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唐人街探案开始》 第一章 唐人街探案 “恶人是不是该这么笑？！” 随着屏幕里的思诺说出这句话，并摆出那个诡异的笑容，电脑前的杨玉瞬间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凉意直冲大脑。 就算是时隔多年，再次观看这部《唐人街探案》，他依旧被张梓枫的演技吓到。 同时也有一种惊艳感，油然而生。 好电影就是好电影，不管刷几遍，看起来都是一种享受。 就在他打算关闭播放器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虚幻面板！ 杨玉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轻轻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笑骂道：“艹，看个电影而已，怎么还出现灵异事件了？” 但不管他将视线转到哪个方向，又或者睁眼、闭眼，面前的这个面板都一直存在！ 这下，杨玉意识到，自己要么是撞大运了，要么就是倒大霉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心底呼唤道：“系统？” 半响，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微微松了一口气，杨玉再次试探道：“收起面板” 这时，只见蓝光一闪，那虚幻的面板从眼前消失。 看着如同往常一样的房间，杨玉深呼吸几次，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接着呼唤道：“放出面板。” 又是一道蓝光闪过，虚幻的面板再次出现！ 这时候，杨玉才有心情查看面板上的内容。 只见上面写着： 姓名：杨玉 力量：1 敏捷：9 体质：7 精神：11 属性点： 物品：随身空间*1 技能：财务管理lv3、英语lv3、格斗lv1等 世界：唐人街探案·泰国篇 任务：“我想拥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思诺 穿越：是/否 将面板上的每一个字都来回研读数次，杨玉没发现什么危险。 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首先就是一个背包的食物和水，然后是用来防身的厨刀 等准备的差不多之后，杨玉一挥手，将这些东西收进了随身空间。 深吸几口气，他拉出面板，选择了穿越词条之后的是字。 随着一阵蓝光闪现，杨玉整个人消失不见，但原地叮当两声，留下了一个背包和一把锃亮的合金厨刀。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随着一阵爆裂且富有节奏的音乐，杨玉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第一时间，他就去召唤随身空间中的厨刀，但手里摸了个空。 杨玉心里一沉，“看来现实世界的东西带不进来” 但他还是对自己安慰道： “没事，最起码唐探世界没什么强大的武力，凭自己三脚猫的格斗术，应该、大概、也许够用了” 心情平静之后，杨玉才开始接收自己的身份信息。 杨玉，男，二十四岁，和现实世界的自己同岁。 家中父母早年殉职，但还有爷爷和二叔照顾长大。 有个堂姐是唐人街警司坤泰的妻子。 在这个姐夫的影响下，毕业之后，杨玉就加入了唐人街警局 这开局的身份可谓是天胡，要不是还有面板任务，杨玉都想直接躺平了。 “唉，你小子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淫荡？” 穿着花衬衫，梳着中分头的唐人街警司一把搂住自己的小舅子，他揶揄的打趣道： “看中哪个妹妹了？跟泰哥说。” “今晚的所有消费，泰哥买单了！” 杨玉反手搭上坤泰的肩膀，说道：“姐夫，我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豪气，会不会让你跪搓衣板？” 坤泰用手指着他，露出一脸被伤到的表情说道：“哎呀，你个臭小子！” “要不是看你被甩了，我会带你来放松嘛！” 杨玉翻了翻白眼，说道：“就算没我的事，你也是酒吧常客吧…” 坤泰一把捂住他的嘴，说道：“呸呸呸，你听谁说的！！” “这话可不能乱传。” “你姐夫我可是绝世好男人来的！” 就在这时，坤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中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泰哥，不好了，闫先生的金店被偷了！局长让你抓紧时间赶回局里。” 坤泰的表情迅速由晴转阴。 他一把拉过杨玉的袖子，说道： “快走，出大事了。” “搞不好，整个唐人街都得翻过来！” 一辆疾驰的警车，像头发狂的野牛一样，在唐人街狭窄的道路上横冲直撞。 杨玉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开快车，尤其是在开快车的时候打电话。 因为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但是，现在他却不敢有一声异议。 驾驶位的坤泰早已没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杨玉可不想试试这座火山的威力。 按照电影里面的剧情，那些黄金应该已经被五个窃贼转移到了颂帕工坊。 要是想破这个震惊唐人街的黄金大劫案，杨玉直接带着坤泰走一趟就好。 正好那里是自家的地盘，连办手续的时间都能省了。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相信颂帕还来不及将那些黄金融成佛像藏起来。 只要上门，很容易就能抓个人赃并获。 但是这样做有个难点。 那就是，杨玉很难解释自己如何知道这批黄金的下落的。 总不能说自己看电影知道的吧？ 那估计会被人当成疯子。 最大的可能，是会被人当做盗窃黄金的同伙看待 就算坤泰信任他，不去深究。 但还有坤泰的对头黄兰登，还有手眼通天的闫先生。 相信这两位一定会深究到底。 到那时，好处没拿到，还惹得一身骚。 另一方面，黄金晚上才丢，太阳刚出来没多久，就给找到了。 是不是显得太容易了？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这展示了唐人街警局的精干作风。 但也只能得到这一句夸奖，实质性的利益完全没有。 要知道，电影中，可是以警局副局长一职来酬功的。 杨玉肯定不会奢望自己连跳几级，一步登天。 但坤泰这位姐夫上位了，小舅子还担心没好处吗？ 故而，综合各方面的考虑，在这时候装聋作哑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坤泰的车就像是起飞了一样，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十几分钟就到了。 第二章 唐人街第一神探 下车之后，坤泰去参加局长召开的高层会议，杨玉则自己瞎转，熟悉着脑海里的记忆。 三个月后，莫名卷入杀人案的唐仁会在这里上演一出单骑闯关，一个人在唐人街警局中杀进杀出。 连警局的老大都被波及，不仅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平衡车，还被人踩了好几脚。 想到这里，杨玉忍不住会心一笑 电影中唐仁的表现，还真是夸张又有趣。 跟记忆中的那个坤泰小跟班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打断了杨玉的回忆，摸出来一看，是坤泰的电话。 他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喂，泰哥，出什么事了？” 坤泰的声音略带一丝无奈，“我这边没事，是唐仁那小子” “他被其他警局的同事抓了，你去捞一下他。” 杨玉略带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么严重？” 坤泰叹了口气，“抓小三嘛，不小心得罪人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过去交下钱，再签个字就行。” “车里的现金应该够了，不够的话你去办公室拿，就在第二个抽屉。” “好，就这样，不说了，我这边还要开会。”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经过一番不可言说的操作，杨玉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唐人街第一神探（自封的——唐仁。 小个子，泡面头，浓郁的烟味再加上一脸的沧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而且，这故事并不美好。 唐仁更是在这故事中扮演着小丑一样的角色。 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没错。 在新婚当天，撞见好朋友和新娘在婚房里私通 这么大的一顶青青草原戴在头上，还被传遍了十里八乡，可不就是小丑嘛 杨玉无意去戳人家的伤口，故而将略带异样的眼光转向别处。 他递过面包和水，说道：“老唐，你这是马失前蹄了呀” 唐仁一下子咬掉了半块面包，略带羞愤的说道：“他们不讲武德，居然动枪啊！” “否则以我的身手，怎么会被他们逮住！” 杨玉一脸惊异，“不是吧，抓个小三而已，怎么还动枪了！” 唐仁也是一幅劫后余生的表情，“谁知道啊，跟个神经病一样。” “要不是我说‘我跟泰哥的’，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 杨玉在心里推敲一番，说道：“估计是你跟踪的目标，正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你鬼鬼祟祟的，撞人家枪口上了。” 唐仁一巴掌拍在车上，说道：“靠，我就说嘛，正常人哪有一上来就动枪的！” “玛德，只能自认倒霉了” 的确，这是在泰国，不是国内，遇到这样的事，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只能自认倒霉。 杨玉掐灭了手中的烟，说道：“好了，别想了。” “车里还有些钱，等会儿你走的时候拿上。” “最近一段时间安分些。” “局里有大案子，我和泰哥都会很忙。” “再出事，可没人去捞你了。” 唐仁又塞了一口面包，说道：“知道了，接下来我肯定安分守己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将唐仁送到夜上海，可惜，没有见到阿香这位唐人街第一美人。 杨玉打开车窗，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尼古丁的冲击下，不断规划和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要想完成面板赋予的任务，可以分成两种方式。 一种是做个暗地里的守护者。 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三个月之后，秦风来到泰国，在关键的时候给他和唐仁一些助力，就能顺利成章地解决颂帕和李这两个变态。 但这样做肯定瞒不过聪明的思诺小姐。 要是这小姑娘发现有个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她，估摸着会将自己认定是另一个变态 被一个没有善恶观的犯罪天才盯上 想一想，杨玉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另一种方式则是将思诺视作一个平等的大人，开诚布公的与她合作。 在帮她脱离那变态的生活环境之后，便一刀两断，不再来往。 这么做也有一个难点，就是怎样取得思诺的信任？ 但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后患！ 在不确定自己会在唐探世界呆多久的时候，平平安安才最重要的。 杨玉可不想试一试在影视世界死了，自己会不会在现实世界复活。 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继续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 思诺父母早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就被一个觊觎女儿的变态收养 呼 这个姑娘聪慧而敏感，美丽而带刺。 因为世界到处都是对她的恶意，所以她将真正的自己藏在那笑靥如花的面庞之后。 这样的人，天生就对一切的事物抱有怀疑。 也许可以从相同的身世下手！ 唐探世界的杨玉也是父母早亡，只是他比思诺幸运的是，他还有其他亲人，不必一人面对世界的风雨。 杨玉只需要在思诺身上取得最开始的那一点共鸣，之后则可以用行动来加深彼此信任。 毕竟，杨玉对思诺完全没有坏心思。 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希望她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 万事开头难，只要抓住线头，再难的死结，也有解开的一天。 此后的日子，杨玉一边跟着坤泰他们追查黄金的案子，一边用手头的权利调查思诺的信息。 学校、家庭住址、联系方式，还有日常的习惯等等。 只要是能帮助自己了解这个女孩的，杨玉都没有放过。 他还专门开车，实地走了几趟，做到了‘知行合一’ 期间也有遇到思诺，但他没有冒然上前去接触。 现在，时机还没到。 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杨玉算了算日子，颂帕是在四月十四日被杀的，而李是提前一个礼拜，在监控录像覆盖之前潜入颂帕工坊的。 现在的话，他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有这个变态在，正是接触思诺的好时机。 杨玉和坤泰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提前下班了。 现在的警局，早已经没了黄金案刚刚发生时的紧张气氛。 除了黄兰登一伙人还在早出晚归之外，其他人早就躺平了 第三章 思诺 到了思诺家楼下，杨玉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开始等待。 现在的小姑娘估计还在回家的路上呢。 偶然间，杨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 要不要学一学神盾局的卤蛋，撬了人家的门锁，装一波深沉与神秘。 但转念一想，这种装b的行为也许能震住一般的小孩子，对思诺这个聪明的姑娘，估计没多大作用。 再说了，自己是来和人家合作的，不是来彰显自己有多了不起的。 多余的动作，还是不要有的好。 “霍叔叔好李阿姨好” 随着一阵银铃一般的问好声，一个穿着及膝裙，背着书包的小姑娘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杨玉熄灭了手中的香烟，将一副能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戴在头上。 他下了车，快走两步，跟上思诺之后，就保持在她身旁几步远的距离，一起朝着居民楼走去。 透过眼角的余光，杨玉能明显发现，自己的出现，让思诺瞬间紧张了起来。 为了打消小姑娘的疑虑，杨玉仿佛不经意一般，撩开了身侧的衣衫，露出了别在腰间的警徽。 看到小姑娘放下了警惕，杨玉没有再搞出多余的动作，就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一起进了电梯。 按了楼层之后，思诺就像是只小鹌鹑一样，缩在电梯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杨玉看了下电梯的按钮，重新按下了思诺家的楼层，说道： “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你说一些事情，对你没有恶意。” 说着，又掏出自己的警员证，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 “我叫杨玉，唐人街警司坤泰是我姐夫。” “要是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警局核实。” 思诺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同时不着痕迹地记下了上面的警号，然后轻声说道： “警察叔叔，是有什么案子嘛？” “我只是个中学生，能力太小，可能帮不到您的。” 杨玉对着她友善地笑了笑，说道： “咱们去你家谈吧，电梯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要是不小心泄露了隐秘，不是一件好事。” “叮” 半分钟不到，电梯就抵达了楼层，这场短暂的沟通也就结束了。 进入家门之后，杨玉紧守作为客人的礼节，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思诺烧水沏茶，其他的都没有深入探究。 同时也给思诺一些时间去思考应对警察提问的策略。 但她不会想到，自己这个警察不是来讯问她的，而是来帮她完成一场犯罪 杨玉抿了一口思诺端来的茶水，感受着这种饮料独特的香味与苦涩。 他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是婉转一些，给思诺一些提示。 还是开门见山，打直球 回忆了一番思诺的性格，同时考虑到语言在传递过程中对信息的损耗，杨玉拿定了主意。 半杯茶水下肚之后，他说道： “丹是你杀的吧！” 坐在对面小板凳上的思诺明显紧张了，但很快，她抬起自己的笑脸疑惑地问道： “叔叔，什么丹啊，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杨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盯着思诺的眼睛说道： “丹，就是那个一直在学校庇护你的同学。” “大半年前，他失踪了。” “他的父亲到警局报案，说是一个女孩杀了他，但没人相信。” “而且，因为他的无理取闹，我的同事们将他儿子的卷宗早早封进了档案库，成了无法告破的悬案之一。” 这时，思诺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开口问道： “那已经封存的案子，叔叔也要追查，您是想在警局一鸣惊人嘛？” 杨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年纪已经到了目前我能升职的天花板，再有功劳，也很难升上去。” “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给丹主持公道。” “更不是体恤颂帕这个失去儿子的父亲。” “我来找你，仅仅是为了你。” “我要帮你摆脱颂帕和李这两个麻烦，让你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思诺嘿嘿笑道：“警察叔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唉” 杨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接着说道： “你是个孤儿，我也算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最是缺乏安全感。” “偶然碰到一点别人的好意，也不敢去相信，觉得自己不配。” “但是呢，你要相信，这世界终究还是以阳光为主。” “我们每个人都是向阳而生的。” 说完，杨玉重新坐了回去，指点道： “你解决丹的方法是错误的。” “上者劳智，你应该用你的聪明去指挥别人下手，自己好好地站在幕后。” “这样，在颂帕跟踪你的时候，你还会有腾挪的空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日提心吊胆，更是不得不仓促应战。” 接着，他又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这次就做的就很好，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利用李去解决颂帕，将自己摘出了麻烦。” “接下来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我会跟进这件事。” “你呢，好好上学，好好吃饭。” 思诺还是露着一幅迷糊的笑脸，说道：“警察叔叔，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杨玉捏了捏茶杯，略有些心疼地说道：“我多希望，你是真的不懂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于理来说，颂帕是个盗贼，他的儿子丹是个校霸，都是我作为警察应该打击的对象。” “于情来说，你是华裔，我也是，虽然出了国，但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 “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你。” “我知道这样冒然找上门来，很难取得你的信任。” “所以，我理解你一直和我装傻。” “但是你呢，既要关心我说了什么话，也要关心我做了什么事，知行合一者，才值得信任。” “好了，我先走了。” “你呢，早点吃饭，好好学习。” 