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传》 第一部情义 第一章流浪少年 在燕北平原之上,星星落落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城镇,因地处平原土地肥沃地势开阔人口也便多了起来。日出时刻,农人们吃过早饭便纷纷拿起农具,到田地里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若如有谁更加辛勤,在天蒙亮是便要趁着天凉,冒着露水到田地里劳作,那他就会注意到在通往县城的路上有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顶着晨雾,戴着初寒一步步向城里方向走去。 这名少年衣服破旧,甚至占了不少污渍,头发也有些散乱,双手紧紧抱着一个黄纸包,生怕其丢失。时不时向周边扫去几缕警惕的目光,随时做好了撒腿逃跑的准备。在一个杂草浓密的路口,这少年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其中,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标志着少年的行踪。少年走到了草丛深处,那里有一个大坑。少年顺着坑沿滑了下去,走到了一处可遮风挡雨的地方,这里铺满了茅草还有一块木板挡住了清冽的晨风。在茅草之上躺着一奄奄一息的少妇,正是此少年的母亲。 少年叫魏增与其母本是临近村庄的人,其母年轻时为人所骗,被始乱终弃却因此怀上了孩子。其母毅然要将孩子抚养长大,拒绝了父母要其偷偷打胎的打算。在孩子初生之时,她成了整个村庄的笑柄,父母迫于伦理道德的压力不能将其留在家里,便为其在村边建了一简陋的房屋,便宣布将其逐出家族。 在其后的十二年里女人忍受着村人的讥笑和村中无赖的骚扰,靠做女工拿到城里卖和采摘野菜抓捕小兽维持生计。在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但女人天性善良并深晓大义,一直教导着魏增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自尊自爱的人。并拿出不多的积蓄恳请村中教书先生教魏增识字,教书先生初时不愿。但女人说自己已经成为一为人所不耻的人,但不希望儿子也这样,她要让儿子做一自尊自爱之人,即使不能有多大成就也希望其能够过常人的生活。教书先生虽坚守世俗礼法,但也为女人爱子之心所感便允许魏增在课堂旁听。 这平淡的日子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魏增会长大成人依靠其努力改变母亲和自己的境遇,会在这一小村庄娶一妻子守着老母过平凡但幸福的日子。至少在十天前魏增都是这样认为的。魏增从小便很懂事知道母亲与自己的境遇,魏增从懂事起最大的愿望便是快快长大,他相信只要他长大,没有人敢在欺负母亲和自己,他会通过自己努力让母亲不再辛苦能安度晚年。读书时最为卖力,劳动时抢着在干。在听到嘲笑他母亲的言论时,他也曾与人大打出手。不管生活多苦魏增都没哭过,不论在与人冲突时被打的多痛魏增也没哭过,他相信只要他长大这一切都将改变。至少十天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小留儿,是你吗?”魏母听到了脚步声强睁开眼睛,翻转身体,侧向洞口看到正走进来的魏增。 魏增见母亲转过身来,便急忙做了过去,坐在母亲身旁:“妈妈,是我我回来了,我带吃的东西回来了。” “孩子妈快不行了,还以为在死之前见不到你了。小留儿好好陪妈最后一段时间,妈妈真的不想孤孤单单的就去那阴曹地府。”魏母伸手抱住了魏增,浑身颤抖不无伤心的说。 “妈不要说那些胡话,你会好起来的。看,我带回来了食物,吃了这些东西你会好起来的。”魏增拿出怀里的黄纸包,将其打开,现出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只鸡腿。 “这是哪里来的?小留儿,我告诉过你莫要做贼,莫要自轻自贱。这些东西我是不吃的。”魏母苍白的面孔上浮现一丝严厉,目光中也有些许忧伤,似痛心似生气。 “妈妈,我怎么会去偷,这是我替村里大户做工挣的工钱,那人家很和善见我卖力便多给了一个鸡腿。这可都是我挣回来的。”魏增连忙解释道。先前几天魏增拿回偷来的食物,母亲怎么也不肯吃,魏增便说这是外公外婆给的,那是教书先生送的,这是乞讨得来的,那是打工赚来的。 魏母听后神色稍缓,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我就知道小留儿不会做贼,要知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做贼迟早会被打进大狱,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一条路呀。能自食其力,小留儿肯定饿不死。我去了阴曹地府也就安心了。” “妈妈,你又说胡话了。快吃东西吧,吃饱了身体一定会好的。”魏增听到母亲这时还在为自己着想,内心涌出一股酸痛。魏增心里暗道:只要母亲能活下去,莫说下大狱,就是死也甘心。事后母亲如何责怪自己,自己也心甘情愿,只要母亲活下去。 魏母吃了一些食物,便又睡了过去。白天里魏增一刻也不敢离开母亲身旁,只有深夜才会外出找食物。临近中午之时,魏母突然挣扎,出了一身冷汗,近十天来这样的情形已经出现很多次,每一次魏增都心中绞痛。可能经过十天的折腾魏母已是油尽灯枯,此次出虚汗后格外的虚弱。临近傍晚,魏增取来水给母亲喂下时,魏母突然清醒了来。魏增很高心,想母亲终于见好转。谁知此仅是回光返照。 “小留儿,做人一定要自尊自爱,莫要轻贱自己。你还小要自食其力还很难,妈妈真的的担心你会误入歧途。如今妈妈也再也照顾不了你了,带你一定记住妈妈的嘱托:莫要做贼。”魏母留下这句话之后你便与世长辞了。魏增趴在逐渐冰冷的母亲身上痛哭流涕。如是很久月上枝梢。魏增在一块空地拿着树枝掘洞,几个小时挖了一个近两米的深洞便将母亲葬下。 看着昔日对自己谆谆教诲的母亲,化为一无名土丘。魏增悲从心来,忍住哭泣,望向东面哪里有逼死他母亲的仇人。魏增知道自己现在无力为母亲复仇,便对着母亲的坟墓跪了三跪。然后向着北面而去,他听说北边有一座大城名叫归芜,那大城里有很多厉害的武师,现在无路可去,不如前去学武,待将来学成之后亲自血刃仇人,为母报仇。可他哪里想到,那些有名的武师又怎会收下他这样一无权无势的孤儿,即使收下也不过将其作为仆役又怎会真心授艺。 魏增没有想那么多也不必想那么多,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目标,至于这个目标到底现不现实,到底能不能实现,并不是最重要的。首先要有活下去的信念,然后才有其他。就这样魏增向北去了。 现在时节正直夏末秋初天气还很是燥热,魏增走在一条北向的道路上,他不知归芜在哪里,只知归芜在北方。一路上询问路人,一路上就这样走来。燕北一片平原,海拔低,野地俗称大洼,虽然没有河流,但地下水位极浅,最浅的地方只要挖下十几厘米便有清冷的地下水涌出,魏增是燕北土著居民对于寻找水源之事驾轻路熟。 一路上魏增用石子击打小兽,将捕获的小兽卖与农家或酒店换取一路上的用品。燕北平原,无高山密林自然也没有猛禽野兽。但有很都野兔,狐狸,黄鼠狼之类的小兽存在。这些小兽轻易不招惹人,而且很是机灵,一不留神必会让其逃之夭夭。在冬季农闲之时,大雪封天,常有农人三五成群带着几条柴狗追逐狩猎。魏增生活清苦,也学会了一手捕猎绝活,用手中石子击打小兽常中者十之七八。小兽活的价值多余死的,因此魏增击打小兽腿部,然后用分叉树枝将其插住生擒。 在燕北平原的野地常有农人堆积的柴垛,或是麦秸秆或是玉米秸秆也有花生蔓儿和棉花枝。魏增晚上便睡在其间,好在秋初晚上虽冷,有茅草遮身也不甚寒意。 已经走了十天,今天傍晚遇到一老者正好年轻时到过归芜。老年人生活一般孤独,遇到一个能讲话的人也十分健谈。魏增虽衣着褴褛,但燕北平原的一般农人也不富裕,对其也无轻视之心,加上魏增曾经上学,多少知道一些礼仪。所以老者认为魏增是一名求学的苦学生。从老者那里魏增得知,归芜不在燕北平原,在更遥远的北方,要到燕北要经过虞山山脉,而虞山自古以来便盗贼集聚,过往商人行客往往齐聚在一起后凑钱雇佣护卫才敢穿行虞山。虞山以北统称关北地区,地广人稀,民风剽悍,自古以来便有尚武传统,归芜更是关北三镇之一。归芜武学大家有很多,可谓高手如云,除了显露于表面的各个武馆门派,暗中还有不少黑帮。在关北大城之外由于历年来政局不稳,造成了许多流民,这些流民有的呼啸齐聚入山为寇,更有许多人加入了恶名昭著的邪教为害一方。老者告诫魏增过虞山之前一定要和过往商旅聚在一起,哪怕多花一点钱也可以,如若没钱,许诺为其做工也是可以。因过往商旅也是急于过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对于搭伴而行也是乐意的。到了归芜不要招惹黑帮,那些人虽不说无法无天,但也是睚眦必报。至于恶名昭著的邪教徒,遇到了就逃,使出吃奶的劲儿逃。 告别了老者之后又行了约一个小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魏增寻了一就近的柴垛钻了进去,权当今日栖身之所,啃了几口从农家那里换来的干粮就着几根咸菜解决了晚餐。躺在柴垛里闭上了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以往小时候不懂事吃不饱难以入世睡,总向母亲说饿,母亲说只要不喊饿便给讲故事,为了听故事自己便忍住饥饿安安静静起来,那些故事仿佛有魔力一般,总能让自己沉溺其中忘却饥饿,安静入睡。如今母亲不在了,自己也不饥饿,但依旧难以入睡,于是魏增在心底默念起母亲所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村庄,村里住着一个老公公和老婆婆,有一天..。” 第二章与贼智斗 不知过了多久魏增已经沉睡了,嘴角眉间透露着几丝笑意,忽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魏增警觉地惊醒,面上的几丝笑意消去,留下了几许怅然若失。魏增仔细听着,想知道是什么人或生物惊醒了自己的美梦。听着听着露出了笑容,原来是一只夜里寻食的黄鼠狼。黄鼠狼又叫黄鼬或黄皮子,因其狡猾和机灵在民间有黄大仙的称号。在燕北平原经常有愚民信奉黄大仙和狐仙,在魏增小时一个野外的小丘莫名被人称作黄鼠狼显灵,使临近村庄的人纷纷去拜祭烧香,对此魏增嗤之以鼻。还记得教书先生称其为神鬼乱力在课堂上大加批训,并不让学生去做这种愚昧之事。 “好你这只黄鼠狼,竟敢扰我的美梦,看我不把你生擒换我日常口粮。”魏增恨恨的说,但眉目间有一点兴奋,因黄鼠狼尾巴可以入药,皮毛也可以卖钱,其价值在诸多小兽中最高。但黄鼠狼生性狡猾,平时很难捕到,只有在冬天大雪封天,其痕迹无处可匿才会轻易被人发现。如今睡觉竟遇到一黄鼠狼路过,哪能让它就此溜掉,若将其捉住那几天的口粮便有了着落。 魏增摸了摸怀里的一堆石子,拿起身边的叉状木棍,便悄悄地向发声之处摸了过去。越过杂草可以看到一只三尺长的黄鼬用爪子在地上刨着,嘴里也咬着什么东西。黄鼠狼可不像猪一样,遇到吃的就一头扎进去,其他都不管不顾。在其进食时头不时向左右探查,小眼珠子也来回转动。魏增离得太远恐石子无法将它击中,便向前小心的摸索前进,眼睛直盯着黄鼬一手石子准备抛出,一手木叉准备跟进生擒。 在接近杂草之时,魏增屏气凝息,正待出手,那黄鼬发现了偷袭者,转身一跳却不逃跑,对着魏增呲牙咧嘴,发出一阵令人毛孔悚然的嘶叫,似在警告偷袭者。魏增一惊,石子猛地抛出,那黄鼬向右一跳避开来袭石子,向右侧草丛窜去,魏增又一石子抛出封住黄鼬去路,那黄鼬一顿一跳,径向魏憎袭来。若是胆小者经此一吓,还真有可能在愣神时为黄鼬所伤,让其夺路而逃。魏增自小便为生存抓捕小兽,对于这黄鼬之狡猾早已深知,常于黑夜野地狩猎,胆子早已练了上去。见黄鼬袭来,木叉直上欲将其制服于地,黄鼬见木叉刺到也知危险,放弃伤人,躲避攻击,然后逃窜。魏增怎会让其就此离去,又一石子发出正中其身,一声凄厉的叫声发出,然黄鼬只是一顿,忍痛继续逃窜。魏增持叉跟进,伺机将其生擒,手中石子接连发出,或封其去路,或击其身腿。如是追上一百来米,黄鼬身中数枚石子,速度早已慢了下来。那黄鼬忽又转身,向魏增扑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魏增一棍击中其身,将其打到一旁,那黄鼬抽了几抽便一动不动。 “死了?”魏增说道:“不会是在装死吧。” 魏增深知黄鼠狼的狡猾,在村中也常听到装死的黄鼠狼咬伤村人然后逃脱的事。魏增用木棍捅了黄鼬几下,没有动。便用分叉将其抵住,拿出一段麻绳就要将其捆住。果然黄鼬没死,在魏增用麻绳捆绑时,便放出臭屁便要伤人逃窜。可魏增在接近它时,便已经屏住呼吸,加之木叉抵住身体黄鼠狼终于黔驴技穷,束手就擒了。 魏增笑嘻嘻的看着被绑住腿脚的黄鼠狼,那黄鼠狼挣扎了几番见无用,便不再做无用功。魏增心情愉悦,提着黄鼬就要返回柴垛,待天亮便拿到就近集市将其卖掉。此时天空只有一弯弯新月,夜空无云,星星格外的亮。就在这时忽见远处路上有两个黑影走来。魏增心生警惕,如此大半夜有谁会走在路上,不会像自己一样来抓捕小兽吧。魏增潜伏在路边不敢出声,看着那两个黑影接近,竟是两名鬼鬼祟祟的中年人。看其样子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大盗,只是两个小毛贼而已,只听两人说道。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抢劫那寡妇吗?那寡妇一个人带着孩子怪可怜的,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我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天下可怜的人多了,你顾得过来吗?跟你说那寡妇的男人是再给一大户人家做工时出意外死的,那大户为了息事宁人赔了大把的钱。别看她是一个寡妇,现在也是一个富人。能有钱还管什么地不地道。你小子要是不敢去,就趁早滚回去。省的做事的时候,丢人现眼。” “她真的有很多钱?”此人露出一副贪婪的样子,但马上又有担忧地说“可会不会太危险,有钱她还不找人保护自己?就咱们两个能行吗?” “有钱那是不假的,那可是县官亲自判的。危险?嗨嗨,只不过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危险的,你小子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那咱们去了该怎么办,是不惊动她们,悄悄地偷,还是把她们绑了,再拿钱?” “能不惊动就不惊动,毕竟偷盗和绑架罪过不一样。要是实在找不到钱,再绑了拷问。万一她发现了我们,就算她倒霉了。” “大哥我觉得有一个好办法,危险又小你也能搞到钱。不如咱把那女人的孩子绑了,再要赎金,这不就很安全了。” “你他妈就给我出馊主意,绑票要赎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江洋大盗了。就你这点本事,斗得过那些捕快吗?要有那本事,咱就去洗劫大户,还用跟一个寡妇过不去吗?”前者挨了一巴掌,被后者训斥道。 突然传来猫头鹰咕咕咕咕的一阵怪叫,叫的人心里发毛。 前者突然一阵心虚说道:“大。。大哥,你说在这么做会不会太伤天害理,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干伤天害理的事,那些鬼呀神的会找上门来。” “咱们怎么叫伤天害理”后者说这句话时也是一阵心虚,壮胆的说到:“怕什么鬼呀神的,等咱们搞到了钱,就给关老爷上供,有关老爷护着,哪路鬼神敢把咱怎么样。” “关老爷会护着咱们,关老爷不是大忠臣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管他什么忠呀奸的,他吃了咱的贡品就的给咱办事,要不以后谁还供他。你没看那些富人和大官,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把钱往庙里一送,哪个还遭到报应。行了,少废话。到了,准备动手。” 魏增在听说这二人要抢劫孤儿寡母,便一股怒气生出。想到自己和母亲十二年的遭遇,便知孤儿寡母生活不易,而这两个毛贼竟为了人家丈夫的抚恤金,就要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听他们的口气,要是被发现还打算杀人灭口。魏增一路跟着二人,想办法阻止他们,自己只不过是一十二岁少年,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听到他们对鬼神的畏惧,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皮子便心生一计。 此时后者正在叫前者趴在墙上,自己踩在其肩膀上要越墙而入,看他们生生疏疏的样子,就一派毛贼形象。前者心中忐忑,四处张望。 魏增躲到一隐蔽处,用力捏了手中黄皮子一下,一声凄厉的叫声刺穿夜空。前者被这一吓,立刻瘫倒在地,把正在攀墙的后者,摔了一个屁股开花。后者骂骂咧咧的站起,踢了前者一脚。 前者吓得战战兢兢说着:“黄大仙,是黄大仙。” 后者又踢了他一脚道:“什么黄大仙,一只黄鼠狼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快他妈给我起来。” “嗖”一阵破空声随着又一声黄皮子的尖叫传来,后者被一枚石子打的头破血流。 “妈呀,黄大仙显灵了。黄大仙饶命呀,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仙饶了我吧。”前者吓得跪倒在地不住扣头。 “那个混蛋在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后者拿出一把匕首,四处乱挥,并寻找声源处,但其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又一声黄皮子的尖叫和又一阵破空声传来,后者手臂被打匕首丢到地上。魏增顺势又是一击,正中后者左眼,后者哀嚎着捂着左眼倒地。 前者见黄皮子一叫,同伴便跌倒哀嚎。无尽的恐惧冲破心理堤坝,夺路而逃。一路逃,一路大声叫:黄大仙饶命,黄大仙饶了我吧。 后者一手捂着左眼,一手就要捡回匕首。并骂骂咧咧地说:“妈的,我不管你是谁,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弄死你。”就在后者要捡回匕首时,一只脚踩到了他的右手上。后者惊恐抬头,只见一棍影袭来。一痛,便人事不知了。 前者的大叫惊醒了村落中的人,随着一间间房屋灯火的亮起。有人大着胆子出来了,寡妇听到自家门前的喧闹也走了出来。只见一被打的头破血流中年人被绑在了门前树上,自家墙上有人写到:有贼人惦记,快寻安全方法。寡妇见此第二天便搬到了娘家,与娘家的人住在了一起。村中人见此,惊呼黄大仙显灵,好事者在寡妇旧居近处修了一黄大仙庙,一时香火鼎盛。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贼人也被送官,自不必多言。 本事的当事人魏增,在擒住贼人之后,不愿徒增事端,便回到柴垛,不久便睡了过去。第二天天蒙亮,听着村落中此起彼伏的鸡鸣,魏增起了来,钻出了柴垛。魏增颠了颠一个钱袋自言自语地说:“妈妈叫我不要当贼,这从贼人手中搜到的钱,应该不算偷吧。”说着魏增将钱袋装入怀中,啃了一块干粮当做早饭。 魏增将匕首插在腰间,捡了几块石子放在怀里,背上包裹,右手拄着叉状木棍,左手提着夜里捉的黄鼠狼,便又踏上了北行之路。 第三章燕北第一城 秋意越来越浓了,燕北的树木叶子逐渐变红变黄。一阵疾风扫过,哗啦啦便是一地落叶。魏增独行燕北已经一个月了,从燕北平原的南部一路走到了燕北平原北部。魏增年纪小,体力弱。一个成年人走这一段路只需十五天,而魏增却多走了近一倍的时间。魏增记住了母亲的临终遗言,没有去偷去抢。靠打小兽为生很不稳定,也日渐入不敷出,燕北之地虽不富足也不甚贫穷,治安也还不错。没有太多的蠢贼,给魏增补贴家用。 随着天气转寒,魏增不得不买了一件旧衣,野外露宿也逐渐变得难以忍受。但魏增也挺了下来。最惨不过几日前,露宿野外时被大雨浇醒,浑身上下成了落汤鸡,干粮也湿透不能吃了。魏增靠野菜抵了几日伙食,脸也快成菜色了。现在看着前方巍峨矗立的高城,魏增知道自己到了过虞山的最后一站,燕北第一城石风城。 魏增在进城之前先洗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换上了那唯一能称得上新衣的旧衣。魏增腹中还很饥饿,身子在寒风中仿佛就要飘起,但他目光中却满是兴奋之色。 石风城位于燕北平原的北部,虞山东西横亘在石风城的百里之外。石风城是一重要的商贸城市,北经虞山便到达了生产木材人参关北。关北地广人稀,有着大片未开垦的土地,山脉和原始森林占据了关北近一半的土地。每逢饥荒之年,便有不少流民涌入关北,补充着关北各个势力的人口。 西北顺着大道就直通漠北,漠北是一片大草原,那里是游牧民族的天下,自本朝建国以来就将漠北纳入了国家版图。有了和平的环境,漠北的牛羊皮革便源源不断的运到了石风城。 在石风城以以西就是号称天府之国的安云,安云北部有大量的煤铁矿藏,凭借着资源优势,北部地区冶炼铸造业极其发达。南部为东西狭长的平原,关洛河干流支流密布其中,粮食产量极高。 燕北平原虽也是以农业为主,奈何地势过低,旱涝盐碱多发,三分之二的土地是低产的盐碱地。石风城人口众多便靠购进安云的粮食维持生计。发达的贸易带来了络绎不绝的商队,也吸引了为数众多的盗贼。 自古以来山脉,密林和草原荒漠就天然是盗贼的滋生地。国家极力清剿也难以根除,加之近几年来朝政日益腐败,造成流民无数,盗贼之势更加止不住。有识之士已经看出,如今的朝廷只剩一个空架子,一旦出现天灾人祸,国家大厦必将倾颓。 现在摆在魏增面前的头号障碍却不是那虞山中的无数盗匪。魏增自入城以来为各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但看着羞涩的囊中也只能摇头苦笑。现在魏增即使天天吃吃馒头就咸菜也只能顶过十天而已。 魏增到了商人聚集的旅店,打听着去虞山的商队和关于虞山的一系列消息。在旅店中不光有商人,还有大量手持武器的武士。细问之下方知这些武士十之八九是归芜之人。原来虞山盗匪猖獗,商人行旅过虞山有莫大的危险,常有旅客被杀人抛尸的消息传来,但石风城至归芜城的贸易路线利润极大,于是商人们花重金雇佣武士保卫商队。 归芜城是武者的天堂,武馆众多,门派林立,高手如云。于是归芜的武士便许多就往行于石风城和归芜城之间,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在实战中砥砺武功。当然雇佣归芜的武士要花大笔的钱,普通人根本支付不起,就是小商队也不行。因此常常几个小商队凑钱雇一队武士,吸纳一些单独的旅人再上路。单独旅人要加入商队要付的钱较少,但也是相对较少而已,魏增肯定付不起。给商队打工,就商队给的工资魏增要给商队打上近半年的工,足够商队往返于石风和归芜六个来回的了。 魏增不是没想过一个人穿越虞山,但想想那虞山二百里的山道,至少要走上四五天,自己脚程不快十几天也是有的。更听说有邪教徒不时出没,抓捕过往行人。邪教徒,那可是见了就要使出吃奶的劲跑的。魏增并不怕死,但不想无谓的死去,他还没有为母亲报仇,不能死在盗贼和邪教徒的手上。 走出了商旅和武士聚集的旅店,魏增有些绝望,看着那深邃秋空,不知自己前路何方。深吸了一口气,魏增自语道:“总之要过虞山,过虞山要赚钱,现在就是要赚钱。”魏增一边想一边走,最后走到了两栋房屋的交界处,此处位于两栋房屋之后却有一小小的夹角,正好可容一人栖身,魏增便将其作为了临时住所。天色还早,魏增就到了一处,许多人蹲在那里用笔在地上写上自己能干什么,便一直等招工人来。 “明天再说吧,今天先了解一下石风城的近况。”魏增自语道。 魏增一直四处打探消息,了解情况,傍晚时分累了坐在一家酒楼旁休息。一个衣着华贵之人自酒楼里出来,看了魏增一眼,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扔在了魏增脚下。魏增抬头诧异的看着来人,张口准备解释几句。可那人不等魏增开口就说:“怎么嫌少么,算了再给你一点就是了,别瞪着我看了。”那人又扔下了几文,扬长而去。 魏增捡起了几文钱,自嘲道:至少今天的晚饭解决了。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衣衫破旧,手持木棍,真就是一副乞丐模样。忽然悲从心中来,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十二年,虽经常遭受饥寒,但一食一饮也是劳动所得。在流浪以来,也可以称得上自食其力。如今竟要靠他人施舍才能过活吗!母亲要我自尊自爱,要我不要做贼。难道乞食为生便是自尊自爱吗?由悲生怒,一把将手中的几文钱丢了出去。 本来对街几名乞丐见魏增得了钱,便相互对了几眼,就要来教训魏增。走到半路魏增忽把那些钱丢了出去,乞丐们直接向钱财扑去,本来联手的几人,竟为了几文钱大打出手。一丐得了几文钱,看着远去魏增的身影说道:“竟然遇到了一个疯子,把钱到处扔,世上多几个这样的疯子就好了,爷爷从此吃喝不愁。” 魏增回到了寄居之处找来一木板封住了入口,便就要入睡,可又失眠了,于是心中默念母亲曾讲过的故事。 早上第一缕晨光,使魏增从梦中醒来。“真希望永远在梦中,永远也不再醒来。”魏增怅然若失道:“梦里虽然一样的苦,可那里至少有妈妈。” 魏增整理了一下衣着,便要去“人才市场”找一份工作。正准备出行,忽然一个身影从拐角处跑出,正撞在了魏增的身上。两人纷纷倒地,一个钱袋掉到了魏增身边。魏增将钱包捡起,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准备教训一下那个冒失鬼。可看清楚对方面容,教训的话便憋进了肚子里。 只见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挣扎着站起来,其衣着有些旧,还打着几块布丁,但很是干净,面容清秀,目光闪闪,似因被撞疼而忍住泪水,又似冒犯他人而表示歉意。 “对不起。”女孩赶紧道歉说,又看着魏增手中的钱袋小心翼翼的说:“那钱袋是我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干什么事要那么急?”看着女孩一副生怕魏增不把钱袋还她的样子,魏增忽然童心大起,开玩笑说道:“这钱袋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不是偷来的,那是我用来买药的,我走得急是为了赶到城外采露水。求求你还给我吧。”看着女孩一副大急要哭的样子。魏增后悔开了这一小玩笑,把钱袋递给了她。看她腰间的确挂着一小铁壶。 “你要小心一点,以后做事可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你采露水是为了熬药吗?可看你不像有病的样子呀。” “不是我,是我妈妈,我要给妈妈去买药熬药,大夫说露水熬药妈妈病好的快。”女孩接过钱袋神色稍缓,语声细细的说道。 魏增不由得心中有丝伤痛,这也许就叫做同病相怜吧。看女孩一副怯生生的不敢走的样子。魏增叫她可以离开了。 在女孩就要消失身影时,魏增突然对她叫到:“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李唯真,就住在这附近。”说完女孩走了。 魏增稍微呆立了片刻,转身也走出了这一小巷,向“人才市场”去碰运气。 石风城商贸发达,过往行商众多,也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当然大多的是搬运和脚夫这样的力气活。魏增因为识字,表现的也机灵,被一行商挑去去做文房工作。这一工作比较繁复需要不断地对照账本,好在魏增够勤奋有毅力,硬生生将那如天书一般账目理顺,计算清楚。如是为行商工作了十几天,行商要南下了,本来行商见魏增够勤奋,够本分,还想长久的雇佣他。但得知其决心要到归芜去,也便不了了之,只是多给了他一些钱作为奖励。 当魏增收获了第一桶金,打算再接再厉,尽快凑够过虞山的钱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打破了他的计划,使其提前出发了。 第四章少女唯真 在与唯真相遇之后,魏增从她的话中也知道了她家庭的不幸。回想自己在母亲临终之前,照顾母亲时的点点滴滴,可谓百感交集。有对家庭不幸的伤心,有对母亲病情好转的期待,更怨恨命运的不公,却向苍天祈求愿替母亲忍受痛苦。在为行商帮工后回到寄居处,心情也是有所波动。第二天天刚亮,听着小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增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身穿一身旧衣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唯真出现在了小巷里,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就是昨天自己因着急冒犯的人,内心有一些忐忑,想着以后出城是不是该换一条路。 魏增不等唯真开口就问道:“你今天还要去采露水吗?” 唯真点了点头,却不知对方为何发问。 “今天我帮你去采吧。” 唯真有些不知所措,见魏增拿来一个比较干净的碗,一挥手就要领自己出城。唯真就要拒绝,但看到这一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目光有些复杂,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坏人。”唯真自我安慰道。 于是一少年和一少女在稀薄的晨雾中,一前一后来到了野外,却没人说话。在沉默中两人在花花草草的枝叶上采集者那一枚枚晶莹的露珠,背着阳光露珠如水晶般透彻,迎着阳光水晶化为七彩宝石。路上行人渐渐多时,魏增将碗中露水倒到女孩的铁壶中,完成了这项工作。看着在魏增的帮忙之下,以前需花许多时间的事很快做完,女孩开心的笑了,真心的向魏增道谢。魏增见事已办完,也很开心向女孩道别,就要去工作。 女孩在魏增转身就要离去时,鼓起勇气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告诉我吗?” “魏增。你以后还要采露水的话,我能帮你”魏增回答道。 如是的十天里每天天刚一亮,女孩唯真便出现在小巷,魏增便随其到城外采集露水。唯真失去了警惕心,没了恐惧,露出了小女孩的天性。经常向魏增问东问西,还不时谈到自己家中的事。女孩还经常拿来一些吃的东西给魏增,说是自己做的,一个劲的问魏增好不好吃。 魏增真心喜欢上了这样采露水的生活,可想到自己终要离开石风城,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便心中有些失落。 魏增在女孩唯真的话语中了解到了她的家境。唯真的父亲是一个酒鬼加赌徒,平时在外胡吃海喝,在家经常施行家庭暴力,一次在喝醉酒之后跌倒在一条水沟就那么死了。留下了唯真和寡母相依为命。 如此这样也还算不得太凄惨。可那酒鬼加赌徒在临死前欠下了大量的赌债,唯真母女便三天两头遭到债主的催债,那些债主不少就是泼皮无赖,受到他们的骚扰,还要笑脸相迎,日子过得可谓憋屈。 有人曾劝唯真之母将唯真卖掉,再改嫁他人。唯真之母心疼女儿,不愿如此,只得日夜辛劳织布刺绣,用以维持家用和还债。终于身体不支病了起来。这一病,债主催的更紧了,这一病,日子过得更苦了。唯真将钱藏了起来,用以给母亲治病,听闻露水熬药效果更好,便早起采露,催债之人得不到钱自然一番大闹,唯真之母病重,催债人不敢怎样,唯真便少不了皮肉之苦。 再一次采露是看到唯真手臂上的淤青,魏增也有些愤怒可更多的是无奈,自己只是一个流浪儿无权无势,自顾尚且不暇,又怎能帮助他人。 在遇到唯真的第十天傍晚,魏增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要回到寄居处,手中拿着从路边摊买来的炊饼,边走边咬。此时夕阳正红,路上行人的影子被拉长的不成样子,如同一个个从十八层地狱里冒出的恶鬼,染血天边似昭示着在这罪恶的时代,死神又吸取了众多的鲜血。在走到寄居的小巷,却让魏增眼前一亮,在哪里有一唯一明亮的荧光使这昏暗的的小巷,不那么压抑。少女唯真在那里等待着魏增。 “你找我有事吗?”魏增问道。 “呃,我跟妈妈提到了你,说你一直再帮我采露水。妈妈说想要见见你。魏哥哥,你能跟我去吗?”女孩见到了魏增,眼光中有一些兴奋,强忍住,故作镇定缓缓地说着。在十天的相处中,女孩对魏增很是信赖,便直称其魏哥哥。 “你妈妈要见我”魏增很是诧异,但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应允道:“好吧,我跟你走。”心里却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愿因,让唯真的母亲要见自己。 “魏哥哥,我妈妈是很好的人的,这次妈妈叫我来找你,其实我也有些奇怪。不过没有什么事的。本来妈妈想自己来,可是妈妈身体不好,只好叫你过去。”唯真见魏增一副思索的样子,似是在担心,便说道。一路上魏增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是唯真再说。到最后见唯真竟有些受委屈的样子,魏增便笑着回应她。 唯真的家就如同唯真的衣着一样,虽然有些破旧但很是干净,可以看出主人持家很是勤劳。在走进内屋里时,只见一中年女人躺在床上,其面容虽因操劳而有些苍老,但也掩不住那几分姿色,可见年轻时也曾美丽过,加上一份慈祥的目光,显示着其为人母的爱怜。可那张面孔上却布着黑气,这是人病入膏肓,生命将逝去的征兆。 “你就是魏增吧,这几天经常听真儿说起你。提起你真儿很高兴,说实话很久没见到真儿这么高兴了。” “我只不过是帮她采一些露水,算不上什么大事。她高兴就好,小女孩就是该多笑笑嘛。”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口音也不想石风人。是刚从外地搬过来的吧。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没有家人了,是一个人到石风的。” “抱歉,惹到你的伤心事了。你一直帮着真儿,还没感谢你呢。”唯真母亲说着掏出了一个包裹,拿出一些钱就要给魏增。 “我不需要,现在我给一个行商做工,还有钱。我听唯真说过,知道你们更需要钱。” “你现在自己做工养活自己吗,真是一个要强的孩子。我听唯真说你现在露宿街头,现在天越来越凉了,再那样会生病的。我们这屋子虽然破旧,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不如你就先住过来吧。”唯真母亲见魏增就要拒绝,补充说道;“你看我和真儿孤儿寡母的,现在我自己身体也病了,家里一直是真儿一个人操持,她就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这当母亲的看着也心疼。你住过来,有空就帮帮真儿,就当做房租好了。” 魏增见唯真母亲说着说着就要流泪,心也软了,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小唯真听到魏哥哥要搬过来也很是高兴,于是蹦蹦跳跳,到魏增的寄居处帮魏增收拾着那堆破烂,又回家将一放杂物的屋子收拾了一下,让魏增入住。 唯真母亲隔着窗子看着忙碌的唯真,心中默道:“真儿呀,妈妈快不行了。那个叫魏增的孩子,看起来还算品性纯良。当妈妈不在了,你还能过得好一点吧。这是妈妈之后能为你做的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魏增依旧在为行商做工,回到唯真家边帮忙做事。唯真母亲对待魏增就如亲儿子一般,经常叫小唯真给魏增买一些小吃食,对魏增也是极尽关心。让魏增感觉仿佛又拥有了一个家庭,一度魏增决定就此留在石风城也未尝不可。在行商就要南下时,给魏增结了工钱,魏增手拿着自己劳动所得,对未来充满憧憬,但考虑着到底是去归芜,还是留在石风魏增陷入了矛盾。 当唯真家的房屋尽在眼前时,魏增却发现了一些异样,只听院子里传来唯真的哭声和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不久几个男人就走了出来,一人将唯真扛在肩上就要带走。魏增冲进院子里见院子中央一席子上有一蒙着白布的尸体,魏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冲进自己屋子,将匕首别在腰间,拿起一袋石子,将木棍攥到手中,就向唯真方向跑了过去。那几个男人走在大街上,推搡着行人前行一副横行惯了的痞子模样。只听唯真一直在哭,嘴里喊着:“妈妈,魏哥哥。” 魏增悄悄接近,突然猛冲一棍子打在了扛着唯真那人的头上。那人顺势就倒地,魏增牵住唯真的手,将其从地上拽起,趁着其他人愣神时就钻到了路旁的一条小巷,其他人回过神来就要追赶,走在前面的几人被魏增抛来的石子打得嗷嗷叫,于是阻住了来人去势。几个男人中一看似领头人,说了几句,就有两个人尾随魏增但保持一定距离,不被石子打到,其他人向其他方向跑去,意图堵截魏增。 魏增来石风城不过十几天,对地形的了解怎们会比混迹在市井中的无赖更好。魏增见对手分路堵截,便知形势不妙,赶紧向城门最近的方向跑去。可这样一来正中混混们的下怀,那混混的领头人,见魏增截人,就猜到魏增要向城门跑去。于是在一僻静的四方小广场,魏增无路可逃了,包围他们的混混无一不露出猥琐的笑容。 “你不是能跑吗,怎么不跑了。不是敢截人吗,有本事呀。”混混领头人无不得意地嘲笑道。 “妈的,跟他说什么废话,敢打老子,谁都别动手,这小子是我的。”被打的混混又羞又愤的说道。就势就要向魏增打去。魏增双手持木棍在被打的混混袭来之时,也抡起木棍打了过去,却被混混一手抓住木棍。混混一用力就将木棍夺了过去,顺势一脚踢在了魏增的肚子上。魏增忍住痛苦,丢石子过去,混混用手臂遮住虽有些痛但不伤筋骨,反而激起了混混的凶性。又是一拳,魏增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混混得意的笑了。 唯真见魏增为了救自己,而被混混殴打,内心伤痛哭了出来,不住的喊道:“你们别打魏哥哥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求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魏增心知若唯真今天落到了他们手上,必定会走进火坑。这些混混欺负弱者,从来不会悔改,还以此为乐。为了唯真,这个让自己感到亲人感觉的女孩,今天一定不能让这些混混得逞。于是内心一发狠,魏增摸到了怀里的匕首,一甩手就向混混丢去。混混见魏增将手伸入怀中,以为魏增又要丢石子,对于这种无杀伤力的攻击,混混都懒得躲了,自己痛一分,就让对方痛十分。可没想一道寒光闪过,腹部一痛。混混低头一看一明晃晃的匕首就插在哪里,鲜血也流出,一下子吓得昏了过去。 其他混混也就欺负人,哪里见过血,见自己同伴被刺倒在地,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只见魏增在混混倒地时,冲了过去,拔出匕首,对着混混头子就要抛射。混混头子能当老大,就是因为机灵,看着那沾血的匕首对准自己,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其他人见老大跑了,也一哄而散。 魏增脱下沾血的外衣,把匕首抹干净,左手牵着被吓得一动不动的唯真,右手拾起棍子,向着城门跑去。跑出了城门,也警惕的向左右探视,深怕有人跟了过来。 跑了很久月上中天,魏增钻进一草丛,心一松就昏睡了过去。小唯真心中害怕,但也知道魏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鼓起勇气抱着魏增不久也睡了过去。 夜很宁静,如果没有那乱叫的蟋蟀的话。 第五章初见邪教徒 魏增睡了一夜精神好转,但昨天被混混殴打了一顿,又狂跑了半夜,早上起来浑身上下都酸痛。想要起身却见唯真抱着自己正在熟睡。只见唯真眼角脸庞还带着泪痕,小手紧紧抓住魏增的衣服,面容也带着一些痛苦。魏增想到这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同自己一样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同病相怜使魏增对其更加爱怜,便也抱住了她,可能抱得紧了一些,使唯真醒了过来。 唯真揉了揉眼睛,便醒了过来,看着魏增正看着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忽想起母亲已去,已经无家可归,唯真悲从心泪水就流了下来。魏增抱了抱唯真,安慰道:“唯真,想哭就哭吧。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魏哥哥还在,只要魏哥哥在就一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只要魏哥哥要一口饭吃也绝不会让你饿着。”魏增说着说着却不想自己哭了起来。唯真止住了泪水,却反过来安慰起魏增。 魏增考虑着将来的行程,石风城因自己杀了人已不能回去,而归芜是自己此路的行程目的地。可考虑着虞山的危险,自己现在带着小唯真仿佛又不应去哪里。魏增考虑再三决定冒险过虞山,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可以避开盗贼。到了归芜城,自己才会真正定居在哪里,到时就和小唯真开始新的生活。加上冬天快到了,抓紧时间应该能在入冬前到归芜,否则带着唯真流浪野外,冬日的寒冷是绝对撑不过去的。 于是魏增便带着唯真向虞山方向而去。路过一个路边食馆,买了近十天的干粮,就带着唯真入虞山了。 魏增生于燕北平原,从小没见过大山,如今见到巍峨的延绵的虞山山脉,内心无比激荡。小唯真自小也经历苦难,在路上虽可以看到其面部有痛苦神色,却不见其抱怨哭泣,默默地忍受着路途的枯燥和劳累。可能初遭母亲去世,内心还是伤痛,一路上也少言寡语。魏增格外注意唯真的身体状况,当其痛苦劳累时就歇息一下。旅行虽慢,但慢也有慢的好处,靠魏增的飞石,木叉时不时便捕到山间野兽野禽,生火吃野味也补偿一下口舌之欲。 魏增行路极其小心,稍有风吹草动便隐匿于路边草丛,晚上睡觉就在树上睡。如此倒也避开了几波盗贼,安然度过了五日。 这一日刚刚吃过早饭魏增带着小唯真越过一个小山坡。只闻前方有打斗之声,魏增站在坡顶,只见前方百米开外正有几人打斗。 一方为三个身穿黑衣之人,头戴黑色斗篷面容被遮住,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持长枪,还有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拿一钉头杖。三人武器和胸前都有白色骷髅标志。这正是行商口中的邪教徒装饰。 另一队为寻常武士打扮身着皮甲,手持长刀长剑,共有七人,五人却已倒在地上。只见手持长枪的邪教徒,一枪封喉结果了一名武士的生命。另一手持长剑的邪教徒,一剑刺在了最后一名武士的胸前,那名武士身形一顿,就被另一邪教徒用钉头杖刺穿太阳穴,随着一声哀叫,这名武士委顿而倒。 那名手持长剑的邪教徒发现了呆立在坡顶上的魏增,大吼一声:“你,站住,过来。” 魏增初见邪教徒,竟没有想到自己撞大运竟遇到了这些人,微微一愣。看到三名邪教徒以迅雷之势格杀最后两名武士,心神竟为之所摄,呆呆的立在了那里。被持剑邪教徒一吼,忽的清醒了过来,记起了老人的告诫:遇到邪教徒,就逃,使出吃奶的劲逃。于是魏增转身飞跑了起来。魏增到达坡顶时,唯真还在往上爬,只见魏哥哥在坡顶呆立了一会,突然转身飞奔,抱起自己就向来路跑去,那真叫一个来去如风。 三名邪教徒追到坡顶魏增只剩下了一个遥远的身影,于是放弃了追捕。 手持长剑的人说:“没想到这个小鬼一副呆样,跑的倒挺快的。” 手持长枪的人说:“要是这次我带了弓箭来,定一箭射他一个透心凉,哪能让他就此跑掉。” 手持盾杖的人说:“跑就跑了,办正事要紧,东路上还有一伙赏金猎人,竟然不知为何被他们知道了圣子的行踪,竟想谋杀圣子,真当我们黑衣圣卫是摆设吗?走,去解决他们。” 持剑持枪的邪教徒,纷纷称是,于是三人向东方而去,以其三者的武艺来看,东路的赏金猎人也是凶多吉少。 魏增急速飞奔了近十分钟,回头看没人追了过来,喘着大气,心跳急速,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但魏增强忍着站着,并努力移动脚步即使双腿如灌铅一般。如是五六分钟,方才好转,但头却很是疼痛。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担心的看着魏增,直到魏增好转才加以询问。 魏增心有余悸,三个邪教徒竟然格杀了七名武士,看最后那二人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难道邪教徒都强悍如斯,难怪老人要告诫自己遇到邪教徒就要跑。看来一定要多关注一下关于邪教徒的讯息,不然下回跑不掉可就不好了。魏增自刚远行就在老人口中听到了邪教徒穷凶极恶的消息。在石风城又经常听过往商旅谈及邪教徒的残忍,内心对其深深戒惧,如今亲眼所见,但真是吓得胆寒。不能说魏增胆小,只能怪魏增初遇邪教徒便就是那死亡教派的顶级武士,这些黑衣武士是名副其实的以一当十。若初次遇到的只是一些低级教众,也不止于此。 听到唯真问话便将刚才所见稍加言说,唯真拍着胸口直说好险,看来她也听闻过邪教徒的恶名。 经此一吓魏增再也不敢走大路了,他打算哪怕绕路,多走几天也不要和邪教徒遇上。他用匕首将木棍削尖,只做了四根简易标枪,又把匕首绑在长棍上做成简易长矛。每到一处转角视线遮蔽处,就以石子投石问路。小心探查着每一处隐蔽处,深怕被人伏击。如是走了十日当把虞山抛在身后时,魏增真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干粮已不多,但背上的动物皮毛却越来越多,魏增想若没有强盗和邪教徒,虞山可是一打猎的好去处。 再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路中可把小唯真憋坏了,刚一出虞山小女孩的天性暴露,飞快的向远处跑去,采摘着秋天里残余的野花,编成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又编了一个戴在了魏增头上。这两个不走寻常路的小旅客,外衣早已被荆棘划的破烂,但满是兴奋之情,目的地已在不远处。三天左右就能到达归芜城,两人也不甚着急了。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唯真拿着一种野菜到了魏增面前,说她看到了一个农人在采这种野菜,想问魏增这种菜叫什么名字。