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带娃之我是炮灰的爹(快穿)》 1 我是状元郎的爹【01】 “大!大!开大!” 司源刚恢复意识,就听见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眼前恍惚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面前一张大大的赌桌上,庄家开盖露出下面的骰子:“是小!” 那个庄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头看向司源,嘿嘿笑道:“李三爷,你输了,还要赌吗?” 司源听见这个庄家对自己说的话,顿时意识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就是在赌桌上,他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气道:“赌!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差,会一直输!再来!” 庄家看见司源还不肯下赌桌,当然是极为高兴的,他就喜欢这种输红眼的赌徒,而且李司源作为李家三爷,就算已经被分了出来,分到的家产也是一笔让人觊觎的财富,李司源的那三间旺铺可是让他眼馋很久了。 庄家笑眯眯的说道:“李三爷,你的钱已经输完了,如果再赌的话,你就只能拿你的那三间铺子抵了。” 司源红着眼,仿佛已经沉浸在靠赌博翻盘的最后希望之中,毫不犹豫的就说:“那就拿铺子赌,我马上就会时来运转了!” 庄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窃喜,连忙叫人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契书过来,让司源按手印。 司源接过契书一看,上面写着李司源名下三间铺子,抵五千两,他心知这是赌场早就为原主设定好的圈套,这三间铺子的价值也远远不止五千两,不过他没有多犹豫的按下了手印。 下一场赌局正式开始,庄家怀着喜悦的心情继续摇骰子,司源的耳朵微微一动,眯着眼睛紧盯着庄家的动作,当庄家停止摇骰子的时候,他直接把用抵宅子换来的五千两筹码都推了出去:“押大!” 庄家脸色微变,没有急着揭开结果,而是看着司源再次问道:“李三爷,你确定押大吗?” 司源冷着脸说道:“少说废话,就押大,我可是算过了,我今天的运气会时来运转,这一局我肯定能赢。” 庄家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放入桌子底下,司源注意到他的举动,用力一拍赌桌,怒道:“快开啊!愣着干嘛,别耽搁我赢钱!” 庄家笑眯眯的说道:“好勒,这就开。”然后他信心满满的打开了盖子,朝那几颗骰子看过去,脸色却忽然一变。 怎么可能?!他明明……应该开出来是小的,怎么会是大? 司源站起身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今天算的卦没错,我时来运转了,赢了!快给钱给钱!” 司源把自己赢的筹码都划拉到自己面前来,别说把用铺子抵押的五千两筹码输掉了,他甚至翻了数倍的赢了回来。 庄家不甘心的看着司源的举动,但还是只能咬牙认了,他也没想到司源竟然能够走这种狗.屎.运,正好赶上赌桌下面的小机关出了故障,不然这小子怎么可能赢钱? 庄家咬牙问道:“李三爷,还赌吗?” 司源看着自己这一场□□五千两赢回来的两万多两,翻看了一下原主输掉的数额,原主被算计陷入赌场里总共输掉了快一万两,自己翻倍赢回来了两万多两,见好就收,他笑呵呵的说道:“不赌了,我算过卦了,我今天的时来运转就只能支撑我赢这么一次,再赌我就要输了。” 庄家本来还纠结要不要让司源继续赌,担心司源又运气爆棚的赢了怎么办,不过听见司源这话,他觉得自己又行了,笑眯眯的对司源劝道:“李三爷现在正是手气红火的时候,再赌肯定还会赢,再来一局吧。” 司源看着还不死心的庄家,装出一副意动的模样,顺势在庄家又劝了他几句之后就答应再赌一局。 这个庄家为了让司源手里的筹码快点被消耗完,撺掇着司源直接把两万多两的筹码全都□□出去,司源看着庄家那张不怀好意的脸,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哎呀,谁叫原主就是这种很好忽悠的性格呢?他可不能崩了原主的人设。 于是司源在下一局的赌局中,将手头上所有的筹码都□□了出去,而这一次,他拍着赌桌喊道:“开大!还是开大!” 任凭庄家怎么动手脚,最后的结果竟然又是大! 庄家看着那几颗骰子脸都绿了,完了。 两万多两啊,李司源投了两万多两,这下子直接从赌场赢走了将近八万两,他们赌场这次损失了近乎十万两,他背后的主子知道他不仅没能谋夺到李司源的宅子,还赔了这么多钱,他肯定完蛋了。 庄家盯着司源扒拉到自己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筹码,眼睛都红得快滴血了,恨不得把那些筹码全都抢回来。 但是他根本不敢,因为李司源是靖远伯府的人,还是老靖远伯的嫡次子,现任靖远伯的嫡亲弟弟。 只是因为李司源太过纨绔无能,不受父母兄长的待见,所以老靖远伯在把爵位传给嫡长子之后,就给儿子们分家了,作为嫡次子的李司源分了两成的财产搬出了靖远伯府。 靖远伯府虽然是伯爵府,但实际上已经无人在朝堂上掌实权了,早已是没落的勋贵人家,像李司源这种被分家出来的伯府子弟空有财富却是个白身,自然被人盯上了。 赌场能够盯上靖远伯府子弟,背后当然也是有靠山的,根本不惧靖远伯府这种没落勋贵。 但不惧归不惧,却也不能对靖远伯府子弟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这样容易让其他勋贵产生唇亡齿寒之感,靖远伯府虽然没有实权,也有资格上朝面圣,若是对靖远伯府子弟强取豪夺欺负太甚,逼迫得靖远伯向圣上哭诉,为了安抚勋贵,圣上也会为靖远伯府做主的。 所以赌场背后的东家再觊觎李司源手上的三间铺子,也只能设计李司源自己把铺子拱手相让,绝不敢直接强取豪夺的。 如果李司源是自己把钱输给他们赌场,就算靖远伯府知道了也无话可说,但他们赌场要是敢在李司源赢了钱之后把钱抢回来,那么可就是靖远伯府占了理,事情闹出去,赌场背后的主子出面也没用。 因此庄家只能忍着心中滴血的心疼感,看着司源将这近十万两的筹码兑换成银票,欢天喜地的带走了。 他几乎是像送瘟神一样将司源送出了赌场大门。 司源在踏出赌场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对他说道:“等下次我时来运转的时候,再来你们这儿赌几把啊,哈哈,我这卦算的是真的准啊!” 庄家只想在赌场门口竖起一个‘李司源与狗不得进入’的标牌。 但他还要扯着笑脸把司源送走。 司源出了赌场,就看见原主的随从正守在马车旁边,看见司源出来,连忙小跑着过来行礼:“老爷!” 司源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上了马车:“回府!” 坐在马车里,这个私密空间里没有其他人了,司源才闭上眼,与那个送他过来穿越的系统沟通:【系统,还在吗?在的话吱一声!】 拼爹系统:【吱!】 司源:【……】 司源是个穿越者,他原本是蓝星上一个寿终正寝的普通人,在死后穿越到一个名为天苍界的修仙界,成为一个普通凡人小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以百岁之龄成为天苍界的化神强者。 天苍界正值巅峰鼎盛时期,化神强者虽然算得上是明面上的最强者,但据司源所知,暗地里还有炼虚期、渡劫期、大乘期强者在暗地里苟着,一个个都是老阴比,寿命又长,隐藏在暗地里搅动修仙界风云,或者是争取早日飞升仙界。 化神期也就是明面上的强者罢了,忽悠忽悠没什么消息渠道的普通散修就差不多了,真想靠着化神期修为在天苍界称王称霸,怕不是想屁吃。 司源就算晋升化神了也很没有安全感,修仙界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呀,万一哪天被一个大乘期的老阴比给阴死了怎么办? 可是化神期之后的境界,想要进步就得靠水磨功夫了,得靠时间慢慢堆积,根本急不来。 这个时候一个名为‘拼爹系统’的存在找上他,告诉他可以带他穿越诸天万界,让他的神魂可以去其他世界修炼,参悟其他世界的法则,提升境界,他穿越其他世界的时候天苍界的时间流逝是很慢的。 也就是说,他在其他世界修炼上千年,等穿越回来,天苍界可能也才过去一年时间。 这就相当于他能够在时间流速更快的地方拥有更多的修炼时间,虽然只是神魂修炼,不能把肉身带过去一起修炼,但这样也不会消耗肉身的寿元,他的神魂境界提升之后,穿越回天苍界就只需要吸纳足够的灵气,自然而然就能将肉身修为提升到与神魂境界一致的层次。 这么好的事情,司源当然没能经得住诱惑。 特别是这个系统是拼爹系统诶! 它说它是拼爹系统! 他这种草根穿越者可是开局就无父无母,一点儿也不介意天降一个牛逼哄哄的野爹来给他拼爹。 结果让司源没想到的是,所谓的拼爹系统,不是给他一个牛逼哄哄的野爹让他可以跟别人拼爹,而是让他给别人当爹,让别人有爹可拼。 这可真糟心,一点也不想帮别人奋斗。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所以司源还是答应绑定穿越了,现在就是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灵气也太稀薄了吧,司源感觉自己都快缺灵气缺到窒息了。 司源询问系统:【这个世界灵气这么稀薄我怎么修炼?】 拼爹系统:【宿主只是神魂穿越,肉身吸纳灵气修炼出来的修为又带不走,你可以参悟世界规则。这个小世界比起天苍界要弱小很多,世界规则更外显,更容易参悟。】 司源的神魂看了看这个小世界的世界规则,的确很外显,但比起天苍界的规则,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也残缺很多。 他想了想,问系统要补偿:【我第一次穿越心里好怕怕啊,就没个新手礼包什么的?】 2 我是状元郎的爹【02】 第2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系统听司源说的这么可怜的样子,想到他虽然是天苍界的化神期强者,但还是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第一次穿越其他世界,会害怕也在所难免。 对司源真实来历一无所知的系统轻易就被司源给忽悠了,它犹豫着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库存,说道:【那我给你发个新手大礼包吧。】 司源摩拳擦掌的期待道:【新手大礼包是什么?】 系统回答道:【原主记忆和原剧情。】 已经从这具肉身里提取到原主记忆的司源:【……这不是你让我做任务的基本前提支援吗?你连原主记忆和原剧情都不给我,我怎么做任务呢?不是说我要给炮灰当爹,给炮灰撑腰,让炮灰可以跟主角配角反派拼爹吗?我不知道剧情,怎么知道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谁是反派啊?】 系统:【……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它每次穿越世界获得原剧情也是需要花费能量的,让宿主这么白嫖原剧情是不是…… 还不等系统继续想下去,司源继续忽悠道:【你想啊,我获得了原主记忆和原剧情之后,能够更准确更快速的完成你的任务,那么你是不是能够收获更多的能量?能量不是存着就能越存越多的,你得学会赚能量,而赚能量就得先学会怎么花能量,而且这也不叫随便乱花能量,这叫投资,先投资一点点能量,然后任务成功之后就能获得无数倍的能量回报,翻倍的赚回来。】 系统被他忽悠瘸了:【宿主说的对,那我直接把原主记忆和原剧情传输给你。】 司源笑眯眯的翻阅着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大量信息。 原主名为李司源,是靖远伯府三公子,在他上头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和一个庶出的二哥,下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和一个庶出弟弟三个庶出妹妹,总共兄弟姐妹八个。 因为原主纨绔无能,所以不受父兄待见,他母亲对他还算上心,特意为他求娶了礼部郎中的嫡次女余雁,余雁是个性格直板的人,读书多,明事理,嫁过来之后就经常劝自己夫君上进。 如果原主真想上进,早在娶妻之前就上进了,他嫌弃妻子余雁比他娘还能唠叨,于是夫妻俩的感情日益疏远。 在原主成婚后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剩下那个庶出弟弟李敬源也娶妻了,老靖远伯因为身体不好重病了一场,决定将爵位传给嫡长子李承源,给几个儿子分了家。 按照现在的分家规矩,是嫡长子独占七成家产,剩下的儿子分三成,而这三成里,原主作为嫡次子可以得到两成,原主的庶出哥哥和庶出弟弟只能平分剩下的那一成。 不同于两个早已明白自己庶出身份分不到多少家产的庶出兄弟,原主作为嫡子是羡慕嫉妒自己大哥的,他觉得自己大哥能独占七成家产,还能继承爵位,全靠他比自己出生早两年,倘若自己出生更早是嫡长子,那么现在继承爵位和七成家产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原主对自己父兄都有些畏惧,从不敢把自己阴暗的嫉妒放在明面上,但因为这份嫉妒心理,被分出府的原主满心只想混出头来让父兄另眼相看。 只不过他的混出头不是努力认真读书科举,而是拿着分到手的钱去赌场妄图一夜暴富。 靖远伯府已经没落,不止是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权,空有爵位而无实权官位,也有家里产业越发缩水严重,为了维持排面都快要走到寅吃卯粮的地步了。 为此老靖远伯甚至为自己庶出的二子娶了皇商的女儿,就指望着这个商家女带着大笔嫁妆来填补靖远伯府的亏空。 原主知道靖远伯府在钱财上的窘境,不然他作为嫡子分的两成家业也不会这么少,他就想赚大钱让自己父兄刮目相看。 只是他不会做生意,也没人会带他一块做赚钱的生意,手里最赚钱的三间京城中心地带的旺铺只能租出去赚租金。 本来如果他没什么野心,靠着这笔家业吃吃旺铺的租金,还有京城郊外的田地和庄子,背靠着靖远伯府,就算做一个白身普通人,日子也比京城大部分的人家好过很多。 可是有人惦记上了他手里的三间旺铺,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个心里没数的,一头栽进了赌场,刚开始别人让他入套,给他赢一笔小钱,把他套牢之后,他就十赌九输了。 原剧情中原主输掉了那三间旺铺之后就彻底步入了深渊,为了把铺子重新赢回来,他继续赌,赌完了田产和庄子,就拿宅子去赌,最后把妻子的嫁妆都输出去了。 不过分家短短一年,原主就输得家徒四壁。 他父兄见他如此不争气,根本不想管他,因为他们知道赌场背后的靠山是大皇子的人,靖远伯府别说得罪大皇子了,就连大皇子的手下都得罪不起。 好在原主还有一个惦记着他的母亲,李母补贴了原主一家一些资产,但李母更疼爱的到底还是继承爵位的嫡长子和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又贴心温柔的嫡女,对原主这个嫡次子的疼爱是有的,但不多。 所以原主只能靠着李母的接济,过着普通的日子,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奢侈了。 无法接受这种落差的原主就整日里酗酒度日,他的妻子余雁对他已是失望至极,只一心的教养儿子李长卿。 余雁想把儿子送去念书,将来走科举之路,虽然原主不争气,但好歹跟靖远伯府还有些亲戚关系,儿子将来读书有出息,还能借借靖远伯府的关系。 靖远伯府再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但原主却根本不在意自己儿子念书的事情,每天不是酗酒就是赌钱,没钱进行大赌,那就小赌,把余雁为儿子准备去上学的钱都抢去赌了。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原主的儿子李长卿还是努力的考上了举人,获得了爷爷老靖远伯的另眼相看,他读书科举也得到了靖远伯府的支持。 本来他应该有个不错的前程,但奈何他有一个堪称拖后腿的亲爹。 好不容易考上进士,授了官的李长卿,因为碍了三皇子的事,被三皇子派人指使着弄死了原主,反正原主因为醉酒失足落水淹死仿佛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原主一死,李长卿就不得不辞官丁忧,回家守孝。后来三年孝期结束,李长卿想重新起复,却始终不能如愿。 因为当初害死他父亲的三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为了防止李长卿知道了父亲死亡真相,怀恨在心,所以干脆不给李长卿当官的机会了。 李长卿最终只能郁郁的当个教书先生,最后郁郁而终,始终没能完成自己曾经对母亲的许诺——给母亲挣个诰命。 而比李长卿的多舛命运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他的堂弟李长闻。 李长闻是李敬源的嫡长子,当初李敬源在被分出靖远伯府之后,攒着钱没有乱花,而是用功读书,挂着吊车尾考上了二甲进士,没有落入三甲同进士之中。 然后李敬源借着靖远伯的人脉资源去了外地任知县,背后有靖远伯府的资源帮助,他升官还算快速,毕竟整个靖远伯府就他一个科举入仕了,就他一个当官掌权,就算李承源这个现任靖远伯不想把资源花在他身上,老靖远伯也不会同意的。 耗尽靖远伯府资源人情的李敬源最后坐上了三品大员的位置,而作为他的嫡长子,李长闻自然是赢在起跑线上,再加上李长闻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他自幼也是天资聪颖会读书,科举一帆风顺,考上了探花,入仕之后在自己父亲的庇佑下也是一切顺利。 后来李敬源和李长闻父子俩一起投入了三皇子麾下,为三皇子登基立下汗马功劳,获得了从龙之功,李敬源得以入内阁,李长闻更是成为三皇子信任的心腹,视为友人。 至于李长卿这个穷亲戚,就跟风光无限的父子二人毫无关系了。 李长卿多次起复失败,也曾求上李长闻,却连人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管家送客了。 对当年李长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三皇子的挡路石,又被随意一脚踢开的情况,李长闻是清楚详情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帮李长卿这个几乎没见过几次更没什么感情的堂兄呢。 司源翻阅完原剧情之后,沉思道:【系统,你该不会指望我去科举当官,当一个比李敬源更大的官,然后给李长卿当靠山吧?】 系统说道:【对啊,不然你要怎么完成任务?】 司源一脸为难的说:【系统你看,我从小就在望天宗修炼,也没学过这四书五经啊,原主也是脑袋空空没什么知识留给我,指望我考上进士那不是为难人吗?而且我还要花时间参悟世界规则,哪有时间去寒窗苦读个几十年呢?】 系统:【……】 司源继续装可怜卖惨:【我从小父母双亡孤儿出身,也无人收养,好不容易听说有仙宗招收弟子的消息,在去拜入仙宗的路上还被人贩子给拐卖了,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仙宗,在拜入仙宗后上到宗主下到长老没一个收我为徒……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被魔修算计刺杀……宗主的儿子有个好爹,以后可以继承宗主之位,我没有爹,连继承人资格都没有……现在你却要我给别人当爹……】 系统听得心中恻然,宿主这也太惨了吧。 于是动了恻隐之心的系统犹豫着说道:【那我给你提前开通系统商城,你可以通过任务点兑换系统商城里的道具,比如科举技能书,直接使用技能书就能获得科举全部知识点,保证能够考上进士。就是你现在还没有任务点,你只能赊欠。】 司源没想到随便卖卖惨还有这好处,他心中一边感慨这个涉世未深的系统真好忽悠,一边笑眯眯的用神识说道:【那真是太感谢系统你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 系统听见司源的感谢,美滋滋的耗费自己的能量帮他开通了系统商城。 司源在系统商城里找到了很多宝贝,各种天材地宝和奇奇怪怪的技能道具都有,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当然也找到了系统说的‘科举技能书’,不过他只是扫一眼就略过了,根本没想买,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名为‘世界亲和度’的道具上。 看着‘世界亲和度’的介绍:提高与世界本源的亲和度,亲和度越高,越容易参悟世界规则,亲和度达到百分百,可以与世界本源融为一体,成为世界之主。 司源看得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好东西啊,能够让他更容易参悟世界规则的好东西。 至于世界亲和度达到百分百就能成为世界之主这一条,司源就当做没看见。 他可是天苍界这种大千世界的修仙者,怎么可能自毁前途的成为一个小世界之主,困死自己的上限呢。 司源毫不犹豫的把系统赊欠给他的任务点都用来兑换了‘世界亲和度’。 系统看见他兑换的东西之后,生气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兑换‘科举技能书’吗?】 司源无辜的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兑换‘科举技能书’了?我又没打算考科举,而且我答应你穿越做任务,目的就是为了参悟各个世界的规则,提升境界,所以我兑换‘世界亲和度’没毛病。】 系统气得跳脚:【可是你不做任务,就没有任务点,你也别想我再继续赊账给你了!】 司源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道:【放心,任务我肯定会完成的,至于完成方法就不用你管了。】 他已经融合了‘世界亲和度’,确实感受到了效果,参悟这个小世界的世界规则的确更容易了,所以他对系统的信任度也提高了不少,自然不必再继续试探这个傻白甜系统了。 任务他还是会做的,毕竟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更多的任务点,兑换更多的‘世界亲和度’,提升自己参悟世界规则的速度。 隐约已经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被骗的系统:【你之前是不是在骗我?】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你猜!】 系统欲哭无泪的问道:【你说你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司源点头:【是啊,我的确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但我长得可爱又聪明,族人都喜欢我,所以我百家饭每天都吃得很饱,长得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不然你以为人贩子为什么要拐我?】 系统继续问:【你说你在参加仙宗招收弟子大会的途中被人贩子拐走……】 司源笑眯眯的说:【是啊,不过那人贩子最后被我反手卖掉了。如果我真被拐卖了,还怎么拜入望天宗。】 系统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拜入仙宗后上到宗主下到长老没一个收你为徒的……】 司源笑得更灿烂了:【因为我天赋太好被飞升到仙界的仙宗老祖隔着世界收徒了,成为了宗主和长老们的小师祖了啊。】 系统:【你说你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被魔修算计刺杀……】 3 我是状元郎的爹【03】 第3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系统:【你说你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被魔修算计刺杀……】 司源:【但我天赋太好修为太高反杀了魔修,怪我太强咯?我的师门把那魔修背后的魔道宗门连根拔起了,怪我师门太强咯?】 系统还有最后的倔强:【宗主的儿子有个好爹,以后可以继承宗主之位,你没有爹,连继承人资格都没有……】 司源嘻嘻道:【可是我是宗主的小师祖诶!而且你不知道吗?宗主之位其实就是负责管理宗门的,真正天赋好的弟子只负责修炼,努力飞升,根本不需要理会俗务。我天赋太好,没人舍得让我把时间浪费在当宗主上,而且以我的天赋,等我飞升了,估计现任宗主还没退位呢。毕竟修仙者的寿命都有悠久,宗主的儿子如果修为不济,估计活的寿元还赶不上他爹呢。】 系统:【……】 系统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这个大骗子!欺骗统的同情心,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鬼话了QAQ】 第一次出来绑定宿主做任务的系统就遭遇了惨绝统生的诈骗,它是真的备受打击,绷不住了。 司源听着识海里系统哇哇的哭声,无奈的哄道:【乖啦,不哭不哭,我虽然骗了你的感情,但我说要做任务可没骗你。】 系统哽咽着问道:【你真的会乖乖做任务吗?真的不会骗我吗?】 司源老老实实的说道:【就算为了能够兑换‘世界亲和度’我也会努力做任务的,毕竟我可是为了加快修炼速度才跟你绑定的。】至于绑定系统之前他还特意跨界联系了自己远在仙界的师尊,从师尊那里得到了防备和对付系统的法子,这一点就没必要告诉这个傻白甜系统了。 如果司源只是空口白牙的说会乖乖做任务,刚被诈骗了一波的系统肯定不会相信,但司源说他为了自己的修炼也要完成任务获取任务点,系统顿时就信了。 系统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叭,既然你会好好做任务,那么我就不跟你计较你骗我的事情了。】 司源见系统冷静下来了,又展开了自己的大忽悠:【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想想你一个来历不明的系统,把我从天苍界拐带走,如果我不试探一下你的秉性如何,万一你是个欺负人的坏系统怎么办?所以我才故意装可怜卖惨,想看你是不是有同情心的系统。在发现系统你这么善良温柔,对我这么好之后,我顿时就放心了,跟你合作做任务,也不用担心你会算计我背叛我,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傻白甜系统听见司源夸自己善良温柔有同情心,原本那点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还产生了几分自得,骄傲的说道:【那是,我可是正规系统,拥有正直的三观,与宿主互惠互利,绝不是那种坑害宿主的三无产品!】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系统你这么好,肯定不会跟我计较我之前因为没有安全感才试探你的行为吧?对不起哦,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我们以后协力合作,努力完成任务,成为最强系统宿主搭档!】 被司源PUA入味的系统高兴的说道:【好!那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们协力合作完成任务!对了,你刚才把任务点都兑换成‘世界亲和度’了,要不要我再赊些任务点给你兑换‘科举技能书’?】 司源悄悄抬手摸了一下心口位置,糟糕,良心有一丢丢痛呢。 然后他迅速抛开良心,开心的说道:【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他看着到账的任务点,继续着自己的忽悠:【不过系统,我不打算走科举入仕之路,打算剑走偏锋的获得权力地位,给我那便宜炮灰儿子当靠山,所以我需要恢复一点修为,这次的任务点我还是需要兑换成‘世界亲和度’。】 因为这一次司源没有先斩后奏,所以系统还算冷静的思考司源要怎么剑走偏锋,甚至还产生了一点诡异的感动——比起上次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兑换了‘世界亲和度’,这一次宿主竟然先跟我打商量了诶!宿主心里有我!!! 系统一个激动,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司源见系统答应下来也很满意,虽然不管系统答不答应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这不是为了以后能够跟系统和谐相处吗?为了不让以后做任务有个系统拖自己后腿,还是把系统说服了比较好。 能够从一介凡人小孩摇身一变成为仙界大佬的关门弟子,司源靠的可不仅仅是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绝世天赋,还有自己的心智和情商,不然他可没法隔着一个世界都能成为自己师尊最宠爱的徒弟。 司源的行为处事就秉持着‘把敌人斩草除根,把朋友利益捆绑成自己的利益共同体’这个原则。 人心易变,不是没有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只要他给朋友带来的利益远胜于背叛带来的利益,那么他的朋友就绝对会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司源的这种处事原则让他朋友遍布天苍界,所以这次在试探完系统之后,他也开始用对待朋友的方式来笼络系统了。 