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之桐先弓道部》 入学 京都,四月,桐先高等学校入学式。 如水般湛蓝透亮的天空中,零散地飘荡着几片棉絮。 一朵朵粉嫩的樱花挤满枝头。春风一吹,无数花瓣随风起舞,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桐先高中部校门口一扫往日的清冷,三五成群的高中生站在这里,嘻嘻哈哈地说着假期中的趣事。 一道身影自远而近徐徐走来,吵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同一个地方。 只见一个男生朝着他们走来,鹅黄色的头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鹅黄色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身上穿着桐先特有的西装,深棕偏红的外套,内搭白色的衬衫和领带,下半身是灰色的裤子。每个年级的领带颜色是不一样的,而这个男生戴着的是红黄相间的领带,正是一年级的领带。 他脸上的表情冷淡,周身更是散发着疏离的气息。让本该大着胆子搭讪的女生望而却步,然而却并不影响她们在心中尖叫。 这位同学也太好看了吧,之前都没见过,是今年的新生吧。鹅黄色的头发毛茸茸的,好像小黄鸭呀。 呜呜呜,能跟这么好看的男生同一个学校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他的皮肤,怎么比我的还要白嫩?用的什么护肤品,能来个人帮忙问下吗?好人一生平安。 身高有180了吧?嘿嘿嘿,刚好和我是最萌身高差,我不管,我单方面宣布他是我的男朋友。 awsl,宽肩,窄腰,大长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同样的衣服他穿上这么好看。 上帝在捏他五官的时候这么细致的吗?到今天,我终于明白眉眼如画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学画画还来得及吗?不为别的,就想给我新晋的男神画幅肖像画。 ...... 成为全场焦点的日宫朝阳却浑然不知,兀自看着校门上的桐先高等学校几个大字,良久,发出一声喟叹: 终于来了。 桐先高中,全国最顶尖的高中,没有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他具有极高的偏差值,更因为他的镇校社团-弓道部,五人团、三人团连续三年获得全国冠军,甚至其中的两年连亚军也是桐先高中的。个人赛更是包揽前十名中的五位。 早先的全国比赛每个学校同一个类型的团体赛只允许一个团队参赛。 因为桐先高中优秀弓道手太多,赛事主办方专门为此调整规则,取消了这个限制。 甚至连桐先初中部的弓道部,也多次获得全国大赛中团体赛的冠军和个人赛的亚军。 唯一可惜的是,桐先的所在地京都距离自己家太过遥远。 直到初中毕业后,在自己的百般说服之下,父母才勉强同意自己一个人在外地上学。甚至还特意拜托了自己家很久没有联系的亲戚二阶堂茂幸来照拂自己。 还好这位叔叔最近很忙,暂时顾不上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不自觉有点小庆幸的朝阳,毫不犹豫地走进桐先高中部。此时的他也没想到他的高中生活将因为一群人变得格外精彩。 另一边,一辆全身黑色、线条流畅、浑身透着优雅气息的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校门口的路边。 这辆豪车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桐先高中有不小一部分同学家境优渥,这样的豪车每天都能见到好几辆。 从车上下来一个少年,同样穿着桐先的校服,脖子上系着红黄条纹领带,身上的衣服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茶色的短发稍微带点卷,散落在耳边。额前的头发向两边分散,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紫色双眸,浑身透着矜贵清冷的气质,使人不敢轻易接近。 藤原愁刚走下车,习惯性地扫视周围的环境时,却突然一愣,目光停滞在一个鹅黄色头发少年的背影上。 会是他吗? “愁。” “藤原。” 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后,藤原愁回神,在看向来人前,神色就已经不自觉温柔下来。 “凑。” “竹早。” “早上好。” “早上好。”*2 来的人是两个男生,跟愁穿着一样的衣服和领带。 其中一个男生是鸣宫凑,黑色的短发柔顺的趴在头上,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光,似乎整个春天的生机都蕴藏其中。 另外一个男生是竹早静弥,深蓝色的头发被打理地整整齐齐,眼睛同样是蓝色的,犹如大海一般静谧,带着黑框眼镜,右眼下有一颗痣,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听说竹早同学今天代表新生发言,恭喜。” “没什么,只是很幸运比第二名多出几分。” 藤原·第二名·愁:“……” 两个人一大早就针锋相对,对话间暗流汹涌,可惜另外一个旁观者鸣宫凑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兴致盎然挑起另外一个话题: “听说高中的弓道部同样也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 “......” 藤原愁和竹早静弥无奈地对视一眼,决定休战,加入弓道部的话题。 “没错……” “……” 三个人并肩前行,渐行渐远,徒留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这三个人是谁,站在一起好有气势的样子。” “诶?你不知道吗?他们三个就是桐先初中部最优秀的三个弓道手。” “浑身散发着矜贵优雅气质的是藤原愁,人称贵公子,他的射型也犹如本人一样端正方雅。” “另外一个书卷气质浓厚的是竹早静弥,他的箭型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中间那个人是鸣宫凑,他的弦音是整个初中弓箭部里最好听的,仿佛春天的绿草萌芽一般。虽然…”说道最后,声音慢慢低落下去。 旁边另外一个人不由好奇问起来:“虽然什么?” 那人摇头否认:“不,没什么。”有高中部的教练在,一定没有问题的。 …… 入学第一件事,就是去班级报道。 朝阳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学校中的红墙瓦房,等他走到班级时,教室已经空空荡荡。 门口站着一个头发发白的小老头,身高不到他的肩膀,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睿智的眼睛慈祥地看着他: “你就是日宫朝阳吧。” 朝阳点头,小老头遗憾地说道:“我是你的班主任森冈富男,叫我小富老师就行,你来的太晚了,其他人都去体育馆的路上参加入学式了。”这么好看的男生没有第一时间认识,替班上的学生感到惋惜三秒。 来的路上朝阳就已经看到体育馆了,闻言后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小富老师,我先去体育馆了。” 小富老师将双手拿到前面:“先别急,去的时候要戴上这个。” 看清小富老师手上拿的是粉嫩的胸花的朝阳:“......” “老师,这个能不戴吗?” “每个新生必须戴。” 朝阳无奈,只得妥协,接过小富老师手中的胸花,迅速将其别在胸前,努力挺直脊背。 看不到就是不存在。 小富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掩耳盗铃的日宫君,粉嫩的胸花将少年身上的疏离冲淡几分,这不正好吗? “好了,你可以走了。”说完想起少年刚刚冷淡的神色,不放心地叮嘱句: “入学式结束后可以去逛逛学校的操场。” 朝阳:“好的。” …… 桐先高中体育馆。 “大家好,我是竹早静弥,……” 新生代表发言,入学式的最后一个环节,朝阳终于打起精神来。 台上的男生带着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学习很好的人,声音透亮,语气沉稳,言语中带着少年独有的蓬勃。 朝阳刚开始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一长,伴随着身后男生小小的打鼾声,思绪忍不住开始纷飞。 今天没有射箭,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找个弓道馆摸一下弓? 身后的男生好像从仪式一开始就睡了… 小富老师让我去操场,操场上有什么? “啪啪啪。” 馆内突然想起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了朝阳的思绪,他立马反应过来是新生发言结束,跟着拍了几下手。 身后的男生也跟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出惊喜的声音。 他终于醒了,真不愧是桐先的学生,掐点的本事一级棒。 入学式结束后,朝阳就听从小富老师的建议去了操场。 大老远就看到操场上人员涌动,他仔细一看全都是社团的招新,有拿着鲜艳花球啦啦队招新,也有各种运动社团的吆喝,像足球社,篮球社等等,热闹非凡。 朝阳的视线越过人群,稳稳地落在弓道部的招新上。那里已经有不少的新生围在那里,咨询弓箭部的各种事项。 不愧是桐先,就连社团的招新也这么有活力。 他刚想走过去,却被一个男生拦住脚步:“学弟,有兴趣加入我们游泳部吗?” 朝阳看了一眼那人的领带,蓝白相间的条纹状,正是三年级的颜色。 随后摇了摇头:“抱歉,学长,我已经有了想要加入的社团。” 谈及自己想要加入的社团时,少年身上疏离的气质变淡,鹅黄色的眼睛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这让大着胆子想要游说学弟进入游泳部的学长放弃了这个打算。 附近同样看上这个少年去不敢上前拦人的学长学姐们看到这一幕后不约而同发出扼腕的叹息声。 这么优秀的苗子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学长沉默着让开道路。 是谁?拐走了这么好看的学弟。 出来对决啊,谁赢了谁带走学弟。 学弟刚刚提到社团时眼睛都亮了,带不走的嘤嘤嘤。 “谢谢学长。” 丝毫感受不到学长沮丧情绪的朝阳,在道完谢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径直走向弓道部。 弓道部的成员很快发现朝阳正朝着他们走来了,宛如中了头彩一样,满心高兴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激起众怒。 其中一个男生由于心情过于激动,直接无视朝阳冷淡的气场,抓着一张申请书就冲了出去: “漂亮学弟,填一下入部申请书。” 弓道部其他人:“……” 朝阳听到漂亮两个字,一个眼刀径直飞向学长。 学长立马认怂,改口道:“学弟,填一下入部申请书。” 其他人:“……”出息。 学长:你们是不知道学弟刚刚的眼神有多凶… 于是朝阳在学长的热心指导下,很快就填完了入部申请书。 学长刚拿起刚刚写好的申请书,还未来得及细看,就听见学弟说: “学长,请问今天可以去弓道场练习射箭吗?” 虽然很想答应学弟,但是学长也无能为力:“抱歉,今天社团招新,弓道场没开。有兴趣的话明天早上七点可以来参加部活。不过明天下午的部活新生必须要参加。” 刚开学,弓道部对部员的管理还是非常宽松的。就连部活也凭个人意愿自主参加。 朝阳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后,就离开了招新处。 殊不知,他的申请书在弓道部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朝阳离开后,就有其他部员凑到刚刚和朝阳说话的学长面前,感慨道: “今年的新生外貌格外的优秀啊。” 拜自家部员所赐,已经阅人无数的部员不以为然:“弓箭手,一向不看重外貌。” 光是高中的弓道部,就有不少长的好看的部员,更别提初中部还有一个贵公子。 “可是刚刚那个学弟长的更加好看。” 众人不由点点头,确实,刚刚那个学弟的外貌放在整个学校都是数一数二的。 “学弟叫什么名字?” “我看看,叫做日宫…日宫朝阳?” “什么?日宫朝阳来我们学校了?” “诶?奇怪,你们认识他吗?” “你不知道日宫朝阳吗?他蝉联了三年初中部个人赛的冠军。” “我们学校的初中部一直专注团体赛,不然个人赛的冠军肯定也是我们的。” “那可不一定,你没看过他的比赛。等你看过之后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 朝阳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就算知道了也丝毫不感兴趣。 因为他现在很焦虑,已经一天没有摸弓了。 刚来此地,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朝阳迷茫地站在路口处,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附近哪里有弓道场? 来往的路人不自觉避开朝阳所在地。突然,一个身穿弓道服的背影出现在朝阳眼前,上半身穿桐先运动校服的外套,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走上前去:“前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弓道场吗?” 入部第一天 前面的学长转过身来,朝阳这才注意到学长的额前有几缕挑染的酒红色头发。眼睛和他的一样都是黄色的,只不过他的黄色更加明亮。 那双黄色的眼睛先是闪过惊艳的神色,随后一弯,漾起笑意,点了点自己的胸前: “学弟,这个忘记摘了。” 朝阳身体一僵,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小粉花,他就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连忙将小粉花摘下,放到自己的包里。 抬头就看见学长脸上的笑容扩大,怎么办,想逃离这个世界。 不破好笑地看着学弟迅速摘下胸前的小粉花,脸上带着一丝窘迫的神色,好心解围道: “前方路口右拐一百米处就是一家弓道馆。” “多谢学长。” 说到弓道馆,朝阳终于稳住心神,微微一鞠躬,表达谢意后,脚步匆匆地前往学长口中的弓道馆。 不破一脸的神奇,就在他提到弓道馆的时候,学弟脸上的窘迫褪去,脸上的表情冷淡,就连身上的疏离也加重几分。 变化得好快,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学弟就已经走了。 不过学弟穿的是桐先的校服,一定会再次遇见的。 …… 刚走进弓道馆,朝阳就注意到不远处宽阔的弓道场。 虽然场内练习射箭的人很多,但大多数人都有安静的意识,因此整个弓道馆并不吵闹。 进门的左手边,摆放着各种型号的弓以及长度不一的箭,全凭客人挑选。 第一眼就对这个弓道馆非常满意的朝阳,果断在这里办了张会员卡。 虽然弓道馆也给客人准备了各种大小的弓道服,但是碍于洁癖的朝阳还是选择一款看起来崭新的护胸戴在胸前。 弓的挑选就比较慎重了,所幸弓的摆放是按照重量和长度排序的,他只需要挑选一款自己惯用的重量和高度即可。 射箭中保护手用的弽因为体型小的关系,被朝阳随身带在包里。 一切都选好之后,朝阳脱下外套,扯下领带,连带着解开衬衫最顶上的两颗扣子。 旁边的少女看着朝阳一系列的动作后,努力扼止自己激动的情绪。 忍住,不要叫,在弓道馆尖叫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可是,真的好好看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扯开领带,如果不是在弓道馆…… 啊啊啊,这个锁骨,没看错的话是翅膀型的吧,都怪这个衬衫,把锁骨遮挡了一大半,不如全脱了吧,嘿嘿嘿。 满眼全是弓的朝阳,确认身上的衣服足够松弛,不会妨碍射箭的动作后,终于伸手拿下自己满意的弓。 弓上传来熟悉的冰凉感让他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隐隐约约的烦躁散去。 接下来的朝阳,全身心沉迷在射箭中,完全无视身边时不时因他响起的喧哗。 “嘶,在他身边射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年轻,射箭就这么了不得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少年的箭居然没有一次脱靶。” “他穿的这身校服,是桐先高中的样式吧。” “我们这边除了桐先,那家学校的校服是小西装?” “看来今年的桐先更了不得。” ...... 夜色渐深,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双臂传来的酸痛终于让朝阳回神。 朝阳不经意扫视一眼墙上的钟表,九点半,今天的射箭也练的差不多了。环顾一圈,其他人早已离开。 夜色溶溶,朝阳踏着如纱的月光回家。 第二天,背着弓的朝阳一大早就拎着袋子前往学校的弓道部。 昨天招待朝阳的学长大老远就看见朝阳,热情地朝他挥挥手。 “早上好,学长。” “日宫君早上好~” 学长探头看了一眼朝阳手中的袋子,松了口气——袋子的最上层赫然是件白色的弓道服。 “昨天忘记告诉你了,幸亏你带了弓道服。”学长有些讪讪地说道。 朝阳疑惑地歪了下头,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见。 明明学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甚至胸前没有小粉花,冷淡的气质也比昨天强上几分,不知为何,学长仿佛看到一只疑惑的小鸭子,大概是学弟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鹅黄色的吧。他忍住笑意,解释道: “弓道部有条规定:没有穿弓道服的部员是不允许走上弓道场的。” “!!!”要求这么严格吗? 朝阳脸上诧异的神色过于显眼,仿佛看到了那只小黄鸭也睁大了眼睛。 学长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大着胆子拍了拍朝阳的肩膀: “没关系,索性你带了弓道服,那边有新人专用的更衣室。” 学长用手指了个方向,朝阳便迫不及待地钻进更衣室。 任务完成的学长并没有立马就走,反而在原地停留了会。 过了会,就见朝阳走出更衣室。 !!! 他就知道,穿上弓道服的学弟会更好看。只是,这气场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嘶~怎么感觉有点恐怖?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们部的更衣室什么时候有这么神奇的技能了? 走出更衣室的朝阳迫不及待地走上弓道场。 朝阳离开后,学长的身边也逐渐围了不少人:“学长,你是怎么跟日宫君认识的?” “学长,你就不觉得日宫君很难接近吗?” “学长,你能介绍我和日宫君认识一下吗?” 学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日宫君是昨天才转来的吧,人气居然这么高? 走进弓道场的朝阳,还未来得及打量整个场地,就被不远处站在射位上的人影吸引住了。 自己来的已经算早的了,但是弓道场上已经有一个人正在射箭,前方正对的靶子上更是有不少的箭,显然已经来很久了。 等他看清那个人的姿势时,却有点震惊,居然是斜面起弓? 真不愧是桐先,居然有弓箭手是武射系流派。 要知道全国也没有多少人的射型是武射系流派。 出于好奇,朝阳停下脚步看着那个人一系列的动作。 备弓,拉满,会神。 一整套动作极其丝滑,仿佛练过成千上万遍一样,动作显然已经深深刻进肌肉记忆里。 射型也非常漂亮,会神的时候手很稳,握弓的力道也刚刚好,这一箭必中。 放箭,离弦。 “喀”的一声后,箭急速飞驰而去,白色的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后,精准地落在远处的靶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弦音中透出一种不知名的坚定,让朝阳不禁晃神。 等那人收起弓,残心后,看向自己时,他才回过神。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假装自己只是不经意扫过那里。然后走到专门给弓上弦的位置,熟练地利用墙上木制的孔洞给弓套上弦,右手戴上弽,绑紧它的带子,好让弽能稳稳地固定在手上,不至于滑动。 就在朝阳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时,弓道部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 “咩嗨~” “咩嗨~”*n 这样奇怪的打招呼方式,不由让朝阳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橙色偏粉,长相可爱的男生站在弓道部门口,被一群女孩子围绕在中间。 他敏锐地察觉到陌生人的视线后,转过头,和朝阳的视线对上,好像意识到自己打扰到别人了,连忙作了个抱歉的手势:“抱歉,吵到你了。” 他身后走出一个面相凶恶的男生,凶狠的眼神扫视了圈刚刚尖叫的女生后,那群女生终于安静下来,那个可爱的男生说了几句话,女生们渐渐散去。 朝阳见事情解决后,就将注意力转回弓道场。 靶子整齐地挂在安土上,晨光洒在前方绿油油的草坪上,干净到几乎反光的地板,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来了。 朝阳拿出自己的两根箭后,视线紧紧地锁住正前方的靶子。 行礼,拖行,跪下,备弓…… 随着这些动作的进行,周围的一切渐渐黯淡,朝阳的眼里只剩下自己手中的弓箭和眼前的靶子。 站起,拉弦。 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静静地诉说着什么。 会场的人渐渐停下手头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朝阳身上。 震慑全场的一箭 会神。 黄色如鎏金般的眼睛逐渐变得冷酷,到后来,竟有几分狠戾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某种人类的情感从他的身上剥离。 周边稍微敏锐的人身上寒毛直立,心底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惶恐。 仿佛置身于非洲大草原,围观一场顶级的猎杀。 射位上站着一只猎豹,目光冰冷地看着前方的羚羊。 “喀”的一声,箭离弦而去。弦音迅速在空气中传扩散。 猎豹飞速奔跑,直奔羚羊的位置。 几乎同时,弓道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箭还没有落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箭一定会中,并且还会落在靶子的正中央。就像那只猎豹一样,咬到羚羊的喉咙。 果不其然,箭精准地落在靶子的正中央,发出“咚”的一声。 收弓,残心。 他继续射出第二箭,从姿势到弦音,再到结果,完全是第一箭的复刻。 毛骨悚然的感觉加剧了。 朝阳缓步走向箭筒,眼神中的狠戾尚未褪去,旁边的人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他并未在意,取出自己的箭后,继续练箭。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打破弓道馆的安静:“你们愣在原地干嘛?赶快动起来。” 糟糕!教练来了。 众人终于回神,每个人都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避开朝阳所在的地方。 直到射完所有的箭,朝阳的注意力才慢慢分散,周边的环境也逐渐出现在眼中。 环顾周边的朝阳有点失落:“……”果然和初中是一样的。 还未来得及自我消化失落的情绪,就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循着目光看过去,居然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身材挺拔,个子比他还要高一点。 深蓝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啾啾,两侧各留一缕头发。外貌尤其俊美,尤其是深蓝色的眼睛,好像盛了一汪月光,温柔的落在他身上。 这是桐先高中弓道部的教练吗?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知为何,朝阳的心中闪过一丝委屈的感觉,却又觉得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很快将其挥散。 他冲着教练点点头,而后走进更衣室,换回校服后离开弓道场,原因无他,上课时间快到了。 就在朝阳刚踏出弓道场时,所有人同时松一口气,又注意到其他人和自己一样的动作时,面面相觑。 有幸见过朝阳射箭的学长最先缓过神,对着身边的人调侃道: “如何,还觉得桐先的初中部能拿到个人赛的第一吗?” 旁边就是昨天那个笃定桐先的初中部如果参加个人赛,也会拿下冠军的人,闻言后顿时哑口无言。对不起,是他见识少了。 而其他人则是纷纷打探刚刚那个仅凭一箭之力震慑全场的人是谁。 那个可爱少年和长相凶狠的少年同样也被朝阳的箭所吸引。 “好凶啊,和小海不一样的凶。” 长相凶狠的少年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小海。” ...... 朝阳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后,原本喧哗的教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错愕地看着朝阳。 朝阳:“???”第一次见转校生都这么惊讶的吗? 扫视一圈教室,空着的座位已经不多了,正当朝阳犹豫着坐哪时,就听见旁边响起一道略带羞涩的女声: “黑板上有座位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朝阳闻言看向女生,红晕渐渐爬上女生的脸,他只当女生比较内向,连忙说道: “谢谢。” “不客气。” 朝阳转身,看向黑板上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名字后,入座。 殊不知刚刚那个女生内心的小剧场已经炸开了锅。 班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昨天怎么没看到? 啊啊啊,刚刚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搭讪吗?破案了,原来自己不是不会搭讪,只是对方长得不够好看。 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好听,可恶,第一次觉得自己词汇量太少了。 不过我是班上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骄傲.jpg 其他人:可恶,晚了一步,下一个谁上,我保证第三个上。 碍于某种“不知名”的心理,班级上保持沉默,偶尔有窃窃私语显得格外清晰。坐在座位上的朝阳好奇听了一耳朵: “有人吗,怎么和好看的男孩子搭讪,给我们打个样。” “感觉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刚刚跟他搭讪的女生是怎么敢的?” “嘤嘤嘤,直视他都有点害羞,更别提说话了。” 朝阳听得满脑袋的问号后,好看的男生?在哪?半天摸不着头脑后遂放弃了。 没过一会,一个棕色短发的女生走到朝阳面前,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干净利落的帅气。 “你好,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妹尾梨可。” “你是班里唯一一个转校生,有问题尽管来找我。” 好飒的女生。 朝阳看着对方棕色的眼睛里写满认真,不由在心中感慨。 “多谢。” 妹尾点点头,看了眼朝阳的身后空荡荡的座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道充满阳光的声音从教室门外传来: “妹尾,早上好。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辽平。”*n 妹尾指着刚刚从走进教室的人说: “听老师说你申请了弓道部,我和辽平也是弓道部的一员。山之内辽平刚好坐在你身后,有问题也可以找他。” 弓道部的人啊。 朝阳仔细打量着妹尾口中的山之内辽平,橘色的短发,黄色的眼睛,鼻子上的斑雀配合着爽朗的笑容,一看就很开朗的男生。 果然,朝阳看着他一路走来和不同的人之间简短的问候。 没过多久,山之内辽平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书包塞进抽屉,随后向朝阳的方向稍稍探头: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好像听见你们有提到我了。” “你前面这位是日宫朝阳,是新转来的学生,也是弓道部的,新开学我有点忙,你有空多带他熟悉下校园。” 山之内辽平这才有空仔细打量前座的同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无视日宫君疏离的气场,很是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后冲着朝阳一笑:“日宫君,你好,我是山之内辽平,叫我辽平就好,请多多指教。” 被辽平笑容闪耀到的朝阳罕见的没有保持以往与人相处距离感:“…辽平叫我朝阳就好,妹尾酱也是,以后请两位多多指教。”一见面就可以称呼名字的吗? 妹尾看着两位同学的友好相处,很是满意,还好坐在朝阳身后的是辽平,否则可没这么快就融入新的班级。 “铃———”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内所有的人都自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走上讲台的是昨天在班级门口碰见的小富老师: “想必你们都认识我了,我同时也是你们的国语老师。” “今天......” 弦音 中午,承担照顾新同学责任的辽平义不容辞的带着朝阳去了平日里常去的食堂。 朝阳边走边听辽平的安利: “我们学校的食堂可是很有名的,拉面,鳗鱼饭,乌冬面,铜锣烧等等,保证满足每一个同学的口味。” “当然,我最推荐的还是乌冬面,超级好吃,鳗鱼饭也不错。” 说着说着迎面走来三个男生。 正中间是一个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少年,左边是茶色头发,紫色眼睛,仿佛一个优雅绅士的少年,右边是深蓝色头发和眼睛,书卷气质浓厚的少年。 三个人眼中带着笑意,看向辽平: “辽平。” “凑。” “愁。” “静弥。” 看到其他三个人好奇地看着朝阳,辽平顺势介绍起自己的新朋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日宫朝阳,他也加入了弓道部。” “这是一年级C组的鸣宫凑和竹早静弥,这是一年级A组的藤原愁。” “他们也是弓道部的一员,他们三个人的射箭都超级厉害。” 竹早静弥单手推了推眼镜,一双蓝色的眼睛折射出睿智的光芒,他的语气一如昨天台上那般沉稳:“听说今天早上有个弓道部的新人大出风头?” 朝阳:“???” “有这回事吗?”他怎么不知道,“虽然今天早上我也去了弓道部,但是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新人。” “据学长说那个新人叫做日宫朝阳。” 朝阳有点惊奇:“?居然这么巧?弓道部居然有人和我一样的名字?” 辽平这才反应过来,静弥口中的新人正是自己的新朋友,朝阳。他惊诧地看着朝阳,自己的前桌射箭有这么厉害吗? 竹早静弥则是有点无奈,日宫君好像在某些方面和凑一样的迟钝。 鸣宫凑成功被朝阳带歪,他点点头,确实好巧。 藤原愁注意到每个人的反应后,终于忍不住偏头轻笑出声: “抱歉,看到你们的反应不一样,有点忍不住。” 被“笑”的其他人:“......” 笑完后的藤原愁随即看向朝阳:“没想到你也转来桐先了。” 朝阳疑惑地看着对方:“我们见过吗?” 藤原愁摇了摇头:“去年在全国大赛上看过你的个人赛。你的射箭风格很独特。”从未见过的风格,以至于他现在见到本人时脑海中时不时回放起他射箭的样子。 朝阳恍然大悟。 辽平好奇地问道:“什么风格?” 在弓道部一向消息灵通的静弥也略有耳闻,一脸的神秘:“等你见过就知道了。” 对静弥时不时会窜出来的恶趣味很是无奈的辽平:“......” 凑后知后觉地明白静弥口中的新人就是朝阳。 ...... 一行人结伴吃完饭后,见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早,鸣宫凑提议去弓道部。 其他人异口同声:“弓道部中午不开。” 鸣宫凑经过众人的提醒,也想起来这一茬,遗憾的叹口气:“好想射箭啊。” 藤原愁刚想开口,却被竹早静弥抢先开口:“没办法,中午休息时间还是太短了,只能下午一放学就过来了。” 想到下午还能继续射箭,鸣宫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下午一定要多练一会。” 辽平见凑恢复精神,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们中午准备干嘛?” 竹早静弥:“我打算去图书馆查会资料。” 藤原愁:“班级有点事情要处理,我要回趟班级。” 朝阳:“来的路上有个花园,我想在里面休息会。” 辽平:“我和剑道部约好了,今天中午要过去。” “那么,凑,愁,静弥,下午部活见。朝阳,晚点班上见。” “下午见。”*3 “晚点见。” 于是一行人分道扬镳。 ...... 朝阳一走进花园,就看到班长妹尾和两个陌生的女生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聊天。 见妹尾看到自己后,两人彼此笑了笑。朝阳并没有选择打扰妹尾的闲暇时间,而是走进花园深处。 殊不知身后的三名女生的话题正是自己。 性格活泼的花泽优奈一只手撑在石桌上,支着自己的下巴,眼睛追随着朝阳逐渐远去的身影,羡慕地说道: “妹尾,这是你们班的新同学吗?” 妹尾和另外一个女生-白菊乃爱无奈的对视一样后,说道:“是的。” 白菊乃爱调侃道:“怎么,我们的花泽酱看上了新同学吗?” 花泽连忙摇头:“我只是想这么好看的男生和他一起上课一定不会特别无聊。” 白菊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不由好奇问道:“为什么?” 妹尾见状摇了摇头,只听花泽理所当然地说道:“无聊的时候看一眼这个男生就不无聊了。” 白菊:“......” 妹尾:“......”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另一边,朝阳一边打量着花园一边往花园更深处走。 与其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小树林,树木丛生,曲径幽深,越是往里面走越是人烟稀少。 至于为什么是花园,朝阳也曾听辽平在课间讲过。原因在于树林的外围开辟出一片又一片的空地,而学校将这片空地全权交由学生打理。 数年下来,这些空地全被学生们种了鲜花,四季常开,甚至每年在学生中间还有最美花园的的评比。 