魏增当然知道这种野菜叫什么名字。他可吃了这种野菜十二年。 “小留儿,小留儿,你在哪,快回来。”一妇人背着一个篓筐,里面装满了各种野菜,向草丛中喊道,这里野草丛生竟有一米来高,成人进去也见不到人。 听到妇人的喊叫,一六岁孩童从草丛中钻出,怀里抱着一堆野菜。孩童拿起一株野菜对妇人说:“妈妈,我知道这种菜能吃,可它叫什么名字。” “这叫做苣苣菜,是很好的一种野菜。回家妈妈就给你给你捏苣苣菜馅饺子。”这一日是小童的生日,妇人特地买来几斤白面,再到野地采野菜做馅。 “那我要采好多苣苣菜,今天我要吃个够。”说着小童又钻进了草丛中,去寻苣苣菜。 “好好都给你吃,让你把肚皮吃破。”妇人笑着说道。 妇人生怕孩子会走失,一边采野菜,一边算着时间叫小童一声。如是直到傍晚将暮,露水开始凝结。妇人便带着小童趁着落日最后的余晖,回到家去。 看着西方将暮的太阳魏增回到了现实,只见小唯真急切的目光看着魏增,口里不断问着:“魏哥哥就告诉我吧,我知道你知道。” “这野菜叫苣苣菜,是很好而一种野菜,可以包饺子,也可以做菜汤。”看着小唯真咽了口口水,魏增笑道:“现在还有些时间,咱们采点野菜,到前面那户人家借宿,然后我给你做菜汤喝,好吗?哥哥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小唯真连忙点头,就去采野菜,魏增也跟着采了起来。不一会就采了很多。 “够了够了,足够撑破你的小肚皮的了。” 说笑着向前方农家借宿,看着小唯真欢快的抱着野菜向农家跑去,魏增回头看了那落日的余晖一眼,一点泪光一闪而逝。便也笑着跟了过去。 当最后一缕暮光消失在地平线远去的妇人与小童身影也逐渐不清了。只听小童稚嫩的声音传来:“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采好多的苣苣菜,让你天天都吃得饱。”伴随着妇人一阵笑声。 第六章杀贼救人 日头刚明,在关北通往归芜的一条大道上,两名衣衫褴褛的少年行客行走于其间,前面的是一十二岁的少年背着一个包裹,包裹下还有四支木质标枪,手持一把木杖,顶端呈分叉状,腰别匕首,其目光坚定,身子虽弱但步伐却很稳。后面是一十岁少女,衣服虽同样破旧,但比起少年的来干净了许多,头发似刚洗过,只用一小绳子简单束缚,脸也洗的白白净净惹人爱怜,双手捧着一块红薯,正边走边吃。正是前往归芜的魏增和唯真。 “魏哥哥,那阿姨给的这红薯很好吃,你吃一点吧。”唯真拿着出门前寄宿家女主人给她的红薯对味增说。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小心!”魏增正回答着,忽然看到四匹马奔驰而过,竟险些撞到唯真,伸手将唯真拉到一旁。这四名马上人见险些撞到人,不仅不道歉还发出一整哄笑扬长而去。魏增很是生气,但人行渐远也无法理论。但魏增见这四人神色之中带有几许剽悍之意,而且皆带武器,并不像寻常旅客。魏增暗自小心,将几人装束记在心间。 在石风城和归芜城之间,往返着不少商队,在虞山之时,魏增害怕盗匪和邪教徒,遇见人则躲避,固没有和商队有过联系。现在两人敢于走在大路之上,在今天已见过几支商队。商人在外皆与人为善,遇到魏增和唯真虽见其只是两个少年但也客客气气问候几句。魏增也从过往商人口中听到,近几天虞山道上发现了许多武士的尸体,大部分是赏金猎人之类的人,还有几名黑衣胸秀骷髅的的人。魏增想到前几天的遭遇,已知这是邪教徒和武士之间的恩怨,与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行到快中午的时候,魏增远远看到了一小小的隘口,两侧的山并不高大,整个隘口也就百来米的距离,想到前面的四名豪客,再看到这地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魏增将匕首绑在手杖上做成了一简易长矛。然后悄悄向隘口摸去。唯真见魏增做此动作,也知有事,悄悄地跟在魏增身后,魏增躲在一棵树后向隘口望去,并没有人。但看到飞鸟盘旋久不下落,已知现在不能过去。悄悄躲在树丛间想待贼人走后再行过隘口,便与唯真在树丛中休息。 果然之后又有几队类似之前豪客的人马过了去,魏增暗中猜测到底是谁家这么倒霉,被如此多的强盗惦记上,看那阵势对付的人势力还不小。 忽然隘口中喊杀声大起,只见一人突破重围骑马冲了出来,然后两骑尾随追杀而来。可能这人觉得在林子里更好逃脱,其所来方向正是魏增之处。魏增对盗贼本来就没有好印象,但还未曾正面与盗贼对抗过。如今见两名盗贼到来心中一阵慌张,但自知如若逃跑,怎能跑得过马匹。自己所在处并不算太隐蔽,到了林子一看便能发现自己,不如趁对方未发觉,加以偷袭先重创一人,再与另一人周旋,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盗贼接近,魏增握住标枪的手有些颤抖,这些标枪使用硬木削尖的,若猛击着骑马快速前进的贼人,还是能造成很大杀伤的。 “我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大不了再杀一人,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没有学艺成功,还没有为母亲报仇,不能就此死去。”魏增激励自己,坚定自己的心,手虽然还在颤抖,但心中已有决绝。 就在逃跑的人进入树林的一刻,两名追击的贼人也要进入树林。魏增突然窜起,一标枪丢出,正中一贼人的头颅,那贼人被标枪贯脑,直接跌落到马下,就不活了。 魏增见一击击杀敌人,心中兴奋,又向另外的贼人抛出标枪,但只有一发射中马身。贼人只是用力一勒马,就使马冷静了下来,然后骑马挥刀要将魏增斩于马下。 魏增不敢与其硬撼,绕着树林与敌周旋,时不时用简易长矛,击刺马身欲将贼人从马身上打下。正酣斗际,魏增却见那逃入树林中的骑士,呆呆望向这边,却不来帮忙。 魏增大急,大声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那人回过神来拔出马刀,就来帮忙。只见那人双脚一加马身,挥舞马刀就要向贼人砍来,然后被一横出的树枝扫下马去,跌落地的骑士,一手捂胸一手捂臀,嘴中不住呻吟。 贼人见此哈哈大笑,也不管他,就要击杀魏增。魏增暗骂一声笨蛋就赶紧迎敌。只见贼人手起刀落,就把魏增简易长矛的一截斩断,长矛成了名副其实的木矛。魏增顺势一矛,刺中马眼,马大惊将贼人一下抛下马背,惊慌逃窜而去。 魏增顺势跟进就要给贼人一个透心凉,可贼人一挥刀,就将木矛变成了两截短棍,又一挥刀伤了魏增的左手。倒地的骑士已经站起,挥着刀就向贼人砍去,贼人与其对了一刀,骑士的刀就飞向九重天,贼人一脚将其又踹翻在地。贼人看着已被打败的两人,就要挥刀杀了魏增。 只见其身形一滞,面露痛苦的神色,魏增乘机拾起地上匕首,右手集全身之力,刺穿敌人心脏,敌人面露不可思议之态,然后死去。原来是小唯真悄悄拾起,那被魏增首先击毙的贼人的马刀,见贼人要杀魏增便悄悄潜到其身后,砍了他一刀。可唯真年纪小,力气弱,不能一击致命,还待魏增刺穿贼人心脏才解决战斗。 魏增解决了战斗,回头看了倒地骑士一眼,心中暗道:与你相比,我简直就是高手了。 尽管心中有些许不悦,还是问他有没有事。骑士挣扎着站起,骑士赶紧向魏增道谢,将遮面的围巾扯下,是一名和魏增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但其面容娇嫩如同女孩子一样,一看就是一娇生惯养的人。唯真见贼人死去就抛下了刀,看到魏增左臂受伤,就赶忙找了一些止血药草,将其嚼碎敷在了魏增伤口处,又扯下几缕布条就为魏增包扎了伤口。。 忽闻隘口处,喊杀声渐稀,三人知战斗已经结束。从贼人的部署来看过往之人凶多吉少。三人赶紧从死去两名贼人身上搜了有用的物品,向树林深处走去。当月上中天三人摸索着向外走去,林中贼人的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少年骑士就要冲到隘口去探查情况,被魏增一把抓住。魏增最靠前探到隘口处,除了尸体就是几辆废弃的马车。魏增投石问路,击打几个可以藏人的隐蔽处,确信无人之后,便让早已急躁难捱的少年骑士去探查。只见其冲了过去,看到一具尸体,身子一愣,就扑上去嚎啕大哭,并不断叫着“爹爹,爹爹。” 在之前相处的过程中,魏增就已了解到少年的情况。少年本是归芜城一普通武师的儿子名叫古查一,该武师老年得子,对儿子很是宠爱,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吃的喝的都紧着儿子。古查一年少时也随父亲习武,因吃不下苦,也没学多好。父母溺爱也不逼迫他,习武不成,便请了一教书先生教其习文,结果习文他也不是这块料。父亲急了,觉得就这样让儿子荒废下去,将来肯定不行,于是向随行商队表示,希望能让儿子跟着,只希望儿子能加以历练一下好能成才。商队同意了,却不料刚出归芜不到一天,就遭此劫难。在贼人袭击时古查一的父亲将儿子送上马,然后阻击强盗,只希望儿子能够活下来。再后来就是以上发生的事了。 魏增虽然对古查一之前在战斗中的表现有所不满,但现在看着这一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嚎啕大哭,自己心里也很是不好受。看着痛哭流涕的古查一,魏增走上前去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莫如化悲愤为力量,学好本事,将来为你父亲报仇。”唯真也上前安慰他,用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劝他不要哭了。 古查一突然跪在了魏增身前,说想要拜魏增为师,跟他学本事,将来为父亲报仇。魏增一边苦笑地解释说自己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那点本事都是打猎积累的经验,自己这是要到归芜学艺的。一边将古查一扶了起来。哭了一场,闹了一场,古查一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要把父亲的遗体带回归芜,再安葬。于是三人整理了一废车,使其勉强能走,用古查一的马拉着破车前行。 一路上古查一没有再哭闹一夜之间仿佛成熟了许多,苦痛可以使人成长也许是对的,但古查一成长的代价也太大了。在成长与父母的生命二者之间,魏增,唯真和古查一无疑都会选择后者,可命运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一路上古查一神情痛苦,肉体上同样痛苦,结果脸色苍白如同大病了一场。其状况比唯真刚随魏增旅行时还要差,魏增都有些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活着到达归芜城。女孩天生也许就有慈爱的基因,面对着这样一个虚弱的人,一直被魏增照顾的唯真也开始充当保姆的角色。 一路上没人说太多话,氛围有些压抑,可谁又忍心在这时欢笑取乐呢?只好一路忍耐。在经过一天的赶路下,终于到达了归芜城。魏增看着自己经过近三月的行路,从夏末走到了深秋,经过许多波折终于到了自己行程的终点。以后自己要和唯真生活在这里,给唯真安排一种新生活,自己也要学艺。魏增看了唯真一眼,唯真一路旅行虽有疲惫,但难掩其目光中的兴奋。 第七章关北初雪 归芜城是一个堡垒性质的城市,其城墙高达十五米,箭楼雉堞俯瞰城下,警告着任何胆敢进犯归芜的敌人,护城河又宽又深,引归河水灌注其间,而在河水之下更有削尖的木棍密布其下。归芜城的当政者从不吝啬城池防御的维护费用。并颁布法令在围城之时,城中所有可战之人都必须接受官方调遣。 归芜城起源于王朝对关北的开荒,当两百年前第一只开荒队驻扎在了归河岸边,其首领见四野苍茫,周遭荒芜,只有归河流在其间,便将其营地称为归芜前哨。在与蛮族近百年的战争之间,归芜前哨变成了归芜重镇,蛮族被赶到了深山老林,不断运来的的天材地宝经归芜城南下,成就了其繁荣的商业。 为了财富与武功大量人口齐聚归芜城。蛮族的威胁已经不再,但归芜城从不缺少危险。每逢天灾人祸,便有不少流民涌入关北,有些人被官方收编成为其治下的工人和农民。还有一部分人被归芜城的武馆门派或黑帮选中成为了武士的一员。可相当一部分人落草为寇,以劫掠为生或加入邪教为害一方。 当年来关北的开荒队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官方的被官方认可,为官方所保护,成了各武馆门派。民间的不被官方认可便一切靠自己,演化成关北各个黑帮势力。在归芜城最大的黑帮莫过于疾风团,他们的创始人不被官方认可,但自认为是清源大帝的追随者,将清源大帝作为其开派祖师,其行事管理也效仿官方制度,成为最不像民间社团的民间社团。 当魏增和唯真随古查一到他家时,便遇到了伤心的一幕。古查一的母亲两天前送丈夫和儿子远行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儿子回来了,而丈夫却变成了一具尸体。古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着痛哭的儿子。可能在当年她选择嫁给一武师时,就早已做好接受如今结局的准备。 当古查一哭声止住,古母注意到魏增和唯真的存在,问清了缘由,便邀二人住在自己家,权当救助儿子的报答。魏增想到自己还没有着落,再看看已经很疲惫的小唯真,便答应了,大不了等过几天自己找到住处再搬出去。古查一回到家终于忍受不住疲劳睡了过去。古母给儿子盖好被子之后便张罗丈夫的丧事。 在今后的几天里魏增见古母忙于待人接物,虽表情悲伤,但也没有哭哭啼啼。当把丈夫安葬在城外,回到家中古母的房间终传出了一阵痛哭声。魏增曾听村中的老人说,一个人遭到莫大的悲伤若不哭泣,要么会疯掉,要么会死掉。看来古母能开始新生活了。 古查一在当天傍晚醒过来,便立志要练好武功为父报仇,在接下来的来的日子里,古查一早起练武,并跟着魏增四处求艺。 如是一个月过去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屋檐和大街上已经被白雪覆盖,商铺也早早的关门,普通人家围着火炉喝着酒暖身子。在这大雪天的大街上两名少年踩着已过脚踝的雪,一步一步向家中走去,正是奔走于各个武馆与门派的魏增和古查一。只听古查一不断抱怨道:“他们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整天只让咱们做一些杂事,还要被那些武师吆五喝六,他们真把咱们当成杂役了吗。至少该教几招呀。” 魏增心中苦笑道:“他们自然是把咱们当成杂役,谁会给杂役教武功?”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回应道:“好了,别再抱怨了,他不教咱们再到下一家去看看,总有人会教咱们武功的。”说这句话时魏增自己也不太相信。 在一个月前魏增和古查一到武馆去才知,要想在武馆学艺要么交一大笔学艺费用,要么就要通过一定的测试。测试分为力量,敏捷。只要通过一样就能被收为记名弟子。力量测试是根据年龄不同举起不同重量的物品,物品重量随年纪增大而递增,毕竟是测试,物品重量也堪称年龄的极限。魏增生活清苦,比较瘦弱;古查一从小娇生惯养更不用说了。 敏捷测试是通过十几根旋转臂木取到一件指定物品。两人试了试,莫不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没钱,也通不过测试,两人很是失落。一名主管告诉他们,可以先在武馆里做杂役,万一被哪位武师看上,被收为徒弟也能学武,只是做杂役工钱很低,一日一结算。于是二人充满希望的干起了杂役,可一个月过去了,看够了那些武师的嘴脸,哪里将两人放在眼里。两人也失望透了,决定换一家武馆碰碰运气。 走进了古家小院,小唯真听见门响知道二人回来了,便兴冲冲的冲了出来。这时的唯真身着一件花布小袄,头发梳成一小辫子,经过一月的休息脸色也有些红润。唯真从二人手中接过东西,放在了一桌子上。二人摘下毡帽,抖了抖身上的雪也进屋了来。只见古母端了一盘菜放在饭桌上,向二人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叫二人洗手吃饭。 魏增和古查一将一日所得交到古母手中,便坐下了。唯真端来了主食也坐下了。看着四人其乐融融,还真像一家人。 魏增因住在古家,便将所得钱财交给古母。古母初时不收,魏增说自己住在这里以后的衣食住行还需要古母照料,这钱希望古母能帮置办一些日常用品。自己还小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要是自己需要就向古母要就是了。古母见如此就说先替魏增把钱攒着。看着儿子为了生存,为了求艺,每日随魏增早出晚归,娇嫩的脸也愈发刚毅了,古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小唯真因自小生活较苦,跟母亲学会了织布和刺绣,小小年纪针线女工已是很好。这一个月通过针线女工也能赚到一些钱,自然也交予古母掌管。现在的唯真没了酒鬼父亲的毒打,也没了债主的威逼,加上三个人的爱护,性格也逐渐开朗,不像以前一样怯生生的。 “明天雪应该就停了,大雪封天是打猎的好时机,明天咱们就到城外打猎去吧。运气好也能卖个好价钱,。”魏增看着窗外的大雪,对古查一说倒。 “好的,反正我明天也不想到武馆去受那个气,就先打打猎舒缓一下心情,再去寻师求艺。”古查一也赞同道。 “魏哥哥,你们明天要到城外打猎么,我也想跟去。”小唯真说道,见魏增皱了一下眉又赶紧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拿猎物,不会拖累你们的。” “魏增,反正去打猎也没什么危险,就让唯真跟着去吧。”古查一见唯真想去也帮着劝道。 “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不过我们一去就要去一天,到时候你可不要喊冷,喊累。”魏增一笑拍了拍唯真的头答应道。 小唯真见魏增答应了松了一口气,也开心了起来。在饭桌上不住给魏增夹菜。古查一酸溜溜地说:“我也答应你,让你去了,就谢你魏哥哥,就不管我了。”小唯真冲古查一吐了一下舌头,也给他加了几下菜。然后又跟魏增说话去了。搞得古查一好不郁闷。 古母听二人要打一天的猎,第二天一大早,就煮了几块肉,装了一壶烧酒权当三人人今天的干粮。吃过早饭,三人把浑身捂严实,拿着武器就出城了。 古查一的父亲是一名武师,家里有不少武器。古查一虽然学武不成,但也必定学过,其射箭时,虽然因力小只能把弓拉开一小段杀伤力不大,但准头还是很好的。古查一背了一弓箭,手持一长枪。魏增腰间别上十把飞刀,手持一钢头杖。唯真则带着干粮和酒壶跟在二人的身后。 出城后三人先探查了一些魏增前些日子布下的陷阱,并没有什么收获。原来魏增和古查一白天要求艺,不能有太多时间打猎,就设了几个陷阱。隔几天一查看,有时还真能捉到倒霉的野兽。 大雪封天,白色一直延绵到远处的天边和群山,远处的树林也已琼装素裹。由于有雪的存在,野兽踪迹显露,顺着痕迹追寻便可寻到野兽。 日上中天,只见一獐子,在树林里觅食,忽一箭射在它的腿上,獐子跌跌撞撞跑去,有一飞刀来过,直中其脖颈,那獐子便一命呜呼了。 “运气不错,竟然抓到了一只獐子。”古查一上前将箭和飞刀拔出,用绳索将獐子腿脚一缚就背在了背上。 “已经中午了,先休息一下吧,吃完干粮再去打猎吧。”魏憎接过古查一递过的飞刀向二人说道。 三人将树下一大石上的雪打扫干净,就坐在了那里,边吃干粮边喝酒。看着一直在哈气的小唯真,魏增将酒壶递了过去说:“你也喝一口暖暖身子,别冻坏了。”唯真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辣的直流眼泪,但也咽了下去。一股暖气涌来脑袋晕乎乎的,但也不那么冷了。 看着唯真脸上涌上一阵红晕,古查一笑道:“唯真也成了小酒鬼,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呵呵。”唯真瞪了他一眼,哼了一下,也不理他。 三人一上午打到了四只野兔,一只狐狸,和一只獐子,收获还算可以。休息过后三人就继续寻觅野兽踪迹。“咱们出来的有些远了,冬日天黑的的早,再找上一会儿,就回去吧,要是天黑了就进不了城了。二人称是。 在走出小树林后三人向前走过一个拐角见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五匹狼围住了一手持长枪的武士,那武士不断扫着长枪逼退欲要袭击的群狼,其衣服已有几道抓痕和咬痕,庆幸人还没受伤。 “魏哥哥,你看,那人被狼包围了了,我们要不要救他。”唯真见到狼有些吃惊,但并不害怕,在她眼里魏增是无所不能的。 “魏增,我们要怎么样,是跑还是帮忙。”古查一声音颤抖的说道,可见其内心的惊恐。 “等着,伺机而动,要是人死了在就赶快跑,要是有机会就帮那人一把。”魏增虽也紧张,但马上决断道。 只见一狼向前一窜就要咬到武士,那武士一搠直透狼身,将狼搠死。 两狼趁机一左一右向武士袭来,武士长枪向右一扫,将右狼扫倒在地,左腿抬起一踹,将左狼踹翻在地。那动作正是一个干净利落。 可还有两狼,只见又有一狼张嘴咬到,武士将枪杆抵在恶狼嘴上免受伤害,左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恶狼颚下,自下而上穿透了狼脑,结果了这狼的性命。 不料最后一狼趁机发难,咬上武士左臂。武士忍痛用力一甩,将此狼甩开却也被其撕下一块肉去。吃痛后,武士身形有些缓了。 先前被打倒的两狼,一经爬起立刻发难,一狼一口咬到了武士背后将武士棉衣,扯下一块只见棉絮飘飞,这狼爪子寒光一闪,就在武士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第二狼,趁机张开大嘴就要咬向武士喉咙,如无意外武士命将不保。 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正中狼眼,但并未将此狼射死,武士从死神手中逃出,发出愤怒一击,枪做棍使一下将此狼脊柱打断,此狼倒地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在古查一射出一箭时,魏增也发出一飞刀,不过其目标是咬伤武士手臂那狼,他见识过古查一的箭术,知他射箭很准,见那狼吃下血肉后,眼中凶光更甚,就要向武士发难,于是一飞刀射去,手持钢头杖冲了过去。 飞刀射伤凶狼,使狼抛下武士就向伤己者扑去。魏增一杖正击中狼嘴,打的狼满嘴血流,又是竖起一杖,正中凶狼脑门,震碎其头颅将其击毙。 古查一射出一箭与魏增发出一刀几乎同时,见魏增冲向一狼,武士也格杀一狼,便扔下长弓,端起长枪向最后一狼冲去。只见古查一手持长枪,便向那狼刺去,那狼见有人袭来也不退让冲了过来,一侧跳就避开了长枪,一爪子划在了古查一腿上。古查一以枪杆格挡向狼,向前一推,免受更多伤害。那狼一退,见魏增已经杀死伙伴,自己已被包围就要夺路而逃。古查一一枪刺来,那狼一跳避开。魏增手持钢头杖,一杖击来,那狼一顿一跳又避了开来,然后向受伤武士的方向逃去。 却不想那武士虽然受伤,但也是三人中武功最高强的,又怎能被它逃去。只见武士一扫,那狼就被打翻在地。古查一长枪突刺击杀此狼,可古查一现在心情亢奋,难以平静,手颤抖着,嘴大叫着,又向此狼尸体猛刺十几下。 “我杀狼了,我能杀狼了。”目光中有些许癫狂之色。魏增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使其稍微冷静。 第八章疾风团的武士 魏增走向那受伤武士,问他有没有事。古查一也冷静了下来,拿起一块破布擦干了长枪上的血。唯真见战斗已结束,而古扎也受伤,就拿出伤药,跑来给古查一包扎。 那武士丢下长枪,向魏增等人道谢之后,也从怀中掏出伤药自顾自的包扎起来。从他后背裸露的皮肤,暴露的肌肉,可以看出此人的精悍。 “多谢小英雄相助,没有诸位,今日严某不免葬身于狼口之中。本欲趁这雪天,抓几只野味果腹,却险些成为着狼群的野味。”这位严姓武士不无自嘲的说道。 “我们也是打猎经过,解救也是顺便而已,如若不是你能先击杀几只恶狼,我们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的。”魏增如实地说。 那严姓武士听闻魏增言语中对其武艺的赞赏,脸上显露出自得的神色。但也客客气气的说道:“怎么说没有小英雄们的帮忙,严某人也无法脱身。知恩图报的道理本人还是知道的。你们在此打猎,住处应离此地不远,是归芜人还是周边村庄的人,能否告知严某。严某事后定当感谢。” 魏增见此人在群狼围中,还能奋勇击杀数狼,试问自己绝对没那本事,加上古查一也不行。便想到自己求艺无果,便生了那拜师之心。 “感谢不敢说。我和这位古兄弟住在归芜城中,正在寻找良师,想要学习武艺。见严前辈击杀数狼知前辈是武学高手,若果前辈不嫌弃,能指导一下在下和古兄弟几招几式,我们将感激不尽。” “是呀前辈,你武功这么好。请前辈能指导我们习武。”古查一听见魏增的话也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两位小兄弟古道热肠,敢于救人于危难,如若习武有成将来必是侠义之辈。若如小兄弟不嫌严某才疏学浅,严某必然倾囊相授。”严姓武士也是一豪爽之人,经魏增和古查一的救助已对二人生出了好感之心,见其二人想随自己学武也是一口答应。 魏增和古查一见此就要行拜师之礼,却被严姓武士止住,只见其说道:“两位小兄弟,不必拜师,严某虽有一些本事,但也自知不是一流好手。不如先在本人处学一些粗浅功夫,待将来两位遇到名师再改投他处,也不会误了两位前程。”见严姓武士意态坚决,两人便没有拜师。 于是四人说着话就要一同回城。这严姓武士虽然受伤,但顺手一提就将两头死狼扛在了肩上,右手拖着另一头死狼,大步流星的向归芜城走去。魏增和古查一一人扛着一头死狼,也追随而去。古查一虽然腿被划伤,但目光中难掩兴奋之色。 今天他杀了一头狼,还找的了学武的老师,能不兴奋吗。魏增则比较冷静盘算着今后的打算。小唯真也很高兴,因今天收获很多,并拿出一小手绢不时给魏增擦着汗。看着唯真蹦蹦跳跳的样子,魏增笑了。 在一路交谈中,魏增等人知道此人名叫严忽顿,是疾风团的外围武士,家住在东城一小巷里。 严忽顿是十年前逃荒到的归芜,因其在家乡时练得一手好武艺,到归芜被一疾风团的头目看上。当时的严忽顿走投无路便加入了疾风团。严忽顿只是一外围武士,并不参与帮派内部事务,平时没他的事,也过着一般人的生活。可发生了帮派纷争,严忽顿就要为了疾风团去打杀。 现在的严忽顿已经成家立业,几次在帮派冲突中也险些丧命,早想退出帮会过平常人的生活。可疾风团有严格的退休制度,外围武士不到四十岁不得退会,核心人员不到五十岁也不许退会,否则以叛会处理。据说这是某一位团长,根据王朝军人和文官的退休制度改编而来的,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在听到严忽顿是黑帮中人,魏增心生警惕,暗自道:如果对方要自己自己加入黑帮,一定要想方设法加以拒绝。 到了城中与严忽顿约定明天到其家学武,就分别了。古母见三个小家伙竟然带了两头狼回来,直接吓了一跳,询问了事情经过也是唏嘘不已。 古查一很是兴奋地向母亲炫耀杀狼经过,可古母却只关心儿子的腿伤严不严重。小唯真在一直盘算着,不断数着小手指头,然后量着地上狼的身体。突然唯真向古查一说道:“都是你不好,把那狼捅的到处都是窟窿,毛皮都没法用了。还是魏哥哥好,狼的毛皮一点也没有坏”说的一脸兴奋的古查一满脸尴尬,直说:“那是武器的问题,要是我使钢头杖,我也能让狼的毛皮一点也不损伤。”看着两人斗嘴屋子传出了一阵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魏增和古查一吃过早餐就向城东走去,一大早街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只麻雀时而飞过。天有些寒冷,风吹过,一股冷意袭来。冬天天亮的晚,现在还是一副天光暗淡的样子,但可以看到已早有不少人家的房屋亮起了灯火,准备为一天的忙碌开一个好头。一些买早点的小贩挑着担子,与魏增和古查一擦肩而过。 当到达严忽顿的家时,他早已站在了门前等着魏增和古查一。见二人来得够早也很是欣慰。说了一句:习武之人就当早起晨练,犯了懒病是习不成武的。 严忽顿教了二人练功的基本功,然后讲解了一套基础的六合拳,说拳法是各种武功的基础。只有练好了拳,才能进一步教习其他武艺。严忽顿最擅长的是一套枪法,但十八般武艺也都涉猎,一谈到武艺便出口不绝,能讲上一大通的道理,一派武痴的形象。如是二人就这样和严忽顿学习武艺。 可二人家境必竟不富裕,如此专门习武,只靠家中两个女人维持家用也不是办法。于是二人早上便跟严忽顿学习武艺,下午便找一个地方打工赚钱。唯真让人将狼扒皮后,就用狼皮为二人做了一双靴子和手套。狼皮保暖防水,还真是冬季里的好东西。古查一在得了狼皮靴后很是高兴,经常向遇到的人炫耀。 在练武过程中古查一更加勤奋,不仅白天练习,晚上也加紧练习,可能太觉得自己现在还太弱,想要加快进步。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古查一力气更大了,以前弯弓一箭可以射死一只兔子,那么现在一箭可以射死一只狍子,这也算质的飞跃;至于豺狼虎豹一箭射死,还是有些难度的;说到人如果一箭正中心脏,而且那人没穿铠甲,没带护心镜,还是会死的。但一切都在进步中。 魏增在练拳的过程中也在练习着飞刀,经严忽顿讲解抛射飞刀的诀窍加之魏增靠抛石子得到的经验,他射飞刀的速度,力量与准头也在提高中。 魏增也专门找铁匠打造了四根铁头标枪,练习着投射技巧。 学武对人体的构造要了解,一方面是为了伤敌,另一反面也是要减少自己伤害,于是魏增买了几本医书,经常有空就看。 以前母亲告诉魏增一定要好好读书,读书才不会成为一个无知的人,当年随村中教书先生旁听时自己格外认真。现在看到小唯真好奇看自己读书的样子,心有所感,便拿着医书做课本教小唯真认字。 “唯真很聪明至少比自己聪明,至少自己当年学的没这么快。”魏增如是想。 这一天魏增做完工,正要往家走,途经东城就想该去看看严忽顿,便在路边的酒家打了两斤烧酒,向严忽顿的家里走去。 在途经一条小巷时对面走过了四名白衣劲装的武士,只见其腰间挎着开山刀,步伐稳健有力,目露精光,一派武功好手的形象。其胸前的翠叶标志,说明着他们疾风团员的身份。魏增听归芜的人说:野外遇到关北的老虎,不能盯着老虎的眼睛看,不然会激怒老虎。 又曾听过往的行商说:关北的武士就如关北的老虎,被人盯着眼睛看会激怒他们。魏增稍微将目光向下移,侧身将路让开。那四名武士只是看了魏增一眼,就与魏增擦身而过了。魏增看了四人的背影一眼,就向严忽顿的家走去了。 到了严忽顿的家,只见严忽顿也是一派白衣劲装,胸秀翠叶,但面色有些凝重。见魏增来了,展颜一笑,问明来意,便接过烧酒邀魏增与其对饮。魏增来到关北也经常喝酒取暖,酒量也是好的。与严忽顿对饮了几杯,探讨了一些武学上的问题。魏增见天色有些晚了,就向严忽顿告辞。严忽顿在临走时说 “本来要找人也是要告诉你们明天就不用来了,现在你就代我转告查一吧。什么时候再来,我会亲自找你们的。另外这几天要早早回家,不要再外滞留;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探看。记住了吗?” 魏增说记住了。联想那四名白衣劲装的疾风团武士,和平时只穿便衣的严忽顿也穿上了疾风团装,魏增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告诉一声要小心,就离开了严忽顿的家。 魏增将严忽顿的话转告给了古查一,他只说知道了,就又去练武了,看其面色是也猜到了。 第二天一早魏增就到严忽顿的家一看,只见大门紧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没人知道严忽顿到哪去了。 魏增便回家了,早上练武,下午做工,晚上读书教唯真认字。平凡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第九章游侠父女 离严忽顿消失已经一个半月了,现在的魏增在一家酒楼工作,可能酒楼来往人员较多,经常能打听到最新消息,在这些消息中也许会有严忽顿的蛛丝马迹。 在这些消息中千奇百怪,大半是与武馆,盗贼,黑帮,邪教徒有关;还有一些是关于政局的态势和上层贵族官员的争权夺利;当然还有不少名人的的花边新闻,任何时代都少不了一些娱乐性质的东西。 魏增没能打听到关于严忽顿的消息,甚至关于疾风团的也很少。但也是听到了一些很特别事情,这些事据说都是一个人做的。 先是一个月前一伙二十多人的盗贼正要洗劫合冰城附近的一个村庄,却被过往的一人单手支剑尽数消灭,无一人逃脱。(合冰城是关北地区最北边的一座大城) 二十几天前,盘踞在虞山安岭的一伙盗贼首领的头颅被送到了陆叶城的官衙,一人取走了百两银子的赏金。据说来人就是先前杀二十几盗贼的人。 就在十天前,一伙穿着青衣戴着鬼面经常出没在陆叶城南部的邪教徒的尸体被行人发现,皆是被一剑刺杀,杀人手法似是先前的人。 今天魏增做完工便向家里走回,在路上就遇到了也要回家的古查一。古查一在路上也说起了那一系列特别的事。看来这件事在归芜已是广为流传了。现在的古查一除了习武,并不关心其他,他都知道可见此事已经流传多广了。 “我听人说,那神秘人就要到归芜了,因为事件发生的地点按时间的先后顺序是从北向南。向南走,归芜是必经之路。”古查一说出了听到的话,然后听他说道:“最近几天你一定要多注意一下这人的消息。知道了就告诉我。要是能从他这样的高手手中学到一招半式,那也是受之不尽的。” “好的,有消息就一定告诉你。对了听阿姨说唯真现在跟一个郎中在学医这事你清楚吗?” “还不是你教唯真看医书,结果唯真搞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回家,好像就是咱们那附近的一个郎中给的。现在唯真三天两头往郎中那里跑,有时还搞一些奇怪的药,说是能治病。前几天我头痛,唯真拿出一粒药丸说能治头痛,反正我没敢吃。为此,唯真还好几天没理我。” “是吗,要是唯真能学到医术这不是也很好吗。” “你觉得很好,以后你给她试药。反正,我是不敢吃她配的药。” 两人说着便到了家门口,只见一红衣布裳的少女站在古家门口,此少女腰间配着一把三尺短剑,神色傲然,浑身上下显露一股英气。见魏增与古查一到来,直接说道。 “你们就是魏增和古查一吧。跟我来吧,那人回来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魏增和古查一一愣就明白了。赶紧向那少女询问道:“姑娘你是说严忽顿前辈回来了。” 那少女一点头算是回答了。 “那个谁,严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他回来了,怎么叫你来,我们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古查一也问道。 “什么那个谁,我年纪比你大,你要管我叫姐姐。我武功比你好,你要管我叫前辈。至于你那严老师的事,到了你自己不会去问吗?至于你没见过我,这不很正常吗,因为我也没见过你呀。”少女老气横秋的说了一些等于没说的回话,硬生生把古查一噎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说着话但少女没有放慢脚步,那脚步又快又稳绝对练过轻功。魏增和古查一也快走跟着少女。还问了一些问题,但少女一副去了你就知道了,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神态。让两个少年只静静的赶路。 到了严忽顿的家,只见严忽顿坐在一椅子上与另一中年男子在交谈。这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灰色布衣,腰间配着一把长剑,面露沧桑之色显然是经过事的人,目光中带着三分坚毅,三分傲然和三分古井不波的沉静,还有一分只留给那宝贝女儿的慈爱笑意。 而严忽顿还是普通的便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空荡荡的左袖,显示着其不幸的经历,但其面容却有笑意。 那少女到了屋子之后就走到了灰衣男子的身边,站到那里就不动了。魏增和古查一看到了严忽顿目露欣喜之情,可看到那空荡荡的左臂又生出一份悲伤的情绪。严忽顿看出了两个少年情绪波动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太难过,没死成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多亏了我这位师兄,路过救了我,不然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两人向中年男子道谢。魏增见其装束与传闻中一样,便已知其身份。古查一若有所思,忽然明悟,大声说道:“你就是现在大家说的那名游侠吧。先生,你可真是武功高强。”后面还想说希望能教几招几式,但看到严忽顿就在身旁这些话是不该说的。 灰衣男子只是一笑并未多言。 只听严忽顿向二人说自己的近期经历。 在那天道别魏增的夜里,严忽顿便和其他外围武士聚到了一起悄悄潜到了一小院。便有几辆马车将其运到了邻近的小城。到小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领头人叫武士们吃饱养足精神,晚上就突袭了小城里的黑帮据点。 严忽顿看其服饰是陆叶城黑帮猛虎帮的会众,竟让其潜伏至归芜城这么近。以后的近一个月里严忽顿便携同其他疾风团的武士,清除猛虎帮会众及其附庸势力。还在陆叶城郊外,大败猛虎帮。 疾风团主力突进陆叶城,毁了猛虎帮总坛。留下一些人在陆叶城巩固成果,其他人便分批回来。 但就在十天前严忽顿与九名疾风团外围武士协同回来时,遭遇一群青衣鬼面的邪教徒搜人,双方一见面就开打了起来。有一鬼面人,武功着实了得,杀了三名疾风武士方被击毙。这人一死其他邪教徒就散了。一战五人身亡,另五人也受了伤。本想就此赶紧走掉,可没多远又一伙青衣鬼面人围了上来。其他四人皆死,严忽顿也被斩了一臂。这时游侠父女赶了过来,杀退邪教徒,救了严忽顿,一看原来是同门师兄弟。 灰衣游侠这时接口道:“本来此事是因小女而起的,没想到就此连累到了师弟。温第你说吧。” “爸爸,这怎么能怪我呢?是那些邪教徒,想要抓我,祭祀他们的主神,我可不想被当猪羊一样杀掉。自然将那一伙邪教徒杀了,他们找仇人找错了人,那能怪我么?”温第听父亲这么说有些委屈的说道。 “是你杀了那些邪教徒,不是你父亲?你武功有那么高吗?”古查一惊异的说道。 魏增心底也是惊奇。 “反正比你高。哼。”少女温第又恢复了爱答不理的样子。 “温第要有礼貌一些,他们也算你是师叔的半个弟子,要讲最起码的礼仪。”男子像是在教训女儿,可哪有半分教训的样子。 “两位弟弟要讲礼仪知道了吗?” 魏增和古查一保持沉默。严忽顿面露苦笑。灰衣男子还是一副慈父形象。 原来这灰衣男子名叫刘合心与严忽顿是同门师兄弟,刘合心学艺极快,很早就出师。出事后就仗剑游历天下,靠着一身不俗的武功一路也是行侠仗义。严忽顿因饥荒流落到归芜加入了疾风团,这前面已经说了。 后问道传闻中的三件事。原是这样,刘合心与女儿刘温第游历到一小村庄,本欲借宿,却与盗贼打劫,便二人出手结果了那一伙盗贼。后到陆叶城囊中羞涩,就近斩了一匪首,得到赏金权当路资。然后温第在取水路上,遭遇抓捕少女的邪教徒,就结果了几人性命,却遭到邪教徒围捕。后便发生了严忽顿被围杀,二人救人。然后护送严忽顿归来。疾风团主事知道此事,见严忽顿左臂已废,便允了其提前退役。严忽顿终于可以安度余生了。 在第二天魏增和古查一来到严忽顿处继续习武,把睡懒觉的温第吵醒了。温第便坐在一旁,一手拄着头,一手拿着剑指指点点地说:“这不对,太慢了,用力太大,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呀。”可看的很是欢喜。 古查一最先忍不住向温第挑战,温第露出一狡黠的目光,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只见古查一一枪刺向温第,温第侧身一闪,带鞘的剑一抵枪杆,一递剑尖就刺中了古查一右手臂关节处。古查一只觉手臂一麻,又一剑刺中左手臂关节,于是双手便使不上力了,手中长枪就被挑飞。 若是切磋,就此已分胜负。可温第步伐跟进,身子轻轻一转,就到了古查一身后,快速击了两下,一下在膝关节使古查一身体失衡,又一下击中臀部,古查一便摔了一个狗啃泥。 看温第轻松将古查一打倒在地,魏增有点后悔向温第挑战。看着温第一边说:“太差劲了,实在是太差劲了。”然后用调笑的目光看到了魏增身上。 魏增咽了一口口水,拿出手杖做出一个防御姿势遮住周身要害。 温第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说道:“你以为把头缩进壳里,我就打不到你吗。”说着就一剑刺来直取魏增面门魏增持杖格挡,却不料温第中途变招向魏增胸前击去。魏增以攻代守,一杖袭向温第身体。温第只是一侧就堪堪避了开来,木杖带起的风还吹的温第头发飘起了几根。 温第的剑毫无疑问的击到了魏增胸前。魏增只觉胸前一窒,呼吸就有些困难,力量也使不出来。温第同样没有给魏增认输的机会,又是快快几剑,先后击在双膝和腹部,摔了魏增一个屁股开花。温第掌握着力度,魏增虽然胸,腹,双膝,屁股无一不疼,但明显没有大碍。 温第调戏地说:“你的木杖挥的挺猛的,但也要打得到人才行;我的剑虽慢,但也是招招制敌。把头缩起来是没有用的。你虽强了点,但还是太差劲。” “看来反抗的越厉害,遭到的打击也越大。还有你这个叛徒。”看着调笑的温第和欢笑的古查一,魏增说道。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温第挥挥剑满不在意地说道。 古查一笑容僵住了,和魏增对视了一眼,双方实现了了完美的和解。向温第夹攻了过去,但结局并没什么改变。只是少了一人欢笑,多了一人挨打苦叫。 第十章新年祝歌 温第步伐轻盈,剑法精妙,着实把刚刚习武的两只菜鸟欺负的够惨。可温第也是把握着度的,从不伤到二人,只是让其吃痛。而且在调笑间指点其武功的不足之处,让二者受益匪浅,只不过学费是挨痛逗温第笑而已。 温第虽然很高傲,但是那是出于对自己武功的自信的傲,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是混迹人间的侠女,随父亲游历天下使其对人情世故很是了解。 对人虽有讥讽,但不过于凌厉;虽有傲然,但并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温第现在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但武功高强,有四处游走很少有少年玩伴。 毕竟少年心性,相互厮混的熟了,也就相互敞开了心扉。不像成年人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的围墙沟壑,真心看似一步,但走出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温第前几天是被魏增和古查一惊醒,然后睡眼惺忪的的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练武不住一旁指点嘲笑。更有甚者看不下去直接拿着剑,就跟二人打斗起来,结果可想而知。 后几天温第都早早的在院子里等二人来,一副生怕人不来的样子,来回踱步。看到人来又是那副傲然的神色,仿佛只是起得早,到院子里散步。 可能温第深知竭泽为渔的害处,一心要可持续发展,打魏增和古查一时,不再那么用力,指点的也很是精妙。让二人被虐之后,更有心悦诚服之感。严忽顿和刘合心见三人在院里习武也不打扰。 严忽顿深知师兄家学渊博,温第虽小但也深的师兄真传,三人切磋对魏古二人益处极多。刘合心见女儿有了玩伴,几天来很是欢喜,见师弟也不在意,就让女儿和魏古二人一起练武。 “那伙邪教徒真是你一个人干掉的,听说邪教徒很是难缠。严老师武功那么好都被砍下了一条胳臂。”在一次比试之后,古查一从地上爬起来,向温第问道。 “一般般了,除了领头的的那人武功还可以,其他人功夫和你们两个一样差。”温第一剑刺向魏增边说道。对于问着这样讽刺二人武功差的话,二人已经免疫了。 魏增后退一步用杖一档来剑,顺势以杖尾击向温第。“那些人都是青衣鬼面吗。没有穿黑衣,带斗篷的人吗?”想到在虞山山道上的遭遇,魏增问道 温第一避一挪,又是一剑向魏增侧颈刺去。“什么青衣黑衣,鬼面斗篷。邪教徒不就是邪教徒吗,有那么多分别吗?”温第不屑的回答道。 魏增回杖一扫就要隔开刺来之剑。可温第中途变招,削到魏增腹部,一刺就赢得了比试。说道:“功夫好了一点,但还是分不出实招虚招,这一招攻其必救你还是破不了。”温第没再趁机把魏增打翻在地,而直接收剑了。因为她看到父亲走了出来。 “其实邪教徒也是有很多教派的,他们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听到魏增和温第的对话,见多识广的刘合心说道:“据我所知邪教徒有三个教派。其中穿青衣戴鬼面的叫恶魔教派,崇拜恶魔,经常杀人向恶魔祭祀。你提到的穿黑衣,戴斗笠的是死亡教派,崇拜死神,认为死神是至高神,一切罪人的灵魂属于死神,对待罪人极是残忍。还有一派叫力量教派,身穿黄衣,以黄带束发,没有主神,只信力量二字,为追求力量不择手段,善于炼制一些激发人潜力的丹药。经常杀害强者取其心脏炼药。此三派最高统领分别称为:魔君,死圣,力皇。其下高阶武士分别叫做:恶魔亲卫,黑衣圣卫,天甲兵。三派之间并不和谐,经常相互攻打。外人对其并不做区分,统称邪教徒。这次温第遇到的只是恶魔教派的外围教众。若遇到武功高强的恶魔亲卫,温第绝难自保。我五年前曾被力量教派的天甲兵追杀,虽手刃了三人,但也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逃脱。现在想起真是心惊胆战。” 魏增和古查一大奇,温第的武功就很高,刘合心武功当更强,他竟被打成重伤,天甲兵当真可拍。看温第面露痛苦之色,看来也是知道这事。 在临近过年还有二十天时,刘合心带着温第走了,他说每年过年都要到家乡去一趟,祭拜先祖。现在必须走了,不然过年赶不到家乡。刘合心与严忽顿互道珍重,温第也和魏增古查一道别,温第毕竟是小女孩,虽然很高傲,但也忍不住哭了。相约以后有空就到归芜来,便先别了。可游侠一向飘忽不定,这一别不知相聚何时。 “古查一好好练武,希望你早日为父报仇。还有魏增,你打碎了我的珠花还没赔我呢,下次见了面不赔我,我就打烂你的屁股。”温第最后向二人喊了这句就远去了,原是魏增在与温第比试时,有所进步,一次一不小心打碎了温第一支珠花,结果被温第一顿暴打,温蒂因此一直耿耿于怀。魏增苦笑了一下,只大声喊道:“下次我一定赔你,保重。” 新年将至整个归芜城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家家张灯结彩,酒楼也是生意兴隆,富家大户纷纷定制筵席,使酒楼一片繁忙。 魏增在工作习武之余同古查一,帮古母和唯真购置家用,为过年做准备。魏增第一次在城里过年,对城里过年的热闹氛围也是惊叹了一段时间。看着这繁华的街市,再回想小村庄边上那冷清的小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魏增不愿在这繁华的街市上多呆片刻,那喧闹的人声和嘈杂的鞭炮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而那远方小村庄呼啸的寒风就在自己心里吹拂。 