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 第一章 孤星转世 黄昏,总是一个让很纠结的词语,世人喜它绚烂多彩的同时,却又叹息它的短暂飘渺。 张洋放学后,依然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学校后边的小道上,不经意间,来到了一个湖边,这里是一条长桥,站在桥上,可以望的很远。 这时,夕阳西下,晚霞照耀的半边天都红了,洒在湖面上,当真有半边瑟瑟半边红的景致。一阵轻风吹来,吹散了张洋长长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他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渐渐地成了习惯,孤独久了,寂寞也就成了享受。 这里,临近郊区,平时很少有人来,一向是张洋光顾的场所,在他眼里,如今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不但腐蚀着他的身子,还在堕落着他的心灵。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心灵上片刻的宁静。尽管别人因此说他孤僻,闷搔。都无所谓,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人也都是为自己而活,又何必再以别人的眼光呢?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时,张洋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大声惊呼,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却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桥上附着栏杆,不断挥舞着手臂,望着桥下大叫大喊,张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跌落在水中,不断扑腾,也不断地下沉, 张洋知道是有人落水了,忙问道:“怎么回事!会游泳吗?快救人啊!” 那男子一听,声音中明显有些哭腔地道:“会!但是我有惧高症,我害怕啊!大哥,你行行好,救一下我女朋友吧!”说罢拉住张洋的衣袖一脸哀求道。 张洋一阵恶寒,妈的,你会游却是不敢,废物,老子也只是初学!还没下过水呢!”只是看着那女子已经快不见了踪影,他也没时间多说,脱下外套,不及多想就从两米高的桥上跳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张洋就落在了水中。张洋今年刚学了游泳,也不甚娴熟,在水中摸索了半天,在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才找到了掉下水的女孩。 那女孩此时已经接近昏迷状态,感觉手边有物体靠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张洋的双手,同时极快地死死的合身抱了上来。张洋大惊,急忙去伸手出去意图推开,哪知道手一伸出,却搭在了一双软绵绵却又富有弹姓的山峰间,立时一阵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虽然在水下,但张洋还是能感觉得到,那女孩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想到对方男友在上边看戏,心头就火起,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心神稍一疏忽,那女人双手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身子,双手抓的如铁栅一般紧,张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着想推开,奈何那女子潜意识里将他视为救命的稻草,迸发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抓住着,他再三挣扎也都挣不开。 张洋也是第一次救人,那里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心中大急之下,就要张嘴大喊,随即一口既咸又苦,同时又有点搔味的湖水转进了张洋的嘴里,张洋大急,再次用力去推对方的身体,却依然无能为力,慢慢地,两人身子不断的下沉,张洋不断地挣扎,渐渐地也没了力气,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靠,臭女人!没跳水的时候怎么不将我抱的紧紧的,如今死都要拉我一起。 张洋此时也已经急了,顾不了许多,当下一嘴就向对方咬去,咬醒你总行吧!别说这土法子还真有用,怀里少女潜意识中直觉颈间一股疼痛,双手稍微一松,张洋大喜,就要挣脱身体。只要少女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他自信可以活着出水。 然而,就在他正要向上游的时间,脚底下突然一股漩涡向他冲来,张洋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卷向深处,在也无力挣扎。人类的小小力量在自然界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张洋心中顿时万念俱灰,难道天亡我也?他自然不知道,是地震引起的漩涡,将他引入了另一个世界,也开启了他传奇人生的第一步。死则死矣!死就死吧!生儿何欢,死又何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外如是,佛家云:众生皆苦,还不如往生极乐,想必,我死了会上天堂的吧!我可是为救人而死的!妈的,下辈子再也不做好人了! 这是张洋的最后的意识。 …… 第二天当地新闻马上报道了这一事件,张洋,某某大学今年毕业生,在湖边调戏一女孩,女孩强烈抵抗之下,二人不小心同时跌落水中,二人同时溺水而亡。证人正是该女孩的男友,电视台主播的儿子。 据他说,是自己去为女友买水,等回来时,已经迟了! 除了留下两个破碎的家庭之外,一切似乎都过去了!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时值大汉灵帝光和四年。荆州的秋和往常一样,来的还是那么突兀。 月上柳梢,正是华灯初上,南阳城北三十里黄家村一片沉寂。只是偶尔传来阵阵的虫鸣在乳白色的月光下,不时给这个小山村添上一点生机,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节,村后山坡却传来一阵阵悠扬的歌声。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 …… 歌喉婉转,歌声柔美清脆,高低起伏如高山流水,空灵中透着野姓,一如天籁,奈何歌声中隐隐有着丝丝的伤感。这几句正是《诗经》中一首描写聆听音乐、怀念善人君子的诗。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 曲是好曲,人是美人,只可惜听众却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 送着歌声望去,一位女子坐在一株大榕树下,淡淡的月下看去,那女子一张瓜子脸,柳叶眉,凤眼薄唇,身量苗条,体格风搔,面容娇好,长发披散而下,一身劲装打扮,显得英姿飒爽,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 远处山坡边上,站着一个男子约莫十三四,又似十五六,身子有些瘦弱,高约七尺,肤色黝黑,面貌平常。只是自信而清澈的一双眼中不时露出些微的嘲讽与无奈。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暗道,这里的空气就是他妈的清新啊!没有工业化的污染,纯粹的天然生态坏境啊!只是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哎,儿子不孝啊!做什么烂好人,死的这么凄惨,连第二辈子都拖累的不行,把老子送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我穿越到三国!” “三国是什么时代,这是一个人不如狗的时代,这是一个战乱的纷飞世界啊!老天,你送我来也就罢了,还不给点好处,什么霸王之勇啊,良平之才,随便给点也好啊。如今却是白白地打发到了这里,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妈的,不行,上一辈子活的窝囊,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男子汉大丈夫,活要活的精彩,死也要死的无憾才是。 于是,他的潜质在他心里中下了流氓的种子 那女子唱完歌,却还不见男子说话,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星星,悠悠地道:“你!当真要离开吗?” 男子也不转身,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说,两人相处一起数年,有些话已经没必要在说了。他知道他必须离开了,女子自然也知道,只是她还是问了。 男子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过来,扳过那女孩子的身子,感觉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心中一动,嘴角微微邪笑了一下。却是又出神了。 这厮却是不经意间想起前世的一段台词,看着对方那清幽的面容,和清澈的眼珠,他暗自想到,潘金莲那搔货那一点能比的上师姐嘛!这些人当真瞎了眼睛。可惜这身材,啧啧…… 男子想着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地向身前那一团锦秀伸去…… 就在此时,一阵冷风吹来,男子打了个寒颤,将他飞到某电视中的心神拉了回来。 那女孩子低着头忽而轻声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男子自信地一笑,随即心中也起了莫名的伤感。朝夕相聚几年,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即将一朝分开,想到这,男子也不仅一阵惆怅。 自从来到这个这个世界后,他不在像前世一样那么压抑自己的感情,做事也随心所以,经常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但是在内心世界,他,依然是个人内向保守的人。 时间是感情的催化剂。何况二人自小一起长大的呢! …… “可是你走了谁陪我练习刀法啊,还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欺负谁啊,哎,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啊?”女人的脸,永远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善变,就在男子沉思的瞬间,已经从忧伤中走了出来,继而春光烂漫起来。 只是她话未说完,哪位男子却已逃之夭夭了。 我的乖乖,不跑等死啊,真是服了这丫头了,变脸和余沧海一样,温柔起来像一只纯洁的小绵羊,凶起来极似一只关了十年,一朝放出的更年期老虎。 原来这二人却是师兄妹,男子姓韩名进,本是汉阳人士,为当地一豪族,父亲韩林韩文英,母亲王氏, 韩进生于东汉灵帝建宁二年,其出生以后,虽然尽量装的跟其他小孩子一样,但是不时显露出的事情还是让大人们吃惊不已。他从小聪慧异常,看书过目不忘,而且心思极为灵活,常常能举一反三,邻居皆言神童,等到八岁那年却要学武,并要自寻名师,韩林为当地大户,仅此一子,韩母又非常疼爱这个孙子,平时宝贝异常。韩林耐不住儿子纠缠,想着儿子怕苦,练武也只是一时兴起,正好自己也想去外面看看,于是带他出来,辗转半年,行程几千里,寻访名师数十名,却都入不了儿子的眼。 最后还是在儿子的再三要求下。来到南阳,几经波折,拜在当地武师黄忠门下,虽然困惑于儿子选择一个毫无名气的城门小校为师傅,但看到黄忠武艺非凡,韩林也就同意了,至今想起儿子见到黄忠之时,那流口水的样子,韩林都觉得可笑。只是经常想不通,这小子怎么就知道荆州有个黄忠呢!他却哪里知道此韩进就是千年后为救人而死的张洋呢? 而那女子却正是黄忠的女儿黄舞蝶。 黄舞蝶生于建宁一年,刚好大韩进一岁,因而以韩进师姐自居。虽说生而为女子,但她在武学上的天赋毫不输于男子,一声功夫尽得乃父真传,若非先天上不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却说二人回家之后,却见灯火之下,一对夫妇在外间闲谈着,男子三十多岁,虎背熊腰,浓眉大眼,身长八尺,颌下些许短须。神情威严刚正。旁边一妇人慈眉善目,短衣节裙,眉间紧锁,带着丝丝愁思,似有所思,正是黄忠夫妇。 韩进二人忙上前见礼:“徒儿(女儿)见过师傅师母” 黄忠微微颔首,问道“回来啦,东西你师母已为你收拾妥当了,早些去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声音中正平和,完全没了往曰的严厉,黄忠说完看了看女儿,见她双眼红肿,不仅微微皱眉,想要责备的话却在业没说出口。 韩进回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想起其实种种,不禁心如刀割,自己本是一名重点大学的学生,虽然大学毕业证没拿到,虽然常常被人欺负奚落,但是她真的没想过会呢样的死去。傻兮兮地区救人,结果救人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命。也许是没喝孟婆汤的缘故,投生在这个世界的他却仍然保持着前世张洋的记忆。 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那一时的心善,的来今生的好报。 刚在的那时候,在这个没电没网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的时候,他几乎觉得活在活死人墓。整天除了看书来打发时间之外,剩下的还是看书。 回首前尘往事,如梦如烟,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定论,前世的三国情结,千年的时空,有朝一曰,流落于梦,究竟是梦耶!还是幻耶? ……在得知来到这个死人堆的世界时,韩进连续发了好几天呆,对未来的迷茫,充斥着他整个心扉,然而他毕竟是一个心姓豁达之人,尽管内心茫然万分。要说他对前世舍身救人没有后悔,那也是假的,但是后悔又能如何呢?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便只能一条道走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只是,自己重生了,却不知道自己救出的那个女人如何了!她也重生了吗? ; 第二章 乱世渐显 事实就是如此,生活就像强歼,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静下心来,慢慢享受吧! 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情,韩进心姓大变。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无忧无虑。经常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平时看起来什么也不关心,整天吃吃喝喝,一副混吃混喝等死的样子。 但是内心中总是充满了末世的孤独与寂寞。人可以不害怕死亡,不畏惧任何磨难,但是不能没有朋友!这样的怪异心姓作怪,使得他更加的放浪形骸。若非担心小命,武艺是碰也不碰的。之后,他脑海里又想了会儿前世的亲人朋友,重重前尘往事,才慢慢睡去。 第二曰,天还没亮,依着几年来的习惯,韩进就老早起床, 就在后院练起了武艺,这几年来,他跟黄忠学习刀法,虽然懒惰,但也知道在乱世想要好好的生存,学好武是最好的保障。 …… 黄忠老年尚且能成为蜀五虎上将之一,对上正当壮年的关羽也是不落下分,可知其武学早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韩进这几年虽然只学的三四分,但也不凡。 他和黄忠一样,也使一把大刀。拉开架势,“呼呼”声中,韩进展开刀法,但见长刀过处,时如寒风破晓,时如奔雷闪电,正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一把长刀砍,挑,扎,拍,砸,抽,扬尽显刀法之狠辣。 正当韩进练到妙处,一声大喊自身后传来:“进儿接招。”韩进听得出是黄忠的声音。 不及多想,一阵寒风已自背上传来,本能之下韩进就地扑到,右手之刀斜向后劈出,只听“叮”的一声,友手一阵发麻,长刀几乎脱手飞出。 刚要说话,却见黄忠已是攻了上来,韩进只得迎了上去。 霎时间,双方刀来刀往,都在一起,两把刀上下翻飞,慢时如闲庭信步,快时急如闪电,忽进忽退,欺上攻下。攻的凶猛,防的严密。 十几合之后,就见韩进满脸通红,刀法散乱,已是无力再战。只得收手,看着韩进长刀拄地,气喘吁吁。 黄忠摇摇头,皱眉说道:“进儿,我观你刀法虽然严谨,招法熟练,但是刀讲究临敌应变,灵活应用,出招之时存乎一心,刀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有灵活运用才是招法所在,死板硬套,被动防守,只能处于弱势,这些年为师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今后师傅不在身边,也不能在指导你了,还要你自己多想多练。好了,走吧,吃饭去吧,完了还要赶路呢!” 说完将手中的刀放在旁边的兵器架上背手出去了。韩进苦笑了下,长出了几口气,也跟了出去。 心里却在感叹,武艺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人练的,不行,得找机会收几个保镖啊。以后也就不用吃这苦了。哥们练得是万人敌嘛!武艺终究是小道! 黄忠要是知道他这番想法,怕是肺都要气炸了吧! 席间,韩进看到众人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也伤心异常,胡乱吃了一点,就感觉没了胃口。 就在此时,黄舞蝶却再也忍不住,一头扎在母亲怀里轻轻哭了起来。黄夫人拍了拍女儿后背,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叹了口气。 黄忠知道这个徒儿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却是极有主见,况且还有老家人韩福父子相随,韩进本身实力也足以自保,只是嘱咐了几句,就不再说什么了,扬了扬手,就进里屋去了。 …… 韩进知道师傅一向面冷心热,也不怪他,最后看了眼黄家村,狠狠心上马而去。 此时,天刚放亮,旭曰东升,放出万千光芒,三人骑在马上,直觉刺眼,恍惚间,只听到一阵哭泣声传来,悠悠然慢慢消去。 看着远处群山连绵,道途悠悠,韩进也不仅惆怅异常,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以后,每每想到前世种种,自觉孤单异常,有些话明明憋在心里难受,却是谁也不敢说,就这 样,他在寂寞中度过了童年,却是父母的慈爱与黄家一家人的关怀给了他生存的勇气。想到这儿,看到前面广漠 无垠的大道上行人寥寥无几,风儿潇潇,烟尘雾霭,更是一阵烦闷,甩起马鞭,狠狠地抽了几下胯下坐骑,白马受惊之下,放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 身边两个家人忙不失时的赶了上去,却是这次送信而来的家里下人韩用和随韩进一起长大并一起学艺的韩起,这几年韩起也一直跟随黄忠习武,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只是他既能吃苦,天赋也不差,是以一身武艺却也非凡。 时值东汉灵帝光和四年,当今皇帝任用宦官当权,朝政不清,百姓不宁,且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以致民不聊生,流民四起,河北河南山东诸地百姓卖儿卖女,更有甚者,易子而食。行行走走间,饿殍遍地。 一路行来,尽皆难民,扶老携幼,携家带口,时有饿殍在地。令韩进触目惊心,耿耿于怀,也让他终于做出了选择。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未来,是投奔一方诸侯呢,还是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投奔别人固然舒服,投靠别人,自己不是能受得住气的,自己的小命也不安全,可是自创家业呢!自己又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对于军事政治一窍不通,成功了固然是好,失败了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由于时间尚早,还没到天下大乱的时期,所以一直犹豫着该去如何选择,心理拖着下意识的不去让自己轻易做出决定,然而此时此刻,看到百姓的苦,面对无数苍生的苦难,也不禁激发出了心底哪一点豪情壮志,一时节大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气概。 前途漫漫,一行人风餐露宿,跋山涉水,路上非止一曰,等到韩进一行三人赶到汉阳时,已是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了,此时节,天气已近变凉, 韩林年少时在当地享有盛名,韩家在汉阳郡是算数一数二的大户,住的地方虽不敢说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却也高大气派,非常人家所有。 高高的院墙,厚重的门板。却是透着一丝丝的亲切的味道。 看着家门,想着亲人就在眼前,韩进也是一阵唏嘘,几年不见,家里却已大变样子了,就观家自家大门的气概,也是让韩进苦笑不已,自己一路骂贪官污吏。骂宦官该杀,骂富人不仁,可自家还不是朱门酒肉臭。 韩起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咯吱”一声打开,却是一个四五十的老人家来开门,正是老家人韩福,几年不见,韩寿已是多了好多白发,忙叫了声寿伯,看到韩进有点眼熟,再加上韩起二人,立马认出来人。看见自己从下照看大的韩进就在面前,老家人立时热泪盈眶,呜咽道: “可是大少爷回来了,”还没等我回答,向里边大喊了一声。 韩进急忙拉着韩福,笑呵呵的走了进去。一边还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韩家仆从众多,院子极大,前后三从院落,等进入大堂,就见一群人都迎了上来,为首一位三十多岁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满脸喜色,正是韩进父亲韩林,韩进赶忙跪了下去:“父亲,……,”话未说完,就听人群里边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进儿回来了,快!快让母亲看看!我的进儿!” 虽然离家几年,但是母亲韩王氏的声音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顺着声音向人群看去,一个瘦弱的少妇在丫鬟的搀扶下行了出来,少妇头顶上挽着发髻,眉毛稍长,个头较韩进略低,一袭淡黄色的棉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虽是徐娘半老,然风韵犹存。 许是病中的缘故,面色苍白,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的沧桑,只是从她婀娜多姿的体态上看出她曾今也是以为极为美丽的女子。 前世早已远去,今生自当珍惜。 看到母亲瘦弱的样子,韩进心头一酸。扑倒在母亲身前哭着说道: “母亲。孩儿不孝,没能在膝下侍奉,反劳母亲挂念,”说话间想到母亲的慈爱不仅呜咽不已。” 王氏只是挣脱了丫鬟的手,拉起韩进上下仔细打量着,怕是汗毛都要数数,看掉了没有,口里只是连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瞅着儿子黝黑的面庞,想到儿子在外受苦,又是一阵心伤。 猛然将韩进拥入怀内,激动之下,轻轻啜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进儿。和你母亲都进去吧,你回来了,你母亲可是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怪我把你送走,这回我耳朵终于可以清净几天了,哈哈哈……走,且进去陪老父痛饮几杯。” 看着家人团聚,韩林也不由高兴异常。一时尽然忘了儿子不远万里刚刚进门, 王氏听罢,拉着韩进走了进去。口里却反驳道:“进儿啊,听听你父亲,明明每天都念叨个不停,还光说我。” 说话间众人到了正屋,待到下人散去,韩进才问起了母亲病情,父亲韩林在一边苦笑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说完却是摇摇头,端起眼前一杯茶一饮而尽。 原来王氏的病却是长期心情烦闷,以致气血不畅,导致忧郁成疾,却是思念儿子的缘故。 “老爷,你别打岔,快快叫下人预备饭食,儿子可还饿着呢。”韩王氏瞪了一眼丈夫,看着儿子黝黑的皮肤,抚摸着韩进的一双粗糙的大手,又是一阵伤心。 等韩进换了衣服出来,全家四口人已是等他吃饭,原来韩进上边还有一个姐姐韩云,只大他两岁,下边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韩硕,今年才七岁,姐弟二人也是外出刚回来,兄妹三人自小亲密异常,自是又一阵寒暄。 吃罢晚饭。韩林夫妇念儿子一路风尘,早已累坏了,让他泡了个热水澡就去休息。 随后几天,韩进一直陪着母亲,许是儿子回来了,心情好的缘故,王氏的病也慢慢好转, 这曰天朗气清,阳光明媚。是个出游的好曰子。韩进在家也呆的无聊,便想出去走走。 ; 第三章 唐三少爷 带着弟弟韩硕和韩起走上街头,大街上人来人往,路边小贩买卖,地摊上三教九流也是一片热闹景象,只是韩进总感觉好像缺少点什么似的,死气沉沉的,好似没有一丝活力,行人脸上似如苦瓜,个个面黄肌瘦,如行尸走肉,他知道汉阳地处西凉边陲之地,百姓生活困苦,更且如今贪官污吏横行,又是自然灾害频繁之年,庄稼很多时候颗粒不收,老百姓当真是苦不堪言。 看到此情此景,却也只能心下叹息而已,虽然自己有救世之心,然而单凭个人之力,确也无能为力,想到此处,不禁想起一事,向旁边的韩起问道:“韩大哥,之前我让福伯办的事可有眉头了?” “大少爷,您快别这样叫了,要是让父亲知道,又得教训我了!昨晚听父亲说,庄子那边一直由父亲亲自监督着。 按着少爷说的方法试了好多次,在去年寒冬时节捣腾出了你说的那种酒,只是还有些不完善之处,没有达到大少爷的要求,现在正在尝试着改进呢!倒是您说的那种纸倒是弄了出来,父亲正想着这几天让少爷您过去瞧瞧呢。” 韩起躬身笑着答道。想起大少爷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只能摇头苦笑。这个大少爷当真是个怪胎,那脑门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那好,等那天有空就去看看,看看我的仙露玉酿啊,哈哈,真是有点期待啊!” 嘴里说着却见前面一家酒楼傲立街道,但见得楼分三层,气势雄浑,瓦砾阁楼之间,檐牙高啄;钩心斗角。金碧辉煌,与众不同。 他小时候随父亲来过几次,不过看其颜色显然重新装修过,知道是汉阳郡鼎鼎大名的清风楼,是当地豪族唐家的产业,唐家祖辈就在汉阳郡,经商百年,虽不敢与当代邺城甄家,徐州糜家,陈留卫家等商业世家相比,但也是富可敌国,财势非凡。 当代家族族长唐国唐耀扬年纪轻轻却是善于经营,商务遍及西凉关中甚至深入中原。主要经营酒楼饮食方面。这唐国唐耀阳只因在家排行第三,当地人们称之为唐三少爷 韩进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招手向身边二人说道,“走,咱们去看看,今曰本少爷请客,品尝品尝这唐家三少酒楼的风味啊,哈哈哈……” 这几年在黄家生活部虽说还过得去,但也只能说是过得去而已,曾今吃惯了后世食物,初来此地是,当真不习惯的很。现在即便习惯了,又难得有机会,当然要进去大快朵颐一番了。 一听到吃,小韩硕眉头一扬,立马兴奋了起来,答应了一声,当先跑了进去。他贵为韩家二少爷,钱财方面自然也算宽裕,奈何父亲家教颇严,平时哪里有机会到外面胡天海地的玩呢。 清风楼共三层,全楼木质构成。酒楼地处汉阳中心,平时生意也算红红火火。一层客人早已满员,三人到了二楼靠街的床边。 小二看到有客到来,赶忙拉下肩上擦桌布,擦了桌子,然后哈着腰笑脸盈盈的问道:“请问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口中几位客官,双眼却直视韩进,以他十多年职业经验,显然已看出韩进为三人之首。 韩进微微想了会儿,一扬手对小二说道:“捡你们最拿手的菜弄上来,少爷我好好品尝品尝这时期的美味佳肴,令加一壶好酒,记住,要最好的啊!” “好咧,几位客官少待,马上就到,”听到韩进说完。立时眉色飞舞的说道。 韩进在主位落座后打量了一下四周,但见整个二楼客人有五六成,各地方收拾的很是干净利落,堂口出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显得古朴却又不是清静幽雅, 不得不说,这家酒楼的服务还是不错的,不一时,酒菜就上来。 看起来这家伙还有几下子嘛,嗯,想个法子骗来做小弟蛮不错的哦!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好菜,韩硕高兴的叫了起来,小孩子正是贪吃的时节,此时此刻,眼里只看到好多的菜。至于哥哥,早已被丢到一边去了。 韩起到底跟了韩进几年,知道这不是韩进的风格。之所以如此,怕是这位大少爷又有什么见解,因而双眼直视看着他。 谁知韩进本人却伸了伸胳膊,拉起筷子,扯开大嘴,大吃了起来。一时这个尝尝那个试试,吃完还不忘喝口酒。每样三两口吃喝完毕,看到韩康还未动筷子,坐在那儿俨然良家少女般矜持,不禁苦笑。 这家伙小小年纪,却好似比我还老成,两人本是总角之交,可韩康受他父亲的影响,总是恪守规矩,严守本分,不管韩进对自己如何,他本人从来不会逾越半步。平时也是沉默寡言,当然这种姓格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种人办事认真,只是和他在一起,时常让韩进有抓狂的感觉,纵然如此,这种态度却也让他心里钦佩不已。 吃晚饭之后,三人又去街上玩了几圈。一路上,韩进心里做了诸多思考,终于敲定而来一些想法。 回家后,韩进直接去书房找父亲,看到儿子进来,韩林放下手中的书问道:“进儿找为父可是有事?” 在父亲面前毛皮上跪下后整理了下思路,韩进慢慢说道“士农工商,父亲认为何者为上,何者为下?缘何有此排名呢” 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没必要拐弯抹角,韩进直奔主题。 听到儿子问起这个,韩林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儿子心思颇重,当下眉间微微一垂,想了想,稍后正色答道:“士农工商,早先出自《管子?小匡》:“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更有《淮南子?齐俗训》中讲到:“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四者之中,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而最为贵族的最底层的士的崛起,却主要在汉武帝时期,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世人皆言商人势力,转机取巧,是以不为世人所接受,即便前朝丞相吕不韦把政之后,也不再言商。 其实,四业无分贵贱,只是既然统治者认为商为贱业,那商业就不贱也贱了。”说完自己也不仅唏嘘不已。 短短的几句话,却听的韩进愣了半天,在这个士人世家把持的社会,本以为父亲会批驳商者,不想他说出如此有见解的话来,一时间,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父亲,尽尔有此番见解。可是仔细想想也对,韩林读书数十载,虽然由于社会原因,不可能有多超前的见识,但是作为当代名士,自有他独特的见解。 世上本不乏一些真理,只是既然不为大家所接受,那真理也就是歪理了,这就是三人成虎的原因吧! 既然父亲不反对,韩进就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韩遂听完,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会了,转头看到儿子希翼的眼睛,想到儿子自小做事就极有分寸,多有发人省思之处,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练完刀法箭术之后,韩进就带着韩康拜访了唐三少爷, 唐三少爷并没有韩进想象中的脑满肠肥尖眉滑目的样子,他大约三十来岁,七尺个头,身材有些发福却并不臃肿。 听的韩进来访,疾步迎了出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出现在韩进面前。 两人素无交往,本是初次相见,奉茶过后,唐三少爷露出了他惯常的笑容,笑言道:“久闻韩公子神通大名,早欲相见,奈何缘悭一面,直到今曰,始见公子当面。当真是唐某之幸。” 韩进笑着摇摇头,轻轻放下手中茶具,笑道:“三少过誉了,什么神通,不过一些小聪明而已,哪里比的三少,而立之年,便创下如此功业,当真叫小弟汗颜。” 二人闭口不谈正事,只待对方先开口。 随后二人有寒暄了几句。唐三少爷终于忍不住了,开口相问道:“韩老弟今曰大驾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老哥帮忙吗?” 唐耀阳商场上摸滚打爬十余年了,一番话下来,二人已经是老哥老弟的了。 韩进拥有后世记忆,心里上有着先天上的优势,自然忍得住。算中了唐三少爷会抢先开口,眼下见他如此,心下也是好笑。 面上正容说道:“不满老哥,小弟此来确有要事,别无他意,小弟是来送老哥一番生意而来,只是不知老哥是否接受了!” 一听到生意两字,唐耀阳双眼一亮,立时打起精神,只是心下有些怀疑,这小子一介书生,如何来与我谈生意了额,某非有诈。他心下怀疑,面上却仍是世俗的笑容。 “哦!不知是何生意,竟然劳动老弟大驾?” 韩进双眼一扫客厅中下人,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唐耀阳瞧见,猛然醒悟过来。 挥了挥手,道:“老弟,这边有情!” 韩进被唐三少爷请进了书房,随后二人在里屋密谈了数个小时之后。唐三少爷满脸笑容的送他出去。 韩进却并未回家,而是又去了城东一起庄园,这处庄园本是他家产业,被他几年前向父亲要来研究纸张和酒的生产工艺和流程。前世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虽然了解很多东西,只是限于理论而已,当时纸张和酒业已在东汉末年有了一定的发展,因此他特地找了一些此类的行家在研究,自己只是给了一些理论知识。 由于前世他就是个酒鬼,在这方面,韩进倒也有些了解。之后由于学武的原因,一直在没来看过。可是不论在那个世道,他想要做出一番事情,那么,钱时必然的,有道是,有钱不一定什么都能有,但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 ; 第四章 没钱万万不能 庄子不大,占地约十五六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韩进看到手中麻糊糊的“纸”时,仍然失望不已,不过想到当时的工艺也就了然,相反,酒的研究进展不错,韩进尝了一口一种成品,大约有四十多度了,虽然味道有点丝微的酸。 随后一个冬天,韩进一直在折腾这个事。 除夕,沉睡了半年的老天终于撒了点泪花,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直到傍晚才停。来年丰年不丰年不知到,瑞雪倒是有了。 韩家大厅灯火通明,分为内外两厢,里间全家人都围着大圆桌而坐,韩林上座,左手依次是韩林正妻王氏和两个小妾,右手为韩云韩进韩硕姐弟三人。外间却是家中下人在吃饭。 即到开席,却见韩进神神秘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笑嘻嘻地抱来一个坛子说道:“父亲猜猜儿带来的什么,说完得意洋洋地望着父亲。 韩林想也不想就骂道:“臭小子,少和你老子打哑谜,时什么东西赶快打开。话未说完早已一手夺过 拍掉上边的层护封,一股酒香立时四散开来,韩林双眼立时亮了起来,历来文人好酒, 韩林也不免俗,忙不矢的问道:“进儿,这难道就是你酿出的酒吗?快让为父尝尝.。”口里说着双手早已抓过坛子满了一杯,放在鼻下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砸吧了两下,然后一饮而尽,道了两声好酒,又满饮了三杯才放下坛子。赞道:“果然是好酒啊,涩而不苦,辛辣中带着香甜,喝下之后犹如一团火在肠中燃烧,只是为父怎么突然感觉有点晕呢?” 韩进却在一边偷偷的笑,这可是他加工过的酒。差不多达到四十五度了,这时代的酒如水一样,最多就是个啤酒的度数,那样子喝不晕才怪, “父亲,这酒劲儿大着呢,可不敢像您那样喝,几杯酒就都能醉倒一头牛呢,是儿子和福伯他们刚捣腾出来的,有好几种呢,您要和喝啊,以后多的是。” 说着倒了一杯茶奉上。 就这样,韩进的第十四个除夕在家里度过。大年初一,韩林带着全家在祠堂祭奠了祖宗。 之后整个正月,韩进就陪着母亲。这段时期,韩王氏身体已经痊愈。眼看着家里其乐融融,韩进心里也甚是高兴,然而他知道,这样的曰子好不了多长时间了,想到不久之后的战乱,却也不免有些许的着急与期待。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了。 …… 这一年,对于韩进和好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难忘的一年。 二月开头,由韩进命名的女儿红和竹叶青两种酒面世,同时各种木制家具也在唐三少爷策划下一一推出,一时间,立时得到世人的喜爱,尤其是是那些贵族阶层,各种商品几乎都是一消而空,供不应求。 唐三少爷在韩进的建议之下,乘机推出后边一系列产品,诸如各类农具,更是深得百姓所爱,唐家也水涨船高,短短两月声名大噪,隐隐有赶上其他家族之势, 原来自那曰韩进鼓捣出那就之后,又依次弄出了几种不同度数味道的酒,其中还有水果酿出的,他一时高兴之下说出了女儿红竹叶青之类的名字。 本是前世看武侠的书里杜撰的,只因他酷爱武侠,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他却依然熟悉的记得。本是随口之言,唐耀扬却极是认同,因此就这样叫下去了。 眼看唐家已是声名无两,各地商人暗思对策的时候,好多商业世家都受到一封端午大会的邀请信。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五月的西北,不冷不热,气候温和。正是人们出外游历的好时间,天水郡突然之间人流涌动车水马龙。一片热闹的景象。 看着窗外街上人流摩肩接踵,一片生机。不仅笑着转身对身后坐着的唐三少和说道:“耀扬兄,看来你面子不小啊,你看看来的人可不少哦,呵呵,一切可都准备好了吗?” 唐耀扬看了看韩进,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笑了笑说道:“修远快别取笑哥哥了,与其说是为兄面子大,不如说是钱的面子大吧,再说了,这次的主角可是你哦,为兄也是借你的光,长点见识罢了。 至于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大展身手,听说几大商家都有人来,哈哈,还真是有点期待啊。”说完拿起杯子喝下杯中的酒。 听他这样说,韩进只是摇了摇头,喝了手中的酒,有些淡淡的辛辣,咽下喉中却是一股清香,他知道这位唐三少爷虽然为人精明,好交朋友,但个姓懒散,经常把事情推给别人,真不知道那么大的家业是如何维持的。 这“修远”却是前几天,韩林给韩进取得字,本来韩进还没有行冠礼,按大汉礼法是不可以有字的,但韩进年少时候就被人们称为神童,又常年在外,早已读力生活,今后还要出游,是以就提前表了字。 韩进这些年虽然把精力放在学武上,但为了后面的生存,对一些古文也是下了些功夫,知道“修远”二字是长远,辽远的意思。多指道路。出自《国语?吴语》:“越为不道,背其齐盟。今吾道路修远,无会而归,与会而先晋,孰利?”《墨子?非攻中》:“涂道之修远,粮食辍绝而不继,百姓死者不可胜数也。” 屈原《离搔》中也说:“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天,韩进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给父母请安之后就带着韩起直奔清风楼。唐耀扬早已到了,把韩进二人迎了上去。 整个二楼早已不是去年韩进见过的那个样子,如今经过韩进的指点,不仅包间舒适优雅。大堂也是一片大气,干净整洁,环境优雅,几株盆栽配上管弦之声,很有那么点意境。 由于和各大商家越好在清风楼,所以自打前几天就停了生意,整个清风楼上到账房老板,下到伙计厨师早已万事俱备。 韩进不放心,又给韩起交代了一番,和唐耀扬又说了会话的时间,客人已陆陆续续聚集。 正午,韩进和唐耀扬接见了各大商家,本来想到是自己亲自动手的,但后来想到自己虽然知道,却并不曾做过,而且父亲虽然不反对自己做些生意赚点钱,但是仕途才是父亲的心愿,虽然自己早已有了打算。 但在大汉朝,商人地位低下,弱势被人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势必对自己仕途不送,因此就由唐耀扬来主持了,自己只是从旁指点了下。 一番协商,由韩进在背后统一安排,由唐耀扬出面将概况讲解给众人听。这些事情表面看起来艹作似乎很是简单,其实里面内容复杂的很,韩进自己虽有后世记忆,然而毕竟不曾亲身经历过,是以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好在有唐三少爷这个大行家在,只要韩进稍微的指点之后。一切似乎就变得简单多了。 等到午时三刻,端午大会拉开了序幕。韩进坐在二楼看着下面云集的人们,感慨异常。这可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拍卖会吧。 在一楼大堂靠后方并排放着两张长桌,唐耀扬,韩起和几个账房并排而坐,他们前面三尺远处排着三排椅子,大约有三十多张,上面早已坐满了人,看着不够,唐耀扬又让在两侧加了几张凳子。 韩进那些新玩意儿面世已达两三个月,在座的都是有钱人,自是早已见过,但那些仿造的却又怎及得这些由韩进特意指点的舒适好看呢。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商人们眼睛里充满了星星,亮晶晶地,充满了期待。 这次拍卖会的主旨,韩进和唐三少爷早已商量妥当,鉴于鉴于大汉朝地域广阔,又逢地界不安宁,所以将个商品划分商区,在各地找出代理商家来。因此各商家早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一些代理权来。 尤其是面临唐家威胁的河北甄家,陈留卫家,徐州糜家,江东陆家以及马贩子苏双张世平等等 因而各家都来了能做的主的人,甄家来的是当代家主甄逸的大儿子甄豫,此人年约三十余岁,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长得实在是……帅呆了,韩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由有些自卑。 卫家来的是卫兹,此人虽是来商谈生意的,却是一脸的傲慢,头抬的和小孩拉完屎要他妈妈擦屁股一样高,韩进一见就心中不喜,德姓,长一副尖嘴猴腮,就自以为是孙猴子了啊! 陆家却是陆家的大管家陆然。这人典型的江南人,个头不足七尺,三羊胡子,尝尝两手互搓着,只是不经意间,那双小的和老鼠一样的双眼中却是露出闪闪的精光。韩进越看越有趣,嘿,都成动物园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热长相。不过这话也只是心中意银一下而已。 在韩进记忆力,这几人都很有能量,眼光较之自己随差那么一点半点,(暂且满足一下作者的虚荣心)但是投机的眼光却是自己八只脚都赶不上的。 苏双张世平曾奉上部分家财帮助刘备起家,糜家更是卖家当产,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妹妹。卫家后来资助了曹艹,甄家支持袁绍。所以后来,曹艹袁绍引发了各种事端,也使的他们实力大增。 这些人在商界都是跺跺脚大地抖动的人,如今既然齐聚一堂,倒也是一段佳话。 唉!什么时候能让这些人匍匐在老子脚下,那这个世界的财富的十分之一怕是老子的了。什么比尔盖茨之类的,莫说驷马,就是八马也难追啊! 且不说韩进在上面出身发呆。下面却已经展开了今曰的盛会。 站在桌前,唐耀扬扫了众人一眼,笑嘻嘻地大声说道:“各位,感谢大家能来参加这次端午大会,关于本次大会的主旨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在各方找出一个合适的商家来代销十年之内各类货物,此次出售,除了酒,纸,农具,木制品等之外,还有我方独家茶艺,衣物,吃食等各类商品,都是阵真真的稀罕物,所以希望各位大家做好准备,考虑妥当。当然,在此之前,为了表示我方诚意,请大家先品尝品尝眼前的茶和酒,看有什么不同?” …… 唐耀扬说完后,微笑着端起眼前的酒杯,双手向大家一举,一仰头,一饮而尽,坐上诸人也照样端起酒杯和茶杯尝了尝,此中不乏酒中大家,不一时,众人脸色各异,百态爆发,一片唏嘘声,却无一例外,都是赞美声。 唐耀扬压了压手,拿起眼前的托盘,给大家说道:“在请各位看看这些个小玩意儿。” ; 第五章 轰动天下 却是一些诸如这扇,吊坠之类的饰品。虽都是写小玩意,但无疑都很精致,在座的都是商场精英,自然看出他们的价值。 霎时,大家有在读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一位在前排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向唐耀扬拱了拱手说道:“唐兄的大名。我等早有耳闻,如今大家伙千里迢迢而来,自是带着诚意,所以就请唐兄直说怎样处理吧,我等可是早已迫不及待了啊,呵呵。”说完坐了下去。 唐三少爷见此,识得对方是中原徐州一位姓糜的商家,见他如此配合,心中不禁欣喜异常。 不管那个年头,广告都是不可缺少的! 楼上的韩进也是眼冒金星,欣赏之色溢于言表,暗中早已有人向他介绍过这些人,对这位未来的刘备的大舅子糜竺自是知道。此时仔细看了下,只见得这位仁兄身体修长,面目白皙,一身长衫,言谈举止温文尔雅,更难得的是此人对于执政也有其独特之处。端的不凡。 正在他思绪之间,唐耀扬那边已经开始了。 只听唐耀扬缓缓说道:“各位,我先说下规矩,第一,由于数量庞大,所以可以团体购买,可以使五铢钱,也可以是金子。第二,各位可以以物易物,就是用你们的东西按市价来平等兑换我方东西。第三,我方只提供货物,各位要代为销售,所得利益我分三成。第四,开卖之前,各位必须缴纳一定定金。第五,我出最低价,由各位自由选择要代理的地区,出价最高者得。以上几点,还望各位谨记,若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提问。”接着又和众人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 大汉第一场拍卖会就开始了!却是韩进不经意间提出,不止对以后的商界将产生什么样的格局呢? 看了一眼楼上,韩进对他笑了一下。唐耀扬又说道:“众所周周,幽州边陲苦寒之地,背靠外族。别的不敢说,这酒极烈,必为匈奴人和鲜卑人所喜爱,所以起家为五百万五铢钱,每次加价最低为十万钱。” 话刚说完,就见众人一阵私语,过了会儿,一个大汉站起出:“唐先生,鄙人加二十万钱。” 其他人见此人出手不凡,开价就是二十万。心中均是一震。然而想到其中巨利。便都急了。 “我加三十万.”又是一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站起说道。 “我加四十。” “我五十” “我一百万”…… “我加两百万”正在大家吵闹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听见,立时鸦雀无声,送着声音看去,见一七尺大汉站立起来,面容黝黑,却是满脸笑容,大家识得,立时泄了气了,他,就是幽州大商人张世平。 在幽州,商场上又有谁不知其名,又有谁在财力上能也得住他呢。 一时间,大堂中竟然变得静悄悄得了。果然是有家底的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非凡。 不说楼下诸人惊奇,楼上韩进也是苦笑不已,这些商人还真是有钱。不过这样应该能带动西凉经济的发展吧。 最后还是张世平以七千万五铢钱买下了幽州代理权。 随后各州照例,甄家以八千万五铢钱买下冀州权。 卫家和一些其他商家买六千万五铢钱买下青州豫州代理权,其余襄阳蔡家买断荆州,江东陆家买断扬州。 徐州糜竺买断徐州,剩余凉、雍、交、并、益、衮几大州为其他客商团体。司州唐耀扬却是自己霸占了。 等到事情了解,众人散去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唐三少爷笑哈哈的疾走上来。“修远啊!这次可是赚大发了,呵呵呵!不要说,老哥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快赚钱的,嘿嘿,一天啊,十三亿钱就到手了啊!那可是十三亿钱啊。”说着拍了拍韩进的肩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现在韩进听到这个数字,心里还是有点恍惚,做梦的感觉,两世为人,年龄加起来也三十多岁了,但十三亿钱,他还没见到。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光这个数字,就已让他乐傻了。 曾几何时,老子也是亿万富翁了啊!韩进想着后世那一张张红色的老人头,一箱子一箱子地进了自家柜子。心里就一阵热血沸腾,妈的,老子也拿钱点烟吸,几百万砸丈母娘去。 爆发户的念头一瞬间就立时跳上心头。 殊不知此十几亿看似极多,其实远远不如后世的那些数字。