说着，杨玉从口袋了摸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叮嘱道： “上面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什么紧急的事，直接打给我。” “二十四小时开机。” 重新扣上自己的大墨镜，杨玉低调地离开了这片居民区。 回到车上，他仔细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表现，没有发现大的漏洞。 思诺心里肯定会有怀疑，但这点怀疑无足轻重。 只要颂帕和李都死了，那一切就能画上完美的句号。 现在，事情的发展，虽说已经到了节点，但还不是自己登场的时候。 秦风，这位天才少年，可是最好的主角、工具人。 尤其是他和唐仁配合起来，称得上是黄金搭档。 等他到了，自己就要行动起来了。 现在，得继续去做一些准备。 比如，买两把没有‘没有身份’的格洛克或者伯莱塔。 第四章 意料外的惊喜 落日余晖下，思诺依靠在狭窄的窗户前，看着逐渐远去的警车。 她的脸上没有了那温和而虚假的笑容。 睿智的眼眸中不时闪过智慧的灵光。 深深掐入手掌的指甲也说明了，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杨玉的话终究是敲开了她的心房 生活的苦难早已将她那颗心伤的千疮百孔。 让她很难去相信别人。 这次呢？ 是不是又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是不是又是某种披着虚假外衣的骗局？ 所以，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年轻的警察呢？ 要不，就信一次只信一次 已经离开的杨玉自然不知道思诺在想什么，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做着准备，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戏。 这一忙碌，就到了四月十四日，也就是颂帕死的日子。 就在今晚，李将手持降魔杵将颂帕送去和他儿子团聚。 早在几天前，杨玉就用私家侦探的身份，将颂帕工坊附近的四个监控都拷贝了一份。 当然，是化妆之后上门的。 他很轻松的就在录像中找到了李的身影。 这下就可以坐实李杀人凶手的身份了。 到时候对他开枪就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 只是这份监控不能直接用，需要某位不存在的好心人在合适的时机邮寄给自己。 鉴于事情的隐秘，这位好心人最好是自己，或者是思诺来做。 至于合适的时机，当然是颂帕和李都死之后。 虽说这样会将唐仁置于危险之地，有些对不起他。 但一来，唐仁和自己的关系只能称得上是‘熟人’。 跟思诺这位任务目标是没法比的。 再者，黄金大劫案和工坊杀人案，对唐仁也算是一种救赎，让他在秦风的影响下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日浑浑噩噩。 “咚咚…” 玻璃的敲击声惊醒了在车中沉思的杨玉。 扭头看去，一个身穿红裙，带着圆形眼镜的女人正站在驾驶位的旁边。 她长的很漂亮，就像是个明星一样，光鲜亮丽。 但是，杨玉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似乎是看出了杨玉眼中的疑惑，那女人略带一丝不可置信地情绪，怒嗔道： “只是分开了三个月，没必要装不认识吧？” 三个月… 那就是前身认识的人，难怪自己没有印象。 对于前身的大部分记忆，面板会将它压缩储存。 就像是一本可以随时调阅的书籍。 以此来避免不同的人生记忆对杨玉的自我认知造成混淆。 有关眼前女人的一切，明显属于被压缩的范围… 杨玉仔细盯着眼前女人的脸，几个呼吸后，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ivy？” 那女人将脸侧的头发梳到耳后，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说道： “是我。” “怎么，没想到会再和我见？” 杨玉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记忆中前身对这个女人的感情。 另一发面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份。 ivy，中文名叫金绮雯，泰国笑脸组织老大，国际犯罪集团q组织成员。 同时也是一位杀夫达人，最高成就是quadrakill…… 自己穿越的不是唐探泰国篇吗？ 怎么会引出这位网剧里面的大boss？ 而且，她的目标通常不是那些豪门富商贵公子吗？ 怎么会盯上自己这个小警察？ 原来，一切都起源于一次意外的见义勇为。 初出茅庐的小警察干翻了几个喝醉酒的小混混，帮美人解了围，然后相知、相恋，坠入爱河 这种早就不流行的烂俗剧本，没想到会在现实中上演，自个儿还是其中的主角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不过是一个在世间浮沉的女王，偶然遇到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忍不住尝上一口罢了。 之后觉得不好吃，又随手扔掉了 杨玉收回思绪，略带惆怅的说道： “想过再见面，但没想到会这么随意。” ivy趴在车窗上，凑近一些看着杨玉说道： “随意？” “那你想着再和我见面会是什么场景？” “鲜花满地、蜡烛围心、星光闪耀、众人喝彩，然后你单膝跪地，来一场盛大告白，挽回我们之间的爱情？” 杨玉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有一些莫名的苦涩堵在他的嗓子眼，让他说不出话来。 ivy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脸上一只挂着的假笑消失了。 她突然拉开驾驶副的车门，一扭身坐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杨玉将头转向车外，深吸了几口略带冷意的空气，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调了调座椅的位置，让自己更放松一些，接着说道： “还记得，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就是和现在一样。” “坐在车里，我略带忐忑的说出了我对你的爱意…” “我本以为，你不会答应的。” “我也做好了接受拒绝的准备。” “但让我惊喜的是，你没有犹豫一秒，笑脸盈盈的答应了下来。” “那一刻，我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但是，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只维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嘛？” ivy看着他那探寻的眼睛，笑着回道：“腻了。” 杨玉有些不可置信，“腻了？” “腻了！” “好吧，也算是个理由…” “只是这个理由，对我来说有些太不是滋味了…” ivy又标志性地梳拢了一下头发，说道： “看样子，我在你心里留下的痕迹不小。” 杨玉回道：“没关系，时间会抚平一切。” ivy仿佛恶作剧一般地说道：“那我得时不时的在你面前晃一晃，加深一下那些痕迹。” 杨玉咬了咬牙，说道：“你可真行！” ivy笑嘻嘻地回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杨玉一时气急，转过头不想跟她说话。 但架不住ivy没话找话，她不经意般的问道： “大晚上的，你开车来这里做什么？” 杨玉谨慎地回道：“出来执勤，正好没什么事，就找个地方摸会儿鱼。” ivy调笑道：“当初那个兢兢业业的小警员也学会偷懒了啊。” 杨玉轻笑一声，说道：“人总是会成长的。” ivy笑了笑，打开车门，从他身上坐起来，说道：“好了，我得走了，今天遇见你很开心。” 杨玉巴不得她赶紧走，立刻回道：“我很不开心。” 之后，便目送着她朝着黑暗中远去。 第五章 一切顺利 重新回到车上，点燃了一根香烟，醒了醒神。 杨玉便接着观察起了路上的白色面包车。 这次的任务的确是日常的巡逻执勤。 但杨玉选的位置是海天大厦附近的街区。 就是在这座大厦的停车场，李完成了偷梁换柱，之后安全撤离。 要想确保案子顺着自己的想法推进下去，杨玉必须保证当前的剧情没有太大变化。 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杨玉也要保证自己能及时调整。 就像刚刚遇到ivy一样，接下来他要更小心地行事，不引起笑脸组织的注意。 否则让他们注意到思诺，就是将她从火坑推向深渊。 连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那自己的任务估计永远也完不成了。 点火，启动，杨玉发动汽车，仿佛一个日常巡逻的警察，在周围的街区开始没目的地绕圈子。 他并不知道ivy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在藏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观察自己。 他都当做她没有离开。 两三个小时之后，杨玉将警车换了个位置去停，但依旧可以观察到海天大厦的进出口。 仿佛再次开始摸鱼一样。 两三条街之外，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杨玉的一举一动。 虽然只是偶然的相遇。 但杨玉身上的气质变化还是引起了ivy的好奇心。 她断定这个小男人身上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因此徘徊在他附近，久久不愿离去。 她对身后正在擦枪的男人问道：“你说，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真的只是日常巡逻，不是来查什么案子？” 身后的男人谨守着作为一个保镖的职责，没有随便开口。 他知道，这个问题实际上不是问他的。 而是这位老大在自己问自己。 他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就好。 “现在的唐人街警局，最要紧的便是黄金案了，他是来找线索的吗？” “不是，那位闫先生已经将唐人街挖地三尺，要是这里藏着黄金，早就被发现了。” “况且，坤泰他们都已经放弃了，只有那个铁血神探还在追查” “唉，信息太少了，完全猜不出来他在做什么。” “我这位小男友成长了啊。”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走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要去做。” “希望这次越南佬们能学会尊重客户。” 杨玉没等多久，就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从海天大厦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凭借2的视力，他透过车窗，看到了潘越明那张标志性的冷脸，只是更加沧桑，并且充满杀气和畅意。 杨玉点燃四根香烟，随手敬天，说了声：“走好…” 之后用新买的不记名手机给思诺发了一条信息：“一切顺利。” 今晚的目的达成，接下来只要等秦风到来，让这位天才少年将案情一步步揭开，就可以寻找机会，名正言顺的将李处理掉了。 说起秦风，杨玉就有些想吐槽… 在刑警学院的面试上说想要完成一场完美的犯罪… 这可真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也许可以说是天才的怪癖，但咱分下场合不行吗？ 说起来，唐探世界还真是一个天才的世界，当然也是一个变态的世界。 从秦风，到思诺，再到ivy，以及那所谓的q组织，都算是天才和变态的集合体。 时间转眼来到四月十六日。 电影中，秦风似乎是下午的飞机，而唐仁这个赌鬼一直在麻将馆呆到了天黑。 关键还被人家看出来了。 虽然秦风没有当场揭穿，但唐仁后面的大吹大擂就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杨玉也完全没有要去救唐仁的打算，就让他们舅甥相爱相杀吧。 晚上的聚会见一面就行，其他时间还是少在秦风面前出现，以免被他看出什么端倪，节外生枝。 照例的酒吧狂欢，照例的天旋地转，照例的泰哥买单… 虽然有新人的加入，但气氛没有一丝尴尬，还是那么热烈。 要不是自制力强，杨玉都会忍不住去体验一把性福的感觉… 四月十七日，无事。 只是秦风随着一天的琐事彻底看清了唐仁，要和他决裂，离开泰国。 四月十八日，有事。 唐人街第一美女，阿香要过生日。 铁血神探黄兰登，要抓捕“杀人凶手”——唐仁。 其实早在四月十五日，警察发现颂帕死亡之后，黄兰登就和坤泰因为办案权起了一场冲突。 在今天，只要抓到了唐仁，不仅可以破获黄金大劫案与工坊杀人案，还可以通过这位小弟将坤泰拉下水，自己一举登上副局长的位置。 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黄兰登不禁有些志得意满。 但可惜，他不知道身边的助手是个内鬼。 为了那一百零一公斤黄金，这位助手将抓捕消息泄露给了唐仁，使得黄兰登的行动功亏一篑… 唐仁跑了，在几十个警察的包围圈内跑了出去… 这次抓捕，不仅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关键是在唐人街市民面前丢了大脸。 警察要是没了威信，连小混混都不会怕，警察的工作就没法做了… 杨玉自然知道这次抓捕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他早早就躲了出去。 他秉承着“只要我没参与，那我就不算失败”的原则，离这趟浑水远远的。 当然，随着案情会议的召开，杨玉自然也是躲不过去了。 他走进坤泰的办公室，关上门，小声说道：“泰哥，听说了吗？黄兰登的鼻子受伤了！” 一提黄兰登，坤泰立马来了兴致，尤其是关于黄兰登的糗事，坤泰更有兴趣！ 他将手里的案卷一合，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抓人的过程中，被绊飞了出去，还被人踩了几脚！” “哈哈，黄兰登他也太笨了吧！我看他也别叫铁血神探，干脆叫贫血神探好了…” “泰哥，他叫不叫铁血神探和我们没关系，但有件事却关系到你我的前程。” 坤泰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问道：“什么事？” 杨玉回道：“他抓的人是唐仁！” “哪个唐仁？” “夜上海的那个唐仁，你的小弟。” 坤泰直接拍案而起，“黄兰登他也太过分了，不打招呼，就敢抓我的人！” 杨玉忙安抚道：“泰哥，你先坐下，先坐下” “我听同事说，黄兰登已经确认了，唐仁就是杀害颂帕的凶手。” “换句话说，闫先生的黄金有可能在唐仁那里！” “泰哥，你就算不给黄兰登面子，也得给闫先生面子” 第六章 抓捕失败 坤泰不可置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唐仁的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去偷闫先生的黄金？还杀人，不可能的！” 杨玉虽然知道真相，但他只能基于目前的情况来解释给坤泰听。 “凶器上只有唐仁的指纹，监控录像里面只有唐仁进出过颂帕工坊，所有的证据都对唐仁十分不利。” “泰哥，早做打算，以防黄兰登借着唐仁的事对你下黑手。” 坤泰一怔，明白过来杨玉的意思，他略显落寞地说道： “你先出去，我想一想想一想” 杨玉知道他心里有数了，也就不再相劝。 泰哥是个重感情的人，杨玉这次过来也不是要他和唐仁一刀两断。 他只是想让泰哥有些准备。 他同意泰哥在会议上维护唐仁。 但不能当着局长的面说出“唐仁是他的人”这种话。 一个现役警察，绝对不能和犯罪分子站在同一立场。 哪怕是名义上的犯罪分子。 果然，在接下来的案情会议上，黄兰登直接把唐仁的大头照亮了出来。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坤泰完全没有像平时那样，一点就炸。 而是像个无关人一样，只是听着他的报告。 这种反应，让黄兰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心情不爽之下，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对坤泰诘问道： “泰哥，听说这个唐仁是你的小弟，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坤泰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坤泰的小弟千千万，这家伙是哪个，我怎么记得清！” 黄兰登头一扬，不屑地说道：“哈，你们前两天才一起在酒吧买醉，你跟我说你不记得他！” “是吗？那我得仔细看看，可不能耽误了你黄sir办案。” 坤泰站起身来，凑到投影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黄sir你说的是他啊…” “这小子我知道，前些年从国内来的嘛。” “在唐人街就是帮人家找找猫狗，送送快递，怎么会杀人嘛？” “黄sir你是不是搞错了！” 黄兰登直接回敬道：“坤泰，凶器上都是唐仁的指纹，十四日晚也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过颂帕工坊，杀人凶手不是他，难道是你吗？” 坤泰指着他，一脸激动，说道：“你诽谤我啊，你诽谤我！” “我只是说下唐仁平时的为人作风，我有说他不是凶手吗？” 黄兰登逼迫道：“那你承认唐仁是凶手了！” 坤泰一摊手，说道：“我有说过吗？” “我再次重申，我说的是唐仁是凶手的概率极低，这件案子可能还有别的隐情，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 “我觉得办案应该谨慎，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同时，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黄兰登被他的无赖样气笑了，他说道：“动机明确，证据确凿，这案子还要深查什么？” 坤泰敲敲桌子，“查有没有人浑水摸鱼，查闫先生的黄金究竟在哪里！” 黄兰登一拍桌子，说道：“查个头啊，把唐仁抓起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坤泰指着他，“唉，你这个人办案真是野蛮，我们警局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的！” 黄兰登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败名声？” “究竟是谁在败坏我们警局的名声，你不清楚嘛？” “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 听着两人的争吵，坐在首位的局长忍不下去了，他将案卷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够了！” “唐仁谋财害命，黑吃黑，证据确凿，发通缉令。” “就这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黄兰登趾高气昂地说道：“没有！局长英明！” 坤泰泄了气一般回道：“没了” 就在这时， “欧耶…欧耶…” 坤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仁那傻子一般的微笑出现在屏幕上。 眼疾手快的杨玉一把拿过来将其挂断。 看着上首的三人投来的目光，他解释道：“泰哥，我姐的电话。” 局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开会记得关手机。” 杨玉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局长。” 然后大大方方的将坤泰的手机直接关机。 一场有惊有险的案情会议在坤泰的无奈和黄兰登的志得意满中结束。 回到办公室，坤泰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他妈的，黄兰登这下要发达了！” “不仅得个神探的好名声，还要升副局长了！” 杨玉将他的手机递过去，仿若预言家一般地说道：“还不一定呢，也许这案子真有隐情。” 坤泰笑了笑，“哼哼…哄别人的话，你怎么还信了呢。” “现在案情基本清晰，只要抓了唐仁，黄兰登就能升任副局长。” “到时候，我们兄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杨玉没回答，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唐仁给你打电话了，就在会上。” “我直接给挂断了。” “估摸着现在急疯了，你赶紧给回一个。” 一听唐仁的名字，坤泰就感到头疼，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混蛋，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虽然嘴上说的凶狠，但手上拨号的动作却不慢。