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顶级婚配,夫人她道行不浅》 第1章 姐的脾气不太好 姜印躺在一张堆满医疗仪器的检查床上,耳边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男人:“周家这大小姐命够惨的,刚从乡下来投奔家人,就要被她爸送上手术台摘肾,可惜了这副好容貌。” 女人提醒:“小声点,她还不知道一颗肾要被摘掉。” 男人嗤笑,“怕什么,她被注射足够量的麻醉剂,会昏睡到手术结束。配型结果出了吧?” 女人:“出了,基本符合移植要求。周少爷病情恶化不能再拖,手术就安排在今晚七点。” 男人掀开姜印的t恤,指腹在腰部的位置轻轻摩挲。 “在如此光滑白晳的肌肤上破个洞,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当男人想继续得寸进尺时,姜印猛地睁开眼,眸中迸出森冷的杀气。 女人大惊失色,“她醒了,快,快给她进行静脉注射。” 男人以最快的速度拿起麻醉剂,正要上前,被姜印反手抽了一耳光。 “我的身体也是你这种下流败类敢染指的?” 麻醉针剂掉落在地。 姜印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快步上抬,抬起长腿,对着男人胸口狠踢过去。 男人呈抛物状被踹飞出去,一口鲜血也破喉而出。 见状不妙的女人飞快逃向门口。 还没碰到门把手,只觉得浑身一麻,细如牛毛的银针被射入后颈。 回头一看,姜印指尖把玩着一根造型独特的转笔。 那根针,就是从笔内甩出来的。 “你……” 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女人便毫无预兆地昏死过去。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你,你别过来,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为人办事。” 姜印冷笑,“未经允许就摘人肾脏,这位医生,你职业生涯到头了。” 不给对方求饶的机会,姜印将本来要注射到她身体里的麻醉剂回赠给了男医生。 看着二人双双晕倒,姜印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摘下衣架上的白大褂,慢条斯理地穿在身上。 戴上口罩,掩好房门,姜印从容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期间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两个蠢货以为借抽血验dnA的机会给她下药,却不知她提前早有防备。 几天前,一个自称她父亲的男人找过来,说她是周家遗落在外的亲生骨肉。 男人叫周天明,是京市餐饮界的知名人物。 得知女儿跟着前妻在乡下受苦,他发自肺腑的要补偿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有一个前提,需要姜印来这家私人医院做亲子鉴定。 姜印并不期待这陌生的亲情,只是好奇,周天明忽然找来,是不是藏了见不得人的阴谋? 于是将计就计,陪他们演了一场戏。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周天明哪里是想补偿她,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腰子,为后妈生给周家的“龙种”捐肾续命。 好!很好! 姜印的座右铭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周家想从她身上摘取器官,她自会还周家一份别开生面的大礼包。 同一时间,凯悦酒店顶层餐厅正在进行一场签约仪式。 拥有百年家族史的白家在京市占据着超然的地位。 家主白宴辰年纪不大,却是一位传奇人物,外界称他为白七爷。 有幸与白家签约的,是生于豪门又被誉为黑客界新星的天才少女周安雅。 她设计的网络安全系统不久前获奖,在京市的名气风头无两。 白宴辰欣赏周安雅这支潜力股,没等她完成学业,便将其内定。 签约现场,除了白宴辰的贴身保镖及助理,周安雅的父母也一同出席。 “我家安雅今后就托付给七爷照顾了。” 开口说话的是周安雅的父亲周天明。 总算与白家这样的门阀攀上关系,他的心情无比激动。 就连在医院等着换肾的儿子都暂时被他忘在脑后。 周母陈曼瑶曾经是娱乐圈的顶级女神。 她堆着笑脸夸赞女儿,“君悦酒店启用安雅设计的安全系统,保证七爷今后高枕无忧。” 面对周家人的热情,白宴辰面上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几位客气。” 周安雅偷偷打量对面的白七爷。 这男人帅得天怒人怨,尊贵不凡的气质也与她接触过的富二代们是两个阶层。 成为白太太,是周安雅此生的终极梦想。 宾主尽欢时,灯光变得明明灭灭。 周夫人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十余名保镖如同暗卫一般忽然从不同的地方冲过来,以绝对防御的姿态将白宴辰护在安全区。 动作快得让周家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听“砰”地一声,棚顶价值百万的水晶灯忽然爆炸。 爆炸触发灭火警报,天花板开始向下喷水。 一名保镖以极快的带遮撑起黑伞,让他主子免于被水淋湿。 而白宴辰如王者般,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内,神色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这突发变故露出讶色。 周夫人尖着嗓子喊:“是不是发生火灾了?” 周安雅出声安抚,“妈,冷静点,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界。” 君悦酒店是白家的产业,就在几个小时前,酒店正式启用周安雅设计的安全系统。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系统启动不到一天,就出现这种突发状况。 很快有保镖关掉警报,不断喷洒的水这才慢慢停下,打伞的保镖也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姜印不请自来。 她个子很高,身材匀称,即使帽沿遮住她半张脸,仍掩饰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当白宴辰看清姜印的容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是她? 察觉到身边的保镖试图对闯入者采取攻击,白宴辰无声制止,示意下属静观其变。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在玩什么套路。 姜印瞥了白宴辰一眼,便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反应过来的周父第一个发难,“姜印,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私立医院接受肾移植配型检查吗? 姜印将一份检测报告丢过去。 “你说过,只要证明我们是父女关系,就把周家家产分我一半。dnA结果就在这里,是不是现在兑现承诺?” 第2章 先撩者贱 周夫人将报告一撕两半,“拿一份伪造的东西就想拿走我周家财产,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姜印笑,“同样的报告我还复印了很多份。” 周父皱眉,“你想怎么样?”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慌得一批。 小孽种找来这个地方,难道是医院那边败露了? 姜印看出他眼底的惊慌,却绝口不提医院的事情。 “周家在餐饮界有今天的地位,与我妈离婚前留下的食谱息息相关。” “她不争不抢,是因为婚姻遭遇背叛受到打击。作为女儿,我不能让她吃下这个哑巴亏。” “保守估计,周家市值有四十亿,我也不多要,三天内,将二十亿打到我的账户。” 周安雅被姜印的话气得着了,一时间忘了保持仪态。 “姜印,别给脸不要脸,我爸看你在乡下那种穷地方过得可怜,才愿意出资接济你。没有从前这点情份,你有资格踏进周家大门?” 姜印瞥了周安雅一眼,“你哪位?” 周安雅傲气地挺起胸膛,“我是周家的正牌千金。” 姜印故作恍然,“你就是凭一套获了奖的安全系统给自己打造成天才学霸的那个小丑?” 周安雅气红了眼,“你说谁是小丑?” 姜印用下巴指指屋内的狼藉,“真正的天才,不会让自己活成人前的笑话。” 周安雅被她的态度拱出火气,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姜印偏头躲过,反手在周安雅脸上甩下重重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将呆怔中的众人拉回神智。 周安雅捂着脸质问:“你敢打我?” 姜印揉了揉麻痛的掌心,“先撩者贱。” 看到女儿被打,周夫人破口大骂,“你这野种怎么随便动手打人?” 野种两个字,刺激了姜印。 她抓起桌上一杯红酒,对着周夫人的脸便泼了下去。 “要不是我妈当年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三儿腾位置,你勾引已婚男人生出来的那两货才是名正言顺的小野种。” 一杯红酒,将周母保养得宜的俏脸泼得面目全非。 姜印从来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周家人敢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算计她,就该承受她的回报。 看到妻女惨遭毒手,周父怒不可遏。 “姜印,大庭广众下动手伤人,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姜印:“王法是什么,说给我听听!” 周母抹去脸上的酒渍,“敢在白七爷的场子撒野,你的下场只有一死。” 姜印看向白宴辰,“她说的是真的吗?” 白宴辰稳如泰山,“你可以试试。” 姜印在角落处寻到一根用来做装饰摆设的棒球棍,掂在手中试了试重量。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嚣张地举着球棍,将屋内所有的装饰品全部砸得稀巴烂。 一系列动作快得如行云流水。 再一看,原本装修高档的酒店包房,入眼可及已是一片狼藉。 破坏完现场,姜印气定神闲地甩了三个字,“我试了!” 正在看热闹的白宴辰:“……” 以及白宴辰身边的一众保镖和助理:“……” 周家人被吓傻了。 君悦酒店是白七爷的产业,敢在他的地界大耍威风,姜印这是不要命了。 底线和尊严被当众挑衅,白宴辰非但没动怒,还颇有兴味地看着姜印在人前撒野。 五分钟后,警察如期而至。 “我们接到市民报警,有不法分子在公众场合打砸闹事。” 白宴辰眯起眼眸,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是谁报的警? 脸颊被抽肿的周安雅并未发现白宴辰脸上的异样。 她一手指向姜印,“电话是我打的,打架闹事的就是她。” 气头上的周母也跟着帮腔,“没错,她还泼了我一脸酒,快点抓她去坐牢。” 看到姜印满脸煞气地握着一根棒球棍,警方瞬间锁定目标。 “这位小姐,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姜印丢开球棍,冲周天明露出一个笑容,“周家对我这么照顾,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我必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姜印被人带走时,白宴辰仿佛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促狭的味道。 只有周父心里“咯噔”一声,姜印要是被抓了,医院里等待肾移植手术的儿子可怎么办? 周父一脸卑微地看向白宴辰,“今晚的事情,让七爷见笑了。姜印虽然罪大恶极,可她到底是周家的女儿。” “求七爷看在我的薄面上,饶那孽障一次?” 周母瞪圆双眼,“老公,你怎么能为了姜印求情?” 周安雅也嚷嚷,“是啊爸,姜印众目睽睽下得罪七爷,必须让她把牢底坐穿。” 周父反手抽了周安雅一耳光,“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周母和周安雅同时被周父的怒气吓到了。 周父再次对白宴辰换上笑脸,“只要七爷不再追究,酒店所有的损失,我会按照原价,不,双倍来赔偿。” 白宴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周先生,你养了一个好女儿。” 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便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周家三口面面相觑,猜不出白七爷是什么态度。 周安雅捂着脸哭问:“爸,你为什么打我?” 周母也是一脸怒气,“老公,难道那个孽种比我们重要?” 周父气得破口大骂:“闹到这种难看的地步,你们是不是忘了安杰还在医院等着姜印给他换肾?” 周母闻言脸色一白,瞬间明白姜印被警方带走最说的那句话必会让周家付出血的代价! 血的代价,等于宝贝儿子的一条命? 周母吓得失声尖叫:“姜印这贱人,她可真是好狠的算计!” 被恶毒诅咒的姜印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坐在审讯室内,脸上丝毫没有被抓捕的恐惧。 做笔录的审讯员冲她敲敲桌子,“严肃点,你犯下的罪行,已经够拘了。” 姜印笑得云淡风轻,“会有人来保释我的。” 审讯员:“你给人家酒店造成上百万损失,除非酒店老板不追究,否则会赔到你倾家荡产。” 话没说完,一个同事走进来,低声在审讯员耳边说了几句话。 审讯员听到大惊,“他亲自来的?” 第3章 一起谈谈离婚吧 姜印被带到所里还不到一个小时,白宴辰便亲自来为姜印做担保。 负责接待的警员询问:“白先生确定要与挑事者私下合解?” 白宴辰看了毫发无损的姜印一眼,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 审讯员为难,“贵酒店的损失初步估计在百万以上……” 姜印玩着转笔,“欠多少钱,找我老公去索赔。” 白宴辰眉头微微跳动,看姜印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 办理完保释手续,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电梯。 白宴辰强势地将姜印逼进角落处,“你闯下的祸,找谁兜底?” 白宴辰身高至少一八八,瞬间拉近的距离,给姜印的心理带来一阵无形的压迫。 这男人不但颜值逆天,气势也让人感到危险。 姜印一脸的气定神闲,“我老公啊。” 白宴辰挑眉,“他人呢?” 姜印声音中夹着暧昧,“不是近在眼前吗。” 白宴辰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姜印戏谑,“你主动露面,不就是来找我解决问题的?” 电梯开启,姜印擦着白宴辰的肩膀走出去。 白宴辰与她并肩而行,“这么笃定我会来?” 姜印:“不能更笃定。” “哪来的自信?” “咱们是利益共同体。” 白宴辰:“很快就不是了。” 一辆黑色商务车由远及近,缓缓停在二人面前。 韩俊从驾驶座走出来,态度恭敬地为白宴辰打开车门,“七爷。” 白宴辰目光依旧落在姜印脸上,“谈谈离婚的事?” 姜印:“随时奉陪。” 白宴辰下令,“上车。” 姜印瞥向商务车的车型与车标,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喘息间便恢复如初。 “我晕车。你选地点,随后到。” “我不等人。” “让你等一秒钟算我输。” “帝豪1908。” 白宴辰话音刚落,就见姜印拦住一个刚好路过的滑板少年。 低声与对方说了什么,并随手拿出几张大钞,那少年接过钱,便将脚下那块炫酷的滑板送给姜印。 动作帅气地踩上滑板,姜印冲商务车旁的白宴辰挥挥手,“待会儿见。” 在白宴辰和韩俊错愕的目光中,姜印已操控着滑板不见了踪影。 周天明这边并不知道姜印已经被放出来了。 儿子危在旦夕,只有姜印的肾才能保他一命。 可姜印却在这个节骨眼砸了白七爷的酒店。 就算他想十倍赔偿,只要白七爷不肯松口放人,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果不其然,刚与妻女走出酒店,就接到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有人向相关部门打举报,某私立医院几名医生为了金钱利益,在未经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摘取健康人身上的器官给患者使用。 受害者家属纷纷向医院讨公道,影响极其恶劣。 现在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涉事者已经被警方批捕接受调查。 其中就包括给周安杰主刀换肾的两名医生。 噩耗摆在眼前时,周天明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姜印拘留,医生被抓,他宝贝儿子谁来救治? 白宴辰的商务车抵达帝豪会所时,姜印已经抱着滑板在门口等了。 1908,是白宴辰在这里的私人领地。 他坐在谈判桌左侧,沉着俊容,品着红酒。 三天前他才知道自己被结婚。 父亲不久前因病离世,处理完葬礼,开始陆续接管白家生意。 签署交接手续时,律师交给他一份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两本结婚证。 律师说,父亲在世时已为他挑好妻子人选。 虽然未经本人同意,但在白父的运作下,他与这个叫姜印的女子,婚姻关系居然成立了。 谈判桌右侧的姜印把玩着一根特制的转笔,心情与白宴辰一样非常复杂。 三天前,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手拿两份结婚证的白宴辰。 被白宴辰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在配偶栏的另一端时,姜印比他还懵比。 要不是白宴辰找上家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一年前被结婚了。 白宴辰的视线被翻飞在姜印指尖的转笔所吸引。 笔花转得耀眼夺目,笔的形状也是市面上极少见到的。 欣赏了一会儿,白宴辰才冲韩俊使了个眼色,“拿出来吧。” 韩俊从公文包中取出文件,递送到姜印面前。 “姜小姐,这是你与七爷的离婚协议,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名。” 姜印接过协议随手翻看。 总结下来,就是让她对这段莫须有的婚姻三缄其口。 任何情况下,都不准对外承认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关系。 看着看着,姜印被某条协议内容吸引住。 “离婚还有经济补偿?” 韩俊递上一张空白支票。 白宴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我问过律师,这段婚姻之所以成立,与我父亲欠你养父一个人情有关。既然白家欠人情在先,补偿方面我不会吝啬。” 他冲空白支票的方向扬扬下巴,“要多少,你自己填。” 姜印问:“随便填?” “只要认同协议内容,你填写的补偿也会到位。” “那我就不客气喽。” 姜印的转笔化身成签字笔,当着白宴辰和韩俊的面,在数额处写下一长串9字。 眼看姜印还要无休止地填写下去,韩俊按捺不住地轻咳一声,提醒她适可而止。 姜印玩味地看向二人,“我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白宴辰一脸的从容不迫,“身外之物没了再赚,一切以你开心为重。” 姜印笑了,“你这人有点意思。” 她动作帅气地晃了三下转笔,笔尖处冒出一簇火焰,随即将支票燃烧成灰烬。 吹熄火焰,笔尖又恢复从前的模样,姜印在离婚协议上干脆利落地签上名字。 笔锋霸道,力透纸背,姜印两个字与她的样貌一样,漂亮得如同艺术品。 这时,姜印放在桌上的电话传来信息提示。 姜印没有理会那条信息,她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白宴辰面前。 “做不成夫妻,也没必要结仇,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放心,咱俩结过婚这件事,我会保密。” 拿起手机,姜印起身戴好口罩,“还有事,先走一步。” 白宴辰看着姜印的背影,“明天下午,民政局见。” 第4章 季大律师 姜印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直到姜印离开1908,韩俊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七爷与姜小姐的离婚协议,就这么签署完成了?” 白宴辰啜一口红酒,“给我关于姜印的资料。” 韩俊如实汇报,“姜小姐是周天明与前妻姜晚宁的女儿,那时周家小有资产,孤儿院长大的姜晚宁却父母不详。” “婚姻第三年,周天明现任妻子陈曼瑶借腹中一对儿龙凤胎上位。” “姜晚宁接受不了丈夫出轨,便带着两岁的女儿远走他乡。” “资料显示,姜小姐母亲在十几年前失踪,她是被养父带大的,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北方某小城。” 白宴辰皱眉,“她母亲失踪了?” “是的七爷,失踪,不是死亡,姜小姐也因此变成名副其实的孤儿。” 说到周家与姜印的关系时,韩俊带入了个人情绪。 “不久前,周天明主动找到姜小姐,以补偿亲情为由让她认祖归宗,还承诺财产分割。” “事实上,周家之所以要认回女儿,与周安雅的双胞胎哥哥周安杰有莫大关系。” 提到周安杰,韩俊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一个被宠坏了的二世祖,开车撞人,打架闹事,勾结恶党在学校里霸凌同学。 还逼得一个女生为他跳楼,做尸检时,女生肚子里有一个未成型的宝宝。 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周安杰的恶行,年纪轻轻便让他患上重疾,必须尽快换肾才能存活。 难怪姜印被抓走时,周天明一改常态向七爷求情。 如今看来求情是假,强迫姜印给他那坏种儿子换肾才是最终目的。 韩俊问:“既然姜小姐的案子已经结了,要不要通知周家那边?” 白宴辰哼笑:“我看中的是周安雅的能力,她家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至于姜印,年纪不大,倒有点脑子,阴谋阳谋玩得很六。 韩俊面上不显,心里则对姜印这番神操作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但在周家面前耍了威风,还利用白七爷的威名躲进拘留所,正大光明的错过手术时间。 就算周安杰不幸死了,也与她姜印没有丝毫关系。 闯下祸后,她料准七爷会立刻保她,就怕她不肯乖乖签下离婚协议。 每一步棋走得都洽到好处,让人找不到半点纰漏。 外界都传周安雅是天才学霸。 韩俊倒觉得,姜印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在谋略方面更胜一筹。 白宴辰忽然问:“周安雅在黑客领域能力怎样?” 韩俊很坦诚,“国内顶尖。” “与zero相比,谁更胜一筹?” 韩俊几乎没有犹豫,“zero是黑客界顶级天花板,要不是此人身份成谜行踪不定,七爷也不会与周小姐达成合作。” 白宴辰瞥他一眼,“可惜她那套获奖作品,启用后却被人一秒攻破。” 韩俊:“……” 姜印来到零度时,被里面刺耳的音响声震得眉头微拢。 一只手偷偷从背后伸过来,还没碰到姜印的肩膀,就被搂住手臂,险些被扔个过肩摔。 偷袭之人语带急切,“小印是我。” 回头一看,出现在身后的,是一个长相极致俊美的年轻男子。 此人五官雌雄难辨,一套浅蓝色的休闲西装被他穿得痞中带帅。 他揉着被姜印捏过的手臂抱怨,“年纪不大,力气可不小,胳膊差点被你捏断。” 姜印丝毫没有愧疚,“背后搞偷袭是要付出代价的,季泽,你不会今天才知道我的脾气?” 季泽龇着一口白牙笑道:“开个玩笑,瞧把你给小气的。”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服务生端着果盘迎面走来,经过季泽身边时,主动打招呼,“老板。”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姜印。 零度是京市出了名的网红夜店。 在这里工作的服务生主打的就是男俊女美,就连老板本人也帅得天怒人怨。 没想到在俊男美女云集的地方,竟还有姜印这一抹人间绝色。 季泽冲男服务生挥挥手,示意对方赶紧滚蛋。 男服务生恋恋不舍地从姜印脸上抽回目光,端着果盘扬长离去。 季泽揽着姜印的肩膀坐到自己的专属位置,“喜不喜欢这里的风格?” “你不是开律师楼的?” 季泽低声交代调酒师几句,才又笑着看向姜印,“律师楼是赚钱的副业,开夜店才是我追求的主业。” 姜印听得很无语。 季泽在律师界的名声响亮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胜率达到百分之百。 律师楼开得如日中天,他居然将事业重心转到这家闹腾的夜店,脑子一定进水了。 不多时,调酒师递来两杯饮品,一杯蓝色鸡尾酒,一杯加了温的纯牛奶。 季泽将温牛奶推向姜印,用手中的酒杯与奶杯碰了碰,“来,陪哥走一个?” 姜印露出一脸嫌弃,“约我过来,就是陪你喝奶的。” 季泽冷哼,“我为什么约你,你心里没数?来京市多久了?” “一年。” “要不是我听说你被拘留,你是不是没打算主动联系我?” 季泽的朋友遍天下,被他珍视的却寥寥无几,远居北方某小城的姜印便是其中之一。 一年前,姜印离奇在他的圈子消失了。 问遍周围所有的朋友,没人知道姜印的下落,连她是死是活都成了谜题。 就在傍晚,季泽无意间获知姜印在京市,还卷入一起官非。 他以律师的身份前去保释,却被姜印打发了。 姜印只甩给他一句话,无需太久,就会有人接她出去,让他不必费那个心思。 果然还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姜印,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姜印仰头将牛奶灌入口中,“一年前遇到点麻烦,不想连累身边朋友,就暂时隐了。” “什么麻烦?” “别问!” “不把我当朋友?” “当朋友才不告诉你。” 季泽沉脸,“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大家找你都要找疯了。” 姜印抬眼瞥他,“不要对外泄露我的消息。” 季泽不解,“既然想隐着,为什么还让周家找到你?” 第5章 四十九天大祭 凭姜印的本事,躲开周家非常容易。 姜印露出算计的笑容,“引他们上钩,自然有我的目的。” 没等季泽提出疑问,舞池方向忽然传来人群的尖叫。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好像有人猝死了。” 聒噪刺激的音乐音嘎然而止,扭动狂欢的男女们也迅速在舞池中散开。 年轻女孩蹲在倒地不起的男伴身边放声大哭。 夜店的工作人员反应迅速地给医院拨打急救电话。 姜印戴上口罩,走向人群,伸出两指捏住患者的手腕。 此时患者气息微弱,脸色发紫,躺在地上与死人一般无二。 女孩仍被吓得边哭边喊:“明昊,你醒醒,快醒醒,你可不要吓我啊。” 姜印不耐烦地呵斥,“人还没死呢,哭个毛。” 女孩被吓得失了声音。 姜印边探脉边问那女孩,“他有心脏病?” 女孩摇头,“我不知道,本来在舞池跳得正嗨,他突然说胸口堵得慌,我还没问怎么回事,他,他就变成这样了。” 姜印没再追问下去,一把撕开男人的衬衫,使其胸膛暴露在外。 随身携带的转笔被她轻轻一抖,从尾端倒出一把尖细的银针。 众目睽睽下,姜印动作利落地将银针刺入男人的各个穴位。 原本嘈杂的夜店此刻安静地落针可闻。 所有的人都在好奇,这个身材窈窕,面戴口罩的女孩到底在干什么。 季泽尾随姜印走过来,对人群下令,“都散开点,注意保持空气流通。阿森,救护车还有多久赶到?” 被点名的服务生连忙回道:“最多五分钟。” 随着银针陆续扎入穴位,倒在地上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咳了一声。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也引来人群一阵惊呼。 男人狠狠喘了一口气,表情茫然地看向围观众人。 夜店外传来救护车的嚎叫声。 姜印仅用不到三秒钟,便将男人穴位上的银针全部收回。 医护人员蜂拥而至,询问男人的身体情况。 被人扶起的男人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刚刚这里堵得我窒息,现在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有人恍然大悟,“那个戴口罩的女生懂医术。” “咦,她人呢?” 反应过来的人们试图寻找姜印时,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第二天是白宴辰父亲白耀宗的四十九天祭。 按照白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上任家主去世,该由现任家主率领族人来白家的私人墓地祭祀。 墓园内埋葬是白家的列祖列宗,这里依山环绕,风水极佳,是数名风水大师为白氏一族挑选的阴宅宝地。 墓园门口,停放着上百辆黑色豪车。 一身肃黑装扮的白宴辰走在最前面,一左一右是韩俊和闻野两位贴身大助。 身后随行二十名黑衣保镖。 再往后看,数百名白氏族人个个都是一身黑装,整齐有序地站在远处等待祭拜仪式开场。 随着司仪一声号令,墓碑前的白宴辰屈膝跪下给亡才行叩拜礼。 他这一跪,身后数百人也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祭拜仪式并不繁琐,磕头跪拜烧香洒纸钱。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随着司仪一声礼成,祭拜仪式结束,整座墓园也被漫天飘散的纸钱所笼罩。 身高一八八的白宴辰,身材颀长容貌俊美,一身肃黑为他增添了杀伐之气。 他如王者一般看向众人,“家父死于车祸一事,想必诸位早已知晓。” “表面看,那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深究原由,我不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白家家主身上。” 白宴辰声音浑厚,说的每一个字,足以让在场之人听得真切。 他站在一个至高的位置,俯视墓园众人。 “家父下葬当天我便发誓,必会在四十九日大祭之前将害他的真凶绳之以法。”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纷纷猜测,害死上任家主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白宴辰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 “我给你一个主动自首的机会,只要承认当初的罪行,我会免去族规,从轻发落。” 回应白宴辰的,是一片诡异的静寂。 诛杀家主,这样的罪责谁敢担? 看到没人站出来,白宴辰冷笑一声:“机会我给过,且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冲闻野使了个眼色,闻野朝不远处的方向打了一记响指。 没一会儿,两名身材槐梧的保镖将一个中年男子扭向这边。 其中一人踢向他的膝窝,男人狼狈地跪趴在地上。 很快便有人认出此人的身份,正是上任家主白耀宗的司机。 司机连滚带爬扑向白宴辰,“七爷,我什么都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还未近白宴辰的身,司机就被闻野一脚踩在后背上。 白宴辰对司机的求情无动于衷,只冷泠吐出几个字,“我的父亲,不能冤死。” 司机被踩得不能动弹,只一个劲儿的哭诉求饶,口水仿佛都喷溅到墓碑的照片上。 白宴辰:“他太吵。” 闻野挥出一掌,轻而易举的将司机的下巴卸下来。 下巴一掉,司机只能啊啊惨叫。 目睹这一切的白氏族人屏着呼吸,没人敢在这种场合多吭一声。 白宴辰抽出丝巾,在父亲的照片上轻轻擦了擦。 边擦边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你曾经伺候的主子去陪葬。” 话音刚落,韩俊按下一个摇控键。 随着轰隆一声响,白耀宗巨大的墓碑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挖好的土坑。 在司机惊恐的叫声中,他被闻野踹进坑内。 白宴辰轻飘飘的命令,“护主不利,活埋了吧。” 司机已经被吓破了胆,张牙舞爪地想要开口说着什么。 十余名保镖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提起工具,便陆续往坑内埋土。 看到这一幕的白氏族人无不被吓得心脏暴裂。 不愧是老爷子一手提拔出来的继承人,这气势和手段,比老爷子在世时还要可怕。 不知是谁斗胆在人群中说道:“活埋人口,是犯法的。” 白宴辰眼带邪气地看向说话的人,“二哥这是在教我做人?” 第6章 每月初一搞直播 那人被吓得瞬间怂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的司机挥舞着手臂拼便啊求饶。 白宴辰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着并不脏的手,甩了司机一记讥讽的眼神,“想招供?” 土坑中的司机拼命点头。 白宴辰走到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听的是最直接的答案,有一句废话,你的下场只有死!” 司机这边刚刚点头,闻野便在司机的下巴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下巴居然又挂上了。 重新恢复说话功能,司机一手指向人群的方向,“是五爷,他指使我在车上动手脚的。” 被指控的正是白宴辰的五哥白立夫,他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扭转。 “你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会害死我爸?” 忙不迭看向白宴辰,“老七,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想拉我做垫背。” 司机大喊:“我有电话录音,就藏在我的邮箱中。” 为了避免自己被活埋,司机迫不及待地说出邮箱账号和密码。 韩俊以最快的速度登陆邮箱,从邮件中找出一段电话录音。 点开扩音键,白五爷交代司机干掉白耀宗和白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白立夫根本没得洗。 他吓得转身就要逃,被几名身手矫健的保镖踹趴在地,动弹不得。 他急不可奈地看向白宴辰,“老七,你听我说,录音是伪造的,这一切根本不是真的。” 白宴辰抬手打断对方的话,随即对两旁命令,“白老五弑父,罪证确凿,受完族训,连同证据一起送去官方。” 不再听白老五的辩解哭嚎,白宴辰迈开长腿,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扬长离去。 身后数百人齐声道:“恭送七爷!” 声音震天,霸气十足。 白宴辰处理家族内务时,姜印这边也没闲着。 每个月的农历初一,她都要去天桥摆摊算卦。 这个月,姜印不想再去天桥,于是打开直播软件注册个账号。 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名字,就给自己取名为“爱啥啥。” 结果有人注册了。 她又改为“随意。” 还是被人注册了。 一连改了好几个,最终直播名被定为“狐狸大师”。 成功了! 进入直播间,姜印便用软件提供的遮脸特效道具把五官遮住。 屏幕前看到的,是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笑得一脸坏。 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姜印的声音也做了变声处理,听上去很中性。 粉丝数为零的新人直播间,从开播到现在,足有半个小时,人气始终没超过三个。 一个名叫小小宇的观众在评论区打字:男的女的,咋不露脸?该不会长得太丑,见不得人吧? 姜印:“我的长相不是重点,这位同学要算卦吗,每个月只有一个名额,欲购从速。” 小小宇:大数据真讨厌,每天都给我推神棍。 姜印:“所以这个名额你要吗?” 小小宇:免费? 姜印:“两百,直播间刷个礼物就成。” 小小宇:你怎么不去抢? 两人你来我往几句交流,倒是给直播间增了一点人气。 在直播间蹲了几分钟的进口面膜代购打出一行字:怎么个算法? 姜印:“直播连线,看面相。” 进口面膜代购:算得不准包退吗? 姜印:“我收卦钱,只进不出。” 进口面膜代购回了一长串感叹号,显然觉得这种事情都是骗人的。 这个时候,直播间的人气又涨了几个,已经升到十五人。 有几个嘴贫的在评论区捣乱,说姜印连面都不敢露,十之八九就是骗子。 这时,有人刷了一个价值2888的大飞机。 按照平台与现金的比例,就是288。 刷礼物的网友叫安妮宝贝。 姜印很快发了一个视频邀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扎着丸子头,长得很甜美。 姜印主动介绍业务,“事业姻缘财运,问一样。” 网友甲:288只问一个问题,你这直播间也太黑了吧。 网友乙:隔壁小狐仙算命,只收五十,大家可以去捧捧场。 网友丙:小狐仙拉业务都拉到新人直播间了? 姜印直接无视那些人。 视频里的安妮宝贝:“我要问姻缘,我男朋友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姜印看了一眼女孩的面相,“你的姻缘在三十二岁,现在没有正桃花。 安妮宝贝急了,“胡说,我和男朋友处了快两年,他工作还是我家里人帮忙找的。” 姜印一点不留情面,“姐妹,你遇到凤凰男兼渣男了。” 安妮宝贝:“你这神棍怎么胡说八道,我男友不知多努力上进,他还说将来要给我一场最浪漫的婚礼。” 姜印笑了一声:“别关视频,现在拿着手机下楼,出门左拐,你们小区二号楼,七楼701,你敲门去试试。” 安妮宝贝:“什么意思?” 姜印:“有惊喜。” 网友甲:美女,去试试呗,正好帮咱们揭穿这个神棍的真面目。 网友乙:有没有可能,这美女和神棍是一伙的? 网友丙:虽然小狐仙到处拉业务,但看着比这神棍靠谱。 越来越多的起哄声让安妮宝贝坐不住了。 她果然拿着手机来到姜印指定的楼层。 此时,直播间的人气已经涨到六十八人。 有人潜水看热闹,有人帮忙出主意。 安妮宝贝鼓起勇气,终于敲开701。 没一会儿,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看年纪,孩子只有一两岁大,在妈妈怀中呓呓呀呀。 宝妈问:“你找谁?” 姜印的声音从直播间传来,“就说找你男朋友。” 安妮宝贝此时也有点懵,下意识地说道:“找林文硕。” 宝妈对着客厅喊了一嗓子,“老公,有人找你。” 这声老公,瞬间让直播间围观的人炸了。 网友甲:好大一个瓜,这是直播抓奸吗? 网友乙:人家喊的是老公,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谁抓谁的奸还不一定。 网友丙:演的吧,是不是新直播间制造人气,现在剧本可太多了。 直播间互动得热火朝天,安妮宝贝这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处两年的男朋友从另一个女人的房子中走出来。 看到安妮宝贝,林文硕表情很诧异,“丽丽,怎么是你?” 第7章 民政局离婚 宝妈:“老公,她谁啊?” 林文硕有点急,他推了女人一把,“你先进去,我有话同她讲。” 宝妈:“你先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安妮宝贝:“我是文硕女朋友。” 宝妈:“你放屁,我和我老公婚都结了,他哪来的资格交女朋友?” 林文硕:“你们两个先别吵。” 安妮宝贝:“文硕,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不是说年底要带我回老家看你父母吗?” 宝妈:“林文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贱人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三儿?” 安妮宝贝:“说谁三呢,你才是三儿。我要让直播间所有的人都看看你这三儿的嘴脸。” 宝妈:“还敢拍视频是吧,打不死你这个骚狐狸……”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手机掉落在地,屏幕变成一片黑暗。 吵闹声依旧还在继续,姜印已经没兴趣再听。 此时,人气已经飙升到了九百多人。 一直蹲在直播间的小小宇问:刚刚的一切,真不是演的? 姜印:“那女孩三十二岁前遇到的男人全是烂桃花,三十二岁七月才能遇到正缘。她是典型的恋爱脑,好在运气不太差,经过洗礼,人生会发生一个蜕变。” 网友甲:我严重怀疑这是直播间剧本。 网友乙:加1网友丙:加10086姜印分别点开网友甲乙丙的资料看了看,“网名旗开得胜这位哥,虽然你照片用了十级美颜,还是挡不住你脸上的桔皮。你已经坐过一次牢,劝你停止家暴,善待妻儿。” 网友甲:你怎么知道我坐过牢? 姜印又看了网友乙,“叫我是女王的这位姐,近期别去有水的地方,有生命危险。” 网友乙:我的天,我已经团购了水上乐园的票。 姜印一连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三言两语说几句话后,原本只有三个人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瞬间涨到了8000+。 小小宇始终没走,看到不少人在底下刷屏,他也跟着在评论区留言。 小小宇:大师,现在我刷大飞机,还能约到名额吗? 进口面膜代购:算我一个。 姜印:“每月初一开直播,看相二百,名额随缘,一个月后见。” 说完,干脆利落地关了直播。 近一万的网友,一瞬之间被弹出了直播间…… 姜印将卦钱提到银行卡,留下一半,另一半,捐给了某慈善基金会。 下午,白宴辰准时乘着商务座驾来到民政局。 姜印已经提前到了,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黑口罩,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白宴辰从车上走下来,姜印晃了晃手中的证件,“速战速决。” 那样子,比他还急于摆脱这段婚姻关系。 为了避免成为焦点,白宴辰低调出行,随行保镖被打发到二十米开外。 与姜印一前一后走进民政局大厅时,除了俊美的容貌被人谈论,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 办理离婚手续前,一位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开始调解。 “小两口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怎么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姜印丢出一句,“姐姐,他家暴我!” 不但调解员愣住了,白宴辰也向姜印投去质疑的目光。 姜印委屈得不行,“我老公婚内出轨,为了让我给三儿腾地方,每天对我拳打脚踢,我的脸现在还是肿的。” 调解员心想,难怪从进门到现在,这姑娘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 “那财产分配?” 姜印说:“我老公让我净身出户。” 调解员看着白宴辰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鄙夷。 这男人全身名牌,连袖上的扣子都是钻石的,居然逼得妻子净身出户? 走出调解室大门,白宴辰拦住姜印的去路。 “我婚内出轨,让你净身出户,还家暴你?” 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逼得姜印避无可避。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鼻间萦绕,也无形中增加了他的魅力。 姜印态度从容不迫,“权宜之计,让她别再对咱俩啰唆。” “用毁我形象的方式让她闭嘴?” “我做事向来看结果,不看过程。” 白宴辰:“……” 姜印:“婚还离吗?” 第8章 那道雷怎么回事 原本明亮的灯光瞬间黯淡。 有人惊呼,“刚刚那道雷怎么回事,我的电脑冒烟了。” 另一人说:“我的也是。” 工作人员一脸抱歉。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内部网络全部瘫痪,二位想离婚,可以择日再来。” 事已至此,白宴辰知道再周旋下去等于浪费时间。 便冲姜印使了个眼色,“走吧。” 婚没离成,还损失结婚证白宴辰和姜印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 姜印问:“还有什么方法能尽快离婚?” 白宴辰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等我找律师问过再说。” 姜印点头,“辛苦你。” 韩俊这时开车过来,“七爷,事情都办妥了吧。姜小姐去哪里,要不要送你一程?” 姜印看了一眼商务车,“晕车,谢了” 看着姜印离去的背影,韩俊若有所思,“我觉得姜小姐对这辆车有很大敌意。” 察觉到白宴辰神色不对,韩俊忙问发生了什么。 白宴辰说起两次雷击事件,听得韩俊啧啧称奇。 “这种事情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宴辰向韩俊投去询问的目光。 韩俊说:“老爷子在世时广结天下能人异士,凭他的本事,不会无缘无故欠姜小姐养父人情,何况这个人情还用七爷的婚姻做了筹码。” “去查!” 白宴辰的私人宅邸坐落在二环内的黄金地带,是一片别墅区,名叫蓝湾。 晚上八点,韩俊准时来到白家书房汇报情况,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除了姜小姐与周家的关系是公开的,其他资料只有寥寥几笔,私家侦探都束手无策。” “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周家在京市有今天的地位,与姜小姐母亲当年自创的菜谱有直接关系。” “姜小姐想分走周家一半家产,严格来说,并不过分。” 白宴辰穿了一套纯白色的家居服,最引人注目的,是缠在他手腕上的一条蓝血蛇。 “姜印养父的资料呢?” 韩俊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条频频向自己吐蛇信的蓝血蛇。 这条蛇是白七爷的爱宠,凶得很,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咬上一口。 缓了缓神,韩俊才说:“姜小姐的养父是北方人,与姜晚宁有些私交。” “此人终身未娶,也没有子嗣,至于名姓来历,一片空白。” “就这些?” 韩俊面露几丝愧色,“目前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对了七爷,周安杰住的那家私立医院,昨晚被抓走好几名医生,涉及人体器官贩卖。” 白宴辰挑眉,示意韩俊继续。 韩俊又说:“举报者提供的证据非常充足,不但涉事医生被抓,医院也要面临查封。” 白宴辰陷入沉思。 忽然发生这种事情,不知背后有没有姜印的手笔。 “还有一件事。” 似是想到什么,韩俊点开手机,给白宴辰看了一段视频。 “这是昨天在零度酒吧拍下来的一幕。” 视频里,面戴口罩的长发女子手脚麻利地为一个倒地不起的男子实施针灸。 画面只有十几秒钟,没头没尾,看了个寂寞。 饶是如此,白宴辰还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韩俊指着手机屏幕,“这段视频被传疯了,好多人都在寻找这个用针灸救人的小姐姐。” “被救的这位是明家四少,有先天性心脏病,昨晚犯病时差点没了。” “连抢救的医生都说,他能活着,靠的不是运气,而是扎在他胸口穴位的几根针。” 韩俊越说越兴奋,“七爷,您有没有发现,视频里这个小姐姐,很像姜小姐?” 白宴辰压下心底的诧异,“你想说什么?” “七爷签下周小姐,冲的是她无人能及的黑客技术,借此找到鬼医为夫人治病。” “可鬼医行踪神秘,身份成谜,除非同道,外人很难获知他的下落。” “如果姜小姐精通此门,说不定对鬼医有所耳闻,咱们可以借她之口进行打探。” 未等白宴辰回应,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七爷,周小姐来了。” 这是周安雅第一次来到白家。 这片区域有价无市,即使周家在京市地位非凡,也没资格住进这片富人区。 坐在客厅等待时,周安雅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发生了很多事。 哥哥因错过移植肾脏的最佳时间,导致病情恶化,目前被送进了iCu监护。 