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次元了抽象点又怎样》 第1章（大修） H！Cia！Hall！Bnjur！Hell！ こんにちは！ 你好！ 你，是我素未谋面的有缘之人。 请让我跟你分享两则炸裂奇葩事。 第一则奇闻是——大学刚刚毕业的我，正在惨遭充满畸形美的东亚社会的毒打之时，正在投ffer求工作恳请万恶的资本主义像收留一条狗一样收留我这个大学牲之时，我意外穿越了。 我穿越到了二次元的世界。 我还变年轻了，从四年间持续熬夜并狂炫外卖的垮掉的大学生，变成了能早上5点起床、能跑完800米、能1分钟仰卧起坐50次的超强高中生。 不，不对。 并非那种要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高中生。 瓦塔西，一马，瓦，二次元纸片人哒！ S，I am nt普通高中生！是二次元JK！ 而且，我还喜提了最经典的主角人设——父母在海外工作，没有兄弟姐妹，我独自生活，住在一户建里，坐在高中教室倒数第二排的、看得到教学楼外的樱花树的靠窗座位。 ——灬这一年陽洸盛大、时间煮雨、圊舂是?1?场马不停蹄の兵荒马乱，。穿窗入室的陽洸正好撒在莪眀媚沋傷の45度侧脸上、、、ゞ 第二则奇闻是—— 穿越后，第三天，我昏迷倒地。 我在医院醒来，被医生告知，我身患绝症，只余下两个月寿命。 好家伙。 才穿成二次元JK，好日子却只剩俩月，这种打击谁遭得住。 * 这一刻。 医生离开了，我仰面躺在单人房的病床上，思考着人生。 [您好。] 一个电子合成音出现在脑海里，我眨了眨眼。 [我是系统，正在寻找合作者。] [您仅有两个月的寿命，您将真正地死去，无法穿越回老家。] [不过，如果您与我签订契约，完成我给您的任务，我能帮您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啊……你终于来了。] 我用心声说。 [你迟到了啊。我穿越后的第一天，到处找你，翻遍了整个家，甚至用马桶刷子狠狠捅了马桶管道，就像是做鼻咽拭子核酸一样用力，却没找到你。] [系统这种东西是穿越者标配啊！就像是吃海捞一定要配酸梅汁和西瓜，吃寿司一定要沾酱油，吃炸鸡一定要喝可乐一样，——还得是可可乐哦！喝Pepsi的，都给我退散！] [系统，首先你要为了你的迟到对我道歉，其次你要为你的迟到给我补偿。] [总之你必须预支付我一个月寿命。App都有新客专享福利，我下载了你这个小登西，你得给我红包，不然我登陆国家反诈骗APP举报你们公司。] 系统：…… 系统：？ 系统：[我觉得，您的发言，甚有道理，却似乎又没道理。] [以及，您为何认为能在马桶里找到我？那还挺侮辱人的。] 我：[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马桶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在拉粑粑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嘛？马桶是危险的、致命的。暗杀者是Assasin，暗杀者会用匕首狠刺Ass，人被重伤了屁股或者失去了屁股就会死！我认为系统你在马桶里，是等于在认可你像杀手一样强劲！] [你认为马桶不好吗？马桶做错什么了？你凭啥不喜欢它？你知道马桶有多努力吗？你根本不了解它！马桶快碎了，快抱抱它啊！我也快哭了，我想到马桶就为它难过到流泪，流泪到窒息……] 我只用一秒就酝酿出了大量的眼泪，两行泪水从明亮的双眸淌出，沿着清晰的下颚线滑落。 下一秒我就停止了哭泣，一把抹干眼泪，面无表情道： [总之系统你必须给我三个月寿命作为你救驾来迟的赔礼也就是你消极旷工的赔金。] [还有！你看到了我这个美丽JK的明亮双眸和清晰下颚线了吗？我哭得多么有破碎感啊！你帮我拍照没？拍了吗拍了吗！我要发九宫格pyq！] [……抱歉，我没有为您拍照……您真的有一种不在乎自己与别人的死活的疯癫美感……]系统喃喃着，[等等，您一开始不是要求一个月吗？怎么改成三个月了？您这是在敲诈勒索……] 我：[哈哈哈哈哈哈！读大学谁不疯。找工作谁不疯。才穿越就要死谁不疯。Fuck yu，fuck me，fuck him，fuck her，fuck them，fuck it，fuck this，fuck that，fuck all！] [请您马上与我签订契约。]系统恳请着，[您是我所见过的、与本系统适配度最高的、最优异的合作者。] 我：[？你到底是哪种系统？是正经人吗？考研考公上岸了吗？有五险一金吗？有本市户口吗？有全款的房和车吗？父母有退休金吗？你不具备以上条件的话，就请离开这个公园相亲角，你配不上我。] 系统：[我是正经系统，在位面管理局有编制，我的工号是10086xxxxx，我的名字是【抽象行为艺术大赏】系统。] [我的目标是让宿主展开抽象的行为，传播爱与正义与快乐，为人们带来欢声笑语。宿主完成任务能获取积分，可在商城兑换各种超凡道具。] [本系统携带直播间，一旦您成为宿主，您就是主播，有其他位面的观众收看您在这个世界的抽象行为艺术表演。] 我：[vcal……你你你你你竟然真的有编制！连AI都有编制！我却没有！我破防了……呃，你希望我怎么做？] [您本就是最厉害的抽象人。