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酒厂真没关系》 退休 “阿路基!该起床了!” 清晨,神社后面的私人院落内。 一名灰发紫眸的青年拉开拉门,阳光瞬间洒进昏暗的房间内,照亮每一处角落。 无奈地来到房间中央,半跪下来,轻拍着被子鼓起的地方,压切长谷部劝道:“不是说今天有个聚会要参加吗?再不起来,阿路基就要迟到了……” 等等! 压切长谷部手上的动作一顿,紫眸微沉…… 手感不对! 没等压切长谷部一探究竟,一道人影挡住了房门外的阳光,纤长的影子打在鼓起的被子上。 有着水蓝色头发的青年出现在门口,几步走到压切长谷部面前,毫不犹豫一把掀开了被子…… 压切长谷部立即伸手阻止:“喂!你……” “果然在这里。” 一期一振了然地勾起嘴角,温声道:“不要以为躲在阿路基这儿,就能赖床啊,退……” “别忘了今天,你要与我一起去畑当番的。” 顿了顿,粟田口家大家长继续道:“还有阿路基,不要总惯着弟弟们呐……” 一起赖床什么的……太令人头疼了…… 被子下,被五只小老虎围在中间的黑发青年,把脸埋在最近的一只小老虎的皮毛里,想要挡住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的刺眼阳光。 蜷缩在青年怀里的白发少年揉了揉眼睛,刚想捂住嘴打声哈欠,就被自家兄长提溜了起来。 “一期尼~” 五虎退眼角还有些湿润,无辜地对着一期一振眨巴眨巴眼睛。小老虎们感知到主人的想法,开始“嗷呜嗷呜”地撒着娇…… 可惜没用。 “再睡一会……” 月野凌翻了个身,顺手捞起两只小老虎搂在怀里,喃喃道:“就一会……” 一期一振捂住额头叹了口气,对压切长谷部微微颔首,拉着五虎退的手向门外走去。 叫阿路基起床这样艰巨的任务,就交给近侍大人吧…… 五虎退一步三回头,心中仍然念着跟月野凌一起赖床睡觉。但少年架不住自家兄长的威严,最后还是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现在赖床的,只剩下了月野凌一人…… 压切长谷部苦口婆心地劝着月野凌睁开双眼,一旁是准备好给对方擦脸用的温水和毛巾。 正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走廊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奔跑声。有道白色人影一闪而过,卷起的风拂过压切长谷部的身侧,带起鬓边的碎发。 “呦!阿路基!” 巨大的白团子直接扑到了月野凌的身上,对着惺忪的琥珀色眸子,露出灿烂的笑脸:“吓到你了吗?” 月野凌的反应很是淡定,可小老虎们却受到了惊吓,争先恐后地把脑袋往月野凌的怀里拱去。 “你这家伙……” 压切长谷部缓过神来,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拎住鹤丸国永的后衣领,将他从月野凌的身上拉开。 “给我对阿路基放尊重点啊!” 不管旁边两位付丧神的打闹,月野凌抻了个懒腰,拧干温水里的毛巾,仰起头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虽然醒了,但还是好困…… 自己好像退休没多长时间吧?怎么又要早起了啊…… 对哦……是阵平和研二前几天打的电话,约他出去聚会来着…… 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正式开始决战,到现在也有三年了吧? 他们三年未见,是该聚一聚了。 月野凌猛地一弯腰,让脸上的毛巾顺势掉在抬起的手上,深吸一口气…… “长谷部,鹤丸……” 拿起枕边的怀表,打开看了眼时间。月野凌活动了下脖颈,道:“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家,让大家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餐了。” 这么久没见面,那两个家伙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当初自己的借口应该是……闭关修炼? 反正阵平和研二知道自己对外的阴阳师身份,一会抓两只妖怪给他们玩玩算了。 就当是,闭关修炼带回来的伴手礼…… “阿路基,鹤也想跟您一起出去玩!” 鹤丸国永凑到正在洗漱的黑发青年面前,灿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那两个小子不是去了什么学校吗?据说超级有趣的!” “是警察学校。”月野凌吐掉嘴里的漱口水,用毛巾擦了擦嘴边的泡沫:“未来他们会去这个时代的执法部门就职。” “哇!超酷的欸~” 门口倏地冒出好几个小脑袋瓜,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是和新选组一样的组织啊!清光!” “警察制服很好看欸~乱想穿上试试~” “听说警察都是需要配枪的!哈哈哈哈哈!现在果然是枪铳的时代!” 身后是叽叽喳喳不停的孩童和少年们,给月野凌挑选外出衣服的压切长谷部握紧拳头,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们几个家伙……” “今天的内番都做完了吗!” 嘈杂的声音蓦地一静,随后再次响起…… 他们完全不怕压切长谷部。 “好凶哦~长谷部。” “阿路基!您听见了吗?长谷部在凶我们欸~” “阿路基!让我来当您的近侍吧!我肯定不会凶人的!” “对呀对呀!长谷部好凶的说……” 压切长谷部咬牙切齿:“你们……” “不要继续欺负长谷部了,大家。” 月野凌换好衣服走到门前,揉了揉压切长谷部的头发,安抚住对方,然后扫视了一圈走廊上的众刀剑。 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乱藤四郎、鲶尾藤四郎…… 好家伙,爱凑热闹的都来了…… “阿路基!早啊!” “早上好!阿路基!” 刚刚还无视压切长谷部训话的家伙们,此时面对月野凌,瞬间变得乖巧起来。 对阿路基,能跟对压切长谷部一样嘛? 谁傻啊?才会去惹阿路基生气…… 肩膀一沉,鹤丸国永趴在月野凌的背上,把自身一半的重量压在了黑发青年的肩头。 “阿路基~” 大白团子道:“怎么样?就带鹤出去吧!天天呆在本丸都快无聊死了~” 其他刀剑们也纷纷抬起眼,期待地看向月野凌,满脸写着“我好想去”。 压切长谷部呵斥道:“你们不要给阿路基添麻烦!” 月野凌微微一笑,本来就温润的琥珀色眸子,在笑容的映衬下,使神色显得更加的柔软。 在众刀剑惊喜的目光中,黑发青年带着笑意的嘴,吐出冷酷无情的话:“我谁也不带。” 受不了孩子模样的刀剑们失望的眼神,月野凌解释道:“聚会上,可不止有阵平和研二两人。” 在没有接触之前,他不会将家人主动介绍给不熟悉的人。加上他们身份的特殊性,轻易暴露会惹上很多麻烦…… 月野凌非常讨厌麻烦。 “这样啊……” 鹤丸国永不再纠结出去玩的事,转而换了个话题:“那阿路基可以买些有趣的玩意回来吗?” 加州清光拉住月野凌的手,撒娇道:“阿路基,我的指甲油也快用完了……” 乱藤四郎抱住月野凌的另一只手臂:“听说山下一家新开的店里,有好多好看的发卡~” 压切长谷部:“不要得寸进尺……” 月野凌大方地回道:“列个清单吧!我给你们想买的都一起带回来!” 自家人的小要求,自己当然要满足啦~ 反正只是花花钱而已,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 回过头,对自己的近侍笑道:“长谷部别忘了写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等喜欢撒娇的刀剑们满意地离开了,月野凌走出天守阁,路过庭院时,正好碰见了坐在缘侧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和莺丸。 为了等压切长谷部列好购物清单,此时的月野凌也不急着出门,便在三日月宗近的身边坐了下来。 “哈哈哈,今天的阳光真好呢,凌。” 长相华丽得不似真人的青年,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水。 另一边的莺丸将点心递给月野凌,淡然笑道:“先吃点东西吧,不要因为有聚会就饿着肚子下山。” 月野凌盯着碟子中几块糕点,沉思了片刻,说:“家里的茶点还够吗?” 一会在清单上,再加上茶点吧。不光三日月他们,大部分的短刀和打刀们也很喜欢。 三日月宗近答道:“再添些吧,就按凌的口味选就好。” 月野凌了然,几口吃下手中松软的点心,拍拍手站起身…… 压切长谷部刚好出现,将列完的清单送了过来。 整理好衣袖,与刀剑们告别,月野凌往前院的神社走去。 本丸内是设有结界的,想要下山,就得穿过神社,顺着鸟居前的阶梯一路走下去。 这也是来神社参拜的人非常少的原因。 杜绝了一切使用交通工具上山的可能,很难让人甘愿爬一小时左右的山,只是为了拜一位不知灵不灵验的神明。 但,凡事都有例外…… 当在鸟居前,看到披散着银色长发的男人时,月野凌挑了挑眉,道: “今天神社不营业,琴酒。” 他记得,今剑昨天就在山下贴了通知…… 琴酒抿紧唇,黑色的帽檐和额前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此时的神色。 要不是那位大人,发现了月野凌失踪三年再次出现,让自己过来探查一下情况,他才不愿意来找这个难搞的家伙。 手指摩擦着衣兜里的物件,在月野凌想要开口逐客之前,琴酒尽可能用着平和的语气,道:“我过来送上一次的委托费,先生。” 银发杀手取出衣兜里的黑卡,送到月野凌的面前。 月野凌一怔,半天没有想起这是什么时候的委托费。 看出了黑发青年的疑惑,琴酒难得好心解释了一句:“三年前,镰仓驱鬼。” 月野凌恍然,将黑卡随手塞进口袋里,吐槽道:“拖了三年才结款,你不提我都要忘记了。” 眼神中,充斥着对琴酒的谴责,好像对方是什么欠钱不还的老赖一般。 银发杀手眸光一凝,硬生生抑制住自己想要拔枪杀人的冲动。 他就知道!月野凌的嘴里,绝对不会吐出什么好话! 明明就是他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年,怎么就成了自己欠他钱了?! 月野凌毫不在意银发杀手浑身释放的杀意,与琴酒擦肩而过,背对着男人摆了摆手:“好了,委托费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记得回去在网站上,留个五星好评~” 见面 “先生。” 琴酒不准备这么简单就放过月野凌,沉声道:“关于下一次的……” “今天神社不营业,琴酒。” 月野凌停下脚步,回过头再次强调了一遍。直视着银发杀手的眼中,早已没了半点情绪,宛如一潭死水。 两人之间隔着鲜红的鸟居,距离不远,却犹如身处于不同的世界里。 阶梯下的月野凌,微抬下巴看着山顶的琴酒,身上萦绕着的气势,好似真正站在上位的人,是他一般。 银发杀手额角滑下一滴冷汗,默默地颔首向对方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家伙……比三年前更有压迫感了…… 他真的是人类么? 目送着月野凌离开,琴酒明白自己今天算是白来一趟了,却无可奈何。 要是别人,自己早就一枪把人给崩了! 管他是阴阳师还是什么! 琴酒烦躁地掏出烟盒,挑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熟练地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刚准备点火时,蓦地想起这是月野凌的地盘…… 该死!神社里禁烟! 此时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就等着他点上烟后把他从山上扔下去。 银发杀手动作一僵,随后不耐烦地把嘴上叼着的烟揉成一团,塞回衣兜里…… 下次这种涉及到月野凌的任务,爱谁来谁来! 自己绝对不会再接跟那家伙有关的任何任务了!绝对! —— 月野凌打发完琴酒,心情又瞬间变得愉悦起来,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山下走去。 谁也别想让他在假期里工作!就算是老顾客也不行! 没走多远,黑发青年便身形一闪,从石阶上拐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寻着记忆中的位置,停在一颗不起眼的树前,手指点在树干上,注入灵力,黑色洞口无声无息地浮现,月野凌一脚踏了进去。 再次出来时,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傻子才会老老实实走台阶,他可是专门设置了传送阵。 翻开怀表看了眼,距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开车去刚刚好。 月野凌把手伸进储物符纸中,随意抓出一大串的车钥匙出来,然后挑了个顺眼的按下开锁键,将其他的又一股脑塞回了符纸里。 系好安全带,点火挂挡松手刹,脚踩油门直接冲了出去。月野凌学着萩原研二的样子,熟练地漂移过弯,一路畅通无阻。眼看着进了市区,才猛地想起…… 自己忘记聚会地址在哪了! 另一边,松田阵平等人已经在咖啡店找好了位置,等月野凌过来就可以直接开始享用早餐了。 降谷零、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对两位同期的幼驯染很感兴趣。 杳无音讯三年,又突然出现。提到对方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总是转移话题…… 真的超级神秘! 他们现在得到的情报,只有对方的名字叫月野凌,年龄比自己小一岁,前几天刚回到东京…… 降谷零吐槽道:“怎么像是热血漫主角第一次登场一样。” 动漫里不都是这样的剧情吗?多年未见的人不知什么原因回到老家,然后认识一堆志趣相投的人,开启奇幻冒险。 这么说,他们不就成了主角身边的配角一二三了么? 松田阵平“哈?”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是闭关修……闭关进修,这几年不方便跟我们联系而已。” 阴阳师闭关修炼,肯定要去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手机没有信号不是很正常吗? 可惜,凌的职业得让本人来决定说与不说,他和hagi不能自作主张地把凌给暴露了…… 萩原研二笑道:“等小凌到了,大家就知道了。小凌其实很可爱的~” 降谷零撇撇嘴:“被研二评价为‘可爱’的人,除了女孩子就是……” 目光落在某个卷毛脸上,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嘛! 松田阵平眼皮一跳,不爽地撸起袖子:“你是想打架吗?混蛋!” 诸伏景光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zer,研二没有说错,阵平有时候确实很可爱……” “是吧是吧!”萩原研二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小凌的可爱程度跟小阵平不相上下哦~” “喂!你们几个够了!” 松田阵平炸毛道:“哪有用这个词形容男人的!班长你也不说他们两句。” 独自抱臂沉思的伊达航,闻言点点头:“阵平说的对……” 卷毛青年扬起下巴,以为找到了跟自己站在一边的人,结果听到伊达航继续说道: “谁也没有我家娜塔莉可爱。”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降谷零/诸伏景光:“……” 班长,我们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就不要秀恩爱伤害单身男士了好吗? 啧!恋爱的酸臭味! 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萩原研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收到的短信。 “真是的,小凌又忘记了……” 半长发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对面:“还好,现在小凌的位置,离这里并不远。” 松田阵平:“凌能记住今天的聚会,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他觉得,应该是月野凌家里的那些付丧神提醒的…… 诸伏景光好奇地问:“月野君不擅长记住定好的事情吗?” 降谷零:“好像不太靠谱啊……” “至少比你靠谱!”松田阵平听不得有人说月野凌的不是,刺了金发青年一句。 萩原研二不想两人再次吵起来,温声劝道:“嘛嘛~小降谷也没有恶意的啦~” “小凌是因为工作比较特殊,平时太忙了,有时候会忘记一些小事。” 降谷零眸光一闪,抓住重点:“工作特殊?” 他想不到在二十岁刚出头的年龄,能成为哪个特殊工种,而且是忙到能忘记事的那种。 没等降谷零继续问下去,余光扫见玻璃窗外,路人惊慌地向两边躲避。一辆白色马自达从远方疾驰而来,到了咖啡店门口直接一个漂移甩尾,撞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栏杆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黑发青年淡定地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下车,整理了下外套,翻开怀表一看,时间刚好。 抬起头,视线正对着玻璃窗后目瞪口呆的五人,双眸微弯扬起笑脸,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一丝得意。 自己没有迟到! 阳光撒在青年的身上,使对方就算在冒着浓烟的车旁,也显得耀眼夺目。 诸伏景光被这样的笑容晃得一愣神,心脏突兀地剧烈跳动着…… 这个人…… 降谷零同样怔愣了一瞬,随后轻咳一声,看向旁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人的漂移手法,有点眼熟啊……” 跟萩原研二不要命的开法,太像了…… 松田阵平神色不明道:“当然了。” “凌的车技,是跟hagi学的。” 月野凌就学了一天,接着便去闭关了。再次见面,没想到给他们提交的是这样一份答卷…… 这家伙的驾照,是怎么考下来的?! 降谷零暗道:原来他就是月野凌…… 伊达航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直言道:“帅是很帅,就是有点太危险了。” 萩原研二立马说:“我会重新教小凌开车的。” 说完,觉得话不太严谨,又加了个前缀:“教他正常地开车。” 向交警交完罚款,残破的车也被拖走了。月野凌推开咖啡店的门,朝着松田阵平他们走去。 几人站起身,迎接黑发青年的到来。 萩原研二张开双臂,粲然一笑:“要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小凌?” 月野凌双眸亮起:“要!” 接着,与等待着他扑过来的半长发青年擦肩而过,一把抱住了后面松田阵平的脖子…… 萩原研二……石化…… 脸颊蹭过翘起的卷发,月野凌深吸一口气,发出满足地喟叹声:“知道阵平的卷毛还是那么软,我就放心了。” 松田阵平拳头一硬:“别把我说得好像是宠物一样啊喂!” 萩原研二装作委屈的样子:“果然,小凌最喜欢的是小阵平……hagi要伤心了……” 月野凌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犹豫地回过身抱住萩原研二,安慰道:“我也超级喜欢你的,研二。” 那模样,像极了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不过萩原研二很开心就是了。 松田阵平竖起食指,用力地点了点月野凌的额头:“老实交代!刚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把车开进绿化带里?” 别以为撒撒娇,这件事就过去了! 