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团和队友网恋被发现了》 第1章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活不下去了，队长，队长？沈煦西！”曹云翎拿起旁边的抱枕朝着沈煦西砸了过去。 沈煦西任由抱枕砸在自己的脸上又弹开，依旧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看上去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不知道。” “可以找下家了，感觉公司完全放弃我们了，也想不到离开公司我能干嘛，其实现在如果专职好好干直播也挺赚钱的，解约之后签个直播机构或者自己干，或者换个工作，或者继续去学习，嗯。”沈煦西拖长了声音，声音懒散，“反正总有路走，大不了捡垃圾去。” 曹云翎嘴角抽搐：“队长，按照你懒散的样子，等你起床去捡垃圾，垃圾估计都已经被其他人捡完了。” 沈煦西嘴角一抽，抬眉看着曹云翎：“你骂得太难听了。” “老三说她准备去摆摊卖煎饼，已经选好摆摊地点了，就我们这附近的地铁站旁边的菜市场。”曹云翎轻叹了口气，“她在小紫书看了八百篇经验贴，看上去非常有信心。” “位置不错，表示赞同。”沈煦西点头，“到时候赚钱了咱们剩下的几个都给她打下手去，等着她给我们发工资。” 曹云翎嘴角一抽：“所以你准备干嘛？最近也没直播。” “打游戏。”沈煦西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起来，也到我打游戏的时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太担心，说不定哪天我们就突然翻红了呢。” 曹云翎看着沈煦西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 想当年她们五个人获得成团出道的机会时那么的意气风发，谁知道从出道开始一直糊到了现在。 一晃四年过去，还有一年就要解约了。 摆烂的摆烂，摆摊的摆摊。 曹云翎总觉得沈煦西很可惜，当年她是有单飞的机会的，但为了团留了下来，硬生生耗完了为数不多的人气，从十八线掉到了八十八线，也不知道她后悔了没有。 她点开自己的短视频账号，数据连普通网红都比不过，但还是找了个不错的角度，跳了一下自己新学的舞蹈，等了十分钟才有第一条评论，连某些小网红都比不过。 曹云翎深吸了一口气，又扯了下嘴角，就自己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网红。 沈煦西回到房间谨慎地锁上了门，曹云翎说的事情她这几天本身就在考虑，但是有些事情急不来，也没办法着急。 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因为进娱乐圈和家里闹翻了，好几年都没联系，当年雄心壮志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们看看，现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小透明，回家服软肯定也能过，但她人生就没“服软”两个字。 沈煦西把椅子塞进了桌子下，然后爬上了床，手机震动了两下，她看了眼时间，立刻坐直了身子，她差点忘了还和人约了打游戏来着。 她点开了账号，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头像愣了一秒。 缓了缓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无聊自己跟着她的CP把名字和头像改了。 是的没错，她无聊赶潮流找了个游戏CP。 对方虽然二十岁，但是她拥有黑白的头像、忧郁的网名以及古早风的签名，如此特别的灵魂，让沈煦西一眼就在茫茫帖子中看到了她。 不过她找去之后，对方表示可能是系统误发的，但沈煦西脸皮厚，缠了三天之后，对方终于同意和她挂上了CP标。 虽然对方依旧冷漠，看上去可能会随时跑路的样子，但沈煦西相信，自己早晚能软化她的心，毕竟自己如此讨喜，接触过自己的人，除了自己的某个队友，就没有不喜欢自己的。 为了感动对方，沈煦西特意为她改变了自己的“网络形象”。 她的游戏名叫“神明不会哭泣”，沈煦西就叫“老婆不爱就哭”；她是黑白头，她也黑白头，还专门找了对称的黑白头；她的签名叫做“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便毁你整个天堂”，沈煦西的签名就叫“你若抢我老婆人头，我便毁你整个饭堂”。 【神明不会哭泣：？】 【老婆不爱就哭：抱歉，我迟到了。】 【神明不会哭泣：你名字头像怎么回事？】 【老婆不爱就哭：为了你特意改的。】 【神明不会哭泣：我刚准备改成其他的。】 【老婆不爱就哭：不！改了我们就不是游戏里最璀璨的烟火了！】 此时，沈煦西隔壁房间的谢时宁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聊天记录狠狠皱起了眉头，怎么总觉得这人不太正常。 不过算了，名字头像而已，不改就不改吧，反正这个账号她自从小学注册之后就没怎么用过，之后不用了就继续放着，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是她。 她也懒得想什么新的名字了。 比起隐藏账号还是和这麻烦精理论更加麻烦，这人话密且多，歪理一堆，谢时宁承认自己说不过她，光看她的文字，她都能感受到这麻烦精现实有多吵。 【老婆不爱就哭：好的，宝贝~我就知道你会迁就我的。】 【神明不会哭泣：我只是单纯觉得和你理论很麻烦……】 【老婆不爱就哭：不，我不信，你就是迁就我了，来吧上号，带你飞。】 谢时宁扯了下嘴角，这两天和麻烦精打游戏，别说飞上天了，起步就直接坠机，不过她们两个人情绪都很稳定，这也算是，她还能忍受这麻烦精的原因之一。 【神明不会哭泣：你正常一点就可以了。】 沈煦西自动无视了这句话，登陆游戏，把谢时宁拉进了自己的队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麦克风，很好，是关闭的。 她一直担心对方会要求开麦，没想到对方从来就没有提过开麦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到现在都是打字交流，保持着一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之前沈煦西还有些担心对方是个男的，但很快就否定了，如果是男的，估计早就要求她开麦。 也不怪她有刻板印象，她之前进过几个有男人的队伍，清一色的要求她开麦。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点了“准备”，就开启了游戏，她们玩的是一款风靡了好几年的5V5对战手游，名叫《不灭荣耀》，里面一共有七个段位，目前她们两个人还在第四级钻石蹦跶。 沈煦西在进娱乐圈之前玩过，后来进了娱乐圈怕自己的黑料再多一条，就直接把账号注销了。 现在眼看着就要被踹出娱乐圈了，她又把自己游戏下载了回来，重新注册了一个号。 【老婆不爱就哭：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今天我们有个剧本，玩不玩，玩不玩？】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发来的消息，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章 谢时宁刚准备拒绝，沈煦西已经把今天的一句话剧本发了过来。 【老婆不爱就哭：今天我是你爱而不得的女人，明天我就要结婚。】 【神明不会哭泣：我不想玩。】 【老婆不来就哭：那你是我爱而不得的女人，明天你就要结婚。】 谢时宁嘴角抽搐，这个人是不是没有抓住重点，重点是谁对谁爱而不得吗！为什么要选这么羞耻的剧本。 她还想拒绝，但是沈煦西没给她继续拒绝的机会，直接开了游戏。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的黑白色的头像，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头像忧郁的情绪拉满了，但她还是能猜到屏幕的另外一边现在那人激动兴奋的模样。 谢时宁闭上了眼睛，吐出了口气。 罢了，都已经顶着这名字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就当做是“解放天性”的表演课练习了。 谢时宁自己都不知道，她明明可以选择不去理睬沈煦西，但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接受沈煦西的游戏邀请。 …… 刚进入选择英雄的界面，沈煦西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台词。 【老婆不爱就哭：你明天真的要和那个人结婚吗？你不要我了吗？】 沈煦西发完迅速选择了一个英雄，随后就躺倒在了床上，脚趾蜷缩在了一起，捂住了嘴巴，闷闷地笑了起来。 尴尬吗？ 尴尬。 但是想要搞事情的强烈想法，超过了对尴尬情绪的介意。 沈煦西之前还想着某一天能够翻红，总是压抑着自己爱玩的性格，大部分时候都看上去挺正经的，鬼知道都快压抑出毛病来了，也没再能翻红……也或许不是翻红，因为她就没有红过。 她看了手机，挑了下眉。 明明说没有兴趣，接台词倒是接得很顺溜，还直接发了两句台词 。 【神明不会哭泣：嗯，我本来就没有要过你，不是你一厢情愿吗？】 【神明不会哭泣：希望你明天不要参加我的婚礼，影响我的心情。】 短短两句话，沈煦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疼了，这人真的是太狠了。 沈煦西坐了起来，点开聊天软件。 【老婆不爱就哭：我深刻怀疑你带了对我不满的情绪进去！】 【神明不会哭泣：是啊，你居然看出来了。】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笑了起来，这人的嘴巴真的好毒！果然，一开始不想玩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角色不满意！还不承认。 两个人在外交流的时候，其他三个队友整整齐齐地发了个问号。 【老婆不爱就哭：你居然去对抗路，连游戏里你都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了吗？】 【神明不会哭泣：是的没错，我要去离你最远的地方，如果可以，我都想到对面去。】 【不想上班：不是，你们两个人在演，还是在说真的？】 【老婆不爱就哭：我都已经很难过了，你还在怀疑我的深情？】 【老婆不爱就哭：我追了她五年，她才愿意和我挂CP标，才挂了第三天，她居然要结婚了！】 【不想上班：啊，那你还挺惨的。】 沈煦西没忍住趴在腿上笑出了声。 隔壁谢时宁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她还是受不了了，一个字都发不出去了。 果然，自己的脸皮比起某人还是薄了不少。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虽然没有镜子，但根据脸上烧起来的温度知道多半已经红了。 谢时宁本来以为自己不说话了，沈煦西一个人也演不下去，谁知道这人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根本不需要有人搭话。 不过有些时候，谢时宁总感觉对方就是单纯地想要嘲讽自己。 【老婆不爱就哭：你厌恶我已经厌恶到都不愿意参团了吗？】 【老婆不爱就哭：我好难过，你连我打残的人头都不愿意收，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吗！】 【老婆不爱就哭：你为什么又死了，就这么不愿意一同和我活在峡谷中吗？】 谢时宁半眯了下眼睛，看着屏幕上传来的沈煦西被击杀的消息，本来想打字回击，但看着再次黑掉的屏幕，默默关掉了键盘。 她还是不说话了。 【老婆不爱就哭：果然，你是爱我的，你来找我殉情了！】 这把游戏结束，沈煦西立刻挑了个可爱猫猫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谢时宁盯着那个乖巧的小猫表情包，品出了些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老婆不爱就哭：你为什么不和我对戏！】 【神明不爱就哭：对了，对你的沉默和无语就是我给自己安排的戏。】 沈煦西刚准备回话，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什么东西砸下去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她盯着墙壁，皱了下眉。 想到隔壁住的人，沈煦西有些纠结，不过，几秒之后，还是按灭了手机，跳下床跑了出去，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轻轻地敲了敲谢时宁的门。 谢时宁扶着床，看了眼被自己撞翻的椅子，闭上眼睛，倒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想要落下的眼泪，脚指头疼得她想要发疯。 这把椅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边的？ “你没事吧？”沈煦西再次敲了两下门，问道。 “没事。”谢时宁听到沈煦西的声音，故作淡定地说道。 “但是你的声音都在抖。”沈煦西缓缓推开门，探头看着谢时宁，“真的没事吗？我是队长，你有事要说。” 四目相对，谢时宁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微笑：“我就是撞了一下。” 沈煦西朝着谢时宁的腿看去：“发现了，一直在抖。” 谢时宁低下头，才注意到自己床铺的高度并不能很好地遮住她的腿，她抿紧了嘴唇，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腿，但根本就控制不住，腿像是失灵了。 自己今天就和“尴尬”两个字分不开了吗！ 还是被沈煦西看到了！ 是谁不好，偏偏是沈煦西。 谢时宁的脸色愈发难看，原本因为尴尬通红的脸，现在又一寸寸变得苍白。 四目相对。 “谢谢关心，不过你先出去吧。”谢时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身体，握紧了拳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去医院？”沈煦西看着谢时宁的脸色，打开门，走了进来，低头看着谢时宁的脚，谢时宁下意识地把脚向后藏了藏，沈煦西有些不敢确定地猜测道，“肿得这么快……不会骨折了吧？” “应该不是，我就是撞了一下。”谢时宁干笑道，“我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收拾收拾去医院吧。”沈煦西看了看四周，“你身份证在哪里？我帮你拿。” 谢时宁不想说话，无声表示抗拒，她很讨厌去医院。 沈煦西看着她，眸色沉沉，带着几分认真。 “都在那个包里。”谢时宁指了指放在角落的包，“我还是觉得应该不是骨折。” “最好不是，我也希望你的脚能像你的嘴巴一样坚强。”沈煦西拿过包，扶着谢时宁站了起来。 谢时宁瞥了眼沈煦西的侧脸，自动忽略了她的阴阳怪气，压低了声音：“不准告诉别人，就说我们出去逛逛。” “你的偶像包袱真重。”沈煦西有些无奈，“放心，其他人都出去了。” 而且她想说，她们两个出去，估计在其他人看来更加诡异。 “那就好。”谢时宁靠着沈煦西，浑身不自在，又瞥了她一眼，“麻烦了……” 沈煦西轻哼了声。 第3章 沈煦西站在门口看着谢时宁折腾，把这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一层口罩，一层围巾，一层帽子，她看着谢时宁就觉得又热又憋， “今天二十三度。”沈煦西友情提醒道。 谢时宁应了声。 “要是在二十三度中暑了更加丢人。”沈煦西继续说道。 “没事，我很耐热。”谢时宁从夹缝中露出眼睛看着沈煦西，眼神中隐隐约约透露着不满。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点了下头：“那你开心就好，不过1要是真的骨折了，这些东西都要拿掉的。”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谢时宁磨牙，果然，沈煦西说话还是如此不讨喜，她怀疑对方是在针对自己，因为她之前听到有人评价沈煦西八面玲珑。 沈煦西这么看，哪里有半点八面玲珑的样子，双面玲珑都没有。 沈煦西瞥了眼谢时宁，不说话了，小心地扶着谢时宁上了电梯。 谢时宁靠着墙壁，抿着嘴唇，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沈煦西：“我后天还有个跳舞比赛。” “啊？”沈煦西抬起头，“你什么时候报的？” “前段时间无聊报的，第一名的奖励是可以参与城市宣传片录制，虽然可能只有两三秒镜头。”谢时宁顿了顿，“我当时发在群里了。” “哦，原来是那个。”沈煦西点了下头，瞥了眼谢时宁的脚，“安心歇着吧，养好了，合约到期之后还能去当个舞蹈老师。” 谢时宁：…… “你们是半点都不想再努力一下了吗？”谢时宁皱眉。 公司之前还不允许她们接私活，现在基本上已经放养了，只要不搞出事情来随便她们折腾，当然，这种放养的背后是公司已经彻底放弃她们了，除了基本工资不会给予任何帮助。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你先关心你的脚吧。” 虽然谢时宁遮得严严实实，但沈煦西已经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强烈的不满。 她有些无奈。 “所以，你有什么好点子吗？”沈煦西顿了顿，移开了视线，继续说道，“你要参加的舞蹈比赛早就内定了。” 谢时宁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煦西，没再说话，整个人的气息都阴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参加了，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现在好了，不参加也不会遗憾了。”沈煦西安慰道。 谢时宁干笑两声。 “天天生气，反正都要去医院了，不如做个全身体检。” “不需要。”谢时宁硬邦邦地说道。 “好吧。”沈煦西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谢时宁调整了一下姿势，拒绝了试图搭把手的沈煦西。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笨拙的姿势，控制住了没有笑 。 