您只要放飞自我、随性而活，就足够抽象了。] 系统说明着。 [总结——您的任务的核心是发疯，您自主发疯，我促进您发疯，您创飞别人，同时让别人感到快乐与幸福。] 我：[我懂了。这很摇滚，摇滚的你希望我活得摇滚。] 系统：[？？？] 我：[你不知道吗？当你不知道对一件事作何评价时，你只需要说：这很摇滚r这很朋克r这很解构r这很吊诡，最牛叉的究极说法是——他好特别，他和我认识的男生都不一样，给我一种疏离感②，他就像博尔赫斯那句:“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我在他做的那首介于摇滚与朋克之间的小众乐曲里听出了后现代主义的解构与现代性的吊诡。] [……谢谢您。]系统有点语塞，[我没有小脑，却感到了小脑萎缩是什么体验。] 我：[妖孽，哪里逃！吃俺老孙一棒！速速现出原形！与老孙俺签订契约！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阿瓦达啃大瓜！凛冬已至！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My heart，unlck！③] [滴——学生卡——] 系统发出公交车刷卡器一样的声音。 [契约已签订。恭喜您成为了“抽象行为艺术家”。] [新用户特享福利已发放，红包会在4时内过期，您点击红包即可入帐三个月寿命～亲亲，请您尽快查收喔～] [以及，直播间下载更新包中，预计20分钟后下载完毕，正式开启直播。] 我点点头。 本社牛完全不怕直播！恨不得邀请全宇宙来欣赏我美好的精神状态！ 我：[系统，我看你小子也挺抽象啊。] [您过奖了，在下拼尽全力也不及您一成功力。] [哦呵呵呵，汝甚谦逊，吾欣赏之，孺子可教也。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抽象学术交流大会啊。] [您刚提到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句名台词，难道您已经发现了，您是穿越到了《咒术战》的世界吗？] [………哈？喂喂喂！搞什么啊！我不是身在某部校园日常番嘛？] [我可是坐在高中教室倒数第二排临窗座位的人呐！我每天都满面深沉用手捧脸望向窗外，等待神秘的转学生来到我的班级，然后我就能享受被温柔人·妻系眼镜娘青梅和天降傲娇系美少女所环绕的生活了！我都准备好享福了，你却告诉我，我穿进了一部真的会死人的漫画里？！] 其实，我并没有看过《咒术战》。 奈何这部作品太火了，相关话题时常冲上热搜，本人身为10G网速冲浪选手，看热搜吃瓜，对于其内容略知一二。 [您所说的，是古早后宫番的剧情，当代已经不流行了。以及，您是女性，也没有性格内向容易脸红会平地摔的身材超火辣暗恋你多年的眼镜娘侧马尾青梅姐姐可供你贴贴。] [啧，形容词很丰富啊。系统君，你小子很懂嘛，平时没少在被窝里偷偷看番吧，绝对意淫过自己是那种男主角会有多爽吧。] 我满面冷酷，抬高下巴，蔑视空气，就像是系统飘浮在那片空气中一样，尽管它并没有实体。 [哎呀呀，你真恶心，恶心死了啊。你切腹自尽吧。] [宿主大人，我没有性别，更没有性幻想。] [啊……对不起。原来你是那个。没关系哦，哪怕是小小的，还立不起来，也很可爱哦。] [请您停止这种将我划分为男性并对我展开人身攻击的行为。] [宿主大人，您想出院吗？契约签完了，我们可以开始做任务了。] [桥豆麻袋！我看不见咒灵，也没有生得术式，该怎么在这个连战斗力天花板角色都会被颠公作者发便当的神经病世界活下来啊喂！] [我可以免费为您注入咒力。] 我欢呼：[好耶！白嫖万岁！] [叮——] 系统发出微波炉一样的声音。 [已注入完毕。] [生得术式是高级技能，需要您做任务攒积分，从商城兑换。]它又说。 [哟西！]我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跳到地板上，中气十足道，[我准备好了！Let''''s抽象！④] * 我成功出院了，却也不是完全出院。 ——今早，我失去意识倒地时，划破弄脏了JK制服（此处是粗体斜体字划重点～yeah～JK desu～），于是护士为我换了病号服。 我出院没衣服穿，索性把病号服穿走了。 门卫大爷看见我的着装，眼神透露出百思不解与欲言又止。 我对门卫大爷咧嘴灿笑，弯腰，伸头，把躯干从保安亭的窗口探入亭子里，与他握手告别，他震撼到嘴巴打颤，简直快把假牙抖搂掉地了，我对他行了一个少先队员礼，一身病号服但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医院大门。 主打一个——大爷不问，我不说，大爷一问，我惊讶。 我来这个世界不是单纯地发疯，是来传播快乐治愈众人的！我当然为自己感到骄傲！会昂首挺胸地活着！ 忽而听见，系统在我的意识海内出声。 [更新包下载完毕，直播间正式开启——] [欢迎各位观众来到【抽象行为艺术大赏】直播间。] 下一秒，我的视野中冒出了许多条半透明弹幕。 【我最爱的沙雕直播间终于又开播了！让我看看这次的主播是什么样的人才？！】 【哇！是好看的妹子！等等。。。她咋穿着病号服？？？】 