降谷零等人竖起耳朵,也希望听到当事人的解释。 主要是,以对方熟练的漂移技术,不像是会轻易撞到障碍物的人…… 月野凌:“是因为研二没有教我如何停车……” “我不知道怎么停车,就只好找个媒介让车停下来啦!” 松田阵平不敢置信:“然后你就去撞绿化带?!” 月野凌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挺了挺胸膛骄傲道:“我很聪明吧!” 既没有迟到,又让车成功停了下来。 警校五人组震惊…… 他竟然还很自豪?! 被两位幼驯染轮流教训了一番后,月野凌最终坐在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中间,给自己点了一份抹茶慕斯当作早餐。 除了甜点,月野凌对陌生的三人也很感兴趣…… 幼驯染的警校同期啊…… 琥珀色眸子观察着对面的三位青年,暗叹道:不愧是未来的警官大人们,真是干净。 做过坏事的人,非常容易吸引一些鬼怪的注意。积累多了,就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所以琴酒经常来找自己进行清理。 那三人,身上一点鬼怪留下的污秽都没有。 自己两位幼驯染的眼光,不错嘛~ 月野凌切下蛋糕的一角,送进嘴里,微微眯起双眼…… 他不讨厌好人。 当月野凌的目光扫过自己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就像是被教官突然点到了名字。 他们,到底要怎么跟这位同期的幼驯染相处呢? 毫无头绪! 萩原研二是不会让大家冷场的,拍了拍手,主动挑起了话题:“接下来,我们大家要去哪里玩?事先说好,这可是难得的周末,谁都不能提前离队哦~” 松田阵平单手拄着下巴:“我随意。” 伊达航:“我也随意,不过晚上不能玩太晚,我还要回去跟娜塔莉打电话。” 月野凌举起手:“我是带着任务出来的。” 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叠好的白纸,上面写满了各种物品名称。 “看!购物清单!” 松田阵平了然:“是你家里的那帮家伙拜托的吧?” 诸伏景光捏住下巴,道:“那我们先去商场好了……不过这么多东西,月野君一次性能带回家吗?” 满满一张A4纸的清单,就算是他们六个人一起,也很难拿回去吧? 月野凌无所谓地说:“把东西都放在车里,开车回家不就行了。” 到时候,让鹤丸国永他们下来接他。 自己完全不需要亲自提着采购的东西上山! 月野凌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降谷零不解:“你的车不是已经被拖走了么?” 哪里来的车,给月野凌放东西? 月野凌也不卖关子,食指和中指夹出口袋里的黑卡,在几人眼前一晃,哼哼道:“当当当当!今天刚到手的工资,买辆汽车绰绰有余!” “你们有喜欢的车吗?要不一块买了吧!我有的是钱!” 阴阳师 除了已经习惯幼驯染作风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其他人皆被月野凌的土豪发言惊到了。 车是日抛的吗?说买就买,说送人就送人?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哈哈哈哈哈!多谢月野君的好意了!但月野君给自己买就好,我们几个暂时没有买车的打算。” 伊达航爽朗地大笑着,边说边想去拍一拍月野凌的肩膀。被对方下意识躲了过去后,也不恼,自然地转换方向,改为双手抱臂。 “不过月野君是在做什么工作啊?听阵平和研二说,好像很忙的样子。” 问出来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眸光一闪,屏住呼吸等待着月野凌的回答…… 是像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一样,转移话题?还是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们? 不怪自己多想,主要是两位同期的幼驯染太神秘了,加上那种炸裂的停车方式,让人不得不在意…… “啊!忘记说了,我是在神社工作。” 月野凌翻了翻口袋,掏出五个御守依次递给几人,略带炫耀地说:“这是我家里人做的御守,带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哦~” 听说当警察的,总会有那么一两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用御守当见面礼比较合适。 石切丸亲手缝制,里面有自己注入的灵力,只要不是瞬间死亡,就算致命伤也能立即修复。 得到这样的答案,就算是伊达航也不由自主地一怔,双手拿着御守不知所措。 神社?还真是他们猜不到的地方…… 萩原研二:“大家快把御守都收起来吧!小凌家的御守可是很灵验的呦~” 松田阵平点点头,赞同道:“超级好用的。” 以前经常跟人打架受伤的自己,用起这东西来特别熟练。 既然同期都这么说了……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将收到的礼物小心地放在了胸口的衣兜里,笑道:“谢谢月野君的礼物,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两人都没有把同期的话放在心上,御守这种东西,主要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月野凌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刚见过面的人而已,还没到能让自己耐心解释的程度。 不过,通过这个话题,算是打开了一个突破口。根本就没给萩原研二转移话题的机会,诸伏景光顺着刚刚的话继续问道: “我还从未接触过神职人员呢!月野君供奉的是稻荷神?天照大神?还是其他哪位神明?” 以月野凌展现出的财力,供奉的应该是财团高管都喜欢的稻荷神吧? 月野凌垂眸:“是天之常立神。” “???” 对于这方面不太了解,只知道一些很受欢迎的神明的降谷零等人,一时没想到天之常立神是哪位神明。 萩原研二解释道:“是掌管时间的神明啦~小凌家从祖辈起就一直在供奉这位神明。” 原来是家族产业。 但是……掌管时间?他们从没听说哪个神社在供奉这一类的神明…… 跟大部分人所求的财富、学业、桃花等,好像没多大关系…… 月野凌耸了耸肩:“祂的信众很少的,你们不用太在意。” 反正祂那一代的神明,没有信仰也不会彻底消失,所以受不受欢迎根本无所谓。 降谷零被勾起了兴趣:“月野君在神社里一天需要做什么吗?我听说有些神社都会定期举办祭祀的。” 可月野凌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不像是会老老实实主持祭祀的样子…… 反倒更像是祭典里到处游玩的游客。 “祭祀都是家里人负责的。” 月野凌答道:“我平时会接点委托。” 诸伏景光不解:“委托?” 有什么委托,需要去找神社帮忙? 月野凌淡定地说:“嗯,我现在的工作是阴阳师来着。” 他作为当事人,并没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顾虑。况且这个身份,以幼驯染与他们的关系,迟早是要暴露的。不如自己先说出来,也避免了一直麻烦幼驯染帮他隐瞒。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这三人的品格自己也有了大概了解,心里有底。 不过,以他们灵魂的干净程度,这辈子只要不去特意招惹,很难会与鬼怪产生交集。 所以…… “阴阳师?!” 伊达航咬断了嘴里叼着的牙签,诸伏景光一把掐住降谷零的大腿肉,降谷零被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冲击弄得瞳孔地震…… 这比在神社工作还要稀奇好嘛! 要知道,阴阳师可是被所有人默认为,只存在于漫画里的职业。 自称自己是阴阳师的,不是中二病,就是真有病! 但看月野凌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没有任何表示…… 难道…… “这世上真有鬼怪?”诸伏景光喃喃道。 阴阳师的工作,不就是降妖除魔么? 月野凌将手中变温了的卡布奇诺一饮而尽,一本正经地说:“各位,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 “要相信科学。” 普通人知道这些又没什么用,还不如相信科学,毕业考卷上还能多得点分。 降谷零察觉到一丝违和感,理智上认为月野凌的话没有问题,现在确实是科学社会。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月野凌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上一句在说自己是阴阳师,后一句就让他们相信科学…… 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那……” “嗨嗨~”萩原研二扬声打断几人思绪,臂弯勾住月野凌的脖子,笑道:“其实阴阳师很常见的,就是正常上门帮忙给屋子祈福除秽的那种。” “许多老人都保留了这个习俗,到一定时间会请专人过来,图个心安。” 说完,还不忘让幼驯染肯定一下:“是吧?小凌?” 月野凌:“没错,就是这样。” 不擅长编谎话的松田阵平选择沉默,任凭两个幼驯染一唱一和,去忽悠同期们。 其实对于月野凌的工作,他和hagi了解的也不多。在这方面,凌并不希望他们涉足太深,他们也顺着幼驯染的意,从不主动提起。 月野凌身上所谓的灵力,容貌一直没有变过,以刀剑为名的家人,还有偶尔蹦出来找幼驯染的妖怪们…… 他们知道,月野凌是自己重要的幼驯染,就够了。 管那么多干嘛! 被萩原研二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三人,神情恍惚地走出咖啡店,按着计划陪月野凌去买车。 因为他们有六个人,加上要装清单上需要购买的物品,几人商量了一下,选择了最近的一家4s店,打算买一辆商务车。 这车买来当然不是给月野凌开的,众人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月野凌车技的恐怖之处。为了自己和路人的安全,在他没有回炉重造之前,没有人敢让月野凌再碰一次方向盘。 选车环节很顺利,有家里开修车厂的萩原研二在,月野凌对车也不是很挑,不到半小时便定下了一台性能和外形都非常不错的商务车。 重点是,价格不算太贵。 萩原研二可没有月野凌那样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就算是幼驯染的钱,也是能省则省。 “一会我来开车吧。” 等待工作人员办手续的途中,半长发的青年说道:“小凌和大家坐在后面好了,等下个周末,我和小阵平再带你去练车。” 月野凌不满,张开嘴刚想反驳几句,就被一旁的松田阵平按住了脑袋。 “拒绝无效,你就老实地跟我坐在一起吧。” 月野凌:“……” 看着鼓起脸颊的青年,诸伏景光不禁轻笑出声。在对方看过来的同时,连忙撇过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果然……很可爱呢。 降谷零知道自家幼驯染在想些什么,自己同样也冒出了此种念头。不过,他更加在意的,还是月野凌的身份…… 总觉得,对方的工作内容,不是像同期说得那样简单。 如果有机会,拜访一次月野君家的神社,自己通过观察,可能会得到答案。但现在只是第一次见面,直接开口说去对方家里,有些太过唐突了…… 黑皮青年苦恼地抓了把头发。 他既好奇月野凌隐藏的秘密,又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初考东大都没有这么难! 伊达航换了根牙签叼在嘴里,刚准备问一会去哪家商场,他打算给女朋友买件饰品,然后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一辆封窗的面包车停在了4s店门口,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下车走了进来。 “喂,大家……” 凭着对危险的嗅觉,警校五人组立即警惕起来,面上不显,心神却全部放在了可疑的男人身上。 只有月野凌,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双目微凝,不加掩饰地直视着刚进来的那个人…… 萩原研二意识到了什么,凑到月野凌的耳边小声问:“小凌,你看到了什么吗?” “他虐猫。”月野凌沉声道:“不止一只。” 那家伙身上,可是趴着整整十二只猫的怨灵,血腥气熏得他惹不住直皱眉头。 降谷零听到月野凌的话,不等他询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就见男人直接从怀里掏出把□□,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打劫!” 男人咧开嘴角,高声道:“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店内的人反应了一瞬,刹那间慌作一团。在□□的威胁下,丝毫不敢违抗男人的指令,生怕下一发子弹是瞄准自己来的。 月野凌被萩原研二一把拉下沙发,跟他们一同蹲在地上,互相用眼神交流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有过几次合作经验,五个人对同期的能力了如指掌。 店门再次被开始,面包车上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竟然一个个都带着武器! 降谷零心下一沉,示意同期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有些棘手啊…… 打头的男人在同伙到场后,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拿着□□左右晃动,愉悦地欣赏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面露惊恐的人们,内心被满足感充斥。 看呐!就算是人类的生命,自己也能轻易地玩弄! 只要有了武器…… 最终,男人将枪口对准了看上去最有钱,并且没有做出自己喜欢反应的月野凌。 他讨厌月野凌看他的目光…… 那种,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你!过来!” 男人怒吼道:“就你小子!过来!” 他要让对方尝一尝苦头,认识到自己的厉害,对自己产生恐惧,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那些曾经、现在看不起自己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诸伏景光一惊,身体前倾,想站起来代替月野凌过去,结果被离月野凌最近的萩原研二抢先了一步。 “先生,我弟弟还小,受不了惊吓,还是让我过去吧。” 萩原研二举起双手,向男人表现出自己的无害,微微站起身体,将月野凌挡在了身后。 只要拉近些距离,他就有把握夺下男人手中的枪。 男人见有人敢忤逆自己,怒火中烧,眨眼间又把枪对准了萩原研二的脑袋。 “先杀了你,再叫那小子过来也不迟。” 双眼瞪大,眼珠因兴奋剧烈地颤动着。男人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处,仍有继续上扬的趋势。 杀人的快/感,会不会比那些小猫咪带给自己的,还要强烈? 降谷零和伊达航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随时扑倒萩原研二躲避子弹的准备。 月野凌面沉如水,无人发觉的灵力在指尖蠢蠢欲动。 这个人……竟敢用枪指着研二! 琥珀色瞳孔紧缩,犹如看一具尸体般,直视着表情逐渐癫狂的男人…… 他是在找死! 另一面 这一幕格外的眼熟,让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偏头,去查看月野凌此时的状态…… 果然,对方的眸色已经开始变浅,隐隐透出些许金色的碎光。 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紧紧握住青年正在释放灵力的手,在对方看过来时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 松田阵平张开嘴,用口型对月野凌说,安抚着青年的情绪。 [放轻松。] 他一直知道,因为特殊的能力,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幼驯染,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生命。对月野凌来说,无关紧要之人,还不如一块好吃的点心重要。 发现凌另一面的契机,是十三年前,跟此时有些相似的场景。 那是个普通的一天,放学后,他和hagi去低年级的教室接凌一起回家,结果扑了个空。询问其他同学才得知,凌已经被五六个高年级的学生带走了。 他和hagi立即发觉不对,顺着同学指的方向,在学校后面找到了被堵在小巷里面的凌。 这几个人是学校里出名的混混,看到凌有钱,便起了歪心思,想着在凌身上捞一笔,结果被他们抓个正着。 当时凌的神情,他已经忘了。只知道,在他和hagi冲过去与那几个混混对峙的时候,其中一人掏出了把水果刀,对着hagi开始威胁。 然后……事态便变得混乱起来…… 凌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持刀之人的手腕,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那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直到双腿无力支撑起身体软倒在地。 这超出常识的一幕直接把所有人吓傻了,他凭着直觉把两人分开,hagi上上下下查看着凌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像那人一样变老,才松了口气。 等冷静下来,他和hagi才明白,这是凌做的…… 也是那时,他们意识到了凌的特殊。 这件事后来,是一位妖怪帮忙处理的。不……准确的说,是半妖。 混混们被吓得腿软,在凌的注视下又不敢逃跑,有的甚至昏了过去。他和hagi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凌动了…… 凌想要继续去触碰地上的人,他知道,如果让凌真的碰到了那人,那人肯定难逃一死。 [小凌,虽然这人做了坏事,但他罪不至死。] hagi拉住凌的手臂,阻止了凌的动作。 [不要因为一个垃圾,脏了自己的手。] [对呀~不过是几只杂碎而已。] 耳边蓦地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 扬起的黑色长发从眼前拂过,男人悄无声息地凑到了凌的面前,将不知在哪里抓到的猫崽塞进了凌的怀里。 揉了揉凌的脑袋,在凌的眼睛重新变回琥珀色后,才抬起头看向他们。 [你们就是阿凌现在的幼驯染?] [呵……两小屁孩。] 每当想到那只半妖的语气,他都忍不住手痒。 什么叫现在的幼驯染啊! 虽然持刀的人最后恢复了原样,第二天那几个混混也完全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但凌的不同,还是令他和hagi十分担忧。 凌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能力,还有那只叫奴良鲤伴的半妖。谈到当时的情景,凌并不认为,自己要杀死对方的行为,是错误的。 