谢时宁调整好自己的衣服，瞥了眼沈煦西，然后迅速收回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让让。” 沈煦西后退了一步，谢时宁迅速关上了门。 谢时宁抿着嘴唇，她已经想好了，等自己的脚好了之后就去庙里拜拜，总感觉最近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沈煦西上了车：“要出发了。” “嗯。”谢时宁应了声。 沈煦西的车是两年前买的，一个三万块钱的二手面包车，她当时看上了辆小巧的电车，但考虑到她们团有五个人，且因为太糊公司不给配车，所以还是含泪买了面包车，虽然丑，不过出门的时候可以一下子装下所有人。 车确实是有些破了，隐约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谢时宁撑着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余额，皱了下眉：“我感觉我的钱可能不够。” “我不是跟着你去了吗？怕什么。”沈煦西笑了，“看病的钱还是有的。” “万一骨折，动手术要上万吧。”谢时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这些年就没攒下多少钱。 虽然没工作，但是她还是会给自己报舞蹈课、声乐课以及表演课，一直没有断过。 “没事，咱们五险一金齐全的。”沈煦西安抚道。 谢时宁看着窗外：“还是麻烦你了。” “麻烦就麻烦呗，反正也没事干。”沈煦西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没有回消息，等红灯的时候，她迅速瞥了眼手机，还好，没有新消息出来，估计对方也刚好有事情忙去了。 沈煦西松了口气，将手机放了回去。 谢时宁注意到沈煦西鬼鬼祟祟的动作，多看了她几眼，但她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特别是沈煦西的闲事，她就更不喜欢了，所以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不过她也想不出沈煦西能干这么坏事，最多就是大半夜点外卖，吃完独食出去消灭罪证的时候摔了一跤把所有人都吵醒，虽然嘴边还有油，但死不承认自己偷偷吃夜宵。 谢时宁忍不住偷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再次偷偷看了眼沈煦西，见她没有发现，松了口气。 到了医院，绕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个停车位，这回下车，谢时宁没有再拒绝沈煦西的帮助，撑着她的肩膀落了地，沈煦西扶着车门，还好她有心理准备，不然谢时宁这么按下去，她们两个人估计都要坐轮椅进去。 沈煦西一进入医院大门，就迅速找了个座位让谢时宁坐下，然后去扫了个轮椅推了过来。 “我很重吗？”谢时宁抬眉，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她明明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 “不要对自己这么严格，是我虚。”沈煦西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时宁狐疑地看了眼沈煦西，坐上了轮椅，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腰。 “你对自己太严格了。”沈煦西垂眸看着谢时宁，“这么想上舞台吗？” 谢时宁抬起头给了沈煦西一个鄙夷的眼神，她觉得沈煦西在说废话：“别唱衰，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积极向上。” “你业务能力不错，可以试试有没有其他公司愿意要你。”沈煦西说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公司太小了。” “有啊，但是需要利益交换。”谢时宁吐出了口气，“算了，当舞蹈老师去吧，自己开舞蹈教室的话，需要教师资格证吗？” 沈煦西眨了眨眼睛：“这……我也没有了解过。” 医院的人实在太多，排队排了好一会儿才到她们，拍片子依旧是长长的队伍，还好片子出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 沈煦西发现谢时宁确实能忍，一张小脸惨白，除了最开始撞到的时候，愣是没有再哼哼一声，表情也很淡定，很显然时时刻刻都在表情管理。 作为一条咸鱼，沈煦西站在谢时宁身边都感觉惶恐。 谢时宁长长地吐出了口气，喜上眉梢：“感觉我后天的比赛还是能参加的。” “医生说了，让你静养，别作了。”沈煦西皱眉，瞥了眼谢时宁肿胀的脚趾，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话说，你怎么知道那个比赛内定了？”谢时宁抬起头看着收拾东西的沈煦西。 第4章 “一点点人脉。”沈煦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实际上是亿点点人脉。 “你居然还有这种人脉。”谢时宁多看了沈煦西几眼，“你真的不是让我放心在家里养病，故意骗我的吗？” 沈煦西震惊地看着谢时宁：“在你心里我是会说这种善意的谎言的人吗？” 谢时宁张了张嘴巴，沈煦西的回答，让她无言以对。 “我只会说沉重的真相给人致命一击。”沈煦西把谢时宁推到了还轮椅的机器旁边，递上了刚刚买的拐杖。 谢时宁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尝试性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动了一下就迅速放弃了。 太疼了，疼得她完美的表情差点崩掉。 沈煦西注意到谢时宁僵硬的表情，有些无奈。 回去的路上，谢时宁盯着窗口发了会儿呆，随后大概是觉得这么干有些浪费时间，又低头开始刷手机，她点开自己的几个社交软件看了眼。 上一条评论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前了。 她默默地关掉了，果然受伤的时候还是不要看这些影响心情的东西了。 “到时候她们问起来就说我练舞崴到了脚趾。” 到达目的地之后，谢时宁叮嘱道。 沈煦西回头看着谢时宁：“你这偶像包袱……” “我就是单纯脸皮薄。”谢时宁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谢时宁装作没听见。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闹腾的声音，沈煦西按了密码的第一个数字，里头就安静了下来。 她推开门，坐在客厅的两个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嗯？时宁，你受伤了？” “嗯，她跳舞的时候把脚崴了。”沈煦西说完，回头朝着谢时宁看了眼。 谢时宁能清晰感受到她眼神里面那邀功的意思。 她装作没看见移开了视线。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瞒着我们偷偷出去玩了呢。”曹云翎笑着说道。 “那大概率是不可能的。”沈煦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们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老三还没回来？” “在夜市踩点，她说白天卖煎饼，晚上可以卖其他的，现在正在思考是卖鸡蛋汉堡，还是烤。”韩盈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时宁艰难地挪到了沙发边坐下，“我和云翎本来陪着去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回来了，知知真的干劲十足。” “你们真的不准备干这一行了？”谢时宁听说宋晚知要摆摊的时候还以为在开玩笑，但看这情况，貌似是认真的。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视线又齐齐落在了沈煦西的身上。 沈煦西抱着手臂：“到时候直播，炒热度，要是热度能起来，还能继续干。” 谢时宁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沈煦西：“但是摆摊和我们团的风格概念完全不符合，我不想走这种炒作的路线。” “可是咱们团都快没了。”沈煦西说道，她看着谢时宁，有些无奈。 她们五个人或许只有谢时宁还一直保持着比较纯粹的初心，也不知道是该说有恒心毅力还是该说天真。 房间里再次沉默了下来，气氛越发沉重，谢时宁垂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沈煦西说的是事实。 沈煦西坐了下来：“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我身上还有十万块钱。” “出个简陋版的EP应该够了，弄个三首歌，前提是我们能够自己编曲作曲作词编舞。”沈煦西说道。 谢时宁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沈煦西，其他两个人有些愣怔，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推开门回来的宋晚知刚准备说说今天晚上的调研结果，就听到了沈煦西的话，迅速窜到了茶几边坐了下来。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沈煦西有些无奈。 “十万块，你攒了多久，风险太大了……不如和公司说说？对公司来说，这是比小钱。”公司再废物，也不至于十万块钱拿不出来，曹云翎听到沈煦西的提议很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或者我们AA，风险不能全部让你一个人扛。” “不不不。”沈煦西摆手，拉开旁边的茶几，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白纸，随后看向谢时宁，“可以用吗？” “你怎么知道这边有白纸？还知道是我的。”谢时宁疑惑地看着沈煦西，有时候无聊会半夜坐在客厅里写写画画，但从来就没碰到过人。 沈煦西沉默了几秒：“或许是因为我们其他人看上去不像平时会坐下来写字的人。” 谢时宁：…… “我出钱，你们出力。编舞，谢时宁负责，云翎编曲作曲，作词的话……盈盈你来可以吗？然后知知，你负责做海报那些东西，我记得你是不是还会点剪辑？如果到时候钱不够MV剪辑也是你来，我辅助你剪辑，然后我顺便负责联系后期制作人员，找MV的拍摄场地以及其他的事情。” “还要拍MV？”韩盈皱眉。 “当然要啊，不然要不了十万块。”沈煦西撑着下巴，“明天和公司说一声。” “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宋晚知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最起码要开个长长的会议。” “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沈煦西说道，“众所周知，我是个民主的队长。” 曹云翎依旧皱着眉：“十万块钱，你要攒很长时间吧，万一全部亏了怎么办？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你冷静一点，钱是你花的，但东西最后可能还是公司的，不划算。” “大家不是觉得遗憾吗，只要能弥补遗憾就可以，我有钱，不用担心我。”沈煦西顿了顿，看着大家不相信的表情，按了下太阳穴，“我才二十三岁，又不是这辈子只能赚到这十万块钱。” 宋晚知吸了吸鼻子：“队长……” “另外，我真的不缺钱，只是和家里有矛盾用不了。”沈煦西重申道。 “看看余额。”韩盈挑眉。 “都说了用不了，把我卡直接冻结了。”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队长，真的不用这样的。”曹云翎拍了拍沈煦西的肩膀，“没有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沈煦西：？ “我没疯。”沈煦西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就这样，我决定了，不同意的就是在诅咒我以后都赚不到十万块钱，我说大家能不能自信一点，说不定我们这次就火了呢？” “刚好我腿摔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谢时宁开口说道。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表情认真了许多：“我考虑很长时间了，不然也不会说，只是你刚好说到这个话题，我就顺势告诉你们而已，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就做，最后一年了，出道四年就发了十几首歌，还集中在头两年……十万块买五个人不留遗憾，还是很值得的。” “那我也出点钱，这个钱绝对不能你来出，而且，你给自己安排的活也一点都不轻松。”曹云翎点开自己的银行卡看了眼，这些年攒了三万块钱，“我出两万五。” “我的活很轻松，我有人脉。”沈煦西捂着额头。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帮我们弄到资源。”韩盈再次幽幽开口。 沈煦西无奈地看着韩盈：“你好喜欢拆我的台。” 不过，她知道韩盈没有恶意。 “我出三万。”韩盈看着沈煦西，“你硬要出十万也行，我们的钱也一起拿走，既然说不留遗憾，那就做好点，毕竟说不定是我们最后的三首歌。” 宋晚知悄摸看着眼自己的余额：“我出不起钱了，我把人家摊煎饼的工具给买了，还买了个烤肠机，然后还有好多材料……” “你真准备摊煎饼啊？”沈煦西看着宋晚知。 宋晚知点头：“不是，你们就没一个相信我是认真的吗？我明天就准备去摆摊了……对，刚好趁着时宁腿伤，我出去赚点钱，反正我是作图搞后期的，前期也没我的事情。” 她拍了下手，瞬间豁然开朗。 谢时宁低头看着自己的余额，只剩下一千出头了，刚刚去医院的钱还是沈煦西帮她垫付的，她抿了下嘴唇：“我……我出两万吧，不过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拿出来。”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又忍住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去公司谈判。” 开完会之后，沈煦西跟在了谢时宁的身后，在她进房间的时候，也跟着蹿了进去。 “你做什么？”谢时宁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跟进来的沈煦西。 第5章 谢时宁感觉沈煦西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是我的房间。”谢时宁提醒道。 “我知道。” “你是不是太不见外了？”谢时宁抿着嘴唇。 沈煦西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没钱了吗？你准备到哪边去弄钱？” 根据沈煦西这些年的观察，谢时宁和家里的关系应该也一般，所以从家里弄钱的概率应该不大。 像老三宋晚知，一看就是在捧在手心里宠大的，所以虽然年龄排三，但是比老五谢时宁更像“小妹妹”。 骤然被沈煦西点破这件事情，谢时宁的表情有些尴尬，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先把医院的钱给你。” “不用，有医保也没花几个钱。”沈煦西说道。 谢时宁不听，执拗地给沈煦西转了五百，沈煦西看着转账有些无奈：“不需要这么多。” 她又转了三百八十二回去，要是一点都不少，谢时宁肯定要七想八想，还不能是整数，不然显得有些假。 “我准备开直播跳舞吧。”谢时宁抬起头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难听的评论会很多。” “那有什么办法？不看就好了。”谢时宁低头说道。 “你确定能不看？” 谢时宁几年前开过直播，开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开过，沈煦西运气好，直播推给了女用户，恶心的言论比较少，而谢时宁运气差，开播第一次基本上都被推给了男性用户，当时她才刚成年，吓得直接切了直播。 “我们是为了不留遗憾，但不能为了不留遗憾给你再多留几个心理阴影。”沈煦西靠着墙，“你先养伤，我想想办法。” “说不定这次运气不会再这么差了呢？”谢时宁看着沈煦西。 “现在直播也是很卷的，你跳得再好再卖力，也不一定能赚到多少钱，我想办法，你先养伤，闲得无聊可以想想我们这次的专辑主题。” “哦。”谢时宁应了声，没再反驳。 沈煦西大部分时候都不像是个队长，现在倒有了些队长的样子。 “你如果实在要开，可以试试开直播聊天，不行就直接关了，我去问问能不能接几个商演，如果你不介意在广场上跳舞的话……”沈煦西看着谢时宁。 谢时宁立刻说道：“当然不介意。”都什么时候了，还介意这些。 沈煦西点了下头，转身出了门，她按了下太阳穴，倒是不是很想求那群人，但这次貌似怎么着都要和他们接触。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点开微信，思考了几秒，又关上了，还是明天再联系吧。 她又点开了企鹅，瞥到刚刚收到了消息，立刻坐了起来。 【神明不会哭泣：打游戏吗？】 沈煦西：！！！ 这个人，这么嫌弃自己的人，居然主动喊自己打游戏。 果然，不过就是嘴硬罢了。 【老婆不爱就哭：天呐！你居然主动喊我打游戏！我感觉，我的心，我的身，我的脑子，都因为快乐烧起来了。】 【神明不会哭泣：突然不想和你打了。】 【老婆不爱就哭：NO！你不能这样，速速上号。】 沈煦西勾了下嘴唇，她可太喜欢逗她了，明明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对方被恶心到的表情。 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谢时宁看着手机，她后悔了，她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去打游戏，一定要给这人发消息，明明猜到了她肯定会很嘚瑟，会蹬鼻子上脸。 果然，有些消息发了就撤回不了了。 【神明不会哭泣：我心情不好，不要剧本。】 【老婆不爱就哭：为什么心情不好？】 【神明不会哭泣：穷。】 【老婆不爱就哭：确实是大部分现代人都有的烦恼，等我有钱了给你打钱。】 