几名医生也被警方带走调查了。 父母察觉事情不对,让她来探探白七爷的口风。 在客厅等了近二十分钟,白宴辰与韩俊才相继而出。 周安雅连忙起身打招呼,“七爷。” 随后又冲韩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韩特助。” 韩俊礼貌性地冲周安雅点点头,“七爷,我先回了。” 目送韩俊离开,白宴辰才看向周安雅,“有事?” 周安雅正要说话,就见一条两米来长的蓝血蛇蜿蜒着身子从地板另一端爬过来。 虽然蓝血蛇色泽美艳,可它到底是冷血动物。 张着大口,吐着信子,吓得周安雅失声尖叫。 白宴辰低声斥责,“路西法,过来。” 蓝血蛇以极快的速度盘到白宴辰的手腕上。 俊美无俦的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内,臂弯处缠着一条凶残的宠物蛇。 这诡异的画面,给周安雅带来别样的视觉冲击,连心跳也不受控制的狂乱起来。 果然外表好看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让人心醉。 白宴辰摸了摸蓝血蛇,“路西法不轻易伤人,坐。” 周安雅小心翼翼在白宴辰对面坐下来,“酒店启用的安全系统出现Bug,经过修复已经解决。”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姜印,她的所作所为七爷也看到了。” “莫名其妙回来争家产,还对我和我妈大打出手,说来说去她就是嫉妒。” 殊不知,姜印的名字闯入白宴辰脑海中时,已在他内心深处掀起波澜。 回想姜印在调解员面前扯谎说她每天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白宴辰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看到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周安雅心神一阵慌乱。 “七爷,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见笑的事?” 第9章 灵异事件 白宴辰慢慢敛去笑意。 “我不会干涉你的家族内务,只要尽快找到鬼医,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周安雅忙不迭保证,“我会动用各种手段,帮七爷找到鬼医下落。” 直到周安雅被白家的佣人送出房门,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姜印还在拘留所内拘着呢吧? 午夜时分,京市上空劈下几道紫色闪电。 沉睡中的人们对这个异象毫无察觉。 白宴辰与姜印分别睡在各自家里。 闪电劈下时,两人同时感受到一股电流从身体划过。 这一夜,每个人睡得都很沉。 清晨,白宴辰因为手臂麻痛被迫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与他同床共枕的,居然是姜印? 她压在自己的手臂上,脸颊贴在他的胸前。 一件黑色丝制吊带裙,将她瓷白的肌肤衬托得如同一块白玉。 裙子很短,只及臀部,两条长腿在他面前展露无疑。 白宴辰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一定是梦。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再睁眼时,依旧是方才那画面。 白宴辰警惕地环顾四周,才发现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蓝湾别墅那间阔绰豪华的大卧室。 脑海中飞速运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与姜印躺在同一张床上? 怀中的姜印动了一下,白宴辰屏住呼吸,静待发展。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姜印也察觉到异样,慢慢睁开眼,与白宴辰四目相对。 白宴辰敏锐地从她眼中捕捉到一抹杀气。 “姜……” 话刚开口,姜印便以雷电之速翻身而起,膝盖压住他的小腹,五根手指也紧紧掐住白宴辰的脖子。 这动作快得,让从小接受过正规功夫训练的白宴辰都无从反应。 因为姜印是俯身动作,松垮的黑丝吊带裙遮挡不住她身体,导致大片春光散落在外。 姜印对此毫不介意,五根手指紧紧掐住白宴辰的喉咙,“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白宴辰被掐得快要喘不上气,“你先放手。” 姜印慢慢放松指下的力道,白宴辰这才翻身从床上坐起。 “这是你家?” “废话,你之前不是来过一次。” “上次来,只在你门口呆了五分钟。” 意外得知自己被结婚,白宴辰的做法是找到当事人。 将其中一本结婚证甩过去,顺便约她谈离婚协议。 那个时候,白宴辰对姜印的情况一无所知,也没兴趣对不相干的陌生人做深入研究。 没想到短短几天,两人竟睡上了同一张床。 为了避免姜印误会,白宴辰解释,“我之前睡在自己家里,睁眼后就出现在这。” 姜印没应声,取来床头的手机一番操作,卧室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里。 她昨晚睡下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五分钟后,陷入深眠。 时间显示到一点零五时,屏幕出现一片雪花。 不到三秒钟,画面恢复正常。 再看床上,原本只睡着姜印一人,雪花过后,白宴辰离奇出现在姜印身边。 白宴辰皱眉,“灵异事件?时空Bug?” 姜印问:“昨晚睡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白宴辰细细思索,“一定要说有什么怪事,睡梦中,我被电流打了一下。” 姜印回忆,“昨晚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白宴辰与她对视,“我出现在这里,与那电流有关?” 两人坐在床上都有些无语。 白宴辰只穿了一套家居服,想从姜印家走出去,不得不借姜印的手机给韩俊打求助电话。 一个小时后,韩俊带着衣裤鞋袜敲开姜印家房门。 就见白宴辰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那样子,像极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七爷,您这是……” 这夫妻俩昨天还在民政局闹离婚,仅过了一晚,就睡到一处了? 从韩俊手中接过袋子,白宴辰转身进了卫生间。 韩俊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已穿戴整齐的姜印。 姜印指向卫生间,“去问他。” 五分钟后,三人相继出门。 白宴辰低声警告姜印,“昨晚的事,不要对外说。” 姜印习惯性地戴好口罩,“只要你能管得住嘴,我保证这件事没人知道。” 韩俊听得一头雾水,隐隐觉得,有什么惊天大瓜被他错过了,不过他不敢问。 停在小区门口的,依旧是白宴辰那辆昂贵的座驾。 为白宴辰拉开车门后,韩俊又看向姜印。 姜印先声夺人,“别问,问就是我晕车。” 话音刚落,抬手挥停一辆出租车,当着白宴辰和韩俊的面坐了进去。 韩俊指着疾驰离去的出租车,“她不是晕车么?” …… “小印呐,上面已经下了文件,老教学楼下个月正式搬迁改造,你的实验室可能需要另选地址。” A大校长办公室,开口讲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也是A大的校长严惊鸿。 他一脸慈爱地看向姜印,“放心,老楼拆迁前,我会帮你选好新址。” 正在转笔的姜印说道,“如果你选的地方是去年建好的那幢新楼,我拒绝。” 严惊鸿皱眉,“新楼有什么不好?设备先进,空间宽敞,冷库也可以给你配备上。”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选新址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解决方法。” 姜印停下转笔的动作,随手在办公桌上放下一个小盒子,“欠你的礼物,这次补上。” 严惊鸿眼神一亮,急三火四打开盒盖。 里面整齐摆放着三枚拇指大的黑药丸,一股浓郁的中药香味也迎面扑来。 姜印从果盘中挑出一粒大樱桃,擦了擦便塞进口中。 “你这老头,从来不听我的劝,最近没少抽烟喝酒熬夜吧。” “血压不稳,心脏骤停,肝脏肾脏都不健康。少吃油炸食品,你脂肪肝现在至少中度。” “三枚药丸,是关键时刻给你保命用的。” 一连吃了好几个樱桃,姜印又掐着指尖嘀咕道:“最近一周别自己开车,下班后早点回家,少走夜路,周末有空去庙上捐点香火钱。” 严惊鸿狠狠压下心里的激动,“这几颗药丸,是你老爸让你送来的?” 第10章 别提那个老东西 姜印脸色拉了下来,“老东西失踪一年多了,这药是我自己做的。” 严惊鸿在姜印额头上轻点了几下,“没大没小,墨神知道你叫他老东西,还不剐了你身上这层皮。” 姜印脸色更不好了,“别提这人,我烦得慌。” “你这孩子,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当年的事……” 姜印将剩余的一股脑揣进自己的口袋。 “老严,我先走了。” “等等。”严惊鸿叫住她的脚步。 “明天学校正式开学,你去年连续旷课,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开学的时候给我来学校点个卯。” 随后又卑微地加一句,“不求你天天来学校上课,至少象征性地露上一面。” 姜印走前留下三个字,“看心情。” 姜印被保释出来的消息最终还是被周天明知道了。 在他的认知里,姜印被释放,一定是白七爷给了安雅的面子。 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安雅还会凭借智慧,成为人人羡慕的白太太。 当天晚上,周天明约姜印在茶楼见面。 经过之前那番争执,他也懒得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姜印,我就实话与你说了吧,认你回周家做大小姐是有代价的。” “你弟弟身患重疾,需要你捐赠肾源才能续命。只要你肯出手相救,我会让你认祖归宗。” 在周天明的认知里,生活在穷乡下的姜印一定对豪门有着无限渴望。 挖一颗肾就能换取荣华富贵,这笔买卖只赚不赔。 至于那几个被抓的医生,他已经找律师打点妥当,安安心心在里面打罪,只要别咬出他的名字,出狱后自会给他们一条生路。 周天明既然将话说开,姜印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 “dnA报告就在那里摆着,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有资格在你死后争家产。” “至于陈曼瑶给你生的那个纨绔儿子,有今天是他自作自受。” 她早就调查过周安杰,妥妥的人渣,死不足惜。 周天明被气得火气直窜。 “做人不要这么冷血,他到底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你不能对他的安危袖手旁观。” 周家家大业大,尽数家产等着儿子日后继承。 要不是安雅的肾源与安杰不匹配,姜印根本不配与他说话。 姜印笑得一脸讽刺,“真把血缘看得这么重要,为什么这些年对我和我妈不闻不问?” 周天明辩解,“你妈带你离开后,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去向。” “我妈为什么带我走,你心里没数?” “姜印,你别偏离主题,安杰在医院等你救命,过去的恩恩怨怨以后再说。” 姜印冷笑,“别说我不可能给周安杰捐肾,就算我想捐,他有命下得来手术台?” 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周安杰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周天明心里一堵。 姜印说得没错,安杰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撑不到手术结束。 明知如此,他还是想拿姜印的肾赌一赌。 姜印的生死他不在乎,只要儿子可以续命,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少说废话,现在就跟我去趟医院。” 姜印被周天明的无耻刷新了三观。 “我说过,给他捐肾是不可能的。” 周天明正要发作,姜印又补了一句,“我认识一位厉害的中医,可以通过药物为他保命。” “每周续一次药,一个月后,他的身体会被调到可以做手术的最佳状态。” “在这期间,你可以慢慢寻找肾源,只要周家舍得花钱,总会等到换肾的机会。” 言下之意,她可以想办法帮周安杰延长等肾时间,让她捐肾,没得谈。 周天明拔高声音:“药物保命?你在开什么玩笑?” “从安杰生病直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带他去过了,除了换肾,他别无选择。” 姜印:“没遇到高人,就别说这种武断的话。” 周天明伸出手,“好,你现在就把那所谓高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姜印:“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无偿提供帮助的吧?” 周天明心里再次发堵,“说说你的条件。” 姜印也不跟他客气,“我要周家一半家产。” 周天明险些被气得吐血,“那不可能。” 姜印摊手,“既如此,咱们的谈判到此结束。” “姜印,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敢提出这个条件,就有底气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姜印从包里翻出一个小药瓶,“这是那位高人留给我的一颗药丸,你拿回去给他吃了。” “七天后,周安杰没有从iCu转去普通病房,算我今天说的都是废话。” 周天明一脸质疑,“随便拿一瓶药就想糊弄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暗中使坏?” 姜印将药瓶塞回包内,“爱要不要。” 周天明内心纠结。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让周家这边准备后事。 这种情况下,就算姜印愿意捐肾,恐怕后果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给安杰试试那瓶药。 周天明摊开手掌,“药给我。” 姜印也不跟他浪费时间,把药丢到他的掌心。 “这是七天的量,也是我找你谈判的敲门砖。七天后再想从我手里拿药,就要付出同等代价。” 第二天,A大迎来开学的日子。 作为京市数一数二的名门学府,有本事考进A大的学生个个都是厉害人物。 为了给女儿撑场面,开学第一天,心情不错的陈曼瑶亲自开车送周安雅上学。 原因无他,差点被医生宣布死亡的儿子,病情突然出现好转,这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当珠光宝气的陈曼瑶挽着女儿的手臂踏入A大校门时,引来人群一阵哄动。 陈曼瑶当年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隐退多年,依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有人主动打招呼,有人过来求签名,周安雅也在母亲的光环下成为新生入校的焦点人物。 在陈曼瑶的宣传下,周安雅是天才学霸的消息不胫而走。 某女生惊呼,“没想到在网络安全大赛上拿到一等奖的美女天才,居然会是我校友。” 陈曼瑶又在女儿身上镀了一层金。 “相较于理科,我家安雅最擅长的还是外语,她精通英日德意法五种语言,还没入学,就被白家内定了。” 第11章 满分状元 “内定”两个字被陈曼瑶说得很是暧昧。 是内定成为白氏的员工,还是内定成为白七爷的女人,全靠各位自行想象。 白家的地位玄妙而神秘,与这种底蕴深厚的百年家族结下缘分,周安雅这辈子稳了。 周安雅沉浸在众星捧月给她带来的虚荣中时,姜印的出现,让母女二人双双变色。 姜印穿着棒球服款休闲套装,及腰的长发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只几乎遮住半边脸的黑色蛤蟆镜。 一七零在女生中不是最高的,但姜印的身材却堪称黄金比例。 一瞬间,珠光宝气的陈曼瑶和满身名牌的周安雅,被姜印的出现夺去光彩。 不愧是行走的艺术品,姜印一出场,就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走了。 围观人群传来惊呼,“她是谁啊,身材也太好了吧,那两条腿比我修图时p的还要完美。” 另一人说:“身材好也就罢了,你看那张脸,戴着蛤蟆镜,也能看出她倾国倾城。” 无论男生还是女生,总会被外表美丽的人或物产生好奇。 大明星陈曼瑶和她的天才女儿是很吸睛。 但她们这种被包装出来的后天美女,在姜印这种纯天然美女面前,完全不够看。 瞥见姜印向这边走来,风头被夺的陈曼瑶脸色微沉,“怎么是你?” 姜印笑得一脸灿烂,“原来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小后妈。” 那声小后妈,气得陈曼瑶脸色忽青忽白,“你为什么在这?” 周天明只说儿子的病情略有好转,并没有把姜印被保释出来的这件事告诉她。 姜印:“今天开学,我来报到。” 陈曼瑶不敢置信,“A大是京市的名门学府,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好意思说来A大报道?A大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周安雅故意大声问:“你不是被关在拘留所吗?” 此言一出,人群中传来一阵哗然。 姜印回击,“这年头造谣都是零成本吗?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A大门槛高不高我不清楚,反正我是凭本事考进来的。” 陈曼瑶声音很尖,“这不可能!” 人群中传来一道好听的嗓音,“姜印是上一届的高考状元,以满分成绩被A大录取,选读的是生物科学系。” “入学后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长假,虽然很少来上课,可考试时,成绩全优。” 开口讲话的,是一位气质长相样样优秀的男生。 陈曼瑶和周安雅对此人并不陌生。 她们经常出席上流宴会,对这位傅家小公子的身份再了解不过。 傅家在京市的地位与白家旗鼓相当。 傅小公子傅裴然公开介绍姜印的履历,母女二人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姜印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儿。 扶了扶鼻梁上的蛤蟆镜,对众人说道:“她们是我后妈和妹妹,担心我抢周家的财产,无所不用其极地抹黑我形象。” “常言道,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大家都是聪明人,其中道理你们懂的。” 在戳人方面,姜印敢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周安雅恼了,“姜印,你嫉妒我可以,没必要上升到道德层面。” 姜印反问:“我嫉妒你什么?小妈上位争来的名分?还是那套被一秒攻破的获奖作品?” “用破坏别人家庭的方式从私生女变成婚生女,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很光彩?” 甩下这爆炸性的几句话,姜印潇洒离去,也给围观众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前一刻还被众人吹捧的陈曼瑶母女,也因姜印的几句话,陷入口舌是非中。 走出没多远,傅裴然便追过来。 “姜印,我在人前帮你解围,你怎么连声谢谢都不说?” 刚入学时,姜印与傅裴然有过一面之缘,两人选的都是生物科学系。 傅裴然是颜控,第一眼看到姜印,就被她吸引了。 这种吸引与情爱无关,只是单纯的欣赏。 姜印放缓脚步,与傅裴然并肩而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傅裴然笑得一脸灿烂,“我的人情可不好欠。” 姜印才不惯他脾气,“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傅裴然无奈,“你这人真不经逗,开个玩笑,还当真了。难得见你出现在校园,身体养好了?今年会来上课吧?” “看心情。” 傅裴然瞥向她手中的转笔,转动时,笔腔内传出微弱地哗啦声。 “盲猜一下,你笔筒里装的是不是针?” 姜印落落大方地点头承认,“是。” “针灸用的?” 姜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危险的动作,“江湖暗器,杀人用的。” 傅裴然大笑,“零度传出来的视频我看了,虽然做了后期处理,可我认得你的身形。” “没有你那套针法,明老四必死无疑,敢问同学师传何门?” 姜印送他一记白眼,“小说看多了吧,还师传何门。” 傅裴然对她越来越感兴趣,“我纯好奇,学了中医,为什么还选生物科学?” “中西医自古以来是仇家,你敢双修,就不怕两大门派联手杀你?” 姜印以转笔作为武器抵住傅裴然的喉咙,“有一句经典台词,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傅裴然忍笑求饶,“有话好说,女侠饶命。” 姜印收起玩笑的心思,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摘下蛤蟆镜揉了揉眼眶。 傅裴然这次笑声更大了,“昨晚熬夜了吧,这两黑眼圈,快赶上国宝了。” 姜印连忙戴上墨镜,“点完卯,我要找个地方补眠去。” 昨晚在实验室没合过眼,现在困得瞅哪里都像床。 傅裴然手搭在姜印肩膀上,“学生会有休息的地方,环境还行,你不介意,去睡一会儿?” 姜印是真的困,走路的时候腿都是飘的,“会不会麻烦你?” “我是学生会会长,一句话的事儿。” “行吧,记个账,算我欠你两个人情。”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二人,“裴然,我找你好久了。” 迎面走来一个几个女生,为首的容貌精致,长发及腰。 见傅裴然与姜印之间举止亲密,女生眼底露出明显的妒意。 姜印问傅裴然,“女朋友?” 第12章 再遇白七爷 傅裴然否认,“同学。” 长发美女是A大校花白菲菲,也是傅裴然的绯闻女友,只不过傅裴然从来都没承认过。 被傅裴然当场驳了面子,白菲菲心里很不高兴,却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主动与姜印打招呼,“这位同学看着眼生,是新入学的学妹?” 姜印笑笑,“生物科学系二年级。” 有人认出姜印的身份,“你就是去年那个满分状元?” 姜印很客气,“满分是我运气好。” 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语气也变得慵懒几分,“你们聊,先走一步。” 认出姜印的是一个长相很飒的短发女生,她满脸热情。 “开学第一天,大家提议聚一聚。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傅裴然这时说:“我请客,地点就选龙泉居。” 在学生会休息室补了一觉,姜印那堪比国宝的黑眼圈终于消失不见了。 醒来没多久,姜印被同学拉去饭店吃饭。 还以是A大附近的小饭店,到了地方才发现,龙泉居是一家装修华丽的中式饭庄。 此次来聚餐的学生有七八个人,男女比例各占一半。 很少来学校上课的姜印只与傅裴然算是勉强混个脸熟。 “姜印是吧,我叫李欣妍,法学系的,比你高一级。” 主动与姜印打招呼的,正是之前邀请她来吃饭的短发女生。 姜印很有礼貌地冲对方笑笑,“不愧是学法的,学姐一身英姿飒爽,将来必会成为律政界的女强人。” 好话人人都爱听,何况李欣妍对姜印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原因说来有点幼稚。 她与白菲菲是互看对方不顺眼的死对头。 虽然不在一个系,但两人都是学生会成员,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些小摩擦。 长久以来,白菲菲以傅裴然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傅家在京市地位超凡,傅裴然又是学生会会长,就算李欣妍看不上白菲菲,也必须维持表面平和。 姜印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个平衡。 作为千年白骨精,白菲菲岂会看不出李欣妍打的那些小算盘。 想拿姜印作为筹码与她斗,也不看看这颗筹码配不配。 一个眼神飞过去,白菲菲身边的狗腿瞬间领悟。 “姜印,校内都在传,前些天你因为闹事被拘留了,这件事不会是真的吧?” 说话的女生故意用了很夸张的语气,摆明了要当众给姜印难堪。 另一个女生假笑道:“别乱说,学校有规定,犯有重大过错的学生,是要被开除学籍的。” 傅裴然最不耐烦女生间的这些勾心斗角,正要开口,被李欣妍抢了先。 “指控别人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你们的行为就构成了污蔑。” 白菲菲轻笑一声:“她被拘留过这件事,校内都已经传疯了。” 姜印挑眉看向众人,“传我八卦的是你们口中那位天才少女周安雅吧?” “除了说我被警方拘留,她应该还告诉你们,我为了谋夺周家的财产投奔京市,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是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乡下野丫头。” 姜印先声夺人的这番话,让一心给她下绊子的白菲菲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面对众人投来的打量目光,姜印笑得云淡风轻。 “还以为考进A大的学生智商都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欣妍忙说:“我从来没信过那些传言。” 傅裴然点头,“我也没信过。” 傅裴然偏心姜印的举动,气得白菲菲胸口郁结。 身边的女生推推她肩膀,“菲菲,快看那边。” 众人聚会吃饭的地方虽然是包房,因为菜还没有上全,此时房门大敞,可以一眼看到门外的情况。 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白菲菲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七叔。” 与几个朋友来这里吃饭的白宴辰看过来。 首先闯进他视线的,并不是喊他七叔的白菲菲,而是容貌在人群中极为显眼的姜印。 与身边的朋友低语几句,便踏入房门。 白宴辰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场合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论年纪,白宴辰只比白菲菲年长几岁。 论辈分,他不但比白菲菲高了一辈,还是白氏家族的现任家主。 朝屋内众人环视一眼,白宴辰问:“来吃饭?” 白菲菲激动地点头,“是啊七叔,开学第一天,大家提议出来聚个餐。” 白宴辰上面的六位兄姐,是老爷子与外面情妇生的孩子。 老爷子当年放话,十八岁前提供基本的抚养义务,十八岁后是生是死与白家无关。 白菲菲的父亲是白宴辰四哥,平日想见弟弟一面,至少要在一个月前找助理预约。 白宴辰肯纡尊降贵回应白菲菲,她不激动才怪。 紧张之下,白菲菲问:“七叔,要不要给你加个桌?” 没想到白宴辰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好。”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与大名鼎鼎的白七爷同桌吃饭,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傅裴然的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傅家与白家曾因为私人原因结下梁子,坐在同一桌吃饭,说出去多多少少有点滑稽。 唯一保持冷静的只有姜印,她喝着饮料,对白宴辰坐在她身边的行为视而不见。 李欣妍在心里对姜印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可是京市赫赫有名的白七爷。 就算从乡下来的姜印不了解白七爷在京市的地位,这样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美男子与她并肩而坐,她竟然表现得如此淡定。 落座后,白宴辰打破沉默,“在聊什么话题?可以继续!” 完全是一副上位者姿态。 白菲菲说:“开学第一天,我们认识了一位新同学,不是新生,却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对她的个人事迹很好奇,正聊得起兴呢。” 她一手指向姜印的位置,“就是坐在七叔身边的这一位。” 白宴辰饶有兴味地看向姜印。 姜印反问白菲菲,“我哪方面值得你好奇?” 白菲菲故作一脸天真,“当然是你的生活环境和背景,听说你生活在落后的乡下,忽然来到大城市,会不会觉得很不适应?” 姜印慢条斯理地剥着小龙虾,“我适应得很好。” 第13章 二次意外 另一个女生也面带好奇,“你父母离婚后,是不是与周家断绝关系没来往了?” 白菲菲咳了一声:“这话问的,学校现在都传开了,为了争家产,她还把自己折腾进了拘留所。” 傅裴然沉了脸色,“难得出来聚个餐,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就没意思了。” 傅裴然偏帮姜印的行为,引得白宴辰一个侧目。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傅家小子,对姜印有兴趣。 白菲菲没想到傅裴然在众人面前驳自己面子,对姜印的嫉妒又加深了几分。 “我们哪有阴阳怪气,大家就正常聊天啊。你认为哪句话说得不对?” “她难道不是周家抛弃在乡下的孩子?也没有因为惹祸被关进拘留所?” 傅裴然正要反驳,姜印却笑着看向白菲菲。 “这么不留余力的针对我,是因为你官配Cp在众人面前没给你留面子吧。” 白菲菲脸色一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印继续剥着虾肉,“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咱们彼此心知肚明。” “你们觉得我生活的地方不够发达,我却觉得那个环境朴实无华。” “他们不会搞地域歧视,也不会盯着别人家里的八卦说三道四。” “世界是多面的,做人也要打开格局。记住一句话,狭隘的认知只会沦为人前笑柄。” 李欣妍拍手道:“说得好。” 傅裴然也向姜印投来欣赏的目光。 姜印只顾着说得爽,指尖被小龙虾刺了一下。 她剥虾的动作微微一顿,一点鲜血也顺着指尖涌出来。 白宴辰动作自然地抽出餐巾纸,帮姜印擦去指尖那一抹红。 气氛瞬间变得凝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他们不是眼花了吧,白七爷居然亲自帮姜印擦伤口? 白宴辰:“要不要去医院?” 姜印后知后觉地摇摇头,“我觉得应该没必要。” 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用餐至一半,姜印去了一趟卫生间。 再出来时,被等在门边的白宴辰拦住去路,“没话对我说?” “这位先生,咱俩很熟吗?” 白宴辰揶揄:“前天清晨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这样的关系,你说熟不熟?” 姜印本能地去摸兜内的口罩。 白宴辰:“有保镖守着,没人敢靠近。” 姜印收回拿口罩的动作,“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你吧。” “得知我在A大读书,是不是与你调查到的资料有所出入?” 姜印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倒让白宴辰不好再伪装下去。 “没错,今天以前,你在我心中的定位还是逃课打架不爱上学的小刺头。” 这是韩俊查到的信息,他从未质疑过。 姜印笑了,“逃学打架曾经是我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算去年进了A大,也几乎没去上过课。总体来说,你调查的结果与事实真相出入不大。” 离开前,姜印说:“民政局的网络应该恢复差不多,找个时间,再去一趟。” 白宴辰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个话题,“去离婚?” “去结婚!” 未等白宴辰反应过来,姜印又补了一句,“结完再离,咱得按人家的程序走。” “再遇到调解的怎么办?” 姜印当着他的面将口罩戴在脸上,“我争取将家暴受害者演绎得再真实些。” 自认表情管理很到位的白宴辰,竟被姜印逗笑了。 准备结账时,众人才得知,白七爷提前替他们买了单。 白宴辰这番举动,让白菲菲在同学们面前长了脸。 只有傅裴然看得出来,白宴辰冲的不是白菲菲,而是姜印。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很有问题。 对姜印而言,傅裴然白菲菲这些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转身便被她忘到脑后。 昨夜做了一晚实验,即使补眠,仍觉得疲惫。 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姜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意识清醒时,才发现自己与一个男人姿态亲密地拥在一处。 睁眼一看,将她抱在怀中睡得正沉的,又是白宴辰。 与清醒时相比,睡着了的白宴辰少了平日的强势与锋利。 两人姿态暧昧的拥在一起,像极了一对儿恩爱的情侣。 “情侣”这个字眼,让姜印从呆怔中回过神,腾地起身,用力摇醒白宴辰。 “我说你有完没完,睡我床还睡上瘾了是吧?” 睡梦中被人暴力摇醒,白宴辰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他下意识地对“入侵者”采取攻击手段。 当姜印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时,身子一歪,整个人跌入白宴辰怀中。 男人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印试图抬腿反抗,才反应过来自己睡觉时穿得很凉快。 短小的吊带睡裙遮掩不住她完美的身材,导致春光外泄,大片肌肤暴露在外。 清晨是男人最冲动的时候,何况怀中还抱着一个秀色佳人。 白宴辰压抑着胸口的悸动,“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姜印在他怀中挣扎起身,“仔细看看,这床到底是谁的?” 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白宴辰恍然大悟,“灵异事件又出现了?” 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两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姜印一如既往的从手机中调出监控画面,她昨晚不到十点就睡了。 前半夜还好好的。 零点刚过,屏幕再次出现雪花,依旧是三秒钟,画面重新恢复正常。 再看姜印身侧,果然又多了白宴辰。 两人意味深长地看向彼此,无法解释为什么这种超自然现象会一再发生在两人身上。 姜印忽然问:“你昨晚是几点睡着的?” 白宴辰也没隐瞒,“零点左右。” 姜印:“按这个规律,触发我们出现在同一张床上的条件,是你我二人共同入睡。” 白宴辰:“不对,昨天早上我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那是因为前天晚上我一夜没合眼。” 姜印也以为之前只是一次偶发现象,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白宴辰没再说话,脑海中反复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有时间吗,去见一个人,玄术界的,我父亲生前的一位故交,” 第14章 姻缘结 姜印不确定的问:“你不怕我们的关系因此泄露?” 白宴辰语气笃定,“此人信得过。” “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姜印也很想尽快解开谜团。 与上次一样,出现在姜印床上时,白宴辰只穿了一套真丝睡衣。 想要出门,还得给韩俊打去求助电话。 一个小时后,韩俊提着袋子再次敲开姜印家的房门。 看到老板坐在餐桌前吃泡面,韩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视力方面出了问题。 姜印将韩俊请进家门,“随便坐吧,吃完饭就走。” 韩俊并非没见过世面,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很难让他与鼎鼎大名的白七爷画上等号。 韩俊在脑海中天人交战时,吃完泡面的白宴辰简单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 听完来龙去脉,韩俊惊呆了。 “七爷,你和姜小姐这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吧?” 白宴辰面沉似水,“必须会一会张大师。” 张大师在玄术界颇有威望,也是白老爷子生前的御用命理师。 白宴辰与对方打过交道,此人重信守诺,值得信任。 很快便与张大师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是一家位置偏僻的茶楼。 去之前,韩俊给茶楼老板打过招呼,白七爷包场,闲杂人等就不要招待了。 停在小区门口的,依旧是白宴辰那辆拉风的商务座驾。 看到七爷与姜小姐肩并肩走出小区,金童玉女这四个字不经意间闯进韩俊的脑海。 看到商务车时,姜印渐渐沉了脸色,“各走各的。” 白宴辰皱眉,“不一起?” 姜印取出钥匙,对着路边一辆只有三四成新的suv按了下去。 车子传来开锁的提示,姜印坐进驾驶座,冲呆怔中的白宴辰和韩俊挥挥手,“待会儿见。”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韩俊找到自己的声音,“姜小姐居然会自己开车。” 白宴辰冷冷瞥了他一眼,“放在我案头那些姜印的档案,是你最不敬业的一次调查。” 韩俊:“……” 商务车抵达约定地点时,姜印果然又提前到了。 一行三人踏入茶楼,接到包场电话的老板满脸恭敬地迎过来。 “七爷,张大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白宴辰冲姜印使了个眼色,“走吧。” 姜印没想到,张大师居然已经年过百岁。 此人一身唐装,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气。 “小辰,你来了。” 张大师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却落在姜印脸上。 端详半晌,张大师笑问:“这个小友,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他用的称呼是小友,而不是小姐,已然看出姜印也是同门中人。 几人相继落座时,白宴辰为张大师介绍,“她叫姜印。” 张大师笑得晦莫如深,“我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意。” 张大师在白宴辰和姜印脸上分别打量片刻,眼中的兴味愈加明显。 “活到今天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二位这种神奇的缘分。” 他看向姜印,“你是那位养在身边的小闺女?” 白宴辰听不懂话中的意思,姜印却是听懂了,“与他有关?” 张大师没有回答姜印的问题,而是看向白宴辰。 “十年前,你父亲遇到一个凶劫,玄术界无人可破,你父亲的下场也将必死无疑。” 白宴辰眉头微皱。 十年前,他十六岁,并不记得家里发生过什么变故。 张大师又接着说:“是一位高人帮你父亲化了劫,并承诺会延长他十年寿命。条件就是,白家嫡子的婚姻必须由他做主。” 白耀宗风流一生,在外面欠下一屁股风流债。 四十六岁那年,他收心了,因为遇到了白宴辰的母亲言雅书。 言雅书出身书香世家,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这么在命运的撮合下看对了眼。 言雅书不是白耀宗第一个女人,却是他第一个愿意娶进家门并给其名分的女人。 白耀宗结婚前便放出承诺,拥有百年基业的白家,只承认言雅书一个女主人。 古时王权贵胄讲的是母凭子贵。 在白家,讲的却是子凭母贵。 因为母亲极其受宠,白宴辰毫无意外的成了白耀宗最心爱的孩子,同时也赋予他白家嫡子的高贵身份。 白家这段奇葩的家族史,对外界而言并不是秘密。 姜印从张大师这番话中听出了玄机,“您口中的那位高人,是不是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三个字,听得张大师嘴角直抽。 “按辈分算,那位算是我祖宗级别。” 白宴辰问:“那位是谁?” 张大师正要说话,被姜印抢先一步,“一个到了年纪还没被阎王爷带走的糟老头儿。” 张大师:“……” 每次心烦,姜印就疯狂转动她那根转笔,以此来平息心头的暴躁。 她就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与老东西有关。 张大师被转笔吸引去注意力,“闺女,你这根笔,是用雷击木做的吧?” 姜印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解决之策。 一年前那场变故发生之后,老东西就离奇失踪了。 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白宴辰压下心中的疑惑,“大师,我与姜印每晚在睡着之后发生的灵异事件,有得解还是没得解?” 张大师坦言道:“并非什么灵异事件,而是玄门法术姻缘结。” 白宴辰与姜印同时怔住。 张大师:“二位别误会,是结缘的结,不是劫数的劫。婚姻一旦成立,命运就会被绑在一起。” 白宴辰不解,“我们去民政局查过,登记的时间是在一年前,可我们几天前才正式见面。” “如果婚姻成立意味着命运被绑定,为什么之前毫无预兆?” 张大师笑了笑,“正式见面后,你们是不是去民政局办理过离婚手续?” 白宴辰:“我们双方都同意离婚。” 张大师笑得更加意味深长,“离婚办得顺利吗?” 白宴辰与姜印同时想到那本被雷击毁的结婚证,以及那两道莫名的雷声。 姜印问:“因为我们相约离婚,意外启动姻缘结阵法,才会在彼此睡熟后出现在同一张床上?” 第15章 生个孩子 张大师捋捋胡须,“这便是姻缘结的厉害之处,强行离婚只会给彼此带来无穷的麻烦。姻缘绑定后,你们将一荣俱荣,一损一损。” 张大师意味深长地看着姜印,“同道中人,你应该知道这其中利害。” 在这个圈子混久了,张大师一眼就看出姜印很不简单。至于她的道行,隐藏得太深,测不出来。 姜印当然听说过姻缘结,只是没想到,会被老东西设在自己身上。 白宴辰问:“此事可有化解方法?” 张大师笑得意味深长,“血脉的延续,说不定会给二位带来转机。” 血脉的延续? 难道要让他们生个孩子? 白宴辰:“……” 姜印:“……” 以及看热闹的韩俊:“……” 张大师离开后,房间内恢复一片安静。 白宴辰打破沉默,问向姜印,“你怎么想?” 姜印停了转笔的动作,“的确实有一个还算是办法的办法。” 白宴辰:“你说!” 姜印:“前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怪事就没发生。这意味着,只要我们别同时入睡,就可以过上互不打扰的生活。” 韩俊在嘴巴上做了一个解封条的动作。 “听上去没毛病,但有一个人将要面临日夜颠倒。” 姜印看向白宴辰,“要不你牺牲一下?” 白宴辰气笑了,“就算我爸欠你爸人情,可以用其他方式作为回报,没必要搭上我的婚姻。何况从头到尾,没人问过我的意见。” 姜印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白宴辰好像是无辜躺枪了。 猛然想起老东西在她小时候说过一句话。 她命格诡异,一生多灾,需要拥有特殊八字的人与她结为夫妻才能化解。 多年过去,她早忘了那段过往。 直到见了张大师,才又勾起这段回忆。 白宴辰,该不会就是老东西帮她选的那位贵人吧? 姜印忽然一阵心虚,“不如你来说一个解决之道?” 白宴辰轻描淡写说了三个字,“同居吧。” 作为这起离奇事件的见证人,韩俊被委任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帮姜印搬家。 直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是飘的。 回想最近发生的种种,韩俊感慨这个世界有点魔幻。 当他来姜印家里帮忙搬家时,就见姜印手里提着一只轻便的行李箱。 “姜小姐,你这是?” 姜印反手将房门锁好,“收拾好了,走吧。” 看到韩俊的面相时,姜印眉头微微一皱。 趁其不备,她掐个指诀,冥冥之中猜到了什么。 这个小动作,并没有引起韩俊的注意。 “姜小姐,你搬家就带走这一个箱子?” 姜印:“换个地方睡觉而已,没必要把整个房子都搬过去。” 何况她还没退租呢,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韩俊去接她的行李,“我这就带你去七爷的别墅。” 姜印拒绝了他的动作,“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没什么重量。地址给我,我开车过去。” 韩俊这才想起,姜印很抗拒坐别人的车子。 他笑着说:“七爷住的地方守卫森严,需要办理一些通行证才能进门。如果姜小姐不介意,我可以跟你的车一起回去。” 姜印自然不会拒绝,“那就劳烦韩哥陪我多跑这一趟了。” 韩俊受宠若惊,“以姜小姐和七爷的关系,我受不起你叫的那声哥。” 姜印显然很不在乎,“什么受得起受不起,我和他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赶往蓝湾途中,韩俊没话找话道:“既然姜小姐会开车,之前怎么不见你开?” 姜印也没隐瞒,“这车前阵子闹了故障,刚修完。” 韩俊好多年都没坐过这么破的车,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些年,周家从没给过你经济补偿?” 问完,韩俊有点后悔,此事涉及别人的隐私,他不该不分轻重的打听八卦。 没想到姜印对这个话题并不敏感,“我妈当年为了离婚净身出户,除了我,周家的钱财她分文没要。” 韩俊面露一丝鄙夷,“周家做事不讲究。” 姜印打砸酒店那天,他全程围观。 周父周母及周安雅对待姜印的态度他一幕不落的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周家在这个时候认回女儿的真正目的。 姜印只字不提此事,韩俊也不好意思过多询问。 有一件事,他却很好奇。 “周小姐设计的安全系统忽然瘫痪,这件事,不知姜小姐怎么看?” 韩俊对周安雅的能力非常认可,否则七爷的酒店也不会启用她获奖的那套安全系统。 周安雅后来给出的解释是系统Bug,韩俊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局外人,我对此事没有看法。” 韩俊:“……”总感觉姜小姐什么都知道,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蓝湾别墅。 尾随韩俊,姜印第一次踏入白宴辰的私人领地。 不愧是京市出了名的富人圈,这幢住所从里到外都昭显着奢华与富贵。 两个女佣在门口迎接,其中一人还客气地与韩俊打了声招呼。 韩俊为两个女佣介绍,“这位是姜印姜小姐,七爷的客人,未来一段时间要住在这里,你们不可以有丝毫怠慢。” 随即又为姜印介绍,“年轻些的叫小慧,负责端茶倒水,接待客人。另外一位叫小洁,负责别墅一日三餐。” 两个女佣异口同声地唤了一声姜小姐。 姜印冲两人点点头,算是与对方打过招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慧看向她时,眼中流露出审视意味,仿佛在猜测她的身份。 姜印坦坦荡荡地看过去,犀利的目光和强大的气场,吓得小慧忙低下头来掩饰局促。 韩俊冲女佣挥挥手,“忙去吧,我来招待姜小姐。” 打发了女佣,韩俊介绍起别墅的情况。 “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客房和书房,三楼是别墅的禁忌之地,也是七爷休息的地方。” “别墅里共有十二个佣人,除了刚刚那两位,其他人很少有机会被允许进入别墅。” “来之前,我对佣人交代过,你是七爷的远房亲戚,暂时在这住一段时间。” 第16章 天价鬼工球 介绍完别墅的大致情况,韩俊又说:“姜小姐要求的独立书房,我已经让人准备妥当,就在二楼右转第三个房间。” 这也是白宴辰提出同居要求时,姜印开的唯一条件。 看了看时间,韩俊说:“七爷今晚有个酒局,还要晚些才会回来,姜小姐有事可以吩咐女佣。” 韩俊事无巨细的嘱咐着,生怕哪里疏忽怠慢做得不周到。 