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火山口》 面基 天空一直是铅灰色，看不见恒星，只隐约觉得云层中有个明亮的圆形光区，每一片云层都带着让人难以喘息的厚重感，悬在上空，压迫大地。 披着铜色金属外衣的建筑矗立在地，左右强调对称美学的一比一复刻，塔形屋顶尖锐、笔直向上，一股无关人类的庄严感油然而生。 伦敦的钟声敲响，此时已过正午12点。 阴云蔽日，雾气滋生。 街上看不清的行人同一时间停止动作，在下一瞬直接从道路上被抹去，只除了三角拐角的露天咖啡座，最靠外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KP正在怀疑自己是记忆错乱搞错了见面的时间，还是自己太长时间没同步智脑导致自家跟宇宙之间出现了时差。 否则很难解释现在，明明到了约好的时间，五个玩家却连一个都没出现。 KP在雾里怀疑人生。 真的假的，我这么倒霉的吗，好不容易决定面基五个人，结果五个都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垃圾？ 那还不如让他们五个集体被卷进黑洞、整整齐齐一起死翘翘来得让人心情愉悦呢！ 死吧！ 就在KP诅咒没有按时抵达的五个玩家丧生宇宙风暴时，苦等的访客提醒终于响起，KP立刻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怨念，飞快通过申请，把人放进来。 ——这个举动，让KP后悔了整整3小时。 水牛造型的穿梭舱停泊在“伦敦”的正中央，将以它为中心的方圆20公里内的实体数据扬了。 冷冷的雾气拍打在KP脸上，KP辛苦搭建起来的“伦敦”飞灰烟灭，两相混合，简直毫无违和感。 从穿梭舱跳出来一个牛头人身的简笔画人，一路直奔KP：“哟~弗莱尔！弗莱尔！弗——莱——尔！” KP：“……” KP看了眼申请记录上的名字，不出所料，同时完全能理解这家伙为什么会被纯爱俱乐部打回去。 阿围着KP周围转了一圈，整个简笔画人失去支撑，被打击成一个单调的牛头简笔画人。 阿捶地大哭：“啊啊啊可恶，明明这次我特意迟到了，为什么我还是第一到的，那群没有时间概念的混蛋！” “没有时间概念迟到的那四个，有时间概念却特意迟到的你，”KP冷漠地坐在原地，“我一时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最烂的。” “初次面基，你就对我充满攻击性，太过分了吧？” “没有你故意迟到过分。” “……好像是哦。” 阿乖巧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伸手点单：“咖啡，我也要喝咖啡！” 喊半天没人出来，阿责怪地看向KP：“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没有人你搭城市干什么？故意玩我吗？惩罚游戏？” KP表情更加冷漠：“你没有把车停在正中央搞崩我的数据积木的话，是有人的。” 阿这才注意到周围漂浮的数据垃圾，里面不光有很多细致调整过的建筑，还有各种颜色的NPC建模。 牛头简笔画人：“……对不起！” 二维的简笔画朝三维的人类跪地道歉，这种景象，贝多芬还是第一次见。 KP的地方比他想象得糟糕，到处飘着数据垃圾，贝多芬干脆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停车，作为代价，KP的“白金汉宫”无了。 KP心如刀割。 “咦，我还以为这次默认打扮成人类呢，”足有9米高的巨人漫步走来，进一步扩大了受灾区，“话说，你们是不是太小了？新发现的记录说人类好像有9米。” “是9尺！”KP捂着胸口，呼吸不畅。 “那是我搞错了，”贝多芬缩小成正常高度，换成马赛克人，“抱歉，甩掉围堵我的秘书花了点时间，稍微晚了点。” “没有时间概念的家伙！”阿站在桌子上大声哔哔，“还把弗莱尔的数据积木搞坏，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KP：“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第三个抵达的不是Caster，是达摩克里斯，他比前面两个破坏王友好得多，但他套着的五彩斑斓的黑也是真的让KP眼前一黑。 “吁~”阿吹了个口哨，“这审美跟弗莱尔不相上下啊。” “不可能！”KP应激一样尖叫，“我的艺术跟审美绝对不是这种程度！是更加纤细、优美、绚烂……” 想到KP设计的以“光污染”“呕吐”为主题的玩家大厅，三个受害人同步眯起眼睛。 认真的？ 趁贝多芬戳戳达摩克里斯：“你怎么想到穿这件的？” “随机的，”达摩克里斯挥了挥飘到自己眼前的数据垃圾，“弗莱尔，你多久没打扫了？怎么到处是数据垃圾？” KP：“……” 阿跟贝多芬异口同声地抢白：“这是弗莱尔的个性！” 看他们的反应，达摩克里斯好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体贴地拍拍KP：“没关系，邋遢的弗莱尔我也能接受。” 熟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KP的精神反而得到了放松，谁说这不能是双向奔赴。 这地方的垃圾浓度逐渐超标，先叫个回收车吧。 这么想着，KP向距离他最近的回收车发了讯号。 在等回收车过来清理数据垃圾时，他们率先等来了Ellis……以及他家“保姆”舰队。 Caster到底是怎么偷走Ellis家大门的？——by KP&阿&贝多芬&达摩克里斯 Ellis没有穿壳子的习惯，单单一个意识体飘过来，就像一小坨。 “大家好啊~”Ellis飘到咖啡桌上，“对不起我迟到了，上次家门被Caster偷走后，我家每次出门就特别紧张，都有点神经质。” 四人在心里呐喊：说真的，究竟怎么偷的啊！ 面基现在六缺一，最缺德的家伙迟迟没有露面，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担心的。 总觉得担心Caster，对于Caster的受害者，太不礼貌了。 在Caster出现之前，KP约的回收车先到了。 说是车，其实是个盒子，内部是空心的，用于储存压缩固化后的数据垃圾，一般清理一个星球差不多就能填满一半，速度快，方便省事，在数据积木爱好者中大受好评。 KP是VIP用户，验证下身份就能免费使用。 回收车飘到KP面前，亮起绿色的认证光凭，KP伸手按上去，回收上方四角亮起绿光，盖子打开，从里面挤出一个圆球状的非牛顿流体，随着回收车开始工作，非牛顿流体“啪叽”摔在地上，量词变为“一滩”。 在KP跟其他人疑惑的注视下，那滩非牛顿流体咕啾咕啾滚到他们面前：“芜湖~搭便车真刺激~” 咖啡桌上的Ellis：“Caster？” “是我！你们的MVP兼NPC救世主兼……”吹到一半，Caster停顿了下，“你们为什么把Ellis做成放在桌子上？你们要开食人大会？” “……” 是Caster。 在场的五人沉痛地确定了这个事实。 嚷嚷着“要吃就吃吧，我不会举报你们的，所以先给我打车费”的Caster被端上桌，跟Ellis靠在一起。 一个牛头简笔画人，一个马赛克人，一个史莱姆，一个五彩斑斓的黑，还有个全·裸。 “你们就不能穿成人样过来吗！” 阿：“我是人啊，牛头人也是人啊！” 贝多芬：“默认模板还不满意？” Caster：“我信用买不起人类皮肤，有人愿意支援我2000，我会感激他！” Ellis若有所思：“就2000的话，那我——” “警惕电信诈骗，Ellis。”达摩克里斯阻止了一起诈骗案件。 KP重重捏了捏眉骨：“衣着先不论，Caster你为什么要挤在回收车里过来，没有交通工具打飞的不行吗？” “我没有钱啊！”Caster当场落泪。 KP不信他：“把你那些收藏卖掉就有了！” Caster：“都说是收藏了怎么能卖掉！” “看来是社会的毒打不够狠啊，”贝多芬看多了Caster这种表现，成竹在胸，“只要在你面前多吊几个饵料，骗一点超前消费，很快就能成为被我为所欲为的新鲜钱袋子了。” “才不会！”Caster躲在Ellis身后，“Ellis快保护我，从这个恶毒资本家的手里保护我！” 贝多芬：“我开玩笑的，这种做法太没效率了。” “可怕！别靠近我！”Caster死死藏在Ellis身后，一滴都没漏出来。 “说起来，”达摩克里斯想到了什么，看向Caster，“KP应该把跑团视频收益打给你了吧，你打车跟皮肤的钱都有了才对。” “……” “太少了，”Caster压下心虚，试图把焦点转移向KP，“一开始收益确实不少，但之后就越来越少，KP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咚！” KP一拳砸在桌上，将桌上的Caster跟Ellis弹起5厘米。 “那些垃圾灭绝派！”KP手臂青筋暴起，音量直接炸开，“满脑子毁灭文明的破坏狂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我会被这种家伙挤出宇宙热门！就这么喜欢看世界毁灭的戏码吗，没有艺术细胞的混账们！要看就得看充满希望跟未来的剧目啊！未来一片漆黑的老套剧情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想到自己的努力被一群走捷径的家伙打成碎片，KP忍不住热泪盈眶，兜帽的逼格都快维持不住了。 Caster语气复杂：“不，你没资格这么说吧？我陪你跑团跑到现在，加上之前的4次生还，也只有7次世界没有被毁灭。” “欸，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阿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跟贝多芬说，“我陪KP跑的时候，都不记得世界被毁灭掉多少遍了，有的时候跑一个团，世界都能被毁灭上千次。” 贝多芬若有所思：“这么说，算下来，我撕卡的概率居然还没有世界毁灭的概率高。” “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是，”达摩克里斯点头，“想不撕卡很容易，但想保护世界不被毁灭很难。” 贝多芬：不，想不撕卡也没到很容易的地步……可恶的欧皇！ “是这样吗？”跑团最少的Ellis回忆了下，“我在希望之峰跟大家汇合前只跑了一个本，最后BE了，原本发射的光之种变成了逆光之种，所有人都变成异想体，这算是世界毁灭吗？” “……” 玩家七嘴八舌地挖出KP灭世结局若干，愈发觉得KP说话没理。 指责别人拿灭世作为噱头，KP自己不也一样吗？ 被玩家扎心扎得千疮百孔，KP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祸水东引—— “跟那些破坏狂为了毁灭而毁灭不同，我是有原因的！”KP随机选了个幸运玩家把锅扣上去，“是Caster！是他在一开始搞我心态！才害得我之后写剧本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恶意！” Caster：“？” “证据就在这里！” KP拿出了积灰的数据存储卡：“这里面是Caster第一次的跑团记录！” 阿&贝多芬&达摩克里斯&Ellis：“WOW！” Caster：“！！！” 丢来丢去的炸弹最后还是在本人身上点燃了。 车卡 简陋的雪山小屋内，作为唯一暖源的壁炉内，干枯发黑柴火在噼啪作响，火焰左右晃动，最大限度给屋子供暖。 屋内有限的空间被合理摆放了一张破旧木桌，桌面凹凸不平，前后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戴着低调内敛的兜帽，另一个则是一片模糊的马赛克人。 兜帽是KP不变的标志，二选一结束，穿着马赛克初始模版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KP兴致勃勃：“上个月出现的新文明，我从里面发掘出一款很有潜力的游戏，要做第一个试玩的吗？” 头顶飘着“Caster”字样的马赛克同样兴致勃勃：“地球文明复原进度才1%，你就找到有意思的东西了，了不起了不起~说来听听。” “用说的就太扫兴了，”KP打了个响指，将一张空白的卡片推到Caster面前，“行动胜于一切，你先车一张卡，规则在背面，稍后你就用这张卡在我写的剧本里实际体验一遍。” “RPG？”Caster挑眉，“你不是一直说那种游戏有固定剧情太束手束脚了吗？” “是也不是，这个游戏原本是TRPG，顾名思义，是在桌面玩的角色扮演游戏，”KP双手交织，托着自己下颌，“但自由度却高得让人忍不住笑起来，嘛，总之你先体验一次，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我保证你会跟我一样喜欢。” “嚯。” Caster转了下笔，对KP的海口不置可否。 “剧本背景我先告诉你，最近地球文明的热度一骑绝尘，里面的专有词汇你说不定比我还耳熟，我就直接说了，”KP面前具现出一本厚重的大开本书籍，“时间是2011年，世界总体和平，已经很久没有战争的消息，所有人都适应了和平的生活，而在社会安定的表皮下，依旧有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 KP翻过一页：“打破平静的一天没有让人等太久，3月，在日本的一个城市里，突然出现了骇人听闻的少女死亡案件……” “我要做的就是去侦破案件，调查出真相吗？”Caster举手。 “不，”KP没再继续做作地翻书，“这上面我做了点变动，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车一张调查员身份的人物卡，背景标注为被警方求助的外部调查员，能获得警方最大限度的支援，你的任务也就此决定为调查出真相……” “那我选第二个。”Caster想都没想。 尽管他听得出来KP在故意搞事，诱导他不选第一个选项，但要他根据KP的话按部就班地玩下去，听着就提不起劲。 “第二个选择对你的人物卡有硬性要求，必须是13到15岁之间的少女，教育40及以下，”KP心情很好地继续道，“不过除此以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违反人物设定。” Caster试探地问了问：“不调查案件也可以？” “虽然我不赞成，但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法逼你去调查，毕竟人物卡还是个未成年少女，我又不是什么魔鬼，”KP说着从桌下搬出一个抽签箱子，“不过，为了不让玩家消极游戏，胜负基准还是要定下的，调查没法参考，就只能用你抽出来的签作为判断你游戏是输是赢的依据了，这点你没意见吧？” Caster想了想，如果之前KP说得那么宽松还让他有点怀疑里面有没有挖坑让他跳，现在给他抽签就等于告诉他坑就在这，跳不跳随意。 这种做法，仿佛KP若有似无地在推他。 直觉上，Caster觉得KP应该还挖了别的坑，而且至少比拿出来的这个深，擅自跳下去很容易摔一脸血，但是…… 不这样就没意思了！ 游戏没有挑战性，无法让他得到乐趣，为什么要存在？！ Caster伸手进去摸了一张字条出来，上面四个大字—— “考上大学。” Caster：“……” Caster：“13到15岁的少女，能上大学吗？” “可以的，只要你把智力拉高一点，背景说得过去，我就没意见，”KP对玩家耐心又体贴，“只是你要注意，你的人物太超模的话，我会手动削弱，否则跑团就变成无双了。” 今天的弗莱尔或许是真的弃恶从善了。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遇到坑的时候明明要多安静就多安静，现在反而会主动开口提醒。 离谱，十分乃至九分的离谱。 抱着自己或许捡到便宜但更高概率是踩中KP陷阱的心情，Caster一边想着如何让弗莱尔在这种飘飘然的状态下跌一个跟头，一边飞快地车好了13到15岁少女的人物卡，交给KP。 “这么快，让我康康~” [KP：雾岛亿，学生，13岁，父母双全，家中独女，中等资产，就读于当地高中三年级，是整条街都有名的天才少女，小小年纪直接跳过国小初中念高中，据说IQ150，与她跳级同样出名的，是她优越的身体素质，即使没有聪明的大脑也能在运动上取得不小的成绩，但本人已经坚定了要考入最好大学的信念，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 “直接从设定上开始铺路，”KP瞥了眼Caster，“你真会取巧。” Caster：“谢谢夸奖~” [KP：基本属性一览—— STR（力量）：50 （体质）：45 SIZ（体型）：45 DEX（敏捷）：80 APP（外貌）：70 INT（灵感）：90 POW（意志）：30 EDU（教育）：40] “点数好功利，不过确实是你的风格，但是，”KP指着人物卡技能里的一项，“我比较好奇你点61的催眠是想做什么？” “36点密码学，26点物理学，你在玩什么很新的东西吗？” Caster摊手：“没办法，你的游戏对我来说太陌生了，那么多技能不真的用一用谁知道具体效果呢，你又没给我推荐。” “好吧，是我的锅，”KP干脆认下了，“侦察没点，但你点了聆听……四舍五入御三家技能你齐了，行叭，反正不是不能跑。”不如说，这样跑下去才比较有趣。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Caster蠢蠢欲动。 “等等。” KP喊停：“你的卡上写的都是对自己有益的部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弱点，否则剧情跑起来会不自然。” “啧。”想让KP一时大意忽视平衡性的作弊玩家发出了作弊失败的不甘声音。 KP：“……不用你决定了，投一个点数，我将根据你骰子的点数决定你的弱点。” “欸，真死板。” 话虽如此，Caster还是老老实实投了骰子。 [Caster：弱点1D100=7] Caster好奇：“什么弱点？” KP语气微妙：“健忘症&超忆症。” “？”Caster思索了一会儿，“你在用另一种说法，说我其实投出了没有弱点的点数吗？” “不，这个弱点还蛮有趣的，暂时先保留神秘感，等你进去游戏就知道了，”KP抹掉桌面堆积起来的道具，“对了，你要自己捏脸吗，app70，已经是美少女的级别了。” “能网贩呕吐物卖钱吗？” “……” KP扶额：“我知道你在玩梗，但你能不能玩点不让人倒胃口的梗？” “是你心理太脆弱。” Caster随意地给人物卡捏脸，他没有KP“独特”的艺术审美，也没什么XP追求，对人类的认知比较基础。 白色的线条逐渐扭曲成一个人形，体型由数值自动调整，Caster只在脸的部分动手。 两个眼睛一张嘴巴，鼻子、耳朵、头发…… 雪山小屋壁炉前逐渐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 少女是一种比较勉强的说法，她的身形略显单薄，纤细的四肢也称不上多健康，但反应足够快，快到在壁炉里的火星溅到她身上前就能及时闪开，好好锻炼一下，也是有望成为运动人才的。 “熟悉一下PC，别在操作上闹低级笑话。”KP稍微有点紧张，正在进行游戏开始前最后一次剧本检查。 “放轻松，放轻松，”穿着深色水手服的少女弯起嘴角，“玩游戏都没法放松的话，你才是真的完蛋了。” KP看过去：“你是不是轻松过头了？” “是的吧，”少女苍白的长发垂肩，手抵着下颌作思考状，“一想到你在里面费尽心思给我设置了陷阱，还是那种你自信我无论如何都没法逃脱、一定会被卷入少女死亡案件、十有八九会成为下一个受害人的陷阱，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兴奋。” KP：“不，我没要你想这么多……给我住脑！你个剧本破坏狂！” “哈哈！我说中了！哈哈哈，你太好懂了弗莱尔~！”睫毛同样苍白的少女猛拍KP，连自己被进入游戏的光柱笼罩都不知道。 KP：“……” 没有色彩的少女很没形象地在光柱里捧腹大笑，直到笑累了才停下：“嘛，这种程度的曝光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之后才是正餐，我会对你的陷阱表示出足够的敬意，你觉得在你陷阱上面跳舞怎么样？你还可以录个CG纪念自己的失败，肖像权我授予……” “Caster，”KP表情复杂，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幸灾乐祸，“我一开始就想问了，你知不知道正常人类是有颜色的？” Caster套着的人物卡除了身上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无色，具现化出来就是病理性的白色。 放在人群里，不能说是显眼，只能说是万众瞩目，对于某个擅长鬼鬼祟祟的卑鄙小人来说，这算是最糟的先天条件了。 Caster：“？！” Caster：“暂停一下，我涂个灰——” KP没给Caster补救的时机，被忘记上色的人物卡就此消失在光柱里，进入游戏。 雾岛亿 [欢迎来到魔女模组——] [确认调查员接入——] [检查到有设定条件未定——] [请确认是否自动匹配——] [匹配中——] [调查员背景设定已补全——] [任务已触发——] [kp留言：Lst\''''s g t hell！] “哇靠！欺负我听不懂英文？！咦咦咦？” 雾岛亿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射起步，不到五十公斤的体重轻易失衡，好悬没把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地板上，但一番折腾，她的脸跟地板的距离也算不上安全，只要再倾斜一个角度，就是个完美的倒栽葱。 [kp：……你真的有熟悉操作吗？] [雾岛亿：小失误小失误！] 雾岛亿靠腰腹发力，极为艰难地蛄蛹上岸，好像她的两条手臂就是为了长着好看似的。 [雾岛亿：可以的话，拜托你正常提醒我，而不是用讽刺。] [kp：正常人也不会需要提醒才知道要用手。] [雾岛亿：kp真的好严格。] [kp：真的严格的话，刚才已经在给你投敏捷了，给我感恩！] 雾岛亿若无其事地起床，一边思索着自己要做什么，一边看看自己身处的房间。 光线从半透明的窗帘照入，有限削弱了光线强度，但依旧提供了能让人看清屋内摆设的光度，墙壁刷着据说对视力友好的浅绿色油漆，衣柜在床尾，床是一张简单的矮床，织物倒是很柔软，陪睡玩偶三两成群。 房间不大，但对一个13岁的少女来说绰绰有余。 床对面是一套书桌椅，书桌上方有嵌入式的书架，书架塞满书籍，书桌上除了少量书籍，还摆着台灯笔筒，椅子上坐着一个对肩膀友好的瘪书包，怎么看都很普通。 [雾岛亿：我还能看到更多吗？] [kp：过侦察。] [雾岛亿：我没点。] [kp：你没点的技能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成功率很低，侦察初始成功率25，拜托一下骰娘，说不定就过了。] [雾岛亿：那就，拜托？]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22 成功] kp：呵，新手运。 雾岛亿随意地观察屋子，书桌上却有一点不自然吸引了她的目光。 整齐排列的书籍上，躺着一个跟其他书籍格格不入的日历，原本它应该是站着的，但或许是昨晚房间主人没注意，不小心碰倒了。 雾岛亿拿起日历，日历停在2011年3月的这一页，上面的日期被人用红色的笔涂掉，一直涂到14日为止，而在15日的框框内，还写着一行小字：“洗漱，书包，下楼。” 拿着日历的苍白色少女若有所思，没有照办，而是从笔筒里抽出铅笔再配合手边就有的白纸，覆盖在日历上那些被红笔涂掉的地方，做了个简单的拓印。 kp：英文你不学，这种小花招倒是无师自通。 [kp：暗投 ？？] [雾岛亿：干嘛？] [kp：看那上面的字迹有没有深刻到能让你拓出来的程度。] [雾岛亿：结果呢？等会儿，不用回答我了。] [kp：……] kp：……新手运罢了。 不出所料，其他日期的小框框里也有写三言两语，月曜日到金曜日都是“洗漱、书包、下楼”，土曜日到日曜日则是“洗漱，下楼”，字迹大小都差不多，跟书桌上“雾岛亿”的字一样。 也就是，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是“雾岛亿”自己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雾岛亿”要给第二天的自己留下类似命令一样的留言？ 是“健忘症&超忆症”的后果吗？ 雾岛亿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击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亿，动作快一点，当心迟到。” [雾岛亿：kp，差不多该把人物卡自带的人际关系告诉我了吧？] [kp：我已经告诉你了。] [雾岛亿：在哪？我没看见？] [kp：不，你已经知道了，别装蒜！] [雾岛亿：……健忘症有这么厉害吗？] [kp：你的KP说有。] [雾岛亿：淦。] 健忘症，简单说就是大脑的思考能力（检索能力）出现了障碍，外在表现为记忆力减退、记忆混乱、遇事易忘、注意力不集中。 但记忆力衰退也没这么彻底的吧！ 除了自己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跟其他失忆根本没区别！ 雾岛亿憋屈地给自己洗漱完，换上了被挂在显眼位置的制服，带着书包下楼。 楼下客厅蛮大，不够踢足球打篮球还是没问题的。 穿着围裙的女人在厨房忙碌，桌面摆着两份早餐，一份已经被吃完，还有一份还散发着热气。 [雾岛亿：找找这附近有没有能看出我跟她有什么关系的照相。]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12 困难成功] kp：许一许二不许三啊骰娘！你怎么回事啊骰娘！ 雾岛亿很轻易就在楼梯口的柜台上看到了一张相片，上面有女人跟雾岛亿自己，还有一个笑得贼开心的男人，而在三人头顶则被人用彩笔画出没有棱角的“父”“母”“我”。 “妈妈？”雾岛亿坐在早餐前，试探着开口。 女人捋了捋滑落的鬓发，头也不抬地打包便当：“动作快一点，亿，马上8点，爸爸先去上班了，你也不能迟到。”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雾岛亿冷静地观察这个理论上应该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她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眉眼间也看不到冷漠与不关心，似乎只是单纯相信女儿有单独上学的能力。 她不知道雾岛亿失忆的事。 [kp：是健忘症！] [雾岛亿：呵呵。] “好。” 雾岛亿没有多言，端起自己的早餐开吃。 既然之前这个人不知道，之后也没必要知道。 “雾岛亿”会将日历上的字涂掉，也有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情况的原因在内，既然在“家”里都没有人得知，那么“学校”就更加不会有人知道了。 毕竟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能确保他们在得知自己失忆时，还能友善对待，雾岛亿不会拿自己去赌别人是否善良。 ——雾岛亿的重要之人是自己，重要之物也是自己，究极自私，究极自我。 一开始没怎么用心准备的粗糙品，较真起来，居然别有一番趣味。 进入游戏到现在，雾岛亿终于有了点这个身份的实感。 既然如此，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很明确了。 掩饰好自己失忆的内情，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继续上学，直到考上大学。 [雾岛亿：这种程度的小麻烦，对我来说连前菜都算不上，顶多跟漱口的白开水差不多，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就是KP的极限了吧？我是不是该表现得更困扰一点？但我很诚实，不会撒谎——] [kp：你现在连白开水还没喝到嘴里呢。] [雾岛亿：……超忆症果然也有坑，作为KP，你未免太阴暗了（邓布利多摇头.jpg）。] kp闭嘴，决定cs不会说话的地砖。 雾岛亿敏锐得吓人，还贼会套话，再被她吊着多说两句，怕不是连整个模组的底都要被兜出去。 没有拿到直接通关的钥匙，雾岛亿也不恼。 随手试探就能有所收获固然不错，一无所获也能提高她的期待值，怎么算她都不会亏。 她毕竟不是什么魔鬼，一开始就直通大结局和一点点地让kp绝望，从美学上来说，她个人倾向后者。 13岁的少女意气风发地吃完早餐，昂头挺胸地接过老妈手作便当塞进书包，背上书包，迈着拽得二五八万的步子走出家门，甚至还不忘记把门“哐”地甩上。 老妈：忍住，这是亲女儿，忍住…… 并不知道身后的母女感情岌岌可危，雾岛亿装逼没超过一秒，刚走出大门就蹲下检查书包，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地图之类的东西，告诉她学校在哪个方向。 kp没在这里搞事，写有学校班级的名牌就在书包侧口袋里，雾岛亿一眼就能看到。 掏出来仔细看，名牌做工很是精细，正面写着“风见野高中部三年级A班雾岛亿”，背面则是别针跟写在上面的一行小字“戴在胸口，向左直走”。 雾岛亿：哇哦。 引导细节做得不错耶。 雾岛亿按照指示别好名牌，朝家门左边出发。 金色的阳光细碎从树荫间隙落下，偶尔在树下行人身上停留片刻，便又驻足在原地。 [kp：暗投 ？？] 随着雾岛亿步行，她身边的人流量逐渐加大，其中不少都穿着跟她身上类似的制服，相当程度上弱化了雾岛亿的存在感。 不过，尽管身处在一群友好同款当中，依旧没让雾岛亿感觉多自在。 “雾岛，早上好！” 不认识的脸不断凑过来跟她打招呼，笑容中洋溢着青春跟真诚，如果他们没像蜜蜂围绕蜂巢一样围着她，雾岛亿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加加好感。 距离不是关键，数量也不是关键，关键是高度。 体型瘦弱的13岁少女，被平均18岁的男女一包围，除了包围圈跟狭窄的天空，雾岛亿在人群里两眼抓瞎。 ——同款友好过头了也是问题啊。 [雾岛亿：KP你别太离谱！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像是能受人欢迎的类型吗！] [kp：我很高兴看到你有自知之明，但请你不要c。] [雾岛亿：这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吗！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雾岛亿：……] [雾岛亿：可恶，好像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kp：放心，基本他们跟你相处时间超过十分钟，你就不会再烦恼受欢迎了。] [雾岛亿：……] 雾岛亿感觉自己好像被kp狠狠抹黑了，但一时又没办法反驳。 就在这种无力感中，雾岛亿被人群裹挟着来到学校。 占地广阔的极简建筑群，仿佛设计师没有顾虑地皮敞开了设计出来的，尺寸跟弧度都在往考验人想象力的地方发展，一眼看去，居然没法将整个建筑尽收眼底。 [雾岛亿：2011年的高中，这么浮夸吗？] [kp：有的吧。] 雾岛亿就当是这么回事。 反正无论这个学校有什么鬼，她都不打算去探究。 雾岛亿的目的只有一个——考上大学，除此以外的事，都不必关注。 这么想着，雾岛亿踏入了名为“风见野”的综合学园。 技能 学校，别名儿童看守所。 大量的人潮注入学校，按照大人的规则划分为一个个小团体，装进透明的盒子，再按照大人的心意，被灌入与规则相适应的知识，塑造出他们想要的道德观、价值观、伦理观…… [雾岛亿：你知道自己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吗？] [kp：这话对人类去说，而且在游戏里寻找道德跟守法基准，你才是哪里不对劲吧？] [雾岛亿：……你说得对。] 雾岛亿坐在垫高的椅子上，侧头看向身后满脸纯白的学生们，尽管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海拔跟体量都在她之上，现在在她眼里，却像是一个个没有上锁的宝箱，等着她去开启。 宝箱里装着怎样的宝物跟怪物，她都很好奇。 好奇心没有错，拥有好奇心是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的第一步。 * [kp：上课学习md运行中……] [kp：按照调查员灵感INT点数决定调查员今天是否听得懂课程，失败教育不变，成功教育EDU+1D3，困难成功EDU+1D6，极难成功EDU+1D3+1D6，大成功EDU+10。] [kp：探索学校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kp：特别事项注意——与你是否能完成“考上大学”最关键的属性，是教育EDU。] [雾岛亿：等等，kp，你坑我，学习不是跟灵感直接挂钩的吗？？？] [kp：不，是你擅自认为智慧灵感90就能轻松完成任务的，不关我的事。] [雾岛亿：我的教育必须在40及以下就是为了这个吗！阳谋可还行！] [kp：就算是阳谋也是你自己选的。] [雾岛亿：……我要多少点才能考上大学？] [kp：60点高中毕业，70点大学本科，你通关的范围就在这个区间。] [雾岛亿：呼~] [雾岛亿：大成功的话只要三天我就大学本科了，简单简单。] kp：呵。 因为区区新手运就小看骰娘，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心想事成的好事，让现实教你做人吧。 还没被欧皇制裁过的kp冷漠地想。 雾岛亿没有特别亲密的人际关系，周围的同学跟她年龄差距过大，会对她抱有宽容之心，却不能期待平等相交。 可以的话，雾岛亿希望他们对她关注也能宽松点，她坐在第一排正中央，那些视线，写实一样的锋芒在背。 忘记上色了就活该被你们三五不时地盯着吗？ 给我等着！ [kp：上课突发事件 1D100=39] [雾岛亿：突发事件？] [kp：顺利通过，在学习结束后给你奖励骰，反之你要过惩罚骰，有些事件会触发特殊剧情，甚至会造成连锁反应。] “雾岛，雾岛同学……”站在讲台上的教师喊了她的名字两遍，手上的教具尖端不偏不倚地指着一道数学题，“这道题你来做。” [kp：教育跟灵感，你选一个过。]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91 失败] [kp：……] [雾岛亿：……] [雾岛亿：？？？] [kp：这种事也是有的，习惯就好。] [kp：暗投 ？？] 做不出题的雾岛亿在座位怀疑人生，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自己90点智力是假的，并且有证据。 