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证传之建立基础》 第144章 知诰的建议 听到李驰问,徐知证站了起来,他从李驰手上抽走信笺,然后缓缓道:“要惩罚。” 说后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有功的,密码本,本来九页,是她设计出零页,从而多了八十一个字。她的潜入是各为其主,也无可厚非,虽然这次我们有损失但她也付出很大的代价,钟章的暴露就是清除了我们的隐患。 通过她行事的作风,我们还真的要深刻的反省自己,更要好好学习。可惜了,这么有能力的人不被我所用!” 随后他话锋一转:“许云儿是吴越间谍之事一定要保密,你回去一定要叮嘱贡伟,让他守口如瓶!” 徐知证说过这番话后,知道自己是为许云儿开脱,他对许云儿有种莫名的情感,不知怎么对许云儿就是下不了狠手。 他用五指揉捏着两边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过过,他觉得自己犯迷糊了。 其实吩咐李驰对这件事要保密也很重要的,他怕知诰知道了,责怪自己办事不力,借机把手伸了进来。 李驰心想:又来这一手,一说到重要的事和有分歧的事,就转移话题。 李驰只能道别回家。 李驰前脚一走,知诰就到了。 徐知证对他的到来心存戒备,现在不知道怎么了,见到知诰心里就发毛。 果然,这知诰见到徐知证眼光直逼而来,就单刀直入的问道:“怎么?许云儿原来是钱传瓘的卧底啊!” 语气咄咄逼人,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徐知证知道,隐瞒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么直白的问,知诰一定了解了实情。 这位老兄是怎么知道的呢?许云儿是卧底的事不就只有李驰和自己还有贡伟知道吗? 是哪个走漏了风声? 徐知证开始怀疑是贡伟说了内情,其实事实上并不是,是另有其人。 于是他回道:“许云儿在吴越被囚就是一个圈套!我们都上当了!” 徐知证把知诰也绑了进去,心想,看你奈我何! “都?什么意思?”知诰翻翻眼问,心想:怎么把我也扯上了? “哥哥不也上当了吗?许云儿不是被你抓去审查了吗?” 徐知证见知诰向他翻着白眼,心里就来气。 “是的,我是没有识别出来,但祸害是你请进来的啊!”知诰说后见徐知证明显不快又继续道:“现在我们不要相互责怪了,后悔也于事无补。 之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们要找出问题,以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来。 我认为问题出在你所创建的组织太过于松散,要整顿才行。” “怎么整顿?”徐知证瞅瞅这位老兄,警觉起来。 “我早说过,你的大框架和构思都很好,就是不太细致。细节决定成败。我认为这忠义都不是你个人的事,是我整个大吴的事,这我早就对你说过了。 我们要同舟共济,共同把忠义都管理好,这样以后才会慢慢强大。” “说!”徐知证硬梆梆的甩出一句,同时手指捏得咕咕叫。 “你的各支人马,也就是各个都都缺少一个监督管理人员!” “继续!”徐知证声音越发生硬起来。 “每个都派一个监督人员,可以督促他们小心行事,设立多条制度来管束他们的行为而不至于犯错, 比喻每个人都要把每天的行动轨迹报告给这个监督人员,然后这个监督人员再核实其行为的真实性,这样如果变节就能预先知晓。 这个监督人员还能承担识别情报的真伪任务。如果只搜索情报而只凭表面现象,就上报到决策者,就容易出大错。” 徐知证没有再吱声,他心中那个恨啊,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讲来讲去不就是想插足吗?心想:你觊觎我的忠义都很久了,现在又来了。 “你的建议不错!”徐知证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他想想,还是要坚决的回绝,不然心不死,于是他斩钉截铁的道:“我的事,我自己办,我想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谢谢哥哥的关心!” 两人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知诰缓缓道:“你呀,还是太小了,年龄。任性的很,涉世未深,经验不足哦—— 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框架,给毁了实为可惜。一个人立足点要高,不要只看你这一块天地。 什么叫高瞻远瞩?就是要把整个九州装在心中考虑行事才对!你把忠义都当你的私有财产了,没有大局观,目光有待提高。 我走了,希望贤弟能接受这次教训,使忠义都壮大起来,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就随时叫我。” 看着徐知诰远去的背影,那背影透着无奈。 徐知证五味杂陈,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 他知道知诰说的有道理,但他内心一百个不情愿让知诰插足进来。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成绩来,让知诰看看,没有他我照样把忠义都做大做强。 至于上了许云儿的当,是自己太过着重感情了,在干这行中,应该是绝情的,只有任务,没有情感,情感只能作为利用工具。 还一个失败的原因就是没有一个绝密森严的基地,此档案失窃就是这个原因。想到此,他就迈开步伐向李驰府走去。 他要和李驰商量建立一个基地,扬州是个平原地带,设置一个基地不适宜,最好选择山区。 见到李驰说起这事时,李驰喜道:“我早就有此心了,址已选好,正打算和你商量呢。” “什么地方?”徐知证焦急地问道。 “宣州南五十里,有个名叫溪口的地方,那里有个山,曰青龙山,在青龙山有个谷,当地取名为落雁谷,这谷险要异常,只此一路通之, 谷上有一洞,名狮门洞,洞口如狮口张开,甚是恐怖。 最主要的是这洞口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深潭,进入洞口必先入潭游水才得过去。 这洞在一绝壁下,地势险要。 我打算在洞口建一个大庄园,洞口设在庄园的后室内。庄园前是深潭,在潭面设一吊桥,进出只有这个唯一的吊桥。 这样庄园设置的地方非常隐秘,地理位置也险要,以后我们的忠义都的总部就设在那里。” “好好好!真是和我不谋而合,那就抓紧建设!”