姜印身上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明明是乡下来的小野丫头,却迸发着令人敬畏的魅力。 再联想周家做的那些事,以及她对周家的反击,韩俊很难不对这个聪明的姑娘生出好感。 这种好感无关情爱,他只是欣赏姜印处事的方式。 察觉到韩俊对自己的善意,姜印诚心说:“今晚麻烦韩哥了。” 韩俊忙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时候不早,我先回,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姜印心里动了动,“韩哥,你等我一下。” 取出随身携带的转笔,姜印从包里翻出便笺,手法利落地画着什么。 因距离过远,韩俊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但笔尖落在便笺上的颜色却是红的。 韩俊心里觉得奇怪,上次在帝豪1908,他看过姜印用这支笔签字,落笔的颜色明明是黑色。 思忖的工夫,姜印已经扯下便笺,叠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塞到韩俊的口袋内。 “韩哥百忙中抽出时间帮我搬家,这是我回赠的小礼物。贴身带着就好,不要打开也不要看。” 不给韩俊发问的机会,姜印拍拍他口袋的位置,“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送走韩俊,姜印打量客厅的环境,除了奢华无度,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桌角摆放着一只球状物体,象牙材质,造型做工很是独特。 姜印正要拿到手中把玩,耳后传来一道警告的声音。 “这只鬼工球是七爷朋友送他的礼物,价值七位数,碰坏了,我怕姜小姐赔不起。” 回头一看,出言对自己发出警告的,是小慧。 直觉告诉姜印,小慧对她敌意不浅,这让姜印莫名其妙。 在小慧斥责的目光中,姜印将价值不菲的鬼工球拿到手中慢慢把玩。 “区区十六层就花费七位数,送他礼物的那个人明显被坑了。” 姜印像转篮球一样将象牙鬼工球放在食指尖飞速转动,小慧被吓得脸都白了。 鬼工球是濒临失传的老工艺,球球相套,做工非凡,与普通球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姜小姐胆子也太大了,随便将价值百万的艺术品放在指尖转动着,万一掉下来,她就不怕被七爷怪罪? 小慧打心底里对姜印没好感。 身处于京市顶级贵族圈,七爷身边的朋友非富即贵。 反观姜印,除了一张脸长得还不错,身上穿的,脚上踩的,件件都是廉价货。 但凡七爷将这个穷亲戚当一回事,也不会在她搬来的第一天,连面都不露。 姜印并不知道小慧的心思,玩了一会儿,便兴趣缺缺地将鬼工球丢回原处。 韩俊果然说到做到,为她准备的独立书房不但空间足够宽敞,配套设施也非常齐全。 这个房间今后将成为姜印在别墅里仅有的私人领地。 为了保护上千场实验得出来的珍贵数据,房间的安全系数必须设置到最高级别。 以最快的速度安装好监控设备,又取出符纸分别压在角落隐蔽处,设了一个防盗阵。 除她之外,当有人试图闯入时,防盗阵法会自行启动。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姜印从行李箱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刚开机,屏幕就弹出一个新闻框。 顾氏集团旗下的医美团队研发出一款功效逆天的护肤品,将在不久之后隆重上市。 听到顾氏这两个字,姜印眸中滑过一丝冷意。 点开新闻,姜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顾氏花重金聘请的医美团队多年来致力于研究细胞再生术,经过多年来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即将上市的这款产品,可以让爱美的女人实现年轻十到二十岁的梦想。 这则新闻一经报道,评论区瞬间炸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留言已经高达数千条。 按照目前的医美水平,除了在脸上打针动刀子,没有一款护肤产品可以实现减龄功效。 顾氏集团官方发出的这则通告,无疑是一颗深水炸弹,炸得网络几乎陷入瘫痪。 姜印的电话这时响了,接通后,季泽的声音传过来,“小印,你没在家吗?” 姜印边翻看着网友评论边问:“什么事?” “买了夜宵,现在在你家门口,敲你房门没有反应。” 姜印:“出了点小麻烦,最近要住在朋友家。” 季泽忙问:“是不是周家那些人给你下绊子?你住在哪个朋友家?男的女的?靠谱吗?” “我在京市有三套闲置房产,市区的,郊外的,还有一套海景房……” 姜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今晚的热搜第一条你看了吗?” 对面传来季泽关车门的声音:“是不是有关顾氏集团的?看着吧,这个新闻一经发出,顾氏的股票明天最少涨五个点。小印,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印敲击几下键盘,屏幕上弹出一个页面,展示着顾氏集团旗下护肤品和化妆品的各个种类。 她微微皱眉,“三十毫升的面霜售价三千九,十五毫升的眼霜售价一万二?” 季泽问:“听你的语气,是不是对顾氏集团研发的产品有所质疑?” 姜印大方承认,“是不怎么看好。” 因为两人相隔甚远,季泽没看到姜印的脸色有多慑人,却听得出她言语中泄露的讥讽。 季泽提醒,“顾家在京市势头很大,与傅家和陆家并称商界三大家族。他们背景很深,不能招惹,你尽量不要冲动行事。” 两人认识多年,季泽对姜印的了解却也只是浮于表面。 他只知道小丫头对中医有所研究,还学了一些旁门左道,好像在黑客领域也颇有成就。 为了防止姜印惹上不该惹的人,季泽有必要给她分析一下京市的格局。 “现阶段,唯一有实力与三家族抗衡的,只有背景神秘的白家。没错,就是你上次不小心得罪的那个白家。” 第17章 鬼医十三针 姜印听得嘴角一抽。 要不要告诉季泽,自己就住在他口中的白家? 为了给姜印灌输某些人不能被得罪的思想,季泽苦口婆心道:“白家拥有百年基业,势力比表面看着要复杂得多。” “自从白七爷当家做主,京市的局面就发生了变化。究其原因,与白七爷和京市女神当年的那段恋情有关。” 察觉到自己思维发散,季泽赶紧拉回话题。 “京市隶属权利中心,每个家族背后都牵扯着无数利益集团。小印,听我一句劝,做事前,记得先与我打声招呼。” 姜印接受了季泽的好意。 挂断电话,她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呆。 耳畔回荡着季泽不经意间说出来的那句话。 白七爷与顾女神当年曾有一段恋情? 又是京市女神,又是周安雅,白宴辰的情爱史,比她想象的可丰富多了。 姜印并没有在白宴辰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而是操控电脑,利用技术手段黑进民政局的登记系统。 老东西想拿一本结婚证操控她未来的人生,她偏不从老东西所愿。 姻缘结是吧? 身为黑客界的顶级天花板,zero的名字响誉国际。 而世上知道她就是zero的人寥寥无几。 周安雅那套获奖作品在特定领域无懈可击,遇到zero,只能被踩在地上狠狠磨擦。 只要黑进婚姻系统,解除她与白宴辰的夫妻关系,说不定姻缘结会不攻自破。 当姜印寻找的页面终于出现,并敲击键盘准备解绑时,屏幕一黑,主板竟然冒烟了。 呆怔几秒钟,姜印对着空气破口大骂:“老东西,你果然够狠,知道我舍不得取你心头血解除限制,就可着劲儿欺负我是吧。” 还没从愤怒中回过神,就见一条吐着信子的蓝血蛇张着血盆大口朝她这边袭击过来。 待姜印看清那蛇的样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同一时间,帝豪1908,白宴辰心不在焉的听几个朋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身为白宴辰的好友之一的陆风泽,出身于京市三家族的陆家,人送绰号娱乐圈教父。 此人八面玲珑,善于察言观色,是白宴辰这个小圈子里的轴心型人物。 今天的酒局,就是陆风泽张罗的。 从踏进1908直到现在,白宴辰始终处于状况外。 五分钟前,收到韩俊发来的信息,姜印已经提着行李搬进他现在住的蓝湾别墅。 从今晚开始,他将与一个并不爱,也并不熟悉的女人同床共枕,心情多少有点微妙。 “宴辰,谋杀你父亲的凶手不是已经被绳之以法,你怎么还是一脸丧?” 主动过来与白宴辰打招呼的,是白宴辰的另一位好友贺凌云。 二十几年前,贺家在京市的地位无人能及,用呼风唤雨红极一时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都要归功于贺家那位已故多年的老太爷,为子孙后代打下大片江山基业。 老太爷去世后,显赫一时的贺家日渐衰败,早已不复当年风光。 贺凌云是贺家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掌舵人,在他的带领下,贺家渐渐又有扬头的趋势。 虽不能与背景神秘的白家抗衡,也不如傅顾陆三家昌盛,却在京市商圈占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贺凌云主动给白宴辰空掉的杯子倒了红酒。 “难道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 白宴辰端着酒杯与贺凌云递过来的杯子轻碰一下,“与家事无关。” 收买司机对父母下毒手的白老五,下半辈子将在牢狱度过。 虽然这个结果让白宴辰不爽,总算为枉死的父亲讨了公道。 贺凌云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听说你签了周安雅,是为了那块地?还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 白宴辰:“想多了。” 贺凌云仰头灌下一口酒,“周安雅的眼睛很像那个人,我不信你找上她时,没有私人感情掺杂其中。” 白宴辰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紧了紧,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白夫人腿疾难愈,想要找到鬼医行踪,只有走捷径依靠黑客技术。所以你猜,老七签下那个姓周的,究竟是为啥。” 正在与陆风泽聊八卦的景珂凑过来,替白宴辰回答了这个问题。 景家在京市有军方背景,景珂在军营混迹多年,说话直率,为人豪爽,与白宴辰也最玩得来。 从表面看,八面玲珑又善于交际的陆风泽是这个圈子中的轴心人物。 而实际上,背景深不可测的白宴辰才是灵魂领袖。 陆风泽问:“周安雅动用黑客手段,也没查到鬼医的踪迹?” 与白宴辰玩得好的这些朋友,都知道白宴辰家里曾发生过一场大劫难。 一年前,白宴辰的父母在出行时遭遇车祸。 紧要关头,白父以身体做肉盾,将妻子紧紧护在怀中。 那场车祸,导致白父脊柱断裂卧病在床,几个月后撒手人寰。 白母在撞击过程中伤到双腿,后半辈子不得不依靠轮椅存活。 失去父亲,白宴辰不能再失去母亲。 多家医院宣布白夫人的腿已经没得治,白宴辰偏要逆天而为,不计代价也要让母亲甩掉轮椅。 听说中医界有一位扛把子,管你是瞎子聋子瘸子哑巴,只要拿出十三根银针,这位自会送你一个奇迹。 因此外界给“他”取了个绰号,鬼医十三针。 为了避免麻烦缠身,鬼医每次出手救人,都会刻意掩饰外貌及性别。 被鬼医治过的患者只说此人医术逆天,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久而久之,鬼医十三针便成了中医界神一般的存在。 面对陆风泽的询问,白宴辰情绪不高地摇摇头,“我怀疑世上并没有鬼医这个人。” 贺凌云认同这个说法,“找了这么久都没有踪迹,这鬼医十之八九是被人神化出来的一个幌子。” 景珂忽然问:“老七,你听说过k皇吗?” 贺凌云来了兴致,“k网那位创始人?” 陆风泽笑了,“k皇和鬼医一样,都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 第18章 白夫人查岗 景珂辩解,“世上有没有鬼医我不清楚,但k皇却是真实存在的。何棋落大家都知道吧?” 白宴辰掀起眼帘,“玄术界那位风骚的少主?” 豪门与玄门之间互相成就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律。 年过百岁的张大师便是白耀宗生前的御用命理师。 玄术界分为好多门派,张大师因年事过高,早已有了退隐之心。 何棋落是玄门的后起之秀,年纪虽轻,在京市的地位却很不一般。 景珂说:“当年,k皇一时兴起成立k网,主打的业务便是有偿帮人解决难题。” “何棋落作为k皇的第一个客户,找到他,是不是可以间接问到k皇的消息?” 景珂的提议,给白宴辰带来一丝期冀。 只要找到鬼医的下落,他不介意曲线救国。 “阿赫,你联系得到何棋落?” 景珂在白宴辰肩膀上拍了一把,“找个时间,我给你们攒个局。” 聚会还没结束,白宴辰便寻了个借口提前离开。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夜里十点半。 出门时才发现,外面正在下着大雨,偶尔还伴着雷声和闪电。 紧跟在白宴辰身后的是他的贴身保镖闻野。 撑开一柄双人大伞,闻野将白宴辰护送进了商务车。 不远处传来娇滴滴的一声轻唤,“七爷。” 循声望去,身穿及膝短裙的周安雅与十几个同伴站在不远处的遮雨台下。 “我家司机的车子在半路抛锚,方不方便蹭七爷一个顺风车?” 白宴辰的视线在周安雅脸上打量片刻,脑海中浮现出贺凌云说过的那句话:“周安雅的眼睛很像那个人。” 仔细一看,倒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犹豫片刻,白宴辰点头,“上来吧。” 于是,周安雅在同伴们羡慕的注视下,坐进了白宴辰这辆宽敞舒适的商务车。 车子启动后,周安雅解释,“今晚闺蜜过生日,没想到派对结束时赶上下雨,会所的车子都被开走了。如果不是遇到七爷,我肯定要被浇成落汤鸡。” 宽敞的车厢内冷气十足,弥漫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在周安雅的意识里,这个味道只属于白宴辰。每次闻到,都会让她怦然心动。 白宴辰随手将一包纸巾递过去“擦一擦。” “谢谢七爷。” 周安雅心情雀跃地接过纸巾,指尖不经意碰到白宴辰的皮肤,耳根瞬间发烫起来。 她慌忙掩饰住心中的局促,身体下意识地往白宴辰身边挪了挪。 多希望车子在行驶过程中出现些小问题,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往白七爷怀中撞。 闻野显然不给周安雅这个机会,即使外面下着大雨,他开车的技术仍稳得一批。 周安雅小声问:“七爷今晚在帝豪也有酒局?” 白宴辰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脑海中浮出姜印的容颜,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私人领域多出一个闯入者,白宴辰心里很难接受,可冥冥中又对未来充满了好奇。 周安雅并不知道白宴辰在想什么,见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也变得诡异。 如果前面开车的是韩俊,或许会找些话题缓和气氛。 与高情商的韩俊相比,空有一身武力值的闻野,除了五官长得俊俏,社交能力还停留在幼儿园阶段。 周安雅好几次想找话题与白宴辰套近乎,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车子抵达周家别墅时,雨势已经渐渐止住。 周安雅依依不舍地下了车,“七爷,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白宴辰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便吩咐闻野开车走了。 回到蓝湾时,已接近午夜十二点。 白宴辰推开三楼主卧的两扇房门,被呈现在眼前的一幕惊得血液上涌。 身材修长的姜印躺在铺着锦缎的kingsize大床上,她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真丝吊带睡裙。 因睡姿不雅,裙摆已经褪到腰处,修长白皙的两条腿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 路西法将近两米长的蓝色蛇身如藤蔓般缠绕在姜印的身体上。 白宴辰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拥有海藻般长发的精灵仙子在森林中被邪恶的蛇妖拦住去路,只能等待王子的营救。 这种美女和野兽的视觉冲击,让白宴辰心头荡起一阵悸动。 短暂的诧异,白宴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姜印,该不会被路西法吓死了吧? 对,不是毒死,而是吓死。 路西法是无毒蛇种,虽然颜色美得惊人,可它到底是一条近两米长的蛇。 脾气火暴,经常吓唬人,连韩俊和闻野每次看到这货都会绕路走。 白宴辰心中一阵担忧,快步朝大床的方向走过去。 察觉到房间有异样的姜印警惕地睁开眼睛,与白宴辰担忧的目光碰到一处。 看到姜印还活着,白宴辰暗暗松了一口气。 缠在姜印身上的蓝血蛇瞥见主人步步接近,调皮地冲他吐吐蛇信。 白宴辰低声下令,“路西法,下来。” 路西法显然没将主人的话当一回事,缠在姜印身上一动不动。 醒来后,姜印慵懒地伸出手臂,冲路西法做了一个指示动作。 原本缠在她腰间的路西法,游动着细长的身躯缠在姜印的手腕上。 这神奇的一幕,令白宴辰诧异。 “你不怕它?” 姜印摸了摸路西法的头,“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哪里可怕?” 蓝血蛇是蛇类中非常稀少的珍贵品种,外表十分艳丽迷人,拥有它,相当于拥有一辆价值不菲的法拉利。 被姜印当成可爱小宠物的路西法,拼命扭动着柔软的身躯,在姜印的手臂上绕啊绕。 要不是亲眼所见,白宴辰绝不相信时而高冷,时而暴躁的爱宠,还有这么软萌的一面。 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姜印抹去眼角的湿润。 “浪到这个时间才回来,白先生的私生活很丰富嘛。” 白宴辰挑眉,“这么快就利用白夫人的身份查我的岗了?” 姜印又打个哈欠,“扰人清梦都这么理直气壮吗?不是每个人都没有起床气。” “这是我房间。” 姜印送他一记白眼。 “但凡我在这个别墅里找到第二张床,你以为我会睡在这个地方?” 第19章 你的种高贵 白宴辰无语。 家里的确没有多余的客房。 从他买下这幢别墅,就没想过让不相干的人住进来。 佣人除外,但佣人都有佣人房。 姜印不想再说废话。 “夜深了,早点睡。” 私人领地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白宴辰哪里睡得着。 “既然今后每天晚上都要睡同一张床,我觉得有必要深入聊一聊。” 他俯下身,“毕竟,我的床不是那么好睡的。” 高大的身躯将屋顶壁灯的光芒遮去一半,强势的威压也让姜印有些喘不过气。 “聊什么?” 拉了一张椅子,白宴辰在姜印面前坐下来。 姿态慵懒地叠起长腿,他甩出两个字:“聊你。” 姜印:“韩俊不是把我的个人资料汇总送到你案头了。” 白宴辰态度强势,“有些事,我想听你亲口说。” “还有什么是你白七爷查不到的?” 白宴辰将退出一段距离的姜印拉到自己面前的位置,眸中迸出危险的冷芒。 “我容忍不了枕边人在我面前有任何秘密。” 彼此靠得很近,甚至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姜印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猫,被白宴辰这个危险的野兽禁锢在捕杀的范围内。 她眼底浮出怯意,声音也变得娇气起来,“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丝毫不敢有半点欺瞒。” “尤其像我这种从穷乡下来的土包子,从来没见过大世面。当我踏入你家的大别墅时,我都被惊呆了。” 姜印露出一脸浮夸之色,“当时就想,房子好大,这床好软。我老公不但帅得天怒人怨,还富可敌国。我姜印何其有幸,怎么就摊上你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呢?” 在白宴辰诧异的目光中,姜印继续夸张的表演。 “别看我表面装得淡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毕竟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是山野乡村,家里穷得叮当响,经常连泡面都吃不起。” “突然来到大城市,身边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个个出身名门,光鲜艳丽。反过来再看我自己,衣服鞋子没有一件超过五块钱。” “像我这种穷吊,得做多少心理建树,才敢在你这种大人物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她越说越离谱,白宴辰打断她的话,“你够了!” 一改刚刚戏剧化的表演,姜印瞬间恢复了淡定自若。 “第一次见面,我便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你面前,你还想从我口中问到什么?” “难道穷山村不配走出A大学生?还是担心我的身体玷污了你这张价值不菲的床?” 不给白宴辰说话的机会,姜印揪住他颈间的领带,反手将他推倒在床。 膝盖抵住他的小腹,双手不客气地撕开衬衫。 被迫仰躺在床上的白宴辰眯起双瞳,“你要干什么?” 姜印露出一记坏笑,蓝血蛇如装饰一般倒挂在她的天鹅颈上,为她增添了一丝邪魅之气。 细长的手指顺着胸口的位置划到他的小腹处,指尖灵活地解动他腰间的皮带。 白宴辰觉得心跳骤然加速,某种原始的野性也在渐渐苏醒。 姜印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 白宴辰脑海中一片空白。 姜印:“如果血脉的延续可以解开姻缘结,咱们为什么不试试?” “与其被迫睡在一张床上,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解决问题。” “担心孩子出生会给你未来的婚姻带来阻碍,我会带他离开你的世界,并告诉他,他爸短命,已经嘎了。” 白宴辰听得火气直上涌,“我不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姜印点头,“也行!像我这种耐性不够,脾气不好的女人,养了娃也会误人子弟。那就听你的,有了孩子归你养。” 她继续去解白宴辰的裤子,“既然协议已经达成,现在就开始办事吧。你要加把劲,争取十个月后还彼此一个自由身。” 白宴辰一把攥住姜印不规矩的手,“闹够了没!” 姜印动作一停,“你认为我在闹?” “不然呢?” 姜印居高临下地与他对望。 “你爸和那糟老头之间有什么协议我不清楚,也没兴趣对从前的因果追根溯源。” “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是我一直以来做人的宗旨。既然现在有条捷径,为什么不试试?” 白宴辰一条手臂圈住她的腰,同时拉近彼此的距离,“你就这么盼着给我生孩子?” 姜印反问:“是不是怕我将来利用孩子与你掰扯?” “我白宴辰的种,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有资格得到的。” 姜印随手将他推开,“舍不得留种,就在一张床上耗着吧。” 说完,将白宴辰解下来的领带团成一团丢出去。 不偏不倚,砸在壁灯的开关上,原本昏暗的房间骤然变得黑沉无比。 “不生孩子就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扭了个身,姜印倒头就睡。 白宴辰心里阵阵发堵,这姜印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从遇到后就没发生过好事。 好在床够大,两人各睡一边,中间空出好大空间。 白宴辰以为,今晚注定一夜无眠。 听着耳畔传来姜印的呼吸声,躁动的心情竟渐渐平静。 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白宴辰惊讶的发现,他与姜印竟然姿态亲昵地抱睡在一起。 昨晚睡前,他明明拉开彼此的距离,怎么一觉醒来,又抱上了? 看着怀中熟睡的脸庞,白宴辰心头又是一阵躁动。 他不是圣人,无法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何况姜印还生了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瓷白的肌肤仿佛散发着一层淡粉色的光,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指尖情不自禁地要去碰触她的脸庞,刚刚抬起,就被姜印拦在半空。 两人零距离四目相对。 白宴辰问:“什么时候醒的?” 姜印:“在你试图偷袭我时。” 白宴辰气笑了,“偷袭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姜印回得一本正经,“没准儿我死了,姻缘结就会自动解除。” 白宴辰很是无语,“张大师说过,命运绑定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愿你将这句话奉为真理。” 第20章 那支笔有问题 姜印正要翻身下床,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姜印眼底迸出戒备,“做什么?” 白宴辰:“你昨晚的提议也许可行?” “什么提议?” “生个孩子。” 姜印拍开他的手,披了件薄薄的真丝外套,回头瞥了他一眼,“我这儿庙小,可留不起你那高贵的种。” 说完,甩门进了洗漱间。 看着门板在面前重重合上,白宴辰忽然一阵失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看来这是生气了。 为了避免佣人知道两人是隐婚关系,吃早饭时,白宴辰和姜印非常默契的保持安静。 姜印搬来前,韩俊有言在先,她是白七爷的远房亲戚,暂住此处,要好好伺候,其他的事情不许多问。 小慧偷偷观察两人的举止,发现七爷并没有与姜印搭茬的迹象,心里有了大概猜测。 看来,七爷对这位远房亲戚并不待见。 否则,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时,不会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就算白家拥有百年家业,资产丰厚到几辈子也花不完,也总有那么几个穷亲戚想要厚着脸皮巴上来讨好处。 这姜印自以为长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便想借容貌优势被白七爷另眼相看,未免过于天真了些。 将新出炉的荷包蛋端上餐桌,小慧捏着轻细的嗓音对白宴辰说: “周小姐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昨晚丢了一只耳环,不知是不是落在七爷车里,让七爷得空帮忙看看。” 白宴辰下意识地看向姜印。 姜印认真翻看着手机新闻,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白宴辰冲小慧做了个退下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看着姜印,姜印却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显然对他的事情毫不关心。 白宴辰心里阵阵发堵,不由得打破沉默,“你待会儿去哪?” 姜印头也没抬,“学校。” “听说你在A大读的是生物科学。” “嗯。” “主攻哪科?” “制药。” 白宴辰对这个专业生出几分兴趣,“西医制药。” 姜印抬头看他一眼,“很奇怪?” “我以为你对中医感兴趣。” 虽然零度救人的视频被模糊处理,白宴辰却知道救了明家四少的那个口罩女孩就是姜印。 明家放出消息要悬赏那晚的救助者,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明家忽然变得消停下来。 姜印猜到他话中的意思,“你认为网上疯传的那段救人视频里面是我?” “难道不是?” 姜印点头,“是。” 白宴辰没想到她会承认,“你懂针灸?” 姜印用叉子叉了一只荷包蛋,当着白宴辰的面,将整颗蛋塞进嘴巴里。 “几年前做暑期工时,我在家附近的中医按摩店打过几天工。” “不但会针灸,我还会按摩呢。哪天得空,让你体验体验我的手法?” 见她吃得双颊鼓鼓,像极了一只囤粮的仓鼠,白宴辰忽然就有点想笑。 “好,今天晚上可以试试。” 咽下荷包蛋,姜印抬手冲他比划了一个五。 “声明一下,服务有偿。” 白宴辰挑眉,“五千?” “五十,我们那边的按摩店都收这个价。你要觉得我收得贵,可以给你打八折,不能更低了。” 白宴辰听得嘴角微抽。 京市赫赫有名的白七爷,什么时候沦落到按个摩也要跟人讨价还价? 这姜印,分分钟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牛奶,姜印擦擦嘴角的奶渍。 起身拿起随身带的小包包,“赶时间,先走一步。” “等等!” 白宴辰叫住她的脚步。 姜印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白宴辰本想说,他可以顺带捎她一路。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要忘了咱们的协议。” 姜印:“放心,出了这道门,你我就是陌生人。” 白宴辰还想再说什么,姜印已经转身走了。 五分钟后,韩俊风风火火来到蓝湾,进门便问:“七爷,姜小姐在吗?” 白宴辰很少看到韩俊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怎么了?” 韩俊很难保持冷静的情绪,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小半袋纸灰。 白宴辰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韩俊说:“我昨晚奉七爷的命令帮姜小姐搬家,离开前,她送我一张叠好的便笺。” “就在刚刚,我来蓝湾接七爷,这里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韩俊指指胸口的位置。 “当时我正在路上开车,突如其来的灼热感让我很难受,就找个地方把车停了。” 说到这里,韩俊的语气变得很急切。 “前后不到两分钟,我必经的地方有一辆油罐车因为自燃发生爆炸,当场炸死七个人。” “而当我找到灼热源时,看到上衣口袋中多了一团纸灰,正是姜小姐昨晚塞进我上衣口袋里的那张便笺。” 白宴辰听出门道,“你怀疑姜印送你的便笺,是一张救了你性命的护身符?” 韩俊压下内心的激动,“我不确定,从昨晚到现在,便笺始终在口袋里放着。” “要不是开车时胸口处出现明显的灼烧感,我已经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如果不是灼痛感烫得我不得不停车,说不定死亡人数会上升到八人。” 生死关头捡了一条命,韩俊很难不将这个奇迹归功到姜印送给他的那张便笺上。 白宴辰拿起塑料袋端详半晌。 除了纸灰,他看不出端倪。 “知不知道姜印在便笺上写的是什么?” 韩俊陷入一阵回忆,“姜小姐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她用的那支笔我却认得。” 白宴辰:“她经常把玩在手中的那根转笔?” 韩俊点头,“奇怪的是,上次在1908,姜小姐使用那根笔时,写出来的字迹的颜色是黑的。” “但昨晚姜小姐再用那根笔时,出来的字却是红色的。没错,就是红色,我不会看错。” 白宴辰觉得事有蹊跷,便让韩俊调出客厅的监控,并将时间拉到昨天晚上。 监控画面中,韩俊事无巨细的向姜印介绍别墅的情况。 姜印听得很认真,还客气地向韩俊道谢。 韩俊道别前,姜印叫住他。 取出便笺,用随身携带的转笔在上面画出一个奇怪的图案。 第21章 救命护身符 韩俊将屏幕画面放大好几倍,清楚的看到姜印画的图案,很像道家符。 而转笔画出来的颜色,也是道家专用的红朱砂。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韩俊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姜小姐送给我的这份回礼,竟然救了我一条命?” 若非亲身经历,韩俊也不相信这种奇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说不震惊是骗人的。 可转念一想,姜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白宴辰没有理会韩俊的反应,继续翻看后面的视频。 包括姜印与小慧的对话,以及姜印将价值不菲的鬼工球搁在指尖转动时那一脸不在乎的神情…… 姜印并不知道她昨晚随手给韩俊画了一道护身符,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为了避免她今年旷课,老严量身为她制定了一套签到制度,说什么也不允许她像去年一样连头都不冒了。 迫不得已,姜印只能抽空来学校点个卯。 免得老家伙又在她面前寻死觅活,骂她不懂得尊师重道。 第一节课结束,傅裴然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校园一处偏僻的角落。 “有一个从内部流传出来的大新闻,你有没有兴趣听?” 姜印看向傅裴然,“是不是你跟白菲菲要官宣订婚了?” 傅裴然露出生吃苍蝇的表情,“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大家都在传,你们就是偷偷交往的男女朋友。” 与周安雅那种靠后天微整容调出来的面孔相比,白菲菲底子还是不错的。 否则也不会被册封为A大女神。 傅裴然翻她个白眼,“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所有的绯闻,都源自谣传。” 刚入学时,傅裴然是对容貌还不错的白菲菲生出过一丝好感。 接触一段时间发现,白菲菲仗着容貌优势对追求她的男生们实施puA。 一边接受别人的馈赠与讨好,一边又维持着A大女神的高冷形象。 因两人都是学生会成员,共同举办过几次活动,就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当成一对儿。 加之白菲菲从来不曾对外否认,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A大校园的官配Cp。 碍于白家在京市的地位,傅裴然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只能由着传言愈演愈烈。 “姜印,你是不是从来没留意过校园网动向,今年A大校花榜榜首已经易主。” 姜印还真是没闲工夫去看什么校园网。 她调侃地问:“不知今年校花榜首花落谁家?” 傅裴然回了她一个字:“你!” 姜印表情一窒,借用傅裴然刚刚说的一句台词,“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白菲菲花重金拉选票,也改变不了她落榜的事实。” 姜印无语。 “你神秘兮兮要告诉我的大新闻,就这?” 傅裴然这才发现自己被姜印带歪了。 “听说过不死人计划吗?” 原本心不在焉的姜印被拉回了一丝神智。 “你说的不死人计划,是不是三年前全军覆灭的那起事件?” 傅裴然眼神亮了,“没错。当年参与不死人计划的实验小组一共十八人。” “本来实验已经接近尾声,却意外发生大爆炸。” “参与者全部死在当场,实验数据毁于一旦,不死人研究计划也被迫终结。” 傅裴然说的这件事,姜印自然有所耳闻。 她在基因细胞学领域做过数千场实验,不死人计划的公布,曾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 那十八人实验小组试图通过基因改造实现让人类永生,无数集团首脑人物对实验结果跃跃欲试。 永生,将意味着他们可以带着名下数千亿资产活到世界末日。 这样的诱惑,谁不动心! “傅裴然,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傅裴然压低声音,“虽然实验室被毁,可有一个半成品被保存下来。” “周末有一场豪华游轮拍卖会,持有者将以竞拍的方式将半成品展出,价高者得。” 姜印动了几分心思,“你确定将被展出拍卖的,是那次实验的半成品?” “拿不准的消息,我不会乱说。” 傅家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傅裴然是傅家二少,自然有渠道获得一手消息。 卫生间内,姜印回味着傅裴然传递给她的这个消息。 如果不死人实验计划的半成品真实存在,必会在拍卖展上引来动荡。 傅裴然还说,只有接到邀请函的,才有登上游轮的资格。 卫生间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谈话声。 女生甲:“生物科学系的姜印真的是被人包养的小三儿?” 女生乙:“有人在蓝湾别墅那片区域看到她出没,甲方爸爸的身份还是谜团,不过被包养这件事基本已经实锤了。” 女生丙嗤笑:“我要是男人,也会被她那张狐媚子脸迷得找不着北。” 女生甲:“长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人做三儿的命。上个学期一整年没来学校上课,说不定是被甲方爸爸藏在小公馆里生孩子。” 说完,几个女生一阵哄笑。 听着外面那些污言秽语,姜印一脚踹开卫生间房门。 巨大的声响,吓得几名女生一阵惊叫。 姜印信步走向众人,“把你们刚刚说的话,当着我的面再重复一遍。” 强大的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女生甲故作淡定地扬起下巴,“别说重复一遍,就是重复十遍又能怎样?” “你被包养的事在校园里已经传疯了,不然你来解释解释,为什么去年没来上课?” “给校方的理由是身体不好,是啊,从怀孕生子到坐完月子,可不就得用一年时间么。” 另外两个女生也跟着点头。 “校长单独给你开绿灯,说不定就是包养你的那个人与校长之间达成了协议。” 听几人越说越不像话,姜印揪住一人的衣襟,“这些黄谣,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那女生尖声道:“放手,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姜印收紧指下的力道,“我在问你,是谁造的谣。” 女生快要被吓哭了,“我们也是从校园网站上看到有人在扒你的帖子。” 第22章 打脸小能手 另两个女生没想到姜印脾气这么大,忙不迭点开手机,将上面的内容呈给她看。 曝料姜印是被人包养的网友给自己取名路人甲,帖子中附带了一张用偷拍角度拍到的照片。 照片中的背景是黑天。 因为是偷拍,背景很模糊,姜印戴着鸭舌帽,提着行李箱,现身于蓝湾别墅区。 蓝湾别墅是权贵云集地,也是无数豪门贵胄有钱都买不到的风水宝地。 就算姜印被传是周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以周家在京市的地位,与蓝湾别墅的业主们也差了好几个等级。 何况姜印与周家关系不睦这件事,早在开学第一天就闹得全校皆知。 她在夜里提着行李箱出现在蓝湾别墅,很难不让人对这张照片大做文章。 发帖子的路人甲仅凭一张照片便发挥想象,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某高校女生被权贵包养的小黄文。 姜印从来都不是被人拿捏的软柿子,zero在黑客界也并非浪得虚名。 发帖人以为隐藏id,就能心安理得的躲在屏幕后面做个不用负担造谣成本的键盘侠。 姜印偏要用实力教“它”做人。 不到三分钟,发帖人的真实信息就被她查到了。 预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 正是一开学就将她视为情敌的白菲菲。 整人方面,姜印堪称鼻祖级别。 给白菲菲发了一条短信,将她约到顶楼天台。 还在信息中加了一句,如果不来,她就给警方提供证据,指控对方造黄谣。 十分钟后,白菲菲甩开平时在她身边捧臭脚的跟班狗腿,独自一人来到天台。 一见面,白菲菲便先声夺人,“姜印,你凭什么说我造你黄谣?” 姜印迎过去,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白菲菲被打得猝不及防,捂着脸质问:“你敢打我?” 姜印粗暴地揪住白菲菲的头发,强迫性地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白菲菲一改校园女神的高冷形象,与一群男男女女在某个包间内享受管制品。 这些人玩得很嗨,字里行间透露出她们正在服用的美味可以带着她们踏入天堂。 视频中的白菲菲完全陷入亢奋状态。 她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浪笑着与多个男人同时发生做头发事件。 挨了一耳光的白菲菲本想找姜印兴师问罪。 当她瞠目结舌地看完这段视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姜印,你从哪里搞来的这段视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天晚上她是玩嗨了。 但参加聚会的都是信得过的小伙伴,怎么可能会有人偷偷拍下那晚的视频? 姜印当然不会告诉她,视频是通过黑客手段拿到的。 除非白菲菲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亏心事。 否则她的黑料,一挖一个准。 姜印懒得跟她多说废话,“不想你精彩的私生活曝光于网络,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罪证捏在对方手中,白菲菲哪里还有之前的底气。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印用转笔的笔杆子敲了敲白菲菲微肿的脸。 “给你一个小时还我清白,一个小时后,你发表的那篇造谣帖及后续影响仍然存在。明天这个时间,我必会让白菲菲这个名字成为热搜头条第一名。” 无视白菲菲惨白的脸,姜印又在她耳边低声提醒一句,“我保证属于你的热搜,连水军都洗不动。” 白菲菲这辈子没怕过什么。 姜印却实打实让她打起了寒颤。 她色厉内荏地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事后摆我一道?” 姜印冷笑,“你现在没资格与我讲条件。” 看了看手机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只剩下五十分钟。” 白菲菲整个人都麻了。 校园网疯转的那张帖子的确是她隐藏id偷偷发的。 照片是同学拍给她的。 对方知道她对姜印不满,恰巧昨晚捕捉到姜印出现在蓝湾一带,便偷偷拍下这张照片。 白菲菲仔细问过同学,姜印当时跟谁在一起。 由于天黑,朋友只说是个男人,一身精英范儿,但看不清样貌。 收到照片的白菲菲突发奇想,挥笔写了一篇姜印被某富商包养的小黄文。 有图有真相,很快便把姜印送上风口浪尖。 她就是要把姜印整到身败名裂!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害人不成终害己。 为了平息姜印的怒气,白菲菲以最快的速度发了一段道歉视频。 视频里,她声泪俱下的表示姜印被包养的传言是她在嫉妒作祟下的胡编乱造。 小黄文的内容并不属实,照片也是她找人p的。 因为不满姜印拿到今年校花榜首,一时冲动,才犯下这种原则错误。 之所以这么快替姜印澄清,是因为自己良心发现,不该用这种方式霸凌同学。 白菲菲在视频里的悔过态度非常真诚,还不厌其烦的赞美姜印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学生。 道歉视频一经发出,瞬间在校园网内引起轰动。 前一刻,众人还在私下里谈论姜印是不是真的被包养。 眨眼之间,造谣者便替姜印洗清嫌疑。 与白菲菲玩得好的朋友偷偷问她,公开发布这段视频,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白菲菲生怕事情继续闹大,无比诚恳地对每一个来关心自己的人解释。 “没人威胁我,姜印才是整起事件的受害者。是嫉妒让我昏了头,才在冲动之下做出蠢事。” 比起被朋友们鄙视瞧不起,白菲菲更担心她服用管制品的视频被公开出去。 宁可在学校丢人现眼,也不能让自己惹上官非。 随着白菲菲的道歉视频在网络上发酵,姜印受害者的标签也被坐实。 白菲菲给姜印的发来一条短信:满意了吗? 只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就被姜印随手删除。 这起造谣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期间,傅裴然和李欣妍分别向她发来慰问,被姜印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好,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姜印都趴在最后排的位置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学生们已经走得差不多。 姜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要打哈欠,瞥见桌角处放着一枚孤狼徽章,徽章下面压着一张纸。 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学校后门,速来。 第23章 带你长见识 姜印瞬间睡意全无。 随手将徽章和纸条丢进垃圾筒,背着包包来到后门。 只见后门处停着一辆颜色骚气的法拉利。 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穿着一套时尚款唐装,姿态闲适地靠在车门上。 颈间挂着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佩饰,腕上戴着一串雷击木雕刻的佛头手珠,拇指上套着一枚雕刻成龙纹形状的玉扳指。 这货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离不开金钱的堆砌。 男人看到姜印出来,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小印,在这。” 姜印只看了对方一眼,便戴上口罩,摆出一副咱俩不熟的姿态转身离开。 男人在她身后提醒,“是墨神让我来找你。” 走出一段距离的姜印又折了回来,“老东西在哪?” 男人拉开车门,冲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上车聊。” “我开车来的。” “你那破车早该淘汰,开出去不嫌丢人吗?” 男人按着姜印的肩膀,把她塞进副驾驶。 “放心,闲杂人等都被清空,不会有人拍到咱俩的绯闻。” 姜印这才发现,本该热闹的校园后门,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何棋落,这么久不见,你的骚包特质一如从前。” 姜印最受不了何棋落每次出场都要自带Bgm属性。 本来就长了一张招风的脸,还偏要配上豪车华服来彰显华丽。 恨不能宣告全世界,他就是一个显眼包。 何棋落对姜印的讥讽毫不在意。 一脚油门,将车子踩出几百米。 何棋落丢给她一瓶矿泉水,“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接过矿泉水的姜印问:“去哪?” 何棋落一脸神秘,“到了地方你就知道。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某平台搞直播?” 姜印拧开盖子喝了口水,“玄门里有些规矩就是烦,每月初一都得拉人头。” 何棋落被逗笑,“混这个圈儿哪个不是老天赏饭,每月初一回敬老天那不是咱应该做的。” 姜印问:“你怎么知道我搞直播?” 她直播时遮脸又变声,何棋落到底是怎么把她认出来的? 何棋落:“我认识的同行中,只有你从来不喜欢故弄玄虚,有一说有,有二说二,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 “另外,你的直播被人录了屏,当时找你看相的那女孩,也在个人主页上发了后续。” “她那个男友不但是渣男凤凰男,还参与地下赌博,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就连那女孩也被他借了三十万。” “两人目前已经分手,女孩也向有关部门起诉。” 简单说完直播后续,何棋落话锋一转,“小印,你八字清奇,命格特殊,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每月只做一次就好,不要过多参与他人因果。” “墨神说,他最后悔让你学习相术,钻研太深,对你的运势影响很大。” 姜印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姜印问:“你还没告诉我老东西现在在哪里?” “墨神行踪飘忽不定,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看出姜印沉了脸色,何棋落忙又追加一句。 “我找不到墨神,但墨神找得到我啊。他知道你气性大,短期内应该不想看到他,所以借我之口,转告你几句话。” “姻缘结法阵一旦开启,就连墨神也解不开。他让你跟白七爷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别总想着用旁门左道解开此阵。” 姜印被他气笑了。 “贼喊捉贼被老东西玩得可太六了,说我使用旁门左道,他给我设姻缘结时在想什么?” 何棋落笑着安抚,“墨神也是为了你好。大家都是玄门中人,你什么八字,心里没数?” “别管白七爷在你心中是不是良配,墨神觉得你们合适,就一定合适。” 姜印恼了,“如果我偏要解开这个姻缘结呢?” “都说了姻缘结无解。” “老东西的心头血就是解结良方。” 何棋落瞥了她一眼,“你舍得吗?她可是这世上最爱你的老爸。” 姜印一时没了言语。 嘴上骂得牙痒痒,心里却知道老东西是她一辈子都舍不得伤害的至亲。 “我知道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让你受了很重的打击,但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总要学会向前看。小印,你该试着将曾经放下。” 姜印眼底闪过杀气,“放不下!” 何棋落像兄长般揉揉她的头发,“小丫头,气性还是那么大。” 姜印拍开他的手,“前面找个地方让我下车。” 何棋落车速不变,“约了个局,一起去玩玩,顺便带你认识几个人。” 姜印抗拒地皱起眉头,“没兴趣。” “想混京市,人脉可是关键一环。” 没想到何棋落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曾经来过一次的帝豪。 京市很大,圈子很小。 踏进1908,白宴辰毫无意外地在人群中占据着最重要的C位。 与白宴辰坐在一处的正是姜印同父异母的妹妹周安雅。 从姜印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二人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周安雅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姜印。 不久前,她这位名义上的姐姐还砸了白七爷的酒店。 敢在事发后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就不怕被白七爷当众灭口? 白宴辰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姜印。 两人早上还在一张床上相拥醒来,现在却是对面无言。 酒局是景珂张罗的,目的是为他引荐何棋落。 而眼下,姜印与何棋落竟出双入对一同现身。 姜印怎么会认识何棋落? 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白宴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面对白宴辰灼灼的目光,姜印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别处。 两人早有协议在先,离开蓝湾,彼此就是陌生人。 何棋落在她耳边低声调侃,“小印,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缘分?” 姜印看了何棋落一眼,“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她不信何棋落不知道今天要见的是谁。 何棋落抱怨一声,“小气鬼!” 两人压低声音的这番对话,别人根本听不到,但交头接耳的亲密姿态,看在白宴辰眼中却刺目得很。 第24章 K皇的单子我不抢 作为酒局的发起者,景珂笑容满面地迎过来。 “何少,你再不现身,我都要怀疑被你放鸽子了。” 何棋落与景珂像好哥们似的撞了撞拳。 “七爷的局,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爽约。来得晚,是因为临时要接个人。” 景珂朝姜印的方向打量一眼,顿时被她绝色的容貌震在原地。 “谁家的妹子,盘正条顺,简直就是人间绝色。” 却不知这几句赞美,听得白宴辰极为刺耳。 何棋落不轻不重在景珂胸口捶了一记。 “别闹,小丫头面子薄,经不起你这么逗。她是我朋友,刚来京市没多久,今天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景珂与何棋落是通过朋友认识的,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彼此的面子还是会照顾的。 姜印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 不但容貌美得很有特色,沉稳的气场也让他另眼相看。 景珂主动向姜印伸手,“何少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叫景珂,今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提我的名,不敢有人不给你面子。” 姜印伸手与景珂互握一下,“姜印。谢景少抬举。” 与姜印掌心互握时,景珂心中骤然一惊。 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本该拥有一双柔软的手,可她的掌心却磨出一层薄薄的硬茧。 凭他多年混迹军队的经验,这样的手,百分之分是玩武器的。 见景珂迟迟不肯松手,何棋落轻咳一声。 “景少,见好就收吧。” 景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我只是好奇,姜小姐是不是对某种武器有所钻研。” 姜印挑眉,“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景珂最不喜欢玩迂回那一套,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口。 “你的手,给我释放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从过军的人,天生就有灵敏的嗅觉,姜印年纪看着不大,城府却深得让她看不透。 姜印摊开满是茧子的掌心,嘴边泛出无辜的笑。 “穷人家的孩子为了赚学费,只能出卖苦力来讨生存。这些茧子,都是在庄稼地里干农活留下来的光辉战绩。” 何棋落:“……” 这祖宗谎话怎么张口就来? 白宴辰:“……” 她养父连张大师都敬畏三分,会混到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地步? 景珂:“……” 难道是他多心了?果然圈子不同,人生经历也不同吗? 干笑一声,景珂为自己打圆场,“看来是我多虑了。” 贺凌云面露疑惑地打量着姜印。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会与干农活的乡下妞是同一类。 与贺凌云坐在一处的,是一个满身名牌的娇娇女,也是赵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赵宁儿。 听姜印说到在庄稼地干活时,面上露出一丝鄙夷。 房间里的每一位都称得上京市顶级权贵,混进姜印这样一个乡野丫头,无形中拉低了她的身价。 景珂对姜印的直率却很是欣赏。 敢直面承认自己的来历,比某些用打肿脸充胖子的方式来抬高身价的人真诚多了。 寒暄过后,景珂开始为众人引荐。 这间包房相当于白宴辰的第二个家,屋内的布置格局与豪华住宅异曲同工。 陆风泽今天有事没来。 周安雅和赵宁儿是玩得来的好闺蜜。 听说今天的局白宴辰也在,便借赵宁儿的光得到了这个出席资格。 以为能借此机会与白七爷的关系更进一步,景珂却带着何棋落与姜印朝这边走过来。 他冲周安雅做了一个让开的手势。 “老七,哥们儿是不是说到做到,人我给你请来了。” 景珂知道白宴辰有些私人话题想与何棋落单独聊,便示意周安雅识相一些赶紧起开。 周安雅分毫未动。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位置,凭什么要她让给别人? 景珂没想到周安雅这么不懂事,心中对她有了成见。 “周小姐,这么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景珂并不知道姜印与周安雅是什么关系。 以他的身份,也没兴趣关心周安雅是否会因为姜印的出现而感到不快。 就算周安雅被赋予了天才学霸的高光人设,在景珂眼中,却连个玩意儿都不是。 今天这个局,大家是来谈正事的。 周安雅并不在受邀名单中。 借着贺凌云女友闺蜜的身份混进来,还想霸着C位不肯让开? 脸皮够厚的! 周安雅往白宴辰身边挪了挪,一脸委屈地说:“我不会影响七爷谈事。” 景珂不知道周安雅和姜印的关系,何棋落却清楚得很。 “如果这位小姐是未来的白太太,相信七爷不会避讳让你听一听他的私事。” 何棋落这句话简直杀人诛心。 周安雅羞红了脸。 白太太,她多么向往的一个身份,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最终夙愿。 一旦她被轰走,等于告诉众人,她心中的肖想,就是个笑话。 白宴辰岂会听不出何棋落的弦外之音。 冲周安雅扬扬下巴,“去别处。” 白七爷发话赶人,无形中打了周安雅的脸,让她的处境变得非常难堪。 她怨毒地瞪了姜印一眼,嘟着嘴巴坐到了别处。 何棋落笑着给姜印让出一个位置,“小印,就在我身边坐着吧。” 看着姜印与何棋落如情侣一般的相处方式,白宴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早上还与他滚过床单,现在却当着准老公的面,与另一个男人亲密互动。 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收回目光,白宴辰礼貌又不失疏离地冲何棋落颔首,“今天请何少出来赴约,目的是为了打听个人。” 何棋落笑得很客气,“七爷有话不妨直说。” 白宴辰也就不跟他客套了,“找k皇接个单,不知何少能不能从中引荐。” 何棋落神色微顿,下意识地看向姜印。 姜印自顾自地吃着果盘,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不愧是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比超市卖的美味多了。 何棋落只能收回目光。 “实不相瞒,k皇已经不接单了。她在哪里,我也找不到。” 何棋落是k网第一位客户这件事,在圈子中并不是秘密。 曾几何时,k网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 打出来的广告语直白到可笑:只要你肯花钱办事,我自会让你得偿所愿。 第25章 十六字箴言 正逢何棋落在那段时间遇到一件麻烦事,便抱着玩票的态度主动联络了k网的负责人。 据说事情被解决得非常漂亮,得到实惠的何棋落也到处宣传k网的实力。 k皇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收钱办事,莫问来历。 k网成立后,找k皇解决问题的客户不计其数。 真正见过k皇真面目的,只有寥寥几人。 何棋落便是其中之一。 看出白宴辰眼中的失望,何棋落问:“七爷找k皇是为了什么事?如果联络到她,我可以代为转告。” 白宴辰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听说k皇无事不解,想借他之手找一个人。” “哪号人物值得七爷大费周章?” “鬼医十三针!” 听到答案,何棋落再次看向姜印。 姜印就像没听到一样,慢条斯理地剥着一粒葡萄皮。 白宴辰察觉到何棋落脸上的神色略显怪异,心中不禁有了计较。 “如果何少能帮我找到鬼医,属于k皇的那份报酬,我可以双倍付给你。” “七爷说笑了。首先,我不会去抢k皇的生意。另外,鬼医的下落我也真的不知道。” 就算知道,未经本人同意,他也不敢贸然将那位祖宗的身份和下落说出去。 主动为白宴辰倒了杯酒,何棋落露出一脸歉意。 “实在惭愧,没能帮白七爷解决问题。这杯酒,算是我给七爷的赔礼。” 何棋落先干为敬。 放下酒杯,他笑了笑:“七爷今天攒局请我,除了向我打听k皇,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 这个位置说话,别人听得并不清楚,何棋落也就直接挑明这个话题。 “七爷是不是想找我帮忙破个局?” 白宴辰眼底略现惊讶。 何棋落果然有些道行,竟然猜透了他的心思。 作为玄术界的后起之秀,何棋落的名声比张大师还要更胜几分,说不定可以解开他和姜印的姻缘结法阵。 “是的何少,今天请你来,的确还有另一个目的。” 何棋落神秘一笑,“我送七爷十六个字,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见,定有亏欠。” 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白宴辰和姜印居然都听懂了。 两人讳莫如深地对视一眼,谁都没接这个茬。 白宴辰端起何棋落倒给他的那杯酒,神色不自然地喝了一口,脑海中分析着十六字背后代表的意思。 被赶到另一边的周安雅,心不在焉的与赵宁儿玩着飞镖游戏。 赵宁儿低声问:“那个姜印是怎么回事,之前得罪了白七爷,不是被抓去拘留了吗?” 作为闺蜜,赵宁儿对周家的私事略有了解。 不但清楚姜印的来历,也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 周安雅眼底尽是恨意,“肯定是我爸私下里找七爷给她求情了。” 她事后问过父亲,姜印为什么被提前放出来。 父亲答得支支吾吾,只说七爷宽宏大度,给周家面子。 周安雅心里清楚,为了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哥哥,她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于是,完美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赵宁儿在周安雅面前拱火,“你就是傻,靠上白七爷这尊大神,为什么不借他之手除掉姜印那个贱人。” “由着她在你面前撒野,你心里一点都不膈应?” 周安雅脸色愈加难看。 “膈应还能怎么样,你没看到姜印身边也跟着一尊大神吗。” 何棋落出生于玄门世族,虽然年纪不大,在京市却小有名气。 连白宴辰与景珂都给他三分薄面,周安雅自然不敢招惹。 赵宁儿撇撇嘴,“脸长得好就是有优势,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勾到手。” “安雅,你要小心,像白七爷这样的人间极品,可别被姜印拐走了。” 周安雅捏紧手中的飞镖,已然被赵宁儿的警告勾出了情绪。 赵宁儿继续在她耳边叨叨: “你也不想想,以白七爷的为人与手段,真的容忍得了姜印在他面前撒野?” “天底下的男人啊,都有一个共通的毛病,美色面前,往往会打破做人的原则。” “有没有一种可能,白七爷放过姜印,给的不是你周家的面子。” “他只是舍不得那样的尤物在拘留所受苦,才网开一面,放她出来?” 周安雅恍然大悟。 是啊,她怎么就没往那方面想呢? 如果七爷愿意给周家面子,早在她爸点头哈腰的求情时就给了。 所以白宴辰与姜印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安雅心神不宁地朝那边望去。 不知何棋落说了什么,白宴辰与姜印朝彼此对望了一眼。 默契程度,像极了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 赵宁儿的话也如同魔咒,击破了周安雅心底最后的防线。 她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忽然将本该射向靶心的飞镖朝姜印后脑勺甩了过去。 被飞镖砸中虽不致死,受伤肯定在所难免。 赵宁儿没想到周安雅做事这么冲动。 不过,当飞镖朝姜印后脑勺处射过去时,心头竟涌出一阵亢奋。 撕起来吧,赵宁儿非常期待看到姜印倒霉。 谁让她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勾得男人移不开眼。 周安雅的飞镖射过来时,景珂和白宴辰将这惊险的一幕收入眼底。 两个男人的心同一时间提了起来。 他们想提醒姜印小心,但飞镖的速度太快了。 眼看飞镖即将砸中姜印,姜印连头都没回,动作流畅地甩动转笔。 不知预判还是巧合,竟巧妙的将飞镖弹了出去。 离奇的一幕就这样发生在众人面前。 飞镖顺着原路返回,擦着周安雅的脸颊,正中靶心。 房间内一阵诡异的安静。 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现实中。 见证奇迹的景珂好不容易找回神智,“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宁儿的尖声叫道:“安雅,你脸破相了。” 周安雅左颊被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头发也掉了一小缕,样子看上去万分狼狈。 她瞪向姜印,“你故意伤我?” 姜印动作帅气地转着转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第26章 拆盲盒游戏 赵宁儿义愤填膺地替好友出头,“大家可都看着呢,安雅的脸被你害得毁容了。” 何棋落笑出声:“两位小姐冤枉人的手段是不是有点Low?” “我们坐这边,靶心在那边,你们来给我解释解释,飞镖突然射向这边,是什么原理?”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景珂觉得何棋落说得有道理,“周小姐,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周安雅局促不安地捂着脸颊,“受伤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你们都将矛头指向我?” 贺凌云看向自己的女友,“宁儿,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赵宁儿故意装傻,“可能是安雅手滑吧,刚刚的事情就是意外。” 何棋落笑得一脸耐人寻味,“七爷,这件事你怎么看?” 何棋落明显维护姜印的态度让白宴辰心里生出一丝不快。 “何少与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何棋落反问:“这话怎么讲?” 白宴辰悠然自得地晃晃杯中的酒液,“你们的关系,涉及我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毕竟女生之间的小矛盾,咱们男人不好干涉太多。” 言下之意很明显。 如果何棋落偏要为姜印出这个头,他也不会不给对方面子。 前提是,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向我讨人情。 何棋落单手搭在姜印的肩膀上,“小印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重要到什么地步呢?” 何棋落认真想一想,“重要到,可以为她付出我的命。” 姜印:“……” 这何棋落,火上浇油的本事愈发的炉火纯青。 所以说,世上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当何棋落说出这句话时,敏锐的从白宴辰眼底捕捉到嫉妒的目光。 “这样的关系,不知值不值七爷的一个公道。” 白宴辰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心底已经被愤怒填满。 周安雅察觉出气氛不对,眼底流出两行清泪。 “七爷,请你信我,我发誓不是故意的。” 赵宁儿也替周安雅求情: “一场误会,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何况安雅已经受伤了,你们还想要她怎么样?” 赵宁儿与周安雅是塑料姐妹。 她不是真心偏帮周安雅,只是想趁机给姜印难堪。 屋内的气氛依旧诡异。 赵宁儿向贺凌云投去求助的目光,“凌云,你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贺凌云皮笑肉不笑着打圆场。 “既然是误会,不如大家各让一步。如果何少还不满意,我替两位女士向姜小姐赔个不是。” 不是贺凌云故意和稀泥,而是他根本没把何棋落和来历不明的姜印放在眼中。 在京市,人脉也是有阶级的。 何棋落这样步步紧逼,分明是在挑战他们尊严的底线。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 转着笔花的姜印轻笑一声,“棋落,差不多得了吧。” 并非她宽宏大量,而是周安雅那不成熟的小伎俩,已经让她沦为人前笑柄。 至于飞镖偷袭这笔账,不急,她有的是机会慢慢算。 姜印不予追究的态度,让景珂生出了一丝好感。 今天的局是他张罗的。 一边是自己的挚交好友,一边是玄术界的后起之秀。 闹僵了,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都怪周安雅这个搅屎精,能力本事没看出多少,心思倒是毒的一批。 要不是冲着老七的面子,姓周的已经被他踹飞了。 景珂撑着笑脸缓解气氛,“既然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就算翻篇了。难得有缘聚在一起,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 景珂提议要玩的游戏叫做抽盲盒。 盲盒是事先准备好的小道具,里面装着各种礼物以及事先写好的小纸条。 作为盲盒游戏的发起者,景珂说:“这第一个盲盒嘛,就由我来拆。” 被抽取的盲盒统统放在一个大盒子里,他翻啊翻,自认为翻到一个最满意的。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叠现金。 数了数,景珂得意地说:“怎么样兄弟们,我这运气不错吧,足足一万块,这绝对是传说中的开门红。” 一万块对普通家庭而言,足够两个月的花销。 对景珂这个阶层来说,还不够一顿饭钱。 即便是这样,这份小小的奖励也给他带来一丝兴奋。 何棋落从盲盒下面翻出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景少,一万块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得管在场所有的男士叫声爸爸。” 众人闻言哄堂一笑。 晃着现金往脸上扇风的景珂爆了句粗口,“哪个王八蛋写的纸条,叫他出来给我磕头谢罪。” 贺凌云一脸幸灾乐祸,“来吧阿赫,你这儿子我认了。” 景珂:“去你大爷!” 贺凌云忍笑,“游戏是你提议玩的,可不能玩不起。” 在众人的起哄下,景珂只能黑着脸,挨个叫了一声爸爸。 表面一脸不服气,心里其实并不介意。 都是好哥们儿,没人会笑话他。 有了景珂带头,众人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游戏。 有资格出入帝豪的客人非富即贵,放在盲盒中的礼物也都很上档次。 只不过盲盒下面都放着纸条,多数是用来整人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贺凌云开出来的是一块紫翡,代价是当众喝完一瓶红酒。 赵宁儿开出来的是一叠美刀,代价是学三声狗叫。 尽管屈辱,她还是学了。 周安雅开出的盲盒是碎钻手链,市场价至少值个两三万。 手链做工很精致,周安雅自己也非常喜欢。 可拿走手链的条件却让她白了脸。 学过狗叫的赵宁儿接过纸条读出声音。 “上一世,坐在你正前方的那个人身份为主,而你为奴。奴才见了主子,必须先磕为敬,还要恭敬地叫一声女王大人。” 读完纸条上的内容,屋内的气氛陷入诡异。 面颊上贴着一块创口贴的周安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坐在正前方的,正是姜印。 赵宁儿幸灾乐祸地替周安雅鸣不平,“哎呀,这纸条是谁写的,也太有侮辱性了吧。” 比她学狗叫可惨多了! 何棋落看向姜印,姜印则老神在地坐在那里等着周安雅给她磕头。 别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何棋落却清楚得很。 这张纸条,百分百被姜印暗中动过手脚。 第27章 姐就是女王 他就说嘛,脾气那么坏的姜印,怎么会放过暗中对她使坏的周安雅。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难怪墨神说,小丫头最擅长玩这些旁门左道。 被逼着叫过爸爸的景珂提醒道:“事先声明,参与游戏者,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作为1908的主人,白宴辰虽然没过问过盲盒的内容。 却也知道,让人磕头下跪这种要求,绝不是工作人员的手笔。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姜印,姜印则一如既往地把玩着她那根笔。 周安雅扯了扯白宴辰的衣袖,“七爷觉得这头我应该给她磕吗?” 外面都传她是白七爷身边的女人,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姜印磕头吧。 白宴辰瞥她一眼,“景珂挨个叫了爸爸,凌云灌了一瓶酒,赵小姐当众学了狗叫,你觉得这头该不该磕?” 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不会偏帮任何一人。 就这样,周安雅在众目睽睽下,双膝着地,给姜印磕了一个响头。 姜印的坐姿非常霸气,周安雅跪下来时,倒真有一种婢女臣服在女王脚边的即视感。 连景珂都忍不住质疑,如此慑人又强大的气场,姜印真的只是从乡下来的小土妞? 何棋落在旁边煽风点火,“周小姐别忘了加一句女王大人。” 周安雅此时恨得心都在滴血,却还是咬紧了牙根说:“女王大人。” 姜印用脚尖勾勾周安雅的下巴,“敢用这种态度与主子讲话的奴才,至少被笞三十鞭?” 双膝跪地的周安雅从没像此刻这么狼狈。 她求助地看向白宴辰。 白宴辰姿态闲适地交叠着长腿,对她的屈辱视而不见。 何棋落捻动着腕间的手串,脸上尽是看戏的表情。 景珂手中捏着红酒杯,目光却时不时朝姜印那边打量过去。 这个自带霸气与疯批属性的女孩,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以忍受这种屈辱的周安雅腾地就想站起身,身体还没有所行动,就被姜印重新压跪在地。 “周小姐,纸条上写得很清楚,姿态要卑微,举止要恭敬。” 周安雅压制着心中的火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印一脚踩在她的肩头,“与主子呛声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赵宁儿有点看不过去,“姜印,你也太侮辱人了吧。” 姜印瞥了赵宁儿一眼,“游戏而已,玩不起么?” 怼得赵宁儿无话可说。 有心找男朋友替自己出头,放眼一看,贺凌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看着周安雅的尊严被踩在地上狠狠碾压,白宴辰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既然是游戏,姜小姐可以点到为止。” 姜印面露一丝恍然,“七爷心疼主直说嘛,你的面子我会给的。” 白宴辰:“……” 姜印揪住周安雅的衣襟,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警告: “下次再从背后放冷箭时,先惦量惦量自己的下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啊,脾气是出了名的坏。” 这绝对是周安雅过得最糟心的一天。 不但在姜印面前折损了尊严,也让众人看了她一场笑话。 被警告后,她迫不及待地将盲盒送到姜印面前,“轮到你了。”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丢脸,她要亲眼看着姜印出丑。 姜印也不扭捏,随手挑出一个盲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条成色不错的珍珠项链。 下面依旧压着一张纸条。 姜印正要打开看,被何棋落一把抢了过去,并当众念读: “取一粒葡萄,不许借助任何外力,与右手边第三个人配合着用嘴巴剥掉外面的皮,然后吃掉。” 房间的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姜印右手边第三个人,是白宴辰。 她隐约猜到,这么变态的规则,一定是何棋落趁她不备搞的小动作。 两人都是玄术高手,这种小伎俩对她们来说如同儿戏。 景珂哈哈大笑,“今天的游戏越玩越刺激。” 赵宁儿打赌姜印不敢冒犯白七爷。 她面带挑衅,“姜小姐不会是玩不起吧?” 姜印停下转笔的动作,“右手边第三个人愿意配合,我无所谓。” 白宴辰目光灼灼地与姜印对视,“只要你敢,我就敢。” 何棋落揪了一粒葡萄递给姜印,“那就开始吧。” 姜印径自走到白宴辰面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葡萄放到两人唇边。 从旁人角度看过来,两人妥妥就是接吻的动作。 周安雅看得目眦欲裂,恨不能把姜印碎尸万段。 为什么?为什么挑中这个盲盒的不是她? 为了避免葡萄掉下来任务失败,做游戏的两个人必须唇贴着唇,姿态别提多暧昧。 白宴辰没想到姜印这么大胆,葡萄很软,却软不过她的唇。 碰在一起的触感冰冰凉凉,还带着诱人的丝丝甜意。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骤然灭了,偌大的包房陷入黑暗。 有人大喊:“什么情况?停电了吗?” 忽然出现这种意外,姜印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趣。 正要抽身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束进怀中。 葡萄掉了,她的唇与白宴辰的唇做零距离接触。 姜印试图挣扎。 白宴辰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反而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瓣,肆意掠夺着她的领地。 他憋了一晚上的气,必须找一个发泄渠道。 姜印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却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就算两人的夫妻关系有名无实,也容忍不了丈夫的主权被不相干的人霸占。 这个吻,掺杂着侵略与惩罚。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尽情释放着心中的愤懑,竟让他生出难以言喻的快意。 姜印从不会让主动权落到别人手中。 白宴辰攻入城池时,她立刻做出反击之行。 两人暗中较劲,都想争取主导的位置,于是抱在一处,吻得难舍难分。 因为房间一片黑暗,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吻到激烈时,姜印报复性地在他唇瓣上狠咬了一下。 白宴辰吃痛,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电光火石间,屋内再次恢复光明。 白宴辰与姜印抱在一处“拥吻”的画面,就这么被众人收入眼底。 景珂从惊讶中回过神,“老七,你们该不会一直这样抱着吧?” 第28章 遇到死对头 周安雅被嫉妒得快要双眼喷血。 停电足有一分钟,这一分钟内,白宴辰与姜印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宁儿叫了一声:“七爷,你嘴角破了。” 白宴辰放开姜印,神色淡定地擦去唇边的血渍,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暧昧。 “房间太黑,许是剥葡萄的时候撞了一下。姜小姐,我说得没错吧?” 姜印嗤笑一声,“对,你说的都对。” 那样子,像极了与男朋友闹别扭的刁蛮女朋友。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不管停电的那一分钟发生了什么,只要白宴辰不想说,别人最好也不要多问。 酒局散场时,众人陆续离开1908。 刚出房门,何棋落手机就响了,躲到一边去接电话。 贺凌云酒量不好,一瓶就醉,景珂和赵宁儿一人一边扶着他。 景珂抱怨,“不能喝就少喝点,醉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走稳些,我胳膊上有伤,不能用力。老七,别光看着,过来搭把手。” 白宴辰招来两个服务生,“给他开间房,今晚就别回去了。” 两个服务生从景珂手里扶过贺凌云,与赵宁儿一同朝客房处走去。 景琛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低咒了一声:“又他娘的抻着了。” 正用手机发消息的姜印在景珂身边停了下来,“旧伤?” 景珂没想到姜印会发此一问。 “是啊,之前出过一场意外,我以为养好了,可每次用力都会复发。” 姜印在景珂的手臂上捏了捏,“骨头错位,正过来就好。” 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下指的力道却出奇的大。 景珂忽然惨叫一声。 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被姜印捏过的地方传来刺骨般的疼。 “我说你这是……” 姜印轻描淡写地打断他的话,“已经好了!” 景珂试着动了动手臂,眼底迸出一丝欣喜的光芒。 “什么情况,一直痛的那个地方好像真的不痛了。姜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印满脸的不在意,“我在按摩店打过工,学过几天正骨。” 景珂:“……” 这手法老练得也太超乎寻常了。 姜印不忘提醒,“记得一周内别提重物。” 白宴辰很介意姜印主动接近景珂的放肆行为,就算为了帮对方正骨也不行。 景珂正要向姜印道谢,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子高大英俊,气场与白宴辰不相上下。 男人身边跟着一个短发女孩,二十岁出头,五官漂亮,穿着打扮也很时尚。 看清来人的模样,白宴辰脚步微微一顿。 另一端的男人看到白宴辰,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气氛就这样僵持几秒。 还是景珂主动打破沉默,“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里遇到傅少。” 出入帝豪的客人非富即贵,傅裴琛作为京市三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曾经的名声比白宴辰还要更胜几分。 傅裴琛极有修养地冲着众人颔首,“白七爷,景少,真是巧。” 傅裴琛主动打了招呼,白宴辰也不会驳了对方面子,“是挺巧的,过来玩?” 傅裴琛应了一声,“对,过来玩。” 白宴辰:“玩得开心。” 傅裴琛,“借白七爷吉言。” 白宴辰:“客气。” 不冷不热的寒暄过后,傅裴琛拥住身边女伴的腰肢,“先走一步,回见。” 白宴辰微微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傅裴琛身边的女伴与姜印擦肩而过时,向她递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姜印也回了对方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接完电话的何棋落匆匆走过来,“临时有急事,得连夜离开。小印,不能送你回去了。” 姜印冲他挥挥手,“忙去。” 留下一句各位再会,何棋落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景珂自告奋勇,“姜小姐家住哪,我开车送你。” 白宴辰面无表情地打消他的积极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目光落在姜印脸上,就差当面说,这个女人由我来送。 吃了整晚瘪的周安雅忙不迭拉住白宴辰手臂。 “七爷,我能坐你的车回去吗?上次掉你车里的耳环还没找到。那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姜印冲众人挥挥手,“有个约,先走一步。” 白宴辰眯起眼睛,“你一个女孩子这个时间还去赴约,不太合适。” 现在的时间虽然不晚,但也肯定不算早了。 姜印习惯性地戴上口罩,“有的约必须赴,各位回见。” 看着姜印离去的背影,白宴辰脸色阴沉得可怕。 周安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七爷,居然为了姜印动了怒气。 “七爷,我们也走吧。” 周安雅眼巴巴地看着白宴辰,仿佛在提醒他,今晚受了那么多委屈,她需要他的安慰与呵护。 白宴辰脸色很冷,“你耳环不在我车上,稍后我会让人叫车送你回去。” 看着周安雅垮下来的脸,全程围观的景珂只觉得她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丑。 约姜印见面的,是周天明。 一眨眼,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 事情果然如姜印所言,在iCu中等待死亡的周安杰,因为吃了特效药,身体状况出现好转,甚至还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就连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周天明以为,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没想到短短七天的时间,周安杰再次传来病危的消息。 姜印果然没有说谎,那个药,最多只能维持七天。 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周天明不得不约姜印出来二次谈判。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周氏集团名下的一家中餐馆。 这个房间,是周天明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为了哄姜印开心,周天明吩咐厨师为她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小印,你给我的药效果很好,安杰的命暂时保住了。今天叫你来,目的很简单,希望你帮忙引荐那位神医。” 只要接触到那位神医,这个孽障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姜印在帝豪只吃了些水果,现在肚子倒有些饿了。 免费晚餐她不会拒绝,听到周天明提出的要求时,姜印笑了。 “神医游走四方,行踪不定,除非人家主动找我,我找人家是找不到的。” 第29章 父女谈判 周天明渐渐变了脸色,“找不到人,安杰的病怎么办?” 姜印理所当然地说:“我有药啊。” 周天明不客气地向她摊开掌心,“拿来给我。” 姜印慢条斯理地吃着美食,对周天明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 周天明急了,“姜印,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姜印觉得对方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上次见面,我话说得很清楚,前七天的药算我送你的敲门砖,再想从我手里拿到药,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天明明知故问:“你要什么?” 姜印用笔划了一个数字:“二十亿。” 周天明气炸了,“姜印,你这就是无理要求。别说我拿不出二十亿,就算拿得出,凭什么给你这笔钱?” 姜印优雅地用餐布擦擦嘴,“看来今天咱们又没得谈了。谢谢你的晚餐,很美味。” 随后又诛心地加了一句,“不愧是我妈留下的菜谱,这些年,让周家赚得盆满钵满,她却一点红利都没分到。” “周先生,如果我想追根溯源,找律师来打场专利官司,你说,会不会给周氏集团的股票带来影响?” 周天明瞪向姜印,“你敢?” 姜印:“连白宴辰的酒店都敢砸,你说我敢不敢?” 想到那天的惊险画面,周天明只觉得满脑袋官司。 他那个愚蠢的前妻,怎么给周家生出这样一个孽种? 为了安抚姜印的情绪,周天明不得不放缓语气。 “小印,关起门咱们就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你何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京市不比你生活的乡下,这里讲的是资源是人脉是背景。” “既然你选择这个地方,就该为自己找一座靠山。” “我愿意认下你这个女儿,也会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 “前提是,你得与咱们周家一条心。” 周天明还要苦口婆心的劝下去,被姜印无情的打断了。 “废话少说,我姓姜,不姓周。” “姜印,你非要同我对抗到底?任何时候,咱们的父女关系都不会改变。” 姜印送他一记白眼,“道德绑架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周天明恨恨地指着她,“你这个孽障!” 姜印眸中绽出杀气,“周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脾气不太好。” “再不注意你说话的分寸,监狱里那些被收买的医生,说不定会反咬你一口。” “到那时,不用我找律师上门,周氏的股价也会满屏飘绿。” 周天明心里“咯噔”一声。 “向有关部门举报那些医生的,难道是你?” 为了平息这场是非,他可是花了不少冤枉钱。 没想到背后的始作俑者近在眼前,周天明恨不能活剥了这个不孝女。 姜印懒得与他再多费唇舌,“二十亿的事情没得谈,就各回各家,就找各妈吧。” 看到姜印起身要走,周天明急了,“你弟弟危在旦夕,命悬一线。” 姜印:“关我屁事?” 周天明:“你怎么能这样心狠无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姜印:“报不报应的,关你屁事?” 周天明气得倒仰。 眼看姜印油盐不进,他不得不改变谈判策略。 “咱们别搞拉锯战,只要你肯捐出肾脏……” 姜印:“捐肾是不可能的。” 周天明:“你至少听我把话说完。” 姜印:“如果围绕着捐肾的话题,我建议你可以直接闭嘴。” 周天明紧咬牙根,“好,那我退一步,之前那个药,你必须继续为我提供,直到你弟弟找到合适的肾源。” “我给你两百万,再在五环的位置送你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姜印态度不变,“二十亿,一分也不能少。” 周天明气得拔高了声音:“周家根本拿不出二十亿。你估算出来的那个数字,涉及到股票房产理财店铺等诸多方面。” 姜印也不跟他客气,“那就将价值二十亿的不动产过户到我名下。” “姜印,你别贪得无厌。就算周家的财富与你妈留下的菜谱有关,这些年苦心将周氏集团经营到现在这个局面的却是我自己。” “仗着血缘关系便想分走一半资产,你这口张得未免过大了些。” 姜印冷笑,“看来周安杰在你心中的价值也不过如此。” 想到儿子,周天明心中一阵刺痛。 在子女方面,他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当年之所以离婚再娶,正是因为陈曼瑶肚子争气,给他生了一个宝贝儿子。 他可以不管周安雅的死活,但安杰必须给他好好地活下去。 思及此,周天明不得不在姜印面前作出退让。 “我给你一个亿,外加一套房,房子的地点就在三环内。两百坪,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姜印:“五个亿,外加五环郊区那套老宅。” 从二十亿降到五个亿,周天明心中一阵窃喜。 可想到那套老宅,再次让他肉痛起来。 “你知不知道那套老宅的价值?” 姜印环胸而笑,“老宅的价值我不感兴趣,只知道那套宅子是我妈婚前投资的房产,房产写的是她的名字。等我到了十八岁,她要送给我做成人礼。” 周天明听得心都在滴血。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姜晚宁当年花几百万买的老宅,价格早已翻了无数倍。 最要命的是,老宅占地极广,其位置还在五环内。 虽然老宅常年无人居住,但放在那里,也有无限的增值空间。 周天明眼珠一转,“老宅年久失修,不宜居住,你一个女孩子,更适合选一套新房子。” 姜印将事先准备的好的药在他面前晃了晃。 “再讨价还价,你宝贝儿子恐怕又要被送进iCu。” 周天明心一狠,“好,房子可以给你,但五个亿我拿不出来。老宅外加两个亿,不能再加筹码了。” “成交!” 姜印将药丢过去,“明天上午等我电话,我带律师找你办过户手续,十二点前,我还要看到两亿入账。” “另外给你一句良心的提醒,这药只能维持七天。” “事成后,我会给你半年的药量,足够你在这段时间寻找肾源。” “前提是,必须获得捐肾者本人签字同意。” 第30章 从不欠人情 姜印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买卖人体器官这种丧良心的生意,周天明已经碰到了她的底线。 要不是为了那点谈判筹码,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人送进地狱。 回到蓝湾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 让姜印意外的是,这个时间,韩俊居然也在这里。 他正低声与白宴辰说着什么。 看到姜印现身,韩俊心中略有些激动,“姜小姐,你回来了。” 姜印冲韩俊点点头,勾出得体的微笑,“韩哥,这么晚还与你老板忙工作?” 那声韩哥,听得白宴辰心里很不舒服。 仿佛一息之间,他身边的朋友和下属都与姜印建立了友情,唯独他被排除在外。 韩俊并不知道老板心中此刻的想法。 自从爆炸现场大难不死,心底便对姜印生出了莫名的崇拜。 “是有些重要的工作向七爷汇报。另外也想当面与姜小姐说声谢谢,你那天回赠我的护身符,救了我一条命。” 很期待姜印会给他一些解释,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玄幻了。 每次回想那天的爆炸画面,韩俊都会心生后怕。 没想到死亡也有离他这么近的一天。 很可惜,韩俊要的解释并没有等来。 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姜印只想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一觉。 “韩哥不用对我说谢,你帮我搬家,我回你礼物,不亏不欠,大家都心安。” 经过客厅时,看到一张烫金的邀请函被随意丢在桌子上。 上面印着几个显眼金字:豪华游轮贵宾入场券。 姜印心念微微一动。 这张入场券,难道就是傅裴然说的那个,只有权贵阶层才有资格被邀请的游轮拍卖会? 姜印的这个小举动,并没有逃过白宴辰的眼。 难道她对这张入场券感兴趣? 韩俊眼底的敬畏愈加明显。 “敢问姜小姐,是不是精通玄门之术?” 始终没吭声的白宴辰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答案。 直觉告诉他,1908的那些盲盒,很有可能被替换了。 谁换的,怎么换,在白宴辰心中仍是个谜。 姜印诧异地看向韩俊,“韩哥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韩俊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姜小姐送给我的那张符,过于神奇了。” 姜印耸肩,“就是一张普通的符,没什么特别的。” “韩哥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破财殒命这种倒霉事找不到你头上。” “至于玄门之术,我确实不懂,不然也不会与你老板发生这种尴尬事。” 三言两语,姜印便将护身符的事情糊弄过去。 韩俊帮她的虽是小忙,却对她释放出很大的善意。 老东西曾经数次告诫过她,因果循环,无休无止;不亏不欠,方可终结。 韩俊帮她,她回赠符咒。 景珂帮她,她回赠治疗。 不欠人情,是她从小做人的永恒原则。 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姜印冲两人摆摆手,“二位聊着,我先去睡了。” 直到离开,她都没跟白宴辰说过一句话。 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一个战斗澡,姜印边擦头发边给季泽打去一通电话。 路西法早已在床上等候多时。 看到姜印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爬过去,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顺着她的腿缠到了她的手臂上。 姜印对路西法的亲近毫无任何抵抗之力,便由着小家伙在自己手臂上胡作非为。 电话接通,姜印问:“明天有空吗,给我做一次代理律师,费用就按市场价算。” 