他和hagi曾试图改变过幼驯染这一危险的观念,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始终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他们只能选择盯紧月野凌,在对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尽力地阻止幼驯染。 松田阵平抿紧嘴角,攥着月野凌的手不曾松开。隐秘地观察着四周,快速寻找破局的方法…… 只有真正安全下来,他才能彻底安抚住月野凌的情绪。 有了! 降谷零同样找到了可以作为突破口的存在,把手背在身后给同期们打暗号。 对面一共八个人,月野凌的能力他不了解,再抛去萩原研二,他们四个要每人解决掉两人才算成功。 值得注意的是,面包车一共能坐九个人,他们需要时刻预防着可能会出现的最后一人…… 还好,经过观察,人质中并没有劫匪事先准备的内应。这给他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月野凌此时也重新平稳了情绪,拍了拍松田阵平,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不过那个还在用枪指着研二的家伙,自己也不准备轻易地放过。 幼驯染在这里看着,不能杀人的话,就废掉那只碍眼的手吧…… 萩原研二还在用言语吸引着男人的注意力,为同期争取时间。 在男人的其中一个同伙收人质的手机,收到诸伏景光时,猫眼青年装作害怕,手一抖没拿住手机,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趁劫匪下意识看向掉下去的手机时,伊达航毫不犹豫,直接扑向对方,按住劫匪的脑袋砸进地里。 同一时刻,降谷零夺过负责看守人质们的劫匪的枪,一手刀劈晕该人,然后攻向最近的一名劫匪。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分头行动,去解决另一边,正在用店里的账户转账的两名劫匪。 松田阵平拽住萩原研二的后衣领,带着一起向后倒,躲过射来的子弹。手掌撑地迅速起身,正准备跟同期一同解决劫匪们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飞了出去…… “凌!” “小凌!”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心下一惊,暗恼自己怎么没有拦住月野凌。 不是怕月野凌出事,是怕月野凌下手太重,直接把人送走! 他们不确定月野凌,现在是哪一种状态。如果是那一面的话,就糟糕了…… 正在与劫匪搏斗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听到同期的惊呼,在解决掉面前的敌人后寻着声音望去…… 瞳孔一缩! 月野凌竟敢直接冲向对准自己的枪口!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便看见月野凌微侧过头避开子弹,飞速近身扭过对方的手腕。在那人手枪脱手后,回身一脚踢中男人的脑袋,将人掀翻在地。 男人身边的同伙回过神来,抬起手上的□□,就要给月野凌来一发子弹。 但是月野凌的动作更快,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先攥住枪口往前一送,击中了他的胸口正中。在他瞬间脱力松开双手时,被月野凌用枪托劈中了脖侧,昏了过去。 从月野凌冲出去到解决完两人,整个过程连半分钟都没有用到。 降谷零震惊,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当刀剑一样使唤。特别是月野凌劈完人后,握着枪口习惯性地一甩,太像剑士收刀前的动作了! 所以,月野凌真正的职业不是阴阳师,而是剑客吧?! 月野凌发泄完情绪,肩膀骤然一松,跑回到幼驯染身边,查看萩原研二身上是否有伤。 如果伤到了,那他就再废掉男人一只手。 “我没有事,小凌~” 萩原研二张开双臂,任凭青年在他身上检查:“小阵平的动作超级快!一眨眼就把hagi拉倒了!” 松田阵平用力揉搓着月野凌的脑袋:“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自己单独行动!” 他都快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我有在控制力道……” 月野凌扒拉下卷毛青年在头顶作乱的手,扬起头骄傲地说:“绝对没有问题!” 闪烁着星光的双眸中,略带着邀功的意味,期待地盯着自己的两位幼驯染。 满脸写着:快夸夸我! 萩原研二很是上道,竖起大拇指不假思索地说:“不愧是我家小凌,超级棒!” 看着月野凌洋洋得意的样子,松田阵平忍不住说:“你就惯着他吧,hagi。” 月野凌时不时的任性鲁莽,有萩原研二一半的责任! “噫……小阵平好凶哦~” 萩原研二凑到月野凌的耳边,大声密谋着:“我们一会去买冰淇淋庆祝一下,不带小阵平!” 月野凌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不带阵平!” “喂!你们两个!想找打是不是!” 诸伏景光呆愣在原地,看着打闹的三人,心脏止不住地剧烈跳动着。 怎么会有这样耀眼的人呢? 不论是干脆利落的身手,还是对待亲近之人的特殊,没有一处不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们的关系真好呢,景光。” 伊达航挂断了报警的电话,从身后搭住了诸伏景光的肩膀,道:“这就是幼驯染吗?你跟零平时也会这样?” “也许吧……” 诸伏景光迟疑地回道,他和zer呆在一起时,好像也没有这么黏糊。 不过,要是zer能像月野君一样会撒娇的话…… 猫眼青年大概想象了一下,后背一凉,瞬间感到一阵恶寒。 太恐怖了!完全勾不起他的怜爱之心! 还是月野君更可爱一点!不,是亿点! 被嫌弃了的降谷零,并不知道自己的幼驯染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 安抚好人质,将劫匪们用绳子绑成一团,降谷零直起腰,回到了同期身边。 他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月野凌几人解答。 “月野君的剑术不错呢!是有在专门学习么?” 松田阵平皱起眉,暗骂这黑皮真的是没完没了! 萩原研二倒是笑了笑,说道:“小凌从小就开始练习刀剑了,可别小看了他呦~” 降谷零眸光一闪:“从小练习刀剑?月野君不是阴阳师吗?怎会学习这类的课程?” 月野凌不慌不忙地说:“是祖训。” “我家祖宗说了,大部分顾客都很好,但是总有些人,委托结束了不付钱,甚至还会上门来找茬……” 双眸微弯,青年温和地笑道:“所以,为了让心情不受影响,就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取回报酬了。” 简单来说,就是把人打一顿,顺便抢回委托金。 不会用刀剑的审神者,绝对不是优秀的阴阳师! 降谷零被这意想不到的答案,弄得有些懵:“这还真是个……有效的方法……” 月野凌:“那当然!这方法超级好用的!” 特别是对那些组织,绝对好使! 赔礼 没过多久,搜查一课的人便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目暮十三指挥着警员,给劫匪们扣上手铐押走,人质也同样需要请去警局做下笔录。 因为这是可以直接定性的案件,做笔录也只是走个流程。在得知降谷零几人是警察学校的学员后,目暮警官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便连带着月野凌一起放过了。 “哈哈哈!小伙子们干得不错!毕业之后要不要考虑一下刑事部啊?” 目暮警官临走前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笑道。 萩原研二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回了一句不会出错的话:“我们服从安排!” 除了几名能力出众的优秀学员,会在毕业前收到各部门领导递出的橄榄枝。大部分的警察学校学生,都是在毕业后听从上面的统一分配。 目暮十三也只是客套一句,抢人是自己上司该头疼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当说客。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月野凌看着才处理完一半的手续,沉思片刻,拍板决定:“我们换一家4s店,再买一台吧。” 反正现在这台车的手续一时是办不成了,他也没必要非得留在这里等工作人员回来。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再买一台比较快。 至于这一台…… 等哪天有时间,再过来提车好了。家里有几位对车子感兴趣的,可以给他们开着玩。 提好第二台车,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随便找家烤肉店用完午餐,六人直接奔向了附近的商场。直到天色渐黑,月野凌等人才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结束了战斗。 按接下来的计划,本来应该去吃个晚餐,然后几人先把月野凌送回家,再开车回警察学校。 但是如果这时候选择去吃晚餐的话,加上去神社一来一回的时间,在宿舍关门前怕是赶不回警察学校了。 月野凌直言自己家里有吃的,可以不在外面用餐。 降谷零等人商量后最终决定,先把月野凌送回去,他们在警察学校旁边的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回宿舍再解决晚餐问题。 因为月野凌事先给家里发了短信,当萩原研二把他送到山脚下时,压切长谷部早已带着一众短刀、胁差和打刀,在那里等待了。 而其余的刀剑们,因为机动实在太低,被压切长谷部冷酷地扔在了本丸里。 虽然有传送阵,不用走山上的阶梯。但光是从神社门口到本丸的距离,就够他们走上一段时间了。 他又不能为了这几步路,把马拉出来给他们骑! 降谷零三人对月野凌家的神社很好奇,但是此时天色已晚,山路看起来一时半会也走不到头,今天还是算了…… 等有机会,下次再来拜访吧。 不过…… 诸伏景光感叹:“月野君真受欢迎啊……” 伊达航靠着车门,闻言点了点头:“嗯,月野君家里应该非常的热闹。” 只见月野凌正被一群小孩子和少年围在中间,脖子上挂一个,怀里抱一个,脚边的男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定。 那名带头的灰发青年,忙着把采购的物品从车上搬下来,结果一回头…… “你们几个!给我离阿……凌远点!快过来干活!” 带他们下来不是为了光看热闹的! 萩原研二:“长谷部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辛苦呢~” 松田阵平:“一点都没变。” 降谷零第一次见到月野凌的家人,一瞬间被这五颜六色的头发震得有些失语…… 在这里,自己一直被人议论的金发,都显得那么的普通…… 所以,是什么样的基因,才让月野君的家人,长得各有各的特色? 看出了同期的疑惑,萩原研二帮忙解释道:“小凌是月野家的现任家主,这些孩子,可以看成是家族成员,与小凌并没有血缘关系。而长谷部君,就是那位最忙的……” 半长发青年想了想,觉得说“近侍”这个词,有点跟当今的社会不搭,便选了个相对正常的名词:“是小凌的管家。” 既然月野凌主动让家里的刀剑们出来,也代表他稍稍认可了自己的三位同期。自己可以挑些可以说的,向同期们介绍。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对于同期们的人品,自己敢保证是绝对没问题的。加上小凌难得愿意接触生人,趁此机会让小凌多交几个朋友,也好过总跟奇奇怪怪的妖怪打交道。 不是对妖怪有偏见,只是单纯的讨厌那帮住在浮世绘町的妖怪罢了。 那俩父子带头跟自己和小阵平抢小凌不说,当初还想让小凌直接辍学,和他们一起去周游世界? 想得美! 劝人不读书,天打五雷轰! 还好最后被小凌家的刀剑们阻止了…… 同样是非人类,怎么妖怪和付丧神的差距这么大呢? “管家?” 降谷零更加不解了:“管家,有这么忙吗?” 这已经到了,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地步了吧? 松田阵平吐槽道:“那家伙是一个终极主控。” 总觉得凌交代的事情,让别人做不放心,必须要亲自动手。 别看压切长谷部忙,其实他乐在其中呢。 刀剑们效率很快,不需要警校五人组多等,一会的功夫便把采购的物品全部卸下来了。 萩原研二走之前跟月野凌约好,下周末会来还车,顺便重新教他如何开车。 重点是教如何停车! “先等等。” 月野凌制止了萩原研二关上车门的动作,压切长谷部得到指令,把准备好的五份便当递给月野凌。 “这是光宗刚做好的,你们拿回去吃。” 便利店的加热食品,终归没有自家做的好。 萩原研二心中一暖,双手接过放在副驾驶座上,温声道:“光宗先生的手艺,我肯定不能错过啦~” “小凌,替我谢谢光宗先生了! 月野凌目送着商务车拐个弯,隐在房屋之后,消失在视野里。回过头一招手,对身后的刀剑们扬声道:“我们回家!” “好嘞!阿路基!” “大将!快放下,让我来拿吧!” “阿路基,我有偷偷给你留鸡蛋布丁哦~小光绝对没有发现!” “阿路基,在下来之前,我看到鹤丸躲进天守阁了~” “什么?鹤丸阁下又准备吓唬阿路基了吗?” …… 在外人面前,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叫阿路基的名字。现在人走了,他们便自在多了。 被簇拥着的月野凌,空着两只手,一句接一句地应和着刀剑们的话。 通过闲聊,他也大概了解了,这一天中家里发生的事情。 比如,鲶尾藤四郎又玩起了马粪大战,并且打翻了博多藤四郎炒股用的电脑;后藤藤四郎在躲避马粪的途中,撞到了正在散步的三日月宗近,轻伤;三日月宗近绊到身后的树枝,拉着同样来散步的小狐丸一起摔倒,轻伤加二…… 药研藤四郎在医务室,把参与的众位藤四郎们,全部教训了一顿,并问出了最根源的问题—— 是谁给鲶尾藤四郎安排的马当番?! 月野凌回忆了一下,今天的马当番应该是鹤丸国永和大俱利伽罗负责来着…… 好吧,答案不言而喻。 是鹤丸国永逃了马当番,然后把鲶尾藤四郎推出来顶位的。 从传送阵出来,穿过神社,踏入本丸的结界里。 没有下山的刀剑,几乎都在院子里等待着,除了鹤丸国永。 月野凌心下了然,决定先不管他,等自己回天守阁的…… 短刀们帮忙分发着各自的礼物,压切长谷部把采购回来的物资整理好,送到应该存放的位置。 烛台切光忠知道月野凌没有用晚餐,便将厨房里一直温着的甜粥和小菜端了过来,摆在樱花树下的石桌上。 在烛台切光忠离开后,太鼓钟贞宗又跑了过来,把藏起来的布丁放在了甜粥旁边,向月野凌邀功道:“阿路基,我有小心地让布丁先生保持华丽呦~” 月野凌先把布丁几口消灭掉,然后揉了揉太鼓钟贞宗的脑袋,赞许道:“味道也非常的华丽!” 太鼓钟贞宗满意地离开了。 随后,又有几位刀剑过来与月野凌聊天,等到彻底结束时,月野凌翻开怀表一看,应该回天守阁休息了。 因为知道天守阁内还有鹤丸国永在,月野凌婉拒了压切长谷部的陪同,一个人走在天守阁的长廊上,打开了卧室的拉门…… “呦!欢迎回家!阿路基!” 白发青年倒挂在门上,在拉门打开的一刹那露出头来,金色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天守阁只有月野凌一个人住,在夜晚里显得十分空旷寂静,一点点声音都能在空间内回荡许久。 这堪比恐怖片里的场景与氛围,却对鹤丸国永的目标毫无作用。 月野凌平静地说:“我回来了。” 侧过身,从鹤丸国永身旁的缝隙进入房间。打开灯,把手中拎着的袋子放在一边,席地而坐。 “又失败了呢……” 鹤丸国永嘟囔了一句:“想吓到阿路基一次,真难。 “鹤丸……” 月野凌将在商场里搜罗出来的有趣玩意,一个个拿出袋子,摆放在自己面前,展示给鹤丸国永看。 “这些是我从外面带回来,准备给你的礼物。” 白发青年本来有些低落的神情倏地一变,立即双眼放光,兴奋地扑到月野凌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阿路基对我最好了!” 这些东西,足够他玩上一阵子了。 “嗯,我也觉得自己对你特别好。” 月野凌一点也不谦虚地接下了这句话,然后在鹤丸国永想要收下礼物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所以,对于你今天逃番而造成的后果,我认为有必要替你去给受害刀们,道个歉。” 在鹤丸国永呆愣的眼神中,月野凌边收回礼物,边继续说道:“这个给后藤赔礼,这个给三日月赔礼,这个给小狐赔礼……” 礼物一样一样地减少,到最后,面前空无一物。 月野凌微笑:“好巧哦~鹤丸,这些礼物用来赔礼,刚刚够用呢!” 奴良组 “我可是很伤心呢,凌。” 大清早,月野凌一睁眼,就看见某只滑头鬼坐在他的枕边,杵着下巴垂眸盯着他看。 “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太无情了。” 语气哀怨,妖瞳中却透着一丝笑意。食指怼了怼青年的脸颊,按出一道浅坑,随后被青年嫌弃地拍开。 “滑瓢,你怎么来了?” 月野凌打了个哈欠,揉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昨天被萩原研二他们压着,练了一整天的车。虽然身上的酸痛已经用灵力消除了,但精神上的困乏只能通过睡觉来缓解。 奴良滑瓢:“你这没良心的还来问我?恢复记忆后话也不留一句,直接去了时间之外,一走就是三年。要不是前几天黑羽丸巡查时发现了你,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月野凌:“我不是想着,先把讨厌的家伙都处理干净嘛。” “所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正疑惑为何没有听到对方回复声时,抬起眼,就对上了奴良滑瓢突然放大的脸…… “这个问题先不急……” 滑头鬼一把捞过月野凌的腿弯,直接抱起还穿着睡衣的青年:“抓紧,要跑了哦。” 同一时刻,房间的拉门骤然间被人打开,膝丸焦急道:“阿路基!我和阿尼甲察觉到这里……有……妖……” 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慢,直至消失不见。绿发青年眸光一凝,五指霎时握住腰侧的刀柄。 “啊呀~发现了一只滑头鬼呢~” 身后的髭切缓缓拔出刀,毫不犹豫向奴良滑瓢挥去。 果然,放任这家伙不管,是不行的…… 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地抢人了! 奴良滑瓢脚踩着窗框,此时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闲情偏过头调笑道:“原来是鬼切和蜘蛛切呀!好久不见!” 说完,不等两人的回话,滑头鬼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不到半秒,髭切挥出的刀光紧随其后,直接劈开了整面墙壁。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众刀剑的目光,膝丸跑到断壁前,低下头查看下面的情况。 “跑掉了。” 滑头鬼的技能太难对付了,想逃跑的时候,连一丝气息都不会留下。 膝丸攥紧拳头,暗骂自己慢了一步,这么简单就让滑头鬼把阿路基带走了。 “你们在干什么?!” 压切长谷部冲了进来,看清屋内的情景后,沉声问道:“阿路基呢?” 在场的兄弟俩,直接无视掉了压切长谷部的质问。 他们最在意的是…… 髭切收刀入鞘,茶金色的眼眸中跳跃着兴奋之色:“膝丸,我们多久没有斩妖了?” 三年来一直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自己都快忘记,刀身斩断妖怪头颅时的触感了。 膝丸听出了兄长话中的意思,内心的杀意忍不住蠢蠢欲动,语调中毫不掩饰地透着血气:“啊……已经很久了,阿尼甲。”