这时,司源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马车内:“老爷,到府上了。” 司源掀开马车的车帘子,下了车,然后就像原主一贯的神情那样,脸带笑意的揣着手进了家门。 这座三进的大宅院是原主当初分家时分到的家产之一,价值也不比被赌场惦记上的那三间旺铺的价值低多少,区别只在于那三间旺铺是可以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金鸡,而这栋宅子如果不卖掉,就只能自己住。 司源穿越过来的时间点还算比较早,原主还没有把家业全都输进去,只是把家里的现金输了大半出去,固定资产还都没输出去。 司源穿越过来就赢了近十万两回来,相当于把原主输掉的现金又翻倍的拿了回来,现在他的家业可比原主刚分家时的家业更庞大。 司源刚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容貌清秀身姿纤弱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匆匆的朝他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司源下意识的脚步一顿。 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他就猜出是原主明媒正娶的妻子余雁,再翻看一下原主记忆,果然他没猜错。 余雁气势汹汹的走到司源的面前,语气严厉的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你再去赌,就要输得倾家荡产了!” 当余雁板起脸的时候,很有先生的威严,司源都一下子梦回百年前他穿越到天苍界之前的蓝星学生时代,仿佛看见了让学生们瑟瑟发抖的黑脸班主任。 啊这,难怪原主不喜欢余雁这个妻子,在余雁生下儿子李长卿之后,更是躲着余雁走。 哪个学渣不怕见到班主任的黑脸呢? 不过原主不喜欢余雁的班主任气场躲着她走是一回事,但这个时代夫为妻纲的社会规则,让原主根本不怕余雁这个妻子,这也是为什么原主后面赌红眼了,余雁根本阻止不了他败家的行为。 司源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他面对余雁的指责,脸上就挂上原主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和不耐烦的神色,说道:“哎呀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我会赢回来的!” 余雁看着丈夫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更气了:“赌场怎么可能让你把钱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源将五万两的银票塞她手上了:“喏,这是我赢回来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自己留着了。” 余雁看着手里的五万两银票,仔细验了验真假,确定是真的之后,她狐疑的看向司源:“你是哪儿来的五万两?”至于刚才司源说的是他赢回来的,她根本不信。 司源不耐烦的说道:“从赌场赢回来的,你爱信不信!” 说完司源就绕过余雁,自顾自的往原主书房走去。 余雁微微蹙眉看着司源离去的背影,然后派了管家出去打听情况。 五千两就能买一座大宅子,五万两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不然余雁之前也不会为丈夫赌输了一万多两银子气得怒火中烧,现在看见丈夫拿回来的五万两,她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只有对丈夫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搞回来的钱的担忧。 好在管家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余雁松了口气,这五万两还真是丈夫从赌场里赢回来的,毕竟今天清河赌场有人赢走了近十万两的消息迅速传开了,这个消息还是很好打听的。 余雁得知自己丈夫赢回来了近十万两,只给了她五万两,还剩四万多两留在他自己手上,她知道这钱是没法从丈夫手上要回来的,但她还是想去劝劝丈夫不要再赌了,这种好运气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应该见好就收。 余雁来到了府上的书房门外,敲响了书房的门。 此时司源正在书房里翻看着那一书架的书籍。 原主虽然是个不爱读书的学渣,但附庸风雅还是玩得溜溜的,书架上的各种书籍摆放得满满当当,谁见了都得说一句书房的主人是个爱读书的。 这些书是原主还在靖远伯府的时候,原主为了向大哥看齐,凡是大哥有的,他都想争着要一份,他感觉自己不要就是吃亏了。 其中当然就包括这些书籍,书籍是很昂贵的,原主借着读书的名义,从靖远伯府的公中要了不少钱买书,虽然这些书他基本没怎么翻开过,但他还是霸道的把这些书归为自己的东西,在分家的时候也全都带出来了。 原剧情中原主把家里赌得家徒四壁,连妻子余雁为儿子李长卿准备的去书院上学的银子都被他抢走拿去赌博了,李长卿后来能够走上读书的道路,还真多亏了这一书房的书籍。 原主是个看见书就头疼的学渣,很少来书房待着,后面赌红眼了更是从不踏进书房,书房里的这些书籍被余雁及时收入箱子里藏了起来,再加上原主不喜欢读书也没想起来书籍还没卖钱,才让儿子李长卿在家境败落的情况下还有书读。 司源正在翻看一本史书,了解这个古代小世界的历史时,听见了敲门声,于是他连忙把书塞回书架上,坐在桌子前,往桌子上铺了一张白纸,迅速提笔蘸墨写上‘逢赌必赢’四个字,旁边还丢了三枚铜钱在桌面上。 然后司源才扬声道:“进来!” 余雁推门而入,盈盈朝他走来,走近之后,就看见他面前桌面上平摊的白纸上写的那四个字,顿时脸色都气白了,本想好声好气的劝说丈夫的,现在她只有满心的怒火,说话语气也变冲了很多:“李司源!你怎么还想着赌?一时的运气好不代表你永远都能赌赢,而且赌场的人难道还会真的跟你公平公正的赌吗?他们暗地里做了手脚你都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司源打断她的话,他靠在椅背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我知道啊,但我跟其他赌徒不同,我给自己算过卦,我的赌运会在连输十局之后否极泰来。”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指着桌面上的那三枚铜钱:“看见了吗?卦象显示,我的人生就跟赌局一样,否极泰来,从今往后,我将逢赌必赢!” 但司源这番话落在余雁的耳中,只觉得他是猪油蒙了心,不仅陷入了赌博中,还陷入了卜卦之中,她生怒之余,也有满心的悲哀:“你清醒一点,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逢赌必赢的……” 司源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笑吟吟的说道:“那么夫人,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4 我是状元郎的爹【04】 第4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余雁厌恶丈夫赌博的行为,所以她现在听不得赌字,听见司源说要跟她打个赌,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 司源不徐不疾的说道:“我们就来赌一赌我的卦准不准好了。” 余雁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迷上了算卦?” 她的目光看向司源手边的那三枚铜钱,普普通通的铜钱,只是成色比较新,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卜卦用铜钱也不奇怪,但余雁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丈夫什么时候学会的卜卦? 司源随手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通天录》三个字,他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我是从书上学的,我现在算卦算得可准了,去赌场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事实证明,果然就跟我的卦象一样,输掉十场赌局之后,我就会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你看我这不就赢钱了吗?” 但作为一个并不迷信的人,或者说并不信任自己丈夫的人,余雁一点也不相信司源的话,她认为司源不过是碰巧今天运气好才赢了钱,接下来如果继续赌的话,肯定还会输下去。 而且像司源这样对自己的卜卦能力迷之自信的样子,很可能自觉算卦正确,以为能够赢钱,然后去赌场把家业输个精光。 所以余雁任凭司源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信他的一个字。 最后司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我以前赌钱就只花我身上的这几万两行了吧?不过我赢了钱也不会再给你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话,反而一喜:“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宅子和铺子田地庄子的房契地契都得放在我这儿,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抵押出去,拿去赌了。” 司源心里清楚原主的不着调让余雁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但趁着这个机会让余雁掌管家中资产让她安安心倒也不错,于是他故作不耐的随口答应下来:“行,给你管着就给你管,以后少来烦我!” 余雁达成目的之后,心情就轻松了许多,又劝说了执迷不悟的丈夫几句,见丈夫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她叹息着离开了书房。 余雁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家中资产都在她手里管着,夫君再怎么赌也顶多是把手上那四万多两输光罢了,就当他从来没赢过这笔钱就是了。 但从此余雁也把自己手里的钱捏得更紧了。 司源还是按照原主的人设,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入各大赌场,不再局限于之前刚穿越过来时所在的那家清河赌场。 赌得多了,他每每下注就必赢,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周围其他赌徒们的跟风,赌场当然不会欢迎他这个逢赌必赢的赌神,出老千都赢不了他,这种邪门的家伙还不是可以随便抢回赌资的普通人,于是京城的各大赌场都不欢迎他了。 所有的赌场就差在门口树立一个‘李司源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甚至司源比狗更惨,因为有的赌场还会养狗看家护院,允许狗出入赌场,但绝不会再允许司源进入赌场了。 这一天,司源早早的出门去赌场,又早早的回来。 早就习惯了司源天天出去赌的余雁看见司源竟然一脸不恁的这么早回来,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问道:“今个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司源气得没说话,是他身边跟着的随从回答的:“夫人,各大赌场不许老爷入内了。” 余雁顿时愣住了,她虽然也派人打听过丈夫最近的情况,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赢钱,但没想到竟然还能赢得让各大赌场将他拒之门外。 司源气鼓鼓的说道:“可恶的赌场,不就是逢赌必赢吗?老爷我又没赢他们多少钱,那么大的赌场几万两都输不起,还好意思开门?”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跟着自己押注的其他赌徒们一个个的赌资加起来有多么庞大。 他一个人下注还算有分寸,每次也就赢个几万两,但那些跟着他下注的赌徒们可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身家给投进去,而且人数众多,加起来那可是一笔能够让赌场破产的巨款。 所以司源只是被赌场拒之门外,而不是被人暗地里敲闷棍打死,都全靠他老靖远伯之子、现任靖远伯之弟的身份还算让那些开赌场的人忌惮了。 当然也有司源很注意的自己没赢太多钱的因素在其中,倘若他手上握着个几十几百万两,那些赌场的幕后之人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的干掉他拿走那笔钱了。 司源手里的这笔钱恰好卡在一个安全线上,是李家能够护得住的数额。 余雁听着司源的抱怨,脑子有点发懵,所以她夫君是赌博赢得赌场都不让他进门了? 她情不自禁的想道,难道夫君说的算卦逢赌必赢否极泰来是真的? 余雁都忍不住想要司源帮她也算一卦了,毕竟她都成婚快三年了,还没个一子半女的,是不是可以帮忙算一算她的子女缘呢? 余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所以在中午司源跟她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件事:“夫君,我们都成婚快三年了,至今无所出,你不是会算卦吗?你能算一算我们的子女缘是什么时候来吗?” 司源手上动作一顿,是哦,他差点忘了,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是给炮灰崽崽当爹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崽崽呢? 【系统,我儿子呢?该不会还要我跟原主的妻子生一个孩子吧?那我们生的孩子能是原剧情中的那个李长卿吗?】 系统回答道:【李长卿已经在余雁的肚子里了,只是现在还没被发现而已。】 司源:【懂了。】 司源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然后从袖口里掏呀掏呀掏,掏出了三枚成色已经不那么崭新的铜钱:“我现在就算算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 他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双手合拢将三枚铜钱包裹在掌心合围的空间之中,上下摇晃三下,然后就把铜钱扔到了饭桌上。 余雁和周围伺候他们俩用膳的丫鬟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三枚铜板,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源煞有其事的认真端详着三枚被自己的选中的天命铜板,表情严肃,让本想开口问点什么的余雁也凝重了起来,呼吸都放轻了,期待的看着他。 司源又故作玄乎的掐手指头,表情又惊又喜的一会儿看看铜板,一会儿掐掐手指:“哎呀夫人,真是天佑我们,我刚才掐指一算,这卦象上显示,我们的儿子已经降临到你腹中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番话,同样惊喜无比,再三确认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怀上孩子了?”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卦怎么可能算错呢?不信你待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你肯定是怀上了。” 余雁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吩咐丫鬟:“快去请张大夫到府上为我诊脉。” 只是听命的丫鬟还没出门槛,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老爷,夫人,伯府那边派人来请您二位立刻过去。” 司源和余雁看着管家这副慌张的模样,就心知他说是伯府那边的人来请他们过去,实际上可能是命令他们过去请罪的。 毕竟管家平日里还算稳重,肯定是察觉到伯府来人的态度不对劲才会这么慌张。 而且这个时候正是用午膳的时间,靖远伯府那边派人叫他们夫妻二人立刻过去,这个时间点叫他们过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再联系上伯府来人的态度,这要紧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余雁有些担忧的看向司源,司源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说道:“没事,想必是父亲,母亲和兄长是知道了我最近干的事吧。” 这在司源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赌场背后的人肯定会去找靖远伯府告状,而告状嘛,肯定是避重就轻,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比如说劝老靖远伯管教管教自己的三儿子,别总想着赌博赢钱,在家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老靖远伯听说分家出去的三儿子竟然迷上了赌博,立马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三儿子赌红了眼倾家荡产无家可归的未来场景,怎么能坐得住?当然是立马把三儿子叫回来揍一顿啊。 司源几乎连那告状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话术都猜到了,他早有应对之法,自然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司源对余雁笑着说道:“正好我们去给父亲母亲报个喜,他们马上就又要抱孙子了。” 虽然老靖远伯夫妇二人早就抱到了原主大哥、现任靖远伯李承源生的孙子,但三房同样作为嫡系血脉,至今还没有孩子出生,老靖远伯夫妇也是催生多次了。 要不是李家规矩重,在嫡长子出生之前,不许有庶长子出生,只怕老靖远伯夫妇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给原主塞小妾了。 原主倒不是什么贪花好色的人,除了成婚前有个自己母亲安排的通房教导人事之外,就没有其他妾室了。 如今后院里也只有余雁这个妻子和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关起门来过自己小日子的通房两个女人而已。 正因为原主的不贪恋女色,所以司源穿越至今一直沉迷于赌场而从不踏足后院,也没有引起怀疑。 等余雁腹中的这个孩子出生,大概就更没人管司源近不近女色了。 余雁听着司源的话,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非常期望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但又对司源不是那么信任,忍不住说道:“可是没有请大夫把脉,万一是个误会可怎么办?”她没直说万一司源算卦不准怎么办,但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司源脸色一沉,说道:“我的卦怎么可能不准?不信的话,等到了伯府,让府医给你看诊。” 靖远伯府虽然越来越没落了,但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撑起来的,比如说养个大夫在府上,防止府上的主子有个头疼脑热来不及请大夫,这就是府医了。 余雁见司源生气了,也没再质疑他的算卦水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司源一起坐马车去了靖远伯府。 5 我是状元郎的爹【05】 靖远伯府的宅邸是位于京城西边,靠近皇城的地方。 城西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居住的地方,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根本没资格在城西安家。 靖远伯府虽然如今没落了,但好歹祖上是阔过的,李家祖上曾经也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这伯府宅邸也是当初皇帝赐给李家祖上的好宅邸,花钱都买不到的。 如今一代代传下来,除非靖远伯府被抄家灭族,否则这宅邸将继续在继承了靖远伯爵位的这一支手上传下去。 而原主分家分得的那套宅子,就位于城东了,所谓城东富、城西贵,在京城城东居住的都是一些有钱人。 原主这个没有功名在身被分出来的伯府公子,自然也属于城东这群有钱人的行列里。 从城东的李家往城西的靖远伯府去,路途并不算近,乘坐马车也要走好一段时间。 司源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坐着的余雁,见她时不时的抚一下自己腹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我算的卦那必然是准的,这个你就放心吧,等到了伯府,就请府医给你诊脉,肯定能诊出喜脉的。” 余雁犹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根据自己夫君往日的纨绔表现实在让她难以相信,但最近他算卦必准逢赌必赢的运势,还是让她忍不住想相信他的话。 人总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更愿意相信,就像一个不迷信的人去拜神求签,如果求到的签是个下下签说你一辈子发不了财,那肯定会对此不屑一顾:封建迷信不可信!可如果求到的是说你马上就要发大财的上上签,那保管是诚心希望神灵真的很灵。 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迷信。 余雁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如果司源卜卦说她怀不上孩子,她肯定狠狠的呸他,但司源是说她已经怀上了心心念念的孩子了诶!这要她怎么拒绝相信呢? 余雁就跟司源的聊天话题都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孩子出生以后要怎么养孩子了。 司源是一脸懵逼的听着余雁说着自己的育儿经,什么奶娘要精挑细选的选几个,让孩子不会饿着,什么给孩子定做什么样的玩具才能让孩子又开智又不会因为玩具受伤……从来没养过孩子的司源用神识对系统说道:【我觉得余雁挺适合做你的宿主的,她要是给炮灰崽崽当妈,保管比我这个从来没养过孩子的人当爸要合适。】 系统安慰他:【谁还没个第一次呢?这是你第一次当父亲,有经验就好了。】 司源好心的提醒它:【余雁也是第一次当妈。】 系统怒了:【你就非要提醒我,我绑定了一个不着调的宿主吗?】 司源:【……我怀疑你在骂我,并且我有证据。】 系统哼了一声:【好好做任务,实在不会养孩子,你就好好的奋发上进给孩子当靠山,毕竟我们的任务不是把孩子怎么养育成才,而是让炮灰可以跟主角反派拼爹。】 司源熟练的敷衍它:【知道了,在努力了在努力了,别催了。】他从马车上的小几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毕竟午膳还没吃完就被靖远伯府那边催魂似的催着过去,他有点饿了。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他努力就是为了让炮灰崽崽有爹可拼?爹上进了,那崽崽不努力上进了怎么办?所以为了他的便宜崽崽以后能够成才,他这个当爹就只能含泪躺平,让崽崽能有足够的动力奋发图强。 啊,他可真是个会鞭策孩子的好爹啊! 马车停了下来,司源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用手帕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茶,压压嘴里的一股喷香糕点味道。 余雁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无语,她刚才就这么看着自己夫君一路上吃个不停,她看久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吃不吃,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难道他就没想过靖远伯府这么着急忙慌的叫他们过去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对于余雁的紧张,司源安慰也安慰过了,但这种事也不是开口安慰,被安慰的人就能安心了。 在下马车前,司源对还有些紧张的余雁说道:“待会儿入府之后,你尽快找个机会让母亲给你请府医诊脉,等知道你怀孕之后,父亲母亲肯定不会让你累着或者吓着,今天就没你什么事了。接下来就全都交给我好了。” 余雁明白司源的意思,如果真的确诊她怀孕了,就算是为了她这个孕妇的心情着想,老靖远伯夫妇俩再怎么样也会给她一点面子,不会对他们夫妻二人如何的,就连训斥可能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意思。 司源下了马车之后,抬手将余雁也扶了下来。 两人先是见到了现任靖远伯、原主的大哥李承源。 李承源看见司源就一脸嫌弃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父亲要见你!” 要见他肯定没好事! 司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对李承源说道:“我随大哥去见父亲,我夫人就让她去拜见母亲吧。” 李承源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反正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跟弟媳没有太大关系。 司源转头对余雁说道:“夫人,你先去拜见母亲吧,待我拜见过父亲之后,再去拜见母亲,接你回家。” 余雁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带着丫鬟去内院拜见李母了。 司源跟着李承源去的老靖远伯退休之后休养的院子,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很适合老靖远伯这种重病之后捡回一条命需要好好休养的老人居住。 不过说是老人,其实老靖远伯如今也才四十多岁,只是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长的古代社会,四十多岁已经年龄不算小了,都是当祖父的年纪了。 原主大哥李承源今年才二十三岁,但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和两个庶女了;原主二哥也有两个嫡女。 原主这个排行老三的还没生孩子,排行老四的原男主李长闻的父亲李敬源刚成亲不久,同样还没孩子,原男主李长闻还得三年后才会出生。 即便如此,老靖远伯也有六个孙辈了。 司源跟着李承源刚刚踏入老靖远伯休养的院子的大门,就听见老靖远伯中气十足的骂声:“臭小子你居然还敢来见老子!赶紧给老子跪下!” 司源:“……”这大嗓门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曾经重病过一场快挂掉了的样子。 司源虽然要维持原主的人设,但也不是真的原主,不可能被原主父亲吼一句就真的跪下。 就算司源能伸能屈不在乎这膝下的一点黄金,老靖远伯也承受不起他这个化神期强者的一跪啊,他跪一下怕不是要把老靖远伯剩余的寿元全都给折了,当场把人送走。 于是司源嬉皮笑脸的说道:“父亲,您怎么这么生气?还气糊涂了?难道您忘了是您派人把我叫过来的吗?” 老靖远伯顿时更气了,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过来揍他。 司源走位相当风骚的躲开了老靖远伯的拐杖,老靖远伯气得在后面追:“你小子竟然还敢躲?” 司源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爹啊,您这一拐杖有这么粗,妥妥的大杖,为了不陷父亲您为不慈不义之境,儿子不躲不行啊。” 老靖远伯气得追他的速度都加快了,原本有点蹒跚的步伐都变利索了:“你小子念书不好好念,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学以致用了!