【我看了直播预告，她刚才竟然把整个上半身从小窗户探进保安亭，还对人敬少先队员礼，有病啊哈哈哈哈哈】 【路人甲大爷的表情太搞笑了，好像见鬼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喜欢主播这种长得美脑子还有病的.jpg】 * 几小时后。 黄昏已至。 四处胡乱溜达的我，收到了我成为“抽象行为艺术家”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我检测到距离您约300米的桥梁的桥洞里，名为中岛敦的少年由于饥饿而濒临昏迷。] [任务已触发——] [伟大的抽象行为艺术家，请您帮助那位饥寒交迫的悲惨少年。] 【哈哈哈哈哈第一个受害人出现了！竟然是小脑斧！】 【！这个位面果然是综合型世界！不是单一咒回！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去吧！抽象大宝贝！让抽象病毒感染所有人！】 第2章（大修） [呐呐呐，系统君，你不是说，我穿越进了《咒术战》的世界嘛？为什么有《文豪犬》的角色出现？] [方才我说明得不够全面，请您容许我补充。您是穿越进了综漫世界。不过在这个位面，《咒术战》的浓度较高。] 我一边在脑袋里与系统对话，一边吸着奶茶在便利店的货架前挑选食物。 为什么买食物？ 因为伟大的我即将救赎一名快饿昏迷的少年。 为什么喝奶茶？ 因为我一天没吃饭，这会儿低血糖了。 * 【主播真潇洒……在风气保守的霓虹社会，她穿得奇葩，头发乱扎，捧着霸王杯奶茶，蹲在货架前悠哉悠哉挑东西，完全不care他人的目光……】 【我真的很心水她这种美丽的松弛的不顾他人死活的状态……】 【这个主播叫啥名字？】 【不知道欸，她还没有自我介绍的说】 ——弹幕持续在我眼前飘过。 可惜我不能与观众们互动，不然我高低得跟他们唠两句。 直播并非始终在线，系统跟我讲它会根据情况开启或关闭直播间，也只会挑一部分我与它的对话展现给观众。 总之，一切是智能化且人性化的，我的隐私具有保障。 * [原来是综漫世界啊……]我用心声幽幽长叹，高深莫测的语气蕴含探究意味，接着跟系统唠，[所以……有没有那种剧情呢？] 系统犹疑：[……哪种？] 我：[就是那种剧情嘛，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再这样那样的那种剧情。懂的人都懂，至于不懂的人，呵，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永别了！] 系统语塞：[您究竟是何意思……] 我：[？你小子硬装不懂是吧？我要Fire你！] [您可以将这个世界当作是开放式游戏，我会颁发一些小任务，但不会过多干涉您，您想怎样活都没问题……所以说，有没有那种剧情，全在于您本人有没有将一切的发展往那种方向引导。]系统说，[您这种美丽的精神状态，只会把所有人都吓跑……] [喂喂喂！搞什么啊你，都二次元了欸，都综漫了欸，都绿JJ同人文了欸！]我说，[系统你难道不应该帮我成为绝世玛丽苏嘛？你难道不应该安排我手握玛丽苏万人迷马甲攻略烫男人们？让每一个出场的生物都爱我？！] [——最科学的剧情的发展shuld be like：我入学高专并加入PrtMafia，既是咒术师又是黑手党，我不停地释放该死的魅力！] [枸杞为我黑化杀尽世人，油条为我从良拯救人间，蓝莓酸奶为我放下菜刀立地成佛开始经营素面铺子！脑花甘愿做我的娇妻，勇敢妈妈脑花酱两年内就为我生下八个孩子！青花鱼为我灭绝全部异能者，中原特产为我篡位PrtMafia首领——and fr sure我必将拯救某个爱吃咖喱饭的男人，那可是来二次元旅游的必打卡景点欸！] [然后！我救赎所有人，华丽丽悲惨惨地死遁，变成众人的白月光，结果攻略游戏和真实世界竟然融合！掉了马甲的我陷入烫男人们的修罗场，我逃他们追我们都插翅难飞！红眼掐腰给命文学都安排上！最后开放式结局，大家以符合某大型绿色女性平台的规矩的方式快乐生活在一起！] [然而，true end并非如此简陋……]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目露犀利睿智的光芒，[写了此同人文的作者的双胞胎妹妹将在某紫色鳗鱼发布此同人文的番外，狠炒肉菜，以飨读者。] 不OOC还算什么同人文.jpg 要素齐全.jpg 我：[哎呀妈呀不行了……我把自己说饿了，好想涮九宫格火锅哦。] 系统（脚趾抠出梦幻芭比城堡，尖叫ing）：[您是怎么想出这种超级OOC剧情的啊啊啊啊啊！我想要记忆清洗剂呜呜呜呜呜！] 我（歪嘴笑）：[呀嘞呀嘞，我这种力度你就受不了？果然是娇嫩的cherry by啊。] [emmm……当玛丽苏好没意思。系统你能不能让我成为火锅之神啊？麻辣锅，黄铜锅，椰子鸡，猪肚鸡，牛肉火锅，全天下的火锅都为我所掌控，我保佑人们每一次吃火锅都吃到最美味的火锅，那该有多棒啊！] 系统：[您让现在满脑子都是锅……] 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拎着商品，我去结账，收银台前有两名顾客，于是我在他们身后排起了队。 * 【ss！主播的言论太可怕了，我眼前闪过了好多本，死去的记忆在攻击我啊啊啊】 【她这番话，没个八年看同人的书龄，都说不出来，笑得我想亖】 【蓝莓酸奶经营两摊素面小铺，我笑到胃痛hhh】 【#震撼！日本最勇敢妈妈脑花酱两年内生下八胎！