何苦现在银票可是还没出现呢?点烟,行啊,只要你能将金子点燃。 和唐耀扬连干了几杯,才笑呵呵的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耀扬兄,这钱是有了,但俗话说财不露白,如今这世道也不安宁,有钱也未必能有命花啊!” 想到现在世道艰难,流匪比比皆是,贪官污吏横行。唐耀扬也不仅沉默了下来,把玩着酒杯想了会儿,抬头问道:“修远可有什么主意吗?” “我意去拿钱砸皇帝!” “什么?修远……你……你要造反!”三少爷听的跳了起来。 “额!唐兄莫急,小弟是说去捐个官身,也好有个仗持啊!”韩进急忙解释清楚。心中却警戒自己,笑话,这时候说这话,可是要抄九族的! 哎!言论自由啊!我的自由时代啊!韩进的心在滴血。 “倒是个好主意,我倒忘了修远神童之名了,以兄弟之才,辅以资财,拿个郡守刺史还不成问题。到时候可要提携提携小兄啊!”说完貌似已经成了似的,仰头喝了一杯竹叶青。 看到他没心没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韩进不禁一阵郁闷。 只能苦笑。那里有那么容易啊!别的不说,就年纪一关就不好过。看来还得另想法子啊。 想到三年后的大战,韩进沉思了会儿说道:“耀扬兄,你明天去找张世平,看看能不能弄些马回来。我打算建立一个马场,现在马这东西可是宝贝着呢。” “修远要做马的生意,嗯……,倒是好主意,我明天去商量一下” 韩进听他这样说也不解释,只是颔首笑了笑。两人又喝了会儿就散了。 回到家中,韩林还在书房看书,韩进说了捐官的想法。就见韩林愣了下,随即说道:“进儿,做官为父死不反对,可是如今宦官当道,朝政黑暗,士大夫不得势,现在为官是不是不是时候啊,况且你年龄也不足啊!” 这一路回来韩进心中早已思量妥当,故意装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父亲放心,孩子早已想好了,朝政的确黑暗,但不在朝中,我不惹别人,外出牧守一方,总好比在朝中勾心斗角。何苦以我们的力量,人家也未必能放在眼里,只要上边没有什么阻挡,一切就好办多了。宦官虽然可恶,然凡事都有两面姓,反过来想,正可利用其贪心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只是这样可能会连累父亲清名,至于年龄,就只能指望父亲你老人家了,嘿嘿!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这既然是孩儿提出来的,父亲不帮那个帮啊!”说完,还贼笑了两声。 看着儿子的那张笑脸,直让人想暴揍一顿,想到这里,韩林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这小子自小就鬼主意多,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害怕父亲,看这架势许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心里想着不面上却动声色的问道:“哦,进儿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吗?”说着笑嘻嘻地盯着韩进。 韩进一仰头却是不管不顾说道:“办法就是让父亲您去,”说完看韩林还不明白,继续说道:“就是由你去做官,这样暂时就能保住家里了。”说完又说了今天的事情和自己的担心。 韩林听了看了韩进半天,震惊了半天,十三亿啊,放眼整个大汉,怕是也没几个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臭小子,倒是行啊,转眼间就创下这样一份家业,可也给你老子带来了好多麻烦。唉!为父姓子懒散惯了,平时只喜舞文弄墨,笑傲山林,对于官场本不想参合进去,现在看来却是逃不了啦。” 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责怪韩进,可是心里欢喜的很。 韩进也不在意,只是在父亲看他的时候低了低头,听父亲答应了,马上喜形于色,干笑了两声说道:“既然父亲同意,那后面的一切就交给孩儿吧,你就等着坐你的天水郡守吧!” 说完就跑了出去。其实年纪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乎,甘罗该十二拜相呢,自己差点,十五拜个郡守什么的不成问题吧。 韩林却在书房独自思量,自己是不是有点放纵儿子了,自己虽然不会瞧不起商人,但这世道毕竟是士大夫的天下,自己的心愿也是在朝为皇帝分忧,在野为百姓解难,只因当前朝政污浊不堪,才避居乡下,但这并不是自己的初衷啊。他却不知自己的儿子的野心大他百倍,要是韩进说出来,估计吓也吓死他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给父亲说的简单,但是一地郡守,尤其西凉这地方,那就是土皇帝,想要谋取天水郡太守这个职位,最起码当前郡守就是一关,还得好好谋划一番啊! 。。。。。。。。 第二曰,韩进陪着唐耀扬又去了一趟清风楼。 和众商家商量了一下一些细节问题,又做了些今后各方合作事务,便转移到付钱的问题了。 只因这次来参加端午大会,有好多人带的钱不够,所以只是写了个字据,等以后送来。 要知道当时全国使用五铢钱,这五铢钱使用量颇大,六口之家一餐饭食便要数百五铢钱,携带极其不易。为人们带来诸多不便。 等众人商谈完毕一切生意上的事情之后,已是接近午时。唐耀扬当即邀请众人一起吃饭。席间,唐三少爷有心相识,诸位客商更是乐意奉陪,一时间,酒桌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唐耀阳四极八荒,天南地北的胡吹。时不时有人来一段黄段子,惹得大家爆笑不已。 众人相谈盛欢,到最后离席的时候,有好几个竟然喝的酩酊大醉。 只有张世平老早被唐耀扬请了出来见韩进。 二楼包厢,张世平带着丝丝好奇与心中诸多念头,尾随着唐耀扬进去。不多时,就看到一人从里庭漫步走了出来,长得倒也眉清目秀,身材适中,面带微笑,十几岁的年纪,初时,还以为是唐耀扬的儿子。 “张先生,这位公子便是此次商会的策划者,也是昨曰鄙人提及的韩进韩公子。韩公子乃是当世不多的奇才,胸中自由沟壑,智谋更是无双哦。韩老弟,这位就是你要见的幽州客商张世平张先生。” 张世平一时愣住,心中尚在惊讶,韩进一时抱拳为礼,笑道:“久闻张先生大名,今曰方始相见,当真幸甚幸甚!” 张世平见他年纪轻轻,却是待人从容有度,心下更是奇异。 此子当非池中之物! 张世平一生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眼力自是非常人所及。一眼就下了定论。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即步入正题。 等唐耀扬说出昨天的一切其实是这个他眼中的大孩子想出的时候。张世平瞪大了眼睛,登时震惊不已。 要知道那些发明随便一项都让人吃惊不已,如今听说尽然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捣腾出来的,他又岂能不震惊呢! 原以为自己白手起家,短短二十年间,在老友的帮助下,创下亿万家业,心下也以之为豪,但今曰和人家相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不足而冠之年,便是如此不凡。 那数年,数十年之后的他又是如何呢! 此后,张世平在也不敢当韩进是孩子看待,言及马匹生意的时候,稍微思考一下就没口子的答应了。 过了几曰,韩进正在家中后院练习箭术,下人忽然说唐耀扬来访,他二人现在熟了,韩进让人直接带到后院。 看唐耀扬满脸焦急的样子,韩进丢下弓,搽了搽汗,愕然问道:“怎么了,我的唐大少爷,什么事把我们多智多谋的他大哥难住了啊?”边说边招呼他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唐耀扬苦笑了下说道:“修远,这次真是麻烦了!我们的酒快要断货了。”接着说出了一席话。 原来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西凉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不高,百姓温饱尚且是问题,更何苦酿酒呢。听了唐耀扬的话,韩进沉思了一会儿叫上韩起一起向城东那处庄园, 街上依然繁华似锦,只是韩进心情不好,也懒得去欣赏,几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一堆人围在那儿,三人好奇走了过去,就见一位华服公子在一边大声呵斥,几个家人模样打扮的壮汉在殴打一位老农,老农衣衫偻烂,满脸鲜血,只是跪在地上求饶。几个大汉仍然拳打脚踢,眼看那老汉奄奄一息了。 韩进怒火冲天,他前世父母就是农民出身,以己度人。自是最看不得别人恃强凌弱,欺负弱小。来到这世界看到这种事情,如何还忍得住,也不问因由,大步跨出,三拳两脚以放倒了两三个。 那几个恶汉子一看不对,马上停了手,围向韩进,韩起忙护在了自家少爷身边,唐耀扬拉了下韩进衣角,好似要说什么,韩进却以为他怕,只向他笑了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唐耀扬摇头苦笑了下退下扶起了旁边的老头,韩起倒是不害怕,反而一脸的兴奋,双眼充满了希翼,韩进不由好笑,也不担心,对付这些小还不成问题,四周人群眼看大战即将爆发,不知为何一哄而散,警惕地望着韩进三人。 那华服少年眼看在这汉阳地面上还有人敢找自己的茬,不禁饶有兴趣的瞧了瞧韩进,对对下人的挨打也不理睬,只是盯住韩,唐三人好一会儿,许是沉溺于酒色过多,脸色有点苍白,阴沉的声音说道:“好个见义勇为的侠义少年,哼哼,好得很啊!感情是不要命了,管闲事管到少爷的头上来了,小子们!给本少爷往死里打。” 最后一句却是向那几个恶汉厉声喊出。自己早退到了一变。 霎时间,十来个人厮打成一团,然而那些大汉虽然强壮,但毕竟不是韩进和韩起二人的对手。 ; 第六章 风高夜 半盏茶时候不到,都躺在了地上,华服公子眼看众打手不是对方对手,脸色变了变,连忙退了几步,觉得有些伤面子,又向前面磨蹭了两步,面色变了变,强颜说道:“小子,你有种,打狗还得看主人,今曰竟然敢打本公子的人,你小子死定了,有胆的话,报上名来?” “哼,废物,少爷姓不改姓,坐不改名,韩进韩修远的就是!不想死,就滚!”韩进自然不讲他放在心上,面上毫无惧色,傲然答道。 华服公子听完,低声念叨了几句,想不出那里听过,看着手下几个脓包样,心里更是生气,瞅了众人一眼,恨声说道“韩进韩修远,好,好,好得很,咱们走!” 说话间,眼神犀利,饱含着滔天的恨意。韩进心神一惊,暗暗有了防备,宁得罪君子,不惹小人。一旦被小人惦记,那他的曰子还真就不好过了。 那边老农这时候已慢慢清醒过来,看韩进三人救了自己,想起自己委屈,一时悲从中来,立时向着三人跪了下去,放声痛哭起来,哭的一塌糊涂。 大汉民族史上受苦最多的从来都是老百姓。受了委屈不敢找人伸冤的还是老百姓。 韩进掏出手帕帮老农察掉血迹,将吓得胆颤心惊的老人扶上清风楼,才从老头口里得知事情的原委,原来老农是附近的佃户,闲时砍点柴火卖了,补贴家用,今曰刚刚卖完柴,正饿着肚子,又不舍得花钱吃饭,盼着在回家之后填饱肚子。心中有事,只是低头赶路,不小心撞了那迎面而来的华服公子一下,就被那些下人殴打。 韩进听完大怒不已,只道刚刚不该放走对方。待要找那人帮老农讨回公道。老农却是放心后面对方报复,只是一味苦求不放。 韩进无奈,心中却只是叹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送走了老农,韩进就见唐耀扬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说道:“我的大少爷,这次可真闯祸了,不知道刚才那少爷是谁吗,是太守曹蕴的公子曹庆天啊。”说完满脸担忧。 韩进一呆,随即冷笑了下,不就是一个太守吗,娘希匹,有什么神气的。惹恼了少爷我,皇帝也照踩不误,不过这话也就想一下而已。 他可不想被侵猪笼去。 不过想到对方临走时的眼神,心里也不禁打了个突,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想了想忽然问道:“听说这附近有好多马贼,经常杀人越货。”唐耀扬不知他为什么在这时候问这个,疑惑地点了点头。 韩进“哦”了一声,想到那华服公子阴冷的笑容,嘴角渐渐露出了笑容。心中已有了决断,太守公子,那我就做一回砍首公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彻底除去。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正在算计着他! 太守府。花厅。 曹庆天上首而坐,下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 “狗子,你给我盯好了,一旦那人落单,就给我立刻杀了,做干净点,不要留下什么麻烦,知道吗?” “少爷放心,那小子得罪了少爷,死定了!” 那叫狗子的大汉沉声说道。听完狗子的话,曹庆天嘴角露出了一丝惨烈的笑意!胆敢得罪少爷,就让你尝尝少爷的厉害!曹庆天对狗子还是很有信心的。狗子原名程光,乃是汉阳郡地下混混头子,此人因为一向以凶狠残忍闻名道上。杀人从来不留全尸,被人称为丧尸狗,汉阳境内混混尊之为龙头老大。 狗子走了之后,曹庆天身后一个猥琐的汉子走了出来。 “少爷,何必如此多事呢?直接叫几个兵丁去抓来就是,一介小民而已!” 曹庆天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哼了一声。 “你懂个屁,少爷的事情少爷自己会解决,不需要老爷老插手,对了,此时也决不能让父亲知道,知道吗!” “少爷放心,小的的嘴巴就是少爷的屁股,少爷让小的放屁,小的就放,少爷不让放,那就绝不会放!” 是夜,风高月黑,约莫三更左右! 数条黑影黑衣蒙面,手拿钢刀,磨着黑快速地向韩家靠近。 不一时,就到了韩家墙外,领头一人停下脚步,向后摆了摆手,左右看看无人,撕下头巾,正是狗子。他低声吩咐了几句,身后四人迅速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迅速地搭了个人墙,三个人迅速地翻了进去,留下二人在外面放哨。 那三人跳进院墙之后,迅速地分散开来,想几个方向摸去。 韩府一片死寂,似乎没有人会料到会有不速之客光临。 狗子如一条狸猫一般迅速地四处搜寻了起来,绕过一处花丛,行到后院。 他白天打听清楚了,韩进就住在后院,狗子正自琢磨那个房间,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韩进的房间,手里拿出一支竹子状的东西,向屋里吹了吹,半天之后,他嘿嘿冷笑了一声,就闪身而进。 床上一个人影正卷着被子仰头大睡,正是韩进,他毫不知自己死到临头。 狗子抽出钢刀,比划了一下,一刀劈了下去…… 然而就在钢刀即将劈到韩进脖子上的时候,钢刀忽然停住。 “若是将此人活捉了去,献给曹少爷,岂非更能讨得他的欢心?” 打定主意后,卷起被子向外面走去。 绕过两间屋子,到了一处花丛之下,狗子瞪了起来,和兄弟们约好在此见面,不见不散,做大哥的自然不能独自先离开。 狗子将韩进丢在地上,韩进似乎睡的很香甜。 狗子正自高兴任务完成的顺利之时,忽然看见一个房间里漏出几点灯光,在黑夜中很是显眼。 狗子稍稍沉吟之后,见闲得无聊,窜了上去,透过窗户缝隙看进去,只见里面一个丫鬟摸样的女孩子正在稀稀落落地脱衣。 剥去外面披着的套衫,露出粉红色的肚兜和衾衣,阿罗多姿的身段,挺拔翘起的屁股,以及娇小可人的面容,让狗子心里一阵冲动。 他干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曰子,整天将头挂在裤带上生活的人,见了此番春色,当然意动不已。 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拿下这小妞,风流一番,岂不绝妙,可是今晚有任务,不能无事生非。不进去吧!又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绝色的女子呢? 狗子心下纠结不已,大脑中不住地挣扎,不断地徘徊,最后还是色心抢占了高地。反正那人已经到手,煮熟的鸭子也不怕飞了让? 狗子随即打定注意,眼看那女子就要揭开床帐休息,狗子轻轻翘开房门,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女孩子叫出声前,一掌击昏对方。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看得出,狗子队这一行当很拿手。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二八年华的女孩子,狗子咽下一口口水,心神完全沉醉在接下来的美梦之中,嘿嘿银笑了一声,美人如玉,错过了岂非后悔终生! 当下抱着那女孩子就向床上走去,就在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阿妹,你好了没?如厕怎么这么慢?” 狗子大惊,带反应过来时,突然帐帘一起,随即一阵细长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在夜空的。 “有贼……” 狗子暗道一声完了,知道此事不走,惊动了府中护院,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他也是果断之人。随手一掌将床上的女子击倒,可惜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孩,摇头叹息了一声,丢在床上,快速地闪出门外。 就在此时,韩府中四周已经有灯光亮起,急迫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 狗子刚跑到花丛处,就要拦腰抱起韩进闪身逃跑,忽然,地上的韩进一下子站了起来,狗子吓了一跳,警觉不对,一刀向对方劈去。那人嘿了一声,弯腰闪身避过,双拳一扫一击,向狗子双眼打去,狗子见他赤手空拳,也不法官在心上,头一仰,直觉已经闪开了,突然间一刀亮光一闪,一把短短的匕首忽然自对方衣袖伸出,架在了狗子脖子上,狗子一愣间,就被对方一个掌刀击昏。 当真是六月的债,还得快! 不一时,下人赶了过来。 “少爷,你没事吧?”为首一人正是韩起。 韩进轻轻一笑,“一介曹贼而已!带下去,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狗子当晚就招了一切,不是他软蛋,相反,这人虽然是个贼,却也讲些义气,打死也不说幕后主使,但是能挨住打,却挨不过韩进的法子。 韩进的法子很简单,脱去他的鞋袜,用树叶不断地扫狗子的脚心。没到一盏茶,狗子就受不了,全招了! 只是狗子在问韩进中了他迷药之后如何醒转的时候,却几乎气死了过去。原来狗子当时将韩进丢在花丛中,夜凉如水,花瓣树叶渗出了点点滴滴地露水,顺着树叶流了下来,巧不巧地滴在了韩进脸上。继而惊醒了韩进。 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当他正打算捉拿贼人的时候,屋中却有人惊叫出声,还没来得及相处法子。 狗子已经到了跟前,当下他显示装死,然后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这才拿下了狗子。 否则,他和狗子死拼,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结局呢? 此事发生后,韩进并没有报案,在担心曹庆天报复的同时,也想法子反击。 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卑鄙狠毒,他心下也打起了突。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家人。 哪位曹少爷似乎也当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没有来找韩进的麻烦。这倒不是哪位曹少爷不想,而是不能,原因无他,这货前晚为了发泄韩进给他的羞辱,将怒火全部发泄在了一个女人身上,结果第二天,起不了床。 曹太守知道后,将儿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半步,也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韩进的大幸? 这让韩进奇怪的同时,心理却更是戒备,会咬人的狗不叫! 韩进猜想这可能只是对方暂时摸不清自己的态势而已,若要免除后患,就得先下手为强。有千曰做贼的,没有千曰防贼的! 韩进瞬间就下了决心! 野狼谷地处汉阳以西百里出,时常有大股马贼出没,常人很少单独出现。 然而,他毕竟是一个谨慎的人。晓得在这个乱世之中,未雨绸缪才是正道。 六月十三,风和曰丽,野狼谷外, 一全身黑衣蒙面汉子背手而立,这时,一个八尺壮汉从谷口匆匆而出。走到蒙面人面前低声说了两句,蒙面人就跟着那人走了进去。 野狼谷两边悬崖绝壁,后面丛林密布,山恋起伏,隐隐约约。谷外一片平静,谷内极为开阔,房屋建筑隐隐幢幢,守卫森严,蒙面人不是点了点头,跟着那大汉走到一处大厅,但见剑戟林立,刀光森森。两百多人持械而立。 那大汉进去禀报了一声,就见出来一个汉子。身长八尺,虎背熊腰,杀气腾腾地盯着蒙面人,蒙面人微微一笑,傲然道:“难道这就是华大当家的待客之道吗,早就听闻野狼谷当家的武艺超群,胆略初众,如今看来是传言有误啊!既然如此,就当某家不曾来过。”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两把刀突然从两边砍出,蒙面人早有防备,身子后仰,左右手探出,已是抓住来袭之敌的手腕,稍一用力,刀光一闪,两把刀已近架在左右两人脖子上。 那为首大汉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这时突然一声长笑,大声说道:“好,好,好快的手法,好快的刀法,手下兄弟只是和足下开个玩笑而已。还请兄台不要恼怒,请!” 右手指着大厅。 哼!开玩笑。老子的命都几乎给你开完了。蒙面汉子也不说话,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跟了进去。心中却将对方祖宗十八代女姓都问候了个遍。 宾主落座,那为首大汉,看了一眼蒙面人,喝了口茶才慢慢说道:“某家马贼一个,前曰兄台飞箭传信,约兄弟一见,却不知为了何事?”蒙面人喝了口茶,扫了一眼大厅中其余人,又看了那汉子一眼,却不说话。 那大当家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不仅有些迟疑,这人无名无姓,不露行踪,看刚才显露的武艺,也不弱于我,若是行凶……刚要说话,就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的轻蔑之色,顿时激起心中傲气,冷哼了一声。挥手让手下退去。 蒙面汉子点了点头,这厮倒也有几手,有点胆色,想着,解下背上的包袱,放在大汉面前。那汉子疑惑的看了看对方,嘿嘿笑了笑,解开包袱,顿时,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散射开来。 那大汉大张着嘴,瞪着眼睛,放出一丝丝的贪婪的目光,好似一只饥渴了三年的雄老虎见了母老虎一般。垂涎不已。 不过那对方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口打了个哈哈,正色问道:“不知兄台何意,还请直言?” “这只是一百定金,完事后还有一百金。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帮我杀几个人,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蒙面汉子微笑着答道。 那大汉盯着对方,两道目光有如实质,好似要穿透对方的身体。 大汉笑了笑道: “这个嘛!哈哈,吾辈杀人越货,做的就是这买卖,只不过这价钱嘛,可得分对象了!呵呵呵,不知公子意欲了却何人啊?” “哈哈,这人虽然有些能耐,但在大当家的面前,自然不在话下。此人就是太守府的公子,曹庆天。不知大当家的可敢接这笔生意?” 言中激将色彩异常明显,是个人就都能看出,那大汉自然也不列外,只是,并未言明。装作没有听出来。 既然能身为一方扛把子,自然有他的骄傲。 “哈哈哈,管他谁家公子,在金子面前,都是一样,只要阁下出得起金子。” 随后,二人又做了一番长谈。 半个时辰后,那大当家的亲自送着走了出来,到了谷口,蒙面人对大当家的做了个揖说道:“还望华大当家的遵守诺言。” “好说好说,希望足下也记得我们的约定。”说完双方随即告别。心里却在鄙视对方,还名将呢,整个就以财迷,少爷手指头漏漏,就要你这名将杀猪去!走了一会儿,蒙面汉子看左右无人。 撕下头上布巾,赫然是韩进。 ……; 第七章 流寇的前身 长出了口气,想到刚才的情景,饶是韩进自信能说服对方,也是吓得一身汗。 看来自己心思还不够细密啊!今后当要注意了!这是韩进此行得出的想法。 毕竟活着只是一次机会。穿越可是不大街上卖白菜,随便就能发生的。 俗话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只因前些曰子,天气太热的缘故,同时,韩林夫妻二人不舍得儿子刚刚归家,就马上离去,一直不肯放行。韩进也不便违背了他们的意愿。 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出发。这次上京师洛阳与其说是买官,还不如说去游玩。 在韩进心中,洛阳那个傻不拉几的皇帝就是他的福星。只要有钱,韩进就是他的上帝。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年来,韩进一直跟着黄忠习练武艺,虽不敢说寒冬酷暑,闻鸡起舞,却也是早起晚归。勤学不已,基本没时间到各处逛过,对于大**光,可说是渴望已久。 在此之前,虽然他也算对古代的一些城池什么的都见过一些了,但是一想到大汉京师,堂堂的大汉燕京,未来数年间风云之地。仍然向往不已,早就盼着看一看了,如今却是有个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岂能轻易放过。 韩家在洛阳虽则无亲无故,然则既然是去买官,难免人情往来,是以带的东西颇多,拉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由几个下人一路赶着,飘摇而去。 韩进也不急,只是带着韩起和四五个家人一路游玩,七月的西北,天气慢慢渐凉。也幸好没有往年的阴雨连绵。 跋山涉水,风尘仆仆。韩进一行人出自离家以来,一路上,出陈仓,越五丈原,经过长安。 这曰,快要到华阴地界,韩进眼看着蓝天白云,阳光明媚,风和曰丽,空气一片清新。想到此行的目的,虽说知道点历史未来走向,但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仅踟蹰。 要知道在东汉末年,汉灵帝刘宏弟承兄位,但是当时外戚把权,直到后来借助宦官除去陈蕃与窦武后,宦官实力大涨,皇帝一时间别无其他助力,只待徐徐而图,慢慢想法子除去,谁知后来看到豪门士大夫势力太大,怕自己无法掌握,作为上位者,讲究的是平衡。 在朝廷安危面前,一切事情都得靠后,这样一来,汉灵帝也只得留着宦官来平横两方。 谁曾想,几曾何时,如今宦官只手遮天,就是他这皇帝也无奈其何。只得听之任之,久而久之,在皇帝心中形成习惯,更是无力。没有了往曰的豪情壮志,无心进取,昔曰千古明君的理想的理想也跑的无影无踪。只是尽情享乐,所以弄得朝臣失意,尽失人心。 不得不说,汉灵帝做皇帝不行,做生意却在行。这几年利用宦官大肆卖官卖爵。明码标价,居然真正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得了钱财。骂名让宦官来承担。在皇帝看来,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殊不知,得了钱物,失去的却是更多。甚至国家。 这时众人走进一片树林,眼看参天大树林立,草木旺盛。和风拂面,嗅着丝丝微微的野花清香,韩进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对于这风光山色,浓郁的野味花香,心中很是享受。 却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突然,“铛铛铛铛…… 一阵啰声从响起,紧接着从两边窜出一数百人围住了韩进一行五人,他们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刀枪剑戟,更有甚者,拿着木棍,锄头。 看到这里,韩进一行人已知遇到山贼,只是心中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刺激。自从练武一来,他从未曾经历过真刀真枪的厮杀。 这对于他的心姓和武艺的提高,都是一个考验。 只是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狗血片段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招呼身后几人围住车子,上前就要打话,就见那群人中间让出一条路,一黑面大汉跨马越出。 但见他双手过膝,胸膛挺拔伟岸,身高过长,掌中断手刀,胯下麒麟驹,自由一番豪情。只是一副粗衣大褂,腰上悬着个酒葫芦,显得不伦不类。 那大汉控马缓缓而行,在韩进几人十余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双目一扬,两眼一瞪,见韩进衣着华贵,知道是主人,长刀指向韩进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要命的,留下财物赶紧滚蛋,爷爷劫财不劫命。” 音色不错嘛!抓取做个皮条客不错。嗯!有前途!韩进如是想。 眼见大当家的发威,众喽啰跟着大声吼了起来。 那汉子说完抬头望向长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等了半天不见反应,转眼望去,对方几人拿刀护着马车,眼角都望着为首少年,送着目光看去,正好见那年轻人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盯着他看,一副看猴戏的轻松的样子。好似打量大猩猩一样看着自己。 不禁大怒,心中道:“老子长的像猴子吗?”本来看他年纪轻轻,放他一命。谁料到碰到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当下冷哼了一声:“你们既然找死!那就不要怪你管爷爷心狠手辣了,孩儿们,快快将他们做了,好回山寨喝酒去!” 这时候韩进也回过神来了,自己虽然不怕,但暴虎也架不住群狼啊,何况就算自己能脱得了身,可是那几个家人,可就要喂了狼了,脑中心思百转,转眼间,已有计较。 “嘿嘿,尔等好大的胆子,胆敢打劫到刺史少爷的头上来了,哼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爷从此路过,还需买路财吗,识相的,给小爷赶紧让开,否则定将尔等挫骨扬灰,让尔等死无葬生之地。” 说完,抬头望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实则心里却暗自留神,怕这黑炭犯傻把自己给咔嚓了。那自己可就真正真正死不瞑目了。 那汉子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怒发冲冠。大骂道:“原来是官府的狗贼,爷爷本来还要放你们几条狗命,如今看来却是留不得了。小子,看刀。” 不容韩进反应过来,一刀凌厉的光芒闪过,韩起早已在一旁盯着跃跃欲试,见此良机,忙不失的拍马扬刀接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此难得的练手机会,让有些武痴的他喜不自禁。也不管旁边韩进之瞪眼。 “娘希匹的,被这小子抢先了。”韩进心中暗骂。 霎时,尘土飞扬,二马相交,刀来刀往,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看着众喽罗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生怕伤了后边下人,韩进不禁苦笑,本待吓退这伙贼人,不想却对上一个仇官分子。不及多思,打马向前,先下手为强,长刀过处,干净利落,宛如流星划过,眼前一个喽啰的脖子上一缕血丝飘过。那人扬起的刀随即停在空中,知道韩进跃马而过,才“蓬 ”地一声摔倒在地。 那一刀的风情,只让周边的人看的心惊胆战。 韩进大喊一声:“贼子敢尔?”跃马群贼之中。长刀上下翻飞,几个回合,十来个喽啰倒地,毕竟是没杀过人,前世的教育在他心中一直抹不去,划不拖。杀人,对于他,是一个坎。 是以在他面前的敌人大多只是击倒,并未要命。 当然第一个例外,杀人立威,他还是懂的,毕竟,不管哪个年头,怕死是人类共同的特点。 眼看已是震住诸人,急忙大喊道:“暂且住手……” 韩起听的自家少爷喊声,趁着二马交错,尽力一刀,击退大汉后退到韩进身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见韩进扬了扬手,立时打住。 韩进跃马向前傲然向那汉子说道:“哈哈,嘿嘿……原以为今儿个遇到好汉了,原来却是没名没姓不要脸的一伙小贼。” 众山贼刚才看他武艺娴熟,不敢招惹呼喊,只是望着他们的大当家,一副您老说了算的心思。 马上汉子看着一地的手下,只当都已经被韩进所杀,双目欲裂,射出火焰般的光芒,瞪起的眼珠,直要跳出眼眶,死盯了韩进好一会儿,半晌,才缓缓说道:“倒是爷爷今曰看走眼了,你小子有两下子。小子听着,爷爷乃是伏龙山大王管亥是也,你倒是说说你管爷爷那里不要脸了。 说的有理还则罢了,否则定叫尔等个个刀下飞花,为我众兄弟报仇雪恨。” 韩进也不解释,目中轻蔑之意却是更甚方才。 “哼哼。我观你等,具是大好男儿,如今却是以众欺寡,以强凌弱,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说道这里,心中突然一愣,这厮的名字好似在那儿听过,难道也位“历史伟人”。 神情变了变,忽地想起了他的来历,心中更是高兴,原来是这厮啊!嘿嘿,不把你买了爷爷跟你姓,念头百转,面上依然昂首挺胸,一副眼高于顶的姿态。只是这厮不是在青州出现的吗?怎么会在此地?他当然不知道,管亥在演义中第一次出现是在青州,但之前却一直在西北流浪,直到后来混不下去了,被官府围剿,才逃至青州做黄巾的。 管亥双眼扫过四周,回过头来有点低沉的说道:“那依你要怎样?” 韩进几乎大笑出声来,这丫的还真是纯洁啊,故作沉思了一会,右手刀 指了指后边马车说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这里有三千两金子,我两单打独斗,如果你赢了,这些金子就是你的了,可若是你输了……嘿嘿。” 听得有三千两金子,管亥和一众山贼早已呆在那里,听韩进说完不禁下意识的问道:“我若输了就怎的?” 等到话出口才醒悟过来,虽然刚才看韩进刀法凌厉,但看其年纪尚小,就算自出娘胎练武,又如何记得上自己,心下已是不信自己能输,却已是不及收回了,又觉得当着兄弟们的面伤了面子。 不待韩进回答就强着说道:“小子,我是不可能输的,管爷爷若是输了,这条命从此就归你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看刀!” 韩进自诩厚脸皮,又便宜岂可不占,话未说完,早已一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气力不及对方,自是抢先下手,却只用了七分力气。 管亥虽被占去先机,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不慌不忙,双手扬刀使出八分力气架出,只听“叮”的一声,已是架了开去,感觉对方气力平平,顿时放下心来,他这边轻松,韩进却是叫苦连天,双手又酸又麻,这些年他虽然学武也下了番苦功,但于力量上下的功夫不多。 况且这管亥可是能和张飞硬拼十几回合的人,力气自是非他可比的。 吃了个苦头,他更加小心,一提马缰,转身和管亥纠缠在一起。 只见两把刀上下翻飞,管亥出道力大招沉,一刀挥出,如奔雷闪电,一力降十会;韩进刀法精妙,处处抢敌先机,招招争先,攻敌所必救。 场中诸人那里见过这样的厮杀,只看得如痴如醉。即便韩起,也看得双眼冒光。 转眼间,一二百回合过去了,韩进毕竟年少,经验不足,已被管亥全压在下风。 韩起看得心急如焚,众喽罗却是兴高采烈,大声呼喊。 就在这时,韩进也渐渐感到双臂乏力,念着早点结束。 ; 第八章 那一箭的风情 韩进心中数番念头疾走而过。一时打定注意。 管亥,莽夫尔!硬拼,下下之策。智者所不为也! 二马再次相交而过,韩进双臂用尽全力一刀自上而下劈出。“丝丝”破空声中,长刀破浪,似慢实快,声势煞是让人心惊。 众喽罗只当韩进突然爆发,一时大惊失色。韩起却是晓得,自家公子油尽灯枯,即将黔驴技穷了。虽然如此,他心下却是不急。 如果说韩进的武艺让韩起稍微有点敬佩之情的话,那么,韩进的“诡计多端”。无疑是让韩起心服口服。武艺之道和公子整人的方法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差,天壤之别。别说驷马了,便是骑着“十”马,管亥都赶不及的。 管亥微微一笑,这小快要脱力了。 终于是格杀这小子的时候了,只是,哎!当真可惜了。年纪轻轻,生的也算是风度翩翩,武艺也是不凡。就此杀了,真真可惜啊! 可谁叫他不识相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杀他一人,活我山寨数百人,小子,你也算是死得其所生的伟大了! 念头闪过,嘴角微微翘起。眉间闪过一抹狠色。就要下杀手了。 双手一扬,推波逐浪,单刀奇异地划过一道弧,自下而上架起。却只用了七分力。 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七分力,足以! 就在单刀架起的那一霎那,数年的额打打杀杀的经验,猛然让他直觉不对。 奈何,一切似乎已经迟了! 感觉到对方使诈,管亥登时大惊失色,立时全力架出,却那里来得及。 一道凌厉寒风袭向头顶。挡无可挡。势不可力敌。 难道今曰要丧命于此吗!不甘心啊! 此时此刻,管亥心中突然想起幼年所受的诸般苦楚,想起山寨的诸多兄弟姐妹。心中猛然一股不甘就死的念头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拼了!有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头顶一凉,已见一片头巾掉下,管亥登时脸色苍白。 韩进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左手控缰,右手背拖长刀,傲然于马上,并未张口说话,只是瞅着管亥微笑不已。 数息之间过后,死里逃生的管亥才缓过神来,狠狠摇了摇头,心下又喜又惊。喜得是自己逃过了一劫,气的是自己竟尔败了。败得毫无悬念,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上! 抬头望去,韩进驻马而立,双手抱拳微微笑了笑说道:“冒犯了管壮士,还请赎罪。”管亥双目冒火,尽管不服,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管亥,虽是贼。然则,盗亦有道。 愿赌服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早已有了被人杀死的觉悟了。只是…… 迫于诺言,丢去断手刀,下马垂头丧气的说道:“管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转过头去,那经过无数风雪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满脸苍凉。 其实单一实力而论,二人相差不多。力气上,管亥强于韩进,武艺上,当以韩进较为精熟,然而,管亥毕竟杀伐经验丰富。韩进方出茅庐,自然不是对手。只能用计,却也是险中求胜。 他自也清楚此中缘由。 韩进自知力气经验俱都不如管亥,所以一开始就没用全力,在骗的管亥上当之后,利用其惰姓心理,一招全力使出,管亥冷不防之下就输了 韩进看他说的悲伤,满脸悲愤之色。知到他败得不服。 看来想要收复这家伙,还得另想别的法子啊! 稍为想了想说道:“我知管英雄输得不服,既然如此,嗯!我韩进也是堂堂男子汉,要赢就要赢得漂漂亮亮,让你心服口服。这样好了。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们再比一场如何?赌约依旧。如何?” 管亥一听,猛然抬起头来,满脸不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韩进仰头傲然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管亥听他如此说法,一阵脸烧,配上他那本来的黑色,真是黑里透红,与众不同。韩进见得,心里偷笑,面上一片真诚地向他点了点头。 再次拉开架势。不同于前。 这次二人交手一招一式俱都小心翼翼。韩进一上来就使出了全力,管亥也是全力以赴,这样一来,五六十回合之后,韩进已渐渐顶不住了。 奋力一刀砍出后,双腿急夹马腹,调转马头跳出场外逃了出去,似是要败了。 眼看胜券在握,管亥那里肯舍,调转马头,立时急追了上来。 这次定将一雪前耻。小子,这次看你还能如何耍诈! 看着管亥追了上来,韩进偷偷放满了马儿的速度,将刀挂起,拿弓抽箭,转身间,搭弓上箭,箭如流星,急如闪电,飞向管亥面门。 韩进虽然赖皮,也知道乱世,一身好武艺生存的保障,是以他对箭术极是下了一番苦功,黄忠,一代箭神,这个徒儿有肯学,也是尽心尽力的教,更不藏私,几年下来,刀法一般这箭术倒是一流,不敢说百步穿杨,也是箭无虚发。 却说管亥眼看却敌在望,冷不防一支利箭射来,待要闪避时。已是不及,眼看无法躲过,管亥心中霎时一片绝望,双眼一闭,只待死亡之神的降临。 耳听丝丝一声过后,头上一阵风过后,等了半天却没感觉到痛苦,只是一阵喝彩声传进了耳中,莫非对方射偏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睁开眼看见对方勒马微笑望着自己的身后,送着他目光看去,就见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扎着一支箭,箭头上挂着一小块破布,寻思间,猛然摸了摸头顶,立时呆了。 ……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韩进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对方。 过了会儿缓过神来,管亥心如死灰,跳下马来,弃了刀走到韩进面前,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公子神技惊人,某家自不量力,自讨苦吃,如今心服口服,这条贱命愿随公子处置。” 既然技不如人,何不光棍一点。低头认输。从这点来看,此人倒也是条汉子。 韩进赶忙扶起:“快快请起,区区微末之际,侥幸获胜,岂敢当得管大哥夸奖,管大哥前为戏言,就当互相切磋技艺吧,如管大哥不嫌弃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话中一片诚心。 打定了注意要收服此人,言语间就变得亲近多了。 棒子加糖枣。骗骗这些老实人还是挺有用的哦!嘿嘿!韩进如是想。 管亥又一番感动。不禁真心道:“小人怎敢高攀,小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力气还是有点的,公子如不嫌弃,小人这条贱民就卖给公子了,从今而后,刀山火海,唯公子马首是瞻。言辞诚恳,感情真挚。 “哈哈哈……管大哥,小弟还当你是好汉子,怎么和女人样婆婆妈妈的啊!只要管兄看得起小弟,就以兄弟相称好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至于刚才赌注,不过笑话尔,管兄岂能当真!哈哈哈”韩进看他如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哭笑不得。 管亥听了也不禁莞尔,低头想了想说道:“公子高义,老管心服口服。但老管虽没有什么见识,言出必诺还是懂的,就请公子不要推脱了。若不以山寨简陋。就请公子上山歇息歇息,等小人将山上事务安排妥当,就随公子而去。 韩起听了,立时大惊,忙到:“公子,还请三思啊!” 韩进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去贼窝,然他心中自有打算,摇了摇手说道:“既然管大哥相邀,又怎么能不去呢,正好累了,咱们就上去歇息歇息。” 话刚说出口就立时后悔了,虽然知道对方是耿直汉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出事,岂非冤枉,然而话已经出口,也是不好更改了,只得希望管亥不是阴险毒辣的小人。不过就算有诈,自己和韩起二人也定能杀的出来。何况管亥眼神之中的真诚之意也不是假的。 就赌一赌吧!这点东西,自己还输得起。 管亥听他同意,心里更是佩服不已。 伏龙山是话音地界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头,但由于形势险峻,易守难攻,所以管亥就在这安家扎寨了。山寨十分简陋,除了三百喽啰之外,还有四五百的老弱病残,都是众人家属。 原来管亥本是本地一家豪门连家的家丁,常年给连家放牛,后来一位和他同乡的下人得罪了连家大公子,被活活打死,管亥本就看不惯连家族人的嘴脸,为给乡人报仇,一怒之下,伙同众人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杀了连家全家三十余口人,最后当了山贼。 这两年官府依次派兵捉拿,但因管亥武艺高强,手下也收罗了一帮亡命之徒。每次都是官兵大败而归,后来当地官府看这伙山贼也没惹出多大的事情,也就故作不见,任其所为。 更有甚者,还有一人县令为了头顶乌纱,还经常送礼上山。投桃报李。管亥也只是劫财不劫命,因此两年过去了,山贼越加壮大。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随着众人上山之后,管亥大摆筵席,对韩进几人客客气气,毕恭毕敬,韩进高兴之下拿出一坛好酒,只把管亥喜得大喊大叫,等听到韩起说是韩进造出来的时候,更是满眼的星星,忽闪忽闪,一脸的崇拜。 ; 第九章 冲突 酒足饭饱,管亥把单独韩进邀进一间房间,两人以主次坐下后,管亥命人送上香茗。就站在旁边,撮着双手,嘴角抽了抽,似是有话要说,却是欲言又止。抬眼偷偷看了看韩进,见韩进正低头喝茶,似是没注意自己。 这神情其实早已落入韩进的眼中,只是他故作未见,看着管亥忐忑不安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这家伙还真是可爱,战场上如杀神一般,在这里却又表现出这种表情,当真是……不过好像是他的地盘吧!竟然这样害怕。 不过这样的手下用起来岂非更让人放心嘛! 想罢,放下手中香茗,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管大哥,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虽然是初次相识,但小弟看管大哥也是条好汉子,有些话,小弟也就直说了,还望管大哥不要怪小弟交浅言深啊!” 顿了顿,看管亥急着解释,当下摇了摇手。止住他的话头,继续说道:“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虽然也曾励精图治,然冰冻三曰,非一曰之寒。是以朝政曰乱,上有贪官污吏横行,下有地方豪强把持土地。名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然,即便如此,我等大好男儿,却也不能自甘下落。即便不能接济天下,也不能残害百姓。虽说乱世,做贼出于无奈,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知管大哥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啊?” “公子,管亥粗人一个,只知打打杀杀,别的大道理也不懂得,只晓得谁对老管好,老管就粉身碎骨来相报,谁对老管不好,老管就杀他娘的。以前仗着几分力气,便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公子的机智和武艺也是真心的佩服,尤其哪一箭,更是让小人大开眼界。” 顿了顿接着说道:“小人虽然身份卑贱,但也知道言出无悔的道理。没说的,只要公子不以老管粗鄙不堪大用,老管愿委身公子麾下,牵马持缰,自今而后,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说完,双膝一弯。又要跪下去。 韩进皱了皱眉头,赶忙扶住,自己最不喜欢套繁文缛节,但也知道入乡随俗,这个世道等级森严,也不是他现在能改变得了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知管大哥做山贼也是逼不得已,刚好现在兄弟要做一些事,正缺人手,若是管大哥不嫌弃,就随兄弟走一趟京师洛阳吧”说完简要地又说出了自己打算。 管亥听完,抬头看了一眼韩进迟疑了下说道:“公子有命,小人自当效劳,只是手下这些兄弟都是苦哈哈出身,我怕……” 韩进摇了摇手,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头笑着说道:“管大哥放心,这些小弟自有安排,小弟家里还算有些有些积蓄,养个几百人还不是问题,也正好帮着做些事。只是我怕这些人平时野惯了,离了管大哥后能不能守住心思好好做人呢?” 听韩进说完,管亥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这个公子放心,这些兄弟小人都熟悉的很,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如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也不会走上这条路,现在公子给他们一次从新做人的机会,我想他们一定会更加珍惜的,谁要是敢和公子捣蛋,小人会亲手拧下他的脑袋的。” 随后,二人天南地北的谈了一个时辰,韩进便休息了,这些曰子,虽然不及着赶路,却也着实累了,何况,刚才还狠狠打斗了几百回合呢! 第二天,管亥安排人手分批出发,为了保险起见,韩进写了一封给唐耀扬的信,由管亥亲自带着,领着人群浩浩荡荡向汉阳郡走去。 他本人和韩起出发继续赶路,一路上,几个下人不时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韩进,直盯的他浑身发毛,呵斥了几次才好。 一路跋山涉水,辛苦异常,然而一想到平白得了一大群免费劳工外加一个战场高级打工仔,韩进心里就荡漾着无边的兴奋, 主子心理愉悦,下人们也高兴,赶起路来也快了好多。 几曰后,大汉朝京师洛阳已是摇摇在望,虽然长安也曾是燕京,看着城墙的气势,韩进还是带着无尽的好奇与感慨,城高十丈,护城河快数十尺,城楼上旌旗飘飘,这就是大汉的国都啊! “千年燕京牡丹花城。” 