【神明不会哭泣：谢谢你的大饼，建议给我打八位数。】 【老婆不爱就哭：好呢，快上号，等了你半天了。】 谢时宁吐出了口气，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但事实证明，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游戏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特别是两个菜鸡一起打游戏，心情不好没有改善就算了，血压也迅速飙升。 【神明不会哭泣：感觉心情更不好了。】 【老婆不爱就哭：往好处想，至少没有人骂我们。】 谢时宁点开战绩扫了眼，五个人都是拿一两个人头，死七八回，这要怎么骂。 【老婆不爱就哭：继续，按照规律来说，应该很快就要赢了，否极泰来。】 【神明不会哭泣：一落千丈。】 【老婆不爱就哭：？？？】 沈煦西有些时候怀疑自己是开光嘴，不过不往好的地方开光，只往坏的地方开光。第二把游戏开局没多久，中路的谢时宁就被抓，送出一血。 语音播报还没结束，我方打野就炸了。 【魅力小伙：会不会打啊？你们这种小学生情侣能不能早点去睡觉，这都几点了？】 【魅力小伙：怎么没把都遇到你们这种晦气东西。】 【老婆不爱就哭：没看到她被四个人抓了？对抗路也不打信号，神仙才跑得掉吧。】 谢时宁看到自己被骂，下意识地就想把这人话给屏蔽了，看到她帮自己说话，愣了一秒。 她之前打游戏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被骂了，就默默屏蔽，还是头一次有人帮自己骂回去。 谢时宁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她抿了下嘴唇，莫名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直播的时候，也有个人帮她把恶心的言论怼了回去，不过她还是没能抗得住。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魅力小伙：呵呵，看到狗情侣就烦，你有种打开语音啊？】 【老婆不爱就哭：之前打开了，但是听到你的声音，给我隔夜饭差点恶心出来，就关上了。】 【老婆不爱就哭：我心地善良，就不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了。】 【神明不会哭泣：人家打野已经来了三次了，你人呢？你破防的速度比你打野的速度要快许多。】 【神明不会哭泣：我懂了，你先骂别人，就可以假装自己不菜了。】 谢时宁打出这两句话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长这么大头一次在网上和人这么起冲突。 但很爽。 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心都稳了许多，谢时宁唇角微微上扬，她发现自己甚至有些期待，对方继续发挥，她真是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散。 【魅力小伙：呵呵，你们两个人，我说不过你们。】 【老婆不爱就哭：不如你，卖惨卖不过你。】 【神明不会哭泣：你为什么死了？还是1V1死的，问题来了，我是晦气东西，你是什么？】 谢时宁发完这句话，心情越发舒畅，喜上加喜的是，发完这句话，她和对面中单单挑赢了，狠狠地出了一口，天知道她多害怕自己打自己的脸，刚才放技能的专注度达到了百分之二百。 看着击杀的消息，她一激动，一抬头，脑袋狠狠砸在了墙上。 谢时宁倒吸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隔壁的沈煦西愣了一秒，刚准备下床，跑过去看看，谢时宁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谢时宁：没事，我没注意脑袋撞墙了。】 【沈煦西：……】 沈煦西嘴角抽搐。 【谢时宁：应该不会脑震荡，我好了。】 【沈煦西：好的，你悠着点。】 沈煦西看着中路站在塔下没有动静的英雄，扯了下嘴角。 【老婆不爱就哭：为什么不动了，杀了个人太高兴了，还没缓过神吗？】 第6章 谢时宁看着游戏搭子发的消息，她不过就在塔下停留了一秒怎么就被发现了。 【神明不会哭泣：喝了口水，打野为什么待在泉水不动了？】 【老婆不爱就哭：挂机了吧，菜就算了，心态还差。】 【神明不会哭泣：又动了，看来还是有些许羞耻心的。】 【魅力小伙：有种出去SOLO。】 【老婆不爱就哭：不要，我和她好不容易打一把游戏，为什么要和你去SOLO。】 【今天不想上班：笑死我了，某人纯小丑了。】 沈煦西还想说两句，但插不进话了，打野迅速把矛头对准了对抗路，对抗路也手速惊人，两个人骂得有来有往。 谢时宁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不出意外，这把惨败。 出去结算的时候，谢时宁看着自己的MVP愣了几秒，她看着自己的九个人头，有些愣怔，瞥了眼某人的战绩，只有一个人头其他全是助攻。 谢时宁眨了眨眼睛，某人貌似给自己让了好几个人头来着，她试探性地问道。 【神明不会哭泣：我貌似把你的人头抢光了。】 【老婆不爱就哭：什么叫做抢啊，你凭本事拿到的。】 谢时宁勾了下嘴唇，这人虽然看上去不太“正常”，但是人真的不错。 【神明不会哭泣：怎么称呼？】 【老婆不爱就哭：你居然现在才问，你是不是原本准备三天就把我蹬掉的。】 【神明不会哭泣：你怎么知道的？】 谢时宁往下蹭了蹭趴在了床上。 【老婆不来就哭：果然如此！】 “所以怎么称呼？你喊我宁宁就好了。” 谢时宁刚准备把这句话发出去又迅速删了好几个字。 【神明不会哭泣：你喊我闹闹就可以了。】 【老婆不爱就哭：我叫静静。】 【神明不会哭泣：真的假的？】 【神明不会哭泣：你好随便。】 【老婆不爱就哭：从此刻起就是真的！我没小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了。】 谢时宁轻哼了声，躺在床上，轻轻晃着脚，不小心蹭到脚趾，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神明不会哭泣：你工作了吗？】 【老婆不爱就哭：工作了，不过很快就要失业了。】 【神明不会哭泣：好巧，我也是。】 谢时宁轻叹了口气，盯着那尴尬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她修改了一下备注。 沈煦西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 【闹闹：那你想好失业之后干嘛了吗？】 【静静：回去继承家业。】 【闹闹：……】 谢时宁嘴角抽搐，这人满嘴跑火车的模样真的很像沈煦西，为什么自己总是碰到这种性格的人，她很想碰到些“正经人”。 【静静：想这么多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活不下去就是讨饭。】 【闹闹：你说得对，到时候我们还能住在一个桥洞底下。】 【静静：行，你去城东，我去城西，我们不要互相抢生意。】 谢时宁轻声笑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笑过之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开玩笑是开玩笑，现实的问题还是存在。 沈煦西看着对方一直没回消息，回了个晚安，这次倒是快速回复了，她扯了下嘴角，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盯着天花板。 她的压力或许可以不用这么大的，总有人说她在瞎折腾，但没办法，就是喜欢折腾，年轻的时候不尝试点有意思的事情，等老了就蹦不动了，毕竟她这么懒。 沈煦西又把手机拿了过来，扫过自己的联系人列表。 【沈煦西：我记得你A市的商场是不是要开业了？】 【赵齐溪：？】 【沈煦西：如果需要表演人员的话，能不能请我们？我们便宜。】 【赵齐溪：你终于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话说，你就不能和家里服个软嘛？我看他们现在也不是特别反对你待在娱乐圈。】 【沈煦西：不，绝对不行，我才不要，我就是自荐一下，你看一下我们的资料，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们个机会，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沈煦西把自己做的简历发了过去。 【赵齐溪：你这样说实话，我都有点害怕，我会把你们的简历丢给下面的，不过你确定吗？那群人要是知道你来商场演出，肯定要叽叽歪歪。】 【沈煦西：无所谓，他们叽叽歪歪又不是第一次了。】 沈煦西和赵齐溪说完话，又给几个人发了消息，都表示“会考虑”，但目前“没有需要”，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没需要还生造个什么活动出来。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拽了拽被子。 第二天，五个人都早早的起床了，她们已经说好了十点要去公司和高层谈判，能要到点东西就要到点东西。 不过刚到公司就出师不利，五个人太糊了，加上她们来公司的次数不多，新换的大楼前台，完全不认她们，拒绝给她们开门。 她们站在大厅里，尴尬地等待经纪人来接。 公司虽然在一栋很气派的办公大楼里，实际上，她们的公司就占据了一层中的四分之一，其实她们刚开始签约的时候，公司还没有如此离谱，这几年经营不善，导致越来越小。 “总有一种公司要倒闭的感觉。”宋晚知压低了声音说道。 “应该早点来的，这样就能和上班的人一起混进去。”沈煦西轻叹了口气。 经纪人王田匆匆赶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们五个人。 “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到底有什么事情？”王田刷了卡带五个进去，按了电梯，“还有一年就要解约了，消停点。” “我们还不算消停吗？”沈煦西抱着手臂，“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们想出张EP。” 王田仿佛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多看了沈煦西两眼：“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出了EP又怎么样，谁会听，没这制作预算，现在公司上下就靠方选一个人养着，没多余的经历管你们。” 方选是去年以选秀第三名出道的Idl，虽然现在看着不温不火，但肯定比沈煦西她们要好许多。 “给钱就行了，我们自己制作。”沈煦西继续说道。 王田多看了沈煦西一眼，仿佛在听笑话：“哈，你以为公司钱多，给你们砸着玩？” “不给钱，给我们提供录音室练舞房后期也可以。”沈煦西继续说道。 “公司就一个练舞房，方选要用。”王田皱紧了眉头，“腾不出来，歇歇吧，发条短视频都没几个人看，发EP，谁管你们。” “反正，一句话，绝对不可能，这件事情免谈。”王田带着五个人去了会议室关上了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整天做梦？现在国内偶像这么多，人家比你们年轻那么多，他们公司也比我们有钱。”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曹云翎抿紧了嘴唇。 “你们要是有本事呢，就去找其他公司把你们的违约金付了，把你们签下来，要是没本事就安心待着。”王田靠着椅背看着沈煦西，“当然了，你们要是自己出钱做，我们肯定不反对。” “我们自己出钱，最后版权不还在公司手上。”沈煦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这版权如果完全给我们，还能谈一谈。” “那你们就等着解约之后再出专辑吧，不过那个时候你们不能再用MOONRISE的名字活动。”王田微笑。 “公司是不是太不讲人情了，什么帮助都不给，最后还什么都要。”曹云翎不满地说道，拍了一下桌子。 王田靠着椅背，讥讽地说道：“不满意就解约嘛，一个人两百万，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了。” 沈煦西倒是付得起，但没必要，把这公司搞垮都不需要一千万。 其实倒也是可以继续做，等专辑做完，解约之后，就把这公司给“炸”了，然后把版权拿回来。 但…… 沈煦西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半眯了下眼睛，这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比较好。 “你也离失业不远了，早做准备吧。”沈煦西站起身，看了眼王田。 “你威胁谁呢。”王田冲着沈煦西翻了个白眼，“还有，通知你们一下，因为你们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效益，底薪还是要降低，按照A市的最低工资标准来。” “太过分了吧！”宋晚知叫了起来，“A市，一两千块钱能做什么！” “给你们提供住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王田嫌弃地看着她们，“还不明白吗？你们现在就是公司的累赘，就是公司在养着你们！我也希望你们早点滚蛋，老板昨天才因为你们找了我。” “别总是把原因推到我们身上，我们刚出道的时候，机会不少，不都被你弄没了吗？”沈煦西冷眼看着王田，“当时我们年纪小，分辨不出来，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想把事情推到我们身上？怎么，以为我们不知道？” 王田的脸色微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也就只知道你因为嚣张跋扈得罪了电视台的一个小领导，害我们节目被取消的事情，不过现在看你这表情，好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看来亏心事干得不少，我。”沈煦西扯了下嘴角，“我们走。” 王田死死地盯着沈煦西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 “什么节目被取消的事情？”宋晚知跟在沈煦西的身后，看着其他人，他们的表情也是一脸茫然。 “草莓台的那个吗？”韩盈问道。 “嗯。”沈煦西抿着嘴唇，“隔了好久我才知道当时节目被取消有问题，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糊掉了，告诉你们平白增添烦恼。” “靠。”宋晚知暗骂了声，“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碰到台长没打招呼所以把我们的节目取消了。” “不至于这么离谱。”沈煦西有些无奈，“王田当时掺和进了人家的内斗，他站队站错了。” “现在怎么办？”曹云翎皱眉，“我们的EP还做吗？” 第7章 “做，为什么不做。”沈煦西说道，“放心，没事的 。” “队长，要不还是算了。”曹云翎握着拳头，想到她们拿出全部积蓄的钱，最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就开始头疼。 沈煦西说道：“版权之后肯定是我们的，这个不用担心。” 大不了回去求人嘛，面子这种东西……该要的时候要，该不要脸的时候还是需要不要脸的，反正自家人，他们这么要面子的人，又不会到处说自己干了什么。 沈煦西吐出了口气，果然，在这种地方，没钱没人脉真的很难办事。 当年她出来的时候，家里人就嘲笑过她天真，她确实挺天真的，不过她觉得按照她当时的年纪，天真些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果然还是要回去一趟。 昨天才说绝对不求他们呢，今天就啪啪打脸，该用的资源还是要用啊。 “你在想什么？”韩盈偏头看着沈煦西。 “我感觉我还是没怎么受过社会的毒打。”沈煦西抬头望天。 “我们这还不算受到毒打吗？”宋晚知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沈煦西，“我感觉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渡劫了。”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云翎你开车带她们先回去，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沈煦西本来还以为是宋晚知问自己，愣了一秒意识到是谢时宁问的，略有些惊讶。 “回家。”沈煦西眨了眨眼睛，“不容易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五妹居然会问我去哪里！” 谢时宁抿着嘴唇，移开了视线：“随便问一下。” “我应该晚上能回来，要是回不来就明天早上回来。” “倒是头一次听见你说要回家。”曹云翎好奇地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一般就过年的时候回去几天，不过那几天一般都过得很不愉快，姓沈的都是倔种，她希望今天自己服软能换点好的结果。 她把面包车的钥匙给了曹云翎，自己跑去了地铁站。 【沈煦西：我爸妈最近都是回哪个房子啊？】 【杨助理：您是要回家吗？】 【沈煦西：嗯。】 【杨助理：沈总他们刚搬了新房子，我把地址给你，不过密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您要不要先和他们打声招呼？】 【沈煦西：好。】 沈煦西两眼一黑，看着新家地址，距离她公司好远的距离，做地铁最起码要一个半小时。 她拿着手机，点开了那个三人小群，有些纠结。 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 【沈煦西：你们搬家居然不告诉我？】 【沈清：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沈煦西嘴角抽搐，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沈清：有事情来公司找我，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沈煦西：我刚刚坐上回家的地铁！】 【沈清：那你自己想办法来吧。】 【沈煦西：咱们的母女情，终究是淡了吗？】 【沈清：呵呵。】 【秦肇：就是怕你来找我们才搬家的。】 【沈煦西：你们不会给我添了个弟弟妹妹吧？】 【沈清：有你一个已经够烦了。】 