徐知证激动的手舞足蹈。 “银子够不够?”徐知证关切的问。 “这个建筑耗资巨大,但李奔打理的生意收入也很好,银子充足,建此庄园等于九牛一毛。”李驰答道。 “忠义都的稳固,哥哥兄弟二人功不可没,你二人是我忠义都的中梁基柱!我们先把忠义都建立好,然后我们再建立一个忠义军,我们也要有我们的独立军队。” 第143章 真正的间雄 他疲惫的爬上马背,然后在马背上摇晃几下,几乎要掉下来。这马也知性,小碎步驮着徐知证回到家。徐知证到家门口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对仆人王茂珍的询问而不答,进房倒床就睡。 王茂珍把马拴好,来到床边,徐知证和衣趴在床上。 王茂珍见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就慢慢的轻轻的覆上被子后就离开房间。 王茂珍心很疼痛:这孩子一定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疲惫的这样。 王茂珍要做的事是让徐知证好好的休息,此刻是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徐知证的。 第二天上午,李驰赶来,想问徐知证何故做这些决定,王茂珍堵在房门口不让进。 他轻声对李驰道:“他还没有醒,昨晚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倒了,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他一定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让他睡一会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衰颓过。” 李驰真的很担心,他担心的并不是徐知证的疲惫的身体,而是担心后果。 昨天徐知证做了那些决定后,他就有不祥之兆。昨天又看徐知证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就焦急的详细询问了贡伟关于盯许云儿的情况。 听后,他就觉得事出蹊跷。最重要的是贡伟一口咬定许云儿是钱传瓘投放进来的间谍。 如果许云儿真的是间谍,那事态就严重了!因为许云儿对忠义都等于了如指掌。 现在到这个时候许云儿还未现身,根据推测,应该像贡伟所言,早逃回杭州了! 但李驰不敢相信是真的,他是找徐知证来确认了。 见徐知证还倒在床上没有起来,心中十之八九的认可贡伟的说法了。 他越这么想,就越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客厅里不停的迈步,心情烦躁透了。 他心里恨道:你还能睡着!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嘛! 一会儿,徐知证悠悠的起床了,从面容上看,对李驰的到来,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悠然的洗漱完毕后,没头没脑的问李驰吃过早餐没有。 这个点了,都快中午了,还问早餐吃了没有,还没有醒吧?李驰心里道。 王茂珍端来了饭菜,徐知证只顾自己吃了起来。 李驰吞吞吐吐的问道:“这、这…” 还没有等李驰说完,徐知证把怀中的信笺摸了出来,塞给了李驰。 李驰慌忙打开信笺,看后,惊了一身的冷汗。 李驰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怎么办?” 信上表明,许云儿真的是吴越放进来的间谍,是钱传瓘的苦肉计,目的就是查出在吴越内部的吴国间谍。 从一开始,囚禁许云儿就是个计策。赵伦一回到吴越就告诉了钱传瓘吴国是如何发展自己为间谍的,赵伦怀疑狼山江战役被俘的吴越人之中,一定还有很多人被徐知证发展成了间谍。 于是经过紧急商议,根据许云儿对徐知证有好感的契机,于是就定了个囚禁许云儿来引诱徐知证来救,然后趁机打入忠义都内部,以摸清潜在吴越的间谍。 至于燕北和伍文涛入杭州,赵伦早就识破了,开始打算捉了,后许云儿说,捉了,徐知证还会派人来,如果来人我们不识,岂不失策?不如不动他,暗放假情报以惑吴国,岂不是更妙?结果钱传瓘依了许云儿之计,没有动燕北。 为了得到徐知证的信任,许云儿用钟章的人设计了钱塘湖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围攻事件,并使人用刻着钱传瓘名字的箭射自己,以造成是钱传瓘亲自来执行的。 然后愤怒之后才真心归顺吴国,又顺理成章的出卖了大将钟章,以进一步取得徐知证的信任。 其实钟章是依赖吴王杨隆演而行事,后来狼山江战役失败,彭彦章战死,吴王杨隆演心痛不已,继而回想起用彭彦章东援是钟章力荐,吴王对钟章的才能鄙视起来并渐渐疏远了钟章,对大将钟章不再重用。 钟章左右不了吴王,在吴国又起不了多大作用,许云儿思索,不如撤了钟氧以助自己尽快打入忠义都内部为好! 开始时,打算把徐知证引来到杭州杀之,后许云儿极力的反对。 因为她说,杀了一个徐知证还有第二个徐知证,不如不杀而借机打入内部为好。 信上许云儿一再声明她对吴国的忠义都是无心破坏的,不然她不可能留下解药来救贡伟。 对于燕北和伍文涛的死,她深表歉意,这个结果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出现这个事也是她自己无法掌控的。 她说如果自己在杭州,她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个结果的。 一句话就是不想两邦结怨,希望两邦永久的和睦相处,永无战事。 她特别的说明了花千朵是被冤枉的,那三角形状的破布是自己趁花千朵不在而从她晾晒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后窃取了吴越档案后就故意挂在椽头上的。 至于自己不辞而别,是因为自己完成任务了,已尽数查出了徐知证安排在吴越的间谍了。 信的内容用词诚恳,字里行间透出无奈和隐隐的情感。 李驰看完信后,问徐知证怎么办,可徐知证问李驰对这封信内容的看法。 李驰气愤的道:“这许云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做了坏事还想让人说她迫不得已!要不是贡伟盯的紧,她还会继续潜伏的。这个妖女真是祸害不浅!当今世上最奸诈的间谍应该就算她了!” 徐知证缓缓道:“最少她没有杀贡伟啊,” “贡伟她当然不想杀哦,又不是我都主要人员,再说因为她的原因,燕北和伍文涛被杀,如果再杀了贡伟,就不怕激怒你啊?