,接着一把将猫公公推了过去,“趁爷没动手将你丢出去,你最好自动消失。” “主子,奴才若是消失了,谁伺候您?谁关心您的身体?谁给您炖汤?谁给您准备东西?谁给您当贴心小棉袄?谁……”猫公公站在一侧,掰着手指说道。 凤傲天转眸,狠戾地瞪着他,“闭嘴!” “主子,您对奴才太狠心了。”猫公公面露伤心,接着上前,靠在凤傲天的肩膀上,“奴才可是一心想着念着主子的,您怎就如此狠心,要将奴才丢出去呢?” 书房内,顾叶峰看着那黏在凤傲天身上,甩都甩不掉的猫公公,顿时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觉得自个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接着感叹道,“他绝对是个妖孽。” 此话一出,易沐与蓝璟书齐齐抬眸,给了顾叶峰一记刀眼,连带着猫公公也抬眸,射出了一抹冷光。 只有凤傲天,看着顾叶峰,给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 顾叶峰连忙低垂着头,嘀咕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凤傲天轻轻一抖,将猫公公从自个身上扒拉开,接着向前走着,“还不去备晚膳。” “主子,奴才不去。”猫公公又黏了过来,“您要将奴才丢了,奴才还去做什么?” 凤傲天终于忍无可忍,接着转眸,直接抬脚,向他踹去。 “主子,您忘了,您说过的,以后不踢奴才了。”猫公公眼疾手快,连忙一手抓着她的腿,一面泪眼汪汪地盯着她。 凤傲天接着抬起手掌,直接向他打去,猫公公仰着头,闭着眼,“主子,您打吧,将奴才打死好了。” “爷再说一遍,备晚膳,否则,你便从爷面前永远消失。”凤傲天的语气透着阴沉,任谁听了,都不禁颤抖几下。 顾叶峰亦是第一次听到凤傲天如此冷冽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了几下,抬眸,想着这猫公公应当会走了吧。 “主子,您让奴才消失?”猫公公连忙抽出绢帕,擦着眼角,“奴才自主子光着屁股的时候,便伺候着,主子身上哪个地方,奴才没瞧见过,没摸过,您如今大了,觉得奴才没用了,碍眼了,就要让奴才消失了,主子,您太伤奴才的心了。” 顾叶峰听着猫公公的话,顿时一阵恶寒,这等事也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 慕寒瑾与慕寒遥站在一侧,面面相觑,这猫公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皇上发怒的时候,是多么地可怕,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易沐和蓝璟书抬眼,对看了一眼,无奈地摇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哭诉,吸了一口冷气,“爷伤你的心,你如今伤爷的肺。” “主子,您肺不舒服?”猫公公连忙上前,睁大双眼,一脸担忧地看向凤傲天,接着伸手,为她把着脉象,“哎呀,主子,您这是怒火啊,奴才这便去给您准备清心养肺的汤药去。” 猫公公一面说着,一溜烟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看着就这样将她气出了怒火,便这样跑了的猫公公,她低吼一声,接着抬手,将身后的矮桌一掌击碎。 慕寒瑾上前,轻抚着凤傲天的后背,“皇上,猫公公不过是想让您心口郁结不发的心气释放出来。”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的确释放了,就差没杀人了。” 顾叶峰听着凤傲天的话,心中赞叹了一声猫公公气死人不偿命的能耐,也叹息着,这皇上真是个暴君啊。 慕寒遥上前,站在凤傲天的一侧,低声道,“皇上……”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累了吧?” “不累。”慕寒遥摇头,伸手,牵着她的另一只手。“皇上,气大伤身。”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眨了一下双眼,看着他,“你这是在关心爷吗?” “嗯。”慕寒遥点头,接着说道。 凤傲天一扫适才的阴霾,立刻喜笑颜开,牵着两人的手,向书房走去。 四喜眼尖手快的,命人连忙将那击碎的矮桌重新换了一个新的,接着又站在大殿外。 书房内,三人安静地批阅着奏折,凤傲天看着慕寒遥,“那边最里侧的都是兵书,你去看会吧。” “是。”慕寒遥对于兵书的执迷与冷千叶是不相上下的,如此一听,心情也愉悦了不少,随即,便行至里侧,寻找着书籍。 凤傲天抬眸,看向眼前的顾叶峰,“没听过什么叫做隔墙有耳吗?” “皇上,臣不善于撒谎,有什么便直说。”顾叶峰抬眸,看向她,“还望皇上莫怪。” 凤傲天注视着顾叶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古书上的内容你可参透?” 顾叶峰一听,顿时眸光一暗,接着拉下脸来,“皇上,您明知故问。” “哦!”凤傲天故意拖长着声音,“爷怎得忘记了,那本古书可是有名的合欢书,里面的内容甚是有趣呢。” 凤傲天此话一出,书房内的男子顿时抬眸,齐齐地目光落在凤傲天的身上,易沐和蓝璟书亦是见过那本古书的,未料到,竟然是本合欢书。 顾叶峰敛眸,“皇上,臣已经将那本书烧了。” “烧了?”凤傲天啧啧了几声,“可惜了,爷还想瞧瞧,爷好做些闺中之乐呢,不过,爷记得你记性甚好,定然将那古书的内容记在脑中了,不如,你默写下来,给爷好了。” “皇上……臣……不记得了。”顾叶峰对凤傲天恨得咬牙切齿,咬牙说道。 “是吗?”凤傲天扬声道,“你适才可说了,你不善于撒谎,如今,可是欺君。” 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您这是为难臣。” “爷怎会为难你呢?不过是让你将那古书的内容默写下来,对于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凤傲天径自说道。 “臣遵旨!”顾叶峰低声应道,心中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如今,不但被凤傲天利用了,入朝为官,还要将那古书上的内容默写下来,他恨不得将那内容统统地从脑海中抹去。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说道,“将已经批阅好的奏折给爷吧。” “是。”易沐和蓝璟书无视着在一旁暗自恼火的顾叶峰,接着看向凤傲天,“皇上,都已经归纳好,放在这处。”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慕寒瑾,“跟爷早些批完,早些用膳。” “是。”慕寒瑾应道,随即,蓝璟书亦是向一边移去,坐与书案里面,凤傲天与慕寒瑾则是坐在易沐与顾叶峰的对面,正好,凤傲天对着顾叶峰。 顾叶峰低着头,不看她,他已经在极力地忍着了,生怕自个看到她,会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须臾间,整个书房便安静下来,凤傲天与慕寒瑾默契十足地做着奏折的最后审批,顾叶峰也逐渐地平复下来,与易沐和蓝璟书一同,将奏折批阅好,放在一处。 凤傲天一面批阅着,一面与其他人商议讨论着,最后做出决定,这也是第一次,顾叶峰和易沐两人如此坐在凤傲天的对面,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独特见解,还有她的能耐。 顾叶峰对于凤傲天的偏见依旧存在着,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才华,着实,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慕寒遥坐在书架最里侧,翻阅着兵书,越发看的沉迷,不知不觉,已近深夜,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注后,接着放下御笔,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自己穿越回来,第一次回京,那奏折可都是自己一个人批阅的,后来,有慕寒瑾陪着她,再后来,有慕寒瑾和凤胤麒陪着她,再再后来,有慕寒瑾与蓝璟书陪着她,如今,有四人陪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似乎不再冰冷,似是有一缕阳光注入她的心,让她不再孤单。 “好了,用膳吧。”凤傲天抬眸,看向顾叶峰,“这几日,你便住在易沐的宫里吧,记得,那古书后日默写之后给爷。” “是。”顾叶峰对凤傲天稍微升起的一丝改观,终于在她的这句话之后,淹没在潮海中,一去不复返。 慕寒瑾先下去,接着将顾叶峰抬入轮椅上,一行人便走出了书房,凤傲天活动着手臂,见慕寒遥还在书房内,复又入内,上前,将他手中的书卷拿过,“你看上哪本,爷少时候给你带着。” “多谢皇上。”慕寒遥面露喜色,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伸手,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弹,接着牵着他的手走出了书房。 猫公公笑眯眯地站在大殿内,看向凤傲天,连忙迎了上去,“主子,晚膳备好了,奴才将那汤药又改良了,效果更佳。” 凤傲天挑眉,对于猫公公顿觉的无法,只能任由着他,接着抬步上前,如今桌子上围坐的人又多了起来,她看着众人,依旧习惯地为他们盛了汤,而后,夹了菜,就像是一个大家庭的长辈一样,说道,“用膳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接着便执起筷子,各自用着,顾叶峰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觉得跟他听闻的有些出入,君臣必定是有着尊卑之分的,自古以来,哪有帝王与臣子同桌的?如此也便罢了,看着眼前的珍馐,比起以往的帝王上百道菜,简直是少了许多,她还亲自为他们盛汤,夹菜?这……太让他无法置信……也难以消化。 凤傲天接过猫公公的汤药,喝了一口,比往日的还要苦,她微蹙着眉,硬是一口喝下,接着将汤碗放在一侧。 猫公公连忙将蜜饯端了过来,“主子,吃两颗。” “嗯。”凤傲天捏了两颗,含入口中,便觉得适才的苦涩透着甘甜,她抬眸,看向他,“若是无效,你就等着瞧。” “若是有效呢?”猫公公眨着双眼,看向凤傲天,问道。 “若是有用,爷自然有赏。”凤傲天紧接着开口。 “那奴才先谢恩了,到时,奴才自会请赏。”猫公公笑嘻嘻地应道,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 凤傲天拿起筷子,吃着碗中冯公公已经布好的菜,抬眸,看向他,“你也坐着吧。” “是。”猫公公应道,难得乖觉地坐在身侧,一面用着膳食,一面不忘为凤傲天布菜。 一行人安静地用罢晚膳,便各自散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遥,“今夜让你兄弟两聚聚,明日便不用上早朝了,准备一下,便去慕府吧。” 慕寒遥一怔,看着她,心中闪过一抹异样,但依旧沉着脸,应道,“是。” “皇上……”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这两日,他都未与她一同就寝了。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又看向慕寒遥,接着说道,“爷明白了。” 接着便牵着二人的手,向清晖宫走去,猫公公远远地瞧着,却未跟过去,算了,今儿个惹她不痛快,如今,便顺着她吧。 三人缓缓地行至清晖宫,欢喜连忙迎了上来。 “去准备浴汤吧。”慕寒瑾低声说道。 “是。”欢喜连忙应道,接着便去准备。 凤傲天却难得的好兴致,接着看向他们二人,“你兄弟二人自然有许多话说,爷在这处不方便,有什么,你们便自个聊着,爷回宫了。” “臣恭送皇上!”慕寒遥躬身行礼道。 慕寒瑾亦是行礼道,“臣恭送皇上!” 凤傲天接着转身,便向外走去,并未回清晖宫,而是向蓝璟书的寝宫走去,蓝璟书亦是刚刚回到寝宫,卸下一身的疲累,身着一件中衣,依窗而卧,抬眸,看着院内的景色。 凤傲天走了进来,远远便看到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上,镀上了一抹愁绪,她浅笑着上前,站在窗外,看着他。 蓝璟书微微一怔,以为自个是在虚幻中,不禁嗤笑一声,接着又看去。 “爷有这么好笑吗?”凤傲天凤眸微转,又上前几步,将双臂靠在窗边,撑着下颚,看着他。 蓝璟书又是一愣,连忙自软榻上起来,接着冲出寝宫,行至她的面前,“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将他扶起,看着他穿的单薄,“穿成这样便出来,当心着凉。”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他略显冰凉的手指握在手中,接着牵着他入了寝宫。 静喜跪在一侧,甚是喜悦,连忙前去准备浴汤。 步入寝宫,凤傲天与他一同坐与软榻上,注视着他,“这几日辛苦了。” “皇上,臣不辛苦。”蓝璟书敛眸,低声说道。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你是不是觉得爷冷落了你?” “臣不敢。”蓝璟书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依旧是紧张的。 凤傲天浅笑道,轻抚着他的后背,“不敢还是不愿想?”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她的容颜,陷入了沉默,也在问着自己,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 顾叶峰回到易沐的寝宫,恼怒地大吼了一声,“那本该死的古书!” -- 104 主子,您真坏 男色:“爷”太残暴,104 主子,您真坏 凤傲天见他不愿回答,也不再多问,“今夜陪爷就寝。舒悫鹉琻” “是。”蓝璟书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可是,心中却涌现出了一丝的欢喜。 二人各自沐浴之后,正欲安寝,便听到殿外传来猫公公尖锐的响声,“主子,您的汤药还未喝呢。” 凤傲天冷冷地说道,“端进来。” “是。”猫公公应道,随即,便抬步,步入寝宫,行至内堂,便看到凤傲天躺在床榻上,身侧,蓝璟书安然地躺着。 凤傲天抬眸,盯着他,见他难得安静,端着汤,不发一言地走了过来。 她接过汤药,便一口喝下,接着将碗放下,抬手,“蜜饯。” 猫公公连忙捏起一块,放在她的口中,小心地看着她。 凤傲天用完蜜饯,猫公公又连忙命四喜拿来了漱口茶,端了过来,“主子……” 凤傲天接过,漱了口,复又躺在床榻上,也不搭理他。 他露出哀怨的眼神,盯着凤傲天,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凤傲天也不管他,而是,弹指一挥,内堂的宫灯熄灭,接着侧身,将蓝璟书揽入怀中,合眼睡去。 蓝璟书侧着身,身体紧绷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她的心跳,还有自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紧闭着双眸,却如何都睡不着,只能屏息,不敢动弹。 凤傲天又将手臂紧了紧,轻抚着他的后背,她的指尖就像有着某种魔力,让他紧绷的神经缓缓地放松下来,这几日确实疲累,不知不觉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猫公公如石柱般站在一侧,直勾勾地盯着凤傲天的后背,心中那叫一个难过,咬着那本就红艳的唇,绞着绢帕,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清晖宫,慕寒瑾与慕寒遥二人端坐与竹林下,抬眸,看着如水的月色,慕寒瑾亲自为慕寒遥斟满酒,接着举杯,“大哥,二弟敬你一杯。” “好。”慕寒遥爽快地举杯,接着仰头一饮而尽,接着也亲自为慕寒瑾斟满酒,接着举杯,“大哥也要敬你一杯,这些年来,大哥一直在边关,府上之事皆由你一人担着,大哥亏欠你太多。” “大哥,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又何来一个欠字,二弟敬你。”慕寒瑾说着,便举杯,一饮而尽。 慕寒遥看着慕寒瑾,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接着看向身侧的欢喜,“拿大碗来。” “是。”欢喜应道,接着连忙拿出两只大碗,放在他们二人面前。 慕寒遥径自倒满酒,看向慕寒瑾,接着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都别说了,大哥敬你。” 他说着,便端起大碗,接着仰头,一口喝下。 慕寒瑾浅笑着,接着端起酒碗,也仰头,猛灌着,任酒水洒落,划过白皙的颈项,流入胸膛,浸湿衣裳。 慕寒遥接着又倒满,接着看向他,“今日相聚,终有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聚,你我兄弟这些年来,都是聚少离多,大哥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过得好。” “大哥,二弟敬你。”慕寒瑾抬眸,看向慕寒遥,自己这一世能够遇到像慕寒遥如此的兄长,他何其有幸。 慕寒遥扬声一笑,大将之风尽显,他端起碗,又是一口喝下,接着看向慕寒瑾,“明儿个与我一同前去拜见母亲,我这不孝子终于回来见她了。” 慕寒瑾点头应道,这一刻,他们彼此之间,传递的乃是浓浓的,割舍不断的亲情,二人一面饮酒,一面回忆着儿时的趣事,月影朦胧,笼罩在他们身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易沐沐浴之后,便看见顾叶峰阴沉着脸,盯着眼前的白纸,并未落笔,他轻笑道,“我与璟书不停地给你使眼色,奈何你说得越发的起劲,如今可好,皇上对你如此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若是依着她从前的性子,你如今已经这舌头,怕是已经被拔了。” “哼。”顾叶峰冷哼一声,“他若还是从前的那性子,我定然不会入朝,如今,还用得着如此?” 易沐看向他,“你啊……就是嘴硬。” 顾叶峰烦躁地将眼前的白纸揉捏成一团,接着丢了出去,“我去沐浴。” “去吧。”易沐并不在意,略显病态的身子,微微倚在软榻上,淡粉色中衣随风而动,墨发披与身后,并未束起来,拿起一抹翻了黄的画卷,眉眼依旧凝聚着愁云,奈何,那嘴角却噙着浅浅地笑意,轻抚着上面的梅花,“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顾叶峰在屏风之后,亦是听到了易沐低吟着,嘴角一撇,“你这是在孤芳自赏吗?” 易沐浅笑道,“我这是在自恋自哀。”接着将画卷收起,侧卧与窗边,一手撑着下颚,抬眼,望着月影稀疏,幽香浮动。 顾叶峰沐浴之后,被内侍抬入轮椅,他被推了出来,看向易沐那七分愁容,三分高洁的身姿,接着上前,行至书案旁,提笔,咬着牙,将脑海中古书的内容写了下来。 易沐依旧倚窗而卧,欣赏着月色。 这一夜,道不尽的是离愁,说不尽的是万千愁绪。 凤傲天翌日天未亮,便醒来,转眸,看向猫公公依旧站在那处,细长的眸子依旧盯着她,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起身,“杵在这做什么?还不伺候爷洗漱。” 猫公公见凤傲天依旧沉着脸,他眸光闪过淡淡地黯然,接着上前,挽着凤傲天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主子,奴才错了,还不成嘛。” 凤傲天冷哼了一声,“爷怎不知你错在哪了?” “奴才不应该在主子让奴才滚的时候,没有乖乖地滚,不应该在主子让奴才消失的时候,没有迅速消失,奴才错了。”猫公公摇晃着凤傲天的手臂,表面上,这是在认错,实则是在他在诉苦。 凤傲天知晓他的心思,也不与他多计较,接着一抖肩膀,将他从自个身上移开,“还不去,难道真要让爷将你撵出去?” 猫公公笑吟吟地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凤傲天消了气,脸上堆满了笑容,接着转身,步履欢快地踏出了寝宫,四喜已经侯在寝宫外,等待着召唤。 猫公公喜笑颜开地接过金盆,步入了寝宫。 蓝璟书已经缓缓起身,立在凤傲天身侧,正欲上前,接过猫公公手中的金盆,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蓝璟书便收手,站在一侧,凤傲天上前,牵着蓝璟书的手,“爷这处不用你伺候着,你也去洗漱吧。” “是。”蓝璟书垂首应道,接着转身,静喜连忙上前,伺候着他。 猫公公仔细地为凤傲天洗漱更衣之后,“主子,在何处用膳?” “就在这处吧。”凤傲天抬眸,看向他,“去瞧瞧他们两兄弟如何了?” “他们啊,昨夜喝了一晚上的酒,鬼哭狼嚎的,吵死了。”猫公公的耳目极好,昨儿个自然听得是真真切切的,嘴角一撇,看向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点头道,“那便不用去探了,反正,今儿个,他们不用去上朝。” 猫公公巴不得他们不过来,嘴角挂着笑意,连忙扶着凤傲天走出内堂,将已经炖好的汤端了过来,“主子,趁热喝。” 凤傲天看着他,“你昨儿个不是一直在这处吗?怎有时间去炖汤的?” “奴才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汤温着了,如今,时辰刚刚好。”猫公公献宝似地递了过去。 凤傲天嘴角一勾,随即端过汤,便喝下,捏了蜜饯,抬眸,蓝璟书已经洗漱好,走了过来。 她看着他的气色,“昨夜睡得可好?” “嗯。”蓝璟书微微点头,接着便坐在凤傲天的身侧。 猫公公如何都想不通,这个蓝璟书有什么好的,长相嘛,与慕寒瑾比起来,稍逊些,性格嘛,比起慕寒瑾更温吞一些,这些日子,就没有见过他主动过,真不知他是何心思,也不知主子是如何想的,干嘛对他这么好?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外人看不出他的好,她自然明白,很多时候,不争不抢,不是不在乎,只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做着他自己应当做的事情。 蓝璟书也知晓猫公公对于他的态度,但是,那又如何,如今的他,很清楚自己身处的地位是什么?应该做什么。 今日的早膳,比起往日的显得有些冷清,用罢早膳之后,凤傲天便起身,蓝璟书紧随其后,前去金銮殿。 顾叶峰这一夜,将自个那一头本就经不起折腾的青丝,活生生地给拽出了许多,一面写着,一面咬牙切齿,一面唉声叹气,一面仰头怒吼,这一夜,他一直在闹腾着,从未停歇过,直至天亮,才将那该死的古书默写罢,盯着一双乌青的眼眸,看向易沐,“这上面讲述的乃是男女欢爱的画面,这皇上一个男子,跟另一个男子,用得着吗?” 易沐看着他,到如今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无奈地摇着头,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是在教训他,可他自个偏偏想不通,看不透,以为皇上是真的想让他将古书默写下来。 二人洗漱更衣之后,换了一身的朝服,易沐身着的依旧是粉色的官袍,这乃是凤傲天特意为他定制的官袍,亦是一月之前便开始赶工缝制的。 易沐抬眸,看着他身着一身的粉色官袍,浅笑道,“这皇上还真是神机妙算,一早便特意给你准备了这独特的官袍。” “她是一早便将我算计进去,包括你在内。”易沐笑看着他,“好了,时候不早了,走吧。” 顾叶峰亦是用罢早膳,易沐推着他向金銮殿内走去,顾叶峰想着,他刚刚上任,为了方便起见,看来,还需要在宫中多待些日子,好在易沐那处清静,而且,他们二人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住在一处,方便了许多。 慕寒瑾与慕寒遥二人昨夜一直饮酒至天亮,慕寒瑾的酒量自然比不得慕寒遥,如今,已经趴在石桌上睡去,而慕寒遥则是起身,负手而立,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銮殿内,凤傲天眸光冷沉,宣布着百官都不愿听到的消息,那便是再有六日便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如今,却被凤傲天给打破了,她扫过众臣的脸色,接着说道,“如今,女子科考已然准备有序,一切待科考之后,朕自然会评出三甲。” 百官暗自思忖着,女子能有何作为?不过是无知女子罢了。 顾叶峰当然与其他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女子乃是养在深闺中,如鲜艳的花朵,等着他们去好好欣赏的,而非是在这朝堂之上,做些不合体统之事。 凤傲天扫过百官的神色,将目光落在顾叶峰的脸上,正瞧见他嘴角微撇,她低笑一声,“顾爱卿有何不满?” 众臣连忙抬眸,看向顾叶峰,有些显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有些更是摆出一副你惨了眼神,盯着他,想着他们奋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而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子,却能够平步青云,如今,看顾叶峰、易沐,还有闻清笑话的人不少,更别提,如今皇上的神情,他们已经料到顾叶峰待会的下场是什么? 顾叶峰连忙抬眸,对上凤傲天的双眸,想着他又怎么招惹她了? “嗯?”凤傲天扬声道。 顾叶峰深吸了一口气,推着轮椅至大殿中央,躬身道,“启禀皇上,臣不过是觉得自开天辟地以来,都未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如今,皇上突然开设女子科考,臣不免有些担忧,这女子岂能堪当重任?” 百官听着顾叶峰的话,冷吸一口气,这朝堂之事,谁敢对皇上的决定说一个不字,或者是提出疑惑与反对,再次看向顾叶峰时,不免对他多了几分的赞许,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啊。 凤傲天冷视着顾叶峰,“能否堪当重任,也要试过才知晓,你如今不过才刚刚上任几日,你可有能当重任的勇气?” 顾叶峰抬眸,注视着凤傲天,不卑不亢道,“臣一个月之内,必定能胜任都察院一职。” 凤傲天冷笑一声,“若是一月之内无法胜任呢?” “任凭皇上处置。”顾叶峰对于这点自然是有自信的,再说了,他生平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这也是因着他自出生之后,便于常人不同,养了这种既自卑,却又要强的性子。 “好,众位爱卿可都听得真切,若是一月之内,他无法胜任,任凭朕处置。”凤傲天始终注视着顾叶峰,眸光闪过一抹狡黠。 百官心中已是欢喜,也心存顾虑,对于顾叶峰,小小年纪,竟然口不择言,能够夸下如此的海口,还真是大言不惭,若是一月之内未胜任,他们便有了机会,反之,他们也有所顾虑,若是,他一月之内能够胜任,那不就是代表皇上的眼光是极好的。 早朝之后,易沐一脸无奈地看向顾叶峰,推着他离开金銮殿。 凤傲天亦是回了帝寝殿,猫公公贴在凤傲天的身上,低声道,“主子,那个什么顾叶峰,简直是个二愣子,您到底看上他什么地方了?” “你这么粘人,那爷到底看上你什么地方了?”凤傲天转眸,看着他问道。 猫公公双眸微转,接着露出一抹娇羞,看向凤傲天,“主子,您真坏。” 凤傲天脚步一顿,抬眸,看向他,“爷坏什么了?” “主子,您是要在这处看,还是回内堂看?”猫公公低垂着头,扭着腰身,风情万种地说道。 凤傲天嘴角一抽,接着将他从身旁推开,“爷什么都不看。” “主子,您要是不看,奴才怎么知晓您看上奴才何处了?”猫公公一副欲迎还羞的模样,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接着转身,行至书房,不再理会他。 猫公公连忙上前,挡在前面,“主子,您是想在书房看?” “滚。”凤傲天沉声道。 “主子,您是要让奴才光着身子在您面前滚吗?”猫公公揪着自个的衣袖,娇羞地垂着头说道。 凤傲天转身,将猫公公一推,接着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皇上遇到太监,更是无语问苍天。 凤傲天端坐于软榻上,翻阅着眼前的密函,待看到一封密函时,眸光碎出一抹冷寒,接着沉声道,“一个小国,竟然敢与栖国勾结。”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声音,连忙收敛起忧伤的情绪,接着推门,步入书房,“主子,发生了何事?” “你自个瞧瞧。”凤傲天将手中的密函丢给他。 猫公公接过,定睛看罢,将密函合上,看向凤傲天,“主子,让奴才去,不出一日,奴才便将那不起眼的小国踏平了。”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这十二国内,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凤国与栖国乃是在三等国之内,比他们稍微大点的三国信奉神灵,故而,已彩*命名,分别是彩国、云国、雨国,这三个国家被列为二等国,分别为三大强国最有利的附属国,更是对三大国俯首称臣,誓死效忠。 原本凤栖国亦是列为二等国,可惜,后来分裂,被降为三等国,加上另外三国,巫月国、贝立国、南回国,这五国,被列为三等国。 其中,巫月国与贝立国乃是乐启国的附属国,贝立国乃是玉罗国的附属国,而栖国与凤国亦是三国都纳贡,并未特别分出来是哪个国的附属国。 接下来便有四国乃是四等国,比她这凤国弹丸之地,还要小,充其量不过是个部落而已,他们信奉飞禽,分别为天鹰国、雁归国、飞鹤国、灵鹫国,这四国依附于玄墨国,不过,因着太小,故而,在玄墨国眼中,不过是一个县城罢了,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这小国,竟然敢与栖国暗中勾结,表面上,乃是得了玄墨皇轩辕彧的允准,实则,他们想要将凤国吞并。 凤傲天冷笑一声,“胆敢动风国的心思,那便要有所准备,承受爷的动怒。” 猫公公一向嬉皮笑脸的神情早已经收敛,如今,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敢让他家主子生气,那就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凤傲天侧眸,看向猫公公,“听闻这灵鹫国,盛产乌珠,如今,爷要是抢过来的话,还是不错的。” 猫公公看向凤傲天,“主子,让奴才去吧。” “你去该将他们如何?”凤傲天挑眉,看向他。 “当然是将这四等小国夷为平地。”猫公公狠戾地回道。 “那就没人给爷采乌珠了。”凤傲天摇头道,手指敲击在书案上,抬眸,眸光闪过一抹嗜血的华光,“百官不是对朕开设女官心有不满吗?爷便让他们瞧瞧,女子为官,该如何。” “主子的意思是……”猫公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主子,那两个在山中可是憋坏了,您如今肯将她们放出来了?” “嗯,如今放出来正好。”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待科考之后,再说,爷如今便陪着栖国好好玩一玩。” “主子,拿下栖国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您何苦如此大费周章。”猫公公信奉的是,只要主子喜欢的,即便是强取豪夺,也要拿过来,博主子一笑。 凤傲天轻声笑道,“不过是一个栖国,爷要得可不止如此,如今三国的势力甚是不可小觑,爷这小国,如今刚刚经历过一番的磨难,还未休整好,倘若被他们嗅出了气味,那爷可连这小块地方都没有了。” “主子的意思是,拉长线钓大鱼?”猫公公双眸闪过一抹精光,凑近凤傲天的耳畔,轻声说道。 “自然。”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他,“好了,你且出去准备吧。” “是。”猫公公连忙应道,吧转身离开,不过,还是未忘记适才的事,“主子啊,奴才可等着您看呢。” 凤傲天眸光一暗,接着转眸,对着猫公公射出一抹冷光,“看什么?看了爷也不能吃,不看。” 猫公公面露伤心,“主子,您不看,怎知吃不到?奴才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保准让主子能吃到。” 凤傲天嘴角一抽,“趁爷还未发火前,你最好消失。” “哎。”猫公公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主子,您对奴才真狠心。” 凤傲天不再搭理他,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密函。 顾叶峰下了早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易沐,不禁问道,“我适才不是在说开设女子科考之事吗?怎得变成让我立志名誓了?” “你如今才反应过来?”易沐忍不住地感叹了一声,“你这反映,怪不得被皇上吃得死死的。” “敢情,适才我被皇上给耍了?”顾叶峰顿时恍然大悟,一阵恼火,抬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轮椅上。 “哎,真是可怜啊。”易沐慢悠悠地叹息道,接着看向身侧的蓝璟书,“走吧,先去都察院,然后回来批阅奏折。” “嗯。”蓝璟书点头应道,转眸,看向顾叶峰气恼的模样,“你啊,活该。” 顾叶峰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蓝璟书,叹了口气,“看来日后,我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又被她抓住把柄。” “你真是不开窍。”易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皇上如此做,乃是为你好,如今,满朝文武百官都看着你我呢,你若是无任何的作为,他们便可以借机打压你,或者是等着看你的笑话,如此的话,到时,不止你丢了面子,连带着皇上也会成为笑话。” 顾叶峰恼怒道,“我怎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蓝璟书站在一侧看向他,“日后,你便懂了。” 易沐也不再说什么,这种事情,只有自个经历了,才能体会到,旁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做出任何的改变。 此时,慕寒瑾与慕寒遥已经出宫,向幕府走去,慕寒遥回京那日,太过于匆忙,又加之夜晚,并未仔细地看看京城如今的风貌。 比起他多年之前看到的似乎有所不同,他将车帘放下,端坐于马车内,看向慕寒瑾,“这京中怎得瞧着不一样了?” “嗯。”慕寒瑾抬眸,看向他,“皇上颁布了一些利于百姓的条例,京城内乃是实行的,虽然前不久遭遇打劫,但是,短短数月,京城内便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而且,更加地繁荣起来。” 慕寒遥看向慕寒瑾,“若是如此的话,过不了几年,整个凤国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慕寒瑾亦是算着时间,“皇上说过,两年之内便会让凤国繁荣起来,比起两年之前,更加地繁华。” “她每日定然很忙。”慕寒遥想着凤国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少不了各地的杂事,她能够如此算计,让凤国在大乱中,还能逐渐恢复如此安逸的生活,定然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常常忙到深夜。”慕寒瑾看向慕寒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说道,“皇上半年前刚从边关回来时,当时朝堂震动,无人可用,皇上一人力挽狂澜,更是杀伐决断,罢黜了不少的官员,后来,我陪着她一同批阅奏折,那些日子,当真是很苦。” 慕寒遥注视着慕寒瑾,他眼眸中溢满了柔情,他垂眸,也许,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知晓其中的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着,不一会,便行至幕府。 慕老夫人一早便得到了消息,已经站在府门口摇首期盼。 慕寒遥掀起车帘,抬眸,一眼便瞧见了满头银发的慕老夫人,连忙下了马车,大步流星上前,跪在慕老夫人面前,“孩儿见过母亲。” 慕老夫人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慕寒遥的容颜,接着将他扶了起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母亲,您身子可好?”慕寒遥依旧是那般的从容冷峻,尽管如今面对的是自个身生母亲,他脸上即便在动容,也依旧那般的沉稳。 “好,甚好。”慕老夫人连忙点头道,转眸,当看向慕寒瑾时,眸光闪过一抹讶异,“瑾儿,你的头发……” 慕寒瑾缓步上前,不紧不慢,接着扶着慕老夫人的另一只手,“母亲,无妨,不过是中了毒而已。” “是何毒?”慕老夫人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寒瑾,怪不得他好些日子未回来府上看她,原来他竟然变成如此的模样。 慕寒瑾依旧淡雅地笑道,“母亲,今儿个是大哥回来的日子,我们入府再说。” “好。”慕老夫人看着慕寒瑾温和的双眸,亦是冷静下来,接着便转身,一行人步入府内。 “大表哥。”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便看到夏蝶舞站在一侧,向慕寒遥微微福身。 慕寒遥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着实不记得是何人,不禁问道,“你是?” “这是你表妹,蝶舞。”慕老夫人拍着慕寒遥的手,说道。 慕寒瑾抬眸,看向夏蝶舞,而后又看向慕老夫人,意思显而易见,上次不是已经安排她回家了吗? 慕老夫人叹了口气,“蝶舞前几日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命,如今,才好些。” “二表哥。”夏蝶舞抬眸,看向慕寒瑾,见他满头银发,心疼不已,眸光溢满泪花。 慕寒瑾只是礼貌地点头,“既然蝶舞表妹身子不舒服,便回屋歇着吧。” “二表哥……我……”夏蝶舞看着他对自己竟然如此疏远,更是下定了决心,面带忧伤地应道,“蝶舞告退。” 说着,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向西院走去。 慕寒遥自然看出了什么,接着转身,看了一眼慕寒瑾,想着,当初,皇上不过是知道冷沛涵对他有心思,便那般的动怒,定然知晓夏舞蝶,却能任由着她,这未免太过于奇怪。 ---- 105 主子,奴才想(二更) 男色:“爷”太残暴,105 主子,奴才想杀人(二更) 慕寒瑾看出了慕寒遥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看向慕老夫人,接着二人便扶着慕老夫人回了东院。舒悫鹉琻 母子三人即刻抱成一团,慕老夫人亦是多年未见慕寒遥了,伸手,抚摸着他刚毅的容颜,“你啊,跟你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慕寒遥难得露出笑容,“母亲,这些年来,让您担忧了。” “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我便安心。”慕老夫人拉着慕寒遥的手不肯松开。 此时,便听到门外传来圣旨,便看到四喜走了进来。 慕寒遥与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上前接旨。 “慕侍妃,慕将军,皇上有旨,这两日,二位便住在幕府,多陪陪老夫人,无需回宫。”四喜在一旁笑着说道。 “臣多谢皇上!”慕寒遥与慕寒瑾相视而笑,面露喜悦,连忙谢恩。 慕老夫人亦是笑着谢恩。 四喜随即便离开了慕府。 “皇上如今倒是变得宽容了许多。”慕老夫人抬眸,看向慕寒瑾,“瑾儿,你这头发可还能恢复过来?” “怕是不能了。”慕寒瑾摇头道,“母亲,既然皇上恩准我与大哥能在府上小住,孩儿与大哥便多陪陪母亲。” “好。”慕老夫人连忙应道,“母亲今夜亲自给你们做你们最爱吃的菜肴。” “好。”慕寒遥与慕寒瑾连忙应道。 晌午过后,凤傲天便等着蓝璟书三人回来,一同用午膳,远远便瞧见三人缓缓走来,她抬眸,看向猫公公,“去摆膳吧。” “是。”猫公公故意拖着长音应道,表示着他的不满,为何偏偏等着他们回来,才用膳?难道,他们没处用膳吗? 蓝璟书三人行至帝寝殿,齐齐行礼道,“参见皇上!” “嗯。”凤傲天应道,“走吧,先用膳。” “是。”蓝璟书已经习惯与此,但,易沐与顾叶峰却不太习惯,毕竟,哪有皇上等着臣子,一同用膳的道理? 四人端坐与桌前,猫公公为凤傲天布菜,接着抬眸,看了一眼顾叶峰,着实不明白,顾叶峰有什么好。 众人安静地用罢午膳,凤傲天起身,看向他们,“你等去批阅奏折吧。” “是。”蓝璟书三人应道,接着便向书房走去。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别看着了,随爷去看好戏。” “这等毒日头,有何好戏看的。”猫公公抽出绢帕,擦着自个的嘴角。 凤傲天摆手,“那爷自个去。” “奴才又没说不去。”猫公公连忙上前,挽着凤傲天的手臂,“主子,去何处?” “去了便知道了。”凤傲天低笑一声,“那处,可是新进了许多的美男。” 猫公公适才还笑容满面,此刻,立马拉着脸,“奴才不去。” “不去,爷去。”凤傲天才不理会他,接着向前走去。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背着手,向前走去,他紧抿着唇,接着狠狠地一跺脚,便跟了上去,“奴才去。” 凤傲天挑眉,接着二人便飞身离开帝寝殿。 顾叶峰自然听到了凤傲天的话,抬眸,看向蓝璟书和易沐,“我说,她宫中这么多美男,虽然遣散了许多,可是,留下的也不少,难道,你们都满足不了她?” 蓝璟书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一眼顾叶峰,“小心话多惹事。” 易沐抬眸,也看了看顾叶峰,“你若是不想被耍,便管好自己的嘴。”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二人,他不过说了句实话,至于如此吗?无奈地摇着头,突然有种遇人不淑的悲凉感。 凤傲天带着猫公公径自行至芙蓉阁,翠云已经等候多时,待看到猫公公时,眼眸闪过一抹浓浓地笑意,“奴婢见过主子,见过猫公公。” “翠云,洒家说呢,你这些日子跑去哪了,原来是在这处啊。”猫公公看了一眼翠云,跟着凤傲天上了四楼。 翠云立在凤傲天身侧,“主子,这是这些日子的账目。” “嗯。”凤傲天坐在一处,翻阅着。 猫公公看着芙蓉阁内,除了女子,并无男子啊,不免酸溜溜地问道,“主子,您不是说有美男吗?” “有啊。”凤傲天点头,抬眸,看向翠云,“将美男给爷带来。” “是。”翠云连忙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猫公公顿时觉得自个多嘴,连忙上前,靠在凤傲天的身上,“主子,您该不会是专程让翠云去寻的吧。” “自然是。”凤傲天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猫公公嘟着唇,一副怨妇的模样,“主子,奴才想杀人。” “没有。”凤傲天摇头道,“他们可都是爷的宝贝。” “宝贝?”猫公公听着更加的难过了,“那奴才是主子的什么?” “草啊。”凤傲天理所当然地回道。 “哎,奴才明白了。”猫公公低垂着头,绞着自个手中的绢帕,不再说话。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样子,低笑一声,接着便看到翠云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 猫公公转眸,待看向眼前的人之后,差点没栽倒,转眸,看向凤傲天,“主子……这……这……” “如何?”凤傲天挑眉,看向猫公公,问道。 猫公公连忙用绢帕当着自个的眸光,接着说道,“当真是奇丑无比。”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拍着猫公公的肩膀,“他们可是有大用处的。” “主子,难道您不是自个留着用?”猫公公眸光微转,接着问道。 “是留给你用的。”凤傲天直接回道。 “主子,您舍得?”猫公公柳眉微晚,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若是再如此,爷便将他们赏给你。”凤傲天低声说道。 “那主子杀了奴才吧。”猫公公掩面哭泣道,“奴才的身子可是主子的,若是被旁人玷污了,那奴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嘴角一抽,“你的身子,爷可消受不起。” “主子,您不试,怎么知道消受不起,要不,捡日不如撞日,现在您就试试。”猫公公连忙凑近凤傲天,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接着探入自己的衣襟内。 凤傲天碰上那肌肤,手感甚好,不过,想着是个太监,她连忙露出一抹恶寒,接着将手抽了出来,她可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再说了,这不过是些玩笑话,她可不想过早的暴露自个。 猫公公注视着凤傲天一脸嫌恶的神情,眼眸闪过一抹忧伤,他这不是已经主动献身了吗?难道,需要其他的助力?不成,他必须要赶在其他人前头,爬上主子的床。 凤傲天看到他面露伤心,接着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这辈子,你只能是太监了。” 猫公公双眸微转,等您试过了就知道,一面思忖着,一面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六个男子,各个长得歪瓜裂枣,虎背熊腰,或者是驼背,或者是尖嘴猴腮,或者是满脸刀疤,凶神恶煞,还有一个歪着嘴,流着口水,一脸的傻笑,他看向凤傲天,“主子,您这都是打哪找来的人?” “当然是大街上。”凤傲天看向身后的人,“他们可是要给爷办事的。” “何事?”猫公公不免好奇地问道。 “这两日你便知晓了。”凤傲天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说道。 “反正不是给奴才的,管他们做什么呢。”猫公公慢悠悠地说道,接着看着凤傲天,起身,“主子,奴才给您揉揉。” “嗯。”凤傲天点头应道,接着看着账目,“将他们带下去吧。” “是。”翠云应道,便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随即,行至凤傲天的身侧。 “匣子可交给夜魅晞了?”凤傲天抬眸,看向翠云问道。 “已经交给夜侍妃了,听翠绿说,夜侍妃感动的落泪了,邢公子也在。”翠云在一旁回禀道。 猫公公立马警觉起来,看向凤傲天,这又打哪冒出个夜魅晞来?还有什么邢公子,都是些什么玩意? “卫梓陌如今可离开乐启国了?”凤傲天复又问道。 “还未曾离开,看样子是要待一段时间。”翠云接着说道。 “嗯,邢无云最近在做什么?”凤傲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邢公子这几日,有空便来芙蓉阁品茶,与夜侍妃共饮过两次酒,第二次的时候,非要说专程给他准备的女儿红甚是难喝。”翠云事无巨细地回道。 “继续盯着,若是有何动静,即刻来报。”凤傲天想着邢无云那副模样,便觉得好笑。 猫公公眸光流转,无缘无故多出来三个男人?这里已经有五个,再加上边关那处还有一个,等等,那已经有九个了?他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露出难过,主子啊,您身边到底有多少个美男? 凤傲天侧眸,看向猫公公那一副抓心挠肺的模样,“怎么了?” “主子,那个夜侍妃是谁?还有那个什么卫梓陌,邢公子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猫公公面露哀怨之色,低声问道。 “想知道啊,爷不告诉你。”凤傲天浅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接着转眸,看向翠云,“可还有其他的动静?” “乐启国的新皇如今还为华岳公主之事,恼火,玄墨皇轩辕彧昨夜便起身返国,不过,刚刚得到消息,他并未随依仗回去,而是半路乔装打扮,似是向凤国这边赶来了。”翠云紧接着说道。 “哦。”凤傲天挑眉,想着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轩辕彧,她倒想瞧瞧,长得是否真的是那般的倾国倾城。 猫公公听着,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双眼瞪得甚大,什么?又来一个?他伸手,按着自个心口,这日子没法过了。 “玉罗国皇帝行踪甚是隐秘,至今,都无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翠云疑惑地看向凤傲天,“不知道三皇子可有见过。” “卫梓陌的真名乃是公仪梓陌,而玉罗国皇帝自登基以来,雷厉风行,为人心狠手辣,行踪诡秘,比起爷这个暴君,他的手段可是更加地残忍。”凤傲天想着若是日后,能够将其他国家收复,而这公仪珟则是她最大,也是最强劲的对手。 “正是。”翠云点头,接着说道,“如今,最低调的便是玉罗国。” “无妨,待下次见到卫梓陌,问问他便是。”凤傲天摆手道,继续看着账目。 猫公公一面听着,一面心痛不已,顿时觉得自个爬床之路堪忧,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凤傲天看着猫公公的模样,“你这又是怎么了?” “奴才就是心口痛。”猫公公捂着自个的心肝,楚楚可怜地看着凤傲天。 凤傲天伸手,为他把着脉象,眉头一皱,“你心跳怎如此快?” “主子,奴才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猫公公一下子扑倒在凤傲天的怀中,嘤嘤地假哭起来。 凤傲天拍着他的背,不知道他这是又是抽得哪门子的风。 翠云站在一侧,看着猫公公如此,不免暗自叹了口气,他的心思,怕是知晓他的人都清楚,唯独自家主子不明白。 凤傲天继续看着账目,待看罢之后,吩咐了一些事情,便转身,离开了芙蓉阁。 猫公公晃悠悠地跟在凤傲天的身侧,一副蔫了的模样。 待行至帝寝殿,凤傲天看着身侧四喜,“扶猫公公去歇着吧。” “是。”四喜也看出了猫公公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扶着他。 猫公公抬眸,哀怨地注视着凤傲天,活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猫,那眼神出奇的可怜。 凤傲天嘴角一抽,接着转身,步入帝寝殿,行至书房内,随即坐在蓝璟书身侧,“批阅的如何了?” “皇上,这是南城传来的百里加急。”蓝璟书将手中的折子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看罢,接着沉声问道,“南城的富商死了几个?” “主子,刚刚得到消息,南城有八位富商,如今死了五个。”魂连忙回道。 “如何死的?”凤傲天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一侧,问道。 “都是被割去了头颅,一刀毙命。”魂低声回道。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凤傲天眸光冷沉,手指敲打在书案上。 魂连忙回道,“还未查出。” “继续查。”凤傲天紧接着说道,“出了富商死了,可还有其他事相继发生?” “这些富商的财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魂沉声回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嗯,派人暗中保护其他的富商,先守株待兔。” “是。”魂应道,便闪身离开。 顾叶峰与易沐亦是坐在对面,看着凤傲天阴沉的容颜,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 蓝璟书端坐了她身侧,抬手,倒了茶,递给她,“皇上……”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接过茶,轻呷了一口,接着放下,看着他,“南城你可熟悉?” “嗯。”