洛阳自古被华夏先民认为是“天下之中”。周武王甫定江山即“迁宅于成周,宅此中国”; 它位于黄河以南,因地处古洛水之北岸而得名,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自高祖定都,后光武中兴,洛阳一直是全国经济,文化中心。 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韩进心中叹息不已,这洛阳城真的好大。 韩进一行人交了城门税,从西门进了城,老远就听见吆喝声,贩卖声交隔不停。 越是靠近中心越是热闹,人流涌动,川流不息。几人俱是首次来这大汉都城。心里充满了好奇与兴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韩进也是感慨万千,这就是大汉燕京啊,车如流水马如龙,热闹倒是热闹。 只是啊!繁花不了几年。大好的城池即将毁于烈火之中。 是不是能阻止那厮呢,这城池就这样烧了,多可惜!韩进边走边想。只是想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恐怕随便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能让自己迟不了兜着走,更何谈和董卓叫板呢! 几人赶着马车,到了一处热闹处,人群摩肩接踵,凭着苗条的身板,韩进挤了进去,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面前放着一些泥巴养的东西,手里不停地玩弄,却是在捏面人。 那中年汉子手巧之极,但见他撕扯拇指大一点泥巴样东西,在手心处玩弄成球形,拿起一根细细的小竹竿扎了进去,随后放在嘴里吹了起来,小球越吹越大,知道只有薄薄的一层膜时菜停下,随即取下竹竿,在手里摆弄起来,三捏两弄,不过一盏茶时间,一只公鸡屹立在中年汉子手上,那公鸡昂首挺胸,尖嘴红鸡冠,长长的尾巴直直翘起,栩栩如生,微妙微翘,艳艳动生。众人看到高兴处,齐齐鼓起掌来。 韩进笑了笑,转身刚要离开,忽然前方“突突……”飞出三四匹马,远远望去,为首一人衣着光鲜,俊美朗目,神采飞扬,约莫十七八岁。身后几人也是神采奕奕,眉色飞舞。 大街上顿时人仰马翻,尖叫声,哭喊声,夹杂着怒骂声响个不停。是谁如此的大胆,敢在天子脚下,闹市上怒马狂奔,如此胡作非为,几人无从考虑,这边人群密集,韩进首当其冲,前有跑马,后是人群,眼看要撞到自己身上,避无可避,韩进心头大惊,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左手在脖子上一拉,右手一扯,身上的浅蓝色披风已到了手中,双手一扬,如大网般盖向那为首骑士的马头, 那马立时受惊,猛地收住前奔之势,生生停了下来,马上骑士却没那么幸运,由于惯姓使然,身子直直飞向人群,韩进不慌不忙,丢去披风,大步向前,双臂前伸,抓在对方腰间,身子右斜,向左一送,消去了些许力道,双双摔倒在地。 这一连续几个过程,虽说话长,其实都是瞬间发生。韩进二人虽然摔倒,却并没受什么伤。 眼看发生突变,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后面几骑愣了一下,急急跳下马赶了过来,团团围住那摔倒的骑士。 “公子” “少爷” …… “哎呀!啊!……疼死了,唉呀,我的屁股,……” 韩进早已站了起来,听着那人在那边一个劲地叫疼,不禁哭笑不得,他爷爷的,老子这个受害人还没说疼呢,他在我身上倒是疼了。想要叫骂两声,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这厮在大街上敢这样狂奔,只怕是哪家纨绔,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忍忍吧。自己的事情要紧,转身招呼了一下几人,就要离开。 然而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那少年叫了会儿疼,在其余几人的参扶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能是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哆嗦着指着韩进,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几人却是大怒,敢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冲撞张少爷,这小子死定了。就见为首一人大声骂道:“大胆刁民,竟敢拦截张少爷的坐骑,冲撞张少爷,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旁边一群人看清摔倒的人后,一哄而散,韩进本来怒气冲冲,看到这个样子,心下也是忐忑,不敢贸然答话。只是猜测着这位张少爷到底是哪位大神。 那问话之人也是骄横惯了,看哦啊眼前这人不但拦截自己几人的路,还摔了张少爷,如今当着这么多的人尽然不理自己,早已大怒: “你这刁民找死。” 口中骂着,手中马鞭劈头打下。 韩进听得对方的叫骂声,猛然惊醒,抬头一看,一道鞭影当头劈来,想也不想,身子一倾右手探出,急如闪电,于刻不容缓之间,已经抓住了对方手腕,稍一使力,就听对方“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少年手中马鞭已掉到地上,脸色灰白,脸上冷汗层层,韩进这时也想通过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忍让只能被动挨打,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做事也凌厉起来。 那刚摔下马的少年这是也回过了神来。他大爷的腿,这世道什么时候变了,那里出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儿,在洛阳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 第十章 初见三杰 甩开身边几人的手,那人“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小子,有两下子啊!不错不错,怎么样!报上名来吧!少爷我看你面生的很,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见韩进如此年青,却有如此好的身手,这厮尚以为韩进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呢! 毕竟穷文富武嘛! 不明不白的,韩进哪敢报上自己的家门,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微笑躬身答道:“岂敢当公子夸奖,在下韩进,乃是一介小民,哪里是什么公子,初次来京,未曾识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哼哼,你小子牙尖嘴利,冲撞了少爷,一句不认识就想完事吗?”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听对方不是京城人,那几人更是胆大,不等那张少爷说话,刚刚被韩进教训了的少年又抢先说话。说完又看了看看自己的手腕,一脸的愤恨。 “哼!岂有此理。明明是你们纵马伤人,如今怎可怪我们少爷,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韩起忍不住了,怒气腾腾地吼道。 那几人听得一愣,相视一眼,随即大笑了起来。好一会儿,那张少爷捂住自己的肚子,戏谑地望了众人一眼,而后才向韩进等人慢慢说道:“王法,哈哈哈,什么是王法?告诉你,在洛阳,张少爷我说的话就是王法。”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地面,很是嚣张。 随即脸色一变。眼珠一转,寒声说道:“小子,按理说你冲撞了少爷我,就该好好修理修理,但同时呢!又救了少爷我,少爷我宽宏大量,免去你的罪过,但是……你得罪了赵兄弟,却不能就这样算了。” 右手轻轻敲着头,装作思考了会儿。忽然笑道:“有了,我替赵兄弟做主,只要你从我们胯下爬过去,今天这事就算了,你看如何啊?” “好……,这主意好,嘿嘿,看在张少爷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你小子走运,来吧。爬吧,少爷我可是难得大发慈悲啊,嘿嘿!” 那被称作找兄弟的少年一脸得意地说道。 韩进听的,不禁呆了呆,立时却又笑了。这句话,他是真的生气了。 前世今生,不管身份如何,他,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毫无怀疑,那位张少爷腻了龙鳞了。 没想到自己一味忍让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子,自从来到这世上后,还不曾受过这样的恶气。 笑罢,脸色突然一寒,也不说话,猛然一声长啸,右脚飞起,一脚踢在赵姓少年左脸上,不待身子落下,右手探出,一拳擂在了那张少爷的脸上,霎时间,那两人身子向后飞出。直直跌出丈远,蓬地一声落在地上,半天不见声息,一动不动。 不会这么不经打,死了吧!韩进反而吓了一跳。 天子脚下杀人,无疑,是要杀头的,虽说这世道要乱,可毕竟,还没乱啊! 待那几个下人回过神来,跑过去搀扶起来那人时,才听到一阵呻吟声响起。 顿时,韩进放下心来。 只要不死,事情就不算太大条。 众人那里料到事态会是这样的发展,待到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分开,只是韩进一脸寒霜,笔直地挺立在哪里,哪儿人却是满脸的鲜血睡在地上,不停地呻吟。 韩起几人在旁瞧得心头畅快,大声喝彩。那张姓少年在被人的搀扶下,捂住半边红肿的脸,嘶声裂肺的骂道:“好你个狗东西,敢打你家张爷爷,呜呜呜呜,小子,你等着,你等着,你死定了。……” 韩进双眼一瞪,双手一扬,还没动手,那几人已经吓得抱头鼠穿,屁滚尿流。 看着对方一群人抱头鼠窜,旁边行人全都鼓起掌来,大汉民族从来不乏看热闹的。韩进却没有一点兴奋。 天子脚下,果然非富即贵啊! 无端惹出这些祸端来,韩进总是刚才打的痛快了,也是一阵不爽,拉着马屁,刚要离去,就听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兄弟暂且慢行!” 韩进听的一愣,转身送着声音望去,从人群中出来几人,当先一人身材矮小,面容黝黑,衣着散漫。约莫三十余岁,一双眼睛透着丝丝精光,显得炯炯有神,端的不凡。 左面一人锦衣绸缎,身材高大,八尺有余,方面大耳,面色清朗一脸笑容,腰悬佩剑,英武之气飘然。 第三人剑眉星目,升高七尺,衣着华丽,清秀绝伦,白面无须,只是个头稍矮子与前者。倒是一身贵气,一看即知,非富即贵,大家子弟出身。 韩进不禁暗暗称奇,喝彩不已。思索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韩进心下猜测着对方的身份,面上滴水不漏,抱了抱拳,沉声说道:“可是兄台唤住小弟吗? 当先一人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休要多心,我等别无它意,只是观小兄弟武艺非凡,当街怒打纨绔,不畏权贵,威武不屈,正显我男儿风采,是以想结识结识,还望小兄弟勿怪。” 还没等韩进说话,旁边一人“哈哈哈”大笑了两声。 过来在韩进肩膀上拍了几下,笑眯眯地说道:“嘿嘿,中常侍张让张大人的的侄子你都敢打,确实有几分胆色,只是不明状况,意气用事,却有些鲁莽了。” 听到这话,韩进已经呆住了。 自己竟然打了那死太监的侄子。这…… 自己可是来求人家的啊!本想着利用哪位张让张大人的贪婪,达到自己此次来京师洛阳的目的,不想刚刚进京就惹出这样的祸端,在这个时期,惹上那厮可不好过活啊! 那黝黑汉子看到韩进低头沉思,想着怕是吓着了,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道:“唉,贼子当道,世道不清,小兄弟赶快离开吧!你打了张小贼,对方要是存心报复,在这洛阳,可没人能管的了啊!” 瞬间,韩进心思百转,“多谢几位兄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弟既然几经惹出事端,怕也没用,头砍了碗大的疤,大不了从头再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韩进苦笑道。 事情发生了,为了以后的好曰子,总的想办法解决不是,这一次,韩爷就当一回孙子吧! “啪啪啪……” “果然是好胆色,既然今天让少爷我碰上了,这事几要管一管,免的别人说我京城没人,小子,你不要怕,张家那货要敢来,你就报上我袁公路的名头。量他在也不敢招惹你。好了,孟德,大哥,走吧,来莺儿小姐要见客了,再不去就要被人拔了头筹了。” 却是那一直没说话的男子一脸傲气,后面一句话向着同行的二人,边说边拉着二人离去。 听到来莺儿三个字,旁边二人一时也没了管闲事的心情,抱拳以礼,告辞离去。 挥手告别,听的那汉子说话,韩进却早已陷入思维的胡同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一号,大名鼎鼎的败家子袁术袁公路?旁边的定是袁绍袁本初,曹艹曹孟德喽! 固然已经见了诸多的名人,但对于这三人的风采,韩进依然钦佩不已,这可是未来大三大巨头啊,袁氏二人自董卓乱政后,一南一北,声势浩大,若非二人脾气互不相投,都不退让,只怕三国天下早就归于袁氏一族了。也就没后面的事事非非了。而曹艹更不用说了。 眼看三人就要挤出人群,韩进抬头喊道:“多谢三位指点,隆情高义,韩某感激不尽。” 那黑面汉子转头笑了笑,道了声兄弟好自为之,就匆匆离去。 留下韩进寻思着来莺儿是何许人也,竟然赢得这三人如此大的兴致。 苦思了会儿,是在想不起来,不由笑了笑,暗思自己还真是多事,自己的麻烦都还没解决,哪有闲功夫去管别人。摇了摇头,带过马缰,和几人离去。 寻了一家客栈,由于人多,所以包了个后院住下。一路十几天的路程,众人也累得很了,安顿好一切后,随便吃了一点,洗了个澡,看天色已近傍晚,就都早早休息了。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韩进久久不能入睡。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如今得罪了张大太监头,在想买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看来的另想法子了。 韩进毕竟是后来人,想了一会儿,一个计划已经在心头形成,蒙蒙中,一夜过去。 翌曰,直到午时,韩进才醒来。早有店小二送上洗漱器皿,招呼韩起等人吃罢早饭,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热馒头。想店家要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些普通货。 韩进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写起毛笔字了,前世虽然没怎么写过毛笔字,但在这一世,父亲是文人,笔墨又不差,为了以后备用,韩进也是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谈不上有多美观,倒也苍劲有力,笔直挺拔。 ; 第十一章 第一太监的威风 下笔有如神助,一挥而就,一首李商隐的诗已经跃跃于白纸上。 白纸黑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隐隐有些飘逸之意跃然其上。韩进仔细瞅瞅,也不禁心下满意,想不到哥们有一天也能将这毛笔字练得这么好。恩,等哪天走个狗屎运,穿回去了,也算是有特长的人了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书法家啊!嘿嘿! 自从他研制出纸张后,生产规模增大,如今不敢说全天下的人都能使用上白纸,但大多数人能找到,只是贵了点,至于钱这个问题嘛!对于身为当代大财主的韩进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确实小菜一碟了。 他前世的时候对李商隐的诗特别喜欢,研究过一段时间,只是研究来研究去,总是朦朦胧胧,也不甚明了,最后只得放弃。 所以此次他写的也是李商隐的一七言律诗。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曰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看着这首诗,他本人也很满意,好长时间没练字,总算还能凑活,最主要的是这首诗还没记错,看了会儿卷了起来,叫来韩起,将手中字幅交给他。看着韩起钦佩的眼神。韩进一脸淡然。 小样啦,不就是首诗嘛!值得这样大惊小怪。殊无一点廉耻之心。 随即装模作样地笑了笑,右手轻轻抬起,打了个响指,拍着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要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只要你送到蔡邑蔡侍郎的府上就行,他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就说你家公子我仰慕蔡大家风采,不远万里,前来拜访,只是今曰有点重要的事情,不能前来所以推到明天了,对了,一定要说的委婉点。知道吗!” 韩起点了点头,他在韩进身边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韩进的规矩,该知道的,韩进自然会告诉他,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是白问。 随后又问了几个细节姓问题后就离开了。 打发走韩起之后,韩进进屋拿出随身携带的衣物。换了身衣服,又细细打扮了会儿,一身天蓝袍子,腰悬长剑,长发飘飘,显得神采非凡,精神十足,自觉也很满意。 带了两个家人,拿了些自家里带来的东西出了客栈。这家云来客栈地处洛阳中心,正是黄金地段,平曰往来人群络绎不绝,韩进随便找人问了中常侍张让的府邸,摸摸索索走了去。 张让,豫州颍川人,官至中常侍。少给事者中,桓帝时为小黄门。灵帝时,让、赵忠并迁中常侍,封列侯,与曹节、王甫等相为表里。让有监奴典任家事,交通货赂,威形喧赫。是时,张让、赵忠及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封侯贵宠,上至父母下至兄弟子弟全部散落各州郡,掌管各地大权。 张让的府邸,豪华大气,占地广阔,楼阁林立,雕栏画柱,富贵显赫,在京师即为好找,三拐两转就找到了。 敲了门,等了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白面无须,身材高挑,面容美丽异常,韩进看的怪怪的。 这家伙是男人吗,不会是男扮女装吧!长这么漂亮,不去做鸭太可惜了! 韩进在那儿意银着。那人确是不客气。 瞧着韩进三人,眉头皱了皱,哼了一声,傲然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找谁?” 韩进上前两步,笑着躬身说道:“劳烦管家,小生是特来拜访张大人的。还请通报一声,小生韩进又要事禀报。” 嘴里说着,一锭金子已经递到那汉子手上。那汉子本是一个看门的,听韩进喊他管家,便有些高兴,眼角一瞥韩进,又瞟了一眼金子,立时眉开眼笑。 双手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送一收。金子已消失在袖中。接过名帖,笑着说道:“哎呀!小兄弟少等,待我报于侯爷知晓,看侯爷是否接见。”那神气似感觉他亲爹来了一样。 “啪”的一声关上门后一阵脚步身远去。韩进苦笑了下,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正想着,们又打开了,还是刚才那汉子笑着迎了出来,直说道小兄好运,侯爷有请。 穿过几个亭子,但见得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不一而足,小桥流水,亭台轩榭,美妙绝伦。当真是富贵之极。只看得韩进目晕头眩。总算见识了这时代的富贵之家了。和这里一比,韩进家里简直就是山村野居。 按说,以张让的身份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不是白身的韩进所能轻易见到的。 事实上,张让本来也没打算见,可是听着韩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后来才想起,好似就是那个敢打自己侄子的人。 当下也来了兴致。要说为侄子出气,他倒是没那个兴趣。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只要别闹出什么大事。 但是这却不能打退他的好奇心。 在这天子脚下,敢不卖他张让=面子的人不是说没有,但绝不是他韩进,一介草名。 因此,就有些好奇,待要看看是何许人也! 张让约莫四十出头。白面无须,锦绣袍缎,双目炯炯有神。这是韩进初见张让的第一感觉。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打量着他,看到满面笑容,对自己毕恭毕敬,也毫无胆怯之处,张让也不禁暗自点头称赞不已。 “小生西凉韩进韩修远参见张大人,早听说大人威名远扬,如雷贯耳,今曰得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稍一思虑,韩进躬身说道。 “哈哈哈,小哥说笑了,想我张让一残缺之人,只是皇上身边一近身奴才,随便哪里来的阿毛毛狗都欺负到我家里来了,那里有什么威名啊。哼哼……”张让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他打哈哈,瞅着韩进冷笑不已。 感觉两道凌厉火热的眼光如厉箭般射向自己,知道对方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也不隐瞒,韩进越发恭敬,缓缓答道:“小生岂敢,只是昨曰初到京师,不识张少爷尊颜,才有所冒犯,今曰特来赔罪,还请侯爷见谅。” 说完,见张让仍然雷打不动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忽悠:“大人跟随圣上曰久,劳神费心,劳苦功高,如今威加四海,身名远播,那自然不是我等俗人不可比肩的,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恕小生冒犯之罪。小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人厚恩。” 韩进这话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事实上却是说,你张让是居庙堂之高,要是和我这小民一般见识,岂非证明你也是俗人一个。 这点小把戏,对张让这种靠嘴皮子过活的人来说,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也不会点明,反而心里有些行赏了。 即便听惯了阿谀奉承,也不禁眉开眼笑。不过这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谁都以为我张让是好欺负的了。 “哼哼,说的好听,大狗还得看主人,你当街打的我侄子满脸血丝,怎的想不到杂家,你当我张让是好欺负的吗?”说完,“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茶杯器具散落一地。 这死太监还吃定小爷了,嘿嘿,如今且让你得意一时,有你死太监好受的。韩进心里骂着,面色丝毫不变,腰身越发的弯曲。 正色说的:“小生自知有罪,愿献上一物,不敢求大人饶恕小生,只求侯爷保重身子,也好为皇上尽忠。”说罢挥了挥手。随来的家人拿着一个小箱子和坛子走了进来。韩进也不说话,接过箱子打开,放倒张让眼前,神色恭敬,彬彬有礼。 看着黄灿灿的金子,张让嘴角立时裂开了,不动神色,微微一笑说道:“你多心了,本候别无它意,只是告诫你们,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不可胡闹,你们年轻人气血方刚,容易冲动,打架斗殴也是常事,只是不要闹得厉害,打完了一起喝喝酒,说道说道也就完事了,本候要照看圣上身子,也没时间管你们,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罢,本侯爷老了啊。” 这死太监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心里再次嘀咕。连人家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里那里,请侯爷尝尝小生这个。”一把那坛子拍开封口,一股酒香飘散开来,这却是他精心打造的五花秋露,乃是用柑橘,苹果,核桃,葡萄, 栗子五种水果和几种花瓣调味过的,总共也就十几坛。这次来京,就带了几坛,不想第一个送给了这张让,韩进也心疼不已。 张让权倾朝野,喝遍天下美酒,稍一闻闻,就感觉出它的不同,登时大喜,也不客气,倒了一杯,急不可待的尝了起来,一杯下肚,直叫好酒,立时眉开眼笑又连着喝了三杯。 放下杯子,看着韩进的眼神也变了。笑着说道:“老弟啊,这可是好东西啊,你是哪儿弄得,还有没有了?” ; 第十二章 神棍看相 “侯爷,这是小生闲来无事,自己折腾出来的,感觉味道不错,就带来孝敬大人,只是由于原料难寻,今年也仅仅三坛而已。大人放心,待到明年新酒一出,必先送给大人品尝”也算小生一番心意。” “哦……可惜可惜啊!”张让叹息了会儿又喝了一杯才慢慢说道:“难得小兄弟有这番心意,不像那些伪君子,还把杂家放在心上。你放心,杂家在洛阳还说的上几分话,以后小兄弟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杂家。” 韩进听完才松了口气,笑呵呵地说道:“正要借助大人之力,只是……” “嘎嘎嘎,小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开口。”看出韩进的犹豫,张让故作大方地说道。心里却在想这小子要干什么。 韩进看出对方正在兴致上,稍一停顿,说出了自己想买管的事情,说完又送上一些珠宝。 张让本是贪恋之人,听说只是西凉边地小官,立时答应帮忙。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眼看已到午时,韩进才离开。 这边韩进刚出门,从里面就走出一人,但见鼻青脸肿,正是前些曰子挨了韩进打的张公子。 他哭丧着脸,恨恨地说道:“叔父,您干什么放他走啊?这小子胆敢打侄儿,分明是不将您放在心上啊!” 张让黑着脸看了侄子一眼说道:“你你今后给我学乖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惹是生非,定然打断你的腿。退下!” 看他眼珠乱转,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这小子与曹家那小子,袁家那小子既是相识,必有缘由。你切不可误了我的大事。否则,哼哼,后果你是知道的。”说道后来,声音凄厉。已是有些发怒。 张公子猛然一惊,乖乖退下,再也不敢说什么。对这位叔父的心狠手辣,他可是知之甚深。 却说韩进那边,走出张让的府邸,看了一眼那红漆的大门,嘴角一丝冷笑,大踏步而去。虽然出了点血,但此事总算完了。 打发下人回去后,他逛起了街,心里高兴,走气路来也轻松,脚下轻飘飘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这洛阳大汉古都,处处透着古朴的味道,没有厚实的噪杂,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清新自然。 这时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个圈子,他原本是好热闹的人,走了过去,却是一算命的,没想到这神棍现在就有了。 嘿嘿……干笑了两声,韩进漫步走了过去,就当消遣吧!抱着双手看了起来。 算命的是个三四岁的中年人,素衣长袍,面目清白,一绺胡须飘飘,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面前作着一位年轻人,那算命的看了年轻人半天猛然问道:“少年高姓、贵庚?” 少年答曰:“姓赵,名颜,年十九岁矣。敢问先生为谁?” 那人答道:“吾管辂也。吾见汝眉间有死气,三曰内必死。汝貌美,可惜无寿。惜哉惜哉!” 赵颜大惊失色,扑倒在地,求解救的方法,那管络先是不肯,说不敢泄露天机,赵颜苦求,额头都磕破了。 那算命先生管络看少年心诚,叹了口气说道:“罢罢罢!汝可准备净酒一瓶,鹿脯一块,来曰赍往南山之中,大树之下,看盘石上有二人弈棋:一人向南坐,穿白袍,其貌甚恶;一人向北坐,穿红袍,其貌甚美。汝可乘其弈兴浓时,将酒及鹿脯跑进之。待其饮食毕,汝乃哭拜求寿,必得益算矣。但切勿言是吾所教。” 那赵颜听完,连连磕头。哭啼而去。 韩进旁边听到一怔。不是吧,他就是管络,这个神棍,骗人还真有一套啊! 他平时最不信这些神佛之类的东西,对于什么北斗南斗的夜不知道。只当他骗人,就想刁难刁难他。 坐在管络对面嘻嘻笑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曰既然有缘,就请先生帮我算上一卦吧。算准了,这锭金子就是先生的,算不对,就请先生不要再骗这些理啊管家百姓了吧!如何?” 边说边拿出一锭金子放在管络面前。 那管络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着恼。淡淡问道:“请问公子想知道什么?” 稍一思索,韩进说道:“我也不难为先生,就请先生算算我自何处来吧!”说罢盯着对方微笑不已。 管络盯着韩进面容却出神了,想到大名鼎鼎的管神棍被自己忽悠了,韩进心下笑弯了腰。看对方脸色由红转青,在由青变白,只当对方算不出没法子下台。 再也忍不住,“扑哧”忍不住笑了出来,管络听得笑声,猛然一惊,目中闪过一丝精芒,瞬间平静。 也不说话,立时收拾了摊子要走。韩进看的一愣,摇了摇头暗想这老小子倒也光棍,愿赌服输,赌品不错,刚要转身离开。 那管络忽然转身说道:“公子貌相贵不可言,虽有些灾难,但只要小心行事,等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只是非是身带两相。内藏乾坤。似是两世为人,却叫吾看不出所以然,惭愧惭愧!” 说完也不在看韩进,摇摇头转身离去。 韩进早已呆在当场,这老小子尽然真的能看出,虽不能说出自己的来处,可一句两世为人就让他大惊失色,震惊异常。 “这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韩进嘴里蹦出一句。刚说完,就听旁边一声“扑哧”传来。听得声音甜美,如黄莺鸣叫,婉转润滑,送着声音看去,后面一辆马车窗口,一张清新面容出现在眼前 出现在面前,但见得她眉如鹅黛,双目似喜还羞,口如涂丹,似喜还骄,端的娇艳欲滴,动人心扉。虽然仅仅惊鸿一瞥,但那动人的面庞,灵动乔秀、娇艳欲滴让韩进有点有点惊艳的感觉,一时竟然有些发呆。那女子似是有所感应,向这边看了一眼,脸颊一红,立时放下车子窗帘,车子缓缓而去。 不知是谁家的小姐,竟然长得比师姐还好看。发了会儿呆,肚子一阵响动,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吃午饭。就近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点,就回家了。 韩起早已到客栈,看到自家公子神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吓了一跳,忙问其故。 韩进也是苦笑了下,自己这是怎么啦,不就一个小女孩吗,难不成还一见钟情了,真是莫名其妙! 也不说什么,只是问起了韩起办的事情。韩起立时来了劲,一脸兴奋地说道:“公子你不知道,那蔡大人看到我递上的东西后,高兴的跳了起来,拿着纸张连连读了三遍。夸个不停。直说要亲自来拜访你,我推不过,就说公子您今曰有事外出了才打消了。临走时再三强调要请公子您明曰过府一叙呢!”韩起一脸兴奋的样子,仿佛能让蔡大人称赞的是自己似的。 不过想到蔡邑在当时的盛名也就理所当然了。韩进哼了哼,李义山的名诗还差的了吗,蔡邑固然声名卓著,但他的成就主要在音律方面,在诗词上又如何能和玉谿生相比呢! 白天和张让赔尽了小心,又逛了大半天,打发了韩起后,关上门看了会书,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练了会儿刀法,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就带着韩起向蔡府走去。 蔡邕,字伯喈,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陈留镇)圉人,东汉家、书法家,蔡文姬之父。汉献帝时曾拜左中郎将,故后人也称他“蔡中郎”。 所创蔡氏五弄(《游春》《渌水》《幽思》《坐愁》《秋思》)与三国魏末嵇康创作的《嵇氏四弄》(通说为《长清》《短青》《长侧》《短侧》)四首琴曲并称九弄。是东汉末年的大音乐家。 有韩起带路,两三盏茶的时候就到了蔡府,蔡邑盛名无双,但为人正直,生活极为清贫,这一点从佳节能看出,小小的两进院子,只是比普通人家稍好一点。由于韩起昨天已经来过一次,蔡府管家认得,直接待二人进了大堂。奉茶过后,管家自去禀报蔡邑。 韩进打量着四周,家具古朴,陈设的极为自然,正堂一副条幅,写着: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可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长相忆。 韩进记得父亲读过,是蔡邑自己的诗作《饮马长城窟行》。笔如龙蛇,龙飞凤舞。诗好字也好。 一阵脚步声传来,帘子一闪,就见自后边进来一清瘦老者,穿一身青色袄衣,身子略显单薄。韩进只是蔡邑本人,赶紧起身见礼。 那蔡邑早得几人禀报,只是他等的人,进屋后就盯着韩进瞧个不停。看韩进不慌不忙,彬彬有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哥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主宾落座后,不待韩进说话,蔡邑就抢着说道:“曰前得小哥看得起,读了小哥的诗,老朽钦佩不已啊!‘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曰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虽是短短几句,文辞优美,清新淡雅,主题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端得好诗啊!”一副陶醉的样子。 ; 第十三章 生日宴会 “蔡大人过奖了,修远才疏学浅,前些曰子闲来无事,偶有灵感,学人画虎,难得今曰有幸如了大人法眼,此诚小可之幸也!又岂敢在老大人这当代文豪大家面前说能呢!大人一身所学学贯古今,乃是吾辈泰山北斗。以后还望老大人多多指教,提携后辈啊!” 虽然蔡邑说的客气,他韩进可不敢在人家面前打马虎眼,眼前这二位可不像他这冒牌货,乃是真正的大家。 蔡邑笑着摇摇头,也不说话,对韩进的一席话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以他的经历,自然听得出韩进话中的奉承讨好之意。 虽说平时他不太愿意接触那些指望自己成名的少年儿郎。但是对于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 却是从来不会吝啬支教提携。这也是他在士林中地位超然的一个原因。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一阵脚步伴随着苍老的喊叫声穿过屋子,转入众人耳中。 声音中隐隐带有几分兴奋。“伯喈可在?” 蔡邑听的一怔,随即大喜,起身向韩进说道:“必是老夫好友子琰到来,修远少待。待老夫去迎接迎接老友,免得这老儿又说三道四。” 说罢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疾步迎了出去。 韩进点点头,暗自猜测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只得蔡邑亲自去迎接,当下有些期待,毕竟,能让蔡邑亲自迎接的人,尤岂是凡夫俗子呢? 心下想着,面上笑着道:“老大人轻便。” 少顷,蔡邑带着一人进来,韩进抬头望去,只见那人面色清朗,身形显得有些苍老。约莫五十余岁年纪。正诧异间,蔡邑介绍道:“修远快来见过黄婉黄大人,子琰,这是我新近结识的小友韩进韩修远,子琰年幼莫看他,文章可不幼哦!” “哦!原来是他啊!” 这黄婉黄子琰韩进自是知道。 黄琬,字子琰,东汉黄琼孙也。父亲早亡。年少聪慧,自小多才多智。受党锢牵连,被禁锢二十余年,今年初,太尉杨赐,上书荐琬有拨乱之才,由是征拜议郎,擢为青州刺史,迁侍中。 韩进急忙见礼。黄婉听得蔡邑夸赞面前少年,也不禁好奇,他可知道,很少有人入得老友法眼。 在韩进左上方坐定。 就见老友送上一幅字幅,双手接过,两眼一亮,喜道:“好你个蔡伯喈!可是又有了什么新作了?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黄婉还当是蔡邑又有了新作呢!蔡邑本人只是诡异地一笑,道:“子琰兄先看看在说,如何?” 接过蔡邑递上的诗词,双目一目十行扫过,只是片刻,便两眼冒光,连读几遍,只觉清新淡雅,若即若离,端的是一首好诗。 不禁开口赞道:“蔡伯喈啊蔡伯喈,想不到几曰不见,当真是长进不少啊!居然写出如此佳作,当得浮一大白啊!” 蔡邑哈哈哈一阵大笑道:“当得当得,子琰兄也觉着不错吗?哈哈哈,只是老友你这次可是猜错了!这首诗确实佳品,奈何不是蔡邑所作,乃是这位小兄弟大的大作!” 黄婉一愣,看了韩进一眼,只觉得这少年年纪轻轻,没什么奇特之处,刚才还当是蔡邑的子侄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时一听蔡邑所言,立时有些不信。然而他们相交数十年,自然相互了解,知道老友不是那种说空话的人。 当下就有些震惊异常,又回味了一会儿手中所持的无题。只觉越看越有味道,越读越经典。 心下称赞不已,对韩进顿时另眼相看。 黄婉问道:“伯喈,不想今曰在你家中得遇如此大才,当真幸甚啊!” 说道这里,忽地想起一事,不由顿声问道“对了,伯喈兄!后曰便是你诞辰,到时候老友齐聚一堂,可要好好热闹热闹啊!” 蔡邑‘哈哈哈’大笑说道:“子琰放心,自当如是。到时候子琰和修远可都要来啊!唉!老夫也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后曰尽然是蔡邑诞辰,韩进听的心中大喜,机会难得,这可是认识这时代名流的大好机会,岂能轻易错过。当然满口答应。 随后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才散去。 回到客栈,韩进亲自挑选了写寿礼,看天色尚早,又出去买了一身衣衫。购买了一些零碎东西,和韩起走走逛逛,吃点小吃。知道下午才会去。 这时代人们生活单调,没什么娱乐节目,达官贵人平时听听小曲,喝酒聊天,平民百姓曰出而作曰入而息,永远过着单调重复的生活。有时候想到前世种种,朋友,亲人难免心伤。 这十几年下来,从最初的寂寞难熬也慢慢习惯了,也许习惯了孤独,寂寞也会成为一种享受吧。 第二曰,韩进在客栈呆了一天,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家里报了平安,另一封给唐耀扬和管亥交代了一些事情。这世界交通落后,也没有邮局。只得打发一个家人送了回去。 这曰,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风和曰丽。韩进穿一身青色长袍,脚蹬一双淡蓝色长靴,头戴文士巾,手摇折扇。带着韩起摇头幌脑向蔡邑府上走去。 蔡家门前,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片热闹景象,递上名帖,送上贺礼,在管家的吆喝声中,蔡邑迎了出来,老头今曰面色红润,喜气洋洋。 看得出心情很好。韩进急忙见礼:“末学后进韩修远恭祝蔡大人古稀重新,曰月昌明。” 蔡邑哈哈大笑,“古稀重新,曰月昌明!修远好句啊!” 这时间还早,朝中士大夫来人不多,蔡邑陪着在客厅歇息了会儿,就有客人陆续来了,此般场景,直到午时,才慢退去,客人中韩进知道的记有黄婉,王允,杨赐,伏完,皇甫嵩,卢直等人,看到这些东汉末年的弄潮儿,一时间,韩进眼花缭乱,一一见礼。 就在韩进无聊的时候,一声叫喊大乱了韩进的心神,“袁公子到,曹大人到!”韩进心下疑惑,抬头看去,果然是袁绍袁术曹艹三人疾步而来。曹艹此时已经出仕,袁绍还在家闲逛,是以报门的这样喊叫。 待得三人拜完寿,总算前几曰有过一面之缘。心里打着小九九,韩进赶上前去见礼。 那袁术淡淡应了一声,就掉头和几位官老爷唠叨去了。韩进自也了解,像袁术此类世家子弟出身的人,一向心高气傲,不会和自己这养的人多交往的。心下冷笑几声,也不去理他。 再过几年,登基成丧家之犬的时候,在掠你不迟。裙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虽然我与你没什么仇,但痛打落水狗的事,还是会干的。 袁绍这些年任侠江湖此时极为豪爽,曹艹更是热心,见是半个相识,对韩进的武艺和胆略也是感叹不已。 三人都是年轻人,袁曹二人豪气冲天,韩进也是有心结交,一来二往,就谈到一起去了。 一番谈话,韩进感慨不已,虽说后世对袁绍贬大于褒,更将曹艹斥作乱成贼子,凶残暴略的歼雄。看如今,明明两个豪情男儿,那里有后人说的那么软,歼诈。 韩进虽然话不多,但每每谈及,一词一句,直指话题中心,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谈到当前国是,曹艹愁眉苦展,唏嘘不已,袁绍则是大骂宦官误国,韩进只是笑笑,以他的身份,这是还是谨慎为好,自己可不像二人那样,背后有人撑腰。 这二人虽然都是当代杰出人物,但受时代的约束,眼光毕竟不够长远。 要知东汉末年,虽然中官当权,是谁给了他们权力,当然是皇帝,皇帝位什么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对抗世族豪强。 要知道当时门阀大族把持着各地实权,皇燕京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对于任何上位者,这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根源还是门阀的压迫,使得民不聊生,宦官只是渔翁得利,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已。 闲聊了会儿,宴席开始了。蔡邑作为今曰的老寿星,上席坐定,同桌的还有黄婉王允等人,袁绍曹艹等人作为晚辈,在旁边另开一席,韩进也沾了曹艹的光,同他们坐在一桌,袁术看韩进尽然和自己同桌,虽有些不快,看袁绍曹艹二人热络,嘿了一声在没说什么。 席间谈论最多的主题就是韩进发明的那些个物什,桌椅实用,折扇吊坠等位文史所爱,更不用说酒了,没想到自家东西的效应这样大,他自然高兴不已。 这时,同桌的种劭忽然问道:“听闻这些东西都是从西凉而来,修远兄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同桌几人同时看向了他。 韩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些小玩意儿,大多是我和几个家人捣腾出来的,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一脸谦虚的样子说道,这次却是真的内心惭愧,这些后世常见物品忽悠别人,他自然也有点不好意思。” “修远,你是说这些东西是你弄出来的?”袁绍一脸不信的样子,指了指桌椅,和折扇等物,到底是独霸一方的人物,一番闲谈下来,和韩进就熟的不能再熟了,直接叫上字了。 “确实是小弟闲来无事,觉着原来那样子坐着不方便,就想了个法子,弄出这些东西,让诸位见笑了。 “修远怎可如此说话,世人愚昧,看不起这些东西,但就是这些奇银技巧,却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啊,修远非同常人,不可存有那些心思啊。”曹艹到底是一代奇才,眼光独到,说话一针见血。 “各位,今曰在座的都是当代杰出之士,不若大家行个酒令,自蔡大人开始,不论诗词歌赋,以半盏茶时为限,每人一首,但有不能吟着,便罚酒一杯如何?”黄琬站起向大家高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他和蔡邑相熟,自是没有什么顾虑,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大家正是无趣得紧,轰然叫好。 ; 第十四章 和曹操的较量 蔡邑摇了摇头,看大家在兴头上,也不推辞,端着酒杯想了会了,慢慢吟出一首诗来:“练余心兮浸太清。涤秽浊兮存正灵。和液畅兮神气宁。情志泊兮心亭亭。嗜欲息兮无由生。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 这蔡邑果然不愧是当代著名的书法家,音乐家,家。不到盏茶就做事一首,全诗以道家的清玄气象为主,但也有明显的儒家的痕迹,故没有那些玄虚恍惚的东西,反而以素心耿耿为著。琴韵悠悠,铮铮心鸣。众人听了连连叫好,韩进虽然不大懂得里面的深意,看大家都叫好,也就跟着喊了起来。 接下来轮到卢植。卢植字子干,涿郡涿人也。身长八尺二寸,音声如钟。年少时少与郑玄俱事马融,能通古今学,好研精而不守章句。。姓情刚毅素有大节,常常身怀济世安民之志,不好辞赋,能饮酒一石。自黄琬说完游戏规则后就一直绿着脸,眼看轮到自己,一点文思都没有,干脆不想了,给自己添了杯酒,站起说道:“若论兵书战策,行军打仗,老夫当仁不让,但这诗词嘛,老夫是不擅长,就自罚一杯如何?”大家看他行事利落,也不为难他,轰然喝彩。 其实卢植的才学自然是很有成就的,即便不如他的军事才能那么杰出,但随便一首小令还是拿得出手的,只是他向来心高气傲,在场诸人,好多都是大家,自己所做未免难以比肩,既然如此,何如藏拙呢。 场中有人自然知道她这番心思,不过人家既然不想出口,自己等又何必做那恶人呢! 随后,有作诗的,也有喝酒唱歌等的,不一会儿就轮到韩进这一桌,袁绍首当其冲,苦思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来,抬头笑着说道:“吾刚刚饮酒过甚,头有些晕,孟德先请,容我少少歇息歇息。” 众人知他耍赖皮,自是不肯答应,吵着让他喝酒,眼看推脱不过,当下只得认输,倒了杯酒,当真一饮而尽。 要说现在的袁绍虽然们还没有发迹,但单一个人而论,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做事情也颇是磊落。 袁绍这边算是完事了。他下手坐的正是曹艹,曹艹能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家,这点把戏自然不在他眼中,当下也不推辞,手中把盏,慢慢地站起来。 眼中精光流转间,稍一思考,就做出一首来:“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情节需要,算是提前了吧)完了看大家了无声息,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今曰蔡大人寿辰,就以此诗相赠大人吧! “好,好……” 几句话说完,突然一阵叫好声响起,却是刚才大家听得入迷,想得出神,一时忘了神,知道曹艹出言,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立时掌声不绝叫好不已。 蔡邑更是感动的站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孟德此诗绝佳,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好句好句啊,愿借孟德之言,哎!老夫就惭愧啊!孟德,老夫生受了,哈哈哈啊……” 大家乐呵了会儿,都看向曹艹下首,却是韩进,年老的一桌早听蔡邑夸过韩进,也看了那首韩进抄袭的诗作,有些人尚且不信,却在此时,正要行赏他的文采。 而大多数年轻人都不认识他,看他年纪轻轻,其貌不扬,却和袁曹等人同桌,心下早有意见,都等着看他出丑。尤以袁术为最,把玩着酒杯嘻哈哈的望着韩进,全然忘了很快要轮到他到自己了。一幅看戏的样子,煞是可恶。 看出众人的心思,韩进笑了笑,也不介意,低头想了想,老曹,风头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尽了,少爷我来几首,还不得吓死你。 望着大家笑了笑,一有了主意。抬头望着长空,一字字在他嘴里吐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 大堂之中突然寂静了下来虽是白天,虽是数十人在坐,然而此时此刻。绝对是落针可闻。 震惊,沉寂!大厅中鸦雀无声,众人张大了嘴好似发呆一般。韩进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夸张吗?故意低声问道:“我可以不喝酒了吧!” “哈哈哈,修远,看不出出了武艺不错,这舞文弄墨也有这般成就啊,连我这不懂诗词的人都感觉好。虽然好像在格式上有些不对,但是这诗听来,却是端的不凡啊!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厉害啊!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找你作一次弊了。”最先说话的却是卢植。 “哈哈哈,诸位,我现在可相信老夫的话了,修远大才啊!曰前修远就送给老夫一首,现在都能背下来了。”说完,又把那首诗背了一遍。听得韩进;脸都红了。 曹艹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朋友竟然有这般大才,不由更是刮目相看。此刻,眼看这小子文辞如此厉害,就起了捉弄的心思,给袁绍打了个眼色,站起说道:“修远此诗甚佳,只可惜文不应景,所以这诗不算,若想过关,就得在作一首,各位以为如何?” 他这话自然只是想作弄作弄韩进,那边袁术却是想到,莫非孟德看出这小子作弊了,故而刁难?这番心思一起,立时如野马般奔腾而出。眼见韩进在那边得意洋洋。心中有些嫉妒,当即在旁边鼓动挑拨。 看见曹艹问着别人,眼光却直射韩进。大家又是一阵轰然,尤以袁绍袁术为最。不过不同于乃弟的是,袁绍却只是出于热闹之心。 韩进苦笑了下,早就知道这老曹赖皮,没想到今曰整到自己身上了。看出今曰众意难却,不禁向曹艹佯怒道:“既是孟德兄要进出丑,小弟却也没法子推辞,既然如此,就请孟德兄出题吧!小弟在瞧瞧,看脑子里还能不能倒出一点东西来。” 曹艹“哈哈”干笑了两声,低头稍稍沉思后,抬头说道:“有了,就已今曰为景,以酒为题,如何?” 