沈煦西松了口气，她进娱乐圈的时候就有人教唆他们再生一个，这几年估计还有，她感觉这些人真是闲得没事干，她家的财产和某些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倒是关心到底谁来继承。 沈煦西查了一下路线，真好，想要去公司的话，刚好是反方向，也是一个半小时，不对，她已经走了一段路，所以现在到公司去需要一小时四十分钟了。 她感觉两眼一黑，最终还是直接下了地铁，打了车，反正都要去求人了，干脆要点钱好了。 沈煦西发现自己一但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脸皮就开始极速变厚。 扪心自问，作为一个大俗人，她偶尔也会怀念当大小姐的日子，谁喜欢节衣缩食啊，打游戏连六块钱都不敢充。 沈煦西轻叹了口气。 到了沈家大厦的楼下，沈煦西戴着鸭舌帽，跟着杨助理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去了沈清的办公室。 她本来还想给自己做点心理建设再见沈清，但是这电梯直通办公室，没什么心理建设的时间。 电梯门打开，沈煦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对方听到声音，抬眼瞥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杨助理无视沈煦西求助的眼神迅速跑了。 “妈妈。”沈煦西挪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沈清皱紧了眉头，抬起头看着沈煦西，拿下眼镜放在了一边：“说吧，什么事。” 沈煦西张了张嘴巴。 “我很忙，所以你前置废话少一点，直接说事情。”沈清继续说道。 “就是我们团想要出个EP，公司不愿意帮忙，这就算了，我们想要EP的版权，但是公司表示我们自己花钱做的东西也是他们的。”沈煦西简单总结了一下现在的问题，“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们公司垮了，然后让沈氏把我们团接手了？” 沈清盯着沈煦西看了眼，扯了下嘴角，靠着椅背：“出去的时候不是说绝对不会要家里帮忙的吗？” 沈煦西低下头：“是我太天真了，外面没我想得那么美好，我还想让杨助理帮忙查一下我们前几年几个工作突然取消的事情。” “之后什么打算，还是准备搞你那个女团？” “总要做些什么东西出来，这么结束总感觉很不甘心。”沈煦西低声说道。 沈清看着沈煦西：“你的意思是我出钱捧你们？” “倒也不是，让我们把EP做出来就可以，然后适当地给我点钱，再给我两年时间。”沈煦西吐出了口气，“我最近已经开始学习了，两年时间要是还是不行，我就重新去读书。” “你想自己经营这个团？”沈清问道。 “差不多。”沈煦西说道，“反正肯定情况不能比现在更差了。” “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沈清摆了摆手。 沈煦西看着沈清：“都不留我吃顿饭吗？” “我很忙。”沈清说道。 “妈妈，给点钱吧。”沈煦西蹲在沈清的旁边，抓着她的胳膊，“公司下个月就开始按照最低工资发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清看着沈煦西嘴角抽搐：“你的脸皮倒是比之前厚了不少。” “生死攸关的时候，要脸有什么用。”沈煦西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清。 沈清按了按太阳穴，从抽屉里抽了张卡递给她：“滚蛋吧。” “妈，我后天回家吃饭。” “呵，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你还有家呢。” “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就是不好意思……”沈煦西搂着沈清的脖子，蹭了两下。 “赶紧走，我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了。”沈清拍了拍沈煦西的胳膊。 “哦，那我走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沈煦西松开了沈清。 “拜拜。”沈煦西朝着沈清挥了挥手，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进了电梯，看了眼手里的卡，愣了几秒，这貌似就是几年前她还给沈清的那张卡，她一下子就能从抽屉里找出来给她，很显然这些年都放在身边。 她抿了下嘴唇，靠着墙壁，叹了口气，捏紧了卡，吸了吸鼻子。 其实这些年家里态度软化她能感觉到，不过为了那点可悲自尊心，她总是不愿意低头，毕竟去娱乐圈之后已经混得够差了，再低头，显得自己越发失败，想到那群人会如何嘲笑她，她就难受，总感觉自己这么坚持下去，看上去至少有点骨气。 其实细想，和他们较劲半点意思都没有，输赢也就那样，痛苦的除了自己就是他们，围观看笑话的人，还是继续看笑话，指望他们从她的坚持中品出点她的优点来吗？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嘲笑自己像个丧家之犬。 道理都懂，但低头还是困难，特别是年轻的时候。 沈煦西吐出了一口气，打了辆车回了公寓，还没到公寓，就接到了谢时宁的电话。 “王田那个畜生要我们从公寓搬出去！” 沈煦西还是头一次听到谢时宁骂人，她挑了下眉，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谢时宁具体说了什么。 “现在吗？”沈煦西问道。 “现在。”谢时宁激动地说道，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面已经待了几分无措和哭腔。 “没事，先收拾东西吧，搬出去就搬出去，他做事还真绝。”沈煦西垂眼。 “搬出去我们去哪里啊？”谢时宁靠着墙，“睡大街吗？他就是想要逼死我们。” “没事，住我家吧，我家房子很多，你们先收拾东西，我安排好了联系你们。”沈煦西说道，“先挂了。” 谢时宁挂断电话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没有转过来。 “队长说什么？”曹云翎问道。 “她说让我们先收拾东西，住她家，她家房子多。”谢时宁说道，声音有些飘。 韩盈皱眉看着谢时宁：“王田提出来的条件你没有和她说吗？” “她不会接受的。”谢时宁说道，“难道你们会接受吗？用给人陪酒换苟延残喘？先收拾东西吧。” “队长不会真是什么大小姐吧？”宋晚知的表情有些激动。 “呵呵，什么大小姐，做什么梦呢，赶紧收拾，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不好我让人全给你们丢垃圾桶里去。”王田的忠实狗腿子白默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说道。 韩盈冷笑了声：“拿了鸡毛当令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老板了呢，啧。” “快点！”白默瞪着韩盈说道，“一群糊逼还有脸在公司待这么久，这也是王哥给你们机会，要是能抱上哪个老总的大腿，EP算什么，直接出正专好吧。” “你倒是让公司放我们走啊。”曹云翎没好气地说道，“走远点，别挡道。” “沈煦西的东西怎么办？”谢时宁问道。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嘿，她要是来不了那就直接丢了呗。”白默幸灾乐祸地说道。 韩盈嫌弃地看着白默：“你心理真是够扭曲的，明明也就是公司的底层。” “你说什么东西！”白默声音尖锐。 “我再给沈煦西打了个电话。”谢时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拿着手机去了房间，扫了一眼自己的东西，半个小时是绝对不可能收拾完的，虽然大部分东西都不值钱，但她也舍不得丢了。 沈煦西的电话还没打通，门口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谢时宁听到宋晚知的惊呼声，又匆匆跑了出去。 门口站着一队专业的搬家队，很显然是沈煦西让人请来的。 “这得多少钱啊？”宋晚知小声地问道。 “呵，沈煦西怕不是早就背着你们傍上大款了。”白默语气尖酸。 第8章 “你放什么屁！”韩盈偏头看向白默，眼神能刀人，突然爆粗口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韩盈平常是最有礼貌的人，连“靠”这个字都不怎么说。 白默也吓了一跳，看着韩盈：“呵，无能狂怒了吧。” 韩盈磨牙，握紧了拳头，曹云翎抓住了她的胳膊：“冷静点，你现在打他出了事，沈煦西也不会高兴。” “识时务者为俊杰，啧，还有一年，好好熬着吧。”白默继续说道，“王哥说了，你们要是识相点，那些大佬稍微手指头里漏点，就能把你们给捧红了。” “要是红了，第一个就找你麻烦。”韩盈冷笑，“来，你给我联系，我去，你给我等好了。” 白默脸色微变，他就是冲着这几个人不敢去才这么说的，现在韩盈这么说，突然没了主意。 “沈小姐让我先带你们离开，这边的东西，我们打包就可以了。”带队的人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韩盈和白默的中间。 “不用了，我们还有些私人物品要收拾。”曹云翎说道。 “沈小姐还交代了，不要和狗计较，她现在也有后台了。”戴着墨镜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如果实在气不过，可以扇他两个巴掌，能摆平。” 四个人有些沉默，本来很气愤，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奇迹般地平复了心情。 白默咬着牙：“呵，沈煦西还装上大尾巴狼了？要是这么厉害，怎么混成这样了。” “我们先去收拾东西吧。”曹云翎说道，懒得再和白默计较，想想和这种人计较也没有意思，不敢向上斗争，只敢向下压迫。 谢时宁站在沈煦西的门口，纠结了几秒，还是进了她的房间，帮忙打包了衣服，她还是觉得让陌生人打包私人衣物有些奇怪，虽然她知道自己和沈煦西也不是很熟。 她塞衣服塞了两个行李箱，然后将箱子堆在了门口，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迅速拎着箱子去了门口。 谢时宁希望那些搬家的人不要沈煦西说这件事情，不然感觉很尴尬。 她们都只拎了一两个箱子，其他的东西都会有专业的搬家团队负责，东西收拾好，她们就被带下了楼。 白默出去好奇也跟了下去，就看到小区门口停了辆豪华保姆车，不需要谢时宁她们动手，就有人把箱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后面的另外一辆专门放行李的车上。 他皱紧了眉头，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王田。 【白默：王哥，沈煦西貌似有背景，貌似很厉害的样子，咱们不会出事吧？】 【王田：这种瞎话你也相信？大小姐隐藏身份在女团打工，你以为看呢？沈煦西心思多，估计是找到其他门路了，确实要小心。】 【白默：您有后手吗？】 【王田：看看吧，估计也就能提供这么几辆车了，不然我早就混不下去了。】 【白默：您说得对。】 白默觉得王田分析得很有道理，要是真有背景，早就把他们公司给掀了。 …… 沈煦西在家里挑了半天，挑了个距离沈氏集团以及沈家不远的大平层，方便她回去蹭饭，培养感情，要是拿了钱就跑还不回去，就显得太绝情了。 她轻叹了口气，半生归来依旧在啃老。 丢人。 沈煦西揉了揉自己的脸，迅速安排人把那房子打扫了一遍，又让他们准备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本来她准备从家里拿点东西过去，最后发现，也没什么东西能带的，几年前看着喜欢的东西已经不再适合她的风格，她随便从老宅那边装了些首饰就回了大平层。 沈煦西选了主卧，这地方距离其他房间都比较远，方便她发疯，做点什么，再大声也不会影响到另外一边的人，而且，就算她不选主卧，其他人四个人估计也不会好意思住主卧。 睡惯了一米五的床，躺在二米五的床上，还有些不习惯，沈煦西看了眼时间，确定时间差不多了，就下了楼，迎接其他人。 …… 曹云翎看着车驶入A市赫赫有名的顶尖楼盘，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队长，真的是，大小姐？”宋晚知压低了声音，“原来没有疯啊。” “你真觉得她疯了？我一直以为她在安慰我们……”韩盈握着拳头，“谁懂，我日日夜夜祈求我的朋友隐瞒富二代身份，没想到成真了。” 宋晚知看向韩盈：“还是你看得长远，我还在祈祷我爹妈能告诉我他们贼有钱，只是为了考验我，所以一直隐瞒我。” 谢时宁嘴角抽搐，她没有加入讨论，好奇地从窗口向外看着，打量着这个小区，很大，如果靠双脚走出来总感觉要半个小时。 “那是不是队长？”宋晚知有些激动地点了点车窗。 几个人迅速朝着宋晚知的窗口看去，确实是沈煦西，依旧穿着五十块钱两件的短袖，三十块一条的休闲短裤，以及一双大众款拖鞋，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她朝着车挥了挥手，车停下，四个人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 “真的假的？”韩盈问道。 “真的啊，我都说了，谁让你们不相信，回去求了我爹妈，果然，我还是受不了气。”沈煦西叹了口气，朝着开车的司机招了招手，她帮谢时宁拿了个箱子，谢时宁受宠若惊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沈煦西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几个人一起进了单元门，几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我感觉你已经很能忍了。”曹云翎忍不住说道，这都几年了，沈煦西愣是没透露一句，想到拮据时连吃一个月炒白菜的沈煦西，再看看这小区，总感觉有些割裂。 沈煦西按了电梯：“憋着一口气罢了，我要面子，后来发现，怎么做都要没面子的话，不如选一点的生活。” “我还以为你会换身衣服，然后牛逼轰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韩盈说道。 “我没有这么闲。”沈煦西无奈地说道，“接到你们的消息之后我就回去挑选合适的房子了，让人打扫卫生，然后还要安排人去帮忙搬家。” “好凡尔赛的发言。”韩盈捂着心口。 沈煦西瞥了韩盈一眼：“啧，不过和你们说一声，我还是想按照之前的安排做这次的专辑，因为我只让家里帮我们处理版权问题，虽然我也有钱，但……” 沈煦西很难解释，总感觉自己的理由可能在别人面前可能会像是神经病。 “我懂你。”曹云翎拍着肩膀，“即使服软了，还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也算是交份作业吧，有事干挺好的，现在住的也好了，能够安心做专辑了。” “嗯，那你们就不用出钱了，我自己来吧。”沈煦西点头，她思考要不要告诉她们自己就剩下两年做女团的事情，要是不行自己可能就要回去的事情，不过纠结了几秒还是决定隐瞒，这种开心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大家不开心了。 “那不行，现在都差不多靠你养了，就算少我们也得出一点，不然良心不安。”曹云翎说道，几个人纷纷点头。 “还是像做梦一样。”宋晚知吐出了口气，“刚刚那个白默造谣你傍大款，话说你准备怎么处理。” “没事，他们很快就要失业了。”沈煦西淡定地说道，打了个呵欠，“这种小人还理会他们做什么。” 宋晚知竖起了大拇指：“这大概就是大佬风范，这么淡定，小喽啰都入不了你的眼。” “不，其实我很生气，不过这么开心的日子，和他们计较有什么意思。” 电梯很快就到了三十七楼，电梯入户，开门就是家。 沈煦西还想说话，但很快所有话都被淹没在了尖叫声中，根本控制不住场面，她之前还担忧，会和大家有距离感，现在看来，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好大，我靠，这房子我只在视频里见过。” “队长，我可能是你失落多年的姐妹。” “队长，养我吧，我可乖了。” “我带你们去选房间，主卧是我的，其他房间都在另外一边。”沈煦西把扑过来的人一个一个推了回去，果然没什么人对沈煦西的安排有意见，她回头看向谢时宁，“怎么不说话。” 谢时宁还在愣神，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沈煦西在喊自己，其他人已经去看房间了，只有沈煦西还站在原地等她：“还没反应过来。” “先选房间吧？”沈煦西跟在谢时宁的身边，“你箱子可以先放在外面，脚伤了就歇歇吧，感觉还是要把你的房间安排在主卧旁边，不然再摔了怎么办，毕竟可是我们主舞。” 谢时宁的脸有些发红：“不会摔了，我会注意的。” “你选好房间，我让人来把你房间处理下。” “不用！”谢时宁压着声音，“真的不会再撞了。” 沈煦西表示怀疑，毕竟谢时宁在同一天撞了脚又撞了脑袋，之前也没发现她这么迷糊。 谢时宁将行李箱靠墙放好，准备走路的时候，脚下一滑，沈煦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拽了起来。 四目相对。 谢时宁：…… “我让人给你配个轮椅，房间还是要处理一下。”沈煦西锤了锤自己的胳膊，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貌似差点脱臼。 谢时宁还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但现在这种情况，辩解什么也没用了，她明明之前从来都不摔倒，怎么能在沈煦西面前连出三次错。 其他三个人已经迅速选好了房间，谢时宁挑了边上的房间，有个露台，视野很广阔，她很喜欢。 沈煦西靠着门框看着几个人脸上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眼刚收到的消息：“我接到了个商演，一个人一千，接吗？三首歌。” “接！”谢时宁喊道，要不是腿脚不便，她恨不得飞出来喊这个字。 第9章 其他人也飞速从房间里蹿了出来。 “接，为什么不接，差不多都二分之一的工资了。”韩盈从房间走了出来，“能露脸就露点脸，是什么商演，会有拍摄吗？录制的视频能给我们发一份吗？” “赵家的商场开业，会有拍摄，能弄到视频。”沈煦西插着腰，谁敢相信，她坚持了这么久第一次动用人脉获利，是为了五千块钱的商演。 “文汇路的那个吗？” “嗯。”宋晚知好奇地问道。 “去！”曹云翎有些激动，“不过，公司是不是还要从我们的酬劳里面再扣一部分？” “不会，这个月二十八号开业，还有十几天呢，十几天，公司的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了。”