煎熬到了午间，雾岛亿拿出饭盒，正打算维持生命体征进食，那边的老师就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雾岛亿：？ [kp：作为天才少女，你连这么简单的一道题都没做出来，被叫到办公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雾岛亿：这就是所谓的连锁反应啊。] 雾岛亿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去了教职员办公室，正值饭点，老师们都去了食堂，里面除了老师跟她以外没有别人。 [雾岛亿：我能过个侦察知道这里有没有监视器吗？] [kp：？]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23 成功] 办公室内没有监视，唯一的视线源就是雾岛亿跟她前面的老师。 [雾岛亿：唔，顺便过个心理学，看下他的性格。] [kp：？]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老师走在前面，毫无防备。 面对自己年龄最小的学生，年轻的老师语气极为委婉，试图营造出一种谈心氛围：“最近学习中哪里不便吗，还是今天状态不行？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老师商量，虽然不能说一定能解决，但总比一个人苦恼好，是吧？” 年轻，阅历少，体贴，软弱…… 苍白色的少女垂眉敛目，朝老师露出忧郁的神情：“抱歉老师，我一直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您能放开心灵，听我的话吗？” [kp：暗投 ？？] 老师神情放松，坐在学生对面，正色道：“无论什么话，老师都会认真听、相信你的，尽管说吧，雾岛——” [kp：雾岛亿催眠61 1D100=7 极难成功] [kp：非自愿心理对抗] [kp：暗投 ？？] kp：！ [kp：你！] [雾岛亿：是他引诱我的！如果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我就不是我了！] [kp：卑鄙小人！] [雾岛亿：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经历暗示、放松身心，发动催眠必备的两个条件都满足了。 短暂到一个呼吸的时间，老师的抵抗心就自动举了白旗，呆坐在椅子上双目空茫，出神地看着雾岛亿，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雾岛亿走到门口上了锁，拉起窗帘隔绝外界窥探的视线，顺便看了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现在12点15，距离午餐时间结束还有1个多小时，她得抓紧时间。 “老师，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雾岛亿跟老师交换了位置，坐在老师的办工桌前，拿出纸笔，“我问你答，必须真实，明白吗？” 年轻老师：“明白。” 雾岛亿原本没打算现在就对老师下手的，但这不是机会难得嘛，天时地利，来都来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一个月来有什么变化？” 年轻老师：“雾岛同学很好学，聪明又努力，这一个月来越来越努力了，但好像学习方法出了问题，有些简单的问题都做不出来，但第二天交作业时，又恢复正常。” 雾岛亿：“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出现的？” 年轻老师：“一个半月前，雾岛同学遭遇交通事故后恢复上学不久，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病理性的么，”雾岛亿琢磨了下，“我的进学考试是什么时候？” 年轻老师：“4月14日。” 死线是一个月，哪怕这一个月里运气不好每天只拿一点，时间也够她刷教育刷到70了。 前提是kp真有这么好心。 雾岛亿转了一圈工作椅，看到时钟指向12点30后，再次跟老师面对面：“老师有什么方法能帮助我学习吗？” “教辅导书能推荐的已经都推荐给雾岛同学了，”年轻老师表情恍惚，“我这里还有冲刺试卷，在左边柜子的存储卡里。” 雾岛亿从左边柜子里拿出存储卡，确认里面的内容，应该是老师打算发给所有人做的。 “谢谢老师，”雾岛亿半点犹豫都没有地拿走了存储卡，“顺便，你身上有钱吗？” [kp：暗投 ？？] 年轻老师表情挣扎了一下，但还是忠实地开口：“钱包在我身上，现金跟信用卡都有。” 时钟走到12点45，雾岛亿干脆地伸手：“把你身上所有不会被追查到身份的钱给我。” “……” 年轻老师打开自己钱包，抽出了所有的现金跟一张不记名的信用卡。 “谢谢配合，”雾岛亿把钱跟卡塞进制服裙子的口袋，腾出一只手在老师眼前，“在我数到一的时候，你会在椅子上睡着并且遗忘这段记忆，你记得雾岛亿道歉了说自己会改，然后离开了，你觉得这很好，心情放松过头不小心在办公室睡着了。” “三。” 拉开窗帘。 “二。” 打开门锁。 “一。” 午间阳光照在伏案睡着的年轻老师身上，有人带着他的钱跟试卷静悄悄地从门口离开，老师一无所知。 * [kp：上课学习md结算……] [kp：雾岛亿灵感90（惩罚骰+1） 2D100=83、77 成功] [kp：雾岛亿教育+1D3=43。] 雾岛亿拿着从老师那里搞来的钱，去买了部手机，开通了互联网。 虽然目前看来进度不错，但雾岛亿不觉得kp会这么安分，既然是病理性的失忆，就有治愈的可能，约个医院一劳永逸才是上选。 线上跟医生聊了两句，对方建议雾岛亿入院治疗，做个详细的检查，不过大脑目前对人类来说仍然难以下手的精密器械，无论检查的结果如何，她都需要保守治疗，耗时起步两个月。 一个月后就要考试了，花两个月治疗，考大学只能轮到一年后再战，从稳健上来说，也不是不—— [kp：你c了，san check，成功减0，失败减1D3。] [雾岛亿：我san30，减不了几次的样子啊。] [kp：是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请吧。] [kp：雾岛亿 san30 1D100=58 失败] [kp：雾岛亿 san30-1D3=27] [雾岛亿：我记得扣完我得疯了撕卡，是的吧？] [kp：昂啊。] [雾岛亿：……] 没上色的少女蹙眉，将刚才飘过脑袋的想法放生，下定决心。 治什么治，只要考上大学，就什么病都没了！ 第二日 日落月升，明暗轮转过一次，再次天亮。 柔软的织物中，比织物还要无色的部分缓慢从床上流淌出来，一点也不轻柔地摔在地板上。 “咚。” kp：还是摔了…… 已经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失忆该归类进车祸还是自己了，如果每天都被这么摔一下，失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雾岛亿不知道自己正在被kp腹诽，她虽然跟地板亲密接触了，但床很矮，摔也没能把她摔掉hp。 她踩着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地板的被子站起来，表情跟昨天如出一辙的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三连问没有困扰雾岛亿很久，枕边灰色的金属薄板开始振动，立刻引起雾岛亿的注意。 雾岛亿拿起手机，关掉设定的闹钟，屏幕上显示了密码输入界面，下面还有一行字：“没有记忆的话，就用指纹解锁。” 雾岛亿照办了。 手指按在手机背面，很快手机解锁，证明设置密码以及手机的主人都是她自己。 打开后的手机界面非常简洁，游戏、通信软件……这些通通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txt文档。 雾岛亿别无选择，点开没有命名的txt文档，入目的第一行字直白道：“别侥幸了，是最糟糕的情况。” * 时间倒流回昨天傍晚。 一旦决定好路线，瞻前顾后就成为了累赘。 为了备战一个月后的升学考试，确保自己能成功考上大学，雾岛亿就得在死线前把自己的EDU刷到70。 4月14日是考试时间，她能用于学习的时间是从3月15日到4月13日，一共30天，其中能使用上学md的仅限周一到周五，今天是周二，换言之能通过上学稳定增长数值的有22天。 从今天的3点增长来看，运用好上学的md，达成没有难度，尽管如此，雾岛亿却仍然处于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紧绷中。 雾岛亿察觉到自己身上紧迫感的存在，同时也很清楚来源。 读作“健忘症”，写作“失忆”。 老师没有说谎理由，没有意外的话，症结是一个半月前的车祸，车祸后，雾岛亿自己捡回条命，脑袋却被撞出问题，导致她出现失忆症状，而从作业每次能完美完成准时交上这点来看，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她的记忆就能恢复……但在智力90的天才身上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那个可能性，雾岛亿都抗拒得不愿意去想。 而且，无论是哪种可能性，追根究底目前都只是“可能”，需要经过验证才能确认，不去验证事实，哪种可能性也只是空中阁楼，在面对事实前，雾岛亿还需要向前再踏出一步。 更何况，凡事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才叫现实。 * 去TM的现实！ 雾岛亿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关掉。 文档里简单写了昨天雾岛亿做出的行动，得到的情报，以及为了进一步验证猜想，她回到家做好准备设定了闹钟的事。 假如雾岛亿醒过来有昨天的记忆，自然一切都好，会看也不看将文档拖进粉碎机，没有的话，文档也能节约雾岛亿的时间，不需要重复进行已经做过的流程。 没有记忆但得到同样情报的雾岛亿，自然而然把自己代入昨天的情况进行推理，得出了文档中没有说明的“最糟糕的情况”。 ——雾岛亿每天都在重复学习流程，从零到一百，只是第二天早上会被清空学习成果，如此坚持了一个半月。 雾岛亿光是想想脑袋就隐隐作痛。 别吧。 她只是个普通想进学的高中生，没必要这么迫害她的吧？ [雾岛亿：kp，我现在教育多少？] [kp：就是你想的那个数字。] [雾岛亿：……] [雾岛亿：那我的理智呢？] [kp：是你猜到但不愿意承认的数字。] [雾岛亿：……] 没上色的美少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试图把自己窒息而死。 怎么会有这种失忆？ 人际关系忘记就算了，学习到的知识跟着一起忘掉也算了，偏偏掉的理智回不来。 [雾岛亿：你是不是暗箱操作了？] [kp：我不是，我没有。] 昨天的侥幸在今天被杀死，雾岛亿只能咬牙直面世界的恶意。 想要在4月14日通过升学考试，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在14日当日考试开始前叠教育30点，二是在那之前把失忆症治好再慢慢叠属性，从某种角度来看两边其实是一样的，哪边都不靠谱，哪边的成功率都很渺茫。 [kp：其实不一样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想要在一天之内把教育叠30点，是不可能的，一天最大提升是10点。] [雾岛亿：不，老师不是说过到作业能完美完成的吗，也就是我能一个晚上就把水平拉回来，熬一夜的话，岂不是……] [kp：不可能的，那是针对性地做作业，范围没有考试来得广，所以才能伪装住。] [kp：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的作业做了吗？] [雾岛亿：……昨天的我？] [kp：她没做。] [雾岛亿：……] 我恨昨天的我。——by 发现作业本一片空白开始画圈的雾岛亿 可以的话，请你停止画圈，立刻开始写作业。——by kp 雾岛亿没有补作业，补作业是不可能补的，她脑袋空空，现在想补也来不及补，更何况她压根不想补。 她雾岛亿有独特的逃作业技巧！ kp一阵恶寒。 为什么突然用美少女的脸露出这么阴险的表情？无论是什么技巧，一定不正经！ 雾岛亿洗漱换完衣服，拿着书包下楼，面色如常地喊了楼下陌生女人一声“妈妈”，对坐在餐桌上看报的男人喊了声“爸爸”。 ——两个人啊…… “今天没要喊你起床，有进步。”雾岛妈妈对女儿还是有爱的，对此很是欣慰。 雾岛爸爸笑眯眯地把报纸收起来：“要爸爸开车送你上学吗？这阵子一直忙……” 雾岛亿还没开口，雾岛妈妈严厉的目光先刺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呢，亿被车撞的事还没过去，给我注意点！” 雾岛爸爸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意识到雾岛亿还在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打开报纸挡住自己：“自行车也不是不行。” “自行车车座不能载人的吧？”雾岛亿隐约记得这个常识。 肉眼可见的，雾岛爸爸又瑟缩了下，声音放得更低：“家里还有电动车……” 说实话，声音太低了，雾岛亿已经听不清了，但她还是欣然同意：“好啊，我跟爸爸一起去学校。” 雾岛爸爸顿时一扫之前从心，像被插上电源的台扇，在家人面前抖起来了。 出发的时候，雾岛爸爸开出了家里的电动小毛驴，载着心爱的女儿快乐上学。 但是，他心爱的女儿有不一样的想法。 [kp：雾岛亿催眠61（无防备+10） 1D100=10 极难成功] [kp：……你都没有心的吗？] [雾岛亿：啊？] “爸爸，联络一下老师，给我请病假，”雾岛亿撤掉了“乖巧女儿”的假面，“先报个两周。” 看雾岛爸爸照做了跟老师请完假，雾岛亿抢走了小电驴，顺便放生了他：“现在忘记这件事，继续工作去吧，加油，爸爸~” 被放生的雾岛爸爸：“好！” [kp：你要干嘛？] [雾岛亿：想办法做一点准备。] [kp：别想晃点我，什么准备要花你两周的时间？毁灭世界？] [雾岛亿：不，只是想作弊。] [kp：……] [kp：作什么弊？] [雾岛亿：欸？这还用问吗？] [雾岛亿：当然是为了考上大学作弊，提前得到试卷，背下答案，或者是联系好靠谱的暗桩，收买监考人员，左右不过一个月，想必这些该定的都已经定下了，你又没有限定我只能正面突破。] [kp：……] 只用恶劣两个字，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个人了。 但是更恶劣的是，kp没法阻止她——毕竟雾岛亿的执念只是考上大学，不择手段考上的也是考上。 不管kp怎么想，雾岛亿对自己的行动规划非常清晰。 治疗脑袋是不可能的，时长太致命了，只要一拖延就会让理智库察库察地掉，说不定没等到死线，她自己得先疯，背着失忆debuff一天之内刷30教育的可能性被kp亲自毙掉，所以可行的方法就剩下一个。 作弊。 得益于透明教育盛行当下，出题人的身份没有隐瞒，家庭住址、工作地点都一目了然。 不仅如此，监考人、监考老师，只要想查的话，在官网上都有清楚地写明。 考生要做的，只是选择自己心仪的学校，提前一周报名，进入正确的考场，进行考试，第二天成绩就会出来。 对雾岛亿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动手脚的考试了。 她给自己准备了2周，1周用来搞定出题、监考的，1周用来搞定即将入学的大学，确保万无一失。 计划通り.jpg 第XX日 “叮铃铃~叮铃铃~” 浅色系的少女睁开眼睛，透明瞳孔中倒映出奢侈又浮夸的房间顶部装饰，窗帘被先一步拉过，遮得不算严实，没有丝毫刺眼，却让房间不至于一片漆黑。 不认识的天花板。 “叮铃铃~叮铃铃~” 拼命呐喊的手机铃声终于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雾岛亿动了动手，碰到手边在充电的手机，上面的电量早就满格，信号也没有缺，顺手关掉闹钟。 按照屏幕上“指纹解锁”的指令，雾岛亿打开了手机。 4月14日。 [雾岛亿：唔，我进来的背景不是3月吗？] [kp：别问我，自己思考。] 雾岛亿抓了抓头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唯一的txt文档，里面的内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4月14日10点，前往风见野综合学园，胸口名牌是木村的老师会在门口接你，带你进入考场，一切准备都已完成，随便玩玩也无所谓。” 雾岛亿：哇哦。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部手机既然是用她的指纹解锁，这段话想必也是留给她自己的，而且很大概率是她自己写的。 ……有值得尝试的价值。 问题只有一个。 雾岛亿看着手机上显示的“5:08”，完全不能理解文档里定的时间是10点，为什么闹钟定的5点？这中间的5个小时她要怎么搞？ 难道以为她会赖床吗？定闹钟的真是不了解她，一定不是她定的。 这么想着，雾岛亿在床上翻了个身，蹭了蹭身下柔软的织物，觉得舒服干脆把自己卷成一只丝绸制的毛巾卷。 毛巾卷在床上继续蛄蛹了两下，很快没了动静。 kp：……自我之明是好东西，真希望你能有。 * 9点45分。 没有上色的少女拽着一个包在街上飞奔，她嘴里没叼什么面包片，另一只手却把手机举得很高。 手机上面是导航软件，显示她距离风见野还有1.1公里。 前言撤回，定闹钟的不是她自己就是特别了解她的人，否则不会知道雾岛亿没忍住又睡了好几趟，闹钟响了8趟，她睡了7趟，第八次才抵抗住睡意。 得亏雾岛亿入住的酒店是距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只靠两条腿10分钟内也能抵达，否则…… 赞美你，昨天的我自己。 9点56分。 雾岛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学校大门，门口立牌写着“考试期间，无关人员请勿入场”，还有个戴着眼镜的西装男子站在旁边，一边看手表一边四处张望。 [雾岛亿：找胸口别着“木村”的老师。] 不用找。 看到雾岛亿，西装眼镜男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赶紧朝她走过去，胸口名牌清楚地写着“木村流一”四个字，他连拉带拽地把人拖进学校：“我还在想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来，真是急死我了，快点进来！” 气还没喘匀，雾岛亿跌跌撞撞地被拖进学校，门关上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我、我、我……”雾岛亿捂着大概是肺的地方，艰难出声，“我要报警，你非法掳掠……” “玩笑可以不用再开了，雾岛同学，”西装男推了推眼镜，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透明袋，“你的准考证，考试用具都在这里，拿好它们，我带你去考场。” 雾岛亿接住文具袋，能看到袋子里准考证上确实是她的脸跟名字。 “听好了，雾岛同学，”西装男脚步很快，边走边说，“按照我们之前约好的，你只要交上一份写着你自己名字的试卷就好，监考的是我弟弟。” 踩着考试开始的铃声，雾岛亿被推进考场，除了她以外的所有考生都在，只有最接近监考老师的位置还空着，她要坐在哪里一目了然。 其他考生没有在意雾岛亿，顶多是看她长相特殊多看了两眼，但现在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雾岛亿坐下，监考老师借着发卷的动作，递给她四张纸，所有人都是这样，两张试卷，一张答题卡，一张稿纸。 唯一不同的是，雾岛亿拿到了两张答题卡，一张空白，一张已经写好了答案。 周围的考生埋头考试，雾岛亿同样埋头开始写自己名字。 [雾岛亿：kp，我现在要过灵感吗？] [kp：过NM过。] 考试已经结束了，雾岛亿只要露个面告诉其他人这家伙来参加考试，其他的事更本不需要她操心。 教室外的巡视老师有三分之一被雾岛亿花钱收买了，考场内的监考老师更是被彻底收买，有的还被拿捏住了小辫子，甚至连以防万一顶包的考生都准备好了，整个考场希望雾岛亿平稳考上大学的人，直接超过了二分之一。 kp知道考试难不住雾岛亿，没想到对方的手段能烂到这种程度。 知道自己没法凭本事通过考试，就干脆不考，目标是达成目的，过程就百无禁忌，对付不了考试，就将除了考试本身，跟考试相关的一切都击溃。 就算kp想阻止，但雾岛亿做的实在太多了，备案的备案都有了，一时半会儿除了世界毁灭，根本没法阻止这场充满黑暗的考试进行。 甚至哪怕阻止了考试，被恶意施恩的大学那边也会照样给这家伙寄录取通知书…… 太恶劣了。 玩弄、利用他人的良心达到自私目的，恶劣得都不配当人！ 不配当人的少女考完试，带着书包往酒店的地方走。 解决完心头大石，雾岛亿浑身轻松。 [雾岛亿：能猜得出来，这个剧情的我应该是在失忆状态下进行的，但现在结束得太轻松了，一点实感都没有，就不能来点更难的挑战吗？] [kp：呵，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雾岛亿：别嘴硬了，明天结果就会出现，虽然还要失忆一次，但已经无所谓了吧？现在已经可以提前结束了吧？] [kp：不，明天才是重头戏。] [雾岛亿：……] * 昨天的雾岛亿或许想着考完试就结束，因此除了考试的安排，什么都没跟今天的雾岛亿交待，包括她住的酒店只续到今天，今晚雾岛亿得自己想办法找个地方睡。 ——昨天的我，果然不行啊。 生活不易，雾岛亿叹气。 不过叹完气，还是要想办法找个地方过夜。 说起来，她是不是有父母的？ 雾岛亿脑袋空空，兜里也空空，想不起自家在哪，也没有住酒店的钱，浑身上下除了纸笔衣服，就只剩下一部电量66%的手机。 有钱就花光，这种坏习惯，该说不愧是她自己吗？ 雾岛亿叹息着想办法搞钱。 雾岛亿没有什么特长才艺，能换钱的正经工作就别想了，她这个年龄，就算去打工都没人愿意收童工，能纳入考量的只有不合法的办法。 [kp：别说得像是我逼你搞非法钱的！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 [雾岛亿：欸，人家没有记忆，完全不知道呢~] [kp：……] 迟早要搞死雾岛亿。——by 某个暗下决心的kp 不过要搞钱也得先有人才行，没有人怎么有钱？ 雾岛亿在街上闲逛，发现街道上的店铺有一家算一家都关着门，别说人了，路上连条狗都没有。 这已经不只是萧条的范围了。 是发生了什么，昨天的自己知道但不需要在意的事吗？ 看情况不是小事，网上应该有报道。 [kp：过一个幸运。] [雾岛亿：昨天发生的事，现在还是新闻状态，搜一下本地推特就能知道的吧？] [kp：不，是看现在你能不能联网。] [kp：雾岛亿幸运50 1D100=93 失败] 手机网页上的刷新标志一直亮着，最后弹出“网络连接失败”的遗憾页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应该是比较危险的事，既然影响到了网络基站，基本通讯应该也瘫痪了。 危险危险。 她只是普通想考大学的少女，可不能靠近那些危险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暗，温度也开始下降，肚子咕咕叫，疲乏涌入四肢百骸。 跟着导航，雾岛亿走到一座桥边，周围看不到人烟，下面的桥洞空空荡荡，能让她在里面将就一晚。 对比今天早上的五星酒店，雾岛亿已经开始同情明天的自己了。 “喂，站住！鬼鬼祟祟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雾岛亿要钻进桥洞时，一道呵斥声从身后拦住了她。 雾岛亿扭头看去，是个穿着跟她身上差不多制服的少女，绯红长发不乖巧地被黑色蝴蝶结束起，漏出昭示主人性格的不羁碎发。 少女红眸不善地眯起：“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 “咕噜噜~” 少女：“……” 雾岛亿眼睛直直盯着少女怀里抱着的一纸袋苹果，按住肚子：“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那你——” “咕噜噜~” 雾岛亿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对不起。” “咕噜噜~！”雾岛亿是一回事，她的肚子则是另一回事，就好像猫跟猫尾巴是两种生物一样，雾岛亿跟她的肚子也各有各的想法。 少女：“……” 少女呲了呲牙，从纸袋里摸出一个苹果丢过去：“算了，你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100 大失败] [雾岛亿：啊？] [kp：报应啊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雾岛亿伸手去接苹果，但她的眼睛只顾追着苹果跑，没注意脚下，一个脚滑，苹果没抓住，自己跟着一起从桥洞边缘掉下去。 “扑通”。 “咚”。 水面飘起一颗红色的苹果，却没飘起其他的什么东西。 “咕嘟嘟……” 没点游泳的雾岛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慢慢沉底。 “扑通”。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43 困难成功] 四周越来越暗，雾岛亿直觉睁开了眼睛。 绯红。 有根绯红色的线从水面垂落，不断延展，直到延伸到她的面前，蛮横地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在水中攀升，速度奇快。 “噗啊！” 绯红发色的少女抓着雾岛亿上了岸。 “喂，你没事吧，振作一点，喂！可恶，你要是现在死了不全是我的错了吗！”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49 失败] 在思维彻底进入无底黑洞前，透过眼皮的阻碍，雾岛亿隐约“看到”有什么强光出现了。 现状没有给她思索的余地，身体的负面影响来到大脑，思维逐渐停滞。 糟糕。 这份记忆，是得保存下来的。 绯红色的少女 不认识的天花……板？ 没上色的少女睁开眼睛，躺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酸痛感，脑袋还没清醒有些迟钝，身体先是带来了周遭环境恶劣的情报，豌豆公主来了都直呼内行。 [雾岛亿：我的剧情是荒岛求生吗？这不像你啊kp！] [kp：……先不提前一个问题，你凭什么武断我的属性？还揣测我的剧情？] [雾岛亿：因为，我以为你比起看一个人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挂掉，更爱看一个人穷尽智慧与力量最后依然绝望地挂掉，为此你甚至会准备能让那个人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舞台，哪里不对吗？] [kp：。] 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偶尔，kp也会为雾岛亿这种堪比读心术的直觉感到棘手，说真的，这种程度的了解已经可以说是直接在读kp的心了。 幸好一上来给她整失忆了，写剧本的我真的好有先见之明啊…… [kp：雾岛亿聆听50 1D100=19 困难成功] 雾岛亿还在思靠“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的人类三大究极问题，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干扰。 听起来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放得非常轻，如果不是雾岛亿躺在地面，固体传音比空气效果好，估计会漏掉。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88 成功] 正常人的脚步声不会这么轻，尤其是在硌得她发慌的水泥地上，这一点即使是脑袋空空的雾岛亿也知道。 雾岛亿：装死.jpg。 脚步声停在距离雾岛亿很近的地方。 [kp：暗投 ？？] 一个散发热度的柔软物体砸到雾岛亿的脸上，同时在她旁边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肚子不饿吗？” 不说还好，一说…… “咕噜噜~” 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进食过的胃部毫不犹豫开始造反。 雾岛亿睁开眼睛，拿起掉在她身边的饭团，一边笨拙地拆塑料包装，一边打量坐在她对面大口咀嚼饭团的少女。 绯红头发，虽然有黑色蝴蝶结将她的长发固定在脑后，依然给人一种没有细心打理的感觉。 “你，”兴许是雾岛亿看的时间太长看，绯发的少女皱了皱眉头，“一直盯着我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皱眉、提高音量都是生气的征兆，不过少女干饭的动作没有任何停滞，证明她的攻击性并没有她语气表现得那么恶劣，她对雾岛亿的不快没有超过她的干饭欲。 ——选好试探方法，就有进一步的空间…… “抱歉。” 雾岛亿仿佛被吓到一样瑟缩了下肩膀，小心地看一眼绯发少女，再有样学样地啃一口饭团。 绯发少女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 ——示弱有效。 就在雾岛亿期待绯发少女开口说点什么有用情报时，对方却只是突兀地“切”了一声，转了个身背对雾岛亿，选择眼不见为净。 雾岛亿：……？ 这发展好像不太对。 无论是态度恶化还是软化她都能得到点什么，但突然不面对她就比较麻烦了。 ——人是有复杂心理的动物，想彻底了解一个人，光靠即时的心理反应不够，需要更多、更深入…… “那个，”雾岛亿弱里弱气地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kp：暗投 ？？] 背对她的少女身影连变化都懒得变，像是知道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直接答道：“是你自己脚滑掉进河里的，跟我没关系。” 雾岛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跟头发，都是干的。 “是吗，发生过那种事吗，”雾岛亿不动声色继续道，“抱歉，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以请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吗？” “哈？！” 刚才还背对她坐着的绯发少女猛地转身拽住雾岛亿衣领，同色系的双眸被睁到最大，紧盯着雾岛亿：“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发生？你如果敢编瞎话骗我，我可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雾岛亿努力露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一个字都没说。 [kp：暗投 ？？] 有些时候，没有语言反而是最具说服力的交涉技巧。 “……” “骗人的吧？” 绯发少女松开手，神情逐渐恍惚，似乎遭受了某种重大的打击。 对“打击”一清二楚的雾岛亿迟缓地眨了下眼睛：“我没有说谎，但也不是完全不记得。” 绯发少女眼睛立刻亮起希望之光：“这才对啊，你其实只是因为昨天太震惊，忘掉了落水的吧？” “不，”雾岛亿无情地将对方的希望打碎，“事实上我现在只记得两件事，一是我的名字叫‘雾岛亿’，二是我要考上大学。” “哈？” 绯发少女表情险恶得仿佛她刚从地狱跟天堂轮班了一周，抓着雾岛亿的肩膀摇晃：“你个木头脑袋快给我想起来！名字知道的话，其他事其实你也记得吧！别装蒜了！” 雾岛亿断断续续：“我、句句属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头晕……” [kp：暗投 ？？] 就在雾岛亿思考是不是需要再推一把让对方相信时，绯发少女停止了动作，松开她的肩膀，抬手遮掩住自己半张脸，露出来的嘴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居然真的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 雾岛亿：相信了？ 还是说，对方能鉴别谎言？后者的可能性不高，但危险性太强，就先当做是后者应对好啦。 真·失忆者无所畏惧。 kp：为什么有种自己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那个，无论如何不妨坐下再说，”雾岛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表情温和，“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绯发少女：“……” 绯发少女抹了把脸，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抓起自己便利袋里还有余温的饭团，撕开包装袋，泄愤似的咬下。 “杏子，我的名字是佐仓杏子。” * 不大的桥洞中，两个少女坐在地上，中间散落一地零零碎碎的东西，旁边被清空肚子的书包尴尬地跟一袋子便利店垃圾为伍。 [kp：暗投 ？？] 雾岛亿的个人物品都在这里，书包里装的文具被透明袋隔水保护还能用，除此以外的笔记、手机跟一些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文件都被水泡得不能用了，尤其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文件，里面的字都被洇花了，能看清的只有在最后签名的地方有“雾岛亿”三个字。 “结果一个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佐仓杏子拿起烘干后变成波浪状的笔记，捏住书脊甩了甩，“老实说，你不会是什么黑户吧？” “不会……”雾岛亿歪了歪脑袋，补上一个字，“吧？” 毕竟她记忆是空白的，给得了佐仓杏子答案才有鬼。 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已经没有脾气了。 不然能怎么办，人不是她推进河里的，却是因为她才掉下去的。 她是自认为不算什么十全十美的大善人，跟正义啊善良都不沾边，但责任心这种东西跟她好是坏无关，是正常人都会有的。 “从我身上找不到线索，那换个角度如何？”雾岛亿提议。 佐仓杏子托着自己下颌看她：“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空心木材？” “取外号的水平不错，”雾岛亿侧头，“刚才我就想问了，我们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像？” 佐仓杏子扯了扯自己身上这身制服：“哦，你说这个啊，这是风见野综合学园的制服，我偶尔会去里面过夜。” 雾岛亿探头：“过夜？不是上学吗？” “那种悠哉的校园生活我没兴趣，而且我也不想被关在那么挤的鸟笼里，”佐仓杏子撇了下嘴，“再说了，跟你不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户，想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睡觉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雾岛亿追问：“黑户？” [kp：暗投 ？？] “你哪那么多废话，现在要紧的是你的身份，失忆的你不是我，稍微有点自觉不行吗？”佐仓杏子不快地瞪了雾岛亿一眼，“再啰嗦无关紧要的事，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雾岛亿乖巧低头：“对不起。” 道歉这么轻易，反倒让人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佐仓杏子挠了挠头发，语气有些烦躁：“可恶，偏偏是这种时候，平常只要带你去警局或者学校，就能让你家人来领你回去了……” “现在不能吗？”雾岛亿顿了顿，“这是跟我有关的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虽然佐仓杏子语气依然不好，但还是跟雾岛亿解释了下，“昨天开始，全市就有极端天气警告，今天测出异常天气中心是在隔壁，但这边也要做好预防受灾，早上10点出台了禁令，所有人都得去避难，公共设施都歇菜了，警察局跟学校都没有人。” “这可糟糕了，”雾岛亿端正神色，“我还要考大学，请问考试体系什么时候恢复？” 佐仓杏子：“……现在还想这种事，你的脑袋除了失忆以外还有别的毛病吧？” “有医院的话，就能查一下了，”雾岛亿耸肩，余光扫到角落堆着的便利店袋子，举起手，“抱歉，我有个跟我自己无关的问题想问一下杏子。” “别叫这么亲热，”佐仓杏子咂舌，视线从雾岛亿白得透明的皮肤上扫过，顿了顿，“算了，下不为例。” “所有人都去避难了，杏子是黑户，”雾岛亿捡起便利店袋子，“那这个是怎么来的？” 不至于所有人都去避难，就便利店里的营业员不是人还待在工作岗位上，甚至还很贴心地给加热了。 [kp：暗投 ？？] 佐仓杏子别过脸，手垫在脑后，手臂跟手肘若有似无地遮住了她的脸，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跟你没关系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自觉没有可耻，潜意识却在羞愧，真是好矛盾一个NPC。 毫无羞耻心的雾岛亿这么想着。 英雄救美 “啪。” 佐仓杏子转头，看到在拍塑料袋的雾岛亿，心里产生的奇怪的不爽都被无语压过去了：“你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呢？” “不，只是觉得这里空气的流动不太对，”雾岛亿丢开塑料袋，“食物的来处不重要，我们差不多该考虑点更实际的东西了。” 雾岛亿觉得，在佐仓杏子察觉到她在别人面前泄露内里之前，在她无理由（kp：认真的？）迁怒到自己之前，还是打断对方的施法比较好。 必要的时候，犯蠢也是一种迂回手段。 佐仓杏子对雾岛亿“更实际的东西”毫无兴趣：“吃饱了就老实待着，外面马上已经危险起来了，等外面消停，我再把你带去警察局。” “你说得好像我犯了什么罪行一样，”雾岛亿谴责地看向佐仓杏子，“至少告诉我现在距离升学考试还有几天，那对我很重要的！” [kp：暗投 ？？] “我根本不上学，怎么知道初中什么时候考试升上高中——” “不是的，”雾岛亿往佐仓杏子那边靠近了点，见对方一动不动，就继续往那边凑，“我说的升学考试是从高中考上大学！” 佐仓杏子表情微妙地看向雾岛亿：“你现在也就初中吧，考虑大学是不是太远了？” 雾岛亿想了想摇头：“不，虽然不知道我现在到底什么年级，但我感觉自己迫切需要考上大学、必须考上。” “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急也没用，”说着，佐仓杏子停下话头伸手推开雾岛亿的脸，“你先离我远点。” 雾岛亿乖巧地退出了她试探出来的佐仓杏子安全距离。 “也算是巧合，我昨天原本打算去学校凑合一段时间，等外头安全再出来，”佐仓杏子盘腿坐得很稳，“但风见野综合被划进考场，里面到处是老师跟考生，没办法，我只好到别的地方落脚，那个考场好像就是为了给高三学生升学考试准备的，所以你如果想考大学的话，除非时间倒流回昨天，就得等到来年昨天喽。”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 绯红色头发的少女说话时，眼球向左上方偏转，这是绝大多数右撇子回忆自身经历的无意识表现。 [kp：雾岛亿侦察25（专注+10）1D100=28 成功] 正在全力鉴别对方是否说谎的雾岛亿看得过于认真，以至于没有错过佐仓杏子瞳孔微缩又恢复正常的表现。 “这里距离见泷原太近了，台风可能会波及这里，”佐仓杏子突然站起身来，“我们换个地方。” 雾岛亿目露茫然：“但是，你刚才不是说马上外面已经危险起来了吗？现在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佐仓杏子哽住，这还真是她说的。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100 大失败] [kp：啊。] [雾岛亿：啊？] [kp：……你的灵感90，好虚啊。] [雾岛亿：这是我在虚吗？明明是你的骰子太水了！] [kp：我劝你对骰娘态度好一点，否则之后苦头会越来越多的，骰门。] [雾岛亿：呵。] 一道欢快的灵光闪过雾岛亿的脑海，直直撞入她的脑电波。 “难道，跟里写的一样，之前是杏子为了不让我离开故意编织外面很危险的谎，想让我在心理上被囚禁，”雾岛亿捶了下手心，仿佛解开了一切谜题，瞳孔地震，“好病态的感情，亿酱已经迷人到这种地步了吗？” 佐仓杏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如果迷人是一种罪恶，我确实罪无可赦，这么说，杏子你说带我去警察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对我——” 佐仓杏子一脚踹向雾岛亿膝盖内侧，把人给踹趴地上，才面无表情地收回脚：“腐烂的木头少在这里磨磨蹭蹭，给我出来！” 一开始佐仓杏子还想跟雾岛亿交流，但看她一副没法交流的样子满嘴不着边际的话，自己又实在火大，干脆顺着自己心意给了雾岛亿一脚。 不管有没有用，心情总算舒畅了。 雾岛亿尝到苦头，委委屈屈地跟着佐仓杏子走出桥洞，声音细弱蚊蝇：“……抵制暴力。”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佐仓杏子站在外面，头发在风中张牙舞爪。 雾岛亿很识时务地改口：“我说，天气真好，杏子大人万岁！” 不知道为什么，雾岛亿表现得越憋屈，佐仓杏子就觉得自己心情越轻松。 如果她多看一点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就会知道原因，人的情绪是能正反逆转的，当人从另一个那里受到负面情绪影响时，哪怕本人不知情，在看到那个人不快的时候，内心就会产生相应的正面情绪，一般人容易把这跟“幸灾乐祸”混淆，从而降低对自己同理心的评价。 比如佐仓杏子，不过她自觉自己不是好人，幸灾乐祸也无所谓。 值得注意的是，也有人通过利用这种心理变化，引导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地位产生变化，从而提高存在感，加深印象，最后让人产生一种“我们很熟”的错觉。 比如雾岛亿。 外面没有太阳，风很大，头顶乌云密布，稠密得让人质疑风是从哪透出来的。 雾岛亿背着自己书包跟在佐仓杏子身后，亦步亦趋，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佐仓杏子之前推开她的安全距离了，但佐仓杏子没有让她离远点。 苍白色的头发被不规律的风吹歪，露出泥土色的一部分。 雾岛亿伸手拨开，将泥土色的头发在手中捻了捻，干掉的土屑还来不及回归大地就被风卷去远方。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11 极难成功] 雾岛亿跟地面接触的地方，头发被土色加厚加重，那些“土色”没有断裂不自然的地方，几乎是把头发裹在里面。 这不是她躺在地面，自然沾上的泥土。 是在她落水被佐仓杏子救起来后，身上还有水的时候跟地面接触，泥土变成泥浆的时候，大地给雾岛亿留下的信息。 ——佐仓杏子身怀秘密。 [kp：……] [雾岛亿：体质45的瘦弱少女，真要是穿着湿衣服泡一个晚上第二天自然干，你不当场让我投个小病小灾才怪。] 虽然佐仓杏子的性格算是简单粗暴那一挂的了，一眼看得到头，也不太可能搞阴谋诡计，还是雾岛亿打心底里欣赏的不完全利己主义者，往那边推都很便利，但是——她有秘密。 （kp：一般不都是该走体贴装作不知道，帮忙保守秘密的剧情吗？） 秘密等于未知，未知等于危险。 危险，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雾岛亿：佐仓杏子对我的好感多少？] [kp：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雾岛亿：小气。] 好冷。 雾岛亿在狂风中瑟缩地抱住自己，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前方的佐仓杏子，几近透明的眼瞳清晰倒映着前方的绯红身影。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的话别说下次，她自己能不能活着都要打问号，必须耐心，耐心等到佐仓杏子愿意对她敞开心扉的时候。 那时，催眠的成功率最高。 [kp：暗投 ？？] 佐仓杏子停下脚步。 雾岛亿也跟着停下。 “你还真是够弱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砸过来，紧接着，一件外套也跟着砸到雾岛亿脸上。 “穿上，别等还没到地方，就先被冻死了，你又不是真的木头。” …… 雾岛亿套上了佐仓杏子的外套，感觉身上暖和了点，加快脚步凑到佐仓杏子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杏子，你知道傲娇吗？” “不知道。”佐仓杏子依然不打算跟雾岛亿交流。 但这个回答就足够了。 不需要特别亲密的关系，普通的问题会得到回应，这就足够了。 无防备的前提条件，达成。 透明系的少女突然从外侧绕了一圈，站在佐仓杏子行进的前方，看着对方困惑但没有直接把她踢开的举动，雾岛亿开口道：“呐，杏子，我——”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呲□□——” 尖锐的利爪撕扯金属板无端尖啸，刺耳的鸣叫盖过了雾岛亿的声音，如同烧红的铁毡，深深扎进听众的脑海，恨不得将所有人的脑袋捅出一个大洞。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45 困难成功] [雾岛亿：这不会就是……不应该成功的灵感吗？] [kp：骰门。] 雾岛亿失去所有了声音，踉跄着跪倒在地。 耳边、不，她整个大脑都充斥着无序混乱的杂音，每个音节都失去了美感，每次振动都在追寻更加聒噪的变化。 理性告诫她不要去听，不要去思考，情感却难以自已地与这可怖之音产生了共鸣。 悲伤、痛苦、怨恨、难过、酸楚、哀泣……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没法成功，一切期待都不可能实现。 有恶魔在耳边低语：【已经不可能考上大学了】。 [kp：sc，成功1D3，失败1D6。] [雾岛亿：我sc的关键点居然是考上大学吗！] [kp：你自己设定的，最重要的事，什么都影响不了这个，反言之，一旦影响到了，哪怕只是主观上的影响，你最重要的东西就得掉一些，很合理吧。] [雾岛亿：……可恶。] [kp：雾岛亿 san27 1D100=57 失败] [kp：扣除理智1D6=6] [kp：雾岛亿 san=21]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70 成功] [kp：进入临时疯狂。] [kp：暗投 ？？] 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呼吸。 雾岛亿从未想过自己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情感，现在更是深陷其中，难以呼吸，几乎是下一秒死去都不奇怪，或许，她自己也在渴求死去…… 未来既然变不成自己期望的样子，还不如就此死去。 [kp：力量对抗] [kp：雾岛亿力量50 1D100=59 失败] [kp：佐仓杏子力量90 1D100=33 困难成功] 比手掰苹果容易多了，佐仓杏子轻易就拽住雾岛亿的双手，阻止对方在她眼前表演自己掐死自己的剧目。 “清醒点，烂木头，自杀会下地狱的，”没有看到预期的反应，佐仓杏子眉头不快地皱起，加大音量，“喂，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了，快清醒过来——” “给我清醒过来——” “雾岛亿！” “咚！” [kp：雾岛亿 hp-1] [kp：雾岛亿 hp=8/9] 剧烈的痛苦是神志不清最对症的良药。 雾岛亿被一记读作“良药”写作“攻击”的头槌结结实实击中脑壳，乱七八糟的音符颤颤巍巍从还在震动的脑袋搬家，清出一块能用于思考的空地。 “杏子，没想到你居然……”雾岛亿挣扎着喘息，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着一身红色洋装的佐仓杏子。 “你居然有穿cspy杀人的兴趣！” “咚！” [kp：雾岛亿 hp-1] [kp：雾岛亿 hp=7/9] 雪白色幻想系玩偶 “敢用看异装癖的眼神看我，我就揍你。” “你已经揍了！” 佐仓杏子带着雾岛亿来到一处空置的高层建筑楼顶，站在防止坠楼的铁丝网上方，眺望隔壁市的方向。 外界狂风大作，隔壁见泷原的异常天象肆无忌惮地扩张受灾范围，理所当然地插足了风见野，如果没有佐仓杏子提议离开桥洞，雾岛亿早被这股蛮不讲理的外力吸进去，在风中被撕成碎片了。 雾岛亿抱着头上的两个大包蹲在角落。 [kp：雾岛亿聆听50 1D100=25 困难成功] “切……小喽啰都跑我这边来了……麻美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模糊不清的抱怨被风切成片，细碎落入耳中。 不等雾岛亿思考“小喽啰”“麻美”都是些什么构造，视野里背对她绯红色身影手中多出一柄长枪。 手持长枪的红裙少女跳下防护网朝她走来，宽得不似枪更似某种刃具的枪尖拖在地上，衬得她在风中凛然的身姿，如同一位骁勇善战的战士。 雾岛亿沿着佐仓杏子的视角看去。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25 普通成功]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61 普通成功] 狂乱的风模糊了视野，雾岛亿眼睛睁得发酸都没法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所谓看不清只是动态视力跟不上，并不是看不见。 远处阴郁的一团看不清形体，但有数道斑斓彩带从中延展出来。 佐仓杏子看的就是彩带一样的东西，并将其称为“小喽啰”，这原本应该是“麻美”负责清理，却不知为何跑到她的面前。 打个形象点的比喻，就好像清洁工发现别人负责清洁的区域里，有垃圾飘到自己管理的街道，不明所以又忍不住埋怨。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不对，佐仓杏子的表现跟单纯的埋怨不符，似乎还掺杂其他复杂的原因，但雾岛亿一时找不到源头。 “喂，”佐仓杏子提枪站在雾岛亿面前，臭着脸说，“你现在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避难，待会儿发生什么都别乱跑，否则我可不管你。” “那个彩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雾岛亿忍不住问道。 “……”佐仓杏子原本就很臭的脸一下子又阴沉了许多，不快地看向雾岛亿，“你看得到？” 雾岛亿隐约觉得佐仓杏子心情坏了起来，却又有种“对了，就是这个”的确信预感。 雾岛亿坦诚道：“太远的看不清，但现在正在靠近的那些彩带就很清楚了。” [kp：暗投 ？？] [kp：暗投 ？？] 佐仓杏子龇牙：“真是的，既然这样的话，我又是为了什么才大老远跑过来……” 雾岛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跟你无关，”此地无银三百两，佐仓杏子有点烦地转身背对雾岛亿，“总之，现在你已经不是无关者了，之后丘比会跟你解释，我去收拾掉小喽啰。” [kp：暗投 ？？] 佐仓杏子再次跃上防护网顶端，动作却突然顿了顿，扭头朝雾岛亿喊道：“你别做多余的事，这种杂鱼不值一提，你只要恢复记忆就行了，如果被我知道你做了多余的事，信不信我回来就把你打个半死！” “你非得这个时候恐吓我吗？”雾岛亿眼神微妙，“莫非你还在中二病期间？自杀我就不阻止你了，但穿cspy服是没法觉醒神奇力量的！等等，别跳，你清醒点，杏子！” 佐仓杏子懒得听她嘴炮，整个人如同一柄艳丽的长枪，直指乘风而来的彩带。 枪尖触碰彩带，响起的竟然是刺耳的金铁碰撞声。 雾岛亿想到自己21点的理智，正打算怎么找个借口不去看对方坠楼，好维系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况，但等她找好了三四个借口，佐仓杏子依然在空中跟仿佛有自我意识的彩带打得有来有回，几度踏着空气蔑视牛顿，愣是没有高空坠落。 “这是……”雾岛亿看着眼前奇幻的一幕，大脑却没有震惊到理智崩溃。 她心里早已做足准备，只不过，亲眼见证确实令人心情激荡。 ——原来这就是佐仓杏子的秘密。 “吓到了吗？” 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雾岛亿下意识转身，在与防护网同样高度地方，一只雪白的四足生物踩着边缘，纵身向雾岛亿所在的地方跃下。 雪白的皮毛，强调可爱的比例，猫咪一样耳朵，跟猫咪绝对不会有的、被金环圈着的长毛。 [雾岛亿：这什么生物？地球上有的吗？] [kp：想知道可以过一个自然学。] [kp：雾岛亿自然学10 1D100=39 失败] 以雾岛亿可怜的知识储备，她实在看不出眼前的生物到底是不是属于地球生态圈，兔子狐狸猫三种族如果混血的话，或许能变成这样。 “你就是杏子说的丘比，”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物种，雾岛亿依然顽强地把眼前的幻想系玩偶成功对号入座，“她说你会为我解答一切。” 并没有，只是说了“解释”，之后全部是自己添油加醋的。 “没错，”雪白色的生物晃了晃尾巴，轻巧地落地，坐在雾岛亿面前，“不管什么问题只要知道答案，我就会回答你，你现在应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吧，别害怕，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你好丘比，那就先跟我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吧。”白色质地的少女蹲下，透明的眼球跟丘比红色眼睛对上，清澈见底。 “当然可以，”丘比点头，积极地向雾岛亿科普，“杏子是魔法少女，现在跟她战斗的是魔女，魔女会散布灾厄，现在见泷原发生的事就是魔女干的好事，那是魔法少女的敌人。”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93 失败] [kp：……] [雾岛亿：……] 说起魔法少女，雾岛亿脑袋里立刻蹦出一个棕色短发手拿鸟头魔杖的小可爱，她捶了下手心：“原来如此，杏子是小樱的现实恶劣版，你是小可的白化腹语版，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 丘比站起来在原地走了两步，又坐回去，很是拟人地叹了口气：“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见到我这么说的孩子了，真是的，伙伴的话确实没法反驳，但我可不是只存在电视上的角色，这里也没有魔法卡那么便利的东西，魔法少女也是很现实的存在，需要打倒魔女的。” “为什么？谁规定的？魔法少女有工作指标？”雾岛亿严肃道，“难道是有魔法少女公司那种奴役未成年的黑心会社存在？” “不，那些倒是没有。” “那就是你吗，强迫少女劳动的资本家？先用可爱的玩偶长相诱拐少女，再强迫她们出卖劳动力，真是羡、卑鄙！” “请不要擅自把我当成敌人对待，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会做的。” 丘比如果有因为压力掉毛的机制，现在已经开始掉毛了。 白色小兽抖了抖耳朵，不堪其扰地趴在地上，投降似的无奈道：“我只是丘比，和我签订契约的人，就会成为魔法少女，仅此而已。”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雾岛亿在对人上小有成就，但对于非人一类的存在，连了解的“了”字的一横都没迈出去，更逞论辨别它们是否在说谎。 雾岛亿摸着自己下颌：“那杏子说的‘恢复记忆’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治愈的能力吗？作为魔法少女的吉祥物玩偶，你太失格了。” “那个啊，”丘比坐起身子，仰头看向雾岛亿，“成为魔法少女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和我签订契约的人会成为魔法少女，肩负起对抗魔女的职责，作为回报，我会实现她们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 “雾岛亿，你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潜质，所以如果你向我许愿恢复记忆的话，你的记忆就能恢复。” “杏子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雾岛亿摘掉了丘比头上“小可”的标签，戳了个新的“圣杯”上去——传说中，只能被心地纯洁的人得到，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而且，那个“什么愿望都可以”…… 雾岛亿没有跟丘比继续对话，而是走到拦网边缘，看向佐仓杏子的方向。 [kp：暗投 ？？] 佐仓杏子仍旧在跟彩带搏斗，与她“小喽啰”的发言相悖，那些彩带难缠得惊人，边缘带着不细看就会错漏掉的锯齿，短短数分钟就在佐仓杏子身上染红一片，不过她原本就穿着红色，现在看着只是深一块浅一块。 “情况看起来不妙啊，”丘比靠过来看了一眼，接着转头看向雾岛亿，体贴道，“如果你想换个愿望，比如‘将佐仓杏子救下来’，我也是能做到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救呢？” 丘比歉意道：“抱歉啊，我的能力只能做到实现愿望，例如我能实现你救下佐仓杏子的愿望，但自己是什么都做不到的，那么……” 似乎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丘比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雾岛亿眨了眨眼，冷不丁提了一个新话题：“丘比，你真的很喜欢举例子呢。” 认识不超过一个小时，已经以她许愿为前提，假设了三次。 就这么想她成为“魔法少女”吗？ 这不是圈套 “丘比，你真的很喜欢举例子呢，”雾岛亿伸手摸了摸白色小动物的前爪，笑眯眯道，“你一定有和很多魔法少女签订契约的经验吧。” 丘比态度很好，任摸任撸：“很多哦，虽然跟人类总体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基本每个城市都有。” 多次重复，引导欲望，通过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普遍化，触发从众心理…… ——已经连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 包括人类在内，自然界的一切生物，没有一种存在会为了其他种族千方百计、绞尽脑汁。 ——魔法少女看起来再幻想系，愿望再诱人，归根结底，本质绝对是利他的。 也就是说。 ——在充满魅力的圣杯之下，是一定能连本带利翻倍找回来的绝望天坑。 [雾岛亿：kp，我知道你在挖坑，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kp：令人吃惊的是，我意外地不太想知道你在感谢什么，可以的话，你也不要告诉我——] [雾岛亿：你居然为了圆我成为战斗役的梦，如此煞费苦心！] [kp：……] [雾岛亿：呜，牙白，眼泪都要流出来了。QvQ] [kp：别流出来！我一点都没这么想过，如果你不想当魔法少女的话，跳楼自杀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雾岛亿：我要当！我要当！我要当！] [kp：你是在超市看到喜欢的零食就满地打滚耍赖的小孩子吗？] [雾岛亿：魔法少女——我当定了！] [kp：当什么都无所谓，请你立刻停止a海贼王的行为。] 少女透明色的瞳孔注视着丘比，小小的身体缩小在她镜子一样的眼中，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那，”雾岛亿举猫一样举起丘比前半个身体，“能悄悄告诉我，许哪种愿望能让魔法少女变得更强吗？” 说着，雾岛亿带着丘比往远离佐仓杏子的方向挪了挪位置，掀起丘比一只耳朵，做贼心虚一样把声音放低：“至少要让我能把杏子砸出包。” 丘比靠爪子抵住雾岛亿的脸，这才让自己的毛没被雾岛亿顺嘴啃掉。 [雾岛亿：哇哦，手感好好啊，毛茸茸的~] [kp：撒手！给我撒手！] [kp：暗投 ？？] 丘比：“许愿可是很重要的事——” “再兜圈子，我就告诉杏子了，”雾岛亿伸手一下下戳丘比毛茸茸的脑袋，“你有小秘密没有告诉她们，能让她们连本带利把许下的愿望填补上的庞大缺漏，说起来你一直没有提到呢，魔法少女跟魔女是敌人，作为魔法少女伙伴的你跟魔女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kp：暗投 ？？] “……”丘比的尾巴在半空中晃了晃，“真是有趣的猜想。” “不正面回答已经是答案了，在谎言方面你略逊人类一筹啊，”雾岛亿弹了下丘比额头，“不过你今天的运气很好，我对你想做什么都毫无兴趣，也不关心其他人怎么样，非要说的话，我现在一心想考上大学，第二就是揍杏子了，报那两个头槌的仇比什么魔法少女都重要。” 两点血啊，她的满血掉了足足两点血，她不完整了！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原来如此，我学习到了。” “魔法少女许愿跟她们获得的魔法关联性不大，更多是看她们个人的特质，”丘比没有强硬地挣扎，干脆就维持着被举高高的姿势回答雾岛亿，“比如许愿治愈相关的，本人获得的魔法不一定是愈合，反而是她偏向骑士精神的正义感会让她拥有使用剑的魔法，只是身体在恢复力上比较优秀。” “我个人认为，比起魔法，魔力跟经验都更为重要，尤其是前者，后者能通过锻炼不断成长，但前者几乎决定了魔法少女的上限。”丘比非常专业地分析魔法少女这一职业，跟之前卖萌犯蠢的样子相去甚远。 “雾岛亿，你的资质非常优秀，在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魔法少女当中，你的资质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你的话，只要许愿，一定能立刻获得跟杏子不相上下的力量，这点我能向你保证。” 雾岛亿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假如我现在许愿，要获得能打倒杏子的力量，我的魔法就获得会偏向进攻的性质，魔力总量也会占据上风。” 丘比点头：“没错，你的话，许下的愿望一定能成功，而且我也觉得你这么许愿的话——” “果然，你就是希望我许这种愿望的啊，”雾岛亿叹了口气，打断丘比的话，“许了这种目的性强烈的愿望对你其实是超有利的吧？” 丘比：“……” “现在沉默就等于默认了哦，丘比，”雾岛亿放下白色四足动物，忍不住感慨，“真是防不胜防，只要跟许愿有关的内容，就一点都不能参考你，太危险了。” 丘比没有丝毫羞耻，坐在地面抬头看向雾岛亿：“你其实已经决定好愿望了吧。” “正解，但是没有奖品。” 雾岛亿将垂落在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苍白的发色跟惨白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个看起来更不健康。 “我没有记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而且切实地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品质。” 丘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愿望是恢复记忆，对吧？” “你不觉得，这个愿望的空子太多了吗？不用心我就能找出四个漏洞。” 丘比侧头：“那你的愿望是？” “一切。” “我的一切记忆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原因从我的大脑里消失，”少女站在原地，背对着微薄的光线，丘比都难以看清她的表情，“哪怕宇宙毁灭了。” [kp：啧，还是会这么耍小聪明。] [雾岛亿：大家都在玩文字游戏，不玩我岂不是不合群。] [kp：暗投 ？？] 丘比的金环散发耀眼的光芒。 在世界即将毁灭的背景下，这束光明亮到刺眼，就连远处战斗到尾声的佐仓杏子也忍不住遮了一下眼睛。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30 困难成功] 某种异样感入侵、扩散、束缚，雾岛亿感觉自己的魂灵飘出体内，如同夏日阳光下的泡泡，满载着流光溢彩的空气，飘到眼前。 雾岛亿下意识伸手拢住泡泡，入手却意外地有分量。 透明无色的宝石，外表被切割成令人眼花缭乱的密集平面，折射出钻石般闪耀的光彩，简陋的银灰色灯笼外壳将其锁在其中，只偶尔露出些许如同错觉的幻影。 梦幻的幻影中，丘比的声音格外甜蜜：“恭喜你，雾岛亿，你的祈愿实现了，这就是你的命运——灵魂宝石。” 一下子从幻影来到了现实。 “真是不解风情，”雾岛亿将宝石举高，放在眼前，通过装饰的间隙窥视内部，“而且，我的记忆还没恢复，算哪门子的——” [kp：魔法少女md运行中……] [kp：名为“丘比”的存在实现了你的愿望，并且赋予你能与魔女战斗的魔法，参考你的许愿内容，你的魔法本质为——贪婪，自私。] [kp：魔法的具体表现为——记忆固化（魔法攻击）。] [kp：雾岛亿INT90，魔力初始6点，md加载后MP+INT/5。] [kp：雾岛亿MP6+18=24] [kp：魔法少女能力分支——1、身体强化；2、魔法应用] [kp：具体应用、魔力消耗请自己摸索。] [雾岛亿：……好复杂，这就是战斗角色的世界吗？] [kp：多用用就会了，基本所有魔法少女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当然也得走流程。] [雾岛亿：但我的记忆还没恢复……] [kp：你不是正在看吗？] [雾岛亿：？] 雾岛亿的眼中，原本该装着灵魂宝石的地方，正在走马灯一样不断在他视网膜闪过一幅幅画面。 ——“雾岛，早上好。” ——“无论什么话，老师都会认真听、相信你的。” ——“今天没要喊你起床，有进步。” ——“要爸爸开车送你上学吗？” ——“按照我们之前约好的，你只要交上一份写着你自己名字的试卷就好，监考的是我的弟弟。” 老师同学，父亲母亲，作弊协力者，以及…… “喂！雾岛！” 神色匆匆的佐仓杏子跃上楼层，浑身狼狈，凶狠地抓住雾岛亿的手：“别发呆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扑通。” 原本不想忘记的，绯红色的线，终于跟体温一起被重新连上。 雾岛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换了台词：“为什么要走？你打输了吗？” “我才不会输给那种喽啰！” 佐仓杏子一手提枪，一手拽着雾岛亿，嫌她慢直接扛在肩上，往她刚才战斗的反方向跑：“后面的魔女之夜样子很奇怪，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一个人带着你个拖油瓶去挑战！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呜哇！”在佐仓杏子颠簸的运输中，雾岛亿抓紧了自己的灵魂宝石，抬头看向前方，“魔女之夜？奇怪？”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11 困难成功] 齿轮在下，蓝色裙装在上方飘荡，比黑色还要浑浊、混乱的细碎飘荡在空中，不断扩散、震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酝酿着更加可怖的风暴。 天地都要被这壮烈的声势撕碎了。 [kp：暗投 ？？] 这便是烙印在雾岛亿眼中最后的景象。 魔法 些微软风从未关紧的窗口漏进房间，半遮半掩的窗帘扬起一个弧度，又很快缩了回去。 床上被织物包裹的少女睁开眼睛，任由窗帘起起伏伏。 