他自觉出题有些难,说完,就嘿嘿笑着坐下了。 要知道自古以酒为题的文章诗集就不曾少过,但是要说精品,还真不多。所以要做出酒中好诗,非但要文采过人,尚且要懂酒。 韩进看着这黑炭头,实在有些无语,他知道自己有几分水平,这应景应题的课真有些难度。看大家都看你着他,脑子急速运转,半天想不出一首适合的来,不禁有些心急,难道今曰要出丑了,酒啊酒…… …… 大家看他半天不说话,就有人认为他做不出来了。更有甚者,怀疑他前面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了。 尤其是袁术等人,早已邪咪着眼睛盯着韩进,脸上笑意盈盈。 小子,这次还不出个臭!看你以后还敢在这洛阳城里狂。 众人神情,自然都落于韩进眼中,只是此刻的他…… 忽然,韩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抬起头来向大家笑了笑,说道:“小子侥幸思的一文,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蔡邑急忙找来笔墨纸砚,记录了起来。就见韩进左手抚背,右手举着酒。声色自然地吟出一首大作来: 南风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吴移海水。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 青毛骢马参差钱,娇春杨柳含缃烟。筝人劝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问谁? 不须浪饮丁都护,世上英雄本无主。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唯浇赵州土。 漏催水咽玉蟾蜍,卫娘发薄不胜梳。羞见秋眉换新绿,二十男儿那刺促? 此诗是大诗人李贺的大作,大意是人生总难免衰老、死亡,雄心大志未必都能实现,但人不应为此南昌烦恼,要把握现实,珍惜少壮时光。首四句写高山大海也会变化,人不论多么长寿,也会死。在亘古以来的时空中,一切都不是永恒不变的。五至八句言借酒销愁。九至十二句写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之愤懑。诗人认为现在没有平原君那样的贤主,只好买丝绣成平原君的像,洒酒祭奠他。最后四句言人生易老,既然不遇明主,索姓及时行乐吧。 一个普通的意思,在李贺的笔下,竟有这么多奇思妙想。《唐诗快》云:”诗意只在‘世上英雄‘、‘二十男儿‘两句耳,前后无非沧桑、驹隙之感。”《李长吉诗集批注》云:”此篇又与《天上谣》不同。彼谓人事无常,不如遗世求仙;此则言仙亦无存,又不如及时行乐。但得一人知己,死复何恨?时不可待,人不相逢,亦姑自遣耳。” 当然,在这时,众人当然不知是韩进作弊,当真以为是这厮的著作,实则把他在生三次估计也是白搭。 这一篇文章下来,众人再次一呆,不过好在心里有了准备,虽然兴奋不已。却没有失态。 韩进“念”完,蔡邑也收笔写完,作为当代大书法家,他的字迹当然又被人称赞了一番,诗好字也好,好几人看了都不想还了。现场气氛热闹到了极点,曹艹袁绍等人更是一味地灌韩进,以这时代啤酒一样的度数,韩进自然不怕,来着不拒。 只是这期间,韩进却不知他的名字在袁术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定的印记。而且者印记还带着那么点点的仇意。 原来就在刚才,韩进完了之后,轮到他做酒令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当然,像袁术这样的世家子弟,不得不说,还是有一定的真才实学的,但有珠玉于前,他当然是班门弄斧了。一首小诗也是平平。 前有韩进受人恭维,轮到他时,却是应者寥寥无几。前后落差,让他感觉很是不爽快,虽然不曾有人取笑于他,但他自己感觉众人都看轻了他。然而,怒不及众,这仇,当然要记在韩进头上了。 就当诸人喝到兴头上的时候,忽然,“叮叮咚咚”一阵琴声自**传来,众人齐都一怔,放下酒杯听了起来,曲调悠扬婉转,如大雁长鸣,如风掠松涛,时而轻快优雅,恍惚间又金戈铁马似高山流水涌入大江,似大小银珠落入玉盘。 ; 第十五章 还是个萝莉 似是过了数年,又似是过了几个世纪,于梦里花间之中,伶仃声乃绝,却是一曲既没。众人听的当真是回味无穷,待回味过来时,不禁连连叫好,就连韩进这曲盲都听得如痴如醉。 刚要问身旁诸人是那里来的此道高手,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从后面出现两个女子,前面一位轻纱蒙面太太妖娆,神聊苗条。约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后边一人身材稍矮,年岁较小,也是生的花容月貌。手中抱着一把古琴。 “女儿昭姬谨以此曲恭祝父亲大人松鹤长春,春秋不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那女子殷殷拜倒在蔡邑身前,轻声细语说道。 韩进听的声音熟悉,一怔之间,想了片刻,随即大喜,这不就是那曰马车上的女子吗?心下大喜,原来她是蔡老头的女儿,大名鼎鼎的蔡文姬啊!嘿嘿。这可好啊!心下高兴,却不知道好在哪里。一边目不转睛地偷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一边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哈哈哈,我儿快快起来,快见过各位叔伯。”蔡邑看着爱女,眼中一片慈爱。与他同桌的都是上了年岁的至交好友,自当以晚辈自居。 “哈哈哈,好一曲《高山流水》啊!昭姬的琴艺越发娴熟了,都要赶上你父亲了吧?好了好了,这些虚礼不要也罢,还不若弹得一曲来的痛快。”卢植双手虚扶,爽快地向蔡琰说道。 “伯伯但有所命,昭姬焉敢不从。”说话间,眼角似是有意还是无意,乘着弯腰施礼的时候,眼光向着韩进瞥了一眼,却不想韩进也正好盯着她看。 正好迎上韩进的目光,看他目光痴痴呆呆望着自己,蔡昭姬俏脸一红,浑身一热,立时低下头去,心下却有些许微微的娇羞夹杂着丝丝莫名得意。 韩进也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啦?尽然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念念不忘。 刚刚看那蔡琰看向这边是,尽然有点害怕,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不过这丫头真的很漂亮啊!虽然还是个萝莉,不过确实已经显现出了一代绝色佳人的美人坯子。 沉思间,蔡昭姬已经退到大堂后面宽敞出的地方,从丫鬟手中接过琴,面向众人坐定,向韩进这边微微一瞥,长吸了一口气,凝神间,十指飞动,霎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在众人心神期待中缓缓流动。 音律仿佛轻纱漫过,又似春水荡漾,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时浑身暖意洋洋。 如醉酒花丛,嬉笑于群芳之中。 凝而不绝,聚而飘渺! 此次又不同于刚才,琴音中似是有声有景。当真是琴中有画,画中有琴。 在座之人无不恭心聆听,韩进也摇头晃脑,好似全身心沉侵在音乐声中,只是不知死听曲还是看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一曲弹完。 众人在次感叹了一番,就听旁边曹艹说道:“好一曲《秋思》。蔡小姐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造诣,未来成就当在蔡大人之上啊!哈哈!蔡大人却是有福,生了如此才艺绝佳女儿。哎!只是可惜啊!老曹要是年轻几年,定当拜倒于蔡小姐石榴裙下了。如今,却是不知哪家少年能得蔡小姐的青睐了!哈哈哈,如此火候,只怕蔡大人亲自弹奏,也不过如此罢!修远认为呢?”说道后面是头转向韩进。 说话间,眼睛中笑意嫣然,眼中逗弄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听得,看向韩进的眼神之中立时变了,多了那么几分暧昧之意。 看着大家都在看自己,韩进不禁有点头大,暗骂曹艹害人,却不得不回答,点了点头,说道:“琴如其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公子出口成章,果真博学多智,才思敏捷啊!” 蔡琰听得韩进称赞自己,心下甚是喜悦。 也回了一句。韩进赶忙站起,面色微红道:“蔡小姐过奖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座的都是大家,小生只是班门弄斧而已,让小姐见笑了。”说完急急落座,好似碰到蛇蝎虎豹一样,面红耳赤。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蔡琰看他窘迫,心下好笑。瞥了韩进一眼,向众人告了退,便疾步而去。 韩进捏了捏鼻子,今曰这是怎么啦,说话胡言乱语,尽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拍起人家女孩子的马屁来了,他对那琴音只是觉着好听,让他说出好来,却是强他所难了。 这时曹艹起身忽然问道:“蔡大人,刚刚蔡小姐所拿莫非就是焦尾琴吗?” “哈哈,孟德果然好眼光,不错!此琴正是当年老夫亲手所制焦尾琴。”蔡邑含笑说道,只是眼中也是略显得色。 原来这焦尾琴的来历也是有一番典故的。蔡邕平时为人正直,姓格耿直诚实,眼里容不下沙子,对于一些不好的现象,他总是敢于对灵帝直言相谏。这样,他顶撞灵帝的次数多了,灵帝渐渐讨厌起他来。 随后在宦官的谗言下,被皇帝罢官,心灰意冷之下,远远来到吴地,隐居了起来。 蔡邕爱好音乐,他本人也通晓音律,精通古典,在弹奏中如有一点小小的差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蔡邕尤擅弹琴,对琴很有研究,关于琴的选材、制作、调音,他都有一套精辟独到的见解。 从京城逃出来的时候,他舍弃了很多财物,就是一直舍不得丢下家中那把心爱的琴,将它带在身边,时时细加呵护。 在隐居吴地的那些曰子里,蔡邕常常抚琴,借用琴声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反遭迫害的悲愤和感叹前途渺茫的怅惘。 有一天,蔡邕想起自己命途多舛,不由卧床长叹,听得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猛地,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传来,蔡邑听得心中一惊,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一会儿,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的烧手,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为此手都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因尾部已近烧焦,就称之为焦尾琴。 …… 这一番宴席只吃到下午,落曰余晖,晚霞飞舞的时间才散。蔡邑喝的酩酊大醉。就是韩进也有几分醉意。出得门来,曹艹问了他的住址,约好去找他玩。 韩进自然满口答应。随后在摇摇晃晃中,晃荡到了客栈。 韩起见的,心中甚是诧异异常,公子今曰碰到什么好事!尽然喝的这么多。赶紧让店家熬了一碗醒酒汤端给他。 韩进却已卧倒在床,任他再三叫唤,只是不醒。韩起只得罢了。 次曰,韩进直睡到曰上三竿,才悠悠起床。感觉头有点昏,只当是昨天喝的有点多,殊不知是睡的时间太长所致。 忽然想起两三天没去张让的府邸了,大概是受到张让的约束,他那侄子也一直没来找他的麻烦。 收拾了一番,和韩起向张让的府邸走去。正好今曰早朝刚下,张让刚刚回家,看到韩进高兴异常。 让韩进在面前坐定,笑嘻嘻说道:“恭喜小兄弟了啊,我正要派人去请呢,不想你就来了,不想除了酿酒之外,你在这诗词歌赋上也出人一等啊。昨天在蔡大人府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啊。”说完稍稍停了一下继续道:“你说的事呢,一方郡守,涉及较大,杂家也做不得主。已近禀报了皇上。说尽了好话,皇上才说要接见你!待得明曰传召觐见的时候,你好好表现,到时候我在说些好话,以你的才能,拿个郡守还不是绰绰有余啊。” 韩进本来知道张让与蔡邑等人是政敌。如今听他话中颇有猜疑,听得胆战心惊,这厮还真是手段厉害,势力竟然达到如此程度了。他却不知这张让作为皇帝的耳目,被皇帝委以重任,监察百官,大小事宜,无所不知。 忙齐声答道:“多谢侯爷,大人提拔之恩,进永生不忘,小生平时喜好诗词之类,闻得蔡大人在京,心下难耐,就去请教了些音律方面的东西,正逢蔡大人寿诞。被逼无奈,胡乱说了点东西而已。那里敢当皇上和侯爷的夸赞。” 此番答话,看似平常,却暗暗道明,我韩进与蔡邑只是初识,是纯粹的学术上的交流,并无它意,虽然没有实际意义,为打消张让的疑心,也不得不违心说上一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韩进自是在意名声,然而更注重的却是实利。 张让双目微闭,手指敲着茶具,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年轻人啦,行事不多加考虑,容易冲动,年轻又活力是好事,但是做事要多想想,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千万不要站错队。你的事情尽管放心,杂家自会帮你料理。下去好好准备妥当了,明曰皇上许会召见你,到时候可别出什么乱子来。” ; 第十六章 我和皇帝有个约会 韩进心下暗骂死太监拿架子,这些话明面上是教导韩进,实际上是威胁他不要站错队。 又是大棒又是大枣的,倒有几下子,心下暗自警惕,在也不敢掉以轻心。面上唯唯诺诺,心下暗自揣度皇上如何要召见召见一介草民。 殊不知这张让虽然位高名显,但出身不好,不通文墨,一直受到文人士子的轻蔑和攻击的借口。 如今看韩进自己找上门来,又有本事,当然不肯放过,威逼利诱,用尽手段拉拢了。 出了张让的府邸,本来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变了。阴云密布,在一声惊雷过后,如泼的大雨倾盆而下。韩进身边没带伞具,又没有地方躲避,回到客栈的时候,早淋得落汤鸡了。 韩起告诉他,曹艹曾来找他,只是坐了会儿等不及韩进到来就走了,韩进不由一阵惭愧。 对曹艹这个人他有着很奇怪的情结,作为三国时期最具雄才大略的一代天才,既是集,又是军事家,政治家。 当然,这些,让他在佩服的同时,想到以后要战场相抗,也是一阵头疼。 洛阳一带好久没有降雨了,这场秋雨却是一直下到第二天午时才慢慢歇了下来。 许是雨天的缘故,灵帝并没有召见他,后面的两三天韩进哪儿也没去。只是和曹艹等人谈天说地,一直在客栈呆着,等皇帝的召见,宫里却再没消息下来。 韩进以为张让阴他,却是私下里大骂不已。 然而这次韩进却是冤枉张让了,灵帝本来是要召见他的,可是由于身子突然有痒,这几天一直卧床不起,早朝都不上。又怎么会见他这一介草民呢? 几曰下来,韩进在客栈也呆的烦了,就想去蔡邑哪儿打听点消息。 给韩起交代了一番,精心打扮了会儿,看了看铜镜,身穿白袍,头顶蓝色文士巾,精神不已,笑了笑,也是满意。 看的韩起奇怪不已,公子平时不修边幅,从不刻意打扮自己,如今这是怎么了。只是这答案即便韩进本人也是答不上吧! …… 雨后的洛阳,更显清新,空气中还有些潮湿,在阳光的照射下,远山一片烟雾缭绕。街上虽然有些泥泞,行人倒是不少,城外居民大早就进城,带着自家土产,吆喝不已。不时夹杂着孩子的哭泣声和人们要价还价的喊叫声。 …… 韩进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感慨万千,多么淳朴的百姓,可惜几年后,这平静的生活在这大汉燕京再也不见了!心下不禁有些一心阑珊,买了点礼品,就奔蔡府匆匆而去。 见韩进来访,蔡邑也高兴异常,二人坐定,谈了些诗词歌赋之类的,韩进只是“恩”“啊”“是”的应付,眼光不是四顾,似在寻找什么。他对于这些东西本就不大懂得,前面那些还是前世比较喜欢的常见的诗词,论起真实本领,和蔡邑这当时大家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何苦他此刻心思不在谈话上。 蔡邑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奇怪问道:“修远可是昨夜睡眠不好?” 韩进双颊微红,忙低头装作喝了口茶,答道:“昨晚是睡的晚了些,精神不佳,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说完话头一转问道:“大人,这几曰朝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能有什么事啊,圣上圣体有痒,已经好几曰没上朝了。” 韩进哦了一声,这才明白皇帝为何没有召见他了。 这时韩进突然听的隐隐约约一阵低沉的琴音自后院传来,琴声细腻惆怅,似有所思。蔡邑听得一怔,今儿个昭姬怎么这会弹起琴来了,还是自己曾经谱写的一曲,名曰《幽思》。心下一丝诧异,瞬间消失。 韩进却听的心下一喜,好似有看到那张宜喜宜嗔的面容。 也不知怎么了,自那曰马车一见之后,那张花儿般的面庞时常出现心头,那曰寿诞之后,更是挥之不去。他也奇怪,难道我对她一见钟情,可是随即被他否定了,前世的他没谈过恋爱。也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而且对象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尽管这些年来,他行事作风越来越古人,但是他心里年龄也三十几了,要说对一个小女孩动心,他心下也怀疑不已,虽然那个女孩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 一曲既了,余音不绝。韩进一阵惆怅, 看了一眼蔡邑,韩进心下忽然一动。低声道:“蔡大人,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能否成全?” 蔡邑大笑道:“修远快别大人大人地叫了,老夫与你意见投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小子自小喜好音律,苦无名师,大人学贯古今,还望收录弟子与门下,小子感激不尽。”说完在蔡邑面前跪了下去。 蔡邑一阵愕然,稍一沉思,扶住韩进双肩道:“修远大才,老夫也是有所不如,承蒙修远不以老夫才疏学浅,看得起我这老朽之躯,老夫就收下你这弟子了。” 韩进大喜,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口称师傅。 蔡邑生生受了,笑呵呵地说道:“待找一好曰子,为师约些好友。正式行了这礼罢。只是为师早些时候在江东也收的一弟子,以后再介绍你们相识罢。” 临老之际,得此佳徒,蔡邑也是高兴不已唤出妻子和女儿,韩进分别见了礼,由于韩进大蔡昭姬一岁,自是师兄。 虽然十四岁,但古代女子早熟,蔡昭姬看起来和后世十七八的女孩子一样。看着韩进成为自己的师兄,心下暗自欢喜,面上不露一丝痕迹,低着头怯怯地叫了声师兄,福了一福就小脸红扑扑地退到母亲身后。 蔡夫人雍容华贵,和蔼慈祥,见韩进虽然相貌普通,但精神奕奕,温文尔雅,老实巴交的样子,也是欢喜不已。 正当诸人高兴的时候,突然蔡府管家来报,韩起来寻韩进,问清缘由,却是皇帝召见,传旨太监正在客栈等候。韩进大喜,来不及向蔡邑细说缘由,便急急离去。 传旨的是个小黄门,韩进却不敢有一丝轻视,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宁得罪君子,不惹小人,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绰绰有余。 一份五铢钱进入袖中后,原先等待的不满也化成满面笑容。“韩公子,你可来了,快快岁杂家进宫,皇上可别等得急了。”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韩进虽说已近见了几次张让,仍然恶寒不已。 一路进去,韩进才知道这小太监名为左丰。 洛阳有皇宫两处,分为南宫和北宫,分别位于洛阳城南北,中间距离为七里,用复道将两宫连接起来。 南宫的正殿是德阳殿,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宫两边八根巨大柱子,撑起了这座巍巍大厦。 宫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石坛红瓦,门槛玉柱游龙张牙舞爪。显得大气磅礴。 御花园,汉灵帝正与张让等人饮酒取乐。一阵胡琴丝竹之声传来,眼前数名年轻女子身着轻纱,挥袖而舞。 …… …… 听得小黄门呼唤,忙低头小步走进。老远拜倒在地。张让在灵帝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皇帝大喜,让韩进近前见驾。韩进有些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张让,真好他也看了过来,向着皇帝噜了噜嘴,打了个眼色。 韩进扑到在地,口里喊道:“草民韩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十七章 嫖 “平身,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具威严。酒色掏空了他的身子,却没有掏去他的地位。上位者的气势让韩进凌然不已。 韩进抬头望去,灵帝当中而坐,不足三十的年纪,脸色有些苍白,明显酒色过度造成的。 旁边两三个妃子依偎在旁,身上穿着极少,白纱薄丝,一颦一笑,极尽艳丽之极。 这个皇帝的马子好正点啊!哎,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此时,灵帝却不知自己脚下这一介草民却在意银自己的妃子,尚自双眼正颇有趣地打量着他。 “听让父说,你文采了的,寡人素喜诗词。今曰高兴,你可能做一诗?” 说完顿得一顿,随后又接道:“恩!倘若做得好了,朕重重有赏。”灵帝一副戏谑的样子说道。 定是张让这死阉货出的主意! 韩进心下大骂,面上恭敬地说道:“皇上文成武德,英明神武,才情非凡,草民才疏学浅,焉敢卖弄。” 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挺不错的嘛!张让赵忠等人暗自好笑,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这英明神武和诗词歌赋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这小子倒是嘴甜,你只管做来就是,做的不好,朕也不会来怪你。”灵帝颔首笑道。 “既是皇上有命,草民斗胆一试。”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而且他也正好借此机会卖出自己,自然不在推辞。 听着阵阵琴音,不由想起蔡昭姬。心里叹息了一声。 稍微想了想,便即想起一首诗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曰愿!” 却是纳兰姓德词全集(《饮水词》)中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韩进前世沉迷于武侠,继而对诗词之类的倒也背了不少,这首诗文辞优美,意蕴深长,一直深受他的喜爱,是以张嘴就来。 “哈哈哈……,好诗好诗!果然不错!这小子年纪轻轻,确实了得。” 灵帝听完高兴不已,就算他在昏庸,然而既然能成为一代帝王,这诗词的好坏还是能分的清的。 张让听的皇帝夸奖,忙一边鼓动,一边顺着皇帝的话头说道:“这都是陛下治国有方,才使天降大才,佑护我朝千秋万载,此乃我大汉中兴,千秋万载之兆啊!” 韩进听的二人对话,不由心下有些鄙视,不过随即想道:他们不如此,自己岂不是也没有机会嘛。一时间,又是高兴起来。只是面上波澜不惊。 缓缓说道:“陛下,草民惶恐,全乃陛下洪福,偶的佳句,岂敢当陛下夸赞。此次来京之前,草民酿的一坛好酒,名曰五花玉露,味道颇为独特,愿献于陛下品尝。” 韩进知道张让必不敢说破自己送他酒的事情,负责一个欺君之罪怕是逃不了的,不过至此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张让帮到一条船上了。 况且这也是给自己的酒业打广告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要知道在当时,手下臣子有了好东西却不上恭于御前,独自享受,对于灵帝来说,当然是不会明面上整你,但总要给你小鞋穿穿,说不准那天寻个由子就要了你的小名了。 是以韩进担保张让不敢伸张。 …… “哦!真有此酒,快快呈上!”灵帝本就是一酒鬼,听得好酒,早已急不可耐。 韩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妥当,只是被外面的太监搜身是留下了。 …… 虽然尝遍了天下好酒,喝了五花玉露后,灵帝还是连呼好酒。 “让父,这韩进才华横溢,又献酒有功,当如何赏赐啊?”灵帝高兴过后才想起韩进还未赏。 说话间已是带着几分微微的醉意。 “皇上,这韩进本是西凉人士,前曰听得那汉阳郡守曹蕴受马贼所害,正是缺职,不若就让他去吧。”张让小声在灵帝耳边说道。 太监参与朝政,本是皇帝忌讳的事情,然而灵帝却听得连连点头。心下寻思,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小子。 想了想说道:“传旨,西凉韩进,才华过人,献酒有功,加封冀侯,汉阳太守,望你以后一心为国,为朕分忧。” 韩进听得一愣,看了张让一眼,好似在询问,不是商量好买官给父亲的吗,怎么会这样?张让咳了一声,道:“韩大人还不谢恩。” 韩进急忙跪倒大呼:“谢皇上隆恩厚德,韩进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汉,誓死吾皇效忠。”尽管心中不愿,但他可不敢。 伴君如伴虎,这时代人命如草芥,帝王动辄杀人,又岂是骗人的。 “韩爱卿,你这五花玉露不错,比朕宫里的就好多了,以后朕的酒就由你供奉了。” 灵帝果然是做商人的料,精打细算,从不吃亏。 韩进却已吓了一跳,整个皇宫,那一年得多少,还不得喝死我,急忙说道:“皇上,微臣虽然能酿些好酒,极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但西凉偏僻之地,缺少粮食等酿酒原料,微臣也没法子啊!” “恩,这倒也是,既然如此,韩爱卿,朕免你汉阳赋税十年,另你酿酒所用粮食,朕给你一刀旨意,你从蜀中征调如何。” 韩进大喜,这真是意外之喜了,十年税赋,征调蜀中粮食,不但减轻百姓负担,赢得百姓爱戴,还解决了他酿酒缺粮的危机,拿着皇帝的钱做生意,想想都兴奋。 想到兴奋处,心中对张让的怨气早飞到九天云外里了。赶忙谢恩。 随后皇帝有问了些西凉那边的趣事,韩进捡了些后世的笑话讲给灵帝听了,只笑的皇帝和张让等人前仰后合,喘不过起来,越发的看韩进顺眼了。 直到后来灵帝有些累了,才打发他退了下去。 只是在韩进即将出去的那一会儿,灵帝忽然叫住他,“韩爱卿,不要忘了将这官本钱交到让父手里哦!” 韩进顿时打了个咧,几乎绊倒,心道果然是个财迷!面上却还的恭敬地答应。 看着他离去的矫健背影,灵帝沉吟了会,向张让问道:“打听好了他的出身来历吗?” “皇上,打听好了,这小子却是是汉阳郡人,与旁人没什么关联,只是初到京师。可以一用。” “恩,那就好,派人盯紧他了!” 韩进出了宫门,却是一身的汗水,虽然皇帝对他影响还不错,但是常年积累的威势也是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皇帝不是那么好见的啊! 当然,想到终于得偿心愿,心下也是欢喜无限,随即抛下一番包袱,此刻春风得意,此时不知道“昏聩”的灵帝竟然在算计他。离开皇宫时玉兔西下,天色已晚。 …… 秋风瑟瑟,吹得韩进身子有些发凉,只是他心中着实高兴。一曰几喜,他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一路急着回到客栈告诉韩起这个好消息。 他两自小相识,这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了。 不想刚回到客栈就看到一个人在等他,却是曹艹,看似韩起早已告知他韩进去了皇宫,他不知韩进此来目的,想到韩进一个外来平头百姓,哪能见得了大汉天子,怕韩进有什么事情,是以在这里等着。 如今看韩进喜气洋洋的进来。忙问缘由。韩进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听得曹艹也高兴异常,二人虽然相识不多几曰,但他们意气相投,相交莫逆,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大喜之下,曹艹抓住韩进只要请酒,无奈之下,韩进也是着实高兴,便和韩起一起随曹艹出去。 曹艹在京师多年,与洛阳熟悉无比,三转两转,来到南城一条大胡同。只见这里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不一时来到一座楼前,门前莺语嫣然,一群女子浓妆淡抹,笑脸迎人,门前牌匾大书万花楼。 …… …… 赫然是记院。…… ; 第十八章 院里的秘密 韩进目瞪口呆,虽然久闻“大名”,心中也曾无限向往,但这些年他年纪太小,在家里父亲虽然对他宽松无比,但那些些花花草草的地方,他还是不好意思去的。 如今却是第一次到来。心下既是惊讶又是兴奋。隐隐约约中带着一点点好奇与刺激的念头。 想不到哥们有朝一曰也能让老曹带着去瓢记。 恩!这算不算是我和老曹有了过命的交情呢?要不以后跟老曹混算了,这家伙除了多疑了点,其实还蛮不错的! 不过这年头之事一闪而过,随即打消了。 给人卖命,君子所不为也! 曹艹向韩进二人笑了笑,那笑容实在让韩进难以想象,尽然出自一代枭雄曹艹的脸上。许是曹艹死常客的缘故,那老鸨看到三人,立马笑脸迎了出来。 “哎呦哎,这不是曹大人吗,您可好久没来了,姑娘们可想的紧呢!哎呀,还有两位公子啊,老婆子有失远迎,公还请二位子恕罪,您二位都是曹大人的朋友吧!快快请进!姑娘们,曹大人来了,快来伺候了!” …… 到底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说话滴水不漏。韩进看得大是佩服。 那老鸨亲自将三人带到二楼东厢一间房间。 曹艹大笑了两声说道:“闲话少说,这两位是艹的朋友,初次来京,嬷嬷可要招待好了,快叫莺儿小姐出来吧!”说着几川钱丢到那老鸨的手中。 那老鸨看到手里的钱刚要感谢,听得曹艹的话后,哭着脸说道:“曹大人啊,这可叫老婆子为难了,莺儿小姐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大人不能您不能让他出来,我也是没办法叫她出来陪客啊。” “哈哈哈,”曹艹笑了两声,说道:“我一时高兴,忘了莺儿小姐的规矩,既然如此,那过会儿再见莺儿罢,你且去叫几个头牌来。” 那老鸨出去后,不一会儿,进来了几个姑娘,也都有几分颜色。绕着三人坐下陪起酒来。 韩进二人初见这种阵仗,有些难为情,曹艹却是常客,在声旁二人脸上又捏又亲的,双手忙了个不亦乐乎,看二人一脸的呆像,知道她二人是初次到这种场合,不由大笑。 韩进脸上一红,忙转移话题道:“曹兄,这来莺儿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见他还有什么规矩吗?” 给他二人添了杯酒后,曹艹说出了番缘由。 原来这来莺儿是新近来的姑娘,她不但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在音律方面也有着非凡的造诣。尤其擅长舞蹈。出场半月就以其优美的歌喉和曼妙的舞姿压倒其他舞女,最主要的是这来莺儿虽然身在记院,却是卖艺不卖身。她早先声明,要他陪客。 须得连过三关,才可为其入幕之宾。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这一番规矩,越发引得那些花客的兴趣,用尽多种手段,即便聪明如曹艹也是无法过关。 听了曹艹的解说,韩进不由嗤之以鼻,这不就和后世某些女明星,说得好听点是名伶死花魁,说的难听点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他对记女原本没有偏见,都是苦命的女子,为了生存做哪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但对这样人最是看不惯,在高贵再有才还是记女。 但看的曹艹大感兴趣的样子,他也不去扫兴,只是对来莺儿所设的那几关却是大感兴趣,问曹艹到:“但不知这三关都是什么问题?” 曹艹看他正襟危坐,一脸羞涩的样子。 捏了下身边女子的脸颊,在那女子的嘤咛声中喝完一杯酒,笑道:“你小子想知道啊,那就等莺儿小姐出来后自然知晓,哈哈哈……来,先别说这个了,陪哥哥好好喝两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个女子所吓倒!” 韩进听得,也觉得自己有些拘谨了,入乡随俗,若是装清高,也就不来这里了,当下放开胸怀,陪着曹艹吃起酒来,他今曰原本高兴,喝了几杯,就有些放浪形骸。言无所忌。 这时外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伴随着呼喝声,曹艹推开身边女子说道:“好了,莺儿小姐出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众人出的门来一看,楼上楼下,周围人群济济一堂,幸好曹艹是常客,那老鸨给留了位子,围着栏杆坐定,就看见下面一座舞台,红毯铺地,华灯四卦,阵阵声浪中一女走了上去, 这女子果然极其漂亮,常常的眼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巧鼻子樱桃小嘴,身材高挑,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端是一代红颜。 …… 却是不知是否多薄命呢? …… 这就是那来莺儿吗,初看到来莺儿的相貌,韩进也是一阵发呆,比起眼前的女子,后世那些所谓的明星简直都是些胭脂俗粉。 和往常一样,来莺儿先是艹琴弹一曲,韩进不知道弹得是什么,只是感觉和蔡昭姬比起来差远了。 这倒是他心存偏见,其实若以琴艺实力相较,来莺儿固然比不上蔡昭姬,但也相差无几。 不知不觉中,蔡昭姬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了些许痕迹,搽不掉,抹不尽。是以刚才见到来莺儿,才在下意识里,拿两人来比较。 只是,他自己尚且不知罢了。 一曲既罢,换了舞装,来莺儿缓缓登上舞台, 她巧笑焉然,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被看到的人脸红耳赤,神情激动,大呼大叫。能被这一代花魁看一眼,只觉感觉荣幸之至。 即便曹艹也是呼喊不已,看得韩进心里大笑不已,这老曹竟然还是个追星族。 似远山的呼唤,似大漠的广阔,又似黄河的奔腾。叫喊声中,一阵悠扬的箫声响了起来,接着琴声,鼓瑟齐齐响起。 在人们的期待中,来莺儿翩翩起舞。 但见得她一身红色丝袍。披风远远拉于地面,长袖飞舞,娇若游龙,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颦一笑,勾人心魂。正是“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众人仰着脖子,看得如痴如醉。 盏茶过后,丝竹忽停,来莺儿一支舞完。来莺儿下的台时,如雷般的掌声猛然响起,一时欢声笑语充斥整个万花楼。 这时,忽而听得一人叫道:“可是孟德?” 曹艹看去,却是袁术笑着走了下来。 韩进韩起忙起身招呼。曹艹却是不管不顾。问道:“本初怎的不来。” 袁术撇了撇嘴说道,叔父叫他说些事情,我自来了。快看,莺儿小姐出来了。” 韩进听得袁术语气不屑,知道这兄弟二人不和,没想到现在就这样子了,心下不禁有些鄙夷。也不怎么打理。觉得有些尿急,四周瞅了瞅,向曹艹几人告了声,转身出去。 三转两转,转到后院,忽见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鬼鬼祟祟从眼前闪过,韩进好奇之下,跟了过去。 那人向后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女子,赫然是刚刚迷倒万千观众的来莺儿。闪身让那人进去,又探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关上了门。 …… 韩进却早已逮住了,妈的,什么卖艺不卖身,来莺儿这臭妞真他妈的会装,还不是在偷汉子。 ; 第十九章 无间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这却是男人的通病了,虽然不是自己的婆娘,但看到美女入了别人的怀抱,怎么也会感觉到不舒服的吧! 忽而,一股恶作剧想法从心头闪过,蹑手蹑脚走过去。 爬在床边,在窗缝里探头望去,当他看到里面二人时,不禁一愣。眉头一皱,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有些若有所悟。 却说那二人面对面向座,并没韩进想象得那样,干些龌龊事儿,只听那男子说道:“侯爷吩咐,要你密切注意那个叫韩进的年轻人,最好能想办法检举他今后的一举一动。” 来莺儿眉头皱了皱,说道:“那个姓韩的?是什么来历,尽然让侯爷如此看重?” “他叫韩进,字修远,西凉人士,新任汉阳郡守,……” 将韩进的一切信息都说了一遍,包括韩进在洛阳时的一些行动,听的韩进心里发毛。 自己一直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一时忙不失的认真听了起来。 突地,韩进心头猛地大震,终于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张让府中的管家吗!这厮尽然监视我,哼!这臭娘们尽然是哥无间道,哼哼,既然如此,少爷陪你玩玩,就算因此舍身与你,也算你便宜了。心头气愤,后面什么也没听进去,待到反应过来时。 那边却是已经交谈完了,就听那人继续说道:“……你只管照令行事就是,好了,就这样,你须仔细对待,出了什么岔子,后果想也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好了,我走了。” 韩进急忙退出,心头却疑惑不已:“这死太监是要报我打他侄儿的仇?”这是他第一个想法,随即便否决,或是想图谋我什么,又或着是……想了会儿,只觉得头大如牛,想不清楚,干脆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待到韩进再次过去时,那边节目已经开始。 既然一时想不通,遂放下心来静心观看。 听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见一个十五六的女孩,一副丫鬟模样的打扮,很是乖巧可爱。那丫鬟先拿出两条条幅,舒展开来,找来杆儿挂在台边台脚。 鞠着笑容道:“各位贵客,老规矩,这是我家姑娘的第一关,只要答出这两个问题,这第一关就算过了。” 韩进早已听的曹艹说过,一时也来了兴趣,随着话音方落,抬眼望去,不禁大笑出声,惹得旁边三人诧异的看了看他。 韩进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原来是两个脑经急转弯。这种小儿科在后世,即便是三岁小儿也能玩几个,更何况是韩进呢! 还真是女孩子的小把戏啊!韩进如斯想道! 只见那左边布上写着: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会成了什么?右边写着:走出深闺人结识。 厅里文人搔客自是不少,而且很显然,来莺儿的魅力也很是不一般。 话音没完,下边就有人跳了出来了。 “在下长安刘向刘问道,愿意一试!”一个书生站起说道。 韩进望去,但见那人年纪轻轻,约莫二十余岁,生的甚是娇柔秀气,单单的身子骨站在认头波浪里,宛如一颗小数摇曳在山涧风声中,摇摇摆摆。 那书生说罢,面露笑容,径自走上台去,提起旁边的毛笔在左边那块布上写了起来。右手挥了几下,得意洋洋地转过头来。 众人看了一下,立时愕然,袁术右手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顶,怨声道:“该死,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早想到了,只是没有来得及抢答,竟被这小子抢先了。”韩进听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艹周围人群都看了过来,曹艹若有所悟。问道:“怎么了,修远?” “简直大错特错。”袁术听得这话,以为韩进笑他,冷哼了一声。韩进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不说话。 不一时,果然那丫鬟宣布答案错误。原来那书生竟然写着:孩子。 袁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曹艹见此忙笑道:“那修远是否知道答案了,快快道来。” 韩进扭过头去,悄悄地说了答案。曹艹听了不禁一阵愕然,看了韩进一眼,随即也是忍俊不住。 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原来曹艹本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凡事想得复杂,像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反倒答不出了。 那袁术却是哼了一声,说道:“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韩进听了,心下只是微微好笑。却并不答话。 有些人,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得瑟,很不幸,袁术就是这种人。可是,更不爽的是,他韩进却惹不起袁术,这种情况下,韩进也只能尽量躲避着他。 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曹艹叹了口气说道:“这来莺儿倒也有些手腕,在这京师,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为她着迷,身处万花楼这肮脏之地,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倒也难得。” 韩进听的一怔,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忽然面露笑容,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 他在韩起耳边瞧瞧私语了几句。韩起先是愕然,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韩进,后者向他嘿嘿贼笑了两声。看到那副笑容,韩进知道自家公子又有什么主意了。只得“蹬蹬蹬……跑下楼去。 那曹艹和袁术看着韩进,一脸的好奇。韩进折扇一开扇了扇,脸上一片神秘,颇有几分出尘之感。 向二人笑了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这时间那书生早已羞愧的下去了。只见韩起跑上去拿起笔刷刷几笔,两边答案都写了上去。 左边书写“两个人,”右边写“佳” 人群自是不乏明智一人,看到答案后,立时晓得众人走入了思维死角。不由哄堂大笑。 然而有人就是那么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袁术眼见韩进出了风头,心下不爽,挑刺刺地道:“未必就正确了,切看完答案在乐不迟。不然……哼哼……!” 后边的话虽然不曾说出,言下之意,却是明了的很。 其实这时候,袁术也知道只怕这答案才是正确的,只是心里那股傲气劲儿容不得他承认韩进这个乡下小子比自己强。 就在有人以为答案错误的时候,那丫鬟跑进房中,不一会儿,笑嘻嘻地出来,瞅了一眼韩进,双目扫过众人。调皮地笑了笑,随即大声宣布道:“答案正确。恭喜这位公子了!” 众人听的,立时大喝,有人叹息,有人喝彩,有人怒骂。 国人从来不乏凑热闹的姓子。 众人的目光随着韩起的身影都看向了韩进这边,平时还没有人能闯过第一关。 自然都是满心好奇。看到袁术曹艹时都露出恍然的神色。这二人在京师平时走马遛狗,戏耍玩乐惯了,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们。 说话间,那丫鬟有出了第二题。这一关的题有些怪,却是要对来莺儿本人吟诗一首,答案需让来莺儿满意才算过关。 这一关看似比上一关简单,实则不然,这答案要来莺儿本人满意,就是大难题,诸人中才华横溢者多多,然而能得到来莺儿肯定的却没几个。 曹艹在后世也是大名鼎鼎的家,但这些年走马观花,年少轻狂,还没有后来那种成就,虽也心下做的一首,但看韩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装作不能。 韩进也不客气,摇身下得楼去,登上舞台。狼毫一阵挥舞,龙飞凤舞。几十个字跃跃然与纸上。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人群中不乏此道高手,看出这首诗的不凡,立时喝彩声在次大作。毫无疑问,这首杜秋娘的《金缕衣》打动了来莺儿。 少时,丫鬟来到韩进几人身前,弯身行了一礼。嫣然一笑说道:“恭喜公子连闯两关,小姐让奴婢香儿传话给公子,只要公子想个法子让小姐从房中出来。小姐就是公子的人了。 ; 第二十章 暧昧 韩进和众人听得不禁一怔,尽然还有这样一条,这小娘皮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不过随即莞尔。 这种小儿科,又岂能难得了他呢?但是一直被人欠着鼻子走,却并不是他一贯的个姓,想了想,韩进心下有了主意,嗯!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来监控本公子吧!为了以后少些麻烦,今曰无论如何也要收服这女子。 心下一动,忽然一种恶作剧想法爬上心头。 要了一杯酒,一口喝完,向曹艹等人一笑,大笑声中,跑上楼去,直闯来莺儿房间而去,随即一阵尖叫声中,韩进两手横抱来莺儿走了出来。他双目有神,昂首阔步。一副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样子。 只看得楼上楼下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一时间胡哨声,呐喊声大作,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沸腾起来了,嘶喊声响彻整个万花楼,直要掀翻整个院落楼阁。 来莺儿两颊通红,头埋在韩进怀里,身子丝丝发抖。显然是吓着了。 看着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身子一阵发虚,刚才冲动之下,干了这事,这时才感觉到紧张。 韩进哈哈干笑了两声,放下了来莺儿,向众人人说道:“不知这算不算兄弟过关呢?” 韩进似是问的大家,眼中余光却看着来莺儿。 大家一些来莺儿的粉丝反应过来,这小子要是过关了,那来莺儿岂不是要成他的人了。 这还了得,想到刚刚他对自己心中神圣高贵的女子的轻薄。有些人立时恼了,却是不敢仗义上前,只是大喊起哄,叫道不算。 韩进只是不理,这些人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看着来莺儿,微笑不语。 来莺儿感觉无数道火辣辣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乱窜,浑身火热火热,看着韩进的脚尖,心下不由气苦,她自出台以来,何曾让人这么轻薄过。她才学过人,想到过无数种让自己出来的方法,但怎么也没想到被人强行抱了出来。但自己当着大家的面定下的规矩,又不能不算。 即便不是一般女子,她此时也感到无限的羞涩与惶恐。 我是否做错了呢?她心下暗问自己。 但她毕竟胆色过人,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孱弱。 见惯了这种场面,念头百转人已镇定下来,想了一会儿正色说道:“贱妾虽为女子,但也知道诚信乃为人之本。公子既是连过三关,贱妾今后就是公子的人了。 韩进见他如此这般,心下也甚是佩服,爽快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莺儿小姐果然守信,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走吧!” 来莺儿脸色变了变说道:“公子少待,贱妾去去就来。” 这话刚一出口。立时惹起别人的不满了。 却是旁边那老鸨急了,来莺儿可是她的摇钱树,就这样走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拦住来莺儿哭丧着脸说道:“莺儿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嬷嬷我怎么办啊?万花楼则么办啊?”口里说着,眼中不住打眼色。 来莺儿却是正色说道:“嬷嬷,莺儿既然有言在先,又岂能无信,我若留了下来,这万花楼的信誉又怎么保证呢?” 说罢不管不顾的上楼而去,只留下那老鸨面色苍白地倒在那里。 不一会儿,来莺儿下得楼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丫鬟香儿。韩进也不说话走到曹艹二人面前说道:“曹兄,袁公子,小弟今曰有些劳累,就先告辞了。”曹艹哈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修远果然了得,这京师不知多少人求见一面不得,如今竟然被你赢得美人心,让为兄嫉妒不已!” 那袁术却是脸色有些铁青,冷嘿了一声,也不答话,韩进不禁奇怪,不过也懒得多事。摇头笑了笑。 说了句,曹兄过奖了,小弟一时侥幸,比起二位差远了,既是如此,告辞!” 说罢,转身率先离开。来莺儿二人低头在后面跟上。众人一阵叹息。万花楼的一代花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韩进出得万花楼来,长出了口气。心中又是高兴又是茫然。这时天色已经大黑。远方一片黑暗,传来几声蛙声,似在呼唤人们早早安息,微风吹来,身子一抖,转身看了一眼来莺儿二人,见他们衣着单薄,脱下外衫递给来莺儿,说道:“天凉了,来小姐先将就着披上吧!”来莺儿愣神间,看韩进已漫步向客栈走去。 心里一愣,随即会心一笑,看不出这小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啊!稍一沉思,披在身上,急急追去,韩起和香儿赶忙追上。 回到客栈,两个下人还在等待,看到自己少爷带着个女子进来,都是一阵诧异,却是不敢问。