老子叫你去赌博,赌博赌到别人都上门告状了!说,你究竟输了多少钱?” 司源绕过站在一旁的李承源跑了过去:“我没输钱啊!究竟是谁找你告状的?赌场肯定是他家开的,我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的想骗我家业,还好我机智,不仅没输钱,还把他们赌场的钱都赢回来了。” 追着司源打的老靖远伯一拐杖差点砸到被司源绕过的李承源身上,他气得停下脚步,将拐杖拄在地面上,喘着粗气说道:“没输钱?” 司源见他不追了,也停下脚步,嘿嘿笑道:“爹,要是我输了很多钱,你儿媳妇不得来找你们主持公道吗?赌场不得来找你们要债吗?那个告状的除了说我沉迷赌博,让你教训我别赌博,还说了什么?有让你帮我还钱吗?” 老靖远伯冷静下来了,回想了一下之前找自己告状那人说的话。 好像的确是的,那人告状的话似乎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个当爹的教训教训儿子,不许儿子再赌博,也没提赌债的事儿。 之前老靖远伯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分家出去的儿子迷上了赌博,有好心人来告诉他这件事,劝他阻止儿子继续赌博,这理所当然的被他认为是为了他儿子好的行为,毕竟赌博哪有好的。 现在司源说他没输钱,是开赌场的人不想让他继续赌了,在背后使坏,借自己这个亲爹的手来教训他……这种可能性貌似也不是没有。 老靖远伯狐疑的盯着司源看了一会儿,让李承源扶着自己回到院子里凉亭里坐下休息,然后他把司源叫过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司源也没想瞒着老靖远伯,毕竟这是原主父亲,虽然这个老父亲更看重家族的整体利益,但对几个孩子的确是挺好的,原主再不争气,在原剧情中老靖远伯也没完全放弃他。 不然原剧情中原主赌得倾家荡产之后,没有老靖远伯的默许,李母怎么可能接济余雁母子俩那么久的时间?还有原主儿子李长卿表现出读书天赋之后,老靖远伯也是愿意承担这个孙子接下来念书的花销,还把李长卿接到靖远伯府来念书。 最后原主被三皇子设计落水而亡,也是老靖远伯坚持调查原主的死因,不过可惜靖远伯府没落了,还要仰仗着李敬源这个当上三品大员的庶子,手里也没什么势力,根本查不到三皇子精心策划的溺水身亡背后的真相。 6 我是状元郎的爹【06】 老靖远伯虽然没查出三皇子的算计,但好歹有心去查了,对原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是真的有上心的。 司源将原主是怎么被清河赌场盯上那三间旺铺,怎么被下圈套设计去赌博的过程都告诉了老靖远伯,当然他也没瞒着老靖远伯自己算卦逢赌必赢的事情。 老靖远伯听完来龙去脉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抬眸看向司源,问道:“你真的是靠算卦赌赢了钱?” 司源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是当然啦,虽然我读书不怎么样,但我在卜算一道上是自学成才,天纵奇才,我目前算的卦还从来没有不准过。” 老靖远伯看着自己三儿子脸上那熟悉的得意表情,心头刚产生的那点‘这么有能耐的儿子真的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儿子吗?’念头瞬间消失了,这小子还是那副不争气的德性。 老靖远伯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道:“那你现在给我算一卦,算算……”他目光到处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到自己院子里那处小花圃里一丛迟迟没开的白芍药,“就算一算我这花圃里的白芍药哪天开花吧。” 司源也看了一眼那个小花圃里还没开花,只是长出小小花骨朵的白芍药,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铜钱,又开始了他那一通毫无意义装模作样的上下摇晃。 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李承源看着司源的动作,心中并不相信司源说自己卜卦很准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司源的表演,想看看他能表演出个什么节目效果。 然后司源就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一同看好戏的目光下,将三枚铜钱扔在了面前的石桌上,三枚铜钱露出的都是同一面,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司源只是端详了一下这三枚铜钱,就立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父亲,这左边那几朵白芍药会在三日后卯时一刻开花,右边那几朵白芍药会在五日后亥时三刻开花,还有零星几朵分别是在十日后寅时一刻、十一日后丑时一刻、十六日后子时开花……” 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们本以为司源就算给出一个结果,也多半是含糊不清的说辞,比如说他算出来的结果是这些芍药会在三日后陆续开花。 不会把开花的具体时间点说出来,甚至更玄乎一点,说辞就更含糊,毕竟大部分算卦的人都是谜语人,忽然遇到司源这个一点都不谜语人,还把每朵花开花时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都大为震撼。 司源说得这么详细,难道他不怕到了时间那白芍药没开花,暴露自己的真实底细吗? “喂喂,用不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我敢说得这么详细,当然是因为我算得准,绝对不会出错啦!”司源无语的开口说道,“不然我能赢赌场的钱赢到那些赌场背后的人来找父亲告状吗?” 李承源见司源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有些拿不定是真是假,毕竟司源现在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他在赌场赢钱也是做不了假的,但以前李司源的纨绔表现和现在司源那不着调不靠谱的模样,让人实在很难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老靖远伯沉着脸,深深的看了司源一眼,说道:“承源,派人盯着这些白芍药,认真记录下每一朵芍药开花时间。” 不管是真是假,只需等上几日,看看白芍药的开花时间就能确认了。 这白芍药是长在他院子里的小花圃中,司源就算想弄虚作假也没法朝他的院子里伸手。 司源见老靖远伯没有继续兴师问罪的意思了,他就抖擞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凑上前说道:“父亲,你可要帮帮我呀,那个什么清河赌场居然敢算计我,我要不是在卜算一道上颇有天赋,自学成才,只怕就要落入他们的陷阱中输个倾家荡产了。如今我还没把他们赌场给赢破产,他们赌场倒是敢找您告我的状,为了不让我们靖远伯府被外人小瞧,必须得狠狠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这次我们要是退缩了,那么以后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对我们靖远伯府踩上两脚吗?” 司源前面的话老靖远伯没放在心上,但最后一句话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本来老靖远伯最在意难过的就是靖远伯府的没落,一代不如一代,已经远离了朝廷的权力中心,就算还有亲朋故旧的帮衬,但这些祖上留下来的人脉和人情,那是用一点少一点。 最关键的是,家里没有出息的后辈,有人脉都用不上。 毕竟有人脉关系只能让自家有才能的子弟的仕途之路走得更顺畅,却不能让一个没资格入仕途的人平步青云。 为了保持靖远伯府的排面和威慑力,老靖远伯不得不呕心沥血的想办法维持靖远伯府的体面。 越是虚弱的时候,靖远伯府就越是要表现得强势不好招惹,才能避免其他势力将靖远伯府当成软柿子,想到就随便捏一捏。 老靖远伯沉着眸子,身上气势蛰伏的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了,你且去看看你母亲,正好她也惦念着你。” 司源从善如流的告退。 看着司源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面,李承源终于忍不住的对老靖远伯问道:“父亲,您真的相信三弟他算的卦吗?我以前也见过天和寺的缘和大师算卦的样子,根本不是三弟这样。” 对于李司源这个嫡亲弟弟,李承源可没什么信任感,毕竟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他这个弟弟不着调不靠谱的样子了,妥妥的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 所以李承源对自己嫡亲弟弟有刻板印象——那就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 而对自己的几个庶出弟弟,李承源的关注就更少了,连刻板印象都没有,因为作为继承爵位的嫡长子,李承源从出生起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也就李司源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能让他多注意几分,其他不是一个娘生的庶弟,他根本没心思去关注。 老靖远伯对李承源不信司源的话也一点都不奇怪,李承源对李司源有刻板印象,老靖远伯又何尝没有呢? 只不过……老靖远伯说道:“等三日看看芍药的开花时间不就可以确认了吗?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好事。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你三弟如今长进了,不仅没被人算计成功,还反算计了回去;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更好?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们李家的人。” 李承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真假都是对靖远伯府有好处的,又不吃亏,他也更希望是真的。 司源在前往内院拜见李母的路上,正好遇见李母身边的大丫鬟翠脂正一脸笑容的送府医离开。 看见大丫鬟翠脂脸上的喜悦笑容,司源就意识到了什么,笑眯眯的问道:“翠脂,看你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翠脂看见司源之后,屈膝福身道:“奴婢见过三爷。”她站直身之后,脸上笑盈盈的恭喜他,“当然是大喜事,奴婢还要恭贺三爷,刚才三夫人在老夫人那里偶感不适,大夫刚给三夫人诊脉诊出了喜脉,三夫人已经怀孕有三个月了。” 司源虽然毫不意外,但还是装作惊喜激动的样子,取下腰间提前准备好的荷包打赏给了诊脉的府医和给他报喜道贺的丫鬟翠脂。 府医和翠脂同时接过打赏谢恩:“多谢三爷赏赐。” 司源没理会他们的道谢,步履匆匆的进内院去了:“我去给母亲请安!”可翠脂和府医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怀孕的三夫人去的。 司源人未至声先到:“母亲!夫人!我来了……” 李母此时正拉着三儿媳的手嘘寒问暖,以前她还因为余雁总是没怀上而对余雁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今日李母本想好好教育余雁一顿,让她看守好自己的丈夫,让李司源收收心,两人尽快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只是李母冷嘲热讽的教训话语刚起了个头,还没说到正题上,就被余雁假装的干呕表现给打断了。 这谁恶心得下去?当然得叫大夫来看看,尽到自己做婆婆的责任。 李母派人请来了府医,府医诊出了余雁三个月的喜脉之后,李母立马就态度大为转变,从兴师问罪变成了嘘寒问暖。 司源按照原主那不拘小节的性子闯了进来,没有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等丫鬟通报,所以他正好看见李母拉着余雁的手还没放开,顿时故作纳闷的打趣道:“母亲这是在对我媳妇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在父亲那儿挨训,倒是母亲这儿温暖清净,真想之前跟余雁换一换,我先来拜见母亲就就好了。” 司源几句话就把李母哄得眉开眼笑,哪怕知道司源这是在故意哄她,她也非常受用。 虽然在李母的心里最器重的是嫡长子李承源,最喜爱的是嫁给英国公世子的贴心小棉袄女儿李媛,但对原主这个嘴甜的儿子也不是挺喜欢的,只是原主不如另外两个孩子有出息,能给李母带来足够利益可以为她撑腰,自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要逊色许多。 但在不涉及利益方面,李母还是很疼爱李司源这个儿子的,不然她也不会操心李司源的子嗣问题,更不会在原剧情中李司源赌博输得倾家荡产之后坚持补贴钱给这个儿子。 李母松开握着余雁的手,转身没好气的对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的司源说道:“你小子都成家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毛毛躁躁小孩子的熊样儿?你进门之前就不能老老实实等丫鬟通禀吗?非要擅闯进来,万一我这里有女娇客怎么办?” 司源清楚古代社会的男女大防有多严苛,他自然是不会真的像原主那样不着调的真鲁莽,他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靖远伯府,伯府里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李母这里有没有外人,他还能不清楚? 李母口头上教训司源几句也就罢了,很快又高兴起来,对司源说道:“老三你来得正好,你媳妇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你们两个年轻人就是不经事,都怀孕三个月了还没发现,要不是雁儿不舒服找大夫诊脉,还没发现呢。” 7 我是状元郎的爹【07】 第7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司源掀起下袍就往余雁身边一坐,喜得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不是刚分家不久正忙着呢,没顾得上请平安脉。雁儿刚来母亲这儿就被诊断出喜脉了,可见还是母亲对她上心,是把她这个儿媳妇当成亲闺女疼了。”他转头对余雁说道,“夫人,还不赶紧谢谢母亲,母亲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孝顺母亲。” 余雁也上道的起身福了福身:“儿媳多谢母亲的关怀,这次儿媳初次有孕,没有经验,还要靠母亲多指点指点。” 李母被司源和余雁两个一起捧得心情舒畅,自然就越发的慈眉善目了,她很大方的说道:“你们都分出去了,我也没办法时时照看雁儿,这样吧,我让翠庭嬷嬷去照顾你到生产,翠庭嬷嬷可是当初照顾我生了你们大哥和司源你小子还有媛儿,对照顾产妇相当有经验,有她在雁儿身边我也放心。” 司源也站起身跟余雁一起感谢李母:“多谢母亲!” 此时李母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要教育教育余雁和司源的,满心只有马上又要抱孙子的喜悦。 李母留两人在靖远伯府住几日,但被司源主动婉拒了,因为他很清楚没有哪个儿媳妇在搬出去自己当家做主之后还愿意继续留在婆婆眼皮子底下的。 余雁现在怀孕了,肚子里揣着他的任务对象——炮灰崽崽李长卿,他当然要为余雁各方面都考虑到。 在两人离开靖远伯府之后,余雁就一点儿也不压抑着脸上的喜悦之色了,她双手呈现出维护腹部的动作,整个人都仿佛在发着光,毕竟这可是她期待了快三年的孩子。 之前在李母面前她还得维护自己温柔贤淑的形象,笑不露齿,尽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狂喜,也不能克制过头的一点喜悦之色都不流露,这对演技可是一种考验。 现在上了马车只有她和司源两个人,她自然就放开了,整个人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 回到城东李府,司源就开始准备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胎教,他去忽悠余雁:“夫人,为夫这辈子大概是没有读书的天分,也就考了个秀才功名,举人都没考上,只能指望这孩子出生后聪明伶俐有出息了。所以我们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还孩子出生之前我们就给他做胎教吧。” 余雁疑惑的问道:“胎教?” 司源解释道:“孩子还是母亲腹中胎儿的时候,我们就给他念书弹琴陶冶情操,等他出生后就会对读书声习惯且喜爱,再长几岁启蒙,就会比普通孩子更聪明更有书香气。” 司源这话一下子把余雁也说动了,不管这种说辞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又不吃亏,顶多就是她怀孕的时候叫识字的丫鬟在旁边为她念念书。 不过……余雁默默的将脑海中关于让丫鬟给她腹中胎儿念书做胎教的念头擦掉,替换成让夫君给她腹中胎儿念书做胎教。 余雁温柔笑着看向司源,说道:“那么接下来几个月里,孩子做胎教的事情就麻烦夫君了。” 司源:“……等等!”我是叫你自己做胎教,不是叫你让我来做这个胎教。 他不过是半路穿越过来的便宜爹,又不是这小子的亲爹,他跟原主的妻子这么亲近的一起给她腹中胎儿做胎教,实在不合适啊。 余雁眉眼一弯:“我相信夫君。” 系统幸灾乐祸:【这可是宿主你自己主动提议的哦!】 司源脑子一转:“好,我来给孩子做胎教,不过就是我念书可能不是太好,要是把我读书时的坏习惯传给这孩子了怎么办?” 余雁本想让夫君来给孩子做胎教,促进父子间交流,让夫君对这个孩子感情更深刻,但听见司源这话,她顿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算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孩子步上夫君的后尘,那还不如她自己来给孩子做胎教。 接下来司源就算想给孩子做胎教,怕他把孩子带坏的余雁都不肯了。 不过司源也没闲着,找来几个工匠,动动嘴皮子指挥他们给自己做出各种益智玩具,还把府上一个小花园给铲了,换成了一个小型游乐场,什么滑梯秋千跷跷板等各种玩具应有尽有,简直就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地方,现在就等着孩子出生之后亲身来体验了。 因为司源对余雁母子俩上心,又不再出去赌钱,每日里就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可他们现在手上很有钱,就算他什么也不干,家里也不缺进项,所以余雁很高兴司源能够游手好闲的在家陪着她和孩子。 余雁心情好了,自然怀相就好,怀孕不仅没难受,还容光焕发了。 在司源和余雁愉快的在家养胎的时候,靖远伯府已经查出了清河赌场对李司源下套的全部经过,也知道了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是大皇子的人。 同时也了解到司源是怎么逢赌必赢的把清河赌场赢得不敢再放他进去赌了,京城其他赌场也都被司源给搞得不敢对他开放了。 靖远伯府内,老靖远伯看着调查内容,满心怒火:“欺人太甚!” 虽然清河赌场背后是大皇子的人,但估计大皇子都不知道李司源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应该是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为了给大皇子捞钱,盯上了李司源的家产,在算计成功之前,清河赌场的东家是不会随便把这点小事告诉大皇子的。 如果谋夺李司源的家产成功了,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应该会将这笔财富的大头都上供给大皇子,让大皇子有金钱和精力争夺储位。 如今朝堂上竞争皇位最激烈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是皇长子,母妃是吏部尚书之女淑妃;二皇子是皇后养子,算半个嫡子,背后也有支持嫡皇子为正统继承人的势力支持着,还有承恩公府为其摇旗呐喊,声势浩大。 三皇子虽然也是妃位之子,但他的母妃早已去世,母家败落,自己也低调不争,是个小透明。 后面的四皇子五皇子年龄都还小,还在上书房念书,没有出宫开府,也没有加入储位之争。 老靖远伯不像司源那样知道原剧情,清楚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低调不争的三皇子,以他的看法,最后的胜利者只会从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中决出。 如今大皇子的钱袋子之一盯上他们李家的财产,虽然这事大皇子未必知情,但大皇子也算是被李家间接得罪了。 那么李家就只能选择二皇子了……只是李家真的要站位吗? 老靖远伯十分犹豫,夺嫡之争向来危险,二十年前当今圣上上位前的那段夺嫡之争可是对京城达官勋贵进行了一次大洗牌,多少比靖远伯府底蕴更深厚更有权有势的权贵被抄家流放啊。 老靖远伯当时还年轻,却亲眼见识过那些家族的轰然倒塌,至今心有余悸。 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在夺嫡之争中站位,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稍有不慎就是阖家获罪流放的下场。 不过清河赌场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老靖远伯心中有了想法…… 司源正在书房里制作未来孩子早教的识字小卡片,忽然听见书房被人敲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一个面相憨厚的小厮走了进来,对司源恭敬的说道:“老爷,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已经斗起来了……” 司源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打量着自己做好的一张识字小卡片,上面正写着一个‘赢’字。 他勾唇一笑,说道:“知道了,墨砚,你接下来不需要做什么,只用继续关注两家赌场斗得情况如何,向我汇报即可。” 名为墨砚的小厮连忙应道:“是,老爷。” 他悄悄看向司源的目光充满了敬仰和敬畏,作为听令行事的工具人,墨砚虽然不清楚司源的全盘计划,但也因为负责实施其中部分行动,猜到了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斗起来的背后有自家老爷的手笔。 就是不知道这两家赌场哪里得罪了老爷。 墨砚不敢多想,快步退出书房,继续去盯梢那两家赌场的动作。 书房里只剩下司源一人时,憋了半晌的系统忍不住问他:【你究竟做了什么?那个金银赌场背后的人应该是三皇子吧?你这是打算提前报复三皇子?】 司源吹了吹纸面上还未干透的墨迹,笑吟吟的说道:【胡说,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因为别人还没干过的事情就随便迁怒报复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两家赌场多次谋夺他人家产,使手段令人家破人亡,实在是卑鄙无耻,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替天行道!】 系统:【竟、竟然是这样吗?对不起宿主,都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宿主竟然是个大好人啊。 司源:【……】傻白甜系统真好忽悠。 不过司源也猜到这两家赌场能够斗起来,背后肯定也少不了老靖远伯的帮忙。 这一点早在司源的预料之中,毕竟他初来乍到的,修为又未恢复,原主一个败家纨绔哪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手,他就只收了一下还算忠心的墨砚帮他办事。 真正想算计得让背后有大皇子撑腰的清河赌场和背后有三皇子撑腰的金银赌场斗起来的,还得借用靖远伯府的人手。 傻白甜的系统怎么都猜不到,司源看似无厘头的一些举动,竟是将大皇子、三皇子和靖远伯府全都拉入他的算计之中了。 不过靖远伯府只是被司源借用了一下人手,并没有被他拉进战局中,真正在这场算计中损失惨重打起来的,只有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他们背后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亲自下场的可能性也不大。 毕竟这些想争夺储位需要大量金钱的皇子们,就算看重来钱快的赌场,也不可能为了一家赌场屈尊降贵的亲自下场撕逼。 而且赌场多得是,就算这两家没了,他们顶多损失一段时间的赌场资金来源,转头换一家赌场给自己提供资金就是了。 至于赌场为了赚更多的钱,把很多人家逼迫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关他们两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子什么事呢? 最后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斗起来的最终结果,还是清河赌场大获全胜,金银赌场被迫关门了。 毕竟清河赌场背后有大皇子的撑腰,大皇子暂时还没有放弃这个钱袋子的打算,所以在暗地里稍微出了点儿力。 而金银赌场背后的三皇子因为要维持自己低调不争的形象,他暂时也没资本跟势大的大皇子硬碰硬,所以他就放弃了金银赌场,没有三皇子撑腰的金银赌场怎么可能斗得过有大皇子撑腰的清河赌场呢?最终金银赌场就这么消失在京城之中了。 司源在得知最后斗争结果之后,为金银赌场的东家深深的感到了不值得,太可怜了,每年辛辛苦苦搞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才筹备了那么多资金上供给三皇子,真要三皇子庇佑的时候他居然掉链子,太没有靠山精神了! 于是急公好义喜欢打抱不平的司源,就悄悄的帮金银赌场的东家在京城的地下世界里传递了一则消息:金银赌场背后的靠山其实是三皇子,每年三皇子都会收取大量供奉,但三皇子为了不得罪大皇子,抛弃了年年给供奉的金银赌场,让金银赌场倒了血霉。金银赌场会得罪清河赌场,也是因为三皇子得罪了大皇子,大皇子要给三皇子一个教训,才拿金银赌场开刀…… 这则消息有真有假,但流传出去之后谁还管他真假呢,吃瓜群众们不仅吃瓜,还帮忙添油加醋的传播谣言。 最后三皇子在京城的地下世界里彻底变成了那种死要钱不办事还拖累下属把下属推出去顶缸的无赖皇子。 金银赌场倒闭之后,三皇子失去了一大笔资金来源,暗地里筹备夺嫡势力收买人心的他想再找一个钱袋子,却愕然发现京城各家赌场没一个愿意投靠他的。 就算有赌场背后没皇子当靠山,当三皇子的人找上门表明意思之后,这家赌场也火速的投靠了大皇子,坚决不接受三皇子的邀请。 8 我是状元郎的爹【08】 第8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三年后。 司源举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葫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发表感想:“自家精心做的糖葫芦就是好吃,这糖衣又脆又甜,里面的山楂果子酸酸甜甜很开胃,还去了核塞了葡萄干进去,吃起来山楂的爽口和葡萄干的绵软香甜口感结合在一起,简直……” “吸溜~”一声吸口水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司源撇撇眼看过去。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头身小男孩正睁圆了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冰糖葫芦,每当他吃掉一颗糖葫芦,小男孩就目光跟随着转移到他无情残忍咀嚼着糖葫芦的嘴巴上,在听见他对糖葫芦的形容之后,忍不住馋得吸溜口水。 司源又一口咬下一颗糖葫芦,听着嘴里传来糖衣破碎的嘎嘣脆声音,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了,舔舔嘴唇,伸手抓住司源的衣角:“阿爹,阿爹,给我吃一颗可以吗?” 司源微微低头看着踮起脚抓着自己衣角的便宜儿子小长卿,将手里的糖葫芦在他眼前晃了晃,拖长了声音说道:“不——行——” 小长卿顿时红了眼眶,放声哇哇大哭了起来:“我要吃糖葫芦!阿娘,阿爹不让我吃糖葫芦!” 