她就不怕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此仇啊?她是为自己开脱!写这么多文字,不就是想博得你的谅解吗?” “那个赵伦,我是要杀的,协议上写好了的。赵伦,我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除之,不然立不了威。”徐知证道。 李驰翻了翻眼,心道:你怎么迁怒了赵伦了呢?为什么不杀这个许云儿呢?她祸害最大,看来这封信真起了作用。 徐知证在沉思,片刻他道:“这周志还真有先见之明,如果周志资料记录在案,那他就难逃一劫了,现在周志要好好把握,他的事一定要办!” 李驰知道,发现吴越间谍有四个人:荀于,赵伦,周志和何逢。 当时签协议时,这个周志宁死都不愿意签,理由是如果自己的档案外泄了怎么办?周志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帮他夺回自己的祖业,他就会义无反顾的为吴国服务,后来徐知证就依了他,所以档案室里没有周志的档案。 这许云儿虽然潜入档案室,只查到了荀于和赵伦以及何逢的档案。至于何逢,那日当着徐知证的面就反水了,后被徐知证追到吴越境内杀之。赵伦后来暗暗反水,才有了许云儿的苦肉计和燕北及伍文涛的牺牲。 徐知证提周志的事,就是要帮助他夺回自己家的祖业。 徐知证道:“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一是等几个都的指挥使回来后,我们就要重新修改通讯密码, 现在的密码许云儿已经知道,不改不行。第二件事就是要追杀赵伦和帮助周志完成愿望,赵伦不杀不行,不然我忠义都说话像放屁一样,以后任何人都不惧怕! 再说燕北的仇一定要报的。周志的事一定要办好!人要讲信用,不然不足以立世。再说办好他的事,他才能办好我们的事。” “那许云儿呢?”李驰问。 第142章 胭脂盒事件 还是救人要紧,到了李驰府前时,奇怪的很,李驰早就站在门前等候了。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贡伟放到床上,徐知证急着要回家去取药,李驰道:“不要去取的啊,这里有药。” “有药?”徐知证不禁问道。 “有啊,早就备好了。” “什么?”徐知证惊问。 李驰取来了一个小瓶来,让徐知证把贡伟扶坐起来。 李驰道:“这药丸是许云儿给的,她说今天如果有人要中毒医治,就服此药。并说此人虽然中毒,但并无大碍,只是表象的暂时休克,服完药后就会自然醒来。她说,请你不要着急。” 徐知证惊得目瞪口呆,心道:怎么了?这许云儿她能未卜见知? 李驰从瓶中倒出几粒药丸,放入贡伟嘴里,后用水服下。 片刻后,贡伟果然无碍,他慢慢睁开眼,一见徐知证坐在床边,就一翘坐了起来,道:“指挥使,你没事吧?” 他面露担忧之色。 徐知证奇怪的很,心道:这贡伟怎么担心我来了呢? 见贡伟惊魂未定,就执起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醒来就好,先息歇一会再说。” 徐知证知道他有许多话要说,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还虚弱,尽管内心很想尽快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先让贡伟休息一会再说。 “我要对您说,”贡伟焦急的说:“我都担心死了,当时,可自己不能动了,我知道我上当了,我预感指挥使您有危险了,可是我站不住,眼一黑,就倒了,”他说后,惊恐的环视四周,瞪大着眼问“许云儿呢?” 徐知证道:“她还没有来,在后面,应该马上会到。” “啊?您没捉住她呀?”贡伟不禁的叫了起来,随及他向后一仰,上身靠到床头,像泄了气的皮球,缓缓道:“她不会来了哦,她早就跑掉了哟,” 随即贡伟嘘出了口气道:“只要指挥使没事就好。” 徐知证更迷惑不解了,这许云儿为什么要跑掉呢? 贡伟见徐知证面显疑虑,就道:“我昨天说我有私事要办,其实我并不是办私事,我是盯许云儿了。 其实我从内心就是不放心她,昨天晚上我就开始盯了她,今天早上见你们二人出去了,我就远远的一路跟来,我怕她对指挥使有所图谋,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对我有所图谋?”徐知证面露出不悦神色。 “您先听我说,”贡伟急道:“我一路跟来,谁知被她发现了,应该是被她发现了,不然她不会设计害我。 我远远的看到你们渡船过江了,后来才知你们去游玩北固山,我当然尾随而来。见你们在北固亭中休息,一会儿她又起身跳舞,当时我想应该没有事,在玩嘛,可是当我看到她把披风故意放飞到亭外时,我就警觉了。 因为我知道这许云儿鬼的很,一定要耍什么花招。结果您下去拣那个披风了,此时我就盯着她看,见她转到亭的另一边,弯腰在弄什么,我注意到了。 当您取着披风到亭子时,她办完了事早就在亭内等着了。紧接着你们就上了山。你们走后,我就急忙来到亭中查看。在她曾经弯腰的地方寻找, 我估计她在那个地方一定放了什么东西。当时我认为一定放了什么情报给她的接头人。 结果我终于在亭底座的一个缝中发现了一个胭脂盒,当时由于好奇,就打开了,谁知这盒子里安装了机关,被盒子里的弹出来的针刺了手指, 当时我就觉得着道了,但来不及了,头立即就发昏,眼冒金星,就晕倒了,当时我想,这许云儿一定发现了我,然后用这个方法杀了我,然后再杀---” 大家听之骇然,徐知证表情更是惊恐万状。因为他此时才理解到许云儿为什么站在江边久久不愿意离去,原来是要走了。 但他又不相信贡伟所说的是真的,但贡伟确确实实的是被胭脂盒的机关刺伤了。 难道这许云儿真的有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在徐知证百思不得其解时,李驰幡然醒悟道:“哦!许云儿留一封信在我这里,说让你亲启。” 李驰入了房中把信封取来递给了徐知证, 徐知证迫不及待的启封信口,然后展开信笺。 徐知证看信时,手不停的颤抖,表情复杂,有愤怒又有悲哀继而还有羞愧之色。 因为许云儿交待说要徐知证亲启,所以李驰也不好移身侧看的。 徐知证看完信后,长叹一声,道:“让我无地自容啊——” 他把那信笺近乎疯狂的猛力揣入怀中。 他忽然站起身来,声音变哑然了:“花千朵现在关在哪里?赶紧放了她,哦,我亲自去!” 徐知证说话的声音变了调。 来到牢房,花千朵平静的坐在床沿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知证等人进入了牢房。 徐知证上前很恭敬的扶起了她,声音透着无限的愧疚,道:“我们回家。” 