季泽那边的背景音很吵,“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 不到一分钟,嘈杂的背景音消失了,季泽问:“什么情况?” 姜印也没向他隐瞒,将自己与周天明谈判的结果说了一遍。 季泽听完大感震惊,“你渣爹真的同意把老宅过户到你名下?” 姜印随后补了一句:“还外加两个亿。” 季泽比姜印还兴奋,“小印,你这谈判手段让哥膜拜。” 姜印没有季泽那么乐观,“过户手续办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避免中途有变,我要你以律师的身份出面帮我压场子,免得周家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季泽试探地问:“周家知不知道老宅的秘密?” 姜印:“目前来看还不知道,否则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季泽在电话里向她承诺,“这个案子就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刚刚挂了季泽的电话,屏幕上就闯进来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我以为你死了呢。 姜印看过之后便笑了,手速飞快地回了一句: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 对方:少废话,还不快把地址发我。 姜印:洛小颜,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跟那位傅大少在一起? 对方:躲了一年,你还有脸调侃我? 姜印正要打字回去,房门开了,白宴辰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姜印靠在床头,腿上缠着他的爱宠路西法,一人一蛇似乎极为融洽。 姜印匆匆回了对方几个字:有事,回聊。 随手将电话丢到一旁,姜印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白宴辰的嘴唇上。 那个地方,还残留着被她咬过的痕迹。 配上他那张完美的俊脸,看上去竟然有点搞笑。 察觉出白宴辰来者不善,姜印先发制人地问:“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白宴辰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姜印对黑色似乎情有独钟,每件睡裙款式不同,但每件睡裙都是黑色。 半湿的长发,腻白的肌肤,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的俏模样,像极了误闯人间的精灵。 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逼来,姜印下意识地向床尾缩去。 过程中,压到了路西法的尾巴,担心小家伙受伤,姜印只能牺牲自己。 于是,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即将摔倒时,被及时赶过来的白宴辰拦腰抱住。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两人结结实实摔在一处。 姜印的头撞到白宴辰的下巴上,导致他嘴唇被咬过的地方,又添了新伤。 白宴辰从来没这么无语过,捂着渗出血丝的嘴唇质问姜印,“你故意的?” 第31章 你在对我兴师问罪 说话时,唇内散发出浓郁的酒气,连目光也流露出三分迷离。 姜印不想招惹喝醉的男人。 试着用平和的语气与他讲道理:“你像煞神一样逼过来,我不躲,还要等着被你吃掉吗?” 殊不知,吃这个字说出口时,引得白宴辰遐想连篇。 尤其被姜印坐的地方,还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沐浴后的姜印又香又软,如同新出炉的美味甜品,勾得人垂涎欲滴。 察觉到白宴辰眼中迸发出的浓浓欲望,姜印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招来对方强势的禁锢。 姜印瞪着美眸质问:“你想怎样?” 姜印的质问,让白宴辰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也渐渐与她拉开距离,“你与何棋落是什么关系?” 姜印:“朋友。” 白宴辰明显不信这番说辞,“什么样的朋友,会为了对方付出生命?” “他随口胡说,你也信?” 白宴辰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怎么认识的?” 姜印:“网友。” “认识多久?” “六年。” 六年这个漫长的数字,让白宴辰心底很不是滋味。 难怪姜印与何棋落之间默契十足。 白宴辰接着追问:“离开帝豪,你赴了谁的约?” 姜印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在对我兴师问罪?” 白宴辰笑得很霸气,“作为你法律上的合法丈夫,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行踪。” 姜印被他气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白宴辰眸色微深,在她耳边低喃,“我们既可以有夫妻之名,也可以有夫妻之实。”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着丝丝酒精的味道。 如同餍足的猎豹,在逗弄着一只无处可逃的小野猫。 恼人的是,旁边多了一条碍眼的路西法。 小家伙察觉出男主人对女主人不怀好意,不停地冲白宴辰吐着舌信,警告味十足。 却被白宴辰一把挥开了。 姜印从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的一方,她揶揄地问:“这么快就爱上我了?” 白宴辰怔愣片刻。 姜印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咱们有言在先,不过问彼此的私生活,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不但对我的社交圈子妄加干涉,还语气泛酸地质疑我与何棋落的关系。” “除了不可自拔地爱上我,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白宴辰冷眸微缩,“爱上你,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荒唐事。” 一定是今晚酒喝多了,才会变得这么不正常。 爱是世间最奢侈的一种行为,姜印凭什么笃定地得出这么可笑的结论。 换做别人,或许会被白宴辰这残酷的回答刺激到。 姜印对此却毫不在意。 用力将他推到一边,姜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宴辰。 “如果爱上我等于做了一件荒唐事,请你从现在开始学会克制,也别再自以为是的干预我的生活。” “你有你的社交群,我有我的人际圈,离开这张床,咱们就是陌生人。” “未来的某一天,你想将别的女人迎娶进门,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腾位置。前提是……” 姜印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被一把推开的白宴辰不怒反笑,“姜印,我说出这辈子不会爱上你时,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印挑眉,“给我一个生气的理由。” “周安雅算吗?” 白宴辰只是醉了,还没糊涂。 姜印在1908数次捉弄周安雅,私人恩怨只在其次,更多的,是对她这个妹妹的嫉妒和不满。 姜印嗤笑,“一个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低等货色,除了像女奴一样跪在我脚边被我戏弄,她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 “喜欢在垃圾筒里翻垃圾,是你白七爷的权利和自由。” “求你不要来恶心我,将那样的玩意儿拉出来与我相提并论。” “为她生气?你去问问她配吗?” 姜印蛮横的态度短暂地取悦了白宴辰,“你们女人,最擅长口是心非。” 姜回击,“你们男人,最喜欢借着酒劲胡作非为。还要在事后为自己辩解,说什么当时醉意上头,大脑完全失去控制。” 白宴辰压下身体的浮躁,“小丫头年纪不大,对男人的了解倒是不少。” 姜印落落大方的点头承认,“可不就是,与我打过交道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白宴辰心情变得浮躁难安。 白宴辰不想让姜印继续看自己笑话,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临走前,还不忘将腻歪在姜印手腕上的路西法一并抓走。 那样子,像极了吵不赢老婆,就抢走孩子的幼稚老公。 这天晚上,白宴辰绑架了路西法,让它陪自己睡书房。 一觉醒来,他毫无意外地与姜印再次搂睡在一起。 心里痛斥姻缘结给他带来的麻烦和束缚,抱着姜印娇躯的手臂,却出卖了他内心最角落的念头。 软玉在怀,谁会不动情? 白宴辰睁眼时,被圈在怀中的姜印便有了意识。 姜印连眼睛都懒得睁,“既然醒了,就去躺那边。” 说着,还用脚丫子踹了踹身侧的白宴辰。 示意他赶紧滚蛋,别赖在她身边制造热源。 也不知老东西到底设下了什么法门,每次睡着后,两人都要紧紧抱着。 大热天的,就不担心她身上起痱子吗? 为了与白宴辰划清界限,姜印将薄薄的被子团成一团,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今天周末不用早起,她决定睡到日上三竿。 看到被子被姜印抢走,可笑的胜负欲让白宴辰不甘心吃掉这个哑巴亏。 趁姜印不备,白宴辰从她怀中抢过薄被。 察觉到怀里一空,姜印睁开眼,在被子被夺走前,一把又将其抢了回来。 夺物方面,白宴辰自有一套战术策略:敌进我退,敌退我追。 姜印被他勾起了兴致,展示自己的一套战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两个成年人,就这样在kingsize大床上,为了一条可笑的被子争得你死我活。 争执过程中,两人头发乱了,衣扣开了,形象别提多狼狈。 最终,白宴辰占了形体优势拿到战利品,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幼稚可笑的一天。 第32章 好好给她上个规矩 姜印一点没惯他脾气,隔着被子跨坐在他腰上,一手抬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 “真没想到,我的亲亲老公还有两副面孔?本小姐我啊,就喜欢与你这种表面看着高冷禁欲,其实内心骚的一批的货色打交道。” 明明被一个女人骑了,白宴辰仰躺在原处一动没动,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她会做什么。 他哑声问:“想怎样?” 姜印捏住他的下巴,慢慢俯下身。 白宴辰以为她要吻他。 姜印却如同一个坏孩子,在他脸颊侧面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明显的齿印。 白宴辰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姜印警告:“我脾气不好,吃不得亏。谁让我不快活,我会让那人更不快活。” 白宴辰躺在床上兀自发笑。 这个姜印,倒有点意思。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扩音器传来小慧的声音:“周小姐有重要的事情求见七爷,目前就在客厅等候。” 周小姐?周安雅? 与姜印对视一眼,白宴辰很期待从她脸上看到波澜,然而什么都没有。 看来,姜印是真的不在意他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这么“乖巧懂事不知吃醋为何物”的妻子,还真是让他省心啊。 白家客厅内,周安雅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盒推到小慧面前。 “朋友从国外带给我的护肤品,数量太多,我一个人用不完,就拿来给你分担一下。” 周安雅不是眼界浅的人,既然她的目标是成为白太太,一切与白宴辰有关系的人,都被她列入了讨好范畴。 看着护肤礼盒的牌子,小慧心里狠狠一惊。 国际大品牌,一套至少十几万,这周小姐出手可真大方。 这就是在豪门做佣人的好处。 虽然干着端茶倒水的粗活,可每天接触到的人群比五百强公司的高管还厉害。 小慧笑得一脸客气,“周小姐,礼物太贵重,我万万不能收。” 周安雅丝毫不摆大小姐架子,“都说了是朋友送的,不值几个钱,你要是不收,只能随手将它丢掉,你也不希望我暴殄天物吧。” 周安雅为自己打造的人设是美女学霸。 出身好容貌优双商在线,于她而言都是标配。 小慧是白七爷的“家里人”,只要成为她的眼线,就等于掌控了白宴辰的行踪与喜好。 这笔买卖,对周安雅来说只赚不赔。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小慧岂有不明白这些规矩的道理。 “既然是周小姐的馈赠,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慧并不是清高的人,十几万的护肤品摆在眼前,她很难不心动,何况又是白来的。 有了这次物质交易,小慧对周安雅多了几分好感。 趁白宴辰还没下楼,小慧主动说起自家主子的一些禁忌。 “七爷平时的生活很有规律,晚十点后,早九点前,不准我们打内线电话。” “让周小姐等这么久,我们也没办法。但这就是规矩,谁敢打破,是要遭到家法处罚的。” 周安雅对此感到诧异。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家法处置这一说吗?” 小慧故意压低了声音:“白家是百年望族,旧时的规矩,还在延续。” “不瞒周小姐,比起蓝湾,老宅那边的规矩才多呢。” “七爷年纪轻,又受过新时代洗礼,自从坐上家主的位置,好多陈规戒律已经废除。留下来的,都是必须遵守的。” “如果周小姐想与七爷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就要适应白家的氛围。” 小慧的一番话,让周安雅获益匪浅。 不愧是有百年家族史的名门望族,与他们周家这种暴发户相比,底蕴深厚到令人敬畏。 “对了小慧,你知不知道白七爷平时与哪些女孩子走得近?” 这才是周安雅的最想知道的。 小慧岂会不懂她的意思。 “我家七爷在感情方面洁癖很重,一般的女孩子,哪有资格入七爷的眼。” “当然,像周小姐这样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孩子是个特例。” “我在蓝湾工作这么久,周小姐还是第一个被七爷允许登门的女孩。” 蓝湾别墅门禁森严,绝非闲杂之人可以随意踏入的。 周安雅听得心情一畅。 回想当初获得登门资格,凭的是超一流的黑客技术被白七爷欣赏,才额外为她破了例。 好话人人都爱听,周安雅也不例外。 你来我往的之间,小慧已经将周安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为了再卖周安雅一个好,小慧私自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瞒周小姐,其实前些天……” 小慧正要出卖姜印,白宴辰从楼梯处走下来。 他面色冷峻地看向小慧,“前些天怎么了?” 白宴辰的突然出现,吓得小慧心里一哆嗦,溜到嘴边的话,也被她硬生生给吞回去。 韩助理曾经有言在先,不准佣人在背后非议任何有关姜印的话题。 虽然她还没来得及说,但七爷阴郁的脸色却让她感受到事态不妙。 看到白宴辰穿着家居装迎面而来,周安雅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还不忘替小慧做掩饰。 “七爷下楼前,我正与小慧聊些有趣的事情。小慧煮的咖啡味道很不错,家里请到这样的佣人,七爷有口福了。” 小慧向周安雅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然而,白宴辰并没有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小慧,“你还没回答我,前些天怎么了?” 这是小慧第一次看到白七爷摆出这么严厉的脸色。 心底的不安愈加强烈,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 隐隐意识到,她好像闯下了什么可怕的祸事。 “七,七爷,我……我……” 在白宴辰强大的威压下,小慧觉得任何狡辩都是多余。 察觉出气氛不对的周安雅试着打圆场,“小慧不过与我聊了些趣事,七爷何必吓唬她一个小女孩。” 小慧今年二十五,比周安雅还要大上四岁,已经不再是小女孩。 没有理会周安雅的劝解,白宴辰对着空气下一道命令,“带走,好好给她上上规矩。” 第33章 机会都是争来的 周安雅正奇怪白宴辰与谁讲话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闻野忽然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 说凭空出现有些夸张,他好像隐藏在别墅的某个角落,如同古代守护在帝王身边的暗卫随叫随到。 与韩俊不同,虽然都是白宴辰的左右手,闻野不但少言寡语,俊容上的表情也很贫瘠。 面色冷沉地走向小慧,闻野不带感情地下令,“走吧。” 小慧被吓得身体发抖,走起路来,腿都是软的。 直到闻野带着小慧消失不见,周安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七爷,小慧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白宴辰姿态闲适地找个位置坐下来,“家务事,外人不便参与。” 周安雅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白七爷闹的这一出是在杀鸡儆猴。 他在无声的提醒自己,别在他面前搞这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想通这一点的周安雅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没想到她的小伎俩,竟然这么快就被白宴辰看穿了。 “周小姐,这么早登门,有什么事?” 白宴辰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如果不是那通内线电话,这个时间,他是不是与姜印正在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理智告诉他,及时止损才是上策,可心底又难免留下遗憾。 周安雅规规矩矩在白宴辰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抬眸时,看到他颊边一排清晰的牙印。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牙印是女人留的。 眼神朝楼梯的方向瞟过去,难道白七爷在蓝湾别墅金屋藏娇了? 强行压下心中的疑问,周安雅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听说明天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海上拍卖会,只有拿到邀请函的,才有资格登上那艘豪华游轮。” “以七爷在京市不凡的地位,想必主办方早已将邀请函给你送过来。”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以七爷女伴的身份一同出席?” 纵然她在黑客领域无人能及,却始终没能找到鬼医的下落,也导致白七爷对她的信任产生了质疑。 景珂怠慢的态度让周安雅如鲠在喉。 但凡白宴辰肯给她面子,他身边的朋友也不会用看玩意儿的眼神来看她。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周安雅决定加快与白宴辰的进展速度。 第一步,便是打入他的社交圈,对外坐实两人的关系。 白宴辰没想到周安雅此次登门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他的确收到一张邀请函,请他去游轮上出席一场拍卖会。 主办方将被拍卖的商品制作成ppt图片外加一些文字说明,随邀请函一同被寄送过来。 他看过那些被拍卖的东西,无非是女人喜欢的珠宝首饰男人喜欢的玉石古玩。 倒是有几样拍品让他很感兴趣,不过,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登上那艘游轮。 面对周安雅殷切的目光,白宴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给我一个带你上船的理由。” 周安雅毛遂自荐,“不瞒七爷,我在计算机领域遇到了瓶颈,听说此次参展的拍品,包括一只神秘的u盘,只要解开u盘设定的的程序,我的黑客技术也会更上一层。” 周安雅眼中含着一汪水,“为了尽快帮七爷找到鬼医,我必须得到那只u盘。” 理由找得还算不错,却没有说动白宴辰。 周安雅当然不可能只抛出这一颗筹码。 “另外,我妈下个月过生日,我想在她生日当天,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以尽孝心。” 打完亲情牌,周安雅再丢筹码。 “我精通英日德意法五国语言,如果在船上遇到他国客人,还可以充当七爷的翻译。” 周安雅正在奋力自荐,白宴辰瞥见二楼扶梯处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身影一闪即逝,他还是认出那人正是姜印。 小丫头心思还不少,居然躲在楼上偷听。 想起她昨晚回来时,曾认真打量过桌子上的邀请函。 难道姜印也对这次的海上拍卖会感兴趣? 一丝报复的念头油然滋生。 他要好好给姜印上一堂课,让她知道,只有学会顺从屈服,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报复姜印的同时,白宴辰也在提醒自己,不要被那个精怪牵着鼻子走。 自从两人发生交集,滋生了不少多余的情绪。 这可不是好现象。 不想再听周安雅编造各种借口,白宴辰痛快地回了一个字“好!” 周安雅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白七爷竟真的答应带她出席拍卖会? 这是不是预示着,她们的关系,比起从前更近了一步? 不给周安雅表忠心的机会,白宴辰冲她挥挥手,“先回吧,明天我派司机接你。” 打发了周安雅,白宴辰抬头看向楼上的位置,“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姜印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栏杆处。 她披着长及脚踝的黑丝睡袍,墨发垂肩,手臂上缠着乖巧呆萌的路西法。 看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娃与姜印这么亲近,白宴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隔着纯白色的雕花围栏,姜印居高临下地与白宴辰对视。 “是啊,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 白宴辰晃晃手中的邀请函,“想去吗?” 姜印并没有伪装自己的欲望,“很想去。” 白宴辰仿佛抓到了可以扼制这骄傲小丫头的法门,“需要我带你登船吗?” 姜印一步步走下楼梯,“你觉得呢?” “女人的心思,我怎么摸得清?” “你是在建议我求你?” 白宴辰建议,“你求着试一试。” 绕过沙发,姜印细白柔软的手臂从他颈后揽过去。 唇瓣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 “我乡下来的,从小就没见过大世面,头次听闻拍卖会还能在大海上举行。” “老公你说,像我这种每月只能拿到两千五百元的暑期工,买得起那些漂亮的珠宝吗?” 被姜印从背后圈在臂弯中的白宴辰此刻的脑子是木的。 明知道她那声老公叫得不怀好意,白宴辰还是有点心跳加快。 “姜印,你别玩火。” 姜印用唇瓣摩挲着他的耳廓。 “既然咱们是夫妻关系,女伴的位置是不是非我这个亲亲老婆不可?” 第34章 没带着诚意与你说话 白宴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拱火,倒想看看这个妖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喜欢漂亮珠宝?” 姜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但喜欢,还喜欢得紧。” “想要吗?” “想要啊!” 白宴辰故作沉思,“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将女伴的位置给了周安雅。” “记得某人昨晚说过,那种货色不配占有你的情绪,现在是怎样?与垃圾争宠吗?” 以为姜印会气得暴跳如雷,她却有模有样地陷入沉思。 “我觉得老公你说得很对,做人嘛,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出尔反尔乃是大忌。” 姜印在他俊俏的脸颊上轻拍两下,“所以明天的拍卖会,你不带周安雅登船,我一辈子都会瞧不起你。” 白宴辰轻挑眉梢,“气话?” 姜印:“实话。” “我以为你会争取这个机会。” “我争了。” “诚意不足。” 姜印撕下路西法,随手丢给白宴辰,嘴边露出恶魔般的笑。 “诚意不足就对了呀,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带着诚意与你说话。” 被迫抱住路西法的白宴辰正要回击,桌上的电话嗡嗡作响。 看到号码,白宴辰只能压下对姜印的不满,与电话另一端的人应付起来。 五分钟后,他结束对话,才发现戏耍过她的姜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 周天明没想到姜印会请到律政界的不败战神季泽做她的代表律师。 这位大律师在业内的名声如雷贯耳,每个由他接手的案子,最后都以胜利告终。 几年前,周氏集团旗下的餐厅与竞争对手打擂台,当时闹得不可开交。 为了平息那起事件,周天明决定花重金找季泽帮集团打官司,结果惨遭对方拒绝。 拒绝的理由非常奇葩,律所的工作人员说,季大律师接的每起案子都要看眼缘。 不合眼缘的,一律不接。 当时把周天明气得够呛,并暗骂对方不识抬举。 没想到有朝一日,律政界这位大神,竟然成了姜印这个不孝女的代表律师。 双方约定在茶楼见面。 季泽主动道明来意,“我代表姜小姐与周先生洽谈房产过户,这是相关的条例与手续,周先生看过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字了。” 季泽将拟好的合同推到周天明面前,顺便将签字笔也递了过去。 周天明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凭他多年看合同的经验,条款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没有选择立刻签字,而是朝玩着转笔的姜印看去一眼。 “小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父女一场,有什么话不能关起门来单独说,请律师过来多见外。不就是一套房产么,我难道还会差了你?” 姜印继续转着笔,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 季泽笑着接过话茬,“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父女自然也是如此。” “该房产涉及金额巨大,我当事人只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没有专业人士从旁盯着,万一吃亏上当,大家脸上都难看。” 季泽将签字笔又往周天明面前挪了挪,“避免日后出现争端,由律师出面,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周先生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们父女为了一套房产闹上社会新闻头条吧。” 周天明隐隐觉得事件背后原因复杂。 姜印这个年纪的孩子,眼中只看得到现实利益。 与那套老宅相比,两亿打款更能给她带去实惠。 可姜印的代表律师闭口不提打款的事,非揪着房产做文章,这让他不由得多想一步。 说起五环郊区那套老宅,从买来后就没人住过。 地点一般,房子还老,据他所知,有关部门短期内并没有针对那个地方的改造计划。 没有改造,就拿不到拆迁款,姜印为什么对那套宅子情有独钟? 仅仅因为那房子是姜晚宁当年买下后要送给姜印的成人礼? 看出周天明眼中出现疑虑,姜印与季泽相互对视一眼,提醒对方,房子的事情绝不能拖。 季泽收下她的眼神,开始向周天明施压。 “实话与周先生说了吧,我当事人对父母婚姻失败一事耿耿于怀。这些年,她在乡下过得并不好,吃苦挨饿,靠打零工为生。” “而作为我当事人的亲生父亲,周先生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却唯独没对我当事人尽到抚养义务。” “多年的积怨导致我当事人对周先生产生极度不满,她曾问过我,有没有资格向周先生索取一半家产。” 季泽看了周天明一眼,“我的回答是,有。” 不给周天明插嘴的机会,季泽又说:“周氏集团有今天的成就,追根溯源,提供菜谱的姜晚宁女士有资格成为集团股东。” 周天明急于开口,“当年离婚时,姜晚宁选择净身出户。” 季泽:“我问过姜小姐,姜晚宁女士当年离开周家时,有没有与周先生签署放弃财产协议,姜小姐说,不曾签过。” 周天明气势一短,“那,那又怎样?” 季泽,“这意味着,只要姜晚宁女士想要追讨她自创菜谱的归属权,周氏集团不但要面临官司风波,还将面临巨额赔偿。” 周天明冷笑,“据我所知,姜晚宁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姜印冷冷接了一句,“我妈只是失踪,没有死亡。” 季泽补充道:“姜小姐的诉求很简单,要回本该赠予她的那套老宅,外加两亿打款。从今往后,必会与周家永久的划清界限。” “如果周先生不同意这个解决策略,就按姜小姐最初的意愿,与周先生打长久战。” “说句良心话,打官司这种事,劳民伤财不说,还浪费时间,周先生也不想集团股票受影响吧。” 季泽再一次将签名笔推过去,“当天能解决的事情,最好别拖第二天。” 姜印连君悦酒店都敢打砸,没什么事情是这虎妞做不出来的。 虽然周天明仍对姜印锁定老宅一事心存质疑,在季泽三寸不烂之舌的怂恿下,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有了协议,季泽会立刻找关系帮姜印办理过户手续。 以他的人脉,不出三天,房子会正式落在姜印名下。 第35章 查收律师费 离开茶楼,季泽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 “小印,恭喜你得偿所愿。” 拿到房产和钱财的姜印反倒显得十分平静。 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几下,“今天的事,谢了哈。” 季泽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咱们之间,还提什么谢,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正说着,季泽收到一笔银行转账。 点开一看,给他转账的居然是姜印。 姜印朝他晃晃手机,“律师费,查收。” 季泽哭笑不得,“你还真给我律师费?” 姜印:“我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不欠他人人情。” 季泽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彼此认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姜印在人情方面从不亏欠。 正因为她做事有情有义,与她玩得好的朋友才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行吧,姜大小姐执意打赏,不收倒显得我不识好歹。” 季泽收起手机,“为了不负姜小姐所托,我这就托关系找人,争取在三天内让那套房子真真正正属于你。” 房产证的名字没正式改为姜印前,一切变数都有可能。 姜印也没同他客气,“接下来的几天,就辛苦你了。” 季泽问:“去哪儿,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一程?”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周围有好几家大型购物中心。 姜印冲季泽摆摆手,“你先忙,我在附近转一转。” 告别季泽,好久没逛街的姜印寻了一家环境不错百货商场悠闲自得地逛了起来。 今天周末,逛街的游客不算少。 姜印知道自己生了一张招风的脸,所以每次出门才习惯性的戴上口罩。 即使这样,仍抵挡不住路人对她的频频打量。 途经珠宝店,姜印被摆放在橱窗内的钻石小熊吸引住。 巴掌大的小熊全身采用碎钻镶嵌,碎钻或许不值什么钱,精湛的工艺却让姜印生出了拥有它的念头。 绕过橱窗来到店内,才发现珠宝店的规模比她想象得还要大。 店内播放着让人心情舒缓的钢琴曲,零零散散的几位客人与工作人员谈论着某件首饰。 姜印主动问向一位躲清闲的柜姐,“橱窗的那只小熊什么价?” 被问及的柜姐三十岁左右,穿着店内的统一服饰。 她脚踩一双恨天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衬衫的领子微微敞着,颈间系了一串大颗粒白珍珠项链。 看到店内走进来一个身穿t恤衫牛仔裤,背着不到五十元帆布包的年轻女孩时,柜姐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的目光。 “别打听了小妹妹,我怕价格太高你买不起。实在想要,拍个照片在某宝某多找同款,说不定可以遇到九块九包邮的。” 姜印没想到,她不过看上了一只小熊,竟遭来柜姐的讥讽与鄙视。 早就听闻某些奢侈品店的柜姐在面对不可能成为客户的客人时,会摆出傲慢的嘴脸赶对方走人。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被她遇到了。 姜印没走,反而寻了张单人沙发坐下来。 玩着转笔,姜印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这位姐姐说话真逗,居然拿自己店里的商品与某宝某多九块九的东西相比。” “先不说贵店的珠宝质量如何,就冲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服务态度,不怕给品牌形象招来黑料?” 不知是不是柜姐的错觉,这个穿着打扮不起眼的小丫头,竟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场。 为了不让自己失掉颜面,柜姐态度很差地说:“二十八万八,你买得起吗?” 刚得到两亿巨款的姜印正要用甩出银行卡的方式去打柜姐的脸,身后传来一道嗤笑。 “这年头的乞丐,已经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了吗?” 循声望去,姜印看到一位老熟人,她的小后妈,陈曼瑶。 不愧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明星,一把年纪仍风韵犹存。 满身的珠宝华服及限量版包包,炫耀出浓浓的铜臭味。 看到陈曼瑶大驾光临,柜姐一改之前的傲慢,像舔狗一样迎过去。 “原来是周夫人大驾光临,几天前店内引进一批新款珠宝,每一件都出自大师之手,非常符合周夫人的身价与气质,我现在拿给您看看?” 陈曼瑶没有理会柜姐的恭维,而是将矛头指向姜印,“与这种人出现在同一家店,我觉得有点自降身价。” 姜印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我与这位大婶的想法难得一致。好走不送!” 被称呼为大婶的陈曼瑶气得拔高声音,“该走的是你吧,这种地方,也是你这种人有资格来的?” 姜印,“我这种人?我哪种人?” 陈曼瑶尖酸刻薄道:“穷乡下来的臭穷鬼。” 柜姐嗅出了八卦的味道,“两位认识?” 陈曼瑶对姜印恨之入骨。 不仅因为她拒绝给儿子捐赠肾脏,还从女儿口中得知曾被姜印当众戏耍过。 她正愁找不到发泄途径,姜印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陈曼瑶故意大声说:“认识啊,不但认识,还对她的个人事迹了如指掌。” “她是我老公的穷亲戚,就在不久前,还因为犯了错事被警方拘捕。人品很坏前科累累,简直就是社会毒瘤。” 众人闻言,看姜印的眼神全都变了。 柜姐是个人精,猜到陈曼瑶想借这个机会给这穷鬼难堪。 她火上浇油道:“没想到这位小姐年纪不大,还有过这么惊人的壮举,难怪出来逛街也要戴着口罩,怕不是前科太多,不敢见人吧。” 转身对同事们吩咐,“大家看好柜台的珠宝,别少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说不清。” 就差明着诋毁姜印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柜姐的表现,让陈曼瑶很满意。 这一幕,很快引来人群的围观。 即使姜印戴着口罩,还是被凑巧走到这边看热闹的景珂认出来。 那个被人联手欺负的妹子,不是前几天打过交道的姜印吗? 景珂正要冲过去帮忙,被身边的朋友楚言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景珂指指姜印的方向,“那女孩是我一朋友的朋友,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 第36章 是你一手主导的 何况姜印还治好了他那条总爱犯病的手臂。 楚言提醒,“刁难她的那个女人,曾经是混娱乐圈的。” “情况不明前贸然插手,你不怕自己也惹上麻烦?别忘了咱俩身份特殊。” 经朋友提醒,景珂止了冲动的念头。 一来,他与楚言不便在人多的场合引起注意。 二来,他也想看看姜印有没有应对的本事。 上次在1908,姜印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不寻常,身上藏的全是秘密。 换做旁人遭受陈曼瑶与柜姐的双面攻击,不被气得放声大哭,也会面红耳赤地为自己争辩。 姜印却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内,玩着转笔,面不改色地听着那二人对她的侮辱。 围观的人都以为姜印被吓傻了,其实姜印在暗中观察那柜姐的小动作。 从陈曼瑶走进珠宝店,柜姐便下意识地拢起衬衫衣领,竭力掩饰珍珠项链的存在感。 如果姜印没猜错,柜姐的项链应该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 有趣的是,那条项链,在设计风格上与陈曼瑶佩戴的珍珠耳饰如出一辙。 选择相同的款式可以用眼光一致来解释。 可柜姐频频去拉衬衫领子,背后藏着什么动机就耐人寻味了。 为了狠狠刺激姜印,陈曼瑶笑着对那柜姐说:“今天来,还真是要挑选几件首饰回去。” “我女儿将以白七爷女伴的身份出席海上拍卖会,那种场合,自然配得起最贵的珠宝。” 白七爷在京市的名声,响亮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柜姐投去羡慕的目光,“周夫人果然养了一个好女儿。” 两人正在互唱双簧,柜姐的电话忽然响了。 看到来电,柜姐吓得神色一慌。 她警惕地看了陈曼瑶一眼,陈曼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姜印却是注意到了。 柜姐对来电背景做了设置,是一张他与某个男人亲密相拥的大尺度照片。 看到男人样貌时,姜印笑了。 她就说嘛,这柜姐肯定有点问题。 当着陈曼瑶的面,柜姐并没有接通电话。 她以为将电话揣进口袋就万事大吉,姜印岂会如她所愿。 轻甩笔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飞了出去,被银针射到的柜姐手臂吃痛,嗡嗡作响的电话掉落在地。 于是,柜姐与某男人亲密相拥的照片就这样被陈曼瑶尽收眼底。 陈曼瑶做梦也没想到,与柜姐抱在一起的,居然是每晚与她睡同一张床的老公周天明。 捡起手机,看着不断闪烁的来电号码,可不就是周天明打过来的吗。 柜姐吓得伸手抢夺,被陈曼瑶一巴掌挥开。 按下接通键,点开免提,周天明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 “在老地方开了房,给你半小时,立刻赶过来,你老公我现在心情不好,需要用狠狠疼爱你的方式来发泄愤怒。” 姜印险些笑出来。 周天明为啥心情不好,她清楚得很。 两亿现金外加一套老宅被割让出去,心情会好才怪呢。 听着周天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免提传出来,陈曼瑶被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她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对着话筒破口大骂,“周天明,你居然恶心到连柜姐都吃得下嘴……” 电话另一端瞬间噤了声。 柜姐快被吓哭了,“周夫人,你听我解释。” 陈曼瑶举起手机,朝柜姐脸上狠狠砸去。 毫无防备的柜姐被砸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大喊,“救命啊,快打120,我鼻子被砸断了。” 没人敢上前,因为陈曼瑶被气疯了。 她扑过去,一把揪住柜姐的头发,对着她年轻的脸蛋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如雷贯耳。 眨眼的工夫,柜姐被打得口鼻流血。 生命受到威胁,柜姐决定奋起反抗,很快便与陈曼瑶厮打成一团。 这回,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将珠宝店围得水泄不通。 此事很快惊动保安,匆忙过来拉开两人。 再看陈曼瑶和柜姐,头发乱了,脸也花了,首饰包包掉落一地。 柜姐最惨,身上的衬衫被撕得粉碎,内衣被扯开,大片春光暴露在外。 陈曼瑶也没落好,她脸上被抓了好几道印子,哪里还有大明星该有的样子。 这场闹剧,最终在保安的制止下被叫停。 众人被陈曼瑶与柜姐的撕逼大战吸引去注意力,姜印却被忽略了。 免费看完一场好戏,姜印干脆利落地决定闪人。 走出一段距离,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从脚步声判断,跟踪她的是两个人。 当一只手袭向她的肩膀时,姜印头也不回地侧身躲过,并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击。 用力擒住对方的手臂,姜印抬腿便踹向对方的要害处。 动作之快,让本想与她打声招呼的景珂一时忘了作出反应。 楚言担心好友受伤,连忙替景珂挡下这一击。 他试图擒住姜印的手腕,这个念头刚刚生起,姜印已经预判到他的动作。 以迅雷之势,用转笔快狠准地扼住楚言的喉咙,强势地将他反压在墙壁上。 这一连串变故,只发生在三秒之内。 景珂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姜小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景珂,咱们两天前才见过面。” 姜印瞥了景珂一眼,果然是她见过的人。 被她扼住喉咙的男人生了一双幽深的眸子,外表看着年轻帅气,气场却令人不敢忽视。 收回转笔,姜印拍拍男人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这位先生,没伤到你吧?” 楚言意味深长地与姜印对望。 虽然这女孩脸上戴着口罩,依旧看出她容貌生得一定很好。 尤其是她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星辰大海,一望无际又深不可测。 自己与景珂都是大院长大的,混迹军营,擅长搏斗,在武力方面,几乎很少遇到对手。 可就在刚刚,他与景珂联手,都不是这女孩的对手。 她的真正实力该有多恐怖? 景珂问出楚言的疑问:“姜小姐,你是不是学过功夫?” 尤其是那根特制的转笔,好像从来不离她的手。 第37章 玩的就是心跳 姜印:“曾在武院做过几天清洁工,跟着老师偷学了几招防狼术。” 楚言:“……”防狼术? 景珂诧异,“你在武院也打过工?” 姜印:“穷人家的孩子,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景珂:“……” 楚言明显不信这番说辞,“哪所武院能教出这么出神入化的功夫?” 姜印:“我老家那边的民办学校,专收五到八岁的儿童。” 楚言:“……” 姜印冲两人微微颔首,“刚刚多有得罪,二位见谅。” 景珂笑了,“说得罪多见外啊,何少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你在珠宝店被刁难时,我本想过去替你讨公道,哪曾想那两个女的竟然互相撕了起来。” “虽然画风反转有点快,却让我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姜印点头,“是很精彩的一场戏。” 景珂问:“那戏子是你什么人?” 戏子两个字,成功取悦了姜印,“我生物学父亲的现任妻子,周安雅她亲妈。” 景珂一时没绕过这个弯,“你跟姓周的是亲姐妹?那个人是你妈?” 楚言轻咳了一声提醒,“从逻辑上判断,这位小姐是前妻的孩子,姓周的才是那戏子的孩子。一个爸,两个妈。” 姜印向楚言投去赞许的眼神,“分析到位。” 景珂瞬间明白了什么,“我就奇怪姓周的为什么那么讨厌,原来是小妈养出来的玩意儿。” 要不是冲着白宴辰的面子,景珂根本不想与周安雅那种人打交道。 在某些方面,他与姜印立场很像。 母亲早亡,父亲另娶,后妈与她生的儿子天天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导致景珂对后妈及同父异母弟妹这种关系的人,骨子里就没好感。 经此一事,他对姜印起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既然遇到就是有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换个地方聊?” 姜印不太想与白宴辰的朋友打交道,正要拒绝,景珂抬手指向楼上。 “购物中心顶层是搞翡翠原石批发的,过几天是阿言爷爷的生日,老爷子喜欢收集石头,我陪阿言过来挑几块。” “忘了给你们介绍,他叫楚言,我朋友。这是姜印,何棋落那边认识的。” 姜印和楚言相互打了招呼,心思却被翡翠原石吸引去了。 即将落到她名下的老宅虽然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有几处风水阵,需要加重排列加持。 上好的翡翠料子是布阵必不可少的道具之一,不如趁机弄上几块。 姜印眼睛笑成了月牙状,“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原石,正好借景少的光,去见见世面。” 景珂:“叫什么景少,叫哥就行。” 购物中心顶层果然如景珂所言,摆放了许多没被切割的石头。 石头是从东南亚运过来的,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客人可根据眼缘任意挑选。 每块石头都有标价,挑好后,工作人员会按照客人要求进行切割或派送。 与楼下相比,顶层几乎没什么客人。 景珂大概是这一层的熟客,一露面,便被负责人热情招待。 姜印习惯性地转着笔杆,漫无目的的看着石头。 不知何时跟过来的楚言突然问:“珠宝店那场戏,是你一手主导的吧?” 姜印瞥了楚言一眼,“怎么说?” 楚言打量着她手中的笔。 “你甩笔的动作被我看到了,精准狠,手法干练,一击到位,那个只收五到八岁儿童的学校还教暗器?” 姜印:“小时候在乡下,我用弹弓射过麻雀。” 这个解释逗笑了楚言,“你小时候的生活还挺精彩。” “与大城市比,小地方更有烟火气。” 来到顶层,姜印便自行摘去了口罩,第一眼看到她的容貌,楚言心跳加快了好几拍。 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尤物。 难怪不近女色的景珂看到姜印被人欺负时,恨不能冲过去把那些人揍趴下。 与负责人打完招呼,景珂直奔姜印走来,“挑中哪块告诉哥,哥帮你买单。” 姜印扫了一眼石头上的价签,价低的几千块,价高的上百万。 “这个单我可不敢让你买。” “跟哥客气了不是。我整条胳膊都被你医好,给些报酬是应该的。” 说也奇怪,那天被姜印狠按一下,折磨了他整整三年的旧患居然离奇痊愈了。 这些年,他不是没找过正骨的大师,治疗的效果并不明显。 还以为患处会跟随他一辈子,哪承想被一个小丫头搞定了。 楚言听出了门道:“姜小姐还懂医术?” 景珂替姜印回答:“她在中医馆做过暑期工,手法很厉害。” 姜印:“……” 没毛病,这话的确是她说的。 楚言对姜印愈发感兴趣,“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姜小姐。” 