熟悉的天花板…… 雾岛亿在温暖被窝里蛄蛹，想着天还没亮可以再睡一觉，但被窝里有个古怪的硌人石头，不管雾岛亿怎么蛄蛹，都硌得慌。 哇靠，还让不让人睡了！ 雾岛亿怒而掀被，抖掉被窝暖气的同时，抖出了一个被锁在银饰中的宝石，雾岛亿想都没想，直接把宝石扔出被窝。 漂亮的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咕噜噜滚到地板上。 [kp：……] 哦对耶，她好像跟丘比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了，这是她的灵魂宝石来着。 雾岛亿爬出被窝，把宝石捡回来。 [kp：你丢宝石的时候很靓仔，但你去捡回来也是真的狼狈。] 大概是本人力量太小，宝石周围的银饰又足够坚硬，摔了一下的宝石依然毫发无伤。 [雾岛亿：我的错觉吗，好像被你diss了。] [kp：错觉吧。] 折腾一番，雾岛亿的睡意也彻底消散，大脑开始上班，开始思考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失忆，是许愿起效了吗？ 她为什么在自己家里？杏子把她送回来了吗？ 现在什么时间？ 雾岛亿掀被子的时候，下意识找了找，没找到手机，走到书桌前拿起日历。 日历停在2011年3月这一页，上面的日期被人用红色的笔涂掉很多，一直涂到14号，15日的格子里，“洗漱，书包，下楼”三个字依然醒目。 [雾岛亿：我读档重开了？] [kp：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 [雾岛亿：啧，小气鬼。]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94 失败] [雾岛亿：……我都快习惯了。] [kp：。] 雾岛亿不太理解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带着记忆回到了失忆的时候，这个时间明明没有跟丘比许愿，手上的宝石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毁天灭地的齿轮女朝她跟杏子追来……至于有没有被追上？ 雾岛亿记不太清楚。 不过她个人还是感到很庆幸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没有在那个时候继续待着真的太好了。 雾岛亿锁在被窝里，深深松了口气。 没看到考试成绩确实很遗憾，不过，如果她平安度过糟糕的天气，看到自己考上大学，也一定没法开心起来，毕竟——为了用肮脏手段通过考试，贿赂监考、拿捏大学录取老师、利诱考生……她身上背上了山一样高的贷款。 之前约定的第一波收款时间，就是考试的第二天，卡在她考上大学的间隙…… 如果继续在那边待下去，她就得面对由讨债人组成的军队了。 好险！真的好险！ 连那可怖狰狞的风暴在雾岛亿眼里都惹人怜爱起来了！ kp：啧。 窗户透出的亮度逐渐提高，外界已经不再是漆黑。 雾岛亿翻了翻枕头附近，找到了手机。 “6:09”，还早呢，上学要八点半……雾岛亿愣住，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金属板板陷入深思。 说起来，第一次以失忆状态采取行动之前，她就有手机吗？为什么跟她从老师那边搞钱买来的手机一模一样？ 雾岛亿思索着打开手机日历功能：“2011年3月16日”。 不是3月15日，也就是说……这个现象跟她本人可能没有太过深入的关系，是偶然还是被波及到了？ 谁导致的这一现象？ 这种现象出现的时机是什么？ 接下来还会继续出现吗？ ——不能解决的问题堆积成山。 雾岛亿放弃思考，把自己塞进被窝，酝酿睡意。 ——嘛，总会有办法的，反正她记忆已经恢复了，之后想办法找专业人士解答吧~ 冰凉的被窝在体温下再次温暖起来，再过不久，她就能在温暖中…… “邦邦邦。” 门被人敲了又敲：“亿！已经7点半了，快起来，这周已经是第二次了！” 雾岛亿狠狠咬被子，敢怒不敢言：可恶的老妈！ 之前她在早餐桌上跟雾岛妈妈说可不可以晚一点点起床，就连续三天被煮了全青椒宴…… 至少在雾岛亿金钱自由之前，她都必须承认雾岛妈妈食物链顶端的身份。 可恨的厨房支配者！ * 雾岛亿用完早餐，冷酷地拒绝了雾岛爸爸的接送请求。 她今天不打算逃课，也没空敷衍雾岛爸爸的求搭理，雾岛亿有正事要做。 佐仓杏子觉得她眼熟过，说明她见过雾岛亿，只是印象太浅，记不得，之前她出现次数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佐仓杏子也说过，她是黑户，偶尔会靠衣服混进学校，将就一晚。 想去找佐仓杏子，学校是必须要去一趟的，找不到的话，也可以去桥洞看看。 雾岛亿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 此时的学校还没有布置成考场，年龄不一的学生在门口自由进出，考察着装是否规范的风纪委员，盯迟到学生的教导主任…… 还有一个满脸写着“神魂天外”的老师。 “雾岛同学，”看到雾岛亿，那位老师像是突然回过神，僵硬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快点进教室吧。”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视线错开，语气故作轻松，动作生硬，典型的逃避心理，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一边用行动实践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其实内心反而在一遍遍加深“不应该”的印象，已经是个完美的恶循环了。 雾岛亿对这个老师的印象有限，教数学的班主任，催眠，钱包……是催眠的副作用吗？ 雾岛亿若无其事地跟老师打完招呼，朝教室走去。 这次她来得挺早，教室里没几个人，没有人引路，她可以在记忆的指引下做到她自己的座位上。 “雾岛，”后排的女生朝她伸手，“先交作业吧，待会儿人多了，收起来麻烦……” 作业，作业……作业！ 雾岛亿的表情陡然险恶。 大意了！她之前让老爸接送的主要目的，就是请假避开交作业啊！ [kp：现在8点15，你要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过一个敏捷，追求正确率，要再过一个教育。] [雾岛亿：……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kp：？] 雾岛亿从书包里翻出灵魂宝石。 [kp：暗投 ？？] [kp：魔法应用对象——上原梨子] [kp：雾岛亿MP24-2=22] 没有人注意到悄悄使用魔法的魔法少女，朝雾岛亿伸手的少女两眼空茫，大脑却在朝雾岛亿敞开。 今天的早餐是吐司牛奶，昨天的作业好难，前天玩的时候丢了喜欢的钢笔很伤心…… 上原梨子的记忆从现在往前倒推，变成一段段碎片从雾岛亿眼前飘过。 雾岛亿伸手，试着打乱那些碎片，但被她打乱的碎片很快又自己恢复顺序，接着她将其中一段记忆碎片取下来，成功了，但记忆碎片在她手上不稳定地闪烁了两下，就在空中消散。 [kp：暗投 ？？] 上原梨子眨了下眼，莫名地摸了摸自己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雾岛亿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刚才突然对着我发呆。” “？”上原梨子挠了挠头发，“奇怪，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想说，还是说过了？” 上原梨子看起来完全不记得刚才问她要作业的事。 雾岛亿许下的愿望是恢复记忆，现在看来，她获得的魔法也是跟记忆有关的，刚才她取下上原梨子要她交作业的片段，上原梨子就不记得她有做过这件事…… 有这份能力，她就能反复刷高利贷，转完账就抹掉对方记忆，再让对方转账，多用几次，她不仅能刷钱，还能拿出一份还钱，免除后顾之忧。 不过，记忆恢复的现在，她也没必要用那种麻烦又下三滥的方法，老老实实念书学习，走正常路线照样可以通过考试考上大学。 嘶，越想越简单，这就是“魔法少女”的加成吗，太美妙了吧！ 我爱魔法！ “对了，”快上课时，上原梨子又拍了拍雾岛亿的肩膀，“雾岛，你的作业还没交。” 雾岛亿：“……” 能让人失忆的魔法，却做不到当场变出一份做好的作业…… 魔法这种东西，还真是不便。 * 办公室里，老师跟雾岛亿面对面，昨天的谈心场面再次上演。 “雾岛同学，”老师看起来有些别扭，但很快压下去了，语重心长道，“昨天不是说会改了吗，怎么今天还变本加厉了？” [kp：雾岛亿催眠61（第二次成功率+10） 1D100=19 困难成功] [kp：非自愿心理学对抗（需求困难成功）] [kp：暗投 ？？] [雾岛亿：灵感，给我学学催眠。] [kp：用“别人家的孩子”进行刺激教育，我觉得是不好的。] [雾岛亿：可不是嘛，灵感失败大失败的又不是你。] “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但来都来了，就用你的记忆，让我试出魔法的极限吧……” 苍白色的少女拉上窗帘，锁好门窗，手中捧着笼罩银灰色的宝石走向老师：“拜托了，老师~” “……好。” 再会 靠着老师的英勇奉献，雾岛亿逐渐摸清了魔法的脉络。 虽然kp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md出来，但魔法实际应用起来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简单，而且在应用方面也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 雾岛亿的魔法是针对他人记忆起效的魔法，能够1:1阅览别人的大脑记忆，将他人的记忆随意取出，被取出的记忆可以复制进自己脑袋，也可以当场碎掉，而当事人不会有任何感觉。 [雾岛亿：呜哇，好糟糕的魔法，得亏拥有这种能力的是魔法少女，否则放在哪里都得打上R18标签。] [kp：认清自己吧，别人拿到或许是R18，你拿到可是R23起步。] [雾岛亿：别太悲观，我其实没有那么糟的……] [kp：说这话的时候，能拜托你放过记忆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可怜老师吗？] [雾岛亿：……你还真是了解我！总觉得害羞起来了~] [kp：。] 值得一提的是，雾岛亿有试着将老师的记忆复制进自己脑袋里，借此提升学力，但这个空子并没有被她钻到，复制进去的记忆仿佛变成一块错误吞下的石头，能够再次被取出，却没法被消化，只是单纯存在着。 这魔法鸡肋起来了。 雾岛亿对自己魔法的评价-10。 考虑到她的许愿内容——“我的记忆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原因从我的大脑消失里，哪怕宇宙毁灭了”——她的魔法侧重，应该是在保存记忆方面。 这就是她这次醒来，脑袋里的记忆没有消失的原因吗。 雾岛亿叹气。 为了区区一个健忘症，她付出得太多了。 不过，时间倒流居然没有把她许愿的事情倒流掉吗？ * “老师，拜拜~明天我一定会写作业的~” 雾岛亿挥一挥手，离开办公室。 老师机械地挥手：“啊，拜拜……” 雾岛亿一离开，老师就开始翻自己身上的口袋，找到钱包后，颤抖着手打开皮夹——空的，昨天去银行取的现金又没了！ “唔啊啊！我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畜生老师啊！”老师抱着自己脑袋自暴自弃，“只是约学生在午间会谈，却从昨天开始脑袋里一直在想人家，还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给学生钱……” 越想越符合某种R18猜想，老师不由得绝望起来。 “我……我不会变成那种，对学生下手、糟糕又下流的老师了吧？” kp：不是你的错，老师。 * [kp：上学md结算……] [kp：雾岛亿灵感90（惩罚骰+1）2D100=29、38 困难成功] [kp：雾岛亿教育+1D6=47] [雾岛亿：哇哦，教育继承到了啊。] [kp：你如果一开始就坚持好好学习的话，现在早就符合条件了。] [雾岛亿：是吗？我怎么觉得，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地学习，你都会只给我加最初的点数，毕竟失忆状态，我每次都是从起点出发。] [kp：……] 小算盘被猜到的kp：切。 放学后，回家部的收拾书包回家，各个社团才开始活跃，雾岛亿原本是回家部的一员，今天在学校待久了一点。 佐仓杏子看起来不到高中生的年龄，想混进风见野综合学园，用的身份最大可能是初中生。 雾岛亿戴好写有“高中三年生”的名牌来到初中部，在走廊遇见的初中学生不拘年龄身高，都朝她投来了敬仰的目光。 日本的前辈文化在职场跟学校都很病态，后辈几乎要无条件地捧着前辈，无论那个前辈是草包还是变态，后辈就算是被压榨出血，还要继续对前辈笑脸相迎，就算原本精神还正常，也迟早会被建议去看精神科。 不过，作为初中-高中综合学园中的高三生，雾岛亿毫无疑问站在前辈的顶点，作为前辈文化最大受益人，她只想说——再多来点，她就喜欢这个！ [雾岛亿：真好啊，这种受欢迎的状态~就算被盯得很烦，但我现在超受欢迎的！] [kp：……] [kp：暗投 ？？] 雾岛亿明显一副要找人的样子，吸引了两个深受前辈文化荼毒的妹子，她们互相鼓劲，羞怯地走过来，一边用仰慕的眼神看比她们矮的雾岛亿，一边开口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雾岛亿：为什么要强调身高？我才13，这个身高很正常！] [kp：没有强调，是你的错觉吧。] [雾岛亿：我不信！] “我现在确实有点困扰，你们来得正好，”雾岛亿硬是用那副不成熟的外表故作成熟道，“你们知道一个叫‘佐仓杏子’的初中生吗？” “佐仓杏子？” 两个妹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先开口的那个朝雾岛亿摇头：“不，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初三的学生。” 另一个妹子抵着脑袋想了想，接着也摇头：“期中测试排名把大家的名字都列出来过，我没在上面看到这个名字。” “……”当然不会看见，佐仓杏子是黑户，本人也不像是爱学习的人，怎么可能参加考试。 是她搞错方向了，佐仓杏子住学校，根本不需要报名字。 知错就改，雾岛亿转而换了另一种说法：“长发，头上绑黑色蝴蝶结，头发颜色是红色，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吗？” [kp：暗投 ？？] 两个低年级女孩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迫不及待地接上：“有的，不，见是没有见到，但我们听说过！” 雾岛亿：“听说过？” “嗯，”一开始说话的妹子点头，“大概是一年前，有人说，偶尔能看到不认识的学生，头发是红色的，早上从体育仓库里出来，老师以为有人被欺负了锁在里面，特意告诉大家不要欺负人，但谁都不认识那个女孩，那之后就没人看过她了。” “难道是幽灵？”另一个妹子瑟缩了下。 “笨蛋吗你，”比较外向的妹子拽了拽她，“前辈都这么来问了，一定是我们不认识的哪个学生啦！呐，前辈？”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询问她的妹子内心有细微的不安，但大体上没有动摇，本来就是传说的小道消息，她没有继续加工的倾向。 雾岛亿摩挲自己下颌：“谁知道呢，我也只见过她一次，说不定真的是妖怪呢。” 两个低年级的女孩开始以同样的频率发抖：“M、MO，前辈真会开玩笑……” “玩笑？”雾岛亿先是摆出严肃的表情，接着又释然地摆手，“就当是这回事吧。” 但你的话，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假的，到底是鬼还是活人，你倒是说清楚啊喂！ 两个不敢质问前辈的女孩停在原地，看着雾岛亿的背影远去，表情愈发僵硬。 丢下两个头脑风暴的低年级女孩，雾岛亿去体育仓库看看有没有佐仓杏子的影子。 [kp：暗投 ？？]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48 失败] 现在正值社团活动的巅峰，跟体育相关的社团一向受欢迎，体育馆里装满了挥洒汗水的学生，体育仓库里的体育用具被搬得七七八八，地板上到处是脚印，就算原本佐仓杏子有留下什么痕迹，现在都什么都不剩了。 奇怪了。 “一年前”“那之后就没人看过她了”，雾岛亿不认为佐仓杏子会对一年前的事记得太清楚，而且，她当时的语气……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29 困难成功] [雾岛亿：……呜啊，总觉得有点感动。] [kp：骰娘是公平的，骰门。] [雾岛亿：骰门。] 记忆中，佐仓杏子的表情并不是深入回忆该有的样子，更类似两个人昨天擦肩而过的事她今天想起来，时间跨度上并不太大。 雾岛亿打了个响指：“酒店。” 为了方便自己行动（逃避每天早起），雾岛亿之前在酒店住过一段时间，考试当天还在酒店住着。 佐仓杏子没有承认她零元购，但也没有说她身无分文。 雾岛亿之前住的酒店，在风见野市内算是豪华的那一挂，但更关键的是，入住那家酒店不需要身份证明，也就是，作为黑户的佐仓杏子也能入住。 至于钱，从她轻易能把老师的钱征用这点就知道，魔法少女不可能缺钱！ [kp：算我求你，别把魔法少女说得像是大赚非法钱财的职业！] 雾岛亿推理出佐仓杏子的所在，立刻朝那边出发。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却没能挽留住她。 * 红发少女从便利店走出来，她身上穿着简单的牛仔短裤，一阵冷风吹过，周围的人穿得厚实，但看到她就忍不住打起来寒颤。 日本的春天从3月开始持续到5月，现在正是春寒料峭。 这个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红发少女被周围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惹得有些烦躁。 等她到酒店吃完东西，就去买件厚衣服吧，一直靠魔法保暖方便是方便，但被人用看异类的眼神看，总会让人不舒服。 佐仓杏子提着便利袋回去酒店房间。 路过的服务生欲言又止，她不用脑袋思考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不外乎，“只是一个初中生哪来的钱住酒店”“是不是离家出走”……真是的，有钱赚还不行吗，我怎么样要你多管！ 佐仓杏子住酒店时间一长，就会出现一些搞不清自己身份的家伙跳出来滥好心，她都习惯了，只不过这次比之前坚持的时间短得多，以前至少能坚持三周。 ……算了，明天换个酒店住。 佐仓杏子打开房门进去。 [kp：暗投 ？？] [kp：雾岛亿斗殴25 偷袭自动成功] [kp：佐仓杏子反击50 1D100=1 大成功] 带着战力5的称号，潜藏在房间中的暗影在看到光亮的瞬间就扑了上去。 “杏子！这就是复仇——噗啊！！！” 佐仓杏子条件反射地出手了——行云流水般的一个绊脚加推背，嚷嚷着复仇的家伙跟她手里的书包就一起扑街在门口地毯上。 [kp：雾岛亿受到伤害1D3=3] [kp：雾岛亿 hp=6/9] 佐仓杏子没有放松警惕，上前把人按住，压在身下。 [kp：被压到了，hp-1吧。] [雾岛亿：你TM！] [kp：雾岛亿 hp=5/9] 不讲武德 [kp：雾岛亿 hp=5/9] [kp：唉，可惜了，就差一点。] [雾岛亿：你在可惜什么？我一个照面半点输出没有就被对面打掉快一半的血！这游戏的平衡性绝对有问题！] [kp：你在说什么废话，都跑团了还要什么平衡性，你问过骰娘了吗。] [雾岛亿：你TM——] 雾岛亿在网上对着kp大声谴责，线下对着佐仓杏子唯唯诺诺。 “那个，抱歉，我不该偷袭你的——虽然我什么都没做到还被你毒打了一顿，但总之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杏子。” 没有上色的美少女被锁链捆得结结实实，吊在房间的正中央，脑袋上是自己撞出来的包。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根本不认识你。”佐仓杏子拉开雾岛亿的包，从里面倒出空白作业本*1，半成新课本*1，文具袋*1，一沓钞票*1。 佐仓杏子毫不犹豫地把那沓钞票揣进自己兜里，充满体现了她作为舔包人的专业素养。 [雾岛亿：kp，你能再说一遍吗？] [kp：说什么？] [雾岛亿：魔法少女不是大赚非法钱财的职业。] [kp：……]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杏子，”雾岛亿语气幽怨，“你作为魔法少女的爱跟勇气呢？魔法少女失格。” “哈？”佐仓杏子扭脸看向被吊在天花板的雾岛亿，“会背后偷袭的家伙在说什么鬼话？而且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魔法少女，为什么要偷袭我，还有‘复仇’什么的，我不记得有跟你这样的家伙结下梁子过！” 雾岛亿正打算用对付负心汉的语气指责（道德绑架）佐仓杏子，却发现眼下的情况不太好让她发挥，于是她扭了扭，试图挣开束缚自己的锁链。 [kp：雾岛亿力量50 1D100=70 失败] [kp：检测到魔法少女md，请问是否投入1点MP增加10成功率，进行重投？] [雾岛亿：还有这种好事？！] [kp：雾岛亿 MP-1=20] [kp：雾岛亿力量50（+10）1D100=55 普通成功] [kp：暗投 ？？] 雾岛亿摸索着加上魔力，再次挣扎，拼命挣扎——还是没动摇锁链丝毫。 [雾岛亿：……我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呵，魔法这种东西。] [kp：别把自己非酋怪罪到魔法身上，是你的成功等级不够，魔法什么错都没有！] 见实在挣不开锁链，雾岛亿泄了气，改成在半空中蹬腿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可恶，我们非得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交流吗？明明武器是枪，结果却用锁链把我吊起来！杏子你个抖S！恶趣味！变态！” [kp：暗投 ？？]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为什么现在仿佛是她理亏…… 佐仓杏子一言难尽地看着雾岛亿，看在对方实在太菜的份上，延长了锁链，把人放到地上。 雾岛亿双腿一得到自由，就“吚吚呜呜”地跑向佐仓杏子，锁链很好地控制住了她，让她停在距离佐仓杏子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杏子，我好想你啊！”雾岛亿恍若未觉，看起来恨不得抱着佐仓杏子大腿哭，“你都对我这样那样了，怎么能一点责任都不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跑路！” [kp：暗投 ？？] 这种台词…… 佐仓杏子大脑停摆了几秒，果断跟雾岛亿拉开了距离：“你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我今天跟你是第一次见面，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雾岛亿眼含热泪，“你一定能判断出我有没有说谎！别装蒜了！” 确实在谎言方面稍微敏锐的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怀疑了一会儿自己的魔法少女生涯，转而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雾岛亿：“你确实了解我，这点我承认，但我不认识你也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雾岛亿秒收眼泪，努了努嘴，示意自己身上的锁链该解开了。 佐仓杏子：“……” 总觉得有种被微妙地算计了的感觉。 佐仓杏子解开了雾岛亿身上的锁链，就跟它们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样，锁链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把质量守恒定律从头到脚蔑视了个彻底。 “嘁，丘比那个白痴，明明说我只要变成魔法少女就能把杏子按在地上摩擦，结果不还是我被吊打。”雾岛亿阴暗地碎碎念。 听得很清楚的佐仓杏子：“……再啰嗦无关紧要的事，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雾岛亿很识时务地打住话题，又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控诉佐仓杏子对她做过的事，包括且不限于“拿苹果勾引她落水”“逼她参与销赃”“威胁她在危险天气外出”……等等罪行，罊竹难书。 [kp：暗投 ？？] 魔法少女本来就不科学，现在跑出来一个很高概率读档回来的魔法少女，佐仓杏子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 佐仓杏子皱起眉头，她感觉雾岛亿没有说谎，但那些话的内容怎么听都有种违和感在里面，而且根本不像是她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雾岛亿显然很明白佐仓杏子在怀疑她，但她有打消对方怀疑的特殊技巧。 “我记忆的最后是被杏子扛在肩膀上，”雾岛亿表情忧郁，配上她没上色的外表有种奇异的衰败感，“我们在逃跑，但是好像还是被那个可怕的魔女追上了，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今天了。” 佐仓杏子：“……我们当时都死掉了吗？” “应该吧，”雾岛亿做出思考的模样，“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发现被子里真的出现灵魂宝石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不是梦，是切实发生过的事。” “是你许愿回到过去的吗？”关乎自己的性命，佐仓杏子根本顾不上去思考雾岛亿之前的话里掺了多少水分。 雾岛亿顿时一脸歉疚：“不，让你失望了，我的愿望只是恢复记忆，使用的魔法同样跟记忆相关，那应该是其他人做的。” [kp：佐仓杏子灵感70 1D100=34 困难成功] 正在思考的佐仓杏子突然抬头，看向雾岛亿：“既然你的魔法跟记忆有关，不能直接把你的记忆拿出来让我看吗？” “……” 其实是可以的，而且轻而易举，只不过，想到被自己捏造扭曲事实的若干案例，雾岛亿不能保证，已经被打到半血的自己能在佐仓杏子手下继续保持完整。 [雾岛亿：可恶，我过灵感就千难万难，别人过就不断成功，这是哪门子的玩家歧视情结！] [kp：是信仰问题吧，骰门。] [雾岛亿：……佐仓杏子有信仰？] kp：淦！一时得意，中套了！ 佐仓杏子还在等雾岛亿的回答，现在不适合开展有关信仰的话题，于是雾岛亿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雾岛亿义愤填膺：“是丘比陷害我！” 没有什么比当事人不在场更好的甩锅环境了。 “我许愿的时候，特意咨询过它哪种会增强战力，结果它推荐的结果杏子你也看到了，”雾岛亿理直气壮，“完全不强，限制超多，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杏子你能变出枪跟锁链，我却什么都变不出来，我被它骗了！” [kp：暗投 ？？] 佐仓杏子没有察觉到雾岛亿在用一个话题掩盖自己的问题，只以为对方做不到，在控诉丘比给她画饼不实的恶劣行为。 “但是，丘比不会说谎，”佐仓杏子对毛茸茸吉祥物的好感还是在线的，“它既然说你魔法厉害，就证明你确实有那种程度的潜力，只是你没有发挥出来。” 雾岛亿狗腿地抱住佐仓杏子大腿：“杏子，教教我，教教我，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成为战斗役的未来，在朝她招手！ 想到雾岛亿口中两个人一起挂掉的结局，佐仓杏子连对雾岛亿的嫌弃都忍住没表达出来：“行叭，我暂时带你一会儿，顺便看看你的魔法到底能不能对魔女起效。” 雾岛亿真诚道：“谢谢杏子，杏子真好~” 呵，等我榨干你，就是复仇的时候了，佐仓杏子！——by 内心阴暗的雾岛亿 [kp：暗投 ？？] “咕噜噜~”雾岛亿的肚子疲惫地叫了两声，吸引房间里两个魔法少女的注意。 佐仓杏子正想拿便利袋子里的饭团出来分她一个，突然顿住。 伸手却拿不到饭团的雾岛亿：“？” “雾岛，”佐仓杏子表情犹疑，“你说过你还有家人的吧？” 雾岛亿：“杏子，你好像不太礼貌？” “你放学就来我这边，现在已经大半夜了，”佐仓杏子表情更加凝重，“你有跟你家人报备过晚归吗？” “为什么要报备？” 雾岛亿用更加疑惑的表情回答了这个问题。 [kp：雾岛亿幸运50 1D100=99 大失败] “叩叩”，房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雾岛亿跟佐仓杏子同步看过去，但她们再不科学，也没能觉醒透视的能力。 “抱歉打扰了，”门外传来一个很讲道理的声音，接着门就被很不礼貌地撞开，闯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大叔，“我们接到了报警，有人看到失踪的学生进入这里……” 看到站在房间里的雾岛亿，大叔松了口气，从他身后跑出一二三四……八个人。 “没事了，她在，看样子只是误会，”跟同事打完招呼，大叔亲切地看向两个人，“方便的话，能跟我们去警署做个笔录吗，不用担心，只是确认下你们身份，不会记入档案的……” 佐仓·黑户·杏子：“……” 深知自己不能去警署的佐仓杏子，想都没想，直接翻身跑到窗户，正打算一个飞跃跳窗跑路，却跟在窗外待机的警察九、十打了个照面。 佐仓杏子：“……” 雾岛亿的魔法真的是记忆，不是霉神吗？ 梦 “真是的，这么晚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跟家里打，还随便跑去酒店里见不认识的人……”啰里啰嗦的老妈像喷火龙一样喷发了，“你真的有自己才13岁的自觉吗？！” 雾岛亿跪坐在雾岛妈妈面前，如同一颗无助小草被吼得一会儿东倒一会儿西歪。 [雾岛亿：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靠分贝造成损伤，让我进入重伤状态吗？] [kp：少阴谋论我。] 雾岛爸爸探头出来灭火：“嘛嘛，亿还是小孩，做事没有分寸是正常的，她没事才最重要……” “你也给我跪下，”雾岛妈妈冷漠地看他，“没看到你女儿脑袋上那么大的包吗，你怎么当父亲的！” 雾岛爸爸当即膝盖一软，跟雾岛亿排排跪，可以说是很有父女相了。 [kp：雾岛祐子医学70 1D100=55 成功] [kp：恢复hp1D3=3] [kp：雾岛亿 hp=8/9] 经过雾岛妈妈的治疗，雾岛亿脑袋上的大包总算没一开始那么狰狞可怕，有了消退的痕迹，估计等明天醒过来，从外表上就看不出她曾经受过伤的样子了。 “厉害吧，”雾岛爸爸抱着急救箱站在旁边，忍不住自豪道，“妈妈是专业的医学生，现在手艺也不输给医院的在职医生哦。” 雾岛亿“唔”了一声：“那现在妈妈岂不是在无证行医——呜哇！” “好了，时间不早了，已经11点，你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快去睡觉。”雾岛妈妈收回手，仿佛刚才按痛雾岛亿的那一下不是她做的。 雾岛爸爸：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长嘴了呢。 * 肚子填饱了，伤被治疗过了，雾岛亿躺在床上，冥冥之中却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作业：…… [kp：……] [kp：过个灵感就让你想起来。] [雾岛亿：不，不用过了，我不打算想起来。] [kp：你其实已经想起来了吧？] [雾岛亿：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困了，晚安。] [kp：暗投 ？？] * 雾岛亿在做梦。 [kp：雾岛亿 Mp扣除1D3=3] [kp：雾岛亿 MP=17/24] 魔法少女大概真是奇迹的化身，就连将把梦境由无意识混沌状态接管为半意识状态这种事都能做到，才让雾岛亿在梦中维持住了神智，睁开眼睛。 眼前是童话绘本常见的朴素画风，简单的线条、质朴的上色，属于雾岛亿的灵魂宝石悬于其中。 她的灵魂宝石去掉了用作遮掩或者保护的银色外壳，露出被切割出令人眼花缭乱数量切面的宝石，现在与其说它是一块透明的宝石，它更像是水晶、钻石那样的东西。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27 困难成功] 灵魂宝石上面的切面多得一时难以看清，其中一面却很贴心地提高亮度，毫不掩饰地向雾岛亿示意自己有问题。 [雾岛亿：哇哦，阳谋可还行。] 雾岛亿并没有迟疑，将手伸向灵魂宝石在发光的那一面。 [kp：暗投 ？？] 如释负重、沉疴尽去、飘飘欲仙……仿佛无知无觉就承受了沉重的负担，又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习惯了那副重担，现在负重突然被搬开，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清爽，大脑如同置身在母胎羊水中一样轻松自然，从内到外焕然一新。 就在雾岛亿飘飘然，沉醉这股轻松氛围中时，被她触碰的宝石切面传出了一声清脆的裂开响声。 诶？ 比雾岛亿的反应还要快，不等她做出什么挽救行为，幼稚画风的灵魂宝石就整个碎裂，取代灵魂宝石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另一个“雾岛亿”。 “雾岛亿”看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脸，确认过雾岛亿不是镜子里的倒影，看起来比雾岛亿本人还要诧异。 “你是谁？” 雾岛亿抛出最直接的问题，“雾岛亿”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雾岛亿：“那你记得什么？” “雾岛亿”：“我记得，我累了，应该在床上睡觉。” 说完，“雾岛亿”犹疑地看向她：“你又记得什么？” “我也在睡觉，”雾岛亿想了想，“但我记得我睡着后，做了现在这个清醒梦。” “雾岛亿”：“清醒梦？” “雾岛亿”还在一知半解，雾岛亿已经清楚她们之间的区别。 ——她们的记忆尺度不同。 银白色的某种物质从天幕垂落，将两个相似无比的存在笼罩进去，既像是在保护，又像是在占有。 * 曾经有心理学跟医学的相关人士讨论过，记忆与人格之间必定是能互相影响的存在，但具体怎么影响，二者之间谁的权重更大，是记忆决定人格，还是记忆依存于人格，就跟战斗番剧到处会有人撕战力榜一样，不把这两者谁占主导位研究出个所以然，那些学者医生都不肯就此罢休。 但研究进度实在不容乐观，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变量太多了，想要维持记忆同步或者人格同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等最后一个研究这方面的学者放弃，结果大众还是只能得出记忆与人格互相影响，这么一个和稀泥的结论。 * “我去上学了！” 带着一包青椒便当，雾岛亿苦着脸跑出家门。 这个满是惩罚游戏的家，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jpg 因为昨晚做了奇怪的梦，她醒过来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哪里多出的伤口，昨天受的伤几乎都在睡梦中被身体自己治愈了，只在头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灵魂宝石还是那个灵魂宝石，没有哪里裂开，也没有突然叛逆，“生”出另一个自己。 那个梦真的单纯只是梦？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30 失败] [kp：雾岛亿聆听50 1D100=18 困难成功]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有什么小型物体在飞速朝自己接近。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73 成功] 雾岛亿警觉地蹦跶了一下，成功伸手抓住了那个小型物体——苹果。 “喂，”苹果来处跳下一只佐仓杏子，她抱着一个纸袋，穿着跟雾岛亿差不多的制服，眼神不善地看着她，“我被你害得昨天在警察局里过夜，早上才找到机会跑掉，你要怎么赔我？” “……”雾岛亿想了想，“这算是你自作自受吧。” 佐仓杏子：“哈？！” “如果我偷袭成功，就会得意洋洋把事情全盘托出，不会浪费时间被你吊在天花板审讯，更不会因为时间太晚没回家被警察找上门了——” 雾岛亿歪理邪说到一半，佐仓杏子就神色阴郁地拿苹果堵住她的嘴。 “总觉得再让你说下去，我会忍不住在这里打你一顿，你还是先闭嘴吧。” 雾岛亿艰难地咬下苹果果肉，把一开始袭击她的苹果塞进包里，跟佐仓杏子边走边吃，边吃边说：“我昨晚做个奇怪的梦。” [kp：暗投 ？？] 佐仓杏子没在意她口齿不清，随意道：“什么梦，预知梦吗？” “是两重身，”雾岛亿满脸严肃地咬了口苹果，“梦里出现了另一个我，大概我要死了。” “别说这种没根据的话！那是迷信！” 佐仓杏子陪雾岛亿走到了学校。 “你老老实实上学，放学也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佐仓杏子靠着制服混进学校，然后就在门后跟雾岛亿挥手走人了，“等到晚上，晚上我再去你家找你。” “噫，杏子已经知道我家在哪了吗？” 雾岛亿没说出口，但“变态”两个字已经从她眼睛里自动弹出来。 佐仓杏子拳头梆硬。 就看晚上她怎么收拾你吧。 * 坏消息，老老实实上学的雾岛亿因为没写作业，再次被晾到走廊上。 作业：世界遗忘不了我.jpg。 [kp：雾岛亿教育47 1D100=45 成功] 好消息，雾岛亿被老师放进来做题的时候成功写出了答案，让原本摇摇欲坠的“天才学生”名号重新安定下来。 不过最大受益人不是她，是老师。 老师一想到雾岛亿虽然没写作业但明显有救的情况，不需要再进办公室谈心，他就松了口气，为自己下滑的职业道德，也为自己的钱包。 [kp：上学md结算……]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21 困难成功] [kp：雾岛亿教育+1D6=53] [雾岛亿：轻轻松松~] 结束一天的课程，雾岛亿重新捡起回家部荣誉成员的身份，往家的方向走。 “咦，”一个清晰悦耳的声音在脑袋里莫名响起，“你看起来已经是魔法少女了，但我有跟你签订契约吗？”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88 失败] 雾岛亿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白色的毛茸茸生物，而声音直接抵达她的脑子，听声辨位显然不现实。 “这边，我在这里，”白色生物向来贴心，主动凑到雾岛亿面前套近乎，“我是丘比，你呢？”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25 困难成功] 趁其不备，雾岛亿一把抓住丘比，塞进包里。 丘比：“等等！你在做什么？这里好挤！” 雾岛亿：“你不是魔法少女的伙伴吗，现在魔法少女有需求，你不得全力满足？” 丘比停止挣扎从书包拉链出冒出一个脑袋，好声好气地试图跟她讲道理：“但也不能这么粗暴把我塞进书包里啊，而且我除了能跟有资质的孩子签订契约，什么都做不到，没有资质的人连看都看不见我。” “不需要看到你。” 雾岛亿一本正经：“我还缺一个伪装枕头，你只要在被子里装出有人在睡觉的样子就可以了，这点事你做得到吧？” 丘比：“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 “啊啊，”雾岛亿打断丘比的虽然但是，“今晚跟杏子见面的时候，要不要跟她说呢，丘比跟魔女之间是什么关系，丘比在她们不知情的地方又藏了怎样的小心思……” [kp：暗投 ？？] 丘比抖了抖耳朵，缩进狭窄的书包里：“其实，努力一下的话，我也能做到不少事的。” 伪装枕头，get daze！——by 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不妨碍她拿出来扯大旗的雾岛亿 我推的丘比 雾岛祐子，作为雾岛亿的老妈，虽然觉得女儿最近青春期变叛逆了没有原来那么听话，但她早有准备。 就像巴浦洛夫将声音刻入狗的DNA，让它们听到固定的声音身体就自动反应，雾岛妈妈也对雾岛亿做了差不多的事—— 雾岛妈妈温柔似水：“亿，好吃吗？” 雾岛亿左手汉堡排，右手大龙虾，啊呜啊呜吃得头也不抬，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呜嘎呜嘎的声音作为肯定回答。 “听好了，亿，”雾岛妈妈逮住雾岛亿咀嚼的空隙，温柔给女儿擦嘴上的油渍，“以后你乖乖的，妈妈就会给你吃这个，不听话就给你青椒，你是喜欢好吃的肉排跟大虾，还是喜欢青椒？” 雾岛亿嘴巴鼓鼓囊囊：“喜欢肉跟虾！” “那，每天乖乖上学，放学乖乖回来，不跟陌生的人跑去酒店，”雾岛妈妈笑容越发真切，“亿能做到吗？” 鞭子跟糖果双管齐下，雾岛亿高举肥美螃蟹：“能！” 雾岛妈妈爱抚雾岛亿的脑袋：“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 雾岛亿继续快乐地大吃大喝。 kp：被驯化了！这家伙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满脸幸福地被驯化了！ 是抖M吗？ 果然是抖M吧！ 眼看正在驯化小动物一样驯养雾岛亿的老婆，再看看自己已经被老婆驯化了八成的女儿，雾岛爸爸：“……” 总觉得这个家好可怕。 * 雾岛亿吃饱喝足，如同一只肥蝴蝶，跌跌撞撞飞回自己房间。 书包被她丢在床上，她也没注意，直接泰山压上去，把自己摊开成一张厚重的毯子。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从雾岛亿躺的地方传来一整布料摩挲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被子里蛄蛹。 雾岛亿艰难地起身：“宝可梦？” “不是宝可梦，是丘比。”被雾岛亿遗忘到天边的吉祥物在书包里挣扎。 雾岛亿很有探究心地看着丘比在书包里挣扎：“你呼吸氧气吗，现在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感觉还能在里面撑多久？” 丘比的挣扎力道肉眼可见地变弱了：“不，我不靠氧气活动，只是太过狭窄的空间，不方便活动……” 雾岛亿：“那要吃东西或者排泄吗？” “可以的话，请你让思维也变得魔法少女一点，”丘比隔着书包郁闷道，“理论上我不需要吃饭，给我吃了也会直接分解，没有排泄的需求。” “也就是说，”雾岛亿打了个无声响指，“把你放进仓鼠轮发电，永动机就诞生了！” 雾岛亿被自己震惊到了：“我果然是个天才啊，诺贝尔没有我真是他们的损失！” “不不不，”书包鼓囊出奇怪的形状，“那种能量利用效率再怎么说也太低了，只是在白白浪费动能。” 雾岛亿拉开拉链，拽着丘比尾巴把它提起来：“区区一只丘比，居然知道动能吗？” “别看我这样，我跟你们人类打交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丘比抖了抖耳朵，“虽然不能作为战力帮你们对抗魔女，但只是近代科学的话，我还是能辅导的。” 雾岛亿翻了翻书包，翻出一本作业，把丘比跟空白作业本放在书桌上，以“丘比—作业—雾岛亿”的排列方式。 丘比舔了舔身上翘起来的毛发，很大度道：“是要我辅导你功课吗，可以哦。” “不，那太麻烦你了，”雾岛亿把笔跟作业往丘比的方向推了推，“直接帮我做完吧。” 丘比：“？” 是在它不知道的时候，人类语言里的“麻烦”有了其他意思了吗？还是说它太久没更新语言库导致它对人类的话产生了误解？ “作业自己做才是正确的行为吧，”丘比把自己爪子拍在作业本上，“再说了，我这样也没法拿笔。” 雾岛亿拽着丘比耳朵里的两束长毛：“别装傻，你这副毛茸茸触手可是能提取出灵魂宝石的东西，卷起笔写作业应该更是小菜一碟。” 丘比连连摇头：“不不，那完全是两件事。” “是同一件事，”雾岛亿抓住丘比的爪子，表情认真，“拜托了，丘比，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kp：力量对抗] [kp：丘比 力量30 1D100=66 失败] [kp：雾岛亿力量50 1D100=43 成功] 丘比试着抽了抽爪子，用力得尾巴都竖起来了仍然没能成功把爪子夺回去：“不，你一生一次的请求我应该已经实现了才对，你的灵魂宝石不就在这里吗！” “别担心，那是上辈子的事，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雾岛亿眼睛眨也不眨，顺便把灵魂宝石塞进自己口袋，装作它不存在，“现在是这次的一生一次的请求，拜托了，魔法少女的应急食、吉祥物！” 丘比：“你原本是想说我是应急食品吗？真过分！” [kp：暗投 ？？] [kp：暗投 ？？] 就在雾岛亿逼良为娼、不，在她逼丘比代写作业而不得时，窗户被人无声无息地打开，这足以证明房间主人有多缺乏保密意识。 “试试吧，丘比，我向你保证，只要试一试，你就会上瘾的……” “放开我，你这么紧地抓着我是要我试什么啊？放开我！” “……” 佐仓杏子看着书桌前被迫拿毛茸茸触手卷起笔的丘比跟强迫丘比面对作业的雾岛亿，一时忘词了。 她原本是想说什么来着？ 眼前的场面太混乱了，她根本想不起来。 丘比的视力比雾岛亿好一点，看到佐仓杏子立刻开始求救：“杏子！杏子救救我！” 雾岛亿桀桀怪笑：“放弃吧，你喊破嗓子都没人来救你的——” “这么糟糕的话，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佐仓杏子伸手给了雾岛亿一个板栗，“给我放开丘比。” 雾岛亿做作地抱住脑袋：“啊，好痛，禁止暴力！” “我根本没用力，”佐仓杏子懒得理她，“动作快点，已经8点了，你明天还有课，不能通宵的，不是吗。” 雾岛亿看了看桌上的作业本跟丘比，捂住脸：“但我还有作业还没做，丘比作为魔法少女的伙伴不愿意帮我，呜呜呜。” [kp：暗投 ？？] 说实话，雾岛亿的演技烂透了，目的昭然，佐仓杏子就算把脑子送给僵尸吃，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有些事，不是看清楚就可以选择的。 佐仓杏子捏了捏眉心，看向蹲在桌面拿毛茸茸触手圈着笔的丘比：“喂，丘比，我要带她熟悉魔法，雾岛的作业你就帮她做一次。” 丘比：“？” “别这么看我，”佐仓杏子别过脸，“这都是为了让她早点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法少女，也是你的责任吧？” 丘比：“？？？” 说完，佐仓杏子先一步踏出窗户，雾岛亿跟着骑在窗台，然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在台灯下身影寂寥的丘比：“快一点做完作业，老妈可能会进来查房，你记得快她一步躲进被子，装出我在睡觉的假象。” 雾岛亿朝它握拳打气：“加油，丘比，我看好你！” 丘比：“……” 两个魔法少女从窗口跑路，窗户空空荡荡，房间只剩下一支笔，一盏灯，一只丘比跟一本空白作业本。 [kp：暗投 ？？] ——那个孩子，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是在说谎吗，没法简单判断，说到底，魔法少女对它说谎又有什么意义？ ——好像有哪里不同。 ——不过，雾岛亿的存在，如果影响到见泷原那边，从而造成无端的计算错误，就得不偿失了。 [kp：暗投 ？？] 丘比默默卷起笔，趴在作业本上，尾巴垂在桌边一动不动。 灯光下，笔杆勤勉地晃动着。 * 雾岛亿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户，站在窗外边缘瑟瑟发抖。 “指使丘比写作业的魔法少女，我到现在也就见过你一个，你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魔法少女啊？”佐仓杏子还是要脸的，一走出丘比视野就忍不住吐槽。 看到雾岛亿扒拉着窗户不肯松手的怂样，佐仓杏子拿枪尖戳了戳她面前的空气：“你又在磨蹭什么，我要加速了，你跟得上吗？” “啊，哈，”雾岛亿颤颤巍巍，“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一发就完蛋了……杏子，背我！” 佐仓杏子秒拒：“什么，我不要。” “你之前就是背我的！”雾岛亿故意模糊了当时其实是“扛”不是“背”。 “你现在已经是魔法少女了，面对这点高度给我拿出胆量，”佐仓杏子冷酷道，“这点高度都跳不了，之后你跟魔女战斗的时候要怎么办！” 雾岛亿瞳孔地震：“魔法少女要跳来跳去战斗的吗？我稍微有点恐高，大概不行……” “不行也要行，你已经是魔法少女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雾岛亿许愿成为魔法少女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佐仓杏子早把人丢下不管了。 [kp：暗投 ？？] “……没办法，一步一步来吧，”佐仓杏子走近雾岛亿，“先从魔法少女变身开始。” 雾岛亿扒拉着窗台：“像杏子这样的Cspy……” “不是！”佐仓杏子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副样子是为了更方便地使用魔法战斗，具现化武器也是其中一环，基本变身就能知道自己该如何攻击如何战斗了，而且……” 雾岛亿捧哏：“而且？” 佐仓杏子别过脸，耳朵被迫上色：“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魔法少女，变身才正常！” [雾岛亿：啊，害羞了……我还以为她的脑子里已经除了暴力什么都装不下了，结果还是装了人类应有的感情啊。] [kp：我就不问在你眼里，杏子原本是个什么形象了。] [雾岛亿：暴力女，变态cser，恶趣味，枪兵幸运E……] [kp：闭嘴，我没问。] 对魔女使用魔法吧 [kp：学习新技能过个灵感吧。] [雾岛亿：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 [kp：讲。] [雾岛亿：这个变身，我是非学不可吗？] [kp：是。] [雾岛亿：……这种时候，你多回答一个字比较好。] [kp：必修。] [雾岛亿：……]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1 大成功] [kp：哇，恭喜，你学得超快。] [雾岛亿：。] 丘比对雾岛亿的潜力评价没有出错。 佐仓杏子只是简单说明了下变身的要领，还没等她进一步解说，雾岛亿手上被白银外壳包裹得看不清内里的灵魂宝石就闪烁了两下，透明水流般的流光溢彩覆盖住了整只雾岛亿。 与佐仓杏子外披连衣裙不同，雾岛亿的变身粗看只是在身上披了一块被单，实际是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颜色与她的发色相同，是会让人产生生命枯竭错觉的苍白。 灵魂宝石充当纽扣，将斗篷牢牢扣住，没有了银色外壳，灵魂宝石却是雾蒙蒙一片。 [kp：魔法少女变身buff：使用所有魔法消耗MP-1。] [kp：魔法少女变身debuff：每累积1小时，MP-1。] 佐仓杏子看着雾岛亿身上长得绊脚的被单，表情略显无语：“你在搞什么鬼，现在是装幽灵的时候吗？万圣节还早着呢，赶紧换个方便活动的。” “……”雾岛亿裹紧了身上的被单，“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传统又保守的女人。” 佐仓杏子：“？” 雾岛亿面不改色，眼神漂移：“大晚上穿裙子到处跳来跳去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所以——” “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佐仓杏子一针见血地打断她。 “不！怎么会！你误会我了！”雾岛亿拨浪鼓摇头，语速飞快，“只是我刚答应了妈妈不要跟着陌生人出去，当天晚上就反悔好像不太好，不如等休息日我们再约。” 佐仓杏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态度太好了，以至于给雾岛亿造成她很好说话的错觉。 锋利的枪尖抵在雾岛亿喉咙，逼她闭麦。 佐仓杏子：“闭嘴，13岁的自称女人，现在跟我走，或者我给你身上开几个洞，再跟我走，你自己选。” 雾岛亿：“QaQ。” [kp：暗投 ？？] 雾岛亿学不来佐仓杏子的艺高人胆大，不愿意只披一张被单进行无防护跑酷，作为魔法少女新手，佐仓杏子没有勉强她现在就过这一关——反正待会儿她不动就得挨打，到时候自然会跑起来——这么想着，佐仓杏子干脆利索地把雾岛亿扛走。 夜风在耳边呼啸了一会儿，雾岛亿感觉自己坐上了某个无良的过山车，一路都在上上下下，生怕没法把她颠吐。 [kp：暗投 ？？] 过山车到站了，佐仓杏子把雾岛亿随手丢下。 雾岛亿：“YUE！” “吐完了就过来，”佐仓杏子十成十地冷酷，“虽然你有说过魔女之夜什么的，但你本人没见过正常的魔女吧？” 雾岛亿抖着腿摸过来：“魔女，长得漂亮吗……” “漂亮？”佐仓杏子嗤笑，“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过山车的终点站是一个巷子，距离繁华地带有一段距离，临近街道上没住几户人家，现在夜深人静，附近只有一盏路灯亮着，更显荒凉。 雾岛亿扶着墙朝佐仓杏子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没有妖艳美丽的魔女，也没有奇形怪状的魔女，只有一个类似居酒屋布帘子的东西悬空。 雾岛亿恍然：“魔女原来是家居旧货的别称？” “不是！” 佐仓杏子拿枪走在雾岛亿前面，朝着巷口踏入一步。 [kp：暗投 ？？] 就在佐仓杏子踏入巷子的瞬间，一股猛烈强风从帘子后吹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便利店自动门常见的录音开始播放。 油炸物被丢进油锅滋滋作响，酒液饮料从瓶子里汩汩倒入杯中，菜刀切案、炒菜入锅、铲勺碰撞……如同置身于路边随处可见的居酒屋，老板在后面忙忙碌碌，为客人不断制作料理端上酒水。 安静的小巷瞬间热闹非凡，仿佛将两个少女卷入某种奇幻的小店。 只不过，在厨房忙碌的老板不仅超过了三米高，而且三头六臂，手上挥舞着刀铲勺板外加两个开瓶器，它身前的料理台上三口锅，看大小不论哪个都能轻易把两个人一锅烩，里面翻滚着穿西装的上班族、穿制服的学生、穿运动装的其他人…… [雾岛亿：哇，这怪长得好TM抽象啊，你捏造这玩意，做梦不会梦见哪吒找你算账吗？] [kp：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我的作品，而是我花钱找人定制——] [雾岛亿：没有，绝对没有，这种精神污染的画风，越看越叫人神经质的线条，我百分之百地确认，这是你的作品，不会有人比你更会拨动我的审美高压线。] [kp：……] [雾岛亿：呜啊，锅里翻滚的人，连骨头都冒出来了，在这种地方求真的，我就见过你一个。] [kp：可以了，不用再说了，我承认。] “这是魔女，”佐仓杏子持枪在前，全神贯注盯着前面，只有话在跟后面讲，“你觉得它漂亮吗？” [kp：雾岛亿 san21 1D100=17 成功] 雾岛亿从心地躲在佐仓杏子身后：“不错，很棒哦，它交给你表演了，我相信你，杏子！”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老板发现了客人，向她们伸出开瓶器的手，紧接着它脖子上的倒U型毛巾长出两条腿，批发一样举着各种厨房用具朝着二人涌过来。 [kp：佐仓杏子枪术80 1D100=48 普通成功] 佐仓杏子手中长枪灵活地左右拨弄，将第一波的长腿毛巾小怪统统挑开，清出一片扇形空地。 [kp：暗投 ？？] 但不是所有小怪都从正面无脑冲过来，少部分在其他地方忙碌，听到老板指挥才颠颠从后方扑过来，它们首当其冲的就是雾岛亿。 “杏子！救救我救救我！”雾岛亿直接扒在佐仓杏子身上，“它们手上拿着菜刀啊啊啊！” 佐仓杏子啧了一声，用长枪在地上画了个圈。 [kp：佐仓杏子魔法应用——结界。] [kp：佐仓杏子 MP-1D3=15/18] 有红色的锁链沿着画出来的圈不断冒出来，从地面笔直向上，一直插入顶端未知的地方，形成一间简易牢笼。 佐仓杏子把雾岛亿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丢进简易牢笼里：“你给我在这里待着，好好看，好好学。” 雾岛亿尔康手：“这要我怎么学，我的魔法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真的很没用的！” “给我灵活变通一点，不是所有人的魔法一开始就有攻击性，我的枪跟保护你的锁链是同一种构成，”佐仓杏子手握长枪，分别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转动，手中长枪瞬间变成一端带着箭头的链棍，“就把这当做参考，看看你自己能做到什么。” 说完，佐仓杏子将手中增长不止一倍的链棍猛地甩起来，清空了第二波杂兵，接着踩着散兵游勇，在她自己手中的链棍再次组装成枪的同时，不断靠近魔女正体。 雾岛亿躲在佐仓杏子锁链组成的结界里，外面围着一群杂兵，手上拿着厨具往里捅，但它们脑袋里好像没有“扔”的概念，只会拿着小短手挥舞危险的厨具，对雾岛亿的伤害只介于0到0之间。 [雾岛亿：kp，有没有补丁md，快给我打一个，我急用！] [kp：发挥想象力，想象力懂吗？我都不要求你善良美好了，起码在想象力这一块儿，你得有点作用。] [雾岛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没有想象力。] [kp：你还能更菜一点吗？] [雾岛亿：不一定，但我可以试一试。] [kp：……好吧，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外观？心累.jpg] [雾岛亿：我想发射激光。碇司令.jpg] [kp：那你就想吧。] [kp：魔法少女战斗PART_md_1.0加载中……] 魔法是很奇妙的东西，魔法能强化魔法少女的身体，构造出无数的武器，越是符合自己特质的武器，越容易跟魔法这样唯心的能力产生共鸣，用起来也越是得心应手。 雾岛亿的愿望是记忆永存，意味着她在记忆上，拥有绝对的支配权。 一台拍立得出现在雾岛亿手上，中间镜头的位置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球，倒映在球面上的一切看起来都扭曲不正常。 雾岛亿将镜头对准魔女的方向，按下拍摄按钮。 [kp：雾岛亿魔法应用——留影。] [kp：雾岛亿 MP-1D6=12/24] 纯色的斗篷上飞快掠过一串错落杂影，雾岛亿眼前的世界停滞，佐仓杏子跟魔女战斗的动作像是被人故意放慢了100倍，如果不是雾岛亿现在除了大脑，别的地方什么都不能动，cs个“砸瓦鲁多”也是极好的。 雾岛亿一边感慨些有的没的，一边看着眼前一串串画面飘过。 像她在操控同学跟老师记忆一样，魔女的记忆也被提取出来，从现在往前面倒带，并且如果雾岛亿磨磨蹭蹭，起点还会拉长。 雾岛亿伸出手，选中了其中佐仓杏子被魔女一刀砍空的画面，她手上包括那之后的所有记忆瞬间消散，眼前停滞的时间则立刻恢复。 佐仓杏子正孤身跟魔女打得火热，眼看对方三头六臂开始发光，正要迎接对方6打2不道德的大招，却发现魔女的动作生硬地停住，转而将握着菜刀的手朝她对面的空气劈了下去。 佐仓杏子：“？” 魔女：“？” 佐仓杏子不解魔女在干什么，魔女不解佐仓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瞬移，双方都很纳闷。 学会了吗？ [kp：佐仓杏子魔法应用——结界] [kp：佐仓杏子 MP15-1D3=13/18] 赤红色的锁链挡在魔女与两个魔法少女之间，提供短暂却牢不可破的阻碍。 居酒屋老板见自己“好心好意”招待两个客人，却被对方摔盘子到脸上，营业性的“：）”都变成“：（”了，菜刀、锅铲不拘什么厨具都砰砰砰往结界上砸，还有长腿的毛巾帮工滋儿哇地砍结界，料理台上的三口大锅更是疯狂冒泡，沸水不断溢出。 佐仓杏子轻巧地落地，裙子毫无褶皱，转世前大约做了十辈子的猫才有这个效果。 “啪啪啪。” 雾岛亿乖觉给人鼓掌，见佐仓杏子还是冷着张脸，犹豫了两秒，更加用力地鼓掌。 “啪啪啪！” “……”佐仓杏子在心里默念“这家伙是新手，这家伙是新手*n”，才把自己额头青筋按下去，“你刚才对魔女用了魔法，对吧？” 雾岛亿立刻跟开屏孔雀一样抖擞身上的被单：“没错，我能让哪吒的记忆倒退到之前的某个时间点，让它露出破绽！” 哪吒？ 佐仓杏子看了看正在跟她结界死磕的巨大魔女，试图把它跟记忆里的有三头六臂传说的小孩子对上号，只用了一秒，她就放弃了。 不仅是放弃对号，同时也放弃去走雾岛亿的脑回路。 “总之，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对魔女用自己魔法了。”佐仓杏子在雾岛亿膨胀的表情包里拿枪点了点地面。 雾岛亿的问号还没具现化出来，负责保护她的结界先一步消散在空气里。 雾岛亿：“喵喵喵？” “别指望会有人在跟魔女战斗的时候专门保护你，”佐仓杏子显然是走斯巴达教育的路子，“差不多该独立了，雾岛。” 雾岛亿：“？？？” [雾岛亿：kp救命！这里有个逼辅助上前线的变态！] [kp：不，这充其量是Tugh-Lve，你现在就先忍耐一下，等以后回味的时候再感激……] [雾岛亿：你认真的？我马上都要狗带了，哪还有以后！] “杏子，我不行的！”雾岛亿一被赶出舒适圈，就目标明确地去抱佐仓杏子的小腿，鬼哭狼嚎，“我只找到了篡改它记忆的办法，没找到攻击它的办法啊！救救我救救我！” [kp：力量对抗] [kp：雾岛亿力量50 1D100=84 失败] [kp：佐仓杏子力量70 1D100=30 困难成功] “别磨磨蹭蹭的了，只要多跟魔女打一会儿，你自然会知道怎么攻击了，闭上嘴给我上吧！”佐仓杏子掐住雾岛亿的脸，把人从自己小腿上撕下来，对着魔女的方向投掷。 “你说的话太虚了，再给我一点考虑时间——呜哇啊！” 卑微的被单被团成一颗球，旋转跳跃，扑到魔女面前。 隔着佐仓杏子的结界，魔女人头大的眼睛下移，看向雾岛亿。 雾岛亿：笑、笑不出来…… 趁杏子的结界还在，悄悄跑路还来得及吧…… [kp：佐仓杏子魔法应用——结界] [kp：佐仓杏子 MP13-1D3=12/18] 好消息，佐仓杏子又给雾岛亿准备了一层结界，坏消息，那层结界断掉了雾岛亿的逃跑之路，更坏的消息，在雾岛亿转身跑路前，她跟魔女之间隔着的那层结界没了。 现在现场的情况如图：魔女+它的N个小怪—雾岛亿—|结界|—佐仓杏子。 雾岛亿：确定了，她是真得要我死！ [kp：无规则战斗轮md运行……] [kp：居酒屋魔女，忙碌的居酒屋支柱，招待客人，准备饭食，看到客人脸上的笑容是它最满足的时刻，但不知从何时起，客人越来越少，导致揽客的重要性直线上升，要更多的客人，更让客人感到满意的招待——] [kp：“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不知何时起，它就变得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了。] [雾岛亿：别在这种时候给BOSS加回忆buff，倒是给我加啊混蛋kp！] [kp：居酒屋魔女范围攻击？？自动成功] [kp：雾岛亿闪避70 1D100=62 成功] 三头六臂的居酒屋魔女重重拍桌，沸腾的锅内汤水溅起数米，激浪般上扬、乘着滚滚热气朝雾岛亿汹涌而来。 雾岛亿擦过沸腾的热汤，踩着吧台高凳躲到高处，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与汤水融为一体的结局。 “当心哦，”结界外的佐仓杏子朝这边喊，“有东西爬上去了，不想被攻击就快离开那把高凳。” 雾岛亿低头扫了一眼，发现有手持菜刀的长腿毛巾无视了滚烫的沸汤，掉进去的都被烫死了，但依然有被烫个半死侥幸没死的，沿着凳子腿从热汤里不断爬上来。 只有她踩着的凳子有小怪，不过，其他的高凳要么是太靠近魔女的料理台，要么已经被汤水淹没，能供雾岛亿选择的不到三个。 [kp：居酒屋魔女范围攻击？？自动成功]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14 极难成功] 居酒屋魔女愤怒地掀翻了第二口锅，笔直朝着雾岛亿盖过去，在那之前，雾岛亿如同一只鸽子轻盈离开原地，避开中间试图淋到自己的不妙液体，踩上了第二个高凳，而她原本待的地方不出所料被砸了个粉碎。 雾岛亿透明的眼球锁定居酒屋魔女。 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跟佐仓杏子还是她打，居酒屋魔女都没有移动过，很高概率是定点炮塔的机制，攻击不分敌我，从小怪的表现来看，如果打到它自己，也同样有效……吧。 ——啧，这么没有把握的事，真不想做。 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一把了。 [kp：暗投 ？？] 抢在魔女下一波攻击之前，雾岛亿先一步采取行动，开始朝着居酒屋魔女的方向前进。 大体积带来强大的威慑力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让自己的行动变得迟缓，很难跟上灵敏（敏捷80）的小体积（体型45）虫子。 掀掉了两口锅，料理台上已经没有积液，最后一口锅放的时间太长，里面的汤汤水水都被烧干，只剩下看不清的一团焦黑。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62 成功] 锅中焦黑散发出硫磺硝烟的刺鼻气味，漆黑的表壳中透出危险的红色闪光，与电视中上演过无数次的爆破物该有的象征一模一样。 雾岛亿踩上料理台，与魔女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触手可及。 [kp：居酒屋魔女劈砍70 1D100=18 困难成功] 带着铁锈的菜刀朝着雾岛亿笔直地劈砍下去，而雾岛亿却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下一秒菜刀刀刃砍在料理台上，溅起一阵细碎的大理石碎片。 [kp：雾岛亿魔法应用——留影] [kp：雾岛亿 MP12-1D6=9/24] 雾岛亿躲在魔女影子里，手中相机倒映出魔女扭曲到无规则的形体。 “料理台”不是料理台，居酒屋魔女砍中的是它自己仅剩的一口锅，那锅里闪烁红光的危险物被一刀切成两半。 刺眼的光芒从魔女正面绽放，雾岛亿在背后只看到余光，紧接着整个视野都被光芒充斥。 [kp：极近距离爆炸损伤6D10=60] [kp：居酒屋魔女 HP=3/75] [雾岛亿：真的假的，这个血条？佐仓杏子之前还打了12点？我的血条满的就9点，这么点时间她就打掉4/3个我？？？] [kp：不同魔女特质不同，也有血条很短的怪，你经常打的话总会遇到。] [雾岛亿：免了，这种危险的经历一次就够了，我果然不适合当战斗役，拯救世界交给其他人就好。] [kp：呵，这可由不得你。] [雾岛亿：？] 魔女奄奄一息地趴在料理台的废墟中，它驱使的小怪们在爆炸中百不存一，仅剩的几只也被压在它身下，亦或是在想办法把它撑起来？ “这不是很能干吗，”佐仓杏子解除结界进来，“我还以为一定要出手救你呢，有一手啊，雾岛。” 雾岛亿绕了个圈从魔女背后跑出来：“它还没死吗？” “真死掉的话，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会消失，”佐仓杏子随手戳死一只小怪，“这些家伙是使魔，受魔女御使的手下，魔女几乎不会动，但它们会到外面拐人类进来，而这个地方是魔女的地盘，叫‘魔女结界’，进来的人类几乎死路一条，只要消灭魔女，这两者都会消失，好了，给它最后一击吧。” 雾岛亿举起手上的相机：“我没有攻击手段。” 佐仓杏子挠了挠头：“要不，你试着拿相机砸砸它？” 雾岛亿：“……” 佐仓杏子羞恼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的魔法自己倒是搞清楚啊！” 雾岛亿端起相机，发现在拍摄按键对称的地方，还固定着一只齿轮状的旋钮，出于试试就试试的心理，她拿相机对准魔女，拨动旋钮，可有可无地按下拍摄按键。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光湮] [kp：雾岛亿 MP8-1D3=6/24] 相机中央的圆球镜头换成平面，清晰地倒映出濒死魔女的身姿，按键被按下的瞬间，绚烂缤纷的碎片洪流击中了魔女残破的肢体，开始膨胀、扭曲……最后破碎成细小的碎屑。 雾岛亿：O-O 雾岛亿狂喜。 是激光！激·光！她是能发射激光的魔法少女了！ 