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泰哥，你” “你什么呀你，你居然敢杀人啊你！” “我限你六小时之内来警局自首。” “泰哥，我” “我什么呀我。” “你千万不要想着跑路啊！不要想着坐走私船离开泰国，然后转到越南缅甸老挝柬埔寨。”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摔到了桌子上。 看到坤泰还在心烦，杨玉也没有去劝。 他还有一些行动要去准备。 不出预料的话，今晚就可以抓到北哥、金刚、越南仔三人组。 杨玉没打算让这三人像电影中那样，逍遥到医院剧情再被捕。 虽然杨玉算不上一个好人，做事也是利益为先，但他也有基本的良知 在医院那种地方开战，杨玉于心不忍。 至于为什么不在中午的时候去堵他们。 是因为，杨玉不确定唐仁的逃跑路线。 像北哥三人组堵住唐仁的巷子，在唐人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杨玉只有一个人，实在不好找，不如晚上直接去夜上海门口蹲守。 一方面保护下坤泰的安全，一方面正好和他合作，将三人组抓捕归案。 先捞到一块儿肥肉。 也算是对警局和闫先生有个交代。 两把枪对三个没有防备的人，不敢说稳操胜券，但也占据七成的先机，值得动手了。 再说，就三人组那整天吃泡面的经济实力，牢饭对他们来说，指不定是改善生活呢。 第七章 三人组杀青 晚上下班，坤泰满脸愁容地走出了办公室。 看他的衣服，似乎是塞了什么东西。 杨玉知道，应该是唐仁后来又联系了坤泰，约他到夜上海，问个清楚。 杨玉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 防弹衣，格洛克手枪，弹夹… 接着，跟在坤泰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亦步亦趋的小舅子，坤泰没办法，无奈地说道： “哎呀，我有事了，你自己先回去吧！你姐做了清炖排骨，专门等你回家了” 杨玉没管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唐仁吧，他约你在哪里见面？” “我艹，你小子怎么知道！” “藏档案袋的时候注意一下，棱角直接露出来了。” “靠啊，好久不做这种事，有些生疏了…” 杨玉没管他的耍宝，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坤泰发动了汽车，再次问道：“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趟这浑水。” 杨玉回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坤泰没再说话，脚踩油门，朝着夜上海驶去。 今晚的夜上海非常热闹。 先是唐仁和秦风 接着是北哥、金刚、越南仔三人组 之后是坤泰、黄兰登 当然，还有最大的内鬼，托尼 小小的舞厅装下了各路牛鬼蛇神。 而阿香老板游走其中，却毫发无伤，再加上她和闫先生都能搭上话，不得不赞上一句：“真乃奇女子也！” 到了夜上海楼下，杨玉主动说道：“我在这里接应你。” “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响电话，你要么跑，要么藏。” 坤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注意安全。” 杨玉回道：“放心吧，我人在外面，就算被抓也没什么。” 坤泰上去没一会儿，黄兰登的车子到了。 早有准备的杨玉立刻在车中趴倒。 他屏住呼吸，听到黄兰登和托尼的谈话，听到黄兰登按响了门铃，听到黄兰登被赶了出来。 他知道夜上海的二楼正在上演一出欢乐喜剧，但他不能笑。 说实话，憋的还是挺难受的。 直到黄兰登二次返回夜上海，杨玉才趁着没人的功夫，悄悄下了车，藏在了黑暗里。 按照电影中的剧情，黄兰登上楼没多久，就把藏着的北哥三人组和坤泰找了出来。 并且将阿香误会成那种“重口味”的女人。 之后，三人组最先离开，黄兰登随后。 只有坤泰留了下来，将案卷交给了唐仁。 北哥三人组虽然看起来混的很惨，但还是挺有实力的。 不管是躲过闫先生的追捕，还是与警察在医院的枪战。 都表明了这伙儿人的不简单。 因此，在三人组现身后，杨玉也不敢跟的太紧。 多亏他提前熟悉了夜上海附近的地形。 所以总能恰到好处地摸到他们的尾巴。 可惜，他们还是挺谨慎的，总是换着断后，让杨玉没有开黑枪的机会。 不过，北哥三人组做贼心虚，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 穿街走巷之间，就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杨玉回忆了一下附近的地形，随后转身，朝着一个伏击点奔去。 在路上，他顺手买了一瓶酒，灌了几口，随后将大半都撒到了身上。 狂奔几分钟，来到北哥他们前面，一个长巷子里。 随后像是一个迷路的醉汉一样，倚着墙躺下。 北哥、金刚、越南仔刚一看到杨玉，还被吓了一跳。 但闻到刺鼻的酒味，再看到他脚下的酒瓶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没在意，就顺着巷子继续往前走。 在断后的北哥也越过他之后，杨玉突然出手了！ 没有提前警告，更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砰砰砰…” 十几发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了三人的身上。 北哥的瞳孔刚刚睁大，就已经倒地。 越南仔和金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有数颗子弹穿胸而过。 “呼…呼…呼…” 杨玉大口喘息着，随后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买的黑枪。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接着才朝着三人组走去，先是分别从他们腰后抽出了武器，接着才开始检查他们的生命特征。 作为直面火力的北哥已经彻底凉凉了。 身材最为高大的金刚还有脉搏，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越南仔，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但要是再不止血，估摸着也得凉。 这可不行，要是三个人都死了，自己怎么去证明这三个人就是盗匪？ 越南仔不能死，最起码在录完口供之前不能死。 杨玉先用二把刀的功夫给他随意包扎了一下，然后立刻拨通了坤泰的电话。 “泰哥，来下南文巷，我在这里抓了三个人。” “我去，南文巷！开枪的不会是你吧？！” “是我，你快过来。” “好的好的，你注意安全，我马上过来。” 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坤泰的身影快步跑进了巷子。 他抱住杨玉，上下查看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杨玉早已将黑枪收了起来，并重新给格洛克换了弹夹。 他故作镇定地回道：“没有，没受伤。” “我是偷袭的，直接在他们背后开枪，根本没有正面对抗。” 坤泰听他这么说，好好地松了一口气。 他安慰道：“好了，这里没你事了，去车上好好休息。” “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就好好休息。” 杨玉点点头，将现场交给了坤泰。 不一会儿，随着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多的警察赶到现场，还有越南仔最需要的救护车，也五分钟就到了。 几个小时后，处理完一切的坤泰回到了车上。 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对杨玉调笑道： “你小子也算是一战成名了。” “知道大家伙儿怎么说你的嘛？心狠手黑！” “都叫你辣手神探啊。” 杨玉扯了扯嘴角，不满地说道：“好逊的名号。” 坤泰哈哈笑道：“知足吧，你姐夫我混了十几年都没个响亮的外号。” “你才干两年，就已经成神探了，未来是属于你的！” “但是，只有人活着，才有未来。” “死了，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杨玉知道，这是坤泰在不满自己今晚擅自行动。 他点燃了一根烟，说道：“不管是做警察，还是做人，最重要的呢，就是活在当下。” “看见了贼不去抓，那我这警察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坤泰立马就翻脸了，骂骂咧咧地说道：“小弟不省心，小舅子也杀人。” “一个个的，都是要翻天啊。” 面对坤泰的喋喋不休，杨玉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 看着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坤泰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费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开始专心开车。 第八章 李杀青 杨玉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问道：“泰哥，我开枪打的那三个人，你在夜上海见没见过他们？” 坤泰瞟了他一眼，回道：“见过，他们说是唐仁抢金店的同伙儿。” “那你就那么放过他们？” “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一对三？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 杨玉没管他的嘲讽，而是继续问道：“那黄兰登和托尼有没有见过他们？” “当然见过了，阿香的房间就那么大，黄兰登他们又不是瞎子。” “那怎么没抓他们？” “阿香说他们是她表哥，给糊弄过去了。” “那唐仁呢？唐仁和秦风也在那个房间吧？怎么没抓他们两个？难不成，阿香说他们俩也是她表哥？黄兰登还信了？” 坤泰一脚踩在刹车上，惊怒道：“靠，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唐仁他们藏的那个衣柜，是托尼检查的。” “可这小子却和黄兰登说没有人！” “这怎么回事啊！” 杨玉揉了揉被磕到的额头，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要么那小子想要黄金，要么那小子是内奸！” “总之，不是好人！” 坤泰也点了根烟，说道： “作为办案警察，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昧下闫先生的黄金，根本不可能！” 杨玉补充道：“而且，以唐仁的性子，要说他小偷小摸我信，但他没胆子朝闫先生的金店下手。” “同时，托尼的个子也不高，和唐仁差不多。” 两人相视一眼，得出结论：托尼就是警察中的内奸，也是盗金第五人。 坤泰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我们查了三个月的黄金案，抓不住一点线索，原来是有人在我们身边插了眼睛！” “这群家伙，真他妈的厉害！” “不过，哈哈，黄兰登要倒大霉了！” “心腹手下出了问题，我看他怎么和局长交代！” 杨玉提醒道：“泰哥，这只是我们的推论，不能作为抓人的证据。” “而且，你当时也在夜上海呢。” “总不能和托尼同归于尽吧。” 坤泰回道：“放心，知道了他的底细，想要找出他的破绽不会太难。” “从结果倒退原因可比直接查案简单多了。” “至于我今天去夜上海，我只是和黄sir一样，单纯的给阿香小姐过个生日。” “要是托尼非要把我牵扯进去，也不怕。” “谁让他是个坏人呢，坏人说的话怎么能作为证据？”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污蔑一个正直的警司！” 杨玉无语，只能对泰哥竖起大拇指… 回到局里后，杨玉也做了一份笔录，将自己通过身形和武器确定匪徒身份，以及如何跟踪，如何开枪的过程都讲述了一遍。 在一众同事惊为天人的目光中，杨玉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二天，杨玉还在写开枪报告呢，坤泰就带着人将托尼拷进了审讯室。 匆匆而来的黄兰登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坤泰拉着进了局长办公室。 等他们出来之后，黄兰登就像是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失魂落魄，而坤泰昂首阔步的重新迈入了审讯室。 接下来，今日无事。 当然，这是坤泰的想法。 在他的认知里，唐仁和秦风已经偷渡出国，五个偷金子的人都相继落网。 剩下的，只要撬开托尼的嘴，再找到黄金，也算是对上上下下有个交代了。 可他想不到，不仅唐仁他们没有离开泰国。 而且除了开全图挂的杨某人，这世上也没人知道那批黄金的位置了。 就算他抓了托尼，也问不出来什么。 当然，他也不必忧心，杨玉会把这批黄金送到他眼前的。 随后的两三日，唐人街暗流涌动，黑白两道被唐仁和秦风两个家伙都调动了起来。 杨玉只是在警局坐看风云，偶尔去靶场练练枪，增加一下射击的精度。 某天中午，杨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没有意外地开口道：“思诺，秦风去找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滞，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玉站起身来朝着安静的地方走去，“秦风是一个天才，他的大脑就像照相机一样，能从错综复杂的信息中找到关键点。” “所以，通过颂帕、颂帕的儿子，再找到你，并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事。” 思诺将话筒换了个位置，“现在，怎么办？” 杨玉回道：“保持镇静，然后安排李和秦风见上一面。” “相信他们两人会擦出火花。” “他们认识？”思诺疑惑道。 杨玉解释道：“秦风为了找那辆白色面包车，曾经去过李工作的废车场。” “相信那时，李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象。” “只需要这两人在你家相遇，那秦风就会确定李的身份。” “剩下的，交给我就是。” 良久，思诺回道：“我信你。” 随后，她挂断了电话。 调整了两天之后，杨玉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这次为了杨玉的安全，坤泰一竿子把他捅到了街面上去巡逻。 这正合杨玉的心意。 他通过一些小操作，将自己的区域调换到颂帕工坊附近。 接着便静待猎物自投罗网。 四月二十一日，晚。 天气晴朗，星罗密布，适合当街杀人。 杨玉将格洛克从枪套中解下，放在腿上，开始闭目养神。 当整条街都安静下来以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潜入了已经拉起隔离带的颂帕工坊。 杨玉推门下车，悄悄靠近工坊正门，在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时，突然加快速度，移动到自己布置的伪装处，藏了起来。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一个身着黑衣，带着白色面具，手持利刃的人出现了。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样。 接着推开紧闭的大门，潜了进去。 杨玉再次深呼吸，将枪口对准了工坊大门。 没过几分钟，工坊中突然燃起了大火，之后，那个黑衣人冲了出来。 杨玉大喊一声：“别动，警察！” 随后没有一秒耽搁，连开五枪。 二十米的距离，再加上杨玉的刻意练习，五枪全部命中。 那人躺在地上，血如泉涌。 杨玉没再管他，而是冲向路边的消防栓，边跑边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随着起此彼伏的惊恐叫声，刚刚入睡的人们纷纷重出家门。 有人打电话，有人拉水管，现场一片混乱… 杨玉可能留下的某些线索，就这样在喧闹中随风而去。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倒在血泊中的李。 但当杨玉说他是个罪犯，还是放火的元凶之后，就没人再试图去救他了。 反而恨不得他早点儿去死。 就这样，在数百人的见证下，李魂归冥冥。 作为通缉犯的唐仁和秦风，则趁乱悄悄离开。 第九章 合作愉快 坤泰赶到现场后，第一时间就是对着杨玉的身体，来来回回地检查。 他怒骂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让你安安稳稳的巡个逻，你都能给我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杨玉笑着解释道： “没办法啊，我听见工坊里有什么声音，觉得不太对，就过来检查下，没找到就遇到了他。” “再看看工坊里的大火，我当然要第一时间把他拿下了。” 坤泰略显无奈，他说道：“行了，你先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杨玉摇了摇头拒绝了：“我想留下来，看看工坊里有什么，让这家伙非要放火不行。” 坤泰知道他主意正，也就不再去劝，他说道：“行，想留下就留下。” “不过进去工坊别乱碰乱走，被烧后的房子有太多不稳定的东西。” 杨玉敬了个礼，保证道：“泰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进了工坊，杨玉一眼就找到了那个藏有黄金的佛像。 这佛像的位置不错，不是李放火的位置，加上这次灭火及时，佛像基本没受到什么损害。 杨玉装模作样的在现场转了转，不经意间走到佛像面前。 然后他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祈祷一样。 坤泰看到他这幅样子，笑骂道：“靠，平时到寺里上香都没见你这么虔诚。” “现在却对着一个火场里的佛像又拜又叩的。” “怎么，怕你杀的那些人过来找你。” 杨玉笑着回道：“有枪在手我就是神。” “他们敢来，我就再杀他们一遍。” “我只是发现这佛像有些不对，似乎眼放金光啊！” “眼放金光？”坤泰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走到佛像跟前，仔细观察着… 这佛像左侧眼角的位置确实有金色透出！ 坤泰心里一颤，“难道…” 杨玉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闫先生的那批黄金就在里面！” 坤泰感觉五味杂陈，最后只能也说一句，“这颂帕也是个人才啊！” “把黄金铸成佛型，还真是有想法！” 如今黄金找到，盗窃黄金的五个人，颂帕身死，北哥、金刚也中弹身亡。 越南仔、托尼虽然活了下来，但他们先要过警察这一关。 之后，估摸着会被闫先生送到湄南河里喂鳄鱼。 可以说，黄金大劫案已经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坤泰的副局长攻略进度，算是被杨玉推进到了百分之八十的位置。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坤泰需要走的人情往来，工坊杀人案的真相并不算多么重要。 再说了，杀人案的凶手正躺在工坊外面呢，之后只要杨玉在调查过程中稍加引导，很容易就能敲定李的作案动机和杀人方式。 再取消唐仁和秦风的通缉令，拿到他们手里的录音机。 工坊杀人案也能办成一件板上订钉的铁案。 在唐人街，每年发生的杀人案并不少，这次的工坊杀人案之所以会造成这么大的轰动，主要还是它和闫先生的黄金联系在了一起。 当闫先生的黄金找到之后，杀人案就已经不重要了。 虽说杀人案要比黄金案更加曲折，谜团更多。 但是，这世上破不了的悬案还少吗？ 为什么没人去揪住不放？ 一方面是案子确实复杂，更重要的是案子牵涉的利益太少，不值得… 对于泰国的大多数警察来说，他们的职业只是一份赚取薪水的工作。 当收获小于投入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去做。 电影中，黄兰登将黄金案推给了坤泰，自己选择了杀人案，还扬言副局长是他的… 但他不知道，在他放手黄金案的那一刻，副局长的位置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也许在具体的做事方法上他强于坤泰，但在选择方向上，他的嗅觉远远不如坤泰。 方向错了，做的再多也没用。 想想都知道，副局长这个位置，是警局在闫先生和市长的压力下拿出来的。 闫先生最关心什么？ 是那丢失的一百零一公斤黄金？还是与他没多大关系的工坊杀人案？ 再说了，局长的原话是：“谁能抓住凶手，找回黄金，谁就是副局长。” 只要站在局长的立场想一想，就能明白凶手、黄金，究竟哪个对局长更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万事皆顺。 黄金案结束，坤泰升副局长。 杀人案结束，李的凶手身份被彻底钉死。 秦风、唐仁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杨玉也顺顺利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比如：如何安置思诺？ 再次来到那栋破旧的居民楼，杨玉没有带墨镜，也没有伪装。 他大大方方的在幸运咖啡馆买了两杯饮品，然后朝思诺家走去。 “砰砰砰…” 敲门声想起没多久，一脸憔悴的思诺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杨玉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说道：“几天不见，你的气色不太好啊。” 思诺复杂地看着他，“他毕竟养了我十几年。” 杨玉没再调笑，他将饮品递给思诺，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思诺回道：“大概率会退学，然后找一份零工，先活下去。” 杨玉敲了敲桌子，然后从包里抽出一份协议书，他说道：“要不要听听我的主意？” 思诺无所谓地说道：“你说…” 杨玉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供你读书，一直到大学。” “你呢，毕业之后去做生意。”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劲，只会小赚或者大赚，顶多小亏，不存在大亏的可能。” “生意的前期我给你保驾护航，等你有足够的能力了，你帮我平步青云。” “我们两个互利互惠。” 思诺一脸惊奇地看着他，“钱权交易？” 杨玉摇了摇头，说道：“泰国是资本主义国家，在这里没钱寸步难行，有钱，市长都得给面子。” “就像闫先生，为了他的案子，警局都拿出副局长的位置作为奖励…” “未来，在我想要升职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股自己的力量，能帮我走上去。” 思诺没再说话，而是盯着杨玉的眼睛一直看，杨玉也不躲闪，任由她随意观察。 几分钟后，思诺举起了自己的手掌，说道：“合作愉快。” 杨玉笑了笑，与她击掌盟誓，回道：“合作愉快。” 第十章 翻脸无情 “叮咚叮咚” 思诺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杨玉反应迅速，直接将格洛克抽了出来。 他朝思诺挥手示意，让她躲起来，接着走到门后，谨慎地问道：“谁啊？” 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我，秦风！” “你是谁？思诺呢？” 杨玉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将枪收起来，接着打开一条门缝，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秦风答话，一边的唐仁就惊喜地插话道：“玉哥，果然是你啊！” “难怪一听声音，我就感觉有些熟悉啦！” 玉哥 果然，随着自己名声的传开，地位自动上升了。 要知道，以前唐仁都是喊自己老杨的 杨玉冲着他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拉开房门，他再次问道：“你们找思诺，有什么事吗？” 秦风回道：“来找一个真相！” 杨玉用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真相？” 唐仁心直口快地说道：“老秦发现颂帕是个gay！” “警方说他跟踪、猥亵李的女儿完全是不成立的！” “工坊杀人案里还有隐情！” 杨玉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秦风答道：“颂帕常去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思诺家楼下的幸运咖啡馆，另一个是一家同姓恋酒吧。” 杨玉沉默了，他没想到在剧情被自己改变了那么多的情况下，秦风依旧知道了那家酒吧 他打开房门，说道：“进来谈吧。” 四人刚在思诺家的小茶几前坐定。 秦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思诺，颂帕跟踪你肯定是另有隐情的，是和丹有关吗？” 没等思诺回答，杨玉在一旁打断道：“丹，颂帕的儿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风答道：“他原来和思诺的关系很好，但后来突然失踪了！” 杨玉思考了一下，说道：“是这件案子啊！” “我有些印象，记得当时找了很久。” “没结果后，颂帕还到警局闹过几次！” 秦风问道：“他闹什么？！” “是不是说他怀疑自己的儿子死了？还知道凶手是谁？” 杨玉笑了笑，“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秦风逼问道：“才过去一年的案子，怎么会记不清呢？更何况这案子和颂帕有关！” 杨玉有些不悦，斥责道： “你知道曼谷每年要失踪多少人吗？！” “你知道唐人街一共有多少警察吗？！” “你知道警局每年要处理多少案子吗？！”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天赋！” “我和大多数警察一样，都是普通人，我们的精力有限，记忆力有限。” “在我们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案卷中时，就要抓住重点，抓住容易突破的点！” “而不是钻进一个牛角尖，不撞南墙不回头” “又或者，你们觉得整个唐人街只有颂帕父子的事最重要，其他受害人的利益就不重要了？” 发泄一番后，杨玉又貌似‘好心’地给出一个建议： “当时办这个案子的警员还有不少，你们可以去问问。” “或许他们能想起什么” 唐仁在一旁讪笑道：“玉哥，别开玩笑了，我都快把唐人街警局得罪死了！” “现在除了你和泰哥愿意帮忙，其他人不拿枪射我们就算好的了。” 杨玉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愿意帮你们！” “因为我看不到帮你们的收益。” “泰哥也不会帮！” “他刚升副局长，需要笼络手下的警员们！” “不会冒然推翻他们的结案报告。” “再者，你们还拿着泰哥的短处威胁他给你们打掩护！” “你们不会觉得我不知道吧？！” “打我们一巴掌，还想让我和泰哥再配合你们？” “唐仁、秦风，你们觉得自己是谁？” “救世主？还是上帝？” “我们需要无条件的迁就你嘛？” 唐仁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秦风突然说道：“我知道了！” 他盯着杨玉，“我在查案的过程中，就一直觉得有人藏在暗处推波助澜。” “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你！” “是你处理了金刚他们三个！” “是你揪出了托尼！” “又是你在颂帕工坊杀了李！” “你的动作很多，但都很小！” “你总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恰当的地点，然后推上一把！” “你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巧合。” “但在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听到秦风这么一说，房间里的气氛瞬时凝固了起来。 但秦风好像没意识到一样，继续问道： “但，你的动机是什么？！” 杨玉当然不会跟他解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有个面板任务要去完成 他只是将收起来的格洛克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情况有些不对的唐仁赶紧捂住秦风的嘴，他连连抱歉道： “玉哥玉哥” “不至于，不至于” “他小孩子来的，说话不过脑子。” 杨玉没管他，而是对着面露不甘的秦风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泰国！是唐人街！是我的地盘！” “我手里拿着的，是合法的杀人执照！” “要不是看在唐仁的面子上，就凭你刚才的污蔑，我就能送你去见颂帕父子！” “你觉得自己是谁？正义使者？” “那你代表的是谁的正义？” “颂帕？” “颂帕是什么人？一个盗取黄金的匪徒！” “丹？” “丹是什么人？一个欺凌弱小的校霸！” “如果你代表的是这两个人的正义！” “那你这正义在诞生之初就带着罪恶。” “你这是罪恶的正义！” “我杀你，便是清楚罪恶，替天行道！” 感受着杨玉那毫不掩饰的杀意，秦风还是有些倔强，但唐仁是真的恐惧了！ 他直接一巴掌拍在秦风头上，说道： “玉哥，老秦是糊涂了！” “他之前喝了酒，神志不清了啊！” “我帮你教训他！我帮你教训他！” 看着面无表情的杨玉，唐仁知道得下狠手了。 他把秦风按在地上，连打带踹，不一会儿，秦风就变得鼻青脸肿 思诺拉了拉杨玉的衣服，看着面露不忍的小女孩，杨玉开口阻止道： “好了，过来坐吧！” “我把事和你们说清楚，愿意听最好。” “不愿意听，那咱们就刀兵相见！” 唐仁连忙停手，他说道：“愿意，愿意！” “玉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第十一章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杨玉说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唐人街警局已经公布了出来。” “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疑问，都要以警局公布的结果为主。” “秦风，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旅游签证，你还能在泰国呆几天？” “就算你想要查案，时间够吗？” “追求案件的真相当然没错，但你考虑过现实问题吗？” “比如，你们连泰文都认不全。” “你们能确定再找的翻译不会出卖你们吗？” “比如国情的不同。” “在国内，闫先生是被打击的对象，在国外，闫先生却是市长的座上宾。” “你说，闫先生的利益和颂帕的利益是相同的，还是相反的？” “再加上你们让唐人街警局面上无光！” “你觉得我们帮你的概率大，还是给你使绊子的概率大？” “你们已经在泰国呆不下去了。” “早点走吧。” 秦风不知是被唐仁打醒了，还是被杨玉的话吓到了，他喏喏地开口道： “我知道了” “我们这就离开。” 杨玉点了点头，说道： “秦风，最后给你一个忠告。”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完成一场完美的犯罪。” “但是，真正的完美犯罪，不仅要你的手法精妙，还要你有足够的力量！” “这力量可以是智慧，也可以是朋友，还可以是权力等等一切可以增强自己的东西。” “总之，顺势而为，团结朋友，将自己的立场和大多数人的利益放在一起。” “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为了一个结果，横冲直撞。” “最后得到了结果，也会因为得罪太多的人而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地位。” “完美的犯罪，不仅需要高超的智商，还需要营造一个与之相配的环境。” “好了，就这样。” “看在泰哥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五个小时。” “从现在开始，你们在五个小时内离开曼谷，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否则的话，你们的归宿只有湄南河。” 没等秦风答话，一旁的唐仁就开口道： “好的，好的玉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否则来不及赶飞机了。” 杨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蛋。 等到听不见楼道里的脚步声，杨玉才将桌上的枪收了起来。 思诺单手撑着桌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我以为你是个好警察。” 杨玉答道：“我当然是个好警察！” “那你还拿着枪威胁秦风他们。” 杨玉摇了摇头，“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秦风他们站错了立场，我需要用些特殊方法让他们清醒过来。” 思诺笑了笑，“看着你这种行事风格，现在我更安心了。” 杨玉没答话，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知道，思诺的这句话没说谎。 因为面板已经传来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但可惜，上面没有返回按钮。 看这意思，自己还得在唐探世界里生活一段时间。 215年4月底，随着黄金案和工坊杀人案的结束，躁动的唐人街恢复了平静。 警局的诸位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 215年5月，此月无事。 215年6月，ivy再次出现在了杨玉的生活中。 杨玉不得不承认，好女怕缠郎，反过来同样成立 在ivy的攻势下，哪怕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有问题，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温柔乡 为了看牢这个女大佬，接下来的日子，杨玉不得不钉在ivy身边。 阴差阳错的，还得了个好男人的称号 218年，从纽约的同行传来消息，那边出了一个神探组合 杨玉没怎么在意，毕竟美国离曼谷太远了。 219年，思诺上大学了，这几年，在杨玉的照顾下，她整个人开朗了不少。 最少不用担心她会去混什么报复社会的组织。 另一方面，杨玉开始提前布局，和一帮朋友拿着资金杀入医疗用品行业。 22年，大灾难席卷全球，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幸免。 思诺一边在家里上网课，一边帮着处理杨玉和朋友们的公司。 只是，帮着帮着，把自己帮成了公司的女主人。 222年，杨玉晋升了，三十岁出头的警司，前途一片光明。 但可惜，他并不幸福 ivy、思诺两个绝顶天才的碰撞，让他的生活水深火热 222年底，许久没有动静的面板发来了返回提示。 杨玉看着唇枪舌剑的两个女人，迫不及待地选择了回归。 他发誓，要是再滥情，自己就是小狗。 一束蓝光闪过，杨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阔别数年的家中。 他看着记忆中的摆设，站起身来走了几步。 蓦然间，他感觉到一股不舍 不舍什么呢？ 不舍的是ivy和思诺！ 杨玉暗骂自己是个贱皮子，她们在身边的时候，每天都烦的不行。 等她们不在了，又想的不行 他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年月日没变，只是分钟的位置上加了一。 “叮” 面板传来一道信息，原来，穿越一次电影世界就是一分钟。 这样来的话，自己就不用担心穿越给现实生活带来什么不便了。 他打开许久没有看过的面板，只见上面出现了一些变化： 姓名：杨玉 力量：1 敏捷：9 体质：7 精神：11 属性点： 物品：随身空间*1 技能：财务管理lv4、英语lv4、格斗lv3、射击lv3、侦查lv2等 世界：唐人街探案·泰国篇 任务：“我想拥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思诺（已完成 奖励：属性点5，格洛克17*1 除了已完成的任务之外，技能栏的变化是最大的。 那些升级的技能都是杨玉在七年间努力的结果。 他回到现实世界，也将这些技能带了回来，成了自己的本事。 杨玉点击领取奖励之后，属性点的位置立刻由变成了5，格洛克17也归类到物品那一栏。 在唐探世界，杨玉已经受够了自己糟糕的身体素质。 因此，他没多想，直接将五个属性点都加在了体质上面，使其一跃成为自己最高的属性。 接着，他拿出了格洛克。 这把枪和自己在唐探世界用了七年的警枪十分像，只是在一些细节处做了优化，使其更适合自己。 再者，这把枪损坏了，可以到空间里自动修复，弄丢了它也会自动回到空间。 其他方面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手枪，另外配了两个弹夹。 对此，杨玉已经很满意了。 等他处理完后，面板上的内容再次发生了变化。 姓名：杨玉 力量：1 敏捷：9 体质：12 精神：11 属性点： 物品：随身空间*1、格洛克17 技能：财务管理lv4、英语lv4、格斗lv3、射击lv3、侦查lv2等 世界：搜索中 任务：无 穿越：是/否 看到搜索中的世界，还有任务后面那大大的无字。 杨玉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空虚。 为了消除这阵空虚感，也为了感受一下加点后的身体。 他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五公里下来，在以前会要掉他半条命。 现在不敢说轻松，但已经没有太大的困难了。 这一晚，他连跑带溜达，在外面瞎逛到凌晨两三点，才朝着家走去。 多亏第二天是周六，不然的话，杨玉都起不来去上班。 第十二章 日常 作为一个打工人。 能找到一个钱多事少的工作不容易。 杨玉当初是命好，在毕业的时候，被一位老师推荐才进了现在的公司。 虽说他得到了一个可以穿梭影视世界的面板，让自己的未来突然有了可预期的不平凡。 但他对依旧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 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有多大野心的人。 没想过要富甲天下，也没想过要执掌牛耳。 他想要的生活很简单。 有个自己的小窝、有辆自己的车。 然后舒舒服服的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故而，就算他的技能在唐探世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还没有产生跳槽的想法。 至于创业，那真不是杨玉这种咸鱼能干得了的活儿 上午十点，杨玉睡得正舒服呢，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谁啊？！”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齐晓楠，你怎么还在睡觉？” 杨玉揉了揉脑袋，齐晓楠，谁啊 哦！我女朋友！ 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晓楠姐，你过来了？” 齐晓楠答道：“嗯，马上就到。” “我带的东西比较多，你到楼下来接我。” 挂断电话后，杨玉赶紧起床，随意收拾了一下，就朝着楼下奔去。 虽说在唐探生活了七年，但杨玉对齐晓楠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磨，反而越加深刻。 在杨玉初入公司的时候，他就坐在齐晓楠的对面。 两人虽然分属于法务部和财务部，但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近水楼台之下，两个人就擦出了火花。 在某次浪漫的烟花秀之后，两人就正式的在一起了。 当然，这个正式是私下里。 在公司里面，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 两人的想法相同，不愿意这段关系影响到自己的事业。 从这方面来说，杨玉和齐晓楠的价值观趋同，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现实主义者。 杨玉刚到一楼，一辆不显眼的白色小轿车就停到了他面前。 驾驶位的窗户落下，露出一张清冷、知性的脸庞。 对于杨玉来说，他已经七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一时之间，他便痴痴地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齐晓楠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 杨玉回过神来，说道：“想你了。” 齐晓楠斜了他一眼，无语道：“一晚上没见，说什么胡话” 杨玉笑嘻嘻地说道：“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和你一晚上没见，就像隔了七个春秋啊！” 齐晓楠打开后备箱，一边给他递东西，一边说道：“难怪我们部门的小姑娘都说你油嘴滑舌呢。” “这小嘴巴，像抹了蜜一样！” 杨玉调笑道：“哎呀，抹没抹蜂蜜，你还不知道吗。” “毕竟你每天都要尝一遍的。” 齐晓楠懒得理他。 她只是日常警告道：“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就能放飞自我！” 杨玉高举双手，好话张嘴就来：“哪能啊，我这一生一世都属于你！” “今天给你烧几个好菜，庆祝你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到家之后，杨玉进了厨房，齐晓楠则挽起袖子，开始给他收拾家里。 两人之间说不上琴瑟和鸣，但绝对配得上相得益彰。 一番忙碌，就到了下午两三点。 吃饱喝足的两人躺在沙发上，像是两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电视里播放着搞笑的综艺。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 彼此时不时喂上一口水果。 