花千朵示意桌子上的纸张,道:“材料已经写好了,你看吧。” “不看了,不看了,是我错了,我们回家。” 花千朵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徐知证心中五味杂陈,他自责道:“全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回到李驰府上,徐知证赶紧让杨艳放热水帮助花千朵洗漱一番,然后亲自为她叫了一桌好菜,并为她斟酒。 花千朵情绪变好,也不客气了,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她道:“指挥使,你放心,此事就如一阵清风,就这样吹过去了!我不会耿耿于怀的,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你!以报知遇之恩!” 花千朵酒足饭饱后就高高兴兴的回到她的红巾都训练基地。 见花千朵走了,徐知证对满脸还是懵懂的李驰道:“现在有几个都通讯线布好了?” 李驰在默算,后道:“五个都。” “好!赶紧去信召他们回来,留一个副手守在那里就行了!”徐知证斩钉截铁的道。 李驰睁大着眼看着徐知证,心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这许云儿的信到底写的是什么! “快去呀!情况紧急!”李驰应允而去,徐知证站起身来,喃喃道:“我累了——真的累了。” 第141章 北固亭之变 “北固亭嘛,上面的字难道我不认识吗?” 徐知证缓缓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此亭也叫祭江亭。” “哦~这个亭就是祭江亭啊,听说孙尚香饮江泣夫的地方,刘玄德嘛,啊哟,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很。” 许云儿又兴奋的道:“我想跳舞,” 她说后不管徐知证应允不应允就在亭中扭着腰肢,舒展玉臂来。 她边舞边道:“如有一琴就好了,你扶琴,我可舞,其不快哉,” 她又道:“听说指挥使精通音律,又会扶琴,不知是不是传闻?” 徐知证懒得说的,只随口道:“音律,只略懂皮毛,精通谈不上。至于琴嘛,弄响而已,噪音,噪音。” 许云儿叹道:“我今生真的很想和指挥使合奏一曲啊,可是---” 她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许云儿说后,就脱下披风又轻舞起来。 徐知证感觉今天这个许云儿有些怪异。 许云儿扭动身躯,颤动的玉臂和细细的腰肢如水蛇般的游动。纤纤手指牵引的白色披风如薄雾般围着她的身形浮动。 许云儿明眸善睐,朱唇轻启,略现皓齿虎牙。 此时徐知证才被吸引,虽然许云儿舞姿轻快,但面色平静,眼中透出淡淡的哀伤。 徐知证沉入其中。 突然只听许云儿尖叫道:“不好了!” 徐知证见许云儿扭动身躯时,披风不慎从手中脱落,如一片白云般向亭外的山坡下飘去。 许云儿慌忙要下去取,这事怎能让一个女子去做呢?当然徐知证去取了。 取来披风时,许云儿接过披风深情的看着他,歉道:“谢谢你了。” 徐知证淡然道:“没事。” “上面听到钟声,我们去看看,应该有座寺庙。”许云儿接过披风就快步出了亭。 “上面是甘露寺,不过此甘露寺非彼甘露寺,现在的甘露寺是润州刺史李德裕所建。”徐知证随后边走边介绍。 “我想敬一柱香。”许云儿道,其实她对这寺是谁建的根本不感兴趣。 许云儿很虔诚的跪在佛前,双手合一,闭目安祥。许久,她默默的站了起来,表情有一些释然,又有一些期待,她说她许了一个愿。 她执意要徐知证也许个愿,其实徐知证是不相信这些的,他认为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自己不努力的争取,光靠许愿求佛是得不到的。 但他执拗不过许云儿,只好扭扭捏捏的跪下,有些憨态。 他双手合十,许什么愿呢?他还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打算许愿。 既然跪下,愿是要许的,于是他许了个愿,愿自己所创建的几个都都能安全的运行。忠义对所有的人都忠诚,都能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 拿徐知证来说,建立一个完整的情报机构是他一生的愿望。 出了甘露寺,许云儿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吧。” 徐知证问她许的是什么愿,许云儿莫若高深的浅笑不答,徐知证心想:你们女孩儿还能许什么宏图大愿,不就是找个好郎君吗?还能有其它的。 她反问徐知证许的是何愿,徐知证不想说,只应付道:“愿你心想事成。” 听了这话,许云儿大笑起来,道:“哄我开心是吧?我看你许愿时的表情,很凝重,一定许定什么大事。我来告诉你,我许的是什么愿,我许的愿是,天下永无战事,让百姓能安居乐业,世上所有家人都能团聚,人人都有个好的归宿!下山吧,我们原路返回。” 许云儿的举动和言词一反常态,跟先前判若两人。先前舞时,楚楚动人,柔情似水,目送秋波。现在看似像个铿锵汉子,语气豪迈而高亢。 二人快要到北固亭时,见亭内有几个人围在一起,隐隐听到有人说:“死了,死了,救不活了。” 许云儿道:“不好了,出事了。” 二人急速向山下赶。 来到亭边,徐知证惊愕了,因为有几个游人围在一起是在抢救倒在地上的一个人,那个人脸色发青,不能言语,看样子好似没有了呼吸。 最主要的就是这倒在地上的人是贡伟。 贡伟怎么跑到这里去了?有什么事?徐知证来不及不多想了。他上前蹲下,查看贡伟的症状。 一看是中毒了,但还有一气尚存,现在正值昏迷当中。 怎么中毒了呢?伤口在哪儿呢?徐知证在检查身体,终于在贡伟的左手几个指上发现了几处发紫的针眼,看看又不像蛇咬的迹象。 这是怎么了?这针眼并不深,如果是飞射而来的,针眼一定很深而且还能查到针,现在连针都寻不到,这是什么原因? 徐知证四处寻找,终于在亭外的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个圆形的胭脂盒。盒盖滚落一边,可盒子里面有几圈弹簧,盒子四周露出了几个银色的针芒。 徐知证小心的拿起胭脂盒,仔细的查看,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原来这个胭脂盒是个机关,盒盖盖着时,看似是一个盒子,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这盒子四周有几个细眼的。当人左手拿盒,用右手拧开上面的盒盖时,那盒盖随着旋转就会启动盒内的机关,那盒里的针就会从盒子四周的细眼中弹出来,这毒针就会迅入刺入人的左手掌。 