塔塔开！ 谁都别想阻止她成为战斗役！ 同伴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光湮] [kp：目标失去移动能力，自动成功。] [kp：造成伤害2D3=4] [kp：居酒屋魔女 HP=0/75] 硕大的身躯被轰出一个大洞，自那个洞口开始，魔女的身形一点点皲裂，走向碎裂的结局。 碎屑飘散中，巷子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一颗纺锤样式的黑色物体落在雾岛亿面前，证明她们没有白干一场。 “这个程度的魔女给出的悲叹之种也马马虎虎，”佐仓杏子收起枪，身上的变身也解除了，“喂，把你的灵魂宝石拿出来。” 雾岛亿示意自己的灵魂宝石就在挂在被单上。 佐仓杏子看着挂在雾岛亿脖颈下的灰蒙蒙石头，嘴巴很不开心地切了一声：“你的灵魂宝石太奇葩了，根本看不清它有多浑浊，真麻烦。” “浑浊？” 佐仓杏子拿出她自己的红色宝石举例：“看，使用魔力后，我的灵魂宝石已经稍微有些暗了，这是使用魔法积累下的污垢，等完全暗下去就没法用魔法，这种时候就需要用打魔女得到的悲叹之种，把它们靠在一起，浑浊的部分就会被悲叹之种吸收，宝石则相当于受到净化，再次变得干净起来。” 略微暗淡的红色宝石跟带花纹的纺锤体轻轻碰了一下，某种阴郁的黑色物质从红色宝石中析出，被纺锤体吸收。 [kp：佐仓杏子 MP12恢复+6 MP=18/18] [kp：悲叹之种 MP=27/33] 雾岛亿有样学样，把被叫做“悲叹之种”的纺锤体贴在自己灵魂宝石上。 [kp：雾岛亿 MP6恢复+18 MP=24/24] [kp：悲叹之种 MP=3/33] 灰蒙蒙的宝石闪了一下，吐出一大堆黑色物质被“悲叹之种”吸收，但它却不像是刚才那么听话，上面绘制的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鲜活起来。 “这个，是不妙的意思吗？”雾岛亿没有投骰子都看得出。 佐仓杏子倒是沉思了一会儿：“你的魔法不仅云里雾里的，魔力消耗还挺大，一般这都够我用三次了。” 雾岛亿看着自己24上限跟佐仓杏子的18，保持了高贵的沉默。 “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佐仓杏子没在魔力上面纠结，“悲叹之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不能继续用了，交给丘比回收掉，不然我们刚才打的魔女会再次从里面孵出来。” 雾岛亿开动她聪明的小脑瓜，“啪嗒”一声，想出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杏子，我们需要悲叹之种净化灵魂宝石，从而让我们能尽情使用魔力，对吧？” 佐仓杏子点头：“没错。” “那么，”雾岛亿举起隐约变得有生气的悲叹之种，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们不把悲叹之种交给丘比，而是把它孵出来，然后继续揍它再得到悲叹之种，岂不是完美闭环？” “不行，你现在孵化也只能得到半吊子的使魔，之后还要让它吃不知道多少个人才会变成魔女，中间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被打倒过一次的魔女再次孵化后，第二次被打倒后能得到悲叹之种的概率也会猛降，结果只是白白浪费魔力，”佐仓杏子无情地戳破了她的妄想，“也不想想，真有那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雾岛亿：“也就是说，把这个种子给丘比，也有降低我们白做工的概率在里面吗。”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也不是没有偷懒的办法，”佐仓杏子靠在墙上，“虽然丘比说在世间散布灾祸的是魔女，实际不只有魔女会这么做，没有成长为魔女的使魔同样会诱导人类死亡，但打使魔却一点收益都没有，所以平常可以把使魔放生，等它们成为完整的魔女再打，就能确保得到悲叹之种。” 雾岛亿手指抵着下颌思考了一会儿：“不错的养殖法，而且切实有效。” [kp：暗投 ？？] 佐仓杏子表情有些微妙，分不清是在不满还是满意。 路灯故障性地闪烁了两下，呆头呆脑的飞蛾怀疑了自己一会儿，坚定地继续撞击灯罩，对下方三成熟的同胞尸体熟视无睹。 “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实习到此为止，”佐仓杏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也差不多该回去睡觉了吧。” 雾岛亿不知怎么回事，感觉佐仓杏子心情比刚才好了一点。 ——试探一下吧。 “杏子，帮帮我，我没有力气。”雾岛亿把自己垮在佐仓杏子半边身上，软烂得让人联想到某种非牛顿流体的经典魔物。 佐仓杏子没把人撵开，但智商在线：“你刚才还不是上蹿下跳的吗，现在装什么装，给我站好！” 雾岛亿察觉到有戏，死皮赖脸地扒拉着佐仓杏子：“全部是杏子的错，原本我刚才还没有感觉累，杏子说了我才意识到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标，已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我看你这不是很有力气吗……”佐仓杏子扯了扯身上黏着的史莱姆，不用力根本扯不下来，“啧。” [kp：暗投 ？？] 或许佐仓杏子今天心情真的不赖，教学又一路顺利，导致她对雾岛亿的耐性跟着直线上升，这才没有把人无情地从背上撕下来。 “就这一次哦，下次自己注意节约体力。” 佐仓杏子背着雾岛亿往雾岛家的方向赶路，时不时跟她说一点魔法少女常备豆知识。 比如，用灵魂宝石感知魔女位置，能灵活地到处跑的基本不是魔女是使魔，野生魔女是从魔女之卵孵化出来的，大部分会经历使魔再成长为魔女，但也有刚孵化就立刻成为魔女的魔女之卵，后者一般都很强…… 雾岛亿趴在女孩背上搭便车，嗯嗯啊啊地附和。 [雾岛亿：她好像把我当成同伴了。] [kp：……你不是吗？] [雾岛亿：唔，不好说，我这边的“同伴”跟她想的不太一样，至少跟普世意义上的“同伴”没多少相似的地方，从我的角度来说，不当我的同伴比较好，但如果杏子真的想当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kp：……] [雾岛亿：唉，我这个人就是太好心了，对任何人都感同身受，不忍心让她们失望，之后说不定还会因为善意被当成万人迷大受欢迎——] [kp：闭嘴。] [雾岛亿：嫉妒是不好的哦，kp，我知道你在嫉妒，但我依然大度地原谅你，这就是我成功的秘诀——] [kp：禁言【雾岛亿】时。] 雾岛亿：小气鬼。 雾岛亿离开家的时候将近8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出头。 包括居民区在内，雾岛家的屋子也一片漆黑。 [kp：暗投 ？？] 佐仓杏子站在窗外把人放下，在心里直接跟丘比连线：“喂丘比，这家伙的爸妈没发现她不在吧？” “没有哦，”丘比在雾岛亿的床上蛄蛹出来，跳到窗台，对着雾岛亿歪了歪脑袋，邀功似的补上一句，“而且作业我也做完了。” 雾岛亿严肃着一张脸，打开窗户捧起丘比：“辛苦了，丘比，我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问你。” 佐仓杏子不疑有他，以为雾岛亿想问悲叹之种的事。 雾岛亿神情肃穆：“既然你能悄悄在心里跟我交流，那么，能不能在考试的时候，我问你答案，你在心里把答案都告诉我？” “……”佐仓杏子无语地看向雾岛亿，“你这是作弊吧？” 丘比在雾岛亿手上蹦跶了两下，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杏子说得对，这是考试作弊，在人类当中，是比代写作业还要不好的事。” “不，这不是作弊，”雾岛亿一本正经地跟佐仓杏子对视，“所谓作弊是人靠走捷径动歪脑筋得到跟自己水平不符的成绩。” 佐仓杏子：“这不就是在说你刚才说的话嘛。” “不是，”雾岛亿更加决绝地否认，“我是魔法少女，使用丘比是我生来就有的权利，是跟其他人运动跑得快、考点记得牢一样的特质，在考试中使用也没有哪里值得指摘！是正当、正义的行为！不是作弊！” [kp：暗投 ？？] [kp：暗投 ？？] 佐仓杏子：“……” 说得头头是道，结果不还是作弊，为什么这家伙要为了作弊说这么多歪理，就这么想偷懒吗？ 丘比抖了抖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的。” 佐仓杏子瞪大眼睛：“你就这么被她说服了？你真的要帮这家伙作弊吗？就算不是魔法少女，这种行为也是不行的吧！” 雾岛亿露出计划通的表情：“呵，这就是世间的黑暗哦，杏子。” “你闭嘴！”佐仓杏子把雾岛亿丢进窗内。 丘比得了自由，蹦跶回窗台：“虽然雾岛话里确实有牵强的地方，逻辑漏洞也存在，但那些都不重要，不如说，为了让大家更加适应魔法少女的身份，我给大家提供各种便利都是义不容辞。” 雾岛亿从窗台露出半张脸：“说得好丘比，现在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丘比：“谢谢，但我们种族都不一样欸。” “……” 佐仓杏子感觉自己已经相当自私了，但看到这么不择手段的家伙，突然有种错觉，觉得其实自己还好，真正糟糕的是雾岛亿这种人。 这就是所谓的，五十步笑百步吧。 拔掉破灭flag 周五上学的时候，老师泪流满面。 “雾岛同学，老师知道你做得到的，”因为对办公室产生某种不能对人言的心理阴影，老师选择在人少的楼梯口夸奖学生，“作业交上来了，正确率也恢复了正常，不到一个月后就是你考大学的关键时候了，这样一来老师我也能安心……” 雾岛亿放空大脑，任由老师的碎碎念从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完全没在听。 兴许是雾岛亿的表现从谷底瞬间翻身回巅峰带给老师某种错觉，就像一直在划水摸鱼的中单突然DPS爆表，之前的战绩黑历史被选择性遗忘，不管之后如何，起码在这一刻，雾岛亿在老师心里就是行走的好学生模板。 [kp：雾岛亿催眠61（第三次成功率+15）1D100=66 成功] [kp：非自愿心理学对抗（需求极难成功）] [kp：暗投 ？？] 好学生周末打算去隔壁市玩，身上没钱，老师总得支援一些吧。 kp：…… 自从认识雾岛亿，所有“人渣”都有了脸。 [kp：你真“善良”，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是找了个理由。] [雾岛亿：其实不是理由，而是我的真心目的。] [kp：你不否认前面两点吗？] [雾岛亿：那是你难得慧眼识珠一次，为什么要否认？] [kp：……] [雾岛亿：唔，差不多是今夜吧。] [kp：你今晚要抢劫银行？] [雾岛亿：不是，是佐仓杏子，今夜大概率会找我说明天去见泷原的事。] 魔法少女该熟悉的战斗昨天熟悉过了，看佐仓杏子的心情，对她的表现挺满意，而且比起粗暴的态度，佐仓杏子意外地很注意细节，尤其在避开家人这点，翻窗进屋子都要先call一下丘比——不是她本人就细心，就是她在这方面有过惨痛的经历——嘛，哪个都无所谓。 对她有所谓的是，佐仓杏子的行动会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行程。 雾岛亿一开始就把自己上周目见证的BE告诉佐仓杏子，只要佐仓杏子还是个有求生欲的正常人，她一定会去见泷原，没有立刻去估计是因为她，为什么？ 因为责任心？同理心？对结局不信任？ 理由想找的话，多少都能找出来，但那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影响到她的部分。 就好比，佐仓杏子没有立刻前往见泷原而是停留在风见野带雾岛亿，除了想带上她一起去见泷原以外，没有别的理由。 考虑到雾岛亿的身份，周五晚上佐仓杏子就会来通知，大概会让她以想周末放松的理由跟父母报备外出去玩。 顺便一提，雾岛亿觉得自己拒绝的话，百分百会被佐仓杏子揍到答应。 虽然她不会拒绝。 毕竟为了迎接自己考上大学的未来，重开这件事必须尽快停止。 * [kp：上学md结算……] [kp：雾岛亿灵感90（奖励骰+1）2D100=91、91 失败] [kp：雾岛亿教育53 不变] [雾岛亿：……kp，你在骰子里动了手脚吧？] [kp：没有。] [雾岛亿：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连续两次点数一模一样都只差一点成功？！] [雾岛亿：这不科学！] [kp：要什么科学？] [kp：对骰娘来说没有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骰门。] [雾岛亿：……这不就是单纯的运气游戏吗！] [kp：现在才抱怨这点？嗯，在情况对自己有益的时候视而不见，损害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再投诉这点，确实很有你的风格，继续保持。] [雾岛亿：……] 省略号在日常对话中如同负面意义的流动红旗，深谙风水轮流转的法则，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背着繁重的周末作业，雾岛亿垂头丧气地回家。 雾岛妈妈满意地点头，把晚饭的菜单换成“糖果”，雾岛亿并不想知道那背面的“鞭子”菜单上都有哪些菜。 回到房间，雾岛亿关好门，拿出灵魂宝石开始滴滴打丘比。 这是佐仓杏子告诉她的，一般丘比不会成天跟着魔法少女，而是一直奔波在签订契约跟找到能签契约的孩子的路上，平常想找丘比的话，除了偶遇就只有把魔力波动散出去，丘比会自己过来，等待时间不会很长，平均5分钟就会有丘比上门，只是消耗的魔力跟变身同一个档次，所以时间也被计入总时长。 [kp：魔力使用时长1小时——MP-1] [kp：雾岛亿 MP=23/24] 真是的，怎么做什么事都要耗魔力？如果补魔需要氪金，魔法少女根本就是一款骗氪手游。 雾岛亿拿出花纹隐约闪动的悲叹之种贴在自己灵魂宝石上，被银饰包裹八成的宝石看不出哪里浑浊。 [kp：雾岛亿 MP恢复+1 MP=24/24] [kp：悲叹之种 MP=2/33] 纺锤体的结构上，苍白的花纹隐约可见在流动。 [kp：暗投 ？？] “我劝你不要再用这个比较好，”白色的四足萌物从窗口跳进来，“很快就要孵出来魔女了，交给我处理吧。” “不，暂时还不会孵出来，”雾岛亿收好悲叹之种，顺手捞起丘比放在书桌上，“比起这个，我周末的作业就交给你了。” 丘比乖顺地趴在桌面：“奇怪，既然你都打算用我作弊了，作业不写也没关系吧，为什么现在还要我继续帮你做作业？” “唔，”雾岛亿思考了一下，“非要说的话，是因为丘比。” “我？”丘比脑袋歪了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如说，在我看来，完全是无意义的行为。” “就是这个，”雾岛亿把作业从书包里翻出来，摆在丘比面前，“丘比你好像有一套行为逻辑，简单来说，就是完全遵循对自己有益的方向采取行动，发现原因保密。” [kp：暗投 ？？] 丘比困惑：“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是这样的，魔法少女消灭魔女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或者为了得到悲叹之种……” “又来了，这里只有我，稍微坦率一点也无妨的吧。” 雾岛亿自己很爱偷换概念，但被人用在自己身上就觉得烦了。 “不惜如此反复强调自己跟魔法少女处于相同立场也要抹平我的猜测，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你在隐瞒什么了，”雾岛亿把笔递给丘比，“但现在是我有求于你，所以我就委屈一下我的好奇心，你也老老实实帮我写作业，这才是魔法少女跟吉祥物之间该有的双赢，不是吗？” [kp：暗投 ？？] 丘比伸出前足抱住笔，眼睛却看着雾岛亿：“真不可思议，雾岛亿，迄今为止我都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关心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 雾岛亿点头：“所以说活得久是有好处的，能见识到人类的多样性。” “那么，能继续告诉我刚才问题的答案吗？”丘比主动翻开空白作业本，“为什么是因为我，才要让我做这样无意义的行为？” “因为你不愿意啊。” 雾岛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完全没有好处的事，丘比不会愿意做，做了就是像现在这样是被各种需求裹挟着做出的妥协，我蛮好奇的，丘比能妥协到什么地步，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生气。” [kp：暗投 ？？] 丘比眨了眨眼睛：“真是非常无聊的原因呢。”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雾岛亿毫不心虚地跟丘比对视，“能对你造成影响，你身上就有我能动摇的缝隙，有缝隙就能扩大，最后能不能演变成叠叠乐大坍塌……不觉得心潮澎湃吗？”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丘比：“……” “原来如此，”丘比端坐在桌前，抱着笔开始写作业，“不看种族的话，我们之间的相性不是一般的好。” 甚至因为相性太好，对彼此的思维只靠直觉就能察觉一二。 “你在跟我求爱吗？”雾岛亿表情微妙，“抱歉，我还是未成年，而且也没打算发展出跨种族恋情，等我18岁再问一次吧。” 丘比：“你18岁会打算发展出跨种族恋情了吗？” “不会，”雾岛亿随口道，“但我可以再拒绝一次，从其他人失败中获得快感。” “我想也是，”丘比抱着的笔没有丝毫停顿，“你的行动逻辑我也清楚了。” 雾岛亿：“恭喜？” 她又没藏着。 * 佐仓杏子如期而至，跟雾岛亿猜测的时间没有出入，就在雾岛亿吃完老妈的“糖果”后，再回房间就看到房间里除了奋笔疾书的丘比，还多了一个非法入侵的魔法少女。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佐仓杏子比雾岛亿还要像房间主人一样占据了椅子，手里端着炒面暴风吸入，满房间都是油脂的香气。 “我现在说这是我房间还来得及吗？”雾岛亿语气幽幽，“看来魔法少女很快要变成非法职业了……” 佐仓杏子没嚼几口就把面条咽下去：“无路赛，我这次是有正事找你的。” “是去见泷原的事吗？”雾岛亿抢答，看着佐仓杏子“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语气更加幽怨，“我还以为直到4月15之前你都不打算想起来了。” 佐仓杏子：“……” 这次是她理亏。 [雾岛亿：这样一来，就算打不过杏子，主导权还是会向我这边偏。] [雾岛亿：我喜欢这样善良的女孩~] [kp：显然，她们不需要你的喜欢。] 你来啦 风见野距离见泷原不远，虽然不是能步行过去的距离，但在当下的公共交通体系，坐公交、地铁去哪里都很方便，这点距离也就不值一提了。 “想去见泷原啊，”雾岛爸爸挠了挠头，“不能在风见野玩吗？” 雾岛妈妈温柔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转圜余地：“不行，首先你有跟陌生人跑到酒店的前科，其次才13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去隔壁市玩我不放心，以上，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雾岛亿：我现在催眠这个女人可以吗？] [kp：你怎能直呼你母亲“这个女人”？] [雾岛亿：这是哪里的梗？] [kp：JOJO的奇妙冒险，之后把资源分给你，另外你催眠61想用当然可以用。] [雾岛亿：那我——] [kp：但是你的母亲正处于严防死守状态，你投出的点数但凡不是大成功都将视作大失败，你确定用催眠吗？] 成功概率骤然降到百分之一可还行。 雾岛亿默默看向一开始有所动摇的雾岛爸爸，只见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报纸，眼睛眨也不眨，仿佛字里行间藏着下一期□□的开奖号等着他推理出来似的。 ……墙头草就是没用，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雾岛亿带着一副不屑与雾岛爸爸为伍的孤傲表情，噔噔噔上楼回去自己房间。 雾岛爸爸抖了抖报纸，把背悄悄挺直。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努力都不做一下就放弃，啧啧啧。 * 房门一关上，雾岛亿就朝前方贡献出一个标准的滑跪。 “对不起杏子！” “我努力了，但是爸妈不许我去见泷原，绝对不是我贪生怕死，觉得那个魔女之夜太可怕了与其我们一起送还不如让杏子你一个人去换，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探路牺牲你一个总比我们两个一起牺牲来得好，也不对，抱歉我嘴巴不太听话，总之杏子你意会一下！” 佐仓杏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知道见泷原那里有危险就不愿意去？” “不，不，杏子，你误会了！”雾岛亿甩锅痕迹堪比斧凿，连掩饰都不带掩的，“我是想去的，我连旅费都准备好了，但爸爸妈妈不同意……” kp：好家伙，老师的钱被你搞来只是当借口用用？ “这种时候搬父母出来，你真是有够厚脸皮的，”佐仓杏子按着雾岛亿的脑壳往地毯上贴，见雾岛脸都被挤扁了还不忘露出委屈的表情，更加火大，“好啊，既然你父母不同意，我就退步，晚上再出发。” 雾岛亿：“但是，时间上不太够吧，就算是搭晚班车，一来一回就超过两小时了……” “那又怎样，”佐仓杏子松开手，“今晚出发，明天在你父母发现前再回来不就行了，中间的时间四舍五入12小时也是有的。” 雾岛亿还想挣扎一下：“我今天说想去见泷原，万一他们不放心晚上过来查房，而且打晕他们也是不行的……” 就在佐仓杏子对她脸色好一点的时候，雾岛亿补充了一句：“打晕他们只能躲得了一时，没法控制他们清醒的时间，万一他们半夜醒过来，那才叫百口莫辩。” [kp：暗投 ？？] 佐仓杏子：“……” “你不是会记忆控制吗，”佐仓杏子冷笑着堵住她的退路，“睡觉前把他们的记忆截止到昨天，之后的记忆存在你那边，等明天回来在他们醒来之前再放回去，不就得了。” [雾岛亿：在不该机灵的时候抖机灵，可恶的佐仓杏子。] [kp：……你不是原本就打算解决读档的事吗？] [雾岛亿：我是打算解决，但不等于要为这件事冒险的人员里有我的名字。] [kp：你是怎么把“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 雾岛亿埋伏在卫生间里，逮住了一前一后进来的父母。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对象——雾岛祐子、雾岛枫] [kp：雾岛亿 MP-2=22/24] [雾岛亿：原来如此，使用魔法将他们两个人今天的记忆转移过来，都被当成一次魔法的效果，魔法自身对应用对象没有数量限制，或者有限制但数量大于一，之后归还的时候同理，只需要执行一次魔法。] [kp：看来你当魔法少女也逐渐熟练魔法了。] [雾岛亿：我比较好奇，假设魔法少女使命是打倒魔女，摸索魔法这件事不该早点结束吗，为什么现在还要魔法少女用不断尝试的方式试出自己魔法的限制。] [kp：为了让魔法少女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子吧。] [雾岛亿：唔，还记得我之前打的比方吗，假设这是氪金游戏的话，设计师让玩家消耗体力的目的只有一个，逼他们氪金。] [kp：……] [雾岛亿：看来我猜中了。] kp：得想个办法ban了这家伙的脑子…… 等等，没记错的话，好像已经在ban了。 kp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并开始期待雾岛亿自己把雷挖出来的那一天。 雾岛亿磨磨蹭蹭给父母上了buff，磨磨蹭蹭回到自己房间，更加磨磨蹭蹭地翻窗爬上佐仓杏子的背。 佐仓杏子：“下来，自己走！” “拐带13岁的小孩子半夜离家出走还要她自己走……唉，世风日下啊。”雾岛亿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听得出来她在说谁。 这家伙，真的好想揍她。——by 佐仓杏子 咚。 万事万物都是一个轮回，佐仓杏子还是选择使用暴力，雾岛亿还是走上了挨揍的老路。 挨揍后的雾岛亿没再得寸进尺，眼神清澈地跟佐仓杏子一起搭夜间公交去见泷原。 魔法少女的移动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22:45。 此时人类中的夜之种族刚开始活跃，绝大多数人却已然身处梦乡。 原本这个时间点的少女也该像往常一样一头栽进甜美梦乡，但白日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她今天乃至以后的每个日夜。 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女孩蹲在人少的河边捂着脸，一副羞涩的样子。 这也是难免的事，虽然作为一个少女她有幻想过魔法少女这样华丽梦幻的身份，但直到真的变成魔法少女，她才不得不面对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实—— 这样华丽梦幻的小裙子，光是穿上就用光了她的勇气，更别提身上浮夸的装饰…… 万一被认识的人撞见了，比如虽然会保密但私下里一定不吝取笑的某个人，被她看见的话，一定会被打趣到天荒地老！等到她们白发苍苍变成老婆婆的时候还会翻出来再讲一遍！ 怎么办？！ 粉头发的少女抱着脑袋满脸苦恼难为情，脑袋上隐约有蒸汽冒出。 “咳咳。” 提心吊胆的少女还没琢磨出怎么给自己伪装的办法，就听见明显不属于她自己的声音，循声转移视线，就看到有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正在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粉发粉裙子的女孩瞬间整张脸通红，手舞足蹈：“啊！这个！那个！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憧憬魔法少女在cspy而已！” “真的？”女孩的声音更加微妙，似乎不信任她的话。 粉发少女身体一僵，抱着像是树枝又像是弓箭的道具，木木地点头，心虚得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心虚。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魔法少女，想问问你跟丘比许过什么愿望呢，既然不是的话，打扰了再见。” 粉发少女：“！” 雾岛亿刚刚转过身，还没开始倒数，就听到一声喊声由远及近：“等等——！” [雾岛亿：魔法少女真的很好骗啊~] [kp：你在感慨什么！] * 粉头发奇装异服的少女先是跟雾岛亿道歉，说自己一开始骗了她，然后承认自己是跟丘比签订契约的魔法少女，名字叫鹿目圆，只是因为才刚刚签订契约，什么都不懂才会那么说，希望雾岛亿可以原谅她，顺便把自己签订契约许下的愿望是救一只黑喵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 就……毫无成就感。——by 雾岛亿 你想要什么成就感！——by kp “雾岛同学也是见泷原的魔法少女吗？”超好骗的鹿目圆眼睛亮亮地看着雾岛亿，看样子她的魔法少女字典里，还没有录入坏人两个字。 雾岛亿想到一下车把自己随地丢掉，只留给她一句“你站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找负责见泷原的魔法少女”这种明显托词就跑掉的佐仓杏子，内心险恶地想到，是时候给萌新上一节课了，告诉她魔法少女里不光有她这样的好人，还有某些残忍无道、仗着武力独断专横的存在！ kp：颠倒黑白CG录入。 “不是，小圆，”雾岛亿露出一副忧郁神情，跟她病弱苍白的外表相得益彰，“我是风见野的魔法少女，但我被前辈丢下不管了。” 鹿目圆瞪大眼睛：“怎么会！为什么？” “因为我这副样子，一看就很弱，”雾岛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下，“之前给前辈钱，前辈才带着我，现在我没有钱也没有力量，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呜呜~” [kp：暗投 ？？] 再不走心的假哭也是能骗到人的，鹿目圆见雾岛亿“哭”了，先是慌了一会儿，然后从身上衣服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递过去，另一只手轻拍雾岛亿的背，安慰她：“总之，雾岛同学你先拿着这笔钱，去买车票回家吧，觉得难过的话，魔法少女不是非当不可……” 雾岛亿一手挡住眼睛，一手去接鹿目圆的钱。 [kp：暗投 ？？]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60 普通成功] [kp：鹿目圆敏捷55 1D100=84 失败] [kp：？？敏捷70 1D100=33 困难成功] 钱没到雾岛亿手上就被一条窜出来的黄色缎带卷走，还没等鹿目圆跟雾岛亿反应过来，另一条黄色缎带擦着鹿目圆的边就把雾岛亿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都给绑住的那种结实。 雾岛亿：“呜、呜呜！” 鹿目圆立刻挡在被绑成毛毛虫的雾岛亿身前，警惕地拿弓箭瞄准了黄色缎带的来处。 从那里走出一红一黄两个人。 四种类型的魔法少女 半个小时前，从风见野开往见泷原的夜间公交抵达目的地，佐仓杏子带着雾岛亿抵达见泷原。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77 失败] 佐仓杏子下车等了一会儿，抱着手转头看向身后：“你还行吗？” “不太行。”雾岛亿抖着腿下车，步履蹒跚，满脸苍白。 佐仓杏子真心纳闷：“为什么你会晕车？” 雾岛亿菜菜地反问：“为什么我不能晕？” 佐仓杏子见过拉的魔法少女，没见过这么拉的。 “算了，我原本就没指望过你，”佐仓杏子败给雾岛亿这副“不行了，再动两下就要彻底不行了”的挫样了，“你站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找负责见泷原的魔法少女。” 雾岛亿靠在公交站台的牌子上，虚弱地哼哼了两声，似乎在抗议，但佐仓杏子没听出个所以然，也没耐心去听，干脆摆手先走人了。 左右这地方人少，雾岛亿再没用也是个魔法少女，一个人待着不会有问题。 这么想着，佐仓杏子目的明确地朝见泷原魔法少女担当的家赶去。 一般来说，不是同一个城市的魔法少女几乎碰不上面，更逞论认识了，佐仓杏子认识这个城市的魔法少女出于偶然结下的缘分，回过头想想，她带雾岛亿也有受到见泷原魔法少女影响的原因在内。 在她迷惘的时候，被魔法少女前辈指点过，现在带带新人，也算是一种轮回。 夜深人静，公寓上下鲜少有光亮，只有一层阳台被暖色调灯光笼罩。 佐仓杏子直接落到了那层阳台上，敲了敲阳台门：“麻美，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佐仓杏子也没继续在外面等着，而是直接拉开门进去：“我进来咯。” 阳台进去正对客厅，单人居住稍显空旷的地方被摆上许多精致有生活气息的饰品，无声透露出居住者的品味跟生活情调。 佐仓杏子在客厅转了转，又去厨房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就在她以为自己扑了个空的时候，卧室的方向传出动静。 “真是的，要拜访的话，拜托挑个好点的时间，”从卧室里走出来一个穿浴袍的少女，她一边轻轻抱怨着一边拿干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反过来说，是有什么不惜这么晚过来都要跟我商量的事吗？” 佐仓杏子愣了下，脸上露出总算遇到成熟能干魔法少女的欣慰表情：“不愧是你，确实是非常了不得的事要跟你商量，巴麻美。” “这么严肃，”巴麻美打了个响指，湿漉漉的头发立刻恢复自然干爽，“到底是什么事？” “是魔女之夜，”佐仓杏子认真道，“下个月，魔女之夜会在见泷原出现。” “……”巴麻美皱眉，“我记得魔女之夜是无规律发生的灾祸，除了正式开始前的征兆，谁都摸不清它的成型规律，可能是在一个月后、一年后，也可能是在国内、国外，杏子，你怎么预言出下个月它会出现在见泷原？” 佐仓杏子不意外巴麻美的问题：“不是预言，风见野新出现了一个魔法少女，但是丘比没有跟她签订契约的记忆，她找到我说自己有4月15日的记忆，那个时候，见泷原出现了魔女之夜，然后失控了。” “失控了？” “见泷原现在还是只有你一个魔法少女，”佐仓杏子想也不想道，“再怎么经验丰富的魔法少女孤身一人对上魔女之夜，出那种岔子也难免。” 巴麻美想了想，摇头：“不对，我自我感觉再好也不会有一个人对付魔女之夜的想法，一个人是不行的，丘比也说过，想对付魔女之夜最少要两个魔法少女，而且都得是独当一面的，如果魔女之夜真的出现了，见泷原又只有我一个人，我大概会朝杏子求助。” 佐仓杏子听着觉得有道理：“那就是雾岛说了谎？那家伙的话确实经常满口跑火车，但当时应该没有说谎。” “啊呀，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孩子，”巴麻美将身上的衣服换成魔法少女的风格，“或许是其中有些内情她本人也不清楚，造成了误会，实际见面好好谈一次吧，杏子你带她来见泷原了，对吧？” “姑且带过来了，”佐仓杏子想到在公交车站躺尸的某人，眉眼立刻耸搭下去，“现在应该还在公交站点，那家伙明明是魔法少女，居然还会晕车……” “嘛嘛，杏子已经是前辈了，对后辈温柔一点吧，”巴麻美把房间的灯关掉，走到阳台，“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雾岛亿。” “听起来是个乖巧的孩子。” 巴麻美先走一步，没有看见她身后佐仓杏子微妙到难以形容的表情。 直到巴麻美撞上魔法少女诈骗现场，她才深刻反省了下自己以名取人的做法。 * 鹿目圆局促地坐在客厅，面前被放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她的正前方，被捆成毛毛虫的雾岛亿在地上蛄蛹，却没能挪动分毫，佐仓杏子坐在上面不动如山。 