为母则刚！创造医学奇迹！打破世界纪录！#】 【中原特产是什么叫法啊！我服了！】 【织田作真的像一款“主角必去打卡点”，谁懂啊啊啊啊啊】 * 系统看着宿主排队。 ……她真的！太能说了！ 自己过载的CPU都快烧干了！(QAQ) 宿主讲话，其语速之迅猛，其内容之离谱，到就像是一台加特林对着它疯狂扫射！如果那些句子在末尾是押韵的，她必封神登顶女rapper排名n.1！ 虽说它确实需要一位抽象派宿主，但她的大脑是否有点过于蛇精病了……她简直能精神污染别人…… 系统决定放弃研究宿主的神奇脑袋。 ——凝视深渊，会被深渊同化。 它默默在心底为角色们点上一排蜡烛。 不可名状之人来了……诸君，祝你们好运…… 有条件的话，请大家带着脑子，赶快逃命吧！ （写字楼，窗口，举牌，快逃.jpg） * [哟～哟～中岛敦～中岛敦～where is my 中岛敦～] 系统：[……] 我：[白萝卜蹲，白萝卜蹲完黑萝卜蹲，黑萝卜蹲完大菠萝蹲，大菠萝蹲完海绵宝宝蹲，海绵宝宝蹲完中岛敦蹲～系统你不觉得我的歌声很动听嘛不然我改行当rapper出道当偶像拯救咒术届吧？] 系统：[……您开心就好。您其实没怎么看过动漫吧？为何如此了解角色们呢……] [我和很多人一样，没看过原作，但经常看同人文的说。我最喜欢看那种令人看了脚趾刨地发出爆鸣的雷文，只要是天雷滚滚的，不论是什么性向，我都会看。] 我端着下巴微垂眼帘，面露深思，语气变得平和而正经。 [嗯……靠同人文了解原作的我，难免对原剧情和原人设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误解，系统你不必在意我平时的胡言乱语，但在关键时刻，你要纠错我，为我提供正确的情报，知道吗？] [……遵命。] [真乖～gd by～姐姐给你买罐头吃～] [我不是您养的狗……] [从今天起你就是了。我说你是，你就是。] * 【这个主播怎么还会说唱啊哈哈哈哈哈】 【自己人，别开腔.jpg】 【其实她唱歌还挺好听欸，rap也很有范】 【#有病，但多才多艺】 * 终于轮到了我买单，我内心哼着小曲但面无表情地把商品放到台面。 店员小哥充满了职业素养，他对于我的病号服视若无睹，他满面写着“我好想死”，嘴巴却以唱歌似的、尾音上翘的调子说“欢迎您光临本店～”，他开始扫描每一件商品。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具备“管好自己，别管闲事”这一美德。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开了，走进两个人，我并没有看过去，却听见一个陌生人“啧”了一声，很嫌弃地嘀咕着：“一个女的，怎么穿这种衣服往外跑？当众喝饮料喝那么大口，真不像样子……现在的年轻女孩太烂了。” 我循声扭头，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直直地盯着我。 确实。 身着病号服并且大口饮着奶茶的我特立独行极了。 可我是因为没衣服穿才作这般打扮，便利店对顾客的着装没有要求，也不限制顾客在店内喝饮料，我进店后也表现得全然正常，安静选购产品，安静排队买单，没有妨碍任何人。 所以这老登西就是在对我没事找事。 * 系统：（OAO#）！！！ 宿主的眼神，好可怕！ 那人都被吓得愣住了！ ……它才认识宿主没多久，以为她只是个疯疯癫癫但总体仍可可爱爱的女孩子，现在发觉她疑似是一个攻击力极强的人…… 宿主刚刚对它下命令的姿态也十分帅气（且非常抖S）…… 它究竟是跟一个怎样的人签订了契约？ * 我和陌生人互瞪着。 我：[统儿，你看好了，为师我只教你一遍，此招乃江湖第一武功绝学，杀遍天下无敌手——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系统（稍息立正）：[徒弟必将铭记！] * 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我敢于直视他，愣了十几秒，随即显出凶相，扯着嗓子说： “喂！你看什么？！” “我看你欠抽。”我满面真诚地微笑道。 此言一出，全店静默，埋头把商品装袋的收银员抬头看我。 “……你说什么？！”怒容的男人瞪着我，那张上了年纪的难看的脸，五官变得扭曲，“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好啊，我告诉你我在看什么。我在看脑袋秃顶比灯泡还亮的东非大裂谷！在看体脂率57%挺个大肚腩玷污他人眼睛的活体虫合虫莫！” 说完，我用银行卡刷卡结账，浅笑着对从“全然麻木”变成了“瞠目结舌”的收银员点头说谢谢，接着我放大音量，敷衍道： “啊对对对，我不三不四，你不得好死。” 对方怒不可遏，气到浑身抖，抬手指向我，却说不出回怼我的话。 我拎着购物袋朝门走去，中年男人正好横在我的前路。 * 【好快的反应！好会骂的嘴！爱了！！！】 【确认了，主播是抖S，这个眼神绝了】 【啊～姐姐，请狠狠骂我～】 【对对对……就是这种看垃圾的眼神，就是这种轻蔑的语气，被这样注视着辱骂，我想想就觉得超级爽……】 【楼上的俩人，穿上裤子叭！然后赶快去医院看病叭！】 * 我脸部毫无表情，赏赐了拦路者一个大白眼。 “让路。” 