这场面，能直接杀死单身狗 在综艺开始转场的时候，齐晓楠突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杨玉懵了一下，回道：“什么‘什么事’？” 齐晓楠抬头看着他，伸手朝他的眼睛摸去： “你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你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恐惧的东西。” “很像玄幻小说里说的杀气。” “而且，你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更凌厉了。” “我在你面前，感觉像待审的犯人一样” 杨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知道，齐晓楠说的变化，是确实存在的。 这是唐探世界七年警察生活给自己带来的变化。 而且这种变化，不是一时可以消除的。 但他也没有过度忧虑。 因为谁也想不到，自己会得到一个面板，并且能穿梭影视世界。 他没有过多解释，“这算是一个秘密吧，我一个人的秘密。” 齐晓楠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探寻。 她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不会说必须知道伴侣的所有秘密。 她信奉的是：两个人的相处，既要紧密结合，也要给对方留下一定的私人空间。 看到齐晓楠这样尊重自己，杨玉笑了。 他将眼睛凑到离齐晓楠不足一拳的距离，问道： “现在，除了杀气，你还看到了什么？” 齐晓楠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盯着他那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她满是迷醉地说道：“我看到了你对我的爱恋、不舍和占有欲。” 看到她完美接受自己的情绪，杨玉笑了。 相较于影视世界跌宕起伏的生活，现实中的杨玉就安稳了很多。 每天照常上班，努力工作，闲暇时间逗逗新来的小姑娘。 随着他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自身那猛然大涨的业务水平体现了出来。 与之相随的则是同事的惊奇，老大的赞赏，以及即将要涨的工资 周末休息，杨玉就继续和他的晓楠姐腻歪在一起。 有时也一会起去旅游、踏青。 总之，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大概一个月之后，许久没有动静的面板来了提示： 世界：我不是药神 任务：“我不想死，我想看着孩子长大。“——吕受益 穿越：是/否 《我不是药神》，这是一部很有社会影响力的电影，甚至推动了相关法律法规的修改。 为了更好地做些准备，杨玉先将电影重新看了一遍。 列好大致规划后，他又熟悉了一下空间中的格洛克17。 接着，一阵蓝光闪过，杨玉的身影从家中消失。 第十三章 吕受益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面。 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 他低下头，看向手里的诊断书，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 姓名：杨玉 年龄：19岁 检查结果：慢粒白血病 慢粒白血病，这是《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中主要讲述的一种病状。 患上这种病，并非没治，而且有两种方法可以治疗！ 第一种是做骨髓移植手术。 但是这种方法需要昂贵的手术费，以及匹配的骨髓捐赠者。 二者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杨玉这个19岁的少年能搞定的。 第二种就是吃药，一种叫格列宁的靶向药。 这种药由瑞士诺瓦公司生产，正版的一瓶四万块 药神中的杨玉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留下了一些赔偿金和一间老房子。 这些年多亏了左邻右舍的帮助，他才顺利长大，考上了大学。 本来他可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现在，这张诊断书将他所有的生活都毁了。 四万一瓶的格列宁，就算他把房子卖了，又能吃多久呢 杨玉叹了口气，果然就如张长林所说的：“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将诊断书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杨玉戴上口罩，离开了医院。 现在，他得去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打听，杨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任务对象：吕受益。 这哥们和杨玉一样，带着三层口罩，拖妻带子的在做检查。 杨玉从兜里掏出一颗橘子，走上前去，攀谈道： “哥们，看情况，你也得了这富贵病啊？” 虽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但吕受益还是礼貌地回道：“富贵病？” 杨玉点了点头，“啊，慢粒白血病，一瓶药四万块的那种” “不是富贵病，是什么。” 听到杨玉的自嘲，吕受益也笑了，只是这笑多少有些苦涩。 他朝杨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不就是富贵病嘛！” 两人一边吃橘子，一边唠起了家常。 等熟悉的差不多了，杨玉问道：“吕哥，你听说过印度格列宁吗？” 吕受益有些懵，“印度格列宁？！” “格列宁不是瑞士诺瓦公司的吗？” 杨玉左右看了看，像是地下接头一样，小声地说道： “这印度格列宁，听说是印度那边的仿制药。” “吃起来，药效和正版完全一样。” “价格还便宜的多，听说只要两千块。” 吕受益瞬间惊住了，“两千块！这价格差了快二十倍！” 杨玉感叹似地说道：“是啊，二十倍” “原来一个月的药，要是换成印度产的，能吃一年多。” 吕受益一把抓住杨玉的手，激动地说道：“兄弟，老哥我” 杨玉赶忙止住他的动作，说道：“吕哥吕哥” “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种药，现在还没找到呢。” “这段时间，我经常来医院，一个是为了看病，另一个就是想打听打听，看看病友们有没有那边的渠道。” 吕受益火热的心立刻被浇了一盆凉水。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说道：“抱歉啊，兄弟，是老哥太激动了。” “就是，你打听到了渠道，能不能和老哥说一声？！” 杨玉又递给他一颗橘子，说道： “吕哥，我们两个虽然刚认识，但聊得很投缘。” “再加上这相同的慢粒白血病，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忘了吕哥你的。” 吕受益无语凝噎，拍拍他的手臂，说道：“好兄弟好兄弟” 杨玉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说道： “吕哥言重了。” “我只是想多活一段时间。” “我还没到二十岁，这世间的太多精彩，我还没有看过。” 这一句话说的吕受益鼻子又酸了，是啊，谁不想活着呢。 他也想活着，看着自己儿子长大，伴着妻子白头到老。 回到家后，吕受益就对印度格列宁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经过多方打听之后，他确定了，确实有这么个药的存在。 价格也和杨玉说的不差，两千多块。 就是药效怎么样，他还需要确定一下。 花费一番功夫，从相熟的病友那里搞来几颗样品，接着便送进了药品检验室。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且煎熬的。 终于，报告出来了，他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一致，药效一致！ 这一刻，吕受益喜极而泣，只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一旁的药物检测师范若若完全体会不到吕受益的心情，她略带疑惑的问道： “吕哥，你拿着格列宁检测什么？” 吕受益擦了擦眼泪，说道：“格列宁格列宁你也认为它是格列宁？” 范若若更疑惑了，“不是吗？” “成分基本一致，不是格列宁是什么？” 吕受益刚想说它是印度药，但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此，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打着哈哈道：“是啊，是格列宁！是格列宁！” 范若若看着他，只觉得今天的吕哥有些傻里傻气的 回到家里，吕受益第一时间给杨玉打去了电话。 他说道：“杨玉，我找到了！我找到印度格列宁了！” 电话那边，正在吃饭的杨玉第一时间放下筷子，他略带急切地问道：“吕哥，你找到了？！在哪？药有多少？” 听到杨玉的夺命连环call，吕受益忽然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他呐呐地说道： “这药是我从相熟的病友那里搞到的。” “只有几颗” 听到这话，杨玉心里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安慰道： “吕哥，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找到了这个印度格列宁。” “距离咱们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这种药从印度带回来。” “你在家等我，咱们面谈。” 吕受益回道：“好，我让你嫂子烧桌菜，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晚上，吕受益的家中，杨玉、吕受益、王佳三人围坐在茶几前。 杨玉和王佳正在换着去看有关印度格列宁的检测报告。 吕受益在一边添着茶水，说道： “这报告，是以前的老邻居，范老师的女儿亲自做的，绝对真实可信。” 王佳想了想，“是若若啊，她都工作了！” 吕受益点了点头，“可不嘛，这次多亏了人家帮忙。” 第十四章 找到程勇 杨玉整理了下报告说道：“改天请人家吃个饭，感谢一下。”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药从印度带回来” “正规渠道肯定不行，毕竟这药没进医疗手册” “吕哥，之前拿药的病友那里有没有办法？” 吕受益有些低落，他摇了摇头，说道： “我问了，人家是有亲戚在跑船，路过印度的时候能带几盒，只够自己吃的” 杨玉揉了揉脸，分析道： “首先，我们三个是去不了印度的。” “嫂子刚生产，吕哥和我都有病，冒然出国，指不定遇上什么事” “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个能让我们信任的人，帮我们跑一趟。” “其次，我们需要一条隐蔽的渠道，最少能提供给我们两个人的药物，要是再多就更好了” 吕受益打了个寒颤，“你要走私啊！！！” 杨玉看着他，真诚地说道： “吕哥，想让别人帮我们买药，没有足够的利益，会有人动心吗？” “再说了，就算这药只有两千，但是要吃一辈子啊！” “你就不想做手术，治好这病吗？” “不管是以后的吃药，还是骨髓移植手术，都需要一笔钱的，这笔钱，还不是小数” 看着吕受益意动的脸，杨玉接着劝道： “不管我们的初心是什么，只要我们把印度的仿制药搞回来，那就能让周围的病友也吃上便宜的药。” “在行动上，我们是救人的。” “吕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吕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更何况我们不是完人，只是病人” “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活下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次击中了吕受益那颗脆弱的心。 他点了点头，说道：“对，活下去，活下去最重要。” 杨玉想了想，不能等吕受益去找程勇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自己得主动提出来，减少一些弯路。 他说道：“我知道个人，他开了家王子印度神油店。” “听周围的邻居说，他的神油都是从印度走私回来的。” “但是呢，这个神油没什么用” “所以，他很缺钱！”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王佳说道：“先找他问问看。” 杨玉点了点头，“明天我和吕哥一起过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杨玉和吕受益一路打听着找到了程勇的门店。 不过，时间太早了，程勇这家伙还没开门。 看着旁边的情缘宾馆，杨玉突然想起来，这家宾馆的老板好像是吕受益的老邻居。 电影中，就是他介绍程勇和吕受益认识的。 现在是世纪初，国人之间，有个熟人还是好办事的。 于是，杨玉拉着眼巴巴的吕受益进了情缘宾馆，给出的理由是：反正程老板还没起来，我们先歇歇脚，养足精神。 到了前台，因为吕受益带着口罩，老板没认出来他。 倒是吕受益认出了自己的老邻居，显得很高兴，他说道：“杨伯伯，您搬到这儿来了！” 老板抬起头，仔细瞧了瞧，然后有些兴奋地说道：“你是，小吕？！” 吕受益摘下里外三层的口罩，说道：“是我，杨伯伯。”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到您。” “待会儿我请您吃个饭，咱们好好叙叙旧。” 杨老板连连摆手，“不能，不能” “你到我家了，该我请你才是。”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杨老板才问道：“小吕，你们到这犄角旮旯做什么？” 吕受益看了杨玉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们来找神油店的程老板，有点事托他帮忙。” 杨老板人老成精，他忽略了两人的互动，提醒道：“程老板，程勇啊”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们跟他打交道，可得小心点儿。” 这时，杨玉开口道：“我们找他，不看他是不是好人，只看他能不能帮上我们。” 接着，他将一卷红票子递到杨老板面前，说道：“只要能帮上我们，我们也愿意付出一些东西” “杨伯伯，听您的话，您和程老板很熟。” “我想请您帮我们引荐一下。” 杨老板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他略带严厉地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 “赶紧收起来！” “我和小吕十来年的邻居了，你这样做不是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嘛！” 但是，杨玉并没有把钱收回，他认真地说道： “杨伯伯，您和吕哥的交情是交情。” “不过，这次主要是我想请您帮忙。” “我一个陌生人直接开口，已经是冒昧了。” “若是不送一些礼物，那就更冒昧了！” “就按咱一般的规矩，请人帮忙，怎么也要带些茶叶烟酒。” “今天比较突兀，我们没来得及准备。” “桌子上这些钱，算是我们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 “您若觉得收钱不好，那等会儿我拿着这些钱去买几瓶好酒，等办完事，我和吕哥陪您喝几杯。” “咱们以后遇到的事儿还多，慢慢处。” 凭这几句话，杨老板就明白，眼前的小伙子不是简单人物。 也弄清楚了，为什么两人之间会以年龄更小的杨玉为主。 他拿起桌上的那卷钱，说道：“我去买酒吧，这附近我更熟，知道哪里有好酒。” “你们两位先休息休息，等程勇开门了，我叫你们。” 杨玉朝他微微鞠躬，说道：“那就麻烦杨伯伯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在杨老板的介绍下，杨玉和吕受益见到了一身睡衣、胡子拉碴的程勇。 看着他这副不修边幅的姿态，杨玉皱了皱眉头。 这次他们上门与电影中完全不同，杨老板可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结果程勇还是这副一脸颓废的死样子。 当然，作为一个成年人，杨玉并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在杨老板离开之后，他与程勇握了握手，说道： “程老板，你好。” “我们这次登门是有件生意想和您谈一谈。” “咱们可否换个隐蔽些的地方？” 程勇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往嘴里叼了根烟，略显不屑的说道： “什么生意啊？” “要买我的神油？” “看你们这脸色，都虚了吧” “还玩的这么花！” 第十五章 团队组建完成 杨玉不想跟他绕弯子，他先朝吕受益说道：“吕哥，把卷帘门拉上。” 接着，他走到程勇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子弹，放在了桌子上。 程勇夹着香烟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他硬撑着说道：“怎么，吓唬我啊！” “唉！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程勇是什么人！” 杨玉没有回怼他，而是解开了几颗衣服扣子，露出了别在腰间的黑色物体 程勇咽了咽唾沫，艰难地开口道： “兄弟，咱们有事好好说，别冲动别冲动” 杨玉冲他点了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平和地开口道： “勇哥，我们能来找你，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 “所以，不必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 “实话跟您说，我看上了您的走私渠道，想要您帮我从印度带回点儿东西。” 程勇坐直了身子，谨慎地说道： “兄弟，你找错人了吧” “我就是个卖神油的，哪有什么走私渠道啊。” “会不会会不会有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他是搞走私的啊” 看着程勇还和自己绕圈子，杨玉将桌子上的子弹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勇哥，你又忘了，我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看着糊弄不过去了，程勇无奈地开口道： “兄弟，我上面有个瘫痪的父亲，下面还有个孩子。” “你的生意，我真掺和不起啊！” 杨玉从程勇身前抽了支烟，给自己点上，接着说道： “勇哥，你父亲现在是在养老院吧。” “那里环境怎么样，一个护工照顾几个老人？” “你儿子上的什么学校，就没想过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 “还有，勇哥，你这房租也没交呢吧。” “要是房东把你扫地出门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勇哥，你确实是上有老下有小。” “但现在的你，承担的起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责任吗？” “你的经济实力允许吗？” 程勇咬了咬牙，既有对杨玉的恐惧，也有对自己的羞愤。 他恨不得拿起烟灰缸直接朝着杨玉的脑袋砸去，但桌子上的子弹多少让他保持了一些理智。 艰难地挣扎之后，他屈服了 “你们要往回运什么？” 杨玉朝已经被吓懵的吕受益示意一下，让他将格列宁的资料交给程勇。 仔细地看了一遍手里的资料，程勇疑惑地问道： “格列宁，仿制药？” “这玩意儿可以赚钱？” 杨玉点了点头，“正品药三万七，快四万块钱，仿制药只要两千，出厂价可能更便宜。” 程勇捏紧了手里的资料，惊叹道：“二十倍的差距！” “是啊，最少二十倍，你说这生意有没有的做？” 程勇哈哈一笑，“要是真有二十倍的利益，那当然没问题！” 或许是双方的气氛和谐了不少，程勇混不吝的性子又露了出来，他调笑道： “我还以为你们要让我运军火或者毒品呢” “你要早说运药，我肯定一开始就答应你们了。” 杨玉哈哈一笑，没说什么，他知道程勇是在说漂亮话。 就这个人的性格，要是一开始说运药，估摸着也不会答应。 电影中吕受益不就是一上来就开诚布公嘛。 结果还不是被程勇轰出了门。 要不是后来他的父亲生了大病，这家伙实在无路可走。 程勇也不会答应帮吕受益去印度带药。 即便如此，第一次买药的钱是吕受益出的，药带回来，也是吕受益一起帮着销售的 可以说，程勇将大部分的风险都放在了吕受益身上。 在没有经过蜕变之前的程勇，就是一个趋利避害的普通市民。 他的药神之路，是受很多人影响，才走上去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杨玉和程勇带着三家的积蓄一起到印度走了一趟。 