到了古家的院子里,看着古母和古查一在屋子里忙碌,一派亲和的气氛。魏增仿佛自己就是以局外人,那欢笑就在眼前,可就是那么遥远。 魏增在院子里走着,天色暗了,除夕的鞭炮声又响起,魏增在院子南侧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身影。只见那身影对着南方正在叩拜,正是小唯真。 魏增走得近了,听到了唯真细细的哭泣声,嘴里在说着祝福妈妈的话。唯真听到有人来了,赶紧起身,见是魏增,赶忙擦干眼泪,露出笑容。魏增也跪下向南方拜了三拜,心中默默祈求母亲在天上过得安好。然后站起笑着对唯真说:“外面冷,别冻着,到屋子里去吧。饭菜应该做好了,去晚了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然后手扶着唯真的后背同她一起向屋子里走去。天光暗淡,更显得烟花绽放的绚烂,这普天同庆的时刻,神洲大陆的天空一片绚烂,在烟火们的口耳相传下,燕北和石风城的两座孤坟应该可以听到这来自遥远北地的祝福吧。 古母与古查一见二人走了进来忙着招呼二人坐下吃饭,古查一神经大条在饭桌上尽情地欢笑。古母思及亡夫也为了顾及两个孤儿,虽也欢乐,但也不太张扬。 魏增与唯真,也逐渐融入到氛围里。吃过晚饭,四人便围坐到一起,桌子上放一些瓜子干果,边交谈了起来,自然是一些欢乐的话题。 当午夜到来,又一阵鞭炮齐鸣,四人纷纷闭眼,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然后古查一便点起了准备好的烟花,然天空再次绚烂。 当晨光熹微时,古母在厨房里煮着饺子,小唯真睡在了魏增的怀里;古查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背上有古母披上的一件衣服。 魏增看天色差不多了,心中默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年也开始了。新年要有新年的气象,事一样,人也一样。”便叫醒了唯真和古查一吃早饭。 大年初一的早晨还很冷肃,但明显比平时热闹的多,到处是拜年早起的人们。古查一有很多人家要去,而魏增只要一家那就是严忽顿哪里。在从严忽顿家里出来后,便与古查一分开了。以往在小村中,过年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个人过,大年初一就在家睡大觉。以前总认为过年天冷清实在没什么好,其实心冷了才是真正的冷清,外界的冷清比起心中的冷,实在算不得什么。 “想什么呢,新年新气象,为了新的一年奋斗。”魏增自语道。 于是魏增,唯真和古查一又开始了新的一年的生活。魏增继续为了武艺和生计而忙碌,唯真更附近的郎中学习医术,古查一在辛勤的练武。 “你听说了么,西城柳家的女儿不见了。” “又有人不见了,不是前几天就有人失踪,现在又有了?现在的人贩子怎么这么猖獗。” “是呀,前些日子只是附近村庄的女孩失踪,没想到现在城里的人也失踪了。老张你可看好你家孩子可别走丢了。” “肯定呀。本来还想让孩子到古分村拿东西回来,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 “古分村,可不能让孩子去那,听别人说,其他孩子都是在古分村附近的伏牛坡失踪的。” 魏增在路上听到两人如是说,现在正是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经常有人到临近的野外山坡樵采。有人家顾不上孩子,就让孩子一个人去樵采,孩子一般离家不会太远,一般也没有危险。最近却经常有人失踪,都怀疑是人贩子在作怪,于是人们警惕起来不再让孩子一人外出。报了官也没太大的用,虞山的盗匪已早让官军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几个人贩子。 魏增听说唯真最近经常到野外去采集草药。因为春天天气乍暖还凉,魏增染上了风寒,唯真给自己配了一些药,状况还真好了一些,可咳涩却一直不见好转。唯真到野外采药,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自己。看来要让唯真呆在家里,不要去野外了。 可天已经很晚了唯真还没回来,联想到不断有少女失踪的消息,魏增有不祥的预感。 自在石风城与唯真相遇,魏增便与唯真相依为命。如今到了归芜城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生活,可不能让唯真出意外呀。看着天色渐晚,魏增忍不住了,拿起武器就出了门出去,要寻找唯真。正在焦急踱步的古查一见魏增冲了出去,也拿起武器跟了出去。 第十一章勇战邪教徒 在伏牛坡的一棵高树上,全副武装的魏增和古查一伏在树枝的高处向四周观察着,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天的下午。昨天夜里魏增和古查一在唯真经常到的野地山坡,呼喊着唯真的名字,找了整整一夜。 想到路上行人谈论的关于失踪少女的讯息,魏增将目标锁定到了古分村和伏牛坡,在打听之得知古分村最近已经有数名少女失踪,现在的古份村一份对外人警惕的样子。听到二人也是在找失踪少女,村人才神色稍缓向二人提供资讯。 在一名放羊老人的口中得知,他在昨天下午的确看到一绿衣少女带着一背篓拿着采药小刀,在伏牛坡采药。而唯真昨天正是穿着一绿色外衣出来的。有了唯真曾到伏牛坡的消息,二人便缩小了搜索范围。可又听有人说,看到数名青衣陌生人曾在村中购置日常用资,使魏增心中一紧。联想到几个月前温第的经历和流传中恶魔教派信徒的装扮,魏增觉得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拐卖人口。 “你怀疑是邪教徒把唯真给绑走的?可这里离归芜城这么近,邪教徒不是都在深山老林远离人烟之处吗?”古查一听到魏增分析,说出心中疑问。 “这不好讲,那些邪教徒穷凶极恶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尤其是这些青衣鬼面的恶魔信徒,更是以活人祭祀。若如唯真落到他们手里可真就凶险了。你没发现,这些失踪的人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女,而且接连失踪。我怀疑劫走唯真的人一定还在附近,毕竟一天来也走不了多远。而且官府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他们没有逃跑的必要。”魏增冷静的分析道。 “那我们怎么办,报官吗?还是自己找。”古查一问道。 “报官的话,等人找到了恐怕早就成一具尸体了。我们找一个能观察到周围事物的隐蔽地方,只要找到形迹可疑的人就跟过去,希望可以能找到蛛丝马迹发现唯真。”魏增回应道。 于是魏增和古查一在伏牛坡巡视一周,便寻到了这棵枝杈纵横的高树,加之新叶已长出,人在上面,不仔细看也寻不到踪迹。魏增和古查一一夜未睡,现在又绷着精神向四处探查,眼中已有血红的细丝,一副瞪大双目,脸色白中带黑,面目绷紧的状貌,真像地狱逃出的恶鬼。 如是已经快一天了,两人在吃干粮时也不住观望。终于在二人快要绝望之时,魏增和古查一都发现了东侧的一些异常。 只见东侧苍翠的山色背景上有两道青色的身影缓缓移动,那模糊的样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只见一个身影仿佛背着什么东西,而另一人在四处张望。只见一人腰间闪过一道光亮,似钢铁制成刀剑的反光。 魏增和古查一赶紧从树上滑下,就向发现动静的远处跑去,等到了地方,哪里还有人影。不过魏增善于捕兽,自然积累了追踪的经验。凭借着一株被踩扁的小草,早春刚刚融化泥地上的脚印,一条被折断的树枝,地上散落的嫩叶,魏增和古查一逐渐向山的深处走去。 如是行了约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山间盆地找了几间简易木屋,而几名青衣鬼面的恶魔教徒,绕着小屋巡视。 此地是一小小的山间盆地四周都是高山密林,只有小木屋周围二十几米内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若如不是追寻邪教徒的踪迹,还真难以找到这一隐蔽之处。在魏增的指点之下,两人分别反方向绕行侦查小屋情况。两人再次相遇时交换情报可知,这里总共有十名邪教徒,其中三人分居三处警戒着四周,这三人所站的位置都可以两两相见。还有一人绕着小屋巡视,在巡视时,时不时同三名站立者交谈。过一段时间便有四人与外面的人交换警戒。还有两人似是首领,并不外出警戒。有三间小屋,两名首领状的人住在一间,其余八名住在一间,还有一间传来少女低低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叫骂声。 魏增和古查一潜伏在暗处布置着陷阱准备天黑后伺机消灭邪教徒,救出唯真。 天黑了下来,巡视的邪教徒走到一直跺脚的岗哨面前,只听两人说道。 “兄弟再忍一会,等换哨了就喝一杯。” “没事,反正今天已经抓够了十个人,明天正午举行过祭祀仪式后,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毕竟是一年一度的的祭祀大礼,要是完不成会被上头惩罚的,那惩罚谁愿受。要不咱们能到离主城这么近的地方吗?被官兵抓住,谁还能活。” “反正也快完了,明天就回去了。” 说完,巡视的邪教徒走开了,剩下一人继续跺脚。忽然听到前方密林一阵响声,这邪教徒心生警惕,拔出腰间长剑就向响声处缓缓摸去,只见一老鼠吱吱一叫就窜远不见。 “妈的,一只老鼠,可是下了老子一跳。”说完放松警惕就向回走去。 古查一见这人缓缓向前摸去时走得极慢,手中绳索不敢拉紧,心中很是焦急。看到那邪教徒回来时放松警惕,知机会来了,将绳子一拉紧,就把那邪教徒绊倒在地。魏增趁机双手攥紧钢头杖,身形跃起将钢头杖自上而下猛击那倒地邪教徒的后脑。那邪教徒只是闷哼一声,连叫喊都来不及就被魏增击毙。 其他两名放哨的邪教徒见那人到树林中,以为他只是小解,没有太注意。当巡视之人巡到右侧岗哨发现一人不见,问清缘由觉等那人离去时间太长,就和右边的岗哨一齐去探看。 魏增和古查一蹲在草丛中,见有两名邪教徒向自己藏身处走来,便相对一眼。然后魏增用标枪瞄准一人,古查一用弓箭瞄准一人,待其相距不过数米就突起发难。只见一标枪,射中一邪教徒胸膛,将其击倒在地;另一邪教徒胸中一箭,见同伴倒地,转身就要逃。 魏增和古查一离二人不过几米,又是偷袭怎会让他们逃跑。只见魏增一杖击中倒地邪教徒的鼻梁,那人就完了;古查一拿起长枪,刺中逃跑人的后心,那人哀嚎一声也结束了性命。但这一声却将最后一岗哨和屋中人惊动。 古查一见那岗哨持刀冲了过来,便也持枪冲了过去,与其格斗了起来。魏增怕其危险,见屋中人冲出,便也跟过了去。 屋中一人听到同伴哀叫,便率先冲出。只见一持枪少年与一同伴战在一起,又有一少年冲向自己还抛出一物。那人只觉胸前一凉,身子也不由自主跌倒在地,力量流失,呼吸困难。 魏增一标枪击倒率先冲出的邪教徒,又连发数飞刀封住其他人的去路,使其他人纷纷躲避,不敢上前救援。 古查一特别亢奋,从严忽顿处学得的枪法使得虎虎生风。岗哨因被偷袭,仓皇应战,加之见同伴倒地内心虚弱,在与古查一战不过几十招就被刺翻在地。古查一正面击杀一人,心情振奋。见一人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钢锤,挡住魏增射来飞刀,一步一步向魏增贴去,其他邪教徒在此人掩护之下也向前走来。便手提长枪,向那盾卫杀了过去。 那盾卫便是两个首领之一,一手盾击之术很是厉害。见古查一一枪刺来,举盾格挡来枪,又用盾向前一击,正中古查一前胸和嘴巴,将古查一一下击倒在地,右手提起钢锤就向古查一胸前击去。古查一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来袭钢锤。魏增又一飞刀射过,首领举盾格挡,便放过了古查一。 只见魏增跑动,举起标枪,枪尖向下射到了那首领盾的下侧;冲到那首领的跟前,抬脚一踩标枪,用全身重量将首领的盾踩下;右手就是一杖击打在那首领的天灵盖上,将其天灵盖打碎。正是从严忽顿处学的,标枪破盾法。 那首领被被标枪一击,身形一顿;见魏增向其自杀式的冲来,举盾就要将其挡住,然后一锤打爆魏增的头颅;不想盾牌被踩,身子向前一倾,自己的头就暴露在了魏增的杖下,高高举起的钢锤,不待落下,自己的生命就随风而逝了。 剩余三名恶魔教众,见首领被杀,心神剧震,竟呆在了那里。被活着的首领一训斥,就向魏增合围而去。 古查一从那盾卫手下逃生,吐出一口血水,经生死一回,心神也静了下来。见魏增击杀那盾卫之后就要被合围,举起弓箭就支援魏增。 一邪教徒持剑,就要刺到魏增,被古查一一箭射中手臂,在那呲牙咧嘴。魏增乘机一杖,自下而上正中那人下颚,将其打的头向后仰,满嘴碎牙血水,倒地不起。 又一人持枪向刺向魏增,魏增向侧一滚,避了开去,左手一甩飞刀,击中此人心脏,结果了此人生命。 最后一名恶魔教众,见两名同伴一死一伤都丧失了战斗力,持枪的手不住颤抖。古查一一箭射到其手臂。那人叫了一声,手中长枪竟然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精神崩溃,看是不能斗了。 最后的首领一脚将那恶魔教众踢翻在地,对着魏增和古查一不住说:“很好,很好。”手持钢刀就与魏增战斗起来,古查一射来的箭也被其格挡住,伤不了人。魏增不时发一飞刀,也伤不了人。可见此首领是极强悍的。 不多时魏增的飞刀和古查一的箭都射完了,可那首领还游刃有余。魏增和古查一经过了一系列的战斗,现在已是很疲惫,如是下去必将战败被杀。 魏增持杖,古查一持枪,联斗那最后的首领,身上都留下了几道刀痕不过不致命。那首领也被两人留了几道伤口,不过完全和没事人一样。 古查一持枪突刺,那首领劈刀格挡。魏增突然一杖摔飞,直取那首领的面门。那首领举左臂遮住,挨了一痛。古查一放弃长枪双手抱住那首领双臂。那首领大急,用力就将古查一甩倒在地。这时魏增最后的标枪射出,一下就洞穿了那首领的头颅。那首领身体,向后走了几步,便倒地不起了。 魏增和古查一将还活着的邪教徒绑住后。就双双瘫倒在地,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打碎锁住屋子的锁链,就进门解救被抓少女,唯真就在这里。 看着如同血人魏增和古查一进门,几个少女一阵惊叫。唯真认出了二人,终于忍不住扑在魏增怀里,痛哭了起来,哭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株车前草。魏增见此,心中一酸,就紧紧抱住了唯真。 第二天天一亮,魏增和古查一带着被解救的少女,押着被绑的邪教徒回城了。少女们被送回家,邪教徒被送官。魏增和古查一得了一笔赏金,得到了乡邻的称赞。 第十二章事后风波 结束一切回到古家的路上,古查一很是兴奋,虽然受了不少的伤口,但还是一副昂首阔步自得意满的样子;魏增颠了颠手中的钱袋,那是他们对战恶魔教众的报酬,虽然也是高兴但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想昨夜的战斗可谓惊险万分,若不是采取偷袭抓住时机一举击杀了近半的人,被包围了两人完全没有胜算;若不是以标枪破盾的方法,以迅雷之势击杀那持盾首领,仅此一人几招就能结果的己方二人;若不是最后孤注一掷,以标枪击杀最后的首领,耗也能把自己耗死。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太运气了,魏增自问再来一次能否像昨天一样,还真不好说。如果是温第的话,恐怕根本不用偷袭,直接仗剑正面对抗,砍瓜切菜就能把那十人消灭干净吧。 魏增心中暗道一定要提升武艺,每次都如此惊险的话,幸运女神迟早会光顾他人。魏增回头看了唯真一眼,只见唯真静静地更在自己身后,低着头走着,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依赖,但也有几许坚定的目光似决定了些什么。 唯真在被救之后在魏增的怀里痛哭了一场,在行走于山道时紧紧握住魏增的手生怕魏哥哥会离开自己的样子,但唯真一直没有说些什么。看到魏增回头看向自己,唯真鼓起勇气对魏增说:“魏哥哥你教我练武吧,我不想自己太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看着唯真一副期待,生怕自己拒绝的神态,魏增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增在古家的院子里踱步,而古查一被古母硬按在了床上,让其修养。看着古查一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古母照顾,魏增笑了。因为受了伤,魏古二人,便没有练武和做工就呆在家里修养。唯真在帮忙家里杂务后就看起了医书。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魏增心道:这时会有谁来呢?严忽顿昨天听到二人的消息,就来看望,并准了二人的休假。官方的嘉奖昨天已经给了,赏了几十两银子和一张牌匾。古家平时并没有什么人来,自己在归芜更不可能有什么认识的人。 魏增打开了门,只见一身穿白衣劲装,胸秀翠叶的中年人站在了门前,正是一名疾风团的武士。这人见到魏增开门笑着说道。 “你就是魏增吧,果然英雄出少年,两个人就敢和十名邪教徒对抗。就是我们疾风团的成名武士也不过如此。” “你是哪位,请问到此来有何贵干。” “你在严老哥那里学武吧,我曾经在严老哥家里见过你。至于我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关于那伙邪教徒的详细事宜。这是总团让我来的,毕竟让一伙敌对势力就在自己眼底下转悠,是一件很不爽的事。若如小兄弟能据实相告,翟某和疾风团都会记住小兄弟的恩情的。”翟姓武士很直接的说道。 魏增细想还真在严忽顿的家里见到过疾风团的武士来访,其中很真见过这翟姓武士。只不过那时来人都是便装来访,见其身穿疾风团服,一时没认出来。见这人很直接也很坦白,一副豪爽的样子。魏增想来也无大碍,便将自己的遭遇详细的说来。 在听魏增讲时,翟姓武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魏增讲完了之后,向魏增一拱手就说到:“多谢小兄弟相告,翟某还要有社团的事要办,就此告辞了,若如小兄弟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到东城吉家巷找我,报上翟离追的名字就可找到在下。小兄弟英雄少年,若如能加入我疾风团,当大有可为。” 魏增见其招揽委婉拒绝,翟离追没有强求,告辞一句就离开了。因为邪教徒和人贩子是两回事,在魏增回城之后,官方就招集各武馆门派,让其协同追查邪教徒。疾风团的人也出动,打击着附近的恶魔教派势力。随着几个小的恶魔教派的据点被打掉,许多少女被解救,也有去晚了一些少女被残忍杀害。恶魔教派的势力因此淡出归芜周围。 在翟离追走后没多久,古家的大门又被敲响了,看来今天真是多事呀。古查一早已经挨不住躺在床上的无聊,就跑到了院子里和魏增交谈,大多是关于武功方面的事。还拿起了长枪就要练上一番,被古母发现,差点又被抓回床去。听到敲门声,二人就开门去看。先前翟离追来访之事,魏增已告知了古查一。 这一次来人是个熟人,魏增和古查一都认识,是以前二人做杂役那武馆的主管,自从随严忽顿习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再见这人。只见这人很热情的同魏古二人寒暄一通,一派待人接物的熟识之态。然后说出招揽二人之意被委婉说出。 魏增内心也是一番感慨:以前自己苦苦寻师,要学习武艺,可遭尽了冷眼旁观。后巧遇严忽顿,助其击狼,才能学到武艺。如今自己一战,闯下了一个小名头就有人主动来邀请加入。名声还真是有用的很,难怪那些初出茅庐的习武者,即使冒着诺大危险也要四处与人挑战,参与各种江湖活动,只为名气二字。世态炎凉就是如此,除非学那道家隐者远离尘世归隐山林,不然混迹人间,谁能免俗。 古查一见有人认可自己,被人恭维的感觉还真是良好,就要答应下去。但看魏增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知魏增看人看事还是很独到的,又想到自己现在随严忽顿学艺,未必不如那武馆的武师,便不再多说,看魏增怎么应对。 “多谢贵武馆相邀,贵武馆在归芜也是名声在外,想馆内武师也是武艺高强。但我们现在随人学艺,在下做人做事最忌讳虎头蛇尾,且严师对自己有大恩,愿随严师一直学艺。当学艺有成之后,贵武馆如不嫌弃,在下愿为贵武馆出一份力。”魏增如是说。 “既然小兄弟话已说到这份上,在下再强求也太没眼力了。小兄弟为人忠义,学武有成当能为人称道。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小兄弟不能入本馆,是本馆的损失。但本馆愿意交小兄弟一个朋友,如有事可来来找本馆,力所能及定当相帮。”那人见魏增决绝,面露失望之色,但马上又得体的说道。随后那人望向古查一,似是相询。 “我也是一样。”古查一也说道。那人见事不可为,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就告辞了。临走交给了二人一个帖子,说是各大武馆门派要在这月十五有一次聚会商议一些事。希望二人能到场和归芜城的武师交流一下。 原来各武馆门派之间为相互协调,门派之间经常聚会,有时也邀请一些有名气的散人参加。当然魏增和古查一不能参与议事,到了是纯粹的交流感情。 在魏增和古查一修养的这几天可谓一点也不宁静。常有武馆门派相邀,被拒绝的多了便也没人来了。附近被二人解救少女的家人也有人来加以感谢,放下一些土特产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在处理完来往不断地访客之后,两人的伤势也大好,便又开始了习武生活。因其小有名气也有商队邀其同行,严忽顿觉得二人多历练一下也是好的,就劝其答应。古母虽心疼儿子,但也晓大义,便允许其外出。当然二人知其武艺还不成熟,便只接关北境内的生意,至于危险的虞山山道二人是绝不去的。 往来于归芜,陆叶,合冰几大关北大城,二人着实见识到了关北风情。唯真在回来之后依旧学医,有空就随魏古二人练些粗浅功夫以当防身之用。在恶魔教徒被驱逐出归芜附近后,唯真又开始外出采药,不过小心了许多,在经过过往村庄时也帮村人诊治一些小病。归芜城附近村庄,都知有一绿衣小医生,常出没附近为人医治疾病。传出了唯真一个好名声。 当月十五日魏增和古查一便参与了那次各武馆门派的聚会,结识了不少归芜城武林中人,在其间没有黑帮武士,看来各武馆门派和黑帮之间还是有芥蒂的。与各武林人士交流习武经验,打听武林之事,了解武林动态,也让魏古二人长了见识。 温第在与魏增比试时曾说,作为一个武者保全自己和击伤敌人同样重要。保全自己的方法就是通过身法闪避和武器格挡。温第通过其轻灵的身法,让魏古二人难以沾到自己的身,是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击伤敌人一要靠力量,二要靠速度。力量不够击打敌人,也造不成很大伤害;没有速度,就不能在到敌人露出破绽时击敌要害。二者的运用都需要技巧,最基本就是要收发自如。一个人在旧力用尽,新力未发之时也是周身破绽大露之时,高手常抓住此时打败敌人。 高手用力只用七分,所以高手的剑很慢,但高手可以随时回防格挡,可以中途变招,也可以多发试探攻敌。高手的剑也很快,当敌人的破绽出现,哪怕只是一丝,那剑也如毒蛇突袭般取人性命只在瞬息间。 魏增自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像温第一样如此敏捷,但魏增坚信自己的力量绝度够强。加上严忽顿十分重视基本功的训练,魏增和古查一的下盘功夫练得极好。魏增便专门让铁匠打造了一把坚盾,练习盾击的功夫,加上手中钢头杖挥舞的有力,一派力士风范。 “躲不了就挡好了。”魏增只是这样简单的想。腰别十把飞刀,背背四杆标枪,左手木盾,右手钢杖这就是现在魏增的形象。 古查一深得严忽顿枪法的精要,在严忽顿的指导之下,枪法越来越好了。严忽顿也想让魏增学枪法,但看他一盾一杖练得也极好,也就没多说,只教着自己知道的杖法和盾击之法。 古查一经过战斗也知自己弓箭杀伤太小,苦练臂力,虽然不能将弓(古查一换了一把强弓)拉满,但小一半也可以了。 就这样时光匆匆而逝转眼已经两年了。 第十三章陆叶城留客 两年过去了,魏增十五岁了,长得比以前高大了,习武加上吃食不错魏增现在也很是强壮。魏增脸上虽稚嫩但也有与年岁不现成的成熟和老练,坚毅的面容上有着十分的冷静。幼时的辛苦经历造就了其吃苦耐劳的特质,母亲多年的教诲和临终的叮嘱使魏增自尊自爱。 在两年前魏增就开始护送商队往行于关北各个城市之间,关北虽盗贼丛生,邪教猖獗,但也高手众多,官方势力的保护和民间武士的护卫使在大城周围也还存在难得的安宁。 远离虞山的地方虽也有盗贼,但也只是零星而已。魏增在两年间数次与贼交战,但皆有惊无险。刚开始魏增与古查一在一起的,后来便各自行动。现在的魏增就跟随着一只由疾风团武士护卫的商队北上陆叶城。 魏增并没有加入疾风团,但由于严忽顿的原因,疾风团的武士对其很是友好。关北的人敬重强者,可能和关北自古生存环境恶劣有关。 在两百年前开荒队就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野蛮的土著居民作斗争,在一百年的与蛮族斗争成就了关北人尚武的传统;后来蛮族的威胁不再,盗贼与邪教出现,关北人一直没停止斗争。 魏增为人坚毅,年纪小但武艺已经很好,加上他曾十三岁就与古查一联手击杀数倍于己的邪教徒解救无辜少女,更让这些疾风团的武士对其敬重。魏增虽小,但没人轻视于他。 魏增也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疾风团的事,让他对疾风团的印象改观。疾风团的创始人是对蛮族战争中的勇士,曾因其英勇作战使蛮族闻风丧胆,一度疾风团成为清源大帝时期的民间第一开荒队。 这名创始人随处民间但却十分想得到官方的认可,他将自己的开荒队以民团自诩,并下设团,营,协,标等一系列建制。并效仿官方制度给疾风团创立了一系列制度。后来疾风团形成传统,每一任团长都想方设法“完善”疾风团的制度。有一任团长甚至想在团员中收税和征发劳役,结果不了了之。 疾风团虽也是黑帮,但依旧以民团自诩,视强盗为寇仇,并自视为王朝的护卫者,当然归芜城的主官和武馆门派只将其当成笑话来谈,而京师也没有人知道在边远的关北还有这一支“民团”的存在。疾风团和归芜的武馆门派并不和谐,因为没人重视他们。虽然疾风团的势力已经遍布关北各大城市可谓一庞然大物,但一小小的武馆武师也敢对其嗤之以鼻。 疾风团打强盗,打其他黑帮也打邪教徒。总之一切官方不承认,甚至与官方为敌的人都敢打,结果名声越打越响,势力越大越大。可只要是官方认可的组织,哪怕只是一小武馆,他们也不会动。结果官方不承认,各大武馆门派嘲讽,黑道同行敌视,疾风团几乎可以说里外不是人。 疾风团不像其他黑道一样靠收保护费过活,而是像正常武馆,镖局一样讨生活。于是经常有疾风团护卫商队。“收保护费这么没谱的事,怎么是疾风团这么正式的组织能干的。”一任疾风团长如是说。关北的商人是和疾风团关系最好的,许多商人都和疾风团有长期合作关系。比如魏增所在的商队。 在保护商队的过程中魏增与这些疾风团的武士混的很熟,必竟一起出生入死是最能培养感情的了。 “前面有一茶棚,大家休息一下再赶路吧。”商队统领若是说。于是众人纷纷加快速度,到了茶棚歇脚。 只见茶棚中已经坐了十几名武士一般的人。其中一黑衣少年像是少主一般的人被众人护在中间。只见这少年,相貌俊秀,但面色冷峻,目光带着一丝狠厉之色,一看就是一不好相与的角色。其腰间配着一把直刃横刀,看到商队众人进来茶棚,眉毛一皱但也没说什么。那周围护卫一般的人,一开始并未在意,但当一名疾风武士出现时,便把手放到了武器上,一副就要奋起伤人样子。把那疾风武士吓了一跳。 “对不住了,我们道上遇到了盗贼,险些没有逃脱。现在这些手下们,遇到拿武器的人,就有点担惊受怕。惊扰了诸位,还请多多担当。”一坐在少年身边的年长之人,出言喝止了众护卫,然后向商队的人解释道。 那受到惊吓的疾风武士本欲在说几句。可看到现场凝重的氛围也就闭口不言了。双方在相互警惕的氛围中喝了几杯茶。就先后上路了。本来因快到目的地陆叶城,一派轻松的商队众人,就又恢复警惕上路了。 “教父,那就是曾杀过我们无数教众的疾风团的人吗?为什么不解决掉他们。以我们的力量足够了。”那黑衣少年看着远去的商队,向年长者说道。 “圣子,我们这次还要到陆叶城有要事要办,不可徒增事端。再说圣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那年长者回道。 “就那几个人也能伤的到我?”少年轻蔑的说道。 “那几个人不足为虑,可要是惊动了赏金猎人又是一场麻烦,有几名难缠的角色一直在追查我们。”年长者不无担心的道:“更何况这里是恶魔教派的地方,被那些罪人发现定会派出恶魔亲卫来。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死不足惜,可圣子是我教未来万万不能出事的。” “教父怎么能这么说,没有教父就没有我刘宜今天。兴盛我教怎能没有教父。”少年刘宜冰冷的目光中露出一些感情,对年长者说道:“就听教父的,办正事要紧,这次就放过这群疾风团的人好了。” 魏增等人免去一场灾祸就一路到达了陆叶城。魏增在遇到那伙人时,也觉得他们不一般,一路警惕,到了陆叶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收了佣金就要寻家旅店住下,再寻回归芜城的商队。可被一人叫住了,正是现在陆叶城疾风分团的南城第三协协长翟离追。 在三年前疾风团打败了陆叶城本土帮会猛虎帮便一直发展在陆叶城的势力,去年翟离追便被派到陆叶城担任协长。自与翟离追相识后便经常与其在严忽顿家相遇,一来二往也便熟识。 一次与其一同护卫一商队,遭遇一伙贼寇,两人联手击杀匪首解了商队危难,便相互间成以兄弟相称。后翟离追到了陆叶城,便少了联系。但魏增路过陆叶城时,也抽空去看他。 “翟大哥你怎么来了,本来还打算找到住处后就去找你呢,有事么。” “自然是听社团里的人说魏兄弟来了,我正好就在附近,这不就来了。说有事,还真有一件事让我犯难。不过听说魏兄弟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了,这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呀。” “翟大哥到底是怎么了,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好么?我怎么觉得不是好事呀。” “哎,大哥能害兄弟么。虽然是让你帮个忙,但好处也是很大的。要不是现在猛虎帮的残余和邪教徒勾结了,竟然袭击了我们疾风团的几个标的弟兄。不过就猛虎帮这种小角色有什么能耐,被那几个标的兄弟反杀了一通。我现在为了清剿这猛虎帮的残余实在是没什么人手。不然也不会四处找人了。” “翟大哥,你就说事吧。别再绕圈子了。” “是这么回事,有一个姓冯的商人,曾经也给我们社团捐了不少钱,是我们在陆叶城的合作伙伴。最近这一冯姓商人的女儿前几天在外出的时候被几邪教徒人拦截,当时我们疾风团的兄弟就在附近认出了冯家马车,加以救援,没出什么事。可最近冯姓商人家的附近经常有可疑人的出没,可把那冯姓商人吓坏了。就找到我们疾风团,想雇人当护卫。我们现在社团忙得很,哪时间帮他看家护院。不过毕竟是合作伙伴,就直接拒绝也很是不好,疾风团在陆叶城还根基不稳,需要他的帮助。现在我正在找一些可靠的人帮忙。魏兄弟要有时间就帮着照应半个月,半个月后等我处理好猛虎帮的事就安排人接替兄弟你。不过我跟兄弟透露一下,那商人的女儿名叫冯怜生,可是一大美人,现在正是二八年岁,而且自幼便熟读诗书,虽是商人之女却有世家风范,从小洁身自好,在陆叶城也有贤名。要是魏兄弟能的美人芳心,成全一大好姻缘,不是一美事吗。”翟离追生怕魏增不同意,特别强调了后面几句。 魏增毕竟是少年被这么一说虽不那么慌乱,但脸也红了:“翟大哥,不就是让我帮忙护卫吗,我答应就是了,不要再取笑我了。” “我怎么是再去笑你呢。你看你们两个年岁相仿,一个是少年侠士,一个是怀春少女;一个行事果敢正直,一个自幼洁身自好。怎么看都很都很般配吗。只要魏兄弟表现表现.喂,喂,兄弟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 第二天翟离追带着魏增就到了冯宅,在向主家交代了几句,向魏增眨了一眼就离开了。魏增心里一阵苦笑。在冯宅已经有四名被翟离追坑来的武士,两个是像魏增一样的少年人,一个是一脸贪婪的人,一个是看似有些呆笨的人。 “好色的,贪财的,脑子不好使的,这就是所谓的护卫吗。”魏增简直快要惊呆了。但马上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就在魏增到来的不久后,一身着青衫,面目如玉的男子就来拜访。先是和冯姓商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走到了后院。在哪里冯家小姐正摆上一盘棋,放着一古琴端坐在哪里。那青衫男子很是有礼,向冯小姐一躬身子。那冯小姐也是一福。两人便谈起了了诗书棋琴。 原来此人最近一月才到的陆叶城,在到陆叶城的那一天,恰巧在遇到一伙青衣鬼面邪教徒围住了出城上香的冯氏父女,便单人支剑与那些邪教徒斗了起来。后疾风团的武士闻讯赶到,那邪教徒才散去。 冯氏父女对其感激,便邀到家中款待,这人谈吐儒雅,举止得体,深的冯氏父女好感。得知此人是一行走天下的游学者名叫归又生,受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影响就游历天下,最近正好行到此处。 冯氏父女见其言谈之间学识的确渊博,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功也是不弱。冯氏商人虽经商但是对那诗书之家很是向往,不然也不会让女儿学习诗书了。后得知这人家中已无人,便生了招赘之心,见女儿也是乐意,便要凑成这一对鸳鸯。如此二人一月之间便相互来往,已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第十四章恶魔鬼面 魏增这几天很是无趣,白天就看这那一对俊男靓女在那边谈诗书,谈琴棋。诗书魏增也读过,但听那二人说来也如天书一般。弹琴的声音和下棋的声音,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让人昏昏欲睡。 看那两个少年偷偷看冯小姐一眼,然后面红耳赤;贪婪的中年人,盯着那翠玉的棋子,眼珠直转;还有那个傻大个,认真的听着琴声和两人谈论的诗书话语,还不时地点点头,还真一副高人模样。美女在侧却与他人欢笑,伙伴还都是一些奇葩的人,魏增只想十五天赶快过去。 在夜里巡视之时,见远处的确有人影琐碎,魏增站在墙上向远处射出几飞刀,人影就不见了。可不多时又有影子出现,把飞刀掷了回来。魏增真想冲过去解决了他们,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有去。魏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一天睡不好没什么,连续六天睡不好就有问题了。 在第六天的夜里,南城门处传来了喊杀声,然后火光大起,魏增心生警惕便叫醒了冯宅的人。这时青衫男子归又生,手持长剑到了冯家,说邪教徒攻陷了南门杀进城来,城中官军挡也挡不住,这些邪教徒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冯家父女听后大慌,问当如何做。 “冯家是陆叶城南部有名的富室,邪教徒杀来必将首先洗劫这里。不如逃到我住处的小院,躲藏起来,待官军平复邪教徒再回来。”归又生建议道。 冯家父女心神大乱,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就听从归又春的话,就要随其而去。一些人还要收拾东西,被归又生一训斥:“都什么时候了,逃命要紧,别收拾了。”于是都匆匆而去,在去的路上后面突然出现一伙青衣鬼面的邪教徒,众人大惊,魏增和几名武士协同护院家丁挡住了这些人。归又生则带着冯氏父女继续向前逃去。 就在这时一群白衣劲装的疾风武士来到了冯家宅院,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冯宅。领头的翟离追头一阵眩晕,心中暗道难道疾风团的盟友就这样又没了一个。翟离追怒起,一剑将旁边一名被熏得灰头土脸的猛虎帮众刺死。 魏增和四名武士协同护院家丁,与追来的邪教徒斗在了一起,发现这一伙邪教徒,除了以前遇到的那种青衣鬼面的恶魔教众之外,还有一人竟穿着青甲,戴着青盔。这青甲青盔的邪教徒手持一钢斧就向魏增砍来,魏增一盾挡住,就一杖向他面门刺去。那人一退避了开来,就有三名恶魔教众向魏增围来。魏增见家丁已死伤殆尽,那呆头呆脑的武士砍翻一恶魔教众,便被青甲青盔的邪教徒一斧砍下了头颅,魏增见事不可为,用盾向前一顶,将盾一抛,向后一滚,左手拔出飞刀一射,就向后方跑去。被魏增顶得后退的邪教徒和被一飞刀射中肩膀的邪教徒,就要追赶,见一标枪飞过赶忙躲避,就让魏增逃远了。其他三名武师也是死的死逃的逃。这时有一群黑衣人跑来,后面追着一群白衣武士。那青甲青盔的邪教徒,一挥斧,就率着恶魔教众杀向白衣武士。 魏增狼狈而逃追向冯氏父女,所经之处一派荒凉,房屋破旧,甚至荒草丛生,难道那青衫书生归又生竟贫困至此,住在这种鬼地方。 忽然前面出现了两名恶魔教众,就要拦截魏增。魏增一标枪就解决了一人,右手持钢头杖击飞另一人长剑,将其打倒在地,也结果了他。跑了数百米,见一废弃的小院传来火光,魏增便追了过去,进了院子,不料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四名青甲青盔的邪教徒,围着归又生和冯氏父女,一派危机的局面。一名青甲青盔的邪教徒,见魏增走进来,手持钢刀就与魏增战到了一起,其他三人并不帮忙。魏增经过两年的历练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与那青甲青盔的邪教徒也战得旗鼓相当,一手钢头杖格住钢刀,一手拔出标枪就刺到了那人心脏处,枪尖刺穿青甲直入血肉之中。 其他三人见同伴被杀也是一惊,不料来人竟如此难缠,又有两人向魏增围来。 魏增在冯宅时曾见到归又生舞剑,知道归又生剑术极好,便向归又生大喊道:“一起动手,消灭他们。”然后边打边向归又生走去,欲与其合在一处御敌,不使被人各个击破。 只听归又生说了一句:“你这话到是提醒了我。”便一剑砍到了魏增的背上。魏增倒地无法战斗,正倒在了冯氏父女的脚边。魏增心中悲愤: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冯父见归又生不杀敌人,反而将魏增砍倒在地。满脸不可思议之色,指着归又生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是自己人呀。你疯了吗。” “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那你也真够蠢了。”归又生嘲笑的说道,那优雅的面容之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比那恶鬼面具还要恶毒三分。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我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冯父近乎绝望的说道。 “为了什么?告诉你也无妨,为了主神的青睐,也为了给盟友一个交代。要怪就怪你女儿的名声太好了,一个容貌,才情,品德都是绝佳的女子实在太难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祭品,不献给主神实在是太了可惜了。要怪就你和疾风团走的太近了,疾风团杀了我神教多少信徒?这次要不是有猛虎帮的帮忙,你们这些龟缩在主城里的敌人,我们还真奈何不了。”归又生近乎疯狂地说道。 原来一个月前猛虎帮就与恶魔教派勾结在了一起。恶魔教派在城郊袭击冯氏父女,就是为了消灭疾风团的盟友,给敢于同疾风团联合的人一个警告;也为了抓捕名声在外的冯怜生。 但被附近疾风团的武士发现,归又生知事不可为,便假意与恶魔教徒作战,骗取了冯氏父女的信任,然后靠猛虎帮对陆叶城的熟识,使恶魔教众避开疾风团的耳目,潜伏进城里,躲在一些僻静荒凉处。当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还是有一些人与疾风团遭遇,发生了冲突,使疾风团误以为猛虎帮残余在报复,抓紧了搜查。归又生决心要拿冯家开刀,见疾风团搜查日紧,再拖久了就会完全破产。便开始指挥教众骚扰冯家,实行疲敌之策。自己则与冯家人虚以委蛇,并与冯家谈婚论嫁,获取冯家信任。 今晚归又生让猛虎帮众,在南城门附近杀人放火,吸引着疾风团和官军的注意。自己则带着冯家人,到了这一僻静处,中途那伙邪教徒就是归又生埋伏的,为了打散冯家的家丁和雇佣的武士。不料魏增却赶了过来,还击杀了一名恶魔教派的统领。归又生趁机暗算,便有了以上一幕。 疾风团的人抓到在城南门杀人放火的猛虎帮众,拷问之下便知道不妙,冲到冯家,却只见人去楼空。 归又生一剑穿透了冯父的心脏将冯父杀死。然后向着冯怜生走去就要抓住冯怜生,冯怜生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在和自己谈情说爱,一副潇洒模样的归又生,现在面目狰狞如恶鬼一般,先杀掉了自己的父亲又向自己走来,心中一份悲苦绝望。这时一把飞刀被悄悄递到了冯怜生的手中。原来魏增还未死去,看着归又生向冯怜生走来,要将其抓住,便拔出一把飞刀交到了冯怜生的手中。 归又生志得意满,想着今日一计,消灭了疾风团的一大助力,又擒得了冯怜生这一如花少女做祭品,今后自己在教派中的地位又将得到提升。也许将来可以成为魔君下的第一人,不,也许将来自己就会是魔君。想着一手便抓到了冯怜生的肩膀,就要将她提起来,但只见冯怜生手臂向前一递,自己心脏一凉,就一切都成泡影了。 三名青甲青盔的邪教徒,看到归又生被冯怜生刺死,心中惊骇之际,举起武器就要将二人砍成肉泥。这时一黑衣少年,手持横刀,出现在了院落的门口对这几人说道 “真是吵死了,大半夜还叫不叫人睡觉。吵醒了我,你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黑衣少年将横刀指向三名恶魔统领说道:“罪人们,你们的灵魂属于死神。” 又将刀指向魏增和冯怜生说道;“至于你们两个的生命属于我。” 恶魔统领见来人如此猖狂,便挥舞武器向那少年击杀而去。只见这少年横刀如闪电般划过一人脖颈就击杀一人。又持横刀与另外二人斗在了一起。 魏增见来人打了起来,忍着痛抓着冯怜生的手臂就向一坍圮的墙口跑了过去,冲进黑暗的魏增失去了力气,转而被冯怜生扶住,最后只知道冯怜生扶着自己蹒跚走着就昏了过去。 当魏增再一次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封闭的车厢中,背上伤口已经敷上了药被包扎起来。冯怜生坐在对面双手抱着膝盖,头也伏在膝盖上,小声地哭泣。而前方的座位上坐着一黑衣少年,手持横刀。见魏增醒了过来,那少年投过了一道狠厉的目光,说道:“我说过,你们的生命属于我,逃是逃不掉的。” 第十五章圣子刘宜 一夜风波,经过官军和疾风团的打击,潜入城的恶魔教众和猛虎帮众被赶出了城。南城门处不少市民守着被烧毁的房屋和被害亲人的尸体哭泣。 在疾风团南城分部的屋子里,翟离追听着几个团员的回话,面容紧绷着。冯氏商人的尸体在一间破败的院子里被发现,几名派去保护的武士只找到了一名少年,看这少年一副胆战心惊地样子,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魏增和冯小姐的消息。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翟离追如是想到。翟离追在交代了继续寻找魏增指示后,就四处奔走的忙去了。安抚受到惊吓的盟友,清剿残余的敌对势力,向官方解释发生的一切,想方设法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总之在祈祷了魏增好运之后,翟离追也陷入了事海中了。 在陆叶城通向合冰城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和十数名骑士奔走于其间。这小路周围都是密丛丛的树林,看那枝叶繁茂的树木,满眼翠绿,遮蔽着行人的视线,正是盗贼打劫的好去处。陆叶城就因其被林海环绕而得名,恶魔教派就依靠这无尽的林海躲过了官军的一次次的剿杀。 现在数十名骑士警惕地看着四周,而在车里就有着魏增,冯怜生和那名叫刘宜的黑衣少年。 “不要想着逃跑,有我在你们逃不掉的。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只要皈依我教从此效忠于我,我便不会杀了你们。否则对于顽固不思悔改异教徒,我教是绝对不会留情的。”刘宜冷冷的说道,然后闭目不言了。 魏增见这黑衣少年并没有伤害自己和冯怜生,看他的样子是要让自己和冯怜生加入死亡教派。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如万年不化的冰雪,那冰冷中的狠厉似在告诉着二人如不同意加入死亡教派,他也不吝啬一刀送二人去见他们的主神。 冯怜生早就不再哭了,只是一副木木的样子,眼中神采很是暗淡显示着心中的绝望。冯怜生样子是极美的,加上少女初长成,还有三分纯真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现在虽然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脸上也沾上了泥土但也难掩其秀美之色。现在表现出绝望,更是让人心疼。 冯怜生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本人也很是端庄,自小请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洁身自好,是一才情与品德都良好的女子。如所有的怀春少女一般,冯怜生也期盼能遇到一好男子,然后相夫教子,做一个世俗中好女子该做的事,过完一个好女子该过完的一生。 在遇到归又生之后,她认为找到了这样一人,那人相貌英俊,而且有才情,武功好,谈吐儒雅又善逗人开心。冯怜生在那与其相处的一月间深深为其着迷,而且父亲也应允,自己便做起了那少女的春梦。可最后发现归又生接近自己,并不是因为爱慕自己,而是想要抓住自己,然后将自己献祭给恶魔。当得知归又生的真面目后,冯怜生心中绝望悲苦,随着美梦的破灭内心几乎要崩溃。 当父亲被杀,那血淋林的一幕便印在了心里,自己了无生望。