看见儿子哭了,司源一点都不着急的迅速几口将剩下几颗糖葫芦吃掉了,就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签,然后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也大声假哭了起来:“呜哇哇!我也要吃糖葫芦,夫人,儿子他抢我糖葫芦!” 小长卿简直惊呆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地面上揉着脸大声‘哭’的阿爹,惊得都忘记继续哭下去了。 一大一小先后的喊声把余雁给召唤来了,余雁走到司源的身后,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长卿是个孩子,他哭你也哭?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司源立马收了声,就那么盘膝坐在地面上,笑嘻嘻的说道:“我哭了长卿就不哭了嘛,我不懂事了,长卿就懂事了嘛,是吧,小长卿?” 今年才两岁多的小长卿听不懂自己阿爹的意思,他扑到自己阿娘的怀里,小声对阿娘说道:“阿娘,我不吃糖葫芦了,把我明天的糖葫芦也给阿爹吧,阿爹刚才哭得好难过啊,他肯定很想再吃一根糖葫芦。” 余雁听着小长卿这让人心里滚烫的话,不禁脑海中回想起司源之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跟她的对话。 ——“小孩子在不懂事的时候,教育他不能疾言厉色,会影响亲子关系的,要学会跟孩子做朋友,做父母的也要学会对孩子示弱,才能让孩子成长起来。” 然后她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夫君二十多岁的人跟着刚学会走路刚学会说话的儿子争零食争玩具,看起来幼稚又欺负小孩。 不过余雁后来发现,司源这种看着就很不靠谱的方式反倒是让儿子小小年纪就比寻常孩子聪明懂事得多。 比如糖葫芦这件事,余雁担心儿子坏了牙,只允许儿子每天吃一根糖葫芦,还是家里的厨师自己做的那种一根竹签上仅有两三颗果子的小糖葫芦。 小长卿吃完属于自己的那根糖葫芦之后,就眼馋自己阿爹的那根大糖葫芦,非闹着要吃,结果通过司源那一通离谱的操作之后,小长卿竟然不仅不闹着要吃糖葫芦了,还愿意把自己明天份额的糖葫芦也送给司源。 这其中体现出来的孝心,让余雁心中熨帖不已,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不懂事的,也不懂孝顺父母,做事全凭本心,但她儿子就是从小懂得孝顺。 余雁抱着儿子软软小小的身体,温柔的问道:“真的吗?可是把你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爹之后,长卿明天就没有糖葫芦吃了哦。” 小长卿特别爱吃糖葫芦,司源和余雁担心外面买的糖葫芦不干净,就让自家厨师在家里做,还是改良版的,味道比外面的糖葫芦更好吃,小长卿就更爱吃了。 小长卿想到明天自己没有糖葫芦可以吃了,整个人都有些焉搭搭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阿爹,吸了吸鼻子,说道:“没关系,长卿后天还可以吃糖葫芦,就给阿爹吧,阿爹看着好难过,他肯定特别想吃糖葫芦。” 小长卿自己清楚特别馋糖葫芦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就算明天没有糖葫芦吃,也想把自己的糖葫芦分给特别馋糖葫芦的阿爹吃。 司源伸手将小长卿从余雁的怀里抱过来,笑眯眯的用自己挺翘的鼻子蹭了蹭小长卿白.嫩的小脸蛋,高兴的说道:“哇,小长卿对阿爹真好,阿爹好喜欢小长卿啊!” 小长卿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抬手捂住脸蛋,小声说道:“长卿也好喜欢阿爹!”虽然这个阿爹经常跟他抢好吃的抢玩具,但他还是好喜欢阿爹。 司源笑眯眯的问道:“那阿娘呢?小长卿喜不喜欢阿娘?” 小长卿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道:“喜欢!我也喜欢阿娘!” 余雁笑容甜甜的,甜到她的心底里去了。 司源又忽然严肃的对小长卿问道:“可是阿娘都没有糖葫芦怎么办?” 小长卿顿时被问住了,是哦,他把明天的糖葫芦送给了阿爹,那么阿娘没有糖葫芦怎么办? 小长卿挠了挠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那、那把我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娘吧。” 司源伸出两根手指树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么长卿你就要有两天吃不到糖葫芦了哦。” 小长卿瘪了瘪嘴,想到自己要两天都吃不到糖葫芦,就很想哭出来,可是他看了看面前的阿爹,又看了看旁边的阿娘,还是觉得比起两天不能吃糖葫芦,他更不愿意让阿爹阿娘难过。 他红着眼眶小声道:“两天不能吃就不吃,不过阿爹阿娘吃糖葫芦的时候可以不要让我看见吗?我看见就忍不住想吃……” 余雁被儿子稚嫩又可爱的话给感动得把他抱了起来,她忍不住在儿子可爱的脸蛋上亲了两口:“阿娘的长卿怎么这么好啊,真是让阿娘好喜欢啊!” 余雁本来也是像这个时代的所有父母那般,矜持又庄重,对儿子的爱是含蓄不外露的。 但在儿子刚会说话的时候,因为司源的行为更放浪不羁,想抱儿子就抱,想亲儿子就亲,随时随地都能对儿子说‘阿爹喜欢你阿爹好爱你’,于是儿子刚学会说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爹喜欢’和‘喜欢阿爹’。 这可把余雁给嫉妒坏了,然后余雁便也抛弃了贵夫人的矜持庄重,开始学着司源的样子对儿子亲亲抱抱时常表白说喜欢他爱他,让儿子清晰的感受到,阿娘爱他不比阿爹少。 在这种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小长卿,自然就变成一个毫不吝啬表达自己对父母爱意的懂事孩子。 所以此时面对阿娘说喜欢他的小长卿也开心的回应道:“长卿也喜欢阿娘,好喜欢的。” 余雁喜悦高兴之下,一挥手就说道:“那今天就让厨房多做三根糖葫芦,我们一人一根,不用小长卿……” 余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源给打断了:“长卿,这是阿娘对你愿意把明天和后天的糖葫芦分享给阿爹阿娘的奖励哦,长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阿爹阿娘都特别高兴,所以决定给小长卿奖励。” 余雁本来想说不用小长卿把明天后天的糖葫芦份额送给她和司源,但被司源打断了,她只是看了司源一眼,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她发现司源看着不靠谱的样子,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各种骚操作的效果比她的教育方式好得多。 只要是为了孩子好,余雁也不是不能接受司源这种离经叛道的教育方法。 小长卿可不会想那么多,他听见司源说这是给他的奖励,顿时高兴不已,欢呼的小海豹鼓掌:“太好了,谢谢阿娘!” 司源让厨师做了三根小糖葫芦送过来,然后司源指着这三根小糖葫芦对小长卿问道:“你知道这三根糖葫芦应该属于谁吗?” 小长卿看着那三根小糖葫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托盘里拿起一根小糖葫芦,递到司源的手上,说道:“这是我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爹。” 然后他又拿起第二根小糖葫芦,递给余雁:“这是我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娘。” 最后一根小糖葫芦他就自己捏在手里,珍惜的看了又看,舍不得下嘴:“这是今天阿娘给我的奖励。” 司源笑着摸了摸小长卿的脑袋瓜,欣慰的道:“长卿真聪明,没有分错呢。” 等孩子吃完这一根小糖葫芦,漱完口,揉着眼睛被奶娘抱去睡午觉了,余雁才看向司源问道:“你刚才拦着我不让我把话说完是为什么?” 司源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嚼碎咽下去,懒洋洋的继续坐在地面上,说道:“你是不是想另外给长卿补上明天和后天的糖葫芦?” 余雁问道:“是又怎么了?长卿这么孝顺懂事,只是两根糖葫芦而已,你难道还舍不得么?” 这三年来司源虽然没有出去工作也没有再进过赌场,但他也没少接受一些狐朋狗友的邀请参加一些宴会,那种宴会总有什么斗鸡赌马之类的活动,每次司源都能满载而归。 于是他们家如今根本不缺钱,甚至可以说钱暂时都花不完。 司源当然不会舍不得那两个糖葫芦,他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想说,你不能用这种直接的方式给小长卿补上那两根糖葫芦,如果每次都这样,会让小长卿产生一种误解——只要他表现出有孝心的模样,就能获得更多的东西。长此以往,他可能不会为了孝顺而孝顺,而是为了获得利益而孝顺。” 余雁微微蹙眉:“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你之前还特别强调是因为他的孝顺才奖励给他一根糖葫芦?” 司源说道:“他孝顺我们两根糖葫芦,我们奖励他一根糖葫芦,他难道会觉得他的孝顺行为能够换取更多的利益吗?这根糖葫芦奖励只是告诉他,他孝顺爹娘的行为是正确的,是让我们喜欢并且表扬的。孩子孝顺不能视作理所当然,让孩子冷了心,得适当表扬和奖励,对他们进行认可,他们才会更有积极性。” 余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司源继续说道:“至于明天和后天他的糖葫芦份额就不用给他了,小孩子少吃点糖葫芦也是好事。” 余雁有点为难的说道:“可是长卿那么喜欢吃糖葫芦,让他看着我们俩吃,他在一旁馋得流口水,是不是不太好?”她会心疼儿子的。 司源说道:“那我们俩明天后天吃糖葫芦的时候就分他一半,然后告诉他,这是阿爹阿娘爱他才愿意给他分享自己最爱的糖葫芦。教导孩子学会分享……” 余雁听得恍然大悟,她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夫君,打趣道:“之前夫君还说自己第一次当阿爹可能什么都不懂,担心养不好长卿,结果现在教育起孩子可比我会多了。” 司源微微叹了口气:“形势所迫,没办法……”毕竟他总不能成为别人的便宜爹之后,还把孩子养歪了吧? 系统冒泡刷存在感:【宿主应该多感谢感谢我,要不是我搜集到的各种育儿经,你怎么会懂这么多育儿经呢?】 司源:【……谢谢你的育儿经,挂在商场里卖那么贵,我根本买不起。】 系统:【……】看了一眼商场的购买记录,果然一如既往的只有‘世界亲和度’这个商品被购买过,司源根本没买过其他东西。 那么说,宿主的育儿经是自己思考出来的?不是说好的从来没当过爹不懂什么教育孩子的吗? 司源淡淡的道:【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天才叭。】真正的天才,是无论哪方面都毫无破绽的,哪怕是养孩子。 9 我是状元郎的爹【09】 第9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等到了翌日,司源特意吩咐厨房给自己的糖葫芦上多串几颗。 等到了吃糖葫芦的时候,他特意当着小长卿的面儿吃,吃的时候还不忘发表一下糖葫芦的尝后感。 把爱吃糖葫芦的小长卿馋得直吸溜口水。 但小长卿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也知道自己哭闹是没用的,馋了也只能自己忍着,没有像昨天索要糖葫芦一样哭闹大喊。 可是阿爹真的好坏啊,他都说了不要当着他的面吃糖葫芦了,阿爹还要特意把糖葫芦拿到他面前馋他QAQ 看着小长卿瘪着嘴忍着泪意的模样,不想把孩子逗过头的司源,就拿着剩下半根糖葫芦问道:“长卿想吃吗?” 小长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看着那红彤彤挂满了诱人糖衣的糖葫芦,他咽了咽口水,还是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疯狂点头:“想吃!” 司源故作为难的说道:“但你阿娘规定你每天只能吃一根糖葫芦,你今天的糖葫芦被你昨天送给阿爹吃了,今天就不能再吃了,这可怎么办呀?” 小长卿失落的低下头,小声道:“那我今天不吃了。” 司源却忽然将那半根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笑吟吟的说道:“可是阿爹很高兴长卿愿意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分享给阿爹,所以今天阿爹也把自己的糖葫芦分享给你。来,长卿,咬一颗下去。” 小长卿惊喜的抬头看向司源,在司源那充满笑意的目光下,伸长脖子张开嘴就一口咬在面前的一颗糖葫芦上面,然后咬住糖葫芦往前一拔,便将这颗糖葫芦从竹签上拔了下来。 一颗红彤彤挂满糖衣的山楂糖葫芦对小长卿来说有点大了,占满了他的小嘴也包不住这颗糖葫芦,小长卿只能抬起双手捂住嘴,慢慢的咀嚼着,生怕这颗意外到嘴的糖葫芦跑掉了。 司源看着小长卿像只小仓鼠一样啃着那颗糖葫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竹签上还串着的四颗糖葫芦,毫不犹豫的就快速干完了三颗,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此时小长卿还珍惜的慢慢啃着自己的那颗糖葫芦,舍不得马上吃完。 司源将这最后只剩下一颗糖葫芦的竹签塞进了小长卿的小手里,对愣住的小长卿说道:“这颗也分给你,不过等吃完以后,长卿要到书房来乖乖念书哦。” 小长卿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竹签那被打磨得很光滑的握柄,认真得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样,点头道:“嗯嗯,我会好好念书的,阿爹放心。” 阿爹说过,阿爹不是念书的那块料,脑子笨,念书念不好,只能靠他这个儿子念书给他争口气了。 小长卿感觉自己像是被阿爹赋予了男子汉的重担,在念书方面非常有积极性,毕竟他可是阿爹的骄傲,当然要给阿爹争气啊! 为了不耽误念书时间,小长卿吃完嘴里那颗糖葫芦,剩下那颗糖葫芦他让照顾他的奶娘帮他放好,等他念完书了再来吃。 对小长卿的这种规划,司源只是看着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自己做主。 就连奶娘想告诉自己的小少爷,现在天气热,糖葫芦放久了上面的糖衣会融化的时候,也被司源用眼神制止了。 口头教导不如让孩子亲身经历一次印象深刻,所以这种不关乎孩子安全的小事上,司源总是更愿意让孩子亲身体验一下。 司源牵着小长卿的手往书房走去。 如今原主的那个用来当摆设的书房,已经完全成为了小长卿的启蒙课教室。 除了那个大书架没变化之外,其他地方的变化特别大,书房里被司源弄了一大块黑板进来,如今黑板上还写着一些常用字,这是给小长卿识字用的,黑板前摆放着一张小书桌,书桌上还摊着许多张识字卡片,这是给小长卿上课用的。 司源摆烂归摆烂,但他只是在自己读书科举方面摆烂,毕竟原主那学习水平大家都清楚,他忽然从学渣变身学神岂不是令人怀疑? 为自己摆烂找到合适借口的司源振振有词,他这都是为了激励便宜儿子努力上进啊,毕竟儿子可是炮灰,作为炮灰拼爹拼不过男主和男配,不得努力自己上进吗?难道真打算像他一样以为天上会掉下来一个牛皮哄哄的野爹吗? 司源想要拼爹的白日梦做了这么久,天上掉下来了一个系统都没掉下一个牛皮哄哄的野爹,所以炮灰儿子也别做这个指望了,人还要自强自立更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最实在。 小长卿现在的启蒙课是司源自己亲自教的,虽然原主没能考上举人功名,但好歹也糊弄了那么多年,原主的文化水平教个幼儿启蒙还是没问题的。 等小长卿过了启蒙阶段,六七岁的时候,也该去蹭一下靖远伯府的教育资源,让小长卿去靖远伯府跟李承源的儿子一起上学了。 毕竟小孩子到了六七岁就该上小学了,去学校里交朋友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接受私人教育,连个玩得来的好朋友都没有吧,那司源真担心会把孩子养出抑郁症来。 小长卿的启蒙老师,除了司源本人之外,还有余雁这个母亲。 余雁也是书香家族的大家小姐,她以前也是通读四书五经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那也是样样略懂一二的,她知识水平给一个幼儿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司源就干脆拉着余雁一起给小长卿启蒙,正所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当然任何一个都不能缺席啊。 反正教孩子这种让人抓狂的活儿不能他一个人干。 小长卿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坐姿十分标准,这一点是司源严格要求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要是驼背或者近视了,那可很难解决问题。 司源按照上课两刻钟休息两刻钟的规律给小长卿上着启蒙课。 小长卿在原剧情中能够年纪轻轻考上进士,还是在那种家庭环境下考上的,他在读书上面是真的有天赋。 在给小长卿启蒙的这段时间,司源也感受到了,虽然跟他的天才程度远远不如,既不会过目不忘也不会举一反十,但小长卿也能做到多读几遍就能背下来,错过的题目不会再错第二次。 司源虽然是个天资纵横的天才,但他绝不是那种对普通毫无认知的天才,他清楚普通人的学习能力是什么样的,所以也能判断出小长卿的学习能力在普通人之中算优秀的。 在上完半个小时的课之后,司源就让小长卿坐在窗边看看窗外的绿色风景缓解一下眼睛疲劳。 小长卿乖乖照做,他观察着书房外栽种的树木花草,书房的窗口正好对着外面的小花园,风景很美。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小长卿忽然惊讶的指着窗外的一棵大树,问道:“阿爹,那棵树怎么变瘦了?” 司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棵枝叶相当繁茂的大树,周围还有一些小树,比起上次他见到的那棵大树,今日这棵大树的确枝叶被剪掉了很多。 府上的花草树木都有专门的花匠去修剪管理,司源并未操心,但他不必问花匠也清楚原因。 于是司源回答道:“因为那棵大树的树枝树叶太多了,它也长得太高了,挡住了周围其他树木的阳光,让其他树木晒不到阳光,没办法健□□长,所以花匠就将这棵大树的枝叶砍掉一些,让其他树木也能够晒到阳光。” 小长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片刻后,他又问道,“可是其他树木不快快长高长大,为什么要怪这棵大树长得太高太大了呢?阳光就在那里,其他树木抢不过它,就要怪它抢走了其他树木的阳光吗?” 小长卿有些为这棵大树打抱不平:“它被无辜剪去枝叶,那多疼啊!” 司源没想到小长卿竟然会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他注视了一会儿小长卿,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周围的小树竞争不过那棵大树,的确不该怪大树太高大。但长卿要考虑到这些树木生长的环境啊,它们生长在我们的府上,有专门的花匠管理着它们,所以这棵大树就不能因为自己的强大去欺负其他小树,我们府上有规矩,就算是树木也要按照规矩生长。但如果是在没有人管理的野外,那么这棵大树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长多高多大都可以……” 小长卿听得很认真,最后他把司源的话总结了一下:“所以说花匠比大树更强,就能让更高更大的大树不要欺负小树。那么我比花匠更强的话,是不是也能让花匠不要砍大树的枝叶呢?” 司源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肯定了他的说法:“当然可以。” 小长卿认真的说道:“那我要多吃饭,快快长大,长到比花匠更强壮,然后让他不要砍大树。” 司源却告诉他:“你是我的儿子,是府上的小少爷,花匠只是我们府上的下人,就算你比他年幼瘦弱,你的地位也比他高,你现在就可以让花匠不要砍大树了。” 司源虽然曾经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生活过几十年,但他在穿越之后强者为尊的修仙世界天苍界生活了百年,所以强者为尊的概念在他心中的烙印更深刻。 更何况,就算是在现代社会,所谓的人人平等也只是人格上的平等,而不是地位上的平等。现代社会一样有阶级,并且根深蒂固。 所以司源开始教小长卿认识这个社会了。 10 我是状元郎的爹【10】 第10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还很年幼的小长卿对司源的话有些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不过司源也不在意,只说道:“你且记下阿爹说的话便是。” 小长卿点了点头,看着窗外葱葱绿绿的景色,小脑袋瓜里把自己阿爹的话反反复复的回忆着。 又是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小长卿已经正式满了五岁,他比寻常五岁孩子可要聪明机灵得多,但也要调皮活泼得多。 于是司源再次被泥坑里打滚的小泥猴崽崽扑了个满怀之后,他很认真的跟妻子余雁商量道:“本来打算等长卿六岁再送他去靖远伯府念书的,现在我觉得还是早点送过去吧。” 向来把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的余雁脑海中回忆起这些日子儿子调皮时是怎么上蹿下跳的,也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好,正好母亲寿宴马上就要办了,我们回伯府的时候跟父亲大兄提一提此事。” 想到家里的小神兽马上就能去上学了,余雁心里也突然感觉轻松了下来。 至于说把儿子送去上学自己会不会想念什么的,想啥想,又不是下学后儿子不回家,每天都能见到,满足她的思子之情,那就没啥好想的。 一个多月后便是老靖远伯夫人李母的五十大寿。 在这个古代社会时代,五十知天命,是需要好好庆祝的一个整寿。 于是整个靖远伯府都在为李母的五十大寿做准备,请柬都不知发出去多少张。 就连远在外地任官的李敬源也得请个假回京城来为嫡母祝寿。 不过据司源的了解,李敬源这次回京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给李母祝寿,更多的原因是希望靖远伯府给他打点打点,毕竟今年他的任期已经满了,需要调任,想调任一个好位置,还得有人在京城为他费心。 如今李敬源也不过二十多岁,三年前刚刚科举入仕,去外地当个七品县令当了三年,要想升官,还需要靖远伯府出力帮忙才行。 李敬源可跟原剧情中那个借助着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坐上三品大员之位,并且搭上了三皇子这艘大船的男主父亲不同,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不被靖远伯府放在眼里的七品芝麻官,需要求着靖远伯府帮衬才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而他未来的靠山三皇子,更是在这几年里被司源帮忙将野心暴露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面前,如今三位皇子正斗得不可开交,三皇子全面落于下风,若非皇帝需要皇子们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时常扶持三皇子跟大皇子二皇子争斗,三皇子只怕早就被扫出局了。 毕竟论身份论势力,三皇子都远不如大皇子和二皇子。 原剧情中三皇子能够成为最终胜利者,那是因为前面他十分隐忍,没有暴露野心,也没有被大皇子和二皇子当成对手,这两位斗了个两败俱伤,自然被三皇子捡了便宜。 如今三皇子在司源的帮忙下暴露了野心,大皇子和二皇子顿时惊醒:好哇!老三这个阴险小子居然趁着我跟老大/老二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等在旁边想渔翁得利? 于是他俩就十分默契的先罢手揍老三,打算把老三揍出局了,他俩再分个胜负。 要不是当今皇帝觉得三足鼎立的局势比两虎相争更容易维持平衡,特意帮了三皇子一把,不然三皇子早就被自己两个哥哥给揍出局了。他一个哥哥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哥哥一起联手打他。 三皇子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李敬源这个男主父亲,未来的三皇子党,自然是不可能爬上三皇子这艘破船。 原剧情中李敬源在还是一个小官的时候,就抓住机会帮了三皇子一个忙,入了三皇子的眼,虽然只是让三皇子记住有他这个人,等他后来借助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爬到四品官员之位才真正被三皇子收入麾下,但归根结底也是那次相助让三皇子对他印象不错,才有了后来的机会。 如今李敬源依旧如原剧情中那般有了帮助三皇子的机会,只是他放弃了,因为三皇子处境不好,帮助三皇子有可能同时得罪大皇子和二皇子,李敬源不敢帮了。 就这么错过了入三皇子眼的机会。 司源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件事之后,他表示自己很无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针对过李敬源这个庶出弟弟。 虽然原剧情中李敬源和李长闻父子俩知道原主死亡真相闭口不提,也没有对陷入困境的李长卿伸出援手,但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父子俩虽然是李长卿的亲戚,但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 所以司源出手就直接冲着罪魁祸首三皇子去了。 他可没有去对付李敬源,阻碍李敬源的晋升路,像是老靖远伯想把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花在他们李敬源这个唯一科举入仕的庶子身上,李承源不太高兴,但司源可一句异议都没提过——当然老靖远伯也没问过他这个分家的嫡次子。 李敬源会错失这次机会,是他自己选择放弃的——虽然他像原剧情中选择帮助三皇子的结果可能会更糟糕,但司源可没对他做什么。 司源再次在心底感慨着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系统的任务是让他养炮灰崽崽,让炮灰崽崽拼爹能够拼赢男主和男配。 也就是说男主和男配的父亲都是司源的竞争对手,而打败竞争对手不是只有自己努力赶超对方一种办法,打压竞争对手让对方没资格跟自己竞争,也是一种办法。 司源觉得自己都没直接动手打压李敬源,而是对付李敬源背后的靠山三皇子,这也是为了解决原剧情中原主被三皇子谋害的隐患,所以他真善良没毛病。 在李母五十大寿寿宴的这一日,司源带着妻儿乘坐马车来到了靖远伯府。 远远就能看见靖远伯府门口车水马龙,前来祝寿之人并不少。 毕竟靖远伯府也是老牌勋贵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各种人脉姻亲遍布朝野,或许这些人脉资源在靖远伯府落败后需要大力帮助时顶不上什么用,但在维系人情往来时,还是可以拉来凑凑面子的。 比如说现在,靖远伯府的老夫人五十大寿,跟靖远伯府有点交情的人家都愿意派人来祝寿,哪怕日后靖远伯府落难了求到自家门前都不会开门,也不妨碍他们此时装个两家关系不错的样子。 一时间竟也看不出靖远伯府是日薄西山之态。 司源和余雁下了马车,牵着五岁的小长卿入府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宾客,许多宾客在看见司源之后,主动上前来给他打招呼:“李三公子,好久不见!” 司源:“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李三公子,这是你夫人和你儿子吧?令郎真是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司源:“哪里哪里,我儿子的确聪明又可爱!” “李三公子几日不见又英俊潇洒了不少……” 司源:“嘿嘿,是吗?我果然又变帅了!” 余雁看着络绎不绝的来给自家夫君打招呼寒暄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能不眼熟吗?能来参加李母寿宴的人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她在分家之前没少被婆婆带着出去参加各种宴会,也见过这些人。 只是让余雁想不通的是,她夫君都被靖远伯府分出来了,只是一个白身,还是一个纨绔名声在外的白身,就连她夫君以往比较有身份的狐朋狗友在他们分家之后都不跟她夫君来往了,怎么今日这些往日看不上她夫君的人,反而主动上来跟她夫君打招呼呢? 