蓝璟书点头道。 凤傲天看向他,“此事便交由你处理,稍后,待寒瑾回宫,你便前去一趟。” “是。”蓝璟书应道。 凤傲天接着看向身侧的奏折,抬眸,看向顾叶峰正面露好奇地看着她。 “看爷做什么?还不快干活。”凤傲天眸光一凝,沉声道。 顾叶峰顿时觉得一股寒气席卷全身,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将自己手中的书卷拿出,递给凤傲天,“皇上,臣已经默写好了。” “嗯。”凤傲天依旧沉着脸,淡淡地应道,并未接过来,而是执起御笔,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书房内陷入了沉寂,顾叶峰识趣地继续看着眼前的奏折,他可不傻,明知道现在皇上正在怒气中,他可不敢招惹。 若是放在以前,他定然会与凤傲天争执起来,可是,如今,他觉得自个这个脾气还是要忍忍的。 凤傲天将手中的奏折批注之后,便放在一侧,接着继续批阅着,易沐知晓,富商对上凤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南城也算是富庶之地,如此一来,便会闹得人心惶惶,刚刚安稳下来的凤国,又要陷入一场动乱中。 蓝璟书安静地在一旁将自己批阅好的奏折放在凤傲天的身侧,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未发一言,而是接过,继续批阅着。 慕府,母子三人端坐在饭桌前,一旁则坐着夏蝶舞,她一脸病容,显得异常的柔弱,并未有过多的话语,而是安静地坐着。 慕老夫人举起酒杯,看着眼前的二个儿子,“如今,总算可以一家团聚了。” “孩儿敬母亲一杯。”慕寒遥举杯,说道。 “孩儿同敬母亲一杯。”慕寒瑾随即说道。 “好,好。”慕老夫人这些年来,今儿个最是高兴。 夏蝶舞亦是举杯,一同饮下,接着便放下酒杯,用绢帕掩着嘴角,轻咳几声。 慕老夫人看着夏蝶舞,心疼地说道,“蝶舞,你身子不好,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无妨,难得大表哥和二表哥一同回来,不能扫了兴。”夏蝶舞温柔地说道。 慕老夫人抬眸,看着夏蝶舞,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 慕寒瑾却不以为然,正斟满酒,便听到夏蝶舞的声音,“二表哥,蝶舞敬你一杯。” --- 106 好好伺候她 男色:“爷”太残暴,106 好好伺候她 106 好好伺候她 慕寒瑾抬眸,看着她,“表妹,这一杯应当是我敬你,多谢你这几年来对家母的照顾。舒悫鹉琻” 夏蝶舞眼眸含泪,面带浅笑,接着举杯,仰头喝下,接着放下酒杯,“姨母,大表哥,蝶舞身子不适,便先回屋歇息了。” “嗯,去吧。”慕老夫人看着她,亦是现出一抹惆怅,点头道。 慕寒瑾接着坐下,并未说话,而是嘴角含笑地看着慕寒遥,夏蝶舞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席,缓缓向前走去,突然,身子一歪,被晕倒过去。 “表小姐。”丫鬟连忙扶着夏蝶舞,担忧地唤道。 慕老夫人连忙起身,慕寒遥与慕寒瑾亦是上前,扶着老夫人向前走去,待行至夏蝶舞的身边,“蝶舞这是怎么了?” 慕寒瑾上前一步,接着为她把脉,“沾染了风寒,还未好。” “只要无碍便好。”慕老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身侧的丫鬟,“还不送表小姐回屋歇着。” “是。”身侧的丫鬟连忙应道。 慕寒瑾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自手腕处袭来,他眸光一暗,亦是转瞬即逝,他抬眸,看向被扶走的夏蝶舞,心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慕寒遥看着慕寒瑾目光怔怔,敏觉地觉察出什么,“可有何事发生?” “无妨,不过是我多想了。”慕寒瑾并未感觉到任何的异样,接着转眸,看向慕老夫人和慕寒遥,“大哥,我们继续陪着母亲多饮几杯。” “好。”慕寒遥心中还是存着一丝的疑惑和警惕,这也是他多年在边关所养成的习惯。 皇宫内,凤傲天继续批阅着奏折,待所有的奏折批阅之后,她抬眸,看着众人,“今夜爷便不留你等用晚膳了。” 蓝璟书抬眸,看向她,“皇上,您要出宫?” “嗯。”凤傲天点头,看向他,“爷去打苍蝇。” 蓝璟书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不过,他知晓,有人怕是又要遭殃了,故而,不再多言,而是说道,“皇上,臣先告退。” 凤傲天下了软榻,看向他们三人,“好了,早些回去吧。” 说罢,抬步离开了帝寝殿。 猫公公斜倚在大殿外,看向凤傲天,“主子,奴才随您去。” “嗯。”凤傲天知晓,哪处都少不了他,接着抬步,足尖轻点,离开了皇宫。 猫公公紧随其后,转瞬消失在帝寝殿外。 蓝璟书自软榻上下来,易沐与顾叶峰也下了软榻,蓝璟书推着顾叶峰,和易沐离开了帝寝殿。 “去我宫中用晚膳吧。”蓝璟书提议道。 “如此也好。”易沐和顾叶峰点头,随即,三人便去了津轩宫。 顾叶峰抬眸,转眸,看向推着他的蓝璟书,“适才看见皇上那冷寒的脸,我还当真吓了一跳。” 蓝璟书看向他,“如今皇上已经收敛了许多,今日之所以发怒,是因着,皇上早先便将全国的富商做了统计,而后,尽数遣散到了贫瘠之地,如今,南城的富商死了多半,此事,或许与栖国有关。” 顾叶峰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惜,他如今是无法去办这件事的,不禁有些暗恨自个的这幅身子。 易沐亦是看出了顾叶峰突如其来的情绪,连忙说道,“你可别忘了答应皇上的事情,如今,璟书前去南城的话,都察院可便靠你我二人了,这也是皇上在考验你。” 顾叶峰听着易沐的话,显然将自个内心的火气降了下来,抬眸,看向易沐,点头道,“知道了。” 易沐看着顾叶峰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禁摇头,转眸,看向蓝璟书,见他心事重重,笑着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蓝璟书回眸,看着易沐,“在想南城的事。” “嗯,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等着两日寒瑾回来,你便亲自去南城。”易沐看向他,低声说道。 “嗯。”蓝璟书点头应道,他心中是在想着,皇上出宫应当是去了慕府,难道慕府出事了? 凤傲天径自飞身,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慕府,便看到慕寒遥与慕寒瑾正陪着慕老夫人饮酒,母子三人甚是其乐融融。 她随即,坐与屋顶,抬眸,看着夜空,等待着好戏上演。 猫公公亦是坐在凤傲天的身侧,歪着头,凝视着她。 “看爷做什么?”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总觉得他如今越发的奇怪。 “主子,您对慕寒瑾和慕寒遥两个,哪个是真心的?”猫公公忍不住地问道。 凤傲天抬眸,将目光落在兄弟二人的身上,真心?也许都用过,也许都没有过,也许还未到那种用心衡量的程度,也许,早已经入了心,可是,她却浑然不知。 猫公公见她若有所思,却未回答,他也不再多问,此时此刻,只要如此陪着她便好。 秋日的夜色透着几分的沉静与冷寒,凤傲天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模样,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般地独自一人,静默地坐着,仰望着星空。 慕寒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正欲抬眸看去,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远远便瞧见适才扶着夏蝶舞的丫鬟跑了过来。 慕老夫人与慕寒遥看着慕寒瑾反常的神情,面面相觑,起身,跟着走了出来。 “二弟,怎么了?”慕寒遥站在一侧问道。 慕寒瑾转眸,便看到那丫鬟已经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公子,您去看看表小姐吧,她适才吐血了。” “吐血?”慕老夫人连忙一惊,便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丫鬟,“她怎会突然间吐血呢?” “奴婢也不知,适才,奴婢扶着表小姐回了屋中,她一直昏迷不醒,奴婢不放心,便一直守着,适才,表小姐转醒,正欲起身,便吐了血。”丫鬟在一旁如实禀报着。 慕寒瑾看向眼前的丫鬟,她怎么吐血呢?适才把着脉象时,并无大碍啊。 慕老夫人连忙向前走去,“我去瞧瞧。” 慕寒遥接着上前,扶着慕老夫人,“孩儿陪您去。” 慕寒瑾抬眸,接着几步上前,“大哥,你便陪着母亲多聊聊,我去瞧瞧便是。” “那好吧。”慕寒遥看向慕寒瑾,想着他如今有武功,即便那夏蝶舞使诈,也不会吃亏。 “瑾儿,你去看看,那孩子啊,就是心眼太死了,一心想着你,念着你。”慕老夫人幽幽地说道。 慕寒瑾点头道,“母亲,您与大哥且先聊着,孩儿瞧瞧便回来。” “嗯,好。”慕老夫人点头,慕寒遥扶着她便转身入了厅堂。 慕寒瑾接着便向前走去,似是察觉到什么,转身,看着远处,却并未发现。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离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接着飞身跟着慕寒瑾前去。 猫公公嘴角一撇,也跟着向前飞去。 慕寒瑾在丫鬟的指引下,缓缓行至西院的厢房,“二公子,表小姐就住在这处。” “嗯。”慕寒瑾微微颔首,便抬步入了房中,屋内摆设甚是雅致,一看便是女子的香阁,屋内燃着熏香,飘散着透人心脾的清香。 慕寒瑾迟疑了一步,想起母亲对夏蝶舞的在意,便向前走去,步入内堂,便看到隔着幔纱,夏蝶舞安然地躺着。 他缓步向前,接着拿出一块绢帕,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脉,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他随即起身,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竟然连半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二表哥。”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便看见轻纱掀起,夏蝶舞自床榻上起身,目光透着柔情,注视着他。 他眸光一暗,“你竟然对我下药?” “二表哥,是你逼我的。”夏蝶舞缓缓走近他,接着半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抚上他的手。 慕寒瑾用尽力气挥开,“你如此,可知道后果?” “我只知,若是得不到你,我即便死也不甘心。”夏蝶舞见他对自己如此排斥,眸光闪过一抹忧伤,随即,化成冷厉。 “你若是敢动我,我便杀了你。”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狠戾,冷视着她。 夏蝶舞扬声一笑,“如今,你一点力气都没有,如何杀我?” 慕寒瑾仔细地回想着,他一直很小心,为何还是会中了她的套,突然想起适才为她把脉时,手腕的刺痛,而后,再看向屋内的燃香,他眸光一沉,“你最好想清楚,免得日后后悔。” “二表哥,我不会后悔,即便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夏蝶舞上前一步,将他胸前的银发勾起,轻轻地抚摸着,“这些年来,我心心念念的便是你,可是,为何你宁可爱一个男人,却不能爱我呢?” 慕寒瑾想要躲开,可是,如今连一丝的力气都无,任由着她缓缓逼近,“我不会爱你。” 夏蝶舞又是一阵冷笑,“你上次说过了,你可知我当时是何心情?” 她缓缓起身,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褪去,摆出香肩,接着褪去自己的长裙,露出女子姣好的身姿,身着只着粉色布兜与亵裤,她浅笑嫣然地看向慕寒瑾,接着蹲下,伸手,便要褪去慕寒瑾的外袍。 她的手缓缓行至慕寒瑾的腰际处,将他身上的腰带解开,接着拉着他的外袍。 “你……”慕寒瑾眸光透着冷沉,他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她碰自己,想及此,便闭眼,欲咬舌自尽,却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便落入一道温暖的怀抱中。 他抬眸,眸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皇上……”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接着抬手,将他的外袍震碎,指尖一勾,适才被夏蝶舞碰到的银发,也被割断。 她低头,在他的唇角轻轻浅酌着,接着说道,“回去爷再跟你算账。” “好。”慕寒瑾安心地靠在她的怀中,松了口气,幸好她来了。 凤傲天抬眸,一道寒光射在远处依旧蹲着的夏蝶舞身上,手腕一动,身侧的帷幔便变成了一条软鞭,她抬手,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而夏蝶舞被点了穴道,故而,只能任由着那帷幔拧成的软鞭打在她的身上,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不是吐血了吗?爷便让你真吐血。”凤傲天说着,便有向她打去。 猫公公站在一侧,看向凤傲天抱着慕寒瑾,打着夏蝶舞,他嘴角一撇,站在一处,当看客。 不一会,夏蝶舞便被打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凤傲天掌心一动,手中的帷幔碎成了粉末,她沉声道,“你这位表妹竟然如此饥渴,那爷定然不能不如她的愿,你这幅身子,连爷看了都觉得柔弱,怎能经得起她的折腾,不过,爷准备了六个,好好服侍你的表妹,你看如何?” 慕寒瑾的目光始终落在凤傲天的身上,见她看着自己,他眨着双眸,浅笑道,“甚好。” 夏蝶舞如今被打得吐血不止,更是无法开口,躺在地上,泪眼迷蒙地盯着眼前的人,听着她的话,连忙摇头。 凤傲天接着沉声道,“还不将人带来,好好伺候她。” “是。”魂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有六个男子别送了进来。 猫公公定睛一眼,这不是适才随着主子去芙蓉阁看到的那六个倒胃口的男子?他眸光闪过一抹精光,原来主子早就料到了,故而才寻到这些人,是准备给她的。 夏蝶舞抬眼,拼命地眨着眼,才看清眼前的男子,长相令人恶寒,她想要挣脱着起来,一股恐惧席卷全身,她拼命地摇着头,声音嘶哑地唤道,“二表哥,救我。” 慕寒瑾由始至终都未看过她一眼,他如今的眼里除了凤傲天,别无他人。 凤傲天手指一弹,一粒药丸便落入了夏蝶舞的口中,她来不及说话,便已经吞咽下去,她惊恐万状地盯着凤傲天,“这是什么?” 凤傲天并未理会她,待那六名长相奇特的男子缓缓向她靠近,而她的穴道也被解开,她连忙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可是,却被两名身形壮阔,满脸胡茬,凶神恶煞的男子抓住双臂,另一名留着口水,斜着眼睛的男子,上前,伸出舌头,将口水添在她的脸上,另外两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则是将她的双腿抬了起来,另一名男子,满脸的麻子,神情极其猥琐,伸手,将她身上的肚兜与亵裤一把撕碎,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不要。”夏蝶舞拼命地摇着头,抬眼,便看到那两名凶神恶煞的男子狠狠地噬咬着她的手臂,而双腿更是传来疼痛,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被撕裂着,此时,她顿时觉得有一股火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竟然还有了反应,嘴角溢出浅浅地低吟,“嗯……”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慕寒瑾,“是在这处欣赏春宫图,还是随爷回去?” “回去。”慕寒瑾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应道,接着便吐了血。 凤傲天眸光一沉,这才想起他今儿个吐血,连忙揽着他,飞身离开,对猫公公命令道,“给爷盯着。” “主子……”猫公公正欲跟上前去,却听到凤傲天的命令,顿时耷拉着脸,转眸,看着内堂那靡乱不堪的画面,他顿时一阵恶心,接着转身,捂着双耳,用绢帕掩着嘴角,一脸嫌弃地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丫鬟已经被凤傲天打死,猫公公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是一阵嫌恶,只好飞身上了屋顶,耳边还不时回荡着奢靡之音。 慕寒遥与慕老夫人等了许久,未见慕寒瑾回来。 “该不会是蝶舞真的出事了?”慕老夫人不禁担忧地问道。 “母亲且莫担忧,孩儿前去瞧瞧。”慕寒遥看向慕老夫人,接着说道。 “我随你一同前去。”慕老夫人不放心地说道。 “好。”慕寒遥扶着慕老夫人刚踏出厅堂,便看见两道身影落下。 慕寒遥定睛一看,连忙跪在地上,“臣参见皇上!” 慕老夫人看了一眼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惊愕,随即,跪下,“老妇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已经昏迷,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 慕寒遥扶着老夫人起身,便看向凤傲天怀中的慕寒瑾。 “二弟怎么了?”慕寒遥上前一步,担忧地问道。 “被你那好表妹下了药。”凤傲天沉声说道,否则,也不会引起吐血而昏迷。 慕老夫人一怔,“蝶舞糊涂啊。”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皇上,臣带您前去二弟的院中。” “好。”凤傲天看向他,接着便向前走去。 慕老夫人如今也顾不了什么,跟着向前走着。 待行至慕寒瑾的院中,凤傲天连忙抱着慕寒瑾行至内堂,放在床榻上,接着盘膝而坐,为他运功疗伤。 慕寒遥与慕老夫人侯在厅堂,焦急地等待着。 “瑾儿不会出事吧?”慕老夫人看着床榻上,慕寒瑾低垂着头,面色苍白,担忧地握紧慕寒遥的手,她害怕自个会随时晕过去。 慕寒遥转眸,看向慕老夫人,“母亲放心,皇上正在为二弟疗伤,待会便会醒来。” “那就好。”慕老夫人抬眸,这才注视着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凤傲天缓缓收功,接着下了床榻,将他放平,盖上锦被,抽出绢帕,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接着起身,行至厅堂,接着拿起身侧的纸笔,快速写下,接着看向慕寒遥,“赶快派人前去熬药,半个时辰内必须煎好。” “是。”慕寒遥接过,接着递给身侧的管家,“快去。” “是,大公子。”管家双手接过,疾步退出了厅堂。 慕寒遥上前,看着凤傲天额头上噙着薄汗,他自袖中抽出黑色的锦帕,递给她,“皇上,二弟如何了?” “暂时死不了。”凤傲天想着夏蝶舞是在何处寻来的如此厉害的软筋散,竟然能将他体内的情咒催动了。 她抬手,接过慕寒遥手中的锦帕,擦着额头的汗,看向身侧的慕老夫人,“老夫人,如今天色已晚,他已无大碍,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慕老夫人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的凤傲天,连忙应道,“老妇不累,请皇上就让老妇守在这处吧。” 凤傲天看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言,转眸,看向慕寒遥,“西院,明日派人过去。” “是。”慕寒遥已然清楚了夏蝶舞的下场,对于皇上来说,敢染指她的人,那下场必定是很恐怖的。 凤傲天接着转身,步入内堂,坐在慕寒瑾的身侧,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起上次更加地冰凉,他如今被软筋散催动了毒药,毒素蔓延会越发的快,他的日子,所剩不多了,不行,她一定要赶在这之前,寻找到破解情咒的法子。 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秀眉紧蹙,眸光闪出冷然,他知晓,二弟的伤势必定很重,他转眸,看向老夫人,“母亲,孩儿扶您坐下。” “好。”慕老夫人也观察着凤傲天的神情,加之适才她对慕寒瑾细腻的举动,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真的是命啊。 时间一晃而过,半个时辰之后,管家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慕寒遥亲手端了过来,接着步入内堂。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给爷吧。” “是。”慕寒遥将手中的汤药递给她。 她接了过来,舀了一勺,轻吹着,接着将慕寒瑾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亲自喂他喝下。 慕寒遥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对慕寒瑾的温柔、紧张、在意,他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丁点的嫉妒,还有羡慕。 凤傲天将药喂完,接着将碗放在一侧,抬眸,看向慕寒遥,“睡一晚便无碍了。” “嗯。”慕寒遥点头道。 凤傲天见他这幅样子,似是有心事,接着起身,牵着他的手,“陪爷出去走走。” “好。”慕寒遥又是点头,任由着她牵着,转身,离开内堂。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慕老夫人,“老夫人,你进去陪着他吧。” “老妇多谢皇上。”慕老夫人感动地应道,随即,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入内堂。 凤傲天握着慕寒遥的手,离开了屋子,二人走在慕寒瑾的院中,抬眸,看着他,“你的院子在何处?” “隔壁。”慕寒遥指着右面的方向,说道。 “去你的院子瞧瞧”凤傲天看着他所指的方向,踏出了慕寒瑾的院落,向他的院落走去。 冷风袭来,吹散着他的发丝,如今的他,已经卸下银色铠甲,穿着普通的褐色锦袍,冷峻的容颜,透着说不出的冷酷,他侧眸,注视着凤傲天,此时此刻,他的心却是难得的安静。 凤傲天步入院中,有一棵百年的青松,下面放着围棋,另一侧,放着各式的兵器,她抬眸,看着他,“你闲来无事都做些什么?” “练功,下棋。”慕寒遥看向凤傲天,明明知晓她时明知故问,但,还是坐实回答。 凤傲天浅笑道,“跟爷下一盘如何?” “臣遵命。”慕寒遥不苟言笑地应道。 “若是爷赢了,你就给爷笑个。”凤傲天心心念念地便是看一个冰山笑时的模样,故而说道。 “好。”慕寒遥一怔,接着点头应道。 “若是爷输了,爷便应你一件事。”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好。”慕寒遥又点头道。 月影婆娑,青松树下,二人随即坐下,慕寒瑾手执黑子,凤傲天手执白子,安静地下着棋。 乐启国,邢无云自从那日见到凤傲天为夜魅晞所作的画,这几日变得异常的烦躁,整日脑海中想着都是该死的那幅画。 他提起酒壶,仰头喝下一口,明黄色的衣衫随风飘动着,他今日并未去芙蓉阁,而是在芙蓉阁对面的酒楼,侧卧与软榻上,俊美绝伦的容颜,一双桃花眼泛着令人痴迷的眸光,红唇微勾,风流一笑。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你若是再如此,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邢无云微微侧眸,看向珠帘内的卫梓陌,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自软榻上起身,一步三摇晃地向他走来,“我怎么了?不就是喝酒了,我不是一向如此?” 卫梓陌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看上凤傲天了?” “乱说。”邢无云抬起拎着酒壶的手,指着卫梓陌,摆手道,“我邢无云,风流倜傥,一向洒脱不羁,美女环绕,怎会看上一个男子?” “那你为何如此?”卫梓陌面纱下的唇微微勾着,接着抬手,将手中的杯子弹出,打在他的手腕上。 邢无云一个飞身躲过,看着他,“饮酒啊,有何奇怪的。” “是吗?”卫梓陌幽幽道,“巫月国五皇子这几日刚离开,他手中可是握着一个匣子,甚是宝贝,里面乃是凤傲天亲自为他画的一幅合欢花图,你可知合欢花意味着什么?” “关我何事?”邢无云烦躁地打断卫梓陌的话,接着推开窗户,抬眼,看着对面的芙蓉阁,接着转身,离开。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眉心的朱砂似是发出淡淡地光晕,他摇头道,“看你能逃避到何时。” 夜魅晞坐在马车上,抚摸着怀中的匣子,心情极好。 马车外,香寒低声回禀道,“殿下,皇上……皇上……如今昏迷不醒。” “嗯?”夜魅晞收敛起浅笑,妖媚的容颜,闪过一抹暗沉。 香寒紧接着说道,“昨夜,皇上便开始昏迷不醒了,看来,太子是想赶在殿下回去之前,登基。” 初夏在一旁说道,“如今,巫月国有异动,太子也会借此,铲除异己,定然会拿二皇子下手。” “嗯。”夜魅晞微微应道,“且先查出皇上为何昏迷不醒。” “是。”香寒应道。 “三皇子那处可有消息?”夜魅晞淡淡地问道。 “三皇子暗中与二皇子联盟。”初夏接着回道,“太子亦是嗅出了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气息,才会设下此局。” “暗中助二皇子一臂之力,在本殿下回去之前,万不能让太子得逞。”夜魅晞低头,抚摸着怀中的匣子,语气极淡。 “是。”香寒与初夏同声应道。 玑柏死了已有半月,整个军营,依旧陷入悲恸之中,只因,玑柏在将士的心中,仅此与慕寒遥与冷千叶的地位,如今,竟然惨死,而且,还查不到任何的凶手,这让他们如此释怀? 冷千叶亦是收到了凤傲天传来的密函,亦是解惑了兵书上的疑惑,他看着熟悉的字迹,想着,也不知道寒遥如今在京城如何了? 栖国自上次巫族之事,再未兴兵过,而他亦是照着凤傲天的吩咐设了防,粮草更是充沛,如今,只差兵器,还有这军营中的细作到底是何人? 翌日天未亮,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棋局,抬眸,看向慕寒遥,“和局。” “嗯。”慕寒遥应道,抬眸,看向凤傲天,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下成和局之人少之甚少。 凤傲天径自起身,舒展着手臂,注视着他,“既然是和局,那即不算你赢,也不算爷输,你给爷笑一个,爷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眸光一暗,这明显就是耍赖,他并未应声。 凤傲天紧接着说道,“你不开口,便是同意了,今儿个,爷便不让你笑了,改日给爷笑个。” 慕寒遥又是一怔,他何时同意了? “皇上……”慕寒遥开口,想要反驳。 “你想要爷应你什么?”凤傲天上前,看着他,问道。 “现在还未想好。”慕寒遥顺着凤傲天的话回道。 凤傲天点头,“那等你想好之后,再告诉爷吧。” “嗯。”慕寒遥点头,抬眸,看向凤傲天,突然觉得有种被她算计的感觉。 凤傲天接着牵着他的手,离开了院落,行至慕寒瑾的院中。 猫公公忍着恶心,听了一个晚上的叫声,他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接着飞身落下,打开房门,一股血腥中带着奢靡的味道便扑鼻而来,他终是忍不住,转身,呕吐不止。 待将自个胃部吐了个干净,没有可吐之后,方可作罢,接着转身,用绢帕掩着口鼻,走了进去,便看到内堂内靡乱的画面。 猫公公又一阵反胃,七具*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夏蝶舞的面容红肿,身上更是印着深浅不一的青紫印,头发凌乱,身上沾满了污秽之物,身下一滩血迹,这景象是何等的壮观,她瞪大双眼,已经死去。 其他的六个男子也不例外,全都趴在她的身上,已经没了气息。 猫公公连忙冲出屋子,接着飞身离开,回到帝寝殿,便命人备了浴汤,连忙钻了进去,不停地清洗着,可是,还觉着那股子恶心味挥散不去。 凤傲天与慕寒遥进入屋内,便看见慕老夫人握着慕寒瑾的手,靠在一侧歇息。 她抬步入内,行至床边,慕老夫人似是有了反应,随即睁开双眸,便站了起来。 “老妇参见皇上!” “起来吧。”凤傲天语气淡淡道,接着坐下,覆上慕寒瑾的额头。 慕寒瑾幽幽转醒,便看到凤傲天正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皇上!” “身子可好些了?”凤傲天轻声问道。 “好多了。”慕寒瑾应道,接着便起身,抬眸,便看到慕寒遥与慕老夫人也在,低声道,“让大哥和母亲担忧了。” “瑾儿,母亲没想到蝶舞竟然对你做出这等事情。”慕老夫人心疼地看着慕寒瑾说道。 “母亲。”慕寒瑾自床榻上下来,上前,握着慕老夫人的手,“母亲,孩儿扶您回屋歇息吧。” “好。”慕老夫人如今知晓他已经无碍,着实放下心来,便任由着他搀扶着向内堂外走去。 “皇上,老妇先告退。”慕老夫人向凤傲天行礼道。 “老夫人,好生歇息。”凤傲天看向慕老夫人,说道。 慕寒瑾抬眸,微笑地看着凤傲天,扶着慕老夫人离开。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爷回宫了,这处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是。”慕寒遥应道,接着便跟着凤傲天走出屋子,目送着她离开。 凤傲天回到帝寝殿,便听到屏风后传来水声,她径自走了进去,步入屏风后,便看到猫公公正躺在浴桶内沐浴。 他并未感应到凤傲天的气息,故而,如今显得措手不及,连忙双手,遮挡着自己的身子,抬眸,看向凤傲天,“主子,您……” 凤傲天又上前一步,注视着他,脸上的妆已被卸掉,露出绝美的容颜,一双美眸蒙上一层水雾,如真似幻,水珠自他的脸上缓缓向下滴落着,看着真是香艳无比。 凤傲天心中暗骂了一句,长得如此好的皮相,为何想不开要割了自个,接着转眸,走出了屏风。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离开,顿时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水中,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在没有爬上床之前,千万不能让她瞧见。 四喜已经侯在殿外,见凤傲天出来,连忙走了进去,“皇上,奴才伺候您洗漱。” “嗯。”凤傲天应道,待穿戴妥当之后,她随即走出内堂。 猫公公自屏风后出来,已经自行穿戴好,不过,并未化妆,连忙用绢帕将自己的容颜遮了起来,走出内堂,行至凤傲天身侧,“主子,您要是疼奴才,下次别再让奴才去做昨夜那种事了。”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笑道,“还不去将你那张脸给画上。” “奴才这便去。”猫公公连忙应道,接着转身离开。 蓝璟书每日都会到帝寝殿报道,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易沐与顾叶峰此时正在寝宫内用着早膳。 凤傲天看见蓝璟书似是一夜未眠,接着问道,“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蓝璟书立在她的身侧,先是一愣,接着说道,“臣一直在寝宫。” “是吗?”凤傲天抬手,将他拉入怀中,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眼下的乌青作何解释?” “臣不放心南城,昨夜一直在想着,便未睡好。”蓝璟书垂首回道。 凤傲天看着他,抬起他的手,却看得到掌心有一个划痕,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这是怎么了?” 蓝璟书看着手中的划痕,也是一怔,“臣不知道。”奇怪,他怎得没有发现,而且,都没有任何的疼痛呢? 凤傲天凤眸微眯,“你昨儿个给顾叶峰推轮椅了?” “正是。”蓝璟书点头应道。 “看来他的轮椅该换换了。”凤傲天沉声说道,接着便进入屋内,画了一份草图,接着丢给刚刚入寝宫的猫公公,“照着这个用最好的玄铁做一个。” “是。”猫公公盯着手中的草图,是轮椅,他抬眸,又酸溜溜地看着凤傲天,“主子,您未免对那个二愣子太好了吧。”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爷是心疼他的手。” 猫公公撇嘴道,“您怎得不心疼奴才呢,昨儿个奴才可是恶心了一夜,今早吐得肠胃都快出来了。” 凤傲天看向他,“再不去,爷便将你丢进芙蓉阁。” 猫公公听着,露出一抹幽怨的眼神,甩着拂尘,走了出去。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当听到适才她说的话时,他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凤傲天起身,拿过金疮药和纱布,为他包扎好,接着说道,“用早膳吧。” “多谢皇上。”蓝璟书始终低垂着头,温润地应道。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嘴角一勾,接着打趣道,“你要如何谢爷?” 蓝璟书抬眸,对上她邪魅的笑容,连忙垂首,面色微红,“臣……臣……” 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在他的唇角轻啄了一下,“走吧。” 蓝璟书呆愣地注视着她,随着她一起坐下。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着凤傲天身侧的蓝璟书,接着将汤药递给她,“主子,昨儿个您没喝。”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问道,“那今儿个补上。” “奴才已经给您熬好了。”猫公公接着说道,“下次可不能了,否则,主子之前喝的可都白费了。” “主子,南城剩下的富商昨夜全部被杀。”魂的声音沉声响起。 107 逆天改命?命悬一线? 男色:“爷”太残暴,107 逆天改命?命悬一线? 凤傲天接过汤药,一口喝下,正欲吃蜜饯,听到魂回禀,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你等可是寸步不离地盯着的?” “主子,属下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那人却在自个眼前死了,如今,南城八位富商的产业已经不知所踪。舒悫鹉琻”魂低沉回道,这次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前所未有之事,更是他们的耻辱,他们可从未失过手。 “此人乃是高手。”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抬眸,看向猫公公,“江湖中是谁有如此的武功?” 猫公公看向凤傲天,将蜜饯喂入她的口中,接着抽出绢帕擦着她的嘴角,“若是奴才说了,主子要应奴才一件事。” “何事?”凤傲天看着猫公公那模样,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爷可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猫公公嘟着嘴说道。 “言下之意,此人你认识,而且,他的长相定然是极好的。”凤傲天看出了猫公公的小心思,接着说道。 “主子,您就不能笨点吗?”猫公公斜睨着凤傲天,“天下江湖,有一个人可以杀人与无形,轻功极好,刀法更是出神入化,也长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啊,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真面目了,还好,奴才见过,若说那玄墨皇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他的容貌,与他亦是不相上下的。” 凤傲天听着倒是感了兴趣,“武功好,长相更是好,此人,爷感兴趣。” “哎!奴才就不应该多嘴。”猫公公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呢,算得上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与奴才亦是齐名的,被称为烈焰刀魂。” “嗯,若是如此的话,即便是璟书前去,亦是于事无补。”凤傲天抬眸,看向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暗沉,“他既然是江湖中人,自然知晓江湖规矩,又怎会魄力,去杀人呢?” “这个嘛……”猫公公拖长音,看向凤傲天,“奴才有偷偷跟过他,您猜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什么?”凤傲天顺着问道。 “他乃是栖国的皇子,名为独孤星夜。”猫公公凑近凤傲天的耳畔,低声说道。 凤傲天眸光又冷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看来他这是在为栖国卖命。” “不过,奴才有些不明白,这独孤星夜虽然自幼生长在皇宫,但是,从来不问朝堂之事,对外也甚是神秘,除了皇室中人,无人见过他的真容,更重要的是,他身为江湖高手,也是甚少人知晓的,如今为何会出手?”猫公公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被人控制了?”凤傲天沉吟片刻,得出了结论。 “这个奴才便不知晓了。”猫公公摇头回道。 凤傲天想着若是南城之事真是这烈焰刀魂所为,那么,他接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猫公公看向凤傲天,“主子,要不让奴才去一趟吧。” “如今,南城的富商已尽数被杀,你如今去南城,也是于事无补。”凤傲天暗自思谋着,“南城之后,便是北城与两淮的富商居多,那么,他接下来应当去这两处。” “如今,两淮之地正在恢复,臣以为他应当去北城。”蓝璟书在一侧开口道。 凤傲天看向他,“嗯,也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两处都要派人盯着。” “那主子,如今,该如何呢?”猫公公不禁问道。 “他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接着问道。 “正是。”猫公公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他的一些习性告诉爷,而后,爷与你兵分两路,你去两淮,爷去北城,两边都守着。”凤傲天看向他,沉声说道。 “主子,为何要让奴才去两淮,而不是北城呢?”猫公公不满地问道。 “因为爷上次去过两淮了。”凤傲天看向他说道。 猫公公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应道,“是,奴才遵命!” 如今,也不是他闹脾气的时候,烈焰刀魂的厉害,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可小觑的,如今,这也是危机到凤国,如今,他分得清楚自个要做的是什么。 凤傲天如今却在算计着,明日兵器便可以完工,慕寒遥清点之后,便可以启程前去边关,五日之后,便是女子科考,此事由蓝璟书督办,自然是不能离京的,寒瑾的身子,实在不易折腾,可是,若将他留在这处,万一出了事,该怎么办?易沐的身子太弱,顾叶峰心性未稳,需要磨练,如此一想,她亦是做了决定。 慕府,慕寒瑾送慕老夫人回屋歇息,而自己则径自去了慕寒遥的院中,“大哥,昨夜,我不慎中了夏蝶舞的软筋散,导致体内的毒素蔓延越发地快了起来,怕是时日无多了。” 慕寒遥盯着慕寒瑾,心中一窒,“你在皇上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嗯,我知道。”慕寒瑾点头,抬眸,看着他,“所以,这些时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地守在她的身边,尽自己一切的能力去帮助她,哪怕只有一丝的助力。” 慕寒遥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啊。” “大哥,二弟知晓,你的心思向来深沉,从来都不会喜形于色,也不善言辞,但,二弟求您件事。”慕寒瑾抬手,按着慕寒遥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说道。 “何事?”慕寒遥看向他,低声问道。 “不论从前皇上对你我兄弟二人,或者是对凤国做过些什么,但已经过去了,如今的皇上,她必定会将凤国推上顶峰,故而,二弟求您,好好地守着她,可好?”慕寒瑾眸露乞求地说道。 “好。”慕寒遥这一刻的心思是复杂的,因着,他不确定对凤傲天是什么心思,当初的想法是否有所改变,可是,看见慕寒瑾,自个的弟弟竟然如此请求着他,他知晓,二弟自幼便心高气傲,从未向谁求过什么,可是,如今,他为了凤傲天,第一次开口求他,他身为兄长,身为凤国的子民,又怎能不答应呢? 慕寒瑾嘴角含笑地点头,“二弟多谢大哥。” “你我兄弟之间,又何须言谢。”慕寒遥复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管家惊恐地声音,“大公子,二公子,表小姐……表小姐……” “嗯?”慕寒瑾转眸,看向管家面露恐惧,他心中明了,夏蝶舞的下场定然甚是惨烈,可是,比起她竟敢对自己下药,这点惩罚已是算不了什么。 慕寒遥也清楚,得罪皇上的下场,必定是很惨烈的,接着上前道,“如何了?” “奴才前去表小姐院中,便看到门口躺着丫鬟的尸体,入了屋内……便……便看到表小姐竟然……竟然和六名男子赤身*的躺在地上……”管家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忍不住地恶寒。 慕寒遥看向慕寒瑾,“总是要给她的家人有所交代的,我们去瞧瞧吧。” “也好。”慕寒瑾点头道。 接着二人便随着管家赶去了西院,待行至夏蝶舞的闺房中时,便看到交缠在地上的七具尸体正在慢慢地融化,直至化成一滩血水,更惊骇的是,那尸骨亦是化成了灰烬。 管家见状,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慕寒遥沉声道,“当真是尸骨无存。” “是她咎由自取。”慕寒瑾眸光冷沉,淡雅的身姿,透着阴寒之气,他差点死去,想及此,便对这间屋子,更生出了几分的恨意。 与慕寒遥转身离开,慕寒瑾双掌凝聚着内力,接着向这院落挥去,顷刻间,这处院落便倒塌,成为了一片废墟,他接着收掌,便命管家道,“将这处填了,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是。”管家见二公子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还未从惊愕中回神,如今更是震惊不已。 慕寒遥看向慕寒瑾冷冽的身影,这才是真正的慕寒瑾,他只有在凤傲天的面前,才会是那个淡雅的慕寒瑾。 二人走出西院,慕寒瑾便接到了风族传来的消息,接着看向慕寒遥,“大哥,我且先回一趟宫中,皇上那边出事了。” 慕寒遥一怔,看向慕寒瑾,“出何事了?” “南城的富商都被杀了,如今,我得到消息,乃是烈焰刀魂所为,来者不善,皇上定然想好了对策,我要前去助她。”慕寒瑾看向慕寒遥说道,“大哥,你且陪着母亲。” “好。”慕寒遥知晓,此事他或许帮不上什么忙,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慕寒瑾足尖轻点,便飞身离开了慕府。 管家站在一侧看着慕寒瑾离开的身影,上前一步,看向慕寒遥,“大公子,二公子他……” “去做事吧。”慕寒遥显然不愿意多讲,接着抬步,离开了西院。 凤傲天刚下了早朝,便看到慕寒瑾已经在帝寝殿外等她。 她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你知道了?” “嗯。”慕寒瑾点头,握紧她的手,“臣陪你去。” 凤傲天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银发,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爷若是不带你去呢?” “臣自个去。”慕寒瑾坚定地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傻瓜。” “皇上,您又打趣臣。”慕寒瑾面色稍霁,接着说道。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步入帝寝殿,猫公公站在一侧,酸味十足地盯着慕寒瑾,接着抬步,跟了进去。 蓝璟书与易沐和顾叶峰坐与马车上,刚刚离开皇宫,前往都察院。 “南城的事如何了?”易沐看向蓝璟书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低声问道。 “富商都死了。”蓝璟书看向易沐,直言道,“皇上亲自去解决此事,让我在京中协理朝政。” “嗯。”易沐想着也是如此,“你我无武功,若是前去,定然是拖累。” “是啊。”蓝璟书点头道,有些恨自个当初为何没有练武。 顾叶峰抬眸,看向蓝璟书,“担忧什么,反正,她也死不了。” 蓝璟书看向他,并未开口。 “哎,此事,我们都无能为力,做好自个分内之事便好。”易沐看向蓝璟书,安慰道。 “嗯。”蓝璟书点头道。 待三人自都察院回宫,行至帝寝殿后,便看到慕寒瑾坐在凤傲天的身侧,二人甚是亲昵。 凤傲天看向他们,接着说道,“再过五日,便是女子科考之日,爷会尽快赶回来,这些日子,朝着之事,便交由你三人处理。” “臣遵命。”三人垂首应道。 凤傲天接着说道,“去忙吧。” “是。”三人应着,便转身,前去帝寝殿。 凤傲天起身,行至内堂,看向凤胤麒,接着说道,“璟书,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安王便交给你了。” “是。”蓝璟书应道。 凤傲天坐与龙榻边,伸手抚摸着凤胤麒的容颜,想着如今,千年散的解药还未寻到,慕寒瑾身上的情咒也无解,难道,她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个身边的人离开吗? 慕寒瑾坐在她的身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皇上,千年散的解药一定会寻到的。” “那你的呢?”凤傲天抬眸,抚摸着他越发憔悴的容颜,低声问道。 “臣的命已有定数,既然至此,便听天由命。”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肩膀上,“臣如今很幸福。” 凤傲天幽幽叹了口气,接着眸光一暗,“今日带爷去一趟风族。” “皇上,您真的要去?”慕寒瑾微微一怔,看向她,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道。 慕寒瑾低垂着头,敛眉道,“好。” 说着,凤傲天便起身,牵着他的手,踏出帝寝殿。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连忙问道,“主子。您要去哪?” “去他的地盘。”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回道。 猫公公嘴角一勾,“去吧,去吧,可怜奴才命苦,只有在这里等着的份。” “嗯。”凤傲天点头,也不介意他的哭诉,接着牵着慕寒瑾的手,飞身离开了皇宫。 猫公公看向二人离开的身影,狠狠地原处跺着脚,接着转身,一摇一扭地离开了帝寝殿。 慕寒瑾带着凤傲天飞出京城,接着行至一处宅院,接着落下,二人入了屋内,他牵着她的手,慕寒瑾手指一弹,便见四周皆笼罩着一层白雾,他们二人所站的地方形成了漩涡,接着将他们席卷入内。 过了片刻之后,二人便落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色,甚是迤逦,她抬眸,看向慕寒瑾,“这处便是风族的栖息之地?” “嗯。”慕寒瑾点头,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族人看见慕寒瑾,连忙躬身道,“尊主!” 慕寒瑾淡淡应道,便带着她行至眼前的阁楼内,“皇上,这处便是风族的总坛。” “嗯,你师父在何处?”凤傲天直截了当地问道。 慕寒瑾知晓她想做什么,他嘴角一勾,温声道,“师父云游在外,不知去向。” 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象,最中间供奉着一块无字碑,接着摆放着一块纯金打造的金卷,她看向慕寒瑾,“这是什么?” “若是王尊现身,这金卷便会发光,给出指引。”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那这金卷上写着什么?”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它会显出王尊在何处,至于以后的事,只有王尊才能看到。”慕寒瑾如实回道。 “你的意思是,它可以预知未来?”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嗯。”慕寒瑾点头道。 凤傲天上前,松开慕寒瑾的手,将金卷拿了下来,当她的手碰触到那金卷时,那金卷即射出刺眼的金光。 她盯着那金卷,接着抬手,在金卷上写下慕寒瑾的名字,那金卷便显现出一个字,“亡”,凤傲天眸光一暗,紧接着显出四个字,“身亡命殒”。 慕寒瑾亦是在身侧看到了那四个大字,他似是了然,眸光闪过浅浅地柔光,看向凤傲天,他的命早已注定。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爷不会让你死的。”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金卷从来不会骗人。” 凤傲天接着看到,又显现出四个字,“逆天改命。”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若是能救你,爷逆天改命又如何?” 慕寒瑾身形一颤,看向她,“万万不可。” 凤傲天看着他,“为何不可?” “皇上,您不能为了臣,而做出有违天意之事,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整个天下便会大乱。”慕寒瑾摇头道。 凤傲天将他的手握在手中,“爷的人,没有爷的准许,谁敢要他死,不论神魔,爷定要让尔等灰飞烟灭。” 慕寒瑾眸光怔怔,在凤傲天的眼眸中看到了血雨腥风,看到了血染山河的惨痛,他摇着头,看向她,“皇上,臣求您。”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爷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 上一世,她活着的唯一的使命便是当好一个影子,没有任何的选择,可是,这一世,她只想把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便是杀戮重重,她也要得到。 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逆天改命啊!难道上天注定他是罪人吗?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后背,“你可别忘了,爷乃是王尊,你的命是爷的。”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好,即便是下地狱,臣也陪着皇上。” 