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跟那只滑头鬼一较高下…… 压切长谷部对源氏两把刀,在对着什么暗号,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最想知道,他那么大的阿路基哪去了?! 正当气氛逐渐紧张之时,膝丸眼角余光突然扫见,断壁旁的碎石下压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 心下微动,绿发青年凭着直觉,想弯腰拾起。指尖刚触碰到符纸的边缘,那符纸便自动弹开了碎石,升到半空中…… “我去奴良组那边玩会,晚上八点记得来接我。” 月野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符纸中传出,成功安抚住了在场刀剑暴躁的情绪。三刃静下心,等待着月野凌接下来的话。 “到时候,不要欺负那些小妖怪哦~哥哥切~弟弟丸~” 拔剑弩张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髭切拍了拍外套上沾染的灰尘,眼神蓦地变回无害的状态,对膝丸笑道:“嘛嘛~既然是阿路基的请求,那就拜托你准备准备了,弟弟丸~” 膝丸呼出一口气,无奈道:“是膝丸啦!阿尼甲!” “我知道阿路基的车钥匙放哪了,晚上我们开车去奴良组。” 真是的……阿尼甲就算了,阿路基怎么也跟阿尼甲一样…… 听完弟弟的安排,髭切双眸微弯,与压切长谷部擦肩而过,转身朝门外走去:“这里就交给你啦~近侍阁下~” 膝丸对压切长谷部微微颔首,随即追着兄长离去。 压切长谷部看着漏风的房间,额角青筋一跳:“你们俩兄弟……” 欺负不了小妖怪,就把怨气撒在他身上是吧?! —— 风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色飞速地从眼前滑过。 月野凌被宽大的羽织包裹住身体,坐在奴良滑瓢的手臂上,看他在房屋间穿梭。 因为滑头鬼的特有技能,一人一妖奇怪的造型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你吓到孩子们了,滑瓢。” 青年淡淡地说:“这样下去,会被讨厌的。” 奴良滑瓢轻笑出声:“凌指的,是几百岁的孩子?还是一千多岁的孩子?” 不论是按人类的年龄,还是妖怪的年龄来算,那帮付丧神都早已不在孩子的范畴内了。 月野凌才不管滑头鬼的故意找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滑瓢。” 奴良滑瓢无所谓道:“反正我做什么,他们都会讨厌我,也不差这一件事。” “倒是你,偏心的太明显了~凌~” 滑头鬼抱着月野凌的手臂缩紧,让青年与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我们才是最先认识的吧?” 明明与自己更加熟悉,为什么要向着那帮付丧神? 月野凌果断回道:“不,准确来说,我先遇见的是髭切。” 奴良滑瓢立即反驳:“那时他连化形都做不到,不算!” 月野凌:“那时你还没诞生呢,滑瓢。” 奴良滑瓢:“……” 月野凌补刀:“我第一次碰见你时,你偷吃我采的蘑菇,然后中毒了,非说是我故意给你下的毒,赖在我身边不走。” 奴良滑瓢:“那是……”意外…… 月野凌继续补刀:“后来你又去晴明家偷吃,结果被抓个正着,跟晴明说你是我的妖怪,让我来赎你。” 奴良滑瓢:“别……”说了…… 月野凌理直气壮:“我帮你收拾了那么多的烂摊子,你现在还来怪我偏心?” 果然,还是恢复了记忆的月野凌,杀伤力巨大。 十八岁之前的凌,明明超级可爱! 落在奴良组附近的小巷里,将青年小心地放下来。奴良滑瓢双手按住月野凌的肩膀,认真道:“凌,看在我们关系这么铁的份上……” “别把这些事说出去。” 自己好歹是奴良组的初代总大将,魑魅魍魉之主,被人听到这种黑历史,还怎么立威? “我都听到了,老爹。” 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的奴良鲤伴显出身形,从墙头上跳到月野凌的身边,朝着自家父亲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想到老爹年轻时候,日子过得还挺多姿多彩的。” 月野凌耸了耸肩,无辜地用眼神对奴良滑瓢说:这可不是他故意的…… 谁让奴良滑瓢倒霉,正巧碰到了他儿子出来。 奴良滑瓢丝毫不慌,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瞥了奴良鲤伴一眼,嗤笑道:“跟你年轻时候比,差远了!” “至少我从未干过,抱着凌哭起来没完的蠢事。” 面对自己的儿子,奴良滑瓢是一点也不会怂:“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帮你回忆一下童年吗?” 奴良鲤伴:“……” 沉默片刻,最后父子俩达成共识,将刚刚发生的事揭过,就此打住。 继续下去,只能互相伤害,谁也捞不到好处。 看了眼天色,月野凌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左胸口,蓦地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胸口处并没有口袋…… “放心,给你带来了。” 奴良滑瓢像是变戏法一般,右手握拳伸到月野凌眼前。吸引到对方的目光后,一块金色的怀表从五指的缝隙中坠了下来,挂在半空中转着圈。 与月野凌认识了这么久,他知道这块怀表有多重要。 丢了什么,也绝对不能把这东西给弄丢了…… 月野凌把怀表紧紧握在手心里,感受着外壳上勾勒着的花纹,叹息道:“谢了。” 自己早上被奴良滑瓢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怀表不在身边。这种错误,以后不能再犯了。 今天是奴良组成立的纪念日,奴良滑瓢一早就说去接月野凌过来,璎姬便耐心地在家里等待。不成想看到的,竟然是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的青年。 “没办法,凌家里的付丧神太难缠了嘛~”奴良滑瓢强行解释道。 奴良若菜见状,赶紧去房间里翻找月野凌曾经的衣服。 在奴良组的宅邸里,一直给月野凌留有专属房间。 换好衣服出来,月野凌与等候在外面的奴良鲤伴,一起去大广间用早餐。 为了给晚上的狂欢做准备,早餐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过,与其他妖怪不同的是,在月野凌的桌上,多了一盘精致的和菓子。 奴良鲤伴道:“听说你要来,若菜特意给你做的。” 奴良若菜笑着说:“凌先生您尝尝,这次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口味,看看还合不合口?” 在恢复记忆之前,月野凌通过奴良鲤伴,与奴良若菜有过几次接触,所以相处起来不算陌生。 好奇地尝了一块浅绿色树叶模样的和菓子,月野凌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好吃!若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棒!” 奴良若菜的笑容愈加地灿烂起来:“太好了!我还准备了其他口味的,一会就给凌先生拿过来!” 一旁的璎姬羡慕地说:“凌都没有吃过我做的和菓子……” 月野凌身形一僵,本来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死灰复燃,开始攻击他…… 璎姬的厨艺…… 目光投到想要置身事外的奴良滑瓢身上,眼神催促着对方赶紧想想办法! 奴良滑瓢收到指令,也不好意思放着自己的挚友不管。 轻咳一声,初代总大将举起酒杯,扬声道:“不说那么多了……来来!众位!我们先欢迎凌的回归!” 奴良鲤伴举杯:“欢迎凌的回归!” 座下,奴良组的妖怪们同时举起酒杯,齐声道:“欢迎凌大人的回归!” 演练 用完早餐,月野凌便被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不怀好意地一左一右架住手臂,带出了奴良组的大门,朝后山晃晃悠悠地走去。 奴良滑瓢:“哈哈哈!吃饱了就该活动活动筋骨!凌,我们一起去后山散散步!” 奴良鲤伴:“走走走!凌,近几年你没回来,后山可是多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月野凌从进入奴良组开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被这俩父子一打岔,瞬间顾不得心里的那点不对劲,转而好奇地问奴良鲤伴: “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能让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感兴趣的东西,应该不会太无聊。 “现在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奴良鲤伴闭着右眼,对月野凌神秘一笑。 在月野凌侧过头,想在奴良滑瓢身上寻找答案时,奴良滑瓢哼哼两声,表示他是不会给任何提示的。 月野凌不爽,蓦地一矮身,挣开父子俩架着他的手。快走两步,让自己不至于继续被两只滑头鬼夹在中间,凸显他们的身高。 翻开怀表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去后山逛一圈回来,刚好可以吃上若菜做好的和菓子。 看在和菓子的面子上,自己就不跟这两妖计较了! 月野凌自认为很大度地说:“到时候如果不好玩,我就让你俩变得好玩。” 自家刀剑抓不到他们,自己可是一抓一个准。 身后的父子俩身形一僵,不太自然地笑道:“放心,肯定好玩!” 凭着妖怪的直觉,奴良组的两位总大将暗道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太妙,但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一会让儿子/老爹吸引火力,自己先溜吧!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彼此对上了目光,互相友善地笑笑,然后再次看向前方的青年。 月野凌背对着两只滑头鬼,也不知道对于他们的话,是信还是没信。 反正见势不对,直接跑就对了! 转过拐角,与一对出来玩耍的母女擦肩而过。月野凌前进的脚步微缓,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间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呐,鲤伴……” 月野凌歪歪头,疑惑地看着再次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黑发滑头鬼:“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儿子呢?” 是因为那孩子长得与滑瓢和鲤伴不像,所以自己没有注意到? 恢复记忆前,他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每次来奴良组,都会因各种意外而与之错过。现在恢复了记忆,他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了。 “你是说陆生啊……” 奴良鲤伴不在意地说:“那小子上学去了。” 本来自己想让儿子请一天假,好好庆祝今天的纪念日。但对方不同意,还说什么有考试,不能缺席。 每次看儿子努力学习的样子,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梗…… 难道漏了一场考试,奴良组的少主之位就会换妖么? 照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月野凌恍然,丝毫没有质疑,一只妖怪为何会去人类的学校:“对哦,他还没有成年。” 所以是个需要去学校读书的幼崽。 “按照妖龄,他五年前就已经成年了。” 奴良鲤伴神情不快:“要不是那小子一直不愿意继承奴良组,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操劳组内的事物。” 奴良滑瓢调笑着说:“你也是愿意惯着,不然陆生可不会继续这么舒服地当他的少主。” 奴良鲤伴反驳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在惯着那小子吗?老爹?” 月野凌边走边听着身边父子俩的斗嘴,心里对从未见过的奴良陆生,有了大致的了解。 拥有四分之一滑头鬼血脉的少年,半妖中的半妖…… 性格,倒是与他的爷爷和父亲完全不像,甚至可以说是过于纯良了。 他记得,如果没有社团活动的话,高中生下午四点左右就放学了。今天,自己应该能与之见上一面。 被奴良鲤伴“不经意”地引导着,一人二妖在一条隐蔽的小路进了后山。 月野凌察觉到山里有着奇怪的动静,但是没有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奴良鲤伴所说的那件“有意思的东西”。 然后,他在某一棵树下,伴随着定时炸弹有规律的“滴滴”声,与被人五花大绑的幼驯染面面相觑…… 月野凌:“嗯?” —— 半小时前,浮世绘町后山。 山脚下围了一圈隔离带,有专人在主道道口负责警戒。 警察学校鬼冢班全员列队,站在山里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前,等待毕业前最后一次演练的开始。 这次的演练,是每五人一小组。其中一人当人质,去往随机抽到的地点等待救援。而剩下的四人,则需要想办法找到并解救人质。 理所当然的,降谷零五人组成了一队。 经过讨论,松田阵平被几人一致投票决定,由他去演人质这个角色。 “因为有炸弹模型嘛~” 萩原研二勾住松田阵平的脖子,欢快地说:“感觉是小阵平的话,不用等我们找到你,炸弹就已经被你拆除了!” 降谷零表示赞同:“到时候,第一名肯定会是我们。” 诸伏景光温声道:“放心,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的。” 伊达航拍了拍卷毛青年的肩膀:“辛苦你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们吧!” 松田阵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去还不行吗! 黑色的布条蒙住双眼,被人带进了山林里。松田阵平虽然在中途,吐槽了两句蒙着眼睛不好走山路,但全程总体上还算配合。 任凭教官把他绑起来,在旁边放了个倒计时的炸弹模型。等到眼前的布条被取下时,松田阵平便看到了教官无情离去的背影。 好家伙,这是直接把他一个人扔在山沟里了啊! 警察学校就这么放心吗?也不怕山里有野兽什么的…… 松田阵平靠着树干,用身边炸弹模型上面的倒计时,计算着呆在这里的时间。 教官给他用麻绳绑的死结,是毫不手软,一点水也没有放。 在过来之前,身上所有的工具都被收走了。现在松田阵平也懒得找东西把麻绳磨断,反而将目光落在了炸弹模型上。 他想打开模型的外壳,看一看里面的构造。 制作这个的人,会在里面放些什么呢?金色亮片?烟雾?还是整蛊玩偶? 正当松田阵平感到越来越无聊,心里预估着同期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时,耳朵一动,听到了脚步踩在草上的细微声音…… 还行,不算太慢。 卷毛青年瞥了眼倒计时,才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 等等!他被教官带到这里,差不多走了十多分钟吧?算上教官回去通知的时间,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松田阵平震惊地向发出声音的位置望去,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他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原来是凌啊…… 松田阵平松了口气,他就知道,hagi他们又不是超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他……呢…… 什么!凌? 刚吐出一半的气哽在了喉间,不上不下,憋得卷毛青年脸上通红。 “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是怎么上来的,凌?” 山脚下不是拉了隔离带吗?凌难道没有看到么? 还有……那两只滑头鬼…… “喂!你们俩家伙,又想带着凌做什么坏事!” 他和hagi只是一时没盯住,他们乖巧可爱的幼驯染,怎么又被妖怪勾搭走了?! 奴良滑瓢毫不在意松田阵平冒着火光的眸子,随手折了根树枝,弯下腰怼了怼卷毛青年额头上绷起的青筋。 “不要污蔑好妖啊,小阵平~” 奴良组初代总大将语气轻佻地说:“我们只是单纯地带凌出来散步而已,怎么成了做坏事呢?” 难道,看乐子也要受到制裁? 呵,人类的规矩,关他滑头鬼什么事! 奴良鲤伴接着自家老爹的话继续说:“对人带有偏见,可不是一名好警察应该会做出的事呦~松田同学~” 松田阵平被这父子俩的一唱一和,气得直炸毛:“你们……” “这就是你们说的……有意思的‘东西’?” 从走到这里开始,便紧抿着双唇,神色不明的月野凌,突然开口道:“滑瓢,鲤伴,你们想变得很好玩吗?” 要不是发现阵平除了面对滑头鬼,并没有其他的负面情绪,一边看起来很逼真的炸弹,自己也没察觉到有火药的存在…… 他早就有杀人的冲动了! 奴良滑瓢与奴良鲤伴意识到不对,倏地调整好自己的态度,一脸诚恳道:“我们收到消息,说这里有人类在集体演练,便带你来看看……” 才不是特意过来看松田阵平的热闹! 月野凌眼神犀利:“你们以为我会信?” 不得不说,滑头鬼的前科多到数不过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就算不刨根问底,也略知一二。 这一次,大概就是过来捉弄阵平玩的。 回手拔出奴良鲤伴系在腰侧的刀,月野凌将刀尖对准松田阵平,准备先帮对方松绑。 不论是什么原因,一看到幼驯染这么被绑着,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同一时刻,从月野凌过来的相反方向,隐隐约约传来几位青年的交谈声。 在松田阵平与奴良组两位总大将绊嘴,然后月野凌果断加入松甜甜战队的时候,降谷零四人已经寻着线索,找了过来。 “树枝应该刚折断不久,这里肯定有人来过。” 降谷零将挡在面前的树杈移开,熟悉的卷毛立即暴露在视野里。 金发青年回过头跟同期们笑道:“不是很简单嘛!” 一点难度也没有! “喂,zer……” 随着降谷零一点点侧过身,被拦在身后的阳光骤然间撒向诸伏景光三人。与此同时,降谷零没来得及看完的场面,也全部展现在几人眼中。 诸伏景光一把拉住降谷零的手腕,沉声道:“不对劲。” 警察学校的演练地点,为什么会冒出一个没有穿制服的人? 而且还拿着武器! 降谷零瞳孔一缩,意识到不对,突然转头看向前方…… 只见一名黑发青年,正用刀指着自己同期的胸口。 那人的侧脸被碎发遮住,看不清模样。如果不是松田阵平表现得很淡定,此时的场景,跟电影中演得一模一样! 难道教官还请了人来演劫匪么?这演员也不专业啊……都什么时代了,还用冷兵器…… 不对!这刀好像是开过刃的! 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白光。没等四人仔细看,身体先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刺眼光芒的直射。 哪个胆大的,敢跑到警察堆里威胁警察?! 萩原研二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家的幼驯染,可看同期的样子过于有趣,就沉默下来,任凭几人疯狂思考对策,想办法把“可怜”的小阵平救下来。 