后来如行尸走肉一般刺杀了归又生,被魏增拖着逃跑,又拖着昏迷的魏增跑,最后被这名黑衣少年抓住。自己的意识仿佛断电一般停顿着,没有了悲伤,没有了害怕,只有那无边的死寂和下意识的动作。 “要是我不想加入你们教派,会怎么样?”冯怜生抬起了头,看向黑衣少年,仿佛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地说道:“我要是不加入,你会杀了我吗?” “会,我会亲手杀了你。”那少年睁开了眼,严厉地看向冯怜生,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加入你们教派的。”冯怜生淡淡地说道,淡淡的声音中还透着悲伤和绝望,目光中带着一份决绝。 “什么?”那少年目光中透出凶狠,右手攥紧横刀,就要拔出刀来。看着冯怜生的眼睛几秒钟,其目光仿佛一直没有改变,但攥紧刀的右手松了下去,然后又闭上了眼说道:“现在离教坛还有一段距离,你再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作答复。”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加入的,我现在只想一死”冯怜生说着就哭出了声,看向刘宜的目光依旧决绝。 “你就不想报仇吗?害你家破人亡的是恶魔教派,你就不想向他们报仇,就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残害更多的人?”刘宜没有睁开眼只是缓缓地说道。 “报仇?”冯怜生寂静的脑海里突然当起了一丝涟漪,目光中的决绝变成了一种犹疑,说道:“我能报仇吗?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报仇。” “我自认为武功还是不错,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刘宜睁开了眼,声音虽然依旧冷但明显失去了狠厉,说道:“而且我圣教和恶魔教派是敌对的,圣教中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好手,少不了与他们的战斗。找他们报仇不是什么难事。” 冯怜生听完这些话之后,便陷入了思索,不一会儿她试探地向刘宜说道:“我能不能只向你学武,不加入你们的教派。” “你说呢?” 魏增听着二人之间的交谈,一直替冯怜生但这一份心,生怕这一冷酷少年暴起杀害冯怜生。到最后才松了一口气。试问要是自己如冯怜生一般问话,恐怕早被一刀砍死了,哪会有着循循善诱的待遇。 此黑衣少年就是死亡教派的现任圣子,也就是外界人称的死圣。 在十六年前一伙死亡教徒在深山中击杀了一只饿狼,在这只饿狼的窝里找到了一名男婴。死亡教徒见其在深山中野兽不侵,饿狼还给其哺乳,便认为此婴儿是圣人出世,将其抚养了来。教众高层也十分重视此事,将其视为死神给教派的福音,便将其作为死圣的继承人来教养,专门有一护教长老带着黑衣圣卫保护此人。这名男婴就是现在的刘宜。 刘宜可能是由于被狼养过的原因,从小就十分冷酷加上死亡教派极端教条熏陶,为人也很是偏执。刘宜也很聪明,其冷酷加上机智,使其在小小年纪就被立为圣子。 八岁那一年就设计刺杀了跋扈的左长老,当左长老被围攻的黑衣圣卫刺成筛子时,刘宜面不改色的看完全过程,直到左长老咽气为止。刘宜的武功由于自小就有死亡教派的高手教习,一手横刀也很是厉害。刘宜虽冷酷但对抚养自己长大的吴长老很是亲近,千方百计为其着想。 死亡教派的教义与世间的几大宗教的教义大同小异,但因为其对罪人的极度残忍,而被称为邪教。在死亡教派中,偷盗,****,抢劫,诬陷,诈骗五罪与渎神都是死罪。罪人的灵魂属于死神,对罪人绝不容情。 因为这一信条是大多数人对其恐惧不已,毕竟谁一生没做过几件亏心事。但死亡教派也的确因此聚集了一批偏执的忠诚教众。 对待擒获的俘虏,犯罪者就杀掉,无罪者便劝其皈依教派,教义劝不住就用刀剑来劝,刀剑劝不住,就以渎神罪杀掉。 对于如何宣扬教派,有人认为应远离罪恶的尘世,到偏远的山林,保守心中净土;有的则认为应到尘世间宣扬教义,让更多的人皈依死神。于是死亡教派信徒遍布城市和山林,作为圣子,便常年在几大教区巡视。于是刘宜经常往来于城市和深山之间。前几年被赏金猎人得到消息,刘宜便一直被追杀,但为了教派的团结刘宜还要冒险走在各个教区之间。而死亡教派和恶魔教派是生死大敌,两者相遇则不死不休。 当天傍晚车马队便停靠在了路边一林间空地休息起来,刘宜不知是对自己很自信还是对魏增和冯怜生太轻视,就让他们自由行走在营地里。对于圣子亲手抓到的这两名俘虏,众人虽也警惕,但也没有为难。魏增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伺机逃跑。冯怜生自那一番话后也陷入了思想的挣扎,但至少不再一心寻死了。 就在众人吃饭时,后方传出了马蹄声,两名身穿皮甲手执刀枪的骑士,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一骑士就要上前向众人询问些什么,可一看到众人的装束招呼了同伴一声,就与同伴向来的方向飞奔回去。 死亡教派众人在发现来人之后,就迅速起身拿起武器。见二人想要逃跑,一黑衣圣卫一箭就将一骑士射下了马,而另一人贼飞奔远去了。 几人将落马的骑士擒来,只听那骑士骂道:“该死的邪教徒,我兄弟就因为饿的厉害,偷了几个馒头就被你们杀了。现在你们已经被发现了,就等死吧。”然后挣开几人,向刘宜扑去,被几名黑衣圣卫截杀。只留了一句“首领会为我报仇的。”就死去了。 “又是这些阴魂不散赏金猎人,他们已经追了我们近三年了,还有完没完。”一名死亡圣卫抱怨道。 “圣子我们赶快走吧,这些赏金猎人人多势众,而且其几位首领也很是难缠,与其遭遇我们占不到便宜的。不如赶快走到教区,与教众会和再想办法对付他们。”吴长老对刘宜说道。 刘宜恨恨的说:“现在就先躲避吧。哼,迟早有一天把他们消灭干净。”便招呼众人连夜前行。魏增和冯怜生也被押上了马,十几骑便顶着黑暗向前奔去。 不多时,许多身穿皮甲的赏金猎人便到了死亡教众原来的地方。一首领模样的人看了被丢弃的马车和还冒烟的篝火几眼就对众人说道:“兄弟们,仇人已经不远了,连夜追上去,等咱们手刃了仇人就喝酒的喝酒,领赏金的领赏金。走!” 第十六章荒林逃亡 正是时值晚春陆叶城附近的原始森林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林间很是静谧,除了风声和鸟叫声几乎没有别的任何杂声。但就在这密林间正奔跑着两个人,不时惊起一两群的飞鸟,打破了这树林的宁静。这二人正是魏增和冯怜生。 “看来是不能回到陆叶城了,在往南方的路上都是赏金猎人,这些赏金猎人不分青红皂白,见我们和邪教徒在一起就以为我们是邪教徒的同伙,就要杀我们,真是不可理喻。看来我们只能往北赶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魏增对冯怜生说道。 “一切都听大哥的。可到了北边又该怎么办,还不是要被那些赏金猎人追杀。”冯怜生问道。 “想办法向官府澄清,有了官府证明,那些赏金猎人应该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可现在首先就该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魏增和冯怜生在树林里跑了一夜也不知跑到哪,只知道后面有赏金猎人在追捕,几个小时前还差点被追到。 在昨天夜里赏金猎人就追上了死亡教徒,赏金猎人人数众多,且几个首领武功高强。黑衣圣卫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抵不住五十多人的围攻。在杀伤了二十多人之后,黑衣圣卫也只剩五人了,而更多地赏金猎人到来了,黑衣圣卫和刘宜不敌就退入了林中,借着黑暗和密林逃窜着。魏增见死亡教徒无法顾及自己,就拾起一把长剑杀伤几名赏金猎人带着冯怜生逃入了密林。 赏金猎人本来大多是散人,遇到缉捕盗匪有人独自行动,有人临时结成小队。可三年前在听闻死亡圣子途径虞山山道的消息,大量赏金猎人为了高额的赏金便三五成群的到虞山追捕刘宜,结果被黑衣圣卫杀得大败,死了不少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深以此为耻,便相互约定,以后有死亡圣子的消息,大家就联合将其追杀以雪虞山之耻。有些人真是这么认为的,但更多的人是觉得死亡圣子赏金虽高,却也难以对付,联手起来危险较小。毕竟虞山山道的惨状可是使许多赏金猎人胆寒。于是接下来的三年里,一有死亡圣子的消息,赏金猎人就齐聚追捕,结果没有成功,双方的仇恨也越结越深。这一次总共有近三百的人在再追捕死亡圣子,可到了陆叶城便没了踪迹,赏金猎人不敢在陆叶城大肆搜捕,便在陆叶城周围搜查,今天一名巡查的人发现了死亡圣子踪迹,于是赏金猎人便陆续赶了过来。见最后死亡圣子又要逃脱,赏金猎人的首领便抓紧追捕。 魏增和冯怜生走在密林中一夜未停,现在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两人又累又饿。中途只是了几个野果,喝了几口溪水,现在实在受不了了。看到前方有一小屋,心中振奋,可到了才知只是已废弃的猎人小屋。 魏增见屋子里有几件破旧的猎人衣服,便突发奇想,在此装扮猎户骗过赏金猎人。于是二换上猎户旧衣,拿起猎叉,又将脸抹黑,不仔细看熟人也认不出来。 赏金猎人搜来,见两一猎户从屋子里出来,便去询问,见着猎户野外知识丰富,谈吐间不时提到狩猎技巧便不再怀疑,又向前搜去。魏增真庆幸自己以前也算是半个猎人,捕猎经验还真有。 当赏金猎人走后,魏增和冯怜生才真的放下心来。魏增捕了一些野兽就生火烤熟与冯怜生分食。见天色渐晚,二人也已经很劳累,魏增便建议道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再会陆叶城。冯怜生因要与一男子独自相处一夜心中有些忐忑,但事急从权,总不能让魏增一人在野外露宿。这山林间一道晚上湿气极重,而且野兽出没,不是露宿的好地方。魏增可没那么多的想法,就躺在床的一边睡下了。冯怜生躺在床的另一边,心里有些担心无法入眠,听到魏增细细的呼吸声似已熟睡,便放下心来,慢慢也入睡了。 冯怜生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睁开双眼只见魏增就在自己身前,心中一惊就要惊呼,却被魏增一手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冯怜生心中一酸想到:难道自己今天就要失身于此男子。转念一想:此人虽然没读过太多书,才学不高,相貌也一般,但几天来相处可见此人很是细心也是一知道疼人的人,若托付一生也是可以。便也就不怎么抗拒了。 只见魏增一手指竖在唇间做嘘状,又指了指门外,见冯怜生不再抗拒,以为她明白自己意思,就松开了手。冯怜生见到了魏增如此,心中疑惑,仔细听门外竟有人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误会了魏增,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黑夜魏增也看不到。魏增示意冯怜生和其躲在了床下。就见四人走进了屋子,一人将灯笼放在桌子上就和其他三人分别找地方坐下,一人坐到了床边,双腿就在魏增和冯怜生的眼前。魏增手紧握钢剑,准备一被发现就杀人夺路。 “听说,有名亲卫在陆叶城被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杀了。与其一起的四名统领也死了。这是真的吗?” “我也知道这件事,那名亲卫好像姓归,那杀人的小子是陆叶城南城冯家请来的武士。” “那小子真这么厉害,恶魔亲卫的武力那可不同一般,再加上四名统领,就是顶级高手也难以对付。一个少年能比一顶级高手还厉害?” “可能是那小子找了帮手,也可是别人干的。这消息也就是回来的人说的,那些人也没亲眼看到。不过上头发怒了,说谁要是取了这小子的头回去,就连升三级赏金百两。那些、神教的高阶武士,可是争着抢着要找这人了。” “那跟咱们也没关系,那人不是咱们几个对付得了的。不过经过前几天的事情一闹,现在官军和疾风团的人都来与神教作对,可苦了咱们这些人,又要躲进这深山老林。” “不过这深山老林也不安宁,听其他的弟兄说,死亡教派的人和许多赏金猎人都到了这里,还打了起来。” “让他们打去,都打死了才好。好了,都找地方睡吧,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着有人将灯火熄灭,两人谁在床上,两人将桌椅一凑躺在上面睡了。 魏增见人睡熟就和冯怜生悄悄潜了出来。摸黑向远处跑去,来到了一小溪边。 魏增听闻恶魔教派的高阶武士竟来追杀自己,心神大震。他不是没想过乘那四名邪教徒睡觉,将人暗杀。但想到这里是恶魔教派的地方,让恶魔教派的人发现行踪,被高阶武士追杀,自己和冯怜生绝难活命。便打消了此念头。跑到溪边,用溪水洗了一把脸,让脑袋清醒了一下。总之陆叶城是不能回去了,那里虽有疾风团人,但被恶魔亲卫这等高阶武士盯上肯定不会好对付,更何况自己有没有进城的机会还说不定呢。那该去哪呢?只要回归芜城一切都安全了。可看了身后冯怜生一眼魏增对于如何处置这人又很是为难。让她一个人会陆叶城,她肯定回不去。自己带她回归芜城要在这深山老林转上十几天,她吃的消吗?这里不同于虞山山道,虞山山道虽有盗贼但环境并不算恶劣。这深山老林染上疾病魏增也吃不消,万一迷路就更加难了。 魏增将心中想法告诉了冯怜生,冯怜生知道自己离了魏增很难生存下去,便决定和魏增在一起。于是二人便向密林深处走去,试图绕道回归芜。 冯怜生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受到过多大的苦,从来学习请棋书画,也不干一些体力活,身子不说弱不禁风,但也强不到哪去。如是走了几天,便染了瘴气生病了。魏增只好将其安置在一山洞,拾来茅草铺做床,几天又是捕鱼捕兽生火做饭,又是采药熬药照顾病人,也是很疲劳。冯怜生见魏增为其如此上心,内心也是感动,想到自己已无一个亲人,恶魔教派还要抓自己,也只有魏增一人可以依托了。 “大哥,你能为我报杀父之仇么?”一天冯怜生对魏增说:“就是能替我杀那些恶魔教徒么?” “我和那些恶魔教徒本来就是敌人,你没听那天夜里几个人说的,恶魔教派可是悬赏来杀我的。”魏增回道。 “那你能不丢下我,照顾我么?” “我们是同伴,也一起共患难过,我不会丢下一共患难过的人不顾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魏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你现在身体虚弱就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养吧。”然后出去打猎采药去了。 几天后冯怜生的病就好了,冯怜生对魏增也亲切了许多,对其也嘘寒问暖。魏增以为冯怜生是对自己照顾的心存感激,没有多想。不是魏增神经大条,而是魏增还不知情滋味,对于儿女情长并不了解。 第十七章再遭恶魔 在冯怜生的病好了之后,魏增便带着她继续绕林想要回到归芜。一路上冯怜生对魏增亲昵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把魏增当成护卫和自己不得已要跟随的同伴。魏增对于冯怜生的友好示意也看在眼里,对于一个可以友好相处的伙伴魏增还是很乐意的,加上魏增知道冯怜生行路辛苦便对她百般照顾。当魏增将一熟透的红果交道冯怜生的手上,冯怜生回应了一个娇羞的笑容,魏增心里忽然一荡。冯怜生是很美的,加上其很有教养浑身透露着一份端庄,看到那一笑,魏增竟然呆呆盯着冯怜生看了几秒,直到看的冯怜生很不好意思,露出几分的幽怨神色。魏增才尴尬的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带着冯怜生赶路。 走了不过二十几里,但路过一片灌木丛生的密林时,魏增听到了周围灌木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衣服擦动树叶的声音。魏增警觉,赶紧拉着冯怜生的手就往回赶,希望凭借密林甩开隐藏的敌人。但还是迟了。魏增退了不过几十步,身前就被三名恶魔教徒挡住,其中有一名青甲青盔的恶魔统领,身后左右还各跟随了一名恶魔教徒。 “早几天听说有人出现在教坛附近,没想到都三天了,还能抓住你这只小老鼠。”恶魔统领得是意得,还瞟向冯怜生一眼道:“还有这么一娇滴滴的小娘子。是留给自己,还是献给主神,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呀。哈哈。” “统领这人好像就是杀死归亲卫的那人,那女子就是冯家小姐。我在陆叶城和他交过几手,他的功夫的确了得,统领要小心。”站在恶魔统领身边的一人对其说道。 “是吗?没想到这样一份大礼就送到了面前,这可真要嫉妒死那些还在追查的亲卫和统领们呀。哈哈哈哈。”那恶魔统领面露兴奋之色,似乎已视魏增为囊中之物。但也摆出了一副不把魏增看在眼里的的架势。又看向冯怜生道:“只可惜这小娘子是上头点名要抓的人,不然今天可是有得乐了。嘿嘿。” 魏增在被拦截包围之后,就一言不发,盯着着来人看着,目光不时向四周扫去,似是寻找逃跑的路线。见那恶魔统领手一挥就要指挥手下杀来。对冯怜生说了一句:“跟紧我。”突然发难,左手抓出一大把石子向前方三人丢去,然后手挥钢剑将后面两人击退,带着冯怜生就夺路而逃。 那恶魔统领心中愤怒,见两人被自己包围竟还能逃掉,摸了摸被石块击中的鼻子,就带着手下追了过去。 魏增在前方飞速奔跑,敏捷的的穿行在灌木从间,眼看就要将追兵甩了,却听身后的冯怜生一声惨叫,却是被灌木丛绊倒。一邪教徒就要一刀砍到了冯怜生的身上。原来魏增在灌木丛中飞速穿行,而冯怜生由于体弱不善在灌木丛中行走,虽尽了全力,却还是被魏增落下了不小的距离。冯怜生心中焦急,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 魏增见冯怜生形势危急,自己救援有有些来不及,便将手中钢剑一掷射向了那名恶魔教众。魏增一手飞刀和和标枪使得极好,这支被抛射出去的钢剑,在那邪教徒还未回过神来就刺穿了他的胸膛。那邪教徒不可思议的看着被洞穿的胸膛,满脸的惊讶,就见魏增冲了过来,一手拿住刺穿自己胸膛的剑柄,一脚将自己踹向后面,便人事不知了。 魏增见第一名邪教徒身后还紧跟着两人,知道若带着冯怜生跑肯定跑不了。在抛出钢剑之后,一咬牙就冲了过去,抓剑,踹人,拔剑,左手又是石子抛出,就杀向了两名邪教徒。一名邪教徒身形被飞来死尸一阻,就见漫天的石子飞来,心一惊下意识低头躲避,吃了一痛就要再追击,只是心口一凉,就被魏增刺死。 魏增杀了二人,就与第三人战斗在一起。魏增剑做杖使,与那人兵器一对就打的来人手臂酸麻,数招过了,乘对手格挡不及,一剑封喉结果了第三人性命。 恶魔统领心中怒甚,被敌人逃出包围圈已是奇耻大辱,现又被敌人反杀三人,更是耻上加耻。便手挥长剑砍向魏增。暗下决心定要将魏增碎尸万段。 在与第三人对招之时,魏增手上钢剑已被打的不成样子,剑刃卷起,还磕出了几道缺口,加上自己不善使剑,如今与恶魔统领对剑不多时就落了下风。忽记起有一次在与温第比试时,自己拼着被温第刺中一非要害部位,用杖击打温第。虽然最后还是被温第躲过,还被温第一口一个“卑鄙无耻”暴打了一顿,不过自己的确把平素一派稳端的温第打的狼狈不堪,还打碎了她一只珠花。现在看到挥剑刺来的恶魔统领,心想:“这样下去迟早也会败亡,不如博上一博。”于是一剑被其刺中肩胛侧,用尽力气反击至那恶魔统领腹部。 那恶魔统领见伤了魏增,正要说句狠话,再杀掉魏增。却见魏增受伤后,并没有开口求饶,反而一剑刺向自己腹部。那恶魔统领端的是厉害,猛地一退虽避开要害但还是在腹部被扎了一道大口子。恶魔统领捂住伤口,就要招呼手下上。却见那最后一人看到统领受伤,吓得跑远去了。直在心里骂娘。 恶魔统领和魏增都受了伤,但恶魔统领受伤明显严重,还血流不止。魏增虽受伤但不上筋骨,也没有大出血。魏增死死缠上了恶魔统领,终于在其筋疲力尽后,将其击杀。杀掉恶魔统领之后,魏增并未歇息,抓住冯怜生的手臂跑到一隐蔽处才停下身来。 冯怜生虽不是第一次见魏增受伤,但上一次是在浑浑噩噩中提魏增包扎的伤口,并未感觉什么害怕。这一次看着魏增血淋淋的伤口,冯怜生颤抖着手,勉强替魏增包扎好后,脸色苍白,并忍不住呕吐起了。魏增是受伤的人,却还要安慰受到惊吓的冯怜生,好一会才使其恢复正常。 第二天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行路,在走了不到一会,听到一女子的呼救声。只见两名恶魔教徒追这一年轻女子,这年轻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魏增见到敌人只有两名普通恶魔教众,便持剑杀退了恶魔教众,救下了此名女子。 原来此名女子原是周边聚落猎户的女儿,到林中樵采忘却了距离走的过于深入,便遭遇了恶魔教徒,险些被其抓去。那人千恩万谢后,希望魏增能送其回家。魏增问其可否带路,那人说自己跑得太急,迷失了方向。但这里离林边不远,只要找到人家就可寻到家。魏增见如此便带那女子一同前行,等找到人家再将其托付。 这女子对魏增和冯怜生很是亲热,不时问东问西。还闻及二人是夫妻还是情人,使二人都面红耳赤。得知二人只是同伴,那女子也很是诧异,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魏增也没多解释什么。冯怜生先解释了几句,但见女子还是不信,便也不说了。看了魏增一眼,似是责怪,但也有羞意。被人误解也不全是尴尬,还有几分欢喜之情。 到了这天深夜正睡眠间,忽然有恶魔教徒杀至,魏增拼死保护二女逃出但身受数道伤口。在一隐蔽处休息,时又有邪教徒跟了过来,小心避过后,见自己行踪似被人知道便怀疑起日间救下的女子。在厉声质问了那女子几声,那女子竟伏下头痛哭了起来。魏增没有证据,就这样怀疑一女子,还厉声质问,心里过不去,便要向女子道歉。却见那女子暴起,向自己一匕首刺来,魏增没有防备一惊就以为要死在这里。却见冯怜生挡在了魏增身前,那女子见刺到了冯怜生也是一惊,见魏增就要杀来,想到魏增和冯怜生的暧昧关系,便挟持冯怜生威胁魏增。 原来冯怜生在见到魏增质问女子时,便对女子也起了戒心。当看到女子怀中寒光一闪,就向魏增刺去,冯怜生想也没想就挡了过去,还好没伤到要害。 魏增见那女子挟持了冯怜生,也不敢贸然前行,见这女子似在拖延时间,等同伴到来。魏增心生一计,装作对冯怜生很不在乎的说道。 “你要杀那女人就快点动手,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丢了自己性命。”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你当真就不顾你这小情人的生死了?”说着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在冯怜生的颈上压下一道血痕。 “小情人?你可真能想呀。我只是她冯家雇的一护卫,在冯家时这女人就对我不屑一顾。遭此劫难,本以为这女人无处可归,便会依从了我。贪图她这身皮肉才跟了她这么久,可她却不识抬举,连手也不让我碰一下。本想找机会就做了她。虽然这么一个美人死了也可惜,但比起自家性命,还不算什么。”说着就一剑向二人砍去。 那女子见魏增说的言之凿凿就信了七分,心中犹疑放在冯怜生颈上的手就松了一些,见最后魏增竟一剑砍来,要将自己二人一起杀掉,大惊之下便一个后撤躲了开来。 冯怜生见魏增如此说本也不信,但魏增所说确实实情。在冯宅时,自己迷恋归又生,对魏增的确没正眼瞧过;在与魏增逃亡中虽先是对魏增救下自己感激后来暗生情愫,但也洁身自好,没有让魏增占过任何便宜。心想:“他竟因此记恨于我吗?”想到自己爱过的两名男子最后都要杀自己而后快,冯怜生心中痛苦绝望,见魏增一剑砍来真要将自己斩于剑下,便闭上眼睛等死了。 魏增怎会真杀冯怜生,在砍出剑时虽气势万千,但也暗自收着劲力,见那女人果真逃去便一剑斩偏,一把将冯怜生搂在怀里,有飞剑抛向逃跑的女子正中其后心将其杀死。 冯怜生睁开了眼,看到了魏增的正看着自己。 第十八章危机来前 冯怜生见自己就在魏增的怀里,还被魏增盯着看,心中一阵惊恐,双手就推开了魏增,目中满是恐惧。看到不远处已死去女子的尸体,再看了魏增一眼,冯怜生明白魏增刚才说那番话纯粹是为了救自己,心中稍安,目光也变缓了。但冯怜生想到,一番话如若全是谎言是骗不了人的,能使人深信的谎言,一般都是七分假三分真或半真半假。冯怜生便心道:“他刚才那番话孰真孰假又如何分得清,真希望自己是个傻女人,明白的太多也真是伤心。” 魏增见冯怜生一把推开自己,只道她是因为刚才的经历受了惊吓,加上刚才的情形也的确不妥,便也释然了。看到她的伤口还在流血,便提醒道:“你的伤口还未包扎,我这里有药,你赶快先把伤口处理好。”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吗?”冯怜生并不管流血的伤口,只神情复杂的的看着魏增说道,那目光仿佛有些恐惧,有些悲伤,有些激动,还有几分期待。 “什么话?”魏增不明白冯怜生为什么问这些便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答应要替我报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话。”冯怜生说这些话时眼睛泪光闪动,神情有掩饰不住的伤心。 “我自然记得,而且一定会做到的。别多说了,还是先把伤口给处理好。”魏增说道。 在得到了魏增肯定的回答,冯怜生心中一定。想到刚才魏增那番话虽伤人,但的确没抛弃自己,最后也救了自己,精神也松弛了,伤口的痛也感觉得清晰了。就坐在了地上,看了魏增一眼,咬了嘴唇一下说道:“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魏增听了冯怜生的话一愣,见冯怜生坐到了地上,想到冯怜生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不能让那伤口再这样流血,现在救人要紧对冯怜生说了一句:冒犯了。就俯下身,解开冯怜生的衣服,替她处理伤口。看着冯怜生雪白细嫩的肌肤,魏增强忍着心中的冲动,替她包扎,可手还是不争气的抖了几下,碰到了不该碰得地方。 冯怜生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魏增,心中想到:“我不知道你是否对我另有所图,但既然你还记得那些承诺,说一定会遵守。那我也就留在你身边。若是你哪一天忘记了这些承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想着想着竟然落下泪来,泪水连成串,一时止不住了。 魏增系好冯怜生的衣带,舒了一口气,见冯怜生泪流满面,说道:“一定很疼吧,是我太不小心了。” “疼,真的很疼,你知道就好。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魏增背着冯怜生走了一会走到了一僻静处,便停下休息了。魏增的伤口由于剧烈运动有些松动,魏增便解衣重新包扎伤口。冯怜生走了过来一声不响地从魏增手里接过了伤药,就给魏增换药包扎。魏增说了声感谢的话,心中有些奇怪。现在的冯怜生不再是一副庄重不可侵犯的样子,像是接受了自己,但却不如前几天那样亲切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魏增睡下了。 冯怜生将身子向魏增靠了靠也睡下了。 第二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二人踏上了行路,魏增对冯怜生依旧照顾。冯怜生对魏增也很是关心,可却很少笑了。在临近中午时听到后方有脚步声,以为恶魔教徒又追来了,二人赶紧躲到了灌木丛中。却见一身穿皮甲浑身血污的赏金猎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二人见不是恶魔教徒,便走了出来,但还很警惕。 受伤赏金猎人看到两人出现先是一惊,然后面色一缓说道:“两位快走,这里有邪教徒要追过来了,还想活的话就向西走那里有我们的大部队可以保护你们。不对,你是刺伤小九,然后逃跑的那人。妈的,今天跟你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原来这人正好是在赏金猎人围攻圣子刘宜时,与魏增交过手,看清过魏增容貌的人之一。 魏增几下将这人制服在地,想向他问话。那人骂骂咧咧不停,也不正经回话。不过魏增从只言片字也得知了一些消息。当日赏金猎人一路追杀,圣子刘宜一行人,直追了三天三夜,可还是让刘宜跑了。 本来赏金猎人打算散开继续搜捕,可发现死亡教徒杀了回来,而且人数众多。原来刘宜与教区的教众汇合后就纠集教众杀了回来。原来追杀的人,现在成了被杀的人。赏金猎人的首领赶紧集合人员后退毙敌锋芒,但敌人还是追了过来,遭遇后又是一场大战。 虽击退死亡教徒,赏金猎人也死伤惨重。赏金猎人不得已后退可死亡教徒一直难追,好像要将赏金猎人斩尽杀绝。 后来赏金猎人首领发现这些死亡教徒不是冲自己来的,几次交战,只是一触即走。赏金猎人避开锋芒向西退去,果然死亡教徒没追了过来。但还是有零星的赏金猎人遭遇死亡教徒,而被魏增制服的此人,就是这么一个倒霉蛋。 听说死亡教徒追来了,魏增眼前就浮现起刘宜那冷冰冰的脸和那狠厉的目光,耳边响起那句话“我说过,你们的生命属于我,逃是逃不掉的。” 魏增看了看听到死亡教徒追来的消息一脸惊讶的冯怜生,有些调笑的说道:“我打赌,那些死亡教徒肯定是为你而来的,想抓你回去入他们的圣教做圣女。” 冯怜生听此脸也是一红,有些嗔怪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赶快想办法呀。要被他们抓住,可不会只是我一个人受苦。” “你可能只是受苦,而我恐怕会被人一刀杀掉。” “他们要是杀你,我就跟你一起死,这总行了吧。”冯怜生的脸更红了,激动地对魏增说到。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我们还是赶快走吧。”魏增见玩笑开大了,赶紧说道。 冯怜生哼了一声就随着魏增向远处走了。那赏金猎人见自己捡了一条命,虽不知这二人为何会放过自己,但还是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离开那赏金猎人,魏增带着冯怜生,继续向前走去,一路小心谨慎关注着周边的树林动静。走不多时时便见一伙恶魔教徒搜寻恶来,魏增赶忙躲避藏在隐身处。 “听说了么,那杀死归亲卫的小子,在林子已又杀死了一名亲卫,一名统领和好几个兄弟。” “连从来没有失手过的蛇女也失败被杀了,看来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在教坛附近出了这些事,可把上头气坏了,现在附近的教众几乎都出动,就为了消灭那小子。” “不过我听说上头把人集合起来也不是全为了那小子。死亡教派的人不知为何出现在教坛附近,可能有大动作了。我们神教与死亡教派一直不睦,但也没被他们灭过教坛。现在上头听说这消息,可是警惕。” “那些小鬼儿还真是大胆,竟然欺负到我们的地盘上,要不是这次为了对付疾风团,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陆叶城周边,现在怎会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 说着几名邪教徒就走远了。魏增听到昨夜杀得那女子竟然也是一名恶魔亲卫,可她的功夫的确是不如何,心中很是诧异。却不想那女子之所以能成为恶魔亲卫就是靠她那娇弱的外表迷惑了多少人,找到机会将人杀死,为恶魔教派立下了“赫赫功劳”,其本身武力并不高强。 想到现在恶魔教派和死亡教派都在追自己,魏增也是一阵头皮发麻。知道形势也是愈加危急,可路还是要赶的。向冯怜生交代了几句注意的话,就带其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冯怜生魏增,也心中不解:现在的冯怜生对自己很是亲近,但那面容却透露着失落;好像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但目光中却透露着疏远。 “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几天受到惊吓,还是因为赶路劳累生病了。”魏增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一切都还好。”冯怜生回应道:“只要你一直带着我就行了。” 魏增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停下脚步,看向冯怜生。冯怜生也停下来,看向魏增,一副很坦然任其摆布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我们现在形势危急,还是团结在一起对付那些邪教徒。等安全了再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把一切说出来,憋在心里对大家都不好。” “你是在怀疑我吗?”冯怜生哭了起来说道:“我没什么事。到底是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跟着你,一切都听你的处置好了,我哪里会不从。”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见你有心结,想开导你一下,我说得不好让你伤心了。你别怪我。”魏增见此心软了,语气放缓道。 冯怜生见此也止住了哭泣,看到魏增一副向小孩认错的神态一下笑了出来,心情也缓解。看着冯怜生又哭又笑,魏增实在无可奈何,只道这女孩的心还真是海底针完全琢磨不透。 第十九章第一次心疼 魏增现在被十数名邪教徒包围,浑身浴血,身上添了几道新伤口,旧伤口也因剧烈的战斗而崩裂开了。魏增护着冯怜生,没有让她受到伤害。冯怜生双手抓着魏增的后衣,面露恐慌,看看魏增再看看邪教徒,躲到了魏增的身后。魏增拍了拍冯怜生的手臂,忍住伤痛,安慰道:“不用怕,这次一定能像前几次一样逃脱的。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保全你的安全的。”冯怜生心中一暖,对魏增温柔的看了一眼。魏增到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这十几名邪教徒分成了两拨,一方青衣鬼面,一方黑衣斗篷,两方各自戒备,便没有围杀魏增,就这么僵持着,只偶尔有几声刀兵相交的声音响起。 在遇到受伤的赏金猎人后的三天里魏增遭遇了不下十拨邪教徒,有青衣鬼面的,有黑衣斗篷的。魏增很警觉能避则避,能躲则躲,着实让过了好几拨,但也有避不开的,魏增就带着冯怜生一路杀逃出来。魏增格斗技巧丰富,战斗时又凶猛,的确冲出了几次重围,有一次还全灭了一波邪教徒,但身体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这些伤虽不致命,但新伤加旧伤,又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现在的魏增已经很是虚弱。终于今天在遇到了恶魔教徒,魏增逃跑时又遭遇了死亡教徒,便如夹心饼一样被包在了中间,战斗一时没能冲出重围,就这样僵持着。 魏增很是虚弱,汗水一层层涌出和血水混在一起,蛰的身体很痛。魏增真想就此抛下长剑,躺在地下,便就睡去,也许一睡不醒,但也好过如今身体苦痛。但看了身后冯怜生一眼,又想到母亲的仇还没能报,就强忍着伺机杀出重围。 与此同时在魏增所在处的北部几里外,一名身穿黑衣手执横刀少年站在一小溪边,那少年捧起一把水洗了洗略带些疲惫的脸,就带人继续向南搜去。 “圣子我们还要继续追下去吗?已经十天了,恐怕那两个人恐怕早已经逃掉了。加上这里是恶魔教派的地方,我们虽然已经打退恶魔教派几次进攻,但等到陆叶城周边的恶魔教徒回来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一名黑衣老者对刘宜说道。 “教父,那两个人是从我手中逃掉的,如不将其抓回或杀掉,怎能洗刷我人生的这一污点。”刘宜狠狠的说道。 黑衣老者心中苦笑,他是看着刘宜长大的,刘宜心中有什么想法怎能瞒得过他。十几天前刘宜带回了两人,虽然刘宜一直是冷冰冰的但黑衣老者还是看出刘宜对那名冯氏女子很是上心。虽然刘宜没有对那女子多说几句话,也没给过几个好表情,但与对其他人相比刘宜还是说了太多的话,流露出了太多的好表情。 黑衣老者也没有太在意,血气方刚的少年爱慕年轻美貌的女子也是很正常的事。加上风闻这冯氏女子品行还算可以,也不会辱没了圣子,黑衣老者就没有多管。 十天前在赏金猎人的袭击下,刘宜一行人仓皇而逃,便被二人逃了。在与大部队汇合后就击退了追击的赏金猎人后,刘宜就命令死亡教徒捉拿魏增和冯怜生。黑衣老者也劝了劝刘宜,而刘宜以洗刷圣子的污点为名坚持捉拿二人,于是就有了这近七天的追击。一路上黑衣老者替刘宜担够了心,还好恶魔教徒大部分人去了陆叶城附近,零星的赏金猎人也构不成威胁,一路上有惊无险。 “圣子,我跟随圣子已经这么多年了,圣子的心思老夫也还能看出一点。老夫还是要多说几句,圣子一定要以圣教的事业和自己的生命为重,其他的东西以我教派的势力也是很容易的得到的。年轻美貌的女子这世上太多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人,冒如此大险。”黑衣老者劝诫道。 “教父怎会以为我是为一女子而来,我此次捉拿二人乃是经过深思熟虑过得。为了圣教的荣誉,也为了自己作为圣子的纯洁,必须将那两个有辱圣教的人抓住以示惩戒。这也是为了圣教的事业呀。”刘宜辩驳道。 黑衣老者听此心中苦笑:想惩戒两个逃跑的人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一名黑衣圣卫就能就能完美解决掉那二人。这次圣子提出活捉,还冒险与恶魔教派交战,怎么也不像是惩戒那没简单。圣子太年轻说得多只会让其逆反,还是先不说了,等一会在慢慢劝说。大不了拉下老脸,给圣子打出一张感情牌,以自己和圣子如此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子么? 这时一名死亡教徒跑了过来说已经围住了魏增和冯怜生。刘宜问清二人已没有逃跑的可能,便率众赶了过去。前几日也得到过这样的消息,但赶到了人已经突围跑掉了。刘宜这次一点也没耽搁。 魏增真的到体力的极限了,又突围几次不果,身体已经没半分力气了。用手拄着长剑,咬了咬舌头,才止住眩晕,没倒下去。 “冯小姐,看来我这次真的帮不了你了。那些恶魔教徒是要杀你,死亡教徒好像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一会我拼尽力气,阻挡住那些恶魔教徒,你就向那些黑衣人跑去或许还能捡一条命。”魏增咬着牙,努力地说着。 “我不走,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你还没帮我报仇,就要丢下我一个给那些邪教徒吗。落在他们手上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要是你死了,我还不如也死算了。” “我真的尽力了,莫要怪我,大不了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到其他一切。”说着魏增提剑就要向恶魔教徒扑去。 就在这时一大群死亡教徒包围了过来,还有不少黑衣圣卫在其中。恶魔教徒被迅速杀败,没有一个人逃脱。 魏增力尽瘫倒在地上,冯怜生看着周围的死亡教徒,捡起了魏增的长剑,指着众人不让众人靠近,可那颤抖的剑一看就是伤不了人的。 刘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冯怜生面前一刀就将冯怜生颤抖的剑打飞。冯怜生也跌到在了魏增身侧。刘宜竖起一刀就要砍下魏增的头颅。冯怜生见此扑到了魏增身上,一闭眼就要替魏增挨上一刀。那刀在堪堪就要斩到冯怜生身上时停了下来。冯怜生张眼看到那明晃晃的刀锋,心中也是一惊,但立刻把魏增抱地更紧,遮地更严实了。 “好,好,好,还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亡命鸳鸯呀。”刘宜收回了刀,声音似乎因激动有些颤抖的说道:“不过今天恐怕你们就要命丧于此了,等你们死了我会好心把你们葬在一起的。” “要杀他,你就要先杀了我。不用再费什么话了,动手吧。”冯怜生直视着刘宜说道。这一娇弱的女子,在面对刘宜时仿佛就忘却了恐惧为何物,目光中有一种决绝。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刘宜那冰冷的面容上浮现一股怒气,仿佛寒冰中升起的一团烈火,很是奇异。刘宜怒中就要举刀杀出,可刀就是举不起来。 “那就动手吧。”冯怜生冷冷的说道。 “你,你,你。”刘宜被气得脸都青了,心一发狠就把刀举了起来,可举起的刀就是落不下去。 黑衣老者见刘宜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心中道:“圣子杀人只在一念之间,挥刀收回那就是不杀了。这女子真是不识抬举,哪怕先服个软,给圣子一个台阶下,再向圣子求情,圣子也不会一定杀了你们。现在看圣子是骑虎难下了,刀砍下去不忍心,收回来没面子。看来又要我来收拾残局了。” 那黑衣老者向前一步对冯怜生和魏增说道:“我圣教从不滥杀无辜,只诛杀罪人和对主神不敬之人。你们二人虽然逃跑,但必定还罪不至死。圣子念及此,不忍杀你们,才会留你们的性命到如今,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皈依圣教可得永生。只要你们愿意加入圣教,圣子仁慈当会既往不咎,宽恕你二人之前的冒犯,否则必将加以诛杀以儆效尤。” 刘宜见此趁机将横刀收回刀鞘说道:“教父所言就是我的意思,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决定。” 冯怜生听此知道已有一线生机,心中也有求生欲望,便看向魏增似在征求他的意见。魏增虽然浑身无力,但一直清醒着,刚才的一幕幕也看在眼里。魏增也不想死,可母亲曾告诫自己:“莫要做贼。”这死亡教派行事极端,也做过众多违法犯罪之事,虽不名贼,但也与贼寇无异。便回应道:“我不会加入邪教的,否则我无法面对已死去的母亲。” 刘宜听此心中冷笑:“难道我会求着你入圣教吗?你不入,我正好斩杀你,也免去了一个麻烦。”但刘宜虽如此想,但看冯怜生听到魏增的话好像也要拒绝,心中也是一紧。 黑衣老者将三人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不等冯怜生回答就说道:“我圣教对于死不归附的异教徒一向毫不留情,但对于自家教派成员的朋友还是很客气的。这位小兄弟可能出于母亲的缘故不愿加入圣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也是出于一片孝心。这位姑娘如果加入圣教,我们对于自己教派的朋友也会原谅其轻微的冒犯。如若不然,天罚将至无人可逃。” 冯怜生听到老者的话怎会不知其意。看到已经很是虚弱的魏增,心道:“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我,保护我现在也该我保护你一次了。” “若我加入你们教派,是否就能放过我这朋友?”冯怜生道。 “自无不可。”刘宜冷冷的说道。 “圣子已经决定,我教中成员都会遵循的。”黑衣老者也说道。 “那好,我跟你们走加入你们的教派,你们一定要遵守诺言放过我这位朋友。”冯怜生回应道。 “那走吧。”刘宜说道,转身就要走,不愿再多理会这乱糟糟的事情。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如果不加救治也绝对活不了,先让我帮他处理一下伤口,我就和你们走。”说着拿出伤药就给魏增包扎起来。 刘宜只哼了一声也就不多言了,只冷冷看着二人。 冯怜生默默地替魏增包扎伤口,最后又喂了他一些食物。在起身之前悄悄在魏增耳边说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就随刘宜一行人远去了。 魏增看着冯怜生远去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魏增的心疼了起来。回想起几天来与冯怜生的一幕幕,魏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想到冯怜生那多变的情绪,魏增突然在其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情意。 “这就是心疼的感觉么?为什么等失去了,才会明白一切。”魏增心底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出现,这痛苦比身体的疼痛苦上百倍,而且无法忽视,无法躲避。 魏增撑着受伤的身体向冯怜生的方向追去,跌跌撞撞,一不小心滚下了一个山坡,没入了一片草丛就人事不知了。 不久在魏增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两名黑衣斗篷的黑衣圣卫。 “吴长老要我们除掉这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这人受伤了,可没想到跑的这么快,才这么一会就连人影都没有了。” “好了,办正事要紧,赶紧追吧” 说着二人就向南方追了过去,却不知魏增现在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第二十章陆叶遗事 当魏增醒来之后已是半夜了,听着周围不断地虫鸣声,看着被树叶遮蔽只露出几分面目的夜空,魏增心里很是悲伤。这是一种无力感,一种面对命运压来,想要反抗,却也无用的苍白。魏增想到当年在母亲弥留时自己满怀着期望为母亲寻食找药,可母亲最后还是离去了。魏增想到曾与古查一携手诛杀邪教徒救出唯真时是多么畅快,而今面对恶魔教徒和死亡教徒,自己只有逃跑的分,却还逃跑不了。魏增想到几日以来与冯怜生相处的点滴,自己决心要保护这一女子,最后却眼睁睁看着她随死亡教徒离去,以救下自己。魏增真想大声喊出心中的闷气,真想发狂破坏一场,但他浑身因疼痛动不来了,嘴也发不出声音。“难道连发泄也不让吗?”魏增只能默默地溜了几行泪。 不知过了多久魏增能动了,他想去追上冯怜生将其救出,可自己现在状况连动都很难,何况战斗。而且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亡圣子行踪的消息。魏增想到赏金猎人一直在追杀死亡圣子,就决定以后多与赏金猎人相处,以追查冯怜生的消息。魏增最后向冯怜生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就撑着受伤的身子向归芜城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陆叶城周边树林,疾风团在与恶魔教徒交战几天之后,恶魔教徒终于退走了。