凤傲天邪魅一笑,接着转眸,看向手中的金卷,接着写下夜魅晞的名字,显现出一个字,“情”,接着又显出四个字,“命悬一线”,最后又是四个字,“为情所困”。 凤傲天眸光冷沉,“莫非他要出事?”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自然知晓夜魅晞在她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他知晓这其中的意思,看来夜魅晞亦是有一劫。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派人盯着巫月国。” “是,皇上。”慕寒瑾点头应道。 凤傲天接着写下猫公公的名字,便显出一个字,“魂”,接着显出,“真假难辨”,最后显出的是,“魂牵梦萦”。 凤傲天看着金卷上所显,眸光闪过一抹冷沉,难道他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呢? 慕寒瑾立在一侧,想着猫公公乃是皇上身边最亲近之人,怎会显出这四个大字?他看着凤傲天阴沉的神情,沉默不语。 凤傲天接着写下自己的名字,上面显出的是一个字,“孽”,接着显出,“玉石俱焚”与“孽海情深”。 凤傲天对于这八个字甚是不解,而慕寒瑾更是不明白,难道不是一统天下吗?为何会显现出这八字箴言? 凤傲天欲写下邢无云的名字,却看见金卷已经收起了金光,凤傲天看向慕寒瑾,“这是为何?”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金卷每半年只能预知四人的未来,皇上,您已经预知四人,若是还要猜度其他人的,要等到六月之后。”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将金卷放回原处,接着牵着他的手,“回宫。” “是。”慕寒瑾知晓,她如今的心思都在那金卷所显的箴言上,而他如今想着的却是皇上的那八字箴言,“玉石俱焚、孽海情深”,这其中隐含的是何意思? 凤傲天也在沉思着,猫公公的真假难辨又是什么?改天逆命之法又是什么?还有她的为何是玉石俱焚? 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宫中,天色已暗。 猫公公连忙上前,看向凤傲天,“主子,您回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抬眸,注视着猫公公,接着说道,“你跟朕过来。” “是。”猫公公看着凤傲天阴沉着脸,似是发生了何事,他连忙跟上前去。 凤傲天径自行至内堂,待猫公公入内,她云袖一挥,内堂的帘帐落下,她背对着他,“你有何事瞒着爷,最好从实招来。” “主子,您为何如此说?”猫公公心思一颤,他隐藏的极好,她会如此质问,想必是觉察到了什么。 凤傲天猛然转身,冷视着他,“我身边不会留一个对爷不诚实之人,若是,你有何事瞒着爷,不从实招来的话,便即刻从爷的面前消失。” 猫公公身体一颤,看向凤傲天,接着上前,跪在她的面前,“主子,奴才十岁便服侍着您,无微不至地伺候了您十六年,难道,奴才的心思您当真不明白吗?” 凤傲天看向他,“那你为何要瞒着爷?” “那是因为,爷的心里从来没有奴才的地位,这些年来,奴才所做的,难道您一点都看不出来吗?”猫公公接着上前,抱着凤傲天的双腿,眼眸含泪,悲戚地说道。 凤傲天垂眸,看着猫公公的神情,回忆涌上心头,这些年来,他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自己的身边,直到两年之前,离开她,这些年来,他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可是,那金卷之上写着的,却让她不得不怀疑。 “你只告诉爷,你可有事瞒着爷。”凤傲天垂眸,沉声道。 “爷若是知晓了,还会让奴才留在您身边吗?”猫公公本想着,待她葵水来了之后,自个将身子献给她,如此的话,便真正地成了她的人,即使,她心中没有他一丝的位置,只要,能够待在她的身边,足矣。 “这要看是何事。”凤傲天语气淡淡地说道。 猫公公缓缓起身,将自己的太监官袍解开,衣衫尽褪,赤身*的站在她的面前,“爷,您可看清楚了。”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玉脂般的肌肤,接着向下看去,待看到身下后,眸光闪过一抹惊讶,抬眸,看向他,“原来你瞒着的是这个。” 猫公公难得露出羞怯之色,接着垂眸,手足无措地点头,“嗯,当年,奴才是被冯公公从死人堆里捡来的,自此生了一场大病,十年之前的事都忘记了,后来,奴才便被带去山中习武,而后,一直伺候着主子。” 凤傲天看着猫公公如此,“那你为何要变成公公呢?” “如此也是掩人耳目,冯公公知晓奴才对主子的心思,故而才在两年之前,将奴才遣去了山中。”猫公公柔声说道。 凤傲天上前一步,抬手,将落在地上的衣衫拿起,披在他的身上,勾起他的下颚,浅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来,你一直暗恋着爷?” “嗯。”猫公公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羞涩,咬着唇,点头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原来真假难辨便是指这个啊,那么魂牵梦萦便是他对自个的心思,她上前,拍着猫公公的肩膀,看着他如今粉白的容颜,沉声道,“若是爷不问,你打算何时告诉爷?” “奴才……奴才……”猫公公微微垂首,摇晃着身子,“奴才打算将身子献给主子的时候。” 凤傲天听着,心情愉悦地大声笑道,“爷怎得没发现,自个身旁养了你这么个小色猫。” 猫公公面色更红,伸手,拽着凤傲天的手臂,“主子,奴才如今从实说了,那您可不能将奴才赶走,不然,奴才便死给你看。” 凤傲天难得心情好,笑着说道,“好了,你日后还是猫公公。” “主子,奴才……奴才……”猫公公眨着双眼,看着凤傲天,“奴才还能伺候主子吗?”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色咪咪的模样,“你想如何伺候?” “就是同往日一样啊。”猫公公连忙回道。 “知道了,可以。”凤傲天摆手道。 猫公公连忙穿戴好,接着上前,将手覆上凤傲天的胸部,连忙收手,接着说道,“主子,您有没有感觉到大了点?” 凤傲天沉着脸,冷视着他,“滚出去。” 猫公公委屈地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刚才答应奴才,可以同往日一样伺候主子的。” 凤傲天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再不滚,信不信爷将你真变成太监。” 猫公公脸皮厚地上前,挽着凤傲天的手臂,“那也要等奴才伺候了主子才可。” 凤傲天眸光一暗,接着甩开他,走出了内堂。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随即,跟上前去。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而猫公公则是一副春光明媚的模样,不解地上前,看向她,“皇上,您怎么了?” “被猫抓了。”凤傲天冷冷地说道,接着上前,看向慕寒瑾,“你不回去陪老夫人去。”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那皇上这里?” “你去吧,明儿个跟你大哥回宫。”凤傲天握着他的手说道。 “那臣先告退。”慕寒瑾浅笑地应道,接着上前,在凤傲天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接着转身离开。 顾叶峰正抬眸,看到了慕寒瑾的举动,嘴角一扯,啧啧了几声。 易沐抬眸,瞪了他一眼,果然是没长心眼。 蓝璟书背对着,故而没有看到,但是,看到顾叶峰这幅模样,也知晓是什么情况,依旧安静地批阅着奏折。 猫公公看向凤傲天,“主子,奴才给您准备晚膳去。” “嗯。”凤傲天转眸,看向猫公公,想着他竟然是个假太监,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接着淡淡地应道。 猫公公也不着急,他觉得如今早些说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接着转眸,向外走去。 凤傲天径自步入书房,看向顾叶峰,“你啧啧什么?” 顾叶峰连忙垂眸,“臣不过是没想到慕寒瑾竟然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怎么,你也想试试?”凤傲天接着坐在蓝璟书身侧,“那本古书上的内容,你背几句给爷听听。” 顾叶峰眸光闪过一抹狠戾,看向凤傲天,“皇上,您除了拿这件事来恶心臣,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凤傲天点头,接着说道,“要不,爷给你寻个美人,让你给爷当场演练一遍。” 顾叶峰连忙将手中的笔放下,“皇上,您干脆赐臣死罪好了。” 凤傲天挑眉,接着说道,“想死啊?” “反正,臣是做不来那种事。”顾叶峰撇嘴说道。 “可是,爷不会轻易杀人的,一般都是慢慢折磨。”凤傲天慢悠悠地说道,侧眸,看向蓝璟书,“你给他说说,两淮出现的刺客是如何死的?” “砍掉手臂,活活刺死,曝晒而死。”蓝璟书简短地说道。 “嗯。”凤傲天敲着手指,看向顾叶峰,“你想如何死?” 顾叶峰听着,顿时一阵冷寒,接着说道,“那臣还是选择活着好了。” 凤傲天勾唇一笑,“你一会要爷赐死你,一会又选择不死,你当爷跟你在做买卖吗?” 顾叶峰俊朗的容颜,一双漆黑的双眸透着清澈,带着愠怒,看向凤傲天,“那皇上想要如何?” “还不批阅奏折。”凤傲天接着执笔,拿过蓝璟书已经批阅好的奏折,翻阅着。 顾叶峰一怔,这才明白,自个被耍了,黑着一张脸,接着拿起笔,看着眼前的奏折,他发誓,以后进了这帝寝殿,就当哑巴和聋子。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接着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她,凤傲天抬眸,对上他的双眸,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接着将他揽入怀中,“可还记得今儿个你还未回答如何谢爷。” 蓝璟书面色微红,接着垂眸,不知如何回答。 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盯着蓝璟书看着。 顾叶峰看着如此的凤傲天,想着就不能让他安静地批阅奏折吗?又想起适才被凤傲天戏弄,故而,低垂着头,心中将凤傲天骂了千百遍。 易沐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黯然,有些事情他看得太过于透彻,以至于庸人自扰,眉心依旧溢满了愁绪。 蓝璟书抵不过凤傲天如此的眼神,抬眸,看向凤傲天,“臣随皇上处置。” “今夜好好伺候爷。”凤傲天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这声音甚小,却也让面前的易沐和顾叶峰听出了暧昧。 蓝璟书顿觉耳畔划过一抹温热,温润的容颜染上一抹红霞,低头,批阅着奏折。 凤傲天觉得好笑,低头,批阅着奏折,可是,突然想到关于夜魅晞的箴言,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不知他如今可到了巫月国。 夜魅晞径自躺在马车内,将匣子紧紧地抱着,过了今夜,明日便可到达巫月国,香寒刚刚得到消息,连忙禀报道,“殿下,太子已经开始动手了。” “嗯。”夜魅晞抬眸,透过天顶,看着月色,“二皇子那处呢?” “二皇子也有所准备,今夜,会打起来。”香寒紧接着回道。 “应该不是今日。”夜魅晞淡淡地说道,“怕是我回宫之日。” “殿下,您的意思是?”香寒似是预料到什么,接着问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夜魅晞红唇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太子想杀的是我。” “可是,如今对太子最大的威胁乃是二皇子啊。”香寒不解地问道。 “是吗?”夜魅晞冷笑一声,“上次秋闱,他便看出来,二皇子背后定然有人相助,他生性多疑,定然会想到是我。” “那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明着是对付二皇子,实则是要除了您。”香寒心下一沉,接着说道。 “正是。”夜魅晞点头,“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正好可以趁机,将对他有威胁之人全都铲除。” “那殿下,您还回宫吗?”香寒想着若是太子早有准备的话,那么,他们回宫,岂不是送死? “自然是要回去的。”夜魅晞眸光碎出一抹冷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低头,抚摸着匣子,他答应过她,要夺得江山的,即便死,也要将巫月国送给她。 香寒与初夏听着夜魅晞的话,面面相觑,对于她们来说,殿下才是第一位。 凤傲天批阅完奏折之后,猫公公已经备好晚膳,顾叶峰自此,没说过一句话,众人用过晚膳,便退出了帝寝殿。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过来。”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与蓝璟书,不满地冷哼着,接着走出了寝宫。 蓝璟书缓缓行至凤傲天的身前,她牵着他的手步入内堂。 蓝璟书站在龙榻旁,接着自凤傲天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开始脱衣。 凤傲天看向他,“你可想好了?” “是。”蓝璟书已经将外袍褪去,接着长衫。 凤傲天斜卧与龙榻上,看着他衣衫尽褪,接着缓缓上前,跪在凤傲天的面前。 “皇上,臣……”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温声唤道。 凤傲天伸手,将他拉入怀中,伸手,抚摸着他的肌肤,低头,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吸允着,蓝璟书微微仰着头,双手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应和着她。 凤傲天难得见他如此主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玩心大起,接着将他放在床榻上,欺身而上,低头,噬咬着他的唇,手指在他的滑嫩的肌肤上游移着,直到抚摸上胸口那处的伤痕,她直视着他,“胸口可还疼?” “已经不疼了。”蓝璟书红着脸,声音变得暗哑,低哑着应道。 “嗯。”凤傲天说着,复又吻上他的唇,咬着他的唇瓣,舌尖滑过他润滑的下颚,啃咬着他的锁骨,双手更是已经滑过他的腰腹,一路向下。 蓝璟书不自觉的蜷缩着身子,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般的爱抚,他嘴角溢出一抹浅浅地低吟,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只能微仰着头,紧紧地攥着。 凤傲天感受到了他的情动和回应,她勾唇浅笑,接着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看着他迷离的双眸,接着又低头,吻上他的唇。 蓝璟书觉得自个就像是漂浮在云中,四处都透着云雾,他能做的就是感受着自己要呼之欲出的低吟声。 易沐推着顾叶峰走在甬道上。 顾叶峰转眸,看向易沐,“你说这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沐看着他,“你日后,还是闭嘴好了。” “我也想啊,可是……”顾叶峰想起凤傲天每次戏耍他的情形,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她总是在我面前做一些让我不得不感叹的事情。” “日后习惯了便好。”易沐知晓,顾叶峰的性子本就如此,只能慢慢适应。 “哎,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顾叶峰不由得感叹道,接着看向易沐,不免好奇道,“你那时,是如何伺候皇上的?” -- 108 爷别走,别离开魅晞 男色:“爷”太残暴,108 爷别走,别离开魅晞 “你想体验一番?”易沐微微一怔,俯身,看向顾叶峰。舒悫鹉琻 顾叶峰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嫌恶,“我疯了吗?” 易沐薄唇微勾,有些事情放在心中便好,不需要时时提及,既然已经过去,又何须再想,再念? “别胡思乱想。”易沐淡淡地说道。 顾叶峰撇着嘴,想着那凤傲天有什么好的,曾经对她可是不屑一顾,如今更是对她恨得牙痒痒。 龙榻上,蓝璟书低喘着气,如此的撩拨,让他险些承受不住,不同于曾经在摄政王府那般的蹂躏,而是,充满了蚀骨的柔情,让他久久无法平息。 凤傲天一手撑着头,看着他微红的面颊,红唇因着她的噬咬变得越发的红艳,俊朗的容颜,透着*之后的明艳动人,他从来都是一个默默存在的人,将自己掩埋在尘埃之中,不抱怨,不争抢,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你说他没有心吗?不,他有心,你说他没有思想吗?不,他不过是看得太过于明白,你说他没有个性吗?不,他不过是将自己还有别人都认得太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总是无声无息地待在你所需要他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面,即便是跌入了尘埃之中,隐藏起来,他也会照办。 凤傲天抬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他的背,“睡吧。” “是。”蓝璟书被如此突然的举动,而微微一怔,用着暗哑的声音应道,接着靠在她的手臂上,缓缓合上双眸,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曾经那两年来所受的苦,已经在他心中逐渐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悄无声息的关怀。 凤傲天亦是合上双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无需多言,只需要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便可以说明一切。 猫公公靠在帝寝殿外的金柱上,抬眼,注视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一阵秋风吹过,他突然觉得有凉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抬手,拢了拢官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思绪飘向了远方。 翌日,慕寒瑾与慕寒遥一早便告别了慕老夫人,向皇宫赶去。 马车内,慕寒遥已经换上了银色的铠甲,看向身侧的慕寒瑾,“你要陪皇上前去北城?” “嗯,烈焰刀魂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北城与两淮,皇上上次去过两淮了,这次定然会选择前去北城,而两淮,应当会派猫公公前去。”慕寒瑾抬眸,看向慕寒遥说道。 慕寒遥微微点头,“那烈焰刀魂为何专杀富商呢?” “一则是为了让凤国的富商产生惧怕,而且,便是扰乱民心。”慕寒瑾接着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那烈焰刀魂的真实身份乃是栖国的皇子,名叫独孤星夜。” “栖国的皇子?”慕寒遥眸光微沉,这些年来与栖国交手,对栖国虽不算是了解甚深,却也是十之*,对于独孤星夜,他从未听过。 慕寒瑾看向慕寒遥说道,“这世上很难想得到,天下为数不多的绝世高手,烈焰刀魂竟然是栖国的皇子,就相当于,很难相信,江湖上号称九命猫的高手,竟然是凤国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 “这世上还真是有很多意想不到之事,就好比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一般。”慕寒遥冷笑一声,说道。 慕寒瑾看向慕寒遥,“大哥,今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我兄弟情义又怎能轻易断了,日后,定然有机会再见。”慕寒遥抬眸,冷寒的双眸,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慕寒瑾温和浅笑道,“嗯,是的,定然有再相见的时候。” 二人一面闲聊着,一面到了皇宫,抬步,向帝寝殿走去。 凤傲天已经上罢早朝,见二人在殿外等着她,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一手牵着一个,步入帝寝殿。 猫公公站在身侧,觉得主子如今知晓了他的秘密,越发的不将他当回事事儿,想到这处,便觉得十分委屈。 “皇上。”慕寒遥首先开口,“臣今日便能启程。” “嗯。”凤傲天看向他,“边关多存变数,兵器已经备好,你如今带着人马,尽快赶往边关,与冷千叶守好边关,待一切水到渠成之日,便是踏平栖国之时。” “是。”慕寒遥听着凤傲天所言,便知,那一天的到来必定不远。 凤傲天接着抬步,入了内堂,猫公公自然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连忙为凤傲天宽衣,接着,拿过一侧早已经被好褐色锦袍,为她更衣,穿戴好之后,重新为她束发,二人便走出了内堂。 慕寒遥与慕寒瑾始终站在原地,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笑道,“好了,你的人马如今在行辕,爷已经命人将兵器备好,算来,现在已经到了行辕处,你随爷前去吧。”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慕寒瑾上前,牵着凤傲天的手,接着三人向外走去。 猫公公跟在凤傲天的身后,一脸幽怨地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去准备一下,你待会便启程前去两淮。” “主子。”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对他没有一丝的留恋,本就受伤的心,如今已经碎成了粉末,他紧抿着唇,站在原处不动。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幅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好了,若是此事办好了,回来爷好好赏你。” “可是,主子,您的汤药可不能停了。”猫公公觉得此事乃是重中之重。 “停几日便停几日吧,不急在一时。”凤傲天摆手道。 猫公公心中腹诽着,此事怎能不急,那是非急不可的。 凤傲天看向他,“别以为爷不知晓你心中打得什么主意,若是敢胡思乱想,爷便将你丢出去。” 猫公公扭着腰身,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对奴才太狠心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好了,回来再说。” “是。”猫公公不甘不愿地应道,目送着凤傲天三人离开。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与慕寒瑾飞身而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行至行辕处,便看到行辕内放着十两用玄铁铸成的马车,里面装着的可都是兵器。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上前,接着在他的耳边附耳说道,“这些马车都装了暗器,你且记住,若是出现刺客,你便启动马车内的暗器,这药丸,你让将士们都服下,这是暗器的按钮位置。” 慕寒遥接过凤傲天手中的两个瓷瓶,还有一个锦囊,想着,这上面的暗器,必定是迷烟,故而应道,“臣多谢皇上。” “嗯,事不宜迟,你等早些启程,以免夜长梦多。”凤傲天说着,便看向他,“爷给你的玉佩要时刻戴在身上,一路上爷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你也要万分小心。” “是。”慕寒遥知晓,这些兵器对于边关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想及此,心便不由控制地乱跳着,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猛然将凤傲天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讶异,伸手,环抱着他。 其他的将士已然习以为常,故而,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慕寒瑾站在一侧,注视着他们的相拥的画面,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慕寒遥不舍地松开她,接着垂眸,望着她,“皇上,臣告退。” “嗯。”凤傲天点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伸手,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噬咬着,接着向后退了一步,在他怔愣时,她轻轻一推,他便顺着她的力度,飞身上了马。 凤傲天笑看着他,“一路保重。” “是。”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拱手应道,骑着马,沉声道,“出发。” 大队人马随着慕寒遥缓缓离开行辕,渐行渐远。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随爷回宫,准备去北城。” “是。”慕寒瑾浅笑地应道,与她十指交扣,飞身回了宫中。 猫公公在凤傲天离开之后,已然准备妥当之后,便起身离开,赶往两淮。 凤傲天与慕寒瑾回到帝寝殿,便看见蓝璟书并未去都察院。 她上前,看着他依旧低垂着头,不过,面颊上镀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害羞之色,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将他揽入怀中,“舍不得爷?” 蓝璟书顺势靠在她的怀中,早朝之后,他已经行至宫门口,可还是转身,来到了帝寝殿,他只想送她离开。 慕寒瑾上前,坐在她的身侧,看向她怀中的蓝璟书,“皇上,臣可从未见过他如此主动过。” 蓝璟书听着慕寒瑾的话,头垂的更低,他后悔自个为何忍不住,便跑来了,如今,却被当成了笑话。 凤傲天勾起蓝璟书的下颚,低头,轻啄着他的唇,“乖乖等爷回来。” “嗯。”蓝璟书又是微微垂眸,轻声应道。 凤傲天接着起身,看向慕寒瑾,“你的身子可能挺得住?” “嗯。”慕寒瑾握紧凤傲天的手,“只要能守在皇上的身边。” 凤傲天温柔一笑,看向蓝璟书,“京中之事便交给你了,若是有人敢造反,便杀了,决不能手软。” “是。”蓝璟书垂首应道。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离开了帝寝殿,骑着“傲雪”向北城赶去。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抬手,指尖碰触着她适才吻过的地方,眸光闪过一抹淡淡的华光,接着抬步,离开了帝寝殿。 慕寒遥带着人马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地向边关赶去。 边关,冷千叶算着时间,慕寒遥离开已经半月有余,算算日子,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他负手而立与营帐内,望着远处的天际,这些日子以来,他莫名地会想起一个人,总是扰乱着他的心绪。 “将军,栖国那边好像有动静。”一旁年轻的将领禀报道。 冷千叶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乃是军中的副将,名为白轩,为人沉稳机警,跟随着冷千叶也有多年。 “什么动静?”冷千叶转眸,看向白轩,问道。 “他们似是在毁坏末将等设下的工事。”白轩低声回道。 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冷沉,接着起身,向城楼走去,待上了城楼,便看到三里之外,栖国的士兵正在缓缓向前。 他眸光一暗,如尘的容颜染上一抹冷寒,接着命令道,“备火箭。” “是。”白轩应道,便命士兵拉起带火的箭雨。 冷千叶沉声命令道,“放!” 顷刻间,便看到数百支箭雨齐齐飞出,接着落在盛满酒的深坑内,刹那间火光冲天,将栖国的士兵彻底地阻隔起来。 在远处的付寒一直不明白这工事是为了做什么,如今,一看,眸光闪过一抹惊讶,未料到,这写深坑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冷千叶自然知晓付寒的用意,故而,才下令放箭,也让他看清楚,想要攻破凤国的城门,还要多想想对策才是。 猫公公轻功极好,连夜便赶到了两淮,一眼便看到了芙蓉阁,接着飞身落入了芙蓉阁的四楼。 老鸨听到响动,连忙冲了上去,待看到猫公公,眸光露出一抹惊喜,连忙上前,“猫公公,您怎得来两淮了?” 猫公公转眸,待看到眼前丰腴的女子,他嘴角一勾,“你这小丫头怎得到这里做起皮肉生意来了。” 眼前的老鸨讪讪一笑,目露委屈,“谁让奴婢资质低呢。” “你资质低?”猫公公扭着腰身,坐在躺椅上,“主子可不是轻易将人派出打点芙蓉阁的。” “猫公公,您来两淮所为何事?”眼前的老鸨,名为翠红,与京城芙蓉阁内的翠云,乃是亲姐妹。 猫公公抬眸,看向她,“这几日,两淮可有富商被杀?” “奴婢已经暗中派人盯着了,还没有。”翠红倒了一杯茶,递给猫公公。 猫公公接过茶,轻嗅着,是自个素日喜欢的,便轻呷了一口,“给洒家准备一间清静的房子。” “是。”翠红应道。 猫公公抬眸,看着对面的酒楼,接着合上双眸,稍作歇息。 凤傲天与慕寒瑾骑着“傲雪”亦是在天黑之前便赶到了北城,二人亦是前往芙蓉阁。 “奴婢见过主子。”眼前的女子容貌姣好,眉目含笑,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她,“在芙蓉阁可舒服?” “主子,您说呢?”眼前的女子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凤傲天想着果然都是猫公公调教出来的人,连带着哭诉都是这幅委屈的模样,接着上前,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爷看着挺好。” “主子说好,便好。”眼前的女子名为紫兰,乃是猫公公亲手调教出来的,专门伺候凤傲天的近身婢女。 凤傲天看着她,“这几日可有可疑人入城?” “主子说得那个人,并未发现行踪。”紫兰接着回道。 凤傲天淡淡地说道,“去给爷备些吃的。” “奴婢这便去。”紫兰连忙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慕寒瑾坐在凤傲天的身侧,“皇上,他若是有心来这处,定然会避开。” “嗯。”凤傲天点头,“静观其变。” 慕寒瑾抬手,将凤傲天额前的青丝勾起,捋向耳后,二人相视而笑,坐在一处,小憩。 此时,亦是听到魂的禀报声,“主子,巫月国出事了。” “何事?”凤傲天连忙睁开双眸,想起昨日她看到夜魅晞的箴言,命悬一线? “夜侍妃身中两箭,如今,不知所踪。”魂低声回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惊愕,接着自椅子上起身,“怎会不知所踪呢?如何中箭的?” “巫月国太子趁乐启国新皇登基,借机将夜侍妃支开,前往乐启国,不到两日,便传来巫月国皇昏迷不醒的消息,今日,夜侍妃刚回宫,便被太子围困与宫中,夜侍妃之所以中箭,乃是因为,他被宸妃刺中一剑,而后未躲开向他射来的箭雨,便中了两箭,而后,突然闪过一道烟雾,夜侍妃便不见了踪影。”魂一五一十地回道。 “他应当还活着。”凤傲天冷静地思考着,接着说道,“派人寻找他的下落,要赶在巫月国太子寻到他之前。” “是。”魂应道,随即便闪身离开。 慕寒瑾始终握着凤傲天的手,能感受到她指尖散发出的冰凉之气,他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皇上,夜魅晞不会有事的。” 凤傲天点头,“他的命是爷的,他的身子是爷的,竟敢被人刺伤,看他回来,爷如何罚他。” “看样子,他应当是被人救走了。”慕寒瑾接着说道,“只是,臣不明白,夜魅晞乃是宸妃的亲子,她为何屡次三番地为了太子,而伤害自个的亲子呢?” 凤傲天听闻,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哼,爷定要将她剥皮拆骨。” “主子,晚膳来了。”紫兰亲自端着膳食行至一侧,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凤傲天冷寒的双眸,连忙立在一旁。 凤傲天对于夜魅晞是心疼的,他从前遭遇的一切,心里埋藏着的痛苦,她看在眼里,这一次,他回去,为的是自个,更多的也是为了她,一想到他在两淮时,临行前所说的话,“江山为聘,爷娶我可好。” 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她绝对不允许她的人被欺负,这个仇她记得了,有朝一日,她定要将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慕寒瑾盛了汤,端在她的面前,“皇上……”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敛去眸光中的冷寒,接过汤碗,喝下,接着坐下,说道,“用膳吧。” “是。”慕寒瑾随即坐下,亲自为她布菜。 这一夜,两淮与北城相安无事,并未发生任何的情况。 这一夜,凤傲天不过是闭目小憩了片刻,心中依旧担忧着夜魅晞,想着他如今被何人救走?那个人又是谁?对他是否另有所图?而他如今可安好? 慕寒瑾自后背将凤傲天圈入自己的怀中,他知晓,凤傲天如今的心中想着的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他能想象得到的程度。 他突然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及夜魅晞,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从她的心中流逝。 巫月国,东宫内,宸妃只身着一件性感妖娆的薄纱,笼罩着她丰满的身姿,尤其是那傲人之地,更是若隐若现,透着无限的魅惑。 她娇柔地靠在夜子然的怀中,低声道,“太子殿下,如今,整个巫月国都是您的了。” “这全都是美人儿的功劳。”夜子然垂眸,撩开她身上的薄纱,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 “殿下……”宸妃妖媚的双眸魅惑十足,呼之欲出的棉柔声音,更是透着勾魂摄魄的魅惑,她指尖挑开夜子然的中衣,在他紧致的胸口,轻轻地画着圈。 妖艳的红唇微勾,舌尖描绘着自己的唇形,缓缓地低头,靠近他的胸膛,舔舐着…… 夜子然亦是吸了一口气,揉捏着她嫩滑的肌肤,邪魅笑道,“你这个妖精。” 东宫内,正在演绎着激情荡漾的好戏,而在另一处,天空中挂着玄月,透着淡淡的银光,一阵阴风吹过,不时地传来诡异的声响,这里便是一个墓地。 一道身影出现在这墓地中,接着上前,便看见眼前的墓地缓缓移开,黑影随即跳了进去,那墓地随之关了起来。 黑影进入墓地内,抬手,将身旁的火把点燃,接着缓缓向前走去,直到行至一处密室,她随即进去,便看到石床上躺着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她缓步上前,伸手,正欲探他的脉象,手腕却被抓住,只听到他低吟道,“爷,别走,魅晞好想你,别走。” 透过密室摇曳的烛光,可以看到坐在石床上的黑影乃是一眼女子,她便是凌霜雪,她看着紧紧抓着她手腕不放的夜魅晞,一双杏眸闪过一抹幽暗,接着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为他把脉。 他身上已经被包扎好,衣衫上的血迹与暗红的衣衫融合在一起,更显的红艳,面色苍白,没有半丝的血色,只是呢喃着,“爷,别走,别离开魅晞……” 不一会,便听到密室打开,便看到一个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凌霜雪连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子,垂首道,“主上。” “嗯。”鬼魅男子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夜魅晞,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几日能醒?” “他身中的那两箭无碍,只是那一剑太狠,伤及了心脉,恐怕要修养半个月才会醒来。”凌霜雪接着回道。 “嗯。”鬼魅男子沉声道,接着转身离开。 凌霜雪见他离开,转眸,看向夜魅晞,眼眸中闪过复杂,接着将瓷瓶拿出,倒出药丸,便喂入他的口中。 翌日,凤傲天早早便醒来,拿到了北城富商的名单,便带着慕寒瑾前往北城的街道闲逛着。 而至此,也无夜魅晞的消息。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那烈焰刀魂如今还未动手,臣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你的意思是?”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接着问道。 “臣刚刚得到消息,上次巫族之事,便是独孤星夜所为。”慕寒瑾接着说道,“他上次,便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一次,难保不会故技重施。” “那么,他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凤傲天看向他,“如今,南城富商的产业尽数握在了他的手中,他想要做什么?” “从表面上来看,乃是为了造成凤国经济的危机,扰乱民心,但是,他若是另有所图呢?”慕寒瑾低声分析道。 凤傲天早先也想过,不过,如今要知晓他到底在何处。 此时,凤傲天亦是得到了魂的消息,“主子,烈焰刀魂并未来北城与两淮,好像去了边关。” “边关?”凤傲天眸光一暗,“如今边关有冷千叶,而且,寒遥带着兵器也会尽快赶到,他前去边关做什么?” “属下觉得他是有意让属下等查出他的踪迹。”魂在一侧回道。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慕寒瑾亦是站在一侧,思谋着,他既没有前来北城,也没有前去两淮,而是将自己的踪迹刻意的透漏,前去了边关? “禹州的事,如今如何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禹州那边并无任何的动静。”魂连忙回道。 凤傲天接着问道,“玄王呢?他那处可有动静?” “也无任何的动静。”魂如实回道。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还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皇上,莫非他真的前去了边关?”慕寒瑾看想凤傲天如此的模样,接着问道。 “他如今去了禹州。”凤傲天接着说道。 “皇上,如今是要赶去禹州吗?”慕寒瑾想着,他前去禹州,那么,玄王应当也赶去了禹州,若是,与军营内的细作里应外合的话,那么,边关难守。 凤傲天抬眸,看向魂,“找个人易容成爷的扮相,每日都在这北城走走。” “是。”魂低声应当。 凤傲天与慕寒瑾此时已经回到了芙蓉阁,她抬眸,看着对面的酒楼,接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飞身落入酒楼内。 眼前的掌柜的自然是认得凤傲天的容貌的,因着,卫梓陌自上次被凤傲天调戏之后,便将凤傲天的画像发到了凤国他所有的产业中,人手一份,如今,掌柜的连忙上前,“草民参见皇上。” 凤傲天接着说道,“禹州你的产业都是些什么?” “这……”掌柜的只负责接管北城的,对于禹州自然不是清楚,接着回道,“此事,草民不知。” 凤傲天挑眉,接着说道,“何人知晓?” “只有殿下手下的四使知晓。”掌柜地如实回道,接着抬眸,看向凤傲天,“若是,皇上想要知晓的话,可以前往禹州,有着同样标志的酒楼,便可知晓。” 凤傲天嘴角一勾,她不过是故意前来问问而已,想着卫梓陌前往乐启国,如今,一直在那处待着,未免太过于无聊,如今,一看这掌柜的一眼便认出她来,便知,卫梓陌也着实做了一件更无聊的事情。 凤傲天转身落于芙蓉阁内,接着,与慕寒瑾骑着傲雪前往禹州。 边关,冷千叶正巡逻回来,便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军营走来,身着着乃是黑色劲装,他眸光闪过一抹疑惑,接着上前,等待着。 眼前的黑衣人连忙飞身落在冷千叶面前,接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冷千叶,“冷将军,这是皇上让属下亲自交给您的。” 冷千叶接过密函,看罢之后,眸光闪过一抹讶异,接着说道,“放他们入内。” 守着军营的士兵连忙应道,连忙让道,接着,便看到十辆马车进入了军营。 黑影接着说道,“冷将军,皇上说了,这些乃是一部分,还剩下一部分,由慕将军亲自押运回来,昨日已经启程。” “好。”冷千叶点头道。 黑影向冷千叶行一礼,便带着其他的黑衣人飞身离开。 身侧的白轩向前,看着冷千叶,好奇地问道,“将军,这是什么?” “兵器。”冷千叶说道,眸光闪过一抹兴奋,密函上说,这乃是她亲自研发的新型兵器,他并未打开,而是命人将马车都停入了军库内。 白轩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不打开来看看?” “如今还不是时候,要等到寒遥回来才可。”冷千叶淡淡地说罢,便转身,步入了营帐。 接着将密函下面的另一封密函打开,“内附马车机关按钮,可引出军营内的细作,谨防有诈,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冷千叶将手中的密函轻轻一捏,便碎成粉末,他接着拿起书卷,继续翻阅着。 慕寒遥算着回边关的日子,不知为何,离京之后,便觉得心神难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要赶快回边关。 士兵们正在做着短暂的休息,李肃站在一侧,看着慕寒遥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将军,您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嗯。”慕寒遥看向李肃,“自从玑柏被杀之后,我便一直担心边关会出事。” “末将一定要揪出那个细作,将他碎尸万段。”李肃想起玑柏的惨死,便忍不住地眼眶泛红,愤怒不已。 慕寒遥亦是心痛,对于玑柏,他们经历过多少年的出生入死,如今,却如此死了。 他沉默良久,看着时间差不多,“吩咐下去,抓紧赶路,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关。” “是。”李肃看出了慕寒遥眼眸中的凝重,这是他以往从未看见过的,心中也明白,边关似是要出大事。 邢无云这几日百无聊懒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对面的酒楼,品着茶,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有饮茶的习惯,天知道,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喝茶。 可是,如今,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这茶也是毒药吗? 卫梓陌抬眸,看向他,示意他过来。 他知晓定然出了事,故而飞身向前,落在酒楼内。 “你又得到什么消息了?”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刚刚得到消息,凤傲天去北城了。”卫梓陌不紧不慢地说道。 邢无云微微挑眉,“她去北城做什么?” “如今,正赶往禹州。”卫梓陌紧接着说道。 “哦,那又如何?”邢无云心中想着,她的事跟他有何关系,他干嘛去关心。 卫梓陌又说道,“听闻夜魅晞昨夜回到宫中,便遭到了夜子然的刺杀,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你跟我这些做什么,夜魅晞有事,该担心的是凤傲天,凤傲天去何处,跟我有关系吗?”邢无云烦躁地冲着卫梓陌吼道,冷冷地说了一句,“无聊。”接着起身,又落在了芙蓉阁,接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卫梓陌看着邢无云这幅模样,美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隐藏与面纱下的娇艳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巫月国,重新组建的墨颜阁内,香寒与初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殿下!”香寒幽幽转醒,抬眸,看着眼前的老人,暗哑的声音响起,“大长老。” “嗯。”眼前满头银发的老人看向香寒,“你受了重伤,要多歇息几日。” “殿下呢?”香寒连忙问道。 “哎,还未寻到,不知是生是死。”大长老幽幽地叹着气,响起夜魅晞,忍不住地摇着头。 香寒心下一沉,“我这便去寻殿下。” “你如今这般,别说是走了,爬着都出不去。”大长老沉着声音说道。 “可是,殿下……”香寒想着,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如今,我们做的便是等待。”大长老看向香寒,“你要尽快养好伤,好好想想,殿下最有可能被谁救走?” “殿下……”初夏的声音亦是幽幽响起。 香寒转眸,看着初夏,“初夏,你醒了。” “殿下呢?”初夏捂着胸口,勉强撑着身子,问道。 “殿下被救走了。”香寒接着说道,“可是,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我知道是谁救走殿下的。”初夏隐约看到了那抹身影。 “是谁?”香寒和大长老连忙看向初夏。 “凌霜雪。”初夏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可是,他为何要救走殿下?”香寒不解地问道。 “她是夕月公主的好友,你可还记得,她当初与殿下说过的话?”初夏看向香寒,接着开口。 “嗯,如今看来,若真是她救了殿下,那么,殿下应该可以活着回来。”香寒似是看到了希望。 “嗯,大长老,你且派人去跟着凌霜雪,希望能寻找到殿下的踪迹。”初夏抬眸,看向大长老说道。 “好,好。”大长老连连应道,接着便转身前去吩咐。 “殿下为何要如此做?”香寒看向初夏,想着,明明知晓宫中有埋伏,可是,殿下还是自投罗网。 “二皇子那处如何了?”初夏沉吟片刻,想着,如今,殿下虽然不知所踪,但是,她们也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香寒自然明白初夏的心思,接着说道,“你我这两日好生歇着,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大长老吧。” “嗯。”初夏虚弱地点头,实在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 香寒勉强还能撑着,接着便看到大长老已经回来,她问道,“大长老,二皇子那处可有动静?” “太子已经将二皇子软禁了起来。”大长老低声说道。 “那宸妃呢?”香寒想起宸妃,便恨得咬牙切齿。 “她与太子早就有染,二人竟然做出有悖伦理之事,当真是令人作呕。”大长老想着他们墨颜阁怎会如此不堪的人? 香寒听着,更是对宸妃恨意浓浓,怪只怪殿下当初心太软,明知道宸妃对他全无亲情,可,他还是念着她时他的生身母亲,接过中了她的计,当宸妃将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殿下心口的时候,香寒仿佛看到了一年半之前,她是如何将夕月公主折磨致死,殿下如此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废去武功,而后,丢下悬崖。 她想及此,便对殿下心疼万分,接着抬眸,看向大长老,“大长老,绝对不能让太子得逞。” “我已经派人秘密助二皇子了。”大长老点头道,看着香寒强撑着一口气,“你且歇息,我们还要等阁主回来。” “嗯。”香寒终是无力地合上了双眸,相继昏睡过去。 大长老看着香寒与初夏,心疼地叹着气,接着给她们二人盖好锦被,便离开了屋子。 凤傲天与慕寒瑾连夜赶路,第二日才赶到禹州,因着禹州乃是要塞之地,故而,她特意安排了除了芙蓉阁以外的暗桩。 慕寒瑾与凤傲天翻身下马,并未前去芙蓉阁,而是行至卫梓陌所开的酒楼,而这家酒楼相隔两个拐角,便是私藏兵器的客栈。 酒楼内的掌柜看到来人,似是早已得到消息,连忙上前,“草民参见皇上!” --- 109 我被主子抛弃了 男色:“爷”太残暴,109 我被主子抛弃了 凤傲天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掌柜,沉声道,“将你家主子住的地方腾出来。舒悫鹉琻”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虽然,主子两年也不会来禹州一次,但是,所有的酒楼都会专门布置一间属于卫梓陌独特的房间。 “他既然将朕的画像都给你等瞧了,难道,你敢不给?”凤傲天语气冷沉地说道。 掌柜的依旧犹豫着,若是不给,凤国上下,连带着孩童都知晓当今皇上的脾气,若是惹恼了她,估计能将这禹州城给拆了,可是,主子那处该如何交代? 凤傲天不再多言,而是手指轻轻一挥,那掌柜的便直接身体一弹,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还不带朕前去?”凤傲天的口气更加的阴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掌柜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躬身道,“皇上,请!”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前走去,那掌柜赶忙跟在身侧,指引着,行至后院,转过一条回廊,便看到这处乃是一个独立的阁院。 凤傲天缓步入内,想着卫梓陌还真是会享受,看着眼前的院落,虽然无人居住,可是,打扫的一尘不染,连一丁点的灰尘都没有。 可以想象到,他的洁癖是相当的严重,如此一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抬眸,乃是两层的亭台楼阁,碧水衔接,清波湖内盛开着睡莲,竟然是清一色的白仙子。 凤傲天嘴角微勾,想着这白仙子乃是象征着纯洁无暇,转眸,看向慕寒瑾,“看来这处的景致不错。” “是啊,皇上。”慕寒瑾想着边关如此苍凉,能在这荒凉之地,盛开着如此圣洁的莲花,还真是一见倾心。 凤傲天笑而不语,抬步入了阁楼内,掌柜立在门外,并未入内。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那如归客栈,近日来可有陌生人入内?” “这……”掌柜思谋着,回道,“近日来,禹州却是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住在如归客栈,只是,草民不知到底住的是何人。” 凤傲天复又问道,“将禹州,你家主子的产业布置告诉朕。” “是。”掌柜应道,接着转身退了下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独孤星夜,想必这几日便会来。” “皇上,您不去芙蓉阁,难道是因为,他们已经对芙蓉阁有所怀疑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芙蓉阁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那皇上,接下来该如何呢?”