甚至嫌事情不够大,用手肘捅了捅伊达航的手臂,“严肃”道:“班长,不然我们直接冲上去吧?对面就一个人,只要我们动作够快……” 伊达航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可以。 四打一还打不过人家,那他们以后也别当警察了,直接收拾收拾回家吧! 降谷零感觉萩原研二的话,有些不合对方往常的性格,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赞同研二的提议。” 诸伏景光眸光一厉:“我们直接上。” 反正那边肯定也发现他们了,不如先控制住对方,再问清楚是什么情况。 伊达航:“我们……”一起上…… “hagi!你们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另一头,终于等到了同期的松田阵平,看到他们止住脚步停留在远处,迟迟不来,那怎么行? 他们玩自己呢?! 月野凌也偏过头,疑惑地问:“你们不过来吗?” 青年神情一片纯然,与手中冒着寒光的刀形成明显的对比。 但再怎么说,面对这张脸,绝不会引起几人的丝毫敌意。 降谷零三人刚提起的气瞬间荡然无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月野凌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要拿着刀指着松田阵平? 唯一看懂了的萩原研二,抛下怔愣住的同期,自然地绕开枝杈走了出来:“小凌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吓到hagi了~” 扫掉肩膀上的落叶,半长发青年熟练地打个响指,对月野凌比了个wink:“所以,小凌知道这里暂时被警察学校征用了嘛?” 月野凌一愣,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后,僵硬地说:“现在知道了。” 所以,滑瓢和鲤伴才带着他,从小路上山…… 原来是预谋好的! 松田阵平恨铁不成钢:“凌,你没有看到山下的隔离带吗?” 这么简单就被那两只滑头鬼忽悠上山,凌也太没戒心了! 月野凌用尖牙摩擦着嘴里的软肉:“没有……” 应该是奴良组的小妖怪,事先清出了道路,没让自己发现异常。 萩原研二眼中划过一抹暗色,这里是浮世绘町,很难不联想到住在这里的某只妖怪。 心中大概有了些底,萩原研二面上没有露出一丝负面情绪,继续问道:“这把刀,又是哪里来的呢?” 月野凌看了看手中还指着松田阵平的刀,手腕一转,利落地挽个刀花,下意识想收起,却没摸到刀鞘…… 对哦……这把刀是鲤伴的…… 月野凌回过头,开口想把刀还给奴良鲤伴,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妖…… “……” 一阵风吹过,给逐渐紧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凉意。 真贴心,还特意留下了氧气,给自己的怒火助燃。 握着刀的手青筋绷起,用力到发颤,刀刃也随之发出“嗡嗡”的刀鸣声。 敢跑是吧? 等回去再收拾他们! “刀是……” 月野凌的反应,让萩原研二更加笃定了,自家可爱的幼驯染是被町中的滑头鬼带进来的。 以前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导致到了现在,还保留着“滑头鬼=带坏小孩的妖怪”这个等式。 按住幼驯染的头发,揉了揉,打断对方要出口的话:“不能因为山上安静,就随便把家里的刀拿出来练呀~小凌,你看,被我们抓个正着吧?” 月野凌歪歪头,眉头微皱,不明白萩原研二在说些什么。 他明明知道…… 诸伏景光找到了时机,走到萩原研二身边,指指胸口别着的摄像头,示意月野凌当心有录像。 为了防止作弊和突发事故,警察学校演练时,都需要配备摄像头全程录像的。 同时,还会有在职的警察过来帮忙,维护秩序。 降谷零很在意月野凌那个“回头”的动作,看神情应该是要找什么人。但是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只有松田阵平和月野凌两人…… 所以,其实还有存在另外的人么?那这个人,又去了哪里? 压下心里的疑问,降谷零叹息道:“就算是不小心,月野君也要麻烦跟我们一起回指挥部了。鬼冢教官那边,还需要你亲自去解释一下。” 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如果他们私自放走了月野凌,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 毕竟,一位拿着开过刃的刀,出现在警察学校演练场里的人,还被摄像头照个正着,可不是装傻就能混过去的。 在周末之外的时间遇到月野凌,本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略带些乌龙的场面…… 伊达航帮松田阵平解开麻绳,几人顺便把炸弹模型给拆了,然后拎着模型的残骸起身,原路返回。 诸伏景光一路上还在安慰着月野凌:“不要紧张,正常说明原因就行。鬼冢教官虽然长得凶,但他是不会吃小孩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会吃成年人。” 月野凌心里计划着,对付滑头鬼的方案一二三。诸伏景光在说什么,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等糊弄完那帮警察,他就回去让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好看! 此时已经到家了的父子俩人,对视一眼…… 哦豁!完蛋! 出气包怎么也一起跑回来了? —— 当鬼冢八藏看到五人小队中,多出了一人时,凭着以往的经验,头开始痛了起来…… 这几个刺头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解释完前因后果后,鬼冢八藏沉默了片刻,跟着月野凌去了他上山时的路口,发现确实没有隔离带的存在。 “在这里!上面还有鸟类的羽毛,应该是被什么鸟撞到,拖到了这里。” 降谷零在草丛深处,翻出断掉的黄黑相间的隔离带。扬起手,向鬼冢教官展示粘在上面的黑色鸟羽。 月野凌手指微缩…… 知道同伙了,是鸦天狗。 萩原研二笑道:“果然是意外啊~” 果然是那帮妖怪! 正常的鸟,哪有力气把隔离带拖出那么远,还知道藏起来。 松田阵平冷声道:“我们去把那只鸟抓回来吧!” 把那两只滑头鬼也一起抓了,也省的老是来骚/扰自己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轻笑:“阵平,山里的鸟有那么多,你怎么能确定是哪只?” 松田阵平:“只要见到了,我就知道哪只是罪魁祸首。” 诸伏景光摇摇头,只当是同期的气话。 伊达航双手抱臂:“没有其他人误入就好,还好这里足够隐蔽。” 一同来调查的两位警察,对鬼冢教官颔首,表示确实没有问题。 鬼冢八藏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那把开过刃的刀,还是得调查清楚来源。 “你家在哪里?” 鬼冢教官对月野凌道:“我们需要去核实一下。”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心头一紧…… 幼驯染在浮世绘町的落脚地,不就是奴良组大本营么! 那可是妖怪的领地,他们过去,要是看到了什么…… “好啊。” 月野凌倒是爽快,一摆手,带着几人往奴良组走去:“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着去很快的。” 嘴角挂着令人忍不住发毛的笑容,月野凌知道会有小妖怪赶回去报信,所以他不怕这么做,有暴露的风险。 他只是想给奴良组,弄出点麻烦而已…… 自己不好过,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 开门的,是奴良若菜。 “呀!凌先生总算回来了!” 笑起来很天然的女人抬起头,看向后面穿着警服的众人,迟疑地问:“这几位是……” 月野凌微笑:“来家访的。” 调查 因为奴良若菜不论是样貌还是讲话的语调,都过于无害,本来板着脸,想要公事公办的两位警员,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女人用太过强硬的态度。 取出证件给奴良若菜看了一眼,表明他们的来意后,几人很顺利地进了宅院的大门。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不科学的存在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真正来过奴良组,但光是想到,这里是妖怪的大本营,就能知道里面会生活着多少妖怪。 它们的反应倒是挺快…… 萩原研二垂在身侧的手指微缩。 看来,是被监视了呢。 月野凌的目光扫过屋顶的位置,冷哼一声,与松田阵平并肩往里走。 他要看看,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能躲到什么时候! 趴在屋顶上暗中观察的两只滑头鬼,突然感到后脖颈一凉,打了个冷颤。 看起来凌应该气得不轻,是时候让出气筒过去灭火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第一次走进月野凌生活过的地方,一想到可能会碰见对方的家人,走路时手臂的摆动略带点僵硬。 就算察觉到这宅院中,充满了违和感,此时他们也顾不上了…… 这可是难得的,了解月野凌过去的机会啊! 不过对于伊达航来说,便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见鬼冢教官和两位警员的注意力,都在宅院的环境和构造上,青年小心地凑近萩原研二,低声问道: “研二,月野君的家不是在神社后面吗?那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降谷零离得近,也凑过来,安静地听着。 萩原研二心情不是很好,面上却不显,语气正常地说:“这是小凌朋友的家。” “朋友?” 降谷零眸光一闪,暗自把这条情报记在了心里。 原来住在这里的,并不是月野君的家人。 但任凭月野凌进出宅院,并且连危险的物品都能让对方随便触碰到的朋友,看来与月野凌的关系,也不简单呐…… “在我和小阵平看来,是两个很讨厌的……人。”萩原研二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家主人的反感。 这句话,让降谷零和伊达航,还有因好奇加入进来的诸伏景光,感到很诧异。 松田阵平有讨厌的人很正常,但萩原研二是他们五人中情商最高的,从未在他的口中,听到过讨厌谁的话。 不了解情况的降谷零三人,对这家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两个人? 都住在这里,难道是兄弟? 以萩原研二的性格,就算是再讨厌对方,也不愿在其背后过多的议论,便道:“等一会见到,你们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们话题中的其中一妖,蓦地出现在前方的走廊拐角处。脚步踉跄,好似是被人推出来的一般。 “呦!原来是松田同学和萩原同学呀~” 奴良鲤伴整理好凌乱的衣襟,顶着月野凌的死亡凝视,自然地半搂住前方给客人带路的妻子,调笑道:“怎么都成年了,还带着老师来家访呢?” 经过几回合短暂的交手,最终还是经验丰富的奴良滑瓢略胜一筹,趁其不备一脚将奴良鲤伴踹了出来。 没办法,既然出来了,黑色长发的滑头鬼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一个人应付。 松田阵平不能把奴良鲤伴当时也在场的消息透露出来,这样无法解释对方是如何离开的,只会给月野凌惹来更多的麻烦。 但这不意味,他要给奴良鲤伴好脸色。 “别跟我和hagi套近乎!鬼冢老头,他就是这里的家主。” 卷毛青年把月野凌挡在身后,指着奴良鲤伴对鬼冢八藏说:“想调查什么,直接找他!” 鬼冢八藏严肃地对两位警员点点头,其中一位警员说道:“那就麻烦奴良先生,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了。” 奴良鲤伴轻笑:“当然,乐意至极。” 以滑头鬼的天赋,如果他想获得谁的好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伊达航三人,了解自己的同期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他们暗暗观察着奴良鲤伴,想要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其真面目。 当目光划过奴良鲤伴的腰侧时,降谷零眸光一沉。 从见到月野凌开始,就萦绕在心间的疑惑,终于找到了答案…… 当时月野君回头要找的,就是眼前这个叫“奴良鲤伴”的男人。 他的腰侧,挂的是月野凌手中那把刀剑的刀鞘! 不过,问题来了…… 降谷零眉头紧锁。 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后山的? 伊达航摩擦着下巴,感叹一句:“这么大的宅院,应该住了很多人吧?” 诸伏景光一怔,看了眼空旷的庭院:“可能吧……” 到现在为止,他们在宅院中只见到了两个人。 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两人的说话声很小,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没过多久,就有一位留着波浪型长发的女人走了出来,对众人微微俯身,恭敬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众位的雅兴……家主大人,关于晚上的庆祝活动,还有一些事项需要您来决定,大家都在大广间等着您呢。”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在诸伏景光刚对宅院的人数产生质疑时,就冒出个人来解释原因。 好像在看不见的阴影中,正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诸伏景光抿紧嘴角,把疑惑压在心底,等离开之后,他再跟同期们讨论发现的问题。 如果在这里直说的话,他总觉得会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是纪乃啊……” 奴良鲤伴抓了抓头发,状似为难道:“先让大家稍等一会,我这里还有些事情。” 接着,又把自己的妻子推到毛倡/妓身边:“若菜也去忙吧,不是说给凌准备了和菓子吗?” 说完这句,偏过头朝月野凌笑笑,结果对方并不买账。 和菓子是若菜做的,又不是他奴良鲤伴做的,用这个讨好他,不好使! 可是,终于等到奴良鲤伴敢面对自己了,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呐,鲤伴……” 月野凌勾起一抹令黑发滑头鬼心里发毛的笑容,温声道:“好玩的地方,想好在哪里了么?” 在说到“好玩”这个词时,青年特意加重了语气。 “哈哈哈,今天有点忙,我暂时还没想到……”奴良鲤伴干笑两声。 松田阵平凌厉的目光射向奴良鲤伴,满脸写着:你这只滑头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什么好玩的地方? 萩原研二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鬼冢教官,我们还是快些吧,别耽误了大家回学校的时间。” 警员也想早点结束,便道:“奴良先生,先带我们去道场看看吧。” “了解~” 奴良鲤伴稳了稳心神,尽力让自己忽视掉月野凌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我家道场就在前面,众位随我来。” 有奴良组二代总大将的牵制,除了被同期提醒,早有戒心的降谷零三人,鬼冢八藏和两位警员丝毫没有察觉到庭院中的不对劲。 而奴良组的初代总大将,则隐在庭院中樱花树繁茂的枝叶里,观察着外来者和月野凌的表情变化。 儿子真没用,凌的火气到现在也没有减少! 不敢去触月野凌的霉头,组内不能化作人形的小妖怪,都纷纷躲藏了起来,胆战心惊地等待着这些人早点离开。 自从听说了奴良组元老级的大妖怪,都被月野凌揍过,每次看到月野凌心情不好,这帮小妖怪全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它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给月野凌添了麻烦,落得被对方无情解决掉的下场。 奴良滑瓢得意地想,不管凌有多生气,也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他跟其他妖怪不一样,凌可是自己的好兄弟!绝对舍不得打自己! 自己躲起来,只是在想办法逗凌开心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 调查了一圈,也询问了几位“恰巧”路过的“人”,最后警员得出结论:这件事只是乌龙。 在离开之前,松田阵平仍然不放心月野凌,甚至想把月野凌直接带走。 “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别相信那俩家伙的花言巧语!” “啊……真烦!要不我还是送你回神社吧!” 月野凌抬起手,一把按住幼驯染的卷毛,揉了揉…… 真软!手感超级棒! “放心吧,阵平。” “晚上,我的家人会来接我的。” 自己还没有收拾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怎么能这么走了呢? 萩原研二勾住松田阵平的脖子,把他拖回同期们身边:“嘛嘛~小阵平,我们快走吧!” “小凌已经成年了,管那么多可是会被嫌弃的呦~” 松田阵平皱起眉:“hagi,你……” 话音被眼前一晃而过的手机屏幕打断,卷发青年沉默片刻,对萩原研二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hagi有手段啊…… 他们对付不了滑头鬼,凌家里那帮护犊子的付丧神,肯定能对付的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各怀心思,并没有发现同期的小动作。 月野凌整个人,就像是谜团本身。每当得到新的情报,就会产生新的疑点。 他们控制不住地去探索,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想要…… 伊达航在远处招呼着几人赶快跟上,鬼冢教官可不会对他们手软,要是慢了,回去避免不了又是几千字的检讨。 成功送走了警察学校的人,奴良鲤伴保持着微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见月野凌没有反应,仍注视着那帮人的背影时,松下一口气,缓缓转身准备溜走…… “鲤伴。” 月野凌蓦地拉住奴良鲤伴的手腕,歪头笑道:“我可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奴良鲤伴后背的冷汗“唰唰”往下流,咽了口口水,顺着月野凌的话问:“凌,是什么好玩的……” 话还没说完,视线骤然变低,眼前本应比自己矮半头的月野凌,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奴良鲤伴:“!!!” 月野凌满意地拎住滑头鬼牌团子的后衣领,愉悦地说:“好玩的是你啊,鲤伴~” “不用觉得寂寞哦~我马上就去找滑瓢,让他与你作伴!” 称呼 奴良陆生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告别同行的朋友,推开大门看到空旷的前院,心里疑惑今天怎么没有妖怪出来迎接他,暗道大家是不是都去准备今晚的聚会了? 