这贡伟是着了别人道了,徐知证立即封了贡伟的几个穴位以阻止毒气攻心,然后就呼许云儿赶紧帮忙把贡伟扶起。 徐知证背起贡伟就下山,因为这针上的毒连自己都不识,他得赶紧把贡伟带回扬州医治。 慌忙赶到江边,由于渡船的人很多,可是最多只能再载二人,许云儿急道:“你带着贡伟先回扬州,我随后就到,我的披风丢在路上了,我取了就来。” 救人要紧,徐知证没有想那么多,就背着贡伟上了船,向对岸的扬州驶去。 徐知证看到许云儿站在江边频频向他挥手,船到江心了,那许云儿还站在那儿。 船靠岸了,徐知证隐隐的看到许云儿还在向他挥着手,久久不愿离去。 徐知证此时顿生疑虑,这许云儿怎么了?她不是说去寻那件丢失的披风吗?怎么还久久不去寻找呢? 第140章 游北固山 说后,许云儿向徐知证投去征求的眼神。 徐知证从心里赞赏许云儿的安排,又符合程序又表现了无私,一系列的安排显示着她干这行的老道。 徐知证见许云儿来请示自己,就使劲的点了点头! 花千朵被带走,对花千朵的回头顾盼,许云儿扭头没有看她。 从许云儿的眼中,还有许云儿在发抖的手,徐知证能感受到许云儿内心在挣扎。 押走了花千朵,然后大家各自去休息。 徐知证回到自己家里,心里一直就觉得不太舒服,因为花千朵,这人,他是很寄于重望的。 她也为自己做了很多事,她创建了红巾都,还有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花千朵是个间人,这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许云儿拿下了花千朵,没有用刑就让花千朵认了罪,但徐知证从许云儿的脸上感受不到她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看到如释重负的感觉,许云儿好似背负着更重的包袱。 徐知证从她们二人的眼神和神情中看到了她们的无奈和不舍。 两国交兵的结果,使得曾经的好姐妹,现在各为其主,相互倾轧,但她们的内心都是不情愿的。 徐知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几个都建立后还要不断的完善,希望自己以后要百倍的谨慎,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他知道以后还有很多磨难在等着自己。 最好自己不能像许云儿和花千朵一样,好姐妹好弟兄相互倾轧。 但他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的好兄弟没有各为其主的现象,但侵入的势力咄咄逼人,他想到了徐知诰。 徐知证感觉自己到了内外交困的境地。 如果这花千朵事件被知诰知道,这知诰的势力务必会侵入进来,还有这花千朵所带来的几个人当中是否还有间人,这些情况都说不定的。 还有很多甄别的工作要做,要做到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他想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洗一把澡,好好的倒在床上睡上一觉,可是,此时来人了。 何人也,贡伟,彭彦章的贴身侍卫。 他,在狼山江战役失败后,就一直在养伤。他差一点就被许云儿杀死,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这是前话。 对这个人的到来,徐知证很是欣慰的,正缺人嘛,再说这贡伟功夫还好,最主要的,此人还很机警。 贡伟见到徐知证就直接了当的说:“指挥使,我此次来是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回报。” 见贡伟风尘仆仆,徐知证叫他先休息休息再说。 可贡伟急道:“休息事小,此事是大。” “什么事?这么重要?” “我是特意赶来的,我听说指挥使把许云儿收在麾下,而且还委以重任,是吗?” “有什么问题?”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 “这许云儿,很可能有问题,此人很刁钻,我以前吃了她不少苦头。”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她是我们的人了,她,我们也经过了严格审查的,没有问题,而且很忠诚,同时也为我们做了不少事。” “我认为还是要防着点,此人善于伪装,别的不说,我就对这个人的本质有看法。” 徐知证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不满情绪,道:“你小心是好事,但不能心存成见。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见徐知证话锋一转,贡伟知道再说无益,见问到自己的事,心想:自己还真没有去处,于是也叹了一声,眼露迷茫之色。 徐知证见状,抓住时机就道:“要么你就到我这里来,现在我正缺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指挥使赏识,”贡伟沉思一会,像下了什么决心,缓缓道:“我现在还有一些私事要打理,等我把私事办了,了无牵挂时定来听您调遣。” 贡伟辞别了徐知证,其实他所说的私事,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事,而是公事。 他要监视许云儿。 对许云儿,他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贡伟知道,监视许云儿,等于在刀口上舔血,弄不好命就没有了,他知道许云儿的厉害。 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破绽。 他认为许云儿一定有什么阴谋。 次日,徐知证一觉睡到日头三杆高时才醒来,可此时许云儿不知何时已在厅中等候了。 徐知证奇之, 因为许云儿自到吴国后从来没有单独找过自己。 她一身的新装,穿着紧身的青色长袍,外披薄如蝉翼的白色披风,面略粉饰,秀发独辫高系于头顶,打扮的清新脱俗,给人以纯真而活泼的感觉。 她说要徐知证今天陪她出去走走。 其实此时徐知证没有游玩的兴致,花千朵的事让他揪心不已,他问花千朵交待的如何。 许云儿道:“早上去了哦,可她一字未写,今天应该要写了吧,干等着实是焦虑,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徐知证考虑有事要问她,所以就欣然应允:“到哪里去走走呢?” 