慕寒瑾虽然明白凤傲天的话中的意思,可是,却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如何?”凤傲天抬眸,看向他,“当然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慕寒瑾温和的眸光闪过一抹柔光,将她揽入怀中,“臣怕今夜不行。”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说道,“爷今夜要去边关。” 慕寒瑾身形一顿,嘴角的笑意微滞,“那臣呢?” 凤傲天抬手手指,划过他的鼻尖,摩挲着他的唇瓣,揽着他,飞身而出,便落在了内堂的床榻上,欺身而上,低头,手指轻轻一勾,他身上的月牙锦袍便被解开,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皇上……”慕寒瑾先是一怔,眸光盈盈地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划过她的容颜。 凤傲天凤眸微眯,笑意更深,“你可比那睡莲更美。” 一面说着,一面低头,吻上他的唇,心中不由得哀叹道,如今,只能这样亲一亲,摸一摸。 掌柜已经拟好了一份禹州的产业布置,接着行至阁楼外,耳尖的听到内堂传来的男子低吟声,他连忙心领神会,接着默默地退了下去。 当即,便将院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派人传给远在乐启国的卫梓陌。 凤傲天微微起身,低头,打量着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颜,染上一抹淡淡的分红,衣衫散落在两旁,肤若凝脂,洁白无瑕,透着浓浓的*,淡雅的气质,却有着别样的妩媚。 她抬手,重新将他的衣衫合起,将腰带为他束好,接着躺在他的身侧,侧眸,看着他,她在等着今夜他何时吐血。 慕寒瑾气息不匀,低喘着气,接着侧身,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微微合上了双眸,此时此刻,他害怕自己吐血,害怕这次吐血之后,又会加剧毒素的蔓延。 突然之间,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的声响,他紧紧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心开始慢慢地跳动着。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伸手,轻抚着他的背,亲吻着他的额头,有些时候,预知的死亡,比未知的还要更加地恐惧,因为,他明知会死,却还要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与挣扎,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害怕,他真的为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和所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安然地睡着,她不由得在想,若是,能这样一直拥着一个人,一个能够一心一意,满心装着的都是她,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慕寒瑾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是美妙的,可知,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他终于迎来了心疼的感觉,连忙从凤傲天的怀中离开,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凤傲天起身,将他揽入怀中,让他靠在她的手臂上,她低头,将他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添入自己的口中,掌心覆在他的心口处,为他渡着内力。 慕寒瑾感受到凤傲天唇角的柔软,不知为何,他却倍感无力,微微合上双眸,泪水自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衣衫上。 凤傲天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抬眸,注视着他,“有爷在,你便是逆天改命,爷定然会将你留在爷的身边。” 慕寒瑾睁开双眸,泪水涟涟,他曾经,会笑着看向她,温柔地说着,他没事,不过是吐血而已,他还有时间陪着她,可是,这些时日的相濡以沫,这些时日她对他的关心,已经让他彻底地害怕起来,他怕自己下一次吐血之后,便这样走了,离开了她,他害怕自个若是真的死了,那么,下一辈子,他可还能遇见她? 这一刻,他想要好好地活着,想要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想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换得与她一世的情缘。 他们相望着,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屋内并未开灯,这屋内,却透着浅浅的暖意。 两淮,猫公公等了一日,都未等到任何的消息,而后,又得到了翠红传来的消息,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狠戾,接着飞身,离开了两淮,前往禹州。 又过了一个时辰,凤傲天收掌,伸手,抚摸着他越发清瘦的容颜,低头,在他的唇角又落下一个吻,“这次没有晕倒。” “嗯。”慕寒瑾并未从她的怀中起身,而是,侧身,环抱着她,他知道,她越是如此,他便越发地舍不得离开,越发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越发地想要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不愿分离。 凤傲天低笑一声,“怎得越发的粘人了。” 慕寒瑾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从她的怀中起身,自行调息内力,下了床榻,牵着她的手,“皇上,用罢晚膳,便出发。” “好。”凤傲天点头,知晓他已无大碍。 掌柜待传出消息之后,便一直侯在阁楼外,待听到屋内有响动,连忙上前说道,“皇上,草民已经备了晚膳。” “嗯。”凤傲天淡淡应道,“摆膳吧。” “是。”掌柜应道,便命人连忙将各色精致的菜肴端了进来。 凤傲天看着这等规格,不亚于她宫中的御膳,秀眉微挑,“你家主子素日都吃这些?” “是。”掌柜应道,心中思忖着,难道皇上不喜欢,连忙开口,“若是皇上不喜,草民连忙命人重做。” “不必了。”凤傲天摆手道,接着看向慕寒瑾,“这些菜肴倒是很符合你的口味,清淡。” “是啊,想不到三皇子的口味与臣甚是相同。”慕寒瑾浅笑道,他清楚皇上为何要前来卫梓陌的酒楼,自然是要气气卫梓陌。 二人安静地用罢晚膳之后,凤傲天看向阁楼外站着的掌柜说道,“你等都下去吧,朕有事再唤你。” “是。”掌柜躬身应道,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兵未让他动用内力,而是,就这样将他揽入怀中,二人骑着傲雪,前往边关。 边关,冷千叶抬眸,看着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着,接着缓缓向他飞来,落在他的肩上。 他侧眸,抬手,抚摸着雄鹰的头,这乃是上次凤傲天送给慕寒遥的礼物,这些日子,慕寒遥不在,便由他来照顾。 乐启国,卫梓陌正若有所思地拨弄着琴弦,便收到了禹州的消息,这可是千里之外传来的,但是,对于卫梓陌来说,不过是两三个时辰而已。 他打开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到凤傲天竟然去了他的院中歇息,竟敢入了他的屋,跟别的男人睡了他的床,美艳的双眸射出一抹棱光,嘴角迸出一个好字,掌心一动,手中的信笺变成粉末,如今,他恨不得将那院中所有她碰触过的地方都彻底地清洗一遍,如此想着,也便如此吩咐了下去。 邢无云依旧穿着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衫,却是难得的神采奕奕,随即,坐在珠帘外,能感觉得到卫梓陌如今的愤怒。 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勾,一手撑着下颚,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又倒了一杯茶,接着喝了一口茶,满嘴苦涩,连忙将茶杯丢了出去,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眉眼微弯,甚是满足。 卫梓陌看着他那副享受的模样,眸底射出一抹寒光,“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啊。” 邢无云看着他,眼皮微弹,“喂,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我?”卫梓陌看向邢无云,“到底是谁不正常?” 邢无云又饮下一杯酒,接着说道,“你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莫近的模样,从来也是云淡风轻的,从来没见过你还会生如此大的气,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卫梓陌听着邢无云的话,微微一怔,对啊,他干嘛生气?接着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着,他为何不生气,从来没有人敢亲近他,从来没有人敢住他的屋子,而她,不但碰了他,而且,还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他应该生气的,不生气才怪。 邢无云见他不说话,接着慢悠悠地说道,“我说卫梓陌,这世上哪有让你置气的事?但凡让你看着不顺眼的人,你都是直接将他大卸八块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卫梓陌抬眸,看向邢无云,是啊,他这是怎么了?果然,就不应该太过于关注凤傲天的事,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雪白的手指勾着琴弦,微合着双眸,拨动着琴弦。 邢无云径自起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潇洒肆意的行至软榻旁,一个旋转,斜卧与软榻上,仰头喝下一杯酒,倒是静心地听着琴音。 猫公公正欲离开两淮,在前往禹州的路上,却接到了凤傲天的命令,让他赶去京城,以防有人内外勾结。 他嘴角微撇,顿时觉得自个就像是她圈养的宠物,喜欢的时候,瞧一眼,不喜欢的时候,就直接丢在一旁。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她的吩咐,他自然是要听的,他如今可不敢乱来,生怕自个到时候真的爬不上她的床,可就惨了。 带着满腹的幽怨,猫公公又折回,赶往京城。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一个时辰之后,便赶到了边关,飞身下马,在守卫的士兵还未看清楚来人时,她已经落入了冷千叶的营帐内。 而冷千叶正要沐浴,刚刚解开衣衫褪下,敏感地听到一抹熟悉的气息,还未来得及回头,自个便被点了穴道,定在了远处,一阵冷风吹拂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上,凭添了几分冷意。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千叶冷寒的双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如今自个的模样,着实被她看光,眼珠转动,便看到慕寒瑾,更是有些羞愤,眸光更沉了几分。 凤傲天一手牵着慕寒瑾,一手抵着自个的下颚,打量着冷千叶*的身子,这些日子,结实了许多,比起慕寒遥的挺拔,少了几分硬朗,比起慕寒瑾的清瘦,多了几分的紧实,上宽下窄,也是完美的黄金比例的身材,她低头,看着微微探着头的鸟儿,啧啧了几声,抬眸,注视着他俊美如尘的容颜,侧眸,看向慕寒瑾,“上次爷摸过你大哥的,你猜猜是你的大还是他的大?” 慕寒瑾听着凤傲天不正经的话,如玉的脸上蒙上一层绯红,眸光微闪,看向一侧,保持沉默。 她又凑近一点,“那你看了他的,你觉得是他的大,还是你的大?” 慕寒瑾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轻咳了几声,“皇上,夜里风大,您若是再不让冷大哥穿好衣裳的话,他该着凉了。”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低笑一声,接着侧眸,看向冷千叶,手指轻轻一挥,便听到“噗通”一声,冷千叶便落入了浴桶,而身上的穴道也已解开。 他连忙双手,将自己的身前护着,抬眸,冷视着凤傲天,不说话。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一本正经地正着脸色说道,“爷刚才是认真的。” 冷千叶听着,眸光更是碎出一抹不屑和冷光,依旧不说话。 凤傲天知晓他生气了,不过,她就是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步,行至他的面前,俯身,手指划过温热的浴汤,缓缓向他的身上移动。 冷千叶压低声音,“皇上。” “嗯?”凤傲天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他环在胸前的手指上。 冷千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飞身而出,赤脚落在了地上,身上滴答着水珠,他伸手,将一侧挂着的中衣穿在身上,抬步,走了出去。 凤傲天看着他就这样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向慕寒瑾,“脾气不小。” 慕寒瑾温声浅笑道,“皇上,他不是生气,是害羞了。” 凤傲天上前,勾着他的下颚,“你怎知道?” “皇上,冷大哥若是真生气了,必定会对您动手的。”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实话说道。 “爷如今才知,原来他害羞竟然是这幅模样。”凤傲天又是扬声一笑,接着看着已经走出营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赤脚站着的冷千叶。 她抬步走出营帐,站在他的身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抬眸,看着他,“你若是病了,接下来的仗让谁打?” 冷千叶转眸,冷寒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她上前一步,拢了拢披风的细带,拽着他的手腕,回到营帐。 冷千叶有些不自然地抽出他的手,接着步入屏风后,重新穿戴好,走了出来,躬身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始终勾着邪魅的笑意,接着说道,“兵器如今放在了何处?” “军库。”冷千叶如实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这几日,新的兵器便放着,不得让任何人碰触。” “是。”冷千叶不知凤傲天为何突然出现在边关,抬眸,看向她身侧的慕寒瑾,眸光暗了又暗,他的满头银发,难道是时日无多了吗?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的反应,接着看向慕寒瑾,“看来你早就知晓他的中了毒。” “是。”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语,知晓,她也知晓了慕寒瑾的情况。 “他无妨,爷的人,只有爷能决定生死。”凤傲天语气冷沉道,已经不见适才浅笑的模样。 冷千叶微微一怔,她还是如此的霸道,故而不再多言。 慕寒瑾始终握着凤傲天的手,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插入他的心中。 “这几日,爷便在你这处歇着,适才爷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刚才出去营帐,看到爷的人也不过几人,你且吩咐下去,不许将爷在军营之事泄露出去。”凤傲天沉声道。 “是。”冷千叶应道,随即,便走出去,将外面守卫着的几名士兵唤了过来,命令道,接着又回到营帐。 凤傲天盯着冷千叶的床瞧了瞧,三个人睡着有点挤。 冷千叶上前,看向凤傲天,“皇上,臣出去睡。” “你若是出去,岂不是遭人怀疑?”凤傲天径自靠在床榻上看着他,“你别忘了,军营内的细作还未寻出来,玑柏可不能白死了。”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玑柏的惨死,如今,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凤傲天知晓冷千叶的性子,转眸,看向慕寒瑾,“你且歇息吧。” 慕寒瑾亦是硬撑着的,如今,看向凤傲天,嘴角含笑,知晓她今夜怕是不会睡了,故而,上了床榻,合上双眸,安静地睡去。 凤傲天看着他疲累的容颜,生出一抹心疼,想起夜魅晞如今还无下落,而边关如今正面临着一场大劫难,她抬眸,看向冷千叶,“既然不愿与爷睡一起,便陪爷聊天吧。” 冷千叶先是一愣,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臣不会聊天。” 凤傲天径自坐下,接着拿过水杯,倒了一杯清水,喝下,接着看着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兵书,“用这个聊天如何?” 冷千叶点头,“是。” 他上前一步,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手中的兵书,沉默不语。 凤傲天又恢复了刚入营帐时的浅笑,接着将兵书塞入他的手中,“说吧,看到何处,有哪些不明白的?” 冷千叶拿起兵书,翻到那一页,说道,“这处。” 凤傲天身体微微向他靠近,接着看向他说的这处,接着抬眸,看向他,指着那处说道,“这里应当如此……” 这一夜,慕寒瑾一人躺在床榻上睡得甚是安稳,凤傲天与冷千叶则是看了一夜的兵书。 翌日一早,魂的声音将营帐内的宁静打破。 “可有消息?”凤傲天沉声问道。 “并无。”魂亦是低声回道。 “墨颜阁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墨颜阁内也无任何的动静,不过,阁内派人在盯着一个人。”魂紧接着说道。 “是谁?”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厉。 “是名女子,名为凌霜雪,乃是巫月国镇国将军的女儿,听闻她精通医术。”魂如实禀报道。 “若是如此的话,他应当在凌霜雪的手中。”凤傲天想着何处跑来了一个女子?她眸光微暗,“派人盯着她,查出她真正的底细。” “是。”魂连忙应道。 “那个老女人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如今在东宫,这两日与那太子夜夜笙歌。”魂想起这个女人,便觉得恶寒。 凤傲天冷笑一声,“派人将醉魂下入她的体内。” “是。”魂一怔,这可是秘术啊。 慕寒瑾径自从床榻上下来,看向凤傲天,“皇上,您为何不直接将那太子杀了?” “此时,魅晞自然会做,爷是不会插手,不过,若是有人敢伤他,爷便要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傲天狠戾地说道,接着转眸,看向慕寒瑾,“若是,你敢给爷死了,爷便用风族给你陪葬。” 慕寒瑾身形一怔,看向凤傲天,此时此刻,他更加地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所占有的位置,他眼眸含泪,如今,即便是这情咒无解,他也要寻到解决之法。 凤傲天抬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去洗漱吧。” “是。”凤傲天点头应道。 冷千叶始终注视着凤傲天,她适才的话语,让他心神一颤,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练就了如此狠辣霸道的心性,可是,明明对她是厌恶的,可是,即便她如此残暴,却对她恨不起来。 他转眸,看着慕寒瑾步入屏风的身影,若有所思。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玑柏的尸体你可有检查过?” 冷千叶随即回神,接着开口,“嗯,检查过,臣发现了这个。” 凤傲天接过冷千叶自怀中拿出的一块玉佩,不过是一半,她仔细地看着,抬眸,看着他,“还有其他的发现,比如说,杀他的人用的如此的刀法?” 冷千叶仔细地想着,“他的手臂被折断了,双目被挖了出来,心脏处被刺了三下。” 凤傲天沉吟片刻,慕寒瑾已经行至她的身侧,将她手中的玉佩接过,“皇上,臣能查出这块玉佩的出处。” “嗯,去查吧。”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慕寒瑾接着将玉佩轻轻一挥,低声道,“去查。” 冷千叶看着眼前的这二人,只是站在一侧,不再开口。 凤傲天看着他,“你去忙吧。” “是。”冷千叶躬身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抬眼,看着眼前的天色,收敛着自个有些紊乱的思绪,转身,向校练场走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随爷去一趟栖国的边境。” “好。”慕寒瑾应道,接着二人被飞身离开,无人察觉。 猫公公连夜赶路,终于在晌午赶到了京城,径自入了皇宫,步入帝寝殿,接着侧卧与软榻上,阴沉着一张脸。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这两日并未去帝寝殿批阅奏折,而是在蓝璟书的寝宫内。 顾叶峰看向蓝璟书,“你说这皇上离开之后,我怎得觉得有何事要发生呢?” 易沐与蓝璟书抬眸,盯着顾叶峰,齐声说道,“闭嘴。” “我干嘛闭嘴,这里又不是帝寝殿。”顾叶峰挑眉,看着二人,不免发起火来。 易沐懒得理他,自顾地批阅着奏折,想着他们如今并无武功,若是,宫中再发生像上次的事情,他们可招架不住。 这两日,不止顾叶峰,连带着他也心绪不宁。 蓝璟书自凤傲天离开之日,便一直心存担忧,如今,听着顾叶峰说了出来,更是忧心忡忡。 静喜垂首步入寝宫,低声禀报道,“主子,猫公公回京了。” “他怎得这么快便回来了,看来两淮没有那个杀手。”顾叶峰连忙开口道。 蓝璟书看向易沐,也是如此想着,不过,想起猫公公的武功,他亦是放心了不少,最起码,宫中是安全的。 “不过啊,有猫公公在,我放心了不少。”顾叶峰又自顾地说起来。 蓝璟书与易沐始终无话,顾叶峰见他们二人不回话,也觉得无趣,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猫公公歇息了片刻,便沉声道,“主子那处如何了?” “猫公公,属下这刚得到消息,主子去了边关。”魄连忙回道。 “嗯。”猫公公淡淡地应道,“看来,独孤星夜在边关。” 他如此想着,抬眸,看着帝寝殿,顿觉得无趣,接着起身,向偏院走去,便看到酒公公依旧在酿酒。 “老酒鬼,我被主子抛弃了。”猫公公刚进偏院,便哀怨地说道。 酒公公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便过来给我酿酒。” “你怎么就不安慰一下我呢。”猫公公听着酒公公的话,幽幽地叹着气,“我的秘密被主子知道了。” “迟早是要知道的。”酒公公非常淡定地回道。 猫公公有气无力地躺在躺椅上,接着说道,“我为何记不起十岁之前的事情呢?” “若是开心的,必定会想起,若是不愿想起的,必定是不开心的。”酒公公慢悠悠地开口。 “应该是,算了,我不想那么多了。”猫公公摆手道,接着看向酒公公,“老酒鬼,那情咒与千年散,我没有法子,你那处也没有法子?” “这都是缘法,我无法破解。”酒公公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比那老不死的还神神叨叨的。”猫公公嘴角微撇,接着躺回摇椅,闭目养神。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飞身落入栖国边关的军营,凤傲天一眼便认出站在军营最中央高台上的男子,她嘴角一勾,看向慕寒瑾,“这便是栖国的战神。” 慕寒瑾也看向眼前的男子,长相俊朗,器宇不凡,眉宇间更是透着威严,他侧眸,看向凤傲天,也学着猫公公的醋劲,“皇上,您是看上他了。” “嗯。”凤傲天点头,“爷可是很爱惜人才的。” “那您是要将他弄到龙榻上去?”慕寒瑾低声问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吃醋了?” “嗯。”慕寒瑾不可否认地点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不是任何人都要的,美人儿固然很多,可是,爷只要自个喜欢的。” “那皇上不喜欢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微闪。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傻瓜。” 二人斜靠在不易察觉的营帐外,看着付寒正在下令,她嘴角一勾,“此人若是能为爷所用,那日后,战场上可是能给爷不少的助力。”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帅,能够与冷千叶打成平手,旗鼓相当的将领,屈指可数。 他知晓,凤傲天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否则,便不会十几年来,深爱着一个人,可是,如今,他在她的心中,离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距离真的很远。 待付寒说罢之后,将士各自散去,他下了高台,便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凤傲天与慕寒瑾转身,便跟了过去,二人飞身,落在床榻之后,便看到付寒步入营帐,他缓缓上前,待看到自屏风后走出来戴着面纱的男子,连忙躬身道,“臣参见二殿下。” “嗯,起来吧。”面前的男子声音甚是低沉,眉宇间透着慑人的英气,举手投足间,更是杀气逼人。 凤傲天隔着床榻,看着他的身影,一身暗紫锦袍,负手而立,而那隐与袖袍中的手,却向床榻这处指来,接着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凤国皇帝驾到,又何必藏于暗处?” 凤傲天嘴角微噙,抬步走出,缓缓行至这男子面前,打量着他,“你是独孤星夜?” “正是。”眼前的男子已然知晓凤傲天的容貌,看着她,低声回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烈焰刀魂,竟然是栖国的二皇子,二皇子的计谋当真是厉害,朕可差点中了计。” “凤国皇帝如此厉害,又怎会将本殿下的雕虫小技放在眼里。”独孤星夜不紧不慢地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蒙着面纱,不禁有些好奇,接着抬手,“朕倒要见识一下烈焰刀魂的武功。” 独孤星夜面露冷沉,接着抬手,便与凤傲天交起手来。 付寒站在一侧,看着慕寒瑾,再看向凤傲天,心中腹诽着,原来她便是凤国的皇帝,不过,他却更加地好奇,她上次突然出现,可是,将殿下的计谋全部打破,这凤国的皇帝不是残暴不仁吗?为何还会有如此的计谋呢?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付寒,接着温声道,“付将军的威名,寒瑾亦是早有耳闻。” “你是慕寒遥的弟弟?”付寒看向慕寒瑾,不禁问道。 “正是。”慕寒瑾客气地应道。 凤傲天与独孤星夜二人飞身而出,随即,便交缠在上空,立刻引起了军营内的躁动,士兵们皆抬眸,看着眼前这两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在半空中对打着,看样子,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凤傲天素手一挥,一阵冷风向独孤星夜席卷而去,独孤星夜亦是抬手,一挥打向她。 慕寒瑾与付寒随即跟了出去,抬眼,看着上空二人的对打。 慕寒瑾想着,这烈焰刀魂为何没有用刀? 凤傲天身形一转,便飞身划过他的身侧,接着伸手,便要揭开他的面纱。 独孤星夜连忙抬起手掌,挡住了凤傲天的手,接着一推,二人擦肩而过。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双掌凝聚内力,齐齐向他打去。 独孤星夜更是抬手,接下她冷厉的掌风,双眸透着狠戾。 付寒看着军中的士兵都在张望着,沉声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士兵们这才回神,连忙散去,各司其职。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对于凤傲天的眼光,他当然清楚,付寒在军中的威信定然是极高的,若是,日后降服了,对于凤国绝对是好事。 付寒看了一眼慕寒瑾,接着抬眸,观看着上面的情形,思忖着,二殿下也不过是刚刚赶到边关,这凤国皇帝便追了过来,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晓的阴谋?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暗沉,她在逼他出刀,奈何,他一直还未出刀,她嘴角微扬,接着又飞身而上,试图要揭开他的面纱。 慕寒瑾下场的双眸,透着淡淡地冷光,一顺不顺地注视着凤傲天与独孤星夜的对打,耳边突然传来族内的禀报声,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飞身而上,一掌袭向独孤星夜。 凤傲天看着他突然出手,随即便翩然落下,站在付寒的身侧,看着慕寒瑾与独孤星夜交手。 付寒站在一侧,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凤傲天,“凤国皇帝当真是足智多谋。” 凤傲天低笑一声,“也不过这二皇子。” 付寒微微一怔,“二皇子乃是栖国的国宝,将士们心中的神,比起凤国皇帝在凤国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比不得的。” 凤傲天当然听得出他是在嘲讽着她,她嘴角一勾,扬声一笑,“嗯,那是,朕一向喜欢杀人取乐,如今,行至这军营,付将军说说看,朕能杀多少人?” 付寒听着凤傲天的话,依着她的武功,如今,慕寒瑾牵制着二殿下,他的武功定然比不过她,若是,她当真大开杀戒的话…… “让朕瞧瞧,军营内应当有二十万人马,朕若是动起手来,必定是血流成河,你觉得以你之力能阻挡得了?”凤傲天斜睨着身侧巡逻的士兵,沉声道。 付寒对于凤傲天素日的行径自然是早有耳闻,若是她当真要杀人的话,必定会大动干戈,如今,他可不能破坏了二皇子的计划。 而就在此时,慕寒瑾正一掌挥向独孤星夜,却见一道寒光射出,他的手中便多出来一把短刀,直划向慕寒瑾雪白的颈项。 -- 110 情咒解决之法 男色:“爷”太残暴,110 情咒解决之法 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暗,掌心催动内力,一身月牙锦袍随风而动,银发飞舞,那锋利的刀自他的颈项划过,独孤星夜胸口已中了一掌。舒悫鹉琻 凤傲天眸光冷沉,接着飞身而上,将慕寒瑾揽入自己怀中,旋身落下。 便看到他颈项上划过一道伤痕,虽然不深,但,也是血红一片,她冷厉地注视着他,“你这是在考验爷对你的心思?” 慕寒瑾见她生气了,嘴角微勾,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皇上,如果是呢?” 凤傲天微微一怔,抬眸,打量着他,似乎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改变,包括他如今异常的举动,以往,他绝对不会如此回答。 独孤星夜中了一掌,身体猛然地向下垂落着,他未料到慕寒瑾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还能从他的刀下逃生,他飞身落下,强撑着站在原地,负手而立,冷视着慕寒瑾。 凤傲天知晓他适才是在为她试探孤独星夜的武功,也是在证明自己的能力,可是,如今,他的身体已经越发的虚弱,她眸光冷暗,抬眸,与独孤星夜对视着。 眼前的男子同样射出冷寒的目光,人如其名,他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却也最是孤独寂寥的。 慕寒瑾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独孤星夜,那面纱下面的容颜,他不想让她看到,有些人注定只消别人一眼,便会记在心里,而独孤星夜便有这样的魔力。 他靠在她的怀中,伸手,环上她的腰际,“皇上,臣累了。” 凤傲天嘴角微勾,看着独孤星夜,“二皇子,后会有期。” 她说罢,收回视线,抽出自己怀中的锦帕,将慕寒瑾颈项的伤口包了起来,带着他飞身离开。 付寒看着凤傲天便这样离开,他抬眸,看向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的独孤星夜,连忙上前,“二殿下……” 独孤星夜待等到凤傲天已经彻底地消失,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将面纱染透,一手握着胸口,抬步,入了营帐。 付寒见状,亦是大骇,在他眼中,二殿下的武功当今世上可无人能及的,如今,却被一个文弱书生给打伤,这……这…… 他木讷地站在原地,目视着独孤星夜没入营帐的身影,举步维艰。 独孤星夜步入营帐内,行至一侧的梳妆台前,将自己的面纱揭开,露出一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凉薄的唇,嘴角挂着淡淡的血迹,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一顺不顺地凝视着自己的面容,双手撑在台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径自飞回营帐,冷千叶亦是刚刚回来,便看到她扶着慕寒瑾躺在床榻上。 冷千叶疾步上前,“皇上,这……” “无妨。”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抬眸,撑着最后一丝的气力注视着她,她眸光透着阴冷,比起千年的寒霜,还要冰冷。 “皇上,臣……”慕寒瑾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低声道,“臣不想……不想死……” 凤傲天深呼一口气,“告诉爷,什么是改天逆命?” 慕寒瑾眸光微闪,“臣不能让您那么做。” “其实,你知晓解除情咒的办法,是不是?”凤傲天紧逼着他。 慕寒瑾眸光微暗,注视着她,“臣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说。” 他说罢,闭上了双眸。 凤傲天看他如此坚决,必定此法是伤及她的,她眸光一暗,问道,“是不是以命换命?” 慕寒瑾紧闭的双眸猛然间睁开,看向凤傲天,紧抿着唇,她身为王尊,便是天,以命换命,便是改天逆命,他又怎能忍心如此? 凤傲天低沉着声音,“该如何以命换命?” 慕寒瑾强撑着身体,抬手,碰触着她的唇,“皇上,不可以。” “你不说,爷自然能猜得到。”凤傲天冷视着他,如此的改天逆命,还真是让她有些愕然,可是,为何看到他如此,自个却没有多加地考虑呢? 冷千叶站在一侧,听着慕寒瑾的话,什么王尊?什么改天逆命?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她当真为了救慕寒瑾,不惜牺牲自己吗?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有何办法能够压制你如今的毒性?” 慕寒瑾面色微红,接着垂眸,不再说话。 凤傲天看着他,“为何脸红?” “臣没有。”慕寒瑾重新躺在床榻上,微闭着双眸,此办法根本行不通。 凤傲天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放不下,她直视着慕寒瑾,除了以命换命,可还有其他办法? 冷千叶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安静地立着。 凤傲天侧眸,看向冷千叶,“去将纱布与金疮药拿来。” “是。”冷千叶低声应道,接着转身。 凤傲天抬手,将慕寒瑾颈项上的锦帕揭开,上面依旧在流着血,她眸光一冷,一手将他的衣衫撕开,冲着那肩头狠狠地咬下,直到口中充斥着血腥味,她才抬眸,看向他,“你若是下次再让爷看到你受伤,爷便将你肩头上的肉咬下来。” “是。”慕寒瑾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全然不顾肩头上被她狠咬的疼痛,他乖顺地应道。 凤傲天转眸,便看到冷千叶站在一侧,手中拿着纱布与金疮药,她抬手,从他手中拿过,为他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你若是不告诉爷如何压制你体内情咒的方法,爷便亲自去风族。” 慕寒瑾眸光微闪,接着说道,“皇上,若是没有臣带您去,您是到不了的。” “是吗?”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狡黠,“若是爷能去得呢?” “那臣便告诉皇上。”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凤傲天笃定的神情,微微一怔,应道。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好。” 抬手,覆上他的双眼,“好好歇着。” “嗯。”慕寒瑾点头。 凤傲天将他的衣衫合起,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接着起身,看向冷千叶,“你可知晓独孤星夜?”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臣知晓。” “他如今便在边关。”凤傲天直接回道,“他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低声道,“皇上,臣之前对他知之甚少,只知晓他乃是栖国的二皇子,性格孤僻,从不与人接触。” “皇子都孤僻。”凤傲天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即坐下,抬眸,示意冷千叶也坐着,接着说道,“他与玄王勾结,上次巫族之事便与他有关。” “皇上如今前来边关,与独孤星夜有关?”冷千叶如今才明白,凤傲天前来的目的。 凤傲天点头道,“他杀了南城的富商,将富商所有的产业都悄悄转移到了栖国,而后,又引爷前去北城,接着故意透漏自个的行踪,误导爷以为他前往的乃是禹州,爷便将计就计,前往了禹州,紧接着连夜赶到边关,今日,正好在栖国的军营碰见了他。” “那他真正的目的是边关吗?”冷千叶想着独孤星夜如此大费周章,必定是想要一举攻下凤国。 凤傲天看向他,“如今,他已经知晓我在边关,你认为他该如何做?” 冷千叶沉默了,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边关的细作必定会得到消息,若是如此的话,那个细作该如何? 凤傲天在飞来之时,慕寒瑾已经告知她,那块玉佩的出处,乃是出自栖国暗卫的令牌,看来,这细作乃是栖国的暗卫,那么,玑柏定然是无意间有所察觉,他才会杀人灭口。 她将那半块玉佩拿出,递给冷千叶,“你在担心细作如今已然知晓了爷在边关?” “正是。”冷千叶接过那玉佩,接着问道,“这可查出适合出处?” “栖国暗卫。”凤傲天低声回道,“若是他有所察觉的话,你猜他会如何做?” “那定然不敢动那兵器的主意。”冷千叶顺着回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若是,玄王那处的兵器都不能用了呢?” “那他必定会铤而走险,将这兵器带走。”冷千叶冷寒的双眸闪过一抹光亮。 凤傲天看向他,“若是如此的话,即便爷在这处,未在军营公然露面,那么,便不会有任何的响动,他也好办事。” 冷千叶点头道,“若是如此的话,皇上,那玄王暗藏在禹州的兵器?” “那些兵器,不过是一些废铜烂铁罢了,爷已经命人动了手脚,他们若是敢碰,那便是找死。”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精光,“如今,爷倒是有兴趣跟独孤星夜玩玩,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在这一刻,他似乎又多了解了她一些。 凤傲天看着他对着自己发呆,浅笑道,“去备点吃的,爷饿了。” 冷千叶敛起心思,低声应道,“是。” 接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凤傲天转身,看着床榻上的慕寒瑾,伸手抚摸着他消瘦的容颜,眸光闪过一抹冷沉。 巫月国,夜魅晞依旧处于昏迷中,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 凌霜雪知晓有人在跟踪着她,故而,她废了一些劲,才将那些人甩开,行至密室内,便看到夜魅晞始终呼唤着一句话,“爷,别离开魅晞。” 凌霜雪自然知晓他口中的爷是谁,她上前,浸湿棉布,擦着他额头的薄汗,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容颜,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回荡在她的耳畔,在她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不可逾越的位置,可是,她知晓,自己这一世都不可能得到他,既然如此,那么,她便用自己的力量,好好地守护着他。 夜魅晞始终呢喃着,凌霜雪倒出药丸,放入他的口中,他轻轻地吞咽了下去,心口处的伤痛,因着吞咽,而泛着疼。 “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如今还不知搂着哪个佳人在怀,风流快活呢。”凌霜雪幽幽地叹着气,她如何也想不通,如此的一个人男子,为何会喜欢那个残暴的男子? 猫公公抬眼,望着天际,仔细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柳眉紧蹙,接着起身,飞身离开了偏院。 酒公公看着他风风火火地离开,无奈地摇着头,继续忙活着自个的事。 猫公公连忙行至帝寝殿,接着问道,“最近京中可有何异动?” “并无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魄低声回道。 猫公公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接着说道,“与玄王勾结的人,都杀了。” “此事需要跟主子禀报吗?”魄有些犹豫地问道。 “主子让洒家坐镇京城,便是以防京城有变,如今,不怕一万便怕万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都给洒家杀了,一个不留。”猫公公沉声道。 “是。”魄低声应道,如今,这里,猫公公最大,他当然要听从猫公公的,不过,也不忘传信给凤傲天。 不到半个时辰,京城便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因着,许多官员府邸,还有一个商家转瞬间便被血洗,死相更是惨不忍睹。 蓝璟书得到消息之后,淡然自若地在自己的寝宫内批阅着奏折,他记得凤傲天临行前说过的话,若是敢有人造反,杀无赦,如今,他该做的,已经被猫公公做了,他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 顾叶峰与易沐抬眸,看着蓝璟书并未开口。 顾叶峰最是沉不住气,接着说道,“如此大开杀戒,这京城早晚变成一座死城。” “那些都是造反之人,若是不除之,难道留有后患。”蓝璟书语气淡淡地回道。 顾叶峰看着蓝璟书,他何事有如此气魄的,以往的他不是最会悲天悯人的吗? “好,好,反正啊,我不过是个微臣而已,又没什么权利。”顾叶峰也不多管,只是心里憋着,不说出来难受而已。 易沐看向顾叶峰,“有些时候,杀戮是为了更多地人能活着。” 顾叶峰抬眸,看向易沐,“知道了,反正,你二人乃是丞相,下官还是安静地批阅奏折好了。” 蓝璟书和易沐也未回话,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魄统计了人数,接着向猫公公回禀道,“猫公公,有嫌疑的都已经杀了,不过,属下刚刚查到,玄王所在的那个寺院,适才突然失火,属下派人前去查看,寺院内没有人。” “得了消息,早已经隐藏起来了。”猫公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他们有所动静才对,否则的话,后面的戏怎么唱? “接下来该如何?”魄紧接着问道。 “将京城城门全都关闭,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人。”猫公公尖着嗓子命令道。 “是。”魄应道。 “还有,将宫中的人都逐一地排查,一旦有可疑之人,杀。”猫公公捻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说道。 “属下明白。”魄连忙应道,他当然知晓猫公公的手段,如今,想着,皇上让他镇守京城,必定是早已经想到了。 此时,整个京城寂静无声,四处皆有重兵把守,无人敢出城门,百姓们都关门闭户,整个京城上空,依旧飘散着血腥味。 凤傲天得到了魄传来的消息,已经是晚上,慕寒瑾已经醒来,便看到凤傲天眼角含笑。 他低声问道,“皇上,您在笑什么?” “在笑猫公公在京城亲自导演的好戏。”凤傲天伸手,将他扶起,下了床榻,行至桌前。 慕寒瑾笑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为国师,在她的身边,竟然没有做些什么助她的事情,顿时觉得自个甚是无用。 凤傲天看着他,“如今,你做的便是给爷养好身子。” 慕寒瑾浅笑着点头,接过凤傲天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几口,想着,如今的情形与局势,对于凤国来说是不利的。 “皇上,玄王的人马如今已经尽数赶到禹州,若是与栖国联合起来的话,边关该岂不是?”慕寒瑾思谋着,说道。 “那便打,爷倒要看看这独孤星夜能够守栖国到何时。”凤傲天已经做好了打算,她本欲用最短的时间,稳定民生,可是,如今,栖国却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着她,那么,她便无需客气,干脆直接打好了,到时候,将栖国收入囊中。 慕寒瑾还是担忧着,“皇上,若是您收拢了栖国的话,那么,三大强国定然会借口出兵的,况且,如今,玄墨皇可是在背后支持着栖国。” “那又如何?”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栖国迟早是爷的囊中之物,不过是提早拿过来而已。” 慕寒瑾听着凤傲天的话,转念一想,是啊,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墨守陈规,既然,如今,栖国想要吞并凤国,那么,凤国为何要坐以待毙呢? “皇上,栖国那处,可需要臣帮忙?”慕寒瑾接着问道。 “嗯,栖国的暗卫可有什么标志?”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栖国的暗卫脚底都会刻一个玄月。”慕寒瑾接着说道,“不过,栖国皇帝因着岳华公主之事,如今,卧病不起,而二皇子乃是栖国备受推崇的神人,虽然,性格孤僻,鲜少与人来往,但是,他的才智与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你是在担心,爷会看上他?” “依着他的性子,还有这几年对凤国的部署,定然有着狠辣的手段,而且,他的相貌可是倾国倾城,比起臣的姿容,不知好了多少,皇上看上乃是应该的。”慕寒瑾垂眸,低声说道。 凤傲天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银发,笑着说道,“说的也是。” 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薄唇微抿,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怪只怪他一无是处罢了。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你如今的醋性可是越发的大了。” 慕寒瑾身体微微前倾,靠在她的怀中,“皇上,臣只是想要自私一次。”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后背,“爷定然会想到法子救你,若是并无其他的法子,改天逆命又如何?” 慕寒瑾身形一颤,“有皇上这句话,臣已心满意足。”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啊,真不知让爷说什么好。” 慕寒瑾想着若是如此的话,他定然要寻到其他的办法解除情咒才可,故而,他在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冷千叶步入营帐,便看到二人相拥的情景,他眉目如尘,接着上前,躬身道,“皇上,臣已经安排好一切。” “嗯。”凤傲天看向冷千叶,“如今,便随着爷看好戏吧。” “是。”冷千叶垂首应道。 慕寒瑾自凤傲天的怀中离开,接着坐在一侧,看着冷千叶眼眸中的淡然,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接着再看向凤傲天,“皇上,臣饿了。” 凤傲天伸手,为他把着脉,气息还是有些虚弱,比起上次,更严重了,她眸光一沉,接着看向冷千叶,“是不是已经备好了晚膳?” “是。”冷千叶点头应道。 凤傲天冷声道,“将爷吩咐的汤拿来。” “是。”魂的声音响起,随即,便飞身落下,手中端着汤。 “放下吧。”凤傲天看向魂,说道。 “是。”魂应道,接着便将汤放在桌上,闪身离开。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将晚膳端进来吧。” “是。”冷千叶依旧是那冷漠的样子,接着转身,便命人将晚膳了进来。 待守卫的士兵退下之后,凤傲天已经盛了汤放在慕寒瑾和冷千叶的面前,“用膳吧。” “是。”慕寒瑾与冷千叶应道。 自那日离京,到今日,已经是第三日,凤傲天算着时间,离女子科考之日还剩两日,看来,她定然是无法赶回去。 不过,好在那处有蓝璟书,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一夜,冷千叶该面对的就寝之事,又如期而至。 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床榻,凤傲天今夜可不打算陪着他看兵书,着实是有些乏了。 慕寒瑾躺在床榻内侧,凤傲天则躺在中间,看向冷千叶,“过来吧。” 冷千叶着实有些别扭,他从未跟凤傲天同塌而眠过,若是,以往,他定然会甩袖而去,可是,如今……他竟然在犹豫着…… 凤傲天看向他,“三人能睡下,你若是今夜不睡,明儿个若是出事,你哪有精力?”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接着缓步上前,将身上的衣衫褪下,身着着一件银灰色的中衣,接着躺在床榻上,不过是侧身,背对着她。 凤傲天看着冷千叶给她的一个大大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转身,抱着慕寒瑾睡去。 