至于获胜者,将会在他的花园里插上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桐先最美花园”。 虽然奖品过于无聊,但是聊胜于无,参加比赛也只是顺手的事。再者,谁还不相信自己辛苦打理的花园是最美的呢? 学校见状也持鼓励态度,花巨资打造牌匾,甚至还请获胜者亲自来设计牌匾。 于是比赛就一年又一年举办下来,激发每个种植人最大的热情。 时值四月,周边树木已经换上新芽,其中有不少是樱花树,一朵朵粉色的云团点缀其间。 树荫尚且不算浓厚,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出零散的光斑。 朝阳随机挑了棵树,坐在下面,背后树干,树皮的纹路稍微有点咯,他用手摸了摸地上繁茂的青草,还算柔软,于是一下子躺在地上。 树荫外碧蓝的天空飘着稀疏的白云,偶尔有一只飞鸟扑簌着翅膀飞过天际。 朝阳看着天空放空自己。 耳边传来脚步声,朝阳只当是有学生路过,谁知脚步越来越近,朝阳视野的上方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逆着光,他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刚想坐起身,就听见对方说: “躺着吧,不用起来,日宫君。刚好我也想躺下。” 说着那人就在朝阳身边坐下,他偏过头,才看清那个人什么样子。 灰色的头发,青色的眼睛,在桐先校服的基础上,穿了件白色的宽松外套,并将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树荫,遮挡了大半的阳光,而后摘下帽子,摇了摇头,被帽子压乱的头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二阶堂永亮,桐先二级生。” 朝阳:“......”二阶堂?和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叔是同一个姓? “我是你叔叔-二阶堂永茂的侄子。” 朝阳的双眼微微睁大,那他们两个岂不是也是亲戚,自己是不是要叫他一声哥哥? 突然来了一个哥哥,朝阳有点接受不能,嘴巴张了又张,怎么办,还是有点叫不出口。 好似看出朝阳的欲言又止,二阶堂永亮哼笑一声:“我可不是来认弟弟的。” “今天早上看过你的射箭,想和你来一场个人赛。” 提起射箭,朝阳立马将是否要叫哥哥的抛之脑后。他想起对方今天早上射箭的样子,跃跃欲试道:“射诘?” 【射诘:个人赛中常用的比赛方式,轮流射箭,脱靶的人淘汰。】 见朝阳立马应了下来,二阶堂永亮的心情也明亮许多:“那么下午的部活时间比一场。” “可以。” 于是一场比赛就这样定下来,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朝阳躺在草地上继续放空自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的人说: “叔叔让你周末去他家一趟。” 朝阳的思绪早已陷入混沌,叔叔?谁?还未来的及深想,就彻底陷入沉睡。 等他醒来后,身边早就没有人了。 他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睡着前对方好像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算了,或许是自己做梦了。 ...... 下午放学后,朝阳和辽平一起来到弓道场。 中午见过的鸣宫凑和竹早静弥已经换好弓道服甚至已经开始练箭了,靶子上还有不少的箭。 朝阳:“......”明明他们一放学就过来了,为什么还有人比他们早到,而且还不止一点。 藤原愁和朝阳一样,也是刚刚来到弓道场,见状习以为常:“一年级c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吧。” 辽平接道:“我看过他们的课表,确实是这样。” 朝阳眼神直直地看向辽平:“.....”你为什么会看c组的课表,更重要的是还记住了。 辽平看懂朝阳眼中的内涵,尴尬地挠了下头发:“路过C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于是就记住了。” “A组的我也记住了,最后一节是数学。” 朝阳:“......”经你一解释,好像更诡异了。 藤原愁含笑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喀!” 一道弦音如春风一样,三个人立即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是鸣宫凑的箭。 “好听。” 朝阳情不自禁喃喃出声,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弦音。 犹如嫩草钻出泥土、花朵悄然绽放、春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所有的春天的声音,都在其中汇合。 箭也完美的落在靶子上。 鸣宫凑的手上还有第二根箭,三个人默契没有出声。 备弓,拉弦,会神,放箭。 等等,箭是不是放的有点早了? 弦音还是一样的好听,但是箭却没有落在靶子上。 朝阳见状惋惜的叹了口气,仿佛没有射中靶子的人是自己一样。 辽平的神色有点担忧:“凑的早气还没有好吗?” 闻言后朝阳有点吃惊,居然是早气? 要知道这可是弓道里的“绝症”。早气,就是过早放箭,弓箭手的会神还没结束,就已经放出箭。 没有人能说清这个病的来源,据朝阳所知,这种病一般也很难治疗。 藤原愁也叹了口气:“虽然假期有请教过小雅哥,但是凑一直没有恢复状态。” “不过还好,比一开始好多了。” 辽平坚信地说道:“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的英雄不会就此倒下。 朝阳不明所以,小雅哥,谁是小雅哥? 辽平看穿朝阳的疑惑,解释道:“小雅哥,就是我们的教练,泷川雅贵,他也曾有过早气的症状,据说也是找了各种方法,到现在已经基本没影响了。” 原来如此。 还未等朝阳细问,旁边的竹早静弥也开始射箭。 动作如同本人一样,沉稳,就连他的弦音也同样透出沉稳的感觉。 只是,朝阳皱眉,试图描述竹早这一箭带给他的感觉。 总感觉他的箭好像被什么东西被困住了,是错觉吗? 不,好像不是困住。 刚刚的这一箭,太快了,他还未来得及细看。 很快,静弥就开始了下一箭。 比赛 不是被困住了,而是自我的部分太少了,以至于有种被困住的感觉。 两个人进入下一轮的射箭时,辽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走吧,我们赶快去换衣服。” 说着就带头走进更衣室,朝阳和藤原愁对视一眼,随之跟上。 等三个人换好衣服出来时,弓道场已经有不少人。 早上见过的教练也在其中,在弓道场之间穿梭着,时不时指导正在射箭的人姿势上的错误。 见人来得差不多后,教练拍了下手,朗声道:“集合!” 声音不大,却莫名有种穿透力,让人忍不住听从他的命令。 等所有人都排队站好之后,他清了清嗓子: “欢迎大家加入弓道部,我是弓道部的教练,泷川雅贵,平时叫我小雅哥就好。” “目前,大家也都知道,弓箭部人员众多,部员的射箭水平差距也比较大,有弓道初学者,也有参加过全国大赛的射箭手。” “因此,我们的弓道场也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弓道场,专门为初学者准备的,也叫第一场地。 另外一个在高一教学楼后面,是有经验的射箭手用的场地,也叫第二场地。” “大家注意,明天记得不要走错了。” 有人大胆举手: “小雅哥,你负责哪个场地?” “我负责第二场地,初学者也不用担心,我们部还有指导教练,负责第一场地的教学。” 大概是因为小雅哥还很年轻,教练的威严不太明显,不少人在第一个人提问后都积极踊跃发言。 “指导教练今天没来吗?” “你们指导教练今天请假,明天就会来。” “请假?” “啊,腰伤发作了。” “初学者什么时候能去第二场地?” “这场地名字谁起的?好土。” …… 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教练一一解释,也丝毫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渐渐的,人声渐歇,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得到了满足。 “没有人提问题了吗?” “那么,大家自主练习,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以上,解散。” “……” 朝阳想起中午的邀约,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二阶堂学长。 “我在这。”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转身,二阶堂学长就站在不远处,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昨天问路的人。 那个人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又见面了,小学弟。没想到你就是日宫朝阳。” 朝阳有点疑惑:“嗯?”日宫朝阳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人眼神转到旁边二阶堂的身上,调侃意味分明:“二…” 还没说完,就被二阶堂略带凶狠地打断了:“啰嗦!”日宫朝阳可没打算叫他哥哥。 那人伸出一只手作投降状,熟练地换了个话题:“我叫不破晃士郎,二阶堂的队友,专门来看你们两个的比赛。” “比赛?”辽平惊呼出声。 早在三人对话的时候,辽平就好奇地围了过来,朝阳什么时候认识的学长? 这一举动连带着愁、凑和静弥也都围了过来。 他们三人都是从桐先初中部升上来的,自然也认识二阶堂学长和不破学长。 凑是一脸的吃惊,日宫君开学第一天就要和二阶堂学长比赛? 愁和静弥倒是没有特别惊讶,反而有几分期待。 他们的流派礼射系注重礼仪,而武射系更注重实战,因此二阶堂学长在射箭方面比平常人多几分好胜心,初中在部活期间就会经常和他们比赛。 当然,二阶堂学长也不是随便就和别人比赛的人,能和他比赛的人实力上一定和他相当或者在他之上。 能让他主动提出比赛,必然也是亲眼见过朝阳的实力,并且认为朝阳的实力不凡。 弓道场并不算喧哗,因为二阶堂学长和一年级新人比赛的消息迅速蔓延开来。 一时之间,竟引得所有人的关注。 小雅哥也不反对这场私底下约定的单人赛,甚至还吩咐几位弓道部的学长迅速将单人赛的场地准备好。 非正式比赛的个人赛准备起来也极其简单,两个标靶,两个展示牌分别记录参赛人员的射箭结果,这些就足够了。 就在他人准备的时候,二阶堂和朝阳早已跪坐在自己的射位上。朝阳在前,二阶堂在后。 一鹅黄一灰白,五官同样精致却有着不一样风华的两个少年,他们各自坐着射法八节,姿态娴熟而优雅,然而却没有人欣赏这份这一份优雅。 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不自觉落在鹅黄色少年身上。 朝阳深吸一口气,然后吐气。随着吐气的动作,注意力慢慢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依然是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围观的部员有几人见过早上朝阳的射箭,不禁“咦”了一声,意识到比赛不能出声干扰射箭手,又立马闭上嘴。 “......” 周边的嘈杂并不会影响朝阳的动作,搭箭,起身,足踏… 二阶堂心底发沉,站在朝阳的身后,比早上看朝阳射箭感受到的毛骨悚然还要恐怖几分,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隐隐传来几分刺痛的感觉。竟然有几分自己也是他的猎物的错觉。 看着他的胴造,二阶堂努力甩出多余的感觉,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起身,足踏…但是那种感觉如附骨之疽一样,挥之不去。 小雅哥注视着二阶堂的动作,惋惜的摇了摇头,被影响了啊。 很快,朝阳举起弓,慢慢拉满弦,在弦咯吱咯吱的声音中会神,然后果断放箭。 “喀--” 箭携带几分凶狠的感觉,张牙舞爪飞向靶子。 “咚!” 尘埃落定,所有人像是看到食物链顶端的动物猎杀行动结束一样,都松了口气,很快又反应过来,送上“好!”的喝彩,整个效果犹如突然卡顿一样,他们彼此心虚地看了看。 二阶堂也将弦拉满,会神。 “喀--” 箭险险脱靶,收弓,残心。他的眼神落在朝阳的身上,射箭的时候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凶的箭。 第二轮射箭很快开始,朝阳的箭依然落在靶子上,观众们的喝彩依然如同卡壳一般。 只有二阶堂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细微的不同之处。 皮肤上刺痛的感觉更加明显,也很难将其忽视。 他的箭难以摆脱朝阳的影响,最终脱靶了。 比赛也到此结束。 众人哗然,尤其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没想到桐先的正选之一居然这么快就输了。 很快,围观的人散去,就连朝阳也就此离开,找了个偏僻都角落开始练箭。 唯有二阶堂站在原地,似乎还没能从刚才的比赛中回神。 不破来到二阶堂身边,单手搂住他的肩膀: “怎么,二阶堂输了比赛要哭鼻子吗,肩膀借你哟~” 二阶堂闻言立马瞪了他一眼,青色的眼睛灼灼犹如闪耀的宝石一般,语气里全是嫌弃的意味:“你在说什么?”说完就从肩膀上卸下不破的胳膊,转身就走。 不破站在原地,看着二阶堂的背影笑了笑,糟糕呀,斗志起来了。 …… 另一边,散去的人中间,路人甲好奇地问:“刚刚比赛的时候你咦什么?” 刚刚“咦”了一声的路人乙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小声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日宫君比赛的气势比早上练习的时候的要收敛一点。” 路人甲不自觉提高声音:“你是说…” “嘘嘘嘘”,路人乙自知路人甲要语出惊人,连忙打断,“小点声!” 路人甲自觉放低声音:“你是说日宫君隐藏实力了?” 路人乙:“或许是因为比赛的关系,日宫君无法完全发挥,这话可不能让二阶堂听到。” 路人甲不明所以:“为什么?会凶你吗?” 路人乙刚想回答,却感觉身边路过一个人,余光一瞥,是个戴着外套帽子的身影,在弓道部也只有二阶堂会这样做,很明显,他听到了,眼神呆滞:“不会凶我,只会更恐怖…” 路人甲也同样看到那个身影:“……” 女生的魅力之处 第二天,朝阳就来到第二场地。 在场外驻足,打量着第二场地,能明显感觉到和第一场地的不同。 弓道场都是一样的布局,弓道手的水平明显比第一场地的人高出许多。 昨天和他比赛过的二阶堂学长也在其中,旁边射位上站的是不破学长,两个人相继射箭,彼此的弦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连箭也一前一后落在靶子上。 两个人的第二箭也是一前一后落在靶子上。 看来他们是刻意练习这样的射箭方式。 放箭前的一系列动作因为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消耗的时间而不一样。如果只是单纯追求动作上的一致也就罢了,但是要中靶,还要让后者的箭一直稍微落后于前者的箭。 这样的默契显然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两个人的关系也比他想象中的深厚许多。 真厉害啊。 无论是展现出的射箭水平上还是两个人的配合上,都很厉害。 朝阳的视线一转,在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上停下,那个人手上的弓好大,有多重?二十公斤,还是二十三公斤?射出的箭也很有力量感,箭几乎要穿透整个靶子。 他旁边那个人射箭的动作慢悠悠的,箭居然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好轻的弓,箭落在靶子上发出清脆的“嗒”的一声。 【一般箭的轨迹都是一条直线,施加在箭身上的力道很轻时才会是抛物线。】 好可爱啊,再看一眼。 等等,旁边那个人的姿势,腰居然往后弯。这能射中吗? 好吧,射中了。姿势有点诡异,不能再看了。 这三个人都是斜面起弓,再加上二阶堂和不破一共五个人吗? 咦?那里居然有一对双胞胎,两个人的动作一模一样,会神,然后下一秒就放箭了,真的有好好瞄准吗? 两个人的箭居然同时落在靶子上,好厉害。 藤原君居然也在,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有种天然的优雅气质,弦音也透出一股优雅的意味,箭落在靶子的正中央,他脸上的表情却分毫未变。 妹尾和昨天看到的两个女生也在,三个人依次射箭。 虽然三个人的射箭水平没有男生们的高超,但是弦音彼此呼应又彼此照耀着,仿佛连结在一起。 这就是桐先的团体吗? 场中的每个人都专注自己手中的箭,这种感觉...好想快点加入他们。 “感觉如何?”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朝阳回神。 他侧过头,小雅哥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雅哥一双蓝色的眼睛含笑看着他,与竹早君透亮的蓝色不同,小雅哥的蓝色是深邃的。 朝阳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很棒,无论是从射手上来说还是从氛围上来说。” 然而他看不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鹅黄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写满了期待。 “多谢夸奖。”小雅哥毫不客气地应承下这声夸赞。 朝阳双眼失神:“......”小雅哥是弓道部的教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夸弓道部确实是在夸他。 没有错过少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的小雅哥不由失笑,用手指了个方向:“再不去换衣服一会人就多了。一年级的更衣室在那边。” “hai。” 看着少年迅速钻进更衣室,他无奈摇了摇头,这么想要避开人群的吗? ...... 辽平刚刚走进弓道部的大门,就看到小雅哥站在门口。 “小雅哥,早上好~” “早上好~” 问好之后,辽平看了一圈弓道场,没有看到朝阳,奇怪,第一场地里他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按理说人应该在第二场地才对。 “你在找谁?” “朝阳,日宫朝阳。” “他刚刚走进更衣室。” 辽平眼睛一亮:“谢谢小雅哥。”说完之后也迅速钻进更衣室。 徒留小雅哥在身后再次无奈地摇摇头。 ...... 刚走进更衣室的辽平,就看到朝阳已经换好衣服:“......”如果我没听错小雅哥说的是刚刚进去吧,这么快就换好了? “早上好,朝阳。” “早上好,辽平。” “那个...朝阳,我能在你旁边练习射箭吗?” 闻言后,朝阳有些吃惊,第一次有人想要在他身边射箭,他刚想问为什么,却被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也想在日宫君旁边练箭。” 两个人望向门口,只见二阶堂学长推门而入,径直和辽平的眼神对上。 辽平也有不得退让的理由,于是二阶堂和辽平就这样对峙起来。 朝阳看了眼辽平后又看了眼二阶堂:“......”明明自己是当事人,却仿佛是旁观者一样。 “要不,你们两个各自占一边?” 对峙中的两个人齐刷刷看向朝阳,异口同声道:“你不是喜欢最边上的那个靶子吗?”昨天一天射箭基本上都是最边上的靶子,就算两个位置上有人也会专门等一下。 朝阳:“......也不是很喜欢。” 两人刚想反驳,却想到朝阳的射箭风格,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用边上的靶子了。 看着朝阳更加冷淡的脸,他们很默契的没有继续谈下去。 于是三个人在弓道场上挨着练箭,刚开始朝阳还有意识地收敛气势,随着射箭次数地增多,也逐渐忘记这回事。 二阶堂看着朝阳逐渐进入状态,若有所思,果然和昨天听到的一样,练习射箭的朝阳比赛场中的气势要强很多。 是因为对手是他,还是他的比赛都会如此? 只不过,辽平那家伙,怎么感觉朝阳的气势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 课间的时候,朝阳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转过身问道: “辽平,为什么会想要在我身边射箭?” 辽平有些尴尬的抓了下头发,坦言道:“昨天和凑他们一起看你的比赛的时候,他们说你身上会传来一种令人惊悚的感觉,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所以就想着在你身边射箭看下。” 朝阳诡异地看了辽平一眼:“......”居然还有人专门来体验令人惊悚的感觉。 自己射箭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惊悚的感觉他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在练习射箭的时候特意用边上的靶子。 就连昨天和二阶堂学长比赛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的弦音里的坚定动摇了许多。 早上练习射箭的时候,弦音里的坚定虽然动摇的幅度小了许多,但是依然还被他的射箭影响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在他射箭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惊悚。 路过的妹尾听到这个话题后,驻足,一阵见血道:“那是因为辽平的射型给人的感觉是仿佛大海一样,无论什么都会被接纳的样子。” “是吗?” 所以是他的射箭被辽平接纳了吗? 朝阳的心情因为这个猜测直线上升,嘴角不自觉扬起,周身冷淡的气质也被这一笑冲淡几分。 辽平本来和妹尾惊奇地看着朝阳微笑的样子,却突然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朝阳头上的上空,朝阳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见辽平似乎愣住了,五指张开在他眼前晃了晃:“辽平,你在看什么。” 辽平干笑出声,说话难得有些磕绊:“不...没...没什么。” 朝阳心知辽平没有说实话,却也不愿为难他,将视线转向旁边的妹尾时,想起他早上看到的画面,好奇地问道: “今天早上看到你和两个女生练箭,是在为三人团的比赛做准备吗?” 妹尾摇了摇头:“只是和她们一起射箭很愉快,所以练习的时候也会一起。”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和别人一起射箭很愉快,这让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朝阳更好奇了:“你们一起练箭有多久了?” “从初中进入弓箭部就一起练箭了。” “三年,好长。”朝阳情不自禁感慨。 “很长吗?感觉还远远不够,高中三年也要和她们一起射箭。” 辽平在朝阳和妹尾闲聊的功夫收拾好心情,插嘴道:“你知道妹尾拒绝别人的告白时都用的什么理由吗?” “什么?”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的高中生活只想和我的朋友呆在一起。” “!!!”好酷! 妹尾理所当然道:“一旦谈恋爱了一定会分出去部分精力的吧,我光是和她们一起射箭就觉得时间远远不够。” “你们完全可以考同一所大学,这样就又多了四年。”辽平建议道。 妹尾摇了摇头:“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与其寄托于未来,不如珍惜当下。” 朝阳:“!!!”突然觉得妹尾为什么在班级上这么受欢迎了,尤其是女生。 昨天一天的时间,足够朝阳发现妹尾在班级上同样也很受欢迎,甚至比社交广泛的辽平还要受欢迎。 每次课间,妹尾的座位附近几乎围满了人,甚至还有女生特意从别的班级上跑过来,就是为了能和妹尾聊上几句。 突然,妹尾惊诧地看着朝阳的上空。 朝阳:“......”这个动作会传染吗?先是辽平,再是妹尾。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上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辽平和妹尾趁机对视一眼: “你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 两个人点点头,看来不是错觉。 小黄鸭 中午,朝阳像昨天一样在花园休息,而另一边,辽平和妹尾则是找到了静弥。 “什么?你们说你们突然在日宫君的头上看见一个气泡框,气泡框里有一只小黄鸭?” 事情太过离谱,就连一惯作风沉稳的静弥也大惊失色,声音一度拔高。 还好辽平和妹尾把静弥叫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人。 “只有你们两个人看到吗?” “是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妹尾还专门旁敲侧击了下班级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发现朝阳的异常之处。” 静弥沉思一会,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藤原,有点事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好,我们在天台上。” 辽平、妹尾:“......” 静弥看着两个人吃惊的样子,淡然一笑:“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这种事。” 辽平、妹尾:“......”所以你就把你的死对头拉来了吗? 静弥和愁是死对头这件事也只有和凑关系稍微亲密点的人才会知道。 毕竟他们两个也只在凑面前才会“争风吃醋”,没有凑的时候反而会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认为两个人关系很好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争风吃醋,完全是两个人都想做凑唯一的挚友罢了。 辽平也曾想调解两个人的矛盾,却被静弥和愁相继告知:“我和藤原/竹早的关系不需要调解,保持现状就很好。” 辽平:“......”虽然他不是很懂,但是你们开心就好:)。 愁很快就来到天台。 静弥也没犹豫,把整件事都告诉愁,换来愁意味深长的一瞥。 三年的“交锋”足以让愁看穿静弥是什么样的性格,虽然平时平静沉稳的样子,但是偶尔还会露出恶作剧的苗头,特别是在他身上。 辽平有点忧心忡忡:“这件事要告诉凑吗?”毕竟静弥和愁都知道了,这件事倒成了瞒着凑一个人。 愁和静弥同时摇了摇头:“凑专心射箭就好。”平时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倒是在凑这方面很是默契。 静弥看了愁一眼,眼含深意,随后向辽平解释道:“凑那个家伙满心都是射箭,等这件事有了最终结论再告诉他也不迟。” 愁习惯性无视静弥的眼神,将话题转移到当前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上来: “你们是怎么突然看到日宫君头上的呃...小黄鸭。” 小黄鸭这一词过于可爱,和愁平时的画风也不符。乍然从愁的嘴里听到这个词,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辽平笑完之后解释道:“就是像平时一样和朝阳聊着天,聊着聊着就突然出现了。” “方便告诉我你们的聊天内容吗?” 当时聊天的内容也不涉及什么隐私,辽平和妹尾原封不动地把当时的场景复现出来。 至于朝阳的角色是由辽平变声来扮演的,甚至连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表情包也演出来了。 静弥和愁很快就明白当时的场景,考虑到两个人看到的时机,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线索。 “好感度?” “日宫君的好感度?” 静弥和愁几乎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愁点点头,静弥解释道: “你们两个看到小黄鸭的时候正是日宫君对你们好感度提升的时候。” 辽平和妹尾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好像确实是这样。 “可是,这件事怎么验证?” 静弥故作神秘,“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弓道部就够了。” 愁恍然:“你是说那件事?” 静弥点点头,辽平和妹尾却在状况外:“你们再说什么?” 静弥:“保密,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不过朝阳头上的小黄鸭具体什么样子?” 辽平学着静弥的样子:“保密。” 被‘被刺’的静弥:“......” 静弥无奈的看了一眼辽平后,转而看向妹尾,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妹尾被辽平难得的幼稚逗笑,平复笑意后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上迅速划了几下后,将手机里的图片展示在众人面前: “喏,和这个很像。” 其他三个人围了上去,只见手机上显示着一只Q版的胖乎乎的小鸭子。 辽平点评道:“朝阳头上的鸭子表情比这个丰富多了。” 今天早上他一直在观察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上课的时候朝阳头上的小黄鸭穿着小西装,正襟危坐地坐在课桌前认真听课,小黄鸭的前面甚至还有个小黑板。 下课铃一响,课桌和黑板也在一瞬间消失,小黄鸭躺倒在地,昏昏欲睡。 而辽平能明显看到朝阳原本笔直的脊背稍微弯曲一点。 课间时也有口渴着急着要去喝水的小黄鸭,气泡中很遥远的地方出现一个水龙头,小黄鸭跑着过去,可惜水龙头依旧很远,与此同时,朝阳拿着水杯去热水房接水。 等朝阳回到座位上喝水时,小黄鸭也跑到水龙头边,打开水龙头,探头喝着留下来的水,甚至第一口还被水烫的全身炸毛了下,然后气恼地拍了下水龙头,接着一边吹着一边喝水。 小黄鸭喝水的频率微妙地和朝阳的动作保持一致。 等朝阳放下水杯时,气泡里的水龙头也跟着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只躺倒在地的小黄鸭,满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临近午饭的时间,小黄鸭摸着瘪瘪的肚子,一脸委屈的委屈,而朝阳表面上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黄鸭也对着气泡里餐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颐,一边吃着一边竖起大拇指。 等朝阳吃完后,小黄鸭也跟着吃完。 随后气泡框里出现一个小花园,它踢着正步走向小花园。 辽平将今天早上小黄鸭所有的动作以及同一时间朝阳的动作都说了出来。 静弥、愁和妹尾听完他说完后则是很吃惊的样子。 妹尾虽然能看到小黄鸭,但是她的座位在朝阳的前面,并不像辽平一样能随时看到小黄鸭,因此也不知道这些事。 辽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小黄鸭更像是朝阳心情的具象化。” 愁和静弥也赞同地点点头,心中却有几分惊讶,在他们的印象里,日宫君是一个面色冷淡,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万万没想到小黄鸭居然这么活泼。 妹尾冷静地说道:“这件事就先不要告诉朝阳了。”总感觉这件事会对朝阳形成很大的打击。 愁和静弥不熟悉朝阳的性格,但是选择相信妹尾的判断,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 而辽平也选择将这件事保密,看朝阳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甚至可能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知道也是徒增烦恼。也许小黄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此时,对此毫无所知的朝阳在春光的照耀下昏昏欲睡。 接下来的下午,朝阳就看到辽平的朋友竹早君和静弥君在课间找辽平,三个人小声的交流着国语方面的问题。 对国语避之不及的朝阳:“......” 于是辽平就看到朝阳头上的小黄鸭用翅膀捂住耳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辽平:“......” 早上的时候,包括刚刚,每次上文科的时候,小黄鸭都保持这个姿势,一幅精神萎靡的样子。反而是理科,会精神奕奕的认真听讲。 好的,他已经知道朝阳是个文科苦手了。他甚至都能想象朝阳坐在前面两眼发呆的样子。 难怪每个文科老师上课时都会在某些时候对着朝阳欲言又止。 回想起自己在上课跑神时老师毫不犹豫把自己叫起回答问题时的凄惨样子,辽平心中忍不住有点不平: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然后,第二个课间,愁和静弥依然找上门来... 第三个课间,愁和静弥.... 辽平紧张地看着小黄鸭疑惑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愁和静弥拉出教室: “你们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朝阳都起疑了?” 静弥反而一脸的冷静,安慰辽平道:“没关系,朝阳猜不到真相的。” 藤原愁:“下次我们两个分开,我下节课来。” 静弥:“再下次就该放学了,我要和凑一起去弓道场。” 愁:“你来找辽平,我可以陪凑去弓道场。” 静弥:“......” 辽平:“......所以你们两来是干嘛来的?” 静弥、愁:“想知道小黄鸭还在不在。” 辽平:“为什么会对小黄鸭这么热忱。” 静弥、愁沉默不语。 辽平心知自己是不会得到答案了,这两个人只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就一个字也不会提及。 于是他晃了晃手机:“小黄鸭消失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发消息的。” 两个人这才作罢,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 辽平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结果一回教室就对上朝阳疑惑的眼神,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他们只是来找我问关于凑的一些的事。” 朝阳对几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熟,成功被辽平蒙混过关。 看着小黄鸭不再疑惑的表情,辽平松了一口气,转头又对上妹尾了然中又带了几分同情的眼神,苦涩的笑了笑。 妹尾:辛苦你了。 会变身的小黄鸭 下午,弓道部。 朝阳依旧选了个偏僻的角落练习射箭。 