在杨玉lv4英语的加持下，两人没遇到什么大的困难，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印度格列宁的仿制药厂。 第一批药，直接定了一千瓶，并顺势拿下了国内的代理权。 当然，签的是杨玉的名字。 但他给陆勇加了一个全权代表的身份，让他以后直接和药厂接触，负责进药。 回国之后，杨玉没等药品靠岸，就抓紧时间开始组建自己的销售团队。 这其中，刘思慧是一个绕不开的人物。 她是六院病友群的群主，在慢粒白血病的病友中很有威信。 在酒吧的后台，杨玉三人堵到了她。 看着是三个彪形大汉，刘思慧是有些紧张的。 杨玉安抚道：“思慧姐，我们是慢粒白血病的病友，这次找您，是有种药想请您帮忙推广一下。” 听到慢粒白血病，再看着杨玉和吕受益苍白的脸色，刘思慧的心放松了下来，她说道： “什么药？有效果吗？” 杨玉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介绍道：“印度格列宁，是一种仿制药。” “和瑞士诺瓦公司的格列宁药效完全一样。” “但价格要便宜的多，现在我们就用的这种药。” 说完后，杨玉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当场吞服了下去。 刘思慧看了看他，递过去一瓶水， “干咽很难受，顺一顺。” 杨玉点头致谢，接着说道：“思慧姐，你可以拿着这个药让你女儿试一试。” “要是想合作，就到王子印度神油店来找我们。” 接下来，杨玉又分别找了刘牧师和彭浩，把电影中的主角团都给凑齐了。 按理来说，在不需要翻译的情况下，没必要找刘牧师。 但杨玉考虑到刘牧师在教会的工作，也是一个很好的接触社会上的白血病人的渠道。 因此把他拉了进来。 至于彭浩，杨玉则是看中了他那股莽劲和讲义气的性格。 他需要这样的人和一些三教九流打交道。 毕竟世纪初的社会环境并不算多么好 六人齐聚，这个卖药的草台班子就搭建的差不多了。 拉上卷帘门，开上一顿小火锅，推杯换盏之下，几人很快熟悉了起来。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杨玉敲了敲桌子，说道： “各位，我说两句” “咱们六个天南海北的，今天能聚在一起，是个缘分。” “我提议，大家共饮杯中酒。” 在一声声的“干”中，气氛更融洽了几分。 第十六章 第一次卖药 吃了几口菜，杨玉接着说道：“咱们这个药，效果我就不提了。” “再加上我们在价格的优势，可以说，只要拿到市场上，就是一款畅销产品。” “现在我们手里一共有一千瓶。” “这一千瓶的进价，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肯定比两千块还要低。” “但是，我们肯定不能按照印度的零售价去卖。” “需要再加一些钱。” 他环视了一下所有人，解释道：“我们这个生意是见不得光的。” “谁也不知道，我们能做多久” “一旦出了问题，我们是有可能进去的。” “所以，这生意第一要低调，第二要短平快！” “我个人定了个目标，五百万，大家伙儿都赚够五百万，我们就收手。” 看着气氛有些凝重，一旁的程勇插嘴道： “五百万五百万够了，这么一大笔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刘思慧点了根烟，说道： “五百万，确实够了，做手术、买药” “剩下的钱还能撑起一个小家的生活。” “只是，杨玉，你打算卖多少钱？” 杨玉看着她，说道：“我不打算直接卖药，那样太危险了。” 他指了指刘思慧和刘牧师，说道：“你和老刘来做销售。” “将药品以四千的价格，联系各个医院病友群的群主和社会上一些有威望的人，分销给他们。” “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下级代理，同时让他们做出保证：药最后到病友手里的时候，价格不超过五千块。” 刘牧师说道：“五千，贵了吧” 杨玉摇了摇头，“卖五千有人嫌贵，卖五百同样有人嫌贵，这是没办法的。” “老刘，我们不是你的主，救不了所有人” “我们得先救自己。” 刘牧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彭浩问道：“你怎么保证他们不把药卖到高价？” “我不信里面没有利欲熏心的人！” 杨玉看了他一眼，回道： “简单，谁超过了五千块，我们就断了他的药，重新找个代理。” “这世道，亏本的买卖没人干，赚钱的生意还怕没人来吗？” “而且，我们找的代理，要么是病友，要么是病友的家属，大家都是有联系的。” “谁要是被猪油蒙了心，自然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彭浩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没问题了。” 杨玉继续解释道： “我们把药给代理们，病人再从他们那里拿药。” “对我们来说，这些代理就成了一道防火墙。” “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可以及时斩断与他们的联系，不至于被人一窝儿端了。” “也要提前和这些代理说清楚，低调行事。” “砸了锅，大家都没得吃。” “还有，思慧、老刘，你们联系代理们的时候，用新申请的qq或者是不记名电话卡，尽量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刘思慧和老刘答道：“嗯，知道了。” 接着，杨玉又看向彭浩，“黄毛，你和我当司机，送货。” “在思慧姐和老刘他们联系好后，我们把药品送到指定地点。” “思慧姐那边收钱，我们这边放药。” “要保证钱货分离，隐蔽交易。” “勇哥、吕哥，你们就专门负责进药。” “渠道一定要维护好了。” “之后有了回款，你们再去多找一条线路，作为备用。” 他环视了一下在坐的几位，说道：“具体的生意流程就是这样，还有其他问题吗？” 几人相继答道：“没了。”“没了。”“没。”“没有。” “我有问题！” 闻言，杨玉看向了在一片答应声中多出来的那个异类。 只见程勇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说道： “我有个问题，咱们赚到的钱怎么分啊？” 这个问题，杨玉早就有了腹案了。 他没打算像原著中程勇那样，把其他几个人当成打工仔。 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要帮吕受益好好活下去。 而且这个世界对杨玉来说，只是一次人生的体验，要再多的钱也没用 又带不走。 他坐直了身子，开口道：“就像我一开始说的，咱们几个凑在一起不容易。” “所以呢，我就不和大家绕弯子了。” “要是确实赚钱了，那咱们每月一分。” “勇哥、吕哥各拿百分之二十，思慧姐、老刘、黄毛每人百分之十，我呢，拿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要是亏钱了，那我卖房子，把这批药给吃下来，不会让大家承担损失。” 程勇听他这么说，连连摆手道：“哎，不至于，不至于” “我们的生意这么好，怎么会亏钱呢！” 杨玉冲他笑了笑，说道：“具体的分配方案就是这样，还有不同意见吗？” 一旁的吕受益有些坐立不安，他说道：“这杨玉我拿的太多了吧” “要不我和老刘他们一样，拿百分之十，你拿百分之四十。” 杨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吕哥，这印度格列宁的检测报告是你找人做的。” “我们拿回来的一千瓶药，也有你的垫资。” “吕哥，你拿的不多，百分之二十很合适！” 接着，他看向其他人，说道： “每个人的分成，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确定的。” “诸位安心收下便是。” 次日，杨玉一伙人便开始试探性地卖药。 在刘思慧和一个医院的群主联系好后，杨玉和黄毛就提着一袋子药，开着程勇的破面包出发了。 刘思慧那边，则是带着程勇和吕受益一起去收钱，老刘留下看店。 到了地方之后，杨玉和那位群主没有直接交易，而是将他请上了车。 毕竟是第一次，该交代的，还得好好交代一下。 这位群主姓沈名逸，得白血病五年了，整个人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杨玉递给他一颗橘子，说道： “大哥，尝尝，这可是梧州那边的橘子，甜得很。” 沈逸在嘴角处扯出一丝微笑，说道：“谢谢。” 杨玉也冲着他笑了笑，“大哥，思慧姐在电话里和你说清楚了吗？” 听到杨玉提起刘思慧，沈逸的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异彩，那是对生的渴望。 第十七章 扩大销售 杨玉没有多说，直接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瓶印度格列宁，交给了他。 并且把提前复印好的检测报告也递到了他手上。 沈逸接过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就哭了，哭的很伤心，哭的很畅快 杨玉没有打扰，只是将车里的纸巾放到了他身边。 发泄一番后，沈逸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实在是实在是之前的日子太苦了” 杨玉摇了摇头，感同身受地说道：“大哥，不用多说，我懂你。” “当初我被确诊，患上这病的时候，我也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现在，有了这印度格列宁，不敢说能彻底翻身，但至少有了希望。” 沈逸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是啊，希望！有希望了！” 杨玉拍拍他的手臂，说道：“大哥，还是思慧姐电话里说的。” “你们在我这儿以四千拿药，给其他病友，不要超过五千。” “咱们悄悄地来。” “不宣扬，不高调，一切以保证大家有药吃为前提。” 沈逸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 杨玉继续交代道：“以后，咱们就像今天这样。” “嫂子给思慧姐送钱，我们到地方送药。” 等杨玉和彭浩回到神油店，刘思慧三人已经带着六万块钱等着了。 看着这第一笔进账，所有人都有些激动。 现在，他们是真的看到了生活变好的希望！ 杨玉拍了拍手，略显豪气地说道： “思慧姐，分钱！” “勇哥，支个火锅！” 刘思慧略显懵逼，啊了一声，愣在原地。 程勇反应最快，他说道：“哎，好啊！把这开门红直接分了！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接下来，我们每个人的日子都红红火火的！” 看着杨玉不像是在说笑，刘思慧一撩头发，把六万块钱拉到自己身前。 接着，她点了点，按照之前说好的比例，将这钱分成了六沓。 杨玉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儿，用手弹了弹，说道： “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明天，大家再接再励！” 接下来的日子，杨玉等人依法炮制，将沪海的各大医院跑了个遍，一共出了快两百瓶格列宁。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成本就全部收了回来，剩下的都是纯赚！ 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卖的比电影里多。 第一就是，在杨玉的领导下，六人团伙更有组织力和执行力。 第二就是老刘的功劳，他在教会里组织了一个隐秘的散药集会，扩充了渠道。 第三就是那些群主们也赚到钱了，在他们不余遗力的努力下，市场扩大了近一倍。 剩下的八百多瓶药，看似很多，但闻讯而来的病友更多。 再加上最先一批试吃这个药的人已经确定了它的效果。 现在一买就是两三个月的用量 八百多瓶，真撑不了多少时间。 大致算了算之后，杨玉果断从收回的资金中拿出五十万，又向印度厂方下了一千瓶的订单。 这一千瓶的主要销售方向，不是沪海，而是沪海周边的城市。 没错，杨玉要主动扩大市场了。 在电影中，程勇几人走上卖药的路，可以说完全是被逼的。 因此，他们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对诺瓦公司可能采取的手段，也没有准备应对措施。 杨玉不同，作为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开挂玩家。 他很早就知道，一旦他们开始卖药，诺瓦公司的格列宁销量就会下滑，这种结果很快就会在数据上体现出来。 动了资本家的蛋糕，自然要做好被打击的准备。 之前那个更隐蔽、更高效的销售网络只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要遍地开花，将印度格列宁的市场扩展到其他城市，将沪海这个源头给隐藏起来。 这样一来，便可以减缓诺瓦公司的调查效率，增加他们的调查时间。 在这增加的时间里，杨玉他们又可以卖出更多的药。 当新订的一千瓶药靠岸之后，杨玉通过病友群的群主相继认识了姑苏、临安、通州、甬城等沪海周边近十个城市的白血病患者。 基本上，按每个城市一个代理的形式来谈合作。 这些城市的人，少的带走三五十瓶，多的有七八十。 一千瓶药，直接没了一大半 而且，这只是一个月的用量！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毛爷爷也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进了六人的怀抱。 分的最少的，也拿到了超过二十万的人民币。 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儿 程勇的父亲依旧像电影中那样，被检查出了血管瘤。 不过这次，他不是被养老院的护工发现的。 而是程勇有钱了，主动带着他去医院体检。 在体检的过程中，发现了这种病。 在被医生告知的时候，程勇有些心慌，但在医生说了能治之后，他就安心了。 手里握着的近五十万现金，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事后，程勇找了个机会对杨玉连敬三杯，他情真意切地说道： “兄弟，多谢你带哥哥入了这行！” “多谢你让哥哥赚到了钱！” “你救了我老程家一命啊！” 他指天发誓道：“从今天起，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追鸡，我绝不撵狗。” 三个月的陆续出药之后，诺瓦公司报警了！ 这个时间点要比电影中早一些。 这是因为杨玉他们的出货量更大，诺瓦公司的数据下滑的更严重、更明显。 根据杨玉体制内的朋友传出来的消息。 警局那边是曹斌接手的案子，他是沪海警局里最能干的刑警。 但论一论关系的话，这个人算是程勇的前小舅子。 不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就是了，甚至一见面就会打架 至于杨玉怎么会有体制内的朋友？ 当然是花钱买来的！ 不过，这个花钱不是贿赂，而是送的政绩！ 他把一部分钱洗白之后，在朋友的辖区内开了一家服装厂、一家家具厂、一家装修公司 都是能大量用人，解决就业，且前景不错的行当。 为此，杨玉搭进去了近一半的现金流。 第十八章 意外 在知道风雨将至之后，杨玉并没有感觉恐惧，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在唐探世界，他就是整个曼谷最出色的刑警之一。 而且为了享受齐人之福，他整日里又和思诺、ivy这两个天才斗智斗勇。 再加上唐探世界和药神世界十几年的时间差。 可以说，杨玉的办案思维相较于曹斌来说，绝对是不差的。 一想到接下来能和国内的同行们过过招，杨玉那带病的身体都热血了起来！ 首先，他将自己剩下的钱都拿了出来，另外还跟其他几人都借了一些。 凑够三百万后，一下子从印度药厂定了半年的用量。 紧接着，他化妆之后，到本地的地下渠道里买了十几张身份证。 这些身份证，基本上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 他们的籍贯分布在全国各地。 之后，杨玉用这些身份证租了好几个仓库，位置也是随机的。 有些在产业园里，有些在港口边上，还有的在城郊乡下。 在格列宁到了之后，他和彭浩两个人把这些药分散存到了不同的仓库中。 当然，不是每个仓库都有药。 弹药准备充分之后，杨玉又将其他五个人聚集起来。 给他们进行模拟审讯，一方面将警察可能问到的问题提前准备好答案。 另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心理素质。 在杨玉暗地里做准备的同时，曹斌和同事们也开始了对印度格列宁一事进行调查。 原以为，这个小案子只需要走访一圈，就能查个八九不离十。 但没想到，当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 迎接他们的不是积极配合，更不是热烈欢迎。 这些病人要么面露警惕，要么一言不发。 曹斌连续询问了几个人，都被他们那愤恨的眼神逼退了 出了医院之后，曹斌的兄弟有些低落，他开口道： “曹队，情况有些不妙啊！” “根本没人配合调查”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想从病人这里打开局面是不可能了。” “只能采取笨办法，蹲点儿。” “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个卖药的人！” 经过半个月的布控，曹斌他们发现了这些病人的上线，是杨玉的一个老熟人，沈逸。 就是杨玉第一次卖药的对象。 这位病友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专业警察的侦缉下，很快就被抓了。 而且是在交易现场被抓的，人赃并获。 听到消息后，杨玉知道他没救了。 一方面紧急联系了他的家人，一方面通知刘思慧清除掉所有和沈逸联系的记录。 同时提醒其他群主提高警惕，风浪要来了。 在被问到是否还会继续出货的问题上，杨玉只回了一句，“风浪越大，鱼越贵。” 警局的看守所里，一脸苍白的沈逸被拷在了座椅上。 在对面两位警察的逼视下，他的脸上逐渐有汗珠冒了出来。 看到嫌疑人已经乱了方寸，曹斌开口说道： “沈逸，你知道吗？在我国贩卖假药是要判刑的！” 沈逸打了个哆嗦，说道：“警官，我没卖假药啊！” 曹斌一拍桌子，“没卖假药！那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是什么！” 沈逸连忙答道：“那是我帮人稍的药。” 曹斌气笑了，他嘲讽道：“稍的？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沈逸极速地转动着脑筋，回道：“我先帮他垫了，那钱是他还我的！” 曹斌拿着张纸走到他身前，说道：“还你的？” “那你看看这份口供，上面清除地写着买药钱三个字，而且还有你那交易对象的签名。” “在你们两个口供不一致的情况下，你说我们该信谁？！” “沈逸，你要明白，我们是在你交易的时候抓住你的！” “铁证如山，容不得你在这里狡辩。” 看着口供上熟悉的签名和红彤彤的手印，沈逸面如死灰，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曹斌敲了敲他面前的桌板，说道： “沈逸，现在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个药的最终卖家。” “只要你告诉我，这药从哪来的，我就可以为你争取减刑。” 沈逸惨然一笑，说道：“呵，不必了” “减不减刑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病了三年，四万一瓶的正版药，我吃了三年” “房子被我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了” “你们非说它是假药。” “那药假不假，我们还不知道吗？” 曹斌复述了郝局的话，“走私来的，没进医疗手册，不是假药是什么。” 听到这话，沈逸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悲哀地说道： “警官啊，你要打击这假药，就是在要我的命啊。” “你说，我怎么可能配合你？” 于是，这场审讯无疾而终 后来，听说沈逸判了，十五年，顶格 这个结果，一方面是因为他态度坚决，拒不合作，另一方面是诺瓦公司找了更高层，进行施压。 在这个审判结果传出来后，杨玉他们的印度格列宁第一次出现了销量下滑的情况。 整个销售网络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想要退药，把钱拿回去。 对此，杨玉只是问了他们一句话，“那你们要接着去吃瑞士格列宁吗？” 瑞士格列宁，四万。 印度格列宁，四千。 十倍的差距，直接让不少情绪激动的人冷静了下来。 当然，对于死活要退钱的，杨玉也没有为难，只是很郑重地告诉他们：自此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再后来，听说沈逸死了，是自杀的 他在遗书上写道：“这人间太苦，下辈子不来了。” 这件事发生后，警局一下子就被动了。 不少人挨了处分，曹斌他们的动作也暂停了下来。 杨玉知道沈逸去世的消息后，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他找了个机会，匿名给沈逸家寄了十万块钱，希望对他们的生活有所帮助。 之后趁着警察麻爪的时候，加大了在沪海的出药量。 对此，诺瓦公司急得直跳脚，多次运用影响力，催促警方办案。 第十九章 与曹斌的交锋 一面是市里的缴税大户，另一面是汹涌的民意，曹斌他们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在这个时候，诺瓦公司又查到姑苏、通州那里也出现了印度格列宁。 