而且这个打招呼还不是简单的打招呼,而是感觉有些对她夫君示好意味的打招呼,毕竟她和儿子被这些人当做给夫君示好的对象不停的翻来覆去的夸赞。 最让她奇怪的是,这些人夸她和儿子的话竟然这么直白,一点都不绕弯子,跟这些人的身份不太相符。 余雁满头雾水的陪在司源身边跟人寒暄着,等终于找了个空进入伯府内院,身边没有其他来找司源寒暄的人了,余雁才找到机会询问司源:“夫君,那些人为什么主动来找我们?” 司源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跟他们赌过几次,建立了一点赌友的交情。再加上这是我母亲的寿宴,他们当然要对我这个寿星公的儿子稍微热情一点。” 司源语气透着一股‘这没什么’的意味,但余雁却敏锐的感觉到事情肯定不像司源说道那么简单,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也没有继续追根究底了。 自从分家之后夫君赌博赢钱以来,余雁就感觉夫君略微有些变化,人好像还是那个人,性子还是那个性子,纨绔败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儿,但她就是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在司源和余雁小长卿的身影进入内院之后,留在外院的宾客们,那些没主动跟司源打招呼又认识李司源的宾客,就不禁好奇的去询问那些主动凑上去跟司源打招呼的人:“你们刚才怎么对那个李司源那么热情?”感觉甚至太过客气了,比对靖远伯府的现任主人李承源都要客气。 这些人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回答道:“李三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我们是朋友,打个招呼怎么了” 11 我是状元郎的爹【11】 第11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这些人说李司源是他们的朋友?还夸李司源是个不错的人? 这让那些对司源还抱有原先偏见或者被李司源流传在外的纨绔名声迷惑的宾客们感到不可置信。 这位李三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纨绔败家名声在外的人! 还在靖远伯府没分家时,也是读书读不出名堂,天天拿着伯府的钱打着伯府的招牌在外跟狐朋狗友胡混,跟他玩到一起的狐朋狗友都是各家纨绔子弟。靖远伯府分家之后,这位李三公子据说就流连赌场,差点把分到手的家业都给输完了,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把赌资给赢回去了,但不管输赢,一个沾染赌博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因此这些宾客无法理解那些对司源态度客气尊敬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那些对司源态度客气尊敬的人们,也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对司源刮目相看,只是含糊的说着李三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值得结交,偏不说具体原因,让人心中各种猜测原因。 毕竟李三公子的厉害之处,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其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竞争者多了,自己岂不是难以在李三公子面前露脸了吗? 前院宾客们之间暗潮涌动的时候,司源带着余雁和小长卿来到了后院拜见李母这个寿星公。 如今回靖远伯府的不止司源一家三口,其他出嫁的姐妹和分家的兄弟也都回来了。 司源终于在这里见到了原主的那个庶出弟弟,也就是原男主的父亲李敬源。 李敬源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秀美气质温婉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谭氏,谭氏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童,应该就是李敬源与谭氏的嫡长子、原剧情中的男主李长闻了。 原剧情中李长闻只比李长卿小几个月,出生于其父科举高中入仕之时,待他长大成人也能考科举之时,其父李敬源已经是朝堂上颇有地位的三品大员了,是他的坚实靠山。 司源看见男主一家三口,从原主脑海中扒拉了一下原主有关于李敬源的记忆。 嗯,很好,没多少记忆。 因为原主在分家之前眼里只看得见压在自己头上的嫡亲大哥,至于那些庶出的兄弟,他没一个看得上的,哪怕是据说很会读书的庶弟李敬源,他也没放在眼里。 不同于老靖远伯的长远见识,知道自家空有爵位,实际上已经败落,无人在朝堂上掌管实权,逼着家中子弟读书上进,企图科举入仕融入文官集团。 原主目光短浅的认为,他们家可是伯爵府,有爵位传承,那些科举高中的进士大多都是当个七品芝麻官,多年难以升官,可能干到致仕都只是一个五品官,而一个五品官都没资格登靖远伯府的门。他们这些伯爵府子弟干嘛跟那些寒门子弟去竞争科举这条独木桥呢,想办法在家里竞争爵位不更轻松吗? 只是原主却从来没想过,寒门子弟考上进士会有授官难升官难的问题,但伯爵府的子弟考上进士,有伯爵府的人脉资源在背后帮忙,青云直上的难度该会降低到何等程度? 原主以前不喜欢念书,最多就是见老靖远伯喜欢家中子弟念书,所以装装样子讨父亲喜欢,根本没希望考中进士。 对李敬源这个会念书的庶弟,原主连嫉妒都懒得嫉妒,满心只盯着自己会继承爵位的嫡亲大哥,满脑子只有‘如果没有大哥继承爵位的就是我这个嫡子了’。 好在原主嫉妒李承源归嫉妒,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这得归功于老靖远伯早早就确立了李承源的继承人地位,让原主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来对爵位的觊觎,自己父亲肯定是第一个收拾自己的。 司源想看看原主对李敬源过往的态度,也方便他决定之后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李敬源,没想到倒是翻看到了原主不少犯蠢的少年时代记忆。 总结一下原主的为人,那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有嫉妒心又没上进心,只会阴暗的怨天尤人,从来不去思考怎么改变命运。 李长卿摊上这种拖后腿的亲爹,也难怪会沦为炮灰了,想上进都只能怀才不遇。 司源脑海中各种念头翻转着,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先是领着妻儿给李母这个寿星公祝寿:“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然后才把目光放在李敬源一家子身上,特别是年龄跟小长卿差不多大的原男主李长闻。 司源笑着对李敬源说道:“这俩孩子都差不多年龄,不如让他们俩自己去玩吧,小长卿长到如今还没有同龄人玩伴呢,正好是自家兄弟,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李敬源有点诧异的看了司源一眼,心中奇怪自己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些庶子的嫡兄怎么对他说话变客气了? 不过让自己儿子跟李司源的儿子一块儿去玩,他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又不是长期天天一块儿玩,不怕儿子被带坏,为了这点小事拒绝李司源,让嫡母对他印象不好不值当,毕竟他接下来的调任还需要嫡长兄出大力呢。 于是李敬源客气的对司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哥说的是。”他微微低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儿子李长闻,“长闻,你去跟你长卿哥哥一块儿玩吧,不过别跑远了,只能在院子里玩儿。” 李长闻同样也是第一次有同龄人玩伴,正好奇的看着余雁身边的小长卿呢,听见自己父亲的话,他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谭氏对他温柔一笑,轻轻推了推他的后背:“去吧。” 然后李长闻就朝小长卿走了过去。 小长卿看见李长闻朝自己走过来,立马高兴的松开拉着余雁的小手,也朝李长闻走过去:“阿娘,阿爹,我跟这位小弟弟一起出去玩啦!” 司源对他宠溺的笑道:“去吧去吧,不过别玩得忘记时间了。” “知道啦阿爹!”小长卿已经雀跃的拉着李长闻跑出去了。 此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司源,因为小长卿对他和余雁的称呼竟然是‘阿爹阿娘’。 在高门大户人家,但凡规矩重一点的,家里孩子都会尊尊敬敬的称呼父母为‘父亲、母亲’。 阿爹和阿娘这种称呼亲昵归亲昵,但在这些贵族看来却不够规矩,只有那些不规矩的人家才会这样教育自家孩子。 因此其余众人才会对小长卿的称呼这样吃惊。 李母也微微蹙眉,对司源劝道:“长卿这孩子聪明机灵,你要好好教导,像是这孩子对你们的称呼……” 司源打断李母的话,他神色淡淡的道:“我和夫人都喜欢小长卿这么称呼我们,叫阿爹阿娘才亲近,我才不要我的儿子恭敬又疏远的称呼我为父亲,就好像下属对上官一样,一点父子情深的感觉都没有。所以母亲,我们家的这点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今日您是寿星公,高高兴兴的等着大家来给您祝寿就好。” 李母顿时愣住了,她年纪大了,为人也的确变得心软了许多,听着司源对自己那疏离的一声‘母亲’,再对比刚才小长卿对余雁亲亲热热的一声‘阿娘’,远近亲疏的感觉的确清晰了然。 李母怔然无言,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李母心中有所感慨,坐在屋子里的其他成了婚有孩子的女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只有李敬源还满心漠然的想着:李司源果然还是这副任性妄为的德性,以前总拿嫡庶规矩说话,看不起他们这些庶子,现在又对孩子的管教上这么没规矩,果然是分家之后沦为白身变得没规矩了,我得引以为戒…… 李敬源想到自己这个向来自傲嫡子出身的三哥还是个白身,自己却已经是官身了,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庶子压了三哥这个嫡子一头,忍不住用表面上是劝诫实际上是炫耀的语气对司源说道:“三哥,虽然你已经分家出去了,但你毕竟还是伯爵府子弟,还是要重视规矩,孩子还小不能误导他……” 司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教育孩子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他直接贯彻原主的人设,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敬源,仿佛他还是那个在伯爵府上不被李司源放在眼里的庶子。 李敬源顿时脸色难看的停下话语,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的道:“是我逾越了,三哥不要见怪。” 司源冷哼一声,压根不理会他。 而此时小长卿拉着李长闻已经跑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小长卿对李长闻问道:“你想玩什么呀?” 李长闻不明所以表情茫然的看着小长卿,玩什么?玩背诗可以吗? 从小被父母教育好好学习不要贪玩的李长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玩。 小长卿看他这副茫然的表情,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你真可怜,连玩儿都不会,我来教你吧。” 然后他拉着李长闻玩起了司源曾经教给他的那些小游戏。 坐在屋内的司源听见系统的播报声:【任务进度条动了动了!】 12 我是状元郎的爹【12】 第12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司源看着系统投影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又粗又长的进度条,空荡荡的空白进度条在开头的位置有一丝丝的绿色。 司源看着进度条头部的那点绿意,心中惊讶:【这点绿该不会就是你说的动了的进度吧?】 系统特别高兴:【万事开头难你知不知道啊!这都好几年了,一点进度都没动,今天可算是看见希望了。】 司源问道:【那你知道进度条是因为什么动了吗?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怼了李敬源一顿?】毕竟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也就今天才见到李敬源这个原男主父亲,以前李敬源不是在家闭门读书就是入仕之后外放为官,跟司源没有交集之处。 系统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你怼了男主父亲一顿,让你风头盖过了男主父亲吧。毕竟拼爹任务拼的就是爹,你这个炮灰爹比男主爹还风光,暂时拼赢了,所以进度条才动了吧。】 司源听着系统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不置可否。 系统兴奋的说道:【进度条开始动了之后,就可以解锁全部剧情了。】 司源顿时一怔:【全部剧情?你之前给我的剧情不是全部剧情?】 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系统传输给他的原剧情,感觉剧情很完整啊,原主一家子的相关剧情很详细,有关男主父子和三皇子的相关剧情也没差漏,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之前没察觉到问题的吗? 这时系统解释道:【因为之前任务进度条没有动静,所以只能解锁跟你这个身份有关的剧情,而这个世界原本的完整剧情是一本以女主视角为主的小说剧情,完整剧情当然是在女主那边。】 司源:【?】 系统:【我把完整剧情发给你看看。】 【谭珠月一朝重生,没想到自己被渣男丈夫磋磨至死后竟能有幸重来一回。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听信恶毒继母的话,误以为渣男是个好归宿,不惜私相授受也要嫁给他,落得个流产患病被磋磨至死的凄凉下场。 她要重新夺回自己的婚约,她要嫁给未来会成为新帝心腹重臣的表哥,绝不让谭清月那个女人再抢走她的夫君了! 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点击展开观看全文内容 13 我是状元郎的爹【13】 第13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司源心中若有所思,直接走了出去:“长卿。” 正在跟李长闻炫耀自己阿爹的小长卿听见司源的呼唤声,高兴的转身朝他扑过来,兴奋的喊道:“阿爹!” 司源直接将小长卿单手抱起来,强劲有力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小长卿给举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他眉开眼笑的问道:“长卿跟弟弟玩得开心吗?” 小长卿此时被高大的父亲肩膀上的风景给迷住了,他激动的拍着小手:“开心!好高啊!阿爹,我变得好高!” 司源抓住他的小腰,伸直手臂往上举了起来:“还能更高呢!”说着他就跟小长卿玩起了举高高玩飞飞的小游戏。 小长卿激动的发出兴奋的叫声:“阿爹,再高点儿!再飞快点儿!” 司源看着系统投影到他面前的进度条上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爬着,于是他就更来劲儿了,将小长卿抛飞起来,然后又接住,胆子很大的小长卿也就是飞的第一下惊得害怕叫了一声,很快就变成了兴奋激动的叫唤。 司源担心他把稚嫩的小嗓子给叫坏了,于是只跟他玩了一会儿举高高飞飞的游戏就停了下来,重新把他抱回坏里。 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小长卿被司源抱在怀里之后,毫不犹豫就给了司源一个响亮的亲亲:“阿爹好厉害!长卿最爱阿爹了!” 司源也丝毫不在意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旁观者,抱着玉雪可爱的儿子就往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笑眯眯的说道:“阿爹也最爱长卿了!” 李敬源看着自己那个一向纨绔的三哥竟然是这么跟儿子相处的,不禁心生鄙夷,果然是纨绔,一点都不懂如何教育孩子,更不会在孩子面前树立做父亲的威严,迟早把孩子教成跟他一样的纨绔子弟。 不过李敬源跟自己两个嫡兄关系都不怎么样,他便只是心中鄙夷,懒得提醒司源。 但小小的李长闻想法就跟他父亲完全不同了,李长闻现在还是个不到五岁孩子的孩子,他哪里懂得那么许多大道理,他只有对父母本能的渴望亲近。 可是李敬源和谭氏教养孩子的方式都是这个时代高门大户非常常见的方式,做父亲的是严父的姿态,面对儿子永远都是关心功课严厉批评,少有褒奖的时候;做母亲的虽然是慈母,可照顾孩子的都是奶娘嬷嬷丫鬟小厮等下人,她只需要偶尔垂问几句,让下人把孩子抱过来逗弄几下,便算是亲近孩子了。 因此李长闻对父母的渴望亲近的需求总是得不到满足。 而今日他看见堂兄李长卿与其父亲的相处方式,他羡慕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流露出了明显的渴慕之色。 真羡慕长卿哥啊,长卿哥的父亲对他可真好,还说最爱他……为什么我父亲不会这样对待我呢?父亲他是不是不像长卿哥的父亲爱长卿哥一样爱我呢? 李长闻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当他内心产生这种念头时,司源面前的进度条‘嗖’的一下窜了一大截。 司源低头一看李长闻小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疑惑和难过,就猜出了这个幼年期的男主心里在想什么了。 啧,一不小心他就达成了‘别人家的阿爹’这种成就,让他的崽崽小长卿这么小就拼爹拼赢了男主,他果然是个天才! 司源抱着儿子软软的小身子,笑眯眯的看向李敬源,用哥哥说教弟弟的语气说道:“四弟啊,你养孩子也别太严苛了,毕竟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不疼他谁疼他?爱他就要说出来,不说就是不爱。就像我爱我儿子,我就天天告诉他,儿子,阿爹最爱你了么么哒!” 李敬源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哪个要脸面的人会把爱不爱的话挂在嘴边上,还是对自己儿子说的。 这种话有必要说吗?哪个父亲不爱儿子?双方心领神会就好,说出来就太不体面了。 李敬源冷声道:“三哥,你这样也太不讲规矩了,让外人见了只怕是要笑话我们李家没规矩的。” 司源笑吟吟的道:“不要转移话题嘛,三哥这是在教你怎么跟自己儿子相处。喏,看看你儿子多么渴望你说爱他的话,成全一下自己儿子嘛,别不好意思啊。” 李敬源看向自己儿子,果然从李长闻脸上看见了渴望希冀之色,他心中微微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他对司源的戏谑感到恼怒,只是不好对司源这个兄长发作,只好对李长闻这个儿子怒目而视,训斥道:“不好好念书倒是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好端端的移了性情,真是个孽畜!” 这时代流行打是亲骂是爱的严父,李敬源觉得自己训斥儿子越狠,就越是爱儿子的严父,等以后儿子长大懂事了会理解他的。 但李敬源却没想到小孩子根本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别人家的父亲可以对儿子那么宠爱疼惜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家父亲却只会训斥怒骂自己,他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父亲不爱我。 当孩子认识到父亲不爱自己之后,就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力,所以李长闻面对李敬源的训斥,他只能低下头默默的忍受着,偏偏耳边还能听见那个温柔的三伯疼惜的安慰长卿哥的声音:“长卿别怕,阿爹最爱你了,绝对不会像你四叔一样这么训斥你的,更不会打你……” 李长闻羡慕又委屈,眼眶都红了,只是他低着头谁也看不见。 唯有司源通过又往前窜了一大截的进度条猜到了李长闻的心理活动。 司源一把将小长卿放在自己肩头上,抬手扶住小长卿柔软的背部,笑盈盈的打断了李敬源的训子:“四弟要教育儿子等回家再去教育吧,今日是母亲的寿宴,别扫兴了。” 李敬源这才脸色难看的住了嘴。 被训了个狗血淋头的李长闻悄悄的抬头偷看了司源和小长卿一眼,羡慕的看着正坐在司源肩头神色懵懂担忧低头看着他的小长卿,又仰慕的看了司源一眼。 如果他父亲是三伯就好了…… 司源看着又开始往前爬动的进度条,决定再加一把劲儿,对李敬源说道:“刚才小长卿邀请你家的小长闻来家里做客,寿宴结束后别急着走,去我家住一日吧。” 李敬源只觉得司源的邀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立刻便要拒绝:“寿宴结束后我和夫人便要返程……” 司源打断他的拒绝话术:“就算急着返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我这个做阿爹的可不能让孩子失望,所以你说什么也要带着小长闻到我家陪小长卿一块儿玩一会儿,不然我就去找大哥告状。” 司源把要去告状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李敬源直接被梗住了,无言以对。 要脸的对上不要脸的,怎么看都是要脸的会输。 李敬源也知道司源这是在无理取闹,但如果司源真的去找李承源告状,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就算司源告状理由奇葩不占理,也难免李承源不会借机发作,故意卡他的资源。 李敬源心里清楚李承源对他使用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很不满,毕竟这些人脉资源是靖远伯府的无形资产,是属于李承源这个继承爵位的嫡长子的,结果被他这个庶子占去了,自然是对他有诸多不满,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李敬源为了避免这种麻烦出现,还是咬着牙认了:“行,寿宴结束后我就带长闻去你府上做客。” 司源达到目的之后,笑眯眯的说道:“早这么爽快不就行了?非要我威胁一下你才答应,何必呢?” 李敬源冷着脸不说话,你小子也知道这是在威胁我啊。 他默默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记了李司源一笔。 李长闻虽然有些惶恐自己父亲好像跟三伯谈话语气不太对,但他还是听懂了父亲答应带他去长卿哥家里玩儿了,心里回想着之前长卿哥描述的三伯家的游乐园,满心的期待。 但让李长闻没想到的是,司源带着小长卿刚离开小花园,他父亲李敬源就对他厉喝一声:“跪下!” 李长闻下意识的跪在地面上,表情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父亲。 以前父亲从来没有罚他跪过,因为他从小就努力认真,天资聪颖学习很快,父亲顶多是口头上训斥他,还是第一次让他跪下。 李敬源看着李长闻那茫然的小表情更来气了,帮着外人坑自己父亲,还没觉得有错?真是个孽畜! 李敬源随手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根枝条就抽到李长闻的身上,一边抽还一边生气的训斥道:“你知错了没有?” 李长闻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跪在原地默默的忍耐着身上的疼痛,小声问道:“父亲,长闻不知是哪里犯了错,请父亲明示。” 李敬源顿了顿,抽儿子的力度更大了:“你竟然连自己错在哪里了都不知道?该打!” 难道要他对儿子直言‘你不该羡慕你三伯和堂哥父子太亲密’吗? 哪怕这是李敬源的心里话,他也不可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对着自己儿子说出来。 李敬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恼,今天儿子李长闻看向司源父子时那羡慕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14 我是状元郎的爹【14】 第14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已经抱着儿子回到李母这里的司源眸光微微一闪,他的神识看见了李敬源在他离开后是怎么教训还是个幼崽的男主李长闻了。 虽然在这种普通小世界里,司源很少大面积的放出神识,但为了确保安全会小范围的用神识笼罩,观察周围的情况,这已经是他在天苍界养成的一种习惯了。 毕竟天苍界这种修仙界可是危险无处不在的,哪怕司源拜入了望天仙宗,身份非凡,也没少遇到危险,学会苟之道是每个天苍界强者的必修课,学不会的都活不到成为强者的那一天。 司源这种良好的习惯让他用神识看到了李敬源在他走后与李长闻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心中有了新的计划。 这么好的离间男主父子之间关系的机会,不抓住更待何时呢? 于是司源抱着儿子对李长闻的母亲谭氏说道:“我跟四弟是在外面小花园里找到孩子的,就是不知道四弟为何现在还没把小长闻带回来,四弟妹去看看吧。” 谭氏自认与李敬源夫妻一体,她知道李敬源一向看不上李司源这个纨绔嫡兄,李司源也对她夫君没什么好脸色,兄弟俩关系不怎么和睦,所以她听见司源这番话,下意识便提高警惕,担心自己夫君和儿子出了什么事,起身向李母告罪:“母亲,儿媳出去看看。” 李母对庶子庶媳向来是漠不关心,眼不见为净,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满面笑容的对司源招手:“快把长卿给我抱抱。” 司源把孩子抱过去,李母接过小长卿,笑得无比慈爱:“祖母的乖孙儿,让祖母好好亲香亲香。” 被忽视的谭氏心中不恁,但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去小花园寻找丈夫儿子。 结果刚到小花园就听见李敬源那愠怒训诫儿子的声音:“还不知错吗?知不知错?” 儿子李长闻的声音发着颤带着茫然:“儿子不知哪里做错了,父、父亲明示……” 偏生李敬源就是不直说他哪里做错了,要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自己悟,自己猜,然后自己认错。 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枝条抽在孩子身上的鞭打声,谭氏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正好看见李敬源扬手一枝条抽在儿子身上,她立刻扑了过去,将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儿子抱入怀中,激动含泪的看向李敬源问道:“夫君,长闻还不到五岁,还这么小,他有什么错你慢慢教就是,为何要直接动手打他?这么冷的天,还罚他跪在地上,万一寒气入体生病了怎么办?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谭氏当年生产时有些难产,虽然成功生下了儿子李长闻,但有些伤了身体,很难再怀孕了,所以李长闻极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也是她余生唯一的指望了。 谭氏一向把李长闻这个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似的重要,别说打了,连骂都没骂过,是个相当溺爱孩子的慈母。 然而谭氏越宠爱儿子,李敬源就越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严父,对待李长闻这个嫡长子相当的严苛。 再加上刚才司源的刺激,李敬源怒气上涌,竟然直接在这里做出了罚跪鞭打儿子的举动。 本来李敬源看见妻子谭氏过来,冷静了一点,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但谭氏这维护儿子的话一说,他就又觉得自己没错了:“慈母多败儿!