辽平则是看到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从进入弓道部开始,就换上了一身同样的弓道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弓道场上,一只‘手’上抓着和他等高的弓,和朝阳同步做着射箭的一系列动作,身上鹅黄色的毛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机械材质的身体和羽毛。小鸭子,不,机械鸭无机质的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前方的靶...小鱼?? 他这才注意到木制的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只小鱼,甚至还灵活地摆动着尾巴。 辽平扶额:“……”朝阳,你射箭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把小黄鸭变成机械鸭,还有,靶子在你眼里是一只小鱼吗? 箭射中小鱼后,机械鸭眼睛眯成一道弧线,鹅黄色的毛逐渐覆盖全身,它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就差在原地蹦几个圈。 朝阳则是面无表情做着射箭的最后一个步骤,残心。 还好经过一个下午,辽平在极限生死中训练出一定的抵抗力。 这种程度的可爱他完全能承受的住。 没办法,下午上课时,他脸上的表情稍有不对,讲台上老师的死亡视线能立马从他这里扫过。 一旦表情恢复晚一秒钟,他面临的就是被当场叫起来回答问题。 甚至在他磕绊回答问题的时候,朝阳还悄悄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用不同的手势给他做提示。 辽平:“......”谢谢你。 ...... 等他走到朝阳后面的位置练习射箭时,才发觉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当他开始足踏时,小黄鸭就扒着气泡框的边缘,探头探脑地看着他。 一双黝黑的眼睛写满了好奇。 而朝阳本人则是转身,面朝着他,观察着他的动作。 虽然辽平知道朝阳是想看下他的射型,但是被一只鸭子盯着,还是压力颇大。 朝阳本人都没有小黄鸭带给他的压力大。 没关系,区区这种程度,他完全可以。 胴造、备弓... 气泡框里的小黄鸭瞬间被海水淹没,还好海水并没有填满整个气泡框。只见它一个翻滚,轻轻松松地浮在海面之上,两只脚欢快地在海水中划拉着。 海面之上是碧蓝的天空,阳光洒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嗯,他看出来了,小黄鸭很喜欢他的射型。 这种程度的可爱,他!完!全!可!以! 辽平艰难地把全部注意力拉回到自己手中的弓上。 正当他瞄准前方的靶子上时,耳边却似乎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 他还是没忍住,快速地瞄了小黄鸭一眼。 气泡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沙滩,小黄鸭已经站在沙滩上,面朝着他疯狂鼓掌。甚至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彩色小喇叭,对着他疯狂的吹。 终于,辽平忍不住一个手抖,箭脱靶了。 残心之后,辽平就看到小黄鸭在沙滩上捏了一个q版的他,轻轻的拍了拍‘他’,对着‘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对不起,他承认,这种程度的可爱他确实不行了。 他心虚地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这一箭。下一秒他就看到小雅哥斜着身子,半倚靠在门口,面无表情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心死如灰的辽平:“......”所以他最终还是没逃脱吗? 辽平:“小雅哥找我有点事,我先过去一趟。” 朝阳的视线转到小雅哥身上时,他的脸上早已变成如沐春风的微笑。 辽平:“......”所以就连小雅哥也会区别对待吗? 朝阳只当是小雅哥找辽平有点事,并没有在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辽平的脚步声里透着一丝沉重,是错觉吗? 辽平慢腾腾地走向小雅哥。 两个人避开弓道场的众人,小雅哥脸上失去笑意,表情变得严峻,蓝色的眼睛蕴藏着极冰: “会神的时候为什么会分心?” 辽平心知有错,懊恼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沮丧着低头不语。 小雅哥知道事出有因,虽然他没看出来具体什么原因,但是一定是因为朝阳。 会神的时候分神,对于射箭来说,是最为致命的错误,必须在有苗头的时候就将其扼杀。 “下次再分神,就别在朝阳旁边练箭了。” 辽平猛地抬头,刚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但是在看到小雅哥不容置喙的眼神时,最终还是熄了这个心思。 “hai!” ...... 妹尾旁观了全过程,同情地看着从外面走进来垂头丧气的辽平。 真可怜,一定是被训了。还好她不在朝阳旁边射箭,否则一定是和辽平一样的下场。 她旁边的女生注意到妹尾的走神后,关心地问道:“妹尾,怎么了?” 妹尾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相信辽平,他一定能适应的。 和辽平关系较好的凑、静弥和愁自然也看到了全过程。 凑担心地看着辽平,绿色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有些深沉。 从初中以来,辽平很少会在射箭过程中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辽平刚刚在会神的时候是看了一眼日宫君的头顶吗? 静弥注意到凑的神色后,不想让他过于深思:“走吧,凑,该去射箭了。” 凑是那种心中只要有事,就一定会去解决的人。再让他思考下去,就一定会去当面询问辽平。 而辽平,在凑面前根本不会说谎。 这件事一旦被凑知道了,以凑过于坦率的性格,整个部恐怕都瞒不住。 不过日宫君的好感度一旦达到某个值,就会看到小黄鸭。 那件事过后,日宫君的好感度一定会提升,到时候恐怕是不少人都能看见。届时......算了,到那时候再说吧。 凑一听到射箭,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走!” 而愁难得没有出声阻止静弥,只是视线频频扫过日宫君头顶,辽平到底看到了什么? 而这一幕,却被愁的小迷弟-菅原千一和菅原万次看个正着。 他们二人正是朝阳早上看到的那对会神时间很短的双胞胎。 ...... 于是,下午的部活,辽平就在小黄鸭不断地变身中和各种角度的夸赞中度过。 有夸他弦音好听的时候,有夸他射型好看的时候,也有夸他进步很大的时候...... 他印象最深的是练习时第一次射中箭时,小黄鸭欢喜鼓舞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原因,他差点以为小黄鸭获得世界冠军了。 明明自己射中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高兴。 实不相瞒,他的脸当场就红了。 为此,朝阳还担忧他是不是发烧了,看着小黄鸭一幅着急上火的样子,甚至连夜要将q版的他送进医院。 辽平:“......” 辽平连忙将心中的害羞丢掉,强行让自己的脸上降温,安慰道:“没事,只是太热了。” 朝阳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面,凉风习习,太热了?可能是练箭练的吧。 见朝阳不再担心,辽平松了一口气。趁着朝阳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甚至还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第一次觉得练箭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 晚上回到家的辽平,在做完作业后,就站在房门关闭的卧室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说着自己今天是怎么突然看到朝阳头上的小黄鸭。 说着今天和朋友分析小黄鸭出现的原因。 又说着小黄鸭害的自己在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提问。 小黄鸭是怎么变身的,是怎么害的自己被小雅哥训了一顿,最后又是怎么害的自己差点被朝阳送去医院。 “小黄鸭很可爱,我把它画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辽平沮丧地低着头。 突然,眼前的房门打开一条缝,辽平惊喜地抬起头,将手中的一叠卡片递了过去。 一个白皙的手接过卡片之后,门又被关上。 辽平本应该就此离开,却觉得可能还会发生什么,又在原地停留了一会。 里面一个女生翻看着一张张卡片,小黄鸭气恼地拍着水龙头、用翅膀捂住耳朵趴在地上、变身成机械鸭的样子... 最后,停留在小黄鸭心满意足走出弓道馆的样子,手指反复摩挲着小黄鸭毛茸茸的翅膀,然后起身... 辽平听着门上传来三声“咚咚咚”后,露出惊喜的笑容,轻轻回了个“咚”的声音后,又被回了个声音特别大的“咚”,仿佛能看见门口之人有点气恼的样子。 辽平傻笑着在门口站了会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不自觉松了口气。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炸毛的双胞胎 早上,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冷意。 朝阳背着书包早早就来到了弓道部。 大老远就看到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长相相同的人,是昨天在弓道场见到的那对双胞胎。 橙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长得一团孩子气,个子也稍微比他矮点。 见朝阳来了,两个人一起看向朝阳。 看起来像是找事的。 朝阳面色发冷:“?两位找我?” 其中一个人下巴微抬,眼神中带着敌意:“你是怎么认识愁的?” 愁?藤原君吗? 朝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们是谁?” 这句话搭配着朝阳脸上冷漠的表情,更像是一种无视。 “你—” 那人怒从火烧,刚想怒怼两句,就被旁边的人的人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冷静点,千一,他今年刚转来桐先高中部。不认识我们很正常。” 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人的情绪稍微冷静几分,下巴比刚刚抬得更高:“我是菅管千一。” 另一个人回答道:“我是菅管万次。” 菅管千一和菅管万次,他听辽平介绍过,是桐先初中弓道部的正选,未来也会是桐先高中部的正选。 朝阳想到刚刚菅管千一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如实告诉他们: “和辽平一起吃饭时遇见的。” 话语虽然简单,但是千一立马明白了朝阳是怎么认识的愁,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和愁根本就没有很熟嘛。 白担心了一晚上。那昨天晚上愁总是看日宫君干嘛?是想要和日宫君比赛吗? “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二阶堂大老远就看到朝阳在弓道部门口和菅管千一、万次聊天。 三个人的气氛并不算融洽,再加上他还算熟悉桐先有名的双胞胎,他们在某些方面比较‘刺头’,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双方冲突未发生前及时赶到。 这对双胞胎对二阶堂学长以及他身后的不破学长一直比较尊重。 虽然和他们并不熟,但是他们两个在弓道部也是顶尖的射手之一。 为了防止‘露馅’,菅管千一抢先回答道:“我们只是想和日宫君认识一下。” 菅管万次附和道:“是啊,难得弓道部出现了能打败二阶堂学长的人。” 被不软不硬的刺了下,二阶堂并没有在意,毕竟自己确实是输了,但是以他对双胞胎的了解,真的会是这么简单吗? 二阶堂看了朝阳一眼,见朝阳点头,并没有反驳双胞胎的话,只好暂时放过他们:“好了,去换衣服,别挡路。” “hai。” 不破学长站在二阶堂身后,见事情解决,于是当双胞胎正要走的时候,叫住了两个人: “虽然二阶堂输了,但是好歹中过一箭,如果是你们,恐怕一箭都中不了。”二阶堂可以不计较,并不代表他不会计较。 双胞胎的脸色立马变了,不信邪地看着朝阳,异口同声道:“日宫君,方便的话一会我们也来一场射诘吧。” 朝阳:“...好。”就当练习射箭了。 二阶堂无奈,但又不好在学弟们面前责备不破,只好等在众人走后笑着用手肘向后捣了下不破的肚子:“baga!” 一双青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后也跟着朝阳他们走进弓道部。 不破装作吃痛的样子,对着二阶堂的背影说道:“反正你还想继续看一场朝阳的比赛,不是吗?” 二阶堂不语,不破自然知道二阶堂默认的意思,小跑两步跟上二阶堂的脚步。 ...... 弓道场上,由于人不多,一场单人赛就这样悄然开始了。 比赛正如不破学长所说的,菅管千一和菅管万次确实没有在朝阳旁边射中一箭。 两人本来就是会神时间短的弓箭手,属于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类型。 他们站在朝阳旁边射箭,受到的影响可不止毫厘这么简单,就算朝阳有意收敛气势,脱靶是显而易见的事。 一箭结束后,菅原千一和万次面色难看地盯着前方的日宫君,仿佛要用视线在他身上戳一个窟窿。 然而朝阳只是看了眼两人的靶子后,继续练习射箭,身上的气势比刚刚比赛时还要强盛几分。 见朝阳根本没有往他们二人身上多看一眼,菅管千一和万次的脸色更难看了。 朝阳:“……”沉迷射箭,勿扰。 不破看着兄弟二人更臭的脸色,埋在二阶堂的肩膀上偷笑:“你这个弟弟气人的本事倒是挺高。” 二阶堂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恐怕还没意识到菅管兄弟生气了。” 闻言后不破的肩膀更抖。 良久,笑完之后的不破站直身子,侧头看着二阶堂的脸问道:“现在有答案了吗?” 二阶堂一心盯着朝阳练箭的身影,回答道:“比赛会让他分神。” 不破转头同样看着朝阳的身影,身上的寒毛直立,毛骨悚然的感觉挥之不去: “你说,他在射箭的时候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气场。” 过了一会,就听见二阶堂回答道:“不知道。” “你们以后知道的话也顺便告诉我一声。”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雅哥。 不破立即抱怨道:“小雅哥,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小雅哥无辜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随后道:“抱歉,我下次走路一定加重脚步。” 很快,不破就想起刚刚小雅哥的话:“小雅哥也对朝阳的箭感兴趣吗?” “朝阳?” 辽平叫朝阳他能理解,毕竟是一个班上的,以辽平的交际能力很快就和新同学互称姓名他能理解。 怎么连不破也称呼朝阳。 不破将一根手指弯曲,挠了挠脸颊,看了眼二阶堂,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犹豫回答道:“二阶堂的…弟弟。”原来二阶堂愿意对外承认他这个弟弟呀。 小雅哥点点头,原来如此,是二阶堂的弟弟…弟弟? 小雅哥看了看面前的二阶堂,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日宫君,面露质疑,这两个人有一点相像吗? 读懂小雅哥表情含义的二阶堂难得有点无语,解释道:“事实上,朝阳是我叔叔的远方亲戚。” 小雅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破又继续说道:“教练,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对朝阳的箭这么感兴趣。以教练的性格应该很容易就和新人打成一团吧。” 他们的教练,可是个射箭高手,平日里对他们的指点基本上都是举例说明,举的例子恰到好处,能够让人轻松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也就导致了部里的不少人都很喜欢缠着小雅哥指点自己射箭。 再加上小雅哥一向性格温和,在教学上更是温柔细心,偶尔还能和学生开几句玩笑。这些优点足够让小雅哥成为弓道部最受欢迎的人。 小雅哥有点无奈:“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见朝阳这种类型的射箭,指点起来有种很难下手的感觉。” 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训斥道:“好了,别在这里发呆了,赶快去练箭。” 被过河拆桥的二阶堂、不破:“……”不是你拉着他们在这闲聊的吗? …… 部活结束后,朝阳和辽平一起回教室。 “什么?你早上和菅管万次、千一比了一场?什么时候” “你没来的时候。” 辽平:“…比赛结果呢?” 朝阳语气淡定:“我赢了。” 辽平看着停下脚步,用自己的小翅膀挠了挠身体,然后继续走路的小黄鸭:“……”所以赢了他们,对你来说很简单吗? 朝阳察觉到辽平的视线再次扫过自己的头上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住了。算了,还是无视辽平的异样吧,反正也问不出结果。 粗心大意的辽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脱过一劫。 …… 时间就在朝阳射箭、上课中飞速流逝,很快就来到了周五部活结束前。 朝阳刚准备离开弓道部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朝阳。” 他回身一看,原来是二阶堂学长。 “加个联系方式吧。” 朝阳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和line。 他刚通过二阶堂的好友申请,就看到二阶堂发来一串地址。 “我和叔叔住在这里,明天记得来。” 朝阳:“……”突然想起自己和二阶堂学长第一次碰面时梦中的话,原来不是梦啊。 二阶堂看到朝阳愣神的样子,有点不高兴:“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朝阳摇了摇头,又仔细看了遍地址,抬头看着二阶堂学长说道:“明天一定会去的。” 二阶堂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hai。” 于是二阶堂目送朝阳离开,不破走过来在旁边问道:“没记错的话你弟弟好像是独自一个人住吧。为什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 二阶堂沉默良久,语气有点苦涩:“事实上,我弟弟有点轻微交际困难。” “还好伯父伯母发现的早,及时干预了。” “医生建议换个环境。所以他们才会把朝阳转学到桐先。但是他们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陪着朝阳一起来。好在这里有我和叔叔。” “换个环境?是周围环境导致的吗?” “因为朝阳射型的原因,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孤立了。” 话题到这里,两人沉默不语。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阴影里,藏着一个人。 斜面起弓 周六,朝阳吃完饭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期间,二阶堂在手机上时不时发消息问他到哪了。 朝阳:“……”他是什么易走丢人群吗? 很快,他就来到二阶堂家里。 让他没想到的是,二阶堂的家居然是庭院式的建筑。 而那个庭院居然被改造成了弓道场! 庭院只是用一圈半身高的竹栏围着,这才让他在还没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到弓道场。 还未等他按门铃,就听见门后传来一阵响动。 门被打开了,是二阶堂学长以及一个大叔。 和二阶堂学长银灰色的柔顺短发不一样,大叔的头发是棕色的,稍微有点卷。眼睛的颜色却和二阶堂学长的一样,都是青色。 他的脸色苍白,身上萦绕着一股羸弱之气,偶尔用手掩唇轻咳一下。 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那个大叔表情温润地看着他:“日宫君吧,快请进。” 朝阳将手中的伴手礼递给二阶堂后,走进庭院。 庭院中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星光,朝阳能看出来它被打理的很好,甚至与学校有专人护理的草坪相比也不遑多让。 草坪的边缘用石板铺成一道蜿蜒的小路,直通射场。 朝阳的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射场,好想射箭啊,但是刚来别人家做客就射箭是不是不太好?忍一忍,等拜访完,就去一趟弓道馆,还好带了弽。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包,鼓鼓囊囊的,真好。 身后的二阶堂将朝阳所有的动作都收入眼下:“叔叔,先去射场吧。” “反正你也想看朝阳的箭,不是吗?” 莫名其妙想看朝阳射箭的叔叔:“......” 他回身刚想说话,却见到朝阳亮晶晶的眼神,话到嘴边一个转弯:“日宫君,可以吗?” 朝阳点点头,已经要迫不及待了。 他接过叔叔递过来的弓,居然还是一把竹弓。好奇地伸手勾了勾弦,能明显感觉到弓的韧性要比平时用的“玻璃弓”要高,射出去的箭力量也更大。 带上弽后,站到射位上,他看了眼远方的靶子后,就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中的弓和箭上。 足踏、胴造、备弓...... 二阶堂幸茂满眼全是朝阳的身影。 虽然少年的动作在他的眼里不是很标准,但全身的配合都如此的恰达好处。 左右双手调动肌肉的力量,将弦拉成一个足够圆满的弧度。 腰部以及双腿,将自己稳稳地扎在地上。 双眼紧紧地盯着靶子,轻微的调整箭头,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能散发出这么恐怖的气势,但是,毫无疑问,远方的靶子在他眼里就是一只猎物。 而他是一个猎人,他对自己的猎物势在必得,势必要用自己手中的箭一击必中。 虽然在会神的过程中,双手会微微颤抖。 但显然,他早已习惯这种节奏,一呼一吸间,在这种节奏中,完美地找到自己的旋律,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进去。 就是现在! “喀!” 朝阳抓住这完美的一瞬间,然后松开手,箭羽在空气中飞速地旋转,整个箭迅速地扎向靶子。 “咚”的一声,尘埃落定,只留下一道弦音在空气中回响,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等他残心结束后,就看见叔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很是激动:“朝阳,你刚刚射箭的时候在想什么?” 二阶堂永亮看着叔叔激动的样子,为不明所以的朝阳解释道: “我的斜面起弓一直以来都是叔叔教的。” “多年前,叔叔的弓道就进入了瓶颈期。” “为此,叔叔还专门找流派不同的老师拜师,希望能突破瓶颈期。” “可惜的是,那个老师看到叔叔射箭后,却说没办法教他。” 听到这里,朝阳吃惊问道:“为什么?” “那个老师认为,叔叔的射术已经足够精湛了。她不能保证自己的指导对叔叔来说是好是坏。” “因此,叔叔这些年也一直坚持斜面起弓,希望能有所突破。” 叔叔接口道:“就在刚刚,在你的射型了,我似乎看到了突破口。” 瓶颈期、长年、坚持,这三个词究竟包含了多少酸楚和迷茫朝阳无从得知,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我的箭是跟邻居家的老爷爷学习的,他以前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猎手。” “靠着手上的弓箭,猎杀了无数猎物。” “也是他告诉我,从一开始,弓和箭就是为了猎杀野兽而存在的。” “即使它们被搬进了弓道场,它们的使命依然是猎杀。只不过猎物从野兽变成了靶子。” “而我的箭,也一直贯彻着老爷爷从一开始就教会我的东西。” “我把自己想象成辅助弓和箭的存在,从足踏开始,我就不仅仅是我了,而是弓和箭的一部分。” “我的作用就是协助弓和箭完成一场猎杀...” 随着朝阳刨析自己射箭时的状态,叔叔和二阶堂学长逐渐陷入沉思。 武射系....实战... 叔叔的眼光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来,拿起自己惯用的弓,看向还在射位站着的朝阳。 无需开口,朝阳就明白了叔叔的意思。 走出射位,然后跪坐在二阶堂学长附近。 也许,他将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只见叔叔站在射位上,足踏,胴造...... 与叔叔朝夕相处的二阶堂能明显感觉到他这次射箭中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青色的眼睛不再像以往一样,平静无波的感觉,反而从头到尾都透出一股必中的决心,甚至还带了一丝杀气。 就连射型也和往日不一样,以往只会让人觉得有种气吞山河的气势,而现在,却有种所向披靡的气魄,仿佛,这才是真正的斜面起弓。 叔叔,好像突破瓶颈了。 朝阳虽然看不出叔叔射箭上的不同,但是却能看出...二阶堂学长的射箭和叔叔的射箭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眼二阶堂学长,你的斜面起弓真的是和叔叔学的吗?怎么差距这么大。 读懂朝阳眼神含义的二阶堂用手敲了下他的脑门,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因为叔叔刚刚突破了。” 朝阳点点头,是是是,突...等等,突破了? 他吃惊地看着二阶堂学长,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又转头看向叔叔。 叔叔早已残心结束,将二人的打闹收在眼底,笑意融融,见朝阳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冲着他点点头。 太好了! 朝阳喜上眉梢,一双鹅黄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幸好帮上忙了。 ...... 于是三个人轮流射箭,彼此交换心得,偶尔,叔叔兴致起来,也会聊几句关于二阶堂学长小时候的事情。 比如说,二阶堂学长小时候是如何如何崇拜他这个叔叔的。 又比如说,二阶堂学长小时候每次放假的时候都会到他这里报道,就算是出去旅游也必须要和他一起去,否则就不去。 又比如说...说不下去了,因为二阶堂学长恼羞成怒,一连说了叔叔好几件糗事。 说完糗事的叔叔,又会聊起他的日常。 比如,这片射场就是二阶堂学长打理的。 又比如,二阶堂学长周末的时候也会去兼职,为自己赚点零花钱。 与之相对的是,二阶堂学长也会聊起叔叔在初中部做教练的一些事。 是的,叔叔目前在桐先初中弓道部做教练,虽然他的射法是斜面起弓,但是对于正面起弓也颇有造诣。 直到碰到藤原愁和鸣宫凑入学,这点造诣不太够用了,为此他甚至特意去请教小雅哥等人。 包括去年,鸣宫凑的早气也一直让叔叔颇为苦恼,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还好有小雅哥在,解救了叔叔。 ...... 朝阳津津有味地听着每一件事。 时间就在射箭和闲聊中飞速流逝,夕阳西下,朝阳在叔叔的盛情邀约下一起吃了顿饭才得以回家。 等他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回想起临走前叔叔和二阶堂学长让他下次再来的画面,脸上忍不住浮现几分笑意。 殊不知二阶堂学长和叔叔却坐在客厅里聊起关于他的事: “你也看到了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了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叔叔忍不住笑了起了。 一天的相处下来,已经足够将“日宫君”换成朝阳。 多亏了他多年的涵养,才在第一次见到小黄鸭的时候,没有当场笑出来。 二阶堂同样眼里带笑,一双青色的眼睛和叔叔如出一辙:“对,一点也不像他。” “没想到朝阳的内心居然如此活泼。” 在他第一次说出二阶堂的糗事时,就看到了小黄鸭,那只小黄鸭一双翅膀抱着小肚子捧腹大笑的样子和朝阳面无表情但眼神亮晶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忍不住说出第二件糗事,结果小黄鸭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朝阳的脸上也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二阶堂“哼”了一声:“那只小黄鸭比他讨喜多了。” 比起在他射箭时只是赞叹地看着他的朝阳,他更喜欢那只会为他摇旗喝彩的小黄鸭。 叔叔早已看透二阶堂的“谎言”:“你只是不满他从头到尾没叫你一声哥哥吧。” 被揭穿的二阶堂不能像瞪视不破一样瞪视叔叔,只好起身离开,在离开前丢下一句:“才没有。” 叔叔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二阶堂的背影,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就起来打扫射场的。 自行车 周天,刚吃完午饭,朝阳就被辽平的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具体要干什么辽平也没细说,非说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搞得像探险一样。 等他到了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租自行车的地方。 同行的人还有他熟悉的藤原君,鸣宫君以及竹早君。 “京都是一个适合骑行的地方。” 此话一出,朝阳就预感不妙,紧接着就听见辽平说:“骑行路线我已经规划好了。” 藤原君欲言又止,朝阳直截了当地开口:“可是我不会骑自行车。” 藤原也跟着开口:“我也不会。” 辽平当场石化,没多久就反应过来,立马陷入自责的情绪:“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一向如小暖阳般的辽平失去温暖的光芒,这让周边的人感觉到不适应。 凑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做别的事,比如说射箭。” 其他人:“……” 静弥推了推眼镜,果断无视了凑的建议:“不如我们来教他们骑自行车吧,三对二应该很简单。” 凑、辽平不由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朝阳、愁:“……” 于是一行人只租了两个自行车,老板好奇地问了句:“你们五个人怎么只租了两辆自行车?” 辽平“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朝阳和愁:“因为我们之间只有这两个人不会骑自行车。”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是学骑自行车啊,随后麻溜给他们办了租自行车的手续,并且热心肠地为两个初学者挑选了适合他们的自行车。 没过多久,五个人推着自行车就来到了附近的一片空地上,主要是朝阳和愁在推,静弥美名其曰“和自行车培养感性”。 朝阳和愁对视一眼,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选择培养感情了。 三个人教两个人,好像有点分不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之时,静弥直接让凑和辽平一人认领一个初学者,坐在两个人的后座上,把脚蹬在地上,当做他们两个人的人形支撑板。 辽平选了朝阳,凑也按照静弥说的坐法坐在愁的后座上。 于是朝阳和愁坐在车座上,蹬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前进,身后的两个人时不时帮忙控制车子的平衡。 而静弥,站在中间,指点两个人的姿势,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朝阳,手放轻松,力道不用太大。” “愁,脊背不用挺太直。” “......” 很快,两个人就在几人的帮助下基本掌握了骑自行车的技巧。 静弥看准时机,避开朝阳和愁的视线,冲着后座的辽平和凑做了个下来的手势。 凑刚开始没看明白,在看到辽平的动作后,就明白了静弥的意思。 两个人消无声息地从他们的后座上下来。 而当事人朝阳和愁一无所知,两辆自行车也很丝滑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们骑完一圈后才看到辽平和凑站在静弥身边。 朝阳、愁:“!!!” 朝阳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辽平,又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后座,果然空了。 本就不怎么娴熟的技术因为这个转头的动作就此崩塌,而他的车子在七扭八扭之下,终于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早在朝阳车子控制不住车子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静弥、凑、和辽平就发现不对劲,几人连忙往朝阳的方向跑,可惜还是赶不上他的倒地速度。 而同为初学者的愁反倒没有过于慌张,稳稳地将车停在一边后,也围了过去。 “朝阳没事吧。” “没摔伤吧,朝阳。” “没学会骑车就敢往后看?” 朝阳倒在地上,耳边是小伙伴担心的声音,他的视线轮流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绿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紫色的,不同颜色的眼睛却有着相似的担心,没有说话。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摔傻了?” 朝阳一个翻身,呈“大”字躺倒在地上,身下是柔嫩的小草,面朝碧蓝的天空,春风和煦,暖阳高照。 “天气真好!” 辽平,凑,静弥,愁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也纷纷躺在朝阳的附近。 春风送来微微的花香,青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此消彼长。 