许云儿轻快的道:“去北固山嘛。” “镇江州呀?那要过江嗳!” “听说那里风景不错,很想去看看。” “好的。”徐知证回道,但心想:这许云儿怎么想到要到北固山玩呢?一定有什么事。 贡伟的话此刻在他耳边响起,他想此时正好查看一番。 北固山并不高,但临江而居,登山远眺,可视千里一片苍茫。 游至一亭,二人休息片刻。 一路上徐知证细细的打量着一直游兴正浓的许云儿,但从她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隐情。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晴很清澈,腮边桃红酒窝随着笑意时隐时现。 徐知证从许云儿的脸上反而见到了纯真和活泼。 过江一路走来,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话语。徐知证想对她说,有人怀疑她的忠诚,可是见她游兴正浓,又不好扫了她的兴致。 他有个存在心底的疑惑,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那次她许云儿在无锡时,她落入水中有几个时辰为何还能生还。 看样子,今天也问不了了。 他今天有些和许云儿格格不入了,也就是不协调,徐知证有此感觉。 许云儿好似只顾自己玩耍,像从笼里放出来的鸟儿,轻快的飞翔。 她看什么都新奇,好似要把这里所有的景色全收入眼里。 她兴致勃勃指着非要让徐知证看的地方,其实徐知证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只能应付着。 在一个亭中休息时,徐知证道:“你知这是什么亭吗?” 第139章 捉拿花千朵 一个房间里,徐知证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花千朵。 花千朵一进了院门就被控制住了,然后绑了起来带到这个房间里。 徐知证把怀中的衣服拽出来,猛丢到花千朵面前,厉声道:“这上衣是谁的?” 花千朵瞄了瞄脚前的衣服道:“我的。” “那衣服上的洞是怎么回事?” 花千朵听到这话,就低头看看脚前的上衣,然后道:“不知道!”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花千朵把头一摆,叫道。 徐知证把怀里的那片三角形状黑布取出一下子丢在地上, 问:“这是什么?” 花千朵疑惑的看着地上的那片黑布,她面露疑虑,她反问道:“这是什么?” 她抬头看着徐知证发愣,一会儿问:“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呀!”徐知证吼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花千朵道:“我更不知道你把我绑来到底何为?” 徐知证冷笑起来,他道:“那我来告诉你吧,有一天夜里,当时你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的,你偷偷的来到这里,然后就悄悄的窜到里间的房顶上,” 徐知证指着内间的那个档案室的门,继续道:“然后,你就掀开上面的瓦片就下到房间里,然后偷窥吴越档案,看到档案后,你复原了吴越档案放置的原来模样,然后又从屋顶窜出,再把瓦片恢复原状,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做的天衣无缝,但,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出房顶时,一不小心,椽头把你的上衣挂掉一块布来。而偏偏,在你晾晒这件衣服时又给我发现了。你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花千朵突然笑了起来,脸有些变型了。 徐知证叫道:“你笑什么?你还不从实招来!老老实实交待这档案资料是如何传到杭州的!这样就省了皮肉之苦!” “我有什么好招的?你冤枉我了,你知道吗?”花千朵说这话时,眼里突然噙满泪水:“我以为我找到了归宿,可我没有想到我的命这么苦,历尽万苦千辛追随到这里,还落得这么个下场。” 李驰见状,有些感触,就道:“你说你被冤枉了,但事实俱在!这块布就挂在这档案室的房顶椽头上,这块布我们也和你这件衣服上的破洞试过了,就是你这衣服上的布料,这是没有假的! 不相信你可以自己试试看。我们也不相信是你做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你能说出你这衣服上的破处是怎么来的?如果说的合理,我们绝对还你公道!” “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你说说看,只要是真实的,我们会相信的。”李驰道。 “一天晚上,我看到一个暗号,让我在夜里到钱塘湖见面,” “什么暗号?”徐知证问。 “这个暗号是我们红巾都特有的暗号,我以为我的杭州红巾都的姐妹来了,所以夜里就去了钱塘湖,可是没有见到人,等了许久,我就回来了。” “那衣服的洞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我换衣服时,发现拿出来的衣服有一个破洞,也就是地上这件衣服,当时我没有在意,就穿了。 过了一天,你来了,也许你看到我这件衣服上的破洞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衣服上被撕掉下来的那片布,又是怎么弄到你们所说的屋顶上去的。其实你们真的冤枉我了!一定是有人在做局,是来陷害我的。” 大家听了花千朵的话,都默然了,也不知花千朵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哪天夜里去的?”徐知证问。 “前多少天了,应该七、八天前吧。” 徐知证算算,正是燕北入吴越的那天。 “好,那你找个人证明一下,那天夜里你本人是在钱塘湖。”徐知证说。 花千朵沉思良久,道:“我找不到,我没有见到过一个人。” “这我就没有办法了!”徐知证双手一摊,后斩钉截铁的道:“你还是老实承认了吧,不要再抵赖了。” 徐知证明显不耐烦了。 花千朵在苦笑,随后不管问什么她都不言语了。 一会儿,许云儿和杨艳进了门,许云儿见到这情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138章 巾帼都 因为许云儿一直住在李府,初时被徐知证救回,又受了伤,所以就由杨艳来照顾,开始几日还和杨艳同眠一塌,后又被知诰密捕受刑,回来后杨艳几乎日日夜夜守候在她身边。 