在魏增失踪的那天之后,翟离追就命手下四处搜寻魏增的下落。结果魏增没找到,却发现了大量的恶魔教徒。几次冲突之后,疾风团陆叶城分团深深感受到这些恶魔教徒实力强大,人数众多。疾风团一方面退守防御,一方面向总部求救,并集中周围疾风团的力量。由于冯家的遭遇,疾风团的盟友不敢帮助疾风团,猛虎帮众又在陆叶城内四处骚扰疾风团。面对内忧外患,疾风团已经做好了退出陆叶城的准备。可几天前恶魔教徒已经陆续撤退,到今天已将主力全部撤离陆叶城周围。疾风团腾出手来,集中打击猛虎帮众,猛虎帮也销声匿迹了,可猛虎帮毕竟是陆叶城本土帮会,打败很容易,连根拔起很难。 “这次可真是凶险呀,要不是恶魔教派不知怎么退去了,这次陆叶城肯定要失去了。”在刚刚消灭了一拨猛虎帮众,翟离追无不感慨的说道,又转向一名疾风团员问道:“对了,有没有魏兄弟的消息,都这么多天了。” “协长,这些日子兄弟们都忙着对付邪教徒和猛虎帮的人哪有精力去追查呀。不过据说一些赏金猎人看到了两个人,听描述与魏兄弟和冯小姐很是相似,想魏兄弟福大命大应该还没事吧。” “希望魏兄弟没事吧,不然魏兄弟这次是为了我们疾风团才遇险的,我还真不知怎么向魏兄弟的朋友交代。本来以为就是帮忙看家护院几天。可谁能想到,那恶魔教徒竟如此丧心病狂,在城里做下了如此大案,把魏兄弟给连累了。” 在疾风团忙着清剿猛虎帮的时候,在北方密林里一死亡教派的营地,刘宜带着冯怜生行走在其中。在一些屋子里面还不时传出痛苦的喊叫声,透过一些缝隙,竟然看到一些人手拿皮鞭钢链抽打自己,嘴里还不住的说道:“仁慈宽厚的主神,原谅我们这些无知的罪人吧。嗯啊。” 冯怜生见此心中很是诧异,想这些人难道是疯子么。 “那些是我教的高级成员,他们在靠身体上的痛苦净化自己的罪恶,以保持纯洁获得主神的青睐。”刘宜见冯怜生不解便解释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资格的,若是普通教众敢这样是会受到惩罚的。只有对主神十分忠诚,并对圣教作出重大贡献才会被赐予这种资格。我是圣教圣子,必须以自身沟通主神,是不能自我伤害的,这种荣誉是永远也不能获得的。” 冯怜生见刘宜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中暗道:“这群人还真是疯狂呀。我以后绝对不要成为什么高级成员。” 走了不久在通过了数道守卫之后,刘宜带着冯怜生到达了一间很大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中央墙上有一副绣着白色骷髅的黑色祭旗,中央案上放着一些祭品和一个香炉。 “这就是我圣教的神庙,任何要加入圣教的人都要在主神下宣誓。”刘宜说着,拔出了横刀放在冯怜生的肩上,面色十分隆重的说道:“跪下,接下来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冯怜生看刘宜那副很正式的表情,相信自己若不按他说的做,他必然会用横刀杀了自己,邪教徒对主神的崇敬不可用常理度之。冯怜生收回目光跪在了祭旗前。 “自此皈依圣教,信奉死神,直至死亡到来,回归主神怀抱。” “自此皈依圣教,信奉死神,直至死亡到来,回归主神怀抱。” “信主神者的永生。” “信主神者的永生。” “一切罪人的灵魂归属主神,誓为主神涤荡世间罪恶,杀尽世间罪人。” “一切罪人的灵魂归属主神,誓为主神涤荡世间罪恶,杀尽世间罪人。” “遵循主神教义:勿偷盗” “遵循主神教义:勿偷盗” “勿****” “勿****” “勿劫掠” .。 说完誓言刘宜收回横刀,让冯怜生站起呆在祭旗前,就走入了旁边一个屋子里。不多时手提一浑身被绑,嘴被堵住的人到了冯怜生前。 “本来想要成为圣教正式成员,还要在规定时间内,诛杀一名罪人,将其头颅献给主神。不过我最近抓了这名犯下无数罪恶的大盗,你就杀了他,将他的头颅献给主神。做完这些你就是圣教一员了。”说着将手中横刀递给了冯怜生。 冯怜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这样,手颤颤抖抖的接过横刀,看了那不住挣扎的罪人一眼,又看向刘宜,目光中满是征求的意思。 “他死,要么你死。”刘宜冷冷的说道。 冯怜生闭上眼睛,双手握刀就向那罪人砍下,没有中要害只把脸砍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冯怜生睁开眼,看到这可怖的一幕,心中害怕,慌忙补上几刀。但还是没将那人砍死,却把堵嘴的布打下,只听屋子里那人痛苦尖叫,冯怜生心中害怕极了,又捅了几刀。最后终于杀死了那人,将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颅砍下,放在了祭坛上后,冯怜生就瘫倒在了刘宜前,捂着脸痛哭。 刘宜扶着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冯怜生出了屋子,带她到了一个住处,就让人为她沐浴更衣。当已换好衣服,神色也稍缓的冯怜生出来后。刘宜终于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刘宜亲自洗礼过得圣教成员了,从今以后为主神效力,为圣教昌盛努力。今天不早了,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刘宜说完就走了。 冯怜生回到卧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想从此就成了邪教徒。想到哪杀人的一幕,内心恐惧,就赶忙上了床,蒙住被子睡下了。 几天后在陆叶城前往归芜城的大道上,一支三十几人的商队正在赶路。这次到陆叶城贩货可是大赚了一笔,商队头领,想到将这些货物再运到归芜卖掉,又可以大赚一笔,也许就能开一家自己的店铺,不用再担惊受怕过这种跑商的生活。见前方草丛中走出一衣衫褴褛的人,商队首领心中一惊,想不是遇到强盗了吧。只见那人跌跌撞撞,就倒在了路上。商队首领让一人上前探查,将魏增带了过来。只见魏增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武士服,腰间别这一把已经卷刃的钢剑,身上满是伤口,嘴里不住发出:“归芜,冯小姐,邪教徒。”之类的字眼。商队首领想:“可能这人遇到邪教徒才落到了如此地步,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我也要到归芜去不如顺便救下此人,算是行善积德了。”于是商人教人救治了魏增一下,就带着魏增一同前进。 几个小时后魏增醒来了,见自己正在一颠簸的马车上,周围是一些商队护卫模样的人,知道自己被过往的商队救下了。一名头领模样的人见魏增醒来,就走了过来,向魏增询问情况。魏增只说自己也是一名商队护卫,在野外遇到了邪教徒,几日奔逃才捡回了一条性命。那商队首领听后也是唏嘘不已,直叹世道艰难,天下不靖。 魏增在商队几日得到修养伤也好得快了,在魏增能下地之后,就向商队首领提出为商队最些事权当一路资费的报答。商队首领看着这一名要强的少年,手提破剑担起护卫工作,还帮忙做一些杂物,也是摇摇头笑了。 就这样的赶路下就到了归芜城,在城外告别了商队后,看着归芜城高大的城墙,魏增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魏增想着归芜城有唯真和古查一在等着自己,内心一阵喜悦;但想到北方自己未能救出的美貌少女,如今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还落到了邪教徒的手中,处境一定不好,魏增又是心中戚戚。在这种半悲半喜的状态中,魏增步入了熟悉的归芜城,一步一步走向古家。当敲响古家的门,传来唯真细嫩的声音,开门看到唯真那已经有些成熟的脸庞,魏增心一松,连日的劳累涌上头来,一下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前路何方 当魏增清醒后已经是一天以后了,魏增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唯真。现在的唯真已经快十四岁了,身子也开始发育,样貌也很是清纯,浑身上下朴素的衣着还是那样的干净。看到魏增醒了过来,那因为担忧和劳累而有些苍白的面容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唯真几年来向附近的郎中学医,闲来无事外出采药,也会帮附近的村民诊治。时间一长在附近也已经是小有名气,经常会有人找****来寻医问诊,唯真力所能及也尽力帮忙。几年来魏增和古查一经常随商队外出,唯真也就一个人守着家,好在唯真也向魏增学了一些武艺能够自保,人也小心谨慎,没出什么意外。一个月前接到疾风团送来的消息说魏增在陆叶城失踪,一直还在寻找中,唯真心里一惊,差一点就昏了过去。但她想魏哥哥一直都很厉害,一定能化险为夷,边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和虚弱继续操持着家务。一个月来唯真一直在为魏增祈祷,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悄悄落下过泪,但马上自责道:“魏哥哥一定没有事,现在哭泣多不吉利。” 十几天前古查一回来了听到魏增的消息也很是震惊,古查一虽然已经独自一人保护商队,但对魏增这一镇定,果敢的伙伴也很是依赖。听到此消息竟怔怔的呆立了一会,直到唯真叫他才回过神来。几天里古查一一直精神不定,唯真在担忧之余还要劝导古查一一番。 古查一的母亲因为晚年得子,生了古查一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因为丈夫去世又受了打击,只是担心孩子能否好好生存,一直强撑着身体。看着古查一一天天成长,最后能自力更生,古母很是欣慰快快乐乐度过了最后的几年。去年冬天古母得了重病终于没能挺过去。古查一因此痛哭了一场,几天里闷闷不乐,若不是魏增和唯真在一旁不断开导,真不知他能否挺过去。 昨天唯真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魏增回来心中欢喜非常,但看魏增又昏了过去,着实担心了一把。在安顿好魏增,处理好魏增的伤口,确定魏增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唯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痛哭过后,看魏增还没醒,就赶快收拾了哭泣的痕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让魏哥哥看到,不然又要笑我小孩心境了。”这次如若魏增看到,又怎会笑话?经过逃亡近一月,魏增看到有人关心自己那会多么欣慰。一天来唯真一直没睡就守在在魏增的床前,看着魏增安详的睡容唯真也静静地笑了;看到魏增睡梦中的痛苦表情,唯真一手抓住魏增的手,一手抚慰着魏增的额头,直到魏增又安睡为止。唯真觉得就这样守在魏增的身边真的很快乐,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古查一得知魏增回来了,也很是高兴手舞足蹈放声大笑,最后被唯真嫌太吵打搅了魏增休养,给推出了门去。 见魏增醒来唯真高兴地给魏增喂了自己精心熬得药粥,古查一也进来和魏增问东问西。唯真见魏增还很是疲劳,又推着古查一出去了,好让魏增安心休息。 魏增在病床上一呆就是半个月,在唯真和古查一的照顾下,魏增身体恢复的很快。在病床中思索着自己在这几年的经历,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我当初是为了替母亲复仇才到归芜来习武,在严师的指导下和这几年的历练以为现在的武艺应该可以报仇了吧。可能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幸福了,差一点忘记了当初来归芜的最初打算。不过就这样习武,走镖,闲来无事和唯真,古查一到处玩乐一下,日子虽然平淡,但也的确不错呀。至少比当年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时日子好过一点。如果母亲还在,就这样和几人过一生又有何妨?如今世道艰难,有平常的日子过,总比抛尸荒野的好。不过马上我就要走了,离开后也许就不回来了。报完仇后,像温第和刘伯一样做一个游侠,行走在这乱世中,靠自己的武艺,还这世间几许正义,其实也是不错的。” “还有冯小姐。我曾经答应要保护她,可最后却还要被她救。自己独自一人灰溜溜的逃回了归芜城,却留下她一人和死亡教徒在一起受苦。那名黑衣少年似乎对冯小姐有意应该不会伤害她吧。我既然已经给了冯小姐一个承诺,那就应该把这个承诺坚守下去,一定要找到她,拼了性命也要救出她。可听说那死亡圣子行踪一直不定,有时出现在北方,有时出现到虞山,有时还到关内去了,该怎么寻他呢。那些赏金猎人一直在追杀死亡圣子,看来以后要搞好同赏金猎人的关系,以后免不了要向他们打听消息,甚至还要并肩作战。” “说起那些邪教徒,无论是恶魔教派还是死亡教派,自己以后难免与他们为敌。自己现在的武艺对付那些普通教众还绰绰有余,对付那些小头头也勉勉强强,但那些黑衣圣卫和恶魔亲卫武力实在可怕,自己绝难与之对抗。这次虽杀了两名恶魔亲卫,一个却是偷袭,一个自身不靠武力办事,运气实在太多了。想想这次被那些邪教徒追杀,自己现在的武功还要在提升呀。找机会寻一名师,学一套好武艺,以便将来对付那些邪教徒。当自己武功和温第一样高时也许就可以了吧” 魏增在养病期间不断想着。就确定了现阶段自己该做的三件事:为母亲报仇,救回冯怜生,寻师学艺。 魏增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就可以下床走路,再过三四天就可以痊愈了。 “魏哥哥你怎么有起床了,你现在还没好全,要是伤势反复那可就不好了。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唯真走了进来,看到魏增又坐到了窗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就要把魏增掺回床去。 “唯真我没事,我有事要和你和查一说,你把查一叫过来吧。”魏增摆摆手阻住了唯真说道。 “魏哥哥有什么事不能等伤好了再说嘛,真这么急吗?”唯真见魏增面色郑重,也就走出去寻古查一,但还是说道。 当唯真带着古查一回来时,魏增正坐在窗前想些什么,看着这归芜的青天,也许不久自己再也不能见到,心中有些伤感。 “魏增有什么事,要是伤好了咱就比试几招,我可又新学了一套枪法。” “魏哥哥我们都到了,有事你就说吧。” “我们恐怕要分开了。我当初来归芜就是为了学武替母亲报仇。这次死里逃生我想了很多。现在就想趁还活着先把杀母之仇报了。等报了仇,我就想在人世间行走一番,让自己这番武艺也能多一些用处。现在跟你们说一声,等伤完全好了,我就走了。” “魏哥哥你要去报仇,那你报完仇还会回归芜城么?” “应该不回来了,毕竟天下这么大,我也想多走一些地方。” “那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当初是跟魏哥哥一起来的,没有魏哥哥我现在还不知怎样呢。魏哥哥你要走,我也会跟你离开的。更何况魏哥哥现在还有伤在身,我懂医术,在你身边也能照顾你。” “唯真这次魏哥哥走了就不打算在一个地方安居,要一路颠沛流离,会遇到数不尽的危险。现在归芜城的日子虽也辛苦,但好在安定,唯真你留在这里也许会更好些。” “我不怕苦,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也学了一些武艺自保也可以的,不会拖累魏哥哥;我还会医术,要是以后你受了伤我也能帮你,我还是很有用的。要是魏哥哥以后觉得我拖累了你,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离开的;要是魏哥哥还觉得我有一些用,就让我留下吧。” “唯真,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拖累呢。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也会好好待你的。不过你要先考虑清楚呀。” “魏哥哥我早就想好了。这次你遇险归来,我就已经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你去哪我就去哪。” 见唯真如此坚决魏增叹了口气,也就不在说些什么了。他在唯真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但想到唯真还小,这些事还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便也不做多想了。却不想苦难会使人过早成熟,依恋也会随着时间向前发展。 古查一听说魏增要离开心中也是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当听到唯真也要随魏增离开,古查一想到自己以后要一个人留在归芜,终于忍不住了。古查一家人全无,虽有亲戚的也平时不相来往,几年来也就和魏增,唯真和严忽顿来往。以往古查一是耽于安乐,三年来是痴于学武,总之在归芜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 “你们都要走吗?那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别这么看着我呀。魏增你不是要去报仇么,我现在武功也还算可以,应该能帮上你的忙。再说除了你们两个和严师,在归芜我也真的是无牵无挂了。我也想到外面闯荡一番,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呀。唯真都跟着去了,我那肯定是不会拖累你的。” “什么叫做我都跟着去。我本来就是一直跟着魏哥哥的,现在随他走也是理所当然。你要跟着去,这才是多余呢。”唯真不满地回应道。 “查一你要跟我走么?” “那当然,大家是好兄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要报仇,闯天下自然是一起的。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一个,我一定会跟你们去的。” 魏增到本来是想向二人提前告别,没想到二人都要跟自己走。魏增感受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深厚感情,知道拒绝只会伤害感情,便也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就开始为远行做准备了。最后几天魏增托人将装备又打造了一套,并行走于酒楼和市井打听关于虞山山道的讯息,好为将要遇到的危险做准备。唯真准备着日常用药,也购置了一把防身短剑。古查一向严忽顿说明情况后,几天里还只是练武,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当魏增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在告别了严忽顿后,三人就踏上了远行之路。 第二十二章虞山道上 正值盛夏天气有些炎热,三人一路行来也很是劳累,但三人都是受过苦的人这点苦痛并不算什么。三人没有车马就靠步行,也没有跟随商队,为的是一个行走方便。两日里来三人就露宿野外,好在几天天气还好,也没有遭遇野兽和强盗。就在今天,那苍翠的虞山就在眼前了。 三年前魏增带着唯真一路小心翼翼来到了归芜,三年后又要带着唯真通过虞山回到燕北。现在魏增对于那些强盗并不畏惧,只要小心不被包围,即使打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安全,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魏增还是选择小心一点。 古查一虽然三年来也随商队护卫,但还没出过关北。现在看到郁郁葱葱的虞山,想到哪危机四伏的虞山山道,古查一心中一片激动,便做起了那杀贼耀功的美梦。 唯真冷静许多,一路上很是轻松,看到路边有些野花,药草就摘来,还给魏增做了一花环遮凉。唯真只要在魏增身边,仿佛就不知害怕为何物,对于进虞山也没有什么担心。 三人走在虞山道上,魏增很是警觉,时常察视四周确保无强盗猛兽。遇到拐角处和隐蔽处就投石问路,几天来也没遇到危险。 这一日三人又过了一道小坡,正要往前走,听到前方有喊杀声和兵器相交声传来。魏增示警,三人躲在隐蔽处,悄悄前行探查前方有何事故。魏增伏在草丛中见一伙五十多人的强盗正在打劫一支商队,商队武士虽然英勇反抗奈何寡不敌众,终于败下阵来。最后十余人被俘,但也让强盗留下了十几具尸体。魏增看到这些人悲惨遭遇,心中也是不忍,可自己也救不了他们。侧头看古查一,发现他神色有异,情绪很是激动。细问下才知原来强盗中竟有他的杀父仇人。 “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他当年指挥那伙强盗洗劫了父亲在的商队,父亲救了我,自己却死去了。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他,没想到现在遇到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着古查一就要冲了出去。魏增赶紧拉住他。 “查一你先冷静,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但不能冲动。既然现在遇到他了,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们硬撼,不如先偷偷靠近他,再行偷袭,一下结果了他,然后赶快逃掉。这样更安全。” 古查一也不是傻子,听魏增如此说也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掏出了弓箭就要伺机射杀。 那些强盗在战斗结束后分成了两拨,一拨带着大部队搜索商队的货物。而那首领似乎不耐这无聊的工作,就带着十人押着俘虏就要回山寨。 魏增见那首领向自己的方向来了,心中一紧,手上的飞刀也瞄向那首领。古查一因为心情激动握住弓箭的手有些颤抖,但心神很是清醒。那首领大步流星走在队伍最前,因为刚刚洗劫了商队,大赚了一笔心情很是快乐。当这哼着小曲的首领,刚刚到魏增和古查一近前时,两人奋起发难,魏增一飞刀正中那首领的心脏,古查一一箭封喉,那首领便死的没法再死了。 几名强盗见首领被杀,一愣后敢忙追击,却被魏增飞来飞刀,古查一射来的箭放倒了三人。剩下的人赶紧躲避,看着地上或死或还在呻吟的人,没人敢追了。 魏增和古查一趁贼人躲避之时就携着唯真远逃了。 魏增三人逃到一处,见没人追来也松了一口气。古查一大仇得报,心情激荡哭了几声。当三人休息好,古查一也恢复平静,三人便绕路前行继续赶路。 走了不多时,见前方传出脚步声,三人以为追兵到来,赶紧躲避,一旦被发现就伤人夺路而逃。却见前方七名强盗押着十几人前行。 “没想到首领竟然被人暗算了,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别的山寨派来的。” “不管怎么样反正首领死了,现在几位当家的商议着谁杀了刺客谁当首领。现在全山寨两百多号人都在附近搜人呢。” “那要是找不到刺客怎么办,总不能就没首领了吧。” “这就不是咱们该管的,总会有首领的,反正轮不到你我。” 魏增听到有两百多人在追杀自己,再看看那是几名俘虏和这七名强盗。心中已有计较。自己在陆叶城周边森林,就是因为势单力孤被邪教徒围杀几乎逃都逃不掉。这里只有七名强盗,若偷袭救下这十几人,人都力量大也好应对追杀的强盗。看了唯真一眼,可不想唯真变作第二个冯怜生。 魏增向古查一一摆手示意偷袭,古查一点了点头,拉开弓箭就瞄准了一就近的人。当几名强盗毫无戒备的离魏增和古查一越来越近时,一名强盗忽然喊了一声停下。众人一惊问是何事。那人却说想要拉屎。众人一阵切声,又放松了警惕。就在众人抱怨的声音还未终止时,那要拉屎的人一声惨叫,后仰着地,头上插了一箭。 原来那人所要去的草丛就是古查一的藏身处。古查一见已躲藏不住,便对着那人的头就是一箭,然后挺着长枪向另一人搠去。魏增见古查一出手,也出击了,一标枪解决了一发呆贼人的性命。又一标枪击杀一名持剑向古查一侧后杀去的贼人,就手持盾杖与两名贼人斗在一起。 古查一搠去的那人赶忙用长刀格挡。古查一一个枪花,击飞长刀,又在那人手臂留了一道口子,就要解决他的性命却被另一人挡了下来。还有一人向其侧后绕去。当侧后之人,一声哀叫倒地不起后,古查一心神大定,舞起枪法和前方的贼人打斗起来。 魏增以盾护住身体,承受打击,缓步向二贼人逼去,还在二贼人出招间隙以杖攻敌。其中一名贼人见魏增逼来,己方无法伤其一毫,还各自挨了几杖,心中焦急竟一脚踹在了魏增的盾上。魏增趁机用盾一顶,将踹盾的贼人顶翻在地,一杖跟进击中贼人胸膛。那贼人五脏俱裂,吐血而亡。 魏古二人各战一人,那些贼人武艺也是平常,胜利是迟早的事。可那受伤的贼人发现了躲在草丛中的唯真,就想挟持唯真让魏古二人束手就擒。唯真躲避不及,就被那贼人抓住了肩膀,又被一手扼住了喉咙。魏古二人见此心中大惊,只得与敌暂时退开。 那擒住唯真的贼人,见魏古二人罢手,很是得意,就要出口威胁一番。可话还没说出口,胸口一凉,只见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那贼人很是不甘,用尽最后力气就要伤害唯真,却见那短剑拔出又刺入,贼人终于无力倒地不起了。魏增和古查一见唯真脱险,就迅速解决了最后两名敌人。 魏增在消灭贼人后赶紧向唯真跑了过去。稍微剥开她肩上的衣服,看着那还有些柔弱的肩膀和脖颈被贼人捏的有些发紫,魏增心中一阵自责,赶紧从药箱中拿出药来,涂抹在唯真的淤青处。唯真的脸可能因为痛苦,可能因为惊吓,有些苍白。但唯真看着魏增替自己担心,替自己疗伤,脸上笑了,悄悄地在魏增耳边说道:“魏哥哥,我以前说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会自己保护自己,现在我终于做到了。魏哥哥我还会继续努力的,现在是你一直照顾我,将来有一天我也能照顾你的。” 魏增听到唯真这有些孩子气的话,抚了抚她的头发,但还是知道唯真也在成长,她也很努力地让自己能做得更好。 古查一在魏增魏增替唯真疗伤时,就将那十几名商队护卫解救了下来,那些人得救后对三人千恩万谢。那些人不少在与贼人的战斗中受了伤,魏增给了他们伤药让其自行处理。几人拾起地上贼人的武器,几人削了木棍权作武器,在魏增和古查一的带领下向石风城的方向前去。 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零星的强盗但十几人奋勇作战也应付得了。看来那些贼人以为只有三名刺客,便将人手分散的太少,不料被魏增救了十几名俘虏,现在连阻截都不成了。 十几人走了两天已经没有再遇到强盗,看来已经脱离了那伙强盗的势力范围。众人死里逃生,石风城也只有两天的脚程,众人心情一下都轻松了起来。可就在众人为这一路的惊险而感叹时,前方传来了马蹄声,让众人心又是紧张了起来。 只见前方跑来三匹马,马上是三名身穿黄衣,头缚黄带的武士,并不是强盗。只见这些人走到了众人面前,视众人如无物地说道。 “是他们吗?” “上头说是一个女孩,不过那女孩也可能乔装打扮了也不一定。搜一搜,要没人就放他们走吧。” “女孩吗,那不就有一个,是那人吗?”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就把那女孩抓回去吧,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不过小心,我们要抓的那人功夫可好的很。” “一个女孩功夫能好到哪里去,一定是下头人怕被责备,夸大了事实。” 众人见这三人来,毫不客气的就要搜查大家,心头就一阵火起。魏增向古查一示意了一个眼神,就将以飞刀摸到手中暗自戒备。听那三人谈到要抓一女孩,还将目光投向唯真,魏古二人已知一场恶战肯定难免了。见这三人体魄强壮,目露精光,就是一派武功好手的形象,魏增不敢大意,预备一出手就出死手。 只见一人旁若无人地骑马向唯真走去,要将唯真挟持而走。魏增和古查一就分别在其左右前方。魏增见来人接近,一飞刀就射向了那人。那人虽然好似没有戒备,但只是一下就用剑格飞了飞刀。古查一乘机一枪戳向马头,止住了那人去势。马受痛惊起,却被那人一加一勒,又恢复了常态。魏增怎会让那人从容恢复,一杖击向马腿,将马腿击断。那人没有办法只得弃马,翻身一滚就下了马来。古查一持枪一刺,一扫。那人虽避过了一刺,但还是被扫中了小腿,腿上就留下了一道口子。那人心中大怒,拿起武器就要击杀古查一,却听身后有破空声传来,赶紧挥剑格挡。魏增抛出标枪去势极猛,虽被格住但去势不止,插在了那人左臂上,但威力已经大减。古查一趁机一枪杀来,那人虽受伤,但也赶忙应对竟和古查一斗得不相上下。魏增又是一标枪抛射,那人一剑挡住,虽未受伤但长剑因虎口剧痛被打飞了去。 “托大了。”那人暗道一声,就向同伴跑去,却见同伴被十几人围住。古查一封住这人去路,魏增又持盾杖杀来。这人武功高强,但受伤在前,受到二人围攻手中无武器也是难以应支,不多时就被击杀。 第二十三章再遇温第 魏增和古查一解决掉一名黄衣人后就转身支援其他人。其他人在魏增发难之时,也手持武器阻住二人。可不过短短时间,在魏增和古查一转身之时,已有五人倒在了地上,其他人心中胆寒已生退意。魏增见此心中惊叹这些黄衣人的武功高强,但也不迟疑,一摆手就伙同古查一围上一人,还鼓舞士气道:“大家不用怕,他们只剩两人了,注意配合,我们一定会赢得。” 这二人一人还骑着马在众人周围游走冲杀,时不时砍上一刀就收割了一条生命;另一人已经下马,手持一把方天戟,在人群中四处挥舞,众人根本进不得身。一戟挥出无人可挡,挡者莫不兵器击飞,身体伤残。 在魏增和古查一前来支援之时,那骑马之人正飞驰而来,一刀就要砍向一名站在边缘的商队护卫。魏增一标枪射向马头,那人见此用力勒马,避开标枪。古查一持枪快步前行,一枪扫向那正要落下的马的前蹄,就要拨断马腿。那骑士很是机谨,快速翻身下马,在地上一滚,顺便一刀砍向古查一。古查一招式不及回防,便向旁一侧,但腹部还是被留下了一道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皮肉伤。 魏增见古查一受了伤,又是一标枪击向那人,掩护古查一退却,然后持盾冲向那人。那黄衣人知标枪力猛,并不硬抗,用刀拨击标枪使标枪偏离了自己。那名被救的商队护卫,见骑士下马,魏古二人向其围杀而去,心中火起也持刀向黄衣人冲了过去。 魏增持盾在前,挡住黄衣人大部分攻击,并伺机杖击敌人。古查一受了伤,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性,持枪就杀向黄衣人。好在魏增挡住大部分攻击,古查一虽然不敌但也未受伤,还几次威胁到那黄衣人性命。还有那商队护卫,也在魏增掩护下,逼得敌人步步紧退。 黄衣人见自己被逼的不断倒退,却伤不得三人,知道再这样下去虽不致命,但也难以败敌。见魏增又持盾逼来,一咬牙将一粒药丸拿出吞到了腹中。只见这黄衣人吞下药丸后,双目瞪大,精神亢奋,神态一派狂放。手中钢刀挥舞的更加有力。 魏增见那黄衣人吞下一药丸后,就一刀砍向自己,赶紧抬盾格挡,却感到一股大力压来,身形竟然一下僵住。那人又是一刀,魏增就被打的单膝跪地,无法反抗了。古查一和那商队护卫见此人连续两刀击打魏增,周身破绽大露,便赶紧出招攻击。那黄衣人打僵魏增后,见两人杀来,一刀将古查一来枪打了回去,身子一侧避过要害吃了商队护卫一刀,然后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毫不停顿一刀斩下了商队护卫的头颅。 那黄衣人杀了一人,哈哈大笑了一声,便又一刀砍向魏增,就要斩魏增于刀下。经过那一拖延,魏增也缓过力来,向后一滚就避开了来刀。古查一被打的退了几步,拿枪的手也有些酸痛,没想到这黄衣人服药后力气大的出奇,见魏增躲过那人一击,又挺枪杀出,不过不敢与他的武器相交,只是游斗。 魏增退后,心中发了狠,将手中钢头杖倒转,盾持胸前就要持盾冲击刺杀。魏增的钢头杖一头是柱形钢头,另一头则是一尖状矛头,一头击打,一头刺杀。只见魏增持盾快跑冲向黄衣人。黄衣人避开古查一一枪,对着冲来的魏增就是一刀,竟一刀将魏增的盾砍破,直接砍在了魏增的肩膀上。可魏增也趁机一刺,集全身之力和冲击之势的尖头就刺到了那黄衣人的胸膛里。黄衣人最后发狂将刀高高举起,就要临死斩下魏增的头。魏增经过冲击的撞击,加上吃了一刀,根本动不了,看着那刀落下没有半点办法。还好古查一持枪赶来,一枪挑飞黄衣人的钢刀,顺势一枪封喉,结束了这场战斗。 魏增虽然吃了一刀,但好在盾已经承受了大部分力量,肩膀上的伤没有伤筋动骨,包扎好,休养几天也就可以了。魏增拔出钢头杖就和古查一向最后一名黄衣人走去。 那最后一人方天戟挥地威风凛凛,但众人也学了乖,相互配合不和他硬抗,所以也没有多大伤亡。魏增见此人近战能力极其强大,最好同众人将其耗死,便知会古查一射箭,自己则飞刀远袭。 这最后一人见又有一名同伴被杀,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一队看着不起眼的,像是刚被强盗袭击过得商队护卫,竟然有如此高手。知道自己一人难以对抗所有人,便萌生退意。格开魏增和古查一射过的箭和飞刀,横扫一击,击退众人就后退翻身上马就要逃之夭夭。古查一见那人就要骑马逃窜,干忙拉开弓箭,一箭飞速射去。那人向前一伏,避开了来箭,就要远去了。 就在这时拐角处出现一枣红的的骏马,骏马上骑着一身穿红衣的少女,这少女容貌清丽,面带傲色,腰间挂着一古朴长剑,正是几年前曾到归芜城“指导”魏古二人功夫的温第。 温第见到那骑马奔来的黄衣人。“咦”的一声,就立刻拔出了长剑。 那黄衣人见到温第面色大惊,说了一句“是你”就挥舞着方天戟杀了过去。 只见两人交侧而过,温第轻巧的避开来戟,长剑就在那人身上划了一道。那人过去后,没走几步就跌身下马,眼看就不活了。 温第看了看那些目瞪口呆商队护卫,在人群中认出了魏增和古查一,脸上显露出一阵喜色,但马上又将喜色掩盖,重新摆出了一副高傲而冷漠的态度。骑马走到了众人前。 “温第是你么?没想在这里遇到了你,你的功夫还是依旧的好呀。”古查一见温第过了来,高兴地上前说道。 “我自然就是我,我的功夫也从来没差过。至于你是叫古查一吧。你的功夫应该还是一样的差,不然怎么来这么几个小喽啰,都打成这个样子。”温第淡淡地看着古查一说道。 “温第,那怎么是小喽啰,那可都是高手呀。我的功夫比起以前已经进步很多了,已经不差了。当然比起你还差远了,不过再过几年超过你也不是没可能。”古查一赶紧解释道。 “哼。呵呵呵呵。”温第看着那忙于解释,有些手忙脚乱的古查一,终于维持不住这冷淡而高傲的表情,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古大英雄,志气可嘉,不过愿望虽美好,但奈何现实太残酷呀。” 古查一也不是傻子知道温第又在调笑他也就不言语了。 “温第几年不见,还好么。你的武功更加好了,可怎么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魏增见温第到来也上前问候。 “玩笑,我开玩笑了么,我不是一直在陈述事实么,这有半分不对的吗?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咦,你受伤了,好像还不轻。不过好好你遇到了我,给你这药敷上伤口很快就会痊愈的。”温第看到魏增肩上的伤口,也不和魏增斗嘴了,拿出药来丢给了魏增。 唯真从魏增手中接过了伤药,就替魏增敷药包扎。 “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给我药。”古查一不满地说道。 “没看见。现在不是给了么,你自己拿来不就成了。” 魏增和古查一处理好伤口,又给众人收拾了一番。那三人的确难以对付,众人虽胜利,但也损失惨重。商队护卫,损失过半只剩六人活着。魏古二人也是受了伤害实力大减。 魏增古查一处理完一切就和温第互道这几年的经历,并询问了一下关于那些黄衣人的情况。温第听二人说要去石风城,便调转马头和二人同行。温第说他的父亲刘合心现在就在石风城,自己只是到虞山山道来散散心,正好和二人同路。魏古二人虽惊讶,但温第已经带来太多的惊讶,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年来温第同刘合心一直行走于大江南北,一路上也是行侠仗义。从江南到漠北,从关西到瑶东,还有那繁荣京师百物,一切都让魏古二人心驰神往。温第也听二人讲说经历,当听到魏增几月前被邪教徒追杀,温第虽知魏增最后一定脱险,但还是揪了一把心。 “那些黄衣人真是力量教派的高级武士,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人的。”魏增问道。 “这些人十年前曾经追杀过我爸爸,要挖他的心炼药。我爸爸当初还为此受了不小的伤。我对这些力量教派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前几天我从石风城出来,正好看到十几名力量教徒围杀几名武功好手,就出手解救,人虽救了,但也放跑了几个邪教徒。于是这几天一直有力量教派的武士追杀我,说是要杀我挖心炼药。几天来也遭遇了几群人,不过他们功夫实在太差,每次都被我打的抱头鼠窜。来的人武功也越来越好了,但我还不放在眼里。那些黄衣人自称力武士,听说有一名天甲兵也盯上了我,不过至今我还没遇到。” “温第你可要小心呀,那些邪教徒的确不好对付,而且人多势众,被他们缠上麻烦得很。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多加防范总没有错。”魏增说道。 “我知道了。”温第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忽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魏增,目光中露出狡黠之色,说道:“魏兄弟呀,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呢。” 魏增被温第这么盯着看,心中涌出一种不妙的感觉,小心问道:“我忘记了什么吗,应该没有吧。” 第二十四章大战天甲兵 “魏兄弟你真的不记得了?”温第眉毛一挑,露出一种玩味的脸色看着魏增说道:“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的,还说如若不然会怎么怎么样。” “我答应过什么吗?”魏增听此心中也是诧异,回忆一下自己的确没答应过温第什么呀,难道三年前自己说过什么,却忘记了。 “看来你却是忘了,给你提个醒吧。”说着温第扫了扫头发,露出了一只珠花。目光中露出了那份狡黠,待魏增拿不出珠花或还一副不明了的样子,就要发难,重温一会三年前的“乐趣”。 温第觉得那已经时隔三年,一支珠花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是同魏古二人相见,谈及旧事,自己也不一定能记得起。当初自己临别前那一番话也只是戏言,没想到这次竟能用上当初的话。想魏增一定忘记了,现在有事,荒郊野岭,也不能就近买一支,温第便一幅吃定了魏增的神情。 魏增见到温第摆弄珠花心中明了,便伸手到了怀中,但却迟疑掏不出,说道:“我能不能到石风城再给你。” “怎么忘记了,那我可不同意,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吗?现在你拿不出来,我可要践行当初的诺言了。给银子可不成,别想混过去。”温第板起了脸,将长剑交于右手作势就要打,眼中却流露出笑意。 只见魏增从怀中掏出一翠绿色的珠花,只是这支珠花已经失去了一角花瓣,还沾上了血迹绿中带着红色。说道:“我没忘记,只是这支珠花在先前打斗中被打坏掉了。你要是不要,等到了石风城我再买一支新的给你。” “你一直都带在身上。”温第面露诧异之色,没想到魏增竟真的拿出一支珠花来。 “我知道你行踪不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你,便一直将珠花带在身上,等遇到就还给你。可没想到这次,却给弄坏了。你要不喜欢就算了。”魏增说道。 “你这人真是的。”温第说道,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娇嗔,见魏增要将珠花收回赶忙说道:“算了,看你有诚心这东西我就收下了。一只破珠花真难看,你也真小气。哼。” 魏增见温第收下也松了一口气。听到温第接过珠花不断抱怨,魏增也只能陪笑了几下。 唯真见温第将那支珠花收到了怀中,心中一酸。自己也见过那支珠花,还向魏增要过,可魏增说那支珠花有用没有给自己。如今见魏增将珠花送给温第,温第虽然嘴上抱怨但神色中也有掩不住的欢喜,唯真也是女孩,当然知道那欢喜的含义。唯真看温第武功高强,容貌清丽,浑身上下透露着几分英气,自觉自己比不上,眼中便涌上了泪水。 古查一将魏增和温第对话听在耳里也听不太懂,只是知道好像一场好戏就此没了,心中有些失望。 魏增察视周围发现唯真低着头落在了队伍的后面,神色有些低落。魏增以为唯真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加上路途劳累所致。魏增怕唯真落的太后会有危险,走到唯真身边带其前进到队伍中。 “魏哥哥你会丢下我不管吗?”唯真问道。 “怎么会这么想,有什么事吗?”魏增反问道 “魏哥哥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带我去归芜,就经过这条山道,当时我不懂事,累得狠了就哭了,结果害的魏哥哥一路背着我还给我讲故事,魏哥哥你不会怪我吧。”唯真看着周围的景物,若有所思的说道。 “傻丫头,就为了这件事你才这么不高兴么?魏哥哥怎么会怪你,魏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不会丢下你的。看来你真的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魏增笑着摇头说道。 “魏哥哥,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丢下我。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成你的拖累,也不会麻烦你太多的。”唯真很认真地看着魏增说道,那些泪水还在眼中打转。 “魏哥哥答应你就是了,别多想了。”魏增拍了拍唯真的背以示安慰,带着她回到了队伍中。 于是众人便一直赶路,一路上温第很是开朗和魏增古查一谈的很是高兴,也和唯真谈了些女孩的事。唯真一路上安静了许多,在交谈时也露出微笑,表现出礼貌。 这一日就在天色已晚,众人寻了一安全处露宿休息时,一名警戒的商队护卫见到一人趁着夜色向众人走来。商队护卫喝止了这人。 只见这人赶紧陪笑道:“对不起打扰诸位了,我初次到这个地方,迷了路想向诸位问个路。” “问路,都这么晚了你还要赶路吗?你要问到哪的路。” “这赶路当然要赶紧,去晚了可什么都得不到了。看来你是认识路,那我就不担心你找不到奈何桥,喝不到孟婆汤了。” 说着就一剑拔出斩下了商队护卫的头。商队护卫虽然警戒,但奈何那剑来得太快,自己离那人也太近,不及格挡就已死去了。 众人见警戒的人被杀,纷纷放下食物,拿出武器围上了那人。那人却不慌不忙,用剑剖开死尸的胸膛,将心脏取出,颠了颠。说了一句“还算不错,勉强能用。”就把那心脏收到了一口袋中。然后面相众人,将目光锁定到了温第身上。 众人见到这残忍一幕无不心中胆寒,有人竟还吐了出来,把刚吃饱的肚子吐得干干净净。 “看你的作为,又见你敢一个人来,你一定就是那些力量教徒口中的天甲兵吧。”温第拔出了长剑正面直对那人的目光,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后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天甲兵到底是什么货色。” “本来我是不想杀你这种长得标志的小姑娘的,可你却杀了我教那么多人,还有几名力武士。不杀你,实在跟下面的人交代不了。想来你武功这么好,心脏也该不错,就是不知女人的心脏效果到底怎么样,若是破坏了药性可就不妙了。真是有点难办呀。”那人笑嘻嘻的说道,对除温第外的诸人连正眼也不看一眼。 “废话少说,看招吧。”说着温第一剑就刺向了那名天甲兵。 那名天甲兵手持长剑就荡了出去,击偏温第来剑就顺势刺向温第。温第侧步避躲,一剑斜向下劈就罩住了那人下盘。那人也不慌忙,后退一步,竖剑下击,挡住温第来剑,又剑向上挑去笼住温第左上身。温第并不后退,以轻灵身法绕着那人一转,快速击出三剑,分袭周身要害。那人也转身,长剑绕身半环,将温第来剑尽数格去,横扫一击逼退温第,然后仗剑直刺。温第并不与人兵器硬碰,只是用巧力加走步避敌,向前一步贴着那人左侧,就到了他的左侧后,长剑与那人长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 温蒂使剑以轻灵变化为主,加之步伐轻盈,往往避敌间就长剑从刁钻处进击;出招快捷,收发自如,往往中途变招,数发连击,打的端是好看;力量集于剑尖一点,出招以刺,挑,削,切为主。 那天甲兵则以力量见长,步法极其稳健,其招式又快又稳,且招式有力,回防格挡和出招进击,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但其每一动作之间,若合一契,没有多余动作,虽让人看在眼里,可那攻速之快,攻力之强,往往使人那以躲避,难以硬接。其人对力量的运用也是收发自如,说收力,则其步伐运行之间,身形不会带动一片落叶;说发力,出剑之招,劲力十足,给人势不可挡之感。 温第如流水,天甲兵如巨石。水绕石流,缓柔之劲力,冲荡巨石,荡起阵阵水浪;巨石击水,力量强劲,激起层层浪花和波纹。流水虽轻柔,但也灵快,巨石无可奈何,也要承受时时击打;巨石刚猛而有力,使流水不敢硬抗,只得周流四方,避敌锋芒,但也无可奈何。刚柔之劲力各有千秋,就看谁的心境更加好,谁的经验更丰富。 温第与那天甲兵大战已经几十回合,然而双方你来我往只斗得难舍难分,不分胜负。那天甲兵屡遭奇招攻击,但从容应对,每次都化险为夷;温第不敢与那天甲兵硬拼力气,只得游走闪避,使四两拨千斤之法,应对的也是惊心动魄。 魏增众人哪里见过如此高手对招,只看得心旷神怡。魏增自问,自己出招只是一股猛劲,抓住时机一招击敌要害,招式以实用为主,并不很是精妙,身法之说更是没有。如若在实战中遇上温第和这天甲兵等级的敌人,恐怕自己真的只有引颈待戮的份了。看温第三年不见,武功更是精进了,招式之巧妙,步法之灵活,更甚于前几年,力量的运用也集于剑尖一点,一旦击中敌人那也是致命伤害。 温第一剑带偏那天甲兵来袭之剑,一刺逼退那人,自己也是向后一跃就脱离了战斗。那人见温第退后也不进击,持剑戒备与温第对峙着。 “你的功夫不错,如果是其他时候遇到,就这样打下去直到分了胜负,也是不错的。”温第对那天甲兵说道。 “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武功也这么好,看来你能杀掉我教这么多人,凭的也不全是运气和诡计。”那天甲兵说道。 “运气和诡计,呵呵,我可从来不靠那种东西。你来了,肯定还有手下正赶过来,我不会就此拖延下去了,马上就要结果了你的性命。”温第说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小姑娘你的口气倒不小,我虽然一时杀不得你,但你就能奈我何吗?”那天甲兵笑道。 “为什么不能,别忘了我可还有帮手呢。魏增,古查一,用远程武器协助我,不要和他近身战斗。”温第说着就又挺剑攻了过去。 魏古二人闻此,一人拿出标枪飞刀,一人手执弓箭,就配合温第攻击那天甲兵。 那天甲兵本以为一名少女再厉害,武功也高强不到哪里去,便托大一人前来。没想到这少女武功如此高强,与自己竟不相上下,再加上周围那些人,的确也难以对付。见众人围了上来便萌生退意,心中暗道:“难道要服下神药,激发潜力对付这几个人。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不如带着小的们再来,这样更稳妥些。比人多势众,你们比得上我教嘛。” 那天甲兵招式变快,击退温第,向后一跃拉开了与温第的距离,躲开了来袭的飞刀和箭,就隐入夜色中,飞快远去了。 温第没有追击,招呼众人离去。在篝火的照耀下,众人赶紧收拾行装,就要连夜赶路。温第一改以前调笑的满目,现在一脸严肃,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庄重的面目泛着红光宛若女神一般。 第二十五章石风杂记 一夜众人急忙赶路专行那僻静之处,一路风声鹤唳,但奇怪的是自那天甲兵走后,并没有力量教派的追兵赶来。虽然如此众人依旧小心翼翼。一路上温第一改以前嬉笑之态,面色严肃,目光机谨,时时警戒周边。魏增见此心中诧异,没想到温第竟还有这样一面,真不知那一个高傲爱戏弄人的形象是她本来面目;还是这一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态度是她的真实本色。 在临出虞山山道时,还是没有力量教徒跟来,不过却遇到了一伙强盗。温第斩杀几人之后就没了兴趣,在一边看着魏古和众人击退来犯强盗,只在有人出危险时才支援一二。打退强盗后便出了虞山山道,众人见没了危险就各自分开了。 温第在出了虞山山道,送走商队护卫之后,松了一口气。对着魏增和古查一又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魏增和古查一知道温第的老毛病又犯了。古查一见此,就说到前面找一茶铺给众人预备吃食。魏增见古查一就这么走了,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呢。温第见古查一跑了,魏增一副犯难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 “我那么可怕吗?怎么你们就这么个德行。” “没什么,可能是以前让你打怕了。” “是吗!哈哈哈哈。” “我是在说古查一,我可没怕你,你看我这不就在这么,我也没跑。” “我看是你没来得及跑吧。哈哈。怎么样,咱们探讨就在这探讨一下武功吧。” “探讨武功自然好,可咱们能不能不动手,只在理论上探讨。你别笑,我可不是怕你,我是伤还没好,不宜剧烈运动。” “是呀,魏哥哥的伤还没好,就不要动手了吧。” “算了,这次看在真儿妹子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比试。我刘侠女教人武功那可是难得的事呀,你们可不要不珍惜。” 魏增听此松了一口气,想以后同温第比试一定要挑一个没人处,这次要让唯真见到自己被暴打,那得多丢人呀。 就在这样的说笑逗弄中四人便赶到了石风城。 三年前魏增带着唯真仓皇逃出了石风城,今天魏增又带着唯真大步踏入了石风城。魏增现在可不怕几个小混混,而且听过往商人的消息,自己也没被通缉,想来当初的混混要么没死,要么就没敢报案。 在旅店住下了之后,温第就说要去找父亲去了,古查一初次来到石风城,见石风城充斥着漠北,燕北和安云的新奇事物,便告知一声就出去转去了。唯真说想要回家看看,魏增担心她一个人会遇到危险就一同前往。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唯真若有所思,一会露出伤心的神色,一会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对着几个建筑看了几眼,听着走街小贩的叫卖声摇摇头。 当走到魏增曾经寄居的小巷时魏增看到一乞丐已经占据了那个地方,魏增心想这乱世道不会缺少苦命人的。 唯真家的小院已经住上了其他的人家,昔日的光景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唯真本想寻几丝关于母亲的回忆,见到这人非物也非的场景终于落下了泪。 “魏哥哥我们走吧,我今天太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了。” “唯真不用太伤心,魏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当初我带你离开就已经决定要照顾好你了。你和你母亲当初对我很好,让我又一次感到有家的感觉,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家人了。” “谢谢你魏哥哥,你对我真好。” 就在魏增带着唯真就要离开这个小巷的时候,隔壁走出了一名老人,这名老人出了门盯着唯真看了几眼,询问道:“你是以前隔壁李家的孩子吗?看起来像,应该没认错吧。” “赵爷爷,是我,没先到还能遇到你。魏哥哥这是赵爷爷,以前还很照顾我和我妈妈呢。” “你不是三年前被那些人带走了吗?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还有这小伙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是魏哥哥,三年前他救了我,自那以后就一直照顾着我,对我可好了。其实赵爷爷你也见过魏哥哥的,他曾经在三年前住在我家一段时间。” “你这么说我倒还真有点印象。现在世道这么乱,你们两个年岁都不大,日子过得还行吗?” “魏哥哥很有本事的,这三年我们过得还是很好的。赵爷爷你过得还好吗?” “谈不上什么好不好,这年头天灾人祸的,像我这么一把老骨头,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几年来朝廷越来越不像话了,苛捐杂税都快不让人活了。说来这新皇也是有励志之心,但他也不能瞎折腾呀。听说他今天要出兵平定漠北作乱的占突人,明天要大修水利治理关洛河,后天又要移民瑶东和关北开荒。这事情要一个个的做才能做成,这一下搞这么多事,要花多少钱,耗费多少人力。国库没钱,就征税,可苦了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听说有些忠臣也进言劝诫,但那新皇却把反对的人一个个都治了罪,说是这些人不顾国本,阻挠他治理前朝留下来的的陈珂痼疾。嗨。听说在安云已经有不少人过不下日子了,去年有身穿黄衣的人说是上天使者要拯救万民,煽动饥民暴动,听说都打到京师近郊才被铁血军平定。今年自入春咱们燕北已经一滴雨都没下过了,咱们燕北也不富裕,家家户户没都少余粮,要我说朝廷再这么乱下去,燕北肯定要出大事了。”老人谈及生活就打开了话匣子,可以看出老人对这艰辛的生活已经忍受颇多。 魏增和温第听着老人不住感慨朝廷不清明,世道不稳定,生活越来越苦。只得在一旁不住劝慰。最后唯真问了母亲的坟墓方位,就向老人告辞了。老人临走时拉着魏增的手说:“少年,唯真她从小就很好,很懂事,可惜好人没好报,从小就吃够了苦。现在她跟了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呀。我看你人也不错,就多说两句,也别怪我多嘴就好了。” 魏增和唯真告别了老人就来到了城东的乱葬岗,三年来不知早又添了多少冤魂,唯真母亲的墓早已分辨不出了。唯真向乱葬岗拜了几拜,权作告慰了。 当二人回到旅店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刘合心带着温第到了旅店,古查一也早已经回来了。魏增向刘合心见礼后,就邀刘合心一起吃晚饭,刘合心也没拒绝。唯真说累了,便要了一些食物,吃下就回房休息了。在吃饭的时候,刘合心可能多喝了几杯,也可能年纪大了心志不如年轻时坚强了,反正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是关于温第的。温第在一旁,不住的“爹爹”的叫着,可刘合心只是支应一声又对着魏增和古查一自顾自的说起来。 “当年我也曾年少轻狂,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单人支剑就能荡除天下罪恶。一次诛杀了四清海上一巨盗,却陷入了重围,只得跳入水中,随波逐流才捡下了一条性命,也因此遇到了温第的母亲。当初她在水边救下了我,对我一直是悉心照顾。我对她也是心存感激,加上在世间经历的事情多了,早就有些倦了,那次死里逃生也是十分向往安定。她听闻我是一名侠士,还诛杀了为恶四清海的巨盗,对我也是心存好感。于是伤好之后我们便结为夫妻,在四青海过上了渔夫渔妇的生活。可不想我那妻子竟是福薄,再生育温第之时难产而去了。” “自那之后我就离开了四清海,一直带着温第行走于世间。当初温第只是那半尺来长婴孩,如今也已经长成了这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十几年的时光匆匆而逝,看着温第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当年的面容,武功也一天天的进步快比得上当初的我了,我这做父亲的也是心中高兴呀。可女大不中留,温第这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岁,再这么随我一直游历天下恐怕会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温第自小同我流浪也经历很多事情,也是很有主见的人,可自小没有玩伴,虽然有我这个父亲陪着,但我也知道她是很孤独的,也想有些朋友一起玩耍。温第三年前在归芜城遇到你们两个,那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温第几年来对你们也是念念不忘,可这几年我们一直行走在关西和江南,也没机会再到归芜去。这不因为一好友相邀我就到了石风城,前几天温第留下了一封信说要到归芜城看师叔,就一个人走了,让我在石风城等她回来。我虽知以温第的武功,寻常人也奈何不了她,但世道人心险恶,我也着实担心了一把。” “你们两个能得严师弟认可,自身的品质也应当不错。我家温第难得有相处的这么好的同伴,想来她也是乐意的。我家温第虽然被我宠的脾气有些大,但人还是很懂事的。两位师侄也不错,也可以托付,如能和温第进一步发展,等我家温第有了着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完全放心了。” 温第听到刘合心这些话,脸一下子就红了,瞪了魏增和古查一一眼,就赶紧拦住刘合心不在叫他说下去。 “温第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到归芜去了吗?”刘合心很不清醒地说道。 “爸爸,你喝醉了,我今天不是回来了吗。还有你怎么说了那些话,还在这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不丢人呀。”温第嗔怪道。 “我说什么了吗,我怎不么记得了,可能喝酒喝的脑子有些糊涂了。”刘合心眼色清醒了一些,然后不知是真忘了还是装作忘了,一脸诧异的说道。 温第不免娇嗔的抱怨了几句,刘合心就应了几句,然后喝了几杯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的都是温第小时候的一些事。 温第见父亲不提婚事,却有把自己当年的事全讲给魏增和古查一听,心中懊恼也没有办法。于是一直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魏增和古查一,让二人不敢回话。魏古二人在温第的威逼之下,也只好默默地喝酒吃菜,对刘合心的言语只是点点头之类的回应。 温第在搀着已经醉意浓浓的刘合心回去时,对着魏增和古查一留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把你们刚才听到的话全都忘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到处说,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哼。” 第二十六章黄衣乱军 十几日后魏增,唯真和古查一行走在燕北平原之上,燕北平原因连日的旱情田地作物一片枯黄,路上除了匆匆过往的行商外,只有满面忧愁的农民。 在石风城刘合心说九月京师要召开一场天下武者的盛会,王朝大多武功好手都会参加,邀请魏增和古查一一同前去。魏增说还要先为母亲报仇,才会考虑其他事。于是相互约定在九月在京师相会,双方就各自分手了。古查一虽然想和刘合心一路同行,以便向其请教武功,但想到魏增之事自己不能不帮忙,只好以后到了京师再说了。唯真当然是跟着魏增了。 在临别之前温第把魏增单独叫到了一处。然后在魏增手里塞了一个荷包,说自己捡了一个,也没什么用,就送给魏增使了。魏增见温第一副很不寻常的扭扭捏捏形象,也不知这荷包该不该接。就在温第就要愤然作色之前,魏增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温第见魏增接了荷包也很开心,叮嘱他一路小心,九月一定要到京师,到时候可以一起见证那武林盛事。魏增答应着,看着温第一副小女儿的样子,魏增很是奇怪,“难道自己在做梦”魏增自问道,看着这荷包上绣的四不像的东西,魏增确信这一定温第自己绣的。最后温第临走时说:“要是你敢把荷包弄丢或弄坏,我一定要你好看。”魏增释然了,看来这一切还真不是梦。但回过神来的魏增,就明白了女孩送荷包的含义,要和温第解释什么,温第却已经骑马走远了。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魏增三人已经接近魏增的家乡了,但越接近魏增的家乡情形就越有些奇怪。附近的人对陌生人很不友好,魏增在问路借宿和买食物时没少遭受那警惕的目光。在路上遇到了一群难民,但那群难民见到魏增三人带着武器就远远避开了。魏增不知何故,只得心中疑惑。 这一日魏增三人经过一天赶路已经很劳累,想要借宿休息,却发现附近的房屋都空了,一个人也没有。魏增见县城就在不远处,只好带着二人前往县城寻一旅馆住宿。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田野里也没有劳作的农民,一切都太安静了。到了县城发现城门紧闭,吊桥高起,城墙上守卫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魏增让唯真和古查一站在原处就向前想要叫开城门。那寻城的军人见魏增一武士前来,也很是紧张,搭弓上箭对着魏增。 魏增上前赶紧解释道:“军爷我们只是过往的行客,只想到城里寻家旅馆借宿,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你们快走吧,现在全城戒严,不接纳任何人进城。你要是旅客就快些走,黄衣乱军已经快要打过来了,不然我们就会以乱军奸细处置你们。” “黄衣乱军?出什么事了,军爷能否再告知一二。” “多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南边十日前发生了叛乱,南边的几个县城都遭到了攻打,还有一个县城被攻克,所有人都死了。你们赶快走,不然我们就要射箭了。” 魏增见城上众人就要举箭射击,赶忙退回,带着唯真和古查一离开了县城附近。 魏增向二人解释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二人也很是诧异,想明白为什么一路上人们对陌生人那么警惕,还出现了太多的流民。于是三人只好找了一间没人的房舍,吃了些干粮就要休息了。魏增想着此行的目的,再想想那作乱的黄衣乱军,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黄衣乱军,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力量教徒。可力量教派不是邪教吗,为什要发动叛乱,他们有这个实力吗?难道在虞山道上那名天甲兵一去不复返就与此有关?南边的几个县,那不就是我家乡的方向吗,家乡难道遭了乱军。那我这仇还要不要报,是避开乱军以后再回,还是冒险现在就去?”魏增心中有太多的疑虑,在思索中就渐渐入了梦乡。 在深夜里忽闻四周有嘈杂声,警觉地魏增立刻惊醒向四周查探,只见四周到处都是火把,火把之下人影幢幢,不下数千众。一些身穿黄衣,头缚黄带的力量教徒在指挥着人群,听那零星传来的叫声,这群人是要连夜攻打县城,还说靖难军已经追过来了,必须在靖难军打到前,攻下城池,然后据城抵御。除了那些带头的黄衣人,其他人都穿着破烂,手拿木棍和农具,只用黄布在身上缠了一下权作标志,一看就是被乱军裹挟而来的穷苦农民。 唯真和古查一也已经惊醒了,看着周遭这一幕也是心中惊讶。齐齐看向了魏增,向他求主意。 “如果被他们发现,一旦陷入重围中,就我们三个肯定难以逃脱,所以我们悄悄地向这乱军的边缘摸去,抓住机会就跑到那边的芦苇荡中,我对于芦苇荡还是很熟悉的,只要到了那里咱们一定可以逃脱。” 魏增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芦苇荡摸去,这支军队并不正规,这些人行走间毫无队列,乱糟糟一派乌合之众的样子。也没有四处侦查警戒的人,只是一个劲的向县城的方向赶路,所以魏增三人很轻松就摸到了芦苇荡近处。可就在三人要进入芦苇荡时,一群黑影出现在在了三人左侧,是一群手持木棍和农具的乱军。魏增三人见此大惊,赶紧拔出武器就要且战且逃。 “别紧张,我们也是要逃跑的,不是来抓你们的。那些黄衣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说我们要是不跟随他们就杀光我们,我们也是被胁迫的。这不我们几个刚找到机会,就带着家人逃了出来。”一个人见魏增三人拔出武器就要进攻赶紧说道。 魏增见这些人中的确没有力量教徒,而且还有不少老弱妇孺,看来真是逃出来的,就各自分路而逃。 在魏增三人逃入芦苇荡后只听后方有人大喊“有人逃跑了,去把他们抓回来,加以惩罚,我看以后谁还敢逃跑。”然后一阵喧闹声和脚步声。魏增又听到周围芦苇荡在那人喊话之后,有三四处出现了人奔逃时带动的芦苇的沙沙声,看来逃跑的乱军还真不少,难怪这么快就被发现。 魏增带着唯真和古查一也赶紧向芦苇深处逃去,不知逃了多时,当拨开前方一丛芦苇时,就正面遇上了一伙正在休息的乱军,这伙乱军中有三名黄衣人和二十几名被胁迫的农民,看来这些人也没去抓捕逃兵,也不想回去攻城,而是在这偷懒。原来芦苇丛极密,加上夜色,很难看视线辨物,魏增一路上也是凭声音躲避追兵的。没想到却因此遇到了这群偷懒的乱军。 “兄弟们运气不错呀,没想到咱们不去抓兔子,兔子却自己送****来。大家一起上,把他们抓回去领赏。”一名黄衣人对着众人说道。 魏增暗骂一声晦气,就以飞刀射向一名向其追来的乱军,古查一也一枪挑翻了一名拿木混的乱军,唯真手持短剑护住周身,那些乱军也难以近身分毫。芦苇荡走路不便,加上声音会暴露行踪,敌人又人多势众,不多时三人就被包围了起来。但这些乱军除了三名黄衣人外,都是一些被裹挟而来的农民,拿着武器的手哆哆嗦嗦,也不敢奋力拼杀,所以三人一时无碍。 “老大,这些人好像不是逃跑的人,像是一些路过的武功好手,很不好对付呀。”一黄衣人向领头那人说道。 “那又怎么样,他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咱们有二十几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吗。你们都给我卖力些,要是连他们都拿不下,我回去就打死你们。”那首领对着众乱军呵斥道。众乱军害怕下,也奋力了一些,给魏增三人增加了压力。 魏增见此知道如果不击杀这三名领头人,恐怕会一直被这群人纠缠,若再有援兵到来,己方可就危险了。魏增便不再后退向那领头人的方向逼了过去,古查一和唯真见魏增如此也会了意,协同魏增杀了过去,那领头人见此也连忙后退,让人挡在自己面前。 魏增一发力用盾顶翻一名杀来的乱军,向前一滚就到了那首领的脚下,一杖击到了那首领的腿上。那首领后退不及,就哀嚎着倒在了地上,然后胸口受了魏增一击,就没声音了。古查一趁魏增打开一道缝隙,也跟着杀出,一枪刺向另一名黄衣人,那黄衣人在古查一手下抵挡了数招,就被刺伤数道伤口,眼看就不支了。唯真用剑逼退进击的乱军,掩护魏古二人的进攻。最后一名黄衣人赶紧向后跑,想避入人群中。魏增一标枪正中那人后背,将那人钉在了地上,杀了那人。众乱军见首领被杀,已失了战意,他们本就是被胁迫而来的,如今首领被杀,一人抛下武器逃了,于是众人纷纷逃走了。 魏增,唯真和古查一三人稍微整顿了一下,就赶忙离开了这一是非之地,想芦苇深处跑去。这时县城方向火光大起,看来黄衣乱军已将开始攻城了。 第二十七章靖难军的罪 魏增三人在芦苇荡中急忙向前奔逃,忽然见到后面火光现起,黄衣乱军竟因为寻人不果,放火焚烧芦苇荡,还好火势虽大,但离着还远,风也不大还有逃跑的时间。魏增识得在芦苇荡中寻路的方法,循着河汊不多时就走出了芦苇荡。在出芦苇荡后,向北望去,借着火光照耀,见县城方向正有大批黄衣乱军正在攻打城池。县城城墙不高只有三米来高,黄衣乱军人多势众,已经攻上了城墙,正与守军厮杀中。魏增附近虽然也有乱军,但那些人都被攻城之战吸引目光。于是三人趁着夜色掩护赶紧向南而去。 奔走一夜,三人离黄衣乱军渐远了,于是都松了一口气。昨夜只顾奔逃,加之夜色掩护,三人也没看清周围景象,如今借着天色日光,看的三人心中震惊。 只见四野之中田野作物尽被践踏,残留着的作物也尽是枯黄,荒草无人拔除,也疯长了一片,哪里还有人烟的迹象。地上时常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影子,乌鸦飞过,惊起一片苍蝇,便啄食死去的尸体。一阵阵恶臭袭来,让人不住作呕。路过的房屋已经没有一人,大的村落已成一片焦土,远处还有黑烟,白烟涌起,显示着不止一个村落遭受了这种命运。黄衣乱军之祸竟然到这地步。 魏增见此心中剧荡,这就是自己的家乡现在的情形?一股怒意,一种悲伤在心里成长了起来。 唯真和古查一见此也是心中大震,唯真实在不愿看这凄惨场景,低着头不说话;古查一张大了嘴,指着四周的事物,也说不出话,一股风吹来,带着恶臭和烟灰味,把古查一熏得一阵恶心。 “我们继续赶路吧。”魏增说了这句后不等唯真和古查一,就一言不发径自向前而去了。唯真和古查一见魏增这副有些狰狞的面目,也没多说就跟着他一同前行了。 行不多时,只听前方路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就有一骑士出现在了视野,这骑士马后还插有一小旗,上写靖难军三字。这骑士见了魏增,没问一句话,直接提起马枪,双腿一加马身就向魏增冲杀而来。 魏增仿佛没看到这杀来的骑士一般,自顾自的继续前行。古查一见魏增就要被刺死于枪下,赶紧弯弓搭箭就要救援魏增。魏增在那骑士近身的一刻突然抬头,然后向侧跃出,同时一标枪投出正中那骑士胸膛。那骑士跌落马来,也没立刻死去。魏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提起钢杖向那落地的骑士走去。 “该死的乱军,我靖难军的大部队就在后面,你们逃不掉的。”倒地骑士见魏增走来说道。 “我问你那些村子可是你们烧的,那些村民可是你们杀得。”魏增掏出了一个靖难军的军徽,对着倒地骑士说道。那军徽是魏增在一被烧毁房屋旁的尸体手中找到的。 “燕北四县全部投敌,作乱贼人,尽皆诛杀,一个不留。哈哈哈哈。那些通敌乱民,是我靖难军诛灭的。咳咳。” 魏增瞠目欲裂,大吼一声:“就你们这种不顾青红皂白,乱杀平民的军士与乱军何异?”举起钢杖就击向那倒地骑士的头颅。击杀这骑士之后,魏增扬天长啸,一派疯狂之色。又提杖砸向那已死去骑士的身躯。 古查一哪里见过如此情形。在他的印象中,魏增一直是冷静,处变不惊,遇到危险则更加镇定,果敢。如此大失常态,这还真是第一回。 唯真见此忍住心中的害怕,赶紧向前拦住魏增,口中劝道:“魏哥哥,你要冷静呀。他已经死了,别再打了。魏哥哥,你一定要振作呀。” 魏增经唯真这样一劝,收摄心神,也稍微恢复了一点,看到自己的手攥住了唯真的手。唯真虽被攥的生疼,但忍住不发声音,只是眼里泪水打转。魏增松了手,向唯真道了歉意。就又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唯真和古查一只好跟紧魏增,两人见魏增虽冷静下来,但神色还是不对,心中也很是担心。 往前不远处只见一队十人靖难军军士正追杀一群流民,在其身后倒着十几具被割下左耳的尸体。魏增见此毫不犹豫,拿起武器就奔了过去;古查一拿出弓箭远程支援魏增。 魏增向前一标枪正中一刚杀了一流民,正在俯身割耳的军士的头颅,那军士临死前还一脸兴奋状。 其他军士见自己人被杀,挥舞着制式钢刀就围向了魏增。魏增一盾挡住一刀,用盾向前一击,将最靠前的那名军士击得退了一步,顺势一杖挥出,打碎那还未定住身的军士的头颅。又是一杖横扫,靠那气势硬是让几名军士后退了几步。古查一箭也射来,几名军士攻势受阻。 魏增此时不退反进,持盾冲击将一人撞倒在地,其他军士赶紧救援,魏增不及杀敌就回盾格挡。古查一又是一箭射来,击中魏增左侧一军士大腿,那军士身形一滞就被魏增以盾击在脸上,支撑不住就倒地了。魏增顺势滚侧压,避开右侧砍来钢刀,就以盾为支点砸在了倒地军士的身上。那军士吐了一口血,就毫无知觉了。 魏增滚过之后,单膝跪地,盾向上举,挡住一把钢刀,钢杖前挥正中一人膝盖骨,那人倒地哀嚎不断。魏增又向一旁滚去,避开一刀,甩手将钢杖抛出,钢头一下子砸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头向后仰倒地昏死过去。古查一的箭在此时射来,正中一名杀向魏增军士的心脏。 魏增得此喘息,拔出标枪当做短矛,与剩下的四名军士继续格斗。那名膝盖被击碎的军士,行动不便,就被古查一一箭射死。魏增持盾冲杀,用短矛刺穿一人心脏,结果了这人的性命。这时古查一也抛掉弓箭,持枪冲来。最后两名军士见此,已知不敌就慌忙逃去。 魏增凶性大发,不想就此放过二人。一标枪就击中一人,又将盾砸向另一人后背,然后拾起一把钢刀就冲上去,将二人斩杀。 魏增经过这一番厮杀岁未受到一点伤害,但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真如一个恶鬼修罗一般。古查一及被救下的众人惊呆地看着魏增,面对其此时如此可怖的形象,无人敢向前。只有唯真一人,走到魏增面前,掰开魏增那紧握钢刀的血手,将那钢刀丢掉在地上,然后举起衣袖就擦拭魏增脸上的血珠。魏增看着唯真,愤怒的眼中目光温和了一些,但那目光中的痛苦也因此更明显了。 魏增带着唯真走到了众人面前说道:“靖难军的大部队应该就在不远处,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众人听此回过神,向三人道谢,然后来向着一片树林走去,魏增,唯真和古查一也随同前往。魏增见一名中年人很是干练,众人在他的带领下也有序的行路,并没有太多的慌乱。魏增便向前其走去向其打听关于这次****的原因始末。 原来朝廷这几年苛捐杂税众多,燕北平原也不富裕,在苛政之下早已经苦不堪言,今年天气大旱,农收大大减产,可朝廷征税不断。就在二十天前,县里催征税收的人又到乡下来,却被一黄衣人击杀。这黄衣人击杀了催税官,并以此鼓动一乡的人造反,随后带领这些人攻打县城。县里并没有防备,很容易攻下了县城,杀死了县官。随后许多黄衣人便到了此县,并裹挟一县的人作乱。所有不从者,来不及逃跑的,尽被杀害,富室皆被洗劫一空。大量被裹挟的农民就随黄衣人四处作乱,短短时间席卷四县。 靖难军本驻扎在燕北与徐淮的交界处,离作乱四县本就不远,在接到平叛的命令后,就迅速出兵。谁知这靖难军的统帅及其残暴,以四县人伙同乱军为由,竟见人就杀,见村就烧。一路烧杀抢掠而来,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焦土。不少无辜的行人商旅也被波及。所造成的害处,比黄衣乱军还要严重十倍。许多人见靖难军来,本欢心从避难处走出迎接,却被那残暴的军队尽数杀害。于是更多的人要么投了乱军,要么就逃难他县,还有就像这群人躲在深山密林中避难。 这次这名中年人带着几名同伴外出寻食,便遇到一群逃难之人,中年人念在同病相怜,就带这些人一齐去避难所。却遇到一队靖难军。众人见了军队,便仓皇而逃,被一路追杀,直到魏增和古查一杀死一队靖难军救下他们。 一直以来魏增都以为只有那些强盗和邪教徒才是危害一方的祸患,没想到这自诩为王朝威武之师的靖难军,竟也如此残暴。乱军到处,还会留人性命,这靖难军竟要将四县之人全部杀掉,无论真正有罪的,还是无辜的。是为了军功,还是为了“威武”之名?无论如何朝廷怎会任由靖难军如此乱来,还是朝廷真的已经糜烂到此。 魏增想到自己所出生的那个小村庄是否能免于遇难?那里虽在四县之内,但也是在很偏远的地方,寻常时商旅行人也很少,如果靖难军是冲着黄衣乱军去的,那应该不至于到那里。自己是为报仇而回来的,仇人应该死在自己手中才对。 第二十八章乱象纷杂 随众人到达隐蔽处已经时候不早了,那名中年人就拿出仅有的食物招呼众人,并把一些肉食给了魏增三人,并一直向魏增三人感谢。营地只是在荒林中打了几个简易帐篷,大部分人还是在野外露宿,魏增在问清楚此次黄衣乱军作乱的始末后就一言不发。拿过食物后就离开人群,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今天的天很晴朗,夜空中星星很多,银河也到了汛期,明亮得很。月亮还没出来,估计后半夜才会出现。夏天的林子里虫子很多,虫子的叫声也很吵。魏增就一个人这么坐着,看着那有些乱的天空,听着有些乱的虫鸣,心里也乱糟糟的。本来经过一天的赶路,加上厮杀了一番,应该很累才对,应该躺下一闭眼就坠入梦乡才对。可魏增尽管感到疲惫,可一闭眼就心乱如麻,情绪欲狂,只好睁大眼睛看着天空。现在魏增就想赶快赶到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小村子,杀掉仇人,然后离开,再也不回来了。魏增想到自己今天见过的,那几个被靖难军毁灭的村庄,被烧成焦炭房屋,四处散落的尸体,乱叫的乌鸦和扑在尸体上一群群的苍蝇。魏增心里难以平静。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小会,魏增还没有睡着。只听有人走近的声音魏增警惕的起身,摸到了武器上。 “魏哥哥是我。”唯真说道走到了魏增旁坐下。 “是唯真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魏增放松了精神也坐下了。 “魏哥哥不是也没有休息吗?明天还要赶路,魏哥哥也要早点休息。”唯真看着魏增说道。 “我这是在警戒,一会自然睡了。你又是为何?”魏增解释道。 “嗨,这里有很多人因为吃不饱,住的差都生病了。其实都是一些小病,只要采些常见的草药,稍微注意一些,就能痊愈。可是这里也没有懂医术的,小病拖成了大病。而且现在是夏季,林子里蚊虫很多,不少人就得了的传染病,加上气温高,传染的也快很,多人都被传染上了,又拖着不治,给拖成了大病。一些体弱的就因此死掉了,还有不少人就这么挺着。得病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这么看着很是不忍心。魏哥哥,你知道我也学了一点医术,对于治疗这些小病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想向你求一件事。”唯真娓娓道来,然后有些小心的对魏增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魏增回应道。 “魏哥哥,你看咱们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上一些时日,我想帮那些病重的人先治疗一下,然后教大家如何防病治病,再教大家认一些常用药草。我知道现在魏哥哥急着赶路,可不会花太多的时间的。那些人真的很可怜。”唯真向魏增请求道。 “好吧,就留下几日,反正现在外面也很乱,赶路也很危险。至于我的事,都到这地步了,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区别。”魏增回答道。 “魏哥哥,谢谢你。其实,嗯,其实我觉得魏哥哥也该休息一下,静一静。”唯真犹豫了一下对魏增说道。 “我?”魏增有些惊疑。 “是呀魏哥哥。前几天还好,可自从今天魏哥哥见过那些被烧的村子后,就有些不对劲了。魏哥哥杀那些靖难军时真的有些吓人,不过我不怕,因为我知道魏哥哥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魏哥哥的心事,我多少也能明白一些。虽然我也帮不了魏哥哥什么,但我只想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魏哥哥的,什么时候魏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为你分忧的。”唯真说着悄悄抓住了魏增的手,将魏增攥紧的拳头分开了,然后双手抚着魏增的手说道。 魏增被唯真这么一提,心事又涌上心头,那股愤怒加悲伤的情绪又将魏增的心装满。魏增的呼吸变得紧促,情绪也有些不稳,尽管在尽力忍耐,魏增的脸还是有些扭曲。 这时魏增感觉到唯真的手在颤抖,可还是在抚着魏增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唯真的手有些温凉,让魏增发热的手心感到清爽;唯真的手很是细腻嫩滑,抚摸在魏增的手上却让他的心也很舒服。 魏增看到唯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虽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坚定,这是一种信任与坚守。魏增心里除了悲愤二情,又增添了一种新的感觉:心有些痒痒的,痛苦仿佛雪见旭日正在在慢慢融化。魏增的心化了,一股冲动,就想抱住唯真。 “咳咳,没有打扰你们吧”古查一发出了一阵咳涩声说道。唯真赶紧把手收回,魏增面色也有些尴尬。 “唯真刚才说的其实也是我要说的,可我嘴有些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魏增咱们也是好朋友,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古查一能帮上忙的,也绝不说一个不字。今天你的状态是不好,唯真说的对,你是该休息一下,静一静。”古查一自顾自的说着。 “你怎么都听到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唯真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羞又愤地说道。 “我刚才见你过来,就跟着来了。我一直都站在这呀,可能你们说得太投入没发现我。我也想说话,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听你讲的的也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我就没多说什么。这有什么问题吗?”古查一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要表达什么了,怎么还和你要表达的一样,你这人真不可理喻。”说着唯真捂着脸跑开了。 “我怎么了,她怎么这么不高兴,我说错什么了吗?”古查一见唯真走了不解地向魏增询问道。 “没事,没什么大问题。”魏增苦笑着对古查一说道。 古查一听魏增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然后就和魏增聊起天来。 魏增经过这么一闹,心情也没那么糟了,就听着古查一表示关心。 第二天唯真便帮着难民瞧病,并指点一些人去采一些常见的药来治病。其他人有的寻食,有的帮忙采药。魏增一个人在林子里走着,权当散散心,顺便猎杀一些野兽来当做食物。走着走着走到了林子的边缘。魏增摇摇头,自语道:“看来又失神了。”就要转身向回走去。 这时远远看到一群骑马的靖难军人正在追杀几名武士,这几名武士着实厉害,逃跑中又杀了不少靖难军人。 魏增躲在树林里观望,见这一群人走近,被追杀的武士只剩一人了,靖难军士还有十几人。这武士的马终于不支,中了一枪后,便倒地死了。武士挥剑,斩杀一名逼过来的靖难军人,就夺路而逃,窜入了树林。众军士翻身下马,叫喊着就追入了林子。 这武士已经身受数道伤口,腿部也有一道,鲜血直流。没跑多远就被众军士包围。但不得不说,这武士武功真是极好,虽然受伤,虽然被围攻,但还是将靖难军士杀成了个位数,只不过在身上又添了几道口子。 这武士一剑又是刺杀一人,可就在他力已尽,无力回防时,一名靖难军士,一枪刺向其后心要害,躲闪不及这武士就将命丧当场。 魏增就在不远处,看着这武士深陷重围奋勇冲杀,着实为其武功之高强惊叹不已。自己本来就对靖难军没有好感,见那武士就要遇难,大吼一声一标枪射向那持枪刺杀之人,然后手持盾杖冲过去,护住那人后背与其一起并肩作战。 众军士听到大吼一声,一惊下动作一缓,就见一人冲了过来,一名同伴还被标枪射杀。众军士大怒,一名领头的军官说道:“好个乱军竟然还有同党,兄弟们将他们一起杀掉,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乱军”魏增心中一惊:“不是路过的行客?”但已经杀了出来也只得与靖难军士继续作战。 魏增不是庸手,那武士虽然受伤但也是出剑精妙,不多时当魏增击毙了那靖难军官,众军士也就逃跑了。 那武士见敌人已退就向魏增道谢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在下万天权在此道谢了。” 魏增听那靖难军官大喊乱军时,已经知道救错了人。其实这人魏增也见过。只是刚才这武士头发蓬乱,脸上满是血污,衣服也破烂不堪,魏增没认出来。现在离近了,魏增认出此人就是当初同温第在虞山山道大战过一回的那名天甲兵。 “你是天甲兵?力量教派的人。” “哦,小兄弟也知道我教派。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加入我教派的意思,以小兄弟的武功,如若加入我教派当可大有作为。万某在教中也算小有地位,愿意做小兄弟的引荐人,以后咱们就一起创一番大事业如何?”万天权当初在虞山山道出现时已是黑夜,魏增虽认得他,但他可没看清魏增的面目。听到魏增提及力量教派,就出言招揽。 “你是力量教派的人,那这燕北此次****是你们力量教派所为吗?”魏增问道。 “不错,此次起事确是我教所为。天下受那狗皇帝残害已久,我教正是为解救天下黎民百姓于倒悬,才发此一举。本届力皇英明神武,定可趁此乱世有一番作为,小兄弟若愿替力皇效力,将来封侯拜爵绝非难事。”万天权不无自豪的继续招揽道。 “很好,很好。那你可以死了。”说着魏增便一杖击向万天权。 万天权正说着,不料魏增突然发难。但万天权毕竟是武功好手,用力侧身堪堪避过了这一杖。魏增持盾冲击,万天权只是剑击盾上,一侧就到了魏增身后,左手肘一椎,就把魏增击倒在地。魏增就要翻身反击,却脖颈一凉,万天权的剑就搭在了那里。 万天权制服魏增,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好心邀你入教,你为何要对我不利。” “你们力量教派发动叛乱,致使我的家乡遭受兵灾,我和你们力量教派誓不两立。”魏增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今天下遭受苛政已久,今年的燕北遭受大旱,可朝廷还继续催征捐税,就是没有我教派,燕北迟早也会乱起来。我教派只是顺应形势而已,如若燕北人过得很好,我教就是发动,谁又跟随?更何况,这次屠戮燕北的非我教派,而是那靖难军。如此朝廷,如此军队,难道就不该反吗?算了,你这次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就也饶你一回。不愿加入我教我也不强迫你,如果你想通了,就可来投我,遇到我教之人,报上我的名号就可找到我,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万天权就收了剑,向密林深处走去。 魏增起身,心中不甘,但以自己现在武功也的确奈何不了这天甲兵。看他消失不见,魏增也只得回营地了。 第二十九章伤心时刻 力量教派最初追求的纯粹是个人勇武,教中高层为了获得巨大的力量,不遗余力的搜寻武功秘籍和可激发人潜力的药物。某一代力皇武功的确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此代力皇连番挑战成名的武功好手,经过百战未曾一败,可谓志得意满。但由于力量教派本属邪教,在以往为追求力量,也犯下了不少的罪过,尤其是其杀人挖心更是令人恐惧,朝廷对其也是经常剿杀。一次力皇深陷重围,凭借其高超的武艺也最终化险为夷,可也是损失惨重。那时这代力皇深深感受到:个人勇武即使再强也不过击杀数人,握有权力即使手无缚鸡之力,墮城灭国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权力才是真正的力量。此后该力皇便以夺取权力为务,屡次发动教徒作乱,最后身死战场。但其后继者,却对其观点深以为然,从此力量教派趁天灾人祸发动饥民起事也就经常发生。力量教派也因此成为王朝头号邪教派别。 魏增在败给万天权后就回到了营地,本来已经稍微好一点的心情也又变糟。第二天魏增便招呼唯真和古查一上路,好在唯真经过一天的努力,也将事情安排的妥当,那些流民也可以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魏增一路上依旧是不再说话,心里只想着,报仇和增强实力这二件事。“要报仇就要增强实力,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那些力量教徒行事诡谲,但追求力量此事确是人之大欲呀。”魏增心道。 从几群流民口中得知,靖难军已经与黄衣乱军的主力交上手,黄衣乱军已经开始溃败。因为害怕靖难军的恐怖政策,这些流民准备逃到外县或到深山老林,等靖难军退了再做回乡打算。魏增一路竟没见过一个还完好的村庄,县城中驻扎了靖难军,魏增不知情况,但在靖难军的手中用能好到哪去。 经过两日行路,避开几队巡逻的靖难军士兵,魏增终于行到了自己的家乡。在没到之前,魏增还心存幻想,幻想着那个小村庄还立在燕北的大地上,还是自己离开时的那副模样。如今到了,看到应经被烧成平地的村落,魏增终于忍不住跪下痛哭流泪。 魏增听闻在靖难军初至之时,燕北的人民并不知大难将至,还拿出食物迎接靖难军的到来。因此四县南部,很少有人来得及逃跑,大部分村民在不知何况中就命丧黄泉。很不幸魏增所在的村庄就在四县之南,也就是这种情况。 魏增虽然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但看到真实的场景却还是难以忍受。自己三年前离开这里时,只想学成武艺,手刃仇敌。如今仇敌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同自己在街上见面装作不认识,却偷偷给自己塞东西的外公外婆;那虽没太高的才学,但也喜欢谈天说地有些执拗气的教书先生;那些和自己打过架的村中顽童和帮自己打架的小正;村东头喜欢在大槐树下讲故事,下棋的张老头。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场兵灾,化为尘埃消散在了这片大地上。 魏增从没有这么伤心过,母亲死去时自己哭过,但想到报仇就一往无前踏上了去归芜的道路;几年来的生活虽然辛苦,可自食其力有是汗水却不是泪水;几月前冯小姐被带走时,自己心疼过,感到无力过,但至少还有努力的方向。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仇人人不在了,其他人也不在了。从此燕北再也没有这个村庄了。以后这里在生活着任何人也和自己无关了。这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想杀了仇人,然后离开这里。” 魏增突然站起跑向了村子,在村子的废墟中搜寻着,似乎想寻得任何活人的踪迹。唯真和古查一怕魏增出事赶紧跟了过去。魏增穿行于废墟中,就在他近乎绝望时,他的目光顺着东方看到了一间小屋。这间小屋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所以没被烧毁,但那破烂的模样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魏增见自己以前的家还在,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向哪里走去。路过村东头已经被烧成一根炭棍的大槐树,魏增来到了以前的家。篱笆早已经毁坏尽了,一侧的墙已经坍圮,屋子顶部也只剩一半还在。屋子里没有人,但至少还有往昔的一些印象,算是一种细微的依托。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魏增跪在母亲的坟前叩首跪拜。这时的魏增已经恢复了平静,虽然面色不好看,目光中也是悲伤加愤怒,但至少这称得上平静,尽管是表面上的。 “魏哥哥这就是阿姨的墓吗?”唯真走到了魏增旁边,也跪下拜了几拜。 “是的。三年前我亲自将妈妈葬在了这里。”魏增回答道。 “魏哥哥你要节哀,接下来我们还要生活呢。我想阿姨也是想看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唯真劝慰道。 “我已经不伤心了,其实在到之前,这里的景象我也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现在确信了,我也就不伤心了。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确实没有在伤心的时间了。”魏增答道。 “那魏哥哥你打算接下来干些什么呢。”唯真问道。 “报仇!此次我家乡的灾祸全由那力量教派和靖难军所为,我魏增立下誓言今生与此二者的仇恨不死不休。”魏增说着,眼睛瞪起,怒火中烧。 “报仇。”唯真见到魏增目露凶光也是心中一惊,说道:“魏哥哥是打算找力量教派和靖难军拼命吗?这可使不得呀。那力量教派和靖难军人多势众,魏哥哥虽然厉害但也难以跟那么多人对抗呀。” “我还没有疯掉,自然不会做那送死之事,再说那样也报不得仇。”魏增说道。 “我说也是,魏哥哥怎会做这些不明智的是呢。”唯真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魏哥哥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要报仇自然是要诛杀首恶,我今后定将想方设法除掉这力量教派和靖难军的首领。”魏增恨恨的说道。 唯真心道:“这靖难军和力量教派的首领又岂是好相与的角色,魏哥哥作此决定今后定当危险不断了。不过还好魏哥哥还算冷静,以魏哥哥的机智今后当可化险为夷。” “魏哥哥不管今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想办法帮你的。魏哥哥想要报仇,嗯,魏哥哥的事就是真儿的事,真儿虽然力弱,但也会帮魏哥哥杀那些坏人的。”唯真说道。 “真儿,你真的要跟着我吗?”魏增听唯真如此说,回应道:“其实真儿你生性善良,让你这样跟魏哥哥去打打杀杀,也是很不好的。魏哥哥就想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让你过一生平平安安的生活。其实这样,比跟着我冒险要好得多。” “魏哥哥,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我要一直跟着魏哥哥。不管前路有多凶险,只要魏哥哥在身边,我就不怕。如果哪一天魏哥哥认为我是拖累不要我了,我也绝不会缠着你的。”唯真很坚决的说道。 魏增沉吟着,然后抬起头看着唯真,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绝不会负你。” 唯真听此,心中感动一把抱住了魏增。魏增回应,紧紧环保唯真。两人就此相拥。 古查一站在远处看着魏增和唯真,这一次他没有跟过去。因为上次的事,唯真数落了他很多次。古查一也替魏增担忧,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看到魏增和唯真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古查一明白了些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但他还是不懂,他不知道看着两个朋友关系更进一步,自己为何不是替他们高兴,而是这种酸溜溜的感觉。既然不懂那就不多想,这是古查一的一贯作风。 当天夜里三人就栖息在魏增以前的家里。夜晚大风做起,不多时便乌云漫天,星星月亮都失去了踪影。然后雷声闪电夹着雨点就落了下来。魏增旧事的家不能遮风,但勉强能避雨。三人缩在角落里,也可勉强保持身体不湿。燕北平原终于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雨水,此雨水很充足,可是满足了燕北农民的心。但对于燕北四县的人来说,这场雨不也太迟了一些吗?雨水洗净了空气中的污浊和烦躁,洗净了大地上的烟尘和血迹,似乎也想洗净过往的一切。 第二天在清晨的熹微中,魏增,唯真和古查一三人呼着新鲜的空气,又踏上了行路。对于魏增来说,此次燕北之行,没有化解心中的仇恨,而这仇恨还被深深的加深了。以前的仇人已经死了,新的仇人确是那样强大。但魏增不能放弃这种恨意,他已决心为家乡死去的父老讨回一个公道,即使自己以前并未受到家乡人太大的恩惠,即使这个公道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去讨。 “鲁莽不能解决一切,高强的武艺加精密的谋划,才是报的仇恨利器。”魏增心中暗道。看着身边一路跟随的唯真和古查一,魏增想也许自己并不孤独。 第三十章真正的游学者 黄衣乱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加之作乱时间还短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在与靖难军交战之初,就已露不敌之象,交战数日黄衣乱军主力即被击溃,其他各部分散溃逃。于是靖难军分散追击各路逃敌,顺便清剿一下“通敌乱民”。于是魏增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乱军与靖难军士。还好魏增三人并不起眼,也没有招来大股军队,一路上行的有惊无险。 这一日行到燕北与徐淮的交界处,马上就要脱离黄衣乱军的作乱范围,所见到的的景象也已不似四县中那么悲惨,但还是有零星的乱军和靖难军士出现。魏增三人打算取道徐淮再转入安云,当可在九月前到达京师。 这一日三人正在行路,一队乱军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这队乱军见魏增三人人少力孤,就要胁迫其加入乱军。这种事魏增三人一路上已经遇见不少,在格毙领头的黄衣人后,乱军也就如鸟兽四散了。也许打斗的动静太大,也许本就有一队军士追击这伙乱军,在不久后靖难军就到了这里。魏增知道靖难军的驻地就在附近,与靖难军纠缠着实不明智,便避入荒地丛草之中。 当三人在丛草中走到靠近路的地方,就看到五名靖难军人围上了一名中年文士。这名中年书生身背行囊,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其眉眼之间却是正气凛然,面对这手持刀枪,凶神恶煞的五名军士也是临危不惧。 “你们为何要杀害这些行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明显就不是乱军。你们可是朝廷的军人,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文士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对着几名军士质问道。 “妈的,真是晦气,不过杀了几个人,你这穷酸就跑过来罗唣。其他人见了爷爷我跑还来不及,你还敢过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伍长一刀砍了他得了。”一名军士说道。 “伍长不可如此呀,这人一看就是一个文人,这杀文人很是不祥。这人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莫不是有功名在身,要不就有极硬的背景,恐怕杀了会有麻烦。”另一名军士赶紧劝道。 “你这穷酸,一看就没什么油水可捞,今天大爷心情好,就饶你一命赶快滚吧。”那伍长听人这么一说,也不想多惹麻烦,便呵斥此人赶紧走。 “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你们这样视王法为何物。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我定要找到你等官长,述明此时。我就不信,这王朝之内还就没有个法家拂士,为此冤魂主持公道。”那文士,见这五人毫无悔改之意,更加激愤的说道。 “伍长那人的话,虽然十句有九句我听不懂,但我还是听明白他说要告诉咱们的官长,治咱们的罪。虽然这杀几个路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要让他捅上去,上头抹不开面子,难免会治咱们的罪,那咱们可就真的不妙了。”一名军士向那伍长说道。 “妈的,给脸不要脸,还真当咱怕了他么。我看这也没有什么人,咱们把他一刀砍了,别人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又一名军士撺掇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看你是文人,也不想多惹事,但这麻烦找上头来,咱也得解决掉不是。我看这人就是通敌乱贼,兄弟们上,给我结果了他。”那伍长恶狠狠的说道。然后招呼人就要杀害这文人。 “你们当真是丧尽天良,难道一点良知都没有了吗?简直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那文士,见众人逼了过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但嘴里还是不住呵斥道。 魏增见到这一文士如此言谈,想到了那名曾经教过自己几年书的老秀才,想起他也曾在课堂上就这样激扬文字,指斥社会不公,朝廷不清明。但让他在刀枪面前还能这样,就有些不现实了。 “也许天下的书生都一个样子,只是有些胆大,有些胆小而已。”魏增想到。见那文士就要遇难,魏增叹了一声,就先发一标枪,然后手持盾杖冲了出去。古查一随魏增杀向众军士,而唯真则手持短剑护住了那中年文士。 偷袭中一下子就解决了两名军士,再战不过几回合所有军士都倒地身亡。 中年文士见冲出二人,以迅雷之势击杀了五名军士也是一愣。在魏增三人结束战斗向他走过来时,他只是不住叹息的说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呀。圣人有言:不教而杀之,谓之罔民。对于这些做恶之人,也应该先行劝诫,如若其死不悔改,也应将其制服交予地方长官治罪。如此杀戮非贤者所为。哎。” “你这人真是的,这些人要杀你,你还替他们说话;我们救你,还要遭你的数落。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事理呀。”古查一听此就回应道。 “先生高义,对于此作恶之人也存一丝恻隐之心。但先生也看到了,这些人不但不思悔改,还有谋害先生,此等恶人当真该杀。你也看到我等人少,对方人多势众,如若不下杀手又怎能将其击败,更何谈将其制服。如若手下留情,我等也要步了那几名路人的后尘。有不妥之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唯真向那文士如此解释道,然后指向那被杀的几名路人说道。 “我也知是这理,可那也是五条生命呀,罢了,罢了。”那文士虽这样说,但脸上还是有痛惜之色,但还是躬身向三人谢道:“不管如何,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三位相救,在下也早成为一具路边死尸。三位之恩,在下定将铭记于心。” 魏增也知道这文士是书生意气,要是以前魏增也会像唯真一样说上一通,但现在国仇家恨就在昨日,魏增实在难以对靖难军和黄衣乱军生出同情。对于那文士也只是一拱手,就要道别继续行路。 “先生看你是要到燕北去吧。我们刚从燕北过来,这时燕北极不平安,靖难军和黄衣乱军都在为害四方。先生还是不要去了,先在徐淮之地歇息几日也是好的。”唯真见魏增就要离去,赶紧向那文士说了几句,就追向了魏增。 那中年文士听此也知燕北是去不得了,便随魏增三人一起向徐淮走去。一路上也同三人相交谈,当然主要是唯真在应接。魏增心情不佳,无意与人多言;古查一说了几句,实在是难以应对,也就只在一旁听着不再言语了。 那中年文士见魏增一直不言语,眉眼间也有忧伤愤怒之色。听唯真说魏增是燕北人,在联想到燕北的祸乱,那中年文士便走上前向魏增说道。 “义士为何一言不发,是不是对齐某适才的言语有所不屑,笑齐某也是那迂腐之人,讲不得道理。”中年文士向魏增说道。 “哪里,先生高义,小子也佩服得很,只是小子不善言谈而已。”魏增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哎,义士的意思,齐某又何尝不知。我齐某人怎么说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也在这世间游历了几年,也是见过事的人。又岂是那初出茅庐只会空谈义理的书生。在下年轻的时候对罪恶也是不能容忍,总想凭借一双慧眼识破天下罪恶,将之揭露,使其昭昭于世无所遁形。可看的书多了,见得事多了却发现,这世事绝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也不是用善恶分明几字说的清的。有人主张以杀止暴,可冤冤相报,到最后只凭空增添了不少杀戮,却早已遗失了善恶二字。我年轻时也笑话那主张对恶人行善之人,对其言论嗤之以鼻。但真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也算有些明悟了。在乱世之中,天地为鼎炉,万物皆受其煎熬,此劫之中,何人又可逃脱?那主张对恶人行善之举,希望恶人能幡然悔悟只是一个方面,但这是只是在人而言;在己而言,只不过想要以自己的一点良善,给这黑暗的世间带来一丝光明。靠一己的荧烛之光,想要照彻宇内,那是痴人说梦;只不过不甘让黑暗与罪恶遍布人间,给人们留下一点念想,不使完全沉沦。” “先生此言当真是至理名言,小子受教了。”魏增听了这些话,终于第一次正眼看这名中年文士。只见这名文士穿着虽朴素,但浑身上下都很是利索;虽然一派风尘仆仆之色,但眉目中却带有掩饰不住的精神与活力;面色沧桑,但不是给人苍老之感,而是一种睿智加上悲天悯人的伤感。 “我自己见过的人多了,对看人也还是很准的。我观义士面目刚毅,当是嫉恶如仇之侠士;我看义士眉眼中透露出忧伤和愤怒,当是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事。义士也是明事理的人,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我还是想对义士说,这世间善恶往往交错混杂,而且善可为恶,恶也可转善。善恶之间并不能一概而论。许多人作恶并非一心为恶,大多都是为生活所迫,也有些人是被强人挟持不得已而为之。对于这些人一概而论,不加区分全部诛杀,则会落入残暴之流。有向善之心者,当给留一条自新之路。还有这世间之善人,经过大变往往有人性情大变,堕入那为恶之道。可这些人自身为恶却不自知,还以恶为善,陷入迷惘。当这些人悔悟之时,已陷得太深而不可自拔。这些事例并不在少数,望义士诫之。他日义士若能记得齐某今日一言半语,齐某当感激不尽。”中年文士说完对着魏增就是一躬。 魏增听到此言也是心神一震。心中暗道:“难道我当真在仇恨中迷失了自我,仇恨表现在外,被这一书生看到,才会让其出此言谈。” “小留儿,做人一定要自尊自爱,莫要轻贱自己。”母亲临终的话又在魏增心中响起。 魏增掺起了那中年文士,赶紧说道:“先生之言,小子记住了。先生之教诲,小子定当遵循。” 这名中年文士名叫齐维伦,出生于江南一小城,自小好诗书,也有那经世治国之志。但在科举之中屡次落地,时间一长也就失了那为官之心。但自小书生意气,喜欢谈天说地,更对圣人先贤谈及的道德礼义,人性善恶之辩深以为然,并一直躬身自行。科举不第之后就效仿先贤游历四方,增长见闻,顺便实践圣人之言。而这一游历便是二十余年,在游历之中见过了太多的是非善恶,他失望过,迷茫过,也明悟过。但他一直都坚守着,一直保持着青年时期的那股意气。别人游历是为了游山玩水,他游历是为了追寻真理。所以别人玩累了,就回家去了;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一直漂流着。这次在徐淮他就听说了燕北之乱,但听闻靖难军已经击败了乱军。他就认为事情已经结束,燕北也恢复了和平,便踏上了燕北之路。没想到遇到了那番事情。 魏增三人和齐维伦在到了一座小城就分手了。魏增三人继续踏上了安云之路,齐维伦说既然燕北去不了,他就到瑶东去游历一番,瑶东民风开放,有许多许多风情不同于中土,年轻时自己见过,这回正好重温一番。 第三十一章铁血雄风 如此三人经过一个多月的赶路,于八月中旬到了京师之地,可能经过去年力量教徒的叛乱,在京师之地经常可见巡逻四周的铁血军。 铁血军是安云本土驻军,也是王朝最精锐的部队。安云地处平原之地,四周无险可守。但安云自古以来冶炼业和农业就极其发达。有铁有粮,所以安云很富有。于是将钢铁武装到士兵身上,便有了闻名于世的安云重甲步兵和安云重甲骑兵。没有哪支军队敢在平原上和安云的军队对抗,因为这真的是一只由钢铁铸就的部队。骑兵的冲锋可以撕裂任何阵型,使敌人一交锋就承受着巨大的伤亡。步兵的方阵是一座移动的钢铁要塞,碾压着任何敢于正面他的敌人。钢盔板甲钢盾,使任何弓箭和弩矢都黯然失色,近战格斗对于任何铁血军的敌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因为他们很难给这些身披铠甲“乌龟”造成致命伤害,许多战斗都只能用一边倒来形容。 在王朝的开国战争中,铁血军击败了称雄漠北的占突骑兵,使占突人俯首称臣。那些手持长矛,劲弩,大盾的训练有素的关西山兵,在平原上遭受到了严重打击,只得依靠关西连绵的山脉据守,但当主要大城尽数失守后,关西也降了。江南纵横的河汊延缓了铁血军的进击,大江更是一道天然的防线,但当清源大帝率领着一只三千人铁骑,悄悄过了大江,纵横在江南时,江南人也终于崩溃了。关北和瑶东善于步战的蛮族,乘清源大帝南征时侵犯王朝,最终在清源大帝回师反击时,也喋血沙场。 铁血军一直是王朝最精锐的部队,是中央军的另一种别称,有安云二十万铁血军的镇守京师虽无天然屏障,当也可高枕无忧。当然现在的铁血军经历了两百年的和平,早就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但也不是一只可以任人轻视的部队。 京师就在魏增三人的前方不远处,京师整体上更显恢弘,城墙也是很高大但给人不是归芜所显示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更多的是一种大气和宽广。可能京师太大了一些吧。就在魏增三人准备进城前,一队铁甲骑兵就直冲而来,众行人纷纷辟易,但还是有一卖柴的老翁因为年岁太大,腿脚不利索,在慌忙之间就倒在了地上。领头的一匹战马,就要踩在老翁的身上,那骑马人赶紧勒住战马止住了。老翁看着马上威风凛凛的将领,和那将领身后也跟着停下的一队军士瑟瑟发抖。只见那将领下了马,走到老翁身前,将老翁掺起,然后躬身道歉 “老人家受惊了,狄某实在是有要事才会匆忙赶路,冲撞之下还请见谅。” 老翁连到不敢,慌忙退了开。那将领便带着众军士进城去了。 魏增看那将领品阶应当不低,然对于此事处理如此有礼,实不像一武人所为。 “那就是狄先蓝,狄大将军,可是铁血军的大将军,也是安云有名的将领。听说占突人听了他的名号,都会战栗不已,怎会是如此客气的一个人。”一路人说道。 “狄大将军一直以爱兵如子著称,其下的军士也都是纪律严明从不扰民。狄大将军也从不摆架子,对人也很是和善。”有一行人说道。 “狄大将军是好人,也能打仗。只是,嗨,只是因为他是武人出身,没读过什么书,就一直不被朝廷重视。他的地位都是靠军功得来的,但朝野上下对其都是不屑一顾。就因为他出身差,没学问。”一行人感叹道。 “是呀,这我也听说了。还因为他军功太大,主上起了猜忌之心,若不是这几年占突叛乱,流民暴动不断,狄将军早就被罢职了。”一人也说道。 “这真是好人没好报呀。真希望狄将军能都领兵几年,这年头士兵比土匪还厉害,多几个像狄将军的将领,咱平头百姓也能少受些骚扰。” 魏增听到行人们的谈论也对狄先蓝佩服不已,对其遭遇感慨了一番。但这朝廷不清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像狄先蓝的遭遇的人并不少。魏增领着二人,根据刘合心留下的联络方式,寻找一处宅院。 就在魏增三人还在寻找时。狄先蓝带着那队军士到了以衙门口。这衙门一看就是军机要地,门口有四名军士站岗。狄先蓝下了马拿出节令就进了门去,其下军士则向旁边一小院去了。一路上站岗的军士见狄先蓝到来,都躬身行礼。狄先蓝走到一大堂,向堂上官长行礼,那官长一点头就让狄先蓝入座。此后又有几名将领到来,堂上座位也都不空了。 “好,既然我铁血军的主将都已到齐,那就可以商谈要事了。” “此次召诸将前来主要还是为了占突叛军和四方乱军之事。皇上对于此事很是上心,近日来一直询问此事。占突人作乱已经是多年了,不过是为了钱粮和封爵,只要不让其打进安云,稍加抚慰即可平息。又有三万铁骑镇守北地,如果闹得狠了稍加敲打也是必要的。你等可要上心,万不能疏忽。” “末将领命,谨遵元帅指令。”几名将领起身称诺,然后在那官长的示意下重新坐了下。 “至于四方乱军可是不能轻忽,记得去年秋日,竟让乱军攻打到了京师近郊,险些就围了城。若不是狄将军当机立断,率五千轻骑兵连夜杀到,一举击败乱军。恐怕去年就不是几个人被皇上训斥一番的事了,难免有人被问罪斩首。诸位能当上我铁血军一方将领也实属不易,若就为了几个作乱流民就丢了性命未免不值。” 诸将听到这话有人沉默不语,有人赶紧称是,还有人瞟向了狄先蓝,目光中满是嫉妒和不屑的神情。狄先蓝见此也只是装聋作哑,看也经得多了。 “听闻那四方乱军不只是饥民暴动那么简单,还有武功高强江湖人参与其间,这些江湖人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给平叛的几路人马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些乱军首领似是长期为祸一方的邪教徒。如果猜的不错,当是那朝廷头号邪教力量教派所为。这力量教徒想必诸位并不陌生,一百多年来,每逢灾荒之年就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只是一百年来,天下很是安定,愿意从贼的人很少,他们也就没什么作为。但现在不同了,王朝祸患已经显露,天下已成乱象。诸位定要对这力量教徒加强剿灭,不可让其发展起来。靖难军的统领已经平定了燕北的乱军,不日将到京师接受封赏,你们一定要多向其打听一下有关乱军之事,也好多做准备。” 众将领称诺。然后这官长又交代了其他军务事宜,就让诸军官回防听命。 “北地的狄将军和京城戍卫的赵将军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那官长最后说道。 待诸人走后那官长拿出一道诏令对二人说道:“皇上下了新令,大意是要效仿清源大帝,借助民间武人的力量清除王朝隐患。这次武林大会,来自全国各地的各大武馆门派都会派人参加,皇上命我们在会上乘机招揽众人,以对付现在日益猖獗的邪教徒。皇上的意思是如若这些民间武士有愿意为朝廷效力的,朝廷也不会吝啬封赏;若如坚决不允,难免这些武人和邪教徒有瓜葛,为了除祸患于未萌,只得加以诛灭。对于此二者定要加以区分,在九月中旬皇上会在上林苑亲自召见愿意配合的民间武士,并亲自许下承诺;而不愿归附的人也会被邀到几处,到时就要靠两位将军的了。” “元帅皇上此举也太过,太过这个天马行空了吧。当初清源大帝颁布拓荒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且打的是蛮族,慷的是他人之慨。朝廷未费一文钱,就将蛮族势力除灭,还有依附于朝廷的开荒队送来不少的财宝,朝廷可以说是完全的获利者。而这次要借助民间势力对付邪教徒,首先这邪教徒隐藏于民间,可不如蛮族那么好分辨;还要对有功的民间人士进行封赏,这朝廷定要花费不少;对于不配合的民间武士就都要诛杀,这怎么看也不是,也不是一个好注意呀。”京师戍卫的赵将军听此说道。 “这皇上心意已决,已经将诏书颁下来了,我们这些下头人照办就是了。这揣度圣意之事不是我们该做的,也许皇上此举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赵将军你是京师戍卫军的长官,熟悉京师事务,这京师中的布防就由你安排吧。狄将军你抽调八千千铁骑到京师来加强戒备,如若有人胆敢作乱,定将诛灭决不轻饶。再说这些民间势力也不一定就都不配合,就好比那个什么团,到底是什么团,我一时怎么还记不清了。” “元帅是疾风团。”赵将军提醒道。 “没错就是疾风团。那疾风团不是还在西城设了一个办事处,经常拜访朝中之人,想要为朝廷效力,以求得到封赏嘛。赵将军你就派人去和他们说一声,想来他们还是乐意配合的,有皇上亲口许下的封赏诺言,他们还不乐上了天。”那官长说道。 “属下领命。”赵将军答应道。这赵将军之所以记得疾风团就是因为前些日子,疾风团派人来拜访还送上了礼物,这赵将军也不知疾风团为何组织,只知道经常会来孝敬自己。这有人孝敬自己总是好的,不就见一面,花上几分钟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让他派人去找疾风团,他哪里知道疾风团的办事处在何地。“算了,交给下面的人就是了,让下面的人忙去吧。”赵将军作此决定也就释然了。 第三十二章疾风团驻京办 魏增带着唯真和古查一走在京师的大道上,到现在为止已经找了近两个小时了,本来以为凭借刘合心留下的联络方式,可以很快找到处所,但找起来魏增不得不感慨:这京师实在是太大了。魏增早就晕头转向了,到现在真的是找不到北了。转了几圈又转回了这座酒楼,难道今天要在酒楼住一晚已经是天注定的?魏增打算再尝试一次,如果再失败就住在酒楼好了。 魏增走在路上,看到前方走过了几个人。魏增可那几个人的服饰,又揉了揉眼,确信没看错。那边的人也看到了魏增三人,领头的一个见到魏增也很是惊讶,但马上就回过神来,上前打招呼。 “这是魏兄弟和古兄弟吧,你们不是在随严大哥学武吗,为何到了京师,难道严大哥也来了?”那领头的人向魏增和古查一问道。 “我和查一是应人相邀来参加武林盛会,严师还在归芜没到京师。风大哥也是来参加武林盛会的吧。”魏增回应道。 “嘿嘿,我们不是参加武林盛会的。那武林盛会都是那些名门大派才会应承的事,也有像魏兄弟和古兄弟这样的散人参加,像我们疾风团是不会参与的。”风姓武士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回应道。 “那你们为何会在京师,这里可离关北太远了,莫不是疾风团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京城!”古查一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们疾风团虽然不弱小,但那里哪里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会在京城,是因为我们是社团驻京办事处的常驻人员。”风姓武士解释道。 “驻京办事处?”魏增和古查一齐道。 “这个驻京办事处嘛,就是时刻注意朝廷的动向,把握朝廷政策的方向,搞好与京师官员的关系,以为社团的决策作参考,为社团的发展谋便利。这个我社团虽然身在江湖,但也有那拳拳爱国之心,也想为王朝的发展贡献一份力,这也是我疾风团自立团时就有的要义,我疾风团世世代代也一直在遵循。”风姓武者解释道,最后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在其说这些话时,其身后武士或低头或转头或以手掩面。 “奥,原来是这样。”魏增和古查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点头回应道。 风姓武士见两人被唬住,咳涩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我听前些日子来京师的兄弟说,魏兄弟在陆叶城遭了难,我在京师可是着实担了一把心。魏兄弟是如何脱得险,可否告知为兄。” “这真是一言难尽呀。”魏增面露痛苦之色。 “不急不急,这事可以慢慢说嘛。对了你们几人看起来应该还没找到住处吧,不如就先住在我疾风团的办事处,我们也可以叙叙旧嘛。”风姓武士说道。 “其实我们也是何人有约要找一处宅子,但这京师的路况不明,找了半天也还没有眉目,到最后迷了路,一直在这里转圈子。”古查一说道。 “京师太大,路也太复杂,相当年我刚到京师也着实是因为这路况遭了不少麻烦。两位兄弟现在天色不早了,我疾风团的办事处就在不远处,不如今晚就先歇息在我们这里,这找路不如明天我叫一人带你们去找,那样也方便些。要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下去,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呀。”风姓武者听此说道。 “那就麻烦风大哥了。”魏增见天色不早,三人也都累了,便应下了。 这风姓武者名叫风逐远也是严忽顿的一名好友,几年间也和魏古二人一同护卫过商队,有不小的交情。一年前因为表现突出,而且自身又善于应对,便被派到了京师“历练”。 风逐远刚到京师也着实因京师百物而兴奋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就被那拜访京师各级官员的工作磨得喜气全无了。大部分人对于疾风团可是连名都没听说过,不过看在送上的礼物份上也接见寒暄了几句。还有一些官员级别不高,架子不小,可着实没给风逐远气受,可风逐远受了气也不能发作,还要笑脸相迎,可把这豪爽的关北大汉憋屈坏了。那些高门大院,风逐远根本就连进都进不了,可还是要隔三差五送去礼物投上拜见名剌。风逐远真想向总部请求回调。但疾风团的历任团长和核心的几名副团长与参军都到京师“历练”后才得到提升的,这派自己来京师还真是一番好意。自己就此知难而退,也太辜负几位主事的期望了。没办法只好忍着。在京师又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知心朋友谈心和消遣。他乡遇故知,这次风逐远见到魏古二人也真的很高兴,就准备同二人好好喝一杯,畅谈一番。 疾风团自建团以来就设立了驻京办事处,刚开始是为了向朝廷报告与蛮族作战的军功,以期望能得到朝廷认可,成为官方认可的开荒队。得到了官方认可,便有了封侯拜爵的可能。许多官方开荒队的首领都获得了封爵,疾风团的战功更加卓著,但因为民间二字一直不得认可。这一直是疾风团创始团长心中的痛。 可最终疾风团还是民间开荒队,对蛮族的战争结束后,便成了一黑帮组织。但疾风团驻京办事处却一直保留了下来,疾风团历代团长也很重视驻京办的工作。一来疾风团虽然称雄关北,但自身就有一大帮人要养活,拿不出太多的钱送不起太贵重的礼物,那些权贵的大门一直敲不开;二来疾风团在京师也没什么大名声,那些各级官员认为收了礼物,稍微接见一下这些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面子了。就别提什么“转正”的事了。但疾风团多年的努力也不能说全无效果。至少那些京城权贵大都知道:有一个什么团,要办什么事,对朝廷还是满忠心的。 有几次疾风团的扩张动静大了些,惊动了地方守吏,一纸折子递到了京师。京师官员一听有人造反先是一惊,但一看是疾风团就释然了,把折子丢到一边,叫人到疾风团驻京办传个话也就算处理了。 风逐远带着魏增三人来到了一小院,小院门口竖着一牌子上写疾风团驻京办事处几个字。只是这小院在一个胡同的深处,本就是在行人稀少的地方,也不知这牌子有谁会看到。这小院是一个小四合院,总共可以住十几号人,疾风团常驻人员不过六七人,因此到有几间屋子空着。 风逐远让人买来了酒肉就和魏增和古查一在庭院里喝酒聊天,唯真吃了些食物就回屋休息去了。今日正是八月十四月亮也很是明亮,三人在月下饮酒谈论着关北的旧事,谈及各自的近况。魏增也把自己在陆叶城的遭遇重新说了一遍,风逐远虽知魏增已经脱险但还是提心吊胆一番。魏古二人又谈论了在燕北的经历,风逐远也是感慨不已。风逐远也将近日的不快向二人吐露,说完心情也舒畅了些。这一饮酒到了中夜才散去。 第二日风逐远便要亲自带魏增三人去找刘合心提到的宅子。魏增三人谢过正要出门,只见一名军士走到了疾风团办事处的门前,对着那门前的牌子看了一下,就对院子里的人说道:“这里是疾风团的办事处吧,哪位是管事的,我这里有要事相告。说实话,你们这里可真不好找呀,我问了半天的路才寻到这里。” “请问这位军爷有何事?我就是这里管事的。”风逐远有些疑问的问道。这疾风团的驻京办事处一向是门可罗雀,一年到访的客人用手指头都能数清楚,这位军士到此来是为何事风逐远实在不清楚。 “我是京师戍卫的赵防御使派来的人,有要事相告。这里不便详谈,可否到屋中在说话。”那军士说道。 “军爷请进,小五准备茶水。魏兄弟,古兄弟,看来我这是不能亲自相送了,就只能让一位兄弟帮你们找路了。”风逐远说道。 “风大哥你有事要办,就先忙去吧。想有这位兄弟带路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等安排找到了地点,安顿下再回来谢过风大哥。”魏增回应道。 风逐远便带着那军士进了屋。魏增三人就在一疾风团的武士的带领下去西城寻路。过了一段时间风逐远送那名军士出来了,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请转告赵防御使,风某人定当择日拜访,以表达谢意。” 那军士行了礼就告别离去了。 风逐远在送走了那军士后,就转身对院中一人说道:“小五快准备飞鸽,我有要事要通知总团。” “风哥到底什么事呀?你怎么这么兴奋。” “机会来了,我疾风团等待多年的机会就要来了。快去,不要拖延。”风逐远说道。 “风哥,今天不是要去拜访几位户部的主官么,还要制备些什么礼物。” “现在有要事要办,就不去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也许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干这种装孙子的事了。我还要去别的几处打探消息,你要快点。”风逐远有些激动地说道。 “知道了。” 看着远远飞走的信鸽风逐远心中难以平静:“这是一次机会,也许我疾风团多年难以实现的夙愿在不久之后就能实现。圣上亲自许诺,这可比那些官员的几句话可管用多了。准备了多年,也隐忍了多年,终于可以有大动作了。” 第三十三章中秋之夜 有人帮着认路魏增三人终于找到了刘合心说的小院,带路的武士见找到了住处就告辞走了。魏增三人敲响了门,向门人告知来找刘合心那门人便领着三人进门去。到了正中的大厅,刘合心正在和此地的主人交谈。见三人到来也很是高兴,向此地的主人介绍了魏增,唯真和古查一。在见礼之后,此地主人便叫人领魏增三人到住处去,让三人自便就当在自己家里。三人就告退随领路人到后院去,经过后院见到正在舞剑温第。 温第剑舞的十分入神,其剑法精奇,步伐灵敏。武功好手会称赞其剑招精巧,往往不经意间就杀机突起,攻势不算猛但让人有不可挡之感;出招不算太快,但让人有躲不可躲,避无可避的无力感。而不懂武功的人也会称赞其剑舞的漂亮好看,步伐走位灵活,身姿柔美,剑招飘逸中带稳健,比得上成名的舞蹈大家。 魏增和古查一看得入神,不经意间就喊了一声“好”温第听到声音停止舞剑转身看向诸人。温第见到魏增时面露喜色,但马上就收摄神色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哼了一声等着对方先来问话。可是等了一会对方还不来打招呼,只是盯着自己在看,好像在考虑该说什么话。而古查一后退了几步,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温第终于忍不住率先说道 “本姑娘就是天生丽质,人见人爱,你们也不能这么盯着看呀。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你们懂不懂礼貌。” “温第你好。我们不是有意打扰你舞剑的,实在是你的剑法实在太好,我们一时看得入迷了,才会不由自主发出了声。”魏增听到温第的话赶紧说道。 “温第你好。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乘机打击报复呀。”古查一也说道。 温第听到魏增夸自己剑法好的话,心中一阵欢喜。但听到古查一的话,心中又是一阵火起。抬起长剑就刺向了古查一。古查一赶忙后退,却一脚踩空跌落到了回廊边的花丛中。古查一慌忙而起,说自己要去查看房屋,就慌忙跑开了。 魏增见温第突起发难,想着自己是像古查一那样开溜还是陪温第过几招。却见温第长剑入鞘,对着魏增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几个月没见面,除了夸我剑法好之外就没别的话了吗?” “当然有,温第这几个月你过得还好吗?”魏增赶紧回道。 “还不错,没遇到什么烦心事。你呢,燕北之行还顺利吗?仇也报了吗?”温第说道。 “仇算是报了吧。只不过有些意外而已。”魏增面露痛苦咬着牙回道。 “你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温第见魏增面露异色,也正色说道:“能跟我说一下吗,也许我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没什么,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魏增回答道,然后将燕北之行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这些力量教徒实在太可恶了,为了一己私欲就挖人心脏,现在又煽动人民祸害一方,实在是罪大恶极。还有那靖难军,太不可理喻了,如此杀戮平民,简直比那些为害一方大盗还要该杀。”温第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温第记下他们了,以后要遇到他们,我手中的剑绝不留情。” 魏增听此并未多言。温第见魏增言谈此事时一副悲愤之色,现在又沉默不言。想到是自己让他回忆了这些痛苦之事,温第也心中不忍。 “魏增你也别太伤心,这仇是要慢慢报的,那些恶人也是要一个个诛杀的。只要还活着迟早有诛尽罪恶,还宇内清平的时刻。以后我会帮你的,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一定不拍任何人,也一定能克服所有危险。”温第安慰道。 魏增见温第说道要和自己在一起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温第送给自己的荷包,就想解释什么。 温第见魏增拿出了这个荷包,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扭捏地说道:“你拿出那个东西来干什么。你自己收着就行了嘛。” “温第我知道这荷包是你亲自绣的,我也知道你送这荷包的意思。当初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就匆匆接下了;当我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其实我一直想向你解释一下。”魏增下定了决心对温第说道。 “我送你这荷包有什么意思?你又想解释什么?”温第听出了魏增话中的不寻常之处问道。 “温第我们是自小的玩伴,我也不想做出伤害我们感情的事情。但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恐怕对我们都会有不好的影响。我希望以后还能和你继续做好朋友,这荷包你还是收回去吧。”魏增说道。 “怎么,嫌弃我绣的难看不想要?我送你这荷包有什么意思。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那一阵子突发奇想想学女工,就绣了这么一个荷包,自己也觉得难看不想要,就丢给了你。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温第送出去的东西就不想收回。你不想要它,自可把它丢掉,撕掉都没关系。因为那是你的东西了。至于我们是好朋友,我也不会作出伤害朋友的事情,这你自可放心。我温第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是不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挂怀的。小事一桩,睡一觉就忘了。”温第听明白了魏增的话,但还是倔强的说道。 “温第我没有要惹你伤心的意思,你千万别怪我。”魏增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听说你的武功大进。以前一直想和你切磋一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不如就趁现在就比试一回吧。”温第说着就拔出了剑对准了魏增。 “温第这。。” “少废话,我出手可是不会留情的,接招吧。”温第说着就持剑刺向了魏增。 魏增不敢轻忽就提起盾杖和温第交战在了一起。这时温第心神大乱,剑法也是破绽百出,但她的武功功底还在,魏增全力应对也只和她打的旗鼓相当。 魏增一杖就击向了温第的肩膀,本以为温第会轻易的躲避过去。但没想到温第心神失守下身法不如以前,剑招也慢了许多。魏增赶紧收力,但还是击打在了温第的肩膀上。温第受伤后,向后退靠在了一棵树上。因痛苦留下了泪。魏增见伤了温第先是惊讶的一愣,然后就赶紧上前。温第止住了他说道:“没关系,不就是一点伤吗,以前也不是没受过。你功夫现在很好,都能打伤我了,真是可喜可贺。我以前也没少打过你,这次就当还给你好了。”说着温第将长剑入鞘,捂着受伤的肩膀就走回房间去了。 魏增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庭院里,不知所措。攥着手中的荷包,心中暗道:“难道这次我真的做错了吗?” 唯真见温第和魏增交谈就悄悄去收拾房间了,这做事回来,就看到魏增一人站在庭院里,而温第已经不知所踪了。 “魏哥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刘姐姐呢?” “她回屋去了。唯真你拿着篮子是要出去吗?” “魏哥哥今天是八月十五,虽然我们都不在家乡,但我也想好好将它办一回。我这准备去外面买一些东西,也好为晚上做准备。” “那你对京师也不熟悉,也要找一个对京师了解的人一起去。” “不用找了,我陪李妹妹一起去就行了。”温第换了一件衣服,从房中走了出来,听到二人对话便说道。 “有刘姐姐陪着自然是好了,刘姐姐对京师熟悉些,武功也高强跟着我一定不会出事的。”唯真听到温第会一起去也很高兴。 “温第你没事吧?”魏增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李妹妹我们走吧。”说着温第带着唯真一起出去了,又留下了魏增一个人呆立在庭院里。 魏增也搞不清情况了。想到当初在与冯怜生相处时,冯怜生一会哭一会笑可着实让魏增头疼了一把。现在温第心里想什么魏增还是搞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魏增摇了摇头就走开来:“还是唯真的心思好猜。不过我好像也没猜过唯真的心思。算了不想了。” 出了宅院温第向唯真问道:“妹妹,你喜欢吃什么;古查一喜欢吃什么;还有你魏哥哥喜欢吃什么。你跟姐姐好好说说,这姐姐也好准备一下。” “这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古查一喜欢吃咸的,要是没咸味他根本就吃不下东西。魏哥哥则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挑剔,尤其是喜欢吃掺了红糖的东西。” “欧,甜的东西呀。辣的看来不行呀。” 当天夜里皓月当空,刘合心就同魏增和古查一坐在庭院里赏月,不多时唯真就端来了一些自制的月饼来了。这些月饼各种味道的都有,而且咸淡适宜,十分可口。众人一边赏月一边大饱口福,心情也愉快稍微慰藉了一下思乡之情。 然后温第也端着一盘月饼出来,这些月饼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应该味道也不错。温第将自己制作的月饼首先递给了父亲。刘合心见女儿如此有孝心也很是高兴。痛痛快快地吃下了好几个,还不住说好吃。魏增吃了一个后,温第忙问好不好吃。魏增说很好吃。温第就笑着把半盘子的月饼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慢慢品尝。古查一吃了一口想说些什么,被温第一瞪,就不敢发言了,默默地啃了一块温第的月饼,就吃去唯真的月饼了。唯真咬了一口月饼,看了温第和魏增一眼,心中一酸险些流出泪来,但还是强作欢笑与众人同乐。 风逐远中途到来了,见魏增面前堆了一堆好看的月饼,便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放在了嘴中,然后一口就吐了出来。 “魏兄弟你们怎么买这种月饼吃,这卖月饼的贩子是不是家里红糖太多了,怎么不要命的放糖。这月饼腻得人嗓子疼,可怎么吃呀。你们一定要找这种黑心贩子讲理去,卖这种月饼实在太缺德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这位风大哥听说你的功夫不错,不如趁今晚教一下小妹,也好让小妹长长见识呀。”温第笑着对风逐远说道。 “好哇,月下舞剑也是一件雅事。不过我怕刀剑无眼会伤到你这小姑娘,那就不好了。”风逐远说道。 “没关系的,还请风大哥赐教。”说着温第拔出了剑就要出招。 风逐远兴致很高,也拔出了剑就同温第“切磋”起来。至少现在他兴致是很高。 刘合心不理那二人对着魏增,古查一和唯真说道:“今天这月亮不错呀。” “这月亮是很不错。”三人应和着,也不理那二人只自顾自的谈月亮。 第三十四章温第的剑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魏增一行人就在宅子里练武或拜访来到京师的武林成名人物。刘合心四处游历,武功高强而且行侠仗义,那些武功好手大多认识刘合心,不少人还和其有不小的交情。魏增和古查一连日里来也增长了不少见识,认识了不少江湖成名武者。 这些日子温第也好像没什么事。若有不同就是和魏古二人一起练武时,不再戏弄二人,而是真正的对招,还不时指点,但没了讥讽的语言。温第对魏增也只是不冷不热。魏增对温第有些愧疚,除了对招也很少言语。古查一对温第的态度改变可是受宠若惊,趁机向其请教武艺,学的不亦乐乎,生怕温第又转了性就学不成了。 这些日子京师除了关于武林大会的一些消息外,就是平定燕北叛乱的靖难军统领入京接受封赏。京师的人对于这一消息并未给予太多的关注,但对于魏增来说却不是这样。自从听到靖难军统帅进京的消息后魏增就一直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什么事。直到九月十日的傍晚魏增行色匆匆离开了宅院,跑到了京师东面的一个小巷里。 魏增打探到靖难军的统帅连日来都在拜访朝中权贵,每日里早出晚归。京师权贵大多住在一区,这一区与那靖难军统帅的住处中间就经过这个小巷。其实也有大路相连,只是这条小巷要近些。连日的奔波,早就让靖难军的统帅放弃了当街摆谱的心思。只想早日回到住处好好休息一下。这靖难军的统帅只带了十几名贴身护卫,前几天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如今也坐上了轿子图一个舒适。 魏增到了小巷,走到一处小院翻墙而入。这间小院大门紧锁现在无人人居住,荒草长得满院子都是。魏增从草丛中拿出一个袋子然后就翻身上房伏在了房沿上。