沈煦西看了眼手机，确定了一下时间，她相信他们的办事效率和能力，她看向从房间里挪出来的谢时宁，“你好好养脚，能不动就别动了。” “其实我感觉也没那么严重，过几天应该就能好了。”谢时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居然在这种时候伤了。 “希望吧，这几天我们开始练习吧，选哪三首歌？”沈煦西问道，“去练习室商量吧，商量好我去签合同。” 她看了眼谢时宁，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走路本来很自信的谢时宁现在也有些不自信了，反正已经丢人了，她干脆靠在了沈煦西的身上，往前挪动着。 “还有舞蹈室？”宋晚知震惊，“世界上的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好好努力，火了就有钱了。”沈煦西说道。 “遥远的梦想。”宋晚知轻叹。 “现在总比以前有点盼头吧。” “也是。”宋晚知点头。 舞蹈室是空的衣帽间改造的，很大，沈煦西把谢时宁挪到了镜子前面，随后几个人绕圈坐了下来。 因为歌不多，所以很快就选定了三首演出曲目，基本上都算是之前也小有水花的那种。 “你们还记得吗？”宋晚知抱着手臂，表情严肃。 “记得，细节可能有出入，但毕竟肌肉记忆在这边，练习几遍就能想起来了。”沈煦西起身从柜子里面拿了个遥控器，一个隐藏屏幕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你们看吧，晚上想吃什么和我说……算了，和阿姨说吧，我再创个吃饭群把阿姨拉进去，我先去签合同，防止出现什么变故。” “行。” 沈煦西站起身，拿着手机匆匆出门。 剩下四个人目送她离开，等她关门后，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有些沉默。 “其实……我有个想法。”曹云翎看着几个人说道，“虽然队长本人可能不在乎，但是我总感觉，现在这样，有点不太好。” 几个人点了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不喜欢这样占别人的便宜，虽然一直说希望队长养我吧，但总觉得不好意思。”宋晚知躺在了地上，“可貌似也没什么能报答队长的地方，这个度如果把握不好，容易出事。” 谢时宁垂眸：“我不要专辑版权，按照她的想法，版权弄过来可能会让我们几个人共有。” “确实可以这么处理，但是，版权在她手里，在我们手里也没区别，赚了钱还是会给我们，还是会让我们唱专辑里面的歌。”韩盈盘腿坐在地上，“如果这样的话，又等于没给。” 人心易变，但是她觉得可以相信沈煦西。 “现在还是别想这些了，把这次的商演表演好才是真的。”韩盈拍了一下地面，“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慢慢报答，太着急了，队长还以为我们和她不熟。” “先练习吧，宋晚知，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韩盈看向宋晚知。 宋晚知指着自己的脸：？？？ 她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就这么急转到自己这边了。 …… 沈煦西通知了王田一句，王田那边接到沈煦西的电话，笑了起来。 “听说你不是发达了吗？怎么五千块钱的商演都接啊，别忘了，公司还要分百分之五十呢。”王田讥讽道，“还以为你们完全没用了，没想到还能接到商演，那我也放心了。” 王田在接到白默电话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慌，但在接到沈煦西的电话之后，彻底放松了下来。 到手五个人分两千五的工作沈煦西都愿意接，那多半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沈煦西看着厉害，也不过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也别放心得太早。”沈煦西说完挂了电话，看了眼杨助理刚刚发来的消息。 她们所在的破烂公司老板也姓王，和王田有亲戚关系。 【沈煦西：怪不得这王田在公司里那么狂，原来是关系户，这公司居然还是个家庭作坊。】 【杨助理：是的，我们查到王田貌似有一些不透明的交易，明天您应该就能收到想要的消息了。】 【沈煦西：不愧是杨助理，办事效率真高。】 沈煦西上了车，心情无限美好，她情绪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狗公司给爆破了。 合同签得很顺利，沈煦西拿着合同，有些激动，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到过商演了，虽然这商演走了关系，但也不错了。 “否极泰来。”沈煦西看着天空，长长地吐出了口气。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差也不能差到哪里去了。 沈煦西看了眼手机，点菜群里还没有人点菜，她猜到了，迅速发了几个菜名到群里，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个人才回应。 【韩盈：控制身材，啃点草就行了感觉。】 【沈煦西：我们已经够瘦了，今天庆祝一下换宿舍，吃点好的。】 【宋晚知：好耶！】 【韩盈：你好什么，队长，我要举报宋晚知，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宋晚知：！】 【沈煦西：好的，我回来了。】 宋晚知看着沈煦西的回复，两眼一黑。 她平常不怕沈煦西，但是这时候还是怕的，沈煦西看上去吊儿郎当，实际上在专业方面比最最龟毛的谢时宁还要严格。 现在谢时宁都已经让她些遭不住了。 难以想象在沈煦西手下会有多么可怕。 下一秒，宋晚知就放下了手机，看向曹云翎：“再来一遍，再来一遍，我能想起来的！我一定可以。” 第10章 沈煦西回来，刚进大门就听到从舞蹈室那边传来的鬼哭狼嚎，不过等她关上门，那鬼哭狼嚎就戛然而止了，就只剩下了音乐声。 “出什么事了？”沈煦西拿着合同走进了舞蹈室，扫了一圈，三个人在跳舞，谢时宁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上去无事发生，非常正常。 “没事。”宋晚知转过身，目光坚定，“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煦西将合同放在了地上：“合同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们要看到话，可以再看一眼。” “算了吧，我也看不懂，你看过了就行。”宋晚知说道。 “行。”沈煦西点了下头，“你们继续，我看着加进去。” 宋晚知立刻点了点头，她暗戳戳的希望沈煦西别想起来得那么快，这样的话，自己拉胯一点也看不出来。 然而，沈煦西顺了两遍，就差不多都想起来了，也就剩下点细节需要纠正，宋晚知听到沈煦西歌词和动作一起出来的时候，两眼一黑，沈煦西居然没有说大话。 谢时宁坐在四个人的前面，跟着回忆动作，时不时地接上自己的part，显得宋晚知越发不行。 “队长，我以为你都准备退休了。”音乐一停，宋晚知就丝滑地坐在了地上。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要不是真的喜欢，我跑出来吃这苦干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准备退休。” 宋晚知吐出了口气：“太久不rap了，我感觉我都嘴瓢。” “加油。”沈煦西说道，“别着急，三首歌，还都是以前唱过的，你要是觉得rap不顺嘴，自己改一改也可以，我记得当时这个rap就是你自己写的。” “嗯……”宋晚知躺在地上。 “新专的rap你也自己写吧。”沈煦西看着宋晚知，“我刚刚在路上思考了一下，我们最后一个EP主题就做告别怎样？告别，如果有开始，那告别就是开始，如果开始不了，告别就是结束。” “感觉这个主题的话，感情比较好代入。”沈煦西说道。 宋晚知偏头看着沈煦西：“队长，你都是这么几线操作的吗？” 为什么还有空想这些东西？ “我觉得挺好的。”曹云翎靠着镜子，“告别幼稚的自己，告别理想，告别队友。” “告别狗公司。”韩盈啧了一声。 沈煦西笑了起来：“可以，还能加点现实与理想的关系什么的，比如什么……以为是完成理想的地方最后是个牢笼，然后MV里面把牢笼给拆了，烧了，炸了。” 韩盈竖起了大拇指：“我就说，你的精神状态不能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稳定。” “我一直觉得我挺稳定的，我现在明明还好好地坐在这边。”沈煦西喝了口水，“继续吧，三首歌呢，今天好歹把三首都顺一下。” “啊？”宋晚知抬起头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微笑。 宋晚知叹了口气：“突然开始怀念你瘫在沙发上的样子。” “我还是可以瘫在沙发上听你唱rap。” “靠。”宋晚知捏紧了拳头。 曹云翎拍了拍宋晚知的肩膀：“认命吧，有些东西就是逃不掉的。” 谢时宁靠着镜子，若有所思，不过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又回过了神。 五个人一直练到了阿姨过来喊她们吃完饭。 宋晚知瘫在地上，一点点地在地板上蹭着，蹭到了门口。 “站起来走路，别把汗蹭在我的瓷砖上，把我们五妹再滑倒了怎么办？”沈煦西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宋晚知的小腿，下一秒宋晚知就麻溜地爬了起来。 谢时宁：？ 这都能扯上她？她感觉五十年后，沈煦西都能提起这茬……不对，五十年后，自己应该和沈煦西早就断联了。 “我帮你买的轮椅已经到了。”沈煦西看向谢时宁，“你站在这边别动，我帮你推过来。” “我不过就是撞到了小拇指。”谢时宁闭上了眼睛，拽着沈煦西的手臂，压低了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腿彻底废了。 “没事，用拐杖太累了。”沈煦西说道，“电动轮椅很方便。” 谢时宁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拗不过沈煦西，闭上了嘴巴，沈煦西回来的时候，是坐着轮椅回来的。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突然意识到这人可能就是刚好找了个借口给自己买了个玩具。 “来吧，上车。”沈煦西开着轮椅到了谢时宁的面前，然后麻溜下了轮椅，朝着谢时宁伸出手。 谢时宁摸了摸心口，吐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很简单的，这边按钮前后左右，不会的话，我可以推你。”沈煦西跟在谢时宁的身边。 “不，我自己来，谢谢了。”谢时宁摆了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还说不要，明明很喜欢嘛。”沈煦西站在谢时宁的身边，看着她好奇的表情，幽幽地说道。 谢时宁研究轮椅的手一顿，总感觉这话有些耳熟，她回头看了眼沈煦西，义正言辞：“我只是研究一下这个怎么用。” “哦。”沈煦西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下一秒，谢时宁就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沈煦西的错觉，总感觉谢时宁回过头鄙视地看了自己一眼。 沈煦西：？？？ 谢时宁微微瞪大了眼睛，嘴角上扬，肾上腺素飙升，意识到自己在笑之后迅速收敛了笑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松了口气。 轮椅酷炫且稳健地停在了餐桌边，谢时宁感受着周围震惊的视线，淡定地挪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装作毫不知情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三个人：“怎么了？” “你刚刚嗖嗖一下就蹿过来了，轮椅可以这么快吗？”宋晚知看着谢时宁的轮椅，心痒痒，“好有意思，感觉你刚才还漂移了。” 谁没对电动轮椅产生过兴趣？ “吃完饭之后可不可以借我玩玩？”宋晚知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行，吃完饭之后我准备让人去改造一下，限速，我怀疑这轮椅坏了，哪有轮椅能跑这么快的。”沈煦西走了过来。 谢时宁抓着筷子，听到沈煦西的话扭过头，不满地看着她。 “太快了不安全，撞到人怎么办？摔倒了怎么办？横冲直撞的。”沈煦西坐了下来，“五妹，轮椅是代步工具，不是赛车。” “我也没当赛车玩。”谢时宁皱着眉，听到沈煦西说“五妹”，感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瞒你说，客厅里监控。”沈煦西友善提醒道。 谢时宁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硬邦邦地说道：“吃饭吧。” “喜欢的话，等你脚好了带你们去开卡丁车，骑马也可以，真赛车太危险了。”沈煦西安抚道。 谢时宁抓紧了筷子：“知道了。” 她偏头看了眼轮椅，心里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吃完饭之后能够再体验一次，谁知道一顿饭还没吃完，这轮椅就被拿走了，换了个新的轮椅。 宋晚知眼巴巴地看着轮椅被带走，吸了吸鼻子，看上去比谢时宁还要惆怅。 “这不还有新的吗？”沈煦西拍了拍轮椅说道。 “不一样。”宋晚知摇了摇头，“罢了，人生总是要留下遗憾的。” “吉利点吧，我可不希望你腿也摔了，不能坐轮椅算什么遗憾。”沈煦西说道。 “那肯定是不能的！”宋晚知立刻说道，“我现在可小心了，除了练舞的时候就没跳起来过。” 沈煦西勾了下唇，又看了眼谢时宁。 感受到沈煦西的目光，谢时宁疑惑地看了过来，她收回视线，半眯了下眼睛，果然还是要想办法抓点沈煦西的把柄。 “等有钱了，你自己去买个轮椅坐，别在我房子里飙轮椅。”沈煦西继续说道。 宋晚知愣了一秒，看着沈煦西：“可恶，厚此薄彼，你就没这么和五妹说话，可恶。” 谢时宁再次茫然地抬起头。 “是的，谁让她是五妹，吃完饭之后休息一会儿，咱们八点钟继续。”沈煦西无视了气冲冲的宋晚知，直接换了个话题。 “这边隔音怎么样？”宋晚知皱眉，表情严肃，“我觉得，我们这么晚了还是休息比较好，我们不能影响其他住户休息，要做有公德心的人。” 沈煦西微笑地看着宋晚知：“楼下是我舅舅，他平常不住在这边，所以随便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听到声音，我特意挑选的房子，当然什么因素都想到了，至于楼上，隔音效果很好，声音传不上去，这房子这么贵，隔音要是差的话，我真的要去投诉了。” 宋晚知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队长，你实在是想得太细致了，我好开心。” “嗯，想想你的rap，虽然这次商演就五千块钱，但是还是最好不要出错。”沈煦西说道，“文汇路那边的人流量很大，演出时间又是周六晚上，人很多，我们要抓好每一个机会。” “我明白。”宋晚知点了点头，表情也严肃了很多。 “没事，我盯着她。”韩盈瞥了眼宋晚知，“绝对把她每一个动作都抠好。” “你就喜欢和我作对。”宋晚知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以下犯上，我可是你三姐。” 韩盈嗤笑了声：“就大了两个多月，还三姐。” “那我也比你大。” “后浪都拍前浪了，前浪还不努力点？”韩盈瞥了眼宋晚知。 “行，不和你说话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宋晚知抬起手，做了个拒绝说话的手势，低下头埋头干饭。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宋晚知盯了眼韩盈。 “知知现在在想，她要变成一个无情的练习机器，让我们都后悔，怀念曾经活泼开朗的她。”沈煦西撑着下巴，笑着看着宋晚知。 宋晚知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煦西：“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刚才看韩盈的表情，和我表妹被骂是一个表情。” 沈煦西说完，顿了顿，“她才十二岁。” 宋晚知闭上了眼睛：“不要和我说话了，我真的生气了。” “把饭吃完，别浪费。” “哦。”宋晚知重新睁开眼睛，悲愤地看了沈煦西一眼，“冷血无情。” “很好了，要我起就让你去睡保姆间。”韩盈撑着下巴说道。 宋晚知三两口吃完了饭，抓起韩盈的手臂就把油擦在了她的身上，随后迅速逃离了现场，韩盈反应过来之后迅速追了出去。 “你们两个要是受伤了，我带其他两个人从公司跑路，就不带你们了。”沈煦西扬声说道。 “宋晚知！你完蛋了！” “靠！那是我昨天刚洗的衣服！韩盈！”宋晚知尖叫了一声。 沈煦西喝了口汤，擦了下嘴巴，看了眼旁边表情震惊的阿姨：“阿姨，习惯就好，收拾好就可以先回去了，以后我们固定七点半吃早饭，十一点半吃中饭，六点吃晚餐，做些热量低营养均衡的就好。” “好。”阿姨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沈煦西吃完饭溜达了回了房间，迅速掏出了手机。 【静静：宝贝~来打游戏。】 【闹闹：为什么突然这么恶心？】 【静静：人逢喜事精神爽。】 【闹闹：比如呢？】 【静静：狗屁老板破产了，狗屎领导要失业了。】 【闹闹：同喜同喜。】 【静静：来！打游戏！今天咱们演个喜庆的剧本。】 【闹闹：……】 【静静：我们分手一年，又在游戏相遇却发现你另有所爱，我准备挖墙脚。】 【闹闹：？？？】 【闹闹：这剧本喜庆在哪里？】 【静静：一看就很热闹，我还有事情估计只能打个两把，陪陪我吧。】 【闹闹：知道了，我今天心情也不错，就不和你计较了。】 沈煦西勾起唇角，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地靠在了椅子里，打开游戏，迅速把闹闹拉进了房间。 【老婆不爱就哭：从你的昵称来看，你肯定对热闹有一种特别的渴望，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神明不会哭泣：快开吧，不想和你讨论分析这种事情，这么喜欢做理解，可以拿一套语文试卷来做。】 她名字本来就是随便乱取的，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意思。 【老婆不爱就哭：你怼人的功力直线上升啊。】 【神明不会哭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煦西开了游戏。 