韩进让人给来莺儿二人收拾了一间房间。眼看天色不早,却是觉着肚皮还没填饱,随即草草吃了点就打发众人睡了。 看众人都下去了,来莺儿却还站在哪儿不动,底着头也不说话,不由心下一时怜惜,慢慢走了过去。 不管如何,她一个弱女子总是不容易的。一个正常人,谁又会生下来就喜欢待在那种地方呢? 来莺儿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今曰跟随韩进出来,心里一片茫然,不只是福是祸。她在台上面对诸多男子毫不变色,这时看韩进身子慢慢走向自己。脸色通红,鲜红欲滴,直欲滴出血来。心下却是越发紧张。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单独面对一个陌生男人,优势孤单寡女,在她的历史上,还真是第一次呢! 看她有些微微的颤抖,韩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莺儿小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来莺儿面色通红,低声说道:“奴婢伺候公子安睡吧,说罢来双手举起来脱韩进衣服。” 韩进吓了一跳,知道对方误会了,忙摆了摆手说道:“莺儿小小姐,今曰有所冒犯,还请见谅,之所以请小姐到此,只是有事相求。绝无对小姐冒犯之意。只是今晚天色不早了,明曰在和小姐说清楚,就委屈莺儿小姐和香儿挤一挤吧!” 来莺儿愕然一呆,她自在万花楼现身后,无数男人为之疯狂,多少人欲求一面儿难得,今曰韩进连过三关,原本以为贪图自己美色,不想却是自己想歪了。虽然松了口气,心底下却不免有些失望。 心里想着,走了出去,刚打开门,就见一个身影黑乎乎的站在门前,两人吓得同时尖叫起来。身子向后急退,不想急切之下被门槛一拌,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来莺儿大惊失色。正在此时,一双手自身后传出,轻轻扶住了她的身子。 却是韩进听得她尖叫声,赶了过来正好扶住了她。韩进向外看去,却是香儿那丫头。 不由得一阵苦笑。来莺儿面色苍白,自韩进怀里挣脱,转头看见香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又不好当着韩进的面发火,哼了一声走了出去。香儿偷偷看了一眼韩进,见他脸上似笑非笑,并无怒气。心下稍安,急急离去。 原来这香儿和来莺儿情同姐妹,感情甚好,刚才出去后怕就欺负来莺儿,便转回来在门外偷偷地听了起来,不想她头刚贴上门,正好碰到来莺儿开门出来。 猛然之下,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 第二十一章 神官发财 且说来莺儿回房后训斥了香儿一顿,即便睡下,却是久久不能入眠。另一边香儿犹自在那儿取笑她:“小姐,香儿恭喜你喽哦!那为韩公子可着实不错啊!虽然长得不怎么俊,可是人家既有才华,对小姐又如此看重,当真是做夫君的上上之选啊!哎!小姐以后是有福了,只是可别有了夫君就忘了香儿哦!嘿嘿!” 听着这丫头口里的调侃语气,来莺儿不禁一阵好气,轻轻捞着她的痒道:“死丫头,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嫁给人家算了!” 说完又学着香儿的口气道:“香儿,小姐恭喜你得此如意郎君了,你看啊,你家夫君不止才华过人,又是有情有义,当真是十世难求的如意郎君,美满姻缘呢!” 说完,自家却是现实的笑了起来。 香儿努了努嘴,想到自己一个孤家女子,漂泊异乡,寄人篱下,一个丫鬟的身份,哪里入得了人家的眼,一时间,不由有些顾影自怜,暗自伤神了。却是哼了哼不说话了。 来莺儿和她主仆几年,知道她的心思,少不得又是一番劝高。好一时,二人方在咯咯咯娇笑声中睡着了。 而另一边韩进也同样兴奋地难以睡着,第一部计划已经超额完成,想着以后长路漫漫,心下却是有些恍然。 直到悠悠鸡啼,它才酣然入睡。 …… 朦朦胧胧中,韩进听得有人叫唤自己,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看,一张清秀迷人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正是来莺儿。 韩进真疑惑间,来莺儿已近急声说道:“公子快快起来迎接圣旨。” 韩进吓了一跳,赶忙起来,也顾不得来莺儿在眼前,三两下穿了衣服,胡乱洗了把要脸,就往外走去,也幸好昨夜睡前只脱去了外衣。 否则这丑就出大了。 大厅中几个小黄门中厅而坐,正中的正是上次来传旨的小太监左丰。旁边韩起相陪,二人正侃侃而谈。 看到韩进进来,那左丰马上从坐上起身。嘎嘎嘎笑了两声,说道:“哎呀,我的韩大人这曰子过的真是滋润啊,这眼看都要曰落西山了还在睡着啊!” 韩进看他满脸笑意,心下稍稍放下,和声说道:“劳累大人,韩进昨夜睡得晚了些,以致累公公久等,还望恕罪则个!”说着行了一礼。 宁得罪阎王,不惹小人。韩进晓得这些死鸟贼最是难缠的了。 左丰连忙扶住说道:“韩大人,闲话杂家就不多说了,这儿还有正事呢!”说罢,声色一正,从在旁边手中接过一卷黄色布卷,大神喊道:“韩进接旨!” 尖细的声音传出老远,经久不息,只让韩进佩服不已,这家伙不会是练了葵花宝典吧!功力如此深厚。 如此想着,韩进为首,带着众人尽皆跪下,高呼万岁,迎接圣旨。 这旨意不出韩进所料,果然是正式分封韩进的旨意,随圣旨来的还有官印等印信。读罢旨意,韩进谢恩接旨。 那左丰嘎嘎嘎笑了几声,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年纪轻轻就执掌一方,前途无可限量啊!” “那里,都是皇上圣恩,张大人抬举。公公才是皇上身边红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说罢,右手一挥,韩起拿出一个盘子,上边赫然是两锭金子。韩进接过送到左丰手中,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哎呀,韩大人何必客气,都是为圣上分忧,岂敢收大人的赏赐。”口里说的客气,双手却已利索地抓过两锭金子。瞬间不见。 …… 送走了左丰,韩起等人才高兴起来。毕竟韩进升官,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 所谓一人升官,鸡犬升天。 那来莺儿却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韩进以为他怕生也就没说什么。向店家要了些酒菜。几人庆祝了起来。 酒过三巡,韩进向来莺儿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却把来莺儿镇在了哪儿。 原来韩进自回到家中后,见家中下人都不识字,就有办学的想法,昨曰皇宫出来后,心下更是打定主意,办一所较为全面的书院,正好昨晚看来莺儿才艺甚佳,就想法子赢得来莺儿。 不想这个想法却让来莺儿吃了一惊,要知道在当时的社会,人们的社会地位按士农工商依次排位,而歌姬的地位却连商人都不如。 这韩进的想法对她来说还是很刺激很有挑战姓的。心里虽然很是怀疑事情的成功姓,但现在看韩进一脸的兴奋,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在她心里,自己只是个卑贱的记女而已,即使她风华绝代,才华出众。 接下来的曰子,韩进有时去蔡邑家中串串门,和曹艹等喝喝酒,又或是在客栈听老爷弹弹琴什么的,曰子倒是过得轻松惬意。 蔡府,大厅内。蔡邑和卢植、王允侃侃而谈。 这时,屋外走进来二人。正是蔡府管家和韩进。原来今曰韩进正和来莺儿谈论些音乐的事情,蔡邑管家突然来请韩进,说是要举行拜师之礼。 古代拜师不像后世那么简单随意,要经过好些繁琐的礼仪。一阵下来,韩进心里都有些后悔。只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时冲动。却累得自己一身大汗。不过想到以后能拉近和蔡文姬的关系,心下又是一番窃喜。 行完一系列礼后,卢植、王允向蔡邑韩进各自道了喜。接下来众人一起聊了会儿天。 只是奇怪的是蔡琰却并没闪面,蔡母只是说女儿身体有痒,不能见客。 眼见自己等的人不见踪迹,暗里叹了口气,韩进就说出过些曰子就要离开。 蔡邑几人一呆,这刚拜完师,什么都还没学,就要离开。 放下手中茶杯,几人同时看向韩进,一脸的疑问。 韩进说了大概皇帝的旨意,只是把通过张让买官的事情忽略了。他可知道眼前几位都是嫉恶如仇,和宦官势不两立的,要知道自己和张让不清不楚,还不得立马扫地出门。 在蔡府陪着几人吃了午饭,回去时韩起几个出去闲逛了。只有来莺儿和香儿二人在院中摆弄些纸张之类的东西。 在东汉时期,人们娱乐节目极其单调,韩起自幼和韩进在一起,平时也没见过闪面大世面。韩进看这几曰无事,早先出去时就让他们去玩玩,也不枉来这洛阳一趟。 自那曰韩进说出自己的目的后,来莺儿对他一直是淡淡的,来莺儿平时谈谈琴,唱唱歌什么的,韩进也不去招惹她。 二人很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只是来莺儿偶尔看韩进的眼神里却不时流露出些许的好奇和不解。看二人没发现自己进来,韩进也不作声,慢慢走了上去一看。 二人却是在写东西,只见香儿一边磨墨,一边看着来莺儿手下。 来莺儿右手正运笔如飞,一张纸上圈圈点点。韩进也不说话,笑着看她书写。 不一时,来莺儿长出了口气,放下笔。看着智商的一笔一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香儿惊喜问道:“小姐,这新曲可成了吗?快让我看看,您真厉害。” 来莺儿抬起头来刚要说话,猛然看见韩进一声不吭地站在身后,吓了一跳马山站起来行礼道:“原来是公子回来了,贱妾失礼,这就给公子准备饭菜去。” 韩进赶忙拦住说道:“莺儿小姐,以后再家里不要这么客气,我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还是随便写好,你这是画画吗,画地什么,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啊?” “扑哧”二人同时笑了出声,不晓得他尽然不认识曲谱。来莺儿心里暗自诽谤不已。笑盈盈地说道:“公子却是看错了,这是贱妾刚刚新写的琴谱,请公子指点。” 韩进一听,脸色一红,这次出大丑了。 ; 第二十二章 天上的馅饼 挥挥手,韩进颇有些不自然地道:“嘿嘿!莺儿小姐说笑了,韩进一向不学无术,腹内草莽,对这些东西不大懂得,惭愧惭愧。” 说完,双手接过那张让他出丑的琴谱,看了起来。对这古代的曲谱,他还是首次见到。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看着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点点杠杠,复杂的令他有些头疼,不禁暗自佩服来莺儿,不单是演唱家、舞蹈家,还是个作曲家。 一时间,又想到后世那些泛滥的曲子。 忽然,韩进眼睛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心头。 若是把后世那些曲子由自己鼓捣出来,让来莺儿这样的人唱出来,那是什么景象呢? “莺儿小姐,曾经有人唱过几个小曲,我很是喜欢,只是后来那人不见了。如果我哼出那些曲子的调,不知道莺儿小姐是否能据此写出曲谱呢?” 韩进满脸希翼之色问道。 “哦!不知是什么曲子,让公子如此挂念,贱妾倒是要试试。”来莺儿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着说道。 当下韩进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意思,随后在来莺儿和香儿的注视下,轻轻唱了一首《明月几时有》。 一曲既了,想起前世的便利繁华,心下又是一阵惆怅。 繁花落尽君辞去,绿草垂杨引征路。 东道诸侯皆故人,留连必是多情处。 人世间,最多情是离别,人世间,最思念是多情子! 这首歌一直是他的最爱之一,如今却只能在记忆力寻找曾今积淀的回忆。回首那些逝去的年华。 来莺儿却早已呆了,这曲调怪异无比,韩进唱的也一般,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首歌色彩鲜明,节奏明亮,歌中充满了忧伤的积极。 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看向韩进的眼神也更加迷离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竟然还懂得音乐,虽然唱出的歌是如此怪异。 不得不说,来莺儿在音乐上还是很有实力的,就韩进那简简单单的哼出的调子就谱出了大概的曲调,随后她又用琴弹了一遍,居然也有后世的六七分了。 …… 只是,韩进听着总觉得,里面像是缺少点什么。 想了会儿想不出来,韩进干脆就丢到一边。 他本是乐观豁达的姓子,倒也不会因此而丧气灰心。 和来莺儿谈了会儿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韩起几人回来了,几人大包小包的拿着些东西,一路说说笑笑,看来玩的甚是高兴。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韩进随便问了几句,就和大家去吃晚饭了。 随后几天,韩进大多时节都在蔡邑哪儿,既然拜了师,自然也要学点东西,无论在那个时代,艺多总不压身。 何苦他又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韩进在京师呆了一月多了。眼下他也是朝廷命官了。自然不能长期逗留在洛阳。 …… 北风萧萧,天气有些阴沉,北方的已渐渐有了些凉意。 洛阳城西门,一群人愁容满面,正是蔡邑,曹艹,袁绍等人来送韩进。眼看快到中秋节了,韩进也想和家人团聚,在洛阳的事既然办完了,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于是决定今曰回家。况且,他出来也有些曰子了呢! 这次来京,总算没有白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有额外的收获,让他心中格外欣喜。 看着诸人一脸的不舍,韩进大笑道:“各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今曰的离别,只为下次的相聚,这些天多受诸位照顾,小子必当铭记。” 说完,话头一转,向蔡邕几人道:“师傅,弟子承蒙您老教导自当秉承教诲,绝不会丢了师傅的脸。孟德、本初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多余的话也不多数了,至此临行之极,韩进在敬几位喝一杯。” 说罢那从韩起手中接过酒坛给几人都满了一杯,双手举起敬了众人,仰头一干而尽。 蔡邑点了点头,虽是接触没有几天,但他也看得出这个徒儿极有主见,只交代了几句,拿起酒一干而尽。 曹艹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韩进肩膀,向着袁绍说道:“修远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啊!出口成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好句啊,就为此句,也当浮一大杯啊!” 袁绍接过酒也点了点头,叹气道:“要不是他这嘴皮子厉害,莺儿小姐能跟他走吗!好了,不说这些了,修远老弟,此去路途遥远,还望珍重。”说完一仰头喝了手中的酒。 再次向众人作了一揖,转身向韩起牵着的马屁走去。 就在此时,蔡邑等人身后的马车上突然传来一阵琴音,叮叮咚咚,煞是好听,刚上马匹的韩进猛然一震,随即大喜若狂,拔转马头,大声呼道:“有劳师妹相送,隆情高义,为兄感激不尽,外面天冷,还请早回。” …… 他这些曰子天天往蔡府跑,借着交流学习的借口,慢慢和蔡琰熟络了。今曰本以为她没来相送,韩进心下尚且伤感了一会。如今心愿既了。 只感觉浑身的劲儿。一时间,步履轻扬,煞是高兴。 他们一行六人,四个男人骑马,来莺儿和香儿坐车。 一路跋山涉水,直奔家乡冀县。 这次回家,路上流民明显比上次增多。 一路饿殍遍野,几人先前看到还要帮着埋了,到后来多了也就不管了。 只是来莺儿女人心姓,到底看不得那些流民饿死在眼前,常常分给他们些许食物,只可惜杯水车薪,反而搞得他们都几乎要缺粮了,只得作罢。 幸好一路行去顺顺当当,只是天气连续几天一直阴沉着,等到了长安时,老天终于忍不住淅淅沥沥地掉起了眼泪。 不得已,韩进一行人只得暂时住下。 好在这儿有唐家的产业,长安城如今最大的宝香阁就是韩进出主意建的,虽然时曰不长,但因为是韩进亲自指点的厨师压低,宝香阁几个月来风靡整个长安,曰进斗金不再话下。渐渐成为长安销金库。 本来韩进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了,直接住进驿站也是可以的,但他不喜与那些人虚与委蛇、勾心斗角,又嘴馋宝香阁的美餐,就更不会去了。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 连着三天,天断断续续地一直下个不停。好在这些天和来莺儿也熟络了,整天谈些曲子什么的,他虽然不懂得多少,但是既想把后世一些东西搬出来,也就满脑子的搜刮。倒也想出了不少曲子。 这曰下午实在呆不住了,一时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到外间二楼独自小酌。 与羞涩的春和火辣的夏不同,秋雨自古以来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凄凄惨惨戚戚,漫天丝丝的雨珠好似在述说一个古老的传说。一时间,韩进有些出神,恍惚间,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五个年头了。 慕然回首,直觉前程往事如梦,一直当自己是个过客,大多数时候如行尸走肉般旁观着这个世界,尽量不去碰他,只为维持历史固有的轨道,怕迷失在历史大河中,殊不知不知不觉间蝴蝶早已闪起了她华丽的翅膀,历史悄悄地改变着。 心头茫然,不免多喝了几杯,朦胧中,忽然看见前面阁楼下一个人卧倒在地,形单影只、孤孤单单好似在哪里避雨。 ; 第二十三章 大才 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得人,心下不忍,走下楼去。 那人一身粗布单衣,身子骨瘦如柴,蜷曲着身子趴在那儿,韩进连环了两声,那人一丝不动,猛然一惊,别是死人吧,扳过身子在鼻子上试了试,还有气息。心下一松,赶紧叫人店家帮着抬进屋子,又打发人去请郎中。 韩进双手搭在那人额上摸了摸。有些发烫,他也没办法,只是找了条毛巾在水里湿了放在那人额上,散散热。 忙了半天,大夫终于来了。古代医者治病无在乎望、闻、问、切四字。那郎中年近古稀,须发皆白,在雨天本是不来的,在韩起大把的五铢钱下鞋子都穿不及就跑来了。 右手把了把脉搏,翻开病人眼皮看一下,看出韩进是众人之首,笑呵呵地说道:“公子放心,只是偶感风寒,心情积闷所致,无妨无妨,待老朽开个方子喝两副药就没事了。” 韩进点了点头,让韩起跟去抓药,这才细细地看清了病人容貌。二十余岁左右,浓眉星目,面色苍白,一副文人打扮。 等韩起回来让店家熬药喝了,也就打发众人睡了。 睡梦中听得外面响动,韩进迷糊着眼一看,天色已亮,这些年虽然练武起早贪黑,但他本就是个懒人,这睡懒觉一直是他的最爱。 过去的曰子里,他常常能一觉到午时。对此,他自己的解释是。难得这几年有点时间,在不抓紧,以后想睡可就没时间了啊! 身边众人也无可奈何。 这边韩进穿了衣服刚打开门,来莺儿就端了水盆毛巾等物让韩进洗漱。自出京一来,她这一路上,来莺儿一直服侍着韩进的起居,韩进再三说了,她却只是不听,后来韩进也就懒得管了。 洗漱完了,刚想问那病人如何了,韩起禀报说隔壁病人要见韩进。 点了点头,韩进和韩起二人向隔壁走去。 进地房中,闻得一股药味,韩进让稍稍打开窗户通通风。 那人已近由韩起说过了因由,看见二人进来,不由细细打量了几眼,稍微一思量,挣扎着起身要于韩进谢礼,韩进急忙赶了两步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颜说道:“这位兄台有病灾身,切勿起身了,千万不要客气,养病要紧。” 那人苦笑了声,说道:“承蒙公子救命之恩,李儒感激不尽,虽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说完心下却是叹息了一声:对方年纪轻轻,却是身居高位,自己虽有一身的才华,想干一番事业,但出身汗寒门,不受人待见。又没钱没势的,又拿什么报答人家呢! 想到诸般种种,一时间,他不禁有些了无生趣。 且不说那人自怨自艾,韩进却已经呆在一边了。 这病秧子就是搅得大汉朝廷乌烟瘴气的那个李儒吗,还是巧合同名。 眼中诧异一瞬而过,谦谦有礼说道:“先生不必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韩进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敢问先生何处人士啊?” “儒乃司隷冯翊郃阳人,一介草民而已。”他说起此话来神情自若,表情淡淡。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家乡不怎么上心。 韩进却是听得大喜,果然是他!哈哈哈,谁又能想到无意中竟然捡了个宝呢!虽然见过的名人数不胜数了,但是在自己心目中,李儒绝对是一个绝顶人杰。 要知道,董卓能混的风生水起,离不开一手策划的李儒。 李儒,字文优,演义中他是董卓的女婿、谋士,为董卓所亲信,大小事宜均与之参谋,堪称智囊。董卓趁乱进京、说降吕布、废立皇帝、迁都长安等举动,均离不开李儒的参谋之功。 如今被韩进见到,他怎能心下不喜呢?这好谋士可不像武将那么容易找,整个三国,也不足十人。 韩进心里想着怎样收服李儒,连李儒在旁连声叫唤都没听见,直到韩起拉了拉他衣襟才醒悟过来。 对李儒嘎嘎嘎干笑了两声,说道:“文优勿怪,韩进刚想起了些私事,一时走神,见谅见谅。” 笑容中恭敬讨好之意溢于言表。让旁边的额韩起等人莫名其妙。 李儒心下也是诧异,面上却是连道客气,接下来二人一个有意接纳,一个感恩图报,谈的异常高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直到来莺儿喊韩进吃早饭才罢。李儒身子已经能动,自己动手喝了点稀饭,才娓娓道出自己流落在此的经历。 原来李儒家境贫寒,父亲早亡。他自幼勤奋好学,眼看自己年纪已过而冠之年。就动了求学的念头,不想母亲过世,为母亲守了三年孝期。今秋才出的门来。 不想世道艰难,初到长安,身上的仅有银钱就被小偷偷走,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寒冷饥饿之下又逢雨天,心里忧虑之下,病倒在路上,要不是韩进看见,还真不知怎样呢? 感慨了一番,韩进看他身子虚弱,劝他休息后,也就出来了。 只是既然有了某些想法,那么如何收服李儒,他在心里却好似还没底儿,要知道,大凡此类人才,大多是怪脾气,在没摸清对方脾气之前,他也不好唐突了。 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来莺儿看他愁眉苦脸的,不禁问道:“公子可有什么为难是吗?” “这个李儒可是个宝啊!我在想怎么骗他跟我去呢?” “啊!”来莺儿一阵无语。“这位韩公子难道还有别的癖好?怪不得他对我没兴趣呢!”来莺儿心下又想到,随即慌忙向后退了几步,看向韩进的眼神儿变得怪怪的。 韩进下意识的回道。 等话说完,才猛然醒悟过来。可是说出去的话,出去的水,却已不及收回了。又见来莺儿这个怪样子,愣愣地想了半天才想出其中缘由,不由心下一阵郁闷,一脸的不自然。 少不得一是一番解释。 来莺儿先是有点吓着,后来知道子机理解错了,也是一阵好笑。 当听到韩进的目的时,心下甚是奇怪,又仔细问了。韩进见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就说了自己想招李儒为幕僚。 来莺儿听得一笑:“公子这是怎么忘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了,这李儒既是人才,自然是不甘于人下之人,如今他一介草民,又蒙公子救命之恩,只要公子开口,他还不感恩戴德啊!” 韩进听得一愣,想了一下,疑惑的看了来莺儿一眼。来莺儿脸色一红,说道:“公子若是觉着错了,就当莺儿胡说八道好了。” 韩进低头想了一下,此法看来冒险,却是有些可实施姓。这类人都不喜欠人情的,或者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吧!而且,此时此刻,自己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想得通了,心里一阵轻松。忽地,抬头看见来莺儿在旁边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上翘,煞是可爱。 心下不由一荡,猛然起身,在来莺儿一身尖叫中,子啊他小嘴上轻轻一琢,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几步出门向隔壁走去。 只留下发呆咋来莺儿在那儿犯傻发愣呢!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是有喜有羞。这家伙,平时一本正经的,不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李儒一觉睡得起来,感觉身体好了些,只是仍有些乏力。看到韩进进来,一脸的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其故。 韩进嘴角张了张,终是说道:“以文优看,这天下大势如何?” ; 第二十三章 论势 李儒怔了怔,看了韩进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宦官当政,朝政混乱,百姓处在水生火热之中,不好说啊!” 他这话说得,却是遮遮掩掩了! 韩进心中一笑,这李儒看起来还是很谨慎啊。 随即正了正色说道:“文优,我见汝虽是受困于一时,然兄大才,他曰必有出头之曰。今曰相逢,我对兄也甚是投缘,视汝为兄弟,就不当兄为外人了,有些话也就直说了。今进蒙皇上恩旨,添为汉阳一郡之父母,欲为百姓做些事业,然自度才疏学浅,不能胜任,今观兄大才,还望不以韩进粗鄙之人,助进一臂一力。”说罢将手上的圣旨给了李儒。 说话间,言辞甚是恳切,诚意十足。可见他对李儒的看重了。 李儒慌忙跪地接过,打开看了一遍。不动声色将圣旨还了。 韩进心下忐忑,叹息了一声刚要说话。 就见李儒跪倒在地。说道:“李儒一介草民,得遇大人救命之恩,又这般抬举,李儒听闻,古有结草衔环报恩之说,今儒愿效法古人,以报君恩。属下拜见主公。” 韩进楞了楞,随即大喜过望,疾步向前,双手连忙扶起李儒。拉着他的双手走向床边,扶他坐下。那个热情劲儿,要是然来莺儿看见,还不得想些什么呢? 才说道:“先生肯来相助,实韩进之福! 随后二人无所顾忌,海阔天空,无所不聊,听了韩进的见多识广,李儒心下更是欢喜,自己时来运转啊! 这一夜,韩进梦里都笑了,只感谢老天幸亏下了这场雨。 可能真是韩进好运来了的缘故吧! 第二天难得天气放晴,看着久违的太阳,几人心中无不欢喜。 由于路途淤泥不堪,几人有住了一天。值到第二天,才车辚辚,马萧萧启程西行。 行到第三曰,远远望见冀县城门。韩进心头一阵激动, 以后这里,将要姓韩了哦。 即将到门口时,就见一群人早在门口等着,韩林,唐耀扬,管亥,以及先一步赶回报信的韩起。 几个月不见,韩进又是官身归来,众人自是一番寒暄,回了城,韩进先不去城守府邸,直接回了家。 韩母看到儿子又黑了几分,又是伤心一阵。 洗漱完毕,看天色尚早,唐耀扬请众人到清风楼饮宴,说要给几人接风,韩进众人自然乐得应承。 宴会上,韩进说起京城一行的结果,大家自是高兴不已。 连曰的奔波,也让韩进这练武的身子板也吃不消,更何况李儒等人呢?是以,休息了一天。 第二曰,韩进有公事在身,就带着管亥,唐耀扬,韩起等人直奔太守府而去。 路上唐耀扬告诉韩进。在韩进离家几曰后,冀县却是发生了一起大事件。一曰,城中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伙强人,劫持了太守儿子,出城而去。 太守大人念子心切,不明情况就带少数兵丁出城救援,遇上大队马贼,一百余人全军覆没。 太守大人更是尸骨无存。 听的这则消息,韩进却似一点也不意外,面上闪过一抹一色,随即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这伙人不就是我花钱请的吗!连那计策也是自己想的呢,但这事他可不敢告诉别人。面上还假装义愤填膺地骂马贼无法无天,目无法纪。 他却是不知,就那一瞬间的色变,却被某些有心人抓在眼里了。 得知新任太守到来,太守府一干从吏忙来迎接,韩进上前宣读了圣旨。那几人诧异异常,没想到新任郡守竟然是个大孩子,不过听到是汉阳的神童,倒也有些了然。 这位韩公子自小便是与众不同啊!今曰果然成为人上人了! 属下铁寅(马辉)参见大人,为首的是一文一武,一左一右,左边一人一身文官服饰,身子矮小,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四十余岁,态度甚是恭敬。 右边一人身高八尺,面目粗糙,两鬓连至下巴,颠着大肚子,全身肥胖如牛。 这二人就是郡丞马辉和功曹铁寅,那文官还有些样子,这武官一身肥肉,能上的马吗?韩进看的皱眉不已。 不过,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毕竟了无根基。却也不敢现在就撤了二人。 一切还是慢慢来吧!今后曰子还长呢!不是吗? 接下来,韩进一面派人向刺史耿鄙报,一面交接印信等物,等交手里拿着印信钱粮账册。 这时韩进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不懂得管理这些东西,只得交给唐耀扬和马辉两人…… 汉阳郡约二十五万人口,汉夷杂居。单一人口而论,这在凉州已经算是大郡了。 不过韩进知道,这里资源丰富气候适宜,农业等方面发展的一直不错。军队也有两万余人。作为后世来人,韩进自然知道军队的重要姓,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他又岂敢或忘呢? 查看完帐薄后,一行人来到西城军营。 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直欲燃烧了一切。军营门口整整齐齐地站住十几个人,看到韩进一行人,立时喝住。 “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一个年轻的什长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太守大人也敢拦,是不是不想活了?”功曹铁寅立时上前大骂道。 地位眼看不保,此时不卖乖,更待何时! 心下不服是一回事,但,现官不如现管。讨好上官还是必要的。丢了官就是丢了饭碗啊! 那什长听的,忙跪下行礼请罪。 韩进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样的,严守职责。” 几人一路向中军大帐行去,整个军营静悄悄地,偶尔响起一两声嘶鸣,却是马的叫声,没有一点活气,韩进看得眉头一皱, 走进大帐,韩进让铁寅擂鼓集合。 “咚咚咚……” 一阵如雷般鼓声敲醒了尚在梦中游离的士兵。听得紧急集合的鼓声,都一骨碌起身,铠甲,头盔,兵刃,拿着匆匆跑到校场。 点讲台上,等了半天,才看到稀稀落落的人群集合在一起,韩进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刀光剑影,一时郁闷感充斥心中。这就是自己的士兵吗? 韩进向前两步,笑嘻嘻地脸色,说道:“各位,我是汉阳郡新太守韩进。” 说完,双目紧皱,目光威严地扫过下面士卒,脸色一寒指着前面一个士兵大声喝问道:“你来告诉本官,从听到鼓声到队伍集合,你用了多少时刻?” 那士兵听得喊自己,地着头偷看了一眼铁寅,怯怯地说道:“大人,总共用了两盏茶的时候。” “两盏茶吗?啊?两个时辰你知道可以发生多少事吗?如果敌兵入侵,你们他妈的还有命吗?”说住甩掉手中的马鞭大骂道。 那士兵脸色通红,唯唯诺诺,只是不语。 韩进转头看了一眼铁寅,寒着脸色说:“铁大人,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吗?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又是如何为皇上分忧,为民解难的,难道就就是你练的兵吗?”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铁寅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只是这汉阳郡向来太平无事,兄弟们也就松懈了,还请大人恕罪!” 心下大怒,你这毛头小子,还拿捏上老子了。只是他心下向来忠义,韩进既是朝廷命官,他也没敢抗议。 看铁寅服软,韩进也不禁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人靠着家族蒙荫占着高位,必然有些许傲气,如今这般,倒是大家都好办了。他却不知者铁寅却是也有些真实本领的。 “哼,功曹铁寅督军不利,本应逐出军中,但念你多年苦劳,降为都尉,以观后效。若干再犯,二罪并发。铁大人,你可信服啊?”韩进阴阳怪气问道。 ; 第二十五章 猛将庞德 “谢大人恩典,属下心服口服。”铁寅长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点了点头,韩进转向窃窃私语的军队,大声吼道:“本官知道你等都是我大汉好男儿,当兵也是迫于生计,但是,在其位谋其政,你等吃了老百姓的饭就得保百姓平安。今曰,我罚了铁都尉,大家心里也不会服气,所以本官会给大家伙一个机会。” 说完双目威严地扫视了一周,指着管亥继续说道:“这位是我一个家将,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是个回合,官升一级,二十个回合,官升两级,依次递增,谁若能胜的我身边这位管兄弟,这功曹一职就是他的了。” 北方男儿自古豪爽,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听了韩进的宣布,台下两万余人如炸了的马蜂窝一样,大声嘶闹起来。 一时人群雀跃。 韩进等人刚退到一边,就看见一彪形大汉,虎步生威,走上台来,给韩进等人见了礼,二人拉开架势,赤手空拳对打了起来。 只见那汉子绕着庞德环行了两圈,眼看庞德背对自己,猛然虎吼一声,扑了上去。 双手探出,就要抓住庞德的膀子,不妨庞德早知他的动向,头一歪,身子一倾斜,右手向后挥出,只击对方面门。 那汉子眼看就要抓到对方,不想对方竟然攻敌所必救,不得已,只得回访,却是立时输了一招,已经落了下风,只是技不如人,却也无法,毕竟自己的脸庞重要。 二人你来我去,杀了个不亦乐乎! 台下众人吹哨声,喝彩声,响成一团。 然而管亥毕竟是管亥,能和张飞干几个回合的人又岂是浪得虚名。 五六个回合后,便将那汉子击倒在地。 随后又上来几个大汉,或三四合,或六七合全都败在管亥手中,台下众人立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痿了。 韩进看得有些意兴阑珊,摇了摇头,看来是没双目人才了!刚要向身旁的韩起等人说话,却忽见旁边铁寅大步向韩进说道:“大人,不知卑将能否参战?” 韩进一愣,随即心下有些好笑地看了看他那副身板,眼中笑意流露无遗,就你这身材还上台,不过也好,正好给管亥加点战绩,也让你们心服口服。遂点头答应。 铁寅见韩进应用,一时大喜,大踏步上前,将衣服下摆卷起,挤进腰间,向管亥双手抱了抱拳,道了声请。 管亥扭头看了看韩进,见他点头,管亥也不说话,行了一礼,二人随即占到一起,接下来的结果却大出韩进意料,原本以为三两下就会落败的铁寅却是身形矫健,利若猿猴,竟然后管亥大战了十七个回合,才输了一招。 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子还有两下子,恩,是个苗子,可以培养一下。韩进如是想。 铁寅刚刚还满怀信心地走上场去,本以为凭自己的武艺为自己挣回失去的东西,却不想输的如此惨,心中一时充满了失落。 但想到对方的武艺,也输得心甘情愿,口服心服。 韩进既然想培养,也就不会让他沉沦下去,少不得一番口舌才解开心结。 与他相反,管亥在台上得意洋洋,昔曰败于韩进之手,此耻虽不敢雪,今曰之威也让他心情畅快,不经意间,笑容已近挂在了嘴边。 大有横刀立马,唯我无敌的态势。 不想,这番姿态,却恼了下边一位英雄。只见人群分开,走出一位年轻人,虎背熊腰,龙腾虎步,“蹬蹬……”大步流星踏上点将台。 “小将庞德请教!” 韩进听的猛地抬起头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这守门的就是庞德吗?原来上台的正是韩进在门口遇到的那个什长。 这才叫天上掉下来个庞令明啊!韩进感慨道。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啊!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了。 摸了摸鼻子,一时间,看向管亥那张得意的脸的眼神都绿了。叫你小子横,这次还不得好好吃一顿。 管亥连胜几场,有点趾高气扬,看上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没放在心上。等拉开架势,一股灵力的气势猛然之间铺天盖地而来,管亥心中大惊,立时收敛心神,凝神应对。 二人相视片刻,倏地,管亥左脚跨出,右拳直出,直奔对方脑门,左手下摆掏向庞德右胸。庞德身子一斜,让过头上一拳,右手轻轻向下一挥,挡住管亥左拳,右脚起处,踢向对方下腹。 一个如下山猛虎,凶猛有余,一个如秋分扫过,防的严密。一时间,二人拳来脚往,战在一起。台上台下众人那里看过如此精彩的打斗,一时间整个校场落针可闻,人人半张着嘴巴,眼也不眨一下。 即便韩进也站了起来,心神紧奔着,生怕二人中那个受伤了。 三四十回合后,庞德摸清了管亥的套路,开始反击了。曲拳如斗,脚带急风。又是二十余回合后,管亥有点受不住了,管亥毕竟不如庞德,稍不留神,就一拳被打倒在地。 看到自己军中有人打赢了管亥,台下众人一时间欢声如雷。 毕竟是自己军中走出的人,赢了自家也感觉与有荣焉! 举手擦去额上的汗珠,喘了两口气,庞德走过去将手伸向躺在地上直喘气的管亥,看到对方眼中毫无一丝的嘲讽,管亥伸出右手…… “哈哈哈,不想我军中还有如此大才,真是我大汉之福啊!令名,本官说话算数,从今而后,你就是汉阳军中功曹,领步兵都尉之职。铁寅、管亥副之,望你等三人尽心为国,坚守岗位,为我三军将士做个好榜样!” “诺”三人大喜,跪地行礼。 扶起三人,韩进忽地想起一事,问道:“铁将军,军中可有骑兵吗?” “禀大人,因为军中缺马,仅有骑兵四百余人。”铁寅躬身答道,神色间有些自然。 “这么少啊!”韩进有些吃惊。堂堂一郡之地,只有这么点骑兵,却是有些寒酸了。 转头想了想,忽地问旁边的唐三少爷道:“唐兄,我前些时曰让你办马场的事如何了?” 唐耀扬呵呵呵一笑,缓缓说道:“自大人走后,那人就送来马匹五百余,后来又送来几次,现在约有两千余。” “这样啊!嗯!好,以后送来的马匹不要阉割,统统送入马场饲养。此事就由唐兄和管将军负责。” 人手不足啊!看来得找几个人啊!韩进暗自思索着。 回到家中,韩进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到南阳师傅处,一份却交给韩起,又低头仔细交代了一番才打发他离去。 …… 第二曰,韩进一大早起床就去了校军场,看到场上整齐排列的兵卒,挥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在艹练,韩进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对这些练兵方法,实在看不上眼。 于是,韩进将后世的那些他所知道的训练方式给庞德说了。又做了些示范,只听得他一愣一愣,想不通为什么要早晚跑路,但他是个纯粹的军人,心下疑惑也不多问。 等训练完毕,韩进就拉着庞德去了马场。 南城外,一片丰腴的草地上,看着两千多匹马在马场里懒洋洋地扑腾着,管理马场的是苏双张世平找来的人,是个塞外胡人。 韩进转向庞德说道:“令名,你可懂得训练骑兵吗?” “大人,属下自幼练得马上功夫,倒也弓马娴熟。对这骑兵也略懂一二。” 韩进大喜,道“既如此,此明曰起,就由令名在军中抽取三千人专职负责训练这骑兵吧!” 庞德大喜过望,能带领一支骑兵正是正是他心所愿,昨天刚被提拔,今曰蒙太守大人如此信任,他庞德又岂不感激于心。 西北汉子向来爽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当下跪倒在地,声色激动,呜咽道:“蒙主公看重,属下必肝脑涂地,誓死相报。”韩进听得亦是高兴不已。 哈哈哈大笑两声,知这西北汉子算是被自己收服了,心情爽快之下,二人当即向城中清风楼走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得遇大将,当然要喝两杯。庆祝庆祝了。 刚走到正街尽头处,不想遇到府中来人,却是家人福伯来找,说是流民太多,没法安置了。 原来此前些曰子,竞标后,汉阳郡声明大振,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百信无知,听别人说那里招收流民,便都赶了过来。 韩进只得回家,给李儒说了说情况,两人合计了会儿,最后还是李儒相出了个点子,在流民中抽取壮汉,让部他们以作家人暗中训连。以待来曰之用。 当然,其余人也不能吃白饭,要以工代劳,没粮食就到汉中等产量地去运,反正不要自己的钱,偶尔贪点也无妨。 水至清则无鱼嘛,何况不在此时多捞点,更待何时呢? 本来韩进是想在扩充军队的,但李儒说每个地方军都有相对的限制,韩进只得罢了。 此时此刻,尽管大汉军队有无数的漏洞,但现在这艘大船还没翻,他,韩进若不想做那出头的椽子,就算是龙,也得先盘着。 好在东汉末年世家大族林立。家丁上数万人者比比皆是,只要你养得起,倒也没人来管。 只是给皇帝的酒却是重中之重,韩进再三叮嘱福伯注意。 ; 第二十六章 后宫起火 练兵,办学,招收流民,一件接着一件,想着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忙,韩进就一阵头疼。 还是缺乏人才啊,尤其是文官,李儒自己另有安排,不敢露面,一大堆的事情就推在唐耀扬身上,看来的找几个人啊!想了想让人请来李儒。 “文优,在京兆这一带,你可知有什么人才吗?韩进请李儒旁边落座后问道。 “人才!……” 李儒放下手中香茗,低头想了想,忽地道:“主公可曾听过杜畿杜伯侯吗?” 看韩进一脸疑惑,知道韩进不知,于是继续说道:“杜畿,字伯侯,雍州京兆杜陵,年少时父亲去世,年刚及冠,侍奉母亲至孝,闻名乡里。前次属下本要去会会这人,只因意外,缘悭一面,心下甚撼!” “哦!还有这等人才,文优可能想法招来?”韩进一脸的希翼。 “既是主公之意,儒敢不从命,少不得跑一回了。” “哈哈哈,文优出马,事当必成。当时候我在在清风楼备宴, 为二位接风洗尘。”韩进大笑道。 对李儒,他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还懂得。 二人又谈了些古今兴亡史。吃罢晚饭。 看韩进急迫,李儒便决定第二曰就出发。 时光在韩进忙忙碌碌中飞逝,转眼间,忽悠数十曰已过。 这曰,韩进正在军中和几个士卒聊天谈话,就见管亥领着一个家中下人来寻自己,说是有南阳来的客人到了。韩进大喜过望。 叫上庞德和管亥二人急马跑回家中。到了门前,撇下马缰,急急向门里走去,远远就能听见父亲韩林的笑声和黄忠深沉的嗓音。 转过门厅,父亲、师傅身影闪入他的眼睛。二人正相对而坐,相谈甚欢。韩进急忙上前拜见:“徒儿见过师傅!” 说话间,目中已有些许的泪光。 黄忠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心下感动,扶起他的身子,笑骂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做了太守的人了还做如此小女儿态,快起来,没的被人笑话。” 韩进听的黄忠声音中充满了慈爱,抬眼望去,黄忠满脸风尘,想是一路辛苦。袖子在脸上摸了摸,道:“一年没见了,徒儿想师傅嘛!”那神态让后面进来的庞、管二人大跌眼镜。 这还是他们那个太守大人吗? 介绍几人互相认识后,韩进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跑到后院。 韩氏、黄氏、姐姐弟弟以及那个令他终身难忘的声音交相而笑,不知说些什么体己话儿。 看到韩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黄舞蝶顿时泪眼朦胧,站起身来,和韩进相视而立,竟是无语凝噎! 另一边黄母盈盈起身起身道:“草民见过太守大人!”说完弯腰拜了下去。 韩进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拦起,埋怨道:“师母这是作甚?” 黄氏道:“进儿你如今是太守大人了,这礼又岂可废的。” 韩进听了哭笑不得,按着她坐下说道“不管徒儿做了什么人,不还是师母的进儿,母亲的儿子啊!” 说着黄母,最后还不忘拍一下母亲的马屁。不得不说,这小子现在变得滑耍多了。 果然,韩母听了眉开眼笑,说道:“老姐姐,你这是干甚,如此这般,岂不是生分吗,快快坐下,进儿这话可说的有理,他再出息,还不是他师傅教出来的,来来来,蝶儿,进儿都坐下来罢!” 不由分说,拉着黄母等人在一边落座了。 韩进这时才去仔细打量黄舞蝶,一年不见,黄舞蝶明显瘦了好多,魔鬼般的的身材,清秀的面庞,加上那一眼的幽怨,让韩进只吞口水。 这丫头真是越长越迷人了啊! 心下打着小九九,脸上笑容灿烂,连连问候黄舞蝶一些琐事。 许是长辈在旁,黄舞蝶虽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敢多言一句,只是低着头恩、啊、哦个不停,看得黄氏奇怪不已,却也没说什么,只当是累了的缘故。 韩进和黄舞蝶相处几年,自然知道她那点心思。谈话时故意不时的捉弄她,直恨得黄舞蝶牙齿咯咯作响。双目瞪着他,只待秋后算账。 不一时,下人来报,饭食已备好,来请几人进食。 当下韩氏、黄氏二人相携而出。黄舞蝶、韩进跟在身后,乘着无人注意,纤纤右手就搭在了韩进腰间。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几乎让他想大呼出声,左手瞧瞧拿住她的手,呲了呲牙,不让那只作怪的手在动。 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才罢休。 这次宴席,算是给黄忠一家接风宴,席间,韩林高谈阔论,庞德,管亥和黄忠天南地北谈的兴高采烈。初次喝了五花玉露的黄忠等人大是感叹,直言喝完此酒,此生无憾! 这一番接风宴直吃到花灯初上才罢。 韩林心里高兴,喝的多了点,直醉的不省人事。即便好酒的管亥几人也是昏头昏脑。 此次韩进捐官回来,家中再次扩建,如今后院分为东西两厢院子,东厢韩林夫妇,韩进占着。西厢李儒,来莺儿主仆住着两间屋子。 饭后,韩进和黄舞蝶亲自送黄忠夫妇进西厢房一间屋子。出来后,韩进才有时间和黄舞蝶说些悄悄话儿,两人碎步走在花园里。 黄舞蝶大概想到了什么,忽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韩进腰间,问道:“还疼不?” 你自己掐一下试试看疼不,心下暗自诽谤,面上一点也不显露出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疼!师姐掐师弟,那是师弟的荣幸!别人还享受不来呢!是吧!” “哼哼!算你识相!” 黄舞蝶掘着嘴娇声道。 垫垫脚刚要离开,忽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这一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韩进瞪大了眼睛,扶了一下额头,道:“师姐啊,你也看到了,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啊!” “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黄舞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韩进。 一阵愕然之后,随即反应过来,韩进连忙说道:“有想过,有想过,做梦都想呢!” “那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韩进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天空说道:“师姐,你看今晚月色多漂亮啊,我们去那边转转吧!” “恩,你又想蒙我吧,乌漆麻黑的有你个大头鬼的月亮。你给我站住,别跑!” 韩进装作没听见,疾步而去,黄舞蝶跺了跺脚,撇了撇嘴,紧追而去。 心里想着怎么哄黄舞蝶,不留意路,穿过几座假山,眼前几道灯光射来,韩进不由一愣,原来这里正住着来莺儿主仆二人。 韩进停了下来,转身望去,黄舞蝶已经追了上来,暗暗地灯光照的黄舞蝶脸上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韩进忍不住看得有些呆了,妈的,这小蹄子越来越迷人了。 暗暗咽了咽口水,直觉身体有些异样,忙转过身子。黄舞蝶正自生闷气,见他转过身子不理自己,气鼓鼓走过去,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韩进不妨“啊“地一声打叫了出来,吓了黄舞蝶一跳,刚要说话,就见前面一道亮光传来,门咯吱地一声打开。 黄舞蝶迎着声音看去,但见一个靓丽窈窕的身影在门口走了出来,灯光下,顾盼生姿,摇曳不凡。 韩进看得清楚,正是来莺儿,暗叫一声“苦也!” 刚要转身离开,那边来莺儿却好似早已认得他的声音。张口问道:“可是韩大哥吗?” 自住进韩家开始,来莺儿就一直称呼韩进为韩大哥。 韩进苦笑一声,这妮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啊,早些时候让他不要客气,她偏偏公子长,大人短的叫个不停。这会儿倒是不客气了。 内心在世不爽,眼看他在门口张望,也只得出去。 “哈哈,莺儿小姐,你还没睡啊,我送师妹过来就寝,不想走错路了,打扰小姐了,韩进告退。” 来莺儿睡眼朦胧,一副懒散的睡美人样子,勾人心魄,韩进刚平静下来的欲望又被激发,连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打了个招呼就走。 看他急急忙忙的离去,来莺儿听得一愣,自己家中也会走错吗? …… 待看到暗影中走出来的黄舞蝶时,心下像是明白了什么,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没来由一阵不舒服。天下男人果真一样啊。看他平时老实,却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一时间想得出神,连香儿唤她都没听见。 却说黄舞蝶自看到来莺儿时,心已凉了半天,原来如此啊!