是啊,天气真好。 ...... 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朝阳才起身,走到自行车跟前,显然是还想再练会。 辽平见状也打算起身,却被朝阳叫停了动作:“不用过来,我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 辽平:“???” 只见朝阳一只脚踩在脚踏上,腿一蹬,身体也顺势坐上自行车。 车子刚开始歪歪扭扭,很快,就如一条直线般往前走。 其他几人坐起身来,看着朝阳的车技从不熟练到一点点娴熟起来。 “你们,看到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了吗?”凑出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就在朝阳说着天气真好的时候,一只小黄鸭突兀地出现朝阳的头顶。它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鸭毛被太阳晒得毛茸茸的,甚至还有几只蝴蝶在它身边飞舞。 其他人点点头,视线都落在朝阳的头顶上。 那只小黄鸭正在骑着儿童版的自行车,瞪的飞快,一会艰难地上山,一会又快乐地下坡。骑到最后,车上甚至多了个彩色的小风车,“哗啦啦”地转着。 似乎被小黄鸭的快乐感染,凑不自觉提议道:“下周,我们再来骑自行车吧。” 而愁,则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继续练习骑自行车。 虽然没有说话,但其他人都懂愁的意思。 虽然会骑自行车,但是还不熟,要在今天赶快练熟。 不想错过下周的集体活动。 …… 终于,在小黄鸭显出几分疲态之际,静弥叫停了这场练习。 看着还不肯停下的朝阳,他祭出自己的大招: “我饿了。” 朝阳:“......”明明几个人中运动量最少的就是他。 他不甘心地把看向同为初学者的愁,希冀对方能说出还想在练会的话。 愁躲过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小黄鸭的视线,说道: “今天的练习也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朝阳一脸的失望,就连小黄鸭也蔫打打的低着头。 和朝阳相处一周下来,已经能摸到几分性格的辽平安慰道: “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评价比较好的鳗鱼饭,一起去吃吧。” 朝阳:“!!!” 小黄鸭也昂首挺胸起来。 其他人看着瞬间精神抖擞的小黄鸭:“......” 由于路线问题,一行人决定先还自行车。 老板收到车之后,还关心问了句:“学会骑自行车了吗?” 愁礼貌回复道:“学会了,多谢关心。” 朝阳也点点头:“多谢关心。” 老板很是欣慰,辽平又接着说道:“老板,我们下周还来。” 老板调侃道:“下周来租五个自行车吗?” 众人也笑开:“是的,老板,有优惠吗?” “当然有。” ...... 夜多之森 吃完饭后,几个人并行走在路上。 静弥眼角余光看到凑无意识摸着自己挎包时,出声提醒道:“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 凑的包里肯定装着弽。 结果凑和朝阳同时收回摸着挎包的手。 静弥:“......”所以,朝阳,你的包里也装了弽吗? 朝阳和凑因为相似的动作彼此对视一眼: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 朝阳打开自己的挎包,让凑看了眼自己的弽。凑也跟着打开挎包,里面同样有一个弽。 两人见状相视一笑。 其他人:“……”这两个人是在射箭方面脑回路对上了吗? 辽平了解凑非常喜欢射箭,没想到朝阳也不亚于凑。 他看到朝阳头上的小黄鸭用自己的翅膀在肚子上疯狂打圈,企图加速食物的消化时,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小雅哥那里。” “离这不远,走路过去,顺便还能消消食,等到地方了刚好能射箭。” 凑眼睛一亮,这个提议不错。 朝阳则是有点困惑,小雅哥那里也有弓道场吗? 小黄鸭头顶上冒出气泡,气泡里面有个q版小雅哥汗流浃背、吭哧吭哧在弓道场干活,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擦汗用的毛巾。 其他人憋笑,辽平笑着解释:“小雅哥是夜多神社的神职人员…” 还未来得及说完,小雅哥立马变了一个形象,穿着神职的衣服,板板正正的站在那里射箭。 放弃解释的辽平:“……”也不是不行。 朝阳有点迟疑:“现在过去会不会太突然了?” 静弥无奈地看了凑一眼,说道:“拜凑所赐,我们经常打扰小雅哥。” ‘打扰’一词特地加了重音。 自从能看到小黄鸭之后,愁就时不时看一眼它。 此时看着它看着扒拉着气泡框,好奇地看着凑,解释道:“自从和小雅哥学习解决早气之后,就一直是凑的偶像。” 凑闻言后脸色微红,但也没有否认愁的说法。 小黄鸭和朝阳同时作恍然大悟状。 辽平扬起一个憨憨的笑脸:“放心吧,小雅哥可是很高兴我们过去找他的。” 静弥毫不客气地说道:“是啊,毕竟孤寡老人独守弓道场,当然喜欢热闹了。” 辽平:“......” ...... 前往夜多弓道场的路上,朝阳就听见“喀”的弦音。 “是小雅哥!” 凑的声音有几分激动,脸上充满向往之情。 所有的人都停在原地。 很快,下一道弦音传来。 犹如水自高山上流下,奔流不息,前往大海的声音。 原来是小雅哥的弦音吗? 弦音过后,几个人不自觉加快脚步,来到一座日式住宅面前,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夜多之森弓道场。” 凑等人并没有着急进去,反而脚步一转,走到旁边的竹栅处,不约而同朝里面看过去。 朝阳紧随其后,目光越过竹栅,居然看到了穿着白色弓道服的小雅哥。 小雅哥站在射位上,深蓝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啾啾,神色冷峻,半裸着臂膀,将弓举起来。 一刹那,朝阳有点恍惚,小雅哥的动作太过漂亮,拉开弦的时候,一道奔腾的川流一点点显现在弦和弓的之间。 会神的时候,那道川流迅速流动着,将小雅哥的身体环绕其中,溅起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身影。 朝阳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仿佛在欣赏一场盛宴,就连耳边也仿佛响起哗啦啦水流的声音。 月光逐渐偏移,将小雅哥笼罩其中。 “喀——” 水流迅速化作箭矢,冲向靶子。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无数樱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流水化作的箭很快在靶子上四散开来,到最后,只留下金属的箭矢稳稳地扎在靶子上。 他第一次感受到水的力量,柔软而坚韧。 残心过后的小雅哥,看向竹栅外的几个人,丝毫不意外。 小雅哥:要是哪一天栅栏外没有他们才觉得意外。 当他看清日宫君也在其中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冲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朝阳和辽平他们一起走进弓道场。 辽平甚至不用小雅哥吩咐,很熟练地为大家冲了杯茶。 几个人连带着小雅哥慢慢啜着茶。 “小雅哥,到今天为止多少箭了?” “九千。” “九千?”*2 凑和朝阳同时出声,不同的是凑的语气包含惊讶,而朝阳则是困惑。 小雅哥看了两人一眼,先是对凑说道:“每天一百箭,在你找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凑了然,照这个速度,九千箭确实差不多。 小雅哥见凑明白后,又对朝阳说道:“我很早之前就有一个目标,射满一万箭。” 朝阳重复着:“一万箭?” 小雅哥点点头:“这和我的师父有关。” “师父是一个很风趣的人,但是对弟子要求很是严格。” “他曾经一度贬低我的射箭,说我的射箭只是为了追求中靶。” “我当时过早放箭,却每次都能中,也没把它当回事。师父认为我屡教不改,就把我放弃了。” “前几年,师父走了,我却有点后悔,在师父生前没有和他和好。” “于是,才有了这一万箭。” 朝阳思索道,想借着箭和已故的师父对话吗? 看着小雅哥眉目间难掩的寂寥,朝阳欲言又止。 小雅哥注意到朝阳的动作后,掩去寂寥,眸光温润如水,注视着朝阳。 朝阳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励,开口道: “小雅哥,能借一下你的弓吗?” 小雅哥有点讶然,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朝阳起身,拿起小雅哥的弓,也取了支长度和自己臂长一眼的箭。 他跪坐在射位上,没有着急射箭,反而开口说道: “我的箭也是师父教我的,他很早就去世了。” “每次我想他的时候,就会去射箭。” 朝阳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开始做着射箭的准备动作。 其他人没有出声,沉默地看着朝阳的动作。 头上的小黄鸭也一脸严肃的做着和他一眼的动作,只是这一次,没有化身成机械鸭的样子。 小雅哥全神贯注看着朝阳的动作,少年的身姿挺拔,动作间有一种流畅之美。 与他之前的射箭不同,这次的射箭不为猎杀而来。 他看着朝阳的表情,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夜风拂过射场外的树叶,树叶哗啦啦的响着。 拂过射场的草坪,小草倒伏在地后又重新挺起。 拂过朝阳的脸庞,仿佛在悄悄地诉说什么。 那一瞬间,小雅哥仿佛在朝阳身边看到一个陌生的老人,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双眼紧紧盯着朝阳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 朝阳似乎也听到了,嘴角一勾,扬起清清浅浅的笑意。 “喀——” 弦音在回应着老人的话,小雅哥看着老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朝阳残心之后,鹅黄色的眼睛坚定地看向小雅哥。 看到了吗?你的师父一定会听见的。 清浅的月光下,小雅哥深邃的海蓝色眼睛闪过一丝亮光,而后弯起,漾出无数笑意,冲着朝阳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朝阳。 ...... 一行人离开弓道场的时候,彼此间沉默着,似乎还没从朝阳那一箭里回神。 而朝阳头上的小黄鸭,双眼紧闭,走在路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其他人:“......” 成团吗 第二天早上部活的时候,小雅哥把朝阳叫到一边: “初中的时候,一直参加的是个人赛,高中参加团体赛吗?” 朝阳看穿小雅哥的来意,点点头,沉默不语。 县预选赛快开始了。 小雅哥又问:“那你想参加团体赛吗?” 朝阳摇头,继续沉默不语。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与此同时,头发上传来温柔的触感: “那么,个人赛的冠军交给你了。” 冠军? 小雅哥这么相信我吗? 朝阳抬头,看着小雅哥坚定的目光,立刻斗志昂扬起来: “交给我了。” 小雅哥好笑地看着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一改蔫哒哒的样子,努力挺直自己的小脖子,就连步伐也有了几分自信,雄赳赳气昂昂的,迫不及待想上战场。 今天早上看到朝阳的时候,就注意到他头上的小黄鸭。 幸亏多年的练箭生涯,让他没有当场惊呼出声。 还好当时的时间还算早,弓道场也没有几个人,因此他的异样也没引起他人的注意。 至于朝阳,一走进弓道场就满眼都是弓,能和他打声招呼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观察到他的神色。 现在小雅哥就在面前,朝阳想不注意到也难。 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上方,碧蓝的天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 朝阳想的入神,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 “怎么连小雅哥也喜欢看我的头上?” 小雅哥抓住关键字:“也?” 朝阳低头,细数最近喜欢往他头顶上看的人: “最开始是辽平、妹尾,二阶堂学长和叔叔,然后是凑、静弥、愁,最后是小雅哥。” 小雅哥:“......”好的,他已经知道他不是第一人了...... 看清朝阳鹅黄色眼中略微苦恼的神色,就连小黄鸭也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头顶,时不时跳起来摸几下虚空,小雅哥连忙找了个理由: “可能是因为你的头发好看。” 朝阳疑惑地歪了歪头,因为好看才多看几眼吗? 小黄鸭头向后扭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毛,又因为小雅哥的这句话忍不住多看几眼,姿势过于用力,脚下也不知不觉转了起来。 小雅哥嘴角抽搐地看着小黄鸭把自己转成一个疯狂旋转的小陀螺,两眼快要发晕,终于忍不住出手,揉了两下朝阳的头发: “不要偷懒,该去射箭了。” 朝阳:“......” 小黄鸭终于停下旋转,站在原地左右晃了两下,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 于是,今天上午,朝阳就时不时盯着辽平的橘色头发。 嗯,他的鹅黄色好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盯着凑的黑发。 嗯,他的鹅黄色好看。 紧接着又盯着静弥的蓝黑色头发。 嗯,他的鹅黄色好看。 最后又盯着愁的茶色头发。 嗯....他的鹅黄色..好看一点(艰难承认)。 辽平、凑、静弥、愁以为朝阳是发现了什么,心虚地不敢说话。 下午部活的时候,朝阳难得没有一开始就练箭,反而走到二阶堂的面前,盯了会他的灰色头发。 最终只能忍痛承认小雅哥的眼神有问题。 二阶堂:“......”心虚。 旁边的不破倒是没有太多忌讳,一把扯过朝阳到自己身边,一只胳膊虚虚勒住他的脖子: “你刚刚在看什么?” 然后眼神狐疑地看了眼二阶堂,怎么感觉二阶堂有点心虚。 朝阳老实回答:“小雅哥说我的头发好看。” 辽平等人瞬间垮脸,盯着小雅哥:“......”所以就是你害的朝阳今天盯着我们头发吗? 小雅哥顿时冒出冷汗,躲过几人的视线:“......”没想着朝阳居然是这么不经夸的人。 不破好奇问道:“然后呢?” “二阶堂学长的发色最好看,所以小雅哥的眼神有问题。” 二阶堂听到这里忍不住咳了下,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戴在头上,转身就走。 不破早已看穿一切:“二阶堂,不要背着我们偷偷地笑。” 闻言后,二阶堂脚步一顿后又忍不住加快脚步离开现场:“啰嗦!” 其他人继续盯着小雅哥:“......”还害的他们被拉踩了一波。 被‘眼神有问题’的小雅哥:“......”他也是受害者... ...... 部活快结束的时候,小雅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 “集合!” “县大赛的预选赛要开始了,明天下午四点举行部内的个人选拔赛。” “每个人有十支射箭机会,按照中靶次数进行排名。” “五人团将在前二十名中产出。” “三人团自由组合参赛,个人赛自由报名。” “明天也是观察未来队友射箭风格的好时机。” “还请有意愿的选手务必到场。” 话音刚落,就有两道相似的声音响起: “我是菅管千次/万一,我有问题。” 朝阳循着声音看过去,那一对双胞胎表情严肃。 小雅哥冲着他们点点头,示意可以提问。 “请问五人团的成团标准是什么?” “万一组到相性不合的人,可以换队友吗?” 小雅哥回答道: “五人团由教练根据性格及射型决定。” “前二十名选手也可以私底下找我协商自己的队友。” 双胞胎二人对视一眼后,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凑举手:“参加五人团的同时也可以报名三人团吗?” “可以但不建议这样做,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时报名,可能在训练时间、精力等方面无法兼顾。” 凑点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问题吗?” 无人回答。 “没有问题就解散。” “hai。” ..... 今天的部活朝阳依然是最后一个走的,辽平上一周的时候就提出想要和朝阳部活结束后一起回家,然后被朝阳以想自由安排训练时间为由拒绝了。 辽平听到这个理由时当即气的鼓起双脸,还是朝阳请他吃了冰棍才得以消气,最终,部活结束一起走这个提议也不了了之了。 而朝阳,每次都是到小雅哥催促着他才肯离开弓道场。 小雅哥:“不要耽误我下班。” 朝阳:“......” 于是无奈之下又去刚开学时办理会员的那家弓道馆中继续练习。 朝阳刚被小雅哥撵出弓道场,就看见辽平蹲在一棵树下,无聊地扒拉着地上的小草。 这个点,不是等他就是等小雅哥。 他想起小雅哥说解散后辽平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辽平。” 朝阳走过去见辽平还是沉迷拔草,出声提醒道。 辽平抬头看见来人是朝阳后,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包,起身:“你终于来了。” 朝阳:“...明天课间说也是一样的。” 辽平摇了摇头:“不行,我等不及了。” 朝阳疑惑地看着辽平,什么事,这么着急? 辽平黄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和你组三人团。” 朝阳心里一动,犹豫了会,还是拒绝了。 辽平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为什么?” 个人赛 朝阳直视辽平的眼睛。 小黄鸭也炯炯有神地盯着辽平。 没过多久,辽平的目光开始闪躲,随后低下头,沮丧地说道:“我知道了。” “辽平,你不想和凑他们参加五人团吗?小雅哥可是不建议同时三人团和五人团。” 辽平:“那…” “不行。” 辽平还没说完,就被朝阳拒绝了,想都不用想,辽平想邀请他参加五人团。 朝阳叹了口气:“我不参加团体赛。” 小黄鸭墨镜一戴,谁也不爱的样子,险些逗笑辽平。 辽平差点没绷住,还好反应够快,迅速低下头:“真是遗憾!” 朝阳以为辽平是在伤心,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就当你的观众的。” 见状辽平终于抬起头,黄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连脸上的雀斑也洋溢着高兴,问道:“每一场都来吗?” 朝阳:“...我尽量。”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 第二天早上,部活。 朝阳并不打算参加团体赛,因此也没有报名这次的选拔赛。 但依然有人邀请他进入他们的团队,比如: 朝阳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来人,那个人下巴微抬,满脸倨傲的神色,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这次邀请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朝阳在初中见多了这类人,虽然对方是学长,此时也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什么时候学长能在我旁边射中靶子再说吧。” “你...” “好了,弓道场可不是吵架的地方。” 那个人转身刚想怒怼几句,一看来人,顿时熄火,神色尴尬地打了声招呼:“部长,副部长。” 其中一个人摇着一把粉色的扇子:“XX君,我记得你的比赛快开始了。” “那么,失礼了,副部长。” 那人稍稍鞠躬,随后看了眼朝阳之后,然后离开了这里。 朝阳忍不住好奇盯着那把扇子看了会,随后扇子正面就被递到面前: “你也认识音音?” 朝阳抬头,目光定在副部长略显激动的脸上,摇了摇头。 副部长肉眼可见地失望起来,随后收回扇子。 朝阳:“......” 他疑惑地看向一边的部长,只见部长无奈地笑道: “别在意,音音是他的偶像。” “本来是想邀请你进入我们团队的。不过,既然你不想参加的话就算了。” 朝阳点点头,不再多言。 ...... 下午,弓道部的个人选拔赛如约进行。 朝阳在后面跪坐着,看着每个人的动作。 第一个射箭的本村部长,他的动作少有的干净利落,姿势也很标准,瞄准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放箭。 朝阳虽然没和部长打过几次交道,也听辽平提起过,是一个性格温和的部长,如今看来,也是一个内心坚定的人。 站在他旁边的,正是副部长他的技术同样顶尖。最主要的是他和部长之间的默契。两个人无需刻意配合,就已经相得益彰。 真好啊,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很快,朝阳的前方就换了人。 一个橙发的可爱少年和一个长相凶狠的棕发少年。 据辽平说他们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是堂兄弟。 第一次听说的朝阳:“……”完全看不出来。 让他看看两个人的射箭…完全是两个相反的类型。 那个长相凶狠的少年,他的箭也同样很有气势,力道和速度相辅相成,仿佛带着必胜的决心去射每一箭。 那个橘发的可爱少年,他的箭轻飘飘的,犹如盛夏碧蓝天空中的一朵白云,风往哪吹它就往哪飘。 朝阳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样?” 他侧头一看,是走路毫无动静的小雅哥。小雅哥并没有看向他,反而头朝前,看着前方两个人射箭的动作。 于是他转过头,继续看着两人射箭,认真地说道:“两个人的射箭风格相差很大,如果不是一起长大,恐怕很难这般融洽。” 是的,融洽,不同于部长和副部长之间的默契,凶狠的射箭负责引领方向,轻飘飘的射箭则是缓解负面压力。 小雅哥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可惜的是两个人的射箭并不像部长和副部长一样沉稳,两人均是十射七中,不过这样的成绩,足以排进前二十。 接下来的一组人中,朝阳的关注落在了曾经挑衅他的双胞胎身上。 两个人的射箭一如既往地迅速,朝阳好奇地问道:“这样的射型不会引起早气吗?” 会神的时间过少,基本和凑的早气差不多。 小雅哥是曾经得过早气的人,对此也颇有研究,回答道:“一线之隔。” 朝阳闻言疑惑地看向小雅哥:“一线?” 小雅哥认真观察双胞胎兄弟二人的射型,解释道:“他们相信自己能瞄准,凑的早气是不相信自己能瞄准。” “那小雅哥的早气呢?” 小雅哥嘴角一勾,难得略显几分稚气:“我的?保密。” 朝阳无语片刻,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双胞胎兄弟身上。 他们的射箭最终结果是十射八中。 接下来的比赛,全是朝阳熟悉的人。 辽平、凑、静弥、愁一起射箭。 四个人的射箭罕见地没有半分默契。是他们本来就这样吗? 小雅哥在一旁八卦地说着:“愁今天早上找过我,说不想和凑一个队。” “!!!” 朝阳迅速看向小雅哥,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不可能吧,愁不是一直想做凑的唯一挚友吗?团队赛正是培养友情的好时机。 虽然对此不报希望,朝阳还是问了出来:“愁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小雅哥摇了摇头。 果然,愁也不像是会说自己事的人。 他们平常在一起吃饭时,愁就很少聊到自己。偶尔话题转到他身上时,很快就被他转到别的地方。 很快,小雅哥为朝阳指点迷津:“或许,辽平知道原因。” 朝阳顿悟,一般很少有人能拒绝辽平的坦率,就算性格有点偏冷的愁,也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将辽平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他犹记得有次他们几人走在一起时,愁罕见地提出换条路走,其他人对此没有异议,于是他们几个人就换了一条路。 后来朝阳无意中经过那条路时,发现路上多了不少小蜘蛛时,就明白了愁的意图。 辽平怕蜘蛛一类的虫子。 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不会是小雅哥也想知道吧。” 小雅哥:“这个不应该是回报吗?” 朝阳:“......”也行。 四个人的射箭很快也结束了,愁和静弥受到奇怪氛围的影响,十射九中,而凑和辽平则是十射八中。 接下来的是,武射系的五个人,他们的实力都是中上等,二阶堂和不破学长是十射十中,其余三个人均为十射八中或者七中。 妹尾和她的朋友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她们的射箭像是从森林里吹出来的带有清新绿意的风,吹在人身上瞬间让人舒适起来。 朝阳的表情难得带了几分惬意,小雅哥瞥了一眼置身于树林中,一摇一摆散步的小黄鸭,只笑不语。 ...... 很快,比赛结果就出来了,排名也贴在弓道部的公告板上。 “集合!” 所有人排好队后,小雅哥继续说道: “比赛结果出来了,对五人队的队友有想法的人,记得提前和我说。” “周四下午,公布五人团的人员。” 进步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朝阳,不知为何,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每个人的射箭动作。 辽平、二阶堂、静弥…… 突然有点后悔没报名参加比赛了。 虽然射箭是个人的修行,甚至连比赛过程都是极为安静的。 但是足踏一开始,比赛就已经开始了,足踏之后的每个动作中细微的变动都会影响到射箭的结果。 一箭又一箭不停地射在靶子上,上一箭的中靶并不代表着这一箭能中靶。 就算这一箭脱靶了,也要迅速收拾好心情,准备下一箭。 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是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氛围到现在依然如浪潮般不停地冲击着他。 让他恨不得立马起身去弓道场。 无奈第二天还要早起,只能暂歇射箭的打算。 第二天,朝阳一大早就起来了,结果在弓道场看见愁也在。 朝阳:“!!!” 受昨天残留情绪的影响,他快步走到愁面前,发出一场邀约:“愁,来一场射诘吧。” 愁看着面前的人,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一双鹅黄色的眼睛却犹如晨曦一般亮眼,头上的小黄鸭更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愁紫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一来就这么亢奋吗? 朝阳注意到愁的惊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冒昧了,刚想道歉,就听见愁回复道:“好。” 于是两个人的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轻视这场比赛。 像平时一样,朝阳从足踏开始,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弓上,只分出一丝注意力在对手的弦音上。 弦音一响,他就可以备弓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愁的存在。 弓举起时衣服上传来细微的摩挲声,弦在拉开过程中一声又一声的“咯吱”音。这个声音停下没一会,就听见独属于愁的弦音。 弦音中带着优雅,却又很透亮,是愁的风格。 不需要特意去关注,自然而然地,身后的声音就钻进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朝阳尚且不知,然而大脑却很从容地应对这种变化。 弓道场也渐渐来人,看到两个人比赛,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只是和旁边的人小声地嘀咕着: “日宫君是在和藤原君比赛吗?怎么感觉身上的气势和平时相当。” “他是什么时候进化的?” “这…今年的个人赛你们还会报名吗?” “……” “为什么你们不说话?” “……这还不够明显吗?” 此时的愁却有点惊奇,自己平时很少和朝阳一起射箭,更多是在场外感受他的射箭风格。 很少有站在他身后直面他射箭的机会。 此时后背上的寒毛悄然倒立,不停地警告自己危险。 大脑却因为稀奇的体验亢奋起来。 两种感觉互相拉扯下,才让他维持住现在的冷静。 但是很快,危险的感觉加剧,平衡崩塌,箭脱靶了。 熟悉的弦音没有响起,朝阳这才意识到比赛结束。 他转过身看向愁,却意外发现愁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朝阳:“???” 愁收起惊异的眼神,从容地说道:“今年个人赛我也会报名。”到时候我们再来一场比赛。 提到个人赛,朝阳这才突然想起昨天小雅哥说的话,看着面前矜贵的少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之心,问道:“愁,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颔首。 见状,朝阳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不和凑他们一起参加五人赛?” 这句话刚问出口,朝阳就感觉愁的身上一闪而逝的深沉,还未来得及细究,就见愁开口说道:“或许,做对手更能看清自己忽视的一些东西。” 交际很少的朝阳:“……”对不起,他没听懂。 看着朝阳茫然的眼神,愁的嘴角稍微一弯,也不过多解释,略微沉重的心情悄悄散去。 不远处,驻足着一对双胞胎。 “他们在说什么?万一。” “太远了,听不太清。” “可恶啊,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也想加入他们。” “上周我们才输给日宫君。” “没想到连愁也输了。” “愁好歹射中三箭,还是在日宫君进步的情况下。” “愁似乎没有和凑组队的打算。”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两人差点原地惊起。 两人刚想抱怨小雅哥神出鬼没时,慢一拍才反应过来刚刚小雅哥说了什么:“???” 两个人同时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雅哥笑着说道:“你们的机会来了。” 话音刚落,双胞胎就直接奔向愁,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什么。 此时,朝阳和愁已经谈话结束,见双胞胎有事找愁,很识趣地让出空间。 射箭重要,刚刚还没过够瘾。 …… 部活结束的朝阳,和辽平,妹尾两人一起回教室。 辽平和妹尾部活来的比较晚,等他们到时朝阳和愁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两人也是在部活期间听别人议论时才知道朝阳和愁刚刚进行过一场比赛。 而朝阳独自练习射箭时,由于气场强大,一般很少有人会去打扰他。 辽平和妹尾也了解朝阳射箭时的专注,轻易也不会去打扰。 直到现在,辽平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朝阳,怎么会突然和愁比赛?” 两个人都不是会主动和别人比赛的人。 朝阳脸色难得有点窘迫,依然在辽平和妹尾面前坦然道:“昨天的比赛看着看着就热血上头了。” “今天早上一看到愁也在,就邀请他来一场比赛。” 只是朝阳难得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对方,眼睛直视前方。 小黄鸭走路的动作有些扭捏,脸上冒出两片红晕。 辽平妹尾对视一眼,竭力平复心中的笑意。 忍住,这个时候笑出来朝阳一定会以为在笑他。 …… 中午,阳光明媚,朝阳像往常一样前往花园深处的时候就碰到了二阶堂学长。 他随性地坐在朝阳平常躺着的地方,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手上一个蓝色的本子,看架势显然是在等他。 听见脚步声,二阶堂抬起头,青色的眼睛倒映出一片亮色: “听说你射箭进步了。” “嗯,突然能感知到别人了。” 二阶堂顿时有些无语:“…有区别吗?” 朝阳思索一会,回答道:“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二阶堂:“算了,比赛的时候就明白了。” “学长要和我比赛吗?” “当然,这种事情也只有射箭才能说清楚。” 送上门的比赛朝阳不会拒绝,甚至有些期待:“今天下午吗?” 二阶堂看出朝阳的期待,恶劣一笑:“当然…是个人赛的时候。” 朝阳:“……”行吧。 捉弄完弟弟的二阶堂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草籽:“太阳有点晒,先走了。” “好。” 意外的发现 周四下午,小雅哥在弓道部的公示牌贴出五人团的人员。 五人团之一:竹早静弥、鸣宫凑、山之内辽平、小野木海斗、如月七绪。 五人团之二:二阶堂永亮、不破晃之郎、樋口柊马、荒垣黎司、大田黑贤有。 五人团之三:本村宏树、佐濑大悟、藤原愁、菅管千一、菅管万次。 以及候补:椛岛梅太郎,汤岛薰。 妹尾和她的朋友花泽悠奈、白菊乃爱则是报名了三人团。 在此期间,也有不少人找朝阳报名三人团,无一例外全部被拒绝。 渐渐的,弓道部开始流传,朝阳是因为看不上所有人的射箭水平,才会不愿意参加团体赛。 第一个发现这个流言的是辽平,于是,他瞒着朝阳将自己的小伙伴们全部召集起来。 静弥冷静地分析着现状:“虽然我们都知道朝阳不肯参加团体赛是因为他的射型的关系,但是与朝阳关系比较熟悉的人还是太少了。” “就算我们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一周下来,愁对朝阳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他在弓道场的时候,很少注意到射箭以外的事。” “就算听到了这种流言,他本人有很大的可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辽平你这么在意?” 辽平却很是激动:“这种事情,一开始就放任不管,如果流言升级,到了就连朝阳本人也无法忽视的程度,又该怎么办?” 凑敏锐地察觉出辽平的不同寻常的地方,问道:“辽平,你是知道什么吗?” 辽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深吸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抱歉,我只是...” 他沮丧地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犹豫一会,说道: “我只是听二阶堂学长说过,朝阳的初中被孤立过,不想让他再次陷入这种境遇。” 静弥用手推了推眼睛,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很难想象,那样一只活泼的小黄鸭会有这样的经历。 凑和愁则是震惊地看向辽平,朝阳曾经被孤立过?难怪不曾主动社交。唯一一次的主动还是邀请和愁比赛的时候。 震惊过后,几人开始考虑对策。 “或许小雅哥有办法解决。” 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颇为信赖和依赖的小雅哥。 其他人经过深思熟虑后,也赞同这个提议,毕竟,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男人,小雅哥或许有这方面的经验。 等他们来到平常小雅哥呆的办公室时,小雅哥不在办公室,二阶堂学长和不破学长却难得也在这里。 不破看到辽平他们进门时,率先抬手打了个招呼:“哟,你们也找小雅哥。” 辽平和不破学长的关系也比较熟,颇为熟稔地回复道: “不破学长,你和二阶堂学长怎么也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朝阳来的。” 辽平:“???” “关于他的流言你们也听说了吧,我们就是想解决这件事,找小雅哥帮忙来的。” 这么说,学长他们有办法了?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学长是有办法吗?” 不破没有第一时间解惑,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辽平点点头:“嗯嗯。”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不破转头看向二阶堂,一个挑眉:“看,朝阳还是有朋友为他担心的。” 二阶堂学长略带气恼地“哼”了一声:“我才没有担心。” 辽平睁大了眼睛:“二阶堂学长...”什么时候和朝阳这么熟了? 不破解释道:“朝阳是二阶堂的弟弟。” “???” 这下就连凑也吃惊地看着不破学长,平常部活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 不破满意地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就连平时泰然自若的贵公子也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啊,满足了。 随后吐槽到:“如果不是一个口是心非,一个...” 后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懂了。 好像,确实合情合理... 正当几个人沉默的时候,小雅哥推门而入,惊讶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辽平一顿解释后,小雅哥终于明白了现状: “原来,你们为这件事而来。” “小雅哥有什么办法吗?” 小雅哥思索半天。迟迟没有出声。 二阶堂却有点急了:“以小雅哥在弓道部的威望,只需要在众人的面前解释,那些人就一定会信的。” “这件事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恐怕...” 二阶堂闻言后沉默了,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朝阳和部活里的人尽快熟悉起来。 只有了解到朝阳真正的性格后,才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唯一困难的地方就是朝阳不会主动认识别人。 不能强迫朝阳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样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他也不愿意强迫朝阳。 小雅哥想起自己突然就能看到的小黄鸭: “小黄鸭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以他们的敏锐,肯定找到了原因。 二阶堂和辽平等人异口同声道:“好感度。” 小雅哥摸索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不破:“???”怎么回事,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辽平注意到不破的困惑后,解释道:“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等你亲眼看到就知道了。” 其他人点点头。 不破:“......”你倒是说出来啊,还有,二阶堂,不要偷笑了。 小雅哥一副‘这就好办了’的样子:“简单来说,只有找到个机会,让朝阳提高对弓道部其他人的好感度,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静弥眼神发亮:“小雅哥,不如让朝阳做你的助理,怎么样?” 提高好感度,先从接触不同的人开始吧。 “朝阳会同意吗?” “小雅哥,靠你了,一定会解决的。” 小雅哥:“......” ...... 下午部活的时候,小雅哥就找到了朝阳。 “朝阳,能帮我个忙吗?” 朝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吗?辽平他们呢?” “他们要为团体赛做准备。只有你能帮我了。” 朝阳想了一圈人,似乎都要为准备团体赛,再看了眼小雅哥,蓝色的眼睛里满满地写着恳求。 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朝阳在小雅哥接连不断的指挥下,部活的时候多了额外的作业。 具体表现为当弓道部的人请求小雅哥帮忙指点射型的时候,小雅哥都以忙得脱不开身为由,指使朝阳去看一下。 就这样,朝阳不知不觉中,将弓道部的人认了个全。 与此同时,弓道部的人发现,朝阳给出的建议意外的很有用。 “XX君,右脚向外跨5cm。” “XX君,左手的手腕向下倾斜了,往上抬高1cm。” “......” 诸如此类的,虽然和小雅哥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但是一旦熟悉后,能根据建议迅速调整自己的动作。 小雅哥:“.....”好像意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递箭仪式 “合宿?” 朝阳惊讶地看着小雅哥,鹅黄色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 合宿?那不是团体赛的事吗?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雅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你能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朝阳一脸怀疑地看着小雅哥,你是认真的吗? “我...” “辽平也希望你能来。” “......” 小雅哥读懂了朝阳的意思,蓝色的眼睛一弯,浮起深深浅浅的笑意: “合宿的地点是在夜多之森的弓道场,你曾经去过。” ..... 周六,朝阳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夜多之森的弓道场。 阳光明媚,微风徐来,一切都恰到好处。 竹栅外是葱葱郁郁的绿色,竹栅内是宁静空灵的神社。 朝阳熟门熟路地走进更衣室,换上弓道服。 等他走进弓道场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到了,并且都背对着他,面朝前方,跪坐着。 也许是朝阳的脚步声惊扰了众人,所有人齐齐看向朝阳。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棕色头发,下巴上留了点胡茬的成年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反应迅速地抱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将镜头对准他。 朝阳敏锐地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友善,并没有阻止他的举动,站在原地,直视镜头。 “咔嚓。” 拍完照片后,朝阳疑惑地看向辽平,那人是谁? 辽平一边招呼着朝阳坐在他旁边,一边解释道:“小雅哥的哥哥,泷川莲。” 朝阳点点头。 静弥注意到前方的动静,说道:“要开始了。” 于是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看向前方。 首先,出现的是穿着黑色弓道服的小雅哥,不同于以往周身萦绕着和煦春风,此时的他目光清冷,面色冷峻,一手持着弓,另一只手拿着白羽箭,步伐沉稳而冷静,一步一步走到弓道场的正中心。 身后跟着同样身穿黑色弓道服的鸣宫凑和小野木海斗。 小富老师站起身,宣告着递箭仪式的开始。与此同时,鸣宫凑前往安土的位置,蹲坐着。 【递箭仪式:一般在射箭大会和比赛前举行的仪式,祈愿神明保佑射手的平安。】 ...... 朝阳的眼里全是小雅哥的动作,原本放松的脊背瞬间挺直,就连呼吸也不自觉放缓,生怕呼吸的声音太大,惊扰了眼前的这一幕。 他裸漏出半个结实的臂膀,手臂上肌肉的线条紧致,腹肌在弓道服下若隐若现。 随后缓慢起身,全神贯注地看向前方的靶子,备弓,举弓,右手稳稳地将弦一点点拉开。 动作从容而优雅,弦音清脆悦耳,一刹那涤荡了整个弓道场的尘埃。 递箭仪式结束后,小富老师因为有事先离开了这里。 “朝阳,你想呆在哪?” 朝阳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二阶堂学长,什么叫呆在哪? 旁边的不破搂着朝阳的脖子:“你也看到了,小雅哥的弓道场一次也只能10个人同时射箭。” “所以我们的合宿地点是分开的,一个是在这里,另一个是在你叔叔那。” “你叔叔是武射系流派的,所以我们五人合宿一般都在他那。” 这次的合宿有四只队伍,除了男子的五人团以外,还有妹尾她们的三人团。 谁和他们一起合宿? 二阶堂补充道:“这次是妹尾她们和我们一起。” 怎么决定的? “抽签决定的。” 朝阳狐疑地看了眼二阶堂:“......”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二阶堂脸色微红地偏过头:“......”大意了。 不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朝阳,又看了看神色有异的二阶堂,避开朝阳的视线,对着二阶堂做了个口型:“小黄鸭?” 二阶堂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见状后不破扶额,既然想瞒着朝阳,就不要表现地这么明显。 二阶堂脸色一沉,不破讨好似的立马扯开朝阳地注意力: “所以,朝阳,这次合宿去你叔叔那吗?” 辽平耳尖听到后,立马凑了过来:“朝阳要和我们一起。” 同时被二阶堂和辽平盯着的朝阳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有点慌,自己突然好像很受欢迎了。 他目光闪躲,不经意看到小雅哥站在不远处,同样关注着这边,立法发出求救的信号。 小雅哥好笑地看着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小黄鸭,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走了过去。 小雅哥这一走过去,凑和海斗也跟着过去,紧接着就是静弥、愁和如月.... 就这样,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的人都围了过去。 朝阳:“......”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其他人在了解到事情起末后,意见不一。 有希望能在合宿期间看见小黄鸭的,如凑、愁、静弥,表示朝阳留在小雅哥这里。 也有支持自家队长的樋口柊马、荒垣黎司、大田黑贤有发表意见,朝阳去他们那。 也有不希望愁和朝阳的关系更加亲密的菅管千一、万次赞同朝阳去二阶堂学长那。 ...... 一时间场面喧哗,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几乎没人注意到小雅哥在凑的耳朵边嘀咕几句,凑有点犹豫不决,随后小雅哥又说了一句话后,凑的表情立马坚定起来。 唯二注意到的两个人,选择默不作声。 很快,小雅哥拍了两下手,示意大家安静。 “既然大家的意见不统一,不如抽签决定吧。” 众人点点头后,朝阳松了一口气,凑就将一个装着些许签子的筒碰到朝阳面前,示意他抽一根签。 朝阳抽出一根签,末端是绿色的。辽平一下子就高兴地跳起来:“朝阳留下来了。” 与之相反的是,二阶堂默不作声地戴上外套上的帽子,掩饰住自己的不开心,整个人有点萎靡。 不破在二阶堂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二阶堂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于是,朝阳的合宿地点,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就在大家都忙着准备射箭之际,静弥悄悄拿起朝阳刚刚抽签的签筒,抽出所有的签子。 果然,签子的底部都是绿色的。 愁注意到静弥的动作后,向右走了几步,及时挡住菅管千一的视线。 凑注意到静弥看过来的视线后,心虚地冲着他笑了笑,见静弥将签子重新放回筒中,又若无其事地离开后,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角落里,有个相机,悄悄地记录着这一切。 合宿 合宿,自然是所有人都住在这里的。小雅哥特意为此准备了一个大卧室,足够容纳十个人睡。 朝阳看了眼卧室,点点头,足够大,多一个他也够用。 都是一群年轻人,这样的大规模的合宿基本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晚上的睡前活动更是热闹地不像话。 他坐在角落里,观察着每一个人。 愁罕见的没有和凑,静弥呆在一起,反而和菅管千一,万次一起聊天,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是千一,万次在说话。 两个活泼的橙发少年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愁时不时点点头,偶尔一开口,千一和万次立马崇拜地看着愁,反倒将愁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但是很快,就被愁掩饰过去。 由于距离的比较远,朝阳隐约听到射箭之类的话,他们是在讨论射箭的事吧。 凑和小野木海斗在聊着小雅哥的事。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完全是小野木的嗓门有点大。 奇怪,小野木的…嗯,找到了,在那里。七绪和佐濑大悟一起,佐濑一手拿着粉色小扇子,另一只手指着里面的人物,眉飞色舞地对着七绪说着什么。七绪刚开始也会和佐濑一起讨论,后面逐渐沉默下去,到最后竟成了佐濑一个人的独角戏。 佐濑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浑然不觉,到最后,本村部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佐濑拉走。 七绪顿时松了一口气,佐濑临走的时候对着七绪说了一句话,朝阳能明显看到七绪的身体一僵。 朝阳:有点惨又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静弥和辽平坐在一起,他们两个人的气氛很轻松,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正在观察每一个人的朝阳,却没发现时不时也会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菅管万次注意到愁的走神,歪了下脑袋:“愁?” 愁回过神:“什么?” “没什么。” 菅管千一顺着愁走神的方向望了一眼,视线的尽头是日宫朝阳。 少年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坐在房间的一角。鹅黄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有些蓬松,精致的五官,像平时一样透出疏冷的气息,却意外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放松感。 他将一只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腿平放在榻榻米上。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却衬的少年四肢修长。 他的视线落在房间的某处,好像在发呆。 这有什么能吸引...好吧,这画面确实挺好看的。这也不怪愁。 菅管千一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日宫朝阳,确实好看。 ...... 另一边,辽平和静弥坐在一起,话题在不知不觉间落在朝阳身上。 辽平看着好奇地东张西望着的小黄鸭,无奈道:“一个人呆在角落有什么意思?” 正想起身把朝阳叫过来时,却被静弥阻止了:“现在这样或许对朝阳来说是最舒适的。” “不过,也许下次,朝阳就会加入了。” 闻言后,辽平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不再动弹。 ...... 墙上的钟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向10点,卧室里的少年们浑然不觉,依然聊的热火朝天。 门“唰”地一下被打开: “少年们,该睡觉了!” 少年们陡然一惊,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少年们齐齐转头: “小雅哥!” “什么啊,原来是小雅哥。” “小雅哥!” 一时之间,抱怨声四起,小雅哥含笑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驳回的意味: “十点了,少年们,到睡觉时间点了。” 闻言,少年们一个个走到房间的柜里旁,拿出崭新的被褥。 朝阳也起身准备去拿被褥,却听见小雅哥说: “朝阳,今晚跟我一个房间睡。” 朝阳:“???” 辽平抱怨道:“什么呀,小雅哥,我专门为朝阳留了旁边的位置。” 朝阳看过去,辽平的旁边有一片空地,刚好够一个人睡。 “抱歉,辽平,下次吧。” 辽平猜到小雅哥找朝阳有事,只得不情愿地说道:“hai。” 朝阳闻言,只得跟小雅哥一起出去。 小雅哥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两个人去小雅哥房间的时候刚好路过弓道场。 朝阳看着在月光下显得神秘寂静的弓道场,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 今天的他好像还没射箭。 小雅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转身就看到朝阳入神地看着弓道场。 头上的气泡框凌空出现一把弓和一支箭,小黄鸭迫不及待地把他们拿到手里。 他不由失笑道:“要去射一箭吗?” “可以吗?” “当然。” 朝阳闻言拿第一次来时射箭用到的弓,却没有拿起箭。 神色肃穆地走到射位上,眼神冷峻地盯着前方的靶子,开始备弓... 随着少年的动作,小雅哥不自觉睁大眼睛。 月光下的少年,每一个举动都好似在和月光静语。明明手上没有箭,弦缓慢拉开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支由月光凝聚而成的箭缓慢现出身形。 少年松开手的那一刻,一阵夜风突兀地吹来,仿佛有一道弦音随风而起,又随风而去,消失在树林中。 与此同时,卧室里几个感官敏锐的少年,不约而同看向窗外“哗啦啦”作响的树林。 是错觉吗?好像听到了一声弦音,如月光般静寂空灵。 ...... 残心结束的朝阳,心满意足地看着小雅哥。 此时的小雅哥早已收起方才的失态,含笑看着朝阳鹅黄色的眼睛:“不继续射了吗?” 朝阳点点头:“够了。” 他刚刚下弓时,头上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一只白色的鸟在他的头顶盘桓一圈后,落在小雅哥的肩膀上。 小雅哥伸出一只手,熟练地轻抚着它身上的羽毛。 居然是一只白色的猫头鹰。 “小雅哥,这是你养的鸟吗?” “它叫风,算是我饲养的吧,每次射箭的时候它都会来。” 小雅哥看着肩膀上的风,摸了摸下巴:“奇怪,刚刚风明明是想落在你身上的,怎么没有落下去?” 此话一出,并没有得到回应。 小雅哥觉得奇怪,看了眼朝阳,却发现少年盯着自己的肩膀,头上的小黄鸭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 小雅哥:“......” 于是他将视线挪到风身上,这才发现它同样紧紧盯着朝阳,胸脯鼓起的幅度虽然不太明显,却意外和小黄鸭同步了。 小雅哥:“......” 无奈之下他伸手在朝阳的眼前挥了挥,打断两人的对视: “你们两个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 朝阳回神,思索片刻,迟疑道:“一山不容二虎?” 小雅哥:“......”所以二虎是说你和风吗? ...... 朝阳和小雅哥回到卧室后,就看到榻榻米铺着两床被褥。 一床较为凌乱,另外一床却颇为崭新。 看来小雅哥是躺下后才想起找自己有事,于是顺带着给自己铺好了床。 “小雅哥,找我有什么事?” 小雅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拍了拍旁边的床: “坐下来说吧。” 朝阳闻言后坐了下去。 小雅哥盯着朝阳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会喜欢弓道?” 朝阳显然也没想到小雅哥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小雅哥看着气泡里的弓箭,一会变成小鱼干,一会变成水....到最后,竟然和小黄鸭融为一体。 而朝阳本人,却蹙着眉,继续纠结着,显然不知道这么复杂的情感该如何表达出来。 小雅哥伸手揉了下朝阳的头发,手感丝滑,很是不错,于是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朝阳惊讶地抬头看着小雅哥,却见小雅哥说道:“等你有了答案在告诉我吧。” “好。” 随后又反应过来,质疑地盯着小雅哥,这和把我叫过来睡好像没关系吧。 小雅哥凑到朝阳的耳朵边之后,这般那般一番后,朝阳点点头。 数据 第二天,一大早,朝阳就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起来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泛着困意的眼睛,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四点...四点?” 旁边的小雅哥已经收拾妥当了,看了眼睡意朦胧的少年,语带戏谑道: “好了,我要去叫少年们起床了,作为今天的主力,你可以多睡会。” 朝阳点点头,倒下,埋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朝阳被断断续续的弦音吵醒,看了眼时间,六点,挣扎了会,终于起身。 等朝阳来到弓道场时,就看见其中有不少人看着自己。 “有些人已经练习两小时了,有些人才刚起。” “真好啊,这些人。” 朝阳:“......” 好在本村部长及时解围:“好了,千一,万次,专注练习。” “hai”*2 辽平走了过来:“朝阳,一起来练习吧。” 朝阳摇了摇头:“小雅哥给我布置了任务。” “好吧。” ...... 渐渐地,弓道场上的人开始逐渐发现不对劲了。具体表现为每当自己射完箭的时候,就会发现朝阳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拿着小本本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就连一向在射箭中很是专注的凑,也感觉到一丝别扭。 在射箭的过程中,总有一道审视的目光,如影随形,扫视着全身上下。 领地感很强的小野木海斗最先忍受不了这种感觉,在备弓的时候目光凶狠地看向朝阳: “喂,你在干什么?” 朝阳冷静地回复道:“手腕向左偏移了0.5cm。” 凶狠的气场一下子垮掉: “是...是吗?” 朝阳点点头,海斗下意识将手腕向右偏了偏。 等海斗一箭结束后,朝阳手上的笔迅速记录着东西,结束后环视一圈,走向正在备弓的菅管万次身边。 来不及说话的海斗:“......” 其他人:海斗惨败。 朝阳站定后,万次刚想说话,朝阳严肃地说道:“专心,你的射型需要在做动作的时候瞄准靶子。” “hai。” 其他人:万次惨败。 有了两位‘前车之鉴’,其他人在朝阳围观他们射箭的时候更不敢说什么。 于是一个早上就在朝阳围观所有人射箭中过去了。 数据记录的差不多之后,朝阳揉了揉泛酸的眼睛,走出弓道场,打算去洗把脸。 就在他踏出弓道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在射箭的时候早已习惯他人的目光,但是不知为何,朝阳的目光格外的有穿透力,仿佛把他们看穿一样。 这也导致了他们在射箭过程中的压力倍增。 “小雅哥,你到底给朝阳布置了什么任务?” “为什么朝阳能一下子变得这么恐怖?” 小雅哥笑着调侃:“比在他旁边射箭还恐怖吗?” “不相上下。” “不,更恐怖,后者我们好歹能避开。” “那说明你们注意力还不够专注啊。” “???” “小雅哥,朝阳这样要保持多久?” “一天吧。” “什么???今天下午先放过我们,明天再继续行不行?” “真遗憾,不行。” “到底是什么,要持续一天?” “下午部活结束的时候就知道了。” ...... 于是,下午,众人在朝阳的持续压力下继续射箭。 直到部活结束后,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朝阳拿着一叠纸,一人发了一张。 “这是你们今天的数据。” 众人开始详细手中的数据,这才发现上面不仅记录着今天每一箭的结果,还记录着自己每一箭射型上的差异。 有些人的面色不变,也有些人的面色变得凝重。 小雅哥拍了拍手,确保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时,说道: “好了,今天晚上大家就研究一下数据,明天早上再给出半天的练习时间。下午,我们将进行第一次五人团比赛的练习赛。” 众人面面相觑,凑举起手提问道:“小雅哥,我们的站位顺序还没定。” 小雅哥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原来如此,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 其他人:“......” “既然这样,顺序就先由你们来定。” 于是众人又互相看了看自己的队友。 一天集中注意力下来,让朝阳精疲力尽,于是吃过晚饭后,就睡下了。 其他人看着朝阳给出的数据,毫无疲惫感。 众人坐在房间里,围成一个圈,翻看着彼此的数据。 海斗专注看着手中的数据,眉毛紧皱,周身的气压不自觉低了下去。 七绪趁其不备,抽走海斗手中的纸,好在海斗感受到力道后,及时松了手,才让纸免于当场被撕烂的境遇。 “喂,你...” “小海的数据...” 海斗及时消音,七绪也跟着消音。 其他人见状,虽然心里同样好奇海斗的数据,也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而菅管千一和万次,则是拿到了愁的数据,在和自己的数据做了对比: “不愧是愁,数据好稳定。” 辽平立即感兴趣地说道:“真的吗,让我也看一下。” 万次将愁的数据递给辽平,辽平看了一眼,同样惊叹道:“好厉害啊,愁,比我的数据稳定多了。” 愁闻言,伸手:“辽平,看下你的数据。” ..... 另一边,凑凝神看着自己的数据,沉默不语。静弥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凑条件反射想躲开,察觉到是静弥后,又将纸挪了下,更方便静弥看到。 静弥轻轻一笑,随后开始审视凑的数据。 本村部长和佐濑副部长同样看着自己的数据,时不时也会把对方的数据拿过来对比一下。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发现,甚至还想去弓道场验证一下,凑不自觉说出心里话: “好像去射箭啊。” “不行,会吵到朝阳。”辽平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好像怕声音大了会吵到朝阳一样。 其他人也跟着放低声音: “我好像有了新的发现,多亏朝阳的数据。” “我也是,总感觉从这些数据上能从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 “我也是。” “......” 房间外,一个挺拔的身影靠在墙上,抬眼看了看庭院中如水般的月光,轻轻笑了笑。 合宿-团体赛 第二天,朝阳像平常部活时一样训练。 只是莫名和往常不一样了。 朝阳刚准备取箭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是小野木海斗和七绪如月。 朝阳眨了眨眼,看着他们。 “咩嗨,日宫君。” 与此同时,七绪手上做着可爱的姿势。 朝阳知道这个动作,经常看到七绪他们用这个来问好,于是朝阳也跟着礼貌性回复:“早上好,七绪,小野木。” 小野木冷酷地回复道:“早上好。” 不知为何,朝阳好像感觉到他声音里的一丝僵硬,错觉吗? 七绪笑着对他说:“多亏了日宫君的数据,对我的弓道帮助很大。” 朝阳摇了摇头:“不用在意,这是小雅哥给我的任务,算是房费。” “房费?” 七绪一时惊讶,声音不自觉提高,引得所有人投来目光。 朝阳恍然未知,继续说道:“小雅哥说他的房间不是免费能住的。” 其他人闻言后,纷纷投给小雅哥一个谴责的眼神。 小雅哥:“……”他当时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下次,小雅哥在为难你,你就来我们。” 朝阳吃惊地看着小野木,却见他略微偏过头,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不易察觉的薄红。 “谢谢。” 话音刚落,小野木脸上的红色更深了。 “小海脸红了哟。”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海。” …… 等朝阳下次去箭时,又来了两人。 是本村部长和佐濑副部长。 本村部长无框眼镜下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真挚:“日宫君,多谢你昨天给的数据,我和佐濑有了新的发现。” “不客气。” 佐濑副部长依然是粉色的扇子不离身,只是这回,难得说了句靠谱的话: “日宫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不要客气。” “hai。” …… 等朝阳再下次取箭时,就看到双胞胎兄弟。 朝阳:“……”不知为什么,丝毫没感觉到意外。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态度不太友好,双胞胎兄弟难得脸上丝窘迫。两人异口同声道: “日宫君,抱歉,之前对你态度不太友好。” 朝阳歪了下头:“有吗?”他们之间的交集,好像就是那次比赛吧,有态度不友好吗? 双胞胎兄弟:“……” 千一深深地看了眼朝阳,说道:“我们来就是想谢谢昨天你给的数据的。” “有帮上你们吗?” 千一和万次同时点点头,万次好奇地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每次射型之间差异的?”甚至还能精确到cm。 朝阳则是一脸懵:“不是看一眼就知道吗?” 千一和万次:“……”这个装b行为上大分。 …… 等双胞胎二人离开后,朝阳没有马上去射箭,反而在弓道场找了一圈,刚好和辽平等人的视线对上。 果然,就差他们了。 于是朝阳朝着辽平走去。 辽平第一次见朝阳在弓道场上有事找他们,惊喜道:“朝阳,找我们有事吗?” 朝阳耿直地回复道:“我觉得你们应该找我有事。” 辽平等人:“……” 愁反应很快,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真挚地看着朝阳:“谢谢你昨天的数据。” 其他人也迅速跟上:“谢谢朝阳。” 朝阳隐约松了口气,点点头:“不客气,那么我去射箭了。” 他头上的气泡框里出现几只小鸟,小鸟的头像是辽平等人,它们绕着小黄鸭飞舞,小黄鸭看了眼靶子,皱了下眉,挥着翅膀将小鸟们都赶走,欢欣雀跃地跑去练箭。 其他人:“……”所以朝阳你是怕我们打扰你射箭吗? …… 下午,五人团队赛如期举行。 辽平看到站在小雅哥旁边的朝阳,挥了挥手:“朝阳,记得给我…我们队加油。” 隔壁队:“!!!” 本村部长一脸“拜托了”的表情看着朝阳:“日宫,我们队也缺少观众的加油。” 观众只有一个,给谁加油是个问题。 两方队伍开始眼神的较量,一刹那,气氛暗流涌动。 朝阳转头问向双手抱臂正在看戏的小雅哥:“小雅哥给谁加油?” 众人缓缓将视线移向小雅哥。 小雅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最后,在众人的一番“争取”之下,小雅哥给辽平他们加油,朝阳给愁他们加油。 …… 从等候室开始。 “开始。” 小雅哥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手持弓,一手持箭依次起身,走向射位。 朝阳站在射场的最后。 射场外,合宿第一天对着朝阳拍照的大叔此时也举起了相机。 小雅哥像正式比赛时那样报幕。 “接下来,进行男子团体赛。” “第一射场,桐先一队。” “一号,本村宏树。” “......” 所有人拖行,走到射位上,跪下,转身... 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仿佛这是一场真正的比赛。 所有人按照团队赛独有的节奏依次做着‘射法八节’。 朝阳的眼里渐渐只剩下两个队的身影。明明是极为安静的画面,明明是自己早已熟悉的动作,可是放在团体里,又突然陌生了起来。 前一人的一箭落下时,下一人开始拉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传递着。 大前的本村,小野木。 一个射箭干净利落,一个射箭气势凶猛,充满攻击性,为两个队伍拉开不同的序幕。 二的的佐濑,七绪。 两个人的射箭风格都给人以轻巧的感觉。 中位的菅管千一,四的的菅管万次接连放箭,让同样是中位的辽平有点措手不及,射型也受到些许影响。 好在静弥没有受到影响,像平时一样举弓。 落位的愁和四的的静弥同时拉开弓弦。 一优雅一冷静。 两人几乎同时中靶。 最后,凑拉开弦,澄澈而又透明的弦音响彻弓道场。 随着这声弦音,朝阳注意到辽平慌乱的表情消失,变得镇定而从容。 随着比赛的进行,朝阳逐渐感受到不协调的地方。 比如小野木的凶狠气势和七绪的过于轻巧风格上的冲撞,导致两个人的射型有着轻微的变形。 比如,菅管千一和万次过于快速的射箭似乎有点影响愁的节奏。 这样的影响过于轻微,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昨天详细记录他们的数据,恐怕也难以察觉。 小雅哥注意到他的异样,在比赛的间隙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看来小雅哥也看出来了。 于是朝阳点点头。 ......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一队17中,二队15中。 朝阳给他们递上比赛结果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队分别围在一丝,商量着比赛的站位,时不时询问下小雅哥。 大家都知道有问题,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小雅哥也是一副“都随你们”的样子。 