这一夜,冷千叶睡得极不安稳,可是,凤傲天与慕寒瑾睡得却是难得的舒服。 翌日一早,冷千叶便醒来,洗漱穿戴之后,便离开了营帐。 凤傲天幽幽转醒,看着慕寒瑾已经睁开双眸,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眨了一下双眸,“你是不是有话要对爷说?” “待此事解决之后,臣再告诉皇上。”慕寒瑾低声说道。 “好。”凤傲天看向他,接着二人起身,下了床榻,洗漱之后,便端坐与营帐内。 猫公公一夜未睡,这一夜,无人离开京城。 魄刚刚得到消息,“猫公公,京城外有大批的军队出现。” 猫公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细长的双眸眯成一道线,射出蚀骨的冷光,“看来玄王在京城。” “猫公公的意思是,禹州不过是个鱼饵?”魄沉声开口。 猫公公嘴角微勾,“不管禹州是不是鱼饵,如今,既然玄王在京城,那么,洒家便不能放他出去。” “猫公公,如今该怎么办?”魄紧接着问道。 猫公公慢悠悠地走在帝寝殿内,接着说道,“京城外的军队有多少人马?” “十万。”魄连忙回道。 猫公公思忖着,“易洋的人马可都安排妥当了?” “已经准备妥当。”魄想着自昨夜关闭城门之前,便传令易洋,调集北山军营内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听候命令。 猫公公嘴角微勾,“在他们攻城之前,给洒家来个里应外合,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得进入京城内。” “是。”魄低声应道,接着便去安排。 这几日并未上早朝,因着后日便是女子科考之日,可是,如今京城内死寂一片,人心惶惶,而他刚刚赶到都察院,便得到了大军压城的消息,他抬眸,看着都察院内的官员面露惊慌,他沉声道,“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城未破,你等还是凤国的臣子。” 官员们抬眸,看向蓝璟书,以往对于他,他们心中多少是有不满的,如今,听他如此说,有官员便不服气地上前,看着蓝璟书,“我说蓝相,您是皇上的宠臣,自然不怕,到时候,有皇上的人护着你,而下官可没人护着,到时候,京城被攻破了,下官可不想在这处等死。” 他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谁敢踏出这里半步,杀无赦!”蓝璟书沉声道。 那官员跨出的脚一顿,转眸,看向蓝璟书温润的容颜,透着一抹慑人的冷寒之气,但是,想着他以往不声不响的性子,嘴角一撇,接着踏出了厅堂。 须臾间,便见那官员被扔了进来,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其他的官员,包括原先对蓝璟书不满的官员,如今见状,这才意识到皇上为何会选他当丞相,原来,他们素日都是小看了他,连忙噤声不语,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务。 顾叶峰看着如此的蓝璟书嘴角微撇,果然,待在凤傲天的身边,什么没学会,这杀人不眨眼的功夫学的还真是有模有样。 易沐心思通透,自然知晓如今的厉害,蓝璟书能够在如此的情况下,还能表现的处变不惊,便知,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不关己的蓝璟书,如今的他,已经重新注入了活力,这才是真正的蓝璟书。 有一名官员看着如今的情况,还是斗胆上前问道,“蓝相,下官斗胆请问,后日的女子科考可否正常进行?” “一切照旧。”蓝璟书垂眸,一面办着手中的事务,一面淡淡地回道。 “是。”官员应道,接着便退回座位。 往常,晌午之后,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接回回宫,批阅奏折,可是,今日,却并未离开的动向。 顾叶峰看着蓝璟书,“蓝相,今日的奏折在都察院批阅吗?” “嗯。”蓝璟书点头道,“这几日本相便陪着诸位一同公办。” 官员听着蓝璟书的话,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即便是死,他也会和他们在一起,这一次,他们才真正地看到了蓝璟书的胆识与手段,想着,他不愧是前蓝相的儿子,难怪皇上会对他如此信任。 顾叶峰看着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赞赏,接着不再说话,而是做着自己的事。 凤傲天亦是得到了京城变动的消息,她嘴角微勾,如今,鱼饵上钩了,就看禹州那处有何动静了。 慕寒瑾坐在凤傲天的身侧,亦是在等着消息。 冷千叶回到营帐,“皇上。” “看来过了今日,便会有动静。”凤傲天看向冷千叶说道,接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冷千叶接过茶杯,径自饮下,“不知寒遥如今到何处了?” “他啊,怕是还要几日。”凤傲天算着日子,想着他如今离京也不过四日,最快的还要三日才能赶到。 “臣适才打探过,栖国一夜之间,又多出了二十万的人马。”冷千叶接着说道,“如今,臣这里只有二十五万,栖国有五十万人马。” 凤傲天看向他,“那你可有信心?” “若是禹州那处无异动的话,臣这处便有胜算。”冷千叶想着若是腹背受敌的话,胜算便会小些。 “爷答应过你,若是你能踏平栖国,爷便答应还你一世自由,爷绝对不会食言。”凤傲天看向冷千叶说道。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他,若是,这话搁在以前,他定然会喜悦不已,可是,为何,如今听了,却无半分的喜悦呢? 凤傲天浅笑道,“你有你的选择,爷不会逼你。” 冷千叶微微颔首,接着垂眸,不再说话。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的反应,笑意更深,接着侧眸,看向凤傲天,“皇上,禹州那处应当传来了消息。” “嗯,快了。”凤傲天接着说道。 此时,魂的声音响起,“主子,偷运禹州的兵器已经全部被废,凡是动过兵器的人都当场毙命。” “禹州有多少人马?”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依着猫公公的判断,玄王如今还在京城,而京城外有十万大军逼城,禹州那处,暗中有二十万,一半乃是玄王的旧部屯兵的人马,剩下的十万则是秘密潜入禹州的栖国士兵。”魂如实回禀道。 “如此的话,那便是禹州有二十万,加上栖*营的五十万,便是七十万人马。”凤傲天冷笑一声,“还真是大手笔。” “看来此事已经是早有计划。”冷千叶在一旁分析道。 “是啊,二十万大军可不是一朝一夕涌入禹州的,必定是慢慢渗透,而不被外人察觉。”凤傲天紧接着说道,“此事,早在三年之前便已经着实准备了。” “若是如此的话,他们必定会前来偷运兵器。”冷千叶想着,禹州的二十万大军,必定不敢带太多的兵器混入禹州,即便是带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如今,从京城偷运的兵器竟然变成了废铁,更重要的是,还沾染了毒,自然损伤了不少人马,如今,最快能得到兵器的方法,便是从军营内偷运。 “寒遥那处也不会太顺利。”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那他……”冷千叶不免担忧起来。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无妨,他既然能活着回到京城,便能活着回到边关。” 慕寒遥一路上都是短暂的停歇着,快马加鞭地向边关赶去,他昨日得到凤傲天的书信,才知晓她如今在边关,而且,更是大概地了解了如今边关的情形,如今,他心急如焚,想要以最快地速度赶到边关,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他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坐骑,知晓它已经在硬撑着了,他担心它就在下一刻便倒下,心中不免心疼着,可是,他如今的脑海里都是担忧着她,担忧着边关的安危。 李肃已经累死了一匹马,其他的将士也是筋疲力尽,他上前说道,“将军,能否歇息一会,如今可真是人疲马困啊,若是再这样赶去的话,怕是到时候,将士们都会累垮。” 慕寒遥当然知晓,可是如今,他环顾着四周,这处亦是当时回京遇伏的地方,看着这处,便想起那天死去的士兵的亡魂还在这处飘荡着,他翻身下马,接着说道,“就地歇息。” “是。”李肃应道,接着便传达了下去。 慕寒遥一身银色的铠甲,透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他挺直腰背,即便如今已经累得快要倒下,他依旧站如松山,屹立不倒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接着拿出凤傲天临行前放在他马鞍上的酒,向着边关的方向,洒下,以此告慰战死的将士。 李肃亦是站在慕寒遥的身侧,见他单膝跪在地上,其他的士兵也随之跪下,一起叩头。 慕寒遥亦是感觉到了冷厉的肃杀之气,连忙起身,接着便看到黑衣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他眸光冷沉,看向李肃,附耳说道,李肃亦是应道,接着便快速地传下去了暗号。 这次,将士们并未过多的应战,而是且战且退,不到片刻,那群黑衣人便将兵器劫走,在他们劫走之前,慕寒遥已经吩咐驾着兵器马车的士兵开动了马车的机关,当黑衣人拉着兵器还未走出一里地时,便见整个马车四周散发着浓浓地烟雾,而那些黑衣人便面色发黑,倒地身亡。 慕寒遥冷视着眼前的情形,在他们劫走马车的同时,慕寒遥已经将凤傲天准备好的解药发了下去,将士们快速地服下。 他大手一挥,将士们连忙上前,将马车夺了过来,其他的黑衣人见状,便冲上前来,驾着马车的士兵按照慕寒遥的指示,又启动了机关,便看见十辆马车齐齐地射出无数的箭雨,那些黑衣人尽数中箭,箭上有毒,他们当场毙命。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尽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眸光冷沉,接着看向李肃,“将他们的尸体都堆在一起,烧了,以告慰死去的将士们。” “是。”李肃沉声应道,接着便命士兵们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堆在一起,燃气火把,看着三千名黑衣人的尸体在眼前燃气熊熊大火,最终化为灰烬,他们双眸都未眨一下。 慕寒遥抬眸,看着眼前被黑烟笼罩着的天空,接着翻身上马,“出发。” 一声令下,带着将士们继续赶路。 都察院内,寂静无声,官员们如今即使有万分的不安,可是,抬眸,看着蓝璟书镇定自若的神情,他们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猫公公斜卧与帝寝殿的软榻上,估算着时辰,接着说道,“他们如今有何动静?玄王可寻到了?” “猫公公,还未寻到玄王的下落,相比是易容了,而且,躲在了一个属下不易查到的地方。”魄接着回道。 猫公公眸光微眯,不易查到的地方,是何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对,那处如今他还是派人守着,不可能入内?皇宫中更不可能进来,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呢? “蓝璟书在何处?”猫公公突然起软榻是起身,问道。 “蓝侍妃与易侍妃,还有顾御史在都察院。”魄得知蓝璟书在都察院的手段,亦是对他多了几分的另眼相看,自然知晓,主子的眼光定然是不错的。 “玄王应当在都察院。”猫公公暗叫不妙,接着说道,“如今都察院是何人看着的?” “乃是属下亲自派的人,可是,都察院并未有何异动?”魄想着玄王怎会去都察院? “玄王想要拿蓝璟书当人质。”猫公公说罢,随即,足尖轻点,便赶往都察院。 --- 111 我是干净的 男色:“爷”太残暴,111 我是干净的 魂见猫公公闪身离开,连忙紧随其后,赶往都察院。舒悫鹉琻 都察院内,蓝璟书抬眸,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内也掌起了灯。 他淡淡地说道,“诸位今日便到这吧。” 坐与厅堂内的官员们一听,连忙起身,向蓝璟书行礼道,“下官告退。” 蓝璟书微微点头,接着忙着手中的事务。 官员们顿时松了口气,想着今日这一劫算是躲过了,伸手,摸着额角,踏出了屋子。 过了许久,整个都察院又陷入寂静,蓝璟书抬眸,看着他对面依旧端坐着一名官员,他低声道,“你怎得还未回去?” “下官今日当值。”眼前的官员抬眸,和颜善目地回道。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他,觉得此人与往日有所不同,也不再多言,而是,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 易沐亦是抬眸看了一眼那官员,此人他早就注意到,以往,他最是一个急性子,怎会如此安稳地坐在那处呢?更何况,还是如此危急的时候,应当是坐立难安才是。 蓝璟书与易沐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抽出怀中准备的匕首。 顾叶峰看出了二人的不对经,抬眸,正对上对面官员的神色,还未开口,便听到破窗而入的声响,转瞬,便有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蓝璟书抬眸,便看到那官员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沉声道,“你是玄王?” “不愧是蓝枫的儿子,当真是聪慧过人。”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官员手起手落,将脸上的面皮揭了下来,露出本来的容貌。 他一双阴鸷的凤眸微眯,射出寒光,接着看向蓝璟书,“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便是当本王的谋臣,这丞相之位依旧是你的,如若不应的话,本王便将你杀了。” “动手吧。”蓝璟书自椅子上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骨气。”玄王扬声大笑,接着转眸,看向易沐与顾叶峰,“你二人呢?” 顾叶峰低声冷笑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从来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易沐柔声道,“说得好。” “好,本王就喜欢你等这样硬骨气的。”玄王上前,看着蓝璟书,抬起手,一把将蓝璟书拽入他的怀中,盯着蓝璟书说道,“凤傲天还真是会享受,身边的美人不但有姿色,而且,还有胆识。” 蓝璟书眸光一沉,他能从玄王的眼眸中看出抢夺与嫉恨的意味,他握紧袖中的匕首,只要他敢动他,他便于玄王同归于尽。 正在此时,一道藏青色身影飞身落下,看着玄王将蓝璟书禁锢在他的怀中,他眸光碎出一抹慑人的冷光,主子的东西,怎能被旁人玷污。 他翘着兰花指,妖娆的身姿在原地一个优美的旋转,手中便出现一把琴,他手指一勾,抚上琴弦,低沉的琴音似是千万把锋利的剑甚是刺耳,眼前玄王的人听着这琴音,便觉头痛,连忙捂着头,跪倒在地上。 猫公公眼眸微眯,冷视着眼前的玄王,“敢碰主子的东西,杀无赦。” 那玄王亦是听到了琴音,连忙捂着头,蓝璟书趁势从他的怀中离开,接着,抬起手中的匕首,向他胸口刺去。 那玄王猝不及防,被蓝璟书刺了一刀,不过,躲开了要害,他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忍着头痛欲裂的琴音,抓住蓝璟书的手腕,“敢伤本王。” 说着,他便抬手,掐住了蓝璟书颈项,狠狠地捏着。 猫公公见状,眸光一暗,接着翩然起身,勾起琴弦,直直向玄王打去,那玄王抬眸,看向猫公公,冷笑一声,接着将蓝璟书挡在身前,旋身而出。 魄守在外面,见他出来,连忙冲了上去,但看到他牵制着蓝璟书,不敢向前。 玄王大笑道,“你等未免太小看本王了。” 接着便看到都察院四周已经被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皆拿着弓箭,箭头发黑,一看便知上面沾染了剧毒。 一阵巨响,厅堂内玄王的人已被猫公公杀死,他飞身落在屋檐之上,看着对面的玄王,嘴角射出一抹嗜血的寒光,“你京城外面的十万大军如今已变成一堆白骨,你要不要去瞧瞧?” “哼,本王才不信你的鬼话。”玄王冷哼一声,“那十万人马可抵千军万马,你以为,只凭你几句话,本王便信了你?” “千军万马?”猫公公不禁扬声笑道,“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他看向玄王手中的蓝璟书,嘴角噙着血,却没有一丝的惧怕,只是看着猫公公,浅笑着。 猫公公亦是觉察到了什么,嘴角碎出一句低吼,接着看向蓝璟书,“还真是个笨蛋。” 玄王看着猫公公眸光中的怒火,接着低头,便看到蓝璟书的身子在缓缓地下坠,他抬手,将蓝璟书的手挥开,便看到腹部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眸光一沉,接着抬眸,看向猫公公,“哼,本王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只要本王的十万大军将城门踏破,你等休想活着离开这处。” 猫公公见他依旧不肯松开蓝璟书,也顾不得多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蓝璟书死了,否则,主子回来,定然会宰了他,他连忙飞身而上,沉声道,“都给洒家杀了。” “是。”魄领命道,接着大手一挥,便看见那拉着弓箭的黑衣人身后,布满了暗卫,一场厮杀才刚刚开始。 玄王看向猫公公向他袭来,他将蓝璟书挡在自己的身前,接着说道,“你若是再敢向前,本王便将他化成粉末。” 猫公公看着蓝璟书拔出自己腹部的匕首,在玄王不备时,自他的身侧刺向玄王,猫公公则是抬掌向前,直击玄王的面门。 玄王身上被蓝璟书刺中,他抬眸,便看到猫公公的一掌已经向他挥来,他抬手,将蓝璟书推向猫公公,接着转身,欲飞身离开。 蓝璟书身体向前抛去,他看着猫公公已经收不了掌,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用力一转,躲开了猫公公的掌风,顺着房檐跌落了下去。 猫公公尖声吼道,“接着他。” 接着飞身而出,未收的那一掌,直接打中了玄王的后脑,他的指尖已经嵌入了玄王的脑中,他狠狠用力,玄王的身体便四分五裂,便成了粉末。 魄适才听到猫公公的命令,连忙飞身而下,在最后一刻,将蓝璟书接住,因着力度问题,二人跌落在地上,蓝璟书的身体压在魄手臂上,并未摔成粉碎。 猫公公旋落与地上,连忙起身,将蓝璟书扶起,伸手把着脉,只见他浑身都是血,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猫公公眸光冷沉,接着看向魄,“将他们都杀了,喂狗。” “是。”魄当然明白,蓝璟书对于主子甚是重要,可是,如今,竟然让他受伤,而且,看情况……他不敢想象若是主子知晓此事的情形,必定是雷霆大怒。 猫公公抱着蓝璟书飞身离开都察院,向宫中赶去。 蓝璟书微微睁开双眸,看向猫公公,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若是我真的……真的……死了……请你转一句话给她。” “有洒家在,你不会死的。”猫公公沉声道。 “求你了。”蓝璟书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慢慢地抽离,眼前出现的是大片的云雾,如何都穿不透。 猫公公低骂一声,“你真是个笨蛋,洒家定然有把握将你救出来,你怎得就……” 蓝璟书扯开一抹苍白的笑,“告诉皇上……我是干净的。” 猫公公听着蓝璟书的话,见他已经晕了过去,他眸光一怔,红唇微抿,当初,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家伙。 他随即落入偏院,看向酒公公,“老酒鬼,他就是在阎王殿了,你也要将他拽回来,否则,主子回来,定然会将我大卸八块的。” 酒公公抬眸,看向猫公公怀中的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抬手,在他的胸口点了一下,摇着头,“悬……” “悬,便是能救了,反正,我不管,你若是救不了,我便死给你看。”猫公公抬步,径自步入酒公公的屋内,放在床榻上,转眸,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酒公公。 酒公公无奈地叹口气,“他失血太多,耽搁的太久,颈项处差点被捏碎,哎……” “你可是神医。”猫公公看着酒公公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他接着说道,“我不管,人放在你这里了,若是,你救不活,你自个跟主子交代去。” 他说罢,接着抬步,夺门而出,离开了偏院。 易沐与顾叶峰因着适才猫公公的琴音,承受不住,便昏了过去,如今醒来,已经被送入了宫中,他连忙起身,便看到自己在帝寝殿。 他径自下了软榻,看着身旁并未蓝璟书,便看到猫公公刚刚落下,身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他接着上前,“猫公公,璟书呢?” “死了。”猫公公眸光射出一抹不郁,低声说道。 易沐听着猫公公的话,身形一颤,接着转身,看向猫公公,“不可能……他不会死的。” 猫公公看着易沐这幅满面愁容的模样,“生死有命,如今还死不了,要看老酒鬼能不能救得回来了。” 易沐眼角含泪,又听到猫公公的话,连忙抬眸,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他如今还活着?” “哎,不知道,反正,还没死便是了。”猫公公摆手道,接着步入内堂。 顾叶峰坐在轮椅上,幽幽转醒,适才他是因着猫公公与易沐的对话,才被吵醒,他睁开双眸,看向易沐,“璟书会没事的。” 易沐转眸,看向顾叶峰,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如今,这朝堂之事便靠他与顾叶峰了,在皇上还未回来时,他们不能让朝堂大乱。 顾叶峰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废人,接着看向易沐,“明儿个还要去都察院,我们先回去吧。” “好。”易沐点头,接着推着顾叶峰离开了帝寝殿。 猫公公将自个身上沾染着血迹的官袍脱了下来,接着没入浴桶内,他适才便这样离开,不知道老酒鬼能不能将蓝璟书从鬼门关拉回来,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到时候怎么跟主子交代? 边关,凤傲天端坐与营帐内,看着外面的天色,再看向身侧的慕寒瑾,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京城似是出了事。 冷千叶坐在凤傲天的身侧,翻阅着兵书,三人无话,各怀心思。 直至深夜,军营内依旧寂静无声,凤傲天算着时辰,今夜必定会有动静。 此时,魂隐藏与暗处,刚刚收到魄传来的消息,眸光闪过一抹忧虑,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凤傲天沉声道,“有何事,说吧。” 魂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主子,玄王已死,他手下的十万大军已全军覆灭,不过……” “不过什么?”凤傲天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蓝侍妃受伤了……如今不知生死……”魂紧接着说道。 凤傲天眸光一暗,“如何受伤的?” “玄王易容,前去了都察院,挟持了蓝侍妃,蓝侍妃在被玄王挟持的过程中,自杀了。”魂接着回道。 “他可留下什么话?”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这是猫公公让属下给您的。”魂随即落下,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信笺,展开,快速地阅过,掌心一用力,手中的纸变成粉末,她径自起身,负手而立,接着说道,“他若活着,便传信给爷,若是……死了,便将他丢出宫去。” “是。”魂先是一顿,接着应道。 慕寒瑾起身,看向凤傲天,“皇上……璟书……” “爷这处从来不留没用的人,他连这关都过不了,爷留着有何用。”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包括你,若是你敢给爷不争气,爷便将你丢了,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慕寒瑾身形一顿,他明白,凤傲天如此说,是在乎他们,他接着上前,“皇上,臣会挺过去的。” 凤傲天紧盯着他的双眸,“你是否想到了法子?” “嗯。”慕寒瑾点头,“不论有多难熬,臣都会活着陪在你的身边。”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想起蓝璟书,眸光闪过一抹冷光,“爷言出必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魂的声音响起,“主子,外面有动静。” 凤傲天嘴角微勾,低声道,“嗯,继续盯着。” “是。”魂沉声应道。 慕寒瑾上前,靠在慕寒瑾的怀中,这样的相处越发的短暂。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伸手,抚摸着他的银发,“爷发现,你这几日越发的粘人了。” “皇上不喜欢吗?”慕寒瑾双手环上她的腰际,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低声应道。 “不正常,必定有事瞒着爷。”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慕寒瑾幽幽地叹了口气,“皇上,何事都瞒不过你。” 冷千叶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兵书,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便是等待。 凤傲天勾唇一笑,“等这处的事情结束之后,你最好如实相告。” 慕寒瑾浅笑道,“好。” 凤傲天身边,将他揽入怀中,低头,吻上他的唇角,蓝璟书是不愿受辱,才选择自杀,以保自己的清白,他是在告诉她,他即便是死,也是她的人。 慕寒瑾感觉到凤傲天在若有所思,他眸光闪过一抹幽暗,曾经,他想要的不过是能够在自己剩下的时间内,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如今,他想要的更多,想要一辈子陪着她,所以,即便那个法子九死一生,他也要去试一试。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魂的声音再次响起,“主子,他们已经潜入军库,将兵器偷偷地运了出去。” 凤傲天薄唇微勾,接着说道,“禹州那处可都控制了?” “禹州的二十万人马已经在掌控之中。”魂紧接着说道。 “好。”凤傲天点头,抬眸,看向冷千叶,“去瞧瞧,这隐藏与军中的细作到底是谁?” “是。”冷千叶放下兵书,其实,兵书上写的什么,他一直未看进去,接着起身,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抬手,牵着慕寒瑾的手,冷千叶跟在凤傲天的另一侧,三人走出营帐。 整个军营,火把将整个黑夜照得透亮,凤傲天俊美的容颜,透着冷寒之气,她缓缓行至军库,军营内的士兵看到凤傲天,连忙齐齐跪下,“参见皇上!” 凤傲天抬手道,“平身。” “是。”士兵们连忙起身,便看到魂带着暗卫已经将整个军库团团围了起来。 凤傲天侧眸,看向冷千叶,“接下来便交由你处置。” “是。”冷千叶应道,接着上前一步,看着军库大开着,里面接着蒙着面的黑衣人,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他远远看去,便看到他们腰间挂着虎形的玉佩,他眸光冷然,“出来吧。” 为首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当他的真容透过火把的光亮,出现在冷千叶和军营将士的面前,众人皆是一怔。 冷千叶眸光碎出一抹寒光,他接着飞身而上,拔出手中的长剑,向那人刺去。 眼前的人便是白轩,跟在冷千叶身边数年的副将,他见冷千叶向他袭来,随即飞身而上,迎上前去。 凤傲天依旧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二人打斗,她嘴角微勾,射出魄人心魂的弑杀之气,今夜一过,隐藏与凤国的细作便彻底地被连根拔除,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开始。 眼前的士兵们亦是站在原地,眸光寒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二人,在他们的心中,从来未料到,那个他们敬重的白副将竟然是细作,而且,竟然是杀死玑副将的凶手,他们有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齐声喊道,“杀!杀!杀!” 洪亮的声音响彻天际,回荡在整个军营内,也穿透了军库内栖国暗卫的耳朵,他们面面相觑,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冷千叶的剑法甚是精妙,他提着剑的手腕一动,剑气如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白轩的心脏,接着又是一剑划过,刺破了白轩的双眸,白轩闷哼一声,垂落在地上。 冷千叶旋落与他的面前,提剑,将他的四肢经脉挑断,接着一剑插入他的心脏,他抬眸,冷视着军库内的暗卫,沉声道,“杀!” 他身后的士兵们听到将军的命令,举着兵器便冲入了军库,没有启动装着兵器车厢的暗器,而是,用着他的方式将这些暗卫杀死。 凤傲天看到了军人的气节,看到了身为一个将领的气魄,她看向冷千叶淡漠如尘的容颜,身上却透着不同于他容颜的冷寒之气,他伸手,将剑收起,转身,行至凤傲天的面前,躬身道,“臣多谢皇上!” 这是凤傲天第一次听到冷千叶能够如此真诚的向她说着恳切的话语,她嘴角微勾,接着将他扶起,“今夜,便是你出兵的好时机。” 冷千叶眸光闪过一抹华光,看向凤傲天,“是,臣领旨!” 慕寒瑾转眸,看向凤傲天,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内,可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她算好了玄王的计谋,可是,却未算到蓝璟书会有如此的举动,他明白,在她的心中,总是留着一丝的仁慈,那一份的仁慈,是留给她需要的人,而他与蓝璟书,大哥,包括冷千叶都是她留出的那一分的仁慈。 凤傲天看着冷千叶身着黑色铠甲,转身,看着军库内死伤无数,可是,士兵们却无半分的退缩,即便是以一敌百的暗卫,见到如此的阵仗,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硬拼。 如今,秋夜的冷风透着刺骨,冷千叶眸光透着冷漠,冷视着军库内结束的战场,他上前一步,亲自将兵器的车厢打开,看着士兵们,接着说道,“将他们都抬出去,用他们来祭奠死去的玑副将!” “是。”士兵们齐齐响应,接着便将栖国暗卫的尸体搬了出来,堆放在一起。 凤傲天依旧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如今她无需多言,因着,这个战场是属于冷千叶的,而他这些年的心愿,就是与栖国来一场真正的沙场较量,如今,战争才刚刚开始。 魂接着说道,“皇上,禹州的二十万人马已经出发了。” 凤傲天嘴角微勾,接着说道,“如今他们兵器欠缺,你且将玄王之死的消息传入禹州,动摇军心,尽量拖延着。” “是。”魂连忙应道。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皇上,禹州让臣去吧。” 凤傲天看向他,“你只要待在爷的身边便好,禹州那处,爷已经传信给你大哥,他会循着捷径,不出两日便会先赶到禹州,如今,爷已经让魂前去拖延,寒遥会在他们前往边关的路上设下埋伏,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有来无回。” “臣明白。”慕寒瑾知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身子,如今,她所肩负的不止凤国的重担,她谋划的是这片大陆。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你的用处日后可是大着呢,如今,爷之所以如此辛劳,但凡有事,便四处奔波,是为了日后做打算。” “臣知晓。”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柔光,握紧凤傲天的手。 冷千叶俊美的容颜,始终透着冷寒之气,他亲眼看着眼前栖国暗卫的尸体燃烧起来,化成滚滚浓烟,他想起与玑柏一同作战的情形,几经生死,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他不免叹息道,边关,日后不再有细作,他定要踏平栖国。 “挂账议事!”冷千叶冷冽的声音响起。 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请皇上移驾!” 凤傲天微微应道,“爷去城楼等你,军营之事,爷不插手。” “是。”冷千叶明白,她是在将所有的权利放给他,让他能够自由发挥,这是一种对他的信任,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为何如今,会对她有着不同以往的感觉。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足尖轻点,向城楼飞去。 冷千叶抬步,向议事厅内走去,副将已经聚在一起,看着冷千叶,齐齐喊道,“将军!” 冷千叶上前,看着眼前的人,“栖国调集了五十万人马,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只守不攻,今夜,我等便主动出击,让栖国看看,凤国的厉害。” “好。”副将们因着玑柏的死,因着这几年的怨气,始终憋着一口气,如今,听着冷千叶所言,更是激动不已,齐齐响应。 冷千叶接着便开始排兵布阵,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冷千叶便走出了营帐,外面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手上握着的乃是新的兵器,在黑夜中,闪烁着肃杀之气。 他上前,举着手中的剑,“出发!” “是。”士兵们齐齐应道,脸上透着兴奋,这些时日的苦练,如今终于可以和栖国来一次真正的较量,他们怎能不兴奋。 冷千叶心中是激动着的,他抬眸,看着远处的城楼,接着飞身上马,带着士兵们向城楼赶去。 凤傲天与慕寒瑾落于城楼之上,抬眼,看着远处的栖国,他们如今已经得了消息,付寒亦是整顿了士兵,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远处的火把高举着,就像是一条蜿蜒的火龙,她侧眸,看着凤国的将士,也是如此,她嘴角含笑,“你说,独孤星夜如今在想什么?” “禹州那处,臣觉得他应当另有安排。”慕寒瑾接着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那处不过是他的一步棋子而已,如今玄王那十万的旧部,人心涣散,根本无任何的战斗力,剩下的那十万人,对于你大哥来说,不足挂齿。” 慕寒瑾想着依着大哥的能耐,自然是不在话下,他对于独孤星夜知之甚少,听着她有此一问,便知晓,独孤星夜定然不简单。 远处,栖国的城楼上,独孤星夜身着一身绛紫长袍,戴着面纱,看着对面城楼上的凤傲天,他红唇微勾,射出嗜血的光芒。 冷千叶的人马赶到城楼处,付寒的人马也刚刚赶到。 城楼大开,他亲自骑马,打头阵,付寒亦是如此,他骑着马,与冷千叶站在一里之遥的地方,二人没有仇视的眼光,而是,不约而同的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这一仗,他们等了太久。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有了另外的算计。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的神情,“皇上,您在打付寒的主意?” “日后收复栖国,以他的威望,镇守边关,是极好的。”凤傲天笑意深深地说道。 “但是,付寒对栖国是绝对忠心的。”慕寒瑾低声提醒道。 “是人总会有弱点。”凤傲天浅笑道,“他的弱点便是他太过于忠心。”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眼眸中的算计,便知她有了计谋,接着抬眸,看向付寒,不禁叹口气,但凡是被皇上看上的,绝对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凤傲天转眸,看着慕寒瑾一副哀叹的表情,浅笑道,“你是在同情他?” “臣不敢。”慕寒瑾连忙收敛情绪,回道。 “嗯,不敢最好。”凤傲天幽幽地说道,“你说冷千叶会赢,还是付寒会赢。” “这个……”慕寒瑾想着以往付寒与冷千叶的几次交战,好像是打成了平手,接着说道,“他们二人难分胜负。” “总是要分出胜负的。”凤傲天接着说道,“爷打赌,冷千叶会赢。” “臣听皇上的。”慕寒瑾知晓,凤傲天能够如此笃定地认为冷千叶会赢,她定然是在其中做了什么周密的安排。 凤傲天浅笑不语,接着看向城楼之下。 冷千叶扬手一挥,“上!” 付寒亦是如此,转瞬间,便看见他们二人身后的人马高举着兵器冲上前去。 一时间喊杀震天,寂静的夜色,转瞬间便变成了杀人的炼狱,眼前的士兵们,各个士气高涨,凤国的士兵,显然都是冷千叶一早便安排的阵法,手中拿着的又是最新的兵器,相反,栖国的士兵,手中的兵器是从玄墨国那处买来的,虽然也是最精良的,比起凤国的,还是差了不少。 如此一来,便有了差距,冷千叶与付寒依旧端坐与马上,二人注视着彼此,听着耳边冷冽的寒光划过,听着耳边兵器相交的声音,鼻翼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眼前是残骸遍布。 每一次的战争都是惨烈的,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权利争斗,就会有杀戮,他们不过是这杀戮上的一个个白骨之一罢了。 可是,他们依旧前仆后继地向前奋勇杀敌,依旧将自己的鲜血洒在这里,只因着,他们心中存在着一个信念,那便是,不能国破家亡。 凤傲天看着城楼之下倒下的两军士兵,她想着如今不过是开始,日后,死去的人会更多,活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而她注定要踩着累累白骨,走上那权利的顶峰。 她抬眸,看着黑色的天空已经蒙上一层黑雾,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慕寒遥接到凤傲天传来的命令,连忙照着凤傲天所指示的捷径,赶往禹州,深夜之中,他依旧冷着一张脸,突然发现,他心中挂念着的只有她一人。 猫公公一直卧于软榻上,并未前去偏院,如今,他不知该如何跨入偏院,若是,蓝璟书死了,那么,他该如何向主子交代,第一次,他有了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凤傲天的爱已经深入了骨髓,越是如此,他便害怕她会不要他,会害怕,没有她,他该怎么活? 四喜立在猫公公的身侧,看着他如此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忧,却又不敢开口,只能如此地候着。 这一日,京城外盘踞着的十万大军被易洋所带的人马彻底地消灭,血腥味飘散入京城一整夜,终于在第二日天气放晴的时候,挥散而去。 京城打开,所有的危机一夜之间解除,百姓们已经打开门窗,看着眼前晴朗的天气,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对于昨夜之事,不过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易沐与顾叶峰行至都察院,昨夜的恶战,都察院也被毁,可是,当他们步入都察院时,已经恢复了原样,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顾叶峰变得沉默了,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便是尽快地胜任自己督察御史之职。 “右相,蓝相今日怎得没来?”官员们自然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蓝璟书一事,并未传扬出去。 “蓝相在宫中,这几日,朝中之事,交由本相来处理。”易沐面色淡淡地回道,俊美的容颜,眉宇间挂着愁云,瘦弱的身姿,却不减他半分的威严。 官员微微一怔,虽然满腹疑惑,却也不敢问,只能应道,“是,右相,明日便是女子科考之日,这主考官?” “本相监考。”易沐抬眸,看向眼前的官员,“无妨,这些时日,若是有事本相亲自处理。” “是。”官员们连忙应道,复又落座,忙着手中的事。 边关,喊杀声响了一夜,战事还未结束,将士们依旧在勇往直前,凤傲天看着眼前的情形,如今,伤亡各半,可是,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她依旧气定神闲地看着,没有半分的焦虑。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皇上,明日便是女子科考。” “嗯。”凤傲天点头,看向他,“易沐和顾叶峰会看好的。” 慕寒瑾明白,凤傲天如今能够用的之人少之甚少,身为一国之君,她却在事发时,亲力亲为,只因,能够为她分担之人太少,而他,何尝不是,身为风族的尊主,能够为她做的又有多少?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同样站在城楼之上的独孤星夜,二人四目相对,一个冷傲孤僻,一个华贵尊荣。 慕寒瑾顺着凤傲天的目光看去,能够在如此之远,还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他眸光一暗,他依稀觉得独孤星夜似是对皇上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希望是他多想了。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慕寒瑾浅笑道。 乐启国,卫梓陌自那日得知凤傲天竟敢带着男人在他的床榻上躺着,他便气愤不已,不过,后来得知她前去了边关,便命人将那处洗刷了足足一百遍,他才解气。 邢无云这几日觉得甚是有趣,因着,他突然想通了,之前,是为了不想跟凤傲天有过多的接触,才离开凤国,可是,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越是不愿想,便想的越多,故而,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便是,放任自己,既然她无处不在,那便任由着有关她的事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此,便成为了一种习惯,反而,自己的心中少了几分郁闷,之前的阴霾也挥散而去,如今,他的心情是越发的好了,转眼,便回到了以往那副浪荡子的模样。 反之,卫梓陌让他觉得奇怪,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看着他那副要吃人的眼神,他觉得能够让卫梓陌如此反常的人,绝对是能够让他在乎之人。 他提着酒壶,仰头喝下一口,顺带着勾起舌尖舔了一下,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一勾,看向珠帘内的卫梓陌,“我说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乐启国,回玉罗国了。” “我哪里都不去。”卫梓陌抬眸,看向邢无云,不知为何,这几日看到他,越发的不顺眼。 邢无云不在意地起身,接着将手中的酒壶一抛,便躺在了对面芙蓉阁上面的躺椅上,拿起已经备好的茶,轻呷了几口,甚是惬意地微合着双眸,哼着小曲。 这一日,乃是栖国与凤国相隔五十年来,有着如此规模的战役,这一战,整整打了两天两夜,最后以凤国胜出,才作罢。 这也是两年以来,凤国第一次主动出击,攻打栖国,而不是只守不攻,而且,初战告捷,更是鼓舞了士兵的气势。 冷千叶看着付寒,这一仗,他等了整整两年,“付寒,这一仗我赢了。” 112 冷千叶的变化 男色:“爷”太残暴,112 冷千叶的变化 付寒未料到,冷千叶在京城被凤傲天困了两年之久,竟然还会有如此的能耐,他眸光一暗,抬眸,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凤傲天,对冷千叶说道,“下一仗,我会赢回来。舒悫鹉琻” 冷千叶看了一眼付寒,他不会给付寒再次赢的机会,拉着马缰,调转马头,向城楼内驶去。 付寒眸光冷沉,注视着冷千叶离开的背影,抬眸,看着城楼之上的凤傲天,他带着栖国的人马转身离开。 冷千叶上了城楼,行至她的面前,两天两夜,他身上沾染着的乃是两国将士的鲜血,他带着胜利的喜悦一步一步地,沉稳有度地向凤傲天走来。 到底有多久,他没有如此高兴过了,他接着上前,已经忘却了到底是谁囚禁了他两年,让他暗无天日的熬过了这些日子,如今,他突然有莫名的冲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到她的面前,和她一起分享自己胜利的喜悦。 凤傲天能从冷千叶那一向冷漠的双眸中看到从未有过的神采,他行至她的面前,四目相对,他嘴角微扬,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那俊美如尘的容颜更显得超凡脱俗,“皇上,臣赢了。” 凤傲天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他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这一刻,不需要过的的语言,这样一个拥抱,比任何的话语都来得弥足珍贵。 慕寒瑾站在一侧,注视着眼前相拥的二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年来,他们经历的太多,尤其是自己的大哥与冷千叶,他们远在边关,一心想着保家卫国,将所有的精力与希望都放在了边关上,这些年来,他们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了沙场上,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地倒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将所有的苦独自吞下,从不将自己的脆弱示人,从不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冷血无情的,对于死亡,对于杀伐已经麻木,可是,谁又能懂得他们内心的孤寂与悲凉? 栖国的城楼上,独孤星夜能够透过层层的云雾,看清楚那相拥着的两人,他绝世而独立,只是那样眺望着,没有半丝的情绪。 付寒带着战败的士兵,缓缓向前走着,身后的士兵们,低垂着头,拖着自己兄弟的尸体,内心充满着沉重。 秋日的风是萧瑟的,连带着边关都透着无尽的苍凉,冷千叶怔怔地站在原地,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他内心的狂喜,他感受到有人靠在他的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这一刻,他像是从黑暗的地狱走了出来,看到了人间的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城楼下,发出将士们欢呼的声音,有些士兵更是喜极而泣,将自己身上带血的盔甲脱下,拿在手上用力地挥舞着,有些士兵更是相拥着,欢笑着流着眼泪。 边关的寂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得到的,这些年来的动荡与磨难,他们每日面对着生离死别的痛苦,思念着家中的亲人,如今,他们终于赢了,这几近三年来,他们迎来了胜利的曙光,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值得他们铭记于心的。 凤傲天清楚地听到了欢呼声,她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低声开口,“回军营。”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离开她的怀中,接着垂首,“臣冒犯皇上,罪该万死。” 凤傲天抬起手,看着他,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她,不知为何,他缓缓地抬手,将手放在她的掌心,他的手被紧握着,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 凤傲天抬起另一只手,握着慕寒瑾的手,三人下了城楼。 将士们并未离开,见冷千叶与凤傲天下来,将士们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道路,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大声地喊道,“皇上万岁!” 这是他们发自内心最衷心的欢呼声,比起之前的惧怕,他们如今,面对着凤傲天,更多的乃是崇敬,那个残暴的摄政王似乎已经离他们远去,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乃是凤国的皇帝,乃是象征着凤国未来希望的天子。 “寒遥今夜便会赶回来,到时候,传令下去,大摆筵席,全军痛痛快快地喝他个三天三夜。”凤傲天看向冷千叶说道。 “臣遵命。”冷千叶沉声应道。 三人骑着马,带领着活着的士兵们行至军营。 昨夜,慕寒遥便已经赶到禹州,设下了埋伏,将前往边关支援的栖国的二十万大军阻拦与中途。 因着,玄王的那十万士兵,得知玄王已死,而他们身为凤国的士兵,在慕寒遥几句话之后,便倒戈相向,与栖国的十万人马展开了厮杀,慕寒遥带领着其他的士兵,拿着最新的兵器,整整打了一夜,才将栖国十万的士兵全部杀死。 慕寒遥带着玄王剩下的活着的五万人马,还有他带来的几千人马,赶往边关。 待凤傲天回至军营,冷千叶传令下去,全军休整,而他则看向凤傲天,“皇上,臣已经命人备好您的营帐。” 凤傲天点头道,侧眸,看着他,“去洗洗吧。” “是。”冷千叶点头道,接着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冷千叶的身影,抬眸,看向慕寒瑾,“他是真的高兴。” “是啊。”慕寒瑾同样注视着冷千叶的身影,“臣从未见过冷大哥像今日这般的高兴。”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向她素日住的营帐内走去,抬步入内,便听到魂的禀报声,“主子,今日乃是女子科考,易侍妃亲自监考。” “嗯。”凤傲天点头,想着她果然没有看错易沐。 “夜侍妃还没有消息。”魂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眸光一沉,“没有消息,也不失为好消息。” 魂本欲说蓝侍妃如今还未传来消息,不知是否被酒公公救活了,但是,主子有交代过,故而,并未回话。 凤傲天也不多问,这两日,她亲眼目睹着战场上的厮杀,她显然也有些乏了,接着起身,走出了营帐。 慕寒瑾起身,看着她,“皇上,您去哪里?”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你乖乖待在营帐,昨夜本是你吐血的日子,怎得未吐呢?” 慕寒瑾缓缓行至她的面前,“也许这两日看得血太多了。” 凤傲天看着他,眨着双眸,“爷竟不知,你也会说玩笑话。” 慕寒瑾温声笑道,“臣在这处等着皇上。”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便抬步向外走去。 