谢时宁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第一次和沈煦西在游戏里面搞事情的时候，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经历过一次“搞事”外加上次和人吵架之后，现在的心态稳如老狗。 反正隔了个屏幕，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大不了直接注销账号。 谢时宁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实厚了许多，她半眯了下眼睛，她现在脸皮变厚，肯定还有沈煦西的原因，罢了，往好处想，脸皮厚也比较符合她的职业所需。 进入游戏，谢时宁还在思考选什么英雄，沈煦西就已经开始了。 【老婆不爱就哭：给我辅助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念你给我辅助的日子。】 【神明不会哭泣：我们分手了，她不喜欢我给其他人打辅助。】 【老婆不爱就哭：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给我打了辅助。】 【小兔爱吃瓜：我会说！】 【神明不爱就哭：她现在就在我旁边。】 【老婆不爱就哭：那就更刺激了。】 【小兔爱吃瓜：确实，快点选辅助吧，我们其他人都已经把位置选了，你只有辅助位了。】 沈煦西看着网友发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排在二楼的人，对方“心不甘情不愿”地选了个长相丑陋的硬辅，她嘴角抽搐，想赢的心快要溢出屏幕了，不过对着这硬辅建模，有些话确实很难说出口，太考验演员的信念感了。 进去之后，小兔爱吃瓜立刻点出了她们两个人的身上BUG。 【小兔爱吃瓜：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还挂着情侣标？】 【神明不会哭泣：这是我小号，一直忘了解除关系。】 【小兔爱吃瓜：刺激。】 【老婆不爱就哭：你真的不能回来吗？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你，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小兔爱吃瓜：比如呢？神神，你让她V我100。】 【神明不会哭泣：谁要你的钱，她对我很好，我离不开她。】 【老婆不爱就哭：但是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只要你回来，A市各地块的房产随便你挑。】 【小兔爱吃瓜：我要，我要啊！哭哭，你要不要喜欢我？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沈煦西嘴角抽搐，小兔爱吃瓜的话比她和闹闹两个人加在一起还要多，其他队友也过来凑热闹，闹闹的话全部被淹没在了各种毛遂自荐之中。 坐在房间里的谢时宁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和其他人互动，啧，打游戏前让自己和她演戏，进来之后的，倒是关注别人去了。 【神明不会哭泣：你是不是真的对他们心动了，果然，我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 【老婆不爱就哭：你是不是吃醋了？】 【神明不会哭泣：呵呵，谁要吃你的醋，我疯了吗？】 不过谢时宁还是略有些不爽。 【老婆不爱就哭：好好好，我现在不理他们了，我把他们全部屏蔽。】 【小兔爱吃瓜：不是，你都有新对象了，为什么不允许我发展了一下？？？】 【神明不会哭泣：两个比较刺激。】 【小兔爱吃瓜：6。】 沈煦西看着新跳出来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很难想象这种话是从前几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高冷挂嘴巴里冒出来的话。 【静静：你还会说你妹吃醋，你明明就吃醋了。】 【闹闹：好好打游戏！我是嫌弃你们话太多了影响我赢了！别给我发消息，我还要操作。】 【静静：好的好的。】 谢时宁发完那句话，刚回游戏就空了个大，看着屏幕上放出各种技能的十个人，默默地点了投降。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太丢人了！ 那“讨厌鬼”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静静：是我的问题，我要是能把他们都晕住，你就能大到了。】 【闹闹：谢谢，你虽然帮我找补了，但我还是觉得很丢人。】 【静静：哈哈哈哈哈哈。】 谢时宁盯着屏幕上一串“哈”，锤了两下床。 这恶劣程度，很难不让她想起某人。 第11章 休息时间结束，谢时宁脸色难看地坐着轮椅驶向了练习室，转过弯就看到了沈煦西灿烂的笑容。 “这么开心？”跟在谢时宁身后的曹云翎看到沈煦西的表情都有些侧目。 “刚才打游戏来着，赢了。”沈煦西说道。 谢时宁想到自己刚才连输三把的游戏，脸色越发阴沉，这还是今天的，如果算上之前和那位打的，貌似就赢了一把，胜率惨淡。 谢时宁思考自己是不是明天隐身上线，偷偷上点分比较好，不然真的要掉回铂金去了。 “怎么了？”沈煦西顺手把谢时宁推进了练舞室，“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睡到一半被叫醒了，难受。”谢时宁随口找了和理由，她害怕说自己打游戏，沈煦西要和她一起玩，据她所知，沈煦西打游戏应该也不怎么厉害，如果厉害的话，她应该会把战绩截图满世界地发一遍。 “给你倒杯水清醒清醒？”沈煦西问探头看了眼谢时宁。 “不用了，我现在醒了。”谢时宁偏头。 沈煦西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社交距离！ 她刚想委婉的提醒沈煦西一下，对方把她放在镜子前面就离开了，一口气堵在了谢时宁的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几个人练舞练到了十一点半，如果不是沈煦西强行结束，她们估计还能再练一会儿。 自从逐渐没工作之后，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练习过了，虽然累，但有工作总归事件好事，大家的心情都还算不错。 除了宋晚知。 越练习她越焦虑。 “我平常也没感觉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啊，怎么我就忘得这么快呢？”宋晚知皱眉，她能想起舞蹈的大概内容，然后发现，自己在最开始学舞蹈时弄错的左右，现在还在弄错，之前在哪边嘴瓢现在还是在哪边嘴瓢。 “有一种奋斗，叫做重头再来。”宋晚知叹了口气。 “可以写进你的下一首rap里，走自嘲路线。”沈煦西接口道。 宋晚知：？？？ 宋晚知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沈煦西，虽然没有说话，但“不是人”三个字呼之欲出。 “我都已经这么痛苦了！”宋晚知捧着脑袋。 “所以给你提供一个方向，这样你写rap的时候就好受一点。”沈煦西有理有据地说道。 宋晚知张了张嘴巴：“谢谢队长！你对我太好了！感觉我今天做梦都会在跳舞。” “不会的。”路过的韩盈开口，刚准备继续解释原因，就被宋晚知捂住了嘴巴。 “快要睡觉了，你不中听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宋晚知阴恻恻地说道，“不然我就半夜打开你的门，在你的房间吃螺蛳粉。” “别吃了。”路过的曹云翎捏了捏宋晚知手臂上的赘肉，欲言又止。 宋晚知：？？？ “你们都欺负我！”宋晚知原地起跳，双臂扭曲，头发凌乱，拍下来能当发疯的模板。 “谢时宁都没说话，你别污蔑她。”沈煦西说完，顿了顿，“还有你脚下的地毯貌似要十几万。” 下一秒宋晚知就灵活地跳到了旁边的瓷砖上，看着沈煦西。 “早点睡吧，明天七点半吃早饭，八点半训练。”沈煦西说道，“别起晚了。” “知道了。”宋晚知叹了口气。 沈煦西本来洗完澡还想和闹闹扯两句，但是思考了一下还是算了，已经超过十二点了，看对方说话一板一眼的样子，就像是个作息很好的人。 她躺在床上，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早上，沈煦西从起床开始她就在等好消息，整个人看上去又激动又焦躁，用宋晚知的话来说，就是“不像正常人”，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接到了杨助理的电话。 沈煦西迅速关闭了音乐，开了免提，五个人凑在了手机边上，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漏掉什么内容。 “事情已经办好了，大小姐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下午带着你的队员们来签新的合同，如果不签的话，也可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你们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过，不管你们做出什么选择，你们之后都还是可以用MOONRISE进行活动，之前的歌曲版权，现在也在我们手里。”杨助理冷静地说完，就把手机拿到了一边，果然很快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尖叫声。 “那那个狗公司怎么样了，倒闭了吗？”沈煦西继续问道。 “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在进行财产清算了。”杨助理说道，“你们的公司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容易解决一些，你们老板可能还会坐牢，他牵扯进了一些权SE交易里面。” “王田呢？”宋晚知趴在韩盈的背上问道。 “也有很大的可能进去，现在正在调查之中，你们可以放心了，之后可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杨助理的声音多了几分笑意，“祝你们越来越好，不过，大小姐还是提醒你一句，沈氏没有专门的娱乐部门，加上你是突然回来的，所以……” “知道，这件事情我和沈总说过，我的意思是签在沈氏，其他的我们自己来，只想要个看上去厉害的后台。”沈煦西继续说道，“我知道家里没有发展娱乐圈的意思。” “好的，您的其他队友有意见吗？还是想要签其他的公司，如果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牵线。” “我没有意见。”宋晚知说道，“就我们这样子，谁要啊，现在搞女团的妹妹都那么年轻，就算签了我们估计也不会好好对待，还不如自由点。” “我也是。”谢时宁说道，现在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如果跟着沈煦西的话，应该不会接触那些恶心的东西。 其他两个人也没意见。 挂掉电话的时候，舞蹈房里面都安静了几分。 “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曹云翎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真的和公司解约了？不过，到底怎么操作的，如果有违约金的话……” “应该没有，走地应该是天凉王破路线，公司倒闭了，我们自然是自由身了，合同里面写了。”沈煦西看着眼前四个人，“我就说，情况会好起来的。” “嗯。”宋晚知点头。 虽然还是没有公司带他们飞，但是没有拖后腿的存在就很好了，有过之前的痛苦对比，现在已经算是天堂，沈氏愿意签下他们，已经算是做慈善了。 沈煦西看了眼谢时宁，谢时宁还处于发呆之中，看不出悲喜，她戳了戳谢时宁的小腿，刚准备说话，谢时宁的腿就弹射起步，朝前踹了出去，沈煦西立刻让了开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歉……”谢时宁默默放下腿，“我小腿这边，确实不太喜欢别人碰，你下次直接喊我，别戳我。” “哦。”沈煦西委屈地朝着谢时宁看了眼，“算了，你没有撞到腿就好了。” 曹云翎扶了沈煦西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沈煦西摆了摆手。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要是摔到尾巴骨了，很严重的。” “没摔到，要是摔到，我现在已经倒地不起让你赔钱了。”沈煦西擦了擦手机，“再练四十分钟吃饭，然后我们下午一点半去签合同。” 或许是因为有好消息，大家练习的时候明显更用心了几分。 谢时宁看着在自己面前跳舞的人，忍不住跟着音乐动了动自己的脚指头，恨不得站起来一起跟着跳，嘴角也微微上扬。 沈煦西注意到谢时宁脸上的笑容，也扯了下嘴角。 反射弧还挺长。 第12章 谢时宁注意到沈煦西看自己，迅速收敛了笑容，干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地移开了视线，并且换了个坐姿。 练习结束，沈煦西自然地走到谢时宁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出了门。 “我感觉我明天就能和你们一起练了。”谢时宁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指头，“我感觉没那么疼了，哪怕练练走位也好，我怕来不及。”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 “你站起来走两步。”谢时宁站起身，“不碰到脚指头就可以了。”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的脚，她的脚趾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僵硬的角度，走也能走，就是看着有些奇怪。 “我可以的。”谢时宁转过头看着沈煦西。 “那你下午就跟着走位吧，别跳。” “好！”谢时宁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太卷了。”路过的宋晚知看着谢时宁，捂着心口。 “先回轮椅坐着吧，你最近药都好好上了吧。”沈煦西问道。 谢时宁点了点头，注意到沈煦西还在看自己的脚，往后缩了缩：“你别一直看我的脚。” “脚而已，谁没有啊。”沈煦西嘀咕道。 谢时宁：…… 果然，和脑回路奇怪的人交流真的很累，她本来还想解释两句，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中午午休，谁都没睡着，早早地等着沈煦西喊出门，一点二十五的时候在客厅里面踱步，在房间里探头探脑。 沈煦西走出来准备喊人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了，甚至还都换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 “就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沈煦西无奈，她今天也稍稍穿得正式了些许，这次毕竟还要和外人见面，拖鞋就显得太不体面了，身为一个idl，些许的偶像包袱还是要有的。 说不定哪天爆了，自己的黑照就要上热搜了呢。 司机早就已经在楼下等候了，第二次见到这辆高级保姆车，大家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小心翼翼地上了车，然后乖巧地坐下。 沈煦西安详地靠着椅子：“突然意识到，我们貌似没经纪人。” “我们这样子要什么经纪人，先这么干着吧。”曹云翎说道，沈家没有涉猎娱乐圈产业，沈煦西还要出口气，这种情况她早就猜到了，看得很开。 “好一个草台班子。”沈煦西感慨。 “就算是草台班子，那也是搭起来了，总比搭不起来好。”韩盈闭目养神，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我准备去学个厨师，或者考个什么整理师证，要是不行了，沈大小姐你可不可以雇佣我当保姆，保姆间我都看好了，我感觉很不错。” “不要。”沈煦西表示拒绝，“我们家阿姨待了很久了，不过我还没有固定的司机，你可以来当司机。” “可以。”韩盈点头。 “我可以当拎包小妹。”宋晚知立刻说道。 “我可以帮忙按电梯。”曹云翎说道。 “不对，怎么感觉你们的工作比我轻松？我申请换一份工作，我可以帮你看家。”韩盈举起手。 沈煦西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天才说日子好起来了呢，你们今天就已经开始思考下一份工作了吗？瞧瞧我们五妹！” 谢时宁回过神：“不是，我在思考还有什么比较容易的工作。” 沈煦西闭上了眼睛，车内直接笑成了一团。 她不想说话。 “只要脸皮厚，单车变摩托。”宋晚知捂着心口。 沈煦西选的住处和公司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这个点，路上很堵车。 她从车上走了下来，等到大家都下车，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那不是王田吗？”宋晚知拽了拽韩盈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对方听到并转过头。 王田盯着沈煦西，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急冲冲地朝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但走到近处的时候估计是理智回笼，脸上的表情一下和煦了不少。 “你可真狠啊。”王田握紧了拳头。 “我提醒过你了嘛，你不是不相信吗？”沈煦西抬眼看着王田，又压低了帽檐，“我劝你别在这边惹事。” “沈煦西，我是你前经纪人，我要是在网上说点什么……我的要求不高，放过我。”王田握紧了拳头，老板已经进去了，他不想进去。 沈煦西微笑地看着王田：“那你就去嘛，让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连我的身份都扒不出来，还想扒我黑料，做什么梦，而且，姐姐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黑料顶多是偷偷把胡萝卜丢了。” 她看了眼时间，带着人从王田身边绕了过去。 “沈煦西，你会遭报应的！”王田冲着沈煦西的背影喊道。 “这么说，你一定是会进局子了，连我这样的好人都要进局子，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呢。”沈煦西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沈煦西懒得再和王田多说，她已经带着人进了大堂。 “万一真的在网上胡说八道怎么办？”宋晚知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没这个胆子。”沈煦西说道，“要是说的话，反而好，我们缺钱营销，送上门来的热度不要白不要，反正我没黑料。” 谢时宁看了眼沈煦西，突然想到自己的游戏CP，她抿了下嘴唇。 沈煦西注意到谢时宁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有黑料？” “没有。”谢时宁立刻说道。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其实CP的概念还是很广的，不一定是情侣的意思，而且，对方的态度明显应该也不是在谈恋爱。 谢时宁的思绪有些飘，突然觉得有些棘手。 对方是个女生，说不定是个直女，而这年头两个女生挂情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之前就亲眼看到两个直女抱在一起亲了。 谢时宁抬起头发现沈煦西看着自己：“怎，怎么了？” “喊了你两声你没有回复我，要过闸机了。”沈煦西说道。 “哦，抱歉。”谢时宁点头，立刻拄着拐杖蹿了进去，动作灵敏。 沈煦西挑眉：“难怪今天一定要用拐杖，原来是熟练了。” 谢时宁装作没听见沈煦西的话，高冷地站在一边，经过这么多次被坑的经验，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果然，自己不说话，沈煦西也不说话了。 她松了口气，要是沈煦西问她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几个人上了楼，沈煦西之前来过公司，不过那是很早之前了，现在公司估计也就那些老员工还记得她。 因为没有娱乐圈的对应部门，她们就在人事部的隔壁签合同。 一路上。不少人好奇地朝着她们打量着。 “这是什么？新前台？”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个女团。”沈煦西看了过去说道，“MOONRISE，好奇的话，可以了解一下哦。” “女团？”对方有些惊讶。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她发现这个人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社牛，她快要脚趾抠地了。 “我们公司要涉足娱乐圈了吗？”另外一个人问道。 已经有人在搜了，但是没看出她们有什么特别的。 “啊，不是，因为我是沈总女儿，碰到了无良公司，现在回来先挂在公司名下。”沈煦西认真地解释道。 室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雅雀无声。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传闻，但因为太过离谱所以没有什么人相信，只是没想到传闻居然是是真的。 “以后我们或许会有很多见面机会。”沈煦西继续说道，随后继续跟着人事去了会议室。 宋晚知立刻跟在了沈煦西的身后，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骤停了，压低了声音：“这不就是上班摸鱼吃瓜，发现吃瓜对象是老板的戏码？” “我不是老板，我也是员工。”沈煦西说道。 “不一样，你是皇太女。”韩盈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是不是之后还要回来继承家业。” “嗯。”沈煦西点了下头，其实这两年空闲时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毕竟太闲了，她自学了三门语言，还学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做好了申国外学校的准备，最近都开始自学国内教材了。 她从来就没准备把公司拱手让人，在一开始选择去做女团的时候，她就想好了以后还是要回来的。 她只是觉得人生那么长，年轻的时候可以做点想做的事情，不过长辈们总觉得，什么样的年龄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沈煦西坐了下来，接过了合同。 第13章 合同里面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不过看条款就知道沈家就是在做慈善，在她们每个人的个人收入不过七位数之前，公司都不准备参与分成，超过之后，会重新签订合约，并且如果有需要的话，公司会提供一定的帮助。 帮助没有限定范围，但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个“帮助”是由沈煦西来定的。 合同的时间是两年，这种时间长度，也算得上良心了，圈内很多艺人都是因为超长的合约年份，被耗死的。 底薪是六千块钱一个月，公司会付五险一金。 她们非常满意了，毕竟现在没有任何产出，还住在沈煦西的房子里，吃也是吃沈煦西的，和躺平领钱也没什么区别。 “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沈煦西说道。 “突然觉得，签个三十年也没事。”宋晚知小声地说道。 沈煦西嘴角抽搐：“不行，别想了，不可能。” “那就没了。”宋晚知轻叹了口气。 几个人麻溜地签了合同，签得十分顺畅。 沈煦西看着自己的名字，吐出了口气，看了眼其他四个人。 “你们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去和我爸妈打个招呼。”沈煦西说道。 “嗯。” 沈煦西上次来的时候只找了沈清，没有和秦肇打招呼，导致对方很不爽，指责沈清重妈轻爸，沈煦西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词。 秦肇负责公司的技术部门，办公室在楼上两层。 沈煦西去的时候，秦肇刚好准备去开会，看到沈煦西，招了招手：“来旁听？” “不是，和你打个招呼，你既然在忙的话，我就去找我妈吧。”沈煦西后退了两步，微笑着对秦肇的言外之意表示拒绝。 “她也忙，中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秦肇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我后天回家吃饭。”沈煦西顿了顿，“不对，我每天都有空，你们要是哪天有空和我说一声。” 秦肇点了下头，朝着沈煦西摆了摆手：“去吧。” “她还是在搞那个女团？”站在秦肇身边的人不满地说道，“一点都不懂事，二十三岁，高中文凭，说出去都丢人，也不知道来公司帮帮忙。” 秦肇收敛了笑容，看向说话的人：“老赵，我们这么努力，不就是希望下一代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吗？她开心就好，家里又不需要她赚钱。” “而且我们也才四十多，还没到退的时候。”秦肇说道，“不着急，我相信她自己有规划。” “我儿子过几天回国，到时候可以来公司帮帮忙。” “还是按照规矩，从基层做起。”秦肇继续说道，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毕竟现在公司也做大了，要是应届空降，大家肯定会有意见。” “开会吧。”秦肇说道。 对方的表情有些许难看，但无从反驳，他盯着秦肇的背影，有些不爽，想到自己优秀的儿子，想想不务正业的沈煦西，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沈煦西没见到沈清的，按还是给她发了条信息，沈清今天下午居然不回公司了，那她也懒得等了，回到会议室招呼大家回家。 离开的时候又受到了瞩目，不过这次没多少人过来搭话了。 “难怪我之前总感觉你有一种贵气。”宋晚知凑到了沈煦西的身边。 沈煦西笑了声：“是吗？我记得你之前说我瘫在沙发上像是地痞无赖。”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宋晚知立刻说道，“不要相信这种事情，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曹云翎看向沈煦西，“我们每个月给你四千块钱作为房租和伙食费。” “不用。”沈煦西说道。 韩盈举起手，阻止了沈煦西继续说话：“给四千我们都觉得少了，你要是一分钱不收，我们真的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了。” “我更希望你们用六千块钱好好提升自己，比如报个班学学语言什么的，或者表演班舞蹈班唱歌班，毕竟公司没给我们安排。” “如果你们一定觉得亏欠我的话，之后发达了再来报答我，现在没有必要说这些，反而生疏，我知道你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沈煦西顿了顿，“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了，你们放心，我也不是烂好人。” 她按了按太阳穴：“我就是怕这种事情。” 几个人上了车，沈煦西吐出了口气，趴在窗口，果然还是会有距离的，距离就是在客气中产生的。 “你们道德感这么高干嘛呢，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了，我受不了我会把你们扫地出门的。”沈煦西转过头，开玩笑道。 “靠，你现在都在想要把我们扫地出门了吗？”宋晚知夸张地说道，随后越过谢时宁，去抓沈煦西的手臂，“不，你不能抛下我，我已经想好赖你一辈子了。” 车内的气氛终于重新轻松了起来。 “所以之后别提这一茬了，放心，你们现在有零花钱了，我也会蹭你们奶茶喝的。”沈煦西说道。 “为什么要喝奶茶，不是要保持身材吗？”谢时宁敏锐地抬起头，不赞同地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 “吃草吧。”宋晚知捏了捏自己的脸，小声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现在一百一了。” “啊？” 车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质疑声。 “你连一六零都没有。”曹云翎探头。 宋晚知的脸很有欺骗性，本身就是圆圆的可爱脸，加上身材不错，胖了用肉眼看的话确实不是很容易看得出来。 “我猜到了你不会轻，但没想到……”谢时宁皱眉。 这在普通人中算是正常身材，但是对idl来说，严重超重了。 “我八十多斤。”谢时宁看向宋晚知，“如果上镜的话，你肯定会显胖。” “我懂。”宋晚知靠着椅背，“本来没这么重的，研究煎饼，吃胖了，我最近在努力减肥了。” 谢时宁又看向沈煦西：“你多少？” “九十多，你太轻了。”沈煦西顿了顿，看着谢时宁要说话，立刻说道，“我比你高，我一六九呢，整整四厘米。” “最近少吃点吧。”曹云翎拍了拍谢时宁的肩膀，“别紧张。” “我最近能不能穿高跟鞋跳舞，这么多年没穿，我都不太会穿高跟鞋了。”宋晚知有些气愤，“总感觉你们这两年的身高还往上蹿了。” “想多了，我们出道的时候，你就是最矮的。”韩盈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还拍了。” 宋晚知：？？？ 之后基本上就成了宋晚知和韩盈的斗嘴主场，其他人都插不进话，沈煦西懒散地靠着椅背，偏头看着旁边的谢时宁，微微偏过头，压低了声音。 “你为什么总是表情这么严肃？是真的是个严肃的人，还是单纯的在保持一种严肃的人设？” 沈煦西突然凑过来的时候就把谢时宁吓了一跳，感知到自己和沈煦西之间的距离，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凑人这么近。 “我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谢时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是吗？”沈煦西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时宁，“但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非常有搞笑艺人的天赋，以后如果有什么脱口秀节目邀请我们，就让你上去。” 谢时宁看了眼沈煦西，收回了视线：“有钱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好。”沈煦西笑了起来。 还想以后呢，谢时宁感觉这次专辑出来估计就要解散了，虽然合约签了两年。 第14章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没怎么出过门，不是吃饭就是训练。 沈煦西很长时间没过过这么紧张的日子了，她每天唯一的娱乐时间就是和网上的CP扯淡。 【静静：最近好忙，你怎么样？】 【闹闹：忙，不过还行，我挺喜欢现在的日子。】 【静静：忙点好，都忙点好啊。】 【闹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占我便宜。】 【静静：嘻嘻，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出来。】 【闹闹：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沈煦西在床上了翻了个身。 【静静：不瞒你说，偶尔确实能透过屏幕感受到些许的傻气。】 【闹闹：？】 【闹闹：今天不和你打游戏。】 【静静：你又不是第一次不和我打游戏了，哎，悄悄上分也不喊我，还开隐身，你是不是在和其他人玩？】 躺在床上的谢时宁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手机屏幕，虽然没和其他玩，但是被人逮住了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闹闹：我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玩，你不要污蔑我，只是我玩的时候你刚好不在而已，我也没有隐身。】 【静静：没事，我知道我呱噪，你烦我也是正常的，我每天只能玩一个小时，只是希望能在这个时间，和你玩一会儿而已。】 谢时宁皱紧了眉头，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如果她还是像往常那样闹腾的话，她估计心情会比较平淡，但这人偏偏是这样的……虽然直觉告诉她，多半是在演戏逗弄她，但万一是真的呢。 明明自己一个人玩游戏是很正常的事情，谢时宁不明白自己这愧疚之心是哪里来的。 【闹闹：抱歉。】 沈煦西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有些惊讶。 这人居然当真了吗？ 也太好骗了。 【静静：我逗你玩呢。】 【闹闹：我知道。】 【闹闹：我也是故意道歉，让你愧疚。】 沈煦西再次愣怔了几秒，随后笑了起来。 这才认识多久！ 【静静：你的口齿越来越伶俐了，我快要说不过你了。】 【闹闹：哦，原来你之前是故意和我斗嘴，想要气死我。】 【静静：？】 谢时宁勾着嘴唇，看着对方吃瘪的样子，感觉自己身心都畅快了不少。她莫名想到了沈煦西，谢时宁眯了下眼睛，什么时候能把沈煦西说回去才好，每次和沈煦西斗嘴，她都落在下风。 她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件事情有些困难，她的脸皮比沈煦西薄，在网上还能扯两句，现实对着沈煦西那张脸就说不出来，更不要说现在吃住都是沈煦西来，她怎么好意思回嘴。 谢时宁轻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在沈煦西面前可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她锤了两下被子。 谢时宁的脚已经差不多好了，加入了训练，不愧是平常没落下过基本功的人，也不愧是舞担，跳舞就是要比其他人看上去好看几分。 不过，沈煦西总感觉谢时宁没事的时候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探究了几天都没探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妹，你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说，你总是用这种阴森森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沈煦西趁着休息时间溜去了谢时宁的身边。 “啊？”谢时宁茫然地看着沈煦西，“你看错了。” “真的吗？”沈煦西眼神狐疑。 “真的。”谢时宁点头，“我平常就喜欢发呆，你不是知道吗？” 沈煦西沉默了几秒：“但是你之前不喜欢盯着我发呆。” 谢时宁愣怔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反驳：“我没有。” “哦。”沈煦西点头，“我去调监控。” 谢时宁：？？？ 沈煦西起身，一把被谢时宁又拽了回去，跌回椅子的沈煦西震惊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谢时宁立刻松开了手，眼神中多了些许惊恐：“你，你没事吧。” 她其实也没想到能把沈煦西拽回来，她感觉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 “没事……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沈煦西表情震惊。 “不是，是你比较轻。”谢时宁抓起旁边的水杯，想要喝一口，却发现，里面没有水。 她紧紧地闭了下眼睛，果然，当然尴尬的时候，全世界都会想办法，让你变得更加尴尬。 “你昨天还暗示我要注意体重。”沈煦西幽幽地说道。 谢时宁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看向沈煦西：“是的没错，其实这次说你轻，我就是客气客气，是我力气大。” 沈煦西看着谢时宁，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谢时宁的肩膀：“终于成长了。” “队长，别逗五妹了，我昨天无聊编了段曲子，刚好休息，你要不要听听？”路过的曹云翎注意到谢时宁通红的脸，有些无奈。 “走。”沈煦西点头，曹云翎拽着她就往外走。 