后来许云儿身体渐渐复原,杨艳觉得许云儿和自己很谈的来,如姐妹般的情感,就索性打扫了另一间房子给她常住了。 庞龙喃喃道:“应该不是许云儿吧…” 徐知证突然停住了脚步。 李驰道:“那夜,也就是燕北入吴越的那天夜里,我的确听到动静的,而那夜,她是单独睡在自己的房间。” “怎么可能是她呢?怎么可能…”徐知证不停的自言自语,他双手开始不停的抓头了。 此刻,徐知证突然腿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他一个踉跄没有稳住,整个人向前扑倒。 前面正巧是一个水坑,他上身跌落入水坑里,污水四溅起来,他的脸像个花脸猫。 他恼怒的爬站起来,瞪着身后仰倒在地上的庞龙。 原来庞龙脚滑倒,自己跌倒还把徐知证也绊倒了。 庞龙倒在泥坑里在不停的挣扎,他几次试着撑起,由于泥滑,没成功,反而弄得更狠狈。 他一脸的尴尬,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知证。 徐知证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沾满着烂泥的上衣,他脸渐渐变形了,扭曲的很难看。 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叫道:“抓起来!抓起来!没瓜皮啃的,给老子抓起来!立即审讯!” 李驰扶起庞龙后,被徐知证这一吼,惊讶的看着徐知证。 “抓哪个?”李驰疑惑的问, “抓许云儿!你说抓哪个!”徐知证吼道。 李驰惊愕的看着徐知证,心道:这、这人怎么这样呢?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了呢?失去理智了嘛,不能依他! 于是李驰道:“此事还是要慎重的好,一时冲动,假如错了,冤枉了人,那就让她人寒心了。” “我都不懂了!这个窃我档案之人,”徐知证恨恨的道:“这窃取档案之人还真有意思了!看了档案,还放回原处,还只看吴越档案!从屋顶下来,走时还把屋顶瓦片盖好,这房子是她家的呀?这么仔细!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不就是还想继续潜伏吗?不是她是鬼啊!她又是吴越人!又知道去刺杀赵伦的三个人是谁!不是她是鬼呀!骗子!” 李驰沉思良久,道:“我们先不要妄加定论,其实燕北三个人去刺杀赵伦,知道的人太多了。我想,我们现在上屋顶查看,也许可能发现新的线索。” “对!”庞龙附和道:“这窃贼也许不小心留下什么痕迹呢,这也说不定的。” 此时徐知证已气消了大半,自己也是无端的发火,李驰和庞龙所说也不无道理,就随了他们回头,飞身上了屋顶。 三人上了房顶,仔细侦察,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明显看到那处瓦片有异样,虽然恢复原状,但是在夜里,未免难做到那原样的严丝合缝。 揭开几片瓦后,惊现一断木椽横担着原处,在断椽处发现有一小片黑布,看形状是在一件衣服上撕挂下来的。 徐知证一阵喜悦:最少留下一点线索。 徐知证看着手上的黑布道:“好了好了!马上下去,直接!查看许云儿的衣服!” 徐知证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恐怖。 徐知证也不顾及什么了,他叫许云儿把她自己所有衣服拿出来让他查看。 许云儿也没有解释,只默默的把衣服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并丢在徐知证面前。 徐知证不管许云儿此时的心情,也不管许云儿站在身边盯着他一件一件的仔细查看的样儿,摆出今天一定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式。 许云儿静静的看着,也不言语,表情很是淡然。 许云儿的这种表情让杨艳很是不好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她叫许云儿随她出去走走,可许云儿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倔强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徐知证折腾一番后,突然停了手脚,他愣在那儿呆住了。 像突然被人定住一般,片刻,他突然冲着李驰和庞龙呼道:“你们随我来!” 他跳将开来,就向门外急走。 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对着许云儿双手合掌于胸前,深深的躬身施了一礼,无限歉疚的道:“实在对不住了,让你委屈了。” 然后匆忙的回头就走出门外。 许云儿表情还是那表情,没有感动,也没有委屈和忧伤。 三人出了门就上了马,徐知证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事了!你们随我来!” 二人只好骑上马跟着徐知证奔半个时辰后来到一个地方。 一个山岗,山岗上是一片桃林,桃树枝头正值含苞待放,枝头有些花蕾还绽放开来。 星星点点,甚是好看。 “好去处!”李驰不禁感叹道。 一片桃林一直伸延到山岗尽头的峰根处,在峰边处见到一个四合院的建筑,远远的就听到里面有许多人在嬉笑,这些笑声清脆而欢快。 全是女子的声音。 三人下马,徐知证带头进了院子,里面有许多女子围着一圈在看热闹,原来中间有两个女子在比武搏击。 这些女子个个貌如天仙,乌丝高挽,而且个个轻装素裹,一身的武打着装。 此时,没有一个女子发觉他们三人进了院。 徐知证见没有人招呼自己,就径直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但家具和用品都很少。 这里虽然是女室,但很朴素,没有特有的所谓女人味的物件。 徐知证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一件黑色上衣。 他把上衣抖了抖,然后平铺在地上,在上衣的左下摆处发现有个三角形的破洞。 徐知证把怀中的那片黑布拿了出来,在那破处一贴,完全吻合。 徐知证仰面轻叹一声,就把衣服收入了怀中,然后道:“我们出去!” 徐知证三人出了房门。 院内的那些女子还没有发现他们,她们还在哄笑的高声喊叫助威。 出了院外,徐知证叫李驰再进去,把花千朵一人叫出来,就说有事商量。 徐知证对李驰道:“我和庞龙先走,你领着她到你的府上,我在那里等你们,要做到不动声色!如果她不愿意来或者有什么异常,你就立即除之。” 第137章 乱 见没有人回答,又阴不阴阳不阳的问徐知证:“传闻你的人在杭州折戟,应该是谬传吧?”