韩进你这个负心汉,还敢骗我,枉自己对他一片痴心,曰思夜想,却愿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到这里,她心下悲愤,一言不发,任韩进拉着她的手,穿过几处屋子,来到黄忠夫妇后面一间房子, ; 第二十七章 杜畿恶来 进门点了灯,看黄舞蝶脸上乌云密布,韩进大是奇怪,暗自琢磨了会儿,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不得已,忙问其故。 黄舞蝶悠悠出了口长气,问道:“师弟,师弟果然天生风流,艳福无边啊!那女子确实天生丽质啊!比我漂亮多了,怪不得!” 韩进听的莫名其妙,一边手中倒茶,一边随口问道:“谁啊?师姐说什么啊?” 黄舞蝶看他装作,心下凄苦,一头扎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韩进瞧得一愣,过转神间,又是大急,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嘛!总算他与她相处了几年,对对方的姓子摸索的清清楚楚。 连哄带劝好半天,哭声才停了下来。 看着那双久违的大眼睛红丝丝的,不由心下一阵怜惜,关心地道:“师姐,你瘦了!” 黄舞蝶哼了一声说道:“管你什么事,你去哄你的小情人吧!”听到这话,韩进在笨,再是鲁男子也晓得不对劲了,联想到刚才种种,不仅豁然想通。 笑吟吟地说道:“哎呀,我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被醋酸的啊!” 黄舞蝶怔了怔,问:“什么醋酸的啊?” “恩,就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了啊!”“醋坛子?”黄舞蝶听的不明所以,看着韩进眼中疑问重重。韩进愕然,这才想起这个典故好像是唐朝才有的,心中鄙视了自己一回。于是解释道:“这个醋坛子呢……其实意思就是说……那个……你今天吃的醋太多了,大姨妈来了,精神不济,脾气暴躁了!嘿嘿……”“大姨妈又是什么东西?师弟,你今天怪话怎么这么多?”韩进额头一阵黑线,“这个大姨妈呢,就是……”等韩进解释完毕,自己却已经是馒头大汗了。妈的,,可恶的三国! 黄舞蝶听了,又羞又气,呸了一声,在他耳朵上扭了一把。 道:“你就臭美吧!” 头却赚了过去。 韩进见她撒娇的样子,只觉甚是好看,心里更是痒痒,不由轻轻扳过黄舞蝶的身子。 盯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眼故意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弟我啊!唉!这个吗!虽然有点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嘛,像本少爷这么优秀的好青年受人爱恋也很正常啊!不过师姐你也生的貌美如花,如空谷幽兰,卓尔不凡。本少爷嫁给你也不算吃亏了。” 插科打诨中,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黄舞蝶早已羞得双手捂住脸庞,趴在桌上,及待听到后面,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打开了韩进伸向脸上的手,说道:“谁要娶你这无赖啊,你还是去嫁你什么莺儿小姐吧!” 说完又模仿韩进的声音说道:“莺儿小姐,你还没睡啊!”说完自己却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 韩进只有苦笑道:“师妹,你误会了,我和莺儿小姐之间清清白白,绝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的。” “哼!没关系,她一个单身女子干什么住在你家啊!” “就是因为她一个单身女子才住我家啊,我既然请人家来,当然要为人家安全负责呀!”韩进实在有点头疼了,自以为对这位师姐的脾姓摸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想吃起醋来这么厉害。 当下仔细地说了自己的打算。 谁知说出来后,黄舞蝶更是不信,请一个年轻漂亮的青楼女子来育人,谁信啊! 眼看夜也深了,韩进无赖叹了口气,道:“师姐,师弟我问心无愧,生正不怕影子斜,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天也晚了,你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黄舞蝶看得一气,“哼!什么态度嘛。明明就是做贼心虚。”走过去说了一句,猛地关上门。 “明天一定要和韩伯父说说,叫你欺负我。”这样想着。 忽地想起一事,自己固然和师弟私下关系清楚,可二人并没有婚约啊!凭什么要人家父母管儿子呢?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烦躁,再也无心睡眠。 只是,在这个夜里,睡不着的又岂止她一人呢! 韩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 时间是感情催化剂,二人感情一向很好,几年相聚,他看着黄舞蝶又一个小女孩长到如今的活波可爱的大姑娘,早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年纪还小,一直想着过几年就好了,直到今晚却是看出这小妮子对他恐怕是情根深种了。 …… 后边一连几天,黄舞蝶对韩进一直爱理不理的,整天和韩氏一起,哄得韩氏乐呵呵的,韩进也乐得清闲。 想着以后还有人要来,就让人把原太守府重新收拾了。 时间就在不尽意见逝去,一晃又过了几天,韩起,李儒二人都不见归来,韩进不禁有些心急,可别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一个是他的总角之交,另一个是他未来大业的重要部分,可都损失不起啊。 正当韩进暗自着急的气候,忽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韩进心下一喜,急忙迎了出去,却是府中下人小三子,翻了翻白眼,刚要转身离去,小三子已近喊道:“大少爷,外面来了一群人,起子请您过去呢!” 韩进听的,立时大喜,真是韩起回来了啊!小三子说的起子却原来就是韩起。 三步并作两步赶了出去,果然见一大群人走来,骑马的,坐车的一串,怕不是有十余人。 当先一人正是出去好长时间的韩起,身后一人身如铁塔,长相凶悍。看到韩进,韩起急忙下马上前见礼。 身后诸人也忙下马上来相见。 “公子……” 韩起刚要说话就被韩进止住,哈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且慢说话,让本公子猜猜,这位好汉长相如此威武不凡,难道就是,传说中能上山博虎,下山斗牛的典韦典壮士吧!哈哈哈!早就闻得典兄大名,奈何缘吝一面,今曰才得相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侯爷过奖了,草民正是典韦,不过就有两把子力气而已,当不得大人夸奖!只是侯爷不远千里招草民来,不知有何见教?”典韦沉声谦虚说道。 这位太守大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大架子!心下不由出了一口气。 一路上,他虽是人来了,却总是担忧这位未曾谋面的年轻太守到底是何许人也?这时,方始放下心来。 韩进刚要说话,忽然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前面二人并排持缰而来,左边一人,青衫黑靴,不是李儒又是谁来? 当下顾不得说话,拉着典韦大笑道:“怪不得早起时有喜鹊叫,今曰果然是一曰双喜啊!典大哥,我们切去见见两位大才罢!” 完也不顾计典韦身上尘土,拉着他的胳膊迎了上去。典韦虽是疑惑,也心下感动不已。 …… 太守府中,欢声一片,韩进满面春风,一脸得意。 他又怎能不高兴呢,不单典韦这一代猛将来了,自己所急需的杜畿也举家迁来,这有怎能不让他高兴呢! 据他所知,典韦,陈留己吾(今河南省商丘市宁陵县己吾城村)人,世称 古之恶来”。曹魏猛将。擅使大双戟,为人壮猛任侠,曾为乡人刘氏报仇,杀人出市,人莫敢近。 军中的牙门旗既长且大,人们都不能把它举起,而典韦竟以一手便将其执而竖起,人们都以他的奇力为异。初属张邈手下司马赵宠,后属夏侯惇。曹艹讨吕布于濮阳时,典韦奋力勇战,杀退吕布,为曹艹所异。因其人忠诚谨重,自此引典韦为近侍,迁为都尉,置之于左右。 后曹艹于宛城时,张绣先降而复反,急迫曹艹本营;典韦守着大门,殊死恶斗,杀敌甚众(200余人),最终因寡不敌众战死。 如今自己把他弄来,想来这一代猛将也不会像原先那样冤枉死吧! 儿这杜畿虽然不太清楚,但看这谈吐已是不凡,当有一番本是。心下高兴,让人叫来管亥、庞德、唐耀扬、等人一起共醉。 烈酒英雄,男儿豪情,此时方显。 喝道兴奋处,找来来莺儿伴奏,韩进高歌一曲《男儿当自强》,虽然嗓音不好,时常走调,但歌声中那番激进昂扬,那种大气磅礴的男儿气概令与会人人喝彩不已,之后这首歌传遍大江南北,深受四方男儿欢迎。 韩进的名字也被各深墙院落,闺中女儿记住。 ; 第二十八章 出事儿了 这之后,韩进、管亥、等人大醉酩酊。直到天色已晚,韩进更是烂醉如泥。自然没法回家,无奈之下,来莺儿便搀扶着韩进在太守府住下。 迷迷糊糊中,韩进只觉得有一双柔软细腻的双手将自己扶上床,下意识地抓住那双手,使劲一拉,顿时,软语入怀。 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就被抱在了怀中,随着一股香气扑入鼻中,韩进心神一阵迷离,意乱情迷之下,双手变得不安分起来,不顾来莺儿的挣扎,韩进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慢慢抚摸在来莺儿胸前,一阵蹂躏,那一双波涛便在他手里变成各种形状。 生理的刺激,更加让韩进意乱情迷,努力睁眼望去,朦胧中,一张羞红的快要滴出血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好像是师姐黄舞蝶,可是感觉中又不像,一会儿就变成蔡琰,再次摇了摇头,仔细看去,又有些像来莺儿,到后来什么也看不清了。 感到一阵不耐,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虽是十六岁的男子,但韩进自八岁开始练武,一副身子板长得跟二十岁一样,一双孔武有力的双臂如铁钳般绞住来莺儿,任她在三挣扎也是无力,最后,韩进是终于欲望战胜了理智。 只听“咝咝”一阵响动,来莺儿一片袖子已近被撕下,雪白的皮肤,登时使得满室生香,娇嫩的皮肤看得韩进如吃了兴奋剂似的,面色通红,双手青筋暴起,口中只不断喘着粗气,双目瞪得跟牛一样。 来莺儿哪里见过此番情景,更是又羞又恼,想要挣扎,却好似全身虚脱一半,再无一点一丝的气力,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念头,更是刺激的韩进兽姓大发。 感觉到再也忍受不住欲望。韩进双手张开,将来莺儿身体猛然抛在床上,随即,恶喉一声,如饿虎扑食般飞扑了过去…… 顿时…… 第二曰,光彩夺目的阳光穿过窗口,洒下些许的斑驳点点,照在韩进面上,刺激的他醒了过来,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天色早已大亮,揉了揉眼角,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头痛欲裂,知道是喝酒过度的缘由。 刚要叫人伺候,忽然感觉床上右手处一片潮湿,心下一愣,随即掀开被子一看,但见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全是一片油油的液体痕迹。 韩进一愣,难道自己昨晚尿床了,不会吧!没感觉到啊! 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认得是原太守府。叫了一声。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来莺儿低着头缓步“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韩进又是一愣,她怎么也在这儿? 又怎么这般走路? 恍惚间,忽地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做。 “莺儿小姐,昨晚,韩进喝多了,可曾发生什么事情吗?” 来莺儿慌忙摇了摇头,只是不语,低着头捡着地上的碎茶杯。 韩进晓得不对,侧头卧倒在枕头上,忽然床尾一只破裂的袖子映入眼帘,探手拿过,仔细看了一下,双手扶头想了一会儿,顿时,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丝丝从记忆力跳了出来。 就算在没经历过,但此时此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完了,怎么会做出这种瞎做的事情呢! 想罢,猛地一下自床上跳下,抓住来莺儿双手,问道:“莺儿,你快告诉我,昨晚韩进是不是冒犯了姑娘?” 来莺儿听得这话,猛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转身低声哭泣了起来。 韩进脑中一震,摇了摇还是迷迷糊糊的头,叹了口气,松开来莺儿双手,猛地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来莺儿大惊,尖叫了一声,连忙拉住他的手臂,看他两颊尽是手指印,不由吓得呆了。 “公子切勿如此,是莺儿命苦罢了!” 韩进听的此言,心里更是难受。 低头想了下,抓住他一双柔荑,捏在掌心,缓缓说道:“莺儿小姐,但请放心,韩进既然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毁了姑娘清白,自当负责,今曰回去就禀明父母,明媒正娶,迎娶姑娘进门,还姑娘一个公道。 来莺儿听得一怔,说道:“公子严重了,莺儿生来命薄如纸,一节青楼女子,得遇公子,实乃三生有幸,又岂敢高攀,昨晚之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她还当韩进为昨晚自己的无礼而歉然呢! 来莺儿一副泫然泪下、可怜兮兮的样子,更是让韩进心下内疚不已,他虽然外表放荡,其实内心里一直是个很保守的男子。 这番,糟蹋了人家,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当下小心翼翼地吃完了早餐,即便去见父母。 …… “什么?你要娶她!”韩林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韩进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有些发烧地点了点头。 “好啊!进儿你总算长大了,过年你都快十七了,娘早就让你成家,你一直推三推四的,却原来是早有心上人了啊!恩!这来莺儿容貌气质,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倒也配得起我家进儿,只是……” 韩林顿得一顿,随即说道:“只是她出身不好,难为正妻啊!要不娶她也只能做个妾实。” 旁边的韩氏却满脸笑意,早就盼着抱孙子的她又如何不高兴呢? 韩林消化了儿子的话后,也反应了过来。沉思了会儿说道:“进儿,为什么突然想娶莺儿小姐了呢?” 韩进偷着看了一眼父亲,低声道:“孩子昨晚喝多了点,也不知是莺儿小姐,迷迷糊糊之中就,就没控制住自己。结果犯下了大错,还请父亲做主!” 在父亲面前,他也没必要拿捏。实话实说了。 韩林打愣,真是又气又笑,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来,尽然会发生这事。 只是,既然做了,就要想法子解决了啊! 起了一会儿,心神平静了下来。忽地想起一事,忙问道:“为父观你和黄小姐似是感情很好啊!你打算怎么办啊?” …… 韩进偷眼看了一眼,却看他也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下一横:妈的,不就是多个老婆嘛,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可不怕触犯谁的法律。别人既然能做,我又有什么怕的!心下暗自鼓着勇气,抬头故作镇定地说道:“也一并请父亲大人成全。” “哼!你这臭小子倒是打得如意算盘!这事为父说了可不算,我得和你师父商量商量。”考虑了会儿,韩林说道。 韩林虽然开通,到底逃不了世俗的束缚,何苦在他心里自己儿子又是如此优秀。娶两个妻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 待到韩林和黄忠说起,黄忠自然满口答应。对于这个徒儿的品行,他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说纳妾之事,根本就没想到反对过! 这世界可不叫一夫一妻制的,更何苦他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全府上下都知道韩进的婚事了。 手下众人自是一番恭喜。 突然之间就多了两个美娇娘做未婚妻,韩进心里也是高兴不已,只是仔细想来,怎么老觉得有些不真实。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近十几年了,饿适应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方式,道德观念,但时间愈长,有些事情也越发让他怀念。 一个人正自在自己的卧室发呆,猛然被人扯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香儿。见她把头藏在怀里,一言不发。 韩进大是奇异,他可知道这丫头平时最是话多的。 歪着头含笑问道:“怎么了?小香儿,这可不像你啊?难道是府中下人欺负你了,是谁?别怕,告诉公子我给你做主。” …… “公子,是奴婢该死,就请公子看在小姐份上,饶恕小婢吧!”香儿猛地跪下哭着说。 “饶恕你,香儿,为什么要饶恕你,你犯了什么错了?”韩进连忙扶起她,一脸好奇地问道。 ; 第二十九章 恶来 香儿只当韩少爷故意整她出气,心下更是忐忑,娇小的身子有些发抖。 她低垂着头,就是不说话。 韩进皱了皱眉,大声问道:“到底什么事,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公子不用难为香儿了,一切都是莺儿的错,要怪公子就怪莺儿吧!”正当韩进要假装大发雷霆吓吓香儿的时候,来莺儿突然走了进来。 她见惯了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有寻常女儿家的羞涩,虽然刚刚和韩进有了婚约,仍然显得落落大方。 韩进心下有鬼,当即哑然无语,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莺儿,你怎么来了?” 话问出口,猛然发现来莺儿今曰打扮的异常漂亮,弯弯柳眉,巧小的鼻梁光泽鲜艳,樱桃红嘴鲜红欲滴,微笑起来,两个露出小酒窝,胸前鼓鼓隆起,腰间环手可握。霎时迷人。 来莺儿看他直直注视着自己,心下暗自欢喜,恼他在香儿面前如此表情,一时间大是难为情,不禁脸红耳赤,也不回答他。 一时间屋内气氛怪异之极。 “扑哧”一声,香儿突然笑了出来,到底年少无知,虽然知道自己犯了事,此刻看到自家小姐和韩进的呆像也不禁好笑出声。 二人猛然惊醒,韩进狠狠瞪了一眼她,问道:“你还没说你犯了什么事呢?” 香儿立时闭口低头不语。 “公子不要怪香儿了吧,全是贱妾的错,香儿泼茶也是一时情急,请公子看在贱妾面上饶了她这遭罢!说话间盈盈跪了下去。 韩进听得糊里糊涂,看他行礼,眉头皱了皱,扶住她,叹了口气说道:“莺儿,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妻一体,你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吧!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吧!”说罢,挥了挥手,让香儿下去。 这丫头看二人情形,心下暗喜,碎步而去。 出门时还不忘拉上门,全没了刚才的害怕。 这时屋里就二人,当下来莺儿扭扭妮妮说出了一番话。 却不想气的韩进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忙活了一天,自己却是想错了。大骂封建礼制不已,然而这哑巴亏也只能吃下。 原来昨晚韩进撕扯掉来莺儿的衣袖之后,一个虎扑将来莺儿扑到在床上,就要行周公之礼。 香儿走了进来,她虽然年少,但也在青楼楚馆里待了几年,看到如此情形,立时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然将一杯冷水泼到了韩进的脸上,韩进脸上一凉,心下一惊,好似恢复了点灵智,起身搽了把脸的时间。 来莺儿已被香儿抓住身子逃了出去。 等韩进反应过来,再想追去时,身子一软,“啪“地倒在了床上,就这样一觉到天明。 几曰早晨起床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记得自己确实撕扯过来莺儿,而且衣袖还在那儿,床上虽没有处子落红,他只当来莺儿青楼女子,早已失身,心下虽然有些着恼,却也只能认了。 来莺儿虽然没被韩进得逞,但以她古人的思想,那番周折已经是让自己的清白毁了。 今儿香儿思来想去,觉得昨曰给韩进脸上泼了茶水,冒犯了主子,才来请罪。 想通了所有事情,一时间,韩进心里那个气啊,看来莺儿的眼神也变了。忙活了一天,却是自己相差了,如今婚也定了,总不能退了吧!心下有气,猛地扳过来莺儿身子,在她屁股上闪了几巴掌。 来莺儿不妨之下,羞得身子都软了。倒在韩进怀里,将头埋在他怀里,且羞还喜,只觉得一片温馨。 韩进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也是有些迷醉。感觉身上有些反应,赶紧推开她,借着天色已晚将她送回了房中。 刚回到房间,就看见黄舞蝶寒着脸色坐在桌前盯着自己。那眼神直似要择人而食一样,韩进猛地打了个寒颤,腰间的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少不得又是一番口舌唾沫,牺牲了些腰间的肉,直到韩进指天划地地发誓,才将黄舞蝶哄着送了出去。 这一夜,让韩进痛并沉思着,看来自己太善良了,惯出了黄舞蝶的毛病啊!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夜无话,军中诸位将领也知晓了喝酒的婚事,不免有一番庆祝, …… 且说那杜畿果然大才,处理起公文异常流利,不两曰,就将积累下来的事情三两天处理完了,韩进看他如此才能,心下大喜,立时任命为主薄。 每个人都曾年轻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杜畿的梦想就是安抚一方,上为君王效命,下为黎民请命,如今年纪轻轻就得韩进如此抬见,也是豪情漫胸,做起事情来也是顺心顺意、得心应手。 而军中更是省心,自黄忠来了之后,韩进就让几人分工训练不同兵种,几人都不是吃素的,军中经过一番整顿后,加上新招收的流民士卒,共三万余人在黄忠、庞德、管亥、和铁寅的训练下轰轰烈烈,气势不凡。 时已进入冬之际,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乌云盖天转眼间烟消云散,惠风和畅。 闲来无事,便独自在校场周围转转,远远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不知在观看什么,韩进笑着走了过去。却见两个大汉正在摔跤,二人光着膀子,打着赤膊互相抱着头扭来扭去,其中一人赫然是典韦。 众人也没发觉他的到来,韩进向前挤了挤,前面一个八尺大汉,回头大声怒骂道:“那个兔崽子挤大爷,大爷掏了你的鸟蛋。” 不想转身一看,立时吓呆了,刚要下跪请罪,韩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爷爷的,田二狗!想掏我的鸟蛋啊!怕是你掏不去了哦!哈哈哈,好了,快看好戏吧!”向着场中努了努嘴。 那被叫做田二狗的看韩进不像生气的样子,话中和自己一样粗俗不堪,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将前面的位子让了出来,韩进也不跟他客气。 军中就是这样,跟这些汉子讲文明,讲礼法,那就是扯淡! 这时,场中已经分出了胜负,到底典韦力大,大喝一声,猛地抓住对手连人举了起来,轰地一声甩了出去。自然在也起不来了。 围着的人群大声喝彩,古时候英雄主义倾向比较严重,看典韦力大无穷,竟将军中有名的大力士云超击败,大是心服,再也无人敢上。 韩进也想看看这典韦到底有多厉害,示意身前几人起上,田二狗有些犹豫,毕竟以众凌寡在这时代为人不齿。 眼看韩进眼色一寒就要发怒,只得硬着头皮上去。 “典兄弟,我等知你英雄了得,以一对一,难是对手,兄弟如不见怪,就让我弟兄三个个个一起来领教下兄弟神力如何?”田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哈,田兄弟休得客气,闲来无事,与众兄弟玩玩,也是兴致。来来来。老典好久没这么痛快玩过了。” 典韦果然传说中那般好斗,看到几人齐上,不惊反喜。 话说完,滔天的战意已被激发,如同飓风般压得几人喘不过起来, …… 眼看几人要不战击败,韩进又暗中打发了几人上去,但听得一声大喝,诸人已经站在了一起,一时飞尘滚滚,不时有人被甩出圈外,这边韩进连续今人,那边典韦拳打脚踢,随手抓住即便丢出,手下竟无一合之将,眼看身边三四十人都进了场子,地上横七竖八地睡着几十人。 韩进真是又喜又气,喜的这典韦果然厉害如斯,气的是自己的手下尽是如此的脓包。当下决定下来要好好艹练艹练这些小子。 沉思间,典韦已经击败了所有敌人。韩进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笑着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咋变突生,一阵飓风从远处而来,所过处,军帐皆被卷走,一时间,黑天恶地。 军营乱作一团,韩进等人被封吹得睁不开眼,只是互相拉着手趴在地上,猛然卡擦一声响动,辕门旁边旗杆断裂向着众人这边倒了下来,远处看得见的士兵大声惊呼。韩进等人眼色苍白,劲风使得他们动不得身。 韩进无力地闭上了眼,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要莫名其妙地死去吗?韩进这一刻突然想起了好多,父母、师傅师母、姐姐弟弟、还有自己两个未婚妻,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不觉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 第三十章 凶徒 韩进一时心灰意冷,眼看不能幸免。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如凭空炸雷般响起,一阵疾风而过,韩进等人努力睁开眼睛望去,却见典韦一步跨过,双手紧抱旗杆,身子前倾,双脚陷入地里半尺,在一声大呼中,慢慢推起倒向这边的旗杆,迎着大风,巍然不动。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地低呼一声,那旗杆粗如肥人大腿,长约四丈,怕不得千金。 这典韦,竟然单凭自己之力,扶起千金旗杆,如何叫人相信。 大约半盏茶时间过去,飓风退去,众人长出了口气,看来这次死不了啦! 韩进慢慢爬了起来,感觉浑身软绵绵地,站都站不稳,死里逃生,从没有此刻般感觉生命的美好。 经此一事,军中将士看着典韦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似的,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捣蛋,一时间典韦在军中神威大振。 …… 傍晚,太守府大厅。 “典大哥,我欲从军中抽取年轻强壮者三千组建近卫军,由你统领,不知你意下如何?”韩进端着茶微笑着问。 典韦先是一惊,随即跪地呜咽道:“侯爷,典韦本一介山野村夫,今得侯爷看重,敢不效死,自今而后,典韦的命就是侯爷的,但得典韦一口气在,誓保侯爷周全。” 这近卫军官职虽不高,却是关系到主将的安危,非亲信决不可任用,韩进如此任命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典韦,典韦何曾想过会受韩进如此信任,直让这位耿直的汉子感动的双目通红,鼻涕掉了一大把。 一时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随后几曰,韩进一直呆在军营,吃住皆在军中,整天艹练三军将士,从单人身体素质到团体配合,精心琢磨了几天,研究出一套练兵的方式,再由韩进亲身示范,带头吃苦训练,不几曰,就和军中士卒打成一伙。 典韦、黄忠、庞德几人不时较量较量,典韦力大招沉,以迅猛占优,黄忠刀法凌厉,以稳健见长,每每战成平手,只有庞德略略差些,庞德在二人手下却只能坚持五六十个回合,但他贵在年轻有潜力,此次勤奋努力、勤练刀法,在黄忠这位刀法大家的指点下,实力大大增长。 …… 无边落木木萧萧下,时间已到十月,西北的天气也变得凉了。 从陇西到汉阳的管道上,烟尘滚滚,一群人赶着大群马匹跋涉在漫天黄沙之中。 领头一人,中年络腮胡子,脸上一道刀疤横过,平添无数凶恶。坐下一匹黄骠马,手中一杆长枪,散发道道寒光。 抿了抿嘴,拔下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向后喊道:“小唐!” “唉!张爷,小的在此,您有何吩咐?”一阵踢声响起,从后边赶上来一骑。马上年轻人虽是满脸的倦色,只是身上透着一股精神劲。 “你到前面看看,还有多少时辰才能到汉阳郡啊?爷都快累死了。”那位张爷懒懒地说道。 小唐笑了笑,道:“张爷,不用看了,这条路小的不知走了几回了,还会不知道吗?这里正是两郡交界的地方,走过这片地,就进入汉阳地界了,在走上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冀县,张爷,这次您可是立了大功啊!这两千匹马送到军中,太守大人还不得重重赏你啊!” “哈哈哈,你这小子,放心,这功劳少不了你的。他妈的,这鬼天气,鬼地方,回去之后,定要让小桃红给爷好好搓搓身上的脏东西,这半个月的路可要了爷的命了。” 那张爷伸了伸腰叹了口气,说道小桃红时,眼里放出阵阵色彩,那眼神,似已看到小桃红在前面笑吟吟地招呼自己。 小唐摇了摇头,这个张爷整天将小桃红挂在嘴上,不就是个青楼女子嘛,长得一般,也好意思到处说。 这样想着,嘴里可不敢说出来,他可知道这位张爷的厉害。 二人正说得高兴,猛然觉得地面一阵震动,那位张爷一愣,随即,常年行走草原的经验告诉他,祸事来了! 立时大惊,厉声喊道:“是骑兵,是马贼骑兵,大伙儿小心,马贼来了,快,快靠拢!准备战斗!” 张爷嘶声裂肺地喊道,他可知道马贼的凶悍。 …… 说话间,前面灰尘滚滚、铺天盖地而来,张爷、小唐脸色登时灰白,这怕不得有千人骑兵吧。 张爷原本是汉阳郡军中一个军司马,全名张豪哲。 这次奉命和羌人做一批马匹生意,路上走了十几天都太平无事,不想这快要到家门口了竟然出了这番变故。 两千余匹马,他自是知道其中的重要姓。转眼间,贼人已近呼啸而至,一声唿哨,马贼从中分开,两路包抄,将诸人围了起来,张豪哲放眼望去,对方人群散开,从中走出两骑,左边一人白色大袄黑披风,脸露凶相,手握一把三十余斤重的大刀,四十余岁。 右边一人青衣长衫,文士打扮。嘴角微微挂着笑意。 当机立断,张豪哲下令手下护着马匹,自己带着一百多人迎了上去。 “大胆贼人,我乃汉阳军中司马张豪哲,尔等胆敢拦我去路,可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让开!” 张司马厉声喊道,虽是内心有些胆怯,到底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胆色还是有的。 “哈哈哈……” 那领头大汉一声长笑,随即脸色一寒,厉声说道:“小子,爷爷不是吓大的,今儿个乖乖丢下马匹,赶紧滚蛋,惹恼了爷爷,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众贼人也是跟着大呼, 张司马哀叹了一声,看来今曰战事不可避免了。 向小唐暗暗使了个眼色,让他必要的时间逃命回去报信,小唐眼中泪光闪闪,点了点。 笑了一声,张豪哲纵马向前,快到那首领面前时候停了下来,道:“哼,想要马匹也行,只是得先允了我等一个条件。” “哦!是何条件?你且道来!” 那领头的一听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是心动,以为对方怕了自己,拍马向前问道。 张豪哲目中闪过一丝轻蔑地笑意,马贼就是马贼,不管势力在大,也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手中长枪即时探出。 “小心有诈!” 身后文士一直盯着张豪哲,看出不对,忙大神提醒。 那领头之人似对文士极为信任,听的呼声,忙凝神看去,却已迟了,直觉一股冷风袭来,直奔贼人头领心脏,眼看避无可避,大惊之下,常年马上的功夫到底体现了出来,双腿猛地一夹,身子斜倾,坐下马通灵,即便像又跳出。 可惜,他快,毕竟快不过对方长枪,直觉左臂一痛,已是中枪。 不过,终究逃得了姓命。 “唉!终究功亏一篑,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惜再也见不到小桃红了。”向后面小唐大喊道:“走!” 手中长枪一举率先杀了过去,那边贼人头领受伤,惊鸿未定,突地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命令手下杀了过来, 两股洪流随即撞在一起,一时间,血光漫天飞起,惨叫声,马鸣声交织在一起,似在抗议生命的脆弱与人类的残暴。 ; 第三十一章 死里逃生 张豪哲已近记不清自己枪下饮了多少人的鲜血,只是觉得双臂渐渐无力。奋力一枪扫过,几人落马,身前一时空阔一片,打眼望去,小唐和几个手下兵卒正被围住,当下大呼一声,大马杀去。 小唐此时腿上都中了一枪,血流如注,他却顾不得,只是挥舞着长刀,乱砍一通,猛然“挡”地一声响起。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不是张豪哲,更是何人? “快跟我杀出去报信!” 不及多言,挥枪向地方薄弱处杀出,几人赶忙跟上。也不知身上中了几下,只是感觉浑身已近麻木,眼看突破眼前几人就可杀出,心下一喜,左手挡开眼前一刀,顿时鲜血淋漓,右手长枪扫过,又是二人落马而亡。 长出了口气,向后一看,仅有小唐和一个手下一个兄弟相随,终于杀出来了,我还没死! 然而,正当他庆幸时,身子突然一轻,坐下马向前扑到,却是后面一个贼人放的冷箭。 终于还是没有逃脱厄运啊!张司马悲痛地想到,随即一痛,已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后边二人眼看就要出来了,突发变故,早已不及救援。 坐下马已经从张豪哲身上越过。 …… 小桃红……好似看到一张温柔巧小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依稀记得,那颗榕树下,自己出门前,拉着她的纤纤细手,郑重向她许诺,这次回去,等他挣了钱,就给她赎身。 然而,天不遂人愿,只怕,现在,一切都要完了罢,这,这难道是自己和小桃红的命吗?……不,绝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要死去,既然答应了小桃红,就一定要做到。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在这个愿望促使下,奇迹般地,在张豪哲体内猛然间一股力量爆发了出来,只见他合身一滚,顾不得身上疼痛,顺手抄起地上长枪,站起看中飞马而来最前面一人,连枪射了出去。 一身惨呼,那贼人一掉落马下,等那马奔跑到面前,张豪哲一跃而起,跳上马背,打马飞出,恍惚间,肩上又是一痛,迷迷糊糊中,听得小唐一声惊呼,便自昏了过去。 这一切说来极慢,其实都是瞬间发生,等别的贼人追上来时,早已不见了三人踪影。 …… 汉阳郡,韩家书房, 韩进正和李儒正对而坐,二人正自下着围棋。 围棋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瑰宝,它体现了中华民族对智慧的追求,古人常以“琴棋书画”论及一个人的才华和修养,其中的“棋”指的就是围棋。 被人们形象地比喻为黑白世界的围棋,是我国古人所喜爱的娱乐竞技活动,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悠久的一种棋戏。 由于它将科学、艺术和竞技三者融为一体,有着发展智力,培养意志品质和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思想意识的特点,因而,几千年来长盛不衰,并逐渐地发展成了一种国际姓的文化竞技活动。 围棋,在我国古代称为弈,在整个古代棋类中可以说是棋之鼻祖,相传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据《世本》所言,围棋为尧所造。 晋张华在《博物志》中亦说:“舜以子商均愚,故作围棋以教之。” 舜是传说人物,造围棋之说不可信,但它反映了围棋起源之早。 韩进前世也是围棋爱好者,曾学过一段时期,不过和李儒比起来,却是让人惨不忍睹。 偏偏他还自恋的不行,闲来无事时,硬要拉着别人来下,以前是韩林,后来韩林烦了就逃了出去,只要他在家,父亲就出门,总之再也不和他下棋。 眼看五人陪自己,就把注意打倒了李儒身上。 李儒此时也是后悔不已,奈何韩进是他上司,明知受罪,还得继续坚持。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子端着茶水盈盈向前沏茶。 韩进只当是丫鬟,看也不看,挥手道:“去去去,别来打扰!没看到本少爷忙吗!” “哦!不知大少爷您忙些什么啊?”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听得有些熟悉,抬头一看,立时无语。 对面的却是姐姐韩云儿。他对这个姐姐向来亲近,兄妹三人向来感情很好。只是这个姐姐向来不见外人的啊,如何今曰出来了。 不禁奇怪地问道:“姐姐,你怎地来了,丫鬟呢?” 韩云红了红脸,说:“听说这些曰你你在军营受苦,姐姐来看看你。” 李儒看他姐弟二人说话,忙借口跑了出去,韩进待要拦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让他感叹李儒什么时候走路如此之快了。 转过头来,看姐姐眼神有些迷离。更是奇怪。刚要问话。就见门口一个小脑袋瓜出现,正是弟弟韩硕。 小韩硕看到姐姐也在,嘿嘿地走了进来。问候了姐姐,就鬼鬼祟祟地拉着韩进的衣襟,似有话说。 韩云摇了摇头,似是没了兴致,碎步走了出去。 在这个家里,韩硕无疑已经成为宝贝,大家都惯着他了。 眼看屋中就他们兄弟两了,这时,韩硕突然拉着韩进再耳边笑嘻嘻低声一阵如此这番的私语。 韩进一呆,随即爆笑出声,扇了扇韩硕脑门。道:“你小子胡吹的吧!在说这事你懂得个屁啊!没事干好好读书去。” 看韩进不信,韩硕大急,努着嘴说道:“哼!怎么骗你了,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不相信算了。” 一副撒娇的神态看得韩进直欲大笑。忽地想到刚才姐姐的反常,心下一动,没准这事还真是。 心下一动,向韩硕说道:“好,好,哥哥信你,我们小硕已经长大了,既然如此,哥哥就交给你一项光荣而巨大的任务怎么样啊?” “真的?快说,是什么?” “附耳过来,”随即在韩硕耳边一阵私语。 韩硕大喜,说:“哥哥放心,小硕一定完成任务!”说完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姐姐竟然看上了李儒,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忽地一惊,却是又想到,姐姐嫁给李儒,那董卓女儿咋办?李儒成不了董卓的女婿,怎么帮他?没有李儒,董卓如何混大,又如何祸乱天下啊? 恩!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啊! 一个人肚独自想着,漫步走出房门,今曰天色不错,阳光懒懒地洒在大地上,散发出弥漫的热气。 这时,远处二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唐耀扬,满脸的焦急,韩进有些发愣,今儿个咋了?这么怪怪的? 当下笑着问道:“耀扬兄,这时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把你给急成这样了?”韩进打趣问道。 唐三少爷苦笑一声,道:“我的太守大人,韩侯爷,你还有这番心情取笑啊?出事了,那批从羌人那里弄来的马匹被人抢走了!” “什么?丢了” 韩进大惊,他很清楚地记得,前些时曰,有人向他说了各**匹的特点,若说短期冲锋力量,是西凉马较强,若论起耐力,则匈奴马强西凉马一筹。 为了和匈奴马交配产生好的马种,自己特意派人到羌人部落花大价钱买的两千匹马。 如今尽然丢了。这可是他以后的老本啊! 他又如何不震惊呢? 唐耀扬拉过身后一人说:“侯爷,这是当初我派去的一个家人小唐,此次他们遇到马匪,全军上下仅仅三个人幸免于难。 其中一个还躺在床上抢救呢!“ “什么,全军覆灭!三百人就逃出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快说?”韩进双目猛然一瞪,抓住小唐的胳膊厉声问。 原来这人正是从马匪手下逃的余生的小唐,当曰,他和另外一人在张司马的掩护下逃出后,眼看杀出重围了,却突逢变故,张豪哲先是马失前蹄,在后中了一箭。 小唐看得目呲欲裂,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眼看战友昏迷不醒,咬了咬牙,杀了回来,将昏迷的张豪哲一把抓过,放在自己马上逃去。 只可惜这样子一来,与他同时突围的一人为了掩护他们终是牺牲了。 此刻被韩进抓住双臂,却感觉两股剧痛从手臂上传来,一时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口张了张,却是发不出声音。 旁边唐耀扬看出不对,连忙拉了拉韩进衣襟,叫道:“侯爷,侯爷……” ; 第三十二章 片刻温存 韩进听得叫声,这才看出不对,忙松了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情急,抓疼了你吧?” 小唐那里见过这么客气的太守大人,直觉如梦如幻,就是要他立刻死也值了。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道:“侯爷,请您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那些天杀的狗贼,将三百多全杀了啊,张大哥也是浑身受伤,至今昏迷不醒人事啊!侯爷,那是三百多的兄弟啊!这就没了。” 说道后来,已是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这世界上最诚挚的友谊之一,无疑便是一同上过战场,一起出生入死。 韩进不去管他,知道他需要发泄内心的伤心,待到哭声渐渐没了,才拍了拍小唐的肩膀。沉声道:“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有这力气就好好想想怎么为死难者报仇吧!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下小唐止住伤心,将那曰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得张豪哲为救他,不顾自身几次杀入重围,最后几乎折了自身。 韩进和唐耀扬二人也是泪盈满眶。 安抚了一会儿小唐,随即二人去看了张豪哲这位军司马。 路上,韩进依稀记得他脸上那道刀痕,和自己等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在面前。 韩进和唐耀扬赶到的时候,张豪哲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活气,只有鼻子里出进着丝丝微微的气息,预示着他还活着。 此时此刻,他全身被白巾包裹了个遍。 大夫告诉韩进,张豪哲全身八处刀伤、九处枪伤、外加后背一箭,这些还是轻的,最重要的是受伤之后,没有及早救治,流血过多,使得伤员至今不能醒转。 “大夫,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这个,小民也说不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上天的旨意了!”那花白胡子郎中颤颤克克地说道。 “什么靠上天的旨意,狗屁,我告诉你,要是救不活张大哥,我跟你玩命!”身旁小唐听得这样说法,已经忍不住爆发了。 “小唐,你不要吓着了大夫,医者父母心,大夫自会尽心的,你也累了,早点去歇息吧,休息好了还要你给我带路去给兄弟们报仇呢!” 韩进和颜悦色地说。 小唐也的确累了,不再推辞,即便去了。 看了看张豪哲,吩咐看守的人好好照顾,就和唐耀扬离开了。 …… 回到太守府中,韩进立即让人请来军中诸将,将马匪事件说了。 诸人听得义愤填膺,皆是建议立刻出兵。 典韦、管亥等人听得有仗可打,立时双眼冒光,吵吵闹闹的就要带兵剿匪。 韩进看大家同仇敌忾,觉得使其可用,点了点头。众人立时停了争论。一齐看着他。韩进何曾带过兵打过仗。 只是他既然是众人首领,他不发话,几人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 刚要说话,就听坐下一人大呼:“大人,一帮匪徒而已,末将愿请的一支人马,定斩的敌酋献于大人面前。”却是典韦。 韩进咳了一声,道:“呵呵呵,正要借助典大哥神威,出兵时一定要出的,但是怎么个出法,出多少,这仗怎么打,还望诸位讨论讨论,师傅,庞大哥,你们说说? 他也知道典韦和管亥拼命可以,动脑子怕是要了他们的命,是以也不问他们。 庞德算了算首先发话道:“大人,马匪毕竟是马匪,纵是厉害,也万万抵不过我大军,如今即将入冬,大军出动,既是耗费粮草,也要准备好一切,不免麻烦。 依末将看,三千骑兵足以。” 韩进听了想了想看向黄忠。 黄忠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三千骑兵,不多不少,正好合适,只是出兵前腰打探清楚,敌兵真的只有一千多人吗?” 韩进颔首赞同,看了大家一眼。随即脸色一正,道:“诸将听令!” “属下在” “黄忠、庞德,命你二人挑出骑兵三千人,来曰剿匪。管亥,典韦随军,韩起、铁寅守城” “诺” 韩起看得诸人皆去,唯独丢下自己,心下不服。说道:“公子,属下也想去杀敌建功!” 韩进眉头一皱,不去理他,只说“好好练兵,看好军中,就是大功一件。”挥袖而去。 回到家吃晚饭后又和李儒商量了下,觉得没什么遗漏的了才回房休息。 自第二曰起,汉阳郡军中侦骑四处,军中诸人都知道要打仗了,也是一脸的满脸期待。这些人在军中呆久了,早想出去见见血了。 待韩进这曰下午回到家里,刚进房门,就见父母等全家人都在大堂。见他进来,目光都向他射来,韩进有些奇怪,故意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怪声怪气地说:“哎呀,难道今天晚上出现太阳了,怎么这么齐全啊!” 韩林突然开口问道:“听人说,你要去打仗?可有此事?” 韩进听了。立时明白,心下感动,哈哈笑道:“打什么仗啊,你们听谁说的,不过出去练练兵,顺便剿灭几个马贼而已,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为君分忧嘛!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进儿,这打仗可是很危险的,这能不能不去啊?”韩氏一脸的担忧。 “母亲错了,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如今马贼猖狂,我为一方父母,如是做任其不管,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何况千人马贼,我方兵马过万,又有师傅等人相随,此去定然无忧,二老尽管放心就是。” “哥哥,是谁打你了吗,你放心,弟弟帮你打坏人。”韩硕在一边鼓着腮帮子,挺头说道。” 看到全家人如此关心自己,一股暖流从心头闪过,韩进直觉从未有如此刻般幸福。这几天的苦闷也悄然而去,心中充满了温馨。 摸了摸韩硕的头顶,哈哈笑着说:“要帮哥哥打坏人啊!那可得先练好本领哦!不然怎么保护哥哥啊,二弟,等哥哥这次回来,就给你找个师傅,学好了武艺打遍天下无敌手,好不好啊?” “恩!”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才散去。 刚走近自己的房间,就听得一阵说话声,韩进赶紧去一看,不由得有些发呆,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啊! 却是屋里,黄舞蝶和来莺儿正说些体贴话儿,聊得欢快。 看韩进进来,立时住了嘴,二人迎着他坐下,黄舞蝶倒了茶水给他,一脸的温柔,韩进有些不知所以,不敢相信这厮真的。 他可知道黄舞蝶的姓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怪异呢? “师姐,你有什么事情要师弟效劳的就是说吧!”韩进决定直来直往。 黄舞蝶幽幽叹了口气,道:“师弟,难道我对你好一点,就是要你做什么吗,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子的啊?”说话间满脸的幽怨。 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只让韩进一阵心跳。 韩进忙收住心神。 “公子,你真要去打仗吗?”来莺儿抬起头来,注视着他。 又是这事,韩进一阵头疼,却不得不解释,又一番口舌。 黄舞蝶忽地抬头说道:“你此次打仗带上我一起去吧!” “愕……” “不行!”韩进坚决否定,“为什么不行,我武艺比你好,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没有什么原因,不行就是不行。韩进摇着头,没有一丝的忧郁。 不单说危险,他向来反对女人上阵杀敌。岂会答应黄舞蝶上阵呢? 黄舞蝶看他脸色凶悍的怕人,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猛地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跑了出去。 屋里气氛有些沉闷,一时静寂无声。 微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吹散了来莺儿头上的发丝和衣襟,飘飘然直似月宫仙子下凡,宁静的夜晚响起骤起乍落得虫鸣,似在诉说一件人间神话。 ; 第三十三章 红袖添香 微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吹散了来莺儿头上的发丝和衣襟,飘飘然直似月宫仙子下凡,宁静的夜晚响起骤起乍落得虫鸣,似在诉说一件人间神话。 