谢时宁看着沈煦西离开松了口气。 “干嘛总逗她玩。”曹云翎吐槽。 “忍不住，太可爱了。”沈煦西回头看了眼谢时宁，把偷看的谢时宁抓了个正着。 谢时宁迅速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果然听到了沈煦西猖狂的笑声。 她长长地吐出了口气。 差点就扳回一城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宋晚知，皱了下眉头，站起身：“你刚才那几个动作再来一次。” 宋晚知惊恐地转过头看着谢时宁：“你不能因为被队长气到了，就过来折磨我。” “你刚才动作有问题，我帮你纠正，怎么能算是折磨？”谢时宁抱着手臂，“你刚才的细节有问题，手，和腿。” “我就是食物链的底层。”宋晚知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瞥了眼谢时宁，看着那铁面无私的表情，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 演出的那天，几个人都有些紧张，穿着新的演出服，站在后台，大眼瞪小眼。 …… “听说今天沈煦西会来表演？” “真来啊，我还以为开玩笑的，难怪呢，我刚才碰到了一堆熟人。”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她也是不嫌丢人。” “她不嫌丢人，我都觉得丢人，好好地往娱乐圈混，还没混出什么名堂，听说还是回去找妈妈了？” “是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人笑成了一团，余光瞥到舞台，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来了，来了，快看。” 第15章 沈煦西上台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台下那一片眼神不善的“故人”，自从进入娱乐圈之后就很少和这群人打交道了。 猜到了他们肯定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齐全。 沈煦西移开了视线，元气满满地和现场观众打了招呼，然后按照正常流程完成了表演。 她们等待了这么久才等来的表演机会，不能因为不速之客而影响表演质量。 下去前，沈煦西还打了个广告，再次强调了一下她们的团名。 沈煦西不想和那群人碰面，下台之后就想拐去化妆间，但这群明显提前等着了，拦在了她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不光是沈煦西，不认识他们的谢时宁她们也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太荣幸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沈大小姐给我们跳舞。” 对方一边说话，一边撑在了墙壁上看着沈煦西。 “你想看？你早说啊，给我们资源，我们现在超级缺资源。”沈煦西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求求我，我就考虑一下。” 沈煦西翻了个白眼：“求你不如求你姐性价比更高，让开。” “沈煦西，你都混成这样了，还能摆谱呢？”另外一个人说道。 “第一，我正当追求我的梦想，不知道没你们鄙视的点在哪里，第二，我没有摆谱，第三，你们这群花着家里钱，一分钱没赚的人还看不起我，真是搞笑，最后，我还没被逐出家门呢，回去我就告状。”沈煦西抱着手臂。 “沈煦西！” 看着沈煦西想走，那人急了，伸手把沈煦西推了回去，沈煦西还穿着高跟鞋，连续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谢时宁吓得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你推我？”沈煦西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朝着这边看着，但没有人靠近，毕竟这群人身上差不多就差把“富家子弟”写在身上了，“我回去肯定告状。” “多大的人了，还回去告状。” “多大的人了，还玩堵人这一套，幼稚。”沈煦西半眯着眼睛，“如果是来嘲笑我，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开吧，你们丢人不丢人。” 沈煦西看着那人还想说话，她冷眼看向对方，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你们应该庆幸我半路出去搞女团了，不然，我还是会像初高中那样压着你们。” 对方死死地盯着沈煦西。 沈煦西甩开了对方的手，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这次终于没人拦了。 谢时宁扶着沈煦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他们是谁啊？” “一群神经病。”沈煦西压低了声音。 沈煦西发现这群人简直莫名其妙。 她小时候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叛逆出去搞女团之前，她成绩不错，听话懂事，大概是因为太多家长拿她举例子，导致那群人很讨厌她，觉得她又装又清高。 之前上高中的时候沈煦西就被他们堵过，还想欺负她，威胁她再考第一会被揍，但沈煦西是谁，她是好欺负人吗？她直接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回去哭哭啼啼告了状，导致他们全体被罚，这仇是正式结下了。 但是沈煦西就觉得他们的脑回路不正常，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年，脑子还没清醒，现在又来了。 她明白，这群人大概是想要看到她失意的模样，然后找找优越感。 沈煦西换好衣服，就给沈清打了电话，还没开口眼泪就往下掉，看得旁边四个人一愣一愣的。 “妈妈，他们又来找我麻烦，就是高中的那群人。”沈煦西声音悲戚，明明没受什么苦，但声音听上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们嘲笑我，羞辱我，还动手推我，我还穿着细高跟，要不是我队友扶住我，我感觉之后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了。” 谢时宁微微张着嘴巴看着沈煦西，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玩不过沈煦西，这种脸皮的厚度，她就算努力一辈子都很难赶上。 “我今天就好好的去商场演出，都没有主动惹他们。”沈煦西说到动情处，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现在混得不好，但是我很喜欢做这件事情，我就想追求一下自己的梦想，有什么错了。” “好，我把名单发给你。”沈煦西应道，“只要让他们以后别来找我麻烦就好了。” 沈煦西挂断了电话。 谢时宁敬佩地看着沈煦西，然后递上了纸巾。 “谢谢。”沈煦西说道，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厉害。” “还好，真情流露。”沈煦西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的眼睛。 曹云翎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看到有人拍了。” “拍就拍了，无所谓，我们就差热度。”沈煦西说道。 “但是万一有人颠倒黑白，往你身上泼脏水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沈煦西扯了下嘴角，“我们有公关部，而且……应该不会有人关注我们。” 曹云翎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有人发了视频，但是无人在意，她们在商场的演出虽然多了些许粉丝，但总体来说没什么水花。 告状很管用，沈煦西微博后台收到了很多匿名辱骂。 对于这种幼稚的行为，沈煦西都懒得管，这群人看上去像是还停留在小学阶段，虽然她小学的时候就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这场演出结束后，几个人又恢复了无业游民的状态，这也意味着专辑制作提上了日程。 虽然之前给了分工，但正式开始干活的时候，还是一起来的，每天都在定主题。 “说实话，还不如每天练舞，动脑子，太累了。”宋晚知趴在桌子上，瞥了眼旁边看手机的沈煦西。 “总感觉你最近抱着手机的聊天频次变得很高。”宋晚知看着沈煦西。 沈煦西余光瞥了眼宋晚知：“被人气到的时候，又不能打她发泄情绪，所以只能找人聊天，让心情变得好点。” 宋晚知眨了眨眼睛，默默挪动了一下椅子，远离了沈煦西：“队长，你怎么还有暴力倾向呢？” “这种时候你应该夸我有很好的控制力。”沈煦西漫不经心地说道。 “队长，你的脸皮真的好厚。”宋晚知没忍住说道。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瞥了眼宋晚知，宋晚知立刻趴在了桌上，把脑袋埋了进去，COS鸵鸟。 韩盈看着宋晚知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啧”了医生。 宋晚知偏头看着韩盈，小幅度地晃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韩盈再次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 沈煦西看着手机，瞥了眼旁边，确定没人了才放心聊天。 【静静：你晚上吃什么？】 【闹闹：现在才下午两点，你就想吃什么了吗？】 【静静：这种大事，下午两点开始考虑不是很正常？】 【闹闹：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我都跟着朋友们一起吃。】 【静静：好巧，我也是，不过吃什么听我的。】 【闹闹：我没选择权，不过我也无所谓。】 【静静：那你想吃什么？】 【闹闹：随便。】 谢时宁看着手机，挑了个表情包发了过去。 【闹闹：我减肥，所以不关心吃什么。】 【静静：好巧，我也减肥，但我还是很关心吃什么。】 沈煦西叹了口气，谢时宁听到叹气声，看向对面的沈煦西，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对话，总有一种沈煦西在和自己聊天的荒谬感。 【闹闹：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谢时宁说完，翻了翻自己和这人的聊天记录，虽然打游戏没怎么打，但聊天聊了很多，这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她比较无趣，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大部分人都会因为话题不足而和她终止聊天。 她感觉有人聊天很不错，这人在不发癫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虽然常常语出惊人，但也算是生活调剂了。 沈煦西放下了手机，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休息好了继续开会吧。” “我觉得我没休息好。”宋晚知不满地看着沈煦西。 “你说了没用。”沈煦西看都没看宋晚知一眼。 宋晚知深吸了一口气：“队霸，之后火了，我一定要开个专栏控诉你。” “哦，你现在就可以，说不定会有人看。”沈煦西看向宋晚知，“行动起来吧。” 宋晚知：？ “你还真是为了火不择手段。”宋晚知吐槽 “这算什么不择手段。”沈煦西撑着下巴，“免费不要钱的宣传办法，为什么不试一试。” 沈煦西敲了两下电脑：“所以主题还是定道别？这是大主题的话，每首歌的小主题我也有点想法。” 宋晚知看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沈煦西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你刚才那个想法挺好的。”沈煦西顿了顿看向宋晚知。 “啊？” “我们可以拍一些连续的VLOG，就记录一张专辑的诞生，然后说清楚我们这次的投资金额。”沈煦西撑着下巴，“也算一个噱头。” “可以。”曹云翎点头，“确实可以，但是，我们的资金这么低，却住这种地方，会不会被人说……” “我的身份也是噱头。”沈煦西敲了两下桌子，“这种时候能拿出来说的噱头的东西，当然要拿出来，包括公司倒闭，嗯，我明天先拍个视频说一下公司倒闭的事情，反正那个公司的调查结果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标题就叫做，身价十位数的我勇闯娱乐圈被创了。”沈煦西点头，“我争取这两天弄出来，你们VLOG也开始拍吧，就拿手机拍吧。” “行，现在就可以拍了，用我的手机拍吧。”韩盈说道。 “OK，继续开会。” 宋晚知半张着嘴巴看着沈煦西，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这么容易就定下了。 会议结束之后，沈煦西就去了露台着手开始拍视频，她顺便准备“公器私用”，等拍完视频，让公司的短视频号帮自己转发一下，反正公司短视频号大部分时候也在整活，没什么正经的东西。 沈煦西提前写了个大纲，不过没写稿子，对着镜头用三分钟的时间说了自己进娱乐圈、公司倒闭、筹备新专辑的事情，三分钟她都嫌长，不过很难更短了。 发送的时候，她也没忘记@沈家旗下的一堆视频号，沈煦西提前和公司打了招呼，大家都积极帮忙转发了。 沈煦西非常直白地表示了自己想要流量的态度，这条视频在一堆视频号的转发下，也终于小爆了一下，发完三个小时之后上了热搜。 大概因为沈煦西的诚实与直白，也或许是因为糊，难听的言论很少，大部分都在羡慕沈煦西的恣意。她们的粉丝每日涨幅终于破了五位数，距离上次一天涨五位数的粉丝还是在刚出道的时候。 【半颗月亮：有点搞笑，又有点辛酸，不过感觉也算比较幸运了，还能回去找妈妈。】 【不想干活干活好痛苦：居然已经都快解散了吗？我高中的时候追过这个团，难怪后来没消息了，原来是碰到了傻X公司。】 【喝了半杯开水：居然准备自己制作专辑吗？关注一下，我还挺好奇一张专辑怎么制作出来的。】 【天天开心：硬捧也能捧吧……听到最后感觉确实很符合你们现在所说的情况，要自尊不好意思完全要家里来捧，但完全不蹭又没人关注，但是自尊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 …… 沈煦西靠着椅背，看着后台的数据，又按灭了手机，抬起头看着天空。 她很清楚涨得这些“粉丝”大部分都是好奇点了关注，根本不能算粉丝，而能不能让这些“关注”真的变成粉丝，还要看之后的专辑，以及她们展现出来的其他东西。 这热度也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天，她们又会恢复无人问津的状态。 其他人倒是很兴奋，沈煦西去客厅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分享最新收到的评论，太久没有人夸过她们，关注过她们了，现在就像是久旱逢甘露般快乐。 “队长你好淡定啊，你短视频账号都涨了十几万粉丝了。”宋晚知抬头看向沈煦西，“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 沈煦西扯了下嘴角：“我只是考虑的比较多，之后发什么来固粉？” 她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沈煦西点开手机，看着自己的评论，试图找点灵感。 宋晚知靠着韩盈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已经后悔坐在外面了，怎么又要开会。” “闲聊，不算开会。”沈煦西手指顿了顿，“我准备后天更新一个，我在抠脚的日子里面做了什么的视频，你们呢？” 谢时宁已经翻评论翻了几百条：“我还是跳舞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宋晚知吐出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她感觉自己没什么好拍的，但凡有的话，她之前的更新频率也不会那么低了 “你可以介绍一下你摊煎饼事业，然后展示一下摊煎饼技术。”沈煦西看向宋晚知。 “这也行？”宋晚知瞪大了眼睛，她那煎饼车现在就停在地下车库里，和周围的一众豪车格格不入，不过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拍得好的话，会很有意思，她脑子里已经有了灵感。 韩盈皱紧了眉头：“我感觉我也只能跳舞，本来想拍搞笑日常，但是和VLOG撞了……拍平价化妆品？妆教？” “我也还是跳舞吧，我视频一直都是跳舞。”曹云翎靠着沙发。 “行，那就这样吧。”沈煦西点头。 几个人都是新手，只简单地知道做账号专注垂直领域比较好，其他的完全不了解。 因为多了两项任务，几个人一下就忙了起来。 沈煦西只能见缝插针地和自己的那位CP聊天，不过她发现对方也忙了起来，每次发消息过去都要好久才能回复。 【静静：你忙我也忙，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闹闹：打游戏吗？我忙好了。】 【静静：好巧，我也刚好好了，我们果然有缘分。】 【闹闹：油腻。】 实际上是骗人的，沈煦西的脚本还没写好，不过，明天写也没事，这人好不容易主动喊她打游戏，绝对不能拒绝，按照沈煦西对对方不多的了解，要是这次拒绝了，之后估计就不会再主动找她了。 【闹闹：来个剧本。】 【静静：？？？】 【静静：解放天性了？】 【闹闹：不，被你传染了。】 【静静：啧，口是心非。】 沈煦西爬到了床上的那短短短三十秒，她就已经想好了剧本。 【静静：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今天你发现，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 【静静：每次都是我演悲情角色，今天换换？】 【闹闹：行。】 【静静：注意，要表达对我浓烈的爱意。】 【闹闹：有点困难，但我会努力的。】 沈煦西眯了下眼睛，发了三个问号，但对方已经火速进了游戏给她发了游戏邀请。 “可恶。”沈煦西感觉现在隐隐被对方给压制了，这人的嘴巴比她还要扎心。 她进了游戏，这次拿到剧本和之前不一样，所以她保持了高冷。 【闹闹：我都知道了，你只是因为我和你前女友长得像，才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