魏增从袋子里拿出了几枚轰天雷,一把连发劲弩放在了房沿上,弩矢钢头泛着蓝光已经淬上了毒。 在夜色之下一队人马就走了过来,领头人的灯笼上写着靖难军三字,显示着来人的身份。靖难军的统帅经过一天的奔波,早已是劳累的很。别看这一名征战沙场十分勇武的大将军,在这点头哈腰,还要说一些绕嘴的客气话的拜见中,可是把他难为坏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现在王朝的大权都掌握在这些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大员手中,自己不把关系搞好,难免以后会遇到不少麻烦。听说北地铁血军的狄将军立下了战功赫赫,可就是不善于应对朝中的权贵,现在处境很是不妙。自己只是一只地方部队的统领,军功也不过对付几个强盗和乱民,哪能跟狄将军比,那可是让占突人闻之胆丧的人物。看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打通关节吧。不过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京师虽好,却也让人太憋屈了。”靖难军统帅如是想到。 当走进了这一小巷时,他的内心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拨开轿子的布帘借着月色向四周看去。当看到一道蓝光闪过,此人心中一阵惊起,连日的疲惫一扫而光,也不顾威仪滚地就向旁边躲去。 只见五法弩矢齐发而至,两发弩矢穿过轿子直射到了两名军士的身上,那两名军士中箭后痛苦哀嚎了几声就七窍流血身亡了,显然是中了极烈的毒药。那靖难军统帅躲得及时避了开来,但见到这景象也是心中暗惊。 这时前方屋顶抛出了几个东西,那靖难军统帅虽不知何物,但还是尽力后跑。只听轰轰三声,几名军士就被炸的肢体破碎倒毙于地,前方活着的人也都被震得耳朵发鸣。那靖难军统帅也被冲击波带倒在地,但没受什么伤。 魏增见接连偷袭都未伤到靖难军统帅,心中火起,拔出标枪就从房上跳下,正踩在一名正要捂着耳朵起身的军士身上。然后一标枪射向那靖难军的统帅,同时拔出钢杖冲了过去。一名护卫回过神来,见主帅遇险赶忙用身体遮住主帅,承受了魏增投来的标枪。又有一人持剑迎上魏增阻住了魏增的去势。 魏增持盾格挡,一杖下扫那护卫的腿,那护卫躲闪不及就被被打的单膝跪地。魏增又是竖起一杖,击碎其头颅。但就这一停顿前后方的护卫都回过神来,拿出武器围上了魏增。 那靖难军的统帅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长剑对魏增喝到:“好个贼人,竟敢在京师行凶。我与你何仇,为何要刺杀于我。” “燕北四县数万冤魂,你可记得。” “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燕北乱军的余孽。将士们今日也不麻烦京师的地方官了,将这贼人就地正法。”那靖难军统帅也拔出了长剑,招呼众人动手。 魏增见被众人围上,知道今日之事不可为。便摸出一枚震天雷,就要发出乘乱而逃。 这时一道身影从小巷的入口处显现,正是手持长剑的温第。原来魏增这几天虽然尽量掩饰行踪暗中布置,但还是被温第察觉到了异常。这几日温第一直在暗中跟随者魏增,把魏增的一切看在眼里。只是温第轻功实在高明,魏增一点也没察觉。今日温第见魏增出了来也跟随着,暗中看着魏增布置。刚才见到魏增被靖难军人包围,终忍不住走了出来。 “你们就是那些滥杀无辜,用来顶替军功的靖难军吗。你身为统帅,下这样的命令当真该杀。”温第对着靖难军众人说道,然后长剑一指那靖难军统帅,就快步冲了过来。 “没想倒还有同伙。去把她也一起杀了。” 四名护卫在主帅的指挥下就持剑杀了过去。 温第脚步不停一侧身躲过刺来钢剑,长剑一撩就割断当先那人的喉咙。顺势击偏第二人砍来钢剑,一脚踩在了墙上,一蹬就到了第二人的身后,脚还没落地,一剑就砍向那人后背。 脚落地后,身形低伏向第三人冲去。第三人见温第杀来,一剑就砍出。温第一低头就从其剑下冲过,与其身子交错时一剑横砍在这人的腹部。温第过人后,长剑直刺最后一人。那人刺出的长剑中途就没了力气,只在温第的脸颊旁几寸处停了下来。当温第拔出刺在最后一人心口的长剑,用手将这人的身体向前推倒后,砰砰砰砰四声尸体倒地声才传来。 靖难军的统帅见此心中大惊,这些护卫都是自己精心挑选而来的,武功好而且对自己忠诚。先前魏增也只是因为偷袭才击杀了数人,如若正面对抗,实是难以如此。没想到这贼人的同伙武功如此高强,才不过一回合就连杀四名护卫,如此下去恐怕不妙呀。靖难军的统帅见此只想多拖延片刻,只要闻讯而来的守军赶到那自己就安全了。 魏增经温第的救助压力大减,便不再准备逃跑,挥起盾杖就和几名靖难军士斗起来。并阻住了靖难军统帅的逃跑之路。那靖难军统帅也知魏增实力较弱,于是命几人结成防御阵型挡住温第,就亲自率人冲魏增杀了过去准备夺路而逃。 三人并列站在小巷中,将小巷堵得严严实实,并未主动攻击,只是三支剑相互呼应防止温第通过。 温第见此哼了一声,提起长剑就直刺中间那人。 那人挥剑格挡,同时两侧的人出剑进击。温第刺出的长剑中途变招击偏右侧那人长剑,同时身子右侧,脚步向右前跟进。避过左侧来剑,并回剑向左一个剑花就在左侧那人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痕,左侧那人长剑落地,向后退去。 中间那人在温第变招击剑伤人时,乘机一剑刺向温第。温第击伤左侧那人手臂后,见一剑刺来,脚步连连后退躲开了去。中间那人趁机脚步前进,就要刺杀温第,但也因此超出了右侧同伴。 温第回剑“叮”的一声,就与刺来钢剑击在一起,长剑压着钢剑一旋,顺着刺来钢剑击向那人胸口。那人见此大惊,赶紧撒剑后撤。 温第的身法加快向前进击,长剑瞬间舞出三个剑花,就击中那人三处要害。右侧的人赶紧救援,但已经迟了,见温第向自己攻来,此人知道自己和温第交锋撑不过几个回合,便一咬牙拼着受伤也要击伤温第。 温第见此人不做防御一派拼命的架势,嗤笑了一声,剑尖与来剑剑尖一击,就使来剑向上飘去。然后利落一剑封喉,结果了他的性命。 温第破除挡路三人的防御阵型后,见魏增在众人的围攻冲击下,已经快要不支,身上也受了几处伤。就赶紧快步向战团冲去,顺便长剑一带结果了左手拾剑还要反抗的那人。 魏增持盾格挡,据墙根固守,钢杖时不时击出,使人无法安然逃去。那靖难军统帅已经大急,如今已经只剩五名手下。而温第已经杀来这该如何抵御。这统帅一咬牙将身前的一名护卫推向了魏增,就趁机跑过了去。 魏增一杖击毙被推过来的护卫,见那靖难军统帅就要逃跑,一杖扔出绊倒了那靖难军的统帅。温第杀来,接下几把刺向刺向魏增的剑,就掩护魏增同人战斗在一起。魏增径直向那靖难军统帅冲了过去,那靖难军统帅已经爬到了巷子出口处,看到魏增杀到面露惊恐。 “当你下令屠杀燕北四县的人民时,你可否想到今日?”魏增说着一标枪刺穿那人胸膛,将他钉在了地上。那人抬起向外的手无力的垂下,就死去了。 温第在魏增击杀靖难军统帅时就结束了战斗。走到魏增身前说道:“魏增我们赶快走吧,城防部队很快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魏增点头便与温第一起离开小巷,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一队城防护卫到了小巷,领头的军官见靖难军统帅一行人全部死亡无一人活着,也是触目惊心。领头军官想到最近长官们交代的事心中一惊暗道。“靖难军只和黄衣乱军有仇,难道邪教徒已经潜入了京师犯下此案?也有可能,必定最近京师的武人太多了一些。难道邪教徒已经知道我铁血军的动作,所以准备先行出击?不行,要赶快上报防御使。” “你们几个保护现场,派人通告京师尹,让人来调查此时。我这就去通报防御使大人请求指令。”那军官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 看来今夜注定难以安宁。 第三十五章血夜重围 魏增和温第避开了赶过来的城防军,跑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四周无人就停下休息。 “温第你怎么会在哪里?”魏增问道。 “路过呀。”温第一副轻松的态度。 “这实在是。。”魏增无语了。 “好吧,不说笑了。其实我见你听到靖难军来京的消息后,就一直神色有异。怕你会出事所以一直悄悄跟着你。今天我也跟过来了,见你有危险,所以就出手帮忙了。”温第正色看着魏增说道。 “温第这其实与你无关,把你牵扯进来实在太对不住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手刃仇敌,我在此谢谢了。”魏增说着就向温第躬身一礼。 “你这人道什么谢。其实不是因为你,我也想找他们去呢。这些人残害百姓,还能招摇过市,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更何况我也说过,见到他们绝不放过他们。所以你也没什么好谢的。害得我还得还礼。”说着温第也向魏增回躬身一礼。 “温第其实还是要谢谢你。”说着魏增又要躬下身躯。 “你,你还没完了。你这是要和我拜天地吗?”温第脱口说出,但马上就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说道:“你这都受伤了,先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魏增听到温第这么说也是一愣不知道怎么回应。见温第要给自己包扎伤口赶紧推辞,自己拿出了药处理伤口。 “其实我包扎伤口也是很好的,虽然我和我爸爸几乎不受伤。”温第见魏增不让自己动手,有些委屈地说道。 魏增和温第商量着先和刘合心众人告诉一下消息,明日再想办法溜出城去。魏增和温第在回宅院的途中发现,许多铁血军士在大街巡逻,并大声喊着戒严禁火。魏增和温第一路小心翼翼没被发现,但也因此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接近刘合心所处的宅院时,魏增和温第发现已经有大队卫兵包围了那一片武林人士聚集的小区。二人心惊:“难道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原来因为京师尹以为了维护京师治安,也为了方便武林大会的召开的名义,特别安排了一个小区供武林人士暂住。当然京师尹也是受了皇帝的诏命才如此安排的。 大部分人对朝廷如此重视武林大会的召开也是不解,但一些已经了解到风声的大门派却很是安然,这就是朝廷想要招抚武林人士对付邪教徒的一次示恩罢了。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也是皇帝为了准备围杀不愿配合的武林人士的一次举措。 今夜靖难军统帅被杀之后,巡城军官就立即上报了京师防御使。京师防御使赵将军正在衙门同靖难军元帅和狄先蓝商议十五日的行动安排。在接到了巡城军官的报道之后,靖难军元帅便一直在大堂来回踱步,思索着处理事宜。赵将军和狄先蓝也不敢多言。 “不行这件事要上报给皇上。靖难军刚接受了封赏,统帅就在京师被刺杀,这不是我们可以处理了得。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提前行动,一定是消息走露了,邪教徒在报复。赵将军你速遣人通知已经答应配合的门派躲到西城那间宅院里去。你自己亲自带领已经埋伏在西城的将士们包围那个小区,等皇上命令一到就立刻剿灭叛贼。 狄将军你速带领你麾下的八千军士全城戒严,如有犯禁者格杀勿论,并相机阻截追杀逃窜的叛贼。我这就去面见皇上,请出击的指令。” “属下领命。可元帅许多武馆门派还没有回应是否配合,如此出兵会误杀不少人的。”赵将军连忙说道。 “等不及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若一时犹豫酿成大祸,可不是你我能担当得了的。听命去吧。”说着靖难军元帅就要出门去,但想起了什么对狄先蓝说道:“对了狄将军,你多派人保护城中权贵处的安危,这也许是缓和你与朝中关系的一次机会。” “遵命,属下定当照办。”狄先蓝答道。 那靖难军的元帅叹了口气就出门去了。 “狄将军元帅对你还是依旧照顾呀。” “这些年若不是元帅照顾,我狄先蓝早就回家当一名农夫了。元帅对我有知遇之恩,狄某当会以死相报。” “这朝廷中事也不是咱们几个武人能弄得清的。不过能在咱们元帅麾下也是咱们的福气,元帅可不像朝中的权贵那么难伺候,对咱们这些下头人可是恩惠。” “是如此。” 不多时皇帝就下达了诛灭作乱武林人士的诏令。这皇帝在听到靖难军统帅被杀之后,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多问,急忙下令围杀武林人士,也早忘了要借民间武士的力量对付邪教徒的的打算。 魏增和温第正想着如何进去通告众人时,一骑马使者到了,宣读诏令后,城防军就杀向了小区。小区中一片火光闪烁,刀兵声,呼喊声不断。 东侧喊杀声大起一队三百余人的武士杀出了重围,就向城门冲去。魏增和温第见此赶紧杀了过去支援他们。在砍翻几名军士后就同众人汇合。魏增和温第见领头的人是与刘合心相识的一名武士便上前打听刘合心众人的消息。 原来众人早已知道被包围了,一些人大呼误会,就想同城防军交涉。 在城防军攻打之时,众人厮杀中分成几路突围,刘合心不在此路而向西侧去了。但突围的众人都向城门杀去。于是魏增和温第就随这路人,往城门方向杀去。一路上遇到了一队阻击众人的城防军,众武功好手一起发难不多时就杀败那队人马。在众人转过一个弯,到了一条大道时,又有一队一百余人的军士挡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队军士不同于城防军,人人头戴钢盔身着板甲,手持钢盾长枪,结成盾墙迈着整齐的步伐就向众人碾压过来。 一人大呼一声“杀呀。”便当先向铁血军冲击而去,众人在其带领下也一同冲击。但在铁血钢阵的连番刺杀下,就有三十多名武功好手命丧当场,而铁血军受的损失微乎其微。众人后退纷纷弓箭,弹弓,标枪,暗器齐发。但铁血军有钢盾板甲遮护,依旧缓步逼来。 “大家跑到小巷分散逃跑,在城门在一起汇合杀出去。”领头的武士发出此命令后。众人也不硬拼,分散向四周小巷逃去。这时更多的重甲步兵和铁甲骑兵杀到,分成小队追杀四散的武林人士。 魏增和温第同十几名武士一起逃到了一个小巷,这时前方有一队六人铁血步兵出现阻住了众人去路。这六人分成前后两列,前列钢盾长枪,后列钢盾战剑,就向众人逼来。众人知道后方还有更多的铁血军追来,想要逃生必须冲破这六人的阻拦。 魏增一标枪击在前方一人钢盾下方,趁那人身形一顿就冲过去一脚踩在标枪上,将盾踩下击碎了他的头颅,从阵型中撕出一个缺口。然后持盾挡住后队刺来钢剑。 温第同一名手持流星锤的壮汉随着魏增一同进击。温第趁阵型出现缺口就一剑刺出,避开长枪时一剑刺穿那人喉咙。然后急退,避开后队刺来长剑。 那壮汉一流星锤击在最后那名长枪兵的盾上。那长枪兵一顿挡住了。后队战剑刺来,壮汉躲闪不及就被刺中。壮汉受伤想要后退,却见长枪兵缓过劲来一枪刺死此壮汉。 长枪兵后退,三名盾剑兵结成一列继续前进。魏增和温第退回后,众人见对方已经被杀二人精神受鼓舞一起冲了过去 三名盾剑兵在前阻挡,并在攻击间隙战剑刺出。长枪兵已经丢掉钢盾,双手持枪在后配合伤敌。众武士武功不差,但那四人配合了得,且身穿重甲,不中要害,伤不得性命。于是十几人反被四人逼得连连倒退。 魏增见此心中也急,自己刚才趁机撕破阵型,不料对方马上又重组队形,现在还专门防御自己。魏增也是有力使不出。 忽然想起一事,手摸向腰间,拿出一枚震天雷,就击向那四人。只听轰的一声,四人被炸得头昏脑胀。温第持剑冲了过去,长剑连挥,击杀二人,众人也冲过去一起围杀终于战胜了这队铁血军。 这时一铁甲骑士出现在众人后方,手持马槊就刺向众人。魏增一标枪发出,正中此人头颅,那人一声不吭倒地死了。 “快走,追兵到了。”魏增喊了一声就带众人向城门跑去。 魏增和温第一行人在赶往城门的路上与几路人汇合,前方不时有城防军和铁血步兵阻挡,好在人数不多,众人拼命间也都杀败了。在众人又杀败一波阻拦铁血步兵后,身后马蹄声响起,一群铁血骑兵向众人冲击而来,一下就冲入人群中,将众人各自分割。众人不敌分散而逃。魏增和温第杀出重围,向城门逃去。 魏增和温第到城门时,几百武士正在冲击城门,可是一百铁血军结成盾墙挡住了去路。铁血军龟缩不前,众武士冲击中损失惨重。更多的武林人士赶来,一起冲杀挡路敌军。铁血军虽然强悍,但在数倍于己的武林人士压迫下,也退守城墙根。 刘合心同一名手持长枪的武士,一齐跃入后退中阵型有些散乱的铁血军中,一阵厮杀击杀五六名军士,撕开了一个口子,跟多武功好手乘机发难,扩大战果。 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终于将这队铁血军从中间割裂。有人趁机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众武士纷纷逃离京师。不多时大队安云铁骑追杀而至,尾随逃出京师的众人。 安云铁骑本就称雄平原,在城中有大街小巷的阻挡施展不开,如今出了城,在安云平原上可谓如鱼得水。众人出了京师不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在安云铁骑的尾随下又陷入逃亡。众人被铁骑冲散,纷纷往密林,河流处逃窜,其景象可谓狼狈。 魏增温第同刘合心回合后一路厮杀,逃到了一处荒草野地才摆脱追兵。刘合心这一行人现在只剩三十几人,其他人或被杀或被冲散。这一次全国上下近三千武功好手齐聚京师,如今不过四五百人脱困,各武馆门派可谓损失惨重,以后还要不停躲避朝廷追杀其处境可是不妙。不过好在唯真和古查一安然无恙,魏增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六章荒野人踪 逃脱了铁血军的追杀后,众人商议着以后的去向。大多数人都打算先回到个自门派打探一下消息,安排一下门中的事宜。刘合心则打算继续带着温第四处游历。在分别之际,古查一找到了魏增。 “魏增,我要和你说一件事。那边的闫前辈也是使枪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向其请教武功。这闫前辈见我练功还算勤奋,学武也有那些许天资,就想让我随他一起学武。我的武功也不算太好,闫前辈的枪法你刚才也看到了,简直可以称得上出神入化。我要是能的得到闫前辈的指导,自身也是愿意的,所以想和你说一声。”古查一向魏增说道。闫前辈就是那个同刘合心一起杀尽铁血军重围,带众人冲出京师的武士。 “闫前辈的武功自然是好的,你能得到这样一个好师傅我也替你高兴。你就随闫前辈去吧。其实这次出来,我也想拜一名师学习武艺,只是闫前辈的功夫并不适合我,不然咱们两个一起习武也是很好的。”魏增说道。 “那魏增你有后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打算?”古查一问道。 “我在京师听闻赏金猎人有向关西聚集的迹象,所以想先到关西去一下。”魏增回应到。 “魏增你好像对赏金猎人的事一直很关心,难道你想当赏金猎人吗?”古查一问道。 “并不是这样,这只是为了当初的一个诺言。”魏增面露沉吟之色,但并未说出真正原因。关于冯小姐的事魏增还从没有跟别人提及,只是心中已下决心定要救出冯小姐。 “那魏增你要一路小心,听闻关西现在很不稳定,不过你应该能应付。还有唯真,你要好好照顾她。”古查一叮嘱道。 “我一定会的。”魏增答道。 “魏增我以后会随闫师傅在瑶东丰联城习武,你有空就给我写信,路过瑶东别忘了来看我。”古查一说道。又与唯真道了别,就随闫师傅一起走了。 “古查一你要好好习武,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大侠。”唯真离别之际眼含泪水说道。 古查一说了一声“一定”就随闫师傅一路远去了。 “魏哥哥,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古查一吗?”唯真问道。 “傻丫头,怎么不能。等咱们处理完关西的事,就到瑶东去一趟。其实我也想见识一下瑶东的风土人情呢。”魏增拿出手绢擦干唯真流下的泪安慰道。 “我知道了魏哥哥,那咱们也走吧。”唯真接过手绢止住流泪说道。 在京师之时古查一见如此多的武林人士聚在一起,习武的心起了,就虚心请教。那闫师傅枪法高明,自然也就成为了古查一重点请教的对象。 那闫师傅对古查一这一勤奋好问而且十分恭敬的后辈也是很有好感,听闻他并未拜师,就有了收徒之意。在京师之战中古查一也作战英勇,几次替闫师傅挡下敌人,分担了不小的压力。闫师傅对此也很是感激,在临别之际提出教古查一武功的建议。古查一自然高兴,便同魏增商量来。 魏增自到京师以来,除了探查靖难军的消息之外,也特别注意赏金猎人和死亡教派的消息。前几天听闻赏金猎人大举向关西聚集,颇有当初追杀圣子刘宜之势。于是魏增便打算京城事一了就前往关西一探。 第二天就在魏增同唯真走到一处茶棚准备休息一下,要些吃食时,一匹红马带着一名红衣少女就来到了茶棚前。 “总算赶上了。魏增给我也准备一份吃食。”说着温第下了马,把马往柱子上一拴,就走向了魏增和唯真所在的桌子。 “温第你怎么来了?”魏增有些诧异说道。 “我跟爸爸说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一个人游历天下,爸爸一听就同意了,所以我就来了。”温第一派轻松的说道。 “刘师伯这就答应了,没说什么?”魏增不相信的问道。 “那当然,我爸爸那么开明而且也那么疼我。”温第说道。 “这个。。那温第你要跟我一起去关西吗?”魏增问道。 “什么叫跟你到关西,这去关西的路是你修的吗?我这是见唯真妹妹走路太辛苦,想带唯真妹妹一程,是跟唯真妹妹一起去关西。”我温第有些不满地说道。 “好吧,饭来了我们吃饭吧。”魏增也只好不在多说什么只埋头吃饭。 “温第姐姐那匹马好漂亮呀,你是从哪买的。”唯真听到温第的话向门外的马看去赞美道。 “漂亮吧,那是我捡来的。等一会我就带你骑马,也不受这行路之苦了。” “捡来的!奥。可温第姐姐我没骑过马,可不会骑的。” “没关系等一会我教你就行了。” 吃完饭温第带着唯真骑马走在前面,魏增只得跟在后面赶路。 “魏增你太慢了,我们先到前面去了,你慢慢跟上来吧。”温第说道,一抽马鞭就远去了。 “魏哥哥我先走了,我会在前方准备些茶水的。”唯真临走前对魏增说道。 魏增看着二人一马走远,摸了摸钱袋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添一匹坐骑。“算了,先看一看能不能也捡一匹马再说吧。” 茶棚的一角,几人看着魏增三人走远,一人说道:“统领刚才那个就是画像上的人,为什么不围上去杀了他领赏。” 你知道什么?在陆叶城两名亲卫数名统领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围上去,你认为你有多少命让他杀?”领头一人说道。 “可他们只有三人,还有两个是女的。咱们有十五人,这还打不过吗?杀了他可是能连升三级的。”那人不甘心的说道。 “当初可是有几百人在围追堵截,还不是让他跑了。赏赐虽好可也要有命拿才行。”领头人说道。 “那就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走的。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那可是要帮朝廷清除乱党的忠贞之士。京师已经传来了话要咱们相机行事。你拿着这个牌子,到前方小城通知地方守令派人来捉拿叛贼。等拿了人功劳还不是咱们的。”那统领拿出一木牌交给一人说道。 “是我这就去。” “统领这次水清流亲卫可真是有本事,竟然得到了朝廷的信任。让咱们自己剿灭自己这可着实有趣的很呀。”一人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自己剿灭自己。我们奉命帮朝廷消灭邪教徒,我们神教是邪教吗?”那统领故作威严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说错了,神教是宣传的是主神真义怎会是邪教,小的掌嘴。” “好了,跟上他们,等官军来了就一起收拾掉这人,走吧。”那统领招呼众人就离开了茶棚。 魏增前行了十里,见前方长亭温第和唯真正在休息,就赶了过去。唯真递过了一杯茶水给魏增。魏增休息片刻正准备继续赶路时,前方尘土大起显然是一队百余数的人马赶来。不过这队人队形散乱,着装也不统一,手里拿的只是简单地长枪和单刀,有些人拿的还只是削尖的木棍。显然是仓促集合而来郡县民兵。 一人指着魏增对领头的县尉说了些什么,那县尉就指挥众人围上了魏增三人。这些民兵只是稍加训练过而已,有些人兵器拿的都有些颤抖,显然未经兵事。 领头的县尉骑驴到了魏增三人面前,见只是一名青年领着两名女孩,怎么也不像传闻中凶神恶煞的乱党,心中就有了疑惑对着一人说道:“你确定他们三个就是乱党?莫不是在消遣本官吧。” “大人你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迷惑,那名男子乃是一武功高手,犯下无尽的杀孽。这两名女孩也许就是他掳来的也说不定。”那人赶紧解释道。 “是这样吗?你等三人为何不服王化,意图谋反。现在天兵已到,还不快放下兵器投降。这个我看你三人也不是冥顽不灵之辈,有何冤屈速速道来,本官当酌情宽大处理。否则负隅顽抗,本官定当不会轻饶尔等。” 魏增见被人包围也是一副警戒的样子,见那县尉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摇头晃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魏增心想决不可落到官府的手中,见那县尉毫不设防,就要向前擒住他。 那县尉说完话就等着魏增三人诚惶诚恐俯首认罪,却没想到魏增却冲了过来,就赶紧驾驴后退,一慌张从那驴上掉了下来,然后起身就跑入人群中。 魏增没抓到人就翻身上驴,骑着驴就冲杀出人群。温第带着唯真也上了马随魏增一起冲了过去。 这些民兵阵型散乱,见有人冲杀过来,有的丢下兵器就向后逃去,有的一闭眼就拿武器杀了过去。若这些人结成拒马阵还真能拦下魏增三人,可如此混乱又能怎么办。 那县尉见三人远去还带走了自己家的驴,赶紧领着人追去,可两条腿又怎能追过四条腿,不多时就没了三人的踪迹。 远处的恶魔统领见郡县民兵如此不堪,也是气得直跺脚。“你们几个跟紧他们,其他人随我向水亲卫报告此事去吧。嗨,真是没用。”说完带着众人远去了。 魏增在摆脱了追兵看着自己胯下的坐骑,再看看温第的骏马想到:“还真让自己捡到了一坐骑,不过这卖相可真是。。算了有的骑就不错了。” 然后三人一驴一马就继续踏上了关西之路。 第三十七章恶魔之心 魏增一行人在摆脱了郡县民兵的追击后,就一路向西而行,一路上三人一驴一马一路上说说笑笑,行的也是比较轻松。温第看着魏增的坐骑,再看看魏增总是偷偷的发笑。魏增当然也就装作没看到了。三人一路上发现后方有人跟着。温第放下唯真骑马追过去询问,那些人又远远躲开了。安云有铁血军驻守且无高山和密林,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强盗,官军的探子也不会那般畏畏缩缩。三人也想不明白这些是何人,但也在心中暗自戒备起来。 如今已是深秋了,天气有些肃杀,早上露水成霜,枝上黄叶尽落,但天却蓝的很。两日后的清晨一群骑马武士冒着初寒飞驰而过,所过之处黄叶白霜尽扫。这队人马在接近一乡野小店前两人从路旁闪出,看他们帽檐结霜的样子应是在外守了一夜。 “那人就在前方吗?可有什么帮手?”领头的武士向出现的二人问道。 “那人就住在前方小店,并没有新的帮手,还是只有两个女孩跟着。”一人说道。 “好,知道了。兄弟们,咱们上杀了那小子也好早日领赏。”这人说着就要招呼手下围攻小店。 “钱统领,我们王统领说先跟着那人,最好等水亲卫到了再做定夺。如果能借助官军的力量就更好了。你现在就带人进攻,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另一人见钱统领就要进攻赶紧说道。 “老王实在是越活越胆小了,不过就一个是少年两名少女又能有多大本事。我这二十多号人可是精挑细选而来的,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不敢就继续呆在这里好了。”说着带上鬼面就骑马向前而去。 “我们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听王统领的,继续监视。咱们王统领可是经验丰富,几十年来遇事无数但一直安然无恙,咱们跟王统领这么几年可曾吃过亏?” “可那功劳。。” “功劳要有命领才行。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听王统领的应该没错。” 一大早魏增就起床了,到了大厅见唯真已经准备好了早点。 “魏哥哥早呀。过来吃饭吧。”唯真见魏增过来说道。 “温第呢,还在睡吗?要不要叫她也来吃饭。”魏增见温第不在说道。 “谁说我还在睡觉?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懒吗。晨起练剑是最好不过的了。我都已经练了几套剑法了你才起来。要不是唯真妹妹拦着,我早就把你从被窝里揪出来了。哼。”温第持剑从门外走进来,听到魏增的话反驳道。 “定是魏哥哥一路行累了才会这样。温第姐姐你忘了,昨天小灰驴在路上犯倔就是不走了,魏哥哥牵着它走了一路可是累坏了。”唯真赶紧提魏增开解道。 “那小灰驴的确很有趣,嘻嘻。”温第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也笑了。 魏增尴尬的笑了笑就招呼二人一起吃饭。吃饭间一群青衣鬼面的恶魔教徒就冲了进来,店小二躲避不及就被砍倒在地。 “杀光这里所有人一个不留。”那恶魔统领大喊一声就杀向了正在吃饭的魏增。 “恶魔教徒!”魏增说着拿起盾杖一踹桌子挡住了那恶魔统领,把唯真护在身后,持盾挡住一刺来长枪。 温第也起身持剑与五人斗在一起挡住了恶魔教徒的攻势。三人且战且退到了楼梯处。一楼一些客人听到动静出门打探,就在不设防下丢了性命。恶魔教徒冲进一楼客房,一楼的呼喊声只一会就安静了,显然已无客人还活着。 魏增一盾挡下一人,一脚把那人踢下楼去。温第一剑又解决一名进犯的恶魔教徒,然后居高临下不断刺杀着冲上来的邪教徒。邪教徒一时无法前进分毫。 那恶魔统领见攻势受阻转眼间已经有四人伤亡,便招呼人退守一楼,命人弯弓射箭,暗器齐发。魏增持盾遮挡射来箭矢,同温第和唯真一起躲入楼梯前的一间房里。恶魔教徒趁机冲上二楼。领先一人大吼一声就要撞门而入,只见一飞刀从窗纸飞出正中其胸口,那人倒地顺着楼梯滚下了楼。剩下的邪教徒不敢直冲,猫着腰潜到了门口两侧。 温第在房中听音辨位,对着木板墙就是一刺一拔,剑身沾血。门外传来一声哀嚎,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只见数箭从窗纸射入,魏增持盾挡住,温第后退躲避。然后数人破门而入。 “温第你带唯真从后窗先逃,我随后就来。”魏增持盾前冲将刚进门还未站稳脚的数人硬生生推出了去。 温第听此抱起唯真就从后窗跃下。魏增用力将盾向前一推,抛下盾就紧随温第跳出窗去。温第轻功很好身法轻灵,虽抱着唯真但也漂漂亮亮的落地了。魏增则是脚一落地,顺势前滚消去了下落重力,虽然狼狈但也没有受伤。 一名恶魔教徒也从窗跳下。温第趁其落地未稳一剑刺死他,就再也无人敢下跳了。小店后面有四名邪教徒守着,其身边倒着几名逃跑店客的尸体。见魏增,温第和唯真出来,就挥着武器杀了过去。 这四人怎会是魏增和温第的对手。魏增双手持杖竖起一杖就击向一人,这人赶紧抬剑格挡,魏增的钢杖带着长剑就砸在了那人的头上。温第长剑挥舞格挡,进击,斜劈,上挑。就迅速除掉二人。最后一人攻向唯真,唯真手持短剑堪堪应对。魏增和温第杀敌后支援,救下了唯真。 三人毙敌没费多少时间,找到骏马和小灰驴就骑上向远处跑去。这小灰驴平时爱闹脾,但关键时候可不掉链子,那跑起来的速度可不比温第的马慢上多少。 恶魔亲卫见到自己损失了近半的人却还是让让人逃了,心中火起,带着人骑上马就追了过去。 温第见人还敢追过来,将唯真交到魏增的驴上就调转马头杀了回来。刚才在店里空间有限施展不开加上要照顾魏增和唯真,不然就这几个人怎能是她的对手。如今见对方穷追不舍,可是刺激了温第的傲气。 两名恶魔教徒见温第转马回奔,挥舞着武器一齐向温第杀去。温第与二人交错,刷刷几剑就将二人斩于马下。恶魔统领见温第又杀了两名手下,持着长枪就杀向了温第。温第一剑击到枪头,将枪头带偏,与恶魔统领侧身而过。恶魔统领过人后,躺在马背就是回马一枪,刺向温第。温第前伏侧身一躲,将剑抵在枪身,剑一旋带动长枪一斩,就将枪头斩下。那恶魔亲卫见此大惊,就要骑马逃去。温第一剑杀向恶魔亲卫,斩下其一臂,但还是让人逃了。其他人见统领受伤逃跑也就随统领去了。温第甩干剑上的血珠,收剑入鞘就回马寻魏增和唯真去了。 不多时在乡野小店聚集了大队的人还有不少身穿重甲的安云铁血军。 “这些都是那些乱党干的?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在我的之下犯下这等凶案。我必不饶他们。”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官如是说道。 随军官而来的水清流见此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心中想到:“我已经交代了下边人在安云不要轻举妄动,可下边人总是当做耳旁风。在安云犯下此案,若被发现,那同朝廷的合作关系也就宣告破裂。真要这样,那魔君的的谋划可是要落空了,自己近日的努力也全白费了。还好自己先到了一步,把现场处理了一下,不然此事真是不妙呀。看来要好好的管管手下人了,再这么来几次可怎得了。” “我也是一接到消息就通知大人,然后立刻赶来了。没想到这些乱党行事如此迅速,手段如此残忍。真是天理难容。大人稍微平复一下心情,那边有我留下监视贼人的手下,我们且细问一下。”水清流见那军官故作愤怒状就如此说道。 一名比较机灵的哨探将恶魔教徒所为,尽数都安在了魏增身上,添油加醋把事情说得如说书一般。那军官听到这精彩的叙述可是一点听说书的感觉都没有,只因自己就要去对付这些贼人,贼人如此凶残如此厉害,这军官只是一阵胆战心惊。 “那乱党有多少人?”那军官听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那哨探问道。 “只有三。。只有十三四人,想以将军和我当家的带的人应该很好对付。那些人也就欺负一下那些手无寸铁的路人,遇到将军还不是只有逃跑的份。”那哨探看了水清流的眼色赶紧改口说道。 那军官听此放了心来,看了看身后的三十军士,对付十三四人想来还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又摆出一副威武的样子,问清魏增三人的去向就带兵追了过去。 “王统领,钱统领现在怎么样了?”水清流在那军官带人走后对王统领说道。 “钱统领损失了十几人,又被斩下一臂现在正在东侧树林里修养。”王统领回道。 “这个老钱做事还是这么鲁莽。我们现处安云,不是在关北自己的地界,犯下大案被发现可是不得了。更何况现在要以魔君的事业为重,我们要借此次与朝廷搭上边的机会获得朝廷信任,借朝廷的支持扩展教派势力范围。 如今天下已成乱象,等真出什么事,我教派趁机起事,将来坐拥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过好在你处理得当,将兄弟们的尸首处理了,又杀光了全部活口,没有暴露教派。这老钱也真是的,那么些人躲了起来,他竟然未发现,这要是留下证人,也很是难办呀。从现在开始,教派在安云的所有人都有你调遣,你一定要时刻牢记魔君大业,以发展教派为务。想来你是稳重人,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水清流说道。 “多谢水亲卫栽培,小的定当不负水亲卫期望,也不会忘了魔君大业。不过那逃跑的小子该怎么处理,还要继续追杀吗?”王统领说道。 “我暂时是管不到他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刚刚得到通知,死亡教派的人有人活跃在关西,似是在趁机发展势力。上头叫我带领已经到关西的教众把那些死亡教徒处理掉,并趁机在关西扩大影响。这一会京师,一会关西得走,我这可真是劳苦人的命呀。”水清流说道。 “水亲卫是能者多劳,您为教派立下了如此大功,将来前途必然无可限量。如果此次关西之行能够再获成功,那水亲卫定是这下任魔君的不二人选。不过水亲卫那些死亡教徒可是很不好对付,多次同他们的交锋我教派可都没占过便宜。”王统领说道。 “哈哈哈哈。要是以前还真不好对付,不过现在”水清流听到有人奉承也很是高兴,拍拍腰间的木牌说道:“有了官军的配合,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凡事靠自己当然是千难万险,但要能懂得借势而为自然会无往而不利。看那些力量教徒折腾了一百多年,到现在还不是一事无成,又要东躲西藏好不狼狈。咱们现在借朝廷的势,到哪不是都能正大光明的做事。所以凡事要动动脑子,只靠蛮力可就落了下乘。” “水亲卫说的是,小的受教了。” 第三十八章赏金猎人团 魏增在温第回来之后,就随其一起继续前行。魏增问清情况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带着唯真一路行去。不多时后方一队铁甲骑兵追了过来,魏增和温第心中惊讶以为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暗自戒备。但这队人见了三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领头一人骑马走到三人近侧问道:“你们几个可曾见到十几人的一队歹徒经过。”那军官仰着头鼻孔朝天对三人说道。 “莫不是这队人马在捉拿恶魔教徒。”魏增心中想着嘴里回答得到:“是十几人吗,他们不是这个方向走的,他们是向那里去的。” “什么,那个方向?这些恶徒竟然还耍声东击西的手段。”那军官看向魏增指的方向,又回过头,终于正眼看了魏增三人一眼:“真是狡猾呀。咦,好俊的女娃,还两个。你这小子看起来不怎么样,艳福还不浅呀。” “军爷,她们只是我的同伴而已。”魏增说道。 “同伴?”那军官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对,我看你就是那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这二人就是你拐带而来了良家妇女。大爷今天心情不错,把人教出来我就饶你这一回。” “你。。”魏增听此赶紧戒备,就准备夺路而逃。 “你要解救我?你觉得我要有危险,你能就得了我么?”温第向前几步走到军官面前说道。 “本官威名响彻附近县镇,姑娘遇险本官自然是可以救得,就比如这人。。”这军官正扬着头夸耀时,温第拔出长剑几剑刺出割下那军官盔上几缕红缨,割断他的帽带和脖颈上的红巾,却未伤他分毫,又收剑入鞘。 那军官一时目瞪口呆,指着魏增的手一时收不回来,见温第在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这军官一转眼珠面上堆笑说道:”比如这人一定不是姑娘的对手,当然也就不是什么不法之徒了。这姑娘一路走好,你本官还要捉拿朝廷要犯,就不多赔了。兄弟们走。” “又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哼。”温第对着远走的军官不屑的说道。 “温第姐姐我还真担心会出事呢。他们有三十多人,要真动手我们还不一定打的过呢。”唯真心有余悸得道,见自己紧紧抓住了魏增的手臂,赶紧松开了。 “唯真妹妹不必担心,这种只知欺负弱者的人我见得多了。没有危险时一个个威风凛凛,遇到危险可没有拿自己的命冒险的胆子。对付他们越是低声下气,越是受欺负,强硬一些反而能吓跑他们。” “强硬一些,那首先要强硬的起来。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武功这么高强的。”魏增说道。 “怎么你嫉妒了?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呀?”温第听此只是如此说道。 “这个,我们还是先赶路吧。以后有机会再说武功的事吧。”魏增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温第见魏增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但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只把唯真接了过来说魏增太慢了,自己先到前方小镇歇脚等着他。 “唯真妹妹,魏增刚才好像不太高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又没说错什么。”当温第离魏增有一定距离了就对唯真说道。 “这,刘姐姐我该怎么说呢。魏哥哥是很要强的一个人,从小就一个人克服各种困难生存了下来,虽然魏哥哥平时很内敛,但骨子里和刘姐姐一样都是有傲气的。这被人轻视,总是不好受的。”唯真解释道。 “被人轻视?谁轻视他,我吗?我哪里轻视他了?我早就不再笑话他了。”温第有些惊讶道。 “嗯,刘姐姐自然不会故意轻视魏哥哥,以前你那些只是戏言魏哥哥还是分得清,不会在意的。嗯,我想问刘姐姐你以前可曾遇到自己根本对付不了的对手吗?”唯真试着向温第解释道。 “让我想想,还真没有。”温第回答道。 “呵呵,刘姐姐可真是武功高强。做个假设你遇到了这样一人,你怎样也对付不了,你会怎么样?”唯真说道。 “我对付不了吗?我可以找我爸爸呀。”温第顺嘴回道。 “刘伯父不能算数,你只能靠你一人。”唯真说道。 “靠我一个人。那我就好好练武,等武功更好了再去对付他。”温第想着说道。 “其实魏哥哥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没说但我还是看得出的。可在你武功没提升之前,就接连遇到这种敌人,每一次都无能为力,每一次都要靠别人帮忙才能脱险,你会好受么。”唯真说道。 “这好像还真有点。。可他可以向我请教呀,我肯定不会私藏的。”温第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你和魏哥哥也算是童年好友,相互之间比比招还可以,要真是以师徒之礼相对,这谁能拉得开面子。”唯真说道。 “那该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岂不是要生定我的气了。” “这生气还不至于,只是心情郁结肯定是有的。只要刘姐姐以后表现的不那么突出,让魏哥哥多有些表现,最好还能让魏哥哥救上一两回。这样应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这么难!我得好好想想。还是唯真妹妹心思活络,这动脑子想办法还真不是我得强项。”温第听此便一副若有所思的的样子。 “我也只是在魏哥哥身边呆得时间长了,对魏哥哥的心思比较了解而已。”唯真脸一红,连忙说道。 魏增一个人骑着小毛驴慢慢悠悠的行进着,魏增想着将来的打算:救下冯小姐,找一个好师傅。可先做哪一件好呢?先救下冯小姐,自己这点武功一名黑衣圣卫估计就能解决自己,最后能救得了人吗?先寻师学艺,那武艺学成又不知多少年的事了,冯小姐肯定是要受尽苦头了。 就在这时魏增见到前方小镇有大批身穿皮甲的赏金猎人聚集。魏增心想道:“看来要救冯小姐,一定要借助赏金猎人的力量了。”魏增收摄心神,就驾着驴加速向小镇走去,希望能同赏金猎人会面,打听一下死亡教徒的消息,谋划怎样救出冯小姐。 魏增走到小镇的小店,见温第和唯真已经准备好了酒食,就等自己来吃饭。那群赏金猎人也已经占据了小店的几张桌子正在吃食。魏增在进门就听到几人有说道关西,邪教徒的字眼。在与唯真和温第打过招呼之后,就走向了赏金猎人。 “请问哪位是管事的,在下魏增想要打听一些事。”魏增一拱手向那些人说道。 “在下徐雕翎承蒙各位兄弟抬举,现在正是主事,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见教?”一人向魏增一回礼说道。 “刚才在下听到几位仁兄在谈论死亡教徒的事,特来向诸位打听一番。”魏增直接说道。 “死亡教徒?不知兄台打听他们有何事情?”徐雕翎眼睛一咪露出一道精光对魏增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朋友在关北被死亡教徒掳走。在下一直在追寻死亡教徒的踪迹,此半年来终于在京师听闻到在关西有死亡教徒出没,便立即赶了过来。在下对那位朋友有所承诺一定要将其救出,还请仁兄能够成全。”魏增说道。 “关北到关西不下千里,魏兄弟为了一个承诺就追寻了这么久,当真是信义之辈。说实话我等也的确是冲那死亡教徒去的,几年来我赏金猎人立下约定,定要团结一起除灭死亡圣子。说道半年前,我听闻半年前在关北陆叶城我赏金猎人就与那死亡圣子有过一次交锋,虽然我没亲自参加,但也听闻当时情况很惨烈,许多兄弟因此送了命。魏兄弟是关北来的应该听闻此事吧。”徐雕翎继续问道。 “实不相瞒,我那位朋友就是在半年前被死亡圣子在陆叶城劫走的。说起那次交锋,我其实也算是参与到了,我也是那次才知道赏金猎人一直在追杀死亡圣子。这半年我也是一直靠向其他赏金猎人打听消息的。”魏增回答道。 “原来如此,魏兄弟可是受累了。魏兄弟是从京师来的?我听说京师最近可是出了大事的,魏兄弟能安然脱离当真是大能之士。”徐雕翎还是在试探道。 “能从京师逃离也全是运气,要不是刘合心前辈带着我们一路杀出,我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魏增回道。 “刘合心前辈!你见过刘合心前辈!刘合心前辈在那?魏兄弟,刘前辈几年前曾经救下过在下,在下一直想要好好道谢一番,可刘前辈一直行踪飘忽不定也没找到过机会。徐某一直以此为憾,请魏兄弟告知在下当感激不尽。”徐雕翎听到刘合心的名字一下站了起来,忙向魏增说道。 “几日前在下就和刘前辈分来了,现在的确不知他在哪。不过刘前辈的女儿,就在那边也许能解答徐兄的疑惑。”魏增说道。 “你认识我爸爸,要向他道谢?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你了?”温第一直听着二人谈话听到提及自己就这样说道。 “你当时年纪小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呀。你叫温第是吧。你说话的口气可和当初一模一样,不过可长高了不少,人也长漂亮了。还记得六年前在黄虎岭山道上,你们诛杀数名盗贼救下的那名路人吗?”徐雕翎堆笑向温第说道。 “好像还真有这回事。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爸爸在哪,你问我也没用。”温第答道。 “没关系,没关系。向女儿道谢也是一样的。魏兄弟,你是和刘小姐一起的吧。对了你刚才是问关西死亡教徒的事吧。我一定将知道的尽数说与兄弟。不如一路上大家就一起结个伴,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