于是他们找上了另外一个观众: “朝阳,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我没参加过团体赛。” 众人不肯放弃:“作为观众呢?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朝阳摇了摇头,指了指场外那个在比赛过程中不停拍照的人: “或许,你们可以看看比赛中拍的照片?” 众人齐齐看向场外泷川莲脖子上的相机,点点头。 不明所以的泷川莲:“......” 合宿 三天的合宿对于新成立的五人团来说远远不够。 因此,在上完一周课后,趁着周末又开始了新的合宿。 只是这次,却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早上八点,在夜多弓道场集合。八点半,依然不见朝阳的身影。 众人也多多少少有点心不在焉,辽平瞄了瞄旁边老神在在走来走去的小雅哥,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雅哥,朝阳呢?” “朝阳没给你们说吗?”小雅哥故作惊讶道。 “说什么?”众人纳闷不已。 “他今天去二阶堂那边。” 所有人:“!!!” 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小雅哥“挑拨离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原来…” 看着众人备受打击的模样,小雅哥好心不再说下去,然后施施然离开了。 没过多久,沮丧的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啪啪啪”快速按键。 …… 另一边,朝阳已经和二阶堂等人开始训练了,徒留手机在更衣室“嗡嗡”乱震。 二阶堂叔叔路过时,因为好奇看了一眼,只见屏幕上不断提示有人发来消息,头像不一,不明真相的他在心中感慨了句朝阳的人缘真好后,又看了一眼在弓道场上认真观察的朝阳,犹豫了下,将手机静音了。 嗯,震动太费电了,等休息的时候在给朝阳说一下吧。 场上的朝阳正在细心记录着每个人的数据。 因为二阶堂叔叔有提前说明,因此所有人并没有感到惊诧,而是从一开始就努力适应朝阳审视的眼神带来的不适感。 妹尾的朋友白菊射完一箭后,额头不禁沁出细密的冷汗。她看了一眼旁边存在感很强的朝阳,又看了看旁若无人的妹尾,悄悄地凑到妹尾跟前: “妹尾,朝阳的眼神不会给你很大的压力吗?” 妹尾点点头,扫了一眼正在搜集男生数据的朝阳:“确实压力很大,不过这种压力还能克服。” 花泽也凑了过来:“听菅管兄弟两人说日宫给出的数据很变态但是很有用。” 白菊惊讶地看着花泽:“真的吗?” 花泽点点头。 花泽性格开朗大方,几乎和部里所有的男生都能说几话。因此,她一直是三个人当中消息最灵通的那个人。 妹尾闻言后看了看朝阳头上的小黄鸭,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放出激光,对前方Q版的二阶堂学长扫描着,不禁有几分期待: “朝阳的数据下午就能看到了,稍微有点期待呢。” “我也是。” “我也是。” 白菊头上的冷汗消失,与之相反的是,内心多了几分期待。 ..... 反观男生组那边,反而压力不是很大。 或许和他们的流派有关系。武射系,本就是一个越挫越勇的流派。 常年练习的他们,也将这种风格融入他们的弓道中。 只是,时不时有人到二阶堂面前调侃道: “二阶堂,不愧是你的弟弟。” “你弟弟比我们更适合武射系。” 每每此时,二阶堂下巴微抬,一脸骄傲地站在那里,青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也有人问:“二阶堂,你知道你弟弟在搜集什么数据吗?” “......” 于是二阶堂一言不发绕开面前的人。 ...... 时间过得即快又慢,在朝阳眼里,时间在收集数据的过程中不声不响地飞速流逝着。 在其他人眼里,因为朝阳的压力,度日如年。 很快,就来到下午。 夕阳西下,天边遍布深深浅浅的红色,余晖给整个弓道场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 然而他们却无暇欣赏此刻的美景,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朝阳刚刚给出的数据。 白菊:“难怪他们说数据很变态了。”一天当中射型的差异居然全部都有。 花泽有点激动,像是收到了宝藏:“这个数据整理一下对我们的训练很有用。” 妹尾点点头。 二阶堂拿到数据之初,就快速地扫了一遍,大略看清其中内容后,震惊地看了朝阳一眼。 虽然他平时也会指导下其他人的射型,但也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并不会像朝阳这般详细。 “朝阳,你自己的射型都是尽量保持一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在个人赛上赢了朝阳,就更能难了。 朝阳摇了摇头:“边做变调整。” “调整?” “从踏足开始,根据身上传来的感觉一步一步调整成能够中靶的射型。” 一向热爱健身的大田黑贤有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感觉就是手感之类的吗?” “不,还要更细致一点,从眼睛看向靶子传来的感觉,踏足后双腿传来的感觉,举弓后手上传来的感觉,弦拉开后双臂传来的感觉.....” “难怪射箭时的注意力比一般人集中很多。” 一直苦恼于中靶率的荒垣黎司也问了起来:“一般是怎么调整的?” 朝阳陷入沉思,不确定地回复道:“感觉...吧。记住每一次中靶的感觉,长期下来,就会发现,中靶的感觉长年累月下来就像一个圈子一样。” “听不懂。” “......” 花泽看着朝阳有问必答的模样,偷偷笑了起来,旁边的白菊注意到后好奇地问了怎么了,花泽解释道: “一直以为日宫会比较难接近,现在看来性格意外的很好呢。” 白菊赞同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和朝阳长期同学下来,妹尾对他的性格也颇为了解,说道:“朝阳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除了弓道,很难找到其他的方式接近他。” “难怪如此。” ...... 晚上回到卧室的朝阳,这才有空拿起手机。 刚看清消息时,他的身体一僵。 手机上全是另一个合宿地点的人发来的消息,控诉他怎么不提前告诉自己合宿要去另外一个地点。 朝阳:“......” 嗯,消息不回他们也许就忘了吧。 第二天的训练主要是团队训练。 朝阳难得没有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训练上,反而会时常会观摩其他两个团的训练。 时间长了,他也逐渐看出与昨天不一样的地方,特别是昨天才搜集过他们的数据。 每个人的风格彼此相互影响,甚至他们的水平也比昨天高很多。 二阶堂叔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朝阳面前: “感觉如何?” “1+1>2,这就是团体的力量吗?” “是这样,他们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成团参加训练了。” “这样啊。”难怪比辽平他们看起来默契很多。看来辽平他们有得学啊。 “对了,下午训练结束后,要去一趟夜多弓道场。” 朝阳顿时想起昨天未回的一堆信息,身体一僵:“去那边干嘛?” “合宿结束的纳射。” 朝阳:“......”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纳射:一般在射箭大会和比赛结束后举行,感谢神明的保佑。】 下午,部活结束后,朝阳和其他人来到夜多弓道场。 刚进去,就听见辽平悠悠的声音:“有些人合宿去别的地方也不打声招呼。” 静弥跟上:“消息也不回。” 辽平:“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菅管千一、万次:“看来我们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 佐濑:“终究是错付了。” 朝阳:“......” 跟在朝阳身后的人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朝阳故作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避而不答:“昨天搜集数据,现在有点头疼。” 辽平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小黄鸭躺倒在地,故作奄奄一息状,想起他们也曾经让朝阳搜集过数据,顿时气消了。 辽平虽然知道朝阳有演的成分,但还是担心朝阳哪里难受,问道:“要去休息一下吗?” 朝阳见辽平他们不再计较,一下子就恢复了几分精神:“现在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进来的时候头一下子疼起来了。” 被‘内涵’的其他人:“.....”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玩闹过后,纳射仪式正是开始。 依然是递箭仪式的三个人,依然是黑色的弓道服。 小雅哥的动作依然从容而优雅,弦音似与神明对话。 预选赛开幕 “下周期中考试了,大家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正在游神的朝阳,耳朵条件反射性捕捉到关键信息后,迅速回神。等大脑解析出信息后,又迅速蔫了。 “辽平,你在笑什么?” 偷笑的辽平被老师点名,他瞄了一眼被“期中考试”四个大字压垮的小黄鸭,忍着笑摇摇头:“不,没什么。” 妹尾坐在侧前方回头,就看见被压在地的小黄鸭,难得无语了片刻,疑惑地看向辽平,朝阳是个学习苦手吗? 辽平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妹尾:“???” ...... 部活的时候,与朝阳熟悉的人很快就发现他的异样。 并不是因为他们很熟悉朝阳,而是朝阳的异常有点过于瞩目。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如以前一样射着箭。 只是头上的小黄鸭垂头丧气地射着每一箭,每射完一箭就要叹息一次。 期中考试四个大字组成一个圈在小黄鸭的头顶上转着,时不时还冒出国语考试,历史考试之类的小字。 众人:“......”虽说是学校的期中考试快到了,但是能进入桐先就表明学习成绩不差,朝阳这表现过于夸张了吧。 于是他们纷纷将视线投向和朝阳最为熟悉的辽平,辽平解释道: “朝阳很擅长理科,几乎到了可以参加竞赛的程度,文科就......” 他们闻言后仔细一看,才发现冒出的小字居然全是文科的考试。 萎靡的小黄鸭和平时活泼到过分的小黄鸭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擅长学习的静弥一时有点不忍心:“不如抽空给他补习一下吧。” 辽平想起朝阳好像是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只要是文科的课,从来都没听过,不禁嘴角抽搐了下:“一周,可能有点来不及。” “???” “朝阳从开学起,基本文科的课就没听过。” “......”这有点过分了。 于是,这一周,朝阳就莫名收到不少人的安慰。 实战派: 二阶堂:“给你,这是往年的高一期中考卷。” 不破:“这是我高一整理的考试突击笔记。可是很有用的。” 静弥:“这是我参考出题老师历年来的试卷出的模拟题。可以试一下。” 放松派: 辽平:“朝阳,我们一起去吃冰棍吧。” 七绪:“日宫,我组织了一个ktv派对,要一起吗?” 凑:“朝阳,一起去射箭吧。” 鼓励派: 愁:“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菅管千一、万次:“万幸桐先的期中考试对社团活动不影响。” “??等等,什么叫期中考试没有影响?” 千一:“期末考试如果不及格的话” 万次:“将会暂停社团活动。” 朝阳:“......”谢谢你们的‘鼓励’,他收到了。 弓道部安慰的声势浩大,连小雅哥也略有耳闻,拍了拍朝阳的肩膀: “拿出你学习弓道的毅力来,弓道部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考试不及格而不能参加部活的人。” 朝阳:“......”这算是威胁吗? ...... 终于,期中考试过去了,朝阳松了口气,小黄鸭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弓道部众人对视一眼后,也跟着情不自禁松口气。 从来没有觉得小黄鸭对自己影响居然这么大。 ...... 县大赛的预选赛开赛。 会场中,人声鼎沸。 朝阳是第一次参加高中的比赛,能明显感觉到和初中赛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朝阳想到这里,环视了一圈,没有穿袴服的人几乎要把穿袴服的人淹没了。 能出现在这里还身穿袴服的人肯定都是参赛选手。 其他人无疑都是观众。 为此,小雅哥专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所有人都在那里集合。 朝阳看了眼手机上发来的定位,确认方向后,抬脚就走了过去。 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那是日宫君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听说他转去桐先了,没想到是真的。” “紫色的运动服意外地挺适合他的。” “是吧,比原来土黄色的好看多了。” “太好了,今天这么早就能追他的比赛了。” “你是日宫君的粉丝吗?” “你也是?” “......” ...... 另一边,桐先弓道部的所有人都站在小雅哥面前。 “大家,不留遗憾地射出每一支箭吧。” “hai。”*n 比赛的第一天,是个人赛。 桐先弓道部并不会限制个人报名参赛,但是,除了二阶堂、藤原愁和日宫朝阳以外,并没有太多人报名。 原因... 辽平、静弥和凑三人则是因为想专注团体赛的缘故,今年的个人赛没有报名。 未参赛的桐先弓道部的人占据观众席一角,充当参赛选手的声援。 个人赛的时候,礼射八节的动作不需等待其他人的弦音,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朝阳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弓箭上,一时间,恐怖的气场在弓道场上迅速蔓延,就连观众席,也避无可避地受到些许影响。 观众中,有人皱眉看着少年,也有人惊喜地看着少年,反应不一,但是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很快,朝阳独特的弦音响起,正中靶心。 正当桐先的人想声援时,却被其他人震耳欲聋的“好”声抢先了。 随后掌声四起,仔细听,竟然每个方向的掌声都很热烈。 辽平拍掌的手停在半空中,惊讶地环视一周,发现观众席上有不少人都聚精会神看着朝阳的动作,甚至都能感受到眼神中的炙热。 辽平:“......” 旁边的人看到辽平的表情后,解释道:“现场有很多人都是朝阳的粉丝。” “粉...粉丝?” “你不觉得朝阳的射型很酷吗?” “......”难道不是毛骨悚然吗? “而且,从初一比赛开始,朝阳都没有脱靶过。” “???” 静弥也是第一次听说:“初一?” “是的,他的比赛我都看过。” “???” 静弥仔细看了眼说话的人,部活中存在感并不高。 那个人看出静弥的疑惑,害羞地点点头:“粉丝要离偶像生活远一点。” 佐濑认可地点点头,说道:“这是守护骑士准则之一。” “......”所以弓道部是有一个深藏不露的朝阳守护骑士吗? 佐濑仿佛找到知音一眼,迅速做到那人旁边,想要和他深入探讨关于偶像的话题。 谁知那人嫌弃地看了一眼佐濑手中的扇子,说道:“朝阳守护骑士第一条准则就是绝不能让朝阳发现自己的身份。” 佐濑:“???” 那个人解释道:“不能干扰朝阳射箭。” 菅管千一吐槽道:“是你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接近偶像吧。” “长期看比赛下来,我们被朝阳对弓道纯粹的追求打动了,所以才定下来的规则。” “当然也有私情,希望能更多地看到朝阳的比赛。” 凑指了指正在录屏的手机,其中镜头刻意放大,画面上只留朝阳一个人:“这个是?” 那人一脸严肃:“这个录像即将成为为期一周的镇团之宝。” “.....”你们这镇团之宝的时效也太短了吧。 “下周会有新的比赛。” “......”好的,他们懂了。 拜朝阳所赐,桐先弓道部的选手第二次打开守护骑士世界的大门,第一次是拜佐濑所赐:)。 个人赛预选赛 第一轮个人赛晋级必须四射二中,桐先的三位参赛选手均是四射四中。 很快,就轮到了二回赛。 二回赛中每人有八次射箭机会,中靶数最多前十名将会进入决赛。 在二回赛开始前,朝阳来到等候室时就看到一个男生闭着眼睛,仿佛在祷告,嘴里念念有词。 朝阳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睁开眼睛,对上朝阳的视线后,神色一滞,瞬间变成苦瓜脸。 朝阳:“……”奇奇怪怪的。 随后,朝阳将将注意力转移到即将开始的二回赛上。 等候室里都是和他同组比赛的人,朝阳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熟悉的人,于是静静的坐在等候厅的椅子上。 “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朝阳起身,拿着弓和箭,跟随前面的人缓步走向弓道场。 比赛每年都会参加一次,今年的比赛却感觉到明显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朝阳坐在射位上整理着自己的弓和箭,同组的已经有人射了一箭。 “好。” 场外的应援如约而至。 对了,是加油声,朝阳恍然大悟。 随后他收敛心神,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认真的分析身上传来的感觉。 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铺开,站在他旁边的人苦着脸。 果然,祷告完看见日宫君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天的十支箭能射中两支吗? 反倒是场外的小雅哥惊奇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雅哥?” 众人纷纷看向小雅哥,小雅哥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眼神却专注地看着朝阳的一举一动。 凑提醒众人:“注意看朝阳的动作。” 于是众人转头看向朝阳。 平日里鹅黄色的眼睛因为注意力的集中沉淀成鎏金色,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靶子。疏离的气质凭添几分冷酷的感觉。 备弓、举弓、拉弦。 所有的动作都精准而干练。 恍惚间好似有一只猎豹站在那里,时不时舔一下自己的毛发,不经意间扫一眼前方的靶子,似乎只为了确认猎物就在那里。 弦拉满的那一刻,猎豹开始俯下身子,全身的肌肉紧绷。 “喀~” 弦音响起的同时,猎豹迎着风迅速奔跑着,一口咬中猎物的脖子。 箭正中靶心。 “好!” 全场掌声轰鸣。 桐先弓道部的人鼓掌的同时也有几分出神。 朝阳的箭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变化太过细微,一时间竟让人以为是错觉。 辽平呆呆地看着朝阳头上的小黄鸭。 它还是变身成机械鸭的样子,神情专注地射着箭,只不过这回与以往不同的是,机械鸭的旁边多了几只声援的小鸭子。 朝阳的守护骑士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在朝阳接连射出几箭后,确认自己没有感觉错后,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很快,又稳住情绪,难得没有在和旁边的人,专心致志地捧着相机,生怕错过这一刻。 而旁边的人见状,也识趣地没有过多的打扰。 凑坐在观众席上,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朝阳的身影: “明年,静弥和我一起报名个人选拔赛吧。” 好想和朝阳比一场。 静弥闻言转过头,错愕地看着凑,却被凑灼灼的眼神打动了: “好。” “什么呀,我也要报名。” 耳尖的辽平听到后,不满地抱怨着,声音一时有点大,众人纷纷笑了。 “辽平,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要和别人一起。” 辽平一时有点赫然,随后又反击道:“难道你们明年不报名吗?” 众人沉默不语,当然要报名了。 ...... 另一边,距离比赛时候还早的愁和二阶堂站在一起,围观了朝阳的比赛。 “可恶,朝阳又进步了。” 愁看了眼二阶堂的手,拳头紧握: “前辈明明很兴奋。” “愁君不也是一样吗?” “......” ...... 朝阳射完箭后,就来到专门为参赛选手提供的等候室。 等候室的位置很是巧妙,窗户正对着弓道场,从这里看过去,整个弓道场一览无余。 于是他就站在窗户边上,眼神不错地看着每一场比赛。 很快,朝阳的眼神一凝,愁登场了。 愁和他一样,也是经过比赛洗礼的人,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松弛。 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样精神紧绷。 想到这样他想起了站在他前方的人,退场的时候扫了一眼他的靶子,只有一个箭落在靶子上。 能进到二回赛的人射箭水平都不错,这得紧张成什么样才会有这样的战绩。 朝·罪魁祸首·阳毫不知情地在心里吐槽道。 吐槽完的朝阳将注意力放到愁的身上。 愁的射型和他本人一样,矜贵优雅,一阵风吹过,愁的茶色头发随风飘扬,紫色的深邃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的靶子。 很快,愁抓住感觉,手一松。 弦音依然优雅而透亮,箭精准地落在靶心。 这样的弦音,每次比赛的时候都能听见就好了。 很快,愁的比赛结束了,十射十中,和他一样。 朝阳静静地看着愁退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愁好像往他这看了一眼。 错觉吧。 他这里对于弓道场来说有点偏僻。 很快,朝阳就知道不是错觉了。 因为愁也来到了这里。 朝阳眨了眨眼,愁怎么会来这里? 愁出乎意外的一言不发,来到窗边上,看着弓道场。 朝阳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来看比赛的。 于是,朝阳也看向弓道场。 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很快,二阶堂上场了。 当二阶堂斜面起弓时,他特意扫了一圈观众席,果然,他们或吃惊或迷茫。 很快,朝阳的眼神落在小雅哥旁边棕色头发的大叔身上,那个人拿着相机对着二阶堂各种拍照。 他记得那个人是小雅哥的哥哥,泷川莲吧。是被小雅哥特意邀请过来拍照的吗? 或许是朝阳的视线停留的有点久,小雅哥察觉到后,精准地看了过来,对上朝阳的视线后,蓝色的眼睛一弯,扬起一个温润的笑。 朝阳点点头后,重新看向二阶堂。 另一边的小雅哥喃喃自语: “真的是,好歹笑一笑。” 旁边的泷川莲依然给二阶堂拍着照,没听清小雅哥说什么,问了句什么? “不,没什么。” 泷川莲察觉到异样后,看向小雅哥,那人眼神带笑地看着场上的二阶堂,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禁抓了抓头发,刚刚是有发生什么吗?总感觉雅贵的心情突然更好了? 又迷茫地看了眼场上的二阶堂,总不能是自己的学生太优秀了所以才心情好的吧。 ...... 朝阳看着二阶堂的动作,感慨道,果然,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弓道只是在坚守着什么东西,现在的弓道除了坚守,多了一丝追求。 朝阳忍不住眨眨眼,到底在追求什么,才会让现在的二阶堂学长看起来夺目而璀璨。 看着二阶堂的进步,他情不自禁得激动起来,恨不得能马上和二阶堂比上一场。 但是很快,激动的心情被他强制压抑下去,赛场上总会遇到的,不是吗? 没多久,二阶堂的比赛结束了,和他们一样十射十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二阶堂在退场的时候也往他们这看了一眼。 随后朝阳就看着靶子上白色的箭羽有点出神,扭过头就问愁: “愁,你的箭羽是什么颜色?” 愁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这样的问题,很快又反应过来,回答道:“棕色和浅棕。” 朝阳点点头,不再言语。 愁:“......” 似乎是察觉到愁的无语,朝阳补充了一句:“我的箭羽是鹅黄色的。” 愁:“...我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陷入无言的境地。 很快,就有人敲门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注意到,我就这么不起眼吗?” 两个人看过去,原来是二阶堂。 愁率先得体的回应道:“恭喜前辈比赛晋级。” 二阶堂:“......”被另一个同样晋级的选手恭喜,感觉很微妙啊。 于是二阶堂看向另外一个人。 朝阳却耿直的将二阶堂的话当了真: “前辈射箭的时候很耀眼。” 二阶堂:“......” 二阶堂转过身去:“走了,该集合了。” 朝阳跟上:“前辈,脸好像红了,是太热了吗?” “啰嗦!” 愁失笑片刻,也跟了上去。 ...... 桐先弓道部集合后,小雅哥站在前面,对着众人说道: “明天就是团体赛,今天就不要训练了,回去后养足精神,以上。” “大家辛苦了。” ...... 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但是朝阳想要射箭的心情依然蠢蠢欲动。 明天没有团体赛,嗯,今天射箭晚一点也没关系。 于是,朝阳转身,就打算去弓道馆继续练习比赛。 结果还没走,就被人敲了下头。 朝阳抬头,原来是小雅哥。 小雅哥站在原地,等待所有人都走后再离开,结果,看到一只小黄鸭得意地拍飞团体赛三个字,然后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地准备去气泡框里出现的弓道馆。 小雅哥:“......” 于是,小雅哥把朝阳就捉到了自己的弓道场,时不时指挥他除草,擦地板。 而朝阳本人在小雅哥莫名其妙地指挥下,渐渐忘了自己还打算射箭的打算。 等一切忙碌都结束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小雅哥又不放心朝阳一个人走夜路回去,强行把他留了下来。 朝阳:“......” 于是,他就这样在小雅哥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和小雅哥一起去比赛现场。 团队预选赛 团体赛第一轮的规则很简单,每个团队上午一轮比赛,下午一轮比赛。五个人一共四十射,三个人则是二十四射。最后按中靶数排名,中靶数最高的八组晋级。 朝阳与弓道部的其他人坐在一起,旁边坐的是小雅哥。 小雅哥的旁边坐着他的哥哥,和昨天一样,脖子上挂着相机。 他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着与自己无关又有关的比赛,不禁有些新奇。 比赛尚未开始,观众席上纷纷攘攘。 朝阳听见附近有不少人在讨论着桐先的武射系,贵公子,速射的双胞胎等人的丰功伟绩。 没想到桐先的弓道部在外人眼里也这么出名。 弓道部的人则是在讨论今天的团体赛谁会拔得头筹。 有人说是二阶堂他们队,毕竟三个五人团中,他们的默契是最高的。 也有人说是本村他们队,本村、佐濑、愁再加上速射双胞胎,这样的阵容是弓道部最强的。 至于凑他们队伍,反而支持的人不多,毕竟凑的早射还没有治好的事基本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小雅哥饶有兴趣地看着三百六十度旋转,好奇探头听别人说话的小黄鸭,半晌后问道: “朝阳看好哪个队?” 小黄鸭顿时愣在原地,看了看左手边正在优雅射箭的Q版藤原愁,又看了看右手边高光之下斜面起弓的Q版二阶堂,最后看了看前方一箭射出春风四起的Q版鸣宫凑,抉择不下。 见状小雅哥也不催促,眼中笑意加深,好整以暇地看着朝阳面色冷淡的脸。 很快,朝阳就有了答案:“辽平他们那一队吧。” 愁和二阶堂他们队支持者这么多,少我一个也...没关系吧。 得到答案的小雅哥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飞舞着。 没过多久,朝阳的手机就‘嘀嘀嘀’地响起来了。 时间过于凑巧,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迟疑着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弓道部的群里不断地涌出消息: 小雅哥:“朝阳说今天的比赛辽平的队伍会获胜。” 朝阳:“???”你不是在问我支持哪个队吗? 辽平:“谢谢朝阳,今天的比赛我会努力的。” 二阶堂:“朝阳?”随后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朝阳的身体一僵。 紧接着不破也跟着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然后是菅管千一、万次同款愤怒的表情。 ...... 一时间,整个群被‘愤怒’的表情淹没了。 朝阳:“......” 他身体僵硬地扭头看着小雅哥,眼里的控诉不言而喻。 小雅哥微微一笑:“难道你支持辽平他们队不是希望他们队获胜吗?”语气里大有回答不是就会把这个消息再发到群里的架势。 朝阳语气僵硬,只能认了:“......是。” 其他人饱含同情地看着朝阳,辛苦了,朝阳。 反倒是泷川莲,悄悄拍下了小雅哥‘幸灾乐祸’的表情。 ...... “比赛开始。” 观众席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到赛场上。 今天的天气是个阴天,朝阳抬头看了看,灰色的云覆盖了整个天空,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丝水汽。 “县大赛预选赛第一组,开始入场。” 朝阳看着弓道场,二阶堂学长他们就是第一组。 灰色的头发,青色的眼睛,是二阶堂学长。 他率先踏入弓道场,行礼之后,缓慢地走向自己的射位,其他人紧随其后。 五个人跪坐、转身,放下手中的箭。 安静、克己,这是射箭给人的第一印象。 看着场上人的动作,朝阳的心情逐渐沉淀下来。 二阶堂的个人赛他可是认真看过的,与昨天的射箭不同,今天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想要获胜的心情比之前更强烈了,动作反而比昨天更随性一点,仿佛无论发生什么,身后的人都会给自己兜底。 这份心情和信任同样传递给身后的不破学长,不破学长又同样传递下去,直到最后的落位。 落位结束后,大前的二阶堂又重新将其接了回来,混合着同伴们的加持,这份意念比之前更强烈一分。 即使有人脱靶,也无损于这份意念。 看到这里,朝阳不禁正襟危坐,这就是所谓的团队吗? 二阶堂学长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愁和凑他们的比赛。 很是难得,桐先的两个团队居然在同一组比赛。 两个队伍的站位比起上次团体赛也略有调整。 愁的队伍将本村和佐濑的站位拆开,将双胞胎兄弟放入他们两个人中间,愁依然在落位。 凑的队伍同样是把小野木和七绪两个人拆开,辽平在二的,静弥在中位,四的是七绪,落位是凑。 朝阳视线落在小野木身上,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皱起眉。 一旁的小雅哥注意到后:“怎么了?” “小野木的状态不太对,动作也变形了。” “小海最近一直在练弓返。” 【弓返】放箭的同时,弓的握部产生一个旋转的力,弦转向手臂的外侧。 “弓返?那不是中靶率提高后自然而然形成的吗?”还需要特地练吗? “是啊,小海似乎本末倒置了。” “小雅哥不提醒吗?” “提醒过了,没用,毕竟这种事要亲身经历才会感触更深。” 朝阳鄙夷地看了眼小雅哥,一点用也没有。 小雅哥:“......” 小野木的状态不对,连带着整个队的气氛都不对了,凑的射型也受到影响,早气也比之前射箭严重多了。 射第二支箭的时候,辽平的弦突然断了。队员的状态也因为这根弦断接连脱靶。 朝阳:“......”凑这一队出门的时候是得罪神明了吗?倒霉成这样。 反观愁的队伍,发挥良好,只是队友间没有二阶堂的队伍那么有默契。 接下来是三人团的比赛。 妹尾,白菊和花泽三个人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只是... “她们看起来好开心啊。” 朝阳感慨道,也许受这种心情的影响,就连她们发挥出来的实力也比平常高出几分。 “气合。” 朝阳扭头看向出声的小雅哥:“什么是气合?” 小雅哥挥了挥手:“不用在意,只是团体赛的一种境界罢了。” 朝阳:“......”因为他是单人赛选手,所以不用在意吗? 比赛中场休息,朝阳和小雅哥、泷川莲一起去找五人团的参赛人员。 刚走过去,就看见辽平和一个陌生的大叔聊着天,隐约提到旧弦新弦之类的话。 那个大叔顺便帮辽平看了下他的弦,说了几句话之后,辽平居然擦了下眼泪。 朝阳的脚步顿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不料旁边的小雅哥惊呼:“中崎先生。” 泷川莲也很是吃惊:“你们认识?” 三个人简单的交流后,准备去别的地方细谈。小雅哥看了眼朝阳:“要一起吗?” 朝阳摇了摇头,老男人之间的谈话他可没兴趣。 小雅哥被气笑,临走前揉乱了他的头发。 小雅哥并没有打算给辽平他们建议,作为旁边者的朝阳也没有过多打扰他们调整状态,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走之后没多久,就碰到二阶堂他们队伍。 二阶堂大老远看见朝阳,就沉下脸。 朝阳:“......”要不他还是走吧。 走当然是不可能走的,不破看到朝阳后第一时间就把他拉过去,和他们坐到一起。 不知是不是凑巧,刚好坐在二阶堂旁边。 二阶堂等朝阳坐下后才开口,看向朝阳,青色的眼底仿佛燃烧着一把火,半晌才开口,声音低沉:“你居然看好辽平他们。” 闻言后,朝阳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二阶堂看到朝阳的动作后脸色一下暗沉下来。 不破连忙给朝阳使眼色:赶快哄哄你哥。 毫无这方面经验的朝阳,思索了会,只好开口道:“哥...” 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见二阶堂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不破:这有点太好哄了吧。 “下午的比赛加油。” 二阶堂点点头:“一定会的。” ...... 下午的比赛开始。 朝阳依然和小雅哥他们坐在一起。 “今天中午你和谁在一起的。” “二阶堂他们。” “是吗?你是怎么哄好二阶堂的?” “...叫了一声哥。” “这样吗?” 小雅哥摸着下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朝阳见状后背寒毛直立,立马打断小雅哥的思索: “小雅哥,比赛开始了。” 不知为何,总感觉小雅哥一思索他就要倒霉了。 小雅哥好像看穿他心思一样,意味深长地看了朝阳一眼,然后道:“好。” ...... “比赛开始。” 朝阳看了一眼天空,阴云逐渐散去。天气也渐渐晴朗。 二阶堂的队伍不知为何,情绪更加亢奋,整个队伍的发挥也比早上的好。 