这小子犯了错,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及时教训他纠正他,他便不知改正,日后有的是苦头给他吃的……” 李敬源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最后败在了谭氏一句问话上:“长闻做错了什么?” 李敬源哑口无言,他要怎么对妻子说出自己那不堪的小心思,只能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你自己问这孽障!” 李敬源走后,谭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好在天冷她担心儿子冻着,给他穿的衣服比较厚实,李敬源随手折的枝条也不粗,毕竟粗的他一个文弱书生也折不下来,所以抽在李长闻的身上,痛是有些痛,但没有留下什么严重伤势。 真正让李长闻难过的是自己父亲对待自己的态度,跟三伯对待长卿堂兄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难过的是父亲不爱他。 因此李长闻表现得萎靡不振,情绪相当低落。 谭氏温柔的诱导着问道:“长闻,刚才发生了什么让你父亲如此生气?” 李长闻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谭氏。 他也不愧是这个小世界的气运男主,从小就聪明伶俐,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将刚才司源父子和他们父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对话描述得很清楚,没有转述出错的偏颇。 谭氏听完之后,心里就有数了,她与李敬源成婚数载,对自己枕边人性情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李敬源分明就是看儿子羡慕人家李司源父子关系亲昵,恼羞成怒了,才迁怒儿子身上。 谭氏心中呸了李敬源一声,自己不能像三哥那样宠儿子,还不许儿子羡慕,真可恶! 但在儿子面前谭氏还要帮他说话:“你父亲大概是生气你表现不如你长卿堂兄吧,你之后好好念书,表现得比你长卿堂兄更好,你父亲自然就不生气了。” 李长闻懵懂的点了点头,原来父亲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谭氏抱着李长闻回去了。 正好赶上李母这个寿星公要去前院露面,接受大家的祝寿。 谭氏降低存在感的走到了李敬源的身边,将儿子放了下来,李长闻默默的走在自己母亲身边,牵着母亲的手,但目光却忍不住悄悄看向正被司源抱在怀里的小长卿。 前院寿宴将要开席了,李母这个寿星公露面之后,宾客们纷纷送上祝寿礼和贺词,司源一家三口作为分家出去的人,其实来了靖远伯府也只能算作客人,只有李承源夫妇能够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待宾客。 司源也不在意这些,让丫鬟带着他们一家三口找到他们一家的座位就坐下等开席。 司源坐下之后,他的右手边就是小长卿,然后是妻子余雁,本来不该是这样坐的,是小长卿想坐在父母中间,司源这个宠孩子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规矩哪有儿子开心重要呢,司源执意如此,安排座位的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司源左侧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他也没问是谁坐在他的左侧。 随着司源的落座,很快他的左侧空位就有人主动过来坐下,司源侧头一瞧,有点眼熟,好像是卫国公的嫡幼子赵霖?曾经有一次饭局上这位卫国公府的赵霖公子被朋友拉来过一次,司源也见过他一次。 司源没跟赵霖搭话,毕竟两人身份有差距,他主动搭话就跟谄媚对方似的,他可没那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趣,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继续玩儿子。 赵霖等了一会儿不见司源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终于忍不住自己主动了起来,他小声的对司源说道:“李三公子,久仰大名了。” 司源虽然没想热恋贴别人的冷屁股,但人情世故也是懂的,自然不会让别人热恋来贴自己的冷屁股,礼貌又客气的微笑点头道:“赵三公子好,我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有名估计也是不好名声吧。”他非常坦然的自嘲着。 赵霖在卫国公府也是排行老三,不过跟李司源不同,赵霖上头的两个哥哥全是嫡亲哥哥,卫国公夫人是个狠角色,府上一个庶子都没有,只有两个庶女。 赵霖听见司源这自嘲的话,仔细观察司源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表情非常坦然自若,丝毫不以为耻,顿时觉得这就是高人的潇洒风范啊,心中越发敬仰。 赵霖压低了声音,说道:“李三公子,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算一卦的。” 司源诧异的挑眉:“算卦?什么算卦?我不会算卦啊,我只会赌博。” 赵霖会意,立马改口道:“啊对对对,是赌一局,我是来找李三公子打个赌的。我大哥马上就要离京去办差,不知他这一去顺不顺利……” 司源百般聊赖的从袖口里掏出三枚铜钱在手上扔着玩儿,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就赌赵大公子这一路上能够逢凶化吉,活着回京吧。” 赵霖悬在心头的巨石只落了一半,悬在了半空中,他焦急的问道:“李三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可以活着回来,但途中会遇到危险是吗?危险严重吗?会不会危害到我大哥的身体健康?逢凶化吉要怎么化?” 毕竟司源这句‘活着回京’听着就很不妙,赵霖感觉像是他大哥仅仅是只能保住一条命,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就不一定了。 司源将三枚铜钱收了起来,看着赵霖笑而不语。 赵霖先是焦急追问,但看司源如此神态,立马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给他:“这是赌资。” 司源笑眯眯的将银票收入怀里,然后凑到赵霖耳畔耳语了几句,赵霖的神色随着他的耳语从焦急变成了惊喜之色。 司源说完之后重新坐直身体,疏朗淡然的笑道:“我可是逢赌必赢,这场赌局我赢定啦!” 赵霖高兴的笑道:“李三公子肯定能赢,肯定能赢!”他非常希望这场关乎着他大哥安全的赌局,是司源赢了。 这时,携妻儿过来的李敬源看见自己的座位竟然安排在司源的附近,而且还被一个跟司源看起来走得很近的人占了,他一走过来就听见了司源说自己逢赌必赢和赵霖说的那句话。 李敬源以为两人是在聊赌博的话题,便满心不悦的对司源说道:“三哥,你要与你的朋友去赌博,就别占着我的位置,我听不得这些话,污了我的耳朵。” 李敬源以为赵霖也是李司源曾经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根本不屑于正眼看赵霖。 只将矛头对准司源,还很大声的指责司源不该在母亲的寿宴上提赌博的事儿,把自己衬托得跟个伟岸君子一样。 司源:“……” 赵霖:“……” 15 我是状元郎的爹【15】 第15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赵霖这位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敬源,这人谁啊?跑来对着他敬仰的高人就是一顿数落,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赵霖看了一眼似乎懒得搭理这个满口正义之言的古板男人的司源,为了向司源示好,他主动站起来对上了李敬源:“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敬源终于正眼看了赵霖,在他心里李司源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李司源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是一样的货色,他从来看不上这些人。 但他自诩是懂礼的君子,李司源的狐朋狗友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自己还是要有回应的,于是李敬源正色的回应道:“在下李敬源,正是李司源的四弟……” 赵霖把李敬源本人跟他调查的有关李家的一家子人对上号了,原来他就是李家唯一一个读书还算有出息科举入仕的李敬源啊。 不过对于赵霖这种国公府家的公子,那是五品以下的官员都不值得他正眼看待,一个二甲进士想升到五品以上,没有特殊帮助和机遇,没有个十年的时间是没可能的。 进士身份说是难得,全国读书人也就那么两三百人考上进士,堪称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但说不难得也不难得,因为三年就有一批进士,朝堂上官位就那么多坑,目前还在等候官的进士就有一大批,低品级的官员又是一大批,一般当着低品级官员的进士还真没资格凑到他这位国公府的三公子面前来。 所以李敬源的身份并不能让赵霖另眼相看,他淡淡的对李敬源拱手道:“卫国公府,赵霖。” 李敬源顿时愣住了,汲汲营营想往上爬的他,出身靖远伯府,又怎么会不知道卫国公府的赵霖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呢。 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啊!这是靖远伯府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得上的贵人啊! 怎么会出现在李司源的身边,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刚才李敬源斥责司源的时候非常大声,吸引了其他宾客们的注意,因为他本想着用司源在自己母亲寿宴上还跟狐朋狗友谈论赌博的行为衬托自己的伟岸君子形象,踩着李司源这个嫡兄给自己刷名声。 至于会不会得罪嫡母和嫡长兄……李敬源觉得只要父亲不在意就好,反正嫡母和嫡长兄本来就看他不顺眼。 此时这么多身份不一般的宾客在这里,他不趁机抓一波好名声更待何时呢? 确定这种行为利大于弊之后,李敬源就毫不犹豫的行动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他一同牵扯进来的竟然不是李司源的那些狐朋狗友,而是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 这位据说挺有出息的嫡三公子明明是跟李司源这样的纨绔玩不到一块儿去的人啊,为什么会跟李司源凑到一起谈论赌博啊?难道说是李司源把人家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给带坏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敬源眼睛一亮,对赵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赵三公子,在下早已听闻过赵三公子的美名,您出身显贵才华横溢,应当为国效力,向陛下尽忠,不要被我三哥给带坏了啊,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霖有点懵的看着李敬源用这副长者姿态劝说他不要被司源带坏了的模样,简直被气笑了:“李敬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李三公子的兄长呢,长幼有序,你一个当庶弟的这么编排自己嫡兄,不太好吧?”他刻意点出司源和李敬源的嫡庶身份之别,让人认为李敬源刚才说的那些不利于司源的话,都是因为嫡庶不和导致的。 “而且李三公子为人疏朗可亲,值得结交。至于赌博,什么赌博?我只是跟李三公子进行朋友之间的打个赌,开个玩笑而已,哪里就值得李敬源你在这里指责我们了?”赵霖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敬源留,他一边怼李敬源,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司源的反应。 毕竟他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跟李敬源吵起来,可不是真的为了教训李敬源,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向司源示好,自然得关注自己想要示好对象的反应。 而司源这个矛盾中心已经端起酒杯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另外一只手还揽着儿子的背部,一副置身事外看戏的姿态。 在注意到赵霖有悄悄观察自己的反应时,司源对赵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顿时赵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有激情的回怼李敬源了,把李敬源给踩成了一个不怀好意故意踩着嫡兄的名声上位的卑鄙小人。 虽然李敬源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能做不能说啊,他的脸面这是活生生的被赵霖给扒下来了啊。 李敬源脸色煞白极为难看的站在那里,偏偏赵霖又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只能无力的为自己争辩:“赵三公子误会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见三哥与赵三公子谈论什么赌赢之类的话,不想母亲的寿宴受到影响,所以才出言制止……” 赵霖听着李敬源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在乎嫡母寿宴的大孝子,反倒是衬托得司源这个嫡子是一个不在乎自己亲生母亲寿宴的不孝子了,他当然不能让司源背上这样一个黑锅,冷笑道:“我与李三公子不过是在说笑打赌而已,朋友之间开个玩笑打个赌难道都不行吗?” 李敬源勉强的解释道:“我没听清,是我误会了……” 赵霖不肯就此轻轻放过:“而且你说你是担心老夫人的寿宴受到影响,就算你误会我们是在谈论赌博的事情,为了避免寿宴受到影响你也应该私底下告诫我们,而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训斥自己的兄长,把事情闹大。我看你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像是在意你嫡母寿宴的样子啊。” 周围吃瓜的宾客们下意识的点头赞同,毕竟哪家有什么丑事不是藏着掖着不让外人知道的?哪有李敬源这样,在嫡母的寿宴上,有这么多宾客在场,就大声训斥自己嫡兄,把事情闹大。 倘若没有赵三公子出面解释,只怕在场宾客都要以为是李司源这个纨绔沉迷赌博,在自己亲生母亲的寿宴上都不忘了跟狐朋狗友赌博玩儿,李敬源短短几句话就将他这个嫡兄的名声毁了个干净。 高门大户的嫡庶之争实在不少见,所以在场的宾客们很容易就想到这是庶子针对嫡子的阴谋,然后自然而然的脑补出李司源以前的纨绔名声该不会也是李敬源的算计吧,毕竟认真细究起来,李司源既不强抢民女也不逛青楼,就是念书水平不行,喜欢玩乐,但哪家都有念书不行喜欢贪玩的孩子,怎么就成为纨绔了呢? 于是在司源还不知情的时候,原主李司源的名声就被洗白了一波。 李敬源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赵霖逼得节节败退,脸色难看至极。 最终还是李承源这位靖远伯府的主人来打的圆场:“误会,都是误会!赵三公子,我四弟这是读书读得人迂腐了,所以才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其实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不错……” 李承源想举个例子证明一下自己三弟和四弟的关系不错,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例子能够证明这一点,只能讪讪干笑。 李敬源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我跟三哥关系好,所以才没想太多就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换个关系不好的,我根本不会多言。今天三哥还邀请我们一家子去他家住几日呢,是不是三哥?” 李敬源对司源各种使眼色。 司源才不要配合他圆谎呢,而且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帮李敬源挽回名声?他难道是这么以德报怨的人吗? 人家赵霖辛辛苦苦的帮他撕李敬源,结果他反过头来帮李敬源圆谎,那岂不是让赵霖白做了恶人? 司源才不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而且他看着那往前爬了一点点的进度条,冲着任务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李敬源的。 司源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说道:“我跟四弟从小就合不来,不用勉强跟我关系好。至于邀请你们一家三口到我家做客,那也只是因为我的宝贝儿子想跟你儿子玩,我才勉为其难的邀请你们的,不然谁想邀请你啊?” 李敬源脸色非常难堪的站在那里。 李承源也瞪了司源一眼,这个弟弟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虽然李承源也不喜欢李敬源这个抢走本该属于他这个嫡长子的资源,但一切都是为了整个靖远伯府,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再对李敬源不满,也都是李家人,打断胳膊都只能往袖子里藏。 李承源又强行帮李敬源解释道:“兄弟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以前他俩是关系不怎么样,但后来分家了,有了孩子之后,孩子们关系好,他们俩自然就关系缓和变好了。我三弟就是嘴硬心软,想跟四弟和好但嘴上不饶人,不然他怎么会邀请四弟去他家做客呢……” 这么解释其实也能解释得通,但宾客们都看得出来,这是李承源在强行挽尊。 李敬源连连点头,他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了,反正明面上扯一块看得过去的遮羞布就行了。 司源看了一眼还懵懵懂懂的小长卿,嗤笑一声,没有继续拆台了。 赵霖见状,也没有继续为难下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然后就坐了回去,不再理会李敬源。 李敬源尴尬的站在那里,因为赵霖坐的位置其实是他的位置,现在赵霖重新坐了回去,他也不敢开口让赵霖让出来。 李承源见赵霖终于愿意放过李敬源了,哪还敢让赵霖让位子啊,拉着李敬源就走,给他安排了远离司源和赵霖的一个位置。 但司源和赵霖所在的位置本就是最靠前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远离他们这里的位置,自然就是偏僻的。 李敬源带着谭氏和李长闻坐下,看着周围都是一些低品级官员或者是勋贵家的庶子,他的脸色有些发青。 坐在这些人周围他还怎么结交人脉? 此时李敬源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低品级官员,也是勋贵家庶子出身。 16 我是状元郎的爹【16】 第16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老靖远伯和李母虽然还没正式露面,但李敬源和司源这边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去禀报给他们夫妇二人了。 李母心中很是不满,今日是她的五十大寿,李敬源一个庶子来给她祝寿,结果在她的寿宴上想踩着她嫡亲的儿子刷名声,这还有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吗? 现在李敬源不在跟前,李母就把气撒在了老靖远伯身上,她冷笑着说道:“瞧瞧你寄予厚望的进士儿子,这还没飞黄腾达呢,就不把我这个嫡母和他的嫡兄放在眼里了,等他飞黄腾达了,你这个父亲他只怕也认不得了。你自觉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但人家可说不定就想着把你利用干净之后一脚踹开呢。” 老靖远伯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李敬源这种行为的确是打嫡系的脸,不过他生气也只是生气李敬源行事不当,一点都没有大局观,就算跟嫡兄不和,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还需要嫡母和嫡长兄的帮衬,只凭喜好行事,实在难堪大任。 最重要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自家兄弟有什么矛盾也该藏着私底下解决,胳膊折了也要藏在袖子里呢,而不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儿跟兄弟过不去。 老靖远伯觉得李敬源这个儿子可能是读书读迂腐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本来还觉得他是李家唯一一个科举入仕为官的子弟,将李家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如今看来,这么不会为人的李敬源,将来未必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毕竟当官当官,当的不是官,而是人情世故啊。 倘若用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把李敬源推上高位,他转头就给李家招惹祸端,那还不如就保持原状呢。 老靖远伯不禁重新开始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在李敬源这个庶子身上投资了。 至于李母说的李敬源日后飞黄腾达了不认兄弟父亲什么的,老靖远伯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李敬源不认,也不可能真的对外宣称断绝与靖远伯府的关系,顶多是以后求到他跟前他不愿意援手罢了。 就算如此,李家出了一个高官贵人,这个高官即便不乐意搭理兄弟族人,兄弟族人也能扯虎皮当大旗,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嘛。 老靖远伯没有理会妻子的冷嘲热讽,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考虑,在他看来,女人相夫教子就好,外面这些事情不必跟她们多说,反正她们也只看得到眼前那点利益,目光短浅,不懂得以家族利益为重。李家的事情还是可以全权做主的,妻子抱怨归抱怨,也妨碍不了什么。 在李承源过来请老靖远伯和李母出去的时候,老靖远伯对他问道:“听说你三弟跟卫国公府的三公子是朋友?” 李承源微微一怔,回答道:“应该是吧,四弟与三弟发生冲突之后,就是赵三公子为三弟出头的。” 其实如果是三弟和四弟发生冲突,李承源会在考虑之后选择站李敬源那边,毕竟他都按照父亲说的给李敬源投资那么多了,要是因一个纨绔嫡弟把李敬源得罪了,他的投资不是白投了吗? 但李敬源和司源的冲突,司源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都是赵霖为他出头的,那么李承源在不占理的李敬源和占理的赵霖之间该选择站谁,那还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出选择吗? 李承源和老靖远伯都是一样的人,对亲人是有亲情的,但比不过利益。 李承源对老靖远伯说道:“赵三公子看着与三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但他却很为三弟说话。”所以他拿不准司源跟赵霖的关系究竟如何。 老靖远伯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走吧。” 李母这个寿星公出来之后,更引人注意的也还是老靖远伯这个靖远伯府的真正掌权者。 虽然说靖远伯府现任靖远伯是李承源,但李家的人脉资源和人情面子都要靠老靖远伯,来参加李母寿宴的人,也大多是看在老靖远伯的面子上来的。 宾客们纷纷跟老靖远伯打招呼,顺便给李母祝寿。 老靖远伯笑容满面的应酬着,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有许多跟靖远伯府没什么太深交情的人家竟然也来人送礼了,送的贺礼还挺贵重的。 这不禁让老靖远伯心中奇怪,毕竟上流社会高门大户之间送贺礼自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关系亲近的人家送重礼,关系不亲近但有求于人的人家也送重礼,关系不亲近只是走个过场的人家送的礼物也是看得过去就行,互相给个面子…… 所以这些跟靖远伯府关系不亲近,甚至门第比靖远伯府还要高的人家,竟然派人来靖远伯府送上如此重礼,实在让老靖远伯想不通,难道人家还有什么地方是有求于靖远伯府的吗?他们靖远伯府已经走下坡路了,哪里就值得这些门第比他们高的人家送重礼求上门呢? 怀着心头的疑惑,老靖远伯就特别的关注着这些跟靖远伯府关系不亲近却又送上重礼的宾客们,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这些宾客在送完礼祝完寿之后,竟然一个不落的去找他那个纨绔嫡子李司源敬酒,而且态度还格外的客气。 这是怎么回事? 老靖远伯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这个三儿子纨绔名声在外,就算近几年因为孩子出生了长期待在家里养崽,很少出门,不那么纨绔了,但也没那个资本让这些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主动凑上前敬酒吧? 在意识到这些本来跟靖远伯府不亲近的高门大户人家是冲着司源才来参加李母的寿宴,并送上重礼的,老靖远伯顿时就心思浮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三儿子是怎么跟这些人搭上关系的,但显然对李家是一件大好事。 在寿宴结束之后,老靖远伯就叫李承源把司源给留下,他要问清楚原因,心里有底了才好利用司源的这些人脉关系为靖远伯府谋取更大的好处。 但让老靖远伯没料到的是,司源在寿宴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李承源根本没来得及通知他留下。 老靖远伯没好气的瞪了李承源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李承源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三弟身边一直围着人,不是这个国公府的公子,就是那个侯府的少爷,他也不敢随便上前去打断他们的交流。 本想着等三弟跟那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们交流完了,自己再上前去把三弟留下来住几日,却没想到他一个转头的功夫,三弟就带着妻儿走人了,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啊。 老靖远伯在知道自己的纨绔三儿子身上有这么大的利益可图之后,自然是不会在意司源寿宴结束后不告而别的行为,反而还为他找理由开脱:“可能是他的那些朋友之中有人邀请他,他不好推脱,才不告而别的吧。” 李承源:“……”过于现实了啊,父亲。“父亲说的对。” 李承源又说道:“三弟之前邀请四弟去他府上做客,不如我带着长济也去拜访一下三弟。” 李长济是李承源的嫡长子,今年已经八岁了。 老靖远伯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跟你四弟一起去吧。” 李承源却说道:“三弟和四弟刚发生过冲突,我与四弟一同上门不太合适吧,我还是单独带上长济拜访三弟吧。”万一司源因为李敬源迁怒他头上了怎么办? 老靖远伯想想觉得也对,就点头同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源带着妻儿坐着马车回家,余雁有些不解的问道:“夫君,你不是说要让长卿留在靖远伯府进学吗?怎么都没跟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大嫂他们打个招呼,就直接回来了?这也太失礼了。” 司源微笑道:“没关系,长卿上学的事肯定没问题的。” 本来他是打算找李母说一下这件事,让自己嫡亲的孙子蹭一下靖远伯府的教育资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李承源也会给自己嫡亲弟弟一个面子的。 