而且，这些城市早就有这种药了，不比上海晚多少。 卖药的基本上都是当地人，他们的药物来源也是在当地。 这下子，诺瓦公司更坐不住了。 本以为就沪海一个地方被某些宵小偷袭了，却没想到已经是遍地烽烟。 再这么下去，全国市场都有可能失守。 诺瓦公司的医药代表赵立忠直接找到曹斌，逼问道： “曹警官，这印度格列宁，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曹斌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说道： “赵先生，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的调查还在努力推进中。” 赵立忠一拍桌子，斥责道： “一个月了，你们除了抓住一个小喽啰，就再也没什么成绩！” “曹警官，我在这里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 曹斌眉头一皱，说道： “赵代表，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我的上级投诉。” “但现在我要做事，请你离开！” 赵立忠怒气满满地指着他说道：“你” 但看到曹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只能拂袖而去。 他径直找到了郝局，表达了对曹斌的不满。 同时也说出了公司调查的情况，希望警方这边能够给予一些帮助。 郝局一听药品已经泛滥出了沪海市，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我们是沪海的警察，姑苏、通州那边的事，我们没有管辖权。” “要是跨省办案，我这边需要向领导请示。” “而且流程走下来，需要的时间不会少。” 赵立忠听到还要更多的时间，当即坐不住了。 他忍不住抱怨道： “郝局，真的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诺瓦的正版药就要被印度的假药赶出中国市场了！” “这不是劣币驱逐良币嘛！” “我国可是一个法治国家，要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势必会影响到总公司的在华投资！” 在这样一个一切向经济发展看齐的年代，赵立忠的威胁很有效果。 郝局略微思考之后，就做出了保证， “我这边会加大警力，同时尽快提交申请，” “诺瓦这边也要配合我们，做出一些努力。” 赵立忠一口答应，说道：“好，那我就等郝局的捷报了。” 在跨省办案的报告被同意之后，沪海这边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在多个城市展开了联合调查。 经过大量的走访、对比，再加上诺瓦公司出手，用免费的药和一笔钱策反了某个城市的销售代表。 杨玉一伙儿人暴露了出来。 但是，由于他们的动作太干净了，警方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只能把杨玉等人列为嫌疑人，并不能直接起诉他们。 在警局里，杨玉之前做的反审讯工作都派上了用场。 无论警方使出什么招数，都找不到突破口。 对这几人上手段，也没人敢做。 一方面是这几个大都有病在身。 另一方面，杨玉找的律师就坐在办案大厅呢。 谁敢动手，估计脱了警服都不够的。 照这样下去，二十四小时后，杨玉他们就能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这是诺瓦公司和警方都不能答应的。 曹斌观察了一番之后，走进了杨玉的审讯室。 他递给杨玉一颗橘子，说道：“尝尝，挺甜的。” 杨玉看了他一眼，说道： “警官，我只是个买药的，不是卖药的。” “你们抓错人了。” “那印度格列宁确实有用，而且价格便宜，我肯定要买的啊。” “总不能说看着便宜药不买，非得去诺瓦公司花更多的钱吧。” “那我不是缺心眼吗？” 曹斌指了指他，笑着说道：“你要是缺心眼，那这房间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智商不及格的傻子。” 杨玉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略带疑惑的说道：“警官，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曹斌整理了下衣服，坐到了审讯桌前，他说道： “杨玉，这么装傻有意思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是他们的头儿。”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师傅后边跑腿呢。” 杨玉谦虚道：“曹警官说笑了。” “我就是个安安分分的老实人，干不了大事儿。” 瞧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曹斌一拍桌子，怒斥道：“杨玉，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 “早点儿交代了，对谁都有好处！” “负隅顽抗的下场，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杨玉把手里的橘子放在桌案上，说道： “曹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要我交代什么。” “而且，目前为止我都很配合你们的工作。”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还要我怎么样？” “总不能把不存在的事给你编出来吧” “再说了，你们要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卖药了，那我一定认。” “要是没有，那请您不要诬陷好人。” 曹斌一撇嘴，不屑地说道：“好人？你配吗？！” 杨玉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我当然配。” “反倒是你们，逼死了沈逸，你们对得起肩膀上的警徽吗？” 听到杨玉提起沈逸这个名字，不仅是曹斌，整个警局的人都有些破防。 虽说他们知道自己是在捍卫法律的威严，但有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那就是沈逸确实是被他们逼上绝路的。 曹斌呐呐了几声，强撑着说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还有，你是怎么会认识沈逸的？” 杨玉随口胡诌道：“之前都是病友，就认识了。” “后来还找他买过药。” “就你在追查的那个印度格列宁。” 接着，他做出一副追忆的模样说道：“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他看到希望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说要补偿自己的老婆，让她过上好日子。” “他说要看着孩子上大学、娶妻、生子。” “他说要好好孝顺自己的父亲，让他颐养天年。” “但是啊，曹警官，你知道你把沈逸送进牢房后，他的家人过的什么生活吗？” “他的老婆在给人家打零工，每天赚取的薪水还满足不了一家的日常生活。” “他的两个孩子都辍学了，一个进了服装厂，一个进了家具厂。” “他的父亲，快七十岁了，每天在大街上捡人家不要的垃圾。” “曹警官，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 “你们不仅杀了一个人，还毁了一个家。” 第二十章 激烈的冲突 杨玉的指责，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刺穿了曹斌的心防。 他指了指杨玉，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走廊里，曹斌和郝局一起吞云吐雾。 良久，曹斌开口道：“郝局，这事儿，我干不了了” 郝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干不了也得干。” “诺瓦公司那边逼得很紧，上面领导也给足了压力。” “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找到足以给他们定罪的证据。” 他拍了拍曹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曹斌，不要去管那个家伙怎么说。” “作为警察，我们的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法律。” 二十四小时没到，杨玉一行人就在律师的陪同下走出了沪海警局。 没等他们走远呢，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就拦在了他们身前。 领头的是诺瓦公司的医药代表，赵立忠。 他朝杨玉伸出手，说道：“杨先生，我们聊聊怎么样？” 杨玉双手插兜，淡漠地说道：“聊什么？” “我和你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赵立忠尴尬一笑，收回了手，说道：“这倒是我的不对了。” 他理了理衣服，介绍道：“鄙人名叫赵立忠，是瑞士诺瓦公司的医药代表。” “你们现在正在卖的那个印度格列宁，就是我们公司的仿制药。” “我们这边才是正版。” 杨玉双手抱胸，警告道： “赵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什么时候卖药了？” “要是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一旁的律师也适时地站出来，说道：“杨先生，需要起诉他们吗？” 杨玉点了点头，“给这位赵立忠先生发一份律师函。” 赵立忠双手合十，连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 “杨先生，大家都是中国人，没必要这么绝吧。” 杨玉嗤笑一声，说道：“中国人？” “的确，大家都是中国人，但不一定都是中国心。”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这颗心还是红的。” “赵先生，你呢？” “是白的，还是红的？” “还有，赵先生，在和别人谈合作之前，最少把你的录音笔关了，这样才是对合作伙伴的尊重。” “否则人家觉得你图谋不轨呢！” 说完便不理会赵立忠的反应，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身后的赵立忠被气得脸色通红，他反复地握拳，试图控制自己的脾气，几分钟后，还是愤恨地说道： “我们走，去找曹斌。” “必须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曹斌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赵立忠，说道：“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赵立忠不断地用手指着他说道：“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让杨玉他们离开？” 曹斌无所谓地回了一句，“没证据。” 赵立忠说道：“通州的那个人不是直接指认他们了吗？” 曹斌回道：“没有交易记录、没有照片、没有通话录音” “除了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什么也没有。” “杨玉他们已经反过来告他诬陷了。” 赵立忠想了想，问道：“钱呢？他们卖药赚的钱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曹斌点了根烟，说道：“他们的钱很干净，很难抓住什么手尾” “洗钱的人，手法很专业。” 闻言，赵立忠双手叉腰，来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来，问道：“那药呢？” “药总得找个地方存着吧，你们就没找到药在哪里？” 曹斌有些不耐烦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要是找到了，你还用在这里跳脚吗？” 听着他的嘲讽，赵立忠再也忍不住了，他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曹斌呵呵一笑，也不忍了。 他直接起身，一个擒拿加过肩摔把赵立忠扔在地上，并说道： “来人，以寻衅滋事罪把他给我关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围观的警员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还好有机灵的赶紧去找郝局他们，才避免了冲突的进一步升级。 赵立忠被人扶起来后，用手指了指曹斌，刚想放两句狠话。 但看着领导们难看的脸，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种上门质问的行为很不受欢迎。 他环视了一周，忍着气说道：“我们走。” 神油店里，这次六人没煮火锅，而是搞了几个小菜，但酒同样开了不少。 杨玉举了一杯，说道：“来，各位，祝贺我们顺利度过一关。” 二两啤酒下肚，润了润嗓子之后，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 对于其他五个人来说，今天在警局的经历的事，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哪怕杨玉提前做了培训，他们实际面对警察时，承受的压力依旧不小。 故而，五人的神经，之前一直都在紧绷着。 只有在神油店这个熟悉的环境，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他们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程勇鼓起勇气道：“杨玉，要不，咱们停了吧。” “反正，已经赚的够多了。” 杨玉看了看他，再看看其他人，说道：“当初说好的，每个人最少要赚到五百万。” “现在刚进行到一半，怎么能停呢！” “勇哥，你是赚的差不多了，就算去除掉之前花的，你手里还有三百多万” “可思慧他们呢？” “他们只有不到两百万。” “这些钱用来买药、做手术、术后恢复是差不多够了。” “但，以后不生活了吗？” “总不能再让思慧姐去跳舞，再让彭浩去杀猪吧” 听到杨玉提起自己，刘思慧捏了捏酒杯，坚定地说道：“我要接着干。” 彭浩没说话，他提起一杯酒敬向杨玉，接着一饮而尽。 老刘和吕受益碰了一杯，说道：“一起来的，就得一起走。” “主会保佑我们的。” 看着其他几人已经达成了一致，程勇讪笑道：“哎，我不就那么一说嘛。” “一起干就一起干！” “等大家都赚够了，到时候一起退出。” 杨玉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来，为了我们达成共识，再干一杯！” 第二十一章 过招 等几人喝完酒，坐定之后，杨玉交代道： “思慧姐，以后你们再联系下面代理的时候，不要用手机了，以防警方监听录音。” “就用新申请的qq，交易完一次，就换一个。” “如果非要用手机，那你们去学一学变声的技巧。” “同时联系的时候，不要提我们的名字，也不要提格列宁等关键词。” “打完一个电话，就换一个手机卡。” “在外面，大家也要小心，平时走路多绕几个圈子，以防被人跟踪。” 他给其他几人分析道： “我们的行动不会再持续太久，最多一年的时间罢了。” “而且，底下的代理都知道现在风声紧，每次一买就是两三个月的用量。” “这一下子就减小了我们的出货风险。” “而且，我们现在的药品储量不少，进货的次数也大幅度减少。” “可以说，警察想要抓住我们的马脚，很不容易。”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坚持住，日后的生活就是一片坦途。” 之后的日子，警方和杨玉他们展开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只要杨玉他们之中有人外出，身后就会跟上几个尾巴。 而且是明目张胆地跟着。 强大的人力碾压，直接锁死了他们六人的腾挪空间。 除了杨玉有时可以摆脱追踪之外，其他几人都长时间暴露在警方的布控之下。 为了几人的安全，杨玉把所有的事都暂时接了过来。 这样一来，自然把很多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杨玉还有一项杀手锏。 他还有面板初次绑定时，赠送的一立方随身空间。 这一立方空间一次装个百来瓶药不是问题，装卖药的钱，更不是问题！ 至于交易的群主们，杨玉提前给他们支了招。 让他们花钱雇人，或者让自己的亲戚朋友来和自己交易。 警方那边有足够的人手盯住杨玉他们六个人，但想要盯住所有代理，以及他们的家人、朋友，是不可能的。 而且交易的地点也是不确定的，有可能在地铁上，有可能在商场里，还有可能在某个公园里 有时，杨玉买个菜就把药品交易了出去；有时仅是擦肩而过，就完成了交易。 警方数次以为抓住了机会，冲上去把杨玉按倒，接着从他的包里搜出萝卜、香菜 好一点的，搜出一套化妆品 总之，就是没有药，没有他们要找的印度格列宁。 他们不知道的是，杨玉在发觉不对的时候，就把包里的药收回了空间，然后把其他东西填充了进去。 多次失手后，警方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被杨玉投诉了好几次。 在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跟踪之后，警方有些受不了了。 首先就是杨玉太狡猾了，他们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没有任何收获。 印度格列宁的泛滥没有得到丝毫遏制，反而有更严重的倾向。 在诺瓦公司的最新报告中，他们的销售数据又下滑了。 为此，赵立忠数次进行施压、斥责。 无奈之下，郝局顶着压力撤回了大部分人手，只留下曹斌的专案小组继续跟进。 他向曹斌交代道：“这次，我们的对手很不寻常。” “既狡猾又危险。”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同行的影子。” “所以，你们以后办案一定要小心，没有万分的把握，不要出手。” “遇到困难了，及时向局里求助。” 曹斌答道：“好，我知道了” “诺瓦那边怎么办？” 郝局叹了口气，说道：“诺瓦我先顶着，你专心办案就是。” 一个米粉店里，杨玉和曹斌相对而坐。 但他们不是一起来的。 之前，杨玉正吃饭呢，曹斌直接坐到了他面前。 杨玉瞥了他一眼，继续专心干饭。 曹斌招了招手，朝老板示意道：“一碗米粉，加肉加蛋。” 接着，他对杨玉说道：“第一回合，你赢了。” “现在跟着你的，就剩我了。” 杨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是吗？” “那马路对面那个摊煎饼的呢？不是你们的人？” 曹斌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玉无语地说道：“半个小时摊不出一张煎饼，要是摆摊的都像他这样，估计早饿死了” 曹斌笑了笑，“还真是，看来得找个师傅给他们培训一下。” 接着，他看向杨玉身边的手提包，问道：“杨玉，你说我能抓你个人赃并获吗？” 杨玉吸溜了一口米粉说道：“不能。” 曹斌递给他一颗橘子，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杨玉嘿嘿一笑，说道：“因为我在做正确的事，而你，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曹斌闻言，心中一沉，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把你逮捕归案。” 杨玉放下碗筷，说道：“话谁都会说，事儿却不一定谁都能做。”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便提着手提包离开了。 等曹斌吃完去前台结账的时候，老板告诉他，杨玉吃了粉没掏钱，还把账单算在了他头上 曹斌直接呆立当场，这吃了一碗粉，得掏两碗的钱，自己还没法说不 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走到马路对面的同事面前，说了声，“来个煎饼。” 他的同事以伪装的身份说道：“好的，一个煎饼，加什么东西？” 曹斌说道：“鸡蛋、火腿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加。” “还有，不需要伪装了，人家认出我们了。” 他那同事啊了一声，略显丧气地说道：“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要不是他年龄太小，还以为他在哪个警局干过呢。” 曹斌没答话，而是看着他摊煎饼的手法问道：“知道他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他的同事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怎么认出来的？” 曹斌指了指炉子上的煎饼，说道：“他说你的手艺太差了，照你这么做煎饼，根本赚不了钱。” 