愁的队伍状态倒是和早上一样。 至于凑的队伍,经过一个中午的调整,状态也恢复了。 尤其是凑。 朝阳从凑开始动作时就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似乎是醒悟了什么。 会神的时间也前所未有的长。 “喀——” 弦音澄澈而透亮,阳光瞬间将凑笼罩在内,仿佛凑身上的阴云也就此散去。 箭落在靶子的正中央,朝阳情不自禁地奋力鼓着掌。 这声弦音,不仅震撼了观众,也振奋了自己的队友。 这声弦音后,凑的队友们也是频繁中靶。 ...... 比赛结束,桐先的三个五人团都晋级了,特别是凑的队伍,堪堪擦线而过。 女子三人团发挥很稳定,成功晋级。 可惜本站的比赛近在眼前,所有人来不及庆祝此次比赛的胜利,就要为下场比赛做准备了。 护身符 县大赛预选结束后,弓道部所有人的训练就进入一个紧绷的状态。 特别是男生队的五人团,刚开始,只是凑他们队一直刻苦训练,愁的队伍和二阶堂的队伍也慢慢混在其中,到后来,整个弓道部居然都卷起来了。 气氛过于压抑,连练箭一直专注自身的朝阳也感觉到不适,大大缩短了在弓道部的训练时间,反而把这部分时间挪给了校外的弓道馆。 直到有一天,小雅哥突然没来弓道场,反倒是一直在第二射场任教的小富老师频频来到第一射场。 部活结束后,弓道部的人就围在了小富老师身边: “小富老师,小雅哥呢?” “他怎么没来,是生病了吗?” “什么,小雅哥生病了?” “......” 眼见着话题逐渐不可控起来,小富老师逐渐叫停大家: “事实上,你们的教练是因为神社有事才会请一段时间假。” “神社?” “说起来,小雅哥好像还是夜多神社的神职人员。” “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 “......” 小富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所有人讨论着。 辽平问道:“小富老师,你知道神社是什么事吗?” “夜多神社在八月份有个祭典,要为此预先进行神事。” “这么说,小雅哥要当神主了?” 小富老师笑眯眯地点点头,随后道:“神事这周六举行。” “明白。” “了解,这周六我们去神社吧。” “一起一起。” “......” ...... 周六当天,所有人都来到了夜多神社。 朝阳看了看凑,又看了看他的身边,疑惑地问道:“静弥没来吗?” 凑回答道:“静弥的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说是能来一定会来。” 静弥昨天请了病假,据说是感冒有点发烧。课间听辽平说过,从预选赛之后,静弥就有点不对劲,部活时间的中靶率突然降低。 为此辽平困扰了很长时间,每天课间都是静弥静弥的,导致朝阳本人也对静弥的近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朝阳点点头,只当是静弥身体不舒服。 一行人继续往神社里面走,碰巧看到小雅哥穿着神官的服装,进行着仪式。 朝阳一脸惊奇地看着小雅哥,没想到穿着神官服的小雅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神官服的主题颜色是蓝色,刚好和小雅哥蓝色的头发相衬。与此同时,小雅哥的表情端庄肃穆,一丝不苟地做着祭祀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小雅哥的身上多了一分神性。 仪式结束的小雅哥,恢复往日儒雅的微笑,招呼着众人前去护身符。 “护身符?” 众人惊疑出声。小雅哥点点头: “神社特供,心诚则灵。” 白菊:“说到底还是要看个人的努力。” 菅管千一点点头:“如果不灵的话完全是自己不够真诚。” “识者自知的护身符,很稀有的哟。” “hai。”*n 于是,众人又纷纷去领了一张护身符。 朝阳看着手上的护身符,上面写着夜多神社,同时还有神社独有的印章。 好普通啊。 “好普通啊。” 朝阳:他难道说出来了吗? 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句话是七绪说的。 辽平附和道:“还以为是那种会发光的护身符。” 朝阳:以小雅哥的性子,会做这样的护身符吗? 然后,朝阳眼睁睁地看着七绪等人在护身符中‘注入’能量,并嘱咐凑一定要把护身符带给静弥。 ...... 渐渐黄昏,辽平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朝阳停下了脚步: “抱歉,你们先走吧,我找小雅哥有点事。” “那么,周一见。” “周一见。” 看着辽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朝阳转身在附近散步。 找小雅哥有事是借口,实际上自己只想一个人在附近逛逛。 身边的万物渐渐染上一层暮色,这是他最爱的黄昏。 走着走着,就发现前方弓道场中独自坐着一个人,时不时喝一口旁边的啤酒。 是小雅哥。 此时的小雅哥身穿一身常服,盘腿坐在地上,落寞地看着前方发着呆。 朝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没人告诉他逢魔时刻还能撞见明显不对劲的小雅哥。 现在悄悄地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小雅哥已经发现他了,并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于是朝阳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到小雅哥身边。 小雅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朝阳立马收敛表情,解释道:“很高兴的表情。” 小雅哥:“哦,那你说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朝阳心虚地小声说道:“遇见小雅哥。” 因为声音太小没听清的小雅哥:“什么?” 朝阳立马换了理由:“七绪他们往护身符里注入能量,并拜托凑带给静弥。” “静弥...” 想到静弥,小雅哥没有了说笑的心情,反而闷头喝了一杯酒。 虽然不知道为何小雅哥的心情低落下去,但是自己不是擅长安慰人的性格,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于是,两个人就静静地坐在弓道场中。 过了会,小雅哥收拾好心情,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也一本正经的端坐着,问道: “朝阳,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射箭的?” 朝阳:“......”原来逢魔时刻,还会遇到这种问题。 很快,朝阳就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小时候和隔壁老爷爷一起练箭的时光,又回想起初中因为射型的关系被孤立,直到现在,又因为弓道认识了很多人。 为什么射箭,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现在,射箭仿佛呼吸一样,成为每天必做的事情,甚至还会因为今天没有射箭而烦躁。 至于射箭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当然是 “中靶。” 小雅哥被朝阳的直白逗得哑然失笑,随后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喜欢弓道吗?” “什么是喜欢?” 小雅哥沉思,精准地概括道: “想起它就会高兴。” 朝阳摇了摇头: “弓道带给我的不只是高兴。” “忐忑。” “忧心。” “痛苦。” “着迷。” “满足...等等,弓道对我来说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知道,它存在于我的生命之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它。” 旁边的小雅哥不自觉瞪大双眼,出神地看着此刻的朝阳,仿佛不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诉说自己心中的爱意。鹅黄色的眼睛罕见地变得深邃起来。 是的,是这样没错。 弓道对他来说也是如此。 不知为何,说出这番话的朝阳,心里又酸又涨,他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了? 小雅哥怜爱地拍了拍深爱而不自知的朝阳: “这样的弓道很好,继续坚持下去吧。” “hai。” 过渡章 周一部活的时候,朝阳就看到静弥像平时一样训练,根本看不出他和小雅哥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 因此他特地在平时小雅哥来的时间前整理弓箭,时不时看一眼门口。 小雅哥果然来了。 他看到门口的静弥时一愣,表情很是内疚,有带了点不好意思,甚至都不敢看向静弥,对自己曾经提出古怪的问题道歉。 静弥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小雅哥会向他道歉,随后微微一笑,像是雨后天晴的阳光一样明媚,说道: “是不是喜欢弓道,还没想明白,但是,唯一确认的是,我讨厌你,泷川先生。”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他人:“???” 朝阳:“......”嗯嗯,没毛病。 小雅哥眨了下眼睛,确认没听错后,难得气得鼓起脸颊。 ...... 自从在小雅哥的神社处领了护身符以后,部活的气氛逐渐恢复正常,朝阳能明显感觉到其他人状态松弛下来。 县大赛的前几天,小雅哥将大家召集起来。 “抱歉,各位。突然被爷爷的挚友委托主持一场神事,时间点刚好是县大赛的前一天,县大赛可能没办法和大家一起去了。” “不过没关系,我特意拜托了小富老师指导你们。” “hai。” ...... 县大赛的第一天,依然是个人赛。 朝阳起床后,就看到小雅哥在群里发来消息: “抱歉,神事比预想中花费的时间长了点,今天没办法回去了。” “朝阳,愁,二阶堂,比赛加油。” 二阶堂回了个“猫咪藐视一切”的表情。 愁则是很有礼貌的回复道:“小雅哥,请放心,比赛一定会很顺利的。” 朝阳:“好的。” 桐先赛前集合的时候,中崎先生匆忙地跑过来,手上攥着三条不同颜色的头巾。 紫色,青色,以及黄色。 “雅贵专门在我店里定制的,时间比较紧张,目前只有这三条到货了。” 一旁的辽平立马激动起来了:“中崎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了?” 中崎点点头:“你们的明天就到了。” “耶!” 众人一阵欢呼。 朝阳正好站在中崎先生的旁边,伸手将三条发带都接了过来。 他看着三条颜色不一的发带,忍不住吐槽道:“小雅哥是根据眼睛颜色定制的发带吗?” 菅管千一眼睛一亮:“日宫,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可以戴。” 朝阳连忙道:“不用。” 千一闻言后和万次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噗噗”笑着。 朝阳:“......” 假装没有听到双胞胎两人的笑声,朝阳走到二阶堂面前,将手中青色的发带递给他。 谁知二阶堂并没有伸手接过,反而是冲着他的方向略微低了下头。 高度刚好和他的眼睛平齐。 “没有镜子不方便戴,你帮忙戴下。” 朝阳:“......”无法拒绝。 于是他拿起青色的发带,将中间的部分覆上二阶堂的额头,自灰色的发间穿过,调整了下松紧: “宽松,没问题吧。” “嗯。” 于是,朝阳的手指翻飞,迅速在二阶堂的后脑勺打了一个蝴蝶结,顺便还调整了下角度。 二阶堂身后的不破看着这个青色的蝴蝶结没忍住笑了出来,甚至还拿手机拍了照片。 二阶堂察觉出异样:“什么?”与此同时,手正准备摸向后脑勺。 “稍等一下,还没好。” 朝阳手指微动,将蝴蝶结改成普通的结。 二阶堂这才摸了下后脑勺的结,很正常,狐疑地看了眼朝阳,却发现小黄鸭身边出现了一个Q版的自己,头顶着一个大大的青色蝴蝶结。 气笑的二阶堂果断伸手揉乱了朝阳的头发。 朝阳、不破:“……”二阶堂应该没看见吧下,他是怎么知道的。 整理完头发的朝阳,打量了下二阶堂,灰色的头发几乎将发带全部盖住,只有两侧各一缕若隐若现的青色,乍一看那青色仿佛是挑染的一缕头发,和青色的眼睛交辉相应。 朝阳:好像更好看了。 手上还有一条紫色的发带,朝阳果断把它递给愁。 愁并没有把头带戴在头上,反而把它像领带一样,系在脖子上,掖在袴服里面,只在领口的边缘,透出一抹紫色。 众人惊奇地看着他的动作,愁注意到后解释道,脸上难得带了丝羞赫: “抱歉,不是很习惯在头上系发巾。” 朝阳也同样没有把发带系在头上,反而将其在手腕处绕了几个圈,在外侧打了个结。 辽平好奇地摸了下朝阳手上黄色的发带:“不会影响射箭吗?” 朝阳摇了摇头:“不会。” 没过多久,旁边的喇叭传来一道声音: “男子个人赛即将开始,还未进场的选手请尽快进场。” 三人对视一眼,二阶堂率先起身,紧接着是朝阳,最后是愁。 其他人目送他们三个人走进会场后:“他们,会晋级全国赛的吧。” “一定会。” 县大赛个人赛决赛 个人赛本战每人八支箭,按中靶数进行排名,前十名进入最后的决赛。 决赛同样是八支箭,前三名将获得参加地方赛的资格。 早在比赛开始前,朝阳等人就知道了本战的安排。 很可惜,他们并没有安排到同一个组。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有了近距离观看比赛的机会。 先是二阶堂上场,朝阳和愁一起在上次等候室里观看比赛。 不知是不是其他参赛选手有意避开他们,这间等候室也只有他们两人。 朝阳全神关注地看着二阶堂射箭。 自斜面开始慢慢将弦拉开,同时将弓举高,弦渐渐拉至三分之二处,然后再将弓放到与肩膀平齐的地方,弦同时拉满。 弦拉开的声音与弽咯吱咯吱的声音交错成曲,整个过程青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前方的靶子。全凭身体的直觉微妙地调整箭矢角度。 “喀——” 弦音起。 箭飞速地驶向靶子,带起一阵疾风,灰色的发丝随风飞舞,露出绑在头上的青色发带。 “咚——” 箭落在靶子上。 观众席上也响起叫“好”的声音。其中,以桐先众人的声音最为响亮。 随着比赛的进行,朝阳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二阶堂每次射箭的射型都会有意识地调整。 到底在调整什么?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靶子上,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二阶堂的箭居然逐渐向靶心靠拢。 原来如此。 到最后的两支箭,都稳稳地落在了靶子最小的圆圈里。 八射八中,今天的二阶堂依然很稳。 感慨完毕的朝阳不由抬头望了下天空,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也没有风。 在二阶堂下场的时候,朝阳看了眼旁边的愁。 愁同样也看着二阶堂的靶子,眼里闪过了然的神色。 果然,愁也发现了。 下一组就是朝阳的小组。 “那么,我先去参加比赛了。” “比赛请加油。” “hai。” 与之前的比赛不同,今□□阳的心情多了几分期待。 本战之后就是决赛,而决赛,十个人在同一组进行比赛。终于,在比赛中听到他们的弦音了。 “比赛开始。” 裁判的一句话,令朝阳抛弃所有的杂念,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当前的比赛上。 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射位,犹如猎人在寻找合适的猎杀位置。 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一点点升起。这压力尚未让人感觉到不适。 朝阳头上的小黄鸭也随之变身成机械鸭的样子。周围全是替朝阳加油的应援鸭,热闹的气氛与朝阳带来的压迫感形成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场外的二阶堂和辽平的声音同时惊呼: “朝阳是不是提前进入状态了?” 愁和静弥同时点点头,沉稳道:“是的。” 直到朝阳走到射位上时,气氛猛然一滞。他两边的人皆苦着脸,想要努力忽视这种压迫感。 就在他们即将成功之际,朝阳开始足踏。 一瞬间,压迫感成千上万倍涌来,他们持弓的手开始忍不住颤抖。 就连场外距离朝阳不远的二阶堂和愁也产生幻觉,仿佛朝阳就在他们旁边射箭。 两人脸色一僵,对视一眼:朝阳的射箭又进步了,而且幅度还不小。 朝阳的箭一次又一次精准地落在靶心上,伴随接连不断“咚”的声音,二阶堂和愁的心情不断地下沉。 好在愁本身也是参赛经验极其丰富的选手,也绝不会让未知的结果影响当下的比赛。 他一如既往地射箭,紫色深邃的眼眸冷静地盯着靶子。 这让二阶堂不禁肃然起敬,换做自己,也很难保证自己的箭不受朝阳的影响。比如愁的同组参赛选手,中靶数比之前几组的人都要低,显然是受到朝阳的影响。 本战很快就结束,三人成功晋级决赛。 半个小时后就是决赛,三个人都选择呆在等候室,并没有出去找桐先的人。 而桐先的其他人,在赛场门口等了会,不见他们三人出来,也就明白了。 于是他们也各自散去,约定半个小时后在观众席上集合。 作为接下来比赛的对手,三个人也没有聊天,反而坐在地上,各做各的事。 二阶堂点开手机上的小游戏,企图借它甩走朝阳对他的影响。 愁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至于朝阳,则是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小黄鸭一会在天空中飞翔,一会在水里遨游,又一会在夜空下看漫天流星雨。 二阶堂、愁:“......”好的,已经知道朝阳怎么放松自己了。 半个小时倏忽而逝。 三人在喇叭地提醒下纷纷站起身来,走出等候室。 “比赛开始。” 十个人依次进入弓道场。他们三个人刚好站在一起。 二阶堂打头,朝阳站在中间,愁站在后面。 比赛中将听到自己喜欢的弦音,这让朝阳开始兴奋起来。 没有和上次一样从走向射位时就进入状态,反而和之前一样,在足踏时就进入状态。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或许是平常部活就和朝阳在一起的缘故,这让两人对朝阳带来的压迫感都产生了抗性,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反应剧烈。 两个人第一箭堪堪射中靶子的边缘。 谁知在两个人都射出箭后,压迫感比之前更强烈了。 场外的辽平看着小黄鸭黝黑的小眼睛迸射出惊喜的光芒,与之相反的是自己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朝阳更兴奋了?” 静弥没有错过朝阳的每一秒的变化,从入场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他慢慢兴奋起来,直到愁和二阶堂射出箭的时候,他身上传来的情绪更明显。 接下来的一轮射箭,让静弥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朝阳恐怕是因为愁和二阶堂在场高兴的。” “之前...”话没说完,辽平就明白了其中的区别,之前的比赛都没有在同一组过。 而二阶堂和愁,无心分析朝阳异常的原因,两个人在射箭的同时还要抵抗朝阳带来的压力,鬓角都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汗。 箭也在靶子的边缘岌岌可危。 至于其他人,均已开始脱靶,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比赛,很快就在朝阳越来越强的压迫感中结束了。 朝阳八射八中,而愁,八射五中,二阶堂,八射四中。 其他几人均是二到三中。 愁、二阶堂:虽然晋级地方赛,但是完全高兴不起来。 朝阳本人:很开心,希望下次比赛还能听到他们的弦音。 愁、二阶堂后来也逐渐琢磨出朝阳兴奋的原因,至于后面部活的时候是如何拖着朝阳和他们比赛的暂且不提。 团体赛本战 个人赛的结束,意味着团体赛即将开始。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在之前的空地处集合。小雅哥也如约而至。 团体赛和个人赛的比赛规则略有不同,团体赛每支队伍都会进行两轮比赛,五人团每场二十射,一共四十射,三人团每场十二射,一共二十四射,按中靶数进行排名,前八的学校将会进行决赛。 至于决赛,是下周的事情。 小雅哥看着面前站立的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微微一笑,蓝色的眼睛倾泻出无数的星光:“大家,好好的享受比赛吧。” 原本表情严肃的少年少女们闻言后眼神均是一亮:“hai。”*n 小雅哥讲话结束后,将带来的头巾分给每个团队的人,静弥队的是绿色,本村队的是紫色,二阶堂队的是红色,妹尾队的是粉色。 据辽平说头巾的颜色小雅哥专门找他们讨论过,静弥他们觉得绿色充满希望,本村队是觉得紫色高端大气,二阶堂队是一致认为红色代表胜利。至于妹尾队,选择粉色是因为她们三个都喜欢粉色。 参赛选手带上头巾之后,以各自团队的形式纷纷散去,不参赛的成员也三三两两的离开,只剩下朝阳,小雅哥留在原地。 “朝阳看好哪一队?” 朝阳顿时想起上次同样是被问到这个问题后,惨痛的经历,脸色一僵,扭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这个问题,准备走人。 刚走没两步,小雅哥跟了上来: “我现在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吗?” 朝阳瞥了一眼小雅哥,眼中意味很是明显:为什么没有存在感心里没数吗? 就连头上的小黄鸭也手里拿了根鱼叉,试图将黏在它身边的Q版小雅哥戳远一点。 可惜Q版的小雅哥身上不知为何,滑不溜丢,这让小黄鸭的几次动作都扑了个空。 小雅哥见状嘴角弯起,细碎的笑声钻进朝阳的耳朵里。 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听说你昨天又进步了,决赛的时候好像没有展现出来。” 朝阳:“???” 他仔细回想了昨天的两场比赛,摇了摇头:“每次比赛都是尽全力的。” 小雅哥想到昨天莲给他发的照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说道: “比赛结束后要不要去夜森弓道场射箭?” “好。” ...... 比赛快开始了,小雅哥和朝阳前往比赛场地的观众席。 桐先弓道部有不少人已经到了,提前占好位置,看到小雅哥和朝阳,连忙招呼他们过去。 两人刚坐下后没多久,就听见场地上传来“比赛开始”的声音。 闲聊中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同时看向弓道场。 穿着袴服的比赛选手正在依次走向自己的射位。 等所有人上场结束后,朝阳才发现并没有桐先的人。 他看向前方拿着本子正在记录比赛战况的同学,俯身凑到他附近,小声问道: “抱歉,我们弓道部的团队都在第几组比赛?” 那人手中的笔一顿,随后边记录边回答道:“竹早队是第二组,本村队是在第五组,二阶堂队是在第八组。妹尾她们队是三人团的第三组。” “多谢。” “不客气。” 直起身的朝阳重新将目光投向比赛场上,静弥的队伍比赛快开始了。 旁边的小雅哥则笑看着前方宫野同学略显激动的背影,他旁边的同学甚至用胳膊肘捣了下他的腰部。 自从上次比赛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朝阳的守护骑士。 在小雅哥的印象里一直是沉稳的形象,没想到今天被偶像主动搭话,居然会这么激动,就连和他要和的朋友都忍不住调侃下。 一无所知的朝阳高兴地看着场上的比赛,再一次感慨来桐先来对了,不然也见不到这么多风格的射型。 这次比赛静弥队显然比上次沉稳许多。 大前的海斗射箭依然是气势逼人,箭镞带着必中的决心,稳稳地落在靶子上,拉开比赛的序幕。 二位的辽平很好的接下了海斗的气势,一箭即出,弦音响起的那一刻,仿佛看见大海上掀起一朵雪白的浪花,倏忽而逝,又归于平静。 中位的静弥接纳了这份平静,又向其中添加了几分自己独有的冷静,箭精准地落在了靶子上。 四位的七绪,受同伴的影响,像云朵一样凝实自己,不再随风飘荡,努力向靶子的正中央飞去。 落位的凑,承接下伙伴们所有的决心,稳稳地将弦拉开,一声脆响,好似刮起无数春风,万物开始生长。 朝阳几乎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人的射箭,浑然不知身边的小雅哥悄悄换了个位置。 小雅哥坐在朝阳的身后,关注场上射箭的同时,也关注着朝阳头上小黄鸭的动作。 甚至还掏出手机,将小黄鸭的动静及时在群里直播。 原来,在第一次团体赛后,小雅哥就注意到小黄鸭会在每个人射箭后都有不同的动作。于是悄悄拉了个群,群名就叫“小黄鸭日常分享”。 所有被拉进群里的人看到这个群名都沉默了:小雅哥,真有你的。 建群之后,群里一直没有人说话,直到现在,被小雅哥的消息刷了屏: “举着鱼叉凶狠叉鱼。” “脚踩浪板在海里冲浪。” “化身科学家精密地计算一系列数据。” “躺在云朵上飘荡。” “迎风而立,风把小黄鸭身上的毛吹绿了。” 最后一条消息一出,引来无数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射完箭看到消息的凑:最后一个是在他射箭的时候吧,什么叫吹绿了? 朝阳无视发冷的后背,继续看着场上的比赛,本村队上场了。 大前本村部长,他的箭也是冷静型,与静弥的冷静型不同,他的射型中带着一丝古老的气息,这和他从小接受传统派弓道的训练有关。 二位菅管千一和中位菅管万次的射箭,两个人的射箭时间依然很短,几乎弦拉满的下一秒箭就出去了。 四位的佐濑,他的箭如同他的性格一般,爽朗,充满自由的气息。 落位的愁,身姿优雅,紫色的眼睛波澜不惊,精准地射出一箭,弦音高贵而神秘。 另一边小雅哥“啪嗒啪嗒”地按着手机: “化身成鸭嘴兽。” “又骑着小摩托在路上飙车。” “开车上山,又开车下海,车上多了个头印小音音头像的小风车。” “最后变身成身穿燕尾服的鸭子,优雅地穿梭在宴会上。” 本村:为什么他的是鸭嘴兽? 佐濑:小音音的应援物有小风车吗?没有的话给小音音安排一个吧,别问,问就是小音音值得拥有。 辽平在群里大胆开麦:“小雅哥,能帮忙问下朝阳为什么是鸭嘴兽?” 小雅哥搓了搓下巴,表示自己也很感兴趣,但是肯定不能直接问鸭嘴兽,于是迂回地问道: “朝阳,你觉得佐濑的射箭怎么样?” 朝阳看的正入神,不假思索回答道:“感觉到有一股古老的气息。” 小雅哥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发带群里。 本村:“......”小黄鸭的古老版鸭嘴兽,没...问题大了。 后来,朝阳有段时间,经常莫名其妙被本村部长抓住,科普了一顿鸭子的进化史。 什么鸟类、恐龙... 他听得莫名奇妙且身心俱疲,每每在场的佐濑摇着粉色的扇子,兀自笑得很开心。 回到现在。 朝阳继续看着看着比赛。 接下来是二阶堂的队伍。 大前的二阶堂站在阳光下依然闪耀夺目,二位的不破学长却也丝毫不输于他。两人相继射箭,一白一紫,一前一后落在靶子上。 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次也不会腻。 周围的观众也发出惊呼的声音。 中位的樋口学长人高马大,肌肉壮硕,因此弓比常人的大上许多,射出的箭也充满力量,几乎将靶子穿透。 四位的荒垣学长与樋口学长相反个子小小的,身体纤细,手上拿的弓比别人轻很多,拉弦的动作也非常缓慢,箭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靶子上。 大田黑学长射箭的时候会将身体向后弯曲,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飞向靶子。 群里,则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消息: “小黄鸭斜面起弓,练习射箭,旁边有个小黄鸭二号,两人同时射箭,可惜朝阳的箭被二号小黄鸭的箭抢先落在靶上。” “拿着一个超大的弓,准备拉弦,却没能拉开,向前扑倒在地上。” “又换了个超小的弓,再次拉弦,用的劲太大了,弦断了。” “最后换了把正常的弓,弯腰射箭,箭还没出去,小黄鸭后仰着倒在地上。” 所有人:“......” 唯有二阶堂看着群里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一个拼命向他走来的弟弟。 ...... 五人团结束,朝阳扫了眼前面同学的记录本,三个团队的中靶数以前三名的战绩晋级决赛。 接下来是三人团的比赛,妹尾她们很快就上场了。 大前的花泽是一个直觉系选手,节奏时快时慢,射型如同本人一样,充满朝气。 中位的白菊恰恰相反,是一个稳定型选手,无论花泽的节奏是什么都能稳稳接下,发挥出自己原本的实力。 落位的妹尾动作干净利落,节奏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三个人的气场浑然一体,朝阳似乎能感觉到她们传递过来的兴奋。 难怪,妹尾想要珍惜她们的高中时光,这样的经历,一生都很难得。 此刻,群里只有一条消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黄鸭在晒太阳。” 最后,三人团的妹尾队也成功晋级决赛,黄昏降临,桐先的众人背着丰厚的战绩回家。 等朝阳和小雅哥回到夜多之森的弓道场时,夜色已深。 今天的衣服是宽松版的,朝阳并没有换上袴服,而是戴上了小雅哥高中时候的护胸。 初初接过时,他一脸的诧异,没想到小雅哥高中时候用的护胸居然还保存的这么好,皮质的光泽如同崭新的一样。 小雅哥解释道:“这是一个月前整理家里时发现的,没想到爷爷居然把它留了下来,我还以为扔了。” 小雅哥的爷爷已经去世了,朝阳笨拙地安慰道:“你的爷爷一定很爱你。” 小雅哥微微一愣,怔神地说道:“或许是吧。” 朝阳:“.....”果然,他不是很擅长安慰人。 小雅哥也没有任由自己沉湎过去,很快就缓过来: “走吧,去射箭。” “hai。” ...... 小雅哥席地而坐,看着正在射箭的少年。 正如他们所说的,少年的弓道确实进步了许多,虽然一如往日全射全中,但是身上的气势却比往日强烈许多。 少年连射几箭,过足了瘾后,对着坐在地上的人说道: “要来一场射诘吗?” 他嘴角难得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就连身上疏冷的气质也冲淡几分。 小雅哥却没有上当,摇了摇头:“等你获得全国第一再说吧。” 朝阳:“......” 他只好将弓放到原位,又走向远方的安土,回收射出的箭和靶子。 小雅哥看着朝阳拔出靶子上的箭,又拎着靶子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像是想起什么,又掏出了手机,没过一会,兜里的手机‘滴滴滴’响起来了。 小雅哥掏出手机后,一看,瞬间无言,只见弓道部的群里冒出一条消息: “小雅哥说他会和全国第一射诘。” 群里瞬间炸开了: “只有个人赛的全国第一吗?” “团体赛也算吗?” “@小雅哥,不能区别对待啊。” “团体赛的第一也算全国第一。” 小雅哥:“.....是。” “耶!” “我现在就去练习拉弓!” “我也去。” “我也...” “......” 至于‘罪魁祸首’朝阳本人,又被小雅哥押着帮他干了一堆杂事。 对此朝阳摊了摊手,表示无所畏惧。 团体赛决赛 团体赛的决赛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终于来临。 本战中决胜的八支队伍两两分组,进行比赛,胜利的一方将继续进行下一轮比赛。 弓道部众人站在公告牌前,研究着上面的赛程。 “静弥队和二阶堂队将会在半决赛中相遇。” “看赛程是这样。” “什么?” “进入半决赛后失败的队伍将会在进行一轮比赛,分出第三名。” “啊,那还好,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桐先三支队伍同时晋级地方赛的机会啊。” “不得不说,你有点膨胀。” “难道你不是这样希望的吗?” “啊这......” “妹尾她们队呢?” “这还不简单,一路赢过去就行。” “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可是把他们的对手的本战战绩都记录下来了。” “结果呢?” “中靶率比妹尾队低多了。” “......” 分析完赛程的弓道部,又和上次一样,以团队为单位各自散开。 小雅哥因为临时有事,并没有和朝阳走在一起。 于是他独自一人在公园里闲逛。 没过多久,就碰到坐在树荫下乘凉的辽平他们。 朝阳转身欲避开他们,谁知辽平眼尖看到他,还向他挥了挥手: “朝阳。” 和他同队的四个人齐齐看向他。 朝阳:“.....” 他只好走过去,开口道:“没打扰到你们赛前准备吧。” 其他人均是一愣,赛前准备?比赛需要这个吗? 朝阳看到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一愣:“不需要讨论战术之类什么的吗?” 海斗回应:“战术?难道不是拼尽全力射箭吗?” 辽平也回答道:“我们每次比赛前都是闲聊放松的。” 凑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静弥反问:“朝阳个人赛的时候赛前准备一般是什么?” 朝阳:“...好像也没什么,一般都是放空自己。” 七绪闻言摊了摊手:“团体赛也是这样,赛前会放松一下。” 朝阳点点头,恍然大悟。 辽平往旁边挪了挪,在静弥之间空出一个位置,拍了拍空地:“朝阳,坐这里。” 无法拒绝辽平的朝阳只好抬脚走过去,坐在地上。 刚坐下,就听见辽平问自己:“我们团队的比赛怎么样?” 黄色的眼睛闪闪发亮,饱含期待地看着朝阳。 可惜朝阳并没有看懂辽平的眼神,诚恳地说道:“进步很大。” 因为朝阳一句话众人顿时想起第一次团体赛时兵荒马乱的样子,喉咙间一梗,皆是无言。 辽平:“......”好像夸了,又好像没夸。 朝阳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异样,又继续补充道:“尤其是上周的比赛,整体的氛围很融洽。” 静弥愣神,重复了某个词:“整体?” 朝阳点点头:“整体。” 见众人陷入沉思,朝·局外人·阳起身悄悄离开。 等众人回过神后,才发现朝阳已经离开。 静弥哭笑不得:“这人就这么喜欢独处吗?” 此时的辽平已经习以为常,反而安慰静弥:“他觉得舒适就好。” 离开后的朝阳再也没有闲逛,生怕又被五人团的谁抓过去聊天,反而提前来到了观众席,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 桐先的其他人也渐渐来了,在某不知名守护骑士眼神的威胁下,都没有和朝阳搭话,而是坐在他附近,小声地聊天。 宫野:谁也别想打扰偶像的快乐。 是的,没错,多年的追星经历已经让这位守护骑士读懂朝阳冷淡表情下的所有情绪。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朝阳一个人正在快乐地玩耍。 其他人:搞不懂日宫君这么冷淡的人,粉丝怎么怎么狂热? 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小雅哥来到观众席,第一眼就看到周围空了一圈的朝阳,又看到了朝阳附近的警惕地盯着朝阳附近的守护骑士,偶尔有人想要和朝阳说话时还会以眼神逼退对方。 怪不得会空出一圈。 这样的眼神对小雅哥来说毫无压力可言,于是他顺利做到朝阳的旁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某人游神的人迅速打断了: “小雅哥,你更看好哪个团队?” 小雅哥面色不改,一碗水端平:“无论哪个队伍获胜,作为教练都会很高兴。” 暗戳戳准备把小雅哥的话发群里的朝阳:“......”不愧是你,小雅哥,滴水不漏。 最终,这句话还是没有被发到群里。 “比赛开始。” 此时的朝阳放弃和小雅哥的斗智斗勇,果断的看向场中的比赛。 桐先的团体赛的水平即使是放在全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因此第一轮比赛纷纷晋级。 