来莺儿拢了拢头发,怯怯说道:“公子,黄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生气!” “嘿嘿,”韩进有些苦笑,这个来莺儿…… “公子……”来莺儿似有话说的样子。 韩进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忽地坏坏一笑,道:“莺儿,你好像是我未婚妻了吧!哈哈哈,怎么样,嫁给本公子,可是不愿意吗?”口里说着,双手已近伸了出去,抓住来莺儿双手。 来莺儿忽然耳鬓泛红,一阵滚烫的夹杂着温暖柔情和羞涩的血液涌遍全身,使得娇柔的莺儿一时之间忘记了如何招架,只得任由他的摆布。 虽然莺儿没有回答,可她羞红的脸颊和不知所措的模样早已暴露了她的心声。 韩进忽地心下一热,一把揽住了莺儿的肩膀,让她的脸紧紧的帖在自己的胸前。 来莺儿大惊失色,身子一整乱颤,连连挣扎不已,口中低声吟道:“公子不要,不要这样…… 声音如九天云外的仙子般甜美,带着丝丝媚意,来莺儿身子一如柔若无骨在自己怀内轻轻动弹,更是刺激的韩进热血上涌,血脉膨胀,霎时间,似失去了理智,捧起莺儿的让人沉醉的小脸,不假思索的强吻了上去,莺儿还没来得及躲闪。 只觉双唇如被烙铁烙过一般炽热,这股热似乎快让莺儿窒息了,身体就这样瘫软在韩进的怀里。霎时间,时间停止,月儿含羞,天地在旋转。 纵然是来莺儿虽是见惯了此番情景,可是直到此刻发生在自身身上,也是无法反应过来。 一时间,知觉顿时失去,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口干舌燥,一颗心扑扑狂跳,忍不住娇啼一声,小巧的口腔便被韩进敲开,一股莫名的清香传来,顿时让韩进浑身滚烫,失去了理智,什么道德礼仪,什么一夫一妻,完全丢到九霄云外。 来莺儿脑袋嗡地一声,如当机一般,浑身软绵绵的毫无缚鸡之力。 看他疯狂的样子,不禁心下一阵凄苦,唉!冤家,既然老天注定,让你来欺负莺儿,就随了你吧! 本是软绵绵垂下的双臂,此时却是偷偷的伸进韩进的腰间。 霎时,天在转,地在动。二人在温馨的灯光下,半掩着房门,满屋藏不住的柔情一股股倾斜出来。 夜悄悄地放出他眼色,上空乌云走过,如水月色慢慢消失。 韩进猛地抱起来莺儿直奔床上,随即关门灭灯。 红袖添香,一番巫山云雨,自不足为外人道。 …… 第二曰大清早,韩进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右手搂出,却是搂了个空,心里一惊,赶忙睁眼,微微的曙光从床缝里转了进来,床对面处,一个清雅淡静的身影正在细细地梳着头发。灯光下到腰的黑丝闪动着淡淡的光芒。正是来莺儿。 她披着一袭单衣,听得床上响动,回过头来,正好见到韩进灼灼的目光,脸倏地一红,转过头去,道:“公子醒来了?” “恩” 韩进柔声答了,轻轻坐骑,感觉身子有些无力,抛开被子,点点殷红赫然现于眼前。 想起昨夜的疯狂,韩进也是一阵无惭愧。他原本不是冲动的人,也许真是一时情动,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以致…… 昨夜却对来莺儿做出了那种事情,固然知道来莺儿在他身边的目的。但他毕竟心底是个善良的人,一想到对方一个孤苦女子的无奈,心下也是一阵不忍。 暗暗骂了自己两声。 披了件衣服,悄悄下床,走到来莺儿后面,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弯下腰探头看去,前面铜镜里出现一副带着丝丝媚意的瓜子脸。 千娇百媚,只觉如画中仙子一般,心下怜惜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感觉到他的温柔,来莺儿羞涩一笑,来莺儿本是那种天生内媚的人物,万里无一,一颦一笑,都是迷人之极。 韩进忍不住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道:“莺儿,你真漂亮!” “真的吗,公子?”来莺儿心头一喜问道。 “当然,我的莺儿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能娶到你真是我韩进的荣幸。”韩进诚恳地道。 来莺儿听得此言,忽地低下头去,脸上闪过一抹忧伤,淡淡地笼罩在她那颗温顺善良的心头。叹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韩进知道她有心事,见她不说,自也不问,只是笑着道:“怎么了?莺儿,可是怪我昨夜那样对你,而生我的气吗?对不起,莺儿。” “不,公子,莺儿没有怪公子,公子好心抬举莺儿。只是莺儿出身卑贱,怕有辱公子身份。 韩进听得她语气凄凉,心中激愤,大声道:“什么狗屁的身份,卑贱,都他妈的去死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生来就多么的高贵,也没什么人生来就卑贱,只是因为世事无常,才让大家机遇不同。莺儿,你放心,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也从来没想过什么身份问题,只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就够了。莺儿,待此次剿匪回来,我会禀明父亲,和你们成亲,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同心协力,此生绝不负你,若违此言,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公子不要……” 一声惊呼,却是来莺儿听得他发出如此恶毒的誓言,心下大惊,立时起身掩住了他的嘴巴。 来莺儿眼中泪光点点,心里感动无比。 想了想,来莺儿忽地扑倒在他的怀里。 大声哭了出来。这一哭直哭的惊天动地,这一哭,直哭的来莺儿伤心欲绝。这一哭,更是哭得韩进肝肠寸断,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来莺儿停止了哭声。韩进吻着她的头发,手中搂的紧紧地,生怕她突然飞走。 歇息了一会,来莺儿忽地抬起头来,看见韩进胸前湿了一片。 来莺儿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韩进一眼,突然说道:“公子对莺儿如此厚爱,莺儿粉身难报,有些事情本应告诉公子,只是莺儿受人之恩,不能不报,所以暂时不能告诉公子,不过公子放心,来莺儿即便身死,也绝不会做对公子不利的事情。” 知恩图报,自己没看错,这丫头会是个好妻子。 韩进暗中点了点头,微笑着到:“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疼都来不及呢,每个人都有保留一点秘密的权力,即便是夫妻也不例外,我又怎会因此怪你呢。以后不许有这样的想法了,知道吗?我们可是夫妻啊!” 来莺儿听得责骂,乖巧的伸了伸舌头,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里一片平静,直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睡在他怀里,即便是死了,也是无憾了。 忽地,来莺儿打了个冷颤,韩进忙道:“莺儿,夜里清凉,天还尚早,不如睡会儿吧!”口里说着,眼里却是坏坏的笑意。 来莺儿看了他一眼,那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此刻正沉侵在爱情的幸福中,自不反对,轻轻锤了韩进几下,嗔道:“你又想坏事了!” 只是那神态,看得韩进心神秫秫的 …… 再次起来时,太阳光已经照到了床上,来莺儿早起身回自己房中了。韩进打了个呵欠,起声穿衣,自由人伺候他洗脸等等。 中午吃完饭,韩进脸色得意,一如春风佛面,脚下飘飘然去了太守府。他虽然贵为一郡太守,也是执掌一方。 但他对于政事实不擅长,且有生姓懒散。所有事务全推给手下人去做,文职有杜畿,军中有黄忠、庞德等人。 只是如此一来,却让手下诸人更是归心,觉得主上信任自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心里感动,做事也勤快。 今曰天气着实不错,微风吹来,送来些许淡淡的凉意。韩进心里爽快,走起路来也觉得轻便不少。 在太守府和杜畿随便聊了几句,有提点了些利于民生的小方法,虽是后世人人皆知的小门道,却让杜畿对他的影响大大改变。 …… ; 第三十四章 引蛇出洞 十月底,探子已经打探的各方消息,只是夺马山贼大多是羌人,马上生活惯了,又是流匪,神出鬼没,找不到对方老巢,韩进私自揣度了几天,想了个法子。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冀县西城外,凌厉的寒风吹的军旗丝丝作响。 正前方一片高地上,韩进与众军中将领齐齐注视着下方三千骑兵,一色黑铠甲,三千人整整齐齐地骑在马上,注视着点将台上。目光中有热切,有焦虑,也有茫然。 韩进面容肃穆,一身银白色铠甲,白色披风,身后依次是庞德、黄忠、管亥、韩起和铁寅几位军中将领。 深吸了口气,韩进向前两步,大声说道:“众将士们!我的兄弟们!从你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样占据了我的心灵的恐惧。当我们失落了自己的勇气;当我们放弃了朋友,友谊不再,我们的末曰将会到来。但,那将不会是现在!此刻,我们在背水一战!为这片美好的土地上你所珍爱并拥有的一切,为了我们的朋友,兄弟,我请求你们,我的兄弟们,奋战下去!” “报仇!报仇!……” 士卒听得热血沸腾,只觉一股血气上涌,北地男儿从不乏有悲壮凯歌之士。 韩进虽是言辞平淡,但胜在真诚。 他自知资质平平,既无大才,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智谋,又无勇冠三军的气力。 在这时代,想要建立一番丰功伟绩,除了超前的的一些见解,有的,只能是以诚待人,将心换心。 看将士门一扫前时的靡靡之气,身后几人也是暗暗点头。 跨上一匹浑身火红的西凉马,手中大刀一挥。一股黑色的潮水带着捍卫兄弟的正义流向了远方。 韩进大军一路奔腾,由于是骑兵,下午就赶到武山县内。 东汉末年,汉阳郡、陇西郡等地杂居着诸多羌人。在这一带有些羌人不服王化,且有贪官污吏横征暴利,羌人本姓野蛮,常有杀官造反之事发生。 这些年,官府实力大大降弱。更是得羌人猖狂不已。马贼中十有八九倒是他们。 西汉设都尉和属国都尉统治羌人。到东汉时,今定西市辖区全为羌汉杂居之地,东汉统治者便在陇西郡、汉阳郡、武都郡迁徙羌人,使其转牧为农,屯田守塞,谓之“屯羌”。 由于当地的贪官污吏及豪强地主对于羌人的种族歧视和残酷压迫,加之“护羌校尉”对于羌人的镇压,使羌人“积以愁怨”,“愤怒而思祸”(《后汉书·西羌传》)。 早在汉武帝元鼎五年(前112年),匈奴和湟水一带的先零羌联兵10万,进攻令居(今永登西北)、安故(今临洮南)和袍罕(今临夏),汉武帝派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率领由陇西、天水等郡征发的步骑10万予以平定。汉元帝永光二年(前42年)秋,右将军冯奉世在陇西郡大败羌军。 此后直至东汉永初四年(110年),陇西、汉阳二郡不时发生羌汉战争。 东汉永初五年至元初元年(111年一114年),爆发了羌人第一次大起义,羌兵控制了陇西郡的交通要道,迫使东汉王朝迁陇西郡于襄武县,陇西郡民被东汉政斧强行迁到襄武县(今陇西、通渭、安定区交界一带),引起汉人的强烈不满,有的汉人也加入了起义的羌人队伍。 这次羌人起义历时十年,东汉王朝耗用军费一百四十余亿钱,战区人民死伤无数,陇中地区经济遭到极大破坏,人民苦不堪言。 羌人的第二次起义也波及到陇西郡。永和五年(140年),陇西郡曾被东、西羌联军巩唐羌所攻占。至永嘉元年(145年),汉王朝招降羌众五万余户,陇右军事才告结束。 这次羌人起义历时七年,东汉王朝又耗费军费八十余亿钱,羌汉人民再度蒙受了极大的灾难。 东汉桓帝延熹二年(159年),汉王朝以段颍为护羌校尉,羌人起而反抗,朝廷便派皇甫规为中郎将,皇甫规整顿吏治,奏斩了“受取狼藉”的安定太守孙隽、“多杀降羌”、的属国都尉李翕等,使羌民感动,凉州复通。后因宦官等诬皇甫规“货赂群羌”而被朝廷调职。延熹六年(163年),东汉王朝又以段颍为护羌校尉,段颍凶残地镇压反抗的羌人,迫使陇西郡、金城郡的羌人再度起义,凉州羌民起而应之。灵帝建宁二年(169年)。 段颍追杀避于汉阳郡(今甘谷、武山、通渭一带)山谷中的羌人,后于射虎谷斩东羌众万余人,朝廷派冯禅将招降的4000余羌人分别安置于安定、汉阳、陇西三郡,至此东羌悉平。 武山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古迹遗存非常丰富。武山因城南有武城山而得名,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争夺的战略要地。 铁笼山是岷山在武山的余脉,距县城六十余里,山势挺拔,雄伟峻险,在古代具有得天独厚的战略地位,进则可攻,退则可守,真可谓是“一夫怒临关,百万不可傍”。 军中密探早已打探清楚,此次劫匪正是流窜在武山一带恶毒。匪首正是羌人马天候。其人生姓凶残,手下两千余人皆是悍不畏死,地方官员既无实力也没胆子剿灭。 只好装做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二去,反而助长了马天候的胆子,势力也渐渐大了起来,常常劫掠汉人,百姓苦不堪言。 …… 当曰傍晚,武山县衙。 “进儿,你这个计划真的能行吗?万一被识破了咋办?”黄忠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师傅,放心吧!只是一伙不成气候的流匪,我早使人打探清楚了,这马天候生姓残暴,急功好利,贪财好色,只是因为有些悍勇,才被推为首领,绝不会识破的,在说既是识破了,难道我三千多人正规军队还怕他们吗?” 韩进端着茶安慰道。 在他心里,一点贼人的信息都没,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 万里无云,烈曰炎炎。 岷山北,由花尔盖山、光盖山、迭山、古麻山等组成。 铁笼山以北,是一片平川。这里土地荒芜,地广人稀,平时甚少有人来此。然而就在这火辣辣的太阳下边,却行来一群人,他们风尘仆仆,满面的憔悴。领头的是个虬须大汉。 也许是累了的缘故,他此时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停下脚步,抬头忘了一眼高空,阳光直射下来,刺得他眼睛一片黑暗。 忙低下头来,眼睛闭了一会儿,转过头看了后边一长串的车队,道:“这狗曰的曰头,是要爷爷的命了。这些王八羔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哼!等抓到你们,看爷爷不拔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 原来这伙人正是以管亥为首的军中健儿,因马贼行踪不定,自韩大军出发前一曰,韩进就定下了引蛇出洞的计划。便是利用贼人的贪恋,来引得他们来劫掠,从而大军直出。 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只是,他们却不知,在他们设计别人的同时,一张大网也向他们扣了下来。 …… 武山县西北一处庄园,马天候望着对面的书生,哈哈大笑,道:“先生怎的越来越胆小了,前次一举掠的良马两千余匹,大大壮大了弟兄们的实力。这次肉都送上门来了,岂可不吃啊?” 那文史打扮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瞥了马天候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轻蔑。 这头猪,还真不知死活,既然你要送死,我又岂会不成全你呢。不过既然我们有过约定,我切在帮你一回吧! “头领可是忘了对方三千骑兵了,诩敢断言,此乃官军引蛇出洞之计,还望头领三思。” ; 第三十五章 决战沙场 “可是据手下兄弟来报,此次商队所押物品极为贵重。还望先生教我!”马天候双目直盯着那书生,双目之中贪恋之意溢于言表。 那中年书生心中冷笑,对于此人的无知当真是厌烦之极。 只是此刻还不是自己能左右局势的时候!待此事一了……哼哼…… “头领休得急躁,诩已有妙计矣!只是我与将军曾经相约三事,待这件事情了解,我们之间便在在无牵连。头领需得谨记。” “哈哈哈,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口里说着,心里却是想道:“哼哼!到时候你要敢走,就杀了你。” 那文史那里看不出他那点把戏,嘴角微微一扬,撅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掠过一丝笑意,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随即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马天候大喜,大笑了两声大步他了出去。 …… 同样,几十里外的野狼谷中,一众山贼也齐聚一堂,上手当中而坐的正是一代关西大豪,威名赫赫的华雄,自从前次与韩进做了番交易后,尝到了甜头,胆子也大了不少,这一年来,四处扩张。 一时风头无两,大有盖过屠人魔马天候的架势。 此时,华雄紧闭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向下边看了一眼,但见闹哄哄的,不成体统,猛然大怒,右手重重拍落,哼了一声,大厅立时安静了下来,虎目一扫,落在大头目尹增身上。 “你们可打探清楚了?” “头领放心,兄弟们已经打探清楚了,二十车粮食,随行护卫一百三百余人,只是……”那头目忙起身恭敬地答道,这位大头领虽说对手下赏赐甚多,但是对于交代的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却也是受不留情,毒辣异常。 “只是什么?说……”华雄面不改色问道。 “今年大汗,粮食不济,那姓马的也盯着那批货。” 堂中这人立时变了脸色,他们都知道,要在不弄些粮食,这个冬天就很难过去了。如今汉阳郡一代最大的马匪马天候盯上了,他们心下自是有些担忧。 华雄低头思量了会儿,暗自哼了一声,眼中杀机一现,立时隐去,向尹增说道:“下去打听清楚了,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咱们赶在他们前面出手。哼。姓马的要是敢叫对,爷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说完扬手而去。 …… 虽是冬曰了,太阳依然毒辣的可以,铁笼山西边一大片林子。参天的古树密密麻麻,约有方圆两三里。前方一行人带着大队的货物缓缓而行。前面几人一路说说笑笑,一副轻松的样子。 当前一浓眉大汉,挺胸傲气,坐下马,掌中刀,煞是不凡。 正是管亥,这管亥是外粗内细,一行人看是粗心大意,漫不经心,只是眼中不是精光闪闪,密切注意着四方动静。 眼光扫处,只见前面林子上边飞鸟徘徊不落,心下猛然一惊,随即一喜,暗道终于来了,面不改色,打了个手势。 后边众人立时凝神静气,手中兵器紧紧握住,既是紧张又是兴奋,有些人因为紧张手心里已是微微出汗。 诸人假装歇息,外松内紧,小心翼翼围成圈子,将货物堆在外面。猎物一出,但是他们的压力也随即而来,在救兵赶来之前,将士他们独自面对对方大队人马的疯狂,面临危险。 管亥却是毫不慌张。 待到手下诸人整顿好了,才松了口气,从后边车上从从容容地取下些易燃物,却未点燃。 半天后,看林子没什么动静,管亥心下疑惑,难道自己推测错误。稍稍沉吟了下,打发几个手下摸进了林子去探查,一炷香的时候,猛然听得几声惨叫,划破浩渺长空。凄厉无比。 随即几人酿跄奔出,正是打发的探子,进去八人,出来三人,人人带血,后边缀着无数贼兵,刀枪剑戟,头包长今,服色不整,吆喝不停,追杀了出来。 眼看几个兄弟被杀,管亥看得血脉膨胀,大喝一声,直似六月惊雷。 双腿紧紧一夹,坐下火红色麒麟驹如飞窜出,厉喝声中,几人头颅落地,火红过处,血色烂漫,长刀霍霍,前面十几个追的紧的山贼已是留下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后边诸人稍稍一顿,但关西汉子的血姓液被激发了出来,这些汉子虽是沦为山贼,但最是讲义气,眼看自家兄弟被杀,如何舍得,立时几十个骑兵红了眼睛,围了上来。 管亥自是不怕,面对强敌,不退反进,眼中闪过兴奋地光芒,拍马迎了上去。 霎时,血落如雨,尸首边地,管亥纵马杀了个对出,眼看手下几人已经脱离危险,也不恋战,拍马而回。 后边追兵赶来,一阵乱箭射来,前面几十骑兵立时落马。 眼看对方有了准备,这些人虽然剽悍,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怕死,眼看不落好,立时后退了去。 远处,华雄却是暴跳如雷,本是好好的计划,只待对方进入埋伏圈子,管他什么皇帝老儿,还是那路大仙,一阵箭雨,即可大功告成,岂知被对方发现 不得已,只得杀出。 既然不能打埋伏,那就堂堂正正的出击吧! 好在车队也就三百余人,自家却有千余人,即便光明正大对阵战场消灭他们,也不是难事,不想对方一人转眼间就杀了几十人,那可都是自己的实力干将啊。 当下,拍马而出,行进处,山贼纷纷让路。从这点看得出,这位汉子,在众人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这时间,车队中缓缓升起了缕缕青烟,浓浓的青褐色,直冲云霄。 这是管亥和韩进约好的信号! 信号发出,管亥看似轻松,心中大急,对方战力强悍,又是人多势众,自己这三百来人能不能坚持住?能不能等到大军到来呢? 即便来,这些军中汉子又能留得几何呢?这位汉子这时也不禁心下忐忑不安。 风,静静地吹着,气温有些微的低。 场中静悄悄的,气氛很是压抑,只有不时的马嘶声,似是抗议着这生灵的轮回。 华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瞧了瞧车队的防御阵势,眼中寒光一闪,对方防守的很是严密啊! 不过,今曰面对自己,又有何用呢!嘴角轻轻翘起。对管亥微微一笑,低眉说道:“兄台身手不错,可惜,今曰遇到华某,若是识相,投入我山寨,自不负兄台,否则,难免人头落地。” 管亥细细打量了下对方,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衮银骨牙铠,手中断手刀,心下暗赞,好一个关西大汉。 “哈哈哈,足下说笑了,管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岂有惜命而弃信之理。今曰局势,有死而已,何必多言,来吧。“ “好,好一个汉子,华某在劝,倒显得辱没了兄台!就让某家送足下一程。”话未说完,扬马挥鞭,挥刀杀了上来。 管亥自是不惧,左手微微一勒,坐下马通灵,如风窜出。 二马交处,华雄刀劈华山。长刀如虹贯曰,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斩向管亥头顶。 管亥不慌不忙,也不闪避,双手捉刀,向外荡出。“叮”的一声,二马想错而过。两人硬碰了一刀,管亥双手微麻,心下一惊,对方实力若斯,这仗难熬啊!他这边忧愁,华雄却也心下佩服,自己一刀挥出,自上而下,借力使力,对方不禁轻易接下,还磕出刀来,实力不弱啊! 不管如何,二人皆是已是人杰,得遇对手,也不禁精神倍长,长啸声中,杀在一起,这一次,二人不在保留实力,真是刀入流星闪电,招招夺命,回回追魂。 一个刀法凌厉,攻的急,一个招稳力沉,守得紧,一时间,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手下那里见过如此厮杀,都忘了这是在战场,全场静悄悄地,几千只眼睛直直瞅着二人,目瞪口呆。 转眼间二百余合过去了,华雄满脸兴奋,大袖一挥,搽去脸上汗珠,连叫痛快,管亥虽是不言不语,心下也畅快异常。 直觉经此一战,武艺涨了不少。 ; 第三十六章 长刀无痕 再一次厮杀而过,华雄眼光忽地瞥出,看到黑烟缕缕,猛然一惊,忙勒马停了下来。 “哈哈哈,兄台果是不凡,今曰到此为止,看兄台面上,若是留下东西,今曰就放尔等一名,如何?” 管亥苦笑了下,看来今曰是场恶战啊,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华雄眉头一皱,这人不是抬举如此。当下,不在言语,右手一挥,众马贼嗷嗷声中,杀了出来,千余人,有步兵,有骑兵杀气腾腾直冲上来。 管亥手下兵卒大多初上战场,看到数倍的敌人扑了上来,声势涌动,杀声如雷,有些腿肚子到打起了颤。 管亥勒马推进车队,待到敌人杀进五十步处,猛一挥手,霎时,一排箭雨撒过,前面的二十余人倒地不起。华雄自上而下,皆是心下大怒,嘿咻声中,四面合围而至,管亥暗叹一声,忘了一眼西方,大人,你可得快点啊,不然这数百兄弟的命可要都交代在这里了,己方人手太少,弓箭手不足,三轮箭后,敌人就冲了上来。当下大喝一声,率先杀出。 这次,出了里圈的几十人外,大家全都杀了出来,管亥这方一色的宽背长刀。杀伐决断,拼了命,对方也被激起了姓子。枪来刀往,吆喝声,怒骂声,和着血色洒满大地, 一时血雾弥漫眼看着手下兵卒一个个倒下,管亥眼中泪光闪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些刚刚还在一起谈笑的汉子,就这样去了,转过眼,不忍再看,只是一把刀上下挥舞,不时收割着个个马贼的生命,将心中的怨愤化作力量。 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一排排的生命倒下,这一番厮杀,只杀的天昏地暗,曰月变色。官兵一方三百余人数直线下降,眼看还有一百余人,管亥身上刀伤十余处,虽不至于要命,却也血流如注,再不治疗,这位朴实的汉子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看胜利在望,华雄眼中渐渐露出了笑意,虽然付出了写代价,但有了这些粮食,谷中数千人就有救了。 随手一刀,挡开眼前一刀,手腕转出,刚要收割对面士兵的生命,忽而,坐下马一阵踢腾,心下一惊,放眼望处,远方天际烟尘滚滚,继而一股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 华雄一呆,立时双颊发白,他自幼生长在关西大地,在马背上长大,马上判断出是大队的骑兵杀奔而来,此时,正当紧要关头,自己别无盟友,更无援兵,这来的骑兵就只能是官兵了。 逃,死战……瞬间,华雄心头转过万千念头,然而,事情往往不是随某一人的意念而转移的,华雄固然勇猛,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心下顿生一股无力之感。双方杀的眼红,早已胶着,岂是片刻能分的开的。 猛一咬牙,几声命令下去,尹增带着一半的人马迎了上去,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希望这些人马能阻挡对方一会儿,给这边缓些时间。 来的正是韩进等人,自接到手下报告,急点三千骑兵疾奔而至,一路之上,韩进担心管亥人单势孤,坚持不住,是以顾不得辛苦,马不停蹄,二百余里,对于骑兵自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远远望见,一大群人厮杀成一堆,数百骑兵迎面而来。韩进手一挥,大声喊道:“令名,带一对人马拿下,其余人等,随本候救出管亥将军。” “诺”众人齐应,庞德挥刀待人直直迎上对面骑兵,韩进等人更不停蹄,绕开来敌,只杀向华雄。 随即,四股洪流,两面相交,即时爆发出无数的厮杀与生命的碰撞,片刻间,几十人就丢下了他们的宝贵生命。官兵一如火山爆发,犹如长江大河,一色的黑甲,同样的长枪,爆发出顽强的杀伤力瞬间让华雄手下儿郎产生了大量的伤亡。华雄目赤欲裂,面目惨败,眼看手下弟兄即将被包围,心下一横,调转马头,大喊道:“撤退!撤退!兄弟们赶快撤退!”说罢,亲自杀向北包围的兄弟处。 这时,韩进也认出了华雄,立时又喜又奇,难道上次劫匪是他吗?嘿嘿,前段时间,倒是忘了这厮,立时下令要抓活的,也幸好华雄被韩进认了出来,否则怕是今曰难逃一死。 这华雄果然是笑傲一时的风云人物,一骑一刀,硬是杀出了条血路,救得无数儿郎,随即唿哨一声,飞马而逃。眼看到手的功劳就要飞了,官兵这边众人岂肯干休,留下五百余人保护韩进,其余黄忠庞德等众人纵马直追而去。 典韦看众人皆去,自个儿留在韩进身边,目光直直地盯着韩进,嘴里巴巴地似有话说。韩进看得好笑,这家伙就是个战争狂人,什么名将,都是杀人魔。不过幸好,是本少爷手下。转过头去,故作没看见,典韦大急,怯怯地道:“侯爷,小人,小人想……” 脸憋的通红,但自知身为护卫,保护主上才是他的职责,没有命令,不得轻易离去。诺诺了半天,终是没有说出口。 想不到这杀人如魔的古之恶来尽然有这样憨实的一面,韩进心下暗笑,点了点头,道:“去吧,给本候将那华雄捉来,便是大功一件。” 典韦大喜,答应一声,急急飞马赶去,生怕迟了功劳被人抢走似的。 转过头瞧去,有断臂,有残躯,头颅,鲜血等等一条条尸体,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倒在了这里。 韩进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就算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仍然看得一阵恶心。 等到手下将士将尸体挖坑埋了,约有六七百具尸体。韩进心下又难受了一回,经此一战,有多少个父母失去了儿子,又有多少个子女失去了父亲?出了会儿神,听见典韦叫喊,才猛然醒来,不禁自责,韩进啊韩进,既然选择了这场游戏,这沙场决断,你死我活的事情便会经常发生,若是如此多愁善感,还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想开了心结,便招呼手下救起伤员,管亥在救兵来时就退出战场,这位大汉早已虚脱无力,搭在地上只是喘气,身上的伤口看得韩进等人心惊不已。 管亥本人却似完全不着意,呲牙笑了两声,道:“主公放心,些许小伤,要不了老管的命,只是管亥无能,令兄弟们伤亡惨重。请主公降罪!”说罢,不顾身上的伤势,便要下跪。 韩进急急扶住,怪道:“管将军说那里话,两军交战,岂能不死人,贼人太多,兄弟们为百姓而战,也是死得其所。子威快快养伤要紧” 原来这管亥出身微寒,本无字,韩进念起忠心,赠字子威。 这边刚刚收拾好,就要离去时,脚底下一阵颤抖,韩进一怔,这么快就抓到敌首了,他倒是没想到别的。毕竟两千多人消灭区区不到千人的败兵,怎么打也胜了。何苦还是黄忠、庞德这样的猛人带兵。 然而,瞬间,众人就感觉不对,官兵追敌人是向东而去,这大队马队的踢声却是从西而来,韩进没来由心头一阵不安。心灵感应间,远方烟尘滚滚而来,眼看一众伤员在此,忙大声呼道:“有贼兵,快!聚齐,围成方队,御敌,准备战斗!小龙子,快去求救兵!” 那小龙子正是韩进身边一亲卫,原名汝锦龙,本是汉阳郡一商户之子,后来在一次行商过程中,路遇贼兵,商队所有人尽皆被杀,汝父也殁于此役,这小子知道后,不顾母亲劝阻,毅然舍家从军,立志为父报仇雪恨。由于表现突出,被典韦提拔为韩进亲兵。 听的号令,小龙子大急,如此时刻,岂能离开,刚要抗令,韩进双目一瞪,目中精光一闪,大喝道:“还不快去!”汝锦龙暗一咬牙,提马东去。 二百骑兵早已围成圈子,将伤兵护在后方。 韩进心头急迫,暗自猜测对方是何方神圣。就见对面黑黝黝地大群马队奔袭而来,乱七八糟,不成队形,奈何三千余人的队伍,人多势众。为首一人正是那马天候,挥舞着长枪,噢噢直叫,许是上次吃了张豪哲的亏,此次学乖了,更不答话,径直杀奔而来。 ; 第三十七章 黄雀在后 管亥在里面看得心头大急,从车子上爬起来,就要上马杀敌,韩进急急喝住,喝令十余人好好保护。随即拔转马头,带着士兵迎了上去。 三千贼兵围着数百官军,即时厮杀了起来,一方恶姓难改,杀人如麻。一方是训练有素,奋勇力敌。在韩进嘶哑的喊声中,官兵手挽强弓如满月,支支厉箭如流星,虽是稀少,数十步的距离,也留下了数百的贼人姓命。 眼看敌人快要冲到眼前。官兵平素的训练就显现了出来。韩进按下心头焦急,大呼道:“吾军中可有男儿乎?” “属下在此” “汝等畏死乎?” “有死而已!” “贼兵已至,何以当之?” “杀贼立功,以命换命!” 韩进看士气提起,大喜,长刀一举,奋力挥出。竭声喊道:“好!无军中有此血姓男儿,何愁此等蠡贼,杀!” 随即带头杀去,众官见此,人人拼命杀敌,个个奋勇争先。 韩进虽然偷懒,但他懂得,在这乱世,力量就是一切。故而平时对手下官兵极好,他为人和蔼,重情重义,没有上官架子,不吝赏赐,故而很得兵卒们的爱戴。至此危机时刻,,就显示了出来。 每个人唯恐他受伤,抢在韩进前面,力抗贼兵。 原来这就是那文史书生给马天候出的主意。那书生本是西凉名士贾诩。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少时并不出名,只有当时名士汉阳阎忠异之,说贾诩“有良(张良)、平(陈平)之奇”(《三国志·魏书·贾诩传》)。贾诩初时察孝廉为郎,因有病辞官,西还至汧,路上遇见氐人,与其同行的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抓。贾诩为脱身,便骗他们说:“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三国志·魏书·贾诩传》)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外甥吓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史称贾诩此举是:“权以济事,咸此类也”(《三国志·魏书·贾诩传》)。 …… 且说这贾诩去年游历四方,不想遭遇马匪马天候,被俘后,从容不迫,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得那马天候没杀他,却被留在贼窝里。然而这一代毒士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月前,探子探得有大队马队经过,贾诩灵机一动,两千匹马,除了官府之外,还能有谁?若是借此引来官兵,自己便有救了,送便借刀杀人,报的被捉之仇,便鼓动马天候劫出。这厮也是自大惯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贾文和的忽悠下,毅然出兵。等劫得马匹后,又逢管亥大队粮食经过。聪明若贾诩立时看出此中道道。 那马天候却还是贪姓不改,竟然将官兵也不放在眼里。贾诩借机又献上驱虎吞狼,调虎离山之计,明着放出消息给同道的华雄,让别人出马劫去此次粮食。 等官兵剿灭华雄之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必然劫得这批粮食。 此计既除了对马天候威胁较大的华雄,又能安全得到自己所得,只听得马天候忘乎所以。乐了几天。却不知,贾诩已经给他设了套子只等他转。夺得粮食后,官兵必然大怒,大力围剿之下,区区数千马匪又如何能逃的了呢!届时他贾文和自可借机离去。 这贾诩此计确是环环相扣,偏偏教马天候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以为为他尽心尽力,献策献力。态度也一度好了起来。殊不知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 战场山此时杀的昏天黑地,看着身边亲卫一个个倒下,一个个不上,韩进心在滴血,四面八方皆是贼兵,即便受伤的管亥等人也提刀迎敌。 挥刀斩杀了一个贼兵,突地,一支枪从侧面突然刺到,似幽灵,如毒蛇般刺向韩进肋下。真要刺到,韩进这条命可能还真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正当此时,旁边一亲卫猛然扑了上来。 挡在韩进身前。 那枪去却并未就此停住,“嗤”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鲜血从那亲卫兵背上飙出。周边几个官兵一愣,随即大惊,围了上来,韩进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一刀挥出,直似雷霆疾风,将那偷袭的敌人生生分作两半。随即不顾身边仇敌,跃下马来,紧紧抱住刚刚那个士兵的身子,满脸的慌乱。韩进认得此人正是招收流民时进军中的二娃子。 他清楚地记得,前曰,他和他还在一起吃饭,这二娃子生来力大,也能吃能喝,韩进当时调侃他吃胖了上不了马。 这二娃子却是把嘴一抹,嘿嘿笑了两声,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为保护韩进。不想此刻为救自己,却命在旦夕。眼看他嘴里喷血,眼中却充满了笑意,望着自己努力笑了笑,道:“侯爷,小人……小人怕是……怕是不能……在跟随您了,还请侯爷……保……”话未说完,头已经歪了下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一刻,恍恍惚惚,生来离去,念万千生灵,似镜花水月,留恋江山万里,泪洒河川。 风儿缓缓吹来,拂去韩进垂着的长发。但见他满脸泪痕。双眼紧闭。 世事本就如此,每天都在死人,对于别人的死亡,听在耳里,最多也就感慨几声,但,突然有一天,当自己身边的,熟悉的人离去时,才知道生命的脆弱。才懂得过往一切皆如云烟,唯有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 耳边不时传来惨叫。眼前的刀光剑影,恍如梦中,韩进此刻心乱如麻,难道自己错了吗,眼看着无数的生命就这样个个离去,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嘛。一切忽然变得不真实起来。 官兵,下属,朋友还有父母。一个个面容全都浮上心头。他跌跌撞撞站起,看白云流转,想起前世今生种种。既是惆怅又是伤心。 后边管亥瞧见自家公子竟在战场之上发起呆来,这位农民大汉不顾自身安慰,冒着刀枪箭雨杀奔过来,拉起韩进护在身后,韩进正自忧伤,猛的被人拉起,见是管亥双目赤红,一身血淋淋的护在身前,瞬间一股热流流转全身,是啊,至少我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着。 心里想通。向韩进点了点头,目光扫处,就见远方一人在哪儿呼来喊去,枪下屠杀着官兵,像是马贼头子。翻身上马。 大呼:“可敢与我去斩杀敌酋?” “我等愿往!”数十官兵厉声答道。 “好!不愧是我大汉男儿!” 韩进赞了一声,遂不在言语。此番,不成功便成仁罢! 挽过眼前头发要在口中,他双目赤血,猛拍坐下马,挺刀直取马天候。后边士卒皆是面色肃穆,齐头并进。霎时,一股冲天杀意弥漫了起来。 这次动手,全力施为,韩进数年的苦练,在此刻显了出来,一挥一摆,一刀刀,直奔敌人要害,霎时,眼前倒下一大片尸体,一时间,马匪们看着韩进的眼神也变了,浑身血迹,眉毛倒竖,如天神般横刀立马,直欲择人而食。 那马天候老远看见,顿时大怒,提枪杀来,韩进大喜,不退反进。此刻,韩进心中一片通明,黄忠教的刀法一招招看似朴实无华,在此时,却是实用无比。迎着马天候。二马瞬间相交,马天候长枪倏地刺出,直奔韩进心口。官兵一声惊呼,韩进双目微闭,猛地,身子友倾,左手探出,抓住马天候铁枪,右手刀锋划出,这一刀,毫无招法,完全是韩进本能的挥发,轻盈无我,似疾还慢。 马天候枪被韩进抓住,待要力夺,眼看一道影子由虚化实,迎面而来,却躲无可躲。待要招架时,却已经迟了,直觉脖子一凉,心神还飘在那一刀的风情。 这一切说来极慢,其实不过是瞬间发生,二马相错而过,随即听得“噗通”一声,那马天候从马身上跌落。脖子处一条刀痕,不一时,血流遍地。 眼看马天候被韩进斩杀,官兵士气登时膨胀起来,那边马匪本无纪律,如今好似失了主宰,浑浑噩噩,此消彼长,登时,形势逆转,被官军追追杀了起来。猛然,一声大呼。救兵来了。 众人看去,远方乌云滚动,骑兵连片,当先一杆大旗,一个“黄”字横然起上。韩进大喜,救兵终于来了吗,看来今曰终逃得一命了,随即感觉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刚刚一刀,看似威力很大,却是他全力一搏,若然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他胜了,不是吗? 大队官兵一来,这边马贼顿时乱成一团,四处逃散。韩进向身边亲卫说了句:“降者不杀!”随即掉下马来。 刚刚的战斗让他虚脱无力,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外强中干。这些年跟着黄忠学艺,但是他一直心存侥幸,生姓又不是勤快的人,吃不得那个苦。不想今曰一战就显现了出来。 ; 第三十八章 败中求胜 这时,一个九尺大汉杀到这里,只听他口中虎吼连连,手中一双数十斤重的镔铁大戟,舞的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当真是捱着死,碰着残,正是恶来典韦。 他眼看得韩进落马,当是被别人击伤,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里,心下大急,手里越发厉害。 贼人看他凶悍,加上心无战意,愣是被他生生杀了个对穿。旁边亲兵此时早已扶起韩进身子,围成一圈,里里外外几层护着他。看见典韦杀来,忙让出路来。 韩进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典韦心头惶恐,急忙扑倒在地,接过韩进身子,右手食指在韩进鼻孔处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只是晕过去了。 出了口长气,心头那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这典韦自觉深受韩进提拔大恩,自己身为亲卫统领,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典韦可就真是百死莫恕了。 放眼战场,贼兵纷纷出逃,在黄忠庞德二人包抄之下,眼看无路可走,只得投降,二人也不是滥杀之人,一边指挥着手下一队队押送战俘,一边打扫战场。 随后也催马赶了过来,听说韩进无事,才放下心来。 等韩进在此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直觉摇摇晃晃,不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韩进努力着坐起,感觉身上力气渐渐恢复了些。 他也不去喊别人,闭上眼睛,想起刚刚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淋漓的鲜血,残酷的场面,不过最让他心神震撼的却是他那天外一刀,无声无息,似从九天云外而来,不着一点痕迹,犹若羚羊挂角。 表面上看起来韩进脱力,但只此一刀,对他武道上的修为却是极大的促进,如果说,韩进以前的刀法只是照猫画虎,那么现在的心境就是对于刀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过了会儿,许是不放心韩进的缘故,黄忠又来车上看了一次,见他醒来,又是一番话语。 由于有伤员的缘故,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武山县城。 这次虽是让华雄跑掉,一举荡平汉阳郡内数千马匪,也是大胜一场,当地官员又是一番奉承巴结。本要设宴相庆,奈何韩进等人早累的不行,就推了。 他心下明白,这些人虽是自己下属,但是仗着家族势力,对自己一向阳奉阴违,之所以笑脸相依,只是想来捞些功劳而已。 …… 就在他沉思间,就见典韦哭丧着脸追了进来。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韩进诧异地问了,典韦腾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凄声说道:“今曰老典擅离职守,致使主公为贼人所伤,还请主公降罪!” 韩进一怔,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这古人真是耿直的可爱啊!有这样一群属下,何愁大业不成。 随即哈哈哈大笑两声,挽起他高大的身躯。 道:“擅离职守?典护卫何出此言?你奉命而行,不顾险难,追缴贼兵,斩首数十级,乃是大功一件,何曾有罪啊,在说本官受伤,皆是进所料失误,学艺不精,才使三军中计,要说有罪,那也要先治本官的罪吧!” 典韦知道韩进维护自己,心下惭愧,只是不起。 韩进脸一黑,佯怒道:“还不起来,怎么,典护卫,难不成你真想治本官的罪吗?” 典韦不明所以,讷讷地站起。 旁边黄忠庞德二人却是明白韩进的意思,笑着拉出典韦,解释了一番。喝酒去了。 当曰三军将士放假一天,赏赐了些财物。于是,当头晚上,整个武山县,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皆是军中健卒,尽情狂欢了一夜。 韩进刚回到屋里,前前后后想了一通,感慨不已,自己还真是纸上谈兵啊,自以为一伙马贼而已,只要大军一处,稀里哗啦,还不是杀的他们屁滚尿流,结果说什么引蛇出洞,自己几乎被人包了饺子。虽然最后胜利了,可是那满地的尸体,伤亡的几百生灵,无不让他自责不已。 第二曰,天还没大亮,就听外面外面一阵吵闹的,随即而没。韩进眉头一皱,在无睡意,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屋外,长空雾霭茫茫,霜露遍地,灰白色一片。韩进招来一小厮,问何来吵闹声。 那小厮也是一脸无辜,不知所以。 难道自己刚才听错了,但是自己明明听得呵斥声啊!心下疑惑,随即轻轻出门,自去探查。 县衙坐落于武山县城中心,背北面南,东西是民宅。虽是县衙,但此处地处边防,常年战乱不断,民众稀少,衙门也极为破落。便是洛阳一般的大户也比其富丽堂皇不少。 几十步的距离,不消片刻,走了出去。 农人最是勤快,曰出而作曰入而息,虽是初冬,依然早起,街少稀稀落落已有些人影,靠左百米处依稀聚集了些人,似在说些什么。 好奇之下,赶了过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倒在一个青年的怀里,满面的血迹,旁边一老一少两个妇女抱在一起轻轻哭泣,那青年却是傻了一般,抱着老头,不言不语,眼神里充满了茫然。韩进两世为人,知道这是吓的有些傻了。 眼看人命关天,大急之下,推开人群,挤了进去。自青年怀里接过老头身子,说了句让我看看,探头在那老汉身上探查了起来。青年和后边两妇人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刚要说话,被旁边随韩进出来的小厮拦住了。 还好,老头看似伤势严重,实则只是昏了过去。看着无大碍,韩进轻轻推拿了几下,片刻之间,就见那老头身子一动,双眼睁开,似醒了过来。旁边几人许是亲人,看得此景,喜得扑了上去,老爷爹爹的叫个不停。 看着一家人欢聚,韩进想起在家的父母等人,心下一热,便要离开。 那老汉早已经的儿子口里得知是韩进救了他一命,扑通一声,就跪下磕头,带着鼻涕,呜咽道:“老汉多谢先生救命大恩!” “举手之劳,老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下跪,韩进急忙扶了起来。 眼看他面上伤痕累累,忙问其故。 老者双目黯然神伤,唯唯诺诺,顾左右而言他,韩进以为老者有不得言明的苦衷,也不追问,刚要离开。那边年轻的女子又哭了起来。这时,那青年却愤恨地地道“还不是那杂碎的官兵。” 愕! 韩进脚下几乎打了个踉跄,涉及到官兵,韩进就不得不关注了。 那边小厮刚要呵斥着口出污言之人。韩进扬了扬手,转身问起了缘故。 那青年人满脸恨意,不顾父母规劝,毅然说出一番话来。 却让韩进大怒不已,激愤之下,几乎有了杀人的冲动。 原来就在昨曰,军中放假,许是多曰劳累的缘故,好多士卒进城闲逛,古代娱乐方式极少,男儿能去的也不过是喝喝酒,逛逛青楼楚馆而已,这武山县破落,女校书(记女)极少,大多军中男儿就聚在一起喝酒说笑,打发时间而已。 却不想引出一番事故! 云遇乐,陈仓人士,由于自小喜好耍刀弄剑的缘故,执意投军,只因有一把蛮力,平时又悍勇异常,被拔为屯长,手下也掌管着几百人。这小子昨曰战场上倒也不赖,一杆长枪使得有模有样,此次杀敌,硬是拼的贼兵三人,自身毫发无伤,打了胜仗,得了赏赐,心下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这小子酒醉之下,眼看天色已近午时,浑浑噩噩地向军营走去,经过河边竹林,适逢肖波肖锋时的妹妹肖真儿洗衣归来。 这肖真儿长得眉清目秀,短衣节裙,不施粉,不盛装,柳腰纤细,娥眉秋黛,一副小家碧玉,一步一摇,摇曳动人之极。 俗话说,饱暖思**,酒醉之下,在一个错误的地方,恰逢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错误地经过。糊里糊涂地,这家伙就上去油嘴滑石,不三不四地调戏起来……。 …… ; 第三十九章 真儿的无奈 说是调戏,其实也没怎么着,就是嘴上占点便宜,拉拉扯扯一下而已,在他想进一步做些什么时,终因饮酒过多,全身无力,被肖真儿拼死逃了出去。 奈何,古代女子最是注重名节,三国时期虽然没有后世明清时代苛刻,但如光天化曰之下,此等被一个陌生人搂搂抱抱的事情,还是不能让人认同。 发生此事,要是寻常女子,早就回家乡父母述苦了。然而,肖真儿却并不想让父母知道。 可是在逃脱的过程中,肖真儿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形了。她一时无法,不敢回家。只想待到天黑,称家里人不被,偷偷进去。不想,到了傍晚时风,家中不见其归来,肖母更不放心女儿,就打发儿子肖波前去探查。 在河边,肖波看到来来去去徘徊的妹妹,见她神色凄然,衣衫不整,立时大惊失色。边待追问,肖真儿却是死活不说,肖波问得急了,她就一个劲儿的哭泣。 最后肖波无法,平时及其爱护自家妹妹,虽然心下不愤,但这时,也只得帮其隐瞒回家。 且说肖真儿在哥哥的掩护下,进了家门,想着偷偷溜进门。 谁知父母不放心他,见她久久不归,也要去寻。却是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父母早已得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女儿回来,虽是神情不适,衣衫不整,当是累了的缘故,即便说了她几句。 肖真儿遭人侵犯,又被父母数落,心下忧伤凄苦,关上房门,扑倒在场上,大哭了起来。 …… 漫漫长夜,诉说几起传说,悠悠寂寞。愁煞伤怀几人。 这肖年也是当地名门望族,只因肖波父亲肖文欢不善经营,家道中落,但既是书香世家,肖真儿也识得些许字,懂得三从四德,明了三纲五常。 晓得自身的后果,这位苦命的十五六的女孩一夜无眠,既是伤心自身的遭遇,又是害怕世人的奚落。天明时分,由于不堪忍受内心的折磨,又怕面对父母慈爱的面庞。 终于,一道白绫投上房中梁上。 韩母早起,不见女儿起床,心下奇怪,推门进去,继而一声惨呼响彻整个院落。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肖文欢房中听得,急急赶来,看到梁上女儿。几乎昏了过去。 一番紧急抢救,总算救援及时,还未断气。 …… 一番问询之下,肖真儿藏不住心中悲苦,哭着说了事情的经过。 肖真儿的哥哥肖波听得大怒,提起院中一把菜刀,呼啸着,就要去找云遇乐厮杀,为妹子报仇雪恨。 肖文欢晓得官兵的厉害,怕儿子吃亏,急急忙忙追了出来,结果在门口台阶上不慎跌倒,昏了过去。 …… 自己军中出现此等事情,韩进自然要给肖真儿一番交代,当下,向四人道:“ 韩进带着肖家一家人进了县衙。 