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妖怪,家里安静的不太正常。奴良陆生越发觉得奇怪,逐渐加快前进的脚步…… 不应该啊,就算再忙,也会有几只小妖怪来回跑腿的。 难道是爷爷和老爸又想带头作弄自己? 棕发少年双眸微沉,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整个人身周散发的气场,瞬间紧绷起来。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但除了小时候自己被吓哭了两回,五岁之后便再也不怕他们的恶作剧了。 自己倒是看看,这一次,他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当奴良陆生气势冲冲地走过环廊,准备把藏起来的妖怪全部找出来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中心庭院…… 瞳孔一缩,抬起的脚都忘记了落下,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少年僵在了原地。 好消息:找到奴良组的各位了。 坏消息:奴良组好像被人占领了…… “呀!是陆生回来了啊~” 听到动静的奴良若菜回过头,双眼一亮,惊喜地朝着少年招了招手:“陆生还没见过凌先生吧?快来认识一下!”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奴良陆生一愣,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被大家忌惮的青年,是认识的人,或者是妖。 可自己眼前的画面,为何如此诡异? 璎姬抬起振袖挡住扬起的嘴角,轻笑道:“不用紧张,陆生。你爷爷和父亲,正在与友人玩游戏呢~” “……奶奶?” 奴良陆生疑惑地眨眨眼,看向笑得一脸“和善”的陌生青年,满庭院瑟瑟发抖的小妖怪,垂着头不敢吭声的奴良组元老,还有被挂在樱花树上,疑似自己爷爷和老爸的两只团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叫……游戏? 这是公开处刑吧?! 奴良若菜捧住脸颊,跟婆婆说道:“小小的鲤伴先生,也是非常的帅气呢~” 璎姬心情颇好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滑瓢小时候的模样,真是多亏了凌啊……” 事实证明,人与妖的悲喜并不相通。 除了两位女主人还能轻松地谈笑风生,奴良组众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噤若寒蝉地听鸦天狗细数着,初代和二代目总大将今早的全部计划。 鸦天狗欲哭无泪…… 不是他想背叛总大将……没办法,凌大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虽然被大大小小的妖怪层层围住,视线受到了限制,但奴良陆生刚一出来,月野凌便发现了他的存在。 鉴于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月野凌决定先放过两只滑头鬼,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还穿着学校制服的少年身上。 长得更像若菜一点,完全看不出对方有着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脉。 不过,可能是外表的加持,这位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瞧着比滑瓢和鲤伴靠谱多了。 面对朋友的后代,月野凌下意识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表情柔和下来,以防第一次见面就吓到了小孩子。 “陆生是吗?” 月野凌有意将语气放缓,温声道:“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那头看起来超级柔软的棕发,应该手感不错吧? 不知道与阵平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此时的黑发青年,与前一刻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放在其他人或妖身上,奴良组的妖怪们还要警惕一下,怀疑对方是否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搁到凌大人身上…… 周围的众妖,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感谢少主的救命之恩! 奴良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名叫“凌”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大家都像是被那人镇压住的样子,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 就连被挂在树上的爷爷和老爸,也不见半分的负面情绪…… 真的……没问题吧? 抿紧嘴角,遵从自己的直觉。奴良陆生穿过妖怪们给他让出来的路,走到树下的黑发青年面前。 “你好,请问……”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半途中…… 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跟着妈妈一起叫“凌先生”吗? 见月野凌的怒火差不多熄灭了,挂在樱花树上的滑瓢团子双脚一蹬树枝,轻松解开绳子荡到了月野凌的脑袋上,兴致勃勃地向自家孙子介绍道: “陆生,这是我最好的兄弟。” 完全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奴良滑瓢趴在青年的头上,不正经地说:“你要叫他一声‘凌爷爷’。” 鲤伴团子不干了,同样挣脱束缚,双手环住月野凌的脖子挂在上面,反驳道:“老爹,不能这么算。凌是我的幼驯染,陆生应该叫他‘凌叔叔’。” 月野凌顶着滑瓢团子,又抬起手臂兜住鲤伴团子的腿弯,坚定地说:“不对!我的辈分明明是最大的,陆生理应唤我一声老祖宗!” 奴良陆生目瞪口呆:“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天不在家,自己怎么多了个祖宗出来? 这青年,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 璎姬好心解释道:“陆生,你爷爷是被凌带大的。” 奴良陆生暗道:原来真是妖怪,既然对方是把爷爷带大的妖怪,那自己叫一声祖宗也是理所应当的。 奴良若菜竖起手指抵住下巴,沉思两秒,问:“可是凌先生今年才二十一岁吧?陆生叫‘祖宗’的话,是不是把凌先生叫老了?” 奴良陆生:“???” 不对……是他不会算数,还是他漏听了个“一千”? 只比自己大三岁的家伙,如何把爷爷带大? 奴良陆生对此时的状况,感到迷茫…… 妻子的话深得奴良鲤伴的心,这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理由,支撑起他的言论:“所以啊,陆生叫凌‘叔叔’才对嘛~是吧?r……喂!老爹……” 奴良滑瓢毫无预兆地一脚把儿子踹了下去,清清嗓子,将问题抛给了周围小心翼翼旁观着的妖怪们。 “你们说,陆生该叫凌什么?” 妖怪们:不敢说……根本不敢说!他们谁也得罪不起…… 奴良鲤伴在半空中调整好身形,平稳落地后,向奴良滑瓢抱怨道:“老爹,不要说不过就动脚啊……” 奴良滑瓢扒紧月野凌的脑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你太重了,别累到凌。” 对待喜欢跟自己抢好兄弟的儿子,该下手时绝对不能手软! 月野凌细思了一会,觉得奴良若菜的问题很有道理,便说:“叫老祖宗确实有点老了……”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闻言,神情一振,止住相互绊嘴的话,期待地看向黑发青年…… 果然……还是“爷爷”/“叔叔”最合适! 凌肯定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接着,在众目睽睽下,月野凌淡定地继续道:“要不就按这一世来算,陆生你叫我‘哥哥’吧。” “当我弟弟可是有特权的,要是谁敢欺负你,直接叫我来,我帮你揍他!” 奴良滑瓢/奴良鲤伴:“……” 捉弄陆生最多的,好像是他们俩…… 重点是,认真起来他们还真打不过凌…… 不对!被带跑偏了! 为何又多了个新称呼?! 叫“哥哥”的话,不就跟陆生那小子一辈了嘛! 自己反倒成了凌的长辈?! 父子俩身形一顿,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些令妖愉悦的画面。 嗯……这样也不是不行…… 奴良组初代和二代总大将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陆生,快叫凌‘哥哥’。” 此刻脑子最为混乱的奴良陆生:“你们让我缓缓……” 仔细捋一下,这位凌……呃,凌先生,是一名现今二十一岁的把爷爷养大的青年,同时又是爷爷的好兄弟,老爸的幼驯染。 所以,他既可以叫对方“祖宗”,又可以叫对方“爷爷”、“叔叔”、“哥哥”…… 这是什么该死的辈分! 妖怪们用眼神催促着奴良陆生,让他赶紧开口叫人。 虽然有些对不起少主,但总大将和凌大人高兴了,他们就能安全度过这一次的“内斗”危机。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也等着奴良陆生认人,然后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用长辈的身份,去逗好兄弟玩了! 肩负着众妖希望的奴良陆生,实在顶不住压力,正想放弃纠结,直接顺着月野凌的话,认下这位从未见过的哥哥时…… 异变突生!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奴良组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刀斩开。 灰发付丧神的怒吼声紧随其后,响彻整个宅院…… “该死的妖怪!竟敢欺负我家阿路基!” “阿路基!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 中心庭院里,月野凌将头上的滑瓢团子拎了下来,放在鲤伴团子身边,略带疑惑地吐出一个词:“欺负?” 奴良组的妖怪们满脸茫然:他们欺负谁了? 奴良陆生惊道:“不是……这次是真的入侵者吧?你们又惹到了哪方势力?那个阿路基又是谁?!” 记忆 月野凌无辜道:“嗯……是啊……那个阿路基是谁呢?” 他记得,自己不是给家里留下话了么?怎么听长谷部的声音,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难道是他忘了把符纸扔出去? 月野凌疑惑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想要数一数自己的符纸是否用掉了一张。结果,除了怀表之外,里面空无一物。 “……” 对哦……他是穿着睡衣被滑瓢带出来了。所以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月野凌沉默。 果然,是他忘记了吧?家里人看到他不见了,不慌才怪! 归根结底,都是滑瓢的错! 但是,时间有些不太对…… 月野凌沉思:如果是自家刀剑的话,不到中午就能抵达奴良组了,根本不用拖到现在。 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自己忽视了什么吗? “我刚开始没搞懂,研二那小子这次为何这么简单就走了……” 奴良滑瓢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道:“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好一个借刀杀妖! 鸦天狗瞬间明白了初代总大将话中的意思,立即飞到月野凌面前,大声道:“凌大人!肯定是萩原先生谎报军情!” 这位奴良组的元老级干部义愤填膺,黑色的鸟喙一开一合,忿忿不平地向青年告状: “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一直对我们妖怪存有偏见,这次他故意挑起凌大人的家人与我们奴良组的矛盾,一定是想借这件事,动摇凌大人与两位总大将的感情!” “曾经也是,他们……” 鸦天狗滔滔不绝,让周围感同身受的其他妖怪,真切地回忆起了这些年,奴良组经历过的种种辛酸…… 一边被凌大人压制,一边还要忍受人类和刀剑付丧神像防贼一样对待他们。 他们……太难了! 但月野凌关注的重点,却与众妖不同。 听完鸦天狗的话,青年恍然大悟。 他说为什么不对劲呢……原来是研二通知的长谷部他们呐! 那奴良组被找上门,就更不是自己的问题了!谁让滑瓢和鲤伴没事闲的,去招惹阵平。 完全是他们自作自受! “啊……真是的!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奴良陆生看着一个个沮丧着脸,完全无视了前院骚/动的众妖,急得直跳脚。 感觉只有他一人,在担心着奴良组即将遇到的危机……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那帮入侵者,并不是好惹的角色! 可是看大家的样子,是一点士气也没有。 “没事啦~陆生~” 奴良鲤伴摆摆手,道:“凌在这里,那帮家伙不会……”乱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如闪电般劈来的寒光打断。 凭着从数场战斗中锻炼出来的直觉,鲤伴团子矮身躲过来自背后的攻击。等他再次直起身时,就看到罪魁祸首已经被月野凌一把捞起,成功占据了自己几分钟前的位置。 “欺……欺负阿路基的混蛋!” 就算窝在月野凌怀里,小老虎仍然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双眸怒视着青年头顶的奴良滑瓢,短刀紧紧握在手中,却不知眼尾挂着的泪珠,把他尽全力撑起的气势,毁得一干二净…… 奴良陆生:“……”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们在欺负小孩一样…… 别真的哭出来啊!他们还什么也没做呢! 众妖一脸茫然:麻烦说清楚,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被凌大人暴力震慑了一下午,他们也很想哭好吗! “呀咧呀咧~”立于屋顶上的髭切,缓缓拔出太刀,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看来阿路基,被可恶的妖怪包围了啊~” 膝丸嘴角上扬,露出两颗虎牙:“阿尼甲,是时候该让妖怪们,重新回忆起我们源氏重宝的威力了!” 大和守安定蠢蠢欲动:“清光,我还从未与妖怪战斗过呢~让我们大闹一场吧!” 加州清光撇撇嘴:“安定,不要把血溅得到处都是,我还想干干净净地去见阿路基。” 鹤丸国永把刀鞘扛在肩上,满脸幸灾乐祸:“呦!大惊吓来喽!”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走在长廊上,感慨道:“哈哈哈,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涨呢。” 小狐丸的目光落在奴良滑瓢身上,脸色一沉:“真是的……阿路基的头发,小狐都没有摸过几次……” 站在刀剑付丧神队伍的最前端,握着打刀对准众妖的压切长谷部,朝里面的月野凌焦急喊道:“阿路基!别着急,我这就来带您回家!” 说完,转而对面前的众妖怒声道:“顺便让这帮妖怪,为他们对您的不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短刀和胁差们纷纷点头,应和着压切长谷部的发言。 虽然平时看不惯对方总是霸占着近侍的位置,可一旦涉及到月野凌的问题,他们的目标永远一致! 无论是谁,也不能动阿路基/大将一下! 他们刀剑,可是最不惧鲜血了! 偌大的奴良组庭院,此刻竟显得有些拥挤…… 刀剑们的敌意,基本都集中在奴良滑瓢身上。而此时拉满付丧神仇恨值的滑瓢团子,不见半分紧张,还敢不正经地与月野凌开玩笑: “凌公主,有这么多的王子来救你,你要跟哪一位离开呢?” “或者,愿意与魔龙共进晚餐么?” 奴良鲤伴整理了一下被五虎退弄乱的头发,自信道:“老爹,凌公主当然会选择我了~” 毕竟若菜做的和菓子,凌还没来得及吃呢! 奴良陆生眼皮一跳:“爷爷,老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入侵者们的杀意,都快要实质化了啊喂! 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可不会在乎那么多,两只妖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奴良陆生头疼不已。 月野凌安抚完情绪激动的五虎退,抬起空着的手,把头上“吧啦吧啦”不停的滑瓢团子拎下来交给璎姬,道:“不要再惹我家孩子生气了,滑瓢。” 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见势不好立马闭紧嘴巴,装作乖巧模样的鲤伴团子:“鲤伴,别把陆生给带坏了。” “这可是唯一一只老实的滑头鬼,超级珍稀的!” 奴良陆生:“……” 自己这是被夸了吧?但他为何开心不起来? 奴良滑瓢与奴良鲤伴对视一眼,决定暂时别把真相告诉月野凌…… 等到了晚上,让陆生那小子自己撕碎在凌心中的好形象! 月野凌抱着五虎退,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拔剑弩张的氛围一般,对自家刀剑们招了招手:“大家来了也不跟我说声,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哥哥切和弟弟丸也是的……我不是说了不要吓到小妖怪嘛~” “还有长谷部……” 走到压切长谷部身前,月野凌揉了揉灰发青年的头发,温声道:“乖~放轻松,我是不会有事的。” “对我有点信心呀!长谷部大人~” 在奴良陆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月野凌快速平息了一场即将开始的混战。 尽管妖怪们并不敢出手……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奴良滑瓢也不至于把付丧神毫不留情地撵走。打发属下们继续去准备晚宴,他已经带着一众刀剑去大广间休息。 今年的纪念日,可真是热闹…… 没有了滑头鬼们地故意捣乱,宴会很顺利地在黄昏的逢魔之时,由奴良滑瓢宣布了开始。 明月当空,不等聚会结束,月野凌将奴良组的两位总大将恢复了原样,一脸复杂地扫了眼变成妖怪姿态的奴良陆生,与众妖告别。 早上定好的二十点离开,就算大家都来了,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计划。 况且,小孩子是需要早睡的! 奴良组的门外停了二十几台车,全部都是刀剑付丧神们开来的。 大部分打刀,还有太刀和大太刀的机动,会让行进的速度大打折扣。所以,为了方便出行,月野凌在山下备了几十台的车。 这也加快了此次讨伐奴良组的效率。 坐上压切长谷部开的车,月野凌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路灯发呆…… 滑瓢好像说过,今天是奴良组成立的第几年纪念日来着? 他又忘记了…… 面上不显,但月野凌心中愈加地沉重起来。 