但这样就是司源为了小长卿求上靖远伯府了。 本来为了崽崽求上靖远伯府也没什么,司源能伸能屈,不在乎这个,但他在看见寿宴上的宾客之中有不少是冲着他来的,并且这一点还被老靖远伯关注到了。 司源就知道,以老靖远伯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肯定会主动派人来找他。 所以他就先一步带着妻儿回家了,与其让自己求上靖远伯府,倒不如令靖远伯府主动上门求着让他儿子去靖远伯府上学。 能有机会拿捏架子,为什么不拿捏?李司源跟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又不是父子情深或者兄弟情深,都分家了,在关乎利益方面的事情当然要明算账啊。 该捞的好处,该拿的架子,司源是毫不手软的。 果不其然,司源刚带着余雁和小长卿回府,第二日就接到原主的好大哥的帖子,李承源要带着嫡长子李长济来拜访他们一家。 司源拿着靖远伯府送来的帖子,笑吟吟的对余雁说道:“让小长卿去靖远伯府上学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余雁一头雾水:“大哥为何要主动来我们府上拜访?” 余雁嫁进李家没多久就分家了,对李承源这个大伯哥还真不是太了解,但也清楚李承源夫妻俩都是那种无利不起早,对自己身份十分自傲的人,分家之后她儿子出生了,洗三宴满月宴周岁宴,靖远伯府那边要么就只有大嫂纡尊降贵的来参加一下,要么就是派个管家来送礼,反正李承源这个伯爷是从来不见露面的,仿佛不屑于踏足他们这蓬门荜户。 现在李承源竟然要带着他的嫡长子贵脚踏贱地了? 余雁当然不是真的认为自家是什么贱地,但形容是那么个形容,她觉得在李承源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司源说道:“大哥对我是有点兄弟情的,但不多。这次愿意主动来我们府上拜访,也是无利不起早。” 余雁问道:“我们家有什么利值得他图谋的?” 17 我是状元郎的爹【17】 第17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余雁问自家有什么值得李承源图谋的,司源只是笑而不语。 他在李母寿宴上表现出来的广泛人脉关系,必然会引起老靖远伯和李承源的关注,那对父子也必然会想知道他是靠什么手段笼络到这些人脉的。 毕竟司源曾经可是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面前展现过自己的算卦能力的。 虽然后来他见老靖远伯一心想利用他这个能力为李家谋利,他又改变主意换了说辞,低调了下去,但如今他结交了这么多让靖远伯府羡慕的人脉,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第二日,李承源带着他的嫡长子李长济上门拜访。 司源也带着小长卿和余雁一起去迎接:“大哥可真是稀客啊,令我这蓬荜生辉啊。” 司源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嘲讽的意味。 李承源意味不明的看了司源一眼,笑着说道:“听说长卿侄儿想要玩伴,你为此甚至还愿意邀请四弟带着孩子来你家做客,怎么难道还不欢迎大哥带着孩子来你家做客吗?” 司源看了一眼站在李承源身边的李长济,淡笑道:“怎么会呢?长卿能有更多的玩伴当然是最好了。” 他低头对站在自己脚边的小长卿说道:“长卿,你带着你长济哥哥去你的游乐园玩好不好?” 大人之间的事情就没必要把小孩子卷进来了。 小长卿有点兴奋的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带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去自己的游乐园玩呢,有点期待有点兴奋。 小长卿上前对李长济说道:“长济哥哥,我带你去玩儿吧。” 之前小长卿跟着父母去靖远伯府参加祖母寿宴时,就与李长济认识了,李长济在来之前也被自己父亲叮嘱过了,所以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小长卿离开了。 余雁见司源和李承源似乎是有什么话要私底下单独谈,便也主动说道:“两个孩子单独去玩我不放心,我跟去照看两个孩子。” 李承源微笑道:“麻烦弟妹了。”他当然知道余雁这话是托词,毕竟两个孩子身边跟着那么多下人呢,怎么就是单独去玩呢。余雁这是故意给他和司源让出单独谈话空间。 在余雁走后,司源和李承源又把下人们挥退,只剩他们兄弟两个人漫步走在不大的小花园里。 李承源一开始没有进入正题,而是没话找话的说道:“这几年你们还好吗?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来靖远伯府找我帮忙……” 司源完全没当真,冷淡的“哦”了一声。 李承源有点尴尬,嘴巴一瓢口不择言的说道:“这花园有点小……” 司源似笑非笑的说道:“宅子不大当然花园就小了,大哥要给我送一套大宅子吗?” 李承源闭嘴不说话了,一套比司源他们现在住的还要大的宅子,价格可是相当的不菲,他就算能拿出来,也是割肉般的疼啊,当然舍不得,留着给自己儿子不好么? 但刚说了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帮忙,现在面对司源提的要求他又不愿意,李承源自己也尴尬,迅速转移话题,步入正题:“三弟,今日我来是父亲让我来的,父亲让我问你,之前在母亲寿宴上主动给你敬酒的那些宾客们都是冲着你来的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你?” 李承源连续发问,盯着司源的表情,忽然又问道:“你是不是给他们卜卦了?” 李司源那纨绔无能的印象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心中太过根深蒂固了,除了几年前那一次司源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的神乎其神的卜算能力,他们实在想不出那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们究竟看重司源什么,能对他那么客气。 司源还没回答是或不是,李承源就觉得自己猜对了,十分着急的说道:“你疯了?就你那算卦能力,虽然算赌局和算花开时分非常准确,但除了这些你也算不了其他东西,就算能忽悠他们一时,也忽悠不了他们一世啊,等他们发现你算卦仅限于这两个方面准确,他们会恼羞成怒的认为你在愚弄他们,到时候这么多势力联手对付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源语气无奈的说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呢?” 李承源:“……你说吧。” 司源微微一笑,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会算卦,我只说自己逢赌必赢,我只跟他们赌一赌输赢,我不算卦。” 就像卫国公府的三公子赵霖找上他,请他算一算赵大公子之后出京办差是否顺利,他只是跟赵霖赌了一局赵大公子会有惊无险逢凶化吉罢了,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会算卦。 不明内情的李承源狐疑的看着司源,只是打赌就能结交这么多人脉吗? 李承源忍不住又强调的叮嘱他:“不管怎么样,没那个本事就别忽悠骗人,别拖累整个李家。” 司源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从不对外说自己会算卦的。” 本来司源是打算对老靖远伯和李承源暴露自己的算卦能力,当年都展示到他们面前去了,结果没想到在通过预测芍药花开时间来展现自己算卦能力之后,老靖远伯对他的算卦能力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要他卜算下一任新帝是谁,李家怎么押注才能获得从龙之功,怎么才能让李敬源升官更快更容易,怎么让李承源的爵位往上提一提…… 老靖远伯的要求实在多到让司源觉得自己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他意识到老靖远伯虽然对原主这个儿子有疼爱,但不多,最看重的还是整个李家的利益。 他真要是满足了老靖远伯的这些算卦要求,只怕他就要沦为李家许愿池里的王八了。 于是司源迅速改口换了说法:他的卜卦精而不博,只有逢赌必赢和预测花开这两方面准确,其他方面算不了。 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听到司源改口后的说法,简直失望极了,这算卦能力只能用在赌博和预测开花时分这两点上有什么用?难道他们靖远伯府还能靠他这逢赌必赢的本事去横扫各大赌场吗? 司源一个人横扫各大赌场就已经被各大赌场拉黑了,要是整个靖远伯府也这么干,怕不是要被赌场背后的靠山给盯上了,他们靖远伯府可得罪不起这么多势力。 于是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对司源的改观又迅速变回了原来的刻板印象——果然还是那个无能的纨绔废物,就算学个卜卦都学不好,净学些无用的东西。 直到李母五十大寿这天的寿宴上,冲着司源来的达官贵人有点多,才引起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的怀疑。 不过因为他们对曾经李司源的刻板印象,他们也没往‘司源其实在扮猪吃老虎,他是有真本事,是个真大佬,所以才笼络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这方面去想。 他们只是担心司源是不是拿自己逢赌必赢和预测开花这两个无用的小本领去忽悠那些达官贵人了,毕竟这两个本事展现出来,很容易让人以为司源算卦必灵,他想借此忽悠人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他们作为司源的父兄不也差点被司源给忽悠了吗? 但忽悠人终究是假的,迟早会被拆穿的,到时候发现自己被骗的达官贵人肯定会恨上司源,并且迁怒靖远伯府。 李承源自然是怕的,连忙第一时间向司源确定他有没有骗人。 司·真大佬·源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自己没有忽悠赵霖他们,他只是之前忽悠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而已。 不过他说的也是大实话,他的确在忽悠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之后,就再也没对外说过自己会算卦了,他一口咬定了自己只是逢赌必赢而已。 反正别人找他算一算前程,他就赌别人前程似锦或者前途无亮;别人找他算姻缘,他就赌别人的姻缘在哪里;别人找他算吉凶,他就赌是吉还是凶…… 每次他都赌赢了,于是那些跟他打赌的人,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嘿,你们听说了吗?靖远伯府分家出去的那位李家三公子是个算卦特别灵……啊不,是打赌特别灵的神算子,想算什么,找他打个赌,保管你会输。” 然后那些半信半疑的人,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找他算卦(划掉不是)打赌,找他赌一局,给了卦金(划掉不是)赌资之后,就能从司源口中知道必赢的方向是什么了。 随着司源逢赌必赢的名声传开之后,那些熟客都给他介绍新客,渐渐的他的人脉自然就越来越广了。 只不过因为司源特意暗示了客人们不要随便对外暴露他的身份,只能把他介绍给熟人,这才导致了他的名气没有流传到圈子之外的地方。 靖远伯府已经败落了,根本没资格踏入顶尖权贵的那个圈子里,所以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寿宴上看见这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主动给司源敬酒才有所察觉。 18 我是状元郎的爹【18】 第18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李承源见司源否认了自己诈骗那些达官贵人的行为之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们有交情的?” 司源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他:“我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啊,毕竟每家都有那么一两个跟我一样喜欢吃喝玩乐赌的纨绔子弟嘛,我们脾性相投,就玩到一起去了,也就是普通的酒肉朋友,一起喝喝酒而已。” 李承源还没那么傻:“不对,给你敬酒的可不只有纨绔。”不仅有赵霖这样的年轻才俊,甚至还有几个是承爵之人,连他这个现任靖远伯都不一定能攀得上关系的,竟然主动给司源敬酒,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司源加大忽悠力度:“他们是冲着大哥你来的吧?毕竟大哥可是已经继承了爵位,是现任靖远伯。而且大哥龙章凤姿,能力出众,虽说暂时怀才不遇,但大哥你才华横溢,谁会看不出来呢?他们肯定是想趁着你潜龙在渊的来交好你,将来你腾龙飞天,也显得他们眼光独到,慧眼识珠不是吗?” 李承源被司源吹捧得熏熏然,陶醉不已。 没错,他就是才华横溢却暂时怀才不遇,不过他是潜龙在渊,只等将来时机一到,困龙升天,龙腾九天。 嘿嘿,他就说嘛,那些身份不一般的宾客们怎么可能是冲着他这个纨绔无能的三弟来的?那必然是看在他这个靖远伯的面子上才赏脸来参加他母亲的寿宴。 司源看着李承源那被他忽悠得自我陶醉的模样,不给他从中清醒的机会,继续加大吹捧忽悠力度,直把人忽悠得过度膨胀,晕头转向的。 这时,管家过来打断了司源对李承源的持续忽悠,对他禀报李敬源带着妻儿上门了。 司源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本以为李敬源会拖延着不来,毕竟他之前可是把李敬源给得罪狠了,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来得挺快的,连拜帖都没送就冒昧的直接上门了。 李承源听见管家的话,脑子从迷糊自得的状态稍微清醒了过来,但清醒得不多,他皱眉道:“四弟怎么来了?” 他前脚带着儿子来找司源,后脚李敬源就带着妻儿一起来了,他忍不住怀疑李敬源是不是一直盯着他,在跟踪他。 李承源刚被司源给吹捧得飘飘然,自然是觉得自己非池中之物,被李敬源所忌惮防备,怀疑李敬源对自己不怀好意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司源吩咐管家将李敬源一家给迎进来。 李承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之前他来的时候,是司源一家三口亲自来迎接他们父子。现在李敬源来了,司源却只派管家去迎,果然还是他这个靖远伯更受三弟尊重,李敬源这小子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一直因为老靖远伯不扶持他这个嫡长子,反倒是把家里的人脉资源都耗费在李敬源这个庶子身上而耿耿于怀的李承源,心里因为司源的这份区别对待别提有多舒爽了。 此时的他早已忘了老靖远伯让他来找司源的本意。 李敬源携妻儿在管家的引路下过来了,当他看见李承源也在这里时,脸上没有露出一点惊讶之色,从容的向李承源行礼道:“见过大哥。” 李承源见李敬源对自己在这里毫不惊讶,更加确定李敬源肯定是跟踪自己而来,心里对李敬源越发的不待见了,开口就给李敬源挖坑:“四弟今日是来为之前的事情给三弟道歉的吗?” 李敬源脸色一变,寿宴那天的事情难道还没过去吗?大哥居然还要他向李司源道歉? 李敬源刚想开口说自己是被司源邀请来的,司源提前开口打断他:“四弟,长卿和长济一块儿去玩儿了,不如让长闻也去一起玩吧,让四弟妹跟着照看,你也放心。” 李敬源被司源打断之后,就转移了注意力,心想倘若大哥真逼着自己给李司源道歉,他为了日后兄弟之间的和谐肯定不得不妥协,那么不让妻儿看见自己不得不低头的场景,把他们先行支开也好。 于是哪怕不听司源的,李敬源也不得不对谭氏和李长闻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谭氏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女子,见自己夫君发话了,她也就带着儿子跟着引路的管家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李家这心不和面也不和的三兄弟。 因为司源之前的那番吹捧忽悠,李承源现在看司源别提有多顺眼了,与之相反的就是他看李敬源是越发的不顺眼,本来只是嘲讽李敬源,现在他是真的要李敬源给司源道歉:“四弟,之前在寿宴上你想踩着三弟刷名声,做得实在太难看了,你是该好好向三弟道歉,这次就由大哥我来做个见证吧。” 李·寿宴那天真正丢了大脸·敬·并不是来道歉的·源:“……” 大哥果真没把他当弟弟,嫡庶有别,果然两个嫡兄就是在抱团欺负他这个庶弟。 李敬源自认为忍辱负重的对司源说道:“三哥,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误解你和赵三公子,是我因为三哥以前的行为对三哥有偏见了,还望三哥见谅。” 司源:“……”一边道歉一边内涵他以前就是这种不着调的人,这算道歉吗? 不过司源看着面前爬了一大步的进度条,还是没跟李敬源计较这点小问题了,毕竟男主他爹这也算对他这个炮灰爹低头了,他又帮炮灰儿子拼爹拼赢了一次。 于是司源只是笑眯眯的嘲讽了回去:“四弟喜欢对人有偏见,三哥我能理解,不过还是希望四弟以后改改这种坏毛病,毕竟以后四弟总不能一直这么口无遮拦的得罪人吧。” 他露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才对你忠言逆耳’的表情,让李敬源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司源这边二怼一,把李敬源憋屈得不行的时候,小长卿那边却在那边二选一。 李长济虽然比小长卿还大了两岁,但作为李承源的嫡长子,他是从小被李承源寄予厚望,也只有在不知事未启蒙的年龄还能摸摸玩具,等开始启蒙学习之后,他能摸到的就只有书本笔墨了。 所以当小长卿带着他来到司源给儿子修建的小游乐园之后,看着那些各种新奇无比他从未见过的游玩设施,李长济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去玩的。 小长卿看着自己大堂兄手足无措的样子,得知大堂兄从来没玩过甚至都没见过这些游玩设施,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感从小长卿的心中油然而生——就算大堂兄是大伯的儿子,不也没玩过阿爹给我做的玩具吗?果然我的阿爹是最好的阿爹! 小长卿怀着强烈骄傲的心情给李长济讲解着这些游玩设施要怎么玩,一个讲一个听,哥俩其乐融融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李长闻。 之前李母寿宴那天,小长卿就跟李长闻玩得不错,所以这次再见,小长卿十分高兴再见到之前认识的小伙伴,连忙朝刚来的李长闻招手:“长闻弟弟!快来一起玩儿啊!” 小长卿看见李长闻只有高兴的情绪,但李长闻看见小长卿心情可就复杂多了,说实话他是喜欢并且羡慕这个认识不久的小堂哥的,但因为跟小长卿玩儿,他被父亲责骂鞭打,被母亲叮嘱以后要离小长卿远点儿,他是又抗拒又想过去,踌躇的站在小游乐园矮矮的栅栏小门外,犹豫的看看小长卿,又回头看看自己的母亲谭氏。 在余雁还站在旁边,李长济也在跟小长卿一起玩儿的情况下,谭氏说什么也不可能明面上阻止儿子去跟两个堂兄一块儿玩,所以她哪怕做样子也要说道:“长闻,你跟两个哥哥一块儿玩去吧,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李长闻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哪里能听得出大人的话是真还是假的,他只会理解表面意思,母亲允许他跟着两个哥哥一起玩儿了。 得到母亲允许的李长闻顿时抛却了所有顾虑,打开栅栏小门就冲了进去,兴奋的冲到小长卿的身边,主动拉住他的手:“长卿哥……”他怯怯的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李长济,“这位哥哥是谁呀?长卿哥要跟他玩,不跟我玩么?” 李长闻其实在李母寿宴那天是见过李长济的,但他只知道李长济是自己大伯家的堂兄,两人没一起玩过,也不熟,在他心里自然是比不上跟自己玩过的小长卿。 所以李长闻心里有危机感,李长济是长卿哥的堂兄,他是长卿哥的堂弟,都是堂兄弟,如果长卿哥更想跟年龄更大的哥哥一起玩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就对小长卿露出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怯怯表情,并且问出了让小长卿二选一的问题。 小长卿表情有点茫然的挠了挠头,长济哥哥很好,长闻弟弟也很好,那么大家为什么不能一起玩,非要他从长济哥哥和长闻弟弟之间二选一呢? 19 我是状元郎的爹【19】 第19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陷入被迫二选一局面的小长卿迅速想起了自己阿爹挂在嘴边的名言——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所以他要一碗水端平。 小长卿果断说道:“长济哥哥和长闻弟弟一起来玩吧,我教你们怎么玩……”他将李长闻的注意力转移到游玩设施上,防止李长闻又不依不饶的问他到底更想跟谁一起玩。 送命题就不能正面回答。 小小年纪就端得一碗好水的小长卿很好的兼顾了照顾堂兄和堂弟双方的感受。 李长济跟小长卿之前不熟,所以他更在意玩得开不开心,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这些他从来没见过也没玩过的游玩设施上了,根本不在意小长卿是不是对李长闻比对自己更亲近,只要肯让他玩这些东西就好。 李长闻再怎么在意自己的小伙伴有没有被李长济这个不熟的堂兄抢走,也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面对从来没玩过的游戏和游玩设施,很快就把注意力给转移了,也顾不上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小伙伴端水了。 看着孩子们在小长卿的领头下玩得格外兴奋开心,就算是一贯对儿子寄予厚望的谭氏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还对余雁开启了商业互夸模式:“三嫂还真是疼爱长卿,在家里都能给长卿弄出这么有趣的园子,看着连我这个大人都想去玩一玩了。” 余雁笑眯眯的回应道:“这园子可不是我建的,是夫君非要修建的,说是要给长卿一个快乐的童年,毕竟孩子见风就长,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学了,想玩也没多少时间玩了。四弟妹若是想玩,不妨去跟长闻一块儿玩,母子同乐也是极好的。” 谭氏礼貌的笑了笑:“呵呵,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用了。”她可只是礼貌性的夸一夸而已,她才不会去玩这么不淑女的游戏,而且她心里还有些担忧自己儿子会不会因此心玩野了,从此就惦记着玩儿,不再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业上。 至于什么快乐童年之类的观点,谭氏这种鸡娃家长嗤之以鼻,孩子童年光顾着玩儿了,快乐是快乐,但必然会落后于其他努力学习的同龄孩子,日后长大成人,童年快乐的孩子像他父亲那样是个一事无成的无能纨绔,只怕日后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余雁看出了谭氏的不以为然,原本谈话的兴致也没了,她也露出礼貌客气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这妯娌俩无话可说了,司源那边也因为他跟李承源二怼一,把李敬源怼得无言以对了。 李敬源心情相当不爽,就说有事要带着妻儿离开。 司源也没阻拦,带着李敬源找过来,李敬源沉着脸对谭氏说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李敬源转头看见正玩滑梯玩得直乐呵的儿子李长闻,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前面受夹板气,李长闻这小子倒是跟那两个混蛋生的小崽子玩得这么开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为了不让李承源和司源看了笑话,他还是忍着怒气唤道:“长闻,我们该回去了。” 李长闻正玩在兴头上,才玩了没一会儿就被李敬源叫着要走,他失望又不舍的拉着滑滑梯的扶手,委屈又不乐意的说道:“父亲,我才刚来没一会儿,我想跟长济堂兄和长卿哥一起玩儿。” 李长闻的话顿时点燃了李敬源心头那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李敬源看来,李长闻想跟李长济和李长卿一起玩,就是在背叛他这个父亲,毕竟他跟李长济和李长卿的父亲不和。 李敬源也顾不得这是在司源家了,反正李长闻刚才那句话已经让他足够丢脸了,他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了。 李敬源脸色阴沉的怒吼道:“李长闻,给我滚过来!你这个孽障,不好好学习,净会玩物丧志,将来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怎么办?” 李承源和司源:“……” 两人对视一眼。 ——这小子是不是在影射我们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是的,他不仅在影射我们,还内涵我们的儿子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李承源那叫一个气啊,他可是司源亲口承认的绝非池中之物困龙在渊的青年才俊,李敬源他骂司源就骂司源,做什么把他给拉下水了? 而且不敬他这个大哥就算了,还那么恶毒的诅咒他儿子长大后也是一事无成的废物,李敬源这个四弟太恶毒了。 偏偏李敬源没有直言,只是在含沙射影,李承源没拿住确凿的证据,也不好直接反驳,不然那岂不是主动对号入座? 可要他就这么忍下这口气,他也是不干的,于是李承源也学着李敬源的含沙射影方式,故意对司源说道:“唉,长济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龄人玩伴,难得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我作为父亲心中甚慰,虽说我望子成才,但我也不是什么后爹,孩子开心就让他多玩玩,学习上进也不少这一天两天的。连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让孩子多玩,那我岂不是后爹了?” 司源笑吟吟的配合他的阴阳怪气:“是啊是啊,任何一个爱孩子的父亲都做不来这种事……” 李·狠心后爹·敬·不爱孩子·源:“……”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直接明火执仗的跟李承源和司源大吵一架。 李承源占了上风,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三弟啊,你看长卿跟长济如此玩得来,现在长卿也到了启蒙的年龄了,不如让小长卿来跟长济一块儿进学吧,反正先生教长济一个是教,教他们两个也是教。” 刚想发作的李敬源听见李承源这番话,顿时愣住了,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是陷入剧烈挣扎中。 论师资力量肯定还是靖远伯府更强,毕竟李承源这个靖远伯可以靠着祖上的面子给儿子请到进士当老师,他一个小小县令可请不到进士给他儿子启蒙。 于是李敬源也心动了,既然那位进士先生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能把李司源家的小崽子带着一起教,那么是不是也能带上他家的李长闻一起教呢? 他儿子肯定比李司源那家伙的崽子更聪明,在同样的师资力量下,肯定是他儿子表现更好。 可他刚刚好像把李承源得罪了…… 在李敬源思想挣扎的时候,他的妻子谭氏腆着脸上前对李承源福了福身,一副全然不知男人之间矛盾的模样,语气热切的说道:“大哥,既然能让长卿跟长济一块儿上学,可以再加上我的长闻吗?长闻跟长卿年龄差不多,可以同时入学的。” 谭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承源,让李承源都不知该怎么说出拒绝的话了。 如果这话是李敬源提出的,李承源可以想出百八十种拒绝的方式,但偏偏是谭氏来提的。 李承源自认为好男不跟女斗,男人之间的事情与女人无关,所以他倒是没有把对李敬源的不满迁怒到谭氏这个弟媳身上,但若是答应下来,白白便宜了李敬源,他心里也不舒坦啊。 李承源下意识的看向司源。 