姜印:“说来听听。” 楚言:“石头太多,无从挑起,想请姜小姐帮忙掌掌眼。” “你随便挑,挑中哪块,我找师傅现场切割。” “割出好料,我无偿送姜小姐一块石头。割不出来,也全部由我自己买单。” 景珂点头,“这个方法有点意思,妹妹,你也按这个套路帮哥掌掌眼。” “放心,无论开出来的料子是好是坏,都不用你花一分钱。” “玩石头,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 二人的提议,让姜印觉得很意外,“你们不是在开玩笑?” 楚言用下巴指指景珂,“他开没开玩笑我不知道,我反正是没跟你开玩笑。” 景珂白了好友一眼,“瞧不起谁呢,不就是几块破石头,值得我这么抠抠搜搜?” “小印妹妹,你尽管挑,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两人诚意这么足,姜印也不好反驳他们面子。 “想玩刺激的,不如听我定个规则。” 景珂和楚言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姜印也没跟他们客气,“咱们一共三个人,用我手中的这根笔盲选出三块。选好后,你们先挑,没人要的那块归我。” 姜印在二人面前晃晃手中的转笔,“我转动三次,笔尖对准的位置,就是被盲选出来的战利品。” 景珂与楚言对视一眼,“我们没意见!” 第38章 真傻还是装傻 姜印不是扭捏的人,谈好条件,她立即行动。 笔尖对准的第一块石头,标价三十八万,是莫西沙料,表皮乌黑,没切割前,看不出好坏。 景珂立刻用笔画好记号。 第二次被选中的,标价四十万,木那料,外表依旧看不出价值。 第三次被选中的,标价三十五万,莫湾基料,与前面两块大差不差。 三块石料选定完毕,姜印让景珂和楚言先挑。 景珂也没墨迹,对着三块石料端详一阵,选了莫西沙料的那一块。 “都说莫西沙场口有神仙场口的外号,挖出来的石头种老肉细,我就选它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并不抱希望。 姜印挑出来的这三块料,连色都没露。 与那些标价几百万,并露出大量翡肉的石头没法比。 三十多万,不过就是图个乐。 楚言选的是木那料。 他与景珂一样,并没把三十几万的石头当一回事。 他最初看上的是那块标价六百五十万的福禄寿。 表皮已经被打磨了,看得出里面的翡种妥妥就是福禄寿。 种水还可以,不知道整体开出来会不会废。 左右不过是一场游戏,大不了明天再来一趟,把那六百多万的石头给老爷子搬回去。 景珂与楚言选完,剩下的那块就属于姜印。 几个人都是行动派,付好款,便让切割师傅进行切割。 等待过程中,景珂与姜印套近乎,“何少是你男朋友?” 楚言在旁边竖着耳朵听。 姜印又玩起了她那根笔,“他太骚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景珂觉得,骚气这个词用得很到位,何棋落还真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显眼包。 切割师傅突然惊叹一声,“高冰黄翡,这颜色也太骚气了。” 景珂的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怎么又是骚气? 循声看去,就见被他选中的料子出现一片黄,黄得娇嫩,透得死人,可不就是骚气么。 当整块料子切割完,景珂已经傻眼了。 他真的没对这块石头抱有期待,可这块石头却给他带来了极致的惊喜。 三十多万的本金,身价瞬间涨了几百倍。 楚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姜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还以为只是景珂运气好。 当楚言的石头被开出来时,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居然是一块冰玻种的福禄寿喜。 没错,不是福禄寿,而是福禄寿喜。 福禄寿只有红绿紫三个色。 福禄寿喜加了个色,红绿紫黄,种水还比景珂的高冰种还高一档,身价同样爆增几百甚至上千倍。 时常混迹于赌石场的楚言知道,这块最初没被他看好的料子,甩了那六百五十万八条街。 原本没把这场游戏当回事的景珂与楚言,此时陷入了一种麻木状态。 直到姜印的玻璃种紫翡被割出来,楚言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姜小姐,你确定这三石头是盲选的?” 以为高冰黄翡和冰玻福禄寿喜已经够牛叉了。 姜印开出来的这块尊贵的紫翡玻璃种,简直刷新他们的三观。 这种颜色的紫,有足够的资格被放在珠宝楼做镇店之宝。 一旦流入市场,将会被叫出不可预估的天价。 姜印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情绪都很稳定。 晃晃手中的笔,她笑得一脸纯真,“我转笔的时候,你们不是亲眼看到了?” “怎么了二位,是不是我盲选的石头不够好?” “听说翡翠以绿为尊,可开出来的这几块大红大绿花里胡哨,看着就不像值钱的样子。” “唉,我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手气也不好,今天让你们破费了!” 景珂:“……” 楚言:“……” 两人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姜印这个小丫头,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姜印并不知道,在购物中心顶层开石头这件事,被嘴快的景珂告知给了白宴辰。 景珂事无巨细地向白宴辰描述姜印有多厉害,开出来的石头有多值钱。 为了庆祝三开得胜,三人还去海鲜楼大吃一顿。 散伙的时间大概是傍晚六点钟。 姜印谢绝两人的护送,将切割出来的紫翡往帆布包里随意一丢,便开着她那辆破旧的suv疾驰而去。 听景珂眉飞色舞地讲述今天发生的种种趣事,白宴辰只觉得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连红酒的味道都变得苦涩。 夜里十一点多,浪了一天的姜印才迟迟而归。 一进门,就看到白宴辰像判官似的冷着脸坐在沙发内。 偌大的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四周没有一点动静。 姜印不自觉地放轻走路的声音,从白宴辰身边经过时,还不忘与他打个招呼:“这么晚了,还没睡?” 白宴辰目光直视着她,“现在几点?” 姜印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十一点二十。” “为什么回得这么晚?” 姜印被问得有点懵,“我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白宴辰不容拒绝地下命令,“必须回答。” 姜印跟他杠上了,“说好不过问彼此的私生活,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白宴辰态度强势,“白家家规向来森严,当你踏进这个地界,就该遵守这里的法则。” 姜印翻他个白眼,“提议同居时,你怎么不说还有家规?这玩意儿还带后补的?” 气氛陷入僵持时,小慧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中的托盘中摆放着清淡的夜宵。 看到姜印时,小慧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怨恨。 恭恭敬敬地将夜宵放到白宴辰面前,又换上了一脸卑微的姿态。 “七爷,夜宵已经煮好了。” 白宴辰冲小慧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小慧颔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三十鞭,鞭鞭着肉,白家的刑堂从来不会对犯错者放水。 姜印看着小慧的背影,“她的腿是什么情况?” 白宴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还没交代,为什么回得这么晚?” 景珂在电话里告诉她,分开的时候是傍晚六点,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这几个小时,姜印去了哪里?见了谁?她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 姜印当然不会告诉他,整个晚上都在实验室里搞研究。 第39章 借个男人 距顾氏集团官宣新产品上市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必须抓紧一切时间,送对方一份见面礼。 这种事,没必要对白宴辰这个外人讲。 为了堵住他的嘴,姜印随口胡诌一句,“认识个帅哥,约会去了。” 明知道她在故意激怒自己,白宴辰还是上套了。 “情夫是谁?” 姜印:“他叫李呆瓜,今年四十八,我俩纯纯是真爱。” 即使白宴辰极力隐忍,还是被姜印编造出来的这篇鬼话气笑了。 李呆瓜,四十八,亏这女人编得出来。 “姜印,你想登船可以求我,没必要曲线救国去找景珂。” “他身份特殊,出席不了那种场合。想利用他来达到目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好半晌,姜印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她先是无语,随即失笑,“你猜,如果我在景少面前撒个娇,他会不会为我破一次例?” 这句话狠狠触到了白宴辰的霉头,“你会如愿,算我输!” 留下这句话,白宴辰甩门离去。 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姜印才从手机列表中翻出一个联系人。 在对话框中敲出一行字:临时有难,向你借一人。 对方很快回了她信息:借谁? 姜印:你男人! …… 为了与姜印斗这口气,白宴辰最终还是带周安雅上了船。 拍卖会为期只有一天,晚上十点会准时靠岸,白宴辰并不担心他与姜印的秘密被人发现。 这是一艘可以容纳五百人的豪华游轮。 船上的设施应有尽有,接到邀请的客人也来自四面八方。 这并不是白宴辰第一次参加这种性质的拍卖会。 说是拍卖会,其实是主办方故意搞出来的噱头。 真正的目的是邀请各界大佬在游轮上举办一场私人聚会。 与白宴辰玩得来的几位好友,今天一个都没来。 景珂身份特殊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 陆风泽前阵子出差去了国外。 贺凌云重感冒在家里休养。 作为白宴辰身边的左膀右臂,韩俊和闻野必然会到场,另外还有八名保镖。 第一次出席这种盛大场合,周安雅在穿着打扮上可谓是用尽了心思,就怕配不上白七爷女伴这个得来不易的身份。 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不对白宴辰敬重有加,周安雅内心得到了巨大满足。 不愧是她选的男人,年纪轻轻便站到了云顶之端。 趁白宴辰与某位大佬应酬时,周安雅拿出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将游轮的豪华与奢侈收进镜头。 她迫不及待地要发一条朋友圈,让所有的人都对她此刻的荣耀生出羡慕。 摄像头忽然被一只大手盖住。 闻野不客气地从她手中夺下手机,动作利索地将拍摄到的几段视频全部删除。 删除完毕,闻野将手机递还给周安雅,“私人聚会,拒绝拍摄。” 手机被夺,周安雅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我只是拍一些风景图片。” 闻野态度依旧强硬,“这是七爷定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抗。” 周安雅觉得这个闻野很不懂事。 他只是白宴辰身边的保镖,却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讲话,分明没把她放在眼中。 不久的将来,说不定她就是白夫人。 闻野处处刁难未来主母,周安雅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闻野,做人要懂得学会变通。性子太拗,很容易在无形中得罪别人。” 韩俊闻讯而来,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既然七爷定了规矩,还请周小姐尽心遵守。” “毕竟七爷身份特殊,每次出行,都不允许行踪外泄。” “周小姐在黑客方面拔得头筹,应该知道,无心发出的朋友圈,会间接暴露七爷的ip。” “没出事怎么都好说,出了事,咱们大家都担待不起。” 与闻野相比,韩俊虽然面露微笑。 说出口的话却夹枪带棒,充满了责怪。 被闻野斥责,周安雅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韩俊也来对她说教,让周安雅生出了几分抗拒心。 “作为七爷身边的贴身大助,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以女伴的身份被你主子带上船?” 韩俊笑容不变,“为什么上船,是你与七爷之间的事。上船后该守什么规矩,是我与闻野该负的责任。” 周安雅没想到韩俊会下她的面子,心中一时郁结难平。 不远处与某位客人打交道的白宴辰朝周安雅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没有感情,还流露出一丝厌恶与警告。 周安雅被吓得浑身一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行僭越了。 “七爷,我……” 周安雅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几句。 甲板处的另一边,传来一阵人群的骚乱。 周安雅下意识地朝骚乱处望去,看到了此生最让她难忘的一幕。 被她恨之入骨的姜印,在万众瞩目下朝这边的方面迎面走来。 一改从前的低调装扮,今天的姜印,无疑成了人群中最惹人瞩目的女主角。 一袭工艺精湛的千鸟格旗袍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得凹凸有致。 漆黑的长发被绾到脑后,妆容精致烈焰红唇,鬓角处插着一根仿古风格的金步摇,手中还捏着一柄画着彩绘的象牙骨扇。 旗袍用的是上好的缎面,剪裁合体,款式独特,两边开叉的位置非常刁钻。 既突显出她那两条细长的腿,又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所有该遮的地方。 周安雅无比错愕地惊在原地,她不想承认,那个女人会是最让她看不起的姜印。 姜印的出现,引得游轮上的宾客无不向她投来或惊艳或欣赏或垂涎的目光。 白宴辰的视线也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 没有人知道,看到民国风打扮的姜印,挽着傅裴琛的手臂风情万种地朝这边走来时,他仿佛心跳都要停止。 在白宴辰的印象中,姜印从来不注意穿着,t恤衬衫棒球服几乎成了她的标配。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被姜印挽在臂弯中的男子,居然会是傅裴琛?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与傅裴琛是永远都不可能坐在一起成为朋友的死敌。 可是眼下,他的妻子竟然与他的敌人,手挽着手在众目睽睽下谈笑风生。 第40章 游轮相见 察觉到白宴辰不善的目光,傅裴琛低声询问:“你与白七爷之间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这么不友善?” 姜印反问:“他看你的眼神友善过吗?” 傅裴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姜小姐似乎对我与他的恩怨有所了解。” 姜印:“帝豪碰面时,你们之间气场不对,猜测出你们的关系并不和睦。” 傅裴琛:“姜小姐察颜观色的本事很不一般。” 姜印:“过奖!” 傅裴琛是非常优秀的一个男人,有了姜印这个显眼包在身边作陪,回头率与讨论度更是达到史上巅峰。 “姜小姐方不方便说一下,你和颜颜是什么关系?” 今天这场拍卖会,本该被傅裴琛带在身边的女伴是洛颜。 就在昨晚,洛颜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带自己的一个朋友出席,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作为醋缸级女友,洛颜从来都没这么大度过。 为了朋友,连自己的男人都拱手让闲,他万分好奇姜印与洛颜到底有着怎样的交情? 姜印瞥了傅裴琛一眼,“洛小颜没告诉你我们的关系?” 傅裴琛,“只说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还可以为你去死的那种。” 姜印:“……” 同样的话,何棋落说过一次,洛小颜怎么也是这个德行? 姜印没有深处这个话题,“欠你的人情,日后必还。” 傅裴琛笑得讳莫如深,“这个人情,颜颜会替你还我的。”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白宴辰附近。 傅裴琛客气又不失傲慢地冲白宴辰点点头,“与白七爷缘分不浅,阔别几日,又见面了。” 白宴辰的目光从姜印身上抽回来。 “要不是有这样的缘分,我还不知道傅少在女人方面这么吃得开。毕竟上次在帝豪,陪在傅少身边的佳丽另有其人。” 傅裴琛笑得深沉,“像姜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谁舍得拒绝她的邀请。” 白宴辰冷笑着回击,“没想到傅少也是个俗人。” 傅裴琛不甘示弱,“生而为人,谁又能逃得掉一个俗字。” 白宴辰状似无意地打量姜印,“这位小姐看着眼熟。” 姜印优雅地摇着骨扇,“我也觉得这位先生在哪里见过。” 傅裴琛饶有兴味地挑挑眉,“二位认识?” 白宴辰和姜印异口同声道:“不认识。” 这次,连周安雅都迷惑了。 在她的印象里,七爷与姜印至少有两次见面的过往,为什么都拒绝承认见过彼此? 傅裴琛笑了笑,“要不要我为二人引荐?” 白宴辰面露戏谑地看向姜印,“需要吗?” 姜印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不需要吧。” 作为白宴辰身后的摆设,韩俊与闻野表现不一。 闻野从头至尾沉着俊脸,除了守护主子的安全,任何人,都不在他的关心范畴。 韩俊的神色就复杂多了。 七爷与姜小姐明明是扯了证的合法夫妻,却对外宣称彼此不熟。 这诡异的场面,为啥透着一丝喜感? 周安雅忽然生出一丝歹念,“我以为何少才是姐姐的男朋友。这才几天功夫,姐姐的男人怎么就变成傅少了?”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傅裴琛,与你出双入对的这个女人是个水性扬花的放浪货。 周安雅并不知道,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让白宴辰对她愈加反感。 “周小姐,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就算他与姜印的夫妻关系还没公开,也容忍不了周安雅用这种态度诋毁姜印。 周安雅有点意外白宴辰会为了姜印斥责自己。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傅裴琛明显不按周安雅的套路走。 他故作不解地看向姜印,“她方才为什么叫你姐姐?” 姜印慵懒地摇着扇子,“我爸当年婚内出轨,不但搞大三儿的肚子,还生出龙凤野种并借此上位。” 用下巴指指周安雅,“血缘上,我们勉强算是异母姐妹。” 周安雅气极,“姜印,你讲话给我注意点。” 做了二十年的京圈名媛,谁敢将野种这样的脏水往她头上泼? 姜印笑眯眯地反问:“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婚生子与非婚生子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合法,后者非法。” “非法出生的小孩,还有一个专业名词,私生子!落到俗人口中,那就是妥妥的野种。” 姜印扇子摇很是欢快,“刚好啊,我就是那个俗人。” 明知道这种场合不该喷笑,免费看了一场热闹的韩俊还是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不愧是数次刷新他认知的姜小姐,总能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 韩俊的笑,引得周安雅更加怒上心头。 她看向白宴辰,仿佛在问,你手下对我公然无礼,你难道不管管? 在白宴辰的人生信条中,男人的战场,不需要女人摇旗呐喊;女人的战场,也不需要男人多管闲事。 但这一次,白宴辰为姜印破了例,“话虽糙了些,姜小姐句句说的都是事实。” 白宴辰一连两次站姜印,倒让姜印颇感意外。 周安雅不自量力地挑起争端,就该承受嘴贱给她带来的苦果。 听出火药味的傅裴琛又加了一把火,“没想到姜小姐与周小姐还有这样的渊源。” “话又说回来,姜小姐的容貌一定随了母亲吧,毕竟基因相差太多。” 姜印以扇遮唇,撑不住笑了。 “还请傅少嘴下留情。打狗也要看主人,狗的尊严不必理会,主人的面子还要给的。” 在场都是聪明人,谁是主人谁是狗,无需多言便心领神会。 白宴辰目光强势地看着姜印,姜印毫无畏怯地与之回视。 被形容成狗的周安雅岂会咽下这口恶气。 “姐姐好本事,仗着美色流连于不同男人的臂弯。” “先是何少,又是傅少。他们不了解你风光的过去,我查得可是清清楚楚。” “校园中的不良少女,打架斗殴无恶不作,不久前,还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抓捕拘留。” 周安雅看向傅裴琛,“我这位姐姐最擅长玩弄男人的感情,傅少可不要被她伪装出来的纯善外表给骗了。” 第41章 打脸啪啪响 白宴辰越来越厌恶周安雅这副难看的嘴脸,“姜小姐的过去轮不到你在这里妄加指责。不想让自己继续丢人,就把你的嘴闭上。” 周安雅快被气爆了,“七爷,你怎么一直偏向她说话?” 她才是白宴辰的女伴吧。 白宴辰此刻却有点后悔带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上船。 姜印按捺不住笑出了声。 周安雅皱眉质问:“你笑什么?” 姜印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亏你还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天才学霸的完美人设,格局眼界竟如此之浅。” “从小就在京圈混着,何少是什么人?傅少又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没做过全面了解?” “但凡没有识人之能,他们会混到今天的地位?” “何况男人与女人在一起,一定是情侣关系吗?” 姜印不怀好意地看向白宴辰,“敢问二位,是夫妻还是男女朋友?” 周安雅屏住呼吸,期待白宴辰最终给出的答案。 虽见不得姜印这个妖精如此嚣张,白宴辰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中意气用事。 “周小姐精通多国语言,自然是以翻译的身份随我登船。” 这个回答让周安雅失望不已,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敲开白宴辰的心门。 迎面走来几个老外,为首的高大男子笑着与白宴辰打招呼。 那人用的是母语,白宴辰听得懂,却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周安雅意识到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忙不迭用英文介绍自己是白七爷的女伴兼翻译。 作为全球通用语言,周安雅觉得,这些老外肯定听得懂英文。 没想到老外对周安雅的主动搭茬视而不见。 姜印神色从容地与对方交流几句,说出来的语言,与那老外一模一样。 周安雅仔细辨认,也没听出老外说的到底是哪国话,而姜印却与那老外应对自如。 周安雅不知道姜印说的哪国语言,白宴辰却清楚得很。 与他打招呼的老外来自东南亚某个神秘家族,用的也是古老而又神秘的梵语。 老外当然听得懂英文,只是因为家族的特殊性,对一切与他讲英文的人都厌恶透顶。 换成别人,周安雅未必会踩雷。 遇到这位主儿,算周安雅倒霉。 让白宴辰奇怪的是,姜印居然也懂得这门语言。 与那老外互动几句,姜印便看向白宴辰,故意用梵语与他交流。 “明明听得懂梵语,还让周安雅在众人面前卖弄愚蠢,你这男伴做得不到位啊。” 白宴辰用梵语问:“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 姜印指指那个老外,“他告诉我的。” 那老外走过来,热情地与白宴辰拥抱一下。 用母语问:“这位聪明又漂亮的小姐是你什么人?” 白宴辰与对方回抱一下,面带戏谑地看向姜印,“我太太。” 听懂的姜印眼含薄怒地瞪他一眼,似娇似嗔,风情无限。 因为用的是梵语,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白宴辰说了什么。 老外露出一脸的羡慕,“真是可惜,我本来还要追她的。” 白宴辰在对方胸口上轻捶一拳,“咱们国家有句古话,朋友妻,不可戏。” 老外拉过白宴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在随从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离开前,还不忘向姜印挥手道再见。 傅裴琛虽然听不懂梵语,却从白宴辰与姜印的互动中看出一丝有趣的端倪。 他向姜印递去疑问的眼神,“聊了些什么?” 姜印笑笑,“朋友见面打个招呼。” 白宴辰故意用梵语问姜印:“不敢告诉他我们的关系?” 姜印也用梵语回他,“第一,我不想;第二,没必要。” 傅裴琛轻咳一声提醒道:“既然老外已经走了,二位可以用母语交流。” 姜印正要开口说话,白宴辰忽然抬起手,扶了扶她插在发髻处的金步摇。 姜印下意识地向后躲避,被白宴辰霸道地揽住后腰,“发饰歪了,不要乱动。” 万众瞩目下,白宴辰亲手帮姜印将金步摇插好,温柔的眼神,暧昧的动作,引得旁人心生无限遐想。 最打脸的非周安雅莫属。 明明是以翻译的身份被带上游轮,却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其中的尴尬可想而知。 更让周安雅难受的是,被她瞧不起的姜印,不但与白七爷交谈自如,彼此互动的眼神中也仿佛流露出浓浓深情。 直到金步摇被重新固定,白宴辰才依依不舍放开姜印,他依旧用的是梵语,“有几个客户需要应酬,我待会儿过来接你。” 经过傅裴琛身边时,用梵语留下一句话,“照顾好我太太。” 看着白宴辰离去的背影,傅裴琛不明所以地问向姜印,“他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姜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说你比他帅。” 傅裴琛:“……” 自助餐厅的某个角落,姜印独自一人享用着美味。 手机开着视频,一个容貌俏丽的短发女孩出现在屏幕内。 “姐妹,游轮之行玩得开心吗?” 姜印笑眯眯地将新鲜的生鱼片塞到嘴巴里,“看我吃得这么满足,就知道我玩得一定很开心。” 洛颜:“阿琛没在你身边?” 姜印:“他遇到熟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谈事情。” 瞥见洛颜一脸不在意,姜印调侃,“不问问你家阿琛的熟人是男是女?” 洛颜哼道:“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哪天他背叛了我,换人就是,本小姐从来不在一棵树上把自己吊死。” 姜印笑了笑,心里却生出几分愧疚。 “洛小颜,谢谢你把男人借我一天,回头等你有需要,我也会无偿贡献我的男人。” 洛颜隔着屏幕翻她个白眼,“你男人呢?” 姜印举起手机,对着远处的客人一阵拍摄,“相中哪个告诉我,明天就给你打包送过去。” 屏幕里忽然出现一张帅脸,洛颜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这个不错,就他吧。” 姜印也渐渐看清屏幕中男人的长相。 不是别人,正是白宴辰。 丢下一句回头再聊,姜印匆匆忙忙挂了视频。 第42章 为什么是傅裴琛 她选的位置非常偏僻,很少有人从此经过,白宴辰径直走向这边,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你……” 姜印正要开口说话,手腕被白宴辰一把揪住,“我说过,忙完就会过来接你。” 姜印挣扎,“我饭还没吃呢。” 白宴辰不想与她多说废话,直接把人拉走。 偶尔引来客人的注意,都被白宴辰无视了。 作为顶级vip贵客,白宴辰在游轮上有一间专属客房。 房间很大,屋内设施应有尽有,包括一桌丰盛的午餐。 姜印笑了,“想请我吃饭就直说嘛。” 正要在餐桌前坐下,白宴辰丢给她一只袋子,“吃饭前,把衣服换了。” 旗袍红唇金步摇,美得放肆又耀眼,他不希望这个妖孽被更多人看欣赏,也不想承认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占有欲。 姜印接过他丢来的套装,打开一看,竟是一套黑色女款的运动装。 “你故意整我是吧?” 今天这是什么场合,他居然给她准备了一套运动装。 白宴辰轻轻摘去她头上的金步摇,一头秀发如海藻般在肩头披散,浓郁的发香也扑鼻而来。 姜印正要抬手去抢,被白宴辰快一步丢开,并用指腹擦去她唇上的口红。 白宴辰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男人,“还是这种风格的衣服更适合你,你不喜欢自己换,我可以动手帮你换。” 比起束身的旗袍,姜印也更喜欢穿宽松的衣服。 白宴辰眼光不错,挑选的是时尚工装款运动装,不但舒服,还很带范儿。 看到姜印乖乖换上自己挑选的衣服,白宴辰心里好受不少。 “为什么是傅裴琛?” 姜印边换衣服边回:“他有邀请涵。” “我没有么?” “你有没有,关我屁事?” “我是你丈夫。” 姜印送他一记白眼,“是啊,我丈夫当着我的面,邀请另一个女人陪他上船呢。” 姜印的白眼,流露出风情,白宴辰态度也软了几分,“所以就利用傅裴琛来气我?” 姜印完全不想理他。 白宴辰追问:“怎么认识的?” 姜印故意气他说:“傅少是我命中真爱。” 虽然说着气人的话,白宴辰却发现自己气不起来,“你命中真爱难道不是李呆瓜?” 姜印差点笑出声,“作为女海王,我每天都在移情别恋。” 白宴辰惩罚式的捏捏她的脸,“记不记得上次去民政局,你在调解员面前说过什么?” 姜印:“你家暴我。” “我现在想将你的诬告变为实践。” 姜印在他耳边提醒,“老公,家暴可是犯法的。” 白宴辰心尖划过一阵酥麻,忽然有了将她按倒的冲动。 “姜印,我要提醒你,咱俩之间,我就是法!” 这个神奇的小女人,越来越让他有征服欲。 外面传来敲门声。 姜印趁机逃脱他的掌控,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拉开房门,与正要进来的周安雅险些撞到一处。 看到姜印从白七爷的房间走出来,周安雅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房间内的画面一目了然,那身让姜印倍受瞩目的修身旗袍被撕得粉碎丢在地上。 再看姜印,头发散了,衣服换了,连口红也被狠狠抹去。 铺着贡缎的大床上一片凌乱。 一向高冷禁欲的白宴辰,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尽的情欲。 作为成年人,周安雅岂会看不出白宴辰与姜印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周安雅肩膀上轻拍一下,姜印轻声在她耳畔提醒,“给你一句良心的忠告,谨守本分,别动不该动的歪心思,否则后果我怕你承受不了。” 留下一个暧昧的笑容,姜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安雅哪里听得进去对方的警告,自然也就不知道,肩膀被拍的那一下,被姜印偷偷送了一件“小礼物”。 她不明白,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搭到一起的? “七爷,你和姜印……” 精力未能得到发泄的白宴辰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对周安雅的厌恶也懒得掩饰。 “你只是从我这里得到一个上船的机会。涉及我的私生活,你无权过问。” 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周安雅就被白宴辰下令赶走了。 一连遭受这么多打击,周安雅心中的妒恨已达到顶点。 都怪姜印那个祸害,自从她闯进自己的世界后,便接二连三发生不幸。 细数这段时间发生的过往,周安雅恨不能将姜印手刃。 游轮豪华的宴会厅内,来往的宾客们络绎不绝。 大厅正中央,安装了一块巨型Led荧幕,循环播放着歌舞表演。 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滋生,趁人不备,周安雅将偷偷截取的一段视频调出来。 视频的内容,是姜印手执棒球棍,打砸君悦酒店,又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带走的那一幕。 作为黑客界的后起之秀,稍动动手指,周安雅就可以控制整艘游轮的后台系统。 只要将这段视频以大荧幕的方式播出去,姜印一定会名声尽毁。 就算事后有人追究起来,也可以利用黑客技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说干就干! 当周安雅操控手机,试图把姜印的被警方逮捕的视频传到Led大屏幕时,手机忽然出现长达十多秒的卡顿。 终于等到卡顿结束,视频竟不翼而飞了。 周安雅心里一阵慌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怪事? 她用的手机是最新款,还安装了无人能攻破的防御软件。 不远处传来人群的唏嘘。 周安雅不明所以的朝骚乱处望去,只见Led大屏幕内,播放着一段劲爆的视频。 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陈曼瑶,在珠宝店内与一个柜姐大打出手。 起因是柜姐的电话一直在响。 屏幕给了一个特写,柜姐手机来电的背景图,是她与某个男人抱在一起相拥的画面。 周天明虽然不是顶流豪门,在京市也算小有名气。 他出轨柜姐,还被老婆抓个现形,现场打斗有多激烈,从人群的惊呼声就可以判断。 周安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本想让姜印出丑,小丑最后却是她自己。 眼看父母的丑事被公之于众,周安雅着急忙慌地操控手机,试图让这段视频立刻停止。 可手机就像中了毒,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第43章 管得越来越多了 大屏幕循环播放着陈曼瑶与柜姐打斗的画面,还穿插着周天明打给柜姐时说的那句话: “在老地方开了房,给你半小时,立刻赶过来,你老公我现在心情不好,需要用狠狠疼爱你的方式来发泄愤怒。” 周天明渣男的声音陈曼瑶刻薄的嘴脸柜姐出轨老男人被当场抓的羞愤与尴尬,在这个聚满权贵阶级的圈子中肆意上演着。 看着局促无措的周安雅像小丑一样被人非议,角落处的姜印心情不错地喝着鸡尾酒。 为了提防周家使坏,她给每一个周家人的手机都安装了反监控软件。 如果不是周安雅对她心生歹念,姜印也不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这出闹剧,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白宴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对身后男人的质问充耳不闻。 白宴辰夺走她的酒杯,换了橙汁递过来,“酒多伤身,以后不准喝。” 被强行塞来橙汁的姜印一脸的没好气,“你不觉得最近对我的管束越来越多了?” 白宴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既然要被绑定一辈子,总该为另一半的健康着想。”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点矫情,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意姜印。 因为后台已经失控,导致周家的狗血八卦被循环播放了无数次。 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能拔掉电源来息事宁人。 傅裴琛径直朝这边走过来,姜印的穿着焕然一新,不解地问:“姜小姐怎么换装了?” 白宴辰夺过话语权,“她年纪小,不该穿得那么老气,何况她还是个学生。” 傅裴琛挑高眉稍,“白七爷居然还兼职教导主任?” 白宴辰:“保护国家花朵,人人有责。” 傅裴琛:“周小姐也是国家花朵,还因为父母的争端卷入是非,七爷不过去护一护?” 白宴辰:“不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是华夏的传统兼美德。如果傅少想管,我会尊重祝福。” 傅裴琛:“周小姐是七爷的人,七爷不发话,谁敢不自量力的多管闲事,我是过来领走我的女伴的。” 转而又看向姜印,“拍卖会在五分钟后开始,地点是三楼拍卖厅。” 说着,冲姜印做了一个挽手的动作。 姜印配合地勾住傅裴琛手臂,在看到白宴辰杀气十足的目光中冲他挥挥手。 离开前,还用唇语送给他四个字:“老公再见。” 万众瞩目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拍卖大厅坐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宾客,由周家引发出来的狗血八卦,也暂时被人们甩在脑后。 拍卖会的位置是按照客人身份等级排列的。 白宴辰与傅裴琛毫无意外的位居前列。 两人身边各带了女伴,坐在白宴辰身侧的是周安雅,坐在傅裴琛身侧的是姜印。 不知故意还是巧合,白宴辰与姜印的位置是挨着的。 落座后,傅裴琛低声嘱咐姜印,“待会儿看中什么仅管按号,单我来买。” 每个座位前都有一个小按钮。 轻轻按动,座位所代表的号码就会出现在屏幕上,比传统的举牌子方便多了。 姜印问:“洛小颜给你下的命令?” 傅裴琛并未否认,“颜颜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姜印:“好意心领,至于买单,不劳傅少破费。” “人情欠得太多,还不过来。” 傅裴琛:“人情自有颜颜来还。” 姜印笑笑没再说话。 两人交谈的画面被白宴辰捕捉,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却看得他心里很不爽。 周安雅几次想与白宴辰搭话,都被对方无视了。 她现在心里乱得很,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父母的丑闻被公之于众,她白富美兼天才学霸的形象也在众人面前毁于一旦。 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本该被上传的视频离奇消失? 为什么周家的丑闻会以这种方式在游轮上闹得人尽皆知? 在周安雅一遍遍的自我质问中,拍卖会宣布正式开场。 第一件展品是一幅山水画,出自某位名师之手,开价三十万。 经过一番激烈争抢,这幅画最终以九十万的价格被一位富商拍走了。 第二件展品是战国时代的中山九鼎,年代感十足,整体被保存得非常完整,主办方开口叫价六十万。 姜印支着下巴昏昏欲睡,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实在勾不起她的兴趣。 白宴辰见她神色恹恹,忍不住调侃:“用尽心机登上游轮,就为了在这里睡一觉?” 姜印睁开眼眸,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我有没有说过,你身上淡淡香味令人心醉。” 白宴辰身体一僵。 好在没人听得见他们的谈话,在旁人眼中,只以为他们在交头接耳。 姜印笑得妩媚多姿,“从你厚实的怀中醒过来,是我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这人哪,一旦对某件事上了瘾,就会引发连锁反应。老公,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反应是什么?” 明知道这妖精是在戏弄自己,白宴辰还是被她挑逗得心思一乱。 他稳住心神,故作不在意地问:“什么反应?说来听听。” 姜印嬉笑道:“看见你,我忍不住就想狠狠睡。” 白宴辰的思绪在“狠狠睡”这三个字中徘徊不去,脑海中瞬间构画出一幅幅绮丽的场景。 以手遮唇,姜印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而她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也如同冷水兜头泼下,浇得白宴辰从头到脚凉个彻底。 果然又被妖精耍了。 手臂绕过她的纤腰,在最软的地方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沉声在她耳边提出警告:“等回了家,再好好收拾你。” 姜印继续拱他的火,“好呀!昨天的游戏还没结束,要不咱今晚接着抓奸夫?” 白宴辰:“……” 仿佛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两夫妻”之间的小互动,惹得被冷落一旁的周安雅一阵眼红嫉妒。 她愈加好奇,姜印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白七爷的。 拍卖会仍在继续着。 一只做工独特的金嵌琥珀簪引起了姜印的注意。 第44章 拍卖会角逐 琥珀簪是男款的,纯金的簪柄上雕刻着繁复又神秘的螭纹,琥珀上镶嵌着一颗耀眼的宝石。 簪子富贵又不失雅气,可以预想,那个人戴上一定很好看。 起拍价是三万,每次举牌加五万。 姜印忙不迭按下号码牌,表示这支簪子她要了。 白宴辰若有所思地看着姜印。 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拍男款簪子?难道她外面果然藏了一个男人? 无形的嫉妒刺激得白宴辰按下了按钮。 姜印想得到这支簪,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白宴辰的行为换来姜印的一记嗔怪,“你要跟我抢?” 白宴辰笑得从容,“簪子漂亮,我很喜欢。” 谁知道姜印拍下簪子是不是要送给哪个男人? 无论她有什么想法,都该从根源斩断。 姜印翻他个白眼,“你又用不上。” “男款的簪子,你用得上?” “我送人。” “我收藏。” 众目睽睽下,两人你争我抢,原本叫价三万的簪子,被抬到了一百八十万。 比财力,姜印不是白宴辰对手,何况这种无意义的争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荒唐。 在姜印与白宴辰暗中斗狠时,傅裴琛居然成了最后赢家。 原因说来有点可笑。 姜印不再按动按钮,白宴辰也就没了动作。 傅裴琛趁两人不备,以一百八十五万的价格将簪子拍下。 又在白宴辰不友善的注视下,笑着对姜印说:“钱我来付,簪子归你。”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的姜印只能谢过傅裴琛的好意。 接下来的几件展品都是价格不菲的首饰套盒,白宴辰眼都没眨,当场拍下十二套。 周安雅心情变得很兴奋,七爷拍下这么多首饰,难道是要送给她? 白宴辰低声对姜印说:“你不是喜欢漂亮首饰么,十二套首饰盒,都送给你。” 再次进入昏睡状态的姜印瞬间精神了,“都送我?” 白宴辰:“喜欢么?” 姜印:“离婚后可以打包带走吗?” 这小丫头,每次都来破坏气氛。 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周安雅气得快要爆炸。 一套起拍价为一百二十万的蓝宝石项链出现在大众视野。 姜印提醒傅裴琛,“蓝宝石是洛小颜的最爱,要不要拍给她?” 傅裴琛没有犹豫,“好!” 姜印又提醒白宴辰,“送朋友的,你不要抢。” 白宴辰眼中绽出连他都不自知的宠溺,“好,我不抢!” 姜印替傅裴琛按下按钮。 周安雅见不得姜印嚣张,飞速在按钮上按下去,争抢之意十分明显。 傅裴琛自然不会让周安雅得去这条项链,每当周安雅与他竞争,便会按下按钮高她五万。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周安雅将主意打到白宴辰头上。 “傅少刚刚在七爷面前得了一次逞,这个面子,七爷不想争回来吗?” 白宴辰岂会看不出周安雅打的小算盘,这女人,居然想利用自己对付傅裴琛? 他是讨厌傅裴琛没错,却还没愚蠢到被人当枪使。 “如果周小姐担心卡余额不够,我可以按一分利借给你,借期三天。三天后如果还钱不到账,利息会按二分走。” 周安雅气得倒仰。 她以为,就算白宴辰不肯承认两人是男女朋友,金钱上至少不会与她计较,何况他的死对头还是傅裴琛。 眼看姜印帮着傅裴琛再次按下拍卖按钮,周安雅顾不得卡余额到底够不够,偏要与姜印一争高下。 此时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两百六十万。 周安雅顾不得自己能否承担这样的价格,红着眼睛,用力朝按键处拍去。 她要赢!必须赢! 出乎意料的是,按钮的按键被按下去,屏幕上竟然没有显示。 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项链最终被傅裴琛拍到。 周安雅瞬间愤怒,她不甘心地大声叫嚷,“机器有故障,我的按钮失灵了。” 这尖锐的一嗓子,惊得周围的客人一阵喧哗。 这女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很快便有工作人员过来查看,经过一连数次测试,按钮什么问题都没有。 周安雅固执地争辩,“刚刚真的失灵了,那条项链本来是我的,是我的!” 旁边看热闹的姜印笑着讥讽,“用按钮失灵的借口为没钱竞拍做掩饰,你不丢人,带你上船的白七爷还嫌丢人呢。” 姜印的面孔和声音如同魔魅一般狠狠刺激着周安雅。 积压在胸口多时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一定是你从中搞鬼,我的按钮才会出故障。” 傅裴琛被气笑了,“周小姐,冤枉人也是要拿出证据的。” 明知道傅裴琛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周安雅还是不顾一切地发泄怒气。 “从上船开始,姜印这个贱人就频繁给我下绊子。” “自以为比我多会一门语言,瞧把她给嘚瑟的。” “还有大屏幕播放的那些有关于我们周家的视频,我不相信没有她的手脚。” 围观的客人不解地问:“周小姐既然是黑客界的后起之秀,怎么会让这种变故在眼前发生?” 其余客人觉得此言有理。 众人愿意高看她一眼,冲的也是她自身能力。 一连数次遭人打脸,这位天才女学霸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能力是真是假暂且不提,她像泼妇一样在这里嘶嚎怒吼耍无赖,吃相未免太难看。 看到众人集体针对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周安雅甩到了外太空。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姜印搞的鬼。” “我本来要上传一段她黑料的视频,没想到手机突然出现卡顿,手机里所有与她有关的黑料,全部在文件夹里消失了。” 白宴辰听得直皱眉。 这周安雅疯了吧,就算想在背后搞事情,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下意识地朝姜印看去,小丫头憋着一脸坏笑,摆明了坐在一旁看好戏。 姜印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小伎俩公之于众。 离开白宴辰的房间时,她提醒过周安雅,只要谨守本分,别搞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旦周安雅动了恶念,她偷偷拍在对方肩膀上的真话符就会发挥效力,让其真实的恶念以十倍百倍的方式暴露在大众视野下。 第45章 周安雅疯了 傅裴琛问:“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在公开场合放姜小姐的黑料?” “你所谓的黑料,该不会是编造出来的吧?” “毕竟你们搞技术的,做几段假视频,p几张假图片,就像过家家那么简单。” 周安雅怒不可遏地瞪向姜印,“我没有编,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这贱人不但是个乡下穷鬼,求学期间还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是当地出了名的小太妹。” 傅裴琛:“据我所知,姜小姐去年以满分状元的身份被A大录取,而且与你还是同校。” 周安雅怒气更甚,“谁知道她的成绩是真是假?毕竟长了一张妖孽的脸,说不定利用美色勾引导师,做了最最下贱的学术妲己。” 白宴辰喝斥一声:“周安雅,你够了!” 他从来不喜欢参与女人的斗争,却为了姜印接连破例。 这声斥责,如同打破魔咒的灵药,将周安雅越飘越远的理智拉回到原位。