顺带一提，我个子相当高，眼白也多，在这个二次元世界属于少见的高个臭脸的JK，气场自带压迫感，能碾压很多人。 比我矮大半个头的中年男人后退了一步，欺软怕硬的他由于我的气势而心生退意，可店员在看他，顾及面子的他咬了咬牙，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对我嚷道： “你给我道歉！” 闻言，我微微挑了挑眉。 我的余光留意到店员小哥的表情流露出紧张，他看起来十分担心我和这个人从吵架恶化成打架。我理解他身为打工人不希望便利店里发生事端的想法。 为了不让无辜的小哥被卷入事件，我得改变战术，不能激怒中年男了。 中年男怒着。 “啊，你真的要一直挡在路中间么。”我说，“可是……我还要回医院，做化疗的医生正在等着我回去啊。” 中年男僵住。 “因为我怀着孕，所以医生让我接受化疗前吃一顿加餐，保障宝宝有充分的营养……” 我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微扬，面容透着一种灵魂已死的平静。 “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这孩子才活了十周，下周就要被打掉了……寿命仅剩五个月的我，并没有资格让一个生命降生人世……”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jpg ——中年男的神情变化，精彩绝伦到无以言表。 店员小哥已石化凌乱在便利店的空调冷风之中，他的嘴巴张大到能让十米外的人看清他的扁桃体。 把大笑声按捺住，运用着满分演技，我的面部呈现与胡诌的台词完美契合的表情，任何人看到我，都会被我所影响，“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去了天国，就能看到外公外婆了……我很快也会去陪他们的。” 低素质中年男的豆豆眼流淌出两行面条泪。 “对，对不起……这位小姐，你看起来太年轻了，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你原来……” “没事。” 我打断了他，展露温和的笑。 “不知道的人，有太多了……连这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我和这孩子都命不久矣了呢……” 中年男人的豆豆眼含泪瞪圆，义愤填膺。 他全身闪耀着热心且正义的光芒，足以登上东京好市民栏目。 “纳尼？天啊，为什么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哪个男人？他怎么敢？小姑娘，别难过，大叔我陪你去找回公道！” 我一手拭去眼尾泪珠，另一只手对他摆出尔康手，用令人听了就心碎的语调，哽咽着、颤声道： “不……不是他的错……他不知情，是因为我没告诉他。” “毕竟，他是京都豪门的少爷，而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女仆……他就像是苍穹一样，绮丽而遥不可及，他那天空蓝的眼睛，当然看不见渺小的泥土颗粒似的我……他只是跟我玩玩……” 中年男人双手捂面，泣不成声：“太惨了……呜呜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事……我该死啊，我真该死啊……” 店员小哥用纸巾擦着泪，他呜咽着：“这位小姐，请把小票给我，我给您免单……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事只有这么多了……你这样好，那个少爷怎么能不珍惜你呢？” 我回头看他，笑着摇头：“谢谢你，但，不必了。” “还有，你的扁桃体真健康，请保持。” 店员小哥红着眼圈：“……谢，谢？？” 然后，我垂眼，落寞道： “他不爱我，是因为……” “悟少爷他喜欢被狠狠地第四爱，我却无力满足他……” 中年男人：“……？” 店员小哥：“！！！”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传下去！五条少爷喜欢狠狠の第四爱！】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太会演了，奥斯卡欠她编剧奖和女演员奖啊】 【店员小哥不简单，一看就懂什么是四爱】 【啊啊啊嗷嗷嗷！姐姐！请***我！】 【楼上的，真心求你穿条裤子吧！】 * 演戏和耍人固然好玩，可我记得任务，在便利店逗留了十几分钟，该闪人了。 有一只小脑斧在桥洞等着我投喂呢！ 流面条泪的脸色恍惚的中年男人，像小学生一样用袖子擦着眼泪鼻涕，同时像复读机一样说着“我真该死啊”和“第四爱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我绕过他。 显然，在他的余生，他将时不时在半夜从床上惊坐起，抽自己巴掌并说“我真该死”！ 背对那些人，我一扫悲容，笑到一嘴白牙都露出来。 “塞呦那拉～” * 系统：[……] 自家宿主莫非是全能型天才？ 临场发挥编了一个狗血淋漓但逻辑通顺的抓马悲剧，还用出神入化的演技让人们对故事深信不疑。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它刚才CPU过载差点闪退，忘记了告诉宿主，方才有一个重要角色也进了便利店！ 