慕寒瑾见凤傲天离开营帐,嘴角的笑意收拢,缓缓行至营帐内,刚刚行至床榻边,便吐了血,昨夜,他用功力强行将毒压了下去,如今,终是撑不住,吐了出来,他转眸,看着地上的血比之前更深了些,他低头,看着那条红线已经延伸至手肘处,他强撑着身体,盘膝坐于床榻上,运功疗伤,他绝对不可以倒下,他要活着。 凤傲天向前走去,接着便行至冷千叶营帐处,守在营帐外的士兵看见凤傲天,连忙行礼。 她微微摆手,便入了营帐,帐内无人,她缓缓向前走着,绕过屏风,便看到冷千叶躺在浴桶内,眉眼含笑,双臂搭在两旁,墨发挡在胸前,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如今的他,身上没有半分的肃杀之气,有的乃是不染尘埃的脱凡之气。 凤傲天双手环胸,想着他定然是很累了,才会在沐浴的时候,睡着,她接着上前,伸手,抚摸着浴汤已经透着凉意,她将一侧的中衣拿起,抬手,将他从浴桶内捞了出来,将中衣披在他的身上,抱着他,行至床榻上,将他放在床榻上,盖上锦被,便转身离开。 刚转身,便感觉手腕被他拽着,她转眸,便看到冷千叶嘴角微抿,始终闭着双眸,并未醒来,她低头,看着她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抓着不放,她嘴角含笑,想着他不是一向冷漠的很吗? 她站在原地,隔着床榻的距离,打量着他,青丝未干,出尘的容颜透着浓浓的疲惫,露出的手臂上还留着在摄政王府地牢内,被鞭打的伤痕,还未彻底地消退,他的手有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她无奈地叹口气,缓缓上前,坐在床榻旁,将他露出的手臂盖在锦被内,接着伸手,将他还未干的墨发用内力烘干,指尖划过他额前的一缕青丝,不禁回想起,他曾经面对她的毒打,倔强地不吭一声,如今,因为打赢了一次胜仗,竟然会如此高兴,这战场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 她缓缓俯身,双手撑在他的身侧,注视着他的睡颜,那薄唇始终的挂着淡淡地笑意,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在她的脑海中,他未如此会心的笑过。 冷千叶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向他慢慢靠近,他猛地睁开双眸,便对上凤傲天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心下一沉,便要起身。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将他压在身下,她的双手缓缓向下,握着他的双手,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轻轻地噬咬着他的唇。 冷千叶面色一僵,睁大双眸,注视着凤傲天微合的双眸,想起她第一次强吻自己的时候,那是因为他被鬼魅男子打了一掌,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将血一口一口地喂入他的口中,当时,他对她存在着恨意与敌意,可是,内心还是因着她当时的举动,而颤动着,可是,此时此刻,他有力气,为何没有挣开呢?而是任由着她轻薄着自己,而他竟然有了反应。 凤傲天继续加深了这个吻,这个时候,她只想亲吻他,想要感受到他现在的快乐。 冷千叶被如此激烈的吻,吻得有些失去知觉,不知不觉,他竟然缓缓地合上了双眸,主动迎合着她。 凤傲天感受到冷千叶的主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二人十指相扣,唇舌交缠着,从最初一人的摄取,到最后彼此激烈的缠绵。 一吻终了,凤傲天趴在冷千叶的身上,抬眸,注视着他,“在想什么?” 冷千叶已经从适才的激情中抽离,他不知为何自己会有如此的反应,为何会回应着她的吻,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难道,自己也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吗? 凤傲天自他的身上起来,将手盖在他睁开的双眼上,低声说道,“你歇息吧。” 接着起身,转身便要离开,冷千叶猛地睁开双眸,抬手,将她拉住。 凤傲天侧身,看着他,“怎么了?” 冷千叶寒玉般的双眸闪过一抹纠结与不舍,低声说道,“能留下来吗?” 凤傲天上前一步,坐在他的床边,“你在害怕?” 冷千叶微微一怔,他只是不想让这短暂的温暖如此快的消失,他是在害怕,他看着她,点头道,“嗯。” 凤傲天嘴角微勾,接着上了床榻,斜卧与一侧,“睡吧,爷不走。”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她,接着缓缓闭上双眸,安然地睡去。 凤傲天适才在踏出营帐时,便感受到了慕寒瑾吐血的征兆,可是,她却未折回,只因为,她不想让他的心思白费。 京城内,女子科考,可是亘古以来,前所未有之事,京城的百姓们对今日女子科考之事更是议论纷纷,想着到底是谁会成为这凤国的第一女状元。 直到日落西山,有二十名女子,手上拿着书卷笔墨,走了出来。 冷沛涵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她抬眼,看着外面已经是艳霞一片,她伸着懒腰,接着抬步,离开。 易沐与顾叶峰,还有一众官员收好考卷,便赶往了都察院,开始批阅考卷。 皇宫内,猫公公亦是得知了边关告捷,他嘴角一勾,主子应当最是高兴的,身边有美人相伴,而且,第一次与栖国正面交锋,便旗开得胜,可怜,让他在皇宫中,整日提心吊胆,独守空殿,他侧眸,看着床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自那日将蓝璟书丢给酒公公之后,便再未去过偏院,还未得到蓝璟书死的消息,如今,应当还有救。 他上前,躺在凤胤麒的身侧,酸溜溜地说道,“你还真好命,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主子对你可是极好的,哪像洒家,整日被主子嫌弃。” 四喜在外面,听着猫公公的抱怨,他嘴角一抽,他头一次见过,如此粘着主子的公公,抬眸,看着偌大的皇宫,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冯公公来。 边关,栖国的军营内,士气低迷,付寒更是阴云密布,行至营帐内,便见独孤星夜负手而立。 他上前单膝跪地,“二殿下,臣无能。” 独孤星夜低声的声音响起,“你是棋逢对手,这一次败了,下一次便要赢回来,而且,还要赢得彻底。” “是。”付寒听着独孤星夜的话,暗暗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独孤星夜转身,看着付寒,“本殿下设下的局,被凤傲天彻底地攻破了,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臣定当踏破凤国。”付寒信誓旦旦地回道。 独孤星夜低笑一声,“凤国如今有她,不是轻易能够攻破的。” 付寒抬眸,注视着独孤星夜,这世上,还有能让二殿下夸赞的人,不过,两次交手,他对凤傲天也多了几分的了解,想着,这些年来,当真是小看了凤傲天。 凤傲天微合着双眸,闭目养神,冷千叶依旧在沉睡着,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喜悦的声音,“慕将军回来了。” 凤傲天连忙睁开双眸,低头,便看到冷千叶也睁开双眸,接着起身,想起适才的事情,却不知如何与她相处,亦是沉默不语。 凤傲天伸手,将他挡在眼前的青丝拨开,接着说道,“你穿戴妥当便出来,爷去看看寒遥。” 不等冷千叶回答,凤傲天已经下了床榻,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营帐。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她匆忙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落寞,不知为何,心中想着的却是,在她的心中,慕寒遥比他要重要吧。 他看着身侧已经空了的位置,微闭着双眸,脑海中浮现出,她抱他入怀,轻柔地为他烘干发丝的情形,他第一次,内心闪过一抹惆怅,不禁自嘲道,他这是怎么了? 思绪被营帐外的欢呼声打断,他收敛起混乱的情绪,径自下了床榻,行至屏风之后,换了一身锦袍,束好墨发,便抬步走了出去。 慕寒瑾亦是刚刚调息内功,感觉到舒服自在了许多,才缓缓收功,睁开双眸,听到外面的声音,径自下了床榻,却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复又坐下,闭目养神。 凤傲天已经踏出了营帐,便看到慕寒遥银色的铠甲上沾染着血迹,冷峻的容颜上布满浓浓的疲惫,他刚刚下马,看向凤傲天,正欲上前,便见他的马昏然倒地。 他呆愣了片刻,连忙跪在地上,抚摸着马头,欢呼的士兵们在看到如此突发的情况,戛然而止,注视着慕寒遥。 凤傲天飞身而上,便看到那匹马已经合上了双眼,口吐白沫而死,她半蹲在地上,覆上慕寒遥盖在马上的手,“它是英雄。” 慕寒遥抬眸,隐去内心的悲伤,这匹马自他杀伐疆场时,便跟随着他,一直不离不弃,尽管这些时日,它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可还是支撑到回到边关,终于撑不下去,倒了下去。 他看着凤傲天,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涌起的万千情绪,让他沉默不语,只是这样的注视着她。 军营内,将士们站在一侧,沉默不语,没有人开口,打破这样的宁静,在他们的眼中,战马同他们的亲人一样,陪着他们出生入死,他们肃立着,眼眸中溢满了悲伤。 凤傲天沉声道,“将它与战死的英雄们一同合葬。” “是。”李肃站在一旁,胡子拉碴地应道。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更是一脸的胡子,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爷与你一同将它葬了。” 慕寒遥与她对视着,重重地点头,身旁的士兵们将马抬了起来,凤傲天与慕寒遥并肩向前走着。 冷千叶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侧眸,便看到慕寒瑾站在他的身侧,脸色透着惨白。 “你怎得出来了?”冷千叶知晓他定然是吐血了,低声问道。 “大哥回来了,我便出来看看。”慕寒瑾亦是注视着前方那二人离开的身影,“皇上与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很相称。”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有何相称的?”冷千叶淡淡地开口。 慕寒瑾转眸,盯着他,笑容深深。 冷千叶转眸,看向慕寒瑾,“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冷大哥,你适才与皇上做了什么?”慕寒瑾打趣地问道。 “能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冷千叶面色微沉,接着将目光收起,躲闪地说道。 慕寒瑾又是低声一笑,“能够被皇上惦记着,是一件幸福的事。” 冷千叶听着慕寒瑾话,他缄默不语,是吗?她在惦记着他吗? 凤傲天与慕寒遥将马下葬之后,她抬眸,看着他,“是不是有好几宿都未睡了?” “嗯。”慕寒遥如今是硬撑着的,他的神经自离开京城那日便紧绷着,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而且,凤国主动出击,首战告捷,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凤傲天揽着他,足尖轻点,接着便飞向军营。 李肃与其他的士兵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相视而笑,便起身,向军营赶去。 凤傲天带着慕寒遥落于冷千叶与慕寒瑾的面前,看向冷千叶,“今夜庆功宴,千叶,你去吩咐吧。” “是。”冷千叶低头,不知该如何对面她,低声应道,接着便转身离开。 慕寒遥看出了冷千叶的不一样,接着转眸,看向凤傲天,“他怎么了?” “你何时对别人的人如此好奇了?”凤傲天握着慕寒遥的手,牵着慕寒瑾的手,甚是冰凉,眸光闪过一抹幽暗,牵着二人的手入了营帐。 三人步入营帐内,凤傲天便将慕寒遥推入了屏风后,“去沐浴。” “是。”慕寒遥看着已经备好的浴汤,脸上总算有一丁点的笑容,低声应道。 她拉着慕寒瑾的手,行至床榻上,“还不快睡,待会爷叫你便是。” “是。”慕寒瑾温声应道,任由着她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将内力渡入他的体内,待看到他面色恢复了一丝的血色,才安下心来,见他沉沉地睡去,便起身,见慕寒遥许久未有动静,想着他定然累坏了,怕是也在浴桶内睡着了。 她径自步入屏风后,果不其然,他安静地合着双眼,躺在浴桶内,睡去。 凤傲天上前,掬起浴桶的水,打在他的身上,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便知这些时日他的辛苦。 她亲自为他擦洗着身子,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肌肤,用着恰到好处的力度为他揉捏着,舒缓着他的疲劳,接着将他从浴桶内捞了起来,慕寒遥已经清醒,冷寒的双眸,怔怔地注视着她。 她嘴角一勾,“累傻了?”说着,便将一侧的黑色中衣勾了过来,为他披上,“出来吧,当心着凉。” 慕寒遥径自从浴桶内走出,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先是一怔,想着他如今是越发的胆大,越发的主动了,她抬眸,注视着他,他的唇很急切,噬咬着她的唇,不给她留有一丝的空隙,强势霸道地夺取着她所有的呼吸。 凤傲天觉得慕寒遥太反常了,环上他紧实的腰际,身上的中衣随即掉了下去,散落在地上,他*的身体便这样紧贴着她。 她一个转身,将他猛地一推,贴在一侧的矮柜上,她的手顺着他的脊背缓缓向下,揉捏着那紧致的肌肤,反被动为主动。 慕寒遥伸手,撕扯着凤傲天的衣衫,将她的腰带解开,双手顺势滑入了她纤细却又紧实的腰际,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 凤傲天将他肆意乱动的双手抓起,高举在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唇角,脸上的胡子渣着她有些疼,她眸光一暗,接着狠狠地咬在他的颈项上,舔舐着他的胸膛,还有那贴近胸口处,她曾经刻下的专属于她印记的“天”字。 慕寒遥眸光闪烁着幽暗,如此撩拨,他已经情动,更是有了反应,他不安地扭动着,低头,重新吻上凤傲天的唇,用腰身摩擦着凤傲天的腰腹。 凤傲天一只手牵制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缓缓向下,来到那象征着他骄傲之地,那里已经高昂着头。 凤傲天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那骄傲之处,抬眸,注视着慕寒遥紧抿着唇,鼻翼间喷洒着浓厚的气息,“第一次?” “嗯。”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用力地点着头。 凤傲天邪魅一笑,手指用力一捏,慕寒遥不可抑制地低吟出声,看向凤傲天,“皇上,臣……想要……” 凤傲天从未见过慕寒遥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依旧俊朗的容颜,却染上了一抹*,如此看去,更是散发着男性独特的魅力。 她觉得如今自己能做的只能这个,接着便吻上他的唇,用力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直到,慕寒遥闷哼了一声,凤傲天抬手,看着自己手中的粘稠物,再看向慕寒遥,“可满意了?” 慕寒遥抬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不愿放手,这些时日的相处,几经生死,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依赖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他怀中的她。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你怎么了?” 慕寒遥深吸一口气,并未回话,而是松开她,接着重新没入了已经凉了的浴桶内,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接着拿出一块锦帕,将手擦干净,前去一旁的铜盆内净手。 慕寒遥沐浴之后,穿着黑色的中衣,走出屏风,接着行至梳妆台前,剃着自己的胡茬,一时间,整个营帐内安静异常。 凤傲天看着慕寒遥如此沉默,接着转身,行至床榻旁,为慕寒瑾把着脉象,眸光冷沉,接着将他扶起,盘膝而坐,又为他渡着内力。 慕寒遥穿戴妥当之后,转身,便看到床榻上的二人,他安静地转身,冷峻的容颜没有过多的情绪,踏出了营帐。 冷千叶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寒遥走了过来,已经焕然一新,他浅笑道,“这次回京,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慕寒遥侧眸,看向冷千叶,知晓这些年来的兄弟,他自然清楚自个的脾气,他微微点头,“嗯。” “她还真是有手段,但凡她看上的人,即便是再反抗,到最后,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冷千叶嗤笑一声,不只是取笑慕寒遥,还是在嘲讽自己。 慕寒遥转眸,看向冷千叶,“你是不是也?” 冷千叶收敛起情绪,“这一仗,与栖国算是真正的开战了,你说,我们能够踏平栖国吗?” 慕寒遥看得出冷千叶在动摇了,此时此刻,他却不愿多谈,他突然有些害怕,想起二弟,看向冷千叶,他沉声回道,“一定会。” 冷千叶第一次发出一声大笑,“我一定会亲自踏平栖国。” 这一夜,军营内,觥筹交错,士兵们各个面带喜色,手捧大碗,尽情地喝着酒。 冷千叶与慕寒遥端坐与凤傲天的两侧,慕寒瑾依旧在昏睡,她看着眼前的将士,说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话,便将主场交给了冷千叶与慕寒遥。 直到深夜,军营依旧是欢声笑语,士兵们高兴地欢舞着,凤傲天亦是来了兴致,提起一侧的剑,助兴挥舞了一番,慕寒遥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冷千叶只是低头,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 凤傲天提前离席,赶回了营帐内,便看到慕寒瑾正起身,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她因着喝酒,有些微醺,缓缓上前,接着靠在他的怀中,“醒了?” “皇上,臣出去跟大哥说会话。”慕寒瑾笑看着她,说道。 “不准。”凤傲天将慕寒瑾压在身下,“好好在这陪着爷,哪都不许去。” “好。”慕寒瑾安静地任由着她躺在自己的身上,他抬手,抚摸着她俊美的容颜,描绘着她的眉眼,紧俏的鼻尖,还有那莹润的唇,他轻轻地抱着她,只是这样安静地注视着她。 过了一会,慕寒遥缓缓步入营帐,便看到床榻上相拥的二人,他眸光一暗,转身便要离开。 “大哥。”慕寒瑾看向慕寒遥,低声喊道。 慕寒遥身形一旁的,接着转身,看向慕寒瑾,“你身子不适,便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寻你。” 慕寒瑾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便听到一阵冷冽地声音响起,“去哪里?” 慕寒遥身形一顿,接着转身,便看到躺在慕寒瑾怀中的凤傲天已经睁开双眸,注视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臣回自己的营帐。” “过来。”凤傲天沉声道。 慕寒遥有些犹豫,看向慕寒瑾,他从未想过,他与自己的兄弟会一同跟另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这让他很不习惯。 凤傲天面色冷沉,自慕寒瑾的身上起来,接着低声道,“过来。” 慕寒遥缓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凤傲天抬手,将他拉入自己的身侧,弹指一挥,营帐内的烛火被熄灭,她握着二人的手,躺在二人中间,“奔波了这么久,还不歇着,乱跑什么。” 说罢,侧身,在慕寒遥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侧眸,看向慕寒瑾,“你也是,明儿爷在找你算账。” 慕寒瑾温声笑道,“是。” 慕寒遥合上了双眸,他确实很累,如今,躺在凤傲天的身侧,确实难得的安逸,不知不觉,便安然睡去。 三人躺在床榻上,安静地睡着。 冷千叶陪着将士们把酒言欢了一整夜,直至第二日天明,他伸展着双臂,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色,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巫月国,昏迷了五日的夜魅晞终于幽幽转醒,抬眸,环顾着四周,手臂撑着起身,心口一痛,他闷哼了一声,忍着疼痛,下了石床。 “殿下,您醒了?”凌霜雪的声音响起。 夜魅晞抬眼,便看到她端着药缓缓走了进来,面容淡淡,没有过多的情绪,接着上前,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殿下,你如今身子还未好,不可乱动。” “你救了我?”夜魅晞面色甚是苍白,他低声问道。 “嗯。”凌霜雪点头,“如今,太子殿下正在铲除二皇子,皇上还未醒来,他未看见你的尸体,故而还在寻你的下落。” “你到底是谁?”夜魅晞看向凌霜雪,自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觉得她不寻常。 “殿下,我会助你完成心愿。”凌霜雪接着说道,“这是我答应夕月公主的事。” 夜魅晞一顺不顺地注视着她,接着收敛起目光,复又躺下,“我昏睡了多久?” “五日。”凌霜雪接着回道。 “已经五日了。”夜魅晞喃喃自语道,爷定然知晓自个出了事,她如今肯定在担心着他。 凌霜雪自然知晓他如今在想着那个人,却不愿多言,接着说道,“殿下,如今,太子还盯着你,在你伤未好之前,万不能让他知晓你的行踪。” “我知你有办法将消息传给墨颜阁。”夜魅晞低声说道,“告诉墨颜阁,我一切安好,让他们静心等待。” “好。”凌霜雪将药碗端了过来,拿起勺子,舀上一勺,轻轻地吹着,接着递在他的嘴边。 夜魅晞伸手接过药碗,“我自己来。” “好。”凌霜雪淡淡地应道,将药碗递给他。 夜魅晞微微起身,接着将药一口喝下,将药碗递给她,接着合眼睡下。 凌霜雪看着他,接着便伸手,欲解开他的衣衫,为他上药。 “我自己来。”夜魅晞抬眸,看向她,说道。 “好。”凌霜雪依旧是淡淡地应道,接着将金疮药递给他,起身,离开了密室。 她走出密室,半个时辰之后,墨颜阁便知晓了他安然无恙的消息,初夏与寒香心中一喜,她们伤势严重,如今,还未能下床,但是,这几日的担忧,也算是放下心来。 大长老一扫一脸的愁容,双手合十,“上天庇佑啊!” 初夏看向香寒,“这消息是否要告诉凤国皇帝?” “殿下既然命人将消息传来,最主要的是想让凤国皇帝知晓。”香寒接着说道。 “嗯,我想也是。”初夏点头道,看向大长老,“大长老,请将殿下的消息传给凤国的皇帝。” “嗯。”大长老多少是知晓夜魅晞与凤傲天的事情,他如今盼望着的便是阁主能够安然无恙,其他的事情,他着实管不了。 慕寒遥着实是太累了,睡了整整两日,而慕寒瑾这两日则在调息着身子。 冷千叶这两日,并未寻过她,而是陪着士兵们喝酒,毕竟,要摆宴三日,他身为主将,是不能缺席的。 凤傲天得到魂传来的夜魅晞无碍的消息之后,着实放下心来,她这些时日,一直担忧着他,如今,总算有了他的消息。 “老女人那处如何了?”凤傲天沉声问道。 魂连忙回道,“已经派人每日在她的体内下了醉魂,再有五日,便可毒发,到那个时候,她即便是知晓中毒,也是无力回天。” “好。”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伤爷的人,爷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他知晓,她在等着他开口,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该如何告诉她呢?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怎么,还不预备告诉爷情咒的解法?” 慕寒瑾凝视着凤傲天,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皇上……” -- 113 你要献身? 男色:“爷”太残暴,113 你要献身? “说吧。舒悫鹉琻”凤傲天盯着慕寒瑾,低声说道。 慕寒瑾抬手,将自己的腰带解开,解开外袍,将凤傲天的手抬起放在他的心口处,他低声说道,“皇上,您可感受到什么?” 凤傲天望着他的如玉的容颜,微微合上双眸,感受着,只觉得他心跳甚是薄弱,更透着冰凉,她猛地睁开双眸,“你……” 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幽幽地叹口气,“若是再吐两次血,臣便会……臣未料到毒会发作的如此快,臣以为还能陪上您三年两载的,可是,如今……” 凤傲天抬手,将慕寒瑾抱紧,沉声道,“那你还不将解除情咒的法子说出来。” 慕寒瑾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唯一的解法便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臣体内的情咒属寒性,风族内有一座火山,山下有一座形成的千年温泉,或许能够抵御臣体内的毒,不过,皇上要在臣身亡还未过三日之前,将臣放入那温泉池内,臣要在温泉池内待足九九八十一日,此为第一死;而后,要采取九名女子的阴气将臣体内亏损的精气补回来,此为第二死。” “不许。”凤傲天想着要让他与九名女子欢好,她眸光闪过一抹冷沉,“你是爷的。” 慕寒瑾眸光一暗,他何尝不知,可是,但凡有其他的法子,他必定不会铤而走险,因为,他如今只想待在她的身边,即便,被她嫌弃,他也在所不惜。 凤傲天接着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风族每一代之所以被下了情咒,乃是因为,千年前,风族的族长爱上了当时的王尊,只可惜,王尊对他并无情意,风族族人在助王尊一统天下之后,便当着他的面自杀身亡,自此之后,为了避免此事再次发生,便为每一代的风族族长下了情咒,若是,对王尊动情,情咒便会启动,当时,在臣确定皇上乃是指反正的王尊之时,师父便告诉臣,不可对你动情,可那时,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心给了皇上,后来,我一直挣扎着,想要摆脱,反而越陷越深,直至毒发。”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慢慢地诉说着。 凤傲天听着慕寒瑾的话,“那么,难道一定要九名女子吗?” “嗯。”慕寒瑾点头道,隐与袖中的双手紧了紧,“皇上,臣不想解毒,可是,更不想死,不想离开您。” 凤傲天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爷不可以吗?” 慕寒瑾一怔,凝视着凤傲天,“皇上,您是男子,不可以……” 凤傲天扶额,一阵头痛,“若是,只用一名女子呢?” “那名必须是与王尊同一日出生,而且,与王尊有着相同血缘之人,更重要的是与臣真心相爱,心意相通才可。”慕寒瑾垂眸,伸手,环上她的腰际,“否则,只能用九名阴历而生的女子才可。” 凤傲天眸光微转,“那第三死呢?” “第三死,便是跳入千年寒池,七七四十九日。”慕寒瑾低声说道。 “接着说。”凤傲天知晓,这条解除情咒的路极难,那千年的温泉池,必定是寸草不生的,毒性甚高,那千年寒池,更是冰冷至极,若是没有坚强意志的,跳下去即刻便会冻死,每一劫都是死。 “第四死,便是服下这世间九中最毒的毒药,这九种世间最毒的毒药乃是抵抗情咒毒素的毒药,臣若是在九日内还未毒死,便要将这九种毒药融化入自己的体内,这便是第五死;若是能够彻底地融入的话,接下来,便是要饮下这世间九种最毒的毒物的血,饮够九日,这便是第六死;若是,能撑得下去,便要将这九种毒物熬成汤喝下,这便是第七死。”慕寒瑾低声说着。 凤傲天听着,这每一步都是死,“第八与第九呢?” “第八死便饮下忘情,将关于臣与皇上所有的一切都要彻底地忘记。”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她,嘴角溢出一抹苦涩。 “第九呢?”凤傲天红唇微勾,轻抚着他的后背。 “若是能够挺过第八死,那么,臣的身体便会死去,而自己的灵魂便会飞出,如此的话,王尊需要亲自将臣的身体带入风族的万年云坛之中,以血还血,以命换命。”慕寒瑾紧接着说道。 “果然是应了金卷所言,身亡命殒,这最后一死便是改天逆命,因为,千百年来,并未有哪个王尊为了自己的天下,而愿意如此做?”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说道。 “是,这便是九死,若是能够捱过这九死,便是一生。”慕寒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皇上,臣不想让您为臣冒险。”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能够不惜性命地待在她的身边,义无反顾,即便是死,也在为她着想的人,也许,在很早的时候,她便认定了他,她低头,吻上他的唇,轻声说道,“爷不会让你离开爷的身边,这九死,你一定要挺过来。” 慕寒瑾双手颤抖着,他的心在这一刻已经融化,这便是命,天命如此,他无法改变,注定会爱上她,为她而死,可是,却在最后,他不惜用自己的元气寻到了这最后能够解除情咒的方法,他一定要挺过去。 凤傲天抱紧慕寒瑾,她低声道,“如此说来,你还有六日待在爷的身边?” “嗯。”慕寒瑾点头,“皇上,臣不干净了,您还会要臣吗?” 凤傲天低头,指尖划过他的唇瓣,“你记着,你永远都是爷一个人的,即便是这第二死,爷定然会让你成为爷的人。” 慕寒瑾眸光微闪,低声道,“皇上……臣……” 凤傲天勾起他胸前的银发,接着问道,“你饮下忘情,但你活着,可还会认得爷?” “不知。”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这千百年来,无人能够渡过第九死,自然没有这一生。” 凤傲天抱紧他,“不管你记不记得爷,你是爷的,爷不会让任何人将你夺走。” 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他庆幸自己能够将心给她,而不是别人,他一定要活着站在她的面前,陪着她。 慕寒遥终于醒了,自床榻上起身,便看到凤傲天与慕寒瑾相拥坐与软榻上,他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下了床榻,适才他们二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二弟竟然是风族的族长,而皇上竟然是命定的王尊。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慕寒遥已经上前,跪在她的面前,她伸手,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睡得可好?” “甚好。”慕寒遥觉得这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两日,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怀中的慕寒瑾,不知该如何开口。 凤傲天接着说道,“他的命,只能是爷的,你的命,也只能是爷的,知道吗?” 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冷寒的眸光闪过一抹华光,点头道,“臣明白。” 凤傲天明白,慕寒遥的心在向她慢慢地靠近着,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都在慢慢地发生着改变,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凤国日后的壮大,少不了他们。 “去洗漱吧。”凤傲天看向慕寒遥,接着说道。 “是。”慕寒遥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开。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待会,便回京,边关之事,便交由你大哥与千叶,京城内,明日便是女子科考放榜之日,爷要前去瞧瞧凤国的第一任女官。” 慕寒瑾依旧不舍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皇上,这女官一旦有了先例,这朝堂之上必定会不太平。” “爷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女官的厉害。”凤傲天凤眸射出一抹狡黠,沉声开口。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这个时候,他能够做的便是,在他离开之前,将朝堂之事安排下去,只是不知璟书如今如何了?至今还无消息。 慕寒遥洗漱,穿戴妥当之后,便行至凤傲天的面前,“皇上,您要走?”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舍不得爷?” “嗯。”慕寒遥看向她,点头道,他的确舍不得,这一次回来之后,他更加地不舍。 凤傲天笑看着他,“栖国这几日必定还会再出兵,独孤星夜不容小觑,这几日,京城还有事,爷要先回去,爷相信,踏平栖国指日可待。” “臣明白。”慕寒遥点头道。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侧眸,看向慕寒瑾,“爷带你大哥出去走走。” “好。”慕寒瑾点头,抬眸,看向慕寒遥,转身,向床榻走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的手,便走出了营帐。 慕寒瑾转眸,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背影,他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腰带束好,覆上自己的心口,眸光闪过一抹黯然,他当真能撑得过去吗? 慕寒遥转眸,注视着凤傲天,沉默不语。 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飞鹰,接着落在了慕寒遥的肩膀上。 她侧眸,看着那只鹰,“嗯,养得不错。” “这些时日,臣不在,它与千叶倒亲近了许多。”慕寒遥转眸,看向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浅笑着,二人走出了营帐,缓缓地向前走着,待行至一片空地上,她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他,“有什么话对爷说便说吧。”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笔挺的站在她的面前,他肩膀上的鹰识趣地飞身离开,他上前一步,将凤傲天揽入怀中,“臣是不是疯了?” 凤傲天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语气中的无奈,她眸光闪过一抹浅笑,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慕寒遥将凤傲天抱得极紧,想起那日在屏风之后的事情,他眸光一沉,他低头,强势地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噬咬着。 凤傲天抬头,迎合着他的吻,知晓他的反常,可不知,他果然将自己霸道的本性表现了出来,如今,越发地不将她的威慑放在眼里了。 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低声说道,“皇上,臣会好好守着凤国,守着您。” 凤傲天嘴角洋溢着笑意,抬起手,抚摸着他俊朗的容颜,透着的坚毅,让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对她的承诺。 慕寒遥对于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他明白,对于凤傲天的心思已经变得不一样,即便是,眼前的这个人是男子,是一国之君,可是,他对她已经产生了超越君臣的感觉。 凤傲天握紧慕寒遥的手,“好了,回去吧。” “嗯。”慕寒遥多么希望能够跟她再多待几日,可是,他还是分得清楚,她首先的身份是什么? 凤傲天牵着慕寒遥回到军营,便看到冷千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入了营帐,她想着冷千叶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即便是这几日陪着将士们喝酒,也不可能如此放纵自己。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皇上,您去看看他吧。” 凤傲天正有此意,看着他说道,“你定然有话同寒瑾说,去吧。” “嗯。”慕寒遥依旧面色冷沉,接着转身,向她的营帐走去。 凤傲天步入营帐,便看到冷千叶连衣衫都未脱,营帐内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他合目躺在床榻上。 她缓步上前,看着他如尘的容颜透着绯红,能清晰地听到他鼻翼间淡淡地呼吸,她抽出绢帕,沾湿,为他擦着嘴角的酒痕,接着抬手,解开他衣衫的腰带。 她的双手被握在了冷千叶的手中,她抬眸,对上他寒玉漆黑的双眸,透着一望无际的冷漠,她嘴角微勾,“如此怎能睡好?” 冷千叶始终按着她的手,一顺不顺地注视着她,过了许久之后,将手松开,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样,知晓他是喝醉了,径自解开他的外袍,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她将他身上的衣衫尽数脱下,露出他白玉般的肌肤,她抬手,将一侧的中衣吸入掌心,为他换上,将他平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将他额前的青丝拨开,低声道,“爷走了。” 她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浅浅地吻,接着起身,离开了营帐。 躺在床榻上的冷千叶微微睁开双眸,注视着那帐帘将她的身影遮挡在外,他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唇,拢了拢锦被,合上双眸,安然睡去。 凤傲天走出冷千叶营帐,便见慕寒瑾与慕寒遥踏出了营帐,二人的神色淡淡,“好了,爷便回京了,边关便交给你与千叶了。” “嗯。”慕寒遥注视着凤傲天,躬身道,“臣恭送皇上!” 慕寒瑾上前,握着凤傲天的手,二人转身离开了军营,骑着傲雪,转眸,看了一眼慕寒遥,便离开了边关。 慕寒遥肃然立于原处,目送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他冷然转身,踏入了军营。 冷千叶穿着银灰色的中衣,站在营帐外,看向慕寒遥向他缓缓走来。 “她还真是潇洒,便这样走了。”冷千叶冷笑一声,看向慕寒遥。 慕寒遥垂眸,“她不得不走。” 冷千叶心中明白,她的身份,他冷漠的容颜,闪过一抹幽暗,接着转身,“我去歇息了,接下来的两日,便交给你了。” 慕寒遥看向冷千叶,想着他何时如此小气了? 皇宫内,易沐与顾叶峰刚刚踏出都察院,明日便是放榜之日,他们终于批阅完考卷,抬眸,注视着外面难得的好天气,二人对看了一眼,便向皇宫内赶去。 边关首战告捷之事,已经传遍了凤国,百姓们更是津津乐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年来,与栖国对战,还未有如此痛快地赢过。 易沐与顾叶峰自然也是知晓的,易沐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些时日的操劳,更是显得有些疲惫,马车内,他拿出绢帕,掩着嘴角,轻咳着,面色比起之前更加地苍白。 顾叶峰抬眸,注视着他,“我看你这些日子便歇息吧。” “咳咳……”易沐咳嗽了几声,接着看向顾叶峰,“皇上还未回京,明日便是放榜之日,这朝堂之上还有许多事,我若歇息了,如何能行。”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顾叶峰,“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说吧。” 顾叶峰摇头道,“那回宫请御医给你瞧瞧。” “无用的。”易沐侧卧于马车内,低声说道,“我这身子我清楚。” “哎。”顾叶峰摇头道,亦是明白他的性子,也不再多言。 这一日,慕寒遥命令全军歇息,明日一早整顿,开始操练,冷千叶则是躺在床榻上,安然地睡着,连着两日都未出营帐。 凤傲天与慕寒瑾骑着傲雪,当夜便赶回了京城。 猫公公自然是一早得了消息,早早地便站在帝寝殿外等候着。 远远便瞧见凤傲天与慕寒瑾翻身下马,他连忙迎了上去,猛地扑倒在凤傲天的怀中,“主子,您总算回来了,奴才想死您了。” 凤傲天低头,看着猫公公双眸上布满的乌青,嘴角一勾,“好了,爷一回来,你便黏着。” “奴才不黏着主子,还能黏着谁,主子,您好狠的心,这些日子,将奴才丢在皇宫。”猫公公拽着凤傲天的衣袖,哭着说道。 凤傲天听着他的哭诉,顿时一阵头疼,接着将他从自个怀中拉开,“好了,爷有正事要办。” “哎,主子,那蓝璟书如今还在老酒鬼那处,不知是生是死。”猫公公依旧拖着凤傲天的衣袖,随着她向寝宫内走去。 凤傲天侧眸,冷视着他,“爷饿了。” 猫公公见凤傲天冷沉的模样,连忙松开她的衣袖,“奴才这便去准备晚膳。” 凤傲天接着抬步,入了寝宫,转眸,便看到慕寒瑾捂着心口,缓缓向前走着。 她知晓,他这几日定然辛苦,将他揽入怀中,抬手,覆在他的额头,“在出冷汗。” “皇上,臣无碍。”慕寒瑾虚弱地靠在她的怀中,低声说道。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她,除了心疼便是心疼,她抬手,紧握着他的手,“六日之后,爷亲自送你回风族。” “嗯。”慕寒瑾点头,“皇上,臣会撑下去的。” 凤傲天眸光闪过冷然,“你必须挺过去,若是,你未撑过去,爷便将你忘了。” 慕寒瑾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浅笑,“好。”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着凤傲天抱着慕寒瑾,他一眼便能看出慕寒瑾定然是受了重伤,接着说道,“主子,这几日您都未喝药。” “嗯,将这几日落下的,都给爷熬好了,爷要尽快调养好。”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九九八十一日之后,不足三月,她要赶在他到第二死时,来葵水。 猫公公一怔,眸光微转,心中是欢喜的,难道主子是迫不及待的让他献身吗? 凤傲天接过汤药,一口喝了下去,竟然感觉不出半丝的苦涩,她低头,凝视着慕寒瑾,“去用膳吧。” “是。”慕寒瑾应道,靠在她的怀中,二人行至桌前。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对慕寒瑾太好,不满地撇着嘴角。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如此模样,接着说道,“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奴才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主子。”猫公公一面说着,一面眼眶发酸。 凤傲天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对于她来说,能够在如此的环境下,还能够陪着她一路走下去的人,她应当好好珍惜才对。 猫公公低头,看着凤傲天握着他的手,嘴角洋溢着魅惑的笑意,接着上前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主子……” 凤傲天低声说道,“坐下。” “嗯。”猫公公点头,随即坐在她的身侧。 易沐与顾叶峰亦是得了她回宫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凤傲天看着易沐的面色,“明日你便好生歇着,不许上朝,不许忙朝政。” “皇上,臣无碍。”易沐连忙垂首回道。 “嗯?”凤傲天冷声道。 易沐抬眸,看着凤傲天阴沉的神色,接着应道,“是。” 凤傲天看着顾叶峰这几日也是憔悴了不少,不过,看着比刚入宫时,成熟了不少,她接着说道,“都坐下吧,一同用膳。” “是。”二人应道,接着便上前。 用罢晚膳,易沐将这几日朝中之事逐一地回禀之后,便被凤傲天遣回宫中歇息。 顾叶峰看向凤傲天,觉得这皇上表面看起来冷血无情,还是很会体恤下属的。 此时,四喜连忙步入寝宫内,低声禀报道,“皇上,蓝侍妃醒了。” 凤傲天听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派人将他送回津轩宫。” “是。”四喜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这几日便在这处歇着。” “是。”慕寒瑾温声应道,抬眸,便对上猫公公射来的不满地眼神。 凤傲天看向顾叶峰,“走吧,爷送你回去。” “不用了,皇上,臣自己能回去。”顾叶峰想着要是让他跟凤傲天独处,他便觉得有些不自在。 凤傲天也不勉强,看向四喜,“送顾叶峰回宫。” “是。”四喜应道,接着便亲自上前,推着顾叶峰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一脸幽怨地注视着她,她嘴角一勾,“爷回来,你便这幅模样。” “主子,奴才想您。”猫公公扑倒在凤傲天的怀中,柔声说道。 在凤傲天还不知他真实身份时,她定然会将猫公公推开,可是,如今,知晓了他的身份,也便对于他这种粘人的动作,习以为常。 “爷去看璟书,你给爷陪着寒瑾。”凤傲天将猫公公从她身上推开,起身,离开了帝寝殿。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转眸,看向慕寒瑾,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就快死了?” 慕寒瑾不介意猫公公如此直接嘴毒的话语,“嗯。” 猫公公接着坐在他的身侧,“若是放在从前,洒家若是知晓你要死了,定然会高兴的,或者是,亲手送你上黄泉,可是如今,洒家知晓,若是你死了,主子定然会伤心,所以,你若是想到了法子,便好好地活着。” 慕寒瑾自然明白,猫公公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他不禁想着,能够待在皇上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比如冯公公,他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却能够将凤傲天宫中所有的事情都打点的极好,比如眼前的猫公公,更是不简单。 “我会活着的。”慕寒瑾看向猫公公,说道。 猫公公拿起茶盏,不再说话。 慕寒瑾径自从软榻上起身,向内堂走去。 凤傲天抬步,缓缓向津轩宫走去,这一路,她在回想着与蓝璟书在一起的画面,这些日子,对他的担忧,如今,总算放下心来。 静喜亦是刚刚将自家主子迎回了宫中,泪流满面地看着蓝璟书。 凤傲天步入寝宫内,便听到寝宫内静喜的哭声,她嘴角微扬,接着步入寝宫内,行至内堂。 蓝璟书抬眸,便对上凤傲天的双眸,他微微一怔,嘴角挂着浅笑,缓缓起身。 静喜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转眸,才看到凤傲天已经走了过来。 他连忙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 “你退下吧。”凤傲天摆手道。 蓝璟书撑着身体,坐在床榻上。 凤傲天上前,坐在床边,将他揽入怀中,抚摸着他苍白的容颜,“是在等爷回来吗?” “皇上。”蓝璟书声音很低,抬眸,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着他只穿着一件中衣,她抬手,将他系在腰间的锦带解开,便看到腰腹上绑着纱布,她轻轻地抚摸着,“重新将你那日要对爷说的话,说给爷听。” 蓝璟书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面色闪过一抹绯色,紧抿着唇,他如今已经没有勇气再说出口。 凤傲天低笑着,伸手,将他的中衣合上,将锦被盖好,“好好养着。” “是。”蓝璟书应道,对于凤傲天再未追问他,着实松了口气。 凤傲天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坐在一侧,“睡吧。” 蓝璟书微微点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凤傲天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将他的手握着,靠在一侧,等了许久之后,见他睡沉了,便起身,离开了寝宫。 静喜看着凤傲天离开,再看向床榻上躺着的自家主子,不免叹了口气。 凤傲天径自回到帝寝殿,便见猫公公迎了上来,说道,“主子,慕侍妃已经沐浴宽衣了,奴才伺候您沐浴吧。” “嗯。”凤傲天点头道,这几日的风尘,她确实有些疲乏,接着步入屏风之后。 猫公公亲自为她宽衣,她躺在浴桶内,仰头,闭目养神。 猫公公挽起衣袖,为她揉捏着,接着看向凤傲天的胸部,比起之前,大了一些,接着伸手,把着脉,计算着时日。 凤傲天确实有些疲乏,任由着猫公公为她揉捏着,解着疲乏,而猫公公一边揉捏着,一边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接着缓缓地向下移动着,半跪在浴桶前,低头,吻上了凤傲天的耳垂。 凤傲天并未睁开双眸,冷冷地声音响起,“想被丢出去?” 猫公公舔着舌尖,柔声说道,“主子,奴才也要主子亲亲。”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转眸,注视着他,“可以,爷废了你就可以。” 猫公公耷拉着脑袋,嘟着嘴,“主子,您偏心。”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嘴角一勾,“爷偏心了,又如何?” 猫公公接着起身,扭着腰身,便要离开,却被凤傲天抬手,拉住。 他转眸,看着凤傲天,“主子,奴才伤心了。” 凤傲天用力一拉,他的身子便掉入了浴桶内,浑身湿透,衣衫黏在身上,靠在凤傲天的胸前,他眸光闪过一抹狡黠,接着便吻上了凤傲天的唇。 凤傲天抬手,将他推开,“爷让你给爷捏捏,不是让你吃爷的豆腐。” 猫公公舔着凤傲天的唇角,胸膛又贴了过来,双手随之碰在了凤傲天的胸部,“主子,奴才是在给您疏通筋骨。” 凤傲天眸光一暗,“找死。” 猫公公连忙松开,委屈地坐在浴桶内,也不管不顾,靠在她的怀中,“主子,您若是生气了,便杀了奴才吧。” “你想压死爷。”凤傲天觉得自个如今有些喘不过起来,冷声说道。 猫公公见状,不甘不愿地从浴桶内离开,拖着*的衣衫,立在浴桶旁。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伸手扶额,接着说道,“还杵着做什么?爷的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还觉得委屈。” 猫公公嘟着嘴,委屈地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嫌弃奴才。” 