来了,第二轮比赛中静弥队和二阶堂队,就连观众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弓道部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会获胜。 有支持静弥队的,也有支持二阶堂队的。众人也是意见不一。 朝阳和小雅哥此时都没有出声发表高见,生怕被身边的人转发到群里。 比赛开始,朝阳看着二阶堂队和静弥队依次上场。 他们脸上的表情倒看不出什么异样。随着一箭又一箭的射出,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第一轮射箭两支队伍居然都是全中。 朝阳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呼吸也不自觉变轻了,就怕自己深呼吸影响了场上选手的发挥。 也许是受气氛的影响,第二轮中大田黑脱靶,静弥队依然全中,然而观众们都不敢放松,比赛未到最后一刻,输赢未定。 第三轮二阶堂队全中,静弥队七绪脱靶,众人的心再度提起,就连小雅哥和朝阳也不可避免地开始紧张起来。 第四轮两支队伍皆是全中,压力瞬间放大,第五轮中任何一人脱靶也许直接决定比赛的胜负。 场上的射手也察觉到压力,鬓角纷纷冒出一滴冷汗。 大前二阶堂中靶,海斗中靶。 二位不破中靶,辽平脱靶。 周围倒吸声响起一片。 中位樋口,静弥均中靶。 四位荒垣脱靶,七绪中靶。 到最后,居然是落位的大田黑、凑的对决。 大田黑头上涌出更多的汗。 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 “喀——” “喀——” 两道弦音响起,最终是凑中靶,大黑田脱靶。 静弥队晋级。 一向渴求胜利的二阶堂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很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失败并不代表着结束,还有机会。 接下来是本村队和别的学校的队伍比赛,毫无意外地比赛晋级了。 接下来是半决赛中两个失败队伍的对决,胜者的比赛还会继续,败者的比赛将会在县大赛中停下。 双方的队伍均拿出破釜沉舟的气势,然而实力相差巨大,最终,由二阶堂的队伍拿下晋级地方赛的资格。 最后的最后,将迎来最终的决赛,决赛开始之前,小雅哥的身边坐了一个人。 朝阳原本关注着场上的比赛,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还好赶上了。” 声音虽然苍老,但是柔和有力。 他闻言望过去,是一位老太太,笑看着他和小雅哥,虽然已经白发苍苍,流露着无尽的智慧和从容。 小雅哥略微惊讶地出声:“西园寺前辈。” “嘘,我现在只是观众。”说完就看向场中的弓道场。 朝阳疑惑地看向小雅哥,小雅哥凑到朝阳的耳边说道:“凑和愁的弓道老师。” 朝阳眼睛一亮,小声且一阵见血道:“弓道比你厉害吗?” 小雅哥偷偷看了眼西园寺前辈,见她没有听到:“......没有比赛过,具体不清楚。不过我们都是七段。”言下之意是谁厉害也说不准。 朝阳点点头,看到西园寺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雅哥后,识趣的不再说话。 小雅哥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前辈的眼神:“......” “比赛开始。” 或许是因为两支队伍都会晋级地方赛,观众席上的气氛远没有半决赛时的紧绷。 但随着比赛的进行,气氛不知不觉被场上的选手带动的紧绷起来。 原因无他,两支队伍的前两轮均是全中的状态。 甚至第三轮,也只有本村队的万次脱靶了。 朝阳有点迟疑,方才的万次好像也没想到自己会松手,不禁问向旁边的小雅哥:“万次是早气吗?” 小雅哥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是的。” 第四轮中辽平、万次脱靶。 第五轮中大前海斗脱靶,佐濑中靶。 二位辽平、千一中靶。 中位静弥、万次脱靶。 四位七绪脱靶,佐濑中靶。 比赛到这里,观众席上又是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最后,胜负的关键同样落在落位的愁和凑身上。 一个是虽然早气但是最近的比赛状态早已恢复的凑,一个是百射百中的愁。 胜利究竟属于谁。 直到此时,两个人的动作意外地同步起来,同时举弓、同时拉弦,同时会神,会神之后又同时...等等好像不是同时,愁的箭是被凑影响了吗? 两道弦音同时响起,一道如春风般朝气透亮,一道如古老的贵族般高贵优雅。 最终凑的箭落在靶子上,而愁的箭脱靶。 比赛结束。 接下来是三人团的比赛。 妹尾她们一队势如破竹般一路晋级,最终走到决赛。 西园寺前辈“嗯”了一声之后,点评道:“没想到女子的三人团倒是比男子的五人团状态更好。” 小雅哥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她们三个人从初中开始就一直组团比赛了,平常的关系也很亲密。” “难怪。” 三人团的决赛,妹尾队成功获胜,比赛同样精彩,尤其是妹尾的最后一箭,精准地落在靶心。观众席上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比赛结束后,西园寺前辈看着小雅哥说:“我很高兴你有空的时候能来拜访我,如果带着你的徒弟就更好了。”说道徒弟二字的时候,看了眼朝阳。 被“坑”了的小雅哥:“......” 坑人之后连带着把自己坑了进去的朝阳:“......” 见到西园寺前辈的背影消失后,小雅哥“咬牙切齿”地看了眼朝阳,伸手将他的头发揉地乱糟糟的。 敢怒不敢言的朝阳:“......” 补习 距离地方赛还有一段时间,参加比赛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每天一定量的射箭。 与此同时,众人也没有忘记期中考试时朝阳的低落。 全国大赛那段时间刚好快要期末考试,为了避免到时候手忙脚乱,于是大家决定提前对参赛选手比较苦手的科目进行补习。 于是需要补习的人有朝阳、千一以及万次。 海斗是数学,朝阳是文科,千一和万次是英语。 于是每周六,大家在夜多神社集合。 早上,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朝阳的卧室仍然是一片昏暗。 “铃————” 手机铃声打破卧室的寂静,一只手伸到床头柜上,摸索半天,终于摸上手机。 朝阳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手指精准无误地按到绿色的按钮,声音丝毫不见睡意朦胧的样子: “喂?辽平?” “起了,已经起了。” “hai~” 挂掉电话后,朝阳又眯了一会,然后才起身。 自从某次补习被他‘不小心’睡掉且手机一直静音以后,辽平就三令五申让他手机不准静音。 每次周六七点半准时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起床。 逃课无果的朝阳只好每周六准点前往夜多神社。 刚到门口时,就看到小雅哥站在门口,精神抖擞,笑看着他: “又是被辽平叫起来的?” “啊。” “真是辛苦辽平了。” “是啊,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小雅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没办法,谁让某人的期中考所有的文科差点不及格。” 朝阳:“.....” 无法反驳,于是他绕过小雅哥进入夜多神社。 “早上好~” “早上好。” 弓道部已经来了不少人,朝阳粗略一看,他好像是最后一个到的。 千一:“有些人补习的科目最多,来的却最晚。” 朝阳:“就算是这样,进度也比别人快很多。” 补习进展不大的千一:“......” 万次刚想开口为自己的兄弟挽回几分面子,朝阳抢先友好地问道:“早气治好了吗?” 万次:“......” 辽平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每次补习刚开始,千一和万次都会挑衅朝阳,都会被朝阳用同样的方法撅回来。 两兄弟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见‘纷争’结束后,本村让朝阳坐在他旁边。 两人开始了一对一的国语补习。 ...... 时间在各个科目的补习中过得飞快,很快夕阳西下。 静弥翻看着下午朝阳做过的各科试卷,一旁的朝阳忍不住屏住呼吸。 静弥眼角余光看到朝阳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放慢手中的动作。 朝阳看起来更紧张了。 一旁的凑看不过去,提醒了下静弥:“静弥。”同时看着某个方向。 静弥注意到后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是二阶堂学长,此时正在怒视着他。旁边的不破学长还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逗的太过分了。 于是他见好就收,快速翻看完剩下的卷子,点点头:“这个成果足够应付期末考试了。” 朝阳:“!!!”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静弥:补习可以结束了吗? 静弥点点头。 小黄鸭立马原地蹦得三尺高。 等本村看完千一和万次的试卷后,很严肃地看这里两人:“下周继续补习。” 两兄弟顿时萎靡下来。 留意他们这边动静的朝阳顿时兴奋加倍,以至于还得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千一、万次:“......” 另一边,辽平悄悄地问着静弥:“成绩真的k吗?” 静弥点点头:“朝阳头脑还是挺聪明的,讲过的知识一次就记住了,就是不想在这方面下功夫。” 辽平想起朝阳那与第二名拉开一大段距离的理科成绩,恍然大悟。 等到下一周,弓道部的补习时,朝阳还是去了。 所有人:“???” 朝阳:“小雅哥,可以在你这里练习射箭吗?” 小雅哥失笑,随后道:“当然可以。” 千一、万次:“......”朝阳这家伙是故意的吗?还有,小雅哥,倒也不用这么配合。 于是今天千一和万次的补习在时不时看一眼朝阳射箭的过程中结束了,到最后,补习进度居然是0。 辛辛苦苦给两兄弟补习的佐濑:“朝阳,下次补习可以不用来了。” 朝阳点头同意了,本来就打算只来这一次。 仅仅是操心弟弟补习的二阶堂看不过朝阳‘被排挤’,于是说道:“朝阳,下周来我们家射箭。” 旁边的愁也开口道:“二阶堂前辈,下周请允许我到你们家拜访,模拟个人赛。” 其他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我们也想去观赛。” 本身不情愿但是又不想给弟弟留下不好的印象的二阶堂:“...你们都来吧。” 补习痛失愁的兄弟二人对视一样:补习要更努力了。 ...... 周六,天气难得阴凉。 朝阳和其他人提前约好在距离二阶堂家不远的一个路口处集合。 辽平悄悄地凑到愁跟前:“你现在抗压能力怎么样了?” 抗压这一词很是生动,愁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辽平的意思,点点头:“差不多了。” 辽平闻言后若有所思。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二阶堂家里。 由于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初中的教练是二阶堂的叔叔,此时也没有过于拘谨,和曾经的教练打过招呼后就直接来到弓道场。 愁和朝阳是背着弓来的,连带着自己的袴服也带过来了。 朝阳:“叔叔,借下你的休息室。” 二阶堂叔叔:“不用客气。” 于是朝阳、愁和二阶堂走进休息室换衣服。 辽平看了眼空荡荡的安土,上面没有靶子,于是举手踊跃说道: “二阶堂教练,我来帮忙布置比赛现场。” “我也...” 二阶堂叔叔一笑:“请便。” 于是剩下的人马上活动起来,在三个人出来前就将场地布置好,然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三人从休息室鱼贯而出,看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对着众人点点头后,按照之前比赛的站位拖行走到自己的射位上。 同时踏足、备弓、按照顺序开始举弓,拉弦。 先是二阶堂。 这段时间,自县大赛结束后,二阶堂和愁频频和朝阳一起训练,成果是斐然的。 两人在朝阳面前几乎可以发挥百分百的实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特训,二阶堂的箭似乎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凑目不转睛地看着二阶堂的射型,喃喃道:“好漂亮。” 辽平也注意到了二阶堂的变化,向旁边的不破学长问道:“二阶堂学长是不是进步了许多?” 不破同样盯着二阶堂的动作,一双黄色的眸子发亮,笑着回答道:“是啊,比以往更有冲劲了,就连我跟上二阶堂的步伐,也吃力了许多。” 辽平:“......”骗人,明明你看上去很激动,这可不是吃力的样子。 接下来是朝阳的射箭,场上依然是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强烈的压迫感,仿佛置身于县大赛的个人决赛的时候。 少年鎏金色的眼睛冷酷无情地盯着靶子,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 观众们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朝阳的比赛,但还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咚”的一声,箭落在靶子上,所有人仿佛被扼住喉咙一样,齐齐忍不住一抖。 谁知这时候小雅哥突然幽幽开口道:“我见过朝阳的另外一个射型,如月光一般。” 不知为何,静弥和愁突然想起合宿第一天晚上听到的那道弦音,异口同声地问道:“是合宿第一天晚上吗?” 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小雅哥点点头:“就是那一晚上,可惜了,之后再也没见过。” 其他人:“???” 凑说道:“那天晚上,在临睡前好像听到一道弦音,如月光一般。” 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迷茫不解。 但是,很快,他们被愁的动作吸引住了目光。 愁的射型还是那么的优雅,神秘,但是比之前多了种心无旁骛的味道。 小雅哥满意地点点头:“愁的弓道进步了。” 辽平一边拿着手机录像,一边羡慕地看着愁的射箭。 一箭结束后,将录像发给远在夜多神社的万次和千一。 看完录像的两人主动加快了补习的进度。 三个人在第九箭的时候,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很快就来到第十箭。 一阵风吹过,三人在风中纷纷松手,只有朝阳中靶。 残心过后的二阶堂,怒瞪着外面的天空,似乎在埋怨刚刚不合时宜的风。 不破:“没射中代表技术不够精湛。” 二阶堂闻言后立马怒视不破,不破的眼神毫不退让。 二阶堂怒视一会后,“哼”了一声,走下场,坐在叔叔的旁边,低垂着头,有点沮丧。 叔叔揉了揉二阶堂的头发,安慰道:“会适应的。” 过了好一会,二阶堂才‘嗯’了一声。 愁射箭结束后坐到凑的旁边。 凑:“恭喜你,弓道又进步了。” 愁:“谢谢。” 朝阳原地愣了会神,刚准备下场时,就听见小雅哥说道: “朝阳,好久没见合宿第一天晚上的射箭了。”言下之意是想看。 朝阳刚想拒绝,就看到不止小雅哥一个人,其他人也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朝阳:“......” 于是朝阳将手中的箭放在地上。 其他人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出声打扰。 朝阳一手持弓,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那天晚上射箭的心态。 当时是在想什么? 对了,是递箭仪式上的小雅哥。 找回状态的朝阳睁开眼睛,开始足踏,备弓... 其他人逐渐睁大眼睛。 明明是白天,他们看到了皎洁的月光。 月光自上而下将朝阳笼罩其中,又如流水般在朝阳身上静静流淌着。 随着朝阳的动作,月光逐渐流向他手中的弓。 弦慢慢拉开,月光又化作一支箭。 恰好一阵风吹来,朝阳松开手,明明没有箭,所有人的耳边却响起一道弦音,正如小雅哥所说的,如月光一般。 等朝阳残心结束后,看向众人,却发现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朝阳:“......” 辽平激动地问道:“朝阳,刚刚射箭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刚才,小黄鸭身处星空,在月光下漫步,根本看不出朝阳在想什么。 朝阳:“递箭仪式上的小雅哥。” 众人狐疑地看着小雅哥,小雅哥也是怔忪的表情,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二阶堂问道:“在你眼里那时候的小雅哥是什么样子的。” 朝阳还不犹豫地回答道:“水。” 水? 众人被这简单的描述弄得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将这件事归功于朝阳丰富的想象力。 事后,二阶堂特意找泷川莲要了相机,把之前合宿的照片翻了出来,小雅哥为什么是水的原因没找到,反而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于是他特意将照片拷贝了出来。 ...... 地方大赛团体赛 地区大赛开始了,在开始前,朝阳曾听辽平说万次想退出五人团。 “万次的早气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辽平:“是啊,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但是万次和愁聊过之后就决定不退出了。” 朝阳:“...辽平,下次重要的事情提前说。” 辽平一脸地歉意:“抱歉。” ...... 地区大赛很快就开始了,这次的参赛选手不仅有他们县,还有其他县。大家都是为了全国大赛而来。 无论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地区大赛的前三名将晋级全国大赛。 与县大赛不同的是,周六是团体赛,周天才是个人赛。 比赛场地也比之前的更加恢弘。 比赛的流程大家都已经熟悉,小雅哥也没有过多的叮嘱,简单地说了两句就解散了。 朝阳和其他人提前来到观众席,没过多久,就见辽平送来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大叔。 “朝阳,小雅哥,他们是第一次来观赛,到时候麻烦你们多关照一下。” 朝阳和小雅哥点点头,与此同时,朝阳往外挪了两个位置,示意两人坐在旁边。 小女孩坐下后,辽平由蹲下身子,平视着女孩说道:“坐在这附近的都是和我同一个部的。” 小女孩点点头,这才注意到辽平身上穿的是桐先弓道部的校服,身体不易察觉一僵,声音温柔却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请问是桐先弓道部吗?” 辽平惊喜地点点头:“你知道桐先弓道部?” 小女孩一愣,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大叔接话道:“毕竟是我们这边最优秀的高中的社团。” 辽平了然:“所以你们是来看桐先的比赛吗?” 小女孩已经缓过来了:“嗯嗯,为自己喜欢的队伍加油的。”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也会为你们加油的。” 辽平:“多谢,那么,我先去准备比赛了,回头见。” 大叔和小女孩齐齐说道:“多谢。” ...... “男子团体赛现在开始。” 小女孩看着场上的选手陆续进场,感叹道: “总感觉好像遵守着某种礼节一样。” 坐在一边的小雅哥温柔的嗓音响起,具体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朝阳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中的比赛上。 第一场比赛就是静弥他们队,经过县大赛的洗礼,他们队明显比之前更成熟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洋溢着自信的气息。射型也比之前的稳定许多。 最后,静弥队二十射十八中。 从比赛回过神的朝阳,依稀他听见身后不认识的观众在感慨:“这就是今年县大赛的冠军桐先的一队吗?好厉害啊。” “是啊,他们的三队和二队分别是县大赛的亚军和季军。” “太厉害了吧。” 旁边的小女生也听到了,踌躇着开口道:“请问藤原愁在桐先的几队?” 愁? 朝阳看向旁边的小女孩,弓道部的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小女孩:“愁?” “藤原君?” 小女孩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引来这么多人,一时有些害羞。 小雅哥回复道:“愁在三队。” 小女孩重复念了遍“三队”,又开口问道:“那个,请问桐先的一队二队三队是按照实力排名的吗?” “不,抽签决定的。” “原来如此。” 小女孩并没有质疑抽签的不靠谱,反而松了一口气。 朝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问道:“你和愁什么关系?” 小女孩连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殊不知这一动作才是暴露了。 大叔宠溺地看了小女孩一眼,说道:“事实上,绘纱小姐是他藤原愁对视妹妹。” “小姐?” “妹妹?” 众人的反应不一,二阶堂的比赛很快又开始了,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赛场上。 朝阳难得在开始前多看了小女孩几眼,虽然长得和愁并不像,但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不愧是愁的妹妹。 沙绘注意到朝阳打量的目光,没有害羞,反而冲着朝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啊,好可爱啊。 小雅哥好笑地看着小黄鸭被可爱之箭击倒的样子,提醒道:“比赛要开始了。” 朝阳和沙绘动作一致地扭头看向场中的弓道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阶堂想要获胜的心情太过强烈,连带着整个队伍的气氛也高亢起来。 中位,四位和落位也超常发挥,整个队伍最后是二十射十九中。 差一点就是全中,观众席也是议论纷纷。 沙绘第一次看比赛,不清楚这样的战绩意味着什么,看着朝阳问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惊讶?” 朝阳回答道:“这样的成绩基本可以锁定冠军了。” 沙绘惊呼一声,朝阳安抚道:“竞技比赛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不到最后永远也不知道谁会赢,弓道也是如此。” 这句话刚说完,就见沙绘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 沙绘摇了摇头,收回诧异的眼神:“不,没什么。”他刚刚好像在发光。 闲聊之际,本村的队伍也上场了,朝阳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的五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场上的人多了一种整体的感觉。 他们之间也彼此影响着。 朝阳特地看了眼沙绘,就看到她双眼发亮地看着愁的动作。 哦豁,还是愁的小迷妹。 他们的比赛也很快结束,同样是二十射十九中的战绩。 朝阳甚至看到愁下场前有意无意往他们的方向一瞥。随后沙绘的身体一僵。 朝阳心里多了几分猜测:“你是瞒着你哥哥来的?” 沙绘僵硬地点点头:“哥哥不让我来。” 小雅哥调侃道:“没想到愁也会害羞。” “害羞?” 沙绘迷茫地看着小雅哥,害羞这个词和他哥哥有关系吗? 小雅哥笑了笑,下巴微抬指了指某个方向:“喏,来了。” 本来慌乱的沙绘因为小雅哥的话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下自己的哥哥,终于发现了一点异样,哥哥的耳朵尖红了。 原本慌乱的情绪立马消失不见,反而甜甜的开口道:“哥哥。” 愁的脚步一顿,又继续走了过来,蹲在沙绘面前:“不是今天练钢琴吗,怎么来了?” 沙绘直言道:“因为特别想看哥哥比赛。” 愁拿突然直球的妹妹没有办法,只好拜托弓道部的众人多照看一下自己的妹妹和叔叔。 弓道部的其他人连忙应声,表示自己一定会帮愁看好妹妹。 愁点点头,又揉了揉沙绘的头发:“比赛结束后在这里等我,一起回家。” 沙绘高兴地说道:“hai。” 接下来还有比赛的愁叮嘱完一切后只好起身离开。 与县大赛的团体赛不同的是,地区赛的团体赛从一开始就是两两对决,赢的队伍才会进入下一轮比赛。 好在今年桐先的运气特别好,三支队伍不会提前相遇,都是会在半决赛里交锋。 本村队和二阶堂队基本都是以十八射,十九射的成绩晋级,而静弥队则是以十七射,十八射的成绩晋级。 半决赛依然是静弥队和二阶堂的队对上,而本村的队伍则是和另一个县大赛的冠军对上。 第一场比赛是静弥队和二阶堂队的比赛。 朝阳看着场上的比赛,惋惜地叹息一声。 沙绘注意到后,问道:“怎么了?” 朝阳指了指静弥队的最后一个人,说道:“那个选手比赛的时候分心了,我们教练一定很生气。” 沙绘看向一边的小雅哥,果然,脸色漆黑,一双蓝色的眼睛冷酷无情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连忙看向比赛。 朝阳倒是能理解凑的心理,在感官上过于敏锐的他无疑是察觉到了二阶堂队追求胜利的心情。 但是比赛场上分心是大忌,尤其是团体赛,搞不好…好吧,是已经影响了团队。 最后,二阶堂的队伍是二十射十九中,晋级决赛,静弥队反而发挥失常,二十射十三中,惜败。 本村队的战绩同样也是二十射十九中,晋级决赛。 最后,终于来到万众瞩目的决赛。 因为愁的存在,朝阳能明显察觉出沙绘从比赛一开始就紧张起来。 无论是谁射箭,都会屏住呼吸,直到一箭结束后才开始呼吸。 两轮射箭结束后,朝阳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当前双方的队伍都是全中的一个战绩。 此刻,观众席上也彻底安静下来。 场上的选手却丝毫没有动摇,竭尽全力射出每一箭。 最后,本村队二十射二十中,二阶堂队二十射十九中,惜败。 比赛结束,全场送上热烈的掌声,不仅仅是为获胜的队伍,同样也是为战败的队伍。 二阶堂,你听到了吗?掌声同样也为你们而来。 二阶堂似有所感,在临退场的时候环视了一圈观众席,最后对上朝阳眼睛,点了点头。 …… 女生的团体赛在男子决赛之后进行,妹尾她们队依然发挥很稳,第一轮比赛就十二射十一中。 沙绘目光灼灼地看着场上的三个人,一时间被她们的气氛所吸引:“我也想练弓道。” “为什么?” “她们看起来很高兴,而且气氛也很好。” “这样吗?可以让你哥哥教你。” 沙绘有点犹豫:“可以吗?” “可以。” 优雅都声音自身后响起,沙绘惊喜地转身:“哥哥。” 旁边他的队友们陆续入座。 “哥哥?” 沙绘镇定地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藤原愁的妹妹,藤原沙绘。” “你好。” “你好。” “……” 和众人打完招呼的沙绘又重新看向自己的哥哥,不确定地说道:“哥哥真的可以教我练箭吗?” 千一抢先一步说道:“愁不教的话我来教你。” 万次:“千一好狡猾,明明我们也能教。” 小雅哥也凑起了热闹:“我也可以。” 沙绘没有贸然回应,冲着众人笑了下。 愁开口道:“不用,我来就行。” 沙绘立马开心起来,声音甜甜的:“谢谢哥哥。” …… 最后的最后,妹尾她们队一路晋级,拿下了地区赛的冠军。 沙绘崇拜地看着场上的三人组,害羞地问道:“哥哥,我可以请姐姐们到我们家玩吗?” 愁:“……可以。” 地区赛个人赛决赛 晚上,纱绘和愁回到家后,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餐。 沙绘边吃边看一眼愁。 愁刚开始还能无视,频频被看后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无奈地说道: “说吧,又有什么事?” 纱绘闻言后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时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愁假装拿起碗筷。 他们家奉行食不言,但也没有非常严格,只是嘴里吃东西的时候一般不会说话。 愁一旦拿起筷子就代表这一话题告一段落。 纱绘见状有点心急,顿时下定决心,语速飞快地说道:“哥哥明天有个人赛吧,我想去现场看你的比赛,可以吗?” 愁重新将手放在桌子上,无奈地说道:“今天的比赛还没看够吗?” 纱绘连忙摇头,一脸崇拜地看着愁:“根本看不够。” “而且我听说团体赛和个人赛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是谁告诉你的?” “头顶上有个小黄鸭的哥哥。” 愁一愣,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东条先生,此时东条先生很识趣地眼观鼻鼻观口,假装自己没听见。 “你也看到了?” “哥哥也看到了?” 见愁点头,纱绘轻轻笑了下。 愁不解,问道:“怎么了?” 纱绘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哥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愁思考了会,对着东条说道:“明天就拜托东条先生照顾纱绘了。”眼下之意是同意纱绘明天去观赛了。 “hai。” 东条先生和纱绘相视一笑,愁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第二天早上,阳光正好。 纱绘和东条先生一起出门。 愁因为要和队友集合,提前先走了。 与昨天的忐忑不同,今天的纱绘肉眼可见地非常开心,甚至走起路来都忍不住小小跳跃了几下。 等两人来到观众席上时,发现桐先弓道部的人已经来了不少。 辽平第一时间就看到纱绘和东条先生,高兴地朝他们挥挥手,并示意他们过去。 纱绘也高兴地冲着辽平笑了笑,东条先生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辽平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愁昨天发信息说你们会来,让我特意给你们留了位置。” 纱绘更是喜不自胜,雀跃地说道:“谢谢。” 东条先生微微一欠身:“叨扰了。” 辽平连忙摆手:“不客气。” 两人坐下后,辽平就发挥他独特的亲和力和交际能力,于是三个人一时间相谈甚欢。 “比赛开始。” 场上传来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聊天。 三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场内。 第一组选手已经上场了。 喧闹的观众席也恢复了安静。 纱绘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每个人的射箭。 和团体赛的按顺序射箭不同,个人赛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射箭。 选手的风格也比团体赛更加独树一帜。 尤其那个灰色头发,青色眼睛的选手。 从他的动作一开始,纱绘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 其他人的射箭都是安静克己的,只有他的射箭,传递出充满决心想要获胜的心情,这种心情过于强烈,以至于纱绘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起来。但奇怪的是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只会忍不住想要为他加油。 很快,他的十支箭都射完了,全中,观众席也送上热烈的掌声。 纱绘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见旁边的辽平说道:“那个选手叫做二阶堂永亮,也是你哥哥的对手。” 纱绘吃惊地看向辽平:“他比赛赢过哥哥吗?” 辽平:“...那倒没有,不过有一个人你哥哥从来没有赢过。” “谁?” “朝阳。” 纱绘来不及惊讶,就见第二组选手上场了。正好有辽平提到的朝阳。 纱绘还没细问,就被朝阳震慑在原地。 少年的眼睛不同于昨日眼底含有暖阳,而是变得冷酷无情,从上场的那一刻起,与她印象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唯一熟悉的就是头顶上的小黄鸭,身上鹅黄色的羽毛蜕变成机械的样子。 东条先生没有想到朝阳射箭居然会是这样子,担忧地看了眼纱绘,却见纱绘眼神发光,入神地看着场上。 他嘴角向上挑起,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骄傲,不愧是小姐。 纱绘此刻也无暇注意东条先生隐晦的小动作,她全部的心神皆被场上的朝阳所吸引。 在她眼里,朝阳就像一只动作优雅地猎豹,悠闲地看着远方的猎物,时不时四处走动着,寻找最佳的位置。 终于等到时机成熟,猎豹纵身一跃,扑倒猎物的身上,一口咬中它的喉咙。 从未有过的体验让纱绘的心脏砰砰砰直跳,等缓过神后,自己的哥哥已经上场了。 优雅,高贵,一如她印象里的哥哥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哥哥一定会中靶,但是心弦还是忍不住绷紧。 十支箭结束后,纱绘也忍不住松口气。 辽平好笑地看着纱绘的动作,说道:“对你的哥哥有点信心,这种程度的比赛,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 纱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虽然知道哥哥厉害,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辽平摸了摸下巴,随后说道:“不过接下来的比赛才是要担心的。” 看完朝阳比赛的纱绘瞬间明白了辽平的话,忍不住点点头,说道:“我会为哥哥加油的。” ...... 朝阳、愁、二阶堂从三大组中一路晋级,直到最后的决赛才碰面。 比赛开始的时候,纱绘忍不住提起一口气,又很快发现了异样。 咦? 他们三个人分开比赛的时候不觉得,站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有一种独属于他们的和谐。 不同于团队的默契,反而是作为对手的惺惺相惜。 她也是第一次在哥哥的身上察觉到这么明显的高兴的情绪。 纱绘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此刻,她忽然觉得哥哥的输赢不重要了,他们三人中无论谁赢其他两个人都不会有遗憾。 虽然她对其他两个人不熟,但她就是莫名相信着。 最后的决赛时间很长,最初的十支箭三个人都是十射射中,又加了额外一场射诘。却又很短,一眨眼,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最终,还是朝阳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