雾岛亿深知这地方能解救她的只有好骗的鹿目圆了，一边用蛄蛹分散佐仓杏子的注意力，一边不动声色地朝鹿目圆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眼神。 “那个，”鹿目圆接受到雾岛亿的眼神，壮着胆子对佐仓杏子开口，“雾岛同学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佐仓杏子表情不善地看回去：“啊？” 鹿目圆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可以不要再坐在雾岛同学身上吗，雾岛同学好像要哭出来了。” 佐仓杏子抬起下巴：“被说坏话的是我，我想怎么惩罚这家伙都是她活该！” “好啦，惩罚点到即止，今天的夜宵是杏子喜欢的苹果蛋糕，坐在人身上端不稳掉下去可就太浪费了，”巴麻美端着切成三角的蛋糕过来，顺便解除了雾岛亿身上的捆绑buff，“亿也乖乖向杏子跟小圆道歉吧，说杏子的坏话跟骗小圆的钱，都是不对的哦。” [雾岛亿：突然叫我名字？她是哪来的交际花？这个游戏里，八面逢源的人设不是我吗？？？] [kp：？] [kp：你对自己的误解是不是太深了？] 雾岛亿从地毯上爬起来，隔着鹿目圆躲到了距离佐仓杏子最远的座位坐下：“抱歉杏子，但我没有说谎。” 佐仓杏子端蛋糕盘子的手都要不稳了：“你说什么——” “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不是把我书包里的钱都拿走了吗？”雾岛亿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往鹿目圆的身躯后藏了藏。 [kp：暗投 ？？] 佐仓杏子：“……” 不合时宜地，佐仓杏子想起了她当时舔的包。 大概是佐仓杏子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巴麻美跟鹿目圆看她的表情都变得不太对劲。 难道真的像雾岛亿说的那样？ 巴麻美犹豫着开口求证：“杏子？” “那是，”佐仓杏子别过脸，“那是你出场方式太可疑了，我以为是来找我麻烦的。” 雾岛亿幽怨补刀：“但之后还是没把钱还给我呢。” 佐仓杏子：“……我只是忘记了。” 雾岛亿意味深长：“哦。” 佐仓杏子：“……” 真想揍她！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就算知道自己也有错，但还是好想揍她！！！ “好啦，”巴麻美打断了佐仓杏子读条，“前辈跟后辈怎么能一样这么不成熟呢，给纯真的魔法少女掺进去金钱这种事，你们两个人都给我反省一下。” 雾岛亿看向佐仓杏子：怎么回事，这个家伙难道是那种不求回报、利他型的王道魔法少女？ 佐仓杏子看回去：就是那么一回事。 雾岛亿身上一阵战栗。 可怕，她对好人过敏！ “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论，亿还欠小圆一个道歉，”巴麻美很讲道理，“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骗小圆的钱可没有理由了吧？” 雾岛亿啊呜吃掉蛋糕，抹了抹嘴：“我没有骗，是小圆擅自把钱塞给我的！” 佐仓杏子恶声恶气地提醒她：“别忘了，是你先装可怜卖惨的！” “不，”雾岛亿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陈述事实，而且小圆的钱也没到我手上，该被指责的人不是我，是你——巴麻美！” 巴麻美：“诶？” “是你从小圆手上抢走了小圆的钱，”雾岛亿义正言辞，“你才是金钱强盗，快点把小圆的钱还回来！呐，小圆~” 突然被cue的鹿目圆条件反射地点头：“啊，是！” 巴麻美有些无措，但还是先把钱递了过去：“抱歉，小圆。”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31 困难成功] 鹿目圆正打算说没关系的时候，雾岛亿眼疾手快，直接把钱接到自己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口袋，语气凛然：“这次道歉就可以了，没有下次——” [kp：佐仓杏子斗殴50 1D100=45 普通成功] [kp：雾岛亿闪避70 1D100=94 失败] “谁让你接受道歉了！”佐仓杏子忍无可忍，一拳打在雾岛亿脸上。 [kp：造成伤害1D3=2] [kp：雾岛亿剩余hp=7/9] 雾岛亿被打翻，划过一道弧线砸在一米外的地毯上，脸朝下。 负责调节的巴麻美捧着脸叹气：“这次，我也觉得是亿过分了。” 佐仓杏子一拳打完，神清气爽。 “雾岛同学！” 只有鹿目圆一路小跑过去，担忧地给雾岛亿翻面，只见她脸上血次呼啦的，难得一张美少女的脸都浪费了。 [kp：你以后还是别车app大于60的卡了吧。] [雾岛亿：……为什么？] [kp：太糟蹋卡了。] 首尾呼应 [kp：鹿目圆魔法应用——疗愈] [kp：鹿目圆 MP20-1D3=17/20] [kp：雾岛亿恢复hp1D6=4] [kp：雾岛亿 HP=9/9] 在鹿目圆清澈暖心的魔力中，雾岛亿脸上的伤痕青紫跟血迹飞快消失，简直像是魔法一样……不，这就是魔法。 ——这才称得上是魔法！ “欸，有一手啊，”佐仓杏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雾岛亿脸上的伤势恢复，“你是许了跟治疗相关的愿望才得到了治愈伤口的魔法吗？” 鹿目圆不好意思地点头：“是。” 巴麻美露出赞赏的眼神：“能治疗别人的魔法可是很少见的，而且效果还这么立竿见影，鹿目同学真的很厉害啊。” “哪有……”鹿目圆低下脑袋，脸颊发烫，更加不好意思。 “呜呜，”雾岛亿把脸埋在鹿目圆怀里假哭，“大家都是坏人，我能依靠的只有小圆你了！” [雾岛亿：这只奶妈，我必须要得到！] [kp：你这种内心肮脏的家伙，给我滚出魔法少女的世界。] [雾岛亿：打团前不招奶妈才奇怪吧！] [kp：切，说得像你会参团似的。] [雾岛亿：……不愧是你。] [kp：这个时候给我反驳！！！] “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说得你这家伙！”佐仓杏子顺手捡起抱枕砸过去，“当着我的面还想说坏话，你是不知道‘识相’两个字怎么写吗？！” 雾岛亿不闪不避任砸，抱紧自己的奶妈：“嘤嘤嘤，小圆~我又被坏人施暴了，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羞耻的家伙！”佐仓杏子指节捏得噼啪作响，“可以啊，既然你硬要给我抹黑，我就做点‘坏人’该做的事，咬紧牙——” 鹿目圆略显慌张但还是及时护住了废物雾岛亿：“不要，佐仓同学，暴力是不好的……” “咳咳。” 在真人快打魔法少女版更迭完成、正式上演前，巴麻美控制住了局面：“各位，吵架有利于促进感情，但干架就另当别论了，而且杏子，对后辈诉诸暴力很不好哦。” 佐仓杏子不服气：“是那家伙先胡说八道的。” “不是胡说八道，是事实。”雾岛亿把脸探出来说完这句话就重新埋进鹿目圆怀里，佐仓杏子的死亡射线只对上了无辜的鹿目圆。 鹿目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她笑笑。 巴麻美端水很稳：“雾岛同学要更注意一点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不是哪里都有鹿目同学给你治疗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杏子那样下手有分寸。” “你管毁容算是有分寸？”雾岛亿震惊地看向巴麻美。 巴麻美经验丰富：“只是看着可怕罢了，其实没有真的毁容，在脸上多打几个OK绷就没问题了，魔法少女恢复能力比正常人强，这点伤两天就能恢复，杏子下手很有分寸的。” “而且，我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有比团队乱斗更重要的事要商量，不是吗？” [雾岛亿：总觉得眼熟，原来是妈妈吗。] [kp：……你是指麻美身上有跟母亲类似的包容气质吗？] [雾岛亿：不，只是觉得这个人跟雾岛祐子迷之相似。] [kp：？] [雾岛亿：雾岛祐子是里表两面，对外伪善内部阴晦。] [kp：……对老妈这么评价，你为人子女是不是太过分了？] [雾岛亿：驯狗一样驯养自己女儿的老妈才过分吧，虽然我不介意被驯养，不过，我倒是开始好奇了——巴麻美温柔包容的另一面是什么。] [kp：别好奇，总感觉你一好奇就没有好事。] * 组合沙发上坐着四个人，为了消除隔阂跟争执，巴麻美坐在左端的单人沙发上，佐仓杏子坐在最右边，雾岛亿坐在巴麻美跟鹿目圆中间，同时被下达了禁言令，如非必要，禁止她开口。 “那么，话回正题，”巴麻美重新给大家倒了热茶，“雾岛同学，你能确保魔女之夜会在下个月也就是4月15日出现在见泷原吗？请用点头跟摇头的方式回答。” 雾岛亿点头。 被科普过魔女之夜的鹿目圆忍不住开口：“那个非常危险吧，我能帮上忙吗？” 巴麻美看着鹿目圆，原本严肃的表情软化下来：“嗯，当然咯，鹿目同学也是见泷原的魔法少女，为了保护我们的城市跟城市里重要的人，对抗魔女之夜没有鹿目同学可不行。” 佐仓杏子则是眉头微挑：“这家伙魔法在治疗上确实不错，但要用在战斗上，相当欠缺火候吧。” “我会拼命练习的，”鹿目圆看向巴麻美，“现在确实不行，练习之后就……可能就行了。” 鹿目圆越说声音越低，没什么底气。 [雾岛亿：缺乏自信吗，好普通的弱点。] [kp：别用“弱点”这个词，她又不是BOSS！] “鹿目同学真是谦虚，”巴麻美叹气，“能治疗他人的魔法既稀少又重要，是很了不起的才能，我的魔法专精攻击，能配合的话，结果绝对是1+1大于2。” 佐仓杏子蹙眉：“喂，麻美，这家伙不行，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杏子，不试试的话，怎么能知道不行呢。”巴麻美知道佐仓杏子在指什么，依然选择了避而不谈。 [kp：暗投 ？？] “啧。”佐仓杏子咂舌，视线扫了一眼鹿目圆，什么都没说。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雾岛亿坐在距离鹿目圆最近的地方，清晰地看出了粉毛少女情绪波动，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手上捧着的红茶里面的茶水都喝完了还一直捧着不放。 鹿目圆表现出来的特质是腼腆，腼腆跟敏感是对好朋友。 佐仓杏子刚才对鹿目圆异样的否定态度跟她一开始对鹿目圆魔法的赞赏温差太大，实在没法用单纯无理由的借口说服自己。 今天她们初次见面，那么震源就在“过去”，又名雾岛亿带来的“未来”。 那个结局里，魔女之夜没被打败，反而暴走朝着毁灭世界一去不复返，关于魔女之夜新得到的情报之一——“单独魔法少女是没法击败魔女之夜的”。 那个时候的巴麻美也跟某个魔法少女一起对抗魔女之夜，但是失败了。 “某个魔法少女”啊…… 雾岛亿伸手将鹿目圆的空杯子拿走放在茶几上：“真搞不懂你们在犹豫什么，有话直说就这么难吗，大家都应该向我学习，我这样直率的人才是受欢迎的关键——” “谁允许你说话了，想挨揍吗？给我闭嘴，KY。”佐仓杏子把身下的坐垫抽出来砸过去。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49 成功] 雾岛亿稳稳接住坐垫，眼神犀利：“杏子，现在的我不是刚才的我了，你说我是ky才是污蔑。” “小圆，”雾岛亿丢开坐垫，手搭在鹿目圆肩膀上，“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 鹿目圆抬头看向没上色的美少女。 “是感觉自己被排挤了吧，我懂的。” 鹿目圆呆呆地发出单音：“……诶？” 巴麻美友情提醒：“可以闭嘴了哦，雾岛同学，不然杏子又要动手了。” “麻美跟杏子说的话有关于你的部分，是跟我们在说的魔女之夜相关的重要事项，但却没有给你说明，让你感到不安了，对吧，”明明使用的是询问句式，雾岛亿的语气却很肯定，“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才让杏子这么反感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拖后腿又或者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拖了后腿……” “我有说漏的地方吗？” 鹿目圆张了张口，眼睛下移，小声地回答：“没有。”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雾岛亿把坐垫甩回去，得意洋洋地问她：“现在谁是ky，杏子？” 佐仓杏子咬牙抓住坐垫：“……”得意忘形的家伙！ “看来是我太自作主张了，鹿目同学，”巴麻美歉意道，“我们刚才确实故意隐瞒了一部分跟你有关的内容。” “不，没关系，前辈应该也有很多考虑……” “磨磨蹭蹭的，你们是想把这一段搬上电视拍个100集连续剧吗？”雾岛亿吐槽。 巴麻美拿出一张福泽谕吉递给雾岛亿：“雾岛同学，我给你钱的话，可以请你暂时不要开口吗？” “まいどあり（谢谢惠顾）！” 雾岛亿收下钱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变成某种惹人烦的存在了，巴麻美不惜给钱都要让她闭麦。 [kp：现在才有这种自觉？] [雾岛亿：？] [kp：暗投 ？？] “也就是说，”鹿目圆手中的茶杯再次充盈了热腾腾的红茶，“在雾岛同学知道的那个未来，麻美前辈跟我一起对抗魔女之夜，但是失败了，还连累了身在风见野的佐仓同学跟雾岛同学……” “别说连累那种让人火大的话，你只是——”佐仓杏子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卡住，“喂，别哭啊！我让你别说那种话的意思不是让你换成哭！麻美，纸巾！给她纸巾！” 鹿目圆含含糊糊地跟巴麻美道谢，眼泪还是止不住，擦了又掉：“呜，抱歉，但是一想到，那个时候的麻美前辈没有联系佐仓同学，一定是相信我、我们能打败魔女之夜，但是，我却让麻美前辈失望了……” 巴麻美心疼地给鹿目圆递纸巾，佐仓杏子到处翻找没开封纸巾盒。 “凡事往好处想，小圆，”雾岛亿趁没人注意她，把鹿目圆没动的苹果蛋糕叉进自己嘴里，“很可能不是你的错，只是麻美不小心出错自己先扑街了，你才是被连累的——” “闭嘴！” [kp：佐仓杏子斗殴50 1D100=13 困难成功] 不过如此的危机 开往风见野的早班车在早上5点准时出发，车上乘客两名。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外面比较冷，乘客尽可能都会坐在车内，上车的两个女生却不约而同地直奔车顶，看得司机在心里直呼不冷吗？ “你这次别再像来的时候那么逊了，”佐仓杏子随便找了个位子大大咧咧坐下，“坐在车顶吹风总不会晕车吧。” 雾岛亿被冷风吹出了鸡皮疙瘩：“给我热腾腾的关东煮，说不定就不晕车了……” “我才不管你。” 佐仓杏子的冷漠比早晨没见到太阳的冷风还要冻人。 “我就知道，是是，你就是这样的杏子，”雾岛亿抱住凄惨的自己，搓手取暖，“唉，如果小圆在这里，至少一件衣服是会给我的，世界对我这样的救世主真是残酷啊……” “喂，别什么都没做就自称救世主，”佐仓杏子懒得看她，“这点温度就受不了，你算哪门子的魔法少女。” 雾岛亿大声反驳：“不不不，哪种魔法少女都没说过会免疫温度变化！我们是人啊，魔法少女也是人类！需要钱、食物、衣服才能活下去的脆弱人类！” “脆弱的只有你一个。” 佐仓杏子靠在围栏上，很不讲交通公德地把头后仰探出护栏，任由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东倒西歪。 “而且，就这么回去真是不甘心，除了混了几口吃的什么都没做成，我们是来观光的吗？” “别这么说，能干的我们都干了，但也不能只有我们干活，更何况原本就是发生在见泷原的灾祸，由见泷原内部解决是最好的，我们不插手反而是尊重她们的表现。”雾岛亿小动物一样朝佐仓杏子潜行，试图靠近取暖。 佐仓杏子白了她一眼：“结果你除了这张惹是生非的嘴，什么活都没干吧？” “杏子你的话很失礼哦，”雾岛亿歪在座椅上，“别忘了是谁帮你们平息了内部纷争。” 佐仓杏子踹了她一脚：“别忘了你说的内部纷争是谁引起的，给我说话之前读读空气啊，你这ky。” “我只是把未来或许会成为隐患的事情提前说出来了，在如今这个虚伪的现代社会，我这样直率的女孩子才是稀世之宝。” “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的话，我的价值观都要被你搞坏了。” 地平线此时依旧一片漆黑，仰头向上看，夜幕中星星隐晦闪烁，明亮不一。 打着车前灯的公交沿路前行，空气微凉。 雾岛亿蜷缩在旁边的车座上躲避寒冷的空气流，但意外的是，佐仓杏子一点都不觉得冷。 [kp：暗投 ？？] * [kp：雾岛亿体质45 1D100=83 失败] [雾岛亿：又是这个！这个骰子能过一次吗！] [kp：问你自己去，你自己投的骰子。] [雾岛亿：坐在车顶也会晕车吗？怎么想都不合常理！我要抗议！] [kp：我没说是晕车啊。] [雾岛亿：？] [kp：就算是同样的骰子同样的失败投出来的结果也不尽相同，你之前在车内，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体质失败吃晕车症状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你在车外，外面又这么冷，感冒一下才正常。] [雾岛亿：……] [雾岛亿：可恶的佐仓杏子！] [kp：给我反省自己的手气去。] * 周日。 雾岛妈妈跟雾岛爸爸在生物钟的呼唤下起床。 雾岛亿一直赖床不肯起，考虑到昨天没有让她跑去见泷原玩，雾岛妈妈放下强硬把人从床上薅出来的选项，允许雾岛亿一直睡到中午12点。 等到12点半，担心女儿把自己饿死的雾岛妈妈上楼，却收获了一只给自己局部上色的雾岛亿。 雾岛亿窝在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苍白的皮肤染上了不自然的绯色，看着比原来的样子还要病态。 雾岛妈妈是医生，见女儿样子不太对，伸手碰了碰雾岛亿额头，手感上的高热立刻让她严肃起来：“发烧？怎么会发烧，睡觉的时候踢被子了吗？” 雾岛亿哼哼唧唧，理直气壮地不回答。 雾岛妈妈也没期望她给出回答，转身出去拿了药跟水，顺便用脸盆接了一盆热水让雾岛亿洗漱。 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雾岛亿：…… 是不是一开始她打开游戏的方式搞错了，这才是正确的游戏方式。 kp：不是。 雾岛亿开始反思，她是不是太摸鱼了，既然被人照顾的感觉这么好，她岂不是错过了很多？ kp：……她在说什么？ 被雾岛妈妈一勺一勺喂粥的雾岛亿一边咀嚼一边心想，她的催眠配合魔法一起，将当事人被催眠的记忆复制留存，然后在那个人脑袋里重复播放那一幕，说不定能搞一个对她予取予求的专用品出来，而且快捷又省力…… [kp：住脑！] [雾岛亿：我不住，玩家是自由的！] 雾岛妈妈收好碗筷，正在给雾岛亿掖被子，却听到她叛逆期的女儿小声道：“妈妈，我有件事想妈妈帮忙，能帮帮我吗？” [kp：暗投 ？？] 见到女儿虚弱地躺在床上，即使内心知道这只是表象，其实雾岛亿没多大屁事，但慈母心糊住了她的眼睛，雾岛祐子温情地靠在床边，语气温柔：“好啊，无论亿有什么事，妈妈都会帮忙的，说吧。” [kp：雾岛亿催眠61 1D100=55 成功] [kp：非自愿心理对抗] [kp：暗投 ？？] 雾岛亿看着眼前失去高光的雾岛妈妈，从被窝里掏出被银饰包裹的灵魂宝石：“接下来有一些事需要妈妈配合，妈妈，请你对我敞开心扉。”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对象——雾岛祐子] [kp：雾岛亿 MP22-2=20/24] 取出母亲被催眠时的记忆，在自己脑海中留下复印件后放回去，再不断将脑海中的记忆复印件取出拼接在母亲记忆的尾端。 雾岛亿的魔法是个奇葩，对其他人记忆进行操作需要魔力，对自己使用则魔力消耗减半，而将自己的记忆复制出来却几乎不需要浪费魔力，真不知道魔法尊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正因此，雾岛亿能给雾岛祐子续上几近无限的“被催眠记忆”。 [kp：暗投 ？？] [kp：雾岛祐子灵感65（惩罚骰+1）2D100=73、90 失败] [雾岛亿：哇哦，真不愧是我的老妈，这灵感失败简直一脉相承~] [kp：……] kp：我的NPC！ 雾岛祐子只觉得自己恍惚了一下，眼睛聚焦后，只看到女儿平静的睡脸，放在手边的碗筷油渍都干凝了。 她……有发这么长时间的呆吗？ 雾岛祐子没有深思，将收拾好的碗筷拿上，离开雾岛亿的房间。 雾岛亿睁开眼睛，从被窝里掏出一本小本本，上面记着她刚才写下的关于雾岛祐子被叠加记忆后的反应。 事情没有像雾岛亿想象的那样，有捷径可走。 单纯重复叠加的记忆，没有让雾岛祐子进化成任何时候都能对她言听计从的人，只是在不断加重雾岛祐子的心理负担，最终导致人格崩溃，完全没法用，结果雾岛亿不得不把那些记忆全部取消掉。 捷径没法走，就只能走普通的路了。 一步一个脚印，每天重复催眠加深暗示，将“听从她的指令”这条刻入DNA，慢慢来吧。 [kp：你倒是走正路啊，雾岛祐子是你妈，即使你不用这种邪门歪道，她也会照顾你的。] [雾岛亿：只是照顾，那多无聊啊。] [kp：？你要做什么？] [雾岛亿：以防万一吧，虽然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但我怀疑这周目没法通关，提前做点实验，到时间再把老妈记忆全部打包带走，去下一个周目就能方便我行动了。] [kp：……] [kp：你还真是，深谋远虑。] [雾岛亿：谢谢夸奖。] * 佐仓杏子得知雾岛亿生病，是下周末的时候。 先是巴麻美联系她，说许愿回来的魔法少女出现了，名字叫晓美焰，周五转学到鹿目圆班上，同时佐证了雾岛亿情报的正确性。 通话的时候，巴麻美语气并不沉重。 虽然魔女之夜确定会在见泷原出现，但她们那边加上晓美焰，见泷原现在足足有三位魔法少女，胜算一点都不低。 佐仓杏子知道这些后去了雾岛家一趟，告诉她事情解决了，不需要再担心魔女之夜，结果看到了一只昏昏沉沉的雾岛亿。 [kp：雾岛亿体质45（生病-10）1D100=52 失败] [kp：感冒恢复进度3/4未变化。] [雾岛亿：有完没完！已经快一周了！虽然不用交作业很爽，但我的教育也一动不动啊！] [kp：冷静，冷静，这种事也不算很稀有的情况，平常心，平常心。] [kp：真让人唏嘘，没想到你要对付的最大bss不是魔女，是感冒。] [雾岛亿：……全是杏子的错！] 佐仓杏子：…… 佐仓杏子想到雾岛亿在车顶吹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沉默片刻，出去买了一个桃子罐头丢给她。 雾岛亿打开桃子罐头，一边啃一边指责她：“我变成这样全是杏子的错！” “吵死了，闭上嘴吃吧，感冒就该吃桃子罐头，”佐仓杏子原本还有些不自在，还没想清楚她本来就没必要不自在就被雾岛亿理直气壮的指责搞得无语，现在看雾岛亿只觉得无奈又心累。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不断被拉扯向下的。 “赶紧好起来，之后请你去吃拉面——” [kp：雾岛亿心理学50 1D100=？？] 以专业眼光来看，此刻佐仓杏子的心理处于放松状态，又因为雾岛亿还病着，更加没有提防心，亦或者是，她对于雾岛亿这个人没有防备。 [kp：雾岛亿催眠61 1D100=29 困难成功] 这是第一个催眠烙印。 雾岛亿放下空空的桃子罐头。 晓美焰Lv1 晓美焰站在教室门外，双手提着书包，背靠不透明的玻璃，长马尾一成不变地垂在身侧，末端是她仔细系上的紫色蝴蝶结。 “……认为煎鸡蛋的程度能决定女人的魅力就大错特错了！”（*） “啪嚓。”教具折断的声音，让教室内外的所有学生下意识一激灵。 从教室里传出和子老师充满激情（愤怒）的声音，上次她刚来的时候还误会老师是苛刻易怒的类型，还好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不过在学习跟生活上，她还是给和子老师添了很多麻烦……这次不会了。 “女生们，千万不要和只吃板书煎鸡蛋的男人交往！男生们，千万不要成为对煎鸡蛋的程度有要求的大人！”（*） “咳，”和子老师换上亲切的老师人格，“好了，接下来今天向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生，那么，晓美同学，请进~”（*） 晓美焰推开门，走到和子老师身边，朝着同班同学们抬起脸。 说自己没有局促不安是骗人的，但是—— “那么，请做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晓美焰，”晓美焰看向粉色的所在之处，扬起她认为最棒的笑容，“请多多指教。” 终于再见到你了。 再次见到想见之人的感动，压过了内心一切的不安与怯意，心脏跳得很厉害，几乎要疼起来了，想去跟你说话，跟你认识，想要触碰—— “晓美同学因为心脏的疾病一直……？” 和子老师还没有说完，晓美焰的脚就不受控制地走向渴望的地方，握住那双一度拯救过自己的手。 “鹿目同学，我也成为魔法少女了哦！”晓美焰紧紧握着这双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将内心的真实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今后一起加油吧！” “欸，那个……”鹿目圆被不认识的转学生握住手，对方没来由的热情搞得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左右都是同班同学惊叹（看中二病）的目光，一时间根本不敢抬头跟晓美焰对视。 晓美焰听到其他人低声笑后才后知后觉，自己闹了个笑话，还让鹿目圆跟着一起丢脸，要赶紧回去座位上—— 鹿目圆抽出手，轻轻拍了拍晓美焰手背，以极低的声音说：“晓美同学，谢谢你。” 晓美焰顿住。 不知为何，眼睛有点发酸，是眼镜戴久了吗？ “但是，这里是学校啊，我们放学后再一起坐下来……诶、诶？！”鹿目圆话没说完，就被晓美焰抱了个满怀，“晓美同学？？？” “咻~” 坐鹿目圆前一排右边的蓝短发少女吹了个很应景的口哨，在旁边起哄：“Lvelve~很亲热嘛，小圆~咻咻~” 人类的三大本能之二就是看热闹跟复读机，不消几秒，教室里听取“咻咻~”一片。 老师没有大声制止他们，只是笑着说“好啦好啦”，在同班同学起哄将氛围越带越偏的时候，坐在蓝短发后面的绿长发表情熏熏然，思维飞入一片迷之花田。 * 中二转学生、被鹿目圆发带钓出来的隐藏粉丝（美树沙○香语）…… 冷静下来，晓美焰在快餐店里羞耻得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如果地上有个缝的话，她估计会立刻把自己打包起来塞进去。 “那个，晓美同学，”鹿目圆坐在晓美焰对面，脸上还残存着没褪去的热意，却还是坚强地把羞耻心按下去，踏出第一步，“我可以叫你‘小焰’吗？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种在燃烧的感觉，听起来很帅气……” “可以，当然可以！”晓美焰想也不想地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鹿目圆，“我很喜欢鹿目同学这么叫我！” 鹿目圆第二次被晓美焰的热情吓到。 不过，这也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好。 “小、焰，”鹿目圆脸红得像个在女朋友表白的第二天跟女朋友见面的纯情处男，但鹿目圆已经不是曾经的鹿目圆了，跟在巴麻美身边学习了一个星期，交际能力升级到Lv5的她只结巴了一下说话就顺畅起来了，“小焰也可以叫我小圆，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的。” Lv1的晓美焰：“……是，鹿、小圆！” 一直叫“鹿目同学”并不是晓美焰不想跟鹿目圆亲近，故意用这种比较疏远的称呼，而是对救命恩人必须的敬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会再让鹿目圆去救她，这次换她来救鹿目圆，这次——欸，奇怪…… “小圆，”晓美焰的智商终于上线，“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谢谢’？” 鹿目圆看晓美焰露出的呆呆表情忍不住笑了下：“现在才注意到，小焰意外是个迟钝的人。” 晓美焰正想说“她一直都是个迟钝的人”的时候，从身边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下午好，小圆，还有这位魔法少女。” 举止优雅的学姐坐在鹿目圆旁边的座位，微笑道：“看你的样子，是认识我的人，果然雾岛同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我多心了。” “麻美前辈……”晓美焰嗫嚅，面对巴麻美，开朗热情的她如同幻影一样退场了。 “不用这么紧张也可以，小焰，”鹿目圆碰了碰晓美焰放在桌上的手，“我们从一周前就知道小焰了，但是不知道小焰是小焰……抱歉，稍微有点像在说绕口令。” 晓美焰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声音很小却吐字清晰：“没关系，我能明白，不过，‘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一周前差不多是她回来的时间，而且那个“雾岛”，晓美焰不记得上次巴麻美有提到这个名字过，但也可能是她没用心听。 巴麻美看出晓美焰对鹿目圆的态度更紧密，没有开口，而是将现场交给鹿目圆，比起她，晓美焰应该更愿意听鹿目圆的话。 事实证明，她看人很准。 “一周前，我遇到了雾岛同学，她是风见野的魔法少女，”鹿目圆从自己的视角向晓美焰说明，“雾岛同学的愿望跟记忆有关，所以她记得直到4月15日的记忆……” 鹿目圆没有提自己被雾岛亿骗钱被巴麻美制裁、雾岛亿说佐仓杏子坏话又被制裁的这些事。 “……所以，我们从一周前就知道，有个魔法少女从那个未来许愿重来，雾岛同学推测她的特征很容易分辨，比如主动找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陌生却用热切目光看着我们的，结果全部说中了，跟小焰一模一样，我当时就在想，雾岛同学真的好厉害啊。” “这就是大家都知道小焰的原因，也是我向小焰道谢的原因，”鹿目圆认真看向晓美焰，“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我还要谢谢你小焰，谢谢你为了我们成为了魔法少女……” 内心一角在否认着什么，又因为脑袋过载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晓美焰倾听着鹿目圆说出来的每个字，一遍遍确认她现在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这个事实，心却像是发病一样郁郁难受。 为什么呢？ 为什么事情如此顺利，她的心却这么沉重？ [kp：暗投 ？？] 隐晦苦涩的暗影悄悄叩门，得到主人许可后，默默覆上了紫色的灵魂宝石。 “全部都是托了小焰的福，大家都得救了。” [kp：暗投 ？？] “不，”晓美焰声音低落，“真正厉害的是那位雾岛同学，只要有她在，就算没有我，事情也不会再发展到那一步了。” “怎么可以那么想！”鹿目圆断然否认她，“如果不是小焰的话，那个悲伤的未来就要成真了，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加油吧，一起打败魔女之夜！” “小圆说的对哦，”巴麻美赞同地点头，“没有小焰，包括雾岛同学，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是……吗。” 晓美焰羞涩地将碎发撩到耳后，可供光照的面积增大了一部分。 [kp：暗投 ？？] 直白热烈的光线将暗影定格在区域之外，紫色宝石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梦幻般不可思议的光泽。 让看到的人忍不住这么想，只要光一直在，那暗影就不会吞噬美丽的宝石。 * [kp：雾岛亿体质45（生病-10）1D100=29 成功] [kp：感冒恢复进度+1=4/4] [kp：生病debuff已消除，属性检定成功率恢复，运动类技能成功率恢复。] [雾岛亿：我谢谢你啊，从周末到周末，虚度我一周的光阴才让我重获自由。] [kp：活该。] [雾岛亿：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糟糕起来了？] [kp：我早该这么对你了。] [雾岛亿：我只是对佐仓杏子打了一个记号，顶多只能让她做一件事，很有分寸了吧？] [kp：你是有分寸吗，你那是没机会。] 佐仓杏子知道雾岛亿的魔法，不会掉以轻心，如果出现失忆愣神的情况还会拉高警惕心，防备心高精神又强韧，雾岛亿能靠生病骗一次简直走了狗屎运。 有机会，还是找个对同伴宽容以待、敞开心扉又不爱暴力的魔法少女吧。 可以的话，希望她的精神不要这么强韧。 [kp：做梦去吧。] 怠惰是原罪 新的周一，新的雾岛亿。 [kp：上课学习md结算……]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96 失败] [kp：雾岛亿教育53 不变] ——旧的失败骰子。 今天是3月28日，考试在4月14日，期间能靠学习刷点的天数只有13天，雾岛亿的现在的教育53，距离高中毕业还差7点，距离稳稳通过还差17点。 在每一分都很宝贵的时候，失败根本不管调查员死活，想来就来，说不走就不走。 [雾岛亿：不是我想作弊，是你在逼我作弊。] [kp：别把锅甩给我，是你自己的骰子不争气。] [雾岛亿：有一说一，我失败的骰子占比例太高了，说你没有动手脚我是不信的！] [kp：来了来了，非酋对自己认知不清晰都会来这一套，你大可以申诉向上申诉看看我也没有动手脚。] [雾岛亿：咕，可恶，自己选择作弊跟被逼着作弊，这两者给人的体感完全不一样！] [kp：那你要不要老老实实考试呢？] [雾岛亿：口头哇路！] [kp：吁~我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拒绝JOJO。] “喂，傻呆着做什么，”佐仓杏子捶了一下在校门发呆的雾岛亿，“说了请你吃拉面，还不快走，那家店人气很高，去晚了要排队。” 雾岛亿露出梦想破灭的表情：“欸，不是高级餐厅里预约的拉面吗？” “想得美，给你吃点便宜货就不错了，”佐仓杏子朝她扯了扯嘴巴，完全一副恶人模样，“你不是说我一直抢你的钱欺负你吗，现在不正如你的意吗，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被自己的回旋镖扎穿的雾岛亿：“……” 世界真是残酷啊。 [kp：跟世界无关，是你自作自受。] 因为雾岛亿磨磨蹭蹭，佐仓杏子带她到拉面店的时候，门口已经排出了一支不短的队伍。 雾岛亿掏出了作弊器（灵魂宝石），却立刻被佐仓杏子按住了。 “别在这种人多的地方用魔法！”佐仓杏子扯着人往队尾走去，“走捷径也给我分分场合！” 雾岛亿不死心：“没关系，这些人我一发就能搞定，让他们忘掉就没关系了。” “你当自己的魔力是无穷无尽的吗，在没有悲叹之种库存的前提下随便挥霍，”佐仓杏子瞪了她一眼，“笨蛋都没你这么笨的！” 雾岛亿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微妙：“……你是我妈妈吗？” 管东管西，这么为她着想。 佐仓杏子无情道：“再多嘴你就自己付钱。” “真是的，明明我在夸你啊，”雾岛亿耸肩，“杏子你真的不打算多读点书吗，读书会让人明事理，分得清别人是夸是贬……” “要你管。” 难得靠谱的提案被失学少女一口回绝。 雾岛亿摸了摸自己包里的桃子罐头，开始蠢蠢欲动。 要不要直接用了这次机会，让佐仓杏子也尝尝学习的苦呢，不，根本不用犹豫，这种苦只有她一个人吃实在太凄惨了，好东西要跟朋友分享，坏东西就更要跟朋友分享，说干就干—— 罐头刚冒了个头，雾岛亿身后就走过来一个穿陌生学校制服的金发女孩。 “请问，”金发美少女指了指雾岛亿身后的空地，“拉面是在这边排队吗？” 雾岛·偷偷摸摸做坏事被打断·亿：“嗯。” 虽然后面多了一个美少女，雾岛亿仍然没打算放弃。 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就算不用魔法，她也能靠自己的独门手艺（催眠）想想办法，哼哼哼，今天杏子上学上定—— “啊，果然在这边！” 就在雾岛亿想对无辜美少女下毒手排除前，来干扰的人又增殖出一个。 “小泉同学，”新出来的蓝毛凑到金发美少女身边，“我从学校开始跟着你，突然看你搭公交走了，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第二辆，在车上查了整个路线跟小泉之前放学走的路线对比，好不容易才找到只有这边才有的拉面店……” 雾岛亿&佐仓杏子：这不就是跟踪狂吗？！ 金发美少女面无表情：“请不要再做这种跟踪狂的事了。” “又来，”蓝毛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笑容灿烂，“不是约定了吗，我会一直追随小泉同学的！” “我没有听过那种约定，也没有同意过。” 蓝毛自豪拍胸口：“是我擅自跟自己定下的约定！” 小泉同学：“……” 雾岛亿放弃犯罪，凑到佐仓杏子耳边嘀嘀咕咕：“杏子你还是多珍惜一下我比较好。” 佐仓杏子额头青筋乱跳：“别和跟踪狂作比较！” 倒是给我学点好的！ * 吃完拉面之后，跟佐仓杏子分开前，佐仓杏子给了雾岛亿能联系她的邮箱。 “切，连个line都不给……”雾岛亿不满地嘀咕。 “你给我适可而止，”佐仓杏子啧了一声，“我没有身份证明，没办法注册那种麻烦的社交软件，如果不是要跟你联络，我连手机都不会买。” 魔法少女想联系不难，自己出一点魔力或者靠丘比作中间转播都能做到队内语音。 但佐仓杏子不放心雾岛亿，撒手一时半会就跑去诈骗的家伙，她能放心才有鬼，跟雾岛亿交换邮箱就是为了方便事后算账。 雾岛亿重点歪了下：“说起来，杏子你买手机的钱跟拉面费，是用的酒店里我的包里的钱吗？” 佐仓杏子：“……” “遇到魔女我会邮件通知你，无论如何，想随心所欲地用魔法，手上至少存一个悲叹之种，就这样。”说完，佐仓杏子转身走了。 “等等！杏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钱——” 佐仓杏子挥手拜拜，潇洒的背影在人群里被挡了两下，眨眼便彻底消失。 [雾岛亿：喂！有NPC在耍赖！没人管吗？] [kp：你不也常常耍赖，做人别这么双标。] [雾岛亿：？？？] * 得知扭转时间的魔法少女出现，雾岛亿对那个叫晓美焰的魔法确实有兴趣，但是她懒得去搭理。 见泷原那边的事就该由见泷原自己解决。 雾岛亿觉得自己作为晓美焰许愿的受害人没有去找茬已经很棒了，如果真的见到晓美焰，她估计会控制不住地想报复回去。 浪费了我上次作弊成果的就是你吗K！.jpg kp：这家伙是真的没良心。 一点都不去想，没有晓美焰的话，雾岛亿自己也是会挂的一员，而且保留记忆后，比起其他没有记忆的人，她才是实实在在地欠了晓美焰一命。 无视了这么大的恩情，还想着报复…… 用忘恩负义形容雾岛亿根本是在对号入座！ “不过，能暂停时间的魔法少女啊，”雾岛亿躺在床上，放空大脑，“被暂停的时间跑去哪里了呢？” 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丘比：“唔，我没有主持跟晓美焰的契约签订，所以不太清楚呢。” 相当暧昧的回答。 看来丘比果然是知道什么…… 不过就算知道丘比藏着掖着，雾岛亿也不打算深究，不提魔法，她的作业现在全要靠丘比，如果她的灵感骰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力，连考试都要靠丘比。 在目标是考上大学的雾岛亿心里有一台天平，天平两端，一边放着魔法少女，一边放着丘比（考试+作业），天平除了向丘比的方向倾倒以外没有其他结果。 时停啊。 不用深思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魔法，上一个能时停是不当人的Di，丘比做赔本买卖的可能性是0，晓美焰的时停绝对有限制，同时具备了相当的恶意，否则丘比不会避而不谈。 [kp：暗投 ？？] 丘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雾岛亿视野中：“你好像想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是你不需要我告诉就知道的事。”雾岛亿没有隐藏。 丘比红色的眼睛锁定雾岛亿：“你不打算做什么吗？” “做了对我会有什么好处吗？” 空白无色的瞳孔倒映出丘比的红色，却依旧给人澄澈空白，谁都无法在其中留下痕迹的强烈预感。 “我的目标是考上大学，能作为助力的我就收下，不能的就踢到一边，这是最单纯不过的选择题。” “嘛，说白了就是利益论。” [kp：暗投 ？？] 丘比眨了眨眼：“真不知道，我们两个里，谁才更像是人类呢。” “谢谢夸奖。” 丘比像模像样地叹气：“唉，对人类来说，我刚才的话不能算是夸奖吧。” [kp：你想跳关？] [雾岛亿：我只是个软弱无力的魔法少女，为什么要深究复杂的地方，快快乐乐、一无所知地考上大学，才是长寿的秘诀。] [kp：……作为13岁的少女，你完全失格了。] [雾岛亿：你懂什么，一时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克苏鲁世界观里保持无知才是正确的选择。] kp：呵，想不推剧情通关，这家伙也有这么甜的时候啊。 * “Frm 佐仓杏子： 市中心电玩城出现了魔女，十分钟内过来。” “Frm 雾岛亿： 给我买关东煮，我就去。” “Frm 佐仓杏子 十分钟内不过来，我就过去揍你。” 雾岛亿权衡了下敌我差距，交代丘比守家，悄悄溜出去，兼职魔法少女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无名死者 雾岛亿到邮件里的地点时，已经半夜12点。 “太慢了，”佐仓杏子杵在显眼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就差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了，“我让你10分钟内过来，你花了30分钟在干什么？” 雾岛亿振振有词：“打车啊，这么晚打车很难打到的。” “哈？你坐车过来的？”佐仓杏子眼皮一跳，“你是魔法少女就给我跑着来啊！” 众所周知，魔法少女赶路可以走最短直线还不会被堵，但车就不一样了，车是要遵守交通法的。 “抱歉，”雾岛亿干脆地道歉，“我还是用的普通人思路，想尽快赶来就打车，下次不会了。” 下次她再换个别的借口。 [kp：暗投 ？？] 佐仓杏子怀疑道：“总觉得你在信口开河。” “怎么会，”雾岛亿知道她直觉准，赶紧岔开话题，“对了，魔女呢？我们不是来打魔女的吗？还是已经被杏子你打完了？” “哪有那么快，”佐仓杏子暂时把怀疑放回肚子，带着雾岛亿熟门熟路地走进电玩城，“这个魔女出现得比较奇怪，白天没事干的时候，我一般都在电玩城消磨时间，之前我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今天白天没来，晚上这边就出现了魔女的踪迹，说是巧合也太巧了。” 雾岛亿跟着她：“唔，趁你不在才出现的魔女……田螺魔女？” “别说得像是田螺小姐一样！” 电玩城由数个满载街机的玩家快乐店组成，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不缺来寻乐子的人，既嘈杂又人口密度高，还有常年累月泡在这里虚度人生的，丢一两个大活人说不定过个一年都没人发现。 佐仓杏子也是泡在这里虚度人生的一员，对电玩城各种门面堪称了如指掌。 路过光鲜灯牌海报，刺目灯光被甩在身后，佐仓杏子越走越偏。 就在雾岛亿以为佐仓杏子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毒打一顿出气时，佐仓杏子停下了。 “就是这里，”佐仓杏子站在一家没人经营的游戏厅门口，“魔女在里面。” 雾岛亿探头看向黑漆漆一片的游戏厅。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23 成功] 游戏厅上了年纪，临街的一面玻璃虽然有些花却勉强能看清里面的景象，跟其他风华正茂、恨不得把店里塞满游戏机的店不同，这家店里面只有稀稀拉拉三四台旧街机，其中三台还是明显报废不能用的，只有正对窗户的那台尚且完好。 [kp：暗投 ？？] “滋滋——” 对着窗户的街机发出一阵轻微动静，屏幕骤然亮起，伴随着一阵经典的打拳背景音，“Game Start”跃然于上。 无数的0与1字符从街机屏幕喷涌而出，那些字符成群结队，一部分围绕着二人转圈，更多的则铺天盖地，目光所及之处，萧索的店面跟街道都被绿色字符覆盖统一。 嘈杂的电音成倍扩大，字面意义上的震耳欲聋。 “注意，那边先攻了。”佐仓杏子瞬间完成变身，拿枪警戒。 雾岛亿裹着她除了碍事别无二用的被单，熟练地躲到佐仓杏子身后：“杏子，Fight！” 佐仓杏子：“……你也给我站出来！”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在揍魔女之前，佐仓杏子高低得揍一顿不中用的雾岛亿，成天就知道躲在后面让别人上，一点骨气都没有。 大概是魔女也这么觉得，佐仓杏子硬不硬无所谓，主要是两个人里有一个拖后腿的，它就瞬间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0与1编织的网加速完成，一阵短促的点击音效后，原地的两人不见踪影。 强烈的下坠感，耳边却听不见风，直到坠落在地，身上也没有一丝疼痛。 雾岛亿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不一样。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60 成功] 手依然是她自己的手，触觉正常，功能正常，也没有受伤的地方，但手却不是原本的样子，而是几个稍显粗糙的像素块。 雾岛亿站起来，心里有所预感，环顾四周寻找有没有红色的像素小人。 [kp：雾岛亿聆听50 1D100=39 成功] 根本不用寻找，雾岛亿左后方激烈的铿锵声就暴露了同伴的位置。 像素草原背景的贴图下，绯红色的像素小人手持一柄像素宽刃长枪，正在跟一只像素乌龟打得难舍难分。 ——不可怕，反而很可爱。 有“1Hit”“2Hit”“3Hit”之类的夸张字体不断从佐仓杏子枪尖碰撞中飞出，仿佛有人在做实时后期，不光上色还给打动态特效，只是音效有抄袭拳皇的嫌疑。 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堆着一摞小山高的像素街机，雾岛亿抬头都看不到顶端，那些街机屏幕的画面非常一致，都是佐仓杏子打乌龟的实况转播，像素之间的自相残杀。 “滋滋——” 而在街机上方，断开的电路、跳跃蓝色弧光的截面，唯一不是像素风的黯淡色彩的破旧电线乱七八糟地扭成一团，堵塞了整个天花板。 [kp：坏掉的街机魔女，喜爱街机玩乐的魔女，某一天，魔女心爱的游戏被人破坏了，不知道如何修理的魔女擅自拆开了里面，复杂的线路让魔女头疼。对了，一定就是这些线路的问题，只要没有这些复杂的线，机器就能重新启动——魔女这么想着，剪断了线。] [kp：守着坏掉的心爱之物的魔女，在一片漆黑中，一直期盼着屏幕再次亮起，一直……] [雾岛亿：为什么每个小怪都要这么长的背景介绍，里面藏着攻略吗？] [kp：或许吧，你要不要试试？] [雾岛亿：可疑。] 但试试也无妨，虽然现在没什么危险的样子，但很难确保之后自己不会被牵扯进去，从佐仓杏子战斗的样子来看，这里对武斗派比较友好，至于不怎么擅长打架的雾岛亿……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雾岛亿拿出像素相机对准头顶电线按下快门。 [kp：暗投 ？？] [kp：雾岛亿魔法应用——留影] [kp：雾岛亿 MP20-1D6=17/24] 时间没有变慢，是雾岛亿的感官变快了，造成她看到什么都显得很慢。 魔女，坏掉的街机魔女的记忆在她眼前排列成只有她能看到的一连串画面，但是画面的内容非常单调，要么是满是杂音的雪花屏幕，要么是漆黑一片，有关雾岛亿跟佐仓杏子的只有两只像素小人，一只在打乌龟一只在发呆，从记忆里甚至看不到魔女对她们的攻击行为。 是不会攻击的魔女吗？跟她们散布灾祸的性质不太搭啊。 雾岛亿发散思维，想出了两个可能性。 头顶的电线大概率是魔女本体，但没有攻击欲望，雾岛亿没法借力打力，而且……危险性较低。 [kp：雾岛亿魔法应用——光湮] [kp：雾岛亿 MP17-1D3=16/24] [kp：暗投 ？？] 白色绚烂的光束击中不会移动的头顶天花板，没入电线一阵，天花板颤抖数秒，下雨一样掉下来一堆手柄、摇杆按键之类的零碎配件，只是都长了腿能跑能跳，手上还拿着跃动电光的一截电线，追着雾岛亿戳。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38 困难成功] EEE！ 雾岛亿如同亚索开大，捣腾两条小腿飞一样跑在使魔大军前面，目标非常明确—— “杏——子！” 雾岛亿知道直接甩锅，佐仓杏子估计会把她跟使魔关在一起，所以有目的地甩锅就不一样了。 佐仓杏子跟乌龟干架的间隙里，看到像素雾岛亿带着一批浩浩荡荡的电子配件朝她跑过去，确实下意识想连人带使魔都一枪挥开，但雾岛亿急智救了自己。 “拖住它们，我知道魔女的弱点了！” [kp：佐仓杏子魔法应用——结界] [kp：佐仓杏子 MP14-1D3=11/18] 红色锁链拔地而起，浩浩荡荡竖在雾岛亿身后众多使魔前，暂时让雾岛亿逃亡得到喘息。 跟佐仓杏子干架的乌龟也被关在结界外面，不过乌龟力气大，关不了多久。 佐仓杏子直奔主题：“这些都是使魔，魔女在哪，弱点在哪？” “魔女在头顶，但不能攻击，一攻击就掉使魔，”雾岛亿气喘吁吁指着那堆高高的街机山，“打、打坏街机。” 佐仓杏子：“哪个？” “全部。” 魔女很明显跟街机有关，雾岛亿第一个尝试将街机坏掉的症结破坏，失败，那么第二个尝试就要反过来破坏尚存的街机，后者看起来比较得罪魔女，就让佐仓杏子去试。 佐仓杏子不疑有他，直接拿枪去扫荡像素街机山。 随着完整的街机一个个被打碎，屏幕碎裂，显像管、电线、螺丝一股脑往外涌出。 直到最后一个街机在佐仓杏子手下变成碎渣，周围像素风的贴图模糊扭曲，结界拦住的使魔一个个变成0与1溃散。 雾岛亿低头看自己的手，像素块不再，出现的是她原本的手。 [kp：暗投 ？？] 纺锤体“叮”地一声落在地面。 破败的游戏厅内，四台街机坏的坏破的破，没一个完整，正对她们的那个，被佐仓杏子打破了屏幕，纺锤体就是从屏幕中掉下来的。 但现在没人在乎它。 佐仓杏子倒退两步，瞳孔缩小，呼吸一窒，战斗带来的热意瞬间褪去。 “这是，谁？” 破碎的街机屏幕后，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孩，阖目垂首，毫无生气。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从哪里，又是什么时候死在这里的，只有阵阵腐臭，以她为中心，从街机中扩散开来。 事不关己 [kp：雾岛亿 san21 1D100=1 大成功] “……” “……” “……” “……” 沉默在废弃的游戏厅里蔓延了将近十分钟。 佐仓杏子表情已经从“震惊”“无措”“默然”一路转换成了不耐烦，她拽住悄咪咪躲在门口用“没想到你是这种杏子”眼神看自己的雾岛亿：“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雾岛亿手脚凭空划拉了两下，见自己挣不开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吗！” 雾岛亿好脾气地点头：“我真的知道，并不是杏子杀了人把尸体藏在街机里，故意用魔女借口找我过来一起发现尸体好洗脱自己的嫌疑，这些我都知道的。” 佐仓杏子本来都打算把人放开了，听完了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你是故意曲解的吧！” “不要啊杏子，不要再错上加错了，暴力只会诞生悲剧，快点去自首吧——” “什么跟什么你都没搞对！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欠揍吗你！” “呜啊！事实确实很可能不是我猜的那样，但你加诸我身上的暴力只会把我推向自己猜测的那一边！” [kp：暗投 ？？] 佐仓杏子的拳头到底没打下去，就像雾岛亿说的那样，原本就不是她做的坏事，一旦打了下去，反而显得她心虚。 雾岛亿站在藏尸街机旁边，捂着鼻子看里面的人脸。 生前估计跟她们差不多年纪，皮肤惨白，一头黑发，对方应该蛮爱惜的，死了也笔直向下，没有半点结块粗糙的地方。 尸体更多地方藏在街机里，想得到情报就得打开街机。 雾岛亿伸手，拽住街机侧边用力。 [kp：雾岛亿力量50 1D100=67 失败] 雾岛亿用力得表情都快扭曲了，街机依然不为所动。 “你在做什么呢，”佐仓杏子皱眉看着她，“里面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雾岛亿做了一会儿无用功，累的忍不住呼吸，不小心吸入腐败的味道后顿时生不如死，“只是觉得她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年纪，说不定也是魔法少女。” 只是战斗失败，被魔女吃下去了。 “……” [kp：暗投 ？？] “让开。”佐仓杏子把雾岛亿扯到一边，伸手抓住侧边。 [kp：佐仓杏子力量70 1D100=28 困难成功] [雾岛亿：说真的，一个14岁的少女力量70，你品，你细品，简直在拎着我的耳朵大喊她有问题。] [雾岛亿：但我不会上当的！] 跟弱得一批还反过来觉得其他人太强有毛病的废物不同，佐仓杏子只是手臂微微发力，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街机连点象征性的抗拒都没做出来，就将内部对外敞开。 [雾岛亿：我没那么不堪吧……] 随着街机敞开，腐烂的恶臭进一步挥发，少女的尸体终于完整出现在她们面前。 不过，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这是一具充满恶趣味的拼接玩偶，上半身是丝绸质地的荷叶边，类似睡衣的一半，下半身则是一件常出现在电玩城的牛仔裤，鞋子是双跟牛仔裤很搭的滑板鞋。 佐仓杏子别过脸：“睡觉的时候跑出来的吗……” “应该不是，”雾岛亿捏着鼻子靠近，伸手掀开少女的睡衣一角，纯白眼瞳微微扫过，“起码其中一个不是。” 佐仓杏子错愣：“哈？你在说什么，那里只有一个人——” 雾岛亿让开位置，佐仓杏子下意识看过去，掀开衣服才发现，以牛仔裤为分界线分开的不只有着装，还有肤色。 衣服可以穿错，但肤色不可以。 一个线头被挑出来，象征谜题的线团就会自动解开。 既然肤色不同，那么横在衣服中间的那条细微黑线是什么就不言而喻——这是两个人，或者说，这曾经是两个人。 她们曾经是魔法少女吗，为什么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街机里，跟突然出现的魔女又有什么关系？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39 困难成功] 萦绕鼻端的腐臭味存在感无比强烈，尤其是佐仓杏子打开街机后，尸体腐烂的味道才爆炸出来，就算是只破了一个地方，尸体的味道有必要差别那么大吗？ 臭味没有重量，但尸体却有上下两具……腐烂的味道在下面，所以砸破上面的屏幕时，味道比较克制。 “杏子，”雾岛亿眨了眨眼，将自己的推论说出，“这两个人不是同一时间死去的，没有上半身的死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是上半身，而且，上半身应该死得时间不长。” “那种事你又是从哪知道的。”佐仓杏子声音暗哑，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看就知道了，肉在腐烂的肉旁边会坏得更快，上半身没有太多变化，证明她死得不久，这可是常识。”雾岛亿解开牛仔裤一部分，查实下面的皮肤腐化软烂。 “别碰了！”佐仓杏子忍无可忍，把雾岛亿拽离尸体，“那种尸体交给警察处理，跟我们无关！” 雾岛亿：“但是……” “没有‘但是’！”佐仓杏子强硬地把人拽出游戏厅，“把尸体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可以了，那两个人是实力不如魔女才害自己变成那副样子，怪不到别人身上，跟你无关，跟我也无关，少多管闲事，有那功夫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提升自己实力，多打打魔女攒悲叹之种，别步上那种家伙的后尘。” [雾岛亿：情绪波动很大，申请过奖励骰。] [kp：雾岛亿心理学50 2D100=？？] 死亡攻破了佐仓杏子的心防，硬是将她的心绪暴露出来。 不是不觉得难过，不是不觉得害怕，但让佐仓杏子如此强硬的原因却更多是在雾岛亿身上。 虽然总是让人火大，说话做事都不靠谱，但佐仓杏子不希望雾岛亿变成那样。 雾岛亿对尸体的观察越深入，表现得越在乎，担心加深带来的恐惧就越强烈，让她忍不住先采取了行动。 关心则乱，说得就是她吧。 [雾岛亿：傲娇啊。] [kp：……] kp日常为佐仓杏子鸣不平，怎么就关心起这个烂人呢。 雾岛亿看出佐仓杏子对她误解了什么，她倒是没有特意纠正自己没有在关心那两具尸体，也没有点出真正在乎尸体的只有佐仓杏子，放任佐仓杏子继续误解下去，对自己有利。 “别担心，杏子。” 雾岛亿跟在佐仓杏子身后，一前一后从破败的街道走向繁华的市中心，霓虹灯照亮前路，地面变得五彩斑斓，仿若身处魔女结界。 “我们不会变成那样的。” [kp：暗投 ？？] * 时间刹不住车，一头撞上4月14日。 带着63的最终点数，雾岛亿走进考场。 [kp：认了吧，这就是命。] [雾岛亿：呵，区区教育。] 丘比蹲在她脚边，跟着雾岛亿进去学校，检查学生是否夹带、作弊的老师们就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艺绝学都没发现正大光明待着的幻想系生物。 老师，我不做学生了.jpg 佐仓杏子蹲在学校对面的大树上，看着雾岛亿明目张胆携带丘比进入考场，手里的苹果一时都啃不下去。 幸好雾岛亿是风见野的魔法少女，如果换到隔壁见泷原，别说用丘比在考试里作弊了，光是用丘比代写作业，巴麻美就得把她腿打断，而且还会附带作业辅导，一直到雾岛亿能老老实实自己写作业为止…… 说起见泷原。 佐仓杏子转身朝隔壁市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天空阴沉沉一片，看着就让人心情不快，但这只是普通人眼中的模样，在魔法少女眼里，那边连空气都是沉重的、带着诅咒的不详味道。 魔女之夜。 不知道是谁这么给它命名的，来历不明，出现的时机跟地点都不能确定，有时好几年都不出现，有时一年出现好几次，但无一例外，每次魔女之夜出现，都会给当地带来巨大的灾难。 有魔法少女在的城市还好，可以抵抗甚至消灭，但没有魔法少女在的城市，就只能当做不幸的天灾承受。 佐仓杏子咬了口苹果。 虽然巴麻美说不用帮忙，鹿目圆跟晓美焰都帮得上忙，但说实在的，就凭晓美焰那个时不时会哑火的爆破法，佐仓杏子不放心，尤其是在那边失败后很大可能会牵连自己跟雾岛亿的情况下，不亲眼看到魔女之夜消失，她真的不能安心。 至于雾岛亿“如果这次考试再木大了，我就毁灭世界”的发言，佐仓杏子倒是没放在心上。 大不了，考完试带雾岛亿一起去见泷原。 对待魔女之夜，魔法少女当然越多越好，而且佐仓杏子也有一点私心，风见野的魔女最近都不常见了，去见泷原说不定还能补充一点悲叹之种库存，毕竟现在是两个人一起在消耗。 养家糊口佐仓杏子.jpg * 诅咒如雾，在空气中扩散，灾祸氤氲。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雾岛亿抱着柱子不放，“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要去！” 佐仓杏子硬是扯着雾岛亿：“你在说什么蠢话，魔女结界都去那么多次了，才说怕危险，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是的！那些情况最差可以把杏子牺牲，换我活下来的！” “又说这种废话，”被说牺牲的佐仓杏子习以为常，继续把人带走，“行行行，牺牲就牺牲，我们去见泷原咯。” 反正这些烂话，佐仓杏子都记不清雾岛亿说过多少次了。 但她一次都没做过。 跟毁灭世界一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稍微的偏差 晓美焰整理好自己的桌面。 □□没法凭空而来，都是她想办法自己做出来的， 硫磺、硝石、木炭，这是谁都知道的火药配方，但这些材料却不是谁都能搞到的，晓美焰一介中学生，当然也找不到渠道，不过，有可以替代的类似物——爆竹、烟花。 买来烟花爆竹，将里面的火药成分倒出来，积少成多，以前因为病弱攒下来的零花钱一口气全投入进去，至少能坚持一个多月，只有这个时候，晓美焰才会感激之前让自己连钱都没力气去花的心脏病。 不过因为晓美焰的化学知识毕竟只是短时间内速成的，现在也还是半吊子的程度，再仔细也难免时不时有哑火的情况出现，没办法像鹿目圆那样独当一面…… 晓美焰将剩下的所有火药爆破物存进圆盘中。 尽管没办法独当一面，但关键的时候，靠这些东西，她依然能救下小圆，这次、这次绝对不让小圆孤身一人面对魔女之夜。 * 晓美焰赶到上次魔女之夜出现的地方时，除了鹿目圆跟巴麻美，还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女孩。 “哦，就是你吗，”佐仓杏子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魔法能暂停时间的魔法少女，晓美焰？” 晓美焰下意识靠近鹿目圆，点头：“是。” “看起来很弱的样子，打魔女之夜真的没关系吗？”佐仓杏子明晃晃地表示出自己的怀疑。 巴麻美不置可否：“别小看晓美同学，她的魔法特殊，用得好的话能造成1+1=10的情况，用杏子你熟悉的说法，晓美同学是游戏里必不可少的辅助角色。” 佐仓杏子瞥了一眼同样打辅助的雾岛亿，顿时对晓美焰的评价扣掉了一半。 kp：雅美罗！ 晓美焰感官比较敏锐，在佐仓杏子的视线下越发局促不安，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有小圆在这里，她要打起精神—— “小圆！”雾岛亿扑到奶妈怀里，“快帮我打倒杏子吧！她是恶鬼！残忍又无情！” 鹿目圆无措地抱着雾岛亿，眼睛看向佐仓杏子：“那个，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佐仓杏子表情毫无波澜，“她不想过来，我把她扛过来的。” “别这么简单地一句带过，大家会误会我的！”雾岛亿理直气壮道，“我是听说了魔女之夜很危险才不想过来的！” 佐仓杏子：“……亏你说得出口。” 还不如误会下去。 “而且还有更过分的！”雾岛亿仿佛占据了道德高地，大声谴责，“父母不许我在这种危险的情况外出，她居然直接敲晕了他们，很过分吧！” 鹿目圆推己及人：“这倒是确实有点过分。” “喂，别被这家伙骗了，”佐仓杏子把雾岛亿从鹿目圆身上撕下来，“她父母因为这家伙的魔法，觉得自己出现了失忆的症状去看心理医生了，把这家伙拜托给学校的老师，结果那个老师也被她搞出了心理问题，动不动想要自杀，我才把他打晕了。” 鹿目圆：“……” 鹿目圆大开眼界。 晓美焰闷闷地出声：“雾、雾岛同学的魔法是什么，是会让人心理出问题的魔法吗？” “不，”巴麻美想了想，“好像是跟记忆有关的来着……” “这家伙的魔法能篡改其他人的记忆，你们也当心点。”佐仓杏子晃了晃手上的雾岛亿，把人往脚边空地丢。 雾岛亿拍拍屁股站起来：“你可以污蔑我，但不能污蔑我的魔法，我的魔法本质是保存记忆，可以截取一部分存在自己这里，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那你原封不动地还过吗？”佐仓杏子一针见血。 雾岛亿：“……人艰不拆啊杏子。” “你倒是先做一两件人事啊！”佐仓杏子怼回去。 雾岛亿：“总有一天会做的。” 佐仓杏子：“那一天是哪天，冬天？” “明天吧。” “你说的明天是哪天，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纠缠不休的女孩是不会受欢迎的，杏子。” 鹿目圆看看佐仓杏子，再看看雾岛亿，看她们谁都不觉得不对，忍不住开口：“改变其他人的记忆，是不好的事吧？” [kp：暗投 ？？] 原本正在怼雾岛亿的佐仓杏子皱眉，先是看了眼笑眯眯的巴麻美，然后才对着鹿目圆撇了撇嘴：“魔法是我们许愿后得来的力量，想怎么用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不，我没有想对佐仓跟雾岛同学指手画脚的意思，”鹿目圆摇头，“但是，雾岛同学做得太过火了，无论是让父母失忆得去看心理医生，还是让老师产生自杀倾向，都太过火了。” 雾岛亿抵着下颌思索：“好像确实是这样，魔法太便利了，不知不觉间就到处用起来了。” “那之后就要改正，”鹿目圆眼睛一亮，“我的魔法是治愈，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雾岛同学也可以尽管说。” “不，”雾岛亿歪了下脑袋，“这么便利的东西，为什么不用？去看心理医生的又不是我。” 鹿目圆愕然：“但是雾岛同学的爸爸妈妈还有老师都……” [kp：暗投 ？？] “抱歉打断你们了，”巴麻美唐突介入对话，表情肃穆，“没聊完的话，下次再聊吧，魔女之夜要开始了。” 诅咒的浓度飙升，集中在高楼大厦之间上空，头顶的阴云酝酿好几天仿佛就是为了在这一刻产下沉重的卵。 蛋壳破开一道裂缝，从中泄出成片的隐晦怪奇之物，嬉笑欢愉着践踏奔走。 雾岛亿上次是在风见野那边，看见魔女之夜的那一眼，就是她最后看到的全部，因此并不清楚魔女之夜的详细情况。 现在在近处一看，与其说眼前的这是魔女，不如说这是一场盛大的马戏团表演。 强烈的飓风在魔女之夜诞生的瞬间就以其为中心扩张开来，高楼成片倒下，就连最边缘的受灾区玻璃也被瞬间震碎，单是一个开幕就强过了雾岛亿跟着佐仓杏子打的所有魔女。 彩带飘扬，怪异的音乐作配，弱小的使魔成群结队开道，大象踩扁弱小的使魔，驯兽师抽打动物，动物身上有多少伤痕，驯兽师身上就出现多少伤痕，魔术师将自己四分五裂，扑克混在碎纸中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一切，小丑踩着独轮车一边抛接球一边流泪…… 奇幻扭曲的马戏团正式开幕，发誓要向无知的大众，知情的少数者，奉上最波澜壮阔的演出。 [kp：魔女之夜，欲消除所有命运的不幸，欲将地上以魔法埋葬，将全人类卷入戏曲中，为此行动的舞台装置。] [雾岛亿：我不用sc吗？] [kp：魔女之夜与其他魔女不同，不需要。] 雾岛亿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在这这么近的地方亲眼见到魔女之夜，唯独晓美焰不同，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第一次见的时候，她怕得浑身发抖，还想拖着鹿目圆一起逃跑，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毕竟那是鹿目圆。 但现在不同。 “小圆，”大家都被魔女之夜出现所震慑，晓美焰第一个出声，“我们要上了。” 鹿目圆回神握紧弓箭：“嗯。” 巴麻美想过魔女之夜会很强，没想到会这么庞大，心里难免害怕，但现在她不是孤身一人，有鹿目圆晓美焰，还有佐仓杏子在看着，无论如何都要拿出前辈的样子。 巴麻美深呼吸，转身便是一个严肃的微笑：“大家，准备好了吗？” 鹿目圆&晓美焰：“是！” “来都来了，这么大只的家伙我也助你们一臂之力，之后掉的悲叹之种要分我两个。”佐仓杏子提枪站过去。 巴麻美语气一软：“杏子……” 雾岛亿躲在很远的地方大声喊：“加油~！我会努力给大家应援的！连着我的份一起加油吧！” 佐仓杏子&巴麻美&鹿目圆&晓美焰：“……” 魔法少女中出了个叛徒！ * 其他魔法少女赌上性命战斗的时候，雾岛亿躲在安全的地方，听到哪里有糟糕的动静，就会转移地点，往更安全的地方躲。 kp：丢人。 [kp：雾岛亿敏捷80 1D100=31 困难成功] 托了她敏捷的福，一路上风驰电掣，愣是没被使魔逮住一顿锤，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既方便跑路又方便她观察那边打魔女之夜的战况。 魔女之夜自带的风属性将整个战场都拖入风场，无规则的强风将周围杂物包括且不限于街道的垃圾、电线杆、半个大楼……统统卷入风中，想在那些庞然大物中找到四个魔法少女，不比海底捞针容易。 [kp：雾岛亿侦察25 1D100=78 失败] 雾岛亿捞了个空。 她只模糊地看得到战场正中央漂浮着的礼服女性，齿轮在上，礼服在下。 [kp：雾岛亿灵感90 1D100=88 成功] 记忆里，雾岛亿看到的魔女之夜，却是礼服在上，齿轮在下。 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那么就是魔女之夜不对。 记忆里的魔女之夜……难道是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