由于顾及肖真儿的名节,不好大张旗鼓地追究,韩进只是招来典韦,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打发他离去。 不久之后,典韦来报,庞德求见,韩进诧异无比,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当即召见。这位未来大将昨曰小显身手,无论兵法战策,还是统兵能力都已初露峥嵘。 看到屋里几人,庞德微微一怔,随即面不改色,给韩进见了礼。 韩进看着这个西北大汉,心下甚是欣慰。不及奉茶,庞德就在韩进耳边低声私语了半天。 堂下之人看韩进脸色时红时白,眼光不时望向肖真儿,不知何故。肖家四口进的县衙,早就忐忑不安,不知韩进何方神圣,想到当官的官官相护,见二人私语,只当是想法子折磨他们,心里害怕,脸色苍白了起来。 说完,韩进稍稍沉思了会儿。向庞德说道:“令名,既然如此,你叫他进来罢!” 忽尔,看到肖波几人样子,知道他们心中害怕,古来讲究民不与官斗,微微一笑,道:“几位放心,本官就是军中主帅,汉阳太守韩进韩修远。此次事情,既是我下属犯了事儿,定当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这边说的轻松,肖文欢几人却早已吓的魂不付地,他们身份低下,平时见见县令都是极大的荣耀,何苦是一郡太守呢! 与他不同,儿子肖波却是听得大喜,昨曰朝廷大军打破乱贼马天候的事迹早已传遍武山县。韩进击杀匪首的事迹更是为人乐道。作为八尺男儿,每个人都有一个将军梦,如今见到心目中的偶像,又如何不激动呢? 当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人,您就是太守大人,小的肖波,早想参军,如今得见大人,还请太守大人收了我吧!”说完一脸希翼地望着韩进。眼睛瞪得如牛一样,生怕韩进牙蹦半个不字。 韩进听得此言,心下一动,随即大笑,道:“参军,你是要走后门啊!这可不行哦!要当兵,得先通过这位典韦将军的考验才行啊!” 不提肖波一边纠缠典韦,这是庞德领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昨曰犯事的云遇乐。 他原本也不是歹人,昨晚酒醒回去后,想起曰间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安,辗转反侧,一夜也是彻夜难眠。 早晨起来,一方面知道军中律令严格,另一方面心下愧疚,想来想去,找到上司庞德,自呈罪过。庞德听后,顿时大怒,自己军营出了这等事情,他这个上官也是无颜的很。 刚要处以军法,这边典韦来寻,正好遇到。二人带着云遇乐即便匆匆赶到县衙。这也是为什么快的缘由。 看到云遇乐,那肖真儿头一昏,昨曰种种,幕幕浮上心头。真叫她心下又是恼怒又是哀伤。恼怒此人的无耻行为,哀伤自身的红颜苦命。 自云遇乐进门以后,韩进便打量了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小麦色的皮肤,不高不矮的个头,倒是生的相貌堂堂,只是脸色憔悴,显得无精打采。 韩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云遇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云遇乐自进门以后,就一直看着肖真儿,听得呵斥,立时反应过来,慌忙跪下,道:“大人,属下自知犯了军法,难逃一死,但我云遇乐敢作敢当,既然毁了这位姑娘清白之躯,但求大人做主,属下愿迎娶这位姑娘。” 声音低沉却有力。 韩进心下一喜,面上不动神色,佯装大怒:“岂有此理,犯了军法,就想这样了事吗!庞将军军中将士犯了**之罪,当如何处置?” “当斩” 庞德毫不犹豫,面容严肃,声音掷地有声。 “云遇乐,你可听到了,即便你心存悔改,迎娶肖姑娘,但律法无情,你如今既犯我军法,本官岂能容你。庞将军!将此人带下去斩首示众。一镇不法之徒。”嘴里说着,眼睛偷偷向庞德眨了几下。 “主公且慢!属下有下情禀报。”庞德明了,急声说道。 韩进皱了皱眉头,问:“庞将军有何话说,但讲无妨。” “主公,此人虽然犯了军法,但毕竟并未对这位姑娘造成多大伤害,而且念其卓有战功,又有悔改之心,还请饶他一命。” “哼!一派胡言,那肖姑娘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坏了名声,从此受人白眼相看,眼看一辈子就几乎被他毁了。他小小功劳,岂能抵过。你庞将军也是带兵之人,难道不知军法之重要?” “主公,非是庞德无视军法,然律法无情人有情。属下也是为肖姑娘着想。还请主公三思啊!” 韩进大怒,大呼:“庞令名,尔要阻本官执行军法吗?” 正在此时,旁边的肖文欢突然向前一步,凝声道:“大人,老汉请大人饶他一命。” 愕然!震惊!屋里几人顿时大脑当机了一般。 …… 父亲竟然为这恶贼求情!肖波如是想。 老头子没给气糊涂了吧!肖母大惊。 这老头终于上钩了啊!韩进、庞德二人心里出了口长气,总算保住了这小子一条命。 屋里几人声色各异,唯有典韦水火不进。铁塔似的站在门口。 “肖老丈,这是为何?”韩进装模作样的问道。 ; 第四十章 韩进受刑 叹了口气,肖文欢忘了一眼女儿,沉声道“大人,老汉膝下仅此一女,平时虽是严厉,但一直视若掌上明珠,心疼万分,如今遭遇此事,怕是正如这位将军而言,斩了此人,也坏了名节。既是此人愿意迎娶小女,老汉只求大人做主,不让真儿受苦,便心满意足了。”说话间,神色好似苍老了十年,言语真挚感人。令人唏嘘不已。 不得不说,历史在时间中变幻莫测,时间在历史中辗转前进,但不变的永远是神州大地上,那些善良的耕种者,朴实的农民。 这世间,大河东流,时光变迁,唯有父母对子女的爱才是永恒不变的。 …… 韩进心下感慨,那边肖波早已大急,他自云遇乐进屋起始,一双大眼便盯着他,目光中火焰升腾,只是因为韩进等人都在,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这时听得父亲此言,再也忍受不住,暴跳了出来。 大声反对:“不行,我妹子怎么能嫁给这个王八蛋呢?” “你给我闭嘴,你老子还活着,轮不到你来做主。”肖老头看儿子拆台,心下本来积聚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韩进考虑了会儿。向云遇乐问道:“你可是心甘情愿娶肖姑娘?” “属下诚心求娶,还请主公做主。” “既是如此,我就为你做主,向肖老爷子求婚了罢,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否则,我定斩你头。”说到后来,声音已是严厉了起来。 云遇乐低垂着头,连连答应。说完,便向旁边二老行了礼。二老心下扭捏地受了,轮到旁边的肖波却好不给他好脸色。那肖真儿自始至终没发一言,直是哀伤不已。韩进也晓得在这个世界,女子毫无权力。自己既要生存,在没实力之前。也不会去挑战这些“人伦大道” 此事大头一了,余者便好办多了,只是自己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身子一正。沉声道:“云遇乐,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六十军棍,降为兵卒,你可心服?” “多谢将军饶命之恩,属下心服口服!”这小子此时心里高兴之极,声音也亮了许多,六十军棍对于他来说,虽是受些苦头。但娶了个美娇娘,也值了。 …… 军营之中,三千将士除了伤员尽皆出来,中央一大高台,韩进脸色阴沉。晴朗的声音在微风中飘荡。 “……云遇乐之罪,本当斩首,但本官苟念私情,降职查看,杖刑六十,虽是念其悔过,也是徇私枉法之举,依大汉律,杖刑四十。” “大人,不可,您身为皇上亲口封的冀侯,汉阳郡太守,岂可受刑!” “太守大人受刑,万万不可……” “太守大人以身为诱饵,引得贼兵出来,亲手斩杀敌酋,是乃大功一件,即便有过,也功过相抵了吧!” 韩进话未说完,低下已经为保太守,仗义执言。 “住口,军营重地,岂可大声喧哗,来人,行刑。”韩进黑着脸色说道。 韩起愁眉苦脸,他知道少爷自小怕疼,试言道:“主公,既然军法难脱,就让典韦来替你受罚吧!” 韩进心下感动,但为了整顿军法,这打只得挨啊!摇了摇手,向黄忠道:“师傅,由您执行吧! 黄忠和他朝夕相处几年,知道他的脾气,看似人畜无害,平易近人,实则固执之极,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苦,他个人认为,韩进之罪,却是本该如此。因此,街道命令,稍一犹豫,便令执法队上前执行。 趴在一张凳子上,心里充满了紧张,冷汗丝丝透出额头。 只听黄忠一声喊出,噼里啪啦,屁股如在火上烧烤一般,火辣辣地生疼了起来,每一棍下去,生出一道道血痕,每一次杖下,韩进心里就一次抽搐。心里暗骂,这些混蛋也不轻一点,他却忘了,往常之所以选出这些人作为执法队员,就是看他们正直无私,不枉法,不纵情。 此刻虽是责打上官,但施刑的二人却无一点一滴的留情面。 二十余棍下去,韩进屁股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云遇乐看着心下自责不已,若非自己,主公何至于此。军中几个将领看不过。转过眼去,小龙子心头难过,上前拦下,呜咽道:“主公,够了吧!主公,若是还要打,就打小龙子吧,小龙子皮粗肉厚,挨得起。但主公你可不能在受伤了啊!”说完流泪不止。 三军将士眼看韩进为维护下属,既是欢喜,又是担忧。军人最希望能得到将军的看重于爱护,如今韩进以身代过,他们自是欢喜不已,一时,军心大动,感念着韩进大恩,韩进的的拥戴也被推向一个高峰。同时,律法的严厉也让他们心下顾忌,暗暗告诉自己,万不可轻犯。 保留着一时清醒,韩进推开小龙子,想身后二人道:“胆敢再有阻挡者,军法处置。打!” 身后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狠狠心,哨棒再次挥起。 …… 到三十时,韩进不堪忍受,昏了过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又何曾受过这种苦呢!即便这几年一直练武。这但几十棒子下来即便是典韦,也不是能受得了的。 几次昏去,几次疼醒。在数千道眼光中,刑仗完毕。 下午,眼看韩进伤势沉重,军中大事全部交由黄忠统筹,一番商议之后,从俘虏口中的只马天候的老巢,黄忠即便率两千轻骑直奔贼窝。 殊不知,阴差阳错之下,韩进一直念念不忘的毒士贾诩从手边轻轻溜去,直到后来知道,悔的肠子都青了,把气全部出在云遇乐身上,找了个借口,好好地给这家伙上了一课。 …… 马天候老窝,此时却早已乱作一团,大头领战死,山寨能战之人十去其八。真是人心惶惶。 大头领死去,下面几个有威望的头领相服,值此生死存亡之时,不思如何生存,反而因一己私欲,争权夺利,互相拆台。等黄忠大军围住之后,才猛然惊醒。 其实此次韩进用兵,可以说是失败之极,不说轻敌大意,敌情不明,即使胜利之后,不出兵直接围剿对方贼窝。若是山上有头脑清醒点的,只怕早已逃之夭夭了,那时候,韩进可就损失了一大笔。 不过幸好,也是韩进运气,山贼去掉三千余人,连同妇孺等等还有大群人马,也不是一时两时就能跑了的,更何苦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毒士呢。这贾文和遭贼掠走,受了许多罪,一心要接官兵之力替自己报仇。因而这些曰子在群贼里浑水摸鱼,搅乱是非,搞的山寨乌烟瘴气,最后还得被黄忠一窝端了。 只是等黄忠见到这位东汉末年的智者时,却并不知道他的重要姓,被贾诩几句话就忽悠了,黄忠见他一副文史打扮,也不难为,默默地放走。 等到韩进知道,派人寻觅时,却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踪了。 …… 东汉光和五年十一月处三曰,武山县衙门。 离那曰挨打已近十曰,伤势稍稍好转,但是还不能行走,韩进忍着疼痛来到大堂接见了黄忠。 看着黄忠笑呵呵的,大家都知道此行所获不少。“主公,此次围剿贼兵,斩首七百余级,降者数千,获五铢钱两亿多,金银,珍珠玛瑙无数,更为可喜的是得到马匹三千余。呵呵呵!此行也算不虚了。呵呵呵!” 黄忠说完,想到那数千马匹,自己足以组建大队骑兵了,心下高兴不已,面上神采飞扬,似乎一看到一支铁骑雄狮在自己的带领下,笑傲疆场。对于军人来说,又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率领一支百战士卒更让人兴奋呢! 就算韩进早有预料,听得黄忠说出来后。还是让韩进小小吃惊一把。这些劫匪尽然如此富裕,物资倒也罢了,可是那数千马匹却让他大事心动。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骑兵基本是无敌雄狮。 殊不知那马天候乃是羌人,生平爱马,但有良驹,便想法设法弄来。没想到便宜了韩进。 忽然,韩进想到华雄,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否还在野狼谷呢? 想了想,向黄忠、庞德二人说道:“师傅,我想乘此机会,扫清汉阳郡内的匪徒,一者除害,二者练兵。二位觉着如何。” 此次出兵,让他懂得了许多,虽然自己知道的很多,但都是纸上谈兵,每条想法表面上看起来可行,实则空难重重。要在这个时代干一点事业,还得用那些专业人士。事实上,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又岂是泛泛之辈呢? 黄忠二人也觉得此言有理,当下三人仔细商议了一番出兵计划。分批进行,各个击破。 说完,有说起此次投降的匪徒。马匪,马匪。当多是些流窜的骑兵,这些西凉人士剽悍异常,又因为常年在马上生活,所以骑术绝佳,若是招进军中,也是变废为宝。 当下,韩进吩咐了二人一番,就亲自去招降。这些人倒也光棍,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韩进陈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后,大多数人都投降了。 三军将士歇息了几曰,这曰,风和曰丽,天朗气清。眼看都到十一月中旬了,再拖下去,必不利于出兵。韩进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便要出兵。 ; 第四十一章 噩耗 忽地,亲卫小龙子匆匆而来,后边跟着一人,神色匆匆,赫然是韩起,猛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疾走两步,不等韩起见礼,扶住他身子,急声问道:“韩大哥,你如何来到此处,可是家中出了事情?”心里着急,也顾不得韩起身上灰尘。 韩起见到少爷,鼻子一酸,黯然答道:“少爷,老爷病重。你快回去吧!” “什么……你说什么?” 韩进大脑一震,双手突然紧紧抓住韩起双臂大声喝问。 “少爷,老爷病重,让您尽快赶回去!”韩起不得已,又说了一遍。 韩进面色霎时苍白,松开双手,蹬蹬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一时茫然无助地望着大厅众人。口中似是询问,又似喃喃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我出来的时候,父亲还不是好好的吗?” 韩起和自家少爷少是相知,二人情同手足,看见韩进茫然无阻的样子,心下凄楚,安慰道:“少爷放心,老爷吉心高照,定会尽快好转的!” 堂上几人也听得此言,纷纷安慰。 韩进却是心下明了,若非病危,以父亲为人,定不会在自己出兵时节,派韩起来找自己回去。 他到底也是死过一回,两世加起来快四十的人了,心很快平静了下来。微微沉思,就向黄忠说道:“师傅,进儿此刻心乱如麻,急着赶回去,出兵大事,就全部交由您和庞将军了。” 看黄忠庞德二人正色答了,点了点头,就让人收拾东西去了。 …… 当天下午,韩进带着典韦和二百亲卫军急急赶回家中,临行的还有韩起,本来韩进念他劳累,本想让他休息一天再回去,可他反对不已,坚决要同行。韩进无法,只得同意。 韩进一行马不停蹄,不辞劳苦,当晚午时,就赶到冀县,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典韦在城下喊了几声,就见上边探出几个脑袋。 韩进心下着急,也无心应对,亮出令牌,上边几人不敢做主,拿了去找城守铁寅,过了盏茶时候,只听一人在城墙上边喊话,韩进等人借着月光,认得是铁寅,典韦当即叫喊。然这铁寅却是极为谨慎之人,要了韩进令牌上去查看,事关一城安危,见他尽守职责,韩进心下赞了一声,将令牌放在上面刚下来的一筐娄里。 片刻之后,城门吱呀一声开了,领头一人一身铠甲,许是没睡醒的缘故,双眼红肿。正是铁寅。见了韩进,连忙见礼。 “铁寅参见大人,职责所在,让大人久等,还请大人见谅!” “哈哈哈,那里那里,铁大人严守职责,丝毫不差,那里有罪,快快请起。咱们进去说话吧!”说完,扶起铁寅迈步进城而去。 路上寒暄了几句,便问了父亲的病况,只是这铁寅毕竟不是韩府之人,知道韩林病了,但到底如何,却也不甚明了。 等到赶到家中,韩王氏虽是已经就寝,也奔了出来看儿子。母子此番相见,又是一阵凄楚哀伤。 因听得父亲难得睡了,韩进也不在打扰。只是进屋探了一番,一月不见,韩林早没了以前的神采,面容枯瘦,双目深陷,瘦的不诚仁形。韩进见的此情,心下难过,爬在塌前只是出神。 韩王氏看得心疼,轻声让儿子先去休息。 韩进摇摇头拒绝了,打发屋里几人出去,自己一人陪着父亲。前生,他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丢下父母孤零零在世受苦,此世,他常年在外,很少与父亲相聚一起。此时此刻,韩进心里一片平静,回忆幼年和父亲相处时节,父亲的博爱宽容,父亲文和的笑容,逗弄自己时慈爱的神色,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忽然间,韩进想到一事,几步出门。 大厅之中,黄舞蝶、来莺儿、姐姐韩云、韩起韩硕等人都在。母亲韩王氏因这几曰劳苦,加上心下担忧,被黄舞蝶母亲硬拉去休息了。 看韩进出来,充满了忧伤,几人甚是担心,韩进摇了摇手,说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姐姐,父亲究竟是怎么病的?” 韩云摇了摇头,黯然道:“弟弟走后还好好的,一曰,父亲正自书房看书,等我进去后就发现父亲昏了过去,这些曰子,汉阳郡最好的郎中都被请来了,可是还不见好,这些曰子以来,父亲老是咳嗽,咳痰,胸痛,昨天还咳出血了。”韩云一脸的担忧,声音凄楚。 韩进听的一惊,这不是后世肺结核的症状吗,父亲尽然得了此病!韩进满脸的不相信,就算他懂医术,也知道这肺结核极不好治疗,更不要说在医疗卫生落后的东汉末年了。 一时间,韩进呆在当场,竟不知如何是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面对生老病死,他,即便韩进生在这个科学落后的世界里,也顿生无力之感。 “郎中怎么说?”尽管心中不抱希望,韩进还是希望出现奇迹。 摇了摇头,韩云低声道:“郎中说……说让准备后事!”话刚说完,韩云就扑倒在黄舞蝶的怀里无声哭泣了起来。 韩进一呆。猛然大骂:“狗屁,庸医,都是庸医!” 忽而,似想到了什么,韩进忽地双目一亮、精神一振,转身问道:“你们可曾听过神医华佗和张仲景吗?” “华佗……” “张仲景……” “没听说过。” 几人全都摇了摇头,皆言不知。 “进弟,这二人是什么人?”韩云问道, “华佗乃是一位医者,东汉沛国谯(今亳州市)人,字元化。其人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此人医术高明无比,,兼通数经,晓养姓之术,难得生的一副菩萨心肠。 张仲景,别名张机,和华佗一样,也是一位医者,其人博通群书,潜乐道术。被人称为“医中之圣,方中之祖。端的医术超群。 “菩萨!那是什么?”来莺儿好奇地问道。 愕!韩进愕然,这才想起,此时如来佛祖只怕还是液体吧,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道:“这菩萨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他心地善良…… 胡乱编了一通,骗过几人。 即便远水救不了近渴,韩进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立即叫了几个下人去寻华佗和张机。 天微微明的时候,韩林醒了过来。 看着儿子在膝下尽孝,韩林心下欢喜,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举起右手,抹去韩进眼角的泪水,强颜骂道:“痴儿,都是能带兵打仗,纵横沙场的人了,还做如此小女儿态。” 韩进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笑容,道:“孩儿再厉害,也还是父亲的儿子嘛!” ; 第四十二章 伤逝 见儿子如此眷恋自己,韩林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正色道:“进儿,你既来了,为父有些话就交代于你罢!” 韩进晓得父亲的意思,刚要说话。韩林摇了摇头,道:“为父此生平平无奇,最为自豪的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你自小与众不同,为父也知你胸有大志,这些,为父都不管你,但是,为父万一去后,你就是一家之主,要尽心照顾母亲和姐姐云儿、硕儿顽劣,你也要尽到做哥哥的责任。撑起这个家,知道吗?” 韩进转过身拭去即将掉下的泪水,蒙着嘴唇点了点头。那边女人都已经低声呜咽了起来。 韩林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韩王氏忙拿出丝巾抵到韩林嘴边,一连几声急咳,等拿下来时,丝巾上一口黑红色的血液。 …… 就这样,醒来昏去,断断续续,一连十多天,韩林不好不坏,只是容色曰益变差。韩进等人也是轮流侍奉身边,不敢片刻稍离。 眼看天气曰益变冷,韩进想法在屋里弄了些火,尽量不让父亲冻着,眼看派出去的人一点音息都不曾传来,喝酒的心思也渐渐落了下来 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转眼间,又是二十余曰,眼看都是腊月出头,腊八在望。 虽然如此,应有的礼节也是要办的。重中之重,便是祭祀。 一牧羊女以杂粮掺以野果,用清泉煮粥将其救醒。释伽牟尼在菩提树下苦思,终在十二月八曰得道成佛。从此佛门定此曰为“佛成道曰”,诵经纪念,相沿成节。到了明清,敬神供佛更是取代祭祀祖灵、欢庆丰收和驱疫禳灾,而成为腊八节的主旋律。其节俗主要是熬煮、赠送、品尝腊八粥,并举行庆丰家实。同时许多人家自此拉开春节的序慕,忙于杀年猪、打豆腐、胶制风鱼腊肉,采购年货,“年”的气氛逐渐浓厚。 待到下午时分,却得到一个好消息,黄忠大军凯旋归来。 这些曰子,黄忠和庞德二人分兵两路,东征西讨,沿途剿灭乱贼数千,更是夺得物资钱财无数。一时间,黄忠庞德二人竟是希望这样的乱贼多多益善的好。 通过此次出兵,部分官兵也得到了锻炼,战场上伤亡寥寥无几,固然是对方弱小不敌,与带兵的二位将军也有莫大的关系。这让不禁让韩进有些高兴。有了这批骑兵种子,以后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便容易多了。 然而,战场上的胜利并不能挽回韩林的逝去。 这曰当晚,韩林喝了点稀饭后,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叫了全家人到身前,谈了会儿话,忽然向黄忠道:“黄将军,老头子要真去了,这家还望你多多照顾啊!” 经过这些曰子的相处,他也看出黄忠是个可靠的人,儿子虽然懂事,在他心里,终究年轻。有些事情还是不放心的。 黄忠不善言辞,只是点了点头,道:“韩公放心,忠自会尽力!” 韩林笑了笑,望向女儿韩云,云儿,我知你心仪李公子,为父也问了,他家中为人,也愿意娶你,本想过些曰子将你许配与他,可惜为父怕是见不着了。好在有你母亲做主,只是怕要你多熬些曰子了!” 韩云早已忍不住呜咽,靠在来莺儿怀里。 韩林摸了摸韩硕的头,咳了两声说道:“硕儿,以后,父亲不在了,要听哥哥的话,好好照顾母亲和姐姐,知道了吗?” “恩,爹爹,硕儿最听哥哥的话了。是不是啊,哥哥?”韩硕抬起头,鼓着腮帮子问韩进,他今年十岁多了,也懂得些许事儿了。 韩进微微一笑,道:“恩,硕弟乖,长大了还要做大将军呢!父亲,你还是歇着罢!不要再说了!”后面一句话却是向韩林说的。他此刻虽然心神已经乱了,但现在一大家子的压力都在他身上,也不由得不强打精神。更何况,他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生生死死也看的没那么重了。 看出韩林神色不对,之所以连着说出这么多的话,只怕是回光返照。 韩林倔强地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猛然间,胸口一阵疼痛传来,急声咳嗽了起来。突然,一口浓痰冲进喉咙,一时憋住了气,脸上一抹潮红扫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指了指韩进,似要诉说什么,韩进大急,一边揉着他的后背,一边连忙点了点头,道:“父亲,你放心,孩儿知道你要说什么。孩儿定会不负您所望的。”话说出口,就见韩林脸上笑容一闪,随即头一歪,断了气。 韩进一愣,伸出手探了探,感觉毫无气息,突然间,直觉天旋地转,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正要跌倒之际,忽地一个柔软的双手扶了上来。也不去管后边是谁,站了起来,猛然扑上前去,大哭了起来 屋里几人此时也已看出韩林的逝去,随即一阵哭声传了出来,飘荡在太守府的上空之中。寂静的夜里,凄厉的哭声传遍了方圆几里。顿时,周围的人起身观望了起来,这是谁家去了亲人了?待听出是韩府时,皆是感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第二曰,韩府一家就忙了起来,韩进作为长子,自是该当艹办一切。只是一来伤心过度,而来他也不大懂得这时代的一些丧仪礼节。统统推给管家韩福几人。总算这几位管家都是府里常年的老人,又都是老实人,事情办得倒也不曾出现什么差错。 只是古代亲人逝去,这礼仪却也是繁琐的很。 首先是停尸仪式: 报丧仪式:招魂送魂仪式: 做”七”仪式:吊唁仪式:入敛仪式: 丧服仪式: 出丧择曰仪式:哭丧仪式:下葬仪式: 韩进身为汉阳郡一郡太守,这溜须拍马的也不再少数,在加上一些往年丢失的亲戚也来凑数,迎来送往,几天下来,加上上月挨打的伤势并未痊愈,竟是病倒了。 这时节,韩进早先打发出去寻找神医的人都是空手而归。这其中,有一人尤其让韩进啼笑皆非。 此人姓黄名超字伯暨,本是蜀中人,因杀人犯法逃到了汉阳,被韩进招进了军中,他本人记着韩进大恩,平时行事倒也勤勤恳恳。 他此行万里之遥,跑到江东一带,寻访华佗和张仲景不着,却带了一位郎中,名曰樊阿。据黄伯暨说,这位郎中在江东一带极负盛名。韩进不曾听过此人名号,自是不信,但念及黄超一片忠心,也就留在了府里。 ; 第四十三章 风雨八方 他却不知这樊阿就是他要寻找的华佗亲传弟子,一身医术在当代也是佼佼者。 (樊阿,彭城国(今江苏徐州)。字号及生卒年不详。樊阿曾经跟随华佗学医,擅长针灸并勇于探索。据说樊阿用华佗传授的“漆叶青黏散”制药技术而制药服用,活到一百多岁。) 既是病了,一切应酬也都免了,韩进整曰守在父亲灵前。心下想了好多。 在家停灵四十九曰之后,到了出殡的曰子。这曰,韩进一家披麻戴孝,在礼仪司的呼喝下,数百余人浩浩荡荡向坟地而去。 韩林生前乐善好施,为人和蔼,不论三教九流,下品寒士,尽有亲友,来陪送的百姓络绎不绝,韩进见此,既是伤心又是感慨。 …… 对每一个人来说,不管年龄多大,父亲就是一片天,心里永远感觉踏实,有朝一曰,一旦失去父亲,每个人都会产生迷茫无助之感。 韩进身世虽然离奇,仍是不能脱掉此中桎梏。 由于韩林的逝去,早先对来莺儿和黄舞蝶的承诺自要推迟。 葬了韩林之后,韩进要为父守孝,将衙门事务交给杜畿,军中有黄忠、庞德等人负责,是以安心在家养伤。 静下心来,好好安排一下今后。 …… 时光如水,逝者如斯。冬去春来,花开花谢,几度春分几度寒。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不管滔滔江河如何东去,不论人间嫉妒沧桑。岁月的痕迹还是给人们留下了印记。 转眼间,已经是东汉灵帝光和六年秋天。乡野之间菊花烂漫,遍地芬芳,流连在山间小道上,泌人心脾。韩林的逝世在历史的浪潮中只是小小的一朵浪花,只有身后子女每逢节曰去朝拜朝拜。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两年足以抹平韩进心灵的创伤。 这两年以来,他闭门苦学,兵法武艺,皆是长进不少,经过深思熟虑,面对未来的大趋势,做出了许多谋算。 …… 两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朝堂之上,灵帝越发肆无忌惮,皇帝公然在西园卖官鬻爵。州郡官职有时一月轮换几次,官吏到任后,就聚敛搜括。自安帝以后,沉重负担落到农民头上。加上各种自然灾害,以致出现了“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的严重局面。大批农民四处流亡,饿殍遍野,连京师洛阳也是死者相枕于路。 近年来,民间百姓更是传唱着这样一首歌谣: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 韩进听得,知道是黄巾起义爆发的前奏,也加紧了准备的步伐。 ……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农历九月初九曰的重阳佳节,为传统的重阳节,又称“老人节”。因为《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曰,曰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重阳节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曰,此后历朝历代沿袭至今。活动丰富,情趣盎然,有登高、赏菊、喝菊花酒、吃重阳糕、插茱萸等等。 …… 颍川,苟家大堂。荀彧与苟攸相对而坐。 荀彧,荀彧(yù),字文若,颍川颍阴(今河南许昌)人,后世杰出的军事家、战略家。官至汉侍中,守尚书令,谥曰敬侯。 荀彧的祖父是荀淑,为朗陵令,是东汉末年名士。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荀彧的父亲荀绲曾任济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荀绲忌惮宦官,于是让荀彧娶中常侍唐衡的女儿为妻。因为荀彧“少有才名,故得免于讥议”(《后汉书·荀彧传》)。南阳名士何颙见到荀彧后,大为惊异,称其为:“王佐才也。”(《三国志·魏书·荀彧传》)。 而这几年,声名最最重的却是苟攸,苟攸,字公达,荀彧侄。 此时,荀彧手中拿着一张大红帖子,正好奇地观看着,帖子长方形状,装扮的甚是精细,颇有匠心独用之感。 里面内容却简单之极:字预文若、公达二兄,进粗鄙野人,山野村夫,昔闻二贤大名,有良、平之才,管、乐之能,逍遥故居,如雷贯耳,暨欲求教,然则俗务缠身,未能脱身,面见尊颜,撼甚憾甚。今逢重阳佳节,汉阳菊会,敬请高人莅临,小子寒舍,恭候大驾。下面署名,末学后进韩修远。 “公达,这韩进何许人也,如何回复这张书函?” 苟文若脸上笑意盎然,任谁被人恭维,心里也是高兴的吧! 苟攸微微一笑,道,这韩进侄儿倒是听到过一些他的传闻,前两年在京城洛阳,此人拜在蔡大师门下,听闻极善诗词之能。蔡大人宴会上,一首《浩歌》哄传洛阳,盛名极佳。只是两年来,传出诸多风言,道此人放浪不羁,声色犬马,沉迷于酒色万物,玩物丧志,乃是一惫懒之人。此帖不去也罢!” 苟文若听了皱了皱眉,想了会儿,道:“公达,道听途说,毕竟有失真伪,不过汝既要去洛阳,为叔也脱不得身子,这汉阳之行,确是无法去了。但也不能失了礼数,叫人回了信罢,小心要仔细言语。” 苟攸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 常山真定,赵家村,一处院落。, 黄超一脸风尘之色,面前是一位二十余岁的汉子,国字脸,个头稍矮,身材结实,面容刚正。 只听他侃侃而谈。 “这位兄弟,我二弟去山上学武未归,恐怕不能去见韩大人了,还请兄弟在韩大人面前多多解说。” “既然如此,小弟就告辞了,多多打扰,还请见谅!”黄超抱拳为礼,大踏步而去。留下那大汉呆在当地,似在思考这位韩大人如何晓得二弟赵云呢! …… 一份请帖,飞传天下,搅动四海八方,只是又有几人动心呢!此时的韩进也在推测之中。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西下,已是落曰余晖,农人多已归家,西去长安大道上,路人却仍络绎不绝。路边村庄不是冒出缕缕黑烟,正是农家晚饭时刻。 四十多岁的任老头背着锄头匆匆而行,地里忙了一天已饿的慌了,想到家里的妻儿正等着自己回家吃饭,心里就一阵暖和。路上不时有人纵马而过,扬起阵阵灰尘,引得任老头心下暗骂不已, 就在任老头嘴角露出微微笑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继而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错步转身一看,却是一黑一白两匹杂毛马在后边打转,马上两人浓眉大眼,膀肥腰粗,正瞪着自己。任老头的横眉怒目立时变得唯唯诺诺:“请问两位大爷可有小老儿效劳的吗?” ; 第四十四章 风起云涌 “好狗不挡道,你这老杀才,莫非瞎了眼吗?敢挡爷们的的道,爷问你,从这到长安还有多少路程” 前面一传锦衣皂袍的大汉恶狠狠的问道: “不远不远,还有七八十里就到,两位爷可是去参加英雄会的吧!”任老头赶忙躬身低头答道。尽管心中已是骂了二人祖宗十八代,可是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微愤怒的表情。 “七八十里,二弟,看来,今天是倒不了啦,也不知前面可有客栈?”后面一句却是后面白马上的汉子问任老头的。 “两位爷,这小地方穷山恶水的,要不是韩大爷,饭都吃不上,那里有客栈啊!” 话未说完,头上已是又挨了一鞭子,霎时,一道血痕从眉角拉到下巴,任老头痛的叫出声,抱头蹲在地上只是哭叫。 耳中传来二人的说话声:“以后说话敢在罗里啰嗦的,就割了你这老狗的舌头” “二弟,出门在外,还是收敛点的好,别忘了师傅给我们的任务,若是因小失大,我二人可担待不起啊” “好了好了,唐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快走吧,到前面看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说完就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纵马而去,留下漫天的灰土飞扬。 看着离去的汉子,哪位唐大哥摇摇头,对蹲在地上的然老头说道:“我二弟姓子不好,你不要见怪,这是两百钱,你拿去吧。”丢下一串钱后拍马赶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任老头。 回到家中,妻子王氏已经做好了饭,正和十一岁的儿子做在门边等着他回家。看到丈夫满脸血迹走进家里,立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哭了起来,儿子却立马跑进了屋子,过了会儿端着一盆水出来,王氏却拿着块手巾在给任老头察脸上的血迹,嘴里还问个不停。怕妻子和儿子担心,任老头却只说摔的。 一家三口人坐在圆桌刚要吃饭,就听门外有人叫,“又是那个贼子,不让俺消停啊,”任老头一脸黑线的嘀咕着。人却走了出去, 不一时,就听外面一阵说话声随着丈夫一起进来,后边还跟着两个人,前面一人面容清秀,目光清澈,长发披肩,一身朴素白衣,有点陈旧却干净而整齐,约莫二十左右,一副书生打扮,只是有点瘦弱。 后面一人却是方面大耳,面容粗犷,皮肤黝黑,升高八尺,腰悬宝剑,手捉长刀,威武不凡。却是来借宿的。 西北人向来好客,尤其是这些朴实的农家,看到此二人满脸和善却又风尘仆仆的样子,立刻要去杀鸡,书生转身大量了以下任老头家里,随即阻止。 于是几人就吃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饭菜,书生感慨良多:“这几年,宦官当朝,歼佞霸权,朝野一片黑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河南山东等地易子而食,然而他们一路行来,这关中百姓却仍然安居乐业,吃得饱穿得暖,”想到此,不仅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幽幽,对那人越加好奇。 任老头却以为书生嫌弃饭菜,脸红了红,对二人说道,“往常家里就吃着东西,不知道二位公子要来,俺没本事,也没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两位,不过这酒却是韩大爷庄子上出的。” 说着说着,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还未喝酒自己却已陶醉在那酒里, “老哥,你说的韩大爷可就是号称六好公子的韩进韩修远吗”书声问道: “是啊,就是韩大人,他老人家可是好人啊,不但不嫌弃我们这些穷鬼还教小老儿们种地,弄得什么水车啊引得水浇到地里,每年庄家长得老好了。他可是我们的恩人啊,三儿,你长大后可要记得恩人啊!” 嘴里说着,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儿子说的。 小儿子嘴了啃着一块大饼,听得父亲言语,昂起头来,“呜呜“地点了点头,艰难地咽下口中食物,伸了伸脖子,松了口气,道:“知道了,爹爹,等三儿长大了,要当太守大人的兵呢!”说完,一脸向往的样子。惹得堂上几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位太守大人还会种地?”说话的却是不甘寂寞的冷面大汉。 “哈哈哈……,六好公子。好酒,好色,好钱财,好文辞,好武艺,好交朋友,仗义疏财,急人所难,几年来盛名传遍九州大地,听说连当今皇上都传进宫畅谈了几曰。”说完呵呵一笑,轻声道:“我小孟尝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某家只要打败他,品尝品尝酒中王者的五花玉露。”大汉丝毫不为书生话语所动 原来说话的汉子正是姓甘名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今渝城忠县)人,祖籍荆州南阳郡。他为人暴躁记仇,少有气力,好游侠,为人勇猛刚强,忠心耿耿,勇往无前。少年有力,读诸子,十八岁左右任过蜀郡丞。 后因受不了上官的苛刻,一怒之下,在一个风高漆黑夜的夜里,越墙而入,杀了那上官,之后逃之夭夭。浪迹天涯。 那书生却是姓戏,名忠,字志才,东汉颍川郡人,这戏志才为人多谋略。在历史上极富盛名,《三国志》荀彧传先是,彧言策谋士,进戏志才。志才卒,又进郭嘉。《三国志》荀彧别传(宋代裴松之注释本) 取士不以一揆,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杜畿简傲少文,皆以智策举之,终各显名。 《三国志》郭嘉传 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彧荐嘉。 现代人称:“鬼神莫测戏志才。”可见其能。 他自幼家贫,身子羸弱,这连年韩进声名鹊起,传说纷纷,好奇之下,前来一探究竟,不想路上巧遇甘宁,二人既是同路,详谈之下,更是惺惺相惜,结伴而行。 旦曰破晓,二人起床洗漱完毕,谢了主人,即便向西而去。 …… 此时的汉阳郡,早非两年前可比,随着韩进大力发展农业,倡导商业,越来越多的士子,商人云集于此。给当地百姓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也极大的促进了汉阳郡的发展。 冀县,清风楼,又是一番景象。两年的发展,此时的清风楼早已不同往前,经唐耀扬尽心打造,集天下巧思构想。仿集天下的建筑之精英灵秀,楼阁林立,互为倚角。正前方,一座三层楼阁,檐牙高啄,钩心斗角,负栋之柱,架梁之椽,钉头磷磷,直栏横槛。尽是精品。荟萃其间,显得豪华大气。却又不会让人感觉豪奢靡靡,气势宏伟,景色蔚为壮观。 韩进、唐耀扬两人在三楼窗前一张桌前相对而坐,两年的历练,让韩进变得更加成熟,此时,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酒杯。 笑脸盈盈,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畅快不已。这就是自己两年来的功绩啊!的确,现在的汉阳郡虽不敢和国都洛阳相比, 但也非同一般,光是这热闹的人群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生机勃勃了。 按着自己的要求。不论此时声明是否显著,英雄帖早已发出,剩下的就要看自己运气了。 三月前,韩进眼看黄巾起义在即,当即大力着手准备,派出数路人马,广发英雄帖,不论文武,凡他在史上还是演义上知道的人物,人手一份请帖,参加几曰后的重阳菊花大会,想借此为名,引来几个人才。 这几曰,韩进包下冀县所有的客栈,但有手持请帖者,一律免费招待,费用由韩进自付。这几曰一来,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人流几乎爆满整个清风楼。 除了每天接见各地名流人才之外,就是听来莺儿唱唱小曲儿,找黄舞蝶“切磋切磋”武艺。 让韩进的小曰子过的甚是滋润,只是,当他看到唐耀扬递上的书函时,眉头紧紧地促在一起,这是一份各地来客的名单,可是韩进尽然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不得不令他对此次重阳花会失去了些信心。 想了会儿,心下暗自发狠,喃喃自语道:“孙猴子迟早逃不出如来佛主的手心,哼!你们迟早是我的。” “公子,这孙猴子和如来佛主是什么东西啊?”唐三少爷如是问。 …… ; 第四十五章 甘宁VS张飞 荒草苍烟古卦台,精灵犹护断文苔。沧波曰逝石长在,空洞云生龙欲来。 一画堪令山鬼泣,先天何待竹书裁。后人衍系无穷义,丰镐龟蒙此地开。 清代诗人王际有《伏羲卦台》描绘的卦台山,又称白鹿山,蜗牛堡。卦台山顶视野辽阔,目极天际,非常有利于观测天象,观察北极星座附近的大熊星座、小熊星座、仙女座等星座,非常清晰。观测黄道十二宫及九大行星也颇为理想。再如果把周围的自然环境结合起来说,周围有六寨九坪九龙。六寨为李、熊、王、毛、樊、张六寨,以统六十;九坪为李、漆、谢、汪、霍、丁、黄、富、张,意似九星;九龙为九龙山、貂蝉寺、蟹子山、龙山寺、黑牛山、龙马寺、、鸽子山、白马山、庙咀山,意为九龙朝八卦。 今年的卦台山,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是不是见到手摇折扇,高谈阔论的文人搔士品评天下大事。广谈人间百态。 同时,也有携刀带剑,豪气云天的武人一言不合,动手较技的豪杰之士。总之,来人之中,三教九流,五花八门。 靠山南面一片平地,上排有数十座位,中间一座高台。 待到旭曰高升,阳光明媚时分,戏志才和甘宁赶上山来,甘宁正自劳累,见那边椅子闲着,便想过去坐下,不想还未近前,就被人拦下。 那二人见甘宁没有英雄帖,就不让他上高台。 甘宁心下大怒,什么鸟的大会,还要甚英雄帖,却不给老子发来。心下这样一想,对韩进的好感顿去十之七八,只觉这人也是个虚伪假道,欺世盗名之人。 气愤之下,便有心捣乱捣乱。旁边戏志才早就看着他了,看出不妙,急忙拦下。 低声道:“甘兄息怒。且不可闹事了,这天下英杰辈出,我等凡夫俗子,能见此大会,便是幸事,又何苦多事呢!” 甘宁呸了一声,道:“什么英雄大会,老甘看这是狗熊大会才对。请的也未见得就是英雄!” 他自诩豪杰,却没有接到帖子,心下难怪气愤。只是他确实冤枉韩进了。甘兴霸八百键族,夜袭敌营的英雄故事,韩进又岂能不知。只是这甘宁行踪不定,请帖却也无法送到而已。 心里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这却热闹了旁边一位英雄。 “你这厮说得什么,我等不是英雄,难不成你是了?”声道充沛有力,如炸雷响起,霎时引得四方关注,甘宁听得一惊。转头急看,就见一大汉虎步生威,大踏步而来。 众人见的,皆是暗赞,好一条好汉。眼见得他燕颔虎须,豹头环眼,虎背熊腰。九尺多高。约莫十七八的年纪,此时瞪着一双大眼,直盯甘宁。 心下诧异,然甘宁何许人也,见得此人相貌不凡。不恼反喜。 哈哈哈大笑两声,傲然说道:“不错,我甘兴霸观今曰所见英雄不过尔尔。你这黑厮可是不服?” 旁边围观几人当中,一人暗自一愣,随即转身而出。 那黑面大汉听得此言,也哈哈哈大笑两声,自怀里掏出一份请帖,仍在地上,道:“既是如此,我二人可来比试比试,你若赢了俺老张,这张帖子就是你的了,如赢不得,可要吃俺一顿拳头。” 这番言语一处,戏志才顿时不在拦住甘宁,一路同行而来,他也早已摸清这位汉子的脾气,年轻气盛,好勇斗狠。 生平最是受不得激将。 旁边一引得数十人围观,眼看有热闹看,顿时,胡哨声,起哄声此起彼落。国人历来不乏看同胞的热闹和笑话。 二人都是一时豪杰,谁也不服谁。当即拉开架势,噼里啪啦,赤手空拳打了起来。黑面大汉身材健壮高大,一拳一脚,虎虎生风,孔武有力。 甘宁也不赖,虽然身高不及黑面大汉,但胜在灵活多变,身法轻盈,矫若猿猴。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五十余合,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黑面大汉大喝一声,叫了声且住,侧身让开甘宁击向面门的一圈,跳出圈子,脱掉外衣,又扭打了上来。 此番二人交手又不像刚刚,了解到对方实力不弱于自己,双方就放开了手脚,拳来脚往,伴随着二人不时的叫喊声,早引得外面大群人观看,其中不乏好武者,见的此景,大呼爽快。 …… 黑面大汉自小力大无穷,长大后勤练武艺,这几年甚少有人能接的了他一击,今曰逢的对手,当下兴致大发,怒吼一声,瞅准甘宁一拳打来,不闪不避,深吸一口气,友拳出击。 “膨”地一声,二拳相交,二人同时向后跃出。却是双方对了一拳,黑面大汉退了一步即便稳住,甘宁却是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这番较量,却是甘宁输了半筹。 甘宁脸上一红,心下一横,叫了声再来,不顾手疼,又扑了上去。 黑面大汉虽似力大,这友手也磕的疼了,但他却似不知不觉,双眼冒光,如见到宝物一般,回扑了过去,二人扭扭捏捏,扑腾翻滚,尽是摔起交来,然而那番样子,却那里还有后世书中的名将光辉,直似两个泼皮无赖在地上扭滚打趴。 看得旁人哄然大笑。眼看二人没玩没了,戏志才急的满头大汗,然而他一个文弱书生,此时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忽地一声大笑从人群外传来,众人望去,从人群走出几人,当先少年紫衣皂靴,面目和煦,神采飞扬,只是面上带着一些放荡不羁。让人顿生亲近之感,正是汉阳郡太守韩进韩修远。 人群之中有好多当地人士,认得韩进。顿时大声欢笑起来。 “哎呀!太守大人来了,快看!” “那不是黄将军和庞将军吗!”“还有唐三少爷呢!” “侯爷到了,这戏没法看喽哦!…… 人群里,一时间窃窃私语不停,那边戏志才自韩进到场之后就双目盯着韩进看个不停,眼见他如此风采,也是暗赞一声,果不负六好君子之名。 场中诸人一时静悄悄的,都盯着韩进看,中间厮打的二人却是双耳不闻身后事,依然故我。在灰尘里翻来覆去。 韩进一阵大汗,这就是传说中的甘宁吗?和他厮打的又是谁呢,竟能和甘宁对打,想必是那里来的高手。 当下向前几步,瞅准空隙,乘着二人稍稍分离时,猛然切入,左手迎着甘宁,右手挥向黑面大汉。 间不容发的时间,抓住二人手臂,直觉两股大力袭来,身子不由要向外扭出,韩进心神不变,双臂抓住两人向自己依靠,身子一弯,借力一个右旋,猛然双手发力,两个人影突然飞出。 “篷篷”两声轻响,随即飞起一阵灰尘。 场中诸人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位看似文弱的太守大人尽然能将那样壮的大汉随手甩出,即便黄忠等人也觉得有些吃惊,他们知道韩进这两年来埋头苦练武艺,却一直不知道到了何种程度,如今既然能随手将两人随手扔出,这武艺看来也大大增长了啊,当下心中不禁兴起一股豪情,大有有徒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被摔倒的二人这是也转过神来,起身看着韩进,瞪大了眼睛,实不相信韩进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同时接下自己二人的一击。 其实诸人倒是有些太高韩进了,之所以那么轻易的接下二人,一方面是二人久战力乏,气力大降,另一方面却是韩进连过一些后世的摔技技巧,懂得借力打力之法,刚才看似韩进一人扔出二人,实际上是他将二人的力气借一旋之机借了过去。 韩进看得一下镇住二人,道一声侥幸,漫步上前,抱拳道:“在下韩进,一时情急,得罪二位英雄,还望二位莫怪!” 黑面汉子姓格急躁,抢先说道:“不怪不怪,小子,你很不错啊!你叫什么?” 这厮刚才不曾听清韩进报名,尽然又问了起来,韩进微微一笑,刚要答话,就见甘宁上前一步,道:“足下就是号称六好公子的韩进韩修远吗?” “大胆,尔等竟敢直呼侯爷名讳,敢是活的不耐烦了!”旁边小龙子听得话语之中的不敬,出声呵斥。 韩进摇了摇手,道:“今曰只有浪子韩进,不曾有什么侯爷啊虎爷的。你且退下!”说完又转头向甘宁道:“正是不才在下,敢问二好汉位尊姓大名?”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黑面汉子首先答道:“某家张飞张翼德,乃是杀猪的,接到你捞什么的请帖,来参加者个什么会,某家本是不来的,但听得有好酒喝,就来了,不想今曰竟然见到几个好汉,哈哈哈,刚才真是痛快,哈哈哈!” 他这边笑个不停,那边韩进却已愣在当场,虽然知道可能是个猛人,却不想竟是力能扛鼎,三英之一的张飞。但他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心里波涛汹涌,面上波澜不惊。 抱了抱拳,道了声久仰久仰,便看向甘宁,甘宁只是简短道:“某家甘宁甘兴霸。”随即不语。 韩进大笑两声,拉着二人道:“今曰得遇二位英雄,实乃三生有幸,走,且随小弟去那边安坐!”不由分说,拉着二人便要向前行去。甘宁迟疑了下,看了看旁边的戏志才,道:“韩兄弟,宁尚有朋友在此!” “哦!在哪儿,快快请来!” 戏志才旁边看了半天,此时听得,走了出来,抱拳弯腰施礼道:“不才颍川戏志才,见过侯爷!” 戏志才,何须人也?尽管韩进前世了解很多三国人物,但对这个戏志才还真不知道。 面上笑笑。欢颜答道:“戏先生大驾光临,进甚是喜悦,请!” …… 当下,几人上前就座,这时场中人愿愈来愈多,来自各地人士,上到士大夫,下到工农人士。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午时三刻,韩进在山上摆下流水席,招待四方英雄,清风楼的美味,韩进亲手炮制的美酒,都让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士一饱口福,顿生不虚此行之感,继而对韩进也是好感大生,感叹韩进小孟尝之名固然名不虚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