凤傲天盯着猫公公那个已经花了的脸,接着说道,“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鬼见愁。”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连忙行至梳妆台前,待看到自个的模样,接着转身,看向凤傲天,“主子,奴才日后不化妆了。” 凤傲天摆手道,“鬼见愁才好,你给爷继续画着。” 猫公公摇头道,“不,主子嫌弃奴才,奴才才不要画。” 凤傲天不想与他纠缠,接着从浴桶内起来,“还不给爷更衣。” “是。”猫公公见好就收,连忙上前,为凤傲天更衣,接着二人便走出了屏风。 “你就打算湿着衣服出去?”凤傲天盯着猫公公,低声道。 “反正,是主子让奴才湿身的,无妨无妨。”猫公公摆手道,接着转身,离开了内堂。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怎么都觉得奇怪,接着转身,便看到慕寒瑾躺在床榻上,注视着她。 她嘴角一勾,接着上前,躺在他与凤胤麒的中间,转眸,看着凤胤麒依旧安睡的容颜,“也不知他何时能醒来。” 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皇上,臣想要将最好的都留给您。” 凤傲天转身,将他揽入怀中,低头问道,“你打算今夜献身了?” 慕寒瑾面色微红,低声说道,“臣看过关于男子闺房之乐的图……” 凤傲天哑然失笑,她虽然是男子,可是,确实不能行事啊,奈何,他如今的心思,凤傲天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她侧着身子说道,“你难道不想等着撑过去之后,献身?” “那时的臣已经不干净了。”慕寒瑾幽幽地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永远都是爷的。” 慕寒瑾靠在凤傲天的怀中,这第二死一过,他的身体便不属于她了,怕是到那个时候,即便他能活着留在她的身边,他也不会允许她碰他这肮脏的身体。 凤傲天轻拍着慕寒瑾的手背,“睡吧,这几日你要养好身子。” “皇上……”慕寒瑾微微起身,注视着她,解开自己的衣衫,“难道不行吗?” 凤傲天伸手,将他的中衣合起,亲吻着他的眉眼,亲吻着他的唇,柔声说道,“乖,来日方长。” 慕寒瑾合上双眸,他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太累,可是,过了这几日,他便……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二人相拥着,她幽幽地叹着气,这种事情,她如今真是办不了啊。 翌日一早,凤傲天早早便起身,看着身侧安然睡着的慕寒瑾,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接着下了龙榻。 猫公公已经笑眯眯地侯在寝宫外,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并没有卸妆,依旧是那副模样,想着如此看久了,还真习惯了,若是,让他顶着那张妖孽脸,太过于招摇。 凤傲天穿戴之后,便前去上早朝,百官们噤声不语,想着这些时日发生之事,他们如今,也不敢多言。 今日左右丞相都未上早朝,顾叶峰坐着轮椅,立在首位,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冷沉的童颜,他将这几日朝堂之事,逐一地禀报。 凤傲天对边关告捷通告嘉奖,今日放榜,三日之后,便是殿试,接着便会选出凤国的第一位女状元。 百官们想起此事,便觉得难受,他们对于女子为官着实不满,因着,几千年来,并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他们如何能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想着日后要与女子一同上朝,便心生不满,可是,他们更惧怕当今的皇上,比起被皇上砍了头,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早朝之后,凤傲天便径自回到帝寝殿,看着上面放榜的名单,因着此次参加女子科考的只有二十人,放榜是取前八位,而后,选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凤傲天看着里面的名单,一眼便看到了冷沛涵的名字,抬眸,看向顾叶峰,“冷沛涵的考卷拿来,给爷瞧瞧。” “是。”顾叶峰已经准备好,将冷沛涵的考卷抽出,递给了凤傲天。 凤傲天展开,看着,“嗯,有点意思。” 顾叶峰腹诽着,不应当说,好,或者是极好吗?有点意思是什么? 凤傲天看向顾叶峰,“如今,都察院一职,你可能胜任了?” “臣已经熟悉。”顾叶峰想着经过这些事情,能不尽快熟悉起来,他便白读了这些年来的书。 凤傲天看着顾叶峰比以往沉稳了许多,满意地点头,“三日之后的殿试考题,便交由你出。” 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有些不解道,“皇上,这……” 凤傲天挑眉,“无妨,难道你不敢?” 顾叶峰听着凤傲天轻蔑的语气,连忙冷下脸来,接着回道,“谁说臣不敢?” 凤傲天接着点头道,“那便交给你。” “臣领旨。”顾叶峰应道,接着抬眸,注视着凤傲天,“皇上,今日的奏折?” “无妨,易沐与璟书身子未好,便交给爷和你了。”凤傲天想着这些时日的锻炼,顾叶峰定当能独当一面。 顾叶峰点头道,接着便在四喜的搀扶下,上了软榻,盘膝坐在凤傲天的面前,开始批阅奏折。 慕寒瑾一直躺在龙榻上沉睡着,直到晚上,才幽幽转醒,刚刚醒来之后,便觉得心口一痛,吐了血。 凤傲天亦是感应到,连忙从书房内飞身而出,行至他的面前,将他的衣袖挽起,便看到那条红线已经越过了手臂,她抬眸,注视着他,“是不是还有两次了?” “嗯。”慕寒瑾点头道,面色苍白地说道,“最后一次吐血时,臣便要回风族。” --- 114 第一女状元 男色:“爷”太残暴,114 第一女状元 凤傲天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低头,注视着他惨白的容颜,竟然无一丝的血色,她眸光一暗,“你……” 慕寒瑾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感受到着她身体的温暖,低声道,“皇上,臣好累。舒悫鹉琻” 凤傲天连忙将他放在龙榻上,抬起手掌,为他渡着内力,可是,却渡不进去半分,她凤眸微眯,难道,如今当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那么,接下来的两次吐血,他该如何撑下去。 她盯着慕寒瑾,“睁着眼,不许睡。” 慕寒瑾想要抬手,可没有半分的力气,他只能勉强扯出一抹浅笑,眨着眼,凝视着她,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这最后两次的吐血,若是,他撑不过去,那么,接下来的九死已然无用。 凤傲天握紧慕寒瑾的手,转眸,看向缓缓走来的猫公公,“过来。” 猫公公见地毯上的血迹,还有慕寒瑾虚弱地躺在龙榻上,他连忙走上前去,“主子……” “为他运功疗伤。”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猫公公应道,随即,便将慕寒瑾扶起,接着盘膝坐于龙榻上,双掌打在慕寒瑾的手背上,渡着内力。 凤傲天抬手,将一侧的茶杯拿过,将怀中的匕首抽出,划过自己的手腕,随即将茶杯内的血喂入他的口中。 慕寒瑾睁着双眸,看着她,心疼地看着她的手腕,强迫自己将血喝了下去。 凤傲天亦是坐在他的面前,将手腕处止血之后,双掌打在他的胸前,为他渡着内力。 帝寝殿内寂静无声,顾叶峰亦是从书房内看到了内堂发生的事情,他看到凤傲天对慕寒瑾担忧的神色,还有慕寒瑾的身子竟然会到了如此虚弱的地步,他有些恍惚,显然不敢置信,可是,如今,易沐与蓝璟书都卧病在床,倘若慕寒瑾也…… 他再次看向凤傲天,想着最难过的定然是她吧,接着低头,执起御笔,继续批阅着奏折。 两个时辰之后,凤傲天与猫公公同时收了掌,慕寒瑾始终睁着双眸,注视着她。 猫公公径自从龙榻上下来,凤傲天扶着慕寒瑾躺下,把着脉象,总算恢复了一些气息,她顿时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歇着吧。” “嗯。”慕寒瑾用着最后的一点声音应道,接着便合上了双眸。 猫公公抽出袖中的锦帕,上前,为凤傲天擦着额前的薄汗,接着将金疮药拿来,抬起她的手腕,为她细心地上药,抬眼,一脸埋怨地看着她。 凤傲天见他额前亦是噙着汗珠,拿出自己的锦帕,为他擦着汗,“好了,去准备些晚膳吧。” “是。”猫公公为凤傲天包扎好,见她为自个拭汗,心中升起一抹喜悦与感动,笑应道,便转身离开。 凤傲天注视着慕寒瑾安睡的容颜,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接着转身,踏出内堂,行至书房,顾叶峰依旧在批阅着奏折。 “还剩多少?”凤傲天径自问道。 “不多。”顾叶峰抬眸,看向凤傲天说道。 凤傲天浅笑着坐在他的对面,拿着笔,便开始逐一的审批。 在顾叶峰看来,皇帝除了饮酒作乐,夜夜笙歌,又怎会真正的关系国家大事,每日定然清闲的很,如今,看到凤傲天,他才知晓,皇帝才是这世间最苦的差事。 书房内没有过多的声音,顾叶峰也不多话,而是继续埋头批阅着奏折,二人亦是无话。 津轩宫内,蓝璟书幽幽转醒,看着外面的天色,低声问道,“如今几更天了?” “二更天。”侯在一侧的静喜轻声回道。 “嗯,帝寝殿可有事发生?”蓝璟书自静喜那里得知易沐的身子不好,如今,只有顾叶峰一人,他有些不放心。 静喜回禀道,“帝寝殿的灯还亮着,顾御史还未回来。” “准备一下,我要去帝寝殿。”蓝璟书温声说道。 “主子,您的身子……”静喜不免担忧地说道。 蓝璟书这些日子一直在养着,比起他的身子,他如今更担心的是凤傲天,“不碍事。” 静喜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气,随即应道,便派人抬来了轿辇,蓝璟书穿着浅蓝色的锦袍,温润如玉的俊朗容颜,蒙着一层淡淡的苍白,他眉宇间透着坚毅,靠在轿辇内,抬眼,看着天空的繁星,想着这些日子,他以为自个再也没机会看到她,可是,上天眷顾,他活了过来,很多的困扰,不知不觉间随着他的再生,而发生了改变。 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晚膳,但是,看着书房内依旧忙碌着凤傲天,不忍心提醒他,抬眸,便看到蓝璟书被抬着缓缓走来,他眸光一沉,想着这蓝璟书不好好地待在寝宫歇着,跑帝寝殿做什么?还嫌主子心里不够烦吗? “主子,蓝侍妃来了。”猫公公步入帝寝殿,酸溜溜地说道。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哎,真是拿他没办法。” 猫公公嘴角一撇,还有主子没办法的事情,直接打晕,丢回宫不就好了。 此时,蓝璟书已经被抬入了帝寝殿,他正欲从轿辇上下来,便见一道明黄色身影一闪,他便落入她温暖的怀抱中,转瞬,便坐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抱着他,覆上他的手腕,“身子还是有些虚,不好好养着,跑来做什么?” “臣无碍。”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被她如此抱着,他的心却是难得的平静。 凤傲天知晓他来的目的,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关心,她嘴角微勾,让他坐在自己身侧,“你来了,便快了。” “嗯。”蓝璟书抬眼,看着顾叶峰,接着拿起笔,翻阅着奏折,安静地批阅着。 凤傲天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专注的模样,笑意更深,复又提笔,三人一时无话。 三更天时,凤傲天批阅罢奏折,便看到蓝璟书有些硬撑着,她眸光微冷,抱着他走出书房,将他平放在了厅堂内的软榻上,“歇着吧。” “是。”蓝璟书亦是撑不住,便缓缓合上双眸。 凤傲天为他盖好锦被,便看到顾叶峰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用晚膳吧。” “皇上,臣要先回一趟梅香宫。”顾叶峰抬眼,看向凤傲天,如今,他可记挂着三日之后女子殿试的考题。 凤傲天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去吧。” “臣告退。”顾叶峰行礼道,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坐与桌前,看着猫公公,“陪爷用膳吧。” “是。”猫公公将汤药递给她,随即坐在她的身侧,为她布菜。 凤傲天喝下汤药,侧眸,看向猫公公,抬手,握着他的手,便看到他手背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怎么了?”凤傲天柔声问道。 猫公公无所谓地笑笑,“无事。” 凤傲天将他的手抬起,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日后小心些。” “是。”猫公公抬眼,凝视着凤傲天,眉眼含笑,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吧。 凤傲天松开他的手,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用膳吧。” “是。”猫公公乖顺地点头,拿起筷子,与凤傲天一同用着膳食,这一刻,他才觉得两个人独处是件多么美妙之事。 用罢晚膳,凤傲天便入屏风之后沐浴,猫公公站在一侧,注视着凤傲天。 她看着他如此的模样,“今日,便不要伺候爷了。” “主子,您嫌弃奴才了?”猫公公幽怨地盯着她。 凤傲天叹了口气,“你手不能沾水。” “另一只可以。”猫公公抬起未被烫伤的手,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若是她不答应,估计,他转瞬,便以死明志了,接着点头道,“好了,过来吧。” 猫公公听着,连忙挂着笑意,便走了过来,始终盯着凤傲天的胸部,看着半晌,接着说道,“主子,奴才给您把脉吧。” 凤傲天抬起手腕,看着他,“嗯,如今已经过了半月了。” 猫公公抬手,便为她把脉,接着说道,“主子,奴才明日再重新调制一下,不出两月,定然会来。” “嗯。”凤傲天点头,如此的话,便能赶到寒瑾第二死之前了。 猫公公张开双臂,自她的后颈,环着她,“主子,奴才有些害怕。”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浅笑道,“你有什么可怕的?” “奴才怕主子不要奴才了。”猫公公幽幽地说道。 “爷何时说过不要你了。”凤傲天想着他何时也如此患得患失起来。 猫公公细长的双眸微闪,接着说道,“只要主子要奴才便好。”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话,有些奇怪,“不许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猫公公撇着嘴说道,“主子,奴才一心想着主子,怎会想其他的。” “好了,别贫了,爷要就寝。”凤傲天径自从浴桶内走了出来。 猫公公注视着凤傲天纤细的身材,除了那该凸起的地方小了点,其他的地方那是相当完美的,连忙上前,为凤傲天束着胸,为她更衣之后,“主子,您歇着吧。” “嗯。”凤傲天想着猫公公今日怎得如此好打发,接着抬步,向龙榻走去,躺在慕寒瑾身侧,将他揽入怀中,他浅浅的呼吸声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放心了不少。 翌日,天未亮,凤傲天便习惯地早起,侧眸,便看到慕寒瑾已经醒来,正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 她微微起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吻上他的唇,他勾着她的颈项,迎合着她的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霸道狂狷,而是透着浓浓的温柔,犹如涓涓潺水般透着淡淡地甜蜜。 凤傲天拨弄着他的银发,“可还好?” “嗯。”慕寒瑾点头,靠在她的怀中,不愿放手。 凤傲天起身,将锦被为他盖好,“再歇会。” “是。”慕寒瑾点头,缓缓合上双眸。 猫公公已经走了进来,她洗漱更衣之后,便踏出厅堂,便看到蓝璟书已经醒来,自软榻上下来。 凤傲天上前扶着他,“你啊。” 蓝璟书垂眸,低声说道,“皇上,臣无碍。”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好了,陪爷用罢早膳,你便陪着寒瑾。” “是。”蓝璟书应道,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 边关,冷千叶着实睡了两日,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踏出了营帐。 远远便看到李肃正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依旧是那冷漠如尘的容颜,看向李肃,“怎得如今着急?” 李肃看向冷千叶,“冷将军,栖国好像有动静,慕将军让末将前来唤您。” 冷千叶眸光淡淡,接着说道,“走吧,栖国怕是这两日会反击。” “慕将军也是如此以为。”李肃应道。 冷千叶便抬步,与李肃一同行至议事厅,便见慕寒遥正聚集其他将领在商讨着,他向前走着,其他的将领连忙行礼道,“冷将军。” “嗯。”冷千叶微微颔首,便看向慕寒遥,“独孤星夜如今可还在?” “他这几日并未离开边关。”慕寒遥看向冷千叶,自然明白,如今,若是要踏平栖国的话,必定要将独孤星夜打败。 冷千叶接着上前,站在慕寒遥身侧,二人低头,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开始商议,排兵布阵。 他们二人这些年来,皆是分工明确,冷千叶负责出谋划策,慕寒遥则负责冲锋陷阵,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便商讨好对策,与其等着被动地应战,倒不如主动出击。 待商议好之后,整个军营便开始了整顿,慕寒遥带领着人马向栖国的城楼走去。 冷千叶则是立于风国的城楼之上,守着后方。 京城内,凤傲天上罢早朝,便行至帝寝殿,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二人已经行至书房,批阅着奏折。 她看着二人,亦是上前,“都是倔脾气。” 慕寒瑾不过是想在离开的时候,能够为她做些事情,凤傲天坐在他们二人中间,也不阻拦,而是与他们一同批阅着奏折。 这一日,京城内甚是平静,凤傲天亦是晌午之后,才得知了边关之事,她不过是淡淡地笑着,凤国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顾叶峰行至都察院,一直在想着给女子出何考题,易沐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凤傲天特意让酒公公前去为他诊脉,开了方子,怕是有几日不能下床。 如此平静地过了两日,边关,慕寒遥亦是带兵前往栖国的城楼下,独孤星夜站在城楼之上,注视着慕寒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透着肃杀之气,带着人马,还有凤傲天特意秘密送来的攻城的武器,这场战事,打了整整两日。 直到第三日,还未将栖国的城楼攻破,慕寒遥亦是带兵退回了凤国。 这一日,亦是女子殿试之日,金銮殿内,八名女子身着锦绣华服走了进来,容貌秀丽,各有千秋,她们眸光中闪烁着耀眼沉稳的光芒,不卑不亢。 凤傲天抬眼,便看到冷沛涵一身短装,甚是干练地站在最首位,接着便看到另外两名女子,看向凤傲天时,透着狡黠。 猫公公亦是看到了这二人,嘴角微撇,当真是被主子惯坏了。 顾叶峰将考题发了下去,他想了整整三日,这考题既不能太陈旧,而是要彰显出朝堂中的威严,更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凤傲天看到顾叶峰的考题,嘴角一勾,很简单,而且,也很刁难。 冷沛涵看到考题时,眸光一沉,“何为女子?” 她抬眸,看向凤傲天,见她眉宇间透着摄人心魄的冷厉,俊美的容颜,更是让人看了望而生畏,她这是第一次看见凤傲天,心中着实激动了一番。 凤傲天注意到冷沛涵在打量着她,她凤眸微闪,接着说道,“以一炷香为限。” 八名女子便坐与大殿内,提笔写着,冷沛涵盯着那上面的问题,心中暗骂出题者的刁钻,这分明是瞧不起女子,接着开始奋笔疾书,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已经写完。 一炷香之后,顾叶峰收了考卷,逐一地看罢之后,复又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上面的内容,尤其是看到冷沛涵的考卷,笑意更深,整个考卷上皆是大骂男子的话语,句句珠玑,倒也是透着几分真诚。 顾叶峰自然也看到了,转眸,看了一眼冷沛涵,不由得摇着头。 凤傲天接着看了其他人的考卷,接着御笔一挥,“女子科考,开天辟地,朕自然知晓众位爱卿心中的不满,但,朕会让尔等瞧瞧,女子为官,绝对不会逊色男子。” 她冷冷扫过百官的神色,沉声道,“凤国第一女状元,冷沛涵,榜眼雪珂,探望锦尧。” 冷沛涵一阵惊愕,她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了状元?这…… 雪珂与锦尧连忙跪在地上,“谢皇上!” 冷沛涵听闻,连忙跪在地上,难免激动地唤道,“臣女多谢皇上!” 顾叶峰不解地看向凤傲天,更加地不解,冷沛涵那考卷,满篇骂男子的话,竟然得了状元? 凤傲天接着说道,“即日起,命冷沛涵为都察院御史,明日上任,命雪珂与锦尧为左右提督,三日之后,点兵十万,给朕灭了灵鹫国。” “臣领旨!”雪珂与锦尧沉声应道。 百官更是惊愕不已,想着皇上这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前去攻打灵鹫国,这不是让他国笑话凤国无人可用?竟然让两名女子出征?那冷沛涵,虽然,她哥哥乃是戍守边关的将军,冷千叶,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竟然委任都察院御史一职,这未免太过于草率。 凤傲天不等百官提出意见,沉声道,“若是灭不了灵鹫国,你二人便提头来见。” “臣遵旨!”雪珂与锦尧淡定地应道。 冷沛涵如今最是激动的,她可是这千年以来的第一位女状元,而且,还官拜二品,她抬眸,注视着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她如此呆愣的模样,想着她当时前去西南的那股子蛮劲去哪里了,接着沉声道,“冷沛涵,若是一月之内未胜任不了都察院御史一职,朕便将你丢出去喂狗。” “臣女……臣领旨!”冷沛涵听着凤傲天的声音,亦是喜悦的,连忙应道。 早朝之后,帝寝殿,雪珂与锦尧连忙跪在凤傲天的面前,面带笑容道,“奴婢参见主子!” 一旁的冷沛涵有些呆愣,抬眸,看着眼前两名长相清秀的女子,看向凤傲天,皆是一脸激动兴奋的神情,她这才明白,这二人原来是皇上的人。 她跪在原地,暗自腹诽着,想着这些时日凤傲天的行为,让她摒弃了对凤傲天之前残暴不仁的形象,如今,如此近的看向凤傲天时,她不免的心跳了几下。 凤傲天转眸,看向冷沛涵,再看向顾叶峰始终阴沉着脸,低笑一声,“顾御史,冷沛涵便交给你了,若是一月之后,她无法胜任都察院御史,你二人一同问罪。” 顾叶峰觉得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着用这考题来数落一番女子难当重任,如今可好,让他带一个女子涉入朝政? 冷沛涵爽朗地冲着顾叶峰一笑,接着说道,“日后请顾大哥多多关照。” 顾叶峰冷哼了一声,有些有苦难言,他看了一眼凤傲天,不情愿地应道,“臣领旨。” 凤傲天侧眸,看向冷沛涵,“别以为朕是因着你大哥,才会点了你当状元,若是你办不好,朕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 “臣明白。”冷沛涵连忙敛去笑意,严肃地应道。 凤傲天点头,“嗯,下去吧,明日便去报道。” “是,臣告退。”冷沛涵连忙应道,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帝寝殿。 当她踏出皇宫时,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也不管街道上有多少行人,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全无女子的矜持,回到了冷府。 雪珂与锦尧看向凤傲天,不免有些怨言。 “主子,您若是再不将奴婢从山中放出来,奴婢可要疯了。”雪珂的性子比较活泼,偶尔耍点小聪明。 凤傲天看着她,浅笑道,“灵鹫国你几日能给爷拿下?” 雪珂听着凤傲天直入主题的话,不免嘟着嘴,“主子,您一点都不挂念奴婢。” 锦尧看了一眼雪珂,接着回道,“奴婢一早便于雪珂前去灵鹫国查探了一番,三日之内,必定会拿下。” 凤傲天低笑一声,“嗯,若是有不从者,杀无赦,即便是将整个灵鹫国杀的一人不剩,也要给爷收回来。” “是。”雪珂与锦尧齐齐应道。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接着说道,“主子,这两个丫头在山中待了好些年,早就憋疯了,这一次前去,指不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呢。” “出格的事?”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无妨,顶多将整个灵鹫国给烧了。” 雪珂与锦尧抬眸,看向猫公公,不服地说道,“猫公公,您太小看奴婢了。” 猫公公尖着嗓子说道,“告诉你们,别想着给主子找美男回来。” 雪珂连忙笑道,“主子,若是奴婢瞧见什么国色天香的美男子,定给您带回来。” 凤傲天浅笑道,“嗯,若是你能带回来爷便收着。”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连忙抬手,手中的拂尘便向雪珂扫去,“你这个死丫头,看洒家不扒了你的皮。” 雪珂连忙飞身躲开,接着看向猫公公,“猫公公,您若是将奴婢的皮扒了,奴婢可就没法去为主子寻找美人了。” 猫公公嘴角一勾,“好啊,你去寻着,你寻一个,洒家便杀一个。” 雪珂撇着嘴,“猫公公,奴婢又不是给您寻着,再说,您老也消受不起啊。” 锦尧看着雪珂又开始与猫公公斗嘴,低声唤道,“雪珂,别胡闹。” 雪珂看向锦尧,接着又看向凤傲天,“主子,奴婢说得是实话。” “嗯,确实是实话。”凤傲天点头道,接着看向猫公公已经气红了脸,一时间心情大好。 “还是主子对奴婢好。”雪珂得意的挑眉,接着看向猫公公,浅笑道,“猫公公,您放心,奴婢定然寻一大堆美人儿回来,保准各个是绝色。” 猫公公冷哼一声,“你尽管寻着,到时候,洒家将他们一并给你。” 雪珂又是灿然一笑,接着看向猫公公,“好啊,奴婢求之不得。” 凤傲天看着眼前二人斗嘴,转眸,便看到顾叶峰已经行至书房内,抬眸,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叹了口气,想着这凤傲天有了眼前这几位,还不知足。 凤傲天算着日子,今日,又是慕寒瑾吐血的日子,想着此事,心情便阴郁了下来。 锦尧看出了凤傲天不郁的神情,冲着雪珂递着眼色,接着说道,“主子,奴婢先告退。” 凤傲天看着她们二人,“猫公公,带着这两个丫头去准备准备吧。” “是。”猫公公应道,接着便拧着雪珂的耳朵,退出了帝寝殿。 雪珂被猫公公拎着,痛得哇哇大叫,出了寝宫,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锦尧看向猫公公,接着说道,“猫公公,主子有心事?” “还不是为了自个身边的美人儿。”猫公公酸溜溜地说道。 雪珂伸手,将猫公公捏着她耳朵的手打掉,接着说道,“猫公公,您就是再吃醋,主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猫公公听着雪珂的话,又是举起拂尘,雪珂连忙跳着躲开,猫公公便追了上去,锦尧看着眼前的二人,摇着头,跟着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径自步入寝宫,看着蓝璟书的气色好了不少,再看向慕寒瑾,“后日,爷便送你离开。” “嗯。”慕寒瑾放下手中的御笔,接着下了软榻,牵着凤傲天的手,“皇上,陪臣走走。” “好。”凤傲天点头,二人便离开了书房。 顾叶峰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再看向蓝璟书,“慕寒瑾这是怎么了?” “病了。”蓝璟书抬眸,看向顾叶峰,“这次一别,或许便是永别。” 顾叶峰睁大双眸,看向蓝璟书,“你不会开玩笑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蓝璟书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也许,经历过一次死亡,他如今已经将生死看得极淡,慕寒瑾能够得到皇上的爱怜,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死,也是死而无憾。 顾叶峰听着,有些无法相信,久久地盯着蓝璟书,接着叹了口气,“我们这几个,都是怎么了?” 蓝璟书沉默不语,怎么了呢?都是爱上了一个人,而且,是无怨无悔,这个人曾经还是他们怨恨之人。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缓缓走在皇宫内。 “皇上,臣想去一趟王府。”慕寒瑾转眸,看向她。 凤傲天揽着他,足尖轻点,转瞬,便落在了王府内,这个地方,依旧是没变,即便是如今无人再住,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凤傲天带着他缓步行走在长廊内,从王府的寝宫一直走向清晖阁,他抬眸,看着熟悉的阁院,接着立在竹林下,拿出白玉箫,斜靠在一侧,吹着箫。 凤傲天坐在一侧,静静地听着,竹影婆娑,透着冷寒的风,他们彼此凝望着,也许,这一别,他们便无缘再相见。 慕寒瑾终是忍不住落下眼泪,他抬头,任由着眼泪滑过他修长的颈项,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有多么的不舍与眷恋。 凤傲天上前,将他揽入怀中,“你能挺过去吗?” 慕寒瑾伸手,紧紧地拥着她,“会。” 凤傲天浅笑着,“好,只要你能挺过去,爷便答应你,将你放在心上,若是,你挺不过去的话,爷便将你忘了。” 慕寒瑾微微一怔,放在心上吗?他眉眼微弯,低头,主动吻着她的唇,他从未有过奢望,她能够将自己彻底地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她对他有了许诺,那么,他便要争气,要挺过去。 巫月国,夜魅晞如今已经能下床,可以走了,这几日,他一直待在这密室内,每日,凌霜雪都会抽出时间,来照料他。 而他的心中始终挂念着凤傲天,想着她如今如何了? 凌霜雪端着汤药与饭菜走了进来,看着他,“殿下,吃药了。” “嗯。”夜魅晞看向凌霜雪,对于她,他始终有着疑惑,可是,如今,他别无选择。 他缓缓坐下,将汤药喝下,便拿起筷子,安静地用着膳。 凌霜雪看向夜魅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不禁叹了口气,“殿下,太子还未将二皇子拿下。” “嗯。”夜魅晞已经料到,二皇子后面有他布置的人,而且,三皇子如今对太子亦是不满,必定会倒戈相向。 凌霜雪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似是有所预料,接着说道,“宸妃自殿下出事那日之后,便一直在东宫。” 夜魅晞身体微微一顿,对于他的母亲,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虽然,当时,他明知母亲接近他,是为了杀他,虽然,他知晓,母亲与太子早就勾结在一起,可是,他还是顾念着他们的母亲亲情,而且,这是他布下的一招棋,却未料到,最后,救他的竟然是凌霜雪。 凌霜雪见他并无任何的反应,她不禁说道,“凤国皇帝已经知晓了你安然无恙,她开设了女子科考,任命女子为官,如今,引起了其他国家的重视。” 夜魅晞抬眸,看向他,“她做出如此罕人听闻之事,亦是理所当然的。” 凌霜雪见他总算跟自个说话了,不由得觉得在他的心中,也许只有凤傲天能够拨动他的情绪,“她如今,身边有着许多的男子,不止边关,宫中更是多出了许多。” “嗯。”夜魅晞点头,他当然知晓,她的身边怎么可能少了人,只是,他明白,她那里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总有一天会回去,到时候,他会牢牢地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凌霜雪不禁冷笑一声,“殿下,您如此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她,“你为何救我?” 凌霜雪直视着他,“如果说,我是为了接近你,为了能够待在你身边呢?” 夜魅晞勾唇一笑,笑得妖媚,“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人,我答应过她,我的身心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凌霜雪低笑一声,“我不要你的身,也不要你的心,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夜魅晞又是魅惑一笑,“待在我身边的人,必定是忠心与我的人,你对我忠心吗?” 凌霜雪微微一怔,看向他,“我不会伤害你。” 夜魅晞知晓她接近他必定是另有所图,他扬唇一笑,“我还有几日便可痊愈?” “左不过五日。”凌霜雪如实回道。 “好。”夜魅晞点头道,“五日之后,我会亲自将我失去的统统夺回来。” 凌霜雪看向夜魅晞,接着说道,“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便是你杀了太子,皇上还在,百官是不会对你心服的。” “哈哈,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夜魅晞转眸看向她,说道。 “我会。”凌霜雪点头应道。 “好,那到时候,你等着看好戏便好了。”夜魅晞起身,径自回到石床上,躺下,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凌霜雪看着如此的夜魅晞,她突然觉得他变得,变得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仿佛一夜之间,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是,她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他? 夜魅晞伸手,抚摸着怀中的暖玉,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他马上便能见到她了。 栖国边关,独孤星夜端坐与营帐内,付寒站在一侧,“二殿下,臣愿带兵进行反攻。” “如今不是时机。”独孤星夜负手而立,沉声说道。 “可是……”付寒想着如今慕寒遥与冷千叶联手,而且,他们上次用的攻城的武器,甚是厉害,要不是他们一早有所准备,怕是,如今,城楼已经被他们破了。 独孤星夜双眸微凝,“退下吧。” “是。”付寒有些不甘地退了下去。 慕寒遥与冷千叶如今还待在议事厅内。 “明日继续主攻。”慕寒遥沉着脸,说道。 “这两日,你可有发现?”冷千叶紧接着说道。 “他们好像知晓我们要前去攻城,早有准备。”慕寒遥沉声开口道。 冷千叶沉吟片刻,“独孤星夜甚是狡猾,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再等等。” “我也觉得,但是,如今一旦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万一他们来一个反击的话,岂不是攻其不备?”慕寒遥亦是有着考量。 冷千叶看向慕寒遥,“我觉得还是要再等等,你想想依着付寒的性子,他定然会反击,可是,如今还未动静,而且,独孤星夜甚是沉稳,这其中必定有诈。” “好,再等等。”慕寒遥也觉得不妥,接着说道,“通传下去,看好粮草,全军戒备。” “是。”李肃领命,便前去通传。 冷千叶与慕寒遥随即,又继续地商讨着。 夜色已晚,巫月国东宫内,宸妃自软榻上缓缓起身,不知为何,这几日,她觉得甚是疲倦。 宫灯已尽数点起,当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时,前来伺候的宫女见状,连忙吓得大叫出声,“娘娘,您的脸……” 宸妃看着眼前的宫女大惊失色,连忙起软榻上起来,行至梳妆台前,待看到铜镜内的模样,亦是尖叫出声,“啊……” 宫女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她身侧的太监总管连忙走了过来,“娘娘……” “本宫……本宫的脸……”宸妃扬声尖叫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铜镜内的模样,接着抬手,将铜镜打碎。 “娘娘,太子殿下驾到!”一旁的太监总管颤颤巍巍地说道。 “不……不能让殿下看到本宫的模样。”宸妃连忙起身,躲在了床榻内,将帘帐拉了下来,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夜子然走了进来,“爱妃。” “皇上,臣妾偶感风寒,今夜便不侍寝了。”宸妃低声说道。 夜子然连忙上前,掀开帘帐,“爱妃……” --- 115 巫师司雪衣 男色:“爷”太残暴,115 巫师司雪衣 宸妃大惊,连忙扯起锦被,将自己的头面容盖了起来,柔声说道,“殿下,臣妾还未梳妆,无颜见殿下。舒悫鹉琻” 夜子然自然知晓宸妃最是重视自个的容貌,如此一想,也便作罢,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爱妃便歇着罢,本王明日再来。” “臣妾恭送殿下。”宸妃顿时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夜子然看了一眼锦被内的宸妃,接着转身,踏出了寝宫,前往太子妃那处。 宸妃掀开锦被,连忙下了床榻,怒视着身侧的太监总管,“再拿一面铜镜来。” “是。”太监总管即刻命身侧的奴婢前去又拿了一面过来,跪在地上,呈给她。 宸妃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吓得连连后退,她的容貌怎么会…… “娘娘。”身侧的太监总管看着宸妃的模样,亦是吓得不轻。 宸妃凤眸闪过狠戾,接着说道,“是谁害本宫?” “娘娘,看样子您是中了毒。”太监总管精明地转动着双眼,接着说道。 “本宫的脸……”宸妃一惊,接着抚摸着,宸妃虽然已经有三十六岁,但,容貌却是巫月国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入宫二十年,盛宠不衰,只因,她的模样一如入宫时那般的美艳不可方物,不曾有过半丝的改变,相反,因着,她非常懂得闺中秘术,使得她比其他宫中的女子更加地丰腴,可谓是难得的尤物。 如今,她吹弹可破,美艳动人的面容,竟然出现了皱纹,雀斑,她勾起自己的青丝,竟然还有了几根银发,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最是在意,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瑕疵,更是尽心保养着,为此,不知吃了多少的秘药,可是,现在,她的脸…… 她怒吼出声,一把将那宫女手中的铜镜甩了出去,“将巫师请来。” “是。”太监总管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夜子然其实并未离开,而是立在寝宫不远处,便看到太监总管走了出来,他上前一步,看着那总管慌张的模样,沉声问道,“宸妃发生了何事?”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太监总管被挡了路,抬眸,但看到是夜子然,连忙跪在地上。 “说。”夜子然沉声道。 “宸妃……宸妃娘娘的容貌……”太监总管低声说道,“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夜子然听着,眸光闪过一抹冷寒,“你如今去做什么?” “宸妃娘娘让老奴去请巫师。”太监总管低声回道。 夜子然眸光一暗,“她竟然与巫师暗中勾结。” 太监总管又是一顿,想着太子殿下最是疑心,而巫师乃是巫月国最神秘之人,更是象征着巫月国未来国运之人,但是,巫师从来不见人,连皇上都甚少能看见,只有举行大型祭祀时,巫师才会出现,更别说太子能够见到巫师了。 他如此一想,便知自己说漏了嘴,噤声不语。 夜子然摆手道,“去请吧,记住,你从未见过本王。” “是,老奴告退。”太监总管应道,连忙离开。 夜子然注视着宸妃的寝宫,眸光闪过一抹狠戾,“给本王盯着宸妃。” “是。”身后的暗卫沉声应道。 宸妃用面纱盖着自己的容貌,躲在床榻内,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便见一阵强风吹过,接着落下一名身着红黑相间,袖袍上绣着大片锦云的男子落下。 宸妃当看到眼前的男子,连忙从床榻上冲了下来,“雪衣,你来了。” 眼前的男子,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冷漠的容颜,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淡漠,长相甚是俊美,他语气淡淡道,“娘娘请自重!” “自重?”宸妃看着眼前的男子,凤眸透着伤心欲绝的恨意,她站在原地,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揭开,“哈哈,司雪衣,你还是如此的绝情。” 司雪衣侧眸,看着宸妃露出的容貌,抬手,掌心弹出一根银线,圈在了宸妃的手腕上,须臾间,见收了回去。 他淡淡道,“你中了醉魂,毒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 “醉魂?”宸妃睁大双眸,注视着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我怎会中醉魂?不,不要!” 司雪衣冷漠地转身,接着飞身离开。 宸妃抬眸,目光怔怔地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光碎出浓浓地恨意,她禁不住扬声大笑着。 凤国,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在摄政王府内。 她带着他步入寝宫,慕寒瑾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皇上,臣想睡会。”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他,“不许睡。” 慕寒瑾浅笑着,抚摸着她的容颜,“臣只是太累了,想要睡一会。” 凤傲天眸光冷沉,“好,但是,不许太久。” “嗯。”慕寒瑾微微点头。 凤傲天揽着他躺在床榻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慕寒瑾合上了双眸,寝宫内太过于静谧,她可以清晰地听到慕寒瑾微弱的呼吸声,她生怕转眼,便听不到他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凤傲天轻抚着他的手腕,低声唤道,“寒瑾……” “嗯?”一道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透着无色的白。 “不许贪睡。”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心中一紧,她似乎已经想到,若是,他熬不过这两次的吐血,那么,后面的九死便已无用。 “嗯。”慕寒瑾虚弱地应道,他强撑着慢悠悠地睁开自己的双眸,便迎上了凤傲天俊美的容颜,他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他能撑得下去。 凤傲天低头,将面颊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别忘了答应爷的事。” “嗯。”慕寒瑾低声应道,嘴角溢出血迹,如今,他已经无力再吐血了。 凤傲天伸手,用手指将他嘴角地血擦掉,抱着他,“你一定要撑着,爷后日便带你回风族。” “嗯,臣……臣……会撑住。”慕寒瑾点头,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猫公公不放心她,侯在寝宫外许久,听到凤傲天的声音,他连忙冲了进去,“主子……” 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眸光闪过一抹忧伤,前世的她,从未遇见过如此的情形,如今,她才明白,原来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气若游丝地躺在自己的怀中,而她却是无能为力的难受。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心疼地上前,探着慕寒瑾的气息,接着将自己的内力渡入他的体内,“主子,别担心,他会挺过去的。” 凤傲天点头,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头,看着他昏睡的容颜,当初,她看着凤胤麒因为她,而甘愿喝下自己母亲下的毒药,当时的她是愤怒的,可是,现在,看着慕寒瑾,她的心竟然有了一丝的疼痛。 她低头,吻上他的唇角,敛去眸光中的忧伤,接着看向猫公公,二人合力,将内力渡给他。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收掌,慕寒瑾却未醒,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回宫吧。” “是。”猫公公起身,“主子,让奴才来。” “爷自己来。”凤傲天将慕寒瑾抱入怀中,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清瘦了太多。 她低头,看着他,她从未想过,来到这个世上,竟然有人能够因为她而努力地活着,因为她,而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 猫公公起身,看着凤傲天对于慕寒瑾的疼惜,他心中已经明白,对于主子来说,慕寒瑾已经在她的心中有了不可逾越的位置,他安静地跟在她的身侧,飞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回到寝宫,凤傲天步入帝寝殿,将他放在龙榻上,侧眸,看着同样昏睡不醒的凤胤麒,她眸光暗了又暗,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猫公公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衣袖,“主子……” 凤傲天转眸,眸光淡淡,看着他,“又想做什么?” 猫公公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主子,若是您感到累的话,要记得回头看看,奴才时刻在您的身边等着您。” 凤傲天抬起双手,环着他的腰际,那个世上,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她就像一个黑夜的幽魂,始终跟随着一个人的身影,充当着他的影子,直至最后殒命,可是,如今,她突然想要感谢上苍,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因着,她身边有了光明,让她孤寂的人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她抬眸,注视着猫公公画着一脸鬼画符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猫公公细长的双眸溢满了华光,眉眼微弯,低头,加深了这个吻,这可是主子第一次主动吻他呢?想到这里,他便无比的兴奋,就像是他这颗不起眼的小草,总算得到了阳光。 一吻之后,凤傲天牵着猫公公的手,向外走去。 猫公公涂着白粉的脸,染上了一层红霞,他娇羞地跟着凤傲天向外走去,还时不时地偷瞟着凤傲天莹润的红唇。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幅害羞的模样,“爷饿了。” 猫公公扭着腰身,接着松开凤傲天的手,转身向外走去,待踏出帝寝殿,抽出手中的绢帕,遮着面颊,逃也似地离开。 四喜有些不解地盯着猫公公这古怪地神情,无奈地叹着气。 凤傲天步入书房,便看到顾叶峰一脸怪异地盯着她,她这才想起,适才跟猫公公的那一幕,定然是被他看到。 她转眸,便看到易沐也坐在一侧,她眸光一暗,“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 “皇上,臣已无大碍。”易沐看向凤傲天,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凤傲天侧眸,便看到蓝璟书的神色也不自然,她无奈地摇着头,哎,的确,在他们的眼中,猫公公还是个太监,皇上跟太监…… 她接着坐在蓝璟书身侧,侧眸,注视着他,“看到了?” 蓝璟书点头道,他不知为何,看到那样的画面,心中却有些不舒服。 凤傲天也不再说什么,如今,她依旧担忧着慕寒瑾,也便没有其他的兴致,接着拿起笔,自蓝璟书面前,将他已经批阅着奏折拿了过来。 顾叶峰对于凤傲天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他所有自幼以来所熟知的道德底线,他不明白,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节操之人。 不过,他如今也学聪明了,不过是心里抱怨一下,继续低着头,批阅着奏折。 易沐抬眸,看着凤傲天,见她眉宇间透着一抹忧愁,看向内堂处躺着的慕寒瑾,他心下了然,这对于皇上与慕寒瑾来说,是一个劫,却也是个考验。 他想起酒公公对他所说的话,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愁绪,接着提笔,继续批阅着奏折。 魂接到了巫月国的消息,低声禀报道,“主子,醉魂起了效用,宸妃竟然请了巫师,不过,因此,也引起了夜子然对她的疑心。” “巫师?”凤傲天眸光微闪,“宸妃竟然与巫师有关联?” “是的。”魂也觉得奇怪,“主子,夜侍妃的下落,属下寻到了。” “嗯。”凤傲天点头,“他如今可好?” “已无大碍,被凌霜雪藏在了一座密室内。”魂继续开口说道。 “凌霜雪的底细可查出?”凤傲天接着说道。 “她早年与夕月公主关系甚好,后来,随父前往边关,因缘际会下,随着一名医术甚高的道人学医,其他的,并无任何的异样。”魂对于凌霜雪,还是心存疑惑。 凤傲天沉声笑道,“她能够从夜子然的手中,将魅晞救走,便知她的能耐,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是,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追查。”魂低声回道。 “边关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二皇子还在边关,并未有任何的动作。”魂继而说道,“冷将军与慕将军也在静观其变。” “太过于平静,便存在着阴谋。”凤傲天嘴角一勾,“独孤星夜的能耐不止这些,他必定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让千叶与寒遥最好严加防范。” “是。”魂点头应道。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在一旁听着,对于如此隐秘之事,按照常理来说,身为皇上必定不会让他们知晓,可是,凤傲天却并未回避,如此可以看出,凤傲天对他们有着多大的信任。 猫公公端着汤药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主子,您是现在用膳还是待会?” 凤傲天接过猫公公手中的汤药,一口喝了下去,看向他们,“先用膳吧。” “是。”其他三人应道。 凤傲天坐与桌前,便看到猫公公站在她的身侧,不时地偷看着她。 