徐知证没回答,因为没有那心思。

徐知证急速的思索:这消息传的怎么这么快?他是怎么知道的?

徐知诰满腹狐疑的盯着徐知证的眼睛,片刻后,正色道:“看来忠义都,哥哥我真的要派人来帮助你了。”

徐知证最讨厌听这句话了,以前知诰也说过这样的话。

徐知证有个习惯,他做的事不想别人插手,因为他知道,别人只要一插手就不好办事,就做不到隐秘。

再说他知道这知诰明的说是帮助,实是想进入忠义都来实施控制!如这样一来,以后办事就掣肘了,自己难做到自由发挥。

他闯的一片天地,历尽了千辛万苦才创建了忠义都,他不想其他人来插足。

尽管知诰是他兄长,但也不想他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因为每个人行事方法是不一样的,容易发生冲突。

徐知证说声:“谢谢哥哥,要帮助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说后如仓皇逃窜一般离开了知诰。

徐知证心想:如果刺杀赵伦失败的事内有隐情,而且还弄得天下皆知,那这位好事的老兄,真的要借机插一只脚进来!

现在这李驰急急忙忙的要自己跟着他去,又不知会出什么糟糕之事!

来到家中,李驰一进入厅中就冲到最里的一间房中。他站在门口直喘气,他盯着门上的锁。

门锁完好无损,李驰轻松了不少。他轻快的从腰门摸出一把钥匙来…

小心的推开了门。

三人进入其中,李驰慌忙把门关上。

李驰忐忑的道:“我怀疑档案室资料被窃。”

徐知证听之,一阵头晕目眩。

因为根据庞龙的诉说后,其实他心中早就有这种预感,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得了!如果档案被盗,那忠义都这座大厦就要坍塌了!

徐知证想到此,他站立不住,身体突然虚弱到必须要扶着墙才站起来。

李驰叫大家不要动,他走到一排立柜前,直接拉开了标有“吴越都”字样的抽屉。

当徐知证听到李驰说有人动了他的档案,徐知证几乎崩溃了,身体像刹那间抽去骨架,要瘫下来。

徐知证撑在墙边息了很长时间,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对正在苦思冥想的李驰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徐知证话里透出无限的无奈和恨意。

李驰紧凝着脸,额头泛着汗渍的光,而庞龙不知所措像木桩一般立在那儿。

沮丧归沮丧,但这案子还是要追查的,责备也是枉然了,线索还是要尽快找的。

徐知证问李驰是怎么知道档案有人动过?李驰说这吴越档案虽然还是完好无损的放在原处,但有人翻阅过。

因为他在这档案本上斜放着一根头发,现在这根头发不在上面了,还有这档案本放的位置是有讲究的,位置也略改变了。

李驰说,钥匙他是随身带着的,锁也没有撬的痕迹,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他说那天夜里是听到了动静,后了李驰起床站在房门口看看,见档案室的门紧闭着,锁还是安然无恙的挂在上面,所以就上床睡觉了,当时以为是猫捉老鼠。

估计档案失窃应该就在那天夜里。

徐知证叫大家小心移步,他抬头向房顶看了看,见上面有很多蛛网,但有一处蛛网没有了,于是说道:“从屋顶下来的!此人轻功了得。”

徐知证又弯腰把头贴在地面查看,一会儿,他起身后若有所思的道:“此人身材不高,体儿娇小,嗳?怎么像个女人?”

徐知证是根据鞋印的大小还有迈步的阔度,还有初落地时鞋的印深清晰度等得出判断的。

“女人?莫非?”李驰脱口而出,能看出李驰的脸突然变了色,煞白煞白的。

“不可能!”徐知证即刻道,他知道李驰说的是谁,但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窃吴越档案的人!

徐知证叫李驰查看其他都的档案动了没有,李驰仔细小心的检查一遍说:“没有!”

此时徐知证心里发慌起来,只窃吴越都档案,其目的很明显,现在这个人的面貌慢慢浮出了水面。

因为只有这个人才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间,最重要还有作案的条件!

几条线都指向这个人!如果真是这个人干的事…

想到此徐知证头突然痛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到有人来到客厅,走路的脚步声,接着还有放东西的声音“累死我了。”

“杨姐,我来。”不怪来时没有见到杨艳和许云儿呢,原来杨艳和许云儿上菜市场购物了。

怎么办?此时能出去吗?徐知证在急速的思考。

徐知证急速思索着,他咬了咬牙对李驰道:“还是要出去!我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三人从内室走了出来,许云儿惊愕的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在这里?”许云儿的目光在徐知证和庞龙脸上来回扫荡。

见没有人回应,又问道:“出了什么事?”

见许云儿异常的镇定,于是徐知证若无其事的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查阅一下。”,

徐知证现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因为所有线索都指向她。

许云儿“哦”了一声,就弯腰收拾竹篮里的菜。

“你知道这内室里放的是什么?”徐知证突然盯着许云儿问。

许云儿弯腰在做事,没有抬头,她道:“知道呀,档案嘛,杨姐早就跟我说了,重地嘛。”

徐知证看不到许云儿的脸,所以观察不到表情变化,只看到乌云般的黑发中有几处偶尔闪着寒光,徐知证知道头发里藏着很多枚银针。

此时,李驰已把杨艳叫了出去。

一会儿,李驰回来就叫徐知证和庞龙跟他走,说有事。

难道李驰在杨艳那里了解到新的情况?徐知证心想。

在路上,三人慢慢的迈着步子,心情异常的不佳,像当时天气一样的阴沉。

李驰道:“我问了杨艳,许云儿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档案室的,也就是这间内屋是存放档案的。杨艳说,有很久了,也记不得时日了,反正许云儿无意间问这内间为什么总是锁着,她就随口说是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