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冲动之下似乎闯了弥天大祸。 “七,七爷,我,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地说了些不过脑子的话。” 冷静下来,周安雅才想到这里是什么场合。 登船的客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是社会名流。 就算她想踩死姜印,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冲动之下说出那种愚蠢的话?她一定是疯了吧? 姜印饶有兴味地挑高眉梢,不愧是命格特殊的男人,白宴辰竟在无形中破了她的小法术。 老东西强行为她绑定婚姻,该不会挑了个克星来收拾她吧? 为了扭转窘迫的局面,能屈能伸的周安雅决定利用眼泪作为武器。 她哭得一脸梨花带泪,“明明我才是七爷的女伴,却被姜印抢去风头,自尊心受到打击,才犯下这种糊涂事。各位对不起,让你们看我笑话了。” 这就是年轻女孩子的优势,只要嘟着嘴巴哭一哭,就会有大把男人为她心疼。 客人中从来不缺和稀泥的,看到周安雅哭得委屈又可怜,顿时对她心生恻隐。 何况只是女生之间的小矛盾,没必要上升到审判的地步。 为了挽尊,周安雅还发自肺腑地向姜印道歉。 众目睽睽下,姜印如果不依不饶,反倒会成为被口诛笔伐的那一个。 算了,反正周安雅也在大众视野出尽洋相,暂时放过她一马,她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做。 风波平息,也迎来了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 姜印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实验室半成品终于开始拍卖了。 半成品的出现,引来宾客们的两极分化。 在主办方的宣传下,半成品背后所代表的价值令众人觊觎。 于是宾客分为了两派,一派直奔半成品而来,一派对半成品毫无兴趣。 傅裴琛属于第二部分,白宴辰和姜印则属于第一部分。 经过刚刚那场风波,自知丢人现眼的周安雅此刻老实得像个鹌鹑,一声都不敢吭。 起初,是白宴辰与其他宾客争。 在座的诸位都不差钱,而且拍卖会玩得就是心跳。 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财大气粗的白七爷对这件拍品势在必得。 价格被拉到两千万时,竞争者们渐渐失去了兴致。 不死人计划只是医学界的一个传说,最终能否实现永生,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未知数。 白宴辰对永生并不向往,却对当年的研究计划很感兴趣。 白家旗下养了不少实验室,拿到半成品,可以丢给实验室慢慢研究。 渐渐打败所有的竞拍者,白宴辰自以为十拿九稳。 姜印出其不意地按下按钮,突然让价格飙升到了两千三百万。 白宴辰皱着眉头看向姜印,“这就是你处心积虑上船的目的?” 姜印霸气的宣布,“它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白宴辰笑了,“没想到你此次上船的目的藏得这么深,你喜欢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拍给你,唯独这个不行。” 他是对姜印有很多想法,但涉及原则问题,却不想退让。 姜印丝毫不肯让步,“我想要的,必须得到。” 白宴辰:“斗财力,你必输无疑。” 姜印附耳过去,“如果因为余额不够被列入失信人名单,我丈夫的身份说不定也会因此而曝光。” 白宴辰并不买她的账,“威胁我?” 干脆利落地按下按钮。 姜印丝毫不给他得逞的机会,按下按钮时还不忘提醒,“老公,你也不希望你的亲亲老婆我,为了一件拍卖品而登上热搜丑闻吧。” 白宴辰:“撒娇在我面前是没用的。” 争的同时,也想逗逗她。 话落继续抬价。 姜印在抬价方面不遑多让,“我国有一个优良传统,老婆花钱,老公买单。无论我今天刷出去多少,最后都会记你账上。” 白宴辰倒是很期待她来刷他的卡。 同时也不忘接着加价,“既然咱们都想拿到半成品,要不要考虑一起合作?” 姜印也紧随其后把价抬上去,还故意拉长了说话的声音: “合作这个想法我觉得不错,互惠互利,都拿好处。不过嘛……” 白宴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一时忘了去按按钮。 失神的工夫,姜印以三千万的价格成功拍下半成品。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合作好处多多,但我这个人擅长吃独食,只能委屈白七爷,割爱让贤啦。” 白宴辰:“……” 这女人有点手段,居然在他面前耍阴招。 不管白宴辰咽不咽得下这口气,这个亏他都得吃。 谁让姜印是他老婆,而且还是离婚都离不掉的那一种。 要命的是,经过一连多日相处,他不但习惯了这妖精的存在,还会不由自主的纵着她宠着她。 他严重怀疑自己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姜印的毒。 这场拍卖会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宾客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互攀交情。 白宴辰和傅裴琛也分别被生意场上的几位客户拉到一边聊事情。 独自落单的姜印找了一间无人打扰的小宴会厅,仔细研究她花了三千万拿到手的半成品。 第46章 白太太的位置是我的 是一颗与老鼠屎大小相同的黑色物质,肉眼看不出其内部成份。 等回了实验室,她再做具体研究。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安雅不请自来,“姜印,我们聊聊。” 姜印以极快的速度将半成品塞进转笔的笔腹内。 向周安雅递去一记质疑的眼神,“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掩好房门,周安雅质问姜印,“就聊聊你与白七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印笑了笑,“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他?是问不出口?还是不敢问?” 周安雅懒得在姜印面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我喜欢他,这是整个京圈都知道的事。” 姜印反问:“所以呢?” 周安雅蛮横地命令,“既然他是我喜欢的男人,就请你识趣一些离他远点。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不属于你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姜印向她发出灵魂拷问:“你确定你现在说的是人话?” “你什么意思?” 姜印叠着长腿喝了口茶,“大庭广众下闹得那么难看,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为了提醒周安雅脑子不正常,姜印还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轻点几下。 回想拍卖厅内发生的过往,周安雅羞窘悲愤,一张俏脸也气得通红。 “害我接连出丑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你?” 猛然想起,在白宴辰门口看到姜印出来时,曾经被她发出过警告。 还以为姜印在虚张声势,没想到糟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姜印笑得一脸自负,“周小姐真是玩得一手好双标,你处心积虑设计我时,就没想过会遭到反噬?” “丢人现眼到那个地步,你觉得白太太的位置还轮得到你?” 周安雅再次被激怒,“就算我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以为你就坐得上?” 姜印无语,她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白太太,还是甩也甩不开的那一种。 周安雅继续撒泼谩骂:“你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根本不知道白家在京市占着怎样的地位。” “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在上流圈子吃得开,劝你别做这个白日梦了。” 第47章 两个女人你要谁 擦肩而过时,傅裴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已经在深渊中,不想看着别人坠落。” 白宴辰:“没想到傅少还是个圣人。” 傅裴琛:“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白宴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头也不回地便要离开。 走出没几步,他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停在原地没再动。 回头一看,傅裴琛比他先一步瘫软在甲板上,嘴角处溢出一丝血液,样子看上去很糟糕。 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傅裴琛说:“船上有歹徒,我们可能被包围了。” 身子一软,傅裴琛毫无悬念地晕死过去。 白宴辰发现,十几分钟前还客来客往的甲板处,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萧条。 贴身保护他的闻野一行人也不见了踪影。 闯入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姜印在哪? “我尊贵的七叔,你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 男人匪气十足,右脸处残留着一道吓人的刀疤。 容貌长得并不丑,甚至还有一点英俊,只是那满身戾气,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这个人白宴辰认得,是他同父异母大哥的儿子,白飞宇。 按辈分算,白飞宇要管他叫一声七叔。 按年纪算,白飞宇比白宴辰大了不止十岁。 自从十年前那场变故发生之后,白宴辰便再也没见过此人。 “白飞宇,你还活着。” 白飞宇顶着那张刀疤脸,一步步向白宴辰这边逼过来。 “十年不见,七叔已经从当年那个弱冠少年,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白宴辰饶有兴味地问:“船上的这一切是你做的?” 白飞宇哈哈大笑,“阔别十年,我难道不该送七叔一份见面大礼?” 白宴辰回了一个自负的笑,“是啊,果然是一份有趣的大礼。” 白飞宇最见不得他这张任何时候都成竹在胸的嘴脸。 “七叔,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当我铩羽而归时,你的时代已经结束。白家,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白宴辰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小丑,“即便我死,也轮不到你上位。毕竟,通缉犯只能活在下水道里。” 通缉犯这三个字,让白飞宇的表情变得狰狞。 “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别幻想还有翻身的筹码。我爸当年被你打得落花流水,我可不像他那么怂。” “被迫离开京市前我就对天发下誓言,千万别给我回来的机会。我回来的那天,就是你白宴辰的末日。” “当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会一件一件找你清算。先从哪里清算好呢……” 白飞宇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听说七叔的女人缘非常好,此次登船,身边带了两朵解语花。” 话音刚落,白飞宇便对手下打了一记响指,“将我准备给七叔的礼物呈上来。” 不知何时,姜印和周安雅被五花大绑,高高吊在桅杆上。 白飞宇认真打量白宴辰,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畏惧,然而什么都没有。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吊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天平的模式。 前面是甲板,后面是大海,一旦掉下去,就算不淹死,也有可能被鲨鱼吃掉。 已经清醒过来的周安雅声嘶力竭地向白宴辰求救,“七爷救我!七爷救我!” 与周安雅相比,姜印倒是安静了许多。 她在思考,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登的船? 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给船上的客人下的毒? 白飞宇狂妄大笑,“七叔好手段,同时与两个女人搞暧昧。” “只是不知在七叔心中,谁占的分量更重一些,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白飞宇指向被高吊起来的周安雅和姜印。 “念在你我叔侄一场,我给七叔一个选择的机会,只要你说让哪个活,我就把她放下来。” “怎么样七叔,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 白宴辰试图去看姜印的情况,奈何两人之间距离过远,加之海面风浪又大,他只能看到周安雅和姜印被束着双手,高高吊在桅杆上。 白飞宇冲着手下做了个手势,手下忙不迭将遥控器递过来。 白飞宇操控着遥控器手机,就见桅杆慢慢变动了方向。 周安雅和姜印原本的位置是一左一右,就算不小心掉下来,也会落在甲板上。 当桅杆的位置发生变动,周安雅被转到了大海的一边,姜印被转到了甲板一边。 白飞宇恶趣味地说:“只要我按下遥控器,那个女人就会被丢进海里。” 周安雅吓得拼命哀嚎,“七爷,我不想死。” 白飞宇再次操控摇杆。 这一次,姜印和周安雅被调换了位置。 无论位置发生怎样的变动,姜印始终维持着惊人的冷静。 她不吵不闹,也不求救。 白宴辰强迫自己不看姜印。 一旦被白飞宇看出他的心思,必然会想尽办法狠狠折磨。 因此,当周安雅和姜印被吊起来时,他故意表现得无动于衷。 “白飞宇,是谁帮你拿到上船资格的?” 白飞宇冷笑一声:“别想从我口中套话,也别妄想用拖延时间这种愚蠢的方式谋划逃生。船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切断,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即使面对这样的威胁,白宴辰依旧稳如泰山,“会不会有奇迹出现,你说了恐怕不算。” 白飞宇笑得很恶劣,“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说过,这两个妞,只能活一个。” “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要是不选,我可就替你做决定了。” 此时,周安雅落地的方向是甲板。 白飞宇笑着说:“这个妞声音很浪,七叔一定很喜欢她在床上的表现,不如就让她活吧。” 白宴辰面沉似水。 “难道七叔不想让她活,没关系,我这就帮七叔换一个。” 白飞宇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操控遥控器把姜印转到甲板这边。 “这个妞长得不错,身段也好,要不把她留下来?” 第48章 局势大反转 白宴辰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白飞宇再次把周安雅调过来,“两个女人各有特色,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让谁活呢。不如这样,咱们来盲选吧。” 白飞宇大笑了几声,决定闭着眼睛来决定周安雅和姜印的生死。 周安雅这边的桅杆即将转向海面时,她忽然大声说:“七爷,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白宴辰面色有动,“等等。” 本该被转到甲板这边的姜印,因为白宴辰的这道命令,再一次被转向海面。 白飞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没想到啊,原来她才是七叔的真爱。” 白宴辰想说,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与此同时,他也从姜印眼中看到了讥讽。 是讥讽吧? 那个眼神一闪即逝,他根本没有探究的机会。 白飞宇才不管那么多,“既然七叔做出选择,我现在就成全你。” 白飞宇举起手枪,干脆利落地对准姜印的额头。 白宴辰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不准伤害她!” 白飞宇举枪时,被高高吊起的姜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借着海水反衬的光线,射向白飞宇。 由于眼睛被晃了一下,被白飞宇射出去的子弹打偏了一点点。 子弹穿过周安雅的绳子,她从高处掉落,当场摔懵了。 子弹打断周安雅的绳子,又朝姜印这边射过来。 姜印身子向前一晃,飞来的子弹不偏不倚射断绳索。 姜印身姿轻盈地落在甲板上,一系列动作快得如行云流水。 让白宴辰诧异的是,牢牢束缚姜印的绳索,竟被她自己解开了。 他快步迎过来,将姜印护在自己身侧,“受伤了吗?” 白飞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七叔在乎的是这个女人?” 更让他诧异的是,白宴辰居然还能走得了路?难道他刚刚腿软是装的? 白飞宇正要一枪射过去,船甲板忽然围来一群人,正是被闻野与白宴辰身边的保镖。 众人以极快的速度将白飞宇带来的几名手下全部制服。 白飞宇举着手枪向后退去,“你们怎么会没事?” 白宴辰护好姜印,“当你下毒时,我已经发现你的踪迹。” 作为东南亚某方势力的头子,亚伦提供的消息从来没有不准的。 亚伦是白宴辰那个用梵语讲话的朋友,两人在船上打照面时,对方提醒过他,船上有“鬼”,让他小心。 白宴辰不知道“鬼”是谁,所以配合对方演了一场戏。 捉“鬼”,不仅要有智慧,还要有耐心。 白飞宇深受打击,“这不可能!” 策划了这么久,他绝不承认一切都在白宴辰的算计中。 举起枪,“都别过来,否则我就爆他的头。” 姜印从白宴辰身后绕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这是啥?” 白飞宇本能地看向姜印,姜印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弹来一块碎镜,正是她被吊在桅杆上时,用来晃眼睛的那个玩意儿。 小小的一块碎镜裂片,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过来。 白飞宇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只觉得腕骨处传来剧痛,手中的枪枝掉落在地。 白宴辰看姜印的眼神怪异起来,这女人,好身手。 闻野等人迅速上前,就要将白飞宇抓捕。 白飞宇岂会束手就擒,抓起摇控器警告众人,“只要我按下这个红色按钮,这条船上所有的人都得给我陪葬。” 闻野等人果然不敢继续动了。 白宴辰拉住姜印,就要将她往自己身后藏。 姜印再次推开白宴辰,对白飞宇说:“你按一下试试。” 白宴辰低声斥责,“你就不能躲起来?” 姜印:“我为啥要躲?” 白宴辰:“……” 男人保护自己在意的女人,这难道不是天经意义? 在意的女人? 白宴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惊了一下。 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姜印看得这么重要了? 深受刺激的白飞宇怒吼道:“这么不怕死,我今天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他用力按下红色按钮,期待游轮传来爆炸声。 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整条游轮安静如鸡。 一次不成,白飞宇又按下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炸弹都不爆?” 姜印笑得就像一只狐狸,“因为易燃品都被我找人扔进海里了啊。” 韩俊这时带了一群人过来,“姜小姐提供的炸弹方位无一处错误,所有的炸弹都被拆除。” 白宴辰没想到,韩俊居然私下被姜印调遣。 他问姜印,“你怎么知道船上有炸弹?” 姜印也没隐瞒,“与周安雅斗法时,在游轮的网络后台晃了一圈,发现有几个点出现异常,就让韩哥带人去处理一下。” 装晕被抓,纯粹是来看个热闹。 白飞宇没想到,这次登船,他居然成了天大的笑话。 趁人不备,他从兜内掏出最后一枚小炸弹,毫不犹豫地向白宴辰丢去。 “任何时候,我都会留一颗筹码,七叔,带着你的妞,去见上帝吧。” 闻野大惊失色,“七爷,小心炸弹。” “砰”地一声,炸弹爆了。 过大的爆炸力,将白宴辰和姜印一起炸进海里。 落海前,白宴辰的腿被爆炸物擦伤,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游向海面。 失衡的身体向下坠落,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内,好像有一道身影渐渐朝他游来。 是姜印! 由于水中没有氧气,白宴辰已经陷入窒息的状态,尤其心脏难受得要命,这就是缺氧导致的后果。 姜印游到他身边,扣住他的后脑,狠狠压向他的唇瓣。 白宴辰觉得自己被亲吻了,姜印用舌尖挑开他的唇,一个颗粒状的东西被喂入口中。 伴随着海水的咸涩,他被迫吞下什么东西。 受到挤压的心脏,渐渐得到了舒缓,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白宴辰做了一场梦。 梦中的自己回到了十七岁。 那一年,他被大哥派来的杀手绝命追杀。 生死关头,被他养在身边的路西法用自身的性命替他挡下一个死劫。 在那场变故中,路西法死了,死状很惨。 第49章 海上遇难 很长一段时间内,路西法被凶手绞杀的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俨然成了他的心魔。 为了报复那些凶手,白宴辰仅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将当初残害过他的对手一网打尽。 白家老大没想到被当成瓷娃娃娇,养在父亲身边的幼弟会有那么凶残的一面。 妻子跑了,膝下一共三个儿子,老大失踪,老二死亡,老三变成了植物人。 曾经最有希望成为白家家主的白老大因犯下重大过错,在族规的判定下被挑了脚筋,如今成了一个残废。 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宴辰暗中所为,毕竟当时的他,只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弱冠少年。 手上一旦沾了血,再想洗净就很难。 无数个夜里,白宴辰都会做同一个梦。 他被仇家逼到悬崖处,后面就是万丈深渊,而逼迫他的,正是与他有血缘羁绊的哥哥和姐姐。 每次梦境都以他跌落悬崖,直至被惊醒为结束点。 自从坐上家主的位置,梦境好像中断了。 没想到同样的梦境还会再出现。 混乱的场景中,白宴辰被逼到悬崖边缘。 哥哥姐姐们都想让他死,只有他死了,这些所谓至亲才有机会来分食他的血肉。 退无可退时,白宴辰向后一仰,等待坠落后将迎接的绝望。 忽然,一条有力的手臂将他从深渊中拉回来。 背景太黑,他看不清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只听那人在耳边说:“你死不了!” 白宴辰猛地睁眼,闯入视线的竟然是姜印的面孔。 姜印垂头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白宴辰脑海中呈现出一片短暂的空白。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簇小小的火光给这方寸之地带来光亮。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身上也黏糊糊得十分难受。 当意识清醒时,白宴辰才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我……” 许是灌了海水的缘故,喉咙哑得他难受。 姜印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孤岛,天太黑,我对岛上的情况不明朗,一切要等天亮之后再研究。” “另外,你的右腿被重物擦伤,虽然没有伤到骨头,皮肉之苦肯定是要受着的。” “目前你的情况是,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我暂时帮你做了简单的包扎。” 姜印帅气地晃动笔杆,从笔芯内抖出一粒白色药片。 “消炎的,先应个急。” 白宴辰早就知道她随身带的这支笔充满了太多神秘性,没想到笔芯内还藏了药。 看着小指盖大小的白色药片递向这边,他未做迟疑,便将药片吞入口中。 姜印:“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两人一起经历这么多,白宴辰已经渐渐放下对她的防备。 “你想害我,不会等到现在。” 姜印笑笑没说话。 回想起游轮上发生的一幕幕,白宴辰心里很不是滋味,“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你。” 看出姜印并没有接话的意思,白宴辰心中一阵发堵,“是不是因为没选你在生我的气?” 白飞宇逼他做出选择时,他已经猜到姜印会为此动怒。 姜印嗤笑,“你选择谁,关我什么事?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掌控,别人没资格决定我的生死。” 看着姜印坚毅的背影,白宴辰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孩。 昏迷前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幕,他因为供氧不足陷入窒息。 生死关头,姜印不顾一切向他游来,用接吻的方式给他氧气,也让他在这场变故中求得了一线生机。 “姜印,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没想过在你和周安雅之间做出选择。” 白宴辰从来不喜欢向人解释。 但此刻,他居然害怕姜印误会。 姜印递给他一条烤好的海鱼,“先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说太多废话。” 言下之意,要用一条烤鱼让他闭嘴。 送完鱼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转笔上面。 白宴辰不解地问:“在看什么?” “看方位。” 借着微弱的火光,白宴辰也细细打量着姜印的转笔,“这支笔还自带指南针功能?” 如果没猜错,两人现在所身处的小岛,正是游轮将要环绕的岛屿。 可惜手机在落海时丢掉了,无法通过gps查到目前所在的方位。 姜印笑了笑,“别小瞧这支笔,价值三千多万呢。” 白宴辰恍然大悟,“半成品在笔芯内?” 姜印没否认,“钱是我付的,你可不准动歪心思。” 白宴辰失笑,“小气鬼。” 转而又问:“你哪来的三千万?” 记得在拍卖会,姜印说过要刷他的卡,他也做好了让她刷卡的准备。 姜印并没有瞒着他,“渣爹给的,给了两亿,买断父女关系的钱。” 白宴辰听得有些不是滋味。 姜印却笑得一脸开怀,“两个亿,足够我嘚瑟一辈子,从此吃香喝辣再不受约束。” 她忽然看向白宴辰,“事先申明,这笔钱可不能算做婚内财产,将来离婚时,我可是要全额带走的,你别想从我身上薅羊毛。” 白宴辰:“……” 区区两亿,值当他从她身上薅羊毛? 翌日清晨,白宴辰在一阵虫叫声醒来。 他也记不清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没想到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姜印在不远处的地方鼓捣着什么。 白宴辰试着撑起身子,小腿传来一阵痛意。 这边的声响,引来姜印对他的关注,“你醒了?” 她将一根削好的木棍丢过来,“为你量身定做的,试试看顺不顺手,我们得想办法回去了。” 白宴辰捡起木棍,才发现是一根仿制的拐杖,借助拐杖慢慢起身,才发现自己还能走。 他提醒姜印,“昨晚的游轮没按期返航,必然会惊动警方。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体力等待救援。” 姜印冲他摆摆手,“你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等,我去去就回。” 白宴辰不放心地追过去,对姜印的适应能力感到佩服。 “你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为什么别的女孩子害怕的,你都不怕?” 第50章 带您回家找妈妈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总觉得姜印的成长环境比调查资料记载的要复杂得多。 姜印头也不回地说:“我的成长环境你不是知道了,住在乡下,靠种地为生,你看我这双手,长满了老茧,都是地里干农活留下的。” “没办法,小时候家里穷,为了一日三餐到处打工,不干活就没饭吃。” “完不成当天分配的任务,还要被黑心老板斥责加体罚。” 白宴辰听得直皱眉,“你这性子,哪个黑心老板敢欺负你?”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吧。 姜印嘴巴噘得老高,“我那个时候小,不懂得反抗啊,现在让他来试试。” 白宴辰脑补出一个画面,穿得破衣褴衫的姜印为了一口饭钱,惨遭某肥头大耳的黑心老板的毒打虐待。 不知为何,忽然为她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感到心疼。 白宴辰陷入自我思考中时,姜印忽然加快了脚步。 由于腿脚不利索,白宴辰只能一步一挪地跟过去。 当他拨开丛林,看到前面的场景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没想到这座荒岛,居然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军事基地。 除了长年无人使用的演习场,还留下不少军用设备。 姜印的目标是一架废弃的直升机,从外表来看,直升机的机身已经锈迹斑斑。 姜印笑着向他招招手,“快看,这里有一架直升机。” 白宴辰:“看看有没有无线电,争取尽快联系警方。” 姜印并没有理会他的建议,这摸摸,那碰碰,就像找到了新玩具。 姜印在机舱内忙碌时,白宴辰也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被荒废的时间应该不久,好多设备看着还很新。 不知那些人离开前发生了什么,一些还可以使用的物品没被带走。 在废弃基地巡视一圈,发现姜印还赖在机舱内不肯下来。 “你在里面还玩上瘾了是吧?” 姜印没有搭理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副男款墨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 从白宴辰这个角度望过去,倒像极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机长,撩拨得他心弦微动。 姜印指了指副驾的位置,“上来,本小姐开飞机带你回家找妈妈。” 为了不打击姜印做机长的积极性,白宴辰只能耐着性子坐进副驾驶。 屁股刚坐稳,姜印便丢给他一副耳套,“直升机启动时噪音太大,戴好。” 白宴辰彻底无语。 一脸无奈地戴好耳套,正要与玩性大起的姜印理论几句,螺旋桨开始疯狂转动,吹得地面的草坪一片翻滚。 姜印提醒道:“注意安全,飞机即将起飞喽。” 话音刚落,直升机便以嚣张的姿态直飞冲天。 看着荒废的小岛越来越远,白宴辰按捺不住心底的震撼,“姜印,你居然还会开飞机?” 姜印熟练地操控着控制台,“我以前啊,为了赚取一日三餐,曾在机场做过保洁员。” 又是这套熟悉的话术? 白宴辰严重怀疑她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姜印当然不会告诉他,废旧的飞机之所以会一飞冲天,当然是被她修好了。 上机的时候她检查过,直升机并没有坏得彻底,修一修还是勉强可以上天的。 值得庆幸的是,油箱中还剩半桶油,应该可以支撑到她们抵达陆地。 事已至此,白宴辰不得不对姜印有一番新的认识。 当景珂激动地在电话里告诉他,姜印凭一己之力开出三块翡翠原石时,就该对她另眼相看。 现在回忆过去种种,白宴辰仿佛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帝豪1908,周安雅试图用飞镖伤害姜印时,她迅捷的反应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游轮上整得周安雅名声大毁,还在遭遇绑架时表现得那么淡定又冷静。 差点忘了,姜印去年还以满分状元的身份考进A大,主修生物科学系。 这样的智商和本事,怎么可能会是周安雅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野丫头。 没想到直升机被姜印开得非常稳,驾驶期间,她还与地面取得联系,确认了最终降落点。 直到姜印结束通话,白宴辰才反应过来,“你有手机?” 姜印:“有手机很奇怪吗?” 白宴辰:“既然你手机带在身上,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拿出来?” 姜印:“昨天晚上没电了。” 白宴辰:“昨晚没电,现在有电?” 姜印用下巴指了指手机,“我这电话配置特殊,紧急情况下,可以靠太阳能充电。”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白宴辰还是勉强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你刚刚联系了谁?” 姜印说了一个名字:“韩俊。” 心里压着无数疑问,还没等白宴辰问出口,稳稳行驶在空中的直升机忽然出现一阵颠簸。 迅速查看仪表盘,姜印冷静地陈述,“油箱漏油,直升机可能无法正常降落。” 危险面前,姜印丝毫没有露怯,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谈今天的天气。 这样坚强勇敢聪明睿智的姜印,越来越让白宴辰对她无可自拔。 以最快的速度系好安全带,白宴辰一把抱住姜印,在飞机坠毁前,与她相拥着跳下万丈深渊。 随着地面越来越近,很多人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就连救护车都到场了。 在众人期待下,白宴辰和姜印安全落地。 韩俊和闻野等一行保镖迅速围过来,一个个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 韩俊:“听说七爷受伤了,伤在哪里,是不是很严重?” 闻野也在一边指挥,“立刻集结医疗团队,准备急救措施,一分钟都不许耽误。” 白宴辰刚刚落地,就被自己的亲信围成一团。 姜印迅速解开身上的绳索,摘掉鼻梁上的眼镜,随手向韩俊丢过去。 韩俊接得措手不及。 “姜小姐……” 姜印打断对方的寒暄,指了指白宴辰的方向,“心脏受过失氧压迫,右腿被子弹擦伤。” “表皮破了,骨头没伤,曾吃过两粒应急药片,一粒是管心脏的,一粒是管消炎的。” 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完毕,姜印冲韩俊挥挥手,“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还有事,先走了。” 被保镖团团围住的白宴辰因右腿受伤,行动不便,没办法追上姜印的脚步。 “姜印,你等等……” 回应他的,是姜印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 第51章 实验室搬迁 白宴辰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抛弃的孤儿。 前一刻还与他生死患难的女孩,安全落地后,竟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就连一向淡漠的闻野,都忍不住多看姜印一眼。 经历过这样一场灾难,这女孩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闻野很难不对姜印的魄力感到叹服。 “七爷,先护送您去医院接受治疗吧。” 姜印走得这么急,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亲力亲为。 A大的老楼即将拆迁,她在老楼的实验室必须尽快找人搬走。 按照事先的约定,今天就是搬迁的日子。 季泽给她发来消息,在他托人情走关系的不懈努力下,周家赠予她的房产,如愿以偿地落到她名下。 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姜印立刻让季泽找人帮她搬家。 好在老楼这边人烟稀少,一台又一台实验仪器被搬家工人抬上车时,并没有引起学校的注意。 校长那边,姜印已经打过招呼。 得知姜印已经找到新实验室的落脚点,老严在电话里表示很开心。 顺便还告诉姜印,她之前送的药,药效很惊人。 前些天心脏不舒服,差点被送去医院急诊。 情急之下口服了一粒黑药丸,这才捡回一命。 为了庆祝他大难不死,全家人一致决定带他出国旅游散心。 电话里,老严开心地告诉姜印,他目前人在国外某处私人海岛,正在享受阳光与海浪。 老严嘚瑟的嘴脸让姜印有点哭笑不得,嘱咐他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便直接切断了两人的电话。 另一边,季泽正指挥着工人将所有做实验用的仪器摆在事先准备好的房间中。 这幢老宅占地足有五百坪,因年久失修,好多地方都呈现出了破败之相。 不过姜印并不在意。 她看中的不是宅子的外观,而是这套老宅带给她的实际利益。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幢不起眼的宅子。 只有姜印知道,这老宅是一处风水旺地,若干年前,还被某位高人在此地设下聚财法阵。 直到下午一点钟,工人们才陆陆续续结账走人。 姜印提着两份外卖和饮料招呼忙来忙去的季泽,“先吃饭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 两人在落满灰尘的客厅中收拾出一张桌,也不管叫来的外卖好不好吃,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吃饭时,姜印问:“你找的那些工人都靠得住吗?” 季泽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都自己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季泽的职业是大律师,搬家前就让他们签了保密条款,违反约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些人拿到了丰厚的报酬,也知道季泽的名声在律政界有多响亮。 这样的人物,他们自然不敢随意招惹。 姜印点点头,“将老宅作为实验室新址这件事,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她做的每一个实验都关乎到人类生死,甚至涉及到国家机要层面,她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季泽对姜印正在做的事情有一个大致了解,自然也知道她心中的顾虑。 看着空空荡荡落满灰尘的老宅,他提议,“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个靠得住的打更人帮忙守护这里的安全?” 说是打更人,都是有实力的退伍老兵,人品和能力绝对信得过。 姜印拒绝,“我的实验室,不需要有人气。” 季泽说出心中的担忧,“据我所知,老宅的秘密已经在顶层阶级传开了。” “不久的将来,觊觎这里的人将不计其数,没人看着,你真的放心?” 姜印喝了一口饮料,“我提前给这幢宅院布下阵法,外人根本进不来。” 季泽明显是一脸的不相信,“外人进不来,刚刚那些搬家的工人是怎么进来的?” 姜印笑得很自负,“你可以再去试一试。” 季泽还真就不信她的邪,放下筷子直奔门外。 大约过了两分钟,姜印听到外面的哀嚎,“小印救我,我被一群毒蛇缠住了。” 姜印来到门口时,看到季泽像个疯子似的在原地打转,满脸皆是惊慌的神色。 她淡定自若地用手机将季泽这狼狈的一面拍下来,这才解了门口的禁制。 再回神时,季泽发现缠在自己脚边的几条毒蛇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他错愕地看向姜印,“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姜印把拍到的视频放给季泽看。 看完视频,季泽不敢置信地问:“难道我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毒蛇存在,视频里的他像个二傻子似的在门口处惊慌大叫。 收回手机,姜印为他解惑,“玄门中的一些小法术,用来迷惑人心的。” 季泽竖起一根大拇指,“小印,还是你厉害。好奇地问一下,原理是什么啊?” 姜印坦言相告,“利用特殊物品的摆设制造视觉假象,专门糊弄你们这些外行人的。” 季泽担忧,“这是不是意味着,有点本事的玄门中人想来这里还是非常容易的?” 姜印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如果那人比我厉害,确实会像你说的那样,来去自如。” 季泽:“……” 比姜印厉害? 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遇到过。 姜印说:“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领域,我不会给别人探究我秘密的机会。” 季泽遇到的只是捉弄人的小阵法,大阵她还没来得及布呢。 看到姜印成竹在胸,季泽也就不再为她担心了。 午饭过后,季泽忽然问:“你是不是也上了那艘游轮?” 姜印挑眉,“洛小颜告诉你的?” 姜印季泽和洛颜玩的是一个圈子。 她失踪的这一年,季泽与洛颜之间还维持着正常联系。 上次在帝豪与洛颜碰面后,姜印就猜到,她现在的联系方式,是季泽提供给洛颜的。 季泽并没有否认,“小颜什么脾气,你肯定比我更了解。失踪一年,再次被她逮到,你就等着被她缠到天荒地老吧。” 意识到自己说歪楼了,季泽赶紧回归正题,“你上船的事情是小颜说的,她还告诉我,为了给你提供上船机会,她连自家男人都借出去了。” “昨天的事情闹得不小,但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社会层面上还没公开,应该是被某方势力压下来了。” 第52章 不要停继续打 姜印秒懂季泽的意思。 来老宅的路上,她翻过热搜,没看到游轮被劫的事件被人曝出。 为什么压热搜,她大概猜得到。 要么有人想对肇事者动用私刑,不想惊动官方引起舆论风波。 要么此事涉及多方势力,担心闹大会收不住场。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挑起这场事端的白飞宇都很难再保住性命了。 当然那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见姜印迟迟没有回应,季泽提醒道:“虽然船上的豪客都被解救,后续会引发什么动静谁都不知道。” “小印,尽量别让自己卷入是非,也别与那些人走动太频繁。” “尤其是白家,据说背后靠着某位神秘大佬,这一年多发展的速度快得惊人。” “树大招风,免不得要遭人报复。表面来看,闹出这起事端的是白七爷的侄子白飞宇。” “往深了想,没有人帮忙穿针引线,白飞宇那些人登得上船?” “他是怎么上去的?上去之后又躲在哪里?为什么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满船的人下毒?” 季泽每说一句,姜印眸色便暗沉一分。 季泽分析得没错,游轮需要邀请函,就连她想上船,都得借闺蜜的男友才能获得这个资格。 身为一个亡命徒,没有内部人接应,白飞宇根本登不上那艘船。 这么一想,事情可真是有意思了。 季泽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偌大的老宅,只剩下姜印一个人。 实验室的场地是她事先规划好的,各种类型的实验仪器一应俱全。 这些设备,不知陪伴了她几个春秋,陪她完成一场场实验,也让她得到无数珍贵的成果。 她朝实验室的角落处望去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今天搬家了,阿旭,你是不是也与我一样,很满意我们的新住址?” “与你分享一件新鲜事,不死人实验的半成品已经被我拿到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咱们一起来见证历史。” 回应姜印的,是一片死寂。 不过姜印并不在意。 对她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拉开电闸,启动所有的实验设备,她要尽快从半成品中得到最新出炉的实验数据。 姜印在实验室里一夜未归,一心等着她回家的白宴辰快要急疯了。 他沉着俊脸对韩俊命令,“继续打,不要停。” 得到命令的韩俊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姜印的电话号码。 可每次等来的,都是该号码无法接通。 “七爷,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姜小姐的电话始终提示不在服务区。” 这是韩俊第二次被姜印救,他很想当面说声谢谢,可姜印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降落伞落地后,姜印留下一句有事要办,便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 在这期间,白宴辰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看过他的体检报告,医生表示很震惊。 按照白宴辰受的伤,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力旺盛。 尤其是他的心脏,沉入海底时有强烈的窒息感,在海水压迫下,心脏受损是必然的。 可从检查结果来看,白宴辰的心脏居然毫无损伤,这在医学领域也是一种罕见的奇迹。 还有白宴辰腿部被子弹擦伤的位置,伤口愈合得也非常迅速。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那么严重的伤口,居然出现结痂状态,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这种现象,连白宴辰自己也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海里昏迷前,姜印曾抱着他狠狠亲吻。 他以为她在给自己输入氧气。 事后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隐约记得姜印好像通过接吻的方式,给他喂了一粒药。 对,白宴辰想起来了,跳伞落地后,姜印曾对韩俊说过,喂他吃过两粒药。 一粒是管心脏的,一粒是管消炎的。 难道身体恢复得这么迅速,是姜印给他的两粒药的功劳? 虽然伤口有结痂趋势,白宴辰还是能感受到腿部传来的阵阵剧痛。 他忍着疼痛从韩俊手中抢过电话,仔细核对姜印的号码,不厌其烦地打过去。 等来的结果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被派出去寻人的闻野风风火火赶回别墅,“对不起七爷,我带人去了很多地方,并没有寻到姜小姐的下落。” “学校那边说,姜小姐今天并没去上课。周家那边,也不曾看到姜小姐出入。” 总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姜印就如同人间蒸发,一点踪迹都没有。 经过此劫,闻野对姜印也有了新的认知。 白宴辰与姜印双双落海没多久,景珂和楚言便带着救援队伍赶来抓人。 景珂来得这么及时,还要归功于姜印的通风报信。 自以为一切都唾手可得的白飞宇做梦也没想到,他苦心谋划的一切,在一瞬之间分崩离析。 眼看时间已至午夜,姜印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焦躁不安的白宴辰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随手将电话丢还给韩俊,白宴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小丫头应该是生气了。” 