蓝璟书也看出了猫公公的不对劲,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夹起菜,放在她的碗中。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温声说道,“你也多吃点。” “是。”蓝璟书点头,便低头用着膳。 顾叶峰看着如今的气氛,着实的诡异,他一面扒着饭,一面抬眸,看着猫公公。 猫公公始终将目光落在凤傲天的身上,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为她布着菜。 这一顿饭吃的甚是别扭,凤傲天也任由着他如此,接着起身,回了书房。 直至深夜,凤傲天批阅罢奏折之后,看着他们几人,“今日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三人应道,便起身告退,离开了帝寝殿。 蓝璟书被抬着回了津轩宫,而易沐则是推着顾叶峰向梅香宫走去。 顾叶峰憋了一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你说这皇上还真是口味独特,龙榻上放着安王,也不过才九岁,竟然连太监都不放过。” 易沐看向顾叶峰,“你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对了,适才他们说的那个什么醉……醉魂是做什么的?”顾叶峰看向易沐,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江湖中人,怎知晓?”易沐看着顾叶峰说道。 顾叶峰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日,你便能上朝了,要不,我将那个大麻烦丢给你好了。” “她可是皇上亲自传了圣谕,让你来负责的,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到时,岂不是有违圣命。”易沐柔声说道,一身粉色衣衫,随风吹拂着,清瘦俊美的容颜,透着淡淡地愁绪。 顾叶峰嘴角一撇,“我想不通,女子怎能为官?虽然,冷沛涵那个丫头比较机灵,可是,让我带着她,岂不是让旁人笑话。” “反正,她是交给你了,你自个看着办。”易沐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哎,想到明日在朝堂之上看到那个女子与你平起平坐,便觉得浑身不自在。”顾叶峰想到这处,紧蹙着眉。 凤傲天行至龙榻旁,凝视着慕寒瑾安静地躺着,如玉的容颜,透着淡淡地柔光,他嘴角含着浅浅地笑意,一阵风吹过,她上前,抚着他的银发,“若是你想睡便睡着吧。” 猫公公跪在凤傲天的身侧,“主子……” 凤傲天侧眸,看向猫公公,“爷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他若是不争气,舍得离开爷,爷也不会念着他。” 猫公公心疼地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主子,奴才会一直守着您的,绝对不会离开您。” 凤傲天靠在猫公公的怀中,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允许自己脆弱。 连着两日,京城依旧如常,并无发生任何的大事,边关亦是安静异常。 慕寒瑾昏睡了两日,凤傲天算着时辰,下了早朝之后,便带着他离开了皇宫,看着蓝璟书,“传令下去,明日不上早朝,朝中之事便交由你与易沐。” “臣遵命。”蓝璟书安静地立在她的身侧,看向她怀中的慕寒瑾,竟然是那样的憔悴,他却不能表现出半丝的难过,这一次的生死之间,他已经看透了许多的事情。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着气,接着转身,看着蓝璟书几人,更是心烦,索性,去了偏院。 酒公公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模样,随即,便将一坛子酒丢给他,“一醉解千愁。” “老酒鬼,如今的主子是越发的招人疼了,你瞧瞧她身边,都有多少人了。”猫公公想着便觉得难受,接着仰头喝下一口酒。 酒公公看着他这幅模样,“醉魂不是无解。” 猫公公一怔,看向酒公公,“你这处有法子?” “就是不知那女人有没有那等福气了,不过,却也是孽缘。”酒公公虽然在偏院,可是,天下之事,却看得很明白。 “这个与洒家无关。”猫公公想着主子那是帮着自己的美人儿,跟他有何关系? “嘴硬心软。”酒公公看着猫公公这幅样子,淡淡地开口。 “哼。”猫公公冷哼了一声,便继续喝着闷酒。 乐启国,邢无云这几日过得甚是惬意,相反,卫梓陌可是过得有些烦闷,因着,凤国这几日发生了许多的大事,其中,有一件与他有很大的关系,那便是他得知了凤傲天要攻打灵鹫国的消息。 灵鹫国可是盛产乌珠,而每年自灵鹫国出来的乌珠可都是由他一人垄断的,若是,凤傲天当真将灵鹫国灭了,那么,他便失去了灵鹫国的产业,还有稀有的乌珠,这可是一笔大损失。 邢无云自然也知晓了,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你如今将灵鹫国的产业撤出来,还能挽回损失。” “哼,撤出来的话,那不是正好顺了凤傲天的心意了?”卫梓陌冷哼一声。 “若是你不撤出来的话,到时候,灵鹫国若是当真被她给灭了,那么,你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邢无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卫梓陌转眸,冷视着邢无云,“这产业可有你的份,你倒一点都不上心,还在这处说风凉话。” “有你做主,我就当个甩手掌柜好了。”邢无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凤傲天竟然派了两个女人去打灵鹫国,还真是胆子不小。”卫梓陌转念想着,“我偏不称她的意,这灵鹫国的乌珠是我的,凭什么让她夺去?” 邢无云看向卫梓陌的神情,无奈地摇着头,“她的狡诈奸猾,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你若是不想吃亏的话,还是撤出来,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的意思是,堂堂的玉罗国三皇子,还比不上一个四等国的皇帝?”卫梓陌看向邢无云,“你如今当真是被她迷了心智。” 邢无云撇嘴,“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如今可是彻底地显现出了她的野心,你想想,若是她真将灵鹫国灭了,玄墨国能放任着她如此?”卫梓陌看向邢无云说道。 “你不是说轩辕彧偷偷地去了凤国吗?算着日子,左不过两日便到了吧。”邢无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倒要看看凤傲天有什么能耐,能让轩辕彧吃了亏。” “哼,她如今可是腹背受敌,与栖国一直僵持不下,又招惹了轩辕彧这个大瘟神,等着她成亡国奴吧。”卫梓陌想到这处,心里并没有预想的痛快,反倒,对她有了几分的担忧。 邢无云看着卫梓陌,“我打赌,她定然不会成为亡国奴。” “哼,不就是一个区区的凤国吗?就算是再强,能够抵挡得了轩辕彧的百万大军?”卫梓陌冷笑地说道。 “她总是能玩出点意想不到的惊喜。”邢无云想起凤傲天的能耐,再看向卫梓陌,“你不也是吃了她的亏,被她又碰又夺了产业?” “邢无云!”卫梓陌大吼一声,接着飞身而出,便一掌挥向邢无云。 邢无云旋身躲开,看着卫梓陌,想着自个这下要吃亏了,他一不小心,将卫梓陌的暴脾气给招惹出来了,他这暴脾气轻易不会爆发,若是爆发的话,那可是很难平息的。 卫梓陌蒙着面纱,一身红衣妖娆,却透着近乎于火山爆发般的猛烈,朝着邢无云挥着掌,每出一招,都是毁天灭地的力度,转眼间,他的酒楼便被毁了一半,邢无云未免伤及无辜,连忙飞身而出,卫梓陌紧随其后,如此一来,一跑,一追,便是五天五夜,这乃是后话。 凤傲天抱着慕寒瑾,沿着上次他带着她前往风族的密道,成功地入了风族,族人看见是凤傲天,连忙上前躬身道,“风族左使风清参见王尊。” 凤傲天看向身侧人,低声问道,“温泉在何处?” 风清抬眸,便看到慕寒瑾沉睡的容颜,早先,他便算出了族长有此一劫,连忙带着凤傲天向前走去,“王尊,请随属下前来。” 凤傲天低头,注视着怀中的慕寒瑾,随着风清前往温泉池旁,她接着将慕寒瑾的衣衫尽褪,抱着他没入温泉池内,将他放在池内。 接着盘膝而坐,将内力渡入他的体内,左使风清与右使风云站在温泉池一丈之外,安静地守着。 这一日,猫公公在偏院喝酒至深夜,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身侧还多了一个俊秀的女子,正一脸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男子看着。 顾叶峰抬眸,脸色透着阴沉,“看我们做什么?还不赶快干活。” 冷沛涵低头,看着奏折,她从未涉猎过这些,之前,看的多半都是兵书,对于这些,着实一窍不通。 蓝璟书抬眸,看向冷沛涵,“你且逐一地翻阅一遍便是。” “是。”冷沛涵点头道,接着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叶峰,笑着说道,“还是蓝大哥好,哪像有些人,整日摆着一张臭脸,甚是凶恶。” 顾叶峰抬眸,本就憋着火气,这下更是气愤不已,接着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在闺房中绣花,跑到朝堂上捣什么乱?” 冷沛涵听着顾叶峰的话,也被激起了火气,大吼着,“我可是皇上亲封的状元,你若是有意见,去找皇上去。” 顾叶峰冷哼一声,“你就这点本事,拿着皇上来压我,瞧瞧你这点能耐,即便是皇上在此,我也照说不误。” 冷沛涵咬牙切齿地盯着顾叶峰,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小看的。” 说着,便低头,翻阅着奏折。 易沐与蓝璟书对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这种事,他们只能沉默。 这一日,便如此而过,凤傲天为慕寒瑾渡了一日一夜的内力,直到第二日天明,她才收了内力,慕寒瑾依旧未醒。 风清站在一侧,看着族长如此,他眸光微暗,“王尊,族长会撑下去的。” 凤傲天转眸,看向风清,自温泉池内旋身而出,落在他的面前,“他可将如何经历九死之事告诉你等?” “说了。”风清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顿时一惊,连忙垂首回道。 凤傲天点头,“这八十一日,你等便守着,待到八十一日后,朕自会过来。” “是。”风清应道。 凤傲天转眸,温泉池内雾气重重,将他的身体遮挡着,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风族。 风清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再看向族长,不由得叹着气,“这八十一日不过是开始,日后,更加地难熬。” “哎,总比族长死去的好。”风云在一旁回道。 “嗯,吩咐下去,族内人这些时日,没有命令,不得出山。”风清紧接着说道。 “可是,族长不是吩咐了,要暗中保护王尊吗?”风云在一旁说道。 “不行,这温泉池可是汇聚着族内所有人的灵气,若是,有人离开,灵气便会消散,族长一样会死。”风清语气坚决道。 “好。”风云权衡之后,点头道,便吩咐了下去。 凤傲天离开风族,径自回了宫中。 因着,这一日,也是雪珂与锦尧带兵出征之日,凤傲天坐着龙辇,亲自送她们二人离开了京城。 雪珂与锦尧跪在凤傲天的面前,“皇上,臣等定当踏平灵鹫国,凯旋而归。” “好,朕等你等的好消息。”凤傲天应道。 自三日前,凤傲天任命雪珂与锦尧为左右提督,率兵出征,她二人便前往军营点兵,军中的将士自然是不服的,几千年来,何曾有女子带兵打仗的,而且,他们都是莽汉,在他们的眼中,女子皆是柔弱的,更是需要他们保护的,不堪一击的,让女子带领他们打仗,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经过三日雪珂与锦尧的训练,军中的人不敢对她们二人有任何的不服,更是唯她们之命是从,因着,她二人刚入军营,便整顿了军纪,更是给了他们威慑,这三日,她们与军中的将士斗智斗武,直至昨日,军中无一人不服。 雪珂与锦尧带着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凤傲天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她们离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战争才刚刚开始,灵鹫国,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猫公公与蓝璟书站在凤傲天的身侧,看着她负手而立,凤眸迸射出了的慑人寒光,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不远处,一名男子一双美眸闪烁着熠熠的华光,盯着城楼之上的凤傲天瞧着,那透着粉色的薄唇微勾,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她便是凤傲天?” “是的,皇上。”身侧的侍从小心地回道。 “看来朕是来对了。”马车内,将男子的容颜遮挡着,若隐若现,可是,那一身尊贵之气,依旧掩盖不了。 巫月国,夜魅晞正在自行运功疗伤,便听到密室门打开,他收起功力,径自下了石床。 凌霜雪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看向夜魅晞,将汤药与饭菜端了过来。 夜魅晞并未说话,而是径自坐下,喝完药,接着用着饭菜。 凌霜雪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冷漠,径自倒了一杯茶,说道,“宸妃出事了。” 夜魅晞微微一顿,“死了?” “比死还痛苦。”凌霜雪紧接着说道,“她中了醉魂。” “对于她来说,确实比死不如。”夜魅晞没有忧伤之色,也没有担忧之色,放佛此人与她无关,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凌霜雪看着他如此的神情,便知他已经彻底地对宸妃死了心,可是,看着如此他,她的心却泛着心疼。 “中醉魂者,容貌每一日便会苍老十年,直到变成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成为古稀之年的老人,而后,她的皮肉会慢慢地腐烂,发臭,而她却死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枯骨而死。”凌霜雪低声说道,“殿下可是,是何人下的毒?” 夜魅晞浅笑一声,“这世上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想到如此生不如死的法子。” 凌霜雪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她如今已经失宠,被太子打入了冷宫。” “那是她咎由自取。”夜魅晞语气淡漠地说道。 “她说相见你。”凌霜雪看向他,说道。 “见我做什么?还要再杀我一次?”夜魅晞冷笑出声。 凌霜雪看着他,是啊,宸妃身为他的母亲,对他所做的残忍之事,他亲眼看着自己亲生的妹妹,被自己的母亲设计凌虐之死,他被自己的母亲毒打,最后差点丧命,这样狠毒的女人,任谁都不会再见她。 凌霜雪不愿再提此事,“殿下,醉魂还有一个法子能解。” “什么法子?”夜魅晞淡淡地问道。 “用心爱之人的血,以命换命。”凌霜雪接着说道。 “那与我何干?我并非她最爱之人。”夜魅晞嗤笑一声,他如今对于自己的母亲,已经彻底地死心,他现在想做的,便是,登上巫月国的皇位,然后,去找她。 凌霜雪见状,接着说道,“其实,宸妃如此待殿下,有其他的原因。” 夜魅晞抬眸,看向凌霜雪,“你为何总替她说话?你知道什么?” “殿下,你想听吗?”凌霜雪低声问道。 夜魅晞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接着起身,“我不想听,关于她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听。” 凌霜雪注视着夜魅晞蓦然转身的背影,她沉默不语,这也许就是天意,她收起碗筷,转身离开。 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天顶,他低笑一声,抚摸着手中的暖玉,低声说道,“爷,魅晞如今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 凌霜雪靠在密室外的墙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在他的心中,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她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密室。 凤国边关,冷千叶与慕寒遥得到了凤傲天的命令,并未行动,而是在耐心地等待着。 “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冷千叶看向慕寒遥,沉声问道。 “我已经派人盯着,可是,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对劲。”慕寒遥也觉得奇怪,栖国好像无任何要反击的心思。 冷千叶接着说道,“太不正常了。” “嗯。”慕寒遥看向冷千叶,“禹州那处如今已经都是我们的人,而边关这里,独孤星夜会打什么主意?” “若是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千叶沉吟片刻,看向慕寒遥,“他们不出兵,而我们如此僵持着,若是,他们暗中做些什么,到时候,便会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先发制人吧。”慕寒遥紧接着说道。 “我看,不能再等了,先出兵吧。”李肃在一侧提议道。 冷千叶与慕寒遥对看一眼,接着说道,“先出兵试探一下?” “好。”慕寒遥点头,“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 “嗯。”冷千叶点头,“半个时辰之后,出兵。” “好。”慕寒遥点头,看向李肃,“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是。”李肃这几日是牟足了劲,如今,得到了命令,连忙转身前去整顿人马。 栖国边关,独孤星夜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处的军营,嘴角勾起一抹冷寒的笑意,转眸,看向付寒,“待会,他们便会出兵。” “是,二殿下,臣定不会让他们攻破城楼。”付寒沉声道。 “你且陪他们好好玩玩。”独孤星夜低声说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死在本殿下的手中。” “是。”付寒应道,随即,便整顿人马,严守着城楼。 京城内,凤傲天并未回皇宫,而是去了芙蓉阁,猫公公立在身侧,看着她,连忙靠在她的怀中,“主子,昨日,奴才听酒公公说,醉魂可是有解的。” 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说道,“能够救她的人是谁?” “这个奴才便不知了。”猫公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干嘛没事提起另一个主子关心的人。 - 116 竟然对太监也能吻下去 男色:“爷”太残暴,116 竟然对太监也能吻下去 凤傲天突然想起巫月国的巫师司雪衣,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去查查巫月国巫师司雪衣的来历。舒悫鹉琻” “是。”魂应道。 猫公公看向凤傲天,觉得自个还真是没事找事,连忙勾着凤傲天的脖子,嘟着嘴,“主子,奴才还想要亲亲。” 凤傲天想起他早先的害羞模样,浅笑道,“真想要?” “嗯。”猫公公细长的双眸扬起优美的弧度,嘴角微勾,即便是那脸上的白粉瞧着渗人,却也能够透过那厚厚地脂粉,看到他妖娆魅惑的容颜。 凤傲天挑眉,将猫公公轻轻一勾,手臂揽上他紧实的腰际,身体向前倾着,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只是如此,没有继续下去的动作。 猫公公合上双眸,心情澎湃地等待着缠绵的吻,却什么也没有等到,疑惑地睁开双眸,便对上凤傲天凤眸内闪过的狡黠,他眨着双眼,“主子……”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在他愣神之际,她轻咬着他的下唇,一手环着他,另一只手隔着衣料,滑入他的衣内,轻抚着他嫩滑的肌肤,指尖轻轻地捏着他的腰腹,一点一点地向上游移着。 猫公公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不过是之前偷偷跑去房顶,看别人做过,如今,被凤傲天如此撩拨着,他忍不住地低吟出声,双手忍不住地环上她的腰际,微微抬头,勾出舌尖,追逐着她。 凤傲天的手指已经来到他的胸前,轻轻一捏,猫公公身体紧绷着,双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微眯着双眸,注视着凤傲天,一阵秋风袭来,将他的青丝吹散,他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凤傲天勾开,散落在她的怀中。 酒楼对面,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情形,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站在他一侧的侍从看着对面的画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侧着头,接着说道,“皇……少爷,这……这也太不堪了……一名男子和一名太监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有趣有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悦耳,富有磁性,透着不可一世的轻狂。 一旁的侍从听着自家主子的话,再看向那对面的凤傲天,嘴角一抽,看来主子又找到新的玩具了。 猫公公如愿以偿的与凤傲天结束了一个激荡又缠绵的吻,他眉眼微弯,乖顺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主子……您真坏!” 凤傲天嘴角一撇,她坏?他不坏吗? 猫公公靠在她的怀中,说不出的心满意足,若是日后,只有他与主子二人该有多好,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见她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的酒楼内。 他顺着目光看去,便看到酒楼对面坐着一位俊美异常的男子,比起他的容貌,更多了几分尊华之气,他转眸,看向凤傲天,便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来头不小。 凤傲天嘴角一勾,看向猫公公,“你说的人来了。” 猫公公微微一怔,连忙心领神会,接着在凤傲天的怀中蹭了蹭,“主子,您说他来这处做什么?” “自投罗网。”凤傲天凤眸微眯,射出一抹精光。 对面的男子正好对上凤傲天的双眸,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真是有趣。” 身旁的侍从亦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凤傲天身上散发出的冷寒之气,即便是待在自己主子身旁已有数十年,却也从来没有见过比主子还更有霸气的人,他顿时警觉地注视着凤傲天,觉得此人定然不简单。 凤傲天见对面男子身侧有人注视着她,她嘴角微扬,一道冷光射向他身侧的人,那侍从心神一颤,连忙垂下头。 侍从旁边的男子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接着抬眸,再看去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凤傲天与猫公公已经飞身离开了芙蓉阁,回了宫中。 刚步入寝宫,猫公公便觉得此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想必不怀好意,更重要的是,如今,主子派人前去灭的灵鹫国乃是玄墨国的附属国,也便是适才那个男子的地盘。 “主子,轩辕彧怎会到凤国?他不是应当前去栖国吗?”猫公公始终拽着凤傲天的衣袖,低声问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猫公公,“他既然送上门来,爷是否应当尽点地主之谊呢?” “主子,您想要做什么?”猫公公眸光微斜,对于主子的吩咐,他一向不遗余力,且不说此人的身份,单凭这长相,他就不能让此人完好无缺地离开凤国,非得让他对主子没有动心思才行。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无妨,这几日且先看看他有何动静。” “是。”猫公公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将她紧紧地抱着,他可不想主子身边有太多的男人,不然,他的心可真的要碎成渣了。 凤傲天低头,见他这幅模样,嘴角笑意更深,接着走向书房,便看到四人正批阅着奏折。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皇上,您适才说的可是玄墨皇?” “嗯。”凤傲天上前,坐在蓝璟书身侧,看着他,“你有何想法?” “臣认为如今不易与玄墨国发生冲突。”蓝璟书直言不讳地说道。 凤傲天浅笑道,“爷从不是一个忍气吞声之人,即便他是强国,一等国,但是,敢在爷的地盘撒野,爷便会让他来得去不得。” “若是如此的话,依着现在凤国的兵力,又怎能与玄墨国抗衡呢?”蓝璟书不免担忧道。 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俯视着他,缓缓向他靠近,将额头抵在他的前额上,柔声说道,“你可信爷?” “臣信。”蓝璟书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她双眸内迸射出的威慑之气,他不假思索地应道。 凤傲天在他的唇角浅酌着,低笑一声,“既然信爷,便跟着爷走。” “臣明白。”蓝璟书温声应道,是啊,他如今已经将自己彻底地交给了她,即便前面是死路,他也会跟着她走到底。 顾叶峰抬眸,注视着凤傲天,这一刻,他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在她的面前有一片锦绣山河正等着她。 易沐始终低垂着头,一如最初那般淡定自若地批阅着奏折,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与他无关,却又与他息息相关。 冷沛涵看着眼前的情形,内心低呼了一声,皇上威武!心中不免激动了一下,一脸崇拜地注视着凤傲天。 凤傲天抬眸,正对上冷沛涵的双眸,她嘴角一勾,笑得邪魅,“这几日学得如何?” “回皇上,臣定不会让您失望。”冷沛涵早先被顾叶峰刺激的越发有了冲劲,如今,看向凤傲天,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辱没了这第一女状元的名声。 凤傲天转眸,看向顾叶峰嘲讽的眼神,笑意深深,盯着他看。 顾叶峰抬眸,看着凤傲天,“皇上,臣可没有乱说话。” “如今,你不用嘴说话了,改用眼神了。”凤傲天幽幽地开口。 顾叶峰有些无奈,他容易吗?不让他说话,他忍了,现在,难道连眼神都不能用吗? “皇上,臣的眼睛不会说话。”顾叶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哦。”凤傲天故意拖长音说道,看着他,“继续干活吧。” “是。”顾叶峰一板一眼地应道,垂眸,批阅着奏折。 冷沛涵连忙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如今,她已经看了三成。 凤傲天接过蓝璟书手中的奏折,“这几日不用回津轩宫了,在帝寝殿陪爷。” 蓝璟书手微微一顿,抬眸,注视着,温声应道,“是。” 顾叶峰又暗自叹了口气,皇上还真是一日身边都不能缺了男人,难道是,那太监满足不了她?如此一想,便好奇地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猫公公。 猫公公始终笑吟吟地注视着凤傲天,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顾叶峰看着猫公公那副心欢喜的模样,嘴角一撇,继续批阅着奏折。 边关,慕寒遥带兵主动出击,苦战了一天一夜,还是未将栖国的城楼攻破,他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发了狠心,继续带兵强行攻城。 凤傲天已然得到了消息,也知晓慕寒遥的性子耿直,必定不会罢休,但是,她似乎嗅到了边关异常的气息,根据这几日独孤星夜的态度,她便命人前去打探。 复又写了密函给冷千叶与慕寒遥。 如此,亦是过了一日,慕寒遥依旧在边关奋战,冷千叶则坐镇军营,等候佳音。 栖国城楼,战事激烈,付寒并未出兵任何的兵马,与慕寒遥对战,而是,命士兵严守城楼,不让慕寒遥将城楼攻下。 冷千叶正看着地形图,想着策略,便见一道黑影落下,接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他,“冷将军,这是皇上传来的密函。” “嗯。”冷千叶淡淡地应道,便将密函接过,打开,看到上面的八个字,连忙看着地图,接着冲出了营帐,“传令给慕将军,撤兵!” “是。”身侧的副将领命,快速地冲出了军营,赶往战场。 冷千叶低头,看着那密函上的字,“消耗兵力,暗度陈仓。” 慕寒遥接到了退兵的号令,虽然有诸多不解,但是,也明白冷千叶不会突然让他退兵,除非发现了什么。 他随即退兵,回到军营,径自步入议事厅,便看到冷千叶正观察着地形,见他入内,接着将手中的密函丢入他的手中。 慕寒遥接过密函,连忙打开,但,看到密函内的内容,抬眸,注视着他,“皇上的意思是,栖国有意让我等出兵,以此来消耗我们的兵力?” “嗯。”冷千叶点头道,接着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付寒根本不出兵,我一直强攻,他却只守不攻。”慕寒遥沉声说道,接着说道,“这暗度陈仓?” 冷千叶抬眸,注视着他,“独孤星夜必定暗中在进行着什么阴谋,看来,他们是在秘密地想着能够潜入凤国边关的密道。” “好毒的计策,一方面让我前去攻城,他则在拖延时间,以此,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慕寒遥眸光透着冷寒。 “是啊。”冷千叶一直觉得独孤星夜不会如此简单,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着独孤星夜到底会有什么计策,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计策,他这才知晓,远在京城的皇上竟然有着比他们还要敏锐的洞察力。 “那如今该如何?”慕寒遥大步上前,看向冷千叶,接着问道。 “将计就计。”冷千叶抬眸,看向慕寒遥,“他既然会暗度陈仓,那我等又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左手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是?”慕寒遥冷峻的眸光闪过亮光,低声道,“对,我倒要看看可还有其他的能耐。” “嗯。”冷千叶点头,接着说道,“明日,你便继续攻城,看似强攻,但不要太过于用力。” “好。”慕寒遥点头,接着说道,“接下来,你便暗中寻找这密道。” 如此一来,第二日,付寒还未做停歇,便又迎来了慕寒遥的出兵,他站在城楼上,眸光冷寒,如今,他恨不得直接打开城门,出去与慕寒遥一决高下,可惜,还不是时候。 京城内,凤傲天这两日一直在宫中。 “轩辕彧这两日在做什么?”凤傲天冷声问道。 “主子,他这两日只是闲游,并无特别之处。”魂低声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司雪衣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他行踪甚是隐秘,如今还未寻到。”魂紧接着说道,“不过,那老女人如今已经吐血,整日在冷宫内放声大笑,鬼哭狼嚎。” “自作孽。”凤傲天沉声道,“让她尽管鬼哭吧,比起她对魅晞所做之事,这些痛苦不过是万分之一。” “是。”魂低声应道。 “锦尧到何处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昨夜已经到达了灵鹫国五里之外,已经安营扎寨,今早,便开始攻城,灵鹫国已经得到了消息,紧闭城门,锦尧传来消息说,灵鹫国城楼上有玄墨国士兵。”魂沉声回道。 “不管是谁出兵相助,胆敢挡道,便给爷灭了,一个不留。”凤傲天冷声道。 “是。”魂连忙应道。 “三日之内,灵鹫国必灭。”凤傲天凤眸微眯,碎出嗜血的幽光,接着看向窗外,“接下来应当是临近灵鹫国的飞鹤国。” 猫公公站在一侧,看向凤傲天,“主子,那飞鹤国传说有仙族保佑,更有神女庇佑,不可大开杀戮。”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猫公公,“神女在何处?” “神女如今就在飞鹤国。”猫公公接着说道。 “岂不更好,爷倒要看看,这神女在飞鹤国,若是,连飞鹤国都保不住,那她这神女,倒不如直接给爷的将士们暖被窝好了。”凤傲天冷笑出声,对于这些鬼怪神说,她向来不信,更别提这神女,不过是百姓们的一种心灵寄托而已。 猫公公嘴角一勾,接着说道,“幸好这神女是女子。”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你想要说什么?” 猫公公眉眼微弯,“听说那神女可是有着天人之姿,可不能浪费了。” “你想要?”凤傲天眸光微眯,冷视着他。 猫公公连忙扑倒在凤傲天的怀中,用面颊蹭着她,“主子,奴才心里只有您,其他的人,奴才定然不会看一眼。” “那你说这些做什么?”凤傲天秀眉闪过一抹狡黠。 “奴才想着,到时候不如赏赐给朝中的官员不是更好。”猫公公侧眸,看了一眼正在批阅奏折的蓝璟书三人。 凤傲天知晓了他的小心思,接着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主子到时候赏赐给谁呢?”猫公公撇着眼,最好赐给顾叶峰与易沐,至于蓝璟书嘛,上次他以死明志,主子自然舍不得。 “爷到时候想想。”凤傲天接着看向猫公公,“不过,爷的人,可不许别人乱碰的。”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便知自个的主意泡汤了,连忙耷拉着脸,“哎,主子,奴才还是给您备晚膳好了。” 凤傲天看着猫公公转身离开,便看到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浅笑道,“怎么,想要美人?” 蓝璟书连忙低垂着头,“皇上,臣不要。” 易沐亦是缄默不语,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顾叶峰顿时叫苦连天,“皇上,臣可不想。” 凤傲天嘴角一勾,侧眸,看向冷沛涵,“你说,爷将她给谁好?” 冷沛涵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一个大美人啊,若是能给大哥就好了,她接着说道,“皇上,臣的大哥如今还无婚配。” 凤傲天凤眸微眯,“你的意思是,让爷赐美人给你冷千叶?” “正是。”冷沛涵向这儿,她的大哥可不是皇上的美人儿。 凤傲天微微点头,“嗯,若是你大哥同意,爷便做这个顺水人情。” 冷沛涵心中一喜,连忙应道,“臣谢皇上!” 凤傲天挑眉,“不应当是你大哥谢爷吗?” “是啊。”冷沛涵想着大哥若是能得这么个美人儿,也是极好的,可是,她却不知,她如此的举动,险些害了冷千叶的性命。 凤傲天不再说话,阴沉着脸,低头,批阅着奏折。 蓝璟书抬眸,看了一眼还在高兴不已的冷沛涵,无奈地敛眉。 顾叶峰看着冷沛涵,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叹了口气。 就连易沐也抬头,看了一眼她。 “主子,属下查出,这些日子,栖国边关出现了许多泥浆工。”魂的声音打破了如今诡异的气氛。 凤傲天收敛着情绪,声音亦是冷淡,“在何处?” “表面上,他们是在修筑破损的城楼,实则,他们是在暗暗挖着密道。”魂连忙回道。 凤傲天眸光一暗,“密道是从何处开始?” “是在栖*营五里之外的一座山丘处。”魂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低声道,“将边关地形图拿来。” “是。”魂连忙将怀中备好的地形图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展开地形图,依着里面仔细地看着,接着说道,“这处山丘不易察觉,的确是个掩人耳目的地方,若是从这处一直向前挖,便能直抵凤*营。” “正是。”魂连忙应道,“属下发现,玑副将被杀死的那个地方,有被动过。” “爷明白了,玑柏定然是发现了那处的异动,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凤傲天眸光一暗,沉声道。 “正是。”魂紧接着说道。 “即刻将此消息传给慕寒遥与冷千叶,让他们提防着。”凤傲天沉声道。 “是。”魂低声应道。 凤傲天收起地形图,转眸,看向正款款走来的猫公公,“你去一趟边关。” “主子,若是奴才走了,您的药?”猫公公上前看向凤傲天说道。 “来得及。”凤傲天看向猫公公说道。 “是。”猫公公应道。 “独孤星夜的武功甚高,冷千叶与慕寒遥必定不是他的对手,这几日,你便前去边关,暗中观察着,务必将独孤星夜拿下,带到爷这里。”凤傲天沉声道。 “主子,您看上他了?”猫公公低声道。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爷看上了又如何?”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如此的神情,一怔,接着转身,便退出了书房。 凤傲天飞身而出,接着落在他的面前,“你啊,总是如此大的醋性,他对爷有用。” “奴才明白。”猫公公知晓凤傲天这几日心情不好,凤国的事情压在她的身上,还有灵鹫国的事情,边关的事情,如今,连带着那个玄墨皇也跑过来凑热闹。 他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主子,奴才不会再惹您心烦了。” 凤傲天浅笑道,柔声道,“去吧,早去早回。” “是。”猫公公点头,接着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转身,步入书房,便看到顾叶峰看着她,她接着坐与软榻上,并未同顾叶峰调侃几句,而是安静地批阅着奏折。 深夜,奏折批阅完之后,顾叶峰三人便退出了帝寝殿。 顾叶峰刚刚踏出帝寝殿,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冷沛涵,“你这个丫头,脑袋是什么做的?” 冷沛涵看向顾叶峰,想着他怎么就看自己不顺眼呢? 仰着头说道,“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哥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你还给他拉媒搭线,你这不是要你哥的命吗?”顾叶峰低声吼道。 冷沛涵一怔,有些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我大哥虽然被囚禁在摄政王府两年,可是,跟皇上没有半点那个什么?” “摄政王府没有,不代表边关没有吧。”顾叶峰一副你死定的模样,接着说道,“你还是写书信给你大哥吧,若是,到时候皇上真的赐婚了,你大哥必死无疑。” 冷沛涵一听,又是一愣,她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与皇上竟然有那样的关系,她连忙冲出了皇宫。 易沐看向顾叶峰,“你啊,表面上装着一副看不透的模样,奈何什么事你都知道。” “若是皇上真与冷千叶没什么,今儿个,皇上便不会生气。”顾叶峰抬眸,看向易沐说道。 “你何时关心皇上的喜怒哀乐了?”易沐好笑地问道。 “她是君,我是臣,伴君如伴虎,察言观色,不是你告诉我的?”顾叶峰抬眸,看向易沐说道。 “哎。”易沐摇头叹息道,“算了,此事,看冷千叶的造化了。” 乐启国,邢无云已经瘫软无力地躺在地上,而卫梓陌即便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却没有失去半丝的风度,已经负手而立,身上并未沾染一丝的尘埃。 邢无云大喘着气,“我说,你何时能改掉你这火爆的脾气?” 卫梓陌冷哼了一声,接着抬步,行至珠帘内,接着卧于软榻上,轻轻地呼着气,接着便接到了凤国的信函。 看罢之后,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轩辕彧当真去了凤国。” “去就去呗,反正,凤傲天又不会吃亏。”邢无云摆手道。 卫梓陌紧接着又打开另一封密函,接着起身,“她简直是不要脸。” 邢无云看着卫梓陌发着如此大的脾气,接着问道,“你这还不嫌累啊,怎得又发起火来了,这次,我可不陪你了,你要么一掌打死我算了。” 卫梓陌冷冷地说道,“你可知凤傲天当着轩辕彧的面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了?”邢无云想着,她能做什么,无非是抱着个美男,当着轩辕彧的面亲亲我我罢了。 卫梓陌接着说道,“她当着轩辕彧的面,竟然跟一个……一个太监做出不堪之事。” 邢无云面色一怔,“太监?” “嗯。”卫梓陌重重地点头,想着,她还真是什么人都敢碰,碰了他不说,如今,竟然敢碰太监。 邢无云大笑出声,“哈哈,她还真是恶趣味,竟然对太监也能吻下去。” “那个太监可不简单,他可是江湖上的高手,人称九命猫。”卫梓陌接着说道。 邢无云的笑声戛然而止,“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是个太监,哈哈。” 卫梓陌转眸,冷视着邢无云,“你难道没被她动手动脚过?你能容忍她碰了你之后,还跟一个太监也?” 邢无云听着卫梓陌的话,突然想起,她与他亲吻的画面,接着勾起一抹洒脱的笑意,“不就是被亲了吗?那又能如何?反正,我没有洁癖。” 卫梓陌听着邢无云的话,什么叫做被亲了,他从没有被人碰过,竟然被她戏弄了,这口气,他怎能咽下去。 邢无云发现了卫梓陌的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道,“我说你该不会对凤傲天动心了吧?” “我才不会对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被别人碰过的男人动心。”卫梓陌将手中的信函碎成粉末,咬牙切齿道。 “那你气什么?”邢无云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他被卫梓陌追着整整五日,可是不眠不休地打了五日啊,他如今连半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卫梓陌一怔,是啊,他在气什么? 帝寝殿内,蓝璟书已经沐浴更衣之后,看着凤傲天负手而立与窗前,若有所思。 他上前,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不发一言。 凤傲天幽幽地叹着气,“今日一过,便是三日了,不知他如何了?” 蓝璟书听着她的叹息声,温声道,“寒瑾会挺过去的。” 凤傲天转身,看向蓝璟书,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蓝璟书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抬眸,注视着她,“皇上,臣会永远陪着您。” 凤傲天将他放在龙榻上,欺身而上,想起他腹部的伤口还未彻底地愈合,手指勾起,将他身上的衣衫扯起,低头,凝视着那伤口。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低声问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蓝璟书想起那日的情形,他唯一的念头便是,绝对不会让除了她以外的人碰他,一下都不可以,与其被别人碰触,不如,死了好,所以,他才会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身体。 他温润如玉的容颜,透着坚毅,低声回道,“皇上,臣的身子是清白的。” 凤傲天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他能够在如此危机的关头,想到的却是将自己的全部交给她,她会好好地珍视他的心意。 蓝璟书抬起双手,第一次,主动地环上她的腰际,第一次,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往事历历在目,他想起,那副菊花图,他想起,他靠在她怀中的情形,他想起,在山洞内,她为救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想起的,都是关于她的事,那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心状,便这样将自己的心牢牢地套住,无法再容纳其他。 他微微仰着头,主动地迎合着她,想要索取更多她的温柔,虽然,他明白,在她的心中,他的分量不及慕寒瑾,不及夜魅晞,不及慕寒遥,不及猫公公,可是,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在能够想起他的时候,给他一丝的温柔便好。 凤傲天噬咬着他有些温热的唇,双手不安分地游移在他有些单薄的身上,刻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轻轻地揉捏着。 蓝璟书闭着双眸,感受着她的爱抚,他想要的真的不多。 一吻结束,蓝璟书低喘着气,靠在她的怀中,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冯公公临终前的话语,皇上其实很孤单。 他明白,生在帝王家,必定是无情孤寂的,可是,他却想给她一点的温暖,想让她明白,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人,他总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她。 凤傲天低头,注视着蓝璟书,有些人,就像是一株盛开的麒麟花,看似不起眼,可是,却是最坚强的,他总是默默地站在你的身边,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上前,抱着你,告诉你,他一直都在。 蓝璟书抿唇浅笑着,他伸手,紧紧地抱着她,“皇上,臣会一直陪着您。” 凤傲天低笑一声,“不许食言。” “嗯。”蓝璟书微微点头,安然地靠在她的怀中睡去。 凤傲天低头,抚摸着他的容颜,拉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拥着他睡去。 冷沛涵冲出了皇宫,连忙回到冷府,彻夜写了一封书信,命人传回边关,她担忧了一夜。 翌日一早,凤傲天便接到了魂的消息,“主子,玄墨国派去的乃是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楚凌天。” “是他。”凤傲天早先便听闻过此人,她嘴角一勾,“如今战况如何?” “雪珂带领着人马强行攻城,可是,一直未攻破。”魂紧接着说道。 “如今,离三日期限,可还有两日,告诉锦尧与雪珂,若是灭不了灵鹫国,便提头来见。”凤傲天沉声说道。 “是。”魂应道,想着雪珂与锦尧二人在山中,一直学着的便是兵法,不过,这一次只是实战,碰见的又是最厉害的角色,一切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猫公公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晌午之后,赶到了边关,不过是隐藏与暗处观察着动向,他飞身,落入了栖国的军营,便看到独孤星夜的身影。 他悄悄尾随而去,跟着行至小山丘后面,便看到独孤星夜进入了密道。 他并未跟着进入密道,而是待在暗处,等待着独孤星夜出来,他的任务便是将他带回到主子的面前,至于其他的事情,便交由冷千叶与慕寒遥,与他无关。 慕寒遥依旧在战场上攻城,冷千叶刚刚接到凤傲天传来的信函,上面写着密道通往的地方,他心中一喜,连忙命人暗中观察着,如今,只等着独孤星夜自投罗网了。 他低头,看着信函,心中闪过一抹暖意,想着她竟然能够在他之前,将这密道的出口查出,想起那几日,她在军营内的事情,他走出营帐,抬眼,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飞鹰,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卫梓陌的酒楼内,轩辕彧端坐于窗前,看着街道的风景。 身旁的侍从在一旁提醒道,“皇上,这凤国的皇帝当日便认出了您,为何对您如此无礼?都这些日子了,都未前来相迎?” “她是在等着朕自投罗网。”轩辕彧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凤国的京城还真是有趣。” “可是,皇上,您如今在凤国,若是,被其他两国知晓了,对您的安危?”侍从不免担忧道。 “他们如今还不敢对朕动手,他们可都是看上了凤国这块肥肉。”轩辕彧神态自若地说道。 “属下听闻,这凤国的皇帝最喜男色,要是故意认不出您来,将您掳入皇宫……”侍从在一侧说道。 轩辕彧扬声一笑,“若是如此的话,朕不介意手上沾染鲜血。” “皇上,灵鹫国如今还安然无恙。”侍从听着自家主子的语气,连忙转了话题。 “嗯,凤傲天未免太小看朕了,竟然派两个女子抢夺朕的地盘,当真以为朕好欺负。”轩辕彧慢悠悠地说道,“朕如今就陪她好好玩玩。” 凤国攻打灵鹫国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大陆,不论大国还是小国,都在等待着结果,当知晓玄墨国已经派楚凌天前去坐镇,各国便等着看凤国的笑话,暗中嘲讽凤国不知死活,以卵击石。 如此,又过了一日,灵鹫国与凤国僵持不下,锦尧立在军营内,这几日,她都都是不眠不休。 雪珂浑身沾染着血走了进来,一掌拍在桌案上,一角便没有了,厉声喝道,“这个楚凌天还真有些本事。” “玄墨国的将军,当然有几分能耐了。”锦尧不慌不忙地说道。 雪珂看着锦尧,“可是,只剩下一日了,若是,还灭不了灵鹫国,你我死了是小,可是,主子那处该如何交代?” “还有一日。”锦尧淡淡地说道,“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雪珂看向锦尧,对于她来说,她们二人相依为命,“你倒是说说看,如今才能攻下来。” “一定要找到灵鹫国的软肋,不能以硬碰硬。”锦尧这两日,一方面命令雪珂带着人马强攻,一方面寻找着能够突破的地方。 “哼,待灭了灵鹫国,本姑娘定要将那个什么楚凌天扒光了,带回去给主子。”雪珂恨恨地说道。 锦尧抬眸,看着她,“你当心,猫公公记恨上你。” “不怕,有主子给我撑腰呢。”雪珂在一旁笑着说道,她如此一说,将适才凝重的气氛减轻了不少。 锦尧抬眸,看着她,“继续强攻吧。” “你尽快寻到计策。”雪珂对于锦尧甚是信任,接着转身,便又带着人马向灵鹫国冲去。 锦尧看着雪珂离开的身影,垂眸,继续盯着地图,寻找着突破口,她忽然想到什么,冲出了营帐,飞身向灵鹫国而去。 巫月国,夜魅晞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凌霜雪走入密室,看着他的气色,接着说道,“殿下,宸妃娘娘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她一直哭喊着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