他的同事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曹斌，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曹队，我是刑警，不是厨子”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呢，你回头去跟食堂大师傅学学。” 他的同事疑惑道：“曹队，杨玉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再学还有什么用？” 曹斌抽了口烟，说道：“以后用得上。” 第二十二章 惺惺相惜 又是大半个月后，曹斌接到一起报案，是一件自杀的案子。 之前那个被策反的通州代表，在诺瓦公司门前找了颗树，上吊了。 听说因为杨玉等人被无罪释放，诺瓦公司把对他的承诺全部推翻了。 没有免费的药，也没有了骨髓移植手术。 这个代表去闹过几次，但都被赶了出来。 后来，他想买印度格列宁，但没人敢卖给他。 都怕被他给卖了，把自己搭进去。 在痛苦地坚持了两个多月之后，他绝望地自杀了 看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曹斌再次对自己正在做的事陷入了怀疑。 他知道，在这具尸体之后，又是一个被击垮的家庭。 想想沈逸，再想想这个代表，曹斌开始失眠了 他把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拿了出来，寄到了通州。 接着他找到杨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希望他可以像对沈逸那样，向这个破败的家庭伸一次援手。 杨玉沉默了一下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曹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杨玉敲了敲桌子，说道：“但是！” “但是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借你一笔钱，只要你按银行利率还我就行。” 曹斌眼前一亮，明白了杨玉的意思，他重新坐下后问道：“你能借多少？” 杨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借多少？” 曹斌想了想，说道：“十万！” 杨玉有些震惊，他开口劝道：“你的工资只有几千块，十万，你不吃不喝都得还三四年，你确定要借这么多？！”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 “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万块，就当买个心安了。” 杨玉还是劝道：“那你这个心安还真是昂贵！” “曹斌，没必要，说到底，他的死你没多少责任的。” 曹斌惨然一笑，说道：“要不是我，他可能还活着” 杨玉盯着他，疑惑道：“不是诺瓦公司教唆的吗？怎么现在又有你的事儿？” 曹斌羞然道：“我先锁定的人，诺瓦公司后面去接触、出价” 对此，杨玉没法指责曹斌，调查违法活动，抓捕犯罪嫌疑人本就是他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 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后面发生的事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杨玉想了想，说道：“那你没帮他问诺瓦公司要补偿？” 曹斌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说道：“我了解过，他和诺瓦公司之间没有合同，只有一个算不得数的口头约定” “诺瓦现在不认账，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杨玉叹了口气，掠过这个话题，不再谈论。 他仔细思考后，说道：“十万太多了，最多借你五万。” 曹斌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不是吧，十万还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了多少啊！” “十万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杨玉点了点头，说道：“十万对我来说，的确不多。” “但一来，我对你要帮助的对象并无同情之心，反而十分厌恶。” “二来，十万的债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五万对你来说，刚刚好。” 曹斌把水杯嘭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假装生气地怒斥道：“靠，你看不起谁呢？！” “我就不信，我抗不了十万的债！” 杨玉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斩钉截铁地说道：“就五万，你爱借不借？” 曹斌一看占不到便宜了，连忙说道：“好好好，五万就五万吧，总比没有强。” 杨玉点了点头，说道：“跟我去银行拿钱。” 晚上，曹斌和同事在车里监视着杨玉的房间。 过程中，他的同事几次转头看向他，明显是有话要说。 曹斌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都感觉难受。 他一边用望远镜盯着杨玉家的窗口，一边说道：“有什么屁快放，别憋着。” 他的同事一脸好奇地问道：“曹队，你真问屋里的那位借钱了？” 曹斌点了点头，说道：“借了，五万块。” “诶，他还真借你啊！” “为什么不借，我又不是不还！” 他的同事摇了摇手，说道： “不是，曹队，我不是说还不还的问题。” “我是说，就咱们和他的关系，他还能把钱借给你” “这要是放电影里，怎么着也算是正与邪的惺惺相惜！” 曹斌怒怼道：“惺惺相惜个屁。” “赶紧休息吧，后半夜换你。” 在大规模警力被撤回之后，杨玉很快就通知其他几人试探性地出来活动。 六人相互配合，越做越熟，每次交易基本上都能安全地交货。 实在被专案组逼得紧了，杨玉就会使用随身空间，作弊送货。 但是，随着杨玉等人频繁的活动，专案组逐渐搜集到了更多的信息。 并通过这些信息锁定了杨玉的一个仓库。 在彭浩某次去拿货的时候，他们突然袭击了那个地方，可惜的是，由于人手太少，被彭浩跑掉了 但他们的战果是辉煌的。 不仅一举捣毁了贩药团伙的据点，还搜出了近两百瓶印度格列宁，市价一百多万！ 同时他们查到了仓库租赁人的信息，只要抓住这个家伙，确定他和杨玉等人的关联，就能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数月以来的艰苦工作终于在今天取得了成效！ 无论是警方，还是诺瓦公司都十分的兴奋。 这次捣毁仓库的录像，甚至在隔天上了沪海的早间新闻。 一间靠近姑苏市的宾馆里，杨玉和彭浩并排坐着吃早餐。 看着电视里赵立忠那张神采飞扬的脸，杨玉呵呵一笑，说道：“看来夺睛计划的效果很好。” “通知勇哥他们，全力出货。” “我们也准备准备，帮客户送货上门。” 彭浩点了点头，说道：“好。” 那么，什么是夺睛计划呢？ 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一般来说，杨玉等人与底下代理的交易频率不会太高，基本维持在一周两次左右。 而且，对同一个代理，一般两三个月交易一次。 这样做，一来可以保证病友们都有药吃。 二来，低频率的交易降低了被警方发现的危险。 第二十三章 五百万够了 但在被警方贴身监视的那段时间里，只有杨玉一人可以正常的交易。 如此一来，就有很多代理那儿没有了库存 这也就代表着，杨玉他们需要在短时间内、多频次的大量出货。 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消耗他们的精力。 杨玉制定了夺睛计划。 通过主动自爆，把自己储存少量药品的库房丢出来，将专案组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接着，趁着监视人员被调离的时候，几人相继伪装消失，由明转暗，开始从其他仓库出货。 同时，那个仓库租赁人的身份信息，也能迷惑警方一段时间。 不需要太久，只要两三天，杨玉他们就能完成全部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杨玉一边和彭浩往其他城市送货，一边电话指挥沪海的情况。 同时拜托自己的朋友们，帮自己留意一下沪海警局的动向。 这并不难，毕竟他只是打听一些可以被传播的内幕消息，又不是要探听什么机密。 在这个过程中，就算他的朋友们听到了什么传闻，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要知道，杨玉送的政绩可是帮他们加了不少分的。 数天之后，警方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仓库租赁人与杨玉他们完全扯不上关系。 而且，在仓库被捣毁后消失的程勇等人又出现了。 之前，警方一直以为他们看到事情不妙，畏罪潜逃了。 连通缉令都已经申请了。 现在，他们突然出现，而且表现的很悠哉，完全不像大祸临头的样子。 曹斌看着来报告的手下，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说道：“我们被耍了” 他的同事疑惑地问道：“被耍了？” 曹斌点了点头，“被耍了，那个仓库是他们故意丢出来的” 他的同事有些震惊，“那可是一百万！” 曹斌也有些唏嘘，“是啊，一百万直接丢了出来，这就说明他们要隐藏的东西远远超过了一百万” “告诉郝局，把通缉令撤销吧。” “别再被人家打上门来。” 晚上，程勇的神油店里再次支起了小火锅。 杨玉先提一杯，说道：“首先，祝贺我们财源广进，发大财！” 接着，他又说道：“其次，祝贺我们每个人都顺利达成五百万目标！” “大家从今往后，就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闻言，周围的几人齐刷刷地鼓起了掌。 只有老刘，不仅鼓掌不用心，还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突兀地开口道： “我们” “我们不卖药了，那那些病友怎么办？” 程勇一皱眉头，指着他就开怼道：“什么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刘，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还想着去卖假药！” “怎么，五百万还不够你花的？” 刘牧师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勇一拍桌子，“那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为了那些病友，我们几个都别要命了！” “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卖药。” “然后一起去蹲号子，是吗？” 刘牧师反驳道：“我们这不是没被抓吗？” 程勇被他的话气笑了，他嘲讽道：“老刘，你不是真以为我们没被抓，是运气好吧？” “要不是杨玉应对得当，我们几个早进去了！” 吕受益也在一旁劝道：“老刘，我们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该收手的时候，就得收手。” 这时，杨玉敲了敲桌子，说道：“好了，别吵了，我来说一下我的安排。” “这一次，思慧姐、勇哥、吕哥，还有老刘你，都必须退出。” “这没得商量！” “我把你们拉下了水，我就要保证你们安全地上岸。” 接着，他指了指刘牧师，略带警告地提醒道：“老刘，如果你想做圣人，自己发光，照亮别人，那我不拦你。” “但如果你想做圣母，牺牲这帮兄弟姐妹的利益去帮外人，那我不会答应！” 之后，他才用略微缓和的语气说道：“至于其他病友的药，不必担心。” “还有我和彭浩呢。” “再说了，我们刚刚对每个代理都出了半年以上的用量。” “最少在这半年内，你们不需要担心病友的用药问题。” “剩下的事，你们不要打听，知道的越少对你们越好。” 刘牧师点了点头，略带不甘地说道：“我清楚了。” “过两天，我就把教堂里的代理权转给需要的教友。” 程勇嘿嘿一笑，说道：“诶，这就对了嘛。” “大家以后就清清白白的做人，安安稳稳的做事。” “还有，杨玉，听哥一句劝！” “你现在也不缺钱了，赶紧把这买卖甩了。” “你和黄毛早点做正行，别让大家为你们担心。” 杨玉点点头，笑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平稳落地的。” 次日，杨玉领着黄毛开始满沪海的乱转。 身后的专案组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紧追不舍。 可是，一天跟下来，他们越发迷糊了，完全弄不清杨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这样连续跟了一个多礼拜，专案组吃不消了。 全组人累得半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之下，曹斌只能宣布恢复常态化监视，只在关键点进行布控。 之后的几个月，就在这样毫无波澜的日子中一天天过去。 直到曹斌突然踹开了杨玉家的大门。 他愤怒地质问道：“知道吗？你的药，吃死人了！” 杨玉皱了皱眉头，“曹警官，你现在不仅诽谤我个人的名誉。” “还构成了了非法侵入住宅罪。” “曹警官，你想蹲监狱吗？” 但曹斌仿佛没听到杨玉的警告，像只红了眼的斗牛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这时，赶来的曹斌同事连忙出声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杨玉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是不是误会，等曹警官进了你们局里再说。” “反正，我已经拍照留证了。” 顿时，曹斌的同事们尴尬地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曹斌也停下了挣扎，不再闹腾 第二十四章 德国格列宁 在自身的气势占据上风之后，杨玉这才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曹斌回道：“有个老太太吃你的药，进了医院，没抢救过来！” 杨玉皱了皱眉头：“曹警官，请你说话严谨一些！” “首先，我从来没有卖药，所以不存在别人吃我的药。” “其次，我一直在服用印度格列宁，我身边服用这种药的病友也有很多，但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我不信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会不清楚这样的事实！” 接着，他想了想，猜测道：“你口中的老太太是不是还服用了其他药物？” 一屋子的警察相互看了看，说道： “还不清楚。” “曹队听说又有人死了，就直接过来找你。” “我们这边还没来得及调查” 杨玉顺了顺气，略带责备地说道：“那就去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还有，把你们的曹队看好了。” “下次他再敢踹我家的门，我就让他坐在被告席上！” 等曹斌他们都离开了，杨玉先找人把门修好，接着变换妆容，甩开警察，朝着医院走去。 一路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他就确定了出事的那家人在哪儿。 按理来说，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但杨玉还是出来了。 第一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印度格列宁的问题。 就算他明白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印度药的问题，但还有百分之一的意外啊。 第二是为了让他人心安。 毕竟死人了，要是被人以讹传讹，估计很多人都不敢再吃印度药了。 早点儿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能早点儿稳定病友们的情绪。 找到那位老太太的家属后，杨玉并没有表明自己是卖药的。 而是说自己同样是病友，听说这件不幸的事后，过来看看。 医院里和杨玉一样目的的人不少，因此他的到来并不显得突兀。 杨玉保持着正常路人的风格，偶尔同情几句，偶尔抱怨几句，偶尔担心几句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通过其他人的谈话来搜集信息。 晚上，杨玉跟踪着那位家属确定了他的住址。 在确定周围没有警察监视之后，杨玉做了一次梁上君子。 他撬开房门，溜了进去。 然后手持厨刀，将两位家属从卧室请到了昏暗的客厅。 再次变换妆容的杨玉胡子拉碴，凶相毕露，他一开口，就表现出一副老罪犯的样子： “你们可以叫我老汪。” “深夜到访，我不偷东西，也不抢东西，但不保证不会杀人。” 他用不含感情的语调警告道： “你们可以大喊大叫，也可以试着和我耍心眼。” “但你们要做好被我划破喉咙的准备。” 这话一出，那夫妻二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丈夫打着哆嗦开口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大哥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我们都配合都配合” 杨玉点点头，说道：“我老汪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今天来找你们，主要是想问问你家老太太的事儿。” “你老娘到底是不是吃印度药，才出事儿的？” 一提起自己的母亲，那位丈夫瞬间变得义愤填膺！ 他直起腰，说道：“当然是了！” “要是不那什么印度药，我妈还好好的活着呢！” 杨玉一拍桌子，语气森然地说道：“你确定？！” “我这药上千人吃了都没问题，怎么就你老娘有问题？！” 那位丈夫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是卖药的！” 杨玉一皱眉，反手拿过厨刀就扎进了木质的茶几，他警告道： “你想死吗？！” 被杨玉饱含杀意的眼神一冲，扑通一声，那位丈夫又跪了下去 杨玉拔出厨刀，继续说道：“因为你老娘的事，我一年上千万的生意可能打水漂。”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那位丈夫一听上千万，心里就打起了鼓，再估算了一下双方的武力，果断怂了。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大哥大哥” “不是印度药的问题不是印度药的问题是我老娘本身有病。” 杨玉没管这个人的胡言乱语，他开口朝着那位妻子问道： “你母亲是不是还吃了别的什么药？” 那位妻子比起她丈夫要镇静一些，她想了想，说道： “还真有，是德国格列宁，一个张院士推荐的。” “张院士？张长林？” “是的，是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杨玉叹了口气，一收刀，说道：“这是个假药贩子。” “而且，格列宁只有瑞士的正版药和印度的仿制药，从来没有什么德国格列宁。” 跪着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信，又有些不信 杨玉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但他懒得去做更多的解释。 他从怀里掏出两叠红票子，说道： “这是两万块钱，你们拿着。” “但，这钱不是给你们的赔偿，而是我要把你们手头的印度药买回来。” “那药你们存着已经没用了，我拿着还能再卖出去，也算是变相的帮你们降低损失。” “当然，你们不想卖也没问题，我不强迫。” 那位丈夫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卖，我们卖！” 说完，便从客厅的电视柜下翻出四瓶未开封的印度格列宁 非要拿回药再给钱，不是杨玉冷血，而是他知道，若是自己表现的有一点儿不忍，那么这家人很可能扑上来，纠缠不休。 现在有警方盯着，他不想自找麻烦。 因此，只能通过这种变相的手段来做一些支援。 在把这夫妻二人迷晕后，杨玉带着药悄悄返回了自己家里。 大约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把杨玉从床上叫了起来。 打开门后，他看到了一脸铁青的曹斌。 “什么事，曹警官” 曹斌强压着怒气，说道：“杨玉，你过分了啊！居然对普通人使手段。” 杨玉歪了歪头，面带疑惑地问道：“曹警官，你最近是吃枪药了吗？” “昨天早上才踹了我的家门，今天又在凌晨把我从床上吵醒。” “而且，每次一见面就是无端指责” “曹警官，我真的怀疑，你能做好一个警察吗？” 曹斌怒斥道：“杨玉，你别给我装傻！” “你别说今晚你没去过峪明路？” 杨玉仿佛更疑惑了，他问道：“峪明路，那是哪里？” 曹斌一掌拍在墙上，说道：“峪明路，就是吃药去世的那位老太太的家庭住址！” 杨玉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峪明路，更没去过那里！” “今晚我一直在家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