救命！！！ ——“五条少爷喜欢第四爱”这件事不会传开吧！ * [哈？你的意思是，有重要角色和那个低素质男一前一后走入了便利店？对方在角落的漫画区旁观了我的整场表演？对方还看见我最后笑了？] [是的。] [被角色看到了，这正合我意啊。]我握拳头朝天挥，[前世是前世，今世是变态！吾就要让吾之威名传遍东京！] [以及……您出医院后，截至目前，做了许多抽象行为，已经积攒了10000积分。不过兑换生得术式需要大量积分，您的积分还不够。] [哦，知道了。] [……您编的故事，男主角的设定参考了那个人吧？] [有啊。就那个枸杞砂糖②。刚才想到了他，就把他当作素材了。] 我夹紧双臂，提胯飞快走了起来。 系统惊恐问：[您在……竞走？！] 我：[我想快点抵达任务地点！可是穿病号服的人在路上跑步超奇怪欸！所以我只能竞走啦～这是飞一样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③] 系统：[……我求您别唱歌！为什么您说话总是似乎很合理但又完全不合理啊！] * 自己极少有出神到手指快被火烧着才发觉香烟已抽完的时刻。 便利店外，窄街，电线杆下。 棕色短发的少女掐灭烟蒂，点燃了一根新的烟。 春日傍晚的料峭清新的户外空气，加上尼古丁的刺激，她好像遭受了病毒入侵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清明。 她当然不信那个人。 不过她着实是被她所震撼了。 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太不可思议了…… 吞云吐雾间，她单手从口袋掏出翻盖手机拨通了电话。 “嘀哒哒哒……” 电话被接通，从听筒里传出一道年轻的嗓音，夹杂着游戏的动静。 “莫西莫西，硝子，怎么啦？” 这家伙正在宿舍里跟夏油一块打游戏。俩幼稚鬼。 家入硝子吹了个烟圈。 “喂，出身京都豪门的、天空蓝眼睛的、喜欢被狠狠第四爱的少爷，”她似笑非笑地说，“被你舍弃在家乡的人追来了东京，罹患绝症，余命五个月，她要在下周打掉你和她的十周大的孩子，你知道这事么？” “不愧是你啊，五条。” 听筒另一端安静良久，才传出大叫： “哈？！老子才不喜欢第四爱好吗！！！” * 【#三行话，让五条大少爷为我瞳孔地震】 【好耶！是全须全尾的高专三人组！快过来让妈妈我亲亲你们仨呜呜呜！不过小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啊哈哈哈哈哈】 【一个十六岁dk竟然知道4i是什么……五条君，你不简单啊，噫～】 【传下去！没有人比五条少爷更懂4i！】 第3章 河边，桥下。 夕阳西落，春夜微垂，半明半暗之中，静静的河流流淌着绚烂的霞光，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暖调的暗光中。 他侧身躺在桥洞下的平地上，听到早春的微弱虫鸣从不远处的草坡传过来，以及自己腹中持续低鸣的名为“饥饿”的虫子。 被院长赶出孤儿院已有一个月，四处流浪挨饿受冻，中岛敦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 自己坏不到偷盗抢劫这类恶事，又鼓不起勇气向人们讨要食物……他感到意识模糊，大概快饿到昏过去了，这样没用的自己恐怕只配死掉吧？ 措不及防，地震一般轰隆隆震动地面的脚步，从河堤之上的马路传来，将中岛敦惊醒—— 领头的，是少女的嗓音，悦耳的声线莫名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感，犹如魔鬼般令人听了眩晕发寒： “垃圾们！废物们！家畜们！给我喊得更大声些！你们的口号是——” 紧接着，一众少年，好像打了鸡血似的，齐刷刷嘶吼着回话： “禀告大人！我们的口号是！掉皮掉肉不掉队！流汗流血不流泪！” “蠢货们！臭虫们！你们的目标是！”少女无比轻蔑地问。 “禀告大人！我们的目标是！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尊老爱幼，回馈社会！突破自我，走出国门！参加奥林匹克竞走比赛！” ……外面是什么情况？瑟缩在桥洞里的中岛敦瞳孔地震着。这是哪一座高中的鬼·畜·抖·S教练在训练队员们吗？？？ 他以为孤儿院的院长和护工们已经够可怕了，那些人和少女相比，却是小鬼见大鬼……对方莫名其妙有点像一位暴虐却充满奇异魅力的皇帝，使人畏惧她，还想顺从她…… “呵！”那少女冷笑，抽了一记空鞭，皮鞭撕破空气的脆响，令中岛敦打了个哆嗦，“你们还差得远呢！更快些！落伍的软脚虫！只配滚去河里和臭鱼烂虾为伍！” 少年们歇斯底里地激动喊：“请您狠狠监督并鞭笞没用的我们！！！” 中岛敦终于记起来挪动，蹑手蹑脚地从桥洞往外探头，这才看清了外面。 ——路上，一名穿条纹病号服的少女高速驾驶着电动轮椅，势如破竹！风驰电掣！ 在她的后方，十几个穿着附近某座高中的校服的不良少年，正扭动着胯部！疯狂地竞走！ 不良少年们看起来都是狠角色，可他们鼻青脸肿，显然才被人揍过，这会儿竞走到上气不接下气。 可他们的眼神既空白又坚定，就好像遭受了洗脑！ 这场景似畸形种来袭，如此可怖，如此魔幻，中岛敦感到自己的小脑萎缩了。