换做是谁,被当成弃子丢进大海,心里都会不舒服。 即使白宴辰只是无心之失,在姜印心里,他依旧是在白飞宇的逼迫下做出了选择。 而他的选择,注定要让姜印对他的态度大打折扣。 这件事确实怪他没处理妥当,白宴辰也为自己当时的行为感到愧疚。 韩俊听得一头雾水,闻野却是听懂了。 姜印落海前发生的那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非常认同白宴辰的说法,“我也觉得姜小姐一定在生七爷的气。” 韩俊好奇地问:“姜小姐在气什么?” 闻野为他解惑,“白飞宇同时抓了姜小姐和周小姐做人质,强迫七爷做出选择,被选到的有资格活,被放弃的丢进大海。于是七爷当着姜小姐的面,选择了救周小姐。” “这就好比小情侣在恋爱期间,女生问男生,如果她和另一个对男生有想法的女生同时落海,男生会选择救谁是一个道理。” 韩俊:“……”还有这事? 白宴辰眼含怒意地瞪了闻野一眼,“你比喻得一点都不恰当。” 第53章 内鬼会是谁 闻野是个直性子,“我比喻得恰不恰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姜小姐心里,她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在感情方面,女孩子都是小气鬼,没有谁容忍得了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 韩俊轻咳一声:“如果真是这个样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白宴辰第一次产生了将两个心腹踹飞的冲动。 他瞪向韩俊,“一个自称在乡下长大的小女孩,懂针灸会功夫,就连废弃基地找到的直升机,人家都能修能开。” “你来告诉我,当初调查到的资料中,为什么没有提及这些?” 韩俊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他查了,但查不到啊。 白宴辰又看向闻野,“被你挑上船的八名保镖,警惕性居然低到连白飞宇偷偷上船都毫无所察。这次算我们命大逃过一劫,你觉得下次是否还会这么幸运?” 闻野脸上露出愧色,“七爷,我回头就给所有的保镖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白宴辰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吧!” 挨了教训的闻野和韩俊一刻也不敢多留此地。 “韩俊,你等一下。”白宴辰突然叫住他的脚步。 与闻野相比,韩俊还算有点脑子。 他走到白宴辰面前,“七爷还有什么吩咐?” 白宴辰问:“姜印都与你说了什么?” 直升机起飞时,他隐约记得姜印给韩俊打过一通电话。 韩俊立刻意会老板的意思。 “姜小姐在电话里让我提供直升机降落的最佳地点,还说,七爷的腿受伤了,让我带医护人员准备营救。” 白宴辰挑眉,“就这些?” 韩俊点头,“是的七爷,就这些。” 当时接到电话时,他也希望姜小姐多提供一些七爷的消息。 消失了整整一个晚上,白家这边都要急疯了,就怕七爷有什么闪失,导致白家内部分崩离析。 可姜印天生就不是话多的人,可以用一个字表达清楚,她绝不会多说第二个字。 白宴辰只能放弃从韩俊这里找答案。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韩俊,“白飞宇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俊回道:“景少亲自带人登船抓捕,白飞宇这回插翅难飞。” “景少说,白飞宇早被列入通缉名单前五名,连悬赏金都高达五千万。” “姜小姐这次与他里应外合,等于间接帮景少解决一个大难题。” “白飞宇落网,不可避免地要惊动白老大,无需三天,就会来七爷面前给白飞宇求情。” 白宴辰冷笑,“从今天开始,白家谢绝一切访客。” “七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想了想,韩俊又问:“要不要派人去白飞宇被关押的地方给他些教训?” 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可能让罪魁祸首在里面过逍遥日子。 白宴辰:“想收拾他的人多着呢,说不定很快就会被灭口。” 姜印和季泽能想到的事情,白宴辰自然也想得到。 白飞宇这么顺利的登上游轮,没有内鬼接应是不可能的。 内鬼是谁,直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可以确认的是,白飞宇被抓之后,内鬼肯定坐不住,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人灭口。 所以,白宴辰不但不能让白飞宇痛快的死,还要想办法保住他的命,从他口中问出答案。 他看向韩俊,“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登船的都是名门贵胄,韩俊不敢随便做出指控,却还是说出心底的猜测。 “从表面来看,众多宾客中,唯七爷有实际矛盾的,只有傅家大少傅裴琛!” “以傅大少的地位和实力,用些手段将白飞宇放上船,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傅裴琛么? 白宴辰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陷入沉思中。 …… 此时的周家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兵慌马乱。 起因是,周天明与某珠宝店柜姐偷情的事情被陈曼瑶抓包。 盛怒之下,陈曼瑶不顾形象的与柜姐大打出手,此事引起不小的风波,也将周家带上舆论高峰。 周天明从未想过,他不过是在外面偷个腥,为什么会闹得这么难看。 陈曼瑶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无耻到连柜姐都下得去口。 难怪她每次去逛那家珠宝店,周天明都会上赶着陪她同出同进。 原来陪她逛街只是幌子,与柜姐暗渡陈仓玩地下情才是真。 陈曼瑶与柜姐大打出手时,围观的客人不计其数,导致陈曼瑶形象大损,口碑下降。 为了尽快平息舆论,陈曼瑶不惜砸下重金收买水军为她控评。 有了水军在网络上故意带节奏,陈曼瑶很快就从无脑泼妇,变成了被心机小三儿插足婚姻的可怜原配。 这都要归功陈曼瑶当年混迹娱乐圈时,所饰演的角色多数都是贤妻良母,在观众面前树立的都是正面形象。 到底是娱乐圈混过的老油条,陈曼瑶在事发第二天,发了一道诚意十足的道歉视频。 镜头中的陈曼瑶一脸憔悴,楚楚可怜,还发自肺腑的为自己在大庭广众下与柜姐打架的行为向众人道歉。 就算婚姻被人插足,她也不该闹得那么难看。 陈曼瑶的道歉视频很快便引来一众路人对她的同情。 当今社会,人们对小三儿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深恶痛绝。 很快,柜姐便成了被键盘侠攻击的主要目标。 收了钱的水军趁机带一波节奏,将陈曼瑶息影之后低调做公益的事情无限扩大,为她赚了一波人气。 反观柜姐,不但被珠宝店解聘开除,还被舆论骂上热搜。 大难不死的周安雅在回家之后,也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将网络上所有攻击陈曼瑶的言论进行筛选删除。 至此,这场泼妇打小三风波,仅用短短不到两天时间,便在周安雅和水军的控评下,被其他热搜压了下来。 隐退多年的陈曼瑶也借着这波热度被炒作一回,同时也为所有忍受老公在外面偷吃的原配们出一口恶气。 网络上的舆论虽然得到暂时的控制,周家内部的矛盾却在升级。 周天明被陈曼瑶愚蠢的行为气疯了,自从舆论在网上发酵,周氏集团的股票便急转直下。 第54章 洛小颜来了 因为此事,他在同行及下属眼中的形象也成了诟病,短短不到两天时间,损失了好几桩合作案。 于是,周天明将满腔怒气发泄到陈曼瑶头上,两夫妻吵得不可开交,别墅的佣人一个个侧耳倾听,绝不放过一个八卦。 留下一句“大家等着瞧”,周天明便带着怒气甩门离去。 主卧室里,挨了两巴掌的陈曼瑶捂着红肿的脸颊低低哭泣。 不止一次目睹父母吵架,却从不上前劝阻的周安雅,在父亲离开后,偷偷来到母亲的卧室,将一包纸巾递过去。 “妈,快别哭了,佣人都在外面等着看笑话,你的眼泪,只会给她们提供茶余饭后的素材和谈资。” 虽然周安雅对父亲出轨一事深恶痛绝。 母亲在大庭广众下将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同样也给周安雅带来了很多麻烦。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游轮上的客人在大屏幕上看到父亲出轨母亲打人的丑态时,脸上的神情有多讥讽。 陈曼瑶擦去眼底的泪水,对周安雅下令,“我要让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周安雅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柜姐,值得你歇斯底里的为她这种人破坏维持多年的完美形象?” “妈,你从小就给我灌输一个价值观,遇到合适的配偶,不计代价的也要将其得到手,就算对方结婚也不能放过。” “你当初选上我爸时,不正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才不择手段破坏他上一段婚姻,如愿嫁进周家大门?” “这个世上有两种女人,第一种,为了爱情,宁愿与穷鬼吃糠咽菜。” “第二种,为了荣华富贵,宁愿与多个女人共享一夫。” “我爸虽然不是顶级豪门,在京市也算颇有人脉。” “当你拆散他上一段婚姻,成为名正言顺的周太太时,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他可以为了你甩了姜晚宁,同样也可以为了柜姐甩了你。” 周安雅帮母亲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想要爱情,又想要面包,世间哪有那样的好事?” 陈曼瑶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 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竟是这样冷酷无情。 “安雅,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爸出轨外面那些妖艳贱货?” 周安雅笑了笑,“妖艳贱货只是我爸调解生活情趣的小工具。” “而你的责任只有一个,就是把周太太的位置坐稳了,别让妖艳贱货趁虚而入。” “想想姜晚宁当年的下场,为了所谓的尊严带着女儿净身出户,结果怎么样?” “不但把自己搞得行踪不明,就连唯一的女儿也流落乡野吃尽苦头。” 就算姜印以满分状元的身份铩羽而归,在周安雅眼中,她还是一个失败者。 女儿的话,果然让陈曼瑶醍醐灌顶。 她实在是被气糊涂了,才会忘记当年嫁给周天明的初衷。 周天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上一段婚姻中,可不止出轨了她一个人。 那个时候,她为了成为周太太,用尽手段,使尽心机,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 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拱手让人。 那柜姐是比她年轻妩媚,但也只是周天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小角色,成不了大气候。 “安雅,你说得对,这次是妈妈失策了,妈妈不该在冲动之下失去理智,也不该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你放心,被我花钱收买的水军舆论控评能力很厉害,不出三天,这起风波就会被在网络上消声匿迹。” 陈曼瑶抱了抱女儿,“你也要努力点,早日嫁入高门,为妈妈争口气。” 只要女儿嫁得好,就不信周天明还敢背着她在外面乱吃。 周安雅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可白宴辰对她的态度让她心寒。 游轮上的一幕她永远都不会忘。 若非她在情急下说出已经找到鬼医的下落,被丢进大海中的那个人,说不定就会变成她。 姜印是生是死她不清楚,只知道姜印落海时,白宴辰也不顾一切地随她而去。 获救之后,周安雅到处托关系打听白宴辰和姜印的下落。 她希望姜印葬身大海,也希望白宴辰能够侥幸还生。 第55章 曾经的过往 早在多年前,姜印就告诉过洛颜破阵方法,门口的那些小法阵,自然拦不住洛颜的脚步。 洛颜笑着问:“薯条好吃吗?” 一觉睡了那么久,姜印肚子饿得咕咕直响。 三口两口,便将整袋薯条全部吃光。 吃完,又厚着脸皮向洛颜伸出手,“还要。” 洛颜嗔怒地瞪她一眼,随即将装满零食的袋子朝她丢去。 接过零食袋,姜印对着里面一通翻找。 不愧是她的好姐妹,果然最懂她的口味,每一种零食,都是她曾经的最爱。 有了零食垫底,姜印终于有力气说话,“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一声?” 肯定又是季泽把她出卖了。 洛颜咬着奶茶吸管吸着里面的黑珍珠,“来了有一会儿,见你睡得像只猪,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就没舍得叫醒你。” “你睡着的时候,我参观了你的实验室,还是从前的风格,丝毫没变。” “听说你用三千万换了一粒老鼠屎,怎么样,有没有拿到理想的数据?” 姜印送她一记白眼,“一年不见,你这张嘴,比从前更毒了。” 洛颜哼道:“我嘴为什么这么毒,你心里没数?一声不吭地玩消失,知不知道大家为了寻你的下落都急疯了?” 姜印问:“除了季泽何棋落与你,还有谁知道我在京市?” “暂时没有了。” 姜印:“先别散播我的消息,我不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洛颜挑眉,“仇家?” 姜印无声地点点头。 洛颜情绪变得很激动,“谁?” 见姜印不肯回答自己,洛颜笃定说道:“这个人是京市的吧?” 否则姜印也不会将落脚点选在这个地方。 姜印的老巢在北部,且从来不喜欢与京市权贵扯上关系。 她悄无声息的在京市隐了一年,定是暗中筹划着要搞一个大事件。 姜印笑着岔过话题,“说说你吧,以真千金的身份回到京市,是不是发生了很多趣事?” “还有,你跟傅裴琛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洛颜与姜印相识于七年前,也是姜印以k皇的身份成立k网后,接到的第二位客户。 彼时的洛颜还不叫洛颜,她是北方某孤儿院的一个孤儿。 因发育太晚,比同龄孩子矮了许多,被院里其他人取了个绰号叫矮东瓜。 虽然洛颜是个孤儿,但从小就展示出惊人的天赋。 她可以通过声音背影或是一些零散的线索,画出相关人员的容貌特征。 洛颜当年所在的孤儿院,频繁发生孤儿丢失事件。 就连洛颜在孤儿院最好的朋友,也在当年离奇失踪。 朋友失踪的那天,洛颜无意中看到一个可疑人背影。 于是通过绘画天赋,预判出那人的长相,并拿着画像向院方求助。 以为院方会去报警,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与其他几个孩子被带到某个私立医院做检查。 无意中,洛颜发现了一个秘密。 孤儿院的孩子之所以接连失踪,是被人割去器官,拉去给某些权贵续命。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洛颜趁其不备逃跑了。 那些恶人当然不会让洛颜这个漏网之鱼活着离开,便对她展开地毯式搜捕。 逃亡途中,洛颜意外得知k网的存在,便在走投无路下向k网发出求助信息。 k网帮人是有偿服务,可那个时候的洛颜一分钱都没有。 她给k皇发消息时,只留了一句话,帮了我,我这条命从今以后归你所有。 正因为这句话,让姜印对这个求助者产生了兴趣。 不但在生死关头救了洛颜,还向当地警方揭穿了不法医院和孤儿院。 从那以后,洛颜就成了姜印的小跟班。 洛颜虽然嘴巴很毒,对姜印却是无敌祟拜加爱护,很长一段时间内,姜印说一,洛颜绝对不会说二。 调查洛颜的身世时,姜印无意中发现,她真正的身份居然是京市洛家的千金小姐。 之所以流落到北方某孤儿院,是因为当年在洛家工作的保姆起了私心。 趁洛太太怀孕产女时,偷偷将自己弟弟家刚出生的女儿,与洛颜调了包。 保姆的弟弟重男轻女,因家里太穷,不想花钱养育那个孩子,便动了恶念要将刚出生的小女婴送人或丢掉。 保姆一边可怜自己的小侄女,一边又嫉妒洛太太的女儿可以受尽千娇万宠。 于是心生歹意,将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洛颜卖给了人贩子,又偷偷让冠着她姓氏的孩子顶替了洛家小姐的位置。 经过姜印一番操作,洛颜以洛家真千金的身份霸气回归。 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她回京认亲期间,姜印离奇失踪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洛颜与k网几位元老级人物四处寻找姜印的下落。 没想到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就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此处,洛颜恨得牙痒痒。 “姜印,同样的事,不准你做第二次。再敢无缘无故玩失踪,咱们之间立刻友尽。” 洛颜比姜印年长一些,在她的认知中,姜印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被她当成妹妹一样来呵护与保护的至亲。 亲人之间,就该分享烦恼和喜悦,话都不留一句就闹失踪,实在让她很生气。 姜印连忙举起右手向洛颜发誓,“我用季泽的美貌对天发誓,不会再无缘无故玩失踪了。” 洛颜气得向她丢去一颗苹果,“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发誓?” 姜印接过苹果咬下一口,“谁让季泽到处卖我。” 洛颜哼道:“这件事你怪不得季泽,别忘了你被我抓现形的地方是帝豪。” 在帝豪见到姜印那一刻,洛颜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时的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质问姜印,为什么无缘无故失踪一年? 幸亏理智战胜了情感,才没在那种场合对她兴师问罪。 提到帝豪,洛颜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认识白宴辰?” 姜印吃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最近刚认识。” 洛颜提醒,“尽量与他少来往。” 姜印不解,“你俩有仇?” “那人邪性得很,不能招惹。” 第56章 原来你们是隐婚 京市关于白宴辰的传说多到数不完,每一个传说最终都能总结出四个字:此人危险。 姜印:“已经招惹了怎么破?” 洛颜吸了一口奶茶,“什么叫已经招惹了?” 姜印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现在是我的合法老公。” 一颗珍珠就这样卡在洛颜的喉咙里,咳得她险些背过气。 姜印赶紧上前帮忙,这才避免某人被珍珠奶茶活活呛死。 缓了口气,洛颜甩开奶茶质问姜印。 “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你刚刚说什么?” “白宴辰是你的合法老公?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姜小印,这就是你莫名其妙消失一年的真相?” “一年不见,你和他不会连孩子都生了吧?” “男孩女孩?生了几胎?叫什么名字?” “等等,如果你们是合法夫妻?为什么没有公开举办婚礼?” 洛颜忽然拔高了声音:“我知道了,你们是隐婚。是你逼迫的他?还是他逼迫的你?” “不对,像你这种吊炸天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人所迫?” “如果不是他逼迫你,那就是你逼迫他了?” 洛颜颇有深意地看向姜印,“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颜值?财富?还是说他有某些独特的癖好让你对他欲罢不能?” 姜印以手扶额,“洛小颜,像你这种超级天才,应该选择戏剧领域,而不是简简单单为警方去做嫌疑人画像师。” 在洛颜警告的目光中,姜印不得不向她举手投降,将自己与白宴辰为什么结婚,又为什么同居的始末告知。 洛颜听得啧啧称奇,“墨神到底怎么想的,他难道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阿旭。”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洛颜连忙捂住嘴。 “抱歉小印,我……” 有些禁忌,不该被轻易打破,洛颜承认刚刚自己失误了。 姜印拍拍自己的小腹,“饿了,请我出去吃个饭吧。” 洛颜露出宠溺的笑,“想吃什么,你尽管说。” 姜印认真想了想,“海鲜自助,必须有黑鲔鱼,还是一千元一片的那一种。” 洛颜勾住她的肩膀,“走你!” A大副校长办公室,周安雅接到一个天大喜讯。 “杨叔,我真的可以代表A大争取到这个投资项目?” 被周安雅叫做杨叔的,是A大的副校长杨仁甫。 此人与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对周安雅这个晚辈也格外器重。 杨仁甫年近五十,鼻梁上长年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生得文质彬彬,威严气十足。 在学生面前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校长严惊鸿。 也是A大众师生眼中,未来校长的不二人选。 他冲周安雅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你的能力与天赋,在整个A大都是公认的出类拔萃,尤其在科技领域这一块,直至今日无人能敌。” 杨仁甫很少会在学生们面前露出笑容,周安雅却让他破了例。 “此次投资项目由顾氏集团全权投资,目标是鼓励全国各个高等学府的学生,在智能Ai领域上搞创作研发。” “凡是进入决赛的作品,将由顾氏集团请来的专家团队进行评估审核。” “一旦你的作品夺得首冠,不但会在该领域名声大噪,顾氏集团也会为你投下巨资搞全面研发。” “安雅,只要抓住这个机遇,你未来的人生将无可限量。” 周安雅听得热血澎湃,仿佛荣耀与金钱就在前方向她招手。 努力克制心底激动的情绪,周安雅乖巧柔顺地点点头,“放心吧杨叔,我会认真对待这个项目。” 杨仁甫提醒,“这场科技智能大比拼,A大争取到三个名额,除了你,傅裴然也在名单中。” “虽然他选修的是生物科学系,在智能创造领域也颇有建树。” 周安雅当然知道A大学府人才辈出,傅裴然与她共同竞争这个资格也在意料之内。 “杨叔,第三个名额给了谁?” 杨仁甫面露一丝复杂的神色,“老校长的意思是,将这个名额,留给去年因病休学一年的姜印。” 说起姜印这个名字,杨仁甫眼底露出一丝厌恶。 像A大这种在国际上都有口碑的著名学府,一向把规则和形象放在第一位。 就算姜印顶着满分状元的光环,也不该恃宠而骄,将校规二字抛到脑后。 整整一年没来上学,这种目无法纪的学生,就该将她逐出校园,永不录用。 可老校长一次次为姜印找借口开脱,甚至还在出国之前严三令五申,此次智能科技大赛的名额,必须留给姜印一个。 杨仁甫向来敬重老校长,可自从有了姜印的存在,两人的意见分歧越来越大,也导致他对姜印越来越不喜。 周安雅也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中,居然还有一个姜印。 她有心想说,姜印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哪来的本事与她争荣耀。 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杨叔,你放心,不管竞争对手中有没有姜印,最终拿到第一的,都将是我,也只能是我。” 杨仁甫对周安雅的知情识趣表示满意。 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挥手让她离开了。 走出副校长办公室,周安雅被闺蜜赵宁儿拦住了去路。 两人同在一所学校,读的却并不是同一系。 明知道赵宁儿与自己是塑料姐妹花,周安雅还是努力和对方维持着表面的亲密与和谐。 不为别的,只因赵宁儿的现任男友是贺凌云。 而贺凌云又与白宴辰玩同一个圈子。 赵宁儿亲亲热热的搂住周安雅的手臂,“找你半天了,今天午饭我请,走,咱们去外面吃顿好的。” 赵宁儿拉着周安雅来到学校附近一家环境非常不错的海鲜自助城,人均消费在三千元以上。 直觉告诉周安雅,赵宁儿忽然请她吃饭,肯定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说了一堆没用的前奏,赵宁儿直切主题。 “安雅,位于xx街的那套老宅,目前是属于你们周家名下吧?” 好半晌,周安雅都没能从疑惑中醒过神,对赵宁儿提及的老宅也没什么概念。 第57章 塑料姐妹花 赵宁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回事,连家中有几套房子都不记得?” “我说的老宅,就是位于五环的那套老破旧。有一次开车经过那里,你还告诉我,那个破房子是你爸买来增值用的,闲置多年却无人问津。” 经赵宁儿提醒,周安雅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那里啊。对,那是我们家名下的产业,有什么问题吗? 周家名下房产不少,多数都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 那套老宅子地势偏僻,又破又旧,周安雅早就把它忘到了脑后。 “是这样的。” 赵宁儿露出讨好的笑容,“前些天我做了错事惹凌云不高兴,他这阵子不爱理我,再这么耗下去,分手是迟早的。” “你也知道,要不是我们赵家与贺家是世交,凌云又非常听长辈的话,我和他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去。” 赵宁儿倒追贺凌云,在姐妹圈中不是秘密。 别管使了什么手段,人最后被追到手就是事实。 周安雅状似认真地听着,心中却是连连冷笑。 上次在1908当众受辱一事,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怪赵宁儿故意煽风点火,也怪贺凌云坐在一旁置之不理。 不管赵家还是贺家,都不是周安雅惹得起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赵宁儿又接着说:“为了缓和与凌云的关系,我想送他一份大礼,这份礼物,便是你们周家那幢老宅子。” 周安雅从思绪中回神,“我没听错吧,你要拿我家的房子去讨好你男朋友?” 赵宁儿连忙解释,“当然不可能白拿,市场价多少,你报个价,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给你。” 周安雅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被糊弄过去的傻子,总觉得赵宁儿话中有话。 “那套宅子年久失修,地段也很一般,你怎么想起用它做礼物去讨好贺凌云?” 赵宁儿咳了一声:“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瞒你。” “上次去找凌云的时候,不小心偷听到他与助理讲话,才得知他们公司有收购那套老宅的计划。” 第58章 极品中的白莲花 言下之意,要不是人多眼杂,说不定会被洛颜揍得更惨。 高博文果然被激怒了,“姗姗,难道她经常动手打你?” 洛姗姗垂泪哭泣,将无辜可怜小白莲的形象演绎得炉火纯青。 高博文瞪向洛颜,“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卑劣?” 这次,洛颜连白眼都懒得翻。 姜印可见不得好友受屈,“这位先生,开口喷粪前能不能请你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她一手指向洛姗姗,“我和我朋友正在吃饭,她突然一杯饮料泼来,要不是我朋友躲得快,头发和脸都会被泼花。这种恶意挑衅,换谁都不能忍吧?” 高博文这才注意到姜印的长相,哪来的妹子,真漂亮啊。 洛姗姗哭着为自己辩解,“我根本就不是故意泼她。” 高博文强迫自己不去看姜印那张美到逆天的脸。 “姗姗善良得让人心疼,怎么可能会做出拿饮料泼人这种事?分明是你们恶意构陷,联起手欺负姗姗。” 姜印:“……” 她一直以为脑残已经绝种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一个活的。 “洛小颜,回到京市这一年,你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洛颜露出一脸苦笑,“你不是已经看到了,身边的极品无处不在。” 姜印拍拍她的肩膀,“可怜的娃。” 高博文还在那里叫嚣,“不给姗姗道歉,我就将你的恶行告到洛叔洛婶面前。” “你必须清楚一件事,你所谓的血脉,在二十年亲情的陪伴面前,一文不值。” 摆明了在提醒洛颜,就算你是洛家的真千金,也比不过洛姗姗在洛父洛母心中的位置。 姜印随手往高博文嘴里塞了一只大闸蟹,“这位先生你先闭嘴。” 被蟹子塞了满嘴的高博文:“……” 姜印朝大堂经理招招手,“看热闹没够是吧,调监控,还这位先生和小姐一个公道。” 大堂经理这才缓过神儿。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赶紧吩咐工作人员,立刻调取这片区域的监控。 洛姗姗哭得更凶了,“对不起博文,我今天不该与你出来吃饭,洛颜生我的气,我完全能理解。毕竟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儿,而我就是那个多余的。” 洛颜强忍着恶心强调,“放心吧,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高博文瞪向洛颜。 洛姗姗则捂着面孔,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却被姜印一把揪回来。 “心虚什么,留下来一起看看监控呗。” 洛姗姗努力挣脱姜印的掌控,发现根本动不了。 这时,工作人员捧着笔记本朝这边一路小跑过来,“监控来了。” 众目睽睽下,看热闹的人都在等着监控画面。 工作人员点亮屏幕,播放出来的影像,居然是黑屏。 工作人员一脸质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黑屏了?” 姜印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周安雅和赵宁儿也躲在人群中看热闹。 难怪监控会出意外,周安雅从中应该没少使力。 想让她在人前出丑,周安雅还是太天真了些。 推开工作人员,姜印笑着说:“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对着电脑一通操作,原本漆黑的屏幕忽然一闪。 被周安雅利用技术手段强行删除的画面,在姜印的操作之下重新恢复了。 人群的周安雅面色一变,没想到姜印还活着,之前在游轮上的猜测也得到了验证。 这贱人果然与她一样,在黑客领域上颇有建树。 监控恢复后,洛姗姗故意泼水的行为也在大众面前得到展示。 难怪洛颜会抽她巴掌,抽得一点都不冤。 没有任何前因后果,洛姗姗举起饮料便兜头泼去,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姜印指着电脑屏幕问高博文,“这位先生看清楚了吗,今天的事到底是谁的错?” 洛姗姗急着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我经过那里时,不知被谁绊了一脚。” 围观的客人看不下去,“这位小姐,说话也要讲求逻辑,视频画面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人碰过你。” 洛姗姗:“视频被人剪辑过。” 围观众人:“……”他们是没长眼?还是没长脑? 高博文此时也没了之前的硬气。 虽然洛颜动手打人是她不对,洛姗姗挑衅在先也是事实。 很快便有人在旁边提议,“被泼饮料的那位小姐,希望你尽快报警。” “这种人无缘无故往别人身上泼水,肯定是精神方面不正常。” “放她出门,就等于放了一枚定时炸弹,下一个被泼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此人的建议很快便引起大家的共鸣。 洛姗姗原本就生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看到众人排挤自己,她哭得鼻头发红,好不委屈。 一边哭还一边说:“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在男人面前,女人的眼泪就是武器。 高博文很快便沦陷在洛姗姗的泪水中,“姗姗别哭,我知道没有前因,你一定做不出这种事。” “都怪洛颜,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打破洛家原本的平衡?” 有不明真相的客人问:“所以你们之间会发生矛盾,是因为之前大家都认识?” 许久没开口的洛颜说道:“哭得楚楚可怜的这朵小白花,她姑姑当年是我家女佣。” “我妈生我的当天,小白花也降生了,她姑嫉妒我出身富贵,将我俩调了包。” “于是,小白花在本该属于我的富贵窝中享了二十多年的清福。” “而我,被小白花的姑卖给了人贩子,从此在孤儿院中遭受折磨。” 每说一句,众人的眼睛就瞪大一分,没想到狗血剧情就在眼前? 洛颜接着说:“虽然我被认了回来,可父母对我亲不起来,反而对小白花视如己出。” “这个一心维护小白花的男人,原本是家人为我安排的未婚夫。” “我无数次说过对他没兴趣,让他放心与小白花双宿双栖,他还是将我视为敌人,怨怪我抢了小白花的位置。” 姜印在心中给好姐妹点个赞。 不愧是洛小颜,这番节奏带得漂亮。 第59章 傅大少的后宫团 果不其然,吃瓜群众瞬间对洛姗姗生出了敌意。 假千金不但抢了人家父母和未婚夫,还害得真千金流落在外吃苦受罪。 这种人存在即讨厌! 高博文拒理力争道:“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姗姗才是无辜可怜的那一个。” “她原本的一切被人抢走,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不知是谁冷笑一声:“大家记不记得某剧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她失去的只是一条腿,而我失去的是爱情啊。”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 那人随后又加了一句,“这位哥是不是想说,真千金失去的只是父母亲情及荣华富贵,而我家白花失去的却是原本不属于她的一切啊。” 这次,众人笑声更大了。 高博文被挤对得面红耳赤,洛姗姗也没想到这些吃瓜群众会这么讨厌。 留下一句“你们简直不可理喻”,便哭着跑开了。 高博文忙不迭追过去,“姗姗,等等我。”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印嘴边勾出一记坏笑。 趁人不备,从转笔中倒出两根针,朝那二人弹了过去。 于是,急切跑开的两个人,像狗啃泥一般扑倒在地。 这一摔可不要紧,面孔朝下,摔得满脸青紫,门牙乱飞。 人群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对两人的遭遇哄堂大笑。 洛颜看了姜印一眼,仿佛在问:你的杰作? 姜印回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猜得没错。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还是大堂经理担心惹事上身,连忙让服务生扶起二人,问他们要不要帮忙打急救电话。 看热闹的这些人,唯独周安雅和赵宁儿对洛姗姗施以无限同情。 周安雅对姜印恨之入骨。 而赵宁儿则与洛颜天生不对付。 洛家真千金与父母相认这件事,早在一年前就在圈子中传开。 赵宁儿在某些场合曾与洛颜打过交道,因性格原因,两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时间一长,便将对方列入不可交往阵营。 赵宁儿小声说:“没想到她们两个会玩在一起。” 周安雅冷笑一声:“她们都是傅大少的后宫兼玩物。” 赵宁儿听出了八卦味道:“什么情况,快说来听听。” 周安雅正要在人背后讲是非,姜印和洛颜与两人擦肩而过。 经过周安雅身边时,姜印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你跪在我脚边磕头的画面,直至今日令人难忘。” 在周安雅愤怒的目光中,姜印与洛颜笑着离去。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洛颜才问:“什么情况?” 姜印:“知道我为什么要借你男人陪我一起上游轮吗?” “为什么?” “因为我男人把属于我的位置,给了刚刚那个女人。” 洛颜:“靠!你怎么不早说?” 姜印不解地看她一眼。 洛颜:“我好替你抽她两巴掌。” 姜印:“渣男贱女,他们不配挨你巴掌!” 白宴辰并不知道他被姜印冠上了“渣男”标签。 昨晚姜印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联系不上,导致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很暴躁。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心路历程,明明互不干扰对方的条件是他提出来的,可每多认识她一分,就控制不住为她沉沦。 一觉醒来,白宴辰仍然睡在自己的床上。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与姜印的姻缘结失效了。 第二种,姜印昨晚一夜没睡。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想知道,姜印在哪,昨晚陪在她身边的又是谁? 眼看天色又要黑了,白宴辰不安得想,难道她今天晚上也不回来? 打她电话,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状态。 他还去了她的书房,奇怪的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始终打不开书房那道门。 不是没想过下令命人将门砸开,又担心姜印知道后会闹他,便歇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眼看时间又到了晚上八点,白宴辰越来越坐不住。 挂断电话的闻野朝这边走过来,“白老大的电话,求七爷抽时间见他一面,被我婉言拒绝了。” 白宴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自从白飞宇被抓捕,大哥便打起了亲情牌,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将亲侄子逼上绝路。 也不想想,这十年,白飞宇做了多少恶事。 就算他网开一面不再计较,有关部门可不会放过这个败类。 闻野忽然指向窗外,“是姜小姐的车。” 白宴辰心脏陡然一跳,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 姜印驾驶着她那辆破车,慢悠悠拐进了别墅的庭院。 白宴辰故做淡定地坐回原位。 这女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闻野站在落地窗前朝外面张望。 “七爷,姜小姐又把车子开走了。” 白宴辰敛起眉头,拄着拐杖朝窗外眺望,果然如闻野所言,姜印的车打了个转,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中。 姜印没想到,与洛颜分开不到半天,那边就出事了。 匆匆忙忙赶来事发医院,就看到洛颜一路小跑着过来。 “小印,你终于来了,快跟我走。” 姜印尾随洛颜的脚步,“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颜的声音带着急切,“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正在里面抢救。”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抢救室,姜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傅裴然也很意外,“姜印?” 他又看向洛颜,“你们认识?” 洛颜回了一句,“我朋友!” 姜印冲傅裴然点点头,算是与他打过招呼。 抢救室内,多名医生正在对床上的患者进行抢救,各种仪器管子插了一身。 被抢救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家大少傅裴琛。 洛颜以最快的速度为姜印解释,“从船上被救下来,他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本来计划明天出院,半个小时前心脏忽然停止跳动,虽然暂时被抢救回来,可情况不乐观。” 傅裴然眼眶通红,“我查过监控,有人在我哥睡着的时候偷偷进过他病房,我怀疑是白家人想要将我哥置于死地。” 洛颜下意识地看向姜印。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姜印是白家家主的现任妻子。 姜印挑眉,“为什么怀疑是白家做的?” 第60章 傅裴琛命悬一线 傅裴然压制着心底的怒气,“自从我哥下了游轮,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指控在游轮上搞事情的幕后策划者是我哥。” “白宴辰从来都不是吃闷亏的人,他在船上栽了一次,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姜印问:“有证据吗?” 傅裴然,“暂时没有。” 姜印,“没证据就别乱说,谁知道是不是真正黑手布下的离间计。” 傅裴然:“……” 抢救室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傅裴琛命悬一线,监控器上所显示的血压血氧在急速下降。 傅裴然急得眼眶瞬间红了,扒在抢救室门口大喊:“哥,你不能有事。” 洛颜也向姜印投去求救的目光,仿佛在说,这世上只有你能救他。 姜印问傅裴然,“傅家现在谁管事?” 傅裴然隐约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我爸妈在国外,我哥又变成现在这样,傅家现在由我做主。” “做得了你哥生死的主?” 傅裴然被问得失了声。 他哥是傅家的顶梁柱,容不得半点闪失,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许下这个承诺。 洛颜急了,“你哥就快咽气了,你还在这墨墨迹迹干什么?” 姜印冲洛颜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傅家的事情,由傅家现在的主事人来决定。”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洛颜与傅裴琛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彼此的暧昧对象。 洛颜意识到自己越级,只能将决定权转交给傅裴然。 傅裴然倍感压力山大,“姜印,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我哥?” 姜印把玩着手中的转笔,“能不能救,试过才知道。” 看着抢救室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傅裴然知道再不做决定,他哥很有可能就没救了。 迫不得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姜印身上,“好,我信你一次。” 有了傅裴然的允许,姜印戴上遮脸的口罩,干脆利落地推开抢救室大门。 负责抢救的男医生已经将电击设备准备妥当。 看到姜印推门而入,大声命令,“患者家属外去外面等,不要留在这里耽误抢救。” 第61章 交流急救方案 几根针,一粒药,竟然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到底什么针法这么厉害? 到底什么药会给在短短一分钟内救人性命? 傅裴然也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他哥不但活了,而且刚刚还说了话? 唯有姜印最是冷静,好心递了一张纸巾过去,“你在注射吊水时,被人闯进病房下毒了。” 洛颜这时推门而入,“裴琛,你怎么样?” 傅裴琛的脸色仍旧很苍白,身体的力气也仿佛被抽空。 “对不起颜颜,让你为我担心了。” 姜印冲医生们使了个眼色,“继续给他上监控吧。” 男医生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吩咐身边的同事重新给傅裴琛上仪器。 他就不信这个邪,血氧血压掉到那么可怕的地步,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恢复正常? 说不定是回光反照! 事实却打了医生的脸,当监测数值重新显示,不但血压上来了,血氧也在慢慢恢复。 就连掉到四十的心跳,也在这几分钟内升到了七十二,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男医生彻底服气,“这位小姐,介不介意交流一下你的急救方案?” 姜印回了对方两个字:“介意!” 男医生:“……”被怼得不知该如何回应怎么办? 半个小时后,傅裴琛的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也彻底与死神说了再见。 医生刚被打发出去,洛颜便在傅裴然耳边提醒,“今天的事,不要对外声张,小印最讨厌给自己惹麻烦。” 傅裴然秒懂,“放心,我会让人提醒那些医生,他们不会乱说的。” 亲眼看到姜印将自己的哥哥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心里莫名对她生出了敬畏。 似是想到了什么,傅裴然又补了一句,“抢救室的监控,我稍后会找人进行删除。” 直到医生全部离开,姜印才扯掉脸上的口罩。 “不必麻烦,从我进门那刻起,抢救室的监控就失灵了。” 傅裴然:“……”好像冥冥之中又错过了什么。 洛颜仍对傅裴琛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小印,这次中毒,他会留下后遗症吗?” 姜印点:“我用的是快效解毒药,命是保住了,还要静心调养才行。” “一周吧,一周内多吃清淡之物,尽量以流食为主,一周后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傅裴琛真诚向姜印道谢,“姜小姐,救命之恩,不会相忘。” 姜印冲他露齿一笑,“上船的时候我就说过,欠你的人情,早晚会还,现在咱们两清了。” 傅裴然听出了猫腻,“姜印,难道是你跟我哥上了游轮?” 他一直以为与哥哥上船的是洛颜。 姜印也没隐瞒,“我对你说过的半成品很感兴趣。” 傅裴然眼睛一亮,“拍到了吗?” “必须的。” “找个时间一起实验?你花出去多少,我可以出一半。” 姜印无情地打击他,“我喜欢吃独食。” 好吧!这个结果,傅裴然丝毫不意外。 离开之前,姜印问傅裴琛,“对给你下毒的人有没有预判?” 傅裴琛诚实摇头,“从登上游轮直到现在,每一个意外都发生得让我猝不及防。” 傅裴然说出心中的疑虑,“虽然游轮被劫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但圈子里的人都在传,此次事件涉及白家秘辛,白飞宇顺利登船,是你在暗中给的接应。” “我当然知道你做不出来这种事,但别人未必这么想。尤其是那白宴辰……” 傅裴琛冲弟弟使了一个制止的眼色,“就算白宴辰想杀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幕后指使者很聪明,那边在圈子里散播我与白飞宇勾结,这边就派人来医院对我进行灭口。” “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看出来这是一出离间计。” 姜印向傅裴琛投去敬佩的眼神,“不愧是傅家大少,果然心思通透,看得懂全局。” 冲洛颜和呆怔中的傅裴然挥挥手,“你们聊着,先走一步。” 傅裴然提出要送她出门,被姜印婉言拒绝了。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姜印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半成品的实验数据还没得出来,她正犹豫着今晚要不要去实验室再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