他的记忆力……正在不断减退。 上一世的速度,明明没有这么快…… 月野凌揣在口袋中的手指,摩擦着怀表外壳上的繁琐花纹,心中的躁动被金属表面上的冷意抚平。 青年吐出口气,止住了思考。 大不了,就再去转生一次! 想通了后,月野凌换了个姿势窝进座位里。不得不说,家人里还是长谷部最贴心,连后座的头枕,都换成了最软和的款式。 浮世绘町到神社,是有一段距离的。月野凌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当又一次被颠簸唤醒,青年抬眼去看窗外,想预计一下还有多久会到神社。 也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某位在阴暗胡同中,正在与什么人做交易的银发杀手…… “是琴酒啊……” 月野凌神情一振,问开车的压切长谷部:“长谷部,我们这个月,还没有接委托吧?” 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复工的问题? 阴阳师这个身份,已经三年没有启用了…… 委托 压切长谷部在收到消息,赶去奴良组之前,并没有忘记将月野凌落在天守阁的符纸带过来。 这方便了月野凌,可以随时进入工作状态。 看着黑发青年利落地开门下车,压切长谷部咬住嘴里的软肉,垂眸努力压制着心中的躁动。深吸几口气,最后还是没惹住,降下车窗玻璃,低落地问: “阿路基,真的不需要我跟从吗?” 月野凌脚步一顿,轻笑着回身弯腰,直视着车中付丧神好看的紫色双眸,温声道:“长谷部的任务,是监督大家回家。” “我相信长谷部,绝对会把大家一个不落地带回去,是吗?” 只有压切长谷部盯着,他才能放心地去找琴酒。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刀剑,大概率会带着大家一起偷偷跟着自己看热闹…… 他可不想因一个简单的委托,就拖延了小孩子的睡觉时间。 就算是小孩子模样的付丧神,也不许熬夜! 听了月野凌的话,压切长谷部意识到自己此时身负重任,瞬间提起精神,表情一肃,双眼闪闪发光。 “交给我吧!阿路基!我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成功安抚住压切长谷部的情绪,月野凌直起身,双手插兜,向一旁的小巷内走去。 他记得琴酒与另一个男人,就是从这里进了某家店的后门。 小巷内潮湿阴暗,仅有一盏快要报废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让人可以隐约看清一点里面的情况。 月野凌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掩住口鼻。 耳边是不知哪里传出来的水滴声,角落里布满了沾染污泥的垃圾,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纯在感强烈的酸臭味,令他有些打退堂鼓…… 要不……过几天让琴酒来找他吧? 这种地方,他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正当月野凌抬起脚,准备撤出去时…… 骤然响起的巨大开门声,打破了小巷内的平静。 月野凌被人攥住手腕猛地一拉,眨眼间便进入了像是酒吧员工休息区的地方。 额前划过一阵凉风,拂起几缕碎发。月野凌的目光,落在眼前男人正在仔细擦拭的□□上,歪头道: “你刚刚,是想把枪抵在我的额头上么?琴酒?” 虽然银发杀手动作很快,但他还是明确看到了一晃而过黑漆漆的枪口。 琴酒收起枪:“先生,是您看错了。” 月野凌果断道:“你在心虚。” 琴酒:“……没有,先生。” 几分钟前,琴酒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视线,并且对方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便先让伏特加带交易人去包厢,自己则藏在门后,准备把那人抓出来。 结果,抓住人看清对方的脸后,习惯性掏出来的□□强行拐了个弯,硬生生收了回来。 光拿着枪太过可疑,他顺手翻出手帕想要掩饰一下,可还是被月野凌发现了真实目的…… 更尴尬了。 琴酒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但月野凌是Bss奉为上宾的家伙,他不能把火气发在对方身上,只能在心里怒骂…… 银发杀手心有顾虑,月野凌却没有,甚至完全不在意琴酒的心情,直言道:“你恼羞成怒了?” 凑到琴酒面前,青年满脸不可思议:“我都没有计较你用枪对着我,你竟然还在心里骂我?!” 琴酒手指蓦地握紧,青筋绷起,恨不得把这招人烦的家伙,按进不远处厨房的水槽里,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明目张胆地跟着杀手,还怪杀手掏枪对着他? 明明应该要感谢自己反应快,才没有一枪打死他! 琴酒的眼神越来越冷,压下帽檐遮住自己眸中泄出的杀意,尽力用平时的语调对月野凌说:“先生,您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月野凌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银发杀手,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做委托的。” 不然自己来找琴酒干什么?请他喝酒? 拜托……哪有阴阳师,会把钱花在雇主身上啊? “委托?”琴酒沉思:“这里有问题?” 月野凌否定道:“是人有问题。” 琴酒下意识地问:“谁?” 月野凌:“你啊。” 琴酒:“……” 他就知道,月野凌的嘴里说不出好话。 无视掉琴酒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月野凌继续道:“你看,你们的工作特殊,导致很容易吸引污秽。上次我给你的公司清理,好像才两个月就积累了一百多只鬼怪……” 掰掰手指头,青年大约计算了下:“现在三年过去了,那公司里的鬼怪,岂不是……超级加倍,加倍,加倍,再次加倍,无限翻倍?” 天呐!他们的公司,现在还好吗? 琴酒闻言,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能拿定主意的事了。 打开手机给Bss发了条信息询问,得到准确回复后,微微垂下头,对青年恭敬道:“那便辛苦先生,亲自跑一趟了。” 要不是银发杀手浑身还在释放着冷气,月野凌都要以为对方真的很尊敬他了…… 正式接下委托,月野凌乘胜追击,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既然委托说完了,那我们就来谈一谈报酬吧。” 琴酒暗自回想着月野凌曾经要的委托费用,大概预估了下区间,说:“先生想要多少?” 月野凌左手伸出五指,然后又将右手的三指压在左手的手掌上。 琴酒了然:“八百万美金,马上就会打到先生的账户上。” 不算太多,才比自己预估的高出一百万。 月野凌摇了摇头,道:“不是八百万,是八千万。” 琴酒的表情管理终于破功,不敢置信道:“八千万美金?” 他怎么不去抢? 八千万美金,足够组织补充一批最新一代的军火,和实验设备了。 月野凌解释道:“琴酒,我给你算哈~按一只鬼怪十万块来定价,三年怎么着也有三百多只了吧?再加上可能会多出来的,就打四百只算,这就四千万块了。” “还有,今天我总体来说过得很开心,所以对老顾客有特殊照顾。我就给你们打个二十折!不用太感谢我。” “最后得出来的价,就是八千万美金,一分不少,数还挺吉利的。” “付款吧!从今天开始的规矩,先交钱,后干活。” 保时捷356A 琴酒很想死死掐住月野凌的脖子,让他睁大眼睛看看,自己长得到底像不像冤大头! 二十折?当他是傻的吗?以为他不会算账? 如果月野凌是普通的交易对象,照这个态度,早就被自己一枪崩了! 可惜,月野凌他不能动…… 银发杀手再次打开手机,给Bss发送了月野凌的委托费用。得到“满足月野凌的一切需求”这项命令后,忍不住“啧”了一声。 月野凌双眼一眯:“你在不爽。” 琴酒:“没有,先生。” 不想听到青年的口中,再说出什么令自己想要杀人的话,琴酒直接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塞进青年的手中。 “这里有一千万,剩下的七千万我让人去安排,马上打进先生的账户里。” “麻烦先生稍等片刻,我处理完手上的交易,就带您去最近的基地休息。” 组织除了总部,在日本还有五个大型地下基地。月野凌每次帮他们清理,都需要花费三到四天的时间。 以月野凌的习惯,今天这个时间,已经不适合去赶路了。不如今晚先处理一个基地,然后明天一早出发去总部。 一想到又要与月野凌连续相处至少三天,琴酒便感到心中一阵烦躁,急需用什么事情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鲜血和硝烟。 “看在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追究没有一次付清委托金的问题了。” 月野凌对琴酒的安排没有意见,翻开怀表看了下眼时间,一本正经地说:“不过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距我今天工作结束时间还剩一个半小时。” “老规矩,延时一小时一百美金,耽误了我的睡觉时间,费用翻倍。” 抬起眼,对着面色发青的银发杀手笑道:“琴酒,看样子你要快点了。” 琴酒摸向腰侧的□□…… 要不还是一枪崩了吧? —— 伏特加掩在墨镜后的眼睛,宛如看死人一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想往下压价,他以为组织是菜市场么? “这批药品并不是最新一代,效用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完全可以找价格更加低廉的替代品……” “六百万美金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恕我直言,这批药完全不值九百万美金。” 男人翘起腿,十指交叉放于腹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当初以九百万定下交易时,他立即便后悔了。对方爽快地应下,肯定是因为价格还有下降的空间。 风险与利润是成正比的,作为一位成功的商人,是不会放过任何获利的机会! 他要赌一把,在交易达成之前,把交易金额再往下压一压。 伏特加冷声道:“小野先生,你确定要坚持自己的决定么?” 交易对象临时变卦,就算是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更别提大哥了。 这家伙,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什么后果吗? 男人摊了摊手:“我本来只想付五百万的,看在有可能与贵公司继续合作的份上,才上调了一百万。” “做生意是要考虑成本与利润的,贵公司报价太高的话,我只能研究研究,去找其他公司合作了。” 端起桌上的鸡尾酒送入口中,男人的上唇刚一沾到酒液,便放下酒杯,换了个坐姿等待伏特加的回复。 不过是杯酒而已,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伏特加清楚男人在暗喻着什么,他们组织的主要成员,都以酒名作为代号。对方拒绝喝下酒,就是在威胁自己,要是不答应他的报价,就会放弃与组织合作…… 不过是一个小小会社的社长…… “还没结束?” 银发杀手打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不满地瞥了伏特加一眼。 他与月野凌在外面交谈了十多分钟,伏特加却连一个交易都没处理完。 效率越来越低了。 “大哥……” 伏特加一惊,冷汗瞬间从额角滑到下颌骨,滴落在地毯中消失不见。在看到琴酒身后的月野凌时,连忙站起身,心中哀嚎。 完了…… 有月野先生在,大哥此时的心情绝对差到了极点! 正当伏特加思考怎么向琴酒解释时,一旁的男人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玩味道:“呦!琴酒,这么重要的交易,还带小情人来呀?” “那我可要慎重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了。” 真走运!他可以借这个引子,再把价格往下压一压! 琴酒真切地被这话恶心到了。 虽说月野凌的长相,就像象牙塔里面的清纯学生,确实具有欺骗性。但认识到对方的内在后,没有人会把他与乖巧听话这个词,画上等号。 哪个好人,敢对组织的tp killer呼来唤去? “小情人?” 在琴酒开口之前,月野凌先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说:“这位先生,我会做眼珠无痛摘除手术,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说罢,反手将琴酒藏在大腿外侧的匕首抽出,寒光一闪,在伏特加和男人惊恐的目光中挽了个刀花,把匕首甩向男人…… 锋利的刀刃从太阳穴旁划过,削掉鬓发,插进背后的石墙里。 男人直接被吓软了身体,瘫在沙发里浑身发抖。太阳穴上划开的伤口溢出血珠,混着冷汗一同流下,染红了雪白的衬衫衣领。 这时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伏特加咽了口口水,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他原本以为,月野凌在组织中地位特殊,是因为那神奇的能力。这次见到对方出手,单单凭借一招,便可打败大多数的代号成员了…… 如果是他,绝对无法抢到大哥身上的武器! 琴酒的手指摩擦着已经失去匕首的刀鞘,如毒蛇般阴冷的绿色双眸划过一缕暗光,神色不明。 他需要重新评估,月野凌的危险等级了。 刚刚不到一秒钟发生的事情,就连他也没来得及反应。 月野凌在出手前,根本没有泄露出一丝杀气! “就像演示的这样快哦~” 月野凌浅笑着凑到男人眼前,顺手拿起桌上的鸡尾酒,淋在男人的脸上:“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手术前是要先用酒精消毒的。” “还好现在消毒,也不迟。” 男人被吓得两眼发黑,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眼睛了,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说您是……” “呯!” 男人的额心迸出一朵血花,混合着脑组织液的鲜血,在快要溅到离得最近的月野凌身上时,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薄膜挡在了外面。 从伏特加那里了解到,男人在交易途中临时变卦后,本就心情不佳的琴酒,掏出□□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呵。” 银发杀手冷笑一声,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些许:“让人处理干净。” 酒吧是组织的产业,到处都是组织里的人。在这里杀个蠢货,警察根本查不出什么。 月野凌避开地毯上的污血,向后退了好几步,抱怨道:“会弄脏衣服的啊……琴酒!” 还好自己怕男人的鼻涕和口水蹭到自己,在身上附了一层防护灵力。不然,这件只穿了一天的衣服,就要正式宣布退休了…… 伏特加检查了一遍男人带来的黑皮箱,对银发杀手道:“大哥,只有六百万。” 这家伙,完全没打算按事先定好的金额进行交易! 琴酒:“带走。” 浪费了他们的时间,还让自己碰见了月野凌这个祸害,送他一颗子弹真是便宜他了! 区区六百万,连给月野凌的委托金零头都没到。 —— “先生,前面路口右拐。” 伏特加心惊胆战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给月野凌指路,充当人形导航。 琴酒面沉如水,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随着车子突然一个急转漂移,银发杀手的脑袋“嘭”地一下撞在了车窗上…… 他就不应该让月野凌,碰到自己的爱车! 这叫会开车吗?! 有这样开车的吗?! 脑袋同样撞到车窗上的伏特加,默默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并试图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就算是大哥在打追逐枪战时,自己也没有把车开成过山车的模式啊! 会出人命的!月野先生! 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车上其他俩人的心理活动,青年猛打方向盘,转弯时车尾的两个轮胎甚至离开了地面! 将车身调正,继续向前直行,月野凌暗自夸了自己一句:完美! 研二最近几次的教导,果然让自己的车技得到了提升。 “先生累了吧?要不换我来开吧?”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道。 接下来就是盘山路了,他可不想在地府的门前反复横跳。 月野凌欢快地拒绝道:“不累!你开的太慢了,别耽误我休息。” 伏特加:“……” 好在,虽然一路上惊险刺激,但最后,车子还是平安顺利地通过了盘山路。 伏特加暗自松了一口气:“先生,把车停在前面的空地上就行,我们到基地了。” 可他高兴的还是太早了。 话音落下,过了几秒也不见车子有放缓速度的趋势…… 眼瞅着车子从空地上驶过,朝着前面的悬崖而去,伏特加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里。 “跳车!” 琴酒薅住月野凌的后衣领,把人护在自己怀里,果断地拉开车门就地一滚。 伏特加也跟着跳了下来,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抬起头,正好看到黑色保时捷栽下悬崖的一幕…… 火光冲天而起,掀起的热浪呼啸着袭来,将琴酒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琴酒:“……” 经历了数场枪战的保时捷356A,竟然毁在了月野凌手里。 他跟这家伙果然犯冲! 月野凌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淡定道:“忘记说了,我没有学习如何停车。” 伏特加:那你还开什么车! 基地 污秽是指没有自我意识的妖怪和鬼魂,它们通常会被血腥气和负面情绪吸引,附在人身上,或者聚集在某一个建筑物内。 很多不受势力保护的小鬼怪,喜欢混在污秽当中,统领着一部分污秽,以此来获得食物和栖身之所。可一旦有鬼怪介入,被附身的人或建筑,受到的影响将成倍增加。 组织内的成员大多背着几条人命,身上的煞气会压制污秽的活动,但偶尔的精神不振和运气差,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为了任务途中不出意外,就算琴酒再讨厌月野凌,也需要定期请他来做清理。 解决污秽对月野凌来说,只是挥挥手那么简单。不出几分钟,基地里再无污秽的气息。 至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鬼怪…… 青年收起瘫在自己脚边,吃饱了正拍着肚子打嗝的小纸人。 这些鬼怪的灵魂过于肮脏,连送到奴良组打杂的资格都没有。 正好卡在指针指向十一点的前一刻,月野凌走进了组织为他准备好的休息室内。 能看出布置的人花费了很多心思,将四周都是铜墙铁壁的房间,装饰成温馨的,好似普通卧室一般的样子。 与基地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一杯热可可,全糖。” 关上门前,月野凌对带他来的伏特加嘱咐道:“要榛果味的,不加坚果碎。” 伏特加:“……” “先生稍等,马上给您送来。” 