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她畜着一头很长的直发，发色黑如墨汁。 黑发少女利用电动轮椅的后视镜，监视着后方的混混们，“喂！队尾的家伙！你太慢了。” 跑不快的小混混哀嚎：“大人！请您饶我一命！” 接下来的一幕，让中岛敦双眼瞪得像铜铃。 只见，那病号服少女操控着电动轮椅，一个漂移，U型掉头，火箭炮似的冲向了队尾的那个不良混混！ 电动轮椅“砰”地将人创飞！ “呜哇哇哇哇哇！” 轮椅撞击肉身的闷响，凄厉的惨叫声，躯体的破空声，中岛敦目瞪口呆目睹一个人形物体从河堤飞下来坠落河水。 中岛敦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应该逃，离那个陌生的少女越远越好，就像是逃离一旦沾上就永远治不好的究极病毒…… 可他太饿了，没力气动了。 “渣滓们，跑下去，你们不配停下来。” “Yes！My lrd！！！” 黑发少女下达了命令，小混混们变得更亢奋，竞走着离开了，好似真的要跑到死一样。 * 中岛敦发觉少女在河堤边停驻了电轮椅，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完全想不清楚那一幕是什么情况，当他退回了桥洞深处，心惊胆颤苦思冥想之时，他突然听见了“呲啦”声，那是火柴擦过盒子点亮火苗的微响。 中岛敦僵硬扭头，循声看去。 只见十几米外，桥洞外，河水边，黑发少女蹲在地上，手用小木棍拨弄着一个刚燃起火的柴堆，她背后的草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湿透、昏迷不醒且口吐白沫的小混混。 中岛敦认出来，这小混混正是被她用轮椅创进河里的那个，又被她从水底捞起了。 小混混吐了一口水，抽搐了一下，两条鱼从他的裤子口袋里跳出来。 黑发少女捡起两条鱼，转眸看向他。 “啊啦……说到吃烤鱼，果然还是秋天最棒，秋天的鱼最肥美了……想起来就流口水呢。乡下的奶奶总在秋天给在东京打拼的小美寄来鱼干。可恋爱脑的小美满心只有小帅，已经很久没回乡下看奶奶了。夏天的河鱼，和并非奶奶亲手做的鱼干，都差了些意思啊……你说是不是？” 夜晚已至，四周颇黑，一阵冷风幽幽吹过。 她的话声轻飘，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她苍白的面颊，一双鲜艳的玫红色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yung by，你喜欢烤鱼吗。” “还是说，你更想烤点其他的来吃。” 中岛敦满头冷汗，想尖叫却又不敢叫。 自己和此人压根不认识！她却好似跟熟人闲聊一样和他讲起了话！ 这是搞什么啊？？？！！！ 感觉这个疑似有精神疾病的人，会用电轮椅创死他，再徒手掏出他的肝放在火堆上烤…… “？” 陌生的黑发少女盯着他，歪了歪头。 “敦敦子。” “你怎么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话么。” 中岛敦：“？？” 中岛敦快哭了。 不过，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 远超想象……非常、非常好看…… 倘若对方是一个正常人，他会因为那仿若辉耀着星月光芒般的外貌，而不敢直视对方…… 不过他目前也不敢直视对方就是了…… 谁敢直视这种神经病啊喂！！！ “请问你是谁……”中岛敦背靠墙角缩成一团，哆嗦着声，问，“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的老姑家邻居表哥兄弟二姨家的孩子，我来帮助你。” 中岛敦：“？？？” “你喊我姐姐就行。” “好，好的……” 但他没那么害怕她了。 他还是能跟她沟通的。 黑发少女手里一直提着一只便利店塑料袋，她把袋子抛向他。 “姐姐，这，这是什么……” 中岛敦一时间不敢打开袋子。 而对方已经没再看他了，专心致志地制作烤鱼，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各种瓶瓶罐罐，一边转动穿在木棍上的鱼，一边往鱼身上撒调料。 他的提问，让她发出了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 看着那张漂亮的侧脸，中岛敦面色惨白，紧紧闭眼。 ——长成这样的人，怎么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naive child……就让我告诉你，袋中的秘密……” “四胃巨兽的体·液。深海巨兽的触须。极热大陆的暗色豆类。” “小麦骨灰制成的皮，夹杂重度糜烂的土豆腐尸，配以大豆尸油炸过的肉鸡尸块，与煎过的鸡的流产胎儿。” 中岛敦以惊恐的心、颤抖的手，解开了塑料袋。 其中是—— 牛奶。鱿鱼须。好多巧克力。 以及，三份土豆泥鸡排煎蛋三明治。 中岛敦：“………………” 他好想死。 讲真。 大脑好混乱，好想死。 她的语言艺术对于年仅十六岁的他而言过于超前了。 “鱼要过会儿才能烤好，你先吃那些食物吧。” “……嗨，嗨以……” * [叮！]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播报音。 [恭喜您完成“救助中岛敦”的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检测到您自主实施了额外的抽象行为，也为您发放了相应的奖励。] [伟大的抽象艺术家，请保持抽象，为人们带来快乐与幸福。] 呵。 小小任务，完全难不倒我这个天才！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肚子痛，这个主播真有大病啊！！！】 【神他大爷四胃巨兽、小麦骨灰、鸡尸与鸡的流产孩子……好离奇的语言，好惊人的饭缩力……】 【我截了一大堆敦的表情包！他看起来快被主播搞疯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间线是小脑斧正在被通缉欸！这意味着PrtMafia和侦探社的角色们快登场啦！我超级想看主播迫害其他人！笑亖】 【她绝对是ENTP！青花鱼和枸杞砂糖都是ENTP！这三只骨折眉毛聚在一起，世界会毁灭吧？】 【世界会不会毁灭不清楚，但这仨人凑一块，国木田、chuuya、七海海、夜蛾校长他们绝对会被烦到发疯哈哈哈哈哈】 【谁懂……这个姐姐，她真的好S……姐姐别用皮鞭抽小混混了！别奖励他们，奖励我！】 * 饿了许多天的少年将便利店买来的美食吃得一口不剩。 中岛敦感觉自己复活了。 确认了少女是一片善心要帮助他，他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从桥洞出来，走到了她旁边。 柴堆燃烧，烤鱼喷香。 “别站着，客气啥，坐啊。”黑发少女用手拍了拍一个地方。 “……那个，你拍的地方，是人的胸腔啊……那里不可以坐人的啊……” “啊，你在说什么啊。” 他看着少女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玫红色的眼睛，落水者有苏醒的迹象，她一掌劈在小混混的颈部，小混混脖子一软又昏迷了。 “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啊。这玩意只是一截从河里打捞起的浮木罢了。你坐吧。” “……” 为了自己的小命，中岛敦决定不与此人争执，他坐在她对面，隔着小火堆。 “那个……请问你真的是我的远房亲戚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是哦。我就是你超级远房的堂姐。” “那个……请问刚才那些竞走的少年们是……” “我来找你的路上，看见他们在敲诈勒索一位坐轮椅的老爷爷，于是，我劝了架。” 中岛敦：“……” 中岛敦：“？？？” 你是劝架吗？！你这个恶魔分明把那些人洗脑变成了一群只听命于你的抖M男啊！！！ * 【为小混混们默哀三秒钟哈哈哈哈哈哈（蜡烛，蜡烛，蜡烛）】 【受不了啊啊啊！主播怎么能这么离谱啊啊啊啊啊啊！】 【主播的精神状态演我哈哈哈哈哈】 * 中岛敦捕捉到了少女话中的关键字——“坐轮椅的老爷爷”。 中岛敦在心底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请问你之前坐的电动轮椅，是哪儿来的……”他颤着嗓子问。 鱼烤好了。 穿病号服的少女拿起一条鱼啃着，又把另一条递给他。 “轮椅，是从老爷爷那儿得到的。”她说。 中岛敦：“为什么你驾驶的，是他的轮椅……” “因为我驾驶的，就是他的轮椅。” 中岛敦：“为什么你驾驶着老爷爷的轮椅……” “因为我就是驾驶着老爷爷的轮椅啊。” 中岛敦面露绝望：“所以说，你为什么开着老爷爷的轮椅……” ——你开走了老人家的轮椅，老人家该怎么办？！你才是真正的恶霸吧？？？他心道。 “你这问题好奇怪哦！因为我没轮椅啊！而老爷爷有轮椅！我如果自己有轮椅，还要他的轮椅干嘛？！” 黑发少女吃掉一整条烤鱼，用纸巾擦嘴。 “我帮助了那个老爷爷，他执意要给我谢礼，我说他的座驾s cl～他说it''''s s cl～然后他把座驾送给我，自己drive玛莎拉蒂g了～” 中岛敦：“……” 他好想die…… CPU又烧坏到快进ICU了。 她说什么？她在rap吗？为何他听不懂她？ 究竟是哪种老爷爷又坐轮椅又开玛莎拉蒂啊！！！ * 夏夜的风，甚为喧嚣。 吃光了鱼，我收拾干净烧烤营地，把厨余垃圾和昏迷的小混混一并送进了垃圾站。 环保重任，人人有责。 中岛敦是个好孩子，全程为我打下手。 不过，我尚未考虑好该如何安顿这苦命娃，系统没颁发新任务指定我的行动，我目前是自由模式。 我端着下巴，在人行道上沉思了起来。 对我亦步亦趋的白发男孩也停了步子，他侧首看我，颜色斑斓的双眸在路灯下泛着琉璃珠似的光彩。 显然，他想故作自然，掩盖住自己害怕被抛弃的心情，可他过于单纯、演技太差，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我，简直就像一只小动物。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冰凉的嗓音，抬眼看去，从前方的路口，一道黢黑而修长的身形徐徐走来。 “咳，咳咳……” “终于找到你了啊，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