出乎他意料的是,本来跟他站在同一战线怼李敬源的司源,这次竟然帮李敬源说话:“大哥,长闻也是我们的亲侄子,总不好厚此薄彼,教两个是教,教三个也是教,就带上长闻一起吧。” 司源劝李承源答应下来,一是因为就算他俩现在拒绝,回头李敬源找老靖远伯告个状,照样能把李长闻送过来,还可能让老靖远伯对他们俩感观下降;二是因为李长闻作为原男主,身上是很有些气运的,就算不能在靖远伯府学习,转头也会拜入一个更好的老师门下;三是因为只有让小长卿跟李长闻多多接触,才有机会继续拼爹啊。 小长卿跟李长闻天天在一块儿上课,尚且年幼的原男主亲眼目睹堂兄的阿爹对堂兄有多么关心体贴入微,而他自己的父亲却只会考校他的学习,一点也不关心他本人,两相对比之下,李敬源这个男主爹不就被司源这个炮灰爹给比下去了吗? 以前司源觉得给炮灰当便宜爹,跟男主的爹进行拼爹比试很吃亏,现在他看着那往前爬动的进度条,只觉得任务好简单,奖励好丰富,真香! 进度条动一动,他的系统商城账户余额就越多,随着他赚得越多,他对这个小世界的亲和度就越高,参悟法则也越容易,神魂受到的限制也越少,他行动起来就越方便,进度条就越容易往前爬,这是良性循环。 谭氏惊喜的对司源福了福身:“妾身多谢三哥。” 李承源本来还指望着司源帮自己拒绝谭氏的要求,没想到司源转头就站人家那边了,他被架了上去,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行吧,那就让长闻一起吧。” 李敬源见谭氏出面竟然轻易达成了目的,司源也为她说话,心中不仅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更加郁沉了。 20 我是状元郎的爹【20】 第20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自从司源把小长卿送去靖远伯府上学后,除了还需要操心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和同学的相处情况,他基本不用操心什么了。 于是闲来无事的司源,就每天在孩子放学前半个时辰溜溜达达的出门,溜达到靖远伯府的时候,正好赶上小长卿放学的时辰。 司源进靖远伯府就跟进自己家一样,门房也不会拦他,他来到三个小孩子上课的教室外等着,先生上完课之后,小长卿跟自己两个堂兄弟兼同学走出教室之后,就看见自己阿爹守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他高兴的跑向过去扑进司源怀里:“阿爹!” 司源单手就把小长卿抱进了怀里,笑着说道:“阿爹来接你回家喽!回家之前阿爹先带你去珍味楼买你爱吃的烤鸡。” 小长卿搂着司源的脖子,小脸上挂满了笑意,小嘴叭叭叭的说着自己今天在靖远伯府上学学到的新课程和发生的事情,不管他说的内容有趣还是无聊,司源都会给予他正面的回应,父子俩就像非常谈得来的好朋友一样,聊得火热。 跟小长卿度过相同一天的李长济和李长闻两人,从来不知道他们度过的这一天枯燥的学习生活会像小长卿嘴里说的那样有趣。 明明太阳很大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又热又烦躁,在小长卿嘴里却是阳光明媚天气正好让人心情愉悦;明明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背书都背不好,在小长卿嘴里却是小鸟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儿让他背书更起劲儿了;明明那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流浪猫脏兮兮的丑得很,在小长卿嘴里那却是一只正在潇洒闯荡江湖的江湖猫…… 好像小长卿总是能够从不同的乐观角度看待他们眼里很寻常很无趣的事物。 李长济和李长闻不明白小长卿为什么会是这样乐观派的性格,但看着正抱着小长卿耐心听着他各种异想天开的天真话语的三叔/三伯,他们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若是换作他们的父亲,只怕小长卿的这些话一句还没说完,就会迎来严厉的训斥,接着就是各种长篇大论的教育和惩罚,根本不会让他有下一次开口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的机会。 可是三叔/三伯却非常配合又耐心的抱着小长卿倾听他的话,就算他说的话天真又异想天开,三叔/三伯却丝毫不觉得他这种行为是不把心思放在学业上的玩物丧志,他们父子之间相处得感觉比朋友都要好,真让人羡慕,要是他们的父亲也像长卿的父亲一样多好呀。 司源感受着身后两道羡慕的目光落到自己和小长卿的身上,仿若未觉的抱着小长卿离开了靖远伯府。 李长济和李长闻两个孩子羡慕小长卿有司源这么好的一个父亲,李承源和李敬源又何尝没羡慕过司源有小长卿这么一个聪明的儿子呢? 论起天资聪颖,其实李长闻并不逊色于小长卿,也就只有李长济是真正比两人逊色不少的,因为李长济既不如他们努力也不如他们有天赋。 但随着三个孩子年岁渐长,学习的知识越来越深入,他们各自的脾性和风格也逐渐清晰了。 李长闻是个努力又上进的孩子,学习十分认真,但因为他父母给他的压力,让他小小年纪就格外的老成,特别是身边有司源和李长卿父子做对比,更让李长闻觉得自己宛如困在笼中不得自由的飞鸟,每一天都是煎熬。 这种渴望自由却又非常压抑的日子,将李长闻的灵气给磨没了,所以他在诗词歌赋方面就被先生评价为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与他相反的是,李长卿在诗词歌赋方面却相当的有灵气,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和能够从不同角度看待事物美的双眼,让李长卿总是能够随口脱出令人惊艳的诗句来。就连平日里写的文章也是充满了属于他个人特色的灵气,他是先生最喜欢的一个学生。 虽然比起后来渐渐产生厌学心理,成绩一落千丈,看见书本就头疼的李长济,李长闻成绩优异,就算被先生评价为诗词匠气过重,可是科举又不看重诗词,这方面比不上李长卿就比不上,按理说李长闻应该能够看开才对。 可是李长闻就是看不开,不仅是因为他父亲李敬源和母亲谭氏时常在他耳边说着他一定要把李长卿比下去之类的话,更是因为从小看见李长卿过得太幸福了,似乎把他衬托得太不幸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比李长卿更优秀,更出色——这样的话,那个永远对他们温和可亲的三伯,是不是会只将目光放在他这个更优秀的晚辈身上? 书声琅琅的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三个少年郎坐在书桌前看着前方面容严肃的先生,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先生看着靖远伯府的这三个学生,他教他们已经教了十几年,李长济这个正儿八经的靖远伯继承人倒是越发跟不上另外两个学生的进度了,但好在自家有爵位继承,就算不走科举路也能躺平坐等继承爵位。 而另外两个学生,一个钟灵毓秀,一个早熟稳重,李长闻虽说诗词歌赋方面的灵气不如李长卿,这些年对外交流的文会上,才气名声不及李长卿来得大,但说实话科举不看重诗词歌赋,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名传千古的大诗人屡屡落榜了。 但李长卿在其他方面也并不比李长闻差啊,不然他作为先生为何会可惜李长闻在灵气方面不如李长卿呢?就是因为李长闻其他方面处处都跟李长卿水平差不多,唯独在作诗作词作赋方面的灵气不及李长卿,就差了这么一点,导致两人的才华名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多让他这个先生感到惋惜呀。 不过勋贵人家的子弟,更看重的还是科举入仕的结果,才华名气再大,考不上进士当不了官也是白搭。 先生看着端坐在那里就自有一派写意风流的李长卿,笑着说道:“长卿啊,今年的会试你要下场一试吗?” 先生很喜欢李长卿这个对长辈尊重又自然亲昵的学生,就连与他说话的语气都下意识的带上了几分商量的意味。 李长卿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问问我阿爹。”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爹宝男! 回家跟阿爹赌一局,如果阿爹赌他今年可以下场参加会试,那他就去考会试。就像三年前,阿爹赌他下场考会试会被牵连进科举舞弊案之中,果然被阿爹赌赢了,还好他三年前乖乖听阿爹的话没去考会试。 先生对李长卿这个爹宝男的回答毫不惊讶,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长闻:“那么长闻呢?三年前你说下场一试,结果因为临场生病没能参加,今年要继续下场吗?” 李长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长卿,也说道:“先生,我今年应该会参加会试。”不过他话虽然是这么说的,真正是否要参加,还得看李长卿参不参加,倘若李长卿不参加,他今年也得装病不去参加会试。 这些年李长闻经常跟李长卿混在一起,因为心中某种难以言说的羡慕,他对李长卿的一举一动相当关注,所以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李长卿每次都能非常好运的避开某些会出事的场合。 比如说他们本来会每个月都去珍味楼聚餐,有一次李长卿忽然建议换个地点聚餐,偏偏就是那一天,珍味楼出事了,倘若他们那天聚餐去的是珍味楼,或许不会被牵连进去,但绝对也会沾染上麻烦。 比如说特别喜欢参加各种文会的李长卿,突然有一天拒绝了某个跟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发来的文会邀请,当天就传出那个文会上闹出非常严重的事故,幸亏李长卿当天没去参加,否则很可能会被牵连其中……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这十几年来发生了很多次了,每一次李长卿都能精准的避开这些或大或小的事故。 一直观察着李长卿的李长闻就大胆的猜测,李长卿肯定是有什么方式提前预测吉凶。 至于李长卿跟他解释说是因为跟父亲打赌才没去那些会发生事故的地方这种理由,李长闻根本没信。 李长闻虽然始终没查出来李长卿是怎么趋吉避凶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紧跟着李长卿的步调走。 他们两人在同一届乡试中都考中了举人,三年前李长闻被家中迫不及待让他尽快考中进士压李长卿一头的父母催着去参加会试,李长闻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是在观察李长卿有没有报名参加会试。 当他发现李长卿不仅自己没报名参加会试,还多次提醒他不要参加那一届会试,他就果断的给自己洗个冷水澡,让自己病一场躲过了三年前会试,正好避开了那场轰动朝野上下的科举舞弊案。 要知道每次发生科举舞弊案,不管是否无辜,那一届的考生都会被牵连其中丢了名声或者性命,就算最终证明了清白,也会没了前途。 21 我是状元郎的爹【21】 第21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李长闻在察觉到李长卿的趋吉避凶能力之后,自然是不动声色的跟上李长卿的脚步。 不过他没有在明面上表露出来,因为这样会让他看起来就像李长卿的拥趸,他的父母是绝不可能允许他的行事步调都向李长卿学习的,他们只会要求他超越李长卿,压过李长卿一头,绝对不能比李长卿逊色。 正因为他父母的态度,所以李长闻对李长卿这个本该处成宛如亲兄弟的堂兄,始终隔着一层。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总是被父母拿来当做例子打压自己的‘别人家的孩子’,明明他也很优秀,只因有一个更优秀的李长卿,他就在父母那里从来听不见任何夸赞表扬的话语。 再对比李长卿的父母是如何花式表扬他的,李长闻只觉得同人不同命,明明从世俗角度来看,他这个五品官员之子远比李长卿要身份高,毕竟李长卿的父亲只是一个白身。 可是倘若能换一换的话,李长闻宁可自己父亲是个白身,也希望父亲能像李长卿的父亲那样爱他,而不是见面永远只能严厉的训诫,就好像他是一个打败李长卿的工具人,而不是亲儿子。 母亲谭氏比起父亲李敬源确实要更关心他一些,但母亲仍旧更在意他的学业他的前途,倘若没有李长卿做对比,他也就知足了,可是见过了李长卿的父母那对他毫无所求纯粹的爱之后,他就很难满足母亲谭氏对他这有所要求的爱。 心中越发的欲壑难填,也越发的羡慕嫉妒李长卿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堂兄。 因此李长闻对李长卿的态度忽冷忽热的,有时觉得李长卿这个性格开朗乐观的堂兄真的很好,很值得结交,于是对他态度热络,有时候因为在家中被父母训斥了,迁怒到李长卿身上,于是又对李长卿冷淡下来。 这导致李长闻和李长卿的关系只能说是平淡,还比不上李长济和李长卿的关系好。 李长卿的朋友有很多,所以他只是苦恼了一段时间李长闻这个堂弟怎么这么难搞之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还是用对堂兄弟的正常态度对待李长闻,却不再期待与李长闻成为好朋友了。 因此李长卿并未察觉到李长闻回答先生问题的时候,还在悄悄观察他的态度。 等先生授课完毕,今日下学之后,李长卿就乘坐马车回家中去了。 刚到家他就直奔自家阳光最好的花园,这个时候他的老父亲肯定是在花园里晒太阳,做什么日光浴。 李长卿快步走进花园的拱门,还没看见人就大声喊道:“阿爹!我回来啦!我们来赌一局吧!” 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司源睁开一只眼,扫视了一圈,没看见儿子的身影,这小子是人未至声先到啊。 于是他勉强睁开的那只眼的眼皮子又吧嗒一下盖上了。 这时李长卿冲到司源的躺椅旁边蹲下,殷勤的给司源捏了捏肩膀,夹着嗓子说道:“阿爹~快给我出出主意,今日先生问我是否参加今年的会试,阿爹你跟我赌一赌,我今年参加会试顺不顺利?” 司源没搭理他,只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把两条大长腿给伸直了:“哎哟,年纪大了,这腿总是发麻。” 李长卿殷勤的转移阵地给他捏腿:“阿爹,这个力道怎么样?” 司源懒洋洋的抬手搭在眼睛上方,睁开双眼,眯着眸说道:“嗯,还不错,速度再快点儿。” 李长卿手上加快了速度,继续殷勤的问道:“阿爹,赌一局吧,跟我赌一局吧,我这次到底要不要参加会试呀?” 司源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他的面相,然后语气散漫的说道:“我赌你今年参加会试。” 李长卿顿时喜笑颜开:“嘿嘿,谢谢阿爹,我这就去回复先生,我今年要参加会试!” 说完这话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只被捏完了一条腿的司源:“……” 司源坐起身看着李长卿那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小子,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活泼开朗乐观的少年郎,可比原剧情中那个敏感沉默自卑的李长卿要好得多了。 而且李长卿的不稳重,也仅限于在熟悉认可的人面前表现出来,面对外人,李长卿可不会是这副沉不住气的模样。 李长卿将自己决定参加会试的消息告诉了先生,先生很欣慰:“你的学问已经够了火候,这次会试尽力而为,必然不会落榜的,至于能否成为会元,就要看本次会试的主考官的喜好了。” 李长卿恭敬拜道:“学生定当竭尽全力,多谢先生多年教导,学生感激不尽。” 先生捋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道:“这也是你自己有天赋又努力上进。行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你就自己在家好好为会试做准备,有什么需要请教的再来找我吧,不必每日来上课了,我也没什么需要教给你的了。” 现在靖远伯府的小课堂,主要是给李长济这个学业落后的伯府继承人还有他的那些弟弟们上的。 李长卿和李长闻这两个举人其实早已可以毕业了。 李长卿也打算在会试开考前多准备准备,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再次对先生下拜感谢。 李长卿回到家中,为会试做准备的方式就是找自己的父亲帮忙盖一所会试专属号房,进行会试模拟考试,请父亲模拟监考官对他进行监考。 这种模拟考试的准备方式还是父亲教给他的,之前乡试的时候就试过,还是非常好用的,起码他初次考乡试就感觉比那些考过好几次乡试的考生都习惯考场的环境,于是李长卿发挥得相当不错,直接取下了那一届乡试的解元。 这次会试,他自然也是想冲击会元的,如果他成功考中了会元,他的‘大.三.元’就集齐了解元和会元,那么等殿试的时候,皇帝也会成人之美的将他钦定为状元。 可以说考中了会元,状元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在李长卿进行模拟考试的时候,李长闻也从先生那里打听到李长卿回家为本届会试做准备了。 于是李长闻更加努力的温书,这次会试既然李长卿会参加,那么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他要在这次会试的名次上超越李长卿。 只要他考赢了李长卿,他父母或许就会愿意夸一夸他了。 待日后入仕为官,他有父亲这个五品官员帮忙,肯定比李长卿的仕途要更顺畅一些。至于靖远伯府的帮助,他和李长卿都是老靖远伯的孙子,也都是靖远伯的侄子,身份一致,从靖远伯能借到的力也是差不多的,这方面肯定分不出高下来,那么他和李长卿在外力上的比拼就只剩下各自父母以及背后母家妻族的助力了。 李长闻努力温书想在会试上压李长卿一头的时候,他的母亲谭氏接待了自己的兄长和大侄女。 谭父看了一眼正用眼神催促他的嫡长女谭珠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跟自己妹妹寒暄了一会儿后,步入正题:“为兄今日前来,是想与妹妹商议一下珠月和长闻的婚事……” 按理说这种婚事的商议应该交由夫人来谈,但谭父想起这段时日家中原配所生的嫡长女谭珠月与继室夫人之间的争锋相斗,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夫人肯定是不愿意再为谭珠月出面商议婚事了,只能他这个当父亲的亲自来了。 幸好亲家是自己的亲妹妹,谭父还不至于感到难以启齿。 谭氏其实也听说了自己娘家的继室嫂子与大侄女之间的纷争,她心里对谭珠月就有些不满意了。 她想撮合自己儿子和侄女,难道是真的很喜欢谭珠月这个侄女吗?当然不是,她是想让自己娘家与儿子更亲近几分,也让自己有一个与自己关系亲近的儿媳妇,儿子不至于娶了媳妇忘了娘。 但现在知道谭珠月在谭家跟继母斗得脸红脖子粗的,谭氏心里对这个不是省油的灯的大侄女自然就不是很满意了,毕竟谁想娶一个厉害的儿媳妇回来跟自己斗法啊? 而且谭珠月虽然是原配所生嫡长女,看似身份尊贵,但谭氏却不是很看得上她的这个身份。 因为谭珠月的亲生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孩子,并没有生儿子,将来谭家的继承人必然是继室所生的儿子,谭父去世之后的谭家当家人就是继室之子。 谭珠月这个跟继母关系不和的嫡长女,难道还能跟继母所生的弟弟关系很好吗? 娶这样一个与未来谭家当家人关系不和的儿媳妇回来,谭氏打的娘家夫家更亲近的主意,岂不是泡汤了? 谭氏的想法,谭父和谭珠月都并不知情。 谭珠月满心只有期待,自己重生回来的时机正好,恶毒的继母那阴损的算计她没有中计,又赶在表哥高中之前请求父亲上门提议提前完成婚事,这样日后表哥高中了她也不会被嫌弃。 22 我是状元郎的爹【22】 第22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谭父目前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看起来官职与李敬源的官职同品级,但实际上两人并不能相提并论,因为李敬源的五品官职是实打实升上来的,背靠着靖远伯府,有实权的那种。 而谭父的五品官职没什么实权,只能说是有个官身表面上好看罢了。 当年谭氏能嫁入靖远伯府,成为老靖远伯庶出四子李敬源的原配妻子,是因为谭氏和谭父的父亲还活着,谭家在京城有谭祖父支撑着,所以谭家小姐能够嫁入伯爵府。 但随着谭祖父去世之后,谭父在孝期结束复起之后,钻营多年,至今也不过才是个无实权的五品官罢了,全家都只能靠以前的老本和继妻王氏的嫁妆过活。 谭家如今别提与靖远伯府相提并论了,连跟分家之后的李敬源一家都没得比。 这也是为什么谭氏非要让自己儿子娶娘家侄女,目的就是为了拉拔娘家,不让娘家与夫家疏远了,也希望自己儿子以后出息了多提拔提拔自己娘家。 谭氏当然是希望自己儿子与娘家的关系越亲近越好,那么让她儿子娶一个与谭家未来当家人不亲近的妻子,岂不是有悖于她想拉拔娘家的想法? 谭氏自然对李长闻与谭珠月这门婚事产生了迟疑。 谭氏的态度一有变动,重生之后想绑死这门婚约的谭珠月就敏感的察觉到了,不过她以为谭氏态度变动是因为李长闻高中举人,未来前途无量,谭氏想给儿子换一个高门贵女当妻子,看不上谭家这种破落户了。 所以谭珠月就催着谭父抛却女方家长的矜持,上门来催婚了。 她知道这一届会试,李长闻肯定会高中,待殿试之时更是被皇帝点为探花郎,李长闻的父亲李敬源还是将来会登基称帝的三皇子的人,未来更是前途无量。 等李长闻高中探花之后,只怕谭氏这个姑母更不想要她当儿媳妇了,谭珠月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在李长闻考会试之前把婚事直接给办了,哪怕时间紧张婚礼办得仓促也不要紧,这么好的金龟婿她绝对不要到了手还再次弄丢了。 等李长闻金榜题名,科举入仕为官,她也得封诰命夫人之后,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谭家让继母王氏和谭清月这个讨厌的妹妹羡慕嫉妒死。 谭父在经过谭珠月的一番看似有理的分析之后,也担心外甥李长闻高中之后,李家就看不上谭家了,于是他就腆着脸来找妹妹商谈婚事了。 谭氏听完谭父的话,听出了谭父和谭珠月上赶着想尽早完婚的迫不及待,只觉得尴尬极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相貌秀丽的大侄女,开口吩咐丫鬟带谭珠月去逛逛花园,把人给支出去了。 谭珠月离开之后,谭氏才对谭父问道:“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把珠月嫁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谭氏担心是不是谭珠月做了什么有损名声的事情,让谭父迫不及待的想把谭珠月嫁出去。毕竟她听说谭珠月在谭家与王氏母女斗得厉害,内宅斗争难免会损伤名声。 谭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妹妹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珠月是个好孩子,只是以前我怜惜她年幼丧母多娇惯了几分,但她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谭氏半信半疑:“那大哥为何这么急着让珠月嫁过来?长闻还要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试,如果在会试之前成婚,婚礼会很仓促的。”哪家办婚礼不是提前很久就开始筹办了,办得风光隆重的,仓促办婚礼的都是有特殊原因。 谭父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期期艾艾的把心里话告诉了谭氏:“唉,大哥也不瞒着妹妹了,谭家现在的情况如何妹妹也清楚,眼看着妹夫蒸蒸日上,长闻也是天资聪颖前途无量,我这不是担心等长闻高中之后,妹夫会想要退婚吗?” 李敬源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一直想给儿子娶一个高门贵女,能够在仕途上帮得到儿子,但偏偏谭氏非要拿儿子的婚事去拉拔娘家。 夫妻俩没少为这件事吵架,还是因为李长闻对谭氏这个母亲感情更深,也更孝顺母亲,又认为自己不需要靠岳家势力,只凭自己的才华能力就能平步青云,便主动同意娶舅舅家的表妹,李敬源才没强硬取消这门婚约。 但李敬源还是一直对这门婚事不满的,倘若说李敬源等儿子高中之后会想要退婚……谭氏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谭父会有这方面的顾虑,想要让谭珠月今早与李长闻成婚,也是情有可原的。 谭父对谭氏劝道:“妹妹,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早日完婚我也放心,毕竟谭家现在的情况如何,妹妹也是知道的,是我对不起父亲……” 谭父大打感情牌,对娘家感情深厚的谭氏深受触动,终于松口答应婚事了:“我会跟夫君提这件事,然后尽快带着聘礼去下定……只是大哥,我听说珠月跟嫂子关系不怎么好?她作为长姐,应该好好善待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可我听说她与她的弟弟妹妹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谭氏还是担心娶个谭珠月,将来谭珠月与谭家未来当家人关系不好,她的夫家和娘家日后还是会疏远起来。有心想暗示谭父把婚约对象换成二侄女谭清月,谭清月虽然是继室所出的嫡女,名分上比谭珠月这个原配嫡长女矮了一头,但她胜在是谭家未来当家人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她才更适合作为下一代李谭两家的纽带。 不过谭父没有理由自己妹妹话里隐含的意思,还以为谭氏是在挑剔谭珠月,对谭珠月这个嫡长女还是有几分慈父之心的谭父连忙开口为自己女儿说好话:“只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拌拌嘴罢了,打打闹闹的反而关系更好,都是我的儿女,哪有差的……” 谭氏见谭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跟谭父商议起李长闻和谭珠月的婚事了。 在谈妥之后,谭父高兴的跟谭氏告辞,带走了谭珠月。 谭珠月在出了李府后,激动期待的看着谭父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谭父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等着你姑母来家里下聘吧。” 谭珠月兴奋的拽紧了手里的手帕,太好了,重生之后终于改变了自己上辈子的悲惨命运了,未来的阁老夫人之位是她的了! 谭珠月回到谭府之后,十分得意的去找谭清月炫耀了一番:“父亲为我定下的婚事,你母亲再怎么谋划也变不成你的。”哼,要不是王氏的算计扫尾得太干净,她肯定要把王氏的算计捅给谭父。 不过她虽然找不到证据也没法报复回去,但只要没能让王氏的算计得逞,就够她们难受的了。 谭清月面对谭珠月的炫耀,完全无动于衷。 李长闻表哥这门婚事的确是一门好婚事,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谋划算计,但她认为能成固然不错,不成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只要有脑子够冷静清醒,在哪里都能过得不错。 像她姐姐谭珠月这样稍一得意就沉不住气的到处炫耀的性格,就算嫁到姑母家中去,也未必能过得好。 谭珠月在谭家到处炫耀自己的好婚事时,在家中温习的李长闻也得到了自己母亲的通知——在会试开考之前,他需要抽空娶个妻。 对此李长闻挺无所谓的,大不了成亲当天不温习了,空一天就当放松放松,抽个空娶个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成亲婚礼需要做很多准备……这与他这个新郎官有什么关系呢?自然有母亲和其他人替他操心,他只需要在成亲当天出个人就行。 李敬源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毕竟他还要去上衙工作,等下衙了回到家才从谭氏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李敬源有些生气:“马上就是会试了,长闻这么关键重要的时刻,你竟然还给他娶妻?这不是打扰他温习备考吗?” 谭氏表示自己很冤枉:“又不需要长闻来筹办婚礼,我自然会替我儿子办好一切,不会耽误他温习的。” 李敬源皱了皱眉,听谭氏说不会影响到儿子复习,才勉强罢休。虽然他还是对谭家女这门婚事很不满意,但退婚是不可能退的,如果退了,对他的名声影响很大,万一外面传起他嫌贫爱富想用儿子的婚事攀附权贵的流言怎么办? 娶就娶吧,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娶谭家女,李长闻这个儿子怎么就娶不得呢? 于是在李长卿蜷缩在自家建的号房里进行会试模拟考试的时候,李长闻已经在准备娶妻了,请柬都发到他父母的手上了。 司源看见这张婚礼请柬,跟系统一起吃瓜:【重生女主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跟男主绑死了,不过他们俩好像成婚时间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