组织基地里,哪有小孩子才会喝的热可可啊? 可可利口酒倒是有,但他绝对不敢把酒精制品拿给月野凌…… 会成为组织的罪人的…… 还有……不加坚果碎的榛果可可是什么鬼?! 月野凌满意地关上门,暗道伏特加的性格比琴酒好多了,琴酒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 要不跟这边说一下,以后让伏特加做他的对接人吧? 青年摩擦着下巴沉思,觉得这主意不错!明天就去找组织Bss谈谈! 在休息间配备的浴室中,简单清洗了一遍。月野凌随意披着雪白的浴袍,仰躺在柔软的床上。 打了个响指,加快头发自然晾干的速度,被沾湿的床褥,也随着灵力的流转重新变得干爽。 深吸一口气,鼻腔内尽是洗发水自带的葡萄柚味。 应该是伏特加提前叫基地里的成员特意买来的,他们这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是不会使用气味明显的洗浴用品…… 一是会暴露隐藏的位置,二是能增加敌人对自身的记忆点。 床头上摆着明天要穿的衣服,是很符合组织风格的全黑套装。 月野凌嫌弃地瞥了一眼,开始怀念起自己的近侍先生…… 压切长谷部每日清晨,会精心搭配他的日常穿着,天天不重样。而组织里的人,只有穿不穿黑色风衣这唯一的区别。 因为是临时决定,自己并没有携带出行必备的行李。除了符纸、怀表和手机,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其实让压切长谷部送过来也来得及,但现在时间太晚了,他不想打扰大家的休息。 所以,这几天的吃穿用度,全交给了委托方安排。 条件差点就差点吧,下次多加点委托金补偿一下自己便是。 打了个哈欠,正当月野凌昏昏欲睡,在想伏特加怎么还没有回来时,房门被敲响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伏特加,而是位有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的女人…… 月野凌诧异:“贝尔摩德?” 她怎么在日本? 贝尔摩德勾起红唇,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玄关的壁柜上,张开双臂笑道:“不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亲爱的凌先生?”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有一位明媚美艳的女星主动投怀送抱,肯定不会拒绝,欣然接受。可对于月野凌来说,面前的女人,还不如托盘上的那杯热可可对他有吸引力。 月野凌:“顾客骚扰老板,是会被永久拉黑的。” 侧身避开与贝尔摩德的肢体接触,端起热可可感受一下温度。见暂时还不能入口,便调快了杯中可可的时间,等变得温热后,轻抿一口…… 味道不错。 贝尔摩德被拒绝了也不见丝毫尴尬,自然地将手臂环抱于胸前,依靠着门框,故作委屈道:“凌先生这么冷淡,我可是很伤心呢~” “亏得我辛辛苦苦一颗颗挑选榛果,仔细研磨好给凌先生做榛果可可喝……” 勾起手指,用指关节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泪珠。贝尔摩德双眸微垂,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愧是国际巨星,演技就是好。 月野凌不为所动,继续享受着自己的睡前饮品。对面的女人是何种人,他一清二楚。 “你接手了与我的对接任务。” 月野凌肯定地说:“既然是工作相关的问题,那么再聊下去,是需要加钱的,贝尔摩德。”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琴酒不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只能换个代号成员来陪同。 而多数时候,就是贝尔摩德来代替。 但这次是因为什么?难道是那台车的报废,把琴酒气狠了? 不会这么小气吧…… 月野凌沉默。 看在合作了五六年,并且还能继续合作下去的份上,要不……赔他一台? 脾气那么爆,红色的保时捷配他刚刚好! “凌先生真狠心~” 贝尔摩德抱怨道:“与琴酒那无趣的家伙不一样,我可是很喜欢跟凌先生相处的~就算是自掏腰包,我也很愿意留下来陪凌先生聊聊天。” “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用庸俗的金钱衡量嘛~” 月野凌无情道:“你今天已经得到新情报了,所以麻烦出门左拐,不送。” 贝尔摩德确实与琴酒不同,琴酒是不屑于说谎,这女人是说话弯弯绕绕全靠对方猜。 相比之下,还是琴酒让他舒服点。 贝尔摩德怔愣了两秒,随即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凌先生对我有些太过戒备了……” “虽然我属于情报组,但并不是每一句话都在套先生的信息。” 月野凌没有理会女人的示弱,将空掉的杯子放回到托盘上,抬起眼注视着金发女人,眼中的神情不言而喻。 贝尔摩德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未来有的是时间去调查青年的情报,月野凌的好感度才是需要优先考虑的。 “那……祝凌先生,有个好梦~” 不再多言,拿起托盘倒退至房门外的走廊上,微微颔首:“明早十点,我来叫先生起床。” 眼前的房门被青年果断地合上,贝尔摩德静等片刻,直到门内不再有任何动静后,才抬起头,露出一双毫无笑意的冰冷蓝瞳。 三年未见,月野凌比曾经更加的棘手。 看来,她得回去重新制定一下,与月野凌的相处模式了…… 休息室内,月野凌打开小夜灯,把自己整个人用被子包裹住,在床上滚来滚去,皱着眉纠结赔偿问题。 毕竟是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琴酒的爱车,自己那么大度,还琴酒一台又花不了几个钱。重点是,要还什么颜色的。 刚开始他觉得红色很适合琴酒,后来想想,祖母绿色与琴酒的瞳色非常搭,紫色的好像也不错…… 至于本来的黑色? 太普通了!一点也配不上组织tp killer这个特殊的身份! 总是开黑色的保时捷,琴酒不腻歪吗? 还有,他一直很疑惑…… 琴酒一身黑衣的打扮,全身上下只有脸和头发是不同的颜色。夜晚在路上走,真的不会有人看成,是一颗长着银色长毛的脑袋在空中飞? 比鬼怪还像鬼怪……竟然没有出现新的都市怪谈,真是太奇怪了…… 摇了摇头,收回逐渐跑偏的思绪。月野凌翻开怀表,十一点四十七分,家里人和阵平他们应该已经都睡了。 自己不能因为买台车这件小事,而去打扰身边人的睡眠! 抿紧唇,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了闪,随后突然迸发出兴奋之色…… 对啊……这个时间,琴酒肯定没有睡! 自己纠结是没有结果的,不如直接去问车主本人。 从枕边摸到手机,解锁屏幕,在联系人里找到琴酒的名字,毫不犹豫拨了过去…… “莫西莫西~是琴酒吗?” 听到对面接通了电话,青年眼前一亮,对着话筒欢快地说:“你喜欢红色的保时捷?还是绿色的保时捷?亦或是紫色的?” 月野凌兴致勃勃道:“想来想去,我还是比较推荐红色的,衬你的发色会很好看!” 如果喷上火焰的涂装,当琴酒生气的时候,还能作为布景板烘托气氛。 计划通! 被月野凌折磨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把对方丢给贝尔摩德,心情愉悦准备提前休息的银发杀手:“……” “先生。” 磨了磨后槽牙,深呼吸强压着火气。最终没忍住,五指倏地用力,手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琴酒空着的手按住一旁的□□,靠枪身上的凉意恢复一丝理智,冷声道:“您跟我有仇?” 雕像 组织总部建在鸟取县深山里,某一个私人领地内。除了日常维护大型设施运作的人员,在未经Bss的允许下,就连代号成员也不能随意进出。 山脚下围着铁栅栏,上面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 森林中机关重重,平时处于休眠状态,对于一些误入的普通人,也不会理会,以防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可一旦总部遭到入侵,便会瞬间唤醒,无差别攻击地面上的所有人类。 要问组织最安全的位置,不用思考,肯定就是总部。可被层层保护起来的这里,却不是组织Bss的藏身之所…… 月野凌坐在直升机上,透过玻璃,俯视着下面被伪装成制药厂模样的建筑。 与基地一样,总部的本体也在地底。上面的高楼,不过是个幌子。 “知道凌先生回来,Bss可是很高兴呢~” 贝尔摩德坐在青年的对面,右手压住被劲风吹起的长发,对月野凌笑道:“昨天大人兴奋地睡不着觉,连夜在总部给凌先生准备了礼物,想要送凌先生一个惊喜~” 从今早开始,女人便一改之前的热情,主动与月野凌保持起了距离。这让月野凌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些许。不再像尖刺一样咄咄逼人。 交易就是交易,没事别老套近乎。 他可是个有原则的阴阳师,绝对不会因为委托人几句好话,便对其特殊照顾。 “乌丸在这里?” 月野凌眉头微皱:“他不是从不踏足,跟你们组织有关的任何地点么?” 在他的印象中,乌丸莲耶对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有些社恐的普通市民。 一个普通市民,当然不会出现在里世界组织的据点里了…… 贝尔摩德并没有直接回答青年的问题,在唇前竖起手指,眨了下右眼,神秘一笑:“嘘~凌先生进去后,就知道了~” “提前得到答案,就不算是惊喜了……” 月野凌抿紧唇,他有权对贝尔摩德的话抱有质疑。 上次有人……不对,是有妖跟他说出这种话,他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幼驯染…… 卡尔瓦多斯控制着直升机,降落在总部门前的空地上。等月野凌和贝尔摩德平稳落地后,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女人,便恋恋不舍地驾驶着直升机离开了…… 他没有收到Bss的命令,无法进入总部。 贝尔摩德也很久没来总部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活动,这次只是听说了月野凌再次出现,特意回来凑凑热闹,顺便收集些新的情报。 月野凌的能力虽然特殊,但不至于达到让Bss任其为所欲为的地步,肯定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比如说……青年跟组织研究的项目有关。 蓝色的瞳孔闪过一抹暗光,在青年侧过身时,又蓦地恢复成略带笑意的模样。 贝尔摩德:“有什么不对吗?凌先生?” 月野凌歪歪头,神色不明道:“也许你不了解,在人类产生恶意的时候,附近的污秽会开始躁动,并向恶意的源头汇聚。” 金发女人心下一震,暗道不好。面上却不显,故作惊讶地说:“真稀奇!凌先生还是第一次,主动跟我们提及关于污秽的情报呢!” 青年沉默地注视贝尔摩德片刻,随后像是放弃了一般,移开目光,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愧是世界闻名的女巨星,演技真不错!” “你的下一部戏什么时候上映?我带朋友去瞧瞧。” 贝尔摩德无视身后渗出的冷汗,顺着月野凌的话,说:“……我收到剧组的消息说,下星期在美国举行首映仪式,全球公映的话,大概要等下周末。” “请问先生有几位朋友?需要我为您准备首映的入场券吗?” 大家都知道,电影只不过是托词而已。月野凌实际的意思,早已表明,他看透了女人的心思。 只有阴阳师才能看到的污秽……真是麻烦…… 月野凌不再与贝尔摩德继续这个话题,迈开步子向眼前的高楼走去。 单纯的恶意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加上对方是老顾客了,他没必要抓着如此无聊的问题不放…… 自己是要赚钱养家的人,早做完委托,早回家享受与毛绒绒们的贴贴! 贝尔摩德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落于月野凌半步的距离,与青年一同坐上电梯。 接下来和月野凌相处,她会加倍的小心……至少,不能再轻易泄出真实的情绪了…… 电梯是常规的样式,但在按键旁边,有个隐蔽的暗槽。用力压住卡扣,便会弹出通往地下的按钮。 在按下按钮的同一时刻,头顶的摄像头接到指令,会自动扫描电梯内人员的面部信息。一旦发现有未登记者,总部指挥室将立即收到红色警报,进行一级戒备。 光电梯可以容纳的十几人,完全抵抗不了组织总部内的火力压制。 如果总部暴露,他们组织成员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收拾好资料,销毁一切证据,从各个紧急避难口分散逃出。 月野凌回忆着地下建筑的构造,暗道乌丸莲耶把所有可能带来隐患的地方,都做了细致的处理…… 该说他谨慎呢?还是胆小呢? 明明喜欢乌鸦,却只学到了乌鸦的黑…… 还没有鸦天狗可爱! 此时正在喝茶的鸦天狗,突然后背一凉,打了个冷颤。 走出电梯,是地下一层的中转大厅。 这里离地面最近,也是预防入侵者直达总部腹地的缓冲地带。 往常来这里时,月野凌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直接进入另一端的电梯,下到最底层解决掉污秽,然后转移战场。 可现在,月野凌面对着本应该是空旷的大厅中央,不知何时冒出的金色雕像,瞳孔地震…… 什么鬼! 这雕像的脸……有点眼熟啊…… “砰!砰!砰!” 五颜六色的亮片如瀑布般撒下,一群或披着白大褂,或穿着组织常规黑色套装人,一边鼓掌一边从四周的房间内涌出。 他们将月野凌和贝尔摩德围在中间,整齐划一地同时弯腰鞠躬,齐声道:“欢迎先生光临总部视察!” 接着,继续鼓掌…… 月野凌:“……” “噗!” 贝尔摩德没控制住,半掩着红唇轻笑出声。这次语气中反倒包含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双眸微弯,向月野凌介绍说: “为了庆祝凌先生的复出,Bss聘请世界著名的雕刻家——布鲁诺大师,照着凌先生的样子,一比一纯金打造了那个雕像。” “立在这里,一是表达了Bss对凌先生的敬仰之情;二是让所有来过总部的成员,记住凌先生的模样,以防在未来的某天不小心冲撞了先生。” 贝尔摩德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绕着雕像走了一圈,赞叹道:“简直一模一样呢~” 月野凌缓缓捏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再捏紧…… 如此反复了几次,强压下想要破坏点什么的欲/望,沉声道:“这就是……惊喜?” 他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惊喜了! 贝尔摩德调笑道:“不喜欢吗?” 月野凌咬牙切齿:“我可太喜欢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乌丸莲耶,额外要一笔精神损失费! 短信 “撤了。” 月野凌面无表情地盯着金色雕像,用气声吐出两个字。 贝尔摩德回过身,疑惑地看向黑发青年,眼神中透着不解…… 她没有听清月野凌刚刚说了什么。 月野凌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我说……把它撤了。” 金发女人不语,手指拂过雕像底台,顺着特意刻上的“Eternal Friend”镀金碑文,最后停留在“d”的位置。 垂眸轻笑一声,贝尔摩德问道:“凌先生是不喜欢黄金吗?也对,这么庸俗的东西,确实与您的气质不符……” “要不,换一座玉石打造的?或者凌先生喜欢什么样式?好在之前用过的模具没有销毁,就算是金属,我们也能熔炼了重新做一个出来~” 月野凌知道,女人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眸光渐冷:“贝尔摩德,告诉你的老板,不要在你们的地盘里,摆放与我有关的任何物件,特别是雕像和相片。” 在最初的恍惚后,月野凌逐渐反应过来,乌丸莲耶弄出这东西,不过是想方设法让自己与这个组织产生联系,把自己拉进实现他野望的计划当中。 那个永远不懂得知足的人类…… 贝尔摩德偷换概念:“这不是单纯的雕像,它可是象征着您与组织多年来的友谊!” 月野凌不为所动:“我与你们只是简单的委托关系,并没有半分友谊可言。” 话已至此,以贝尔摩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因为这会引来对方更多的厌恶。 在好感度方面,她可不想输给琴酒那个男人。 但是此时,女人没办法遵从月野凌的决定。她的身上,还有着Bss交代的任务。 雕像,不过是一次试探…… 试探月野凌对组织的真正态度。 贝尔摩德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条思绪,面上却不显,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Bss说,为了感谢您对组织长久以来的帮助,从此刻起,每一位核心成员都需要面对这个雕像,进行与凌先生对接工作的相关培训。” 贝尔摩德勾起红唇,抛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诱饵:“因为在委托金上,能更直白地彰显出Bss对您的重视。所以,未来组织内所有拜托给凌先生的委托,都将在原委托金额的基础上,提高两层。” 两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月野凌眼前一晃而过,女人笑道:“也算是使用凌先生肖像的一点补偿了~” 月野凌一怔,周身凝聚起来的低气压骤然散去。 光是表面上来看,只要允许组织总部立一座他的雕像,他就会获得顺心的对接人,和高昂的委托金…… 这笔交易,完全是他获利更多! 但是,一旦他应了,那么就代表组织内的所有核心成员,都会知道他的存在…… 月野凌眨巴眨巴眼睛。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委托方知道被委托人的信息,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自己与组织产生的联系…… 委托人崇拜自己,在公司内立个雕像以表敬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难道有人带着天照的神像,那个人就是天照的后代么? 想开了后,月野凌一改之前的凌厉之色,右手握拳抵住双唇,轻咳一声,道:“咳……别给我招惹多余的麻烦就行。” 希望未来的对接人,能够都像伏特加一样,老实听话,没有贝尔摩德弯弯绕绕的心眼。 察觉到青年的神情逐渐缓和,贝尔摩德借着撩头发的动作,瞥了一眼角落阴影处的摄像头…… 这里发生的一切,通过镜头,全程被另一边的人看在眼里。 手机到现在也没有收到短信,就证明,任务结束了…… 勾起嘴角,贝尔摩德微微颔首:“凌大人放心,只要组织存在一天,您与Bss的友谊永不改变。” 月野凌只当女人在说客套话,并未理睬。抬起脚步,绕过雕像往对面的电梯走去。 既然自己答应留着雕像,那么就要控制住想要销毁这东西的,蠢蠢欲动的手。 可面对雕像,他还是有种不太自然的羞耻感…… 决定了!眼不见为净,以后对组织污秽的全面清理,改成五年一次好了! 三年不来,组织没出现什么大问题……由此可见,五年不管组织也不会炸! —— 警察学校。 由于明天便是周末,结束一天的课程后,松田阵平五人从教官那里取回了自己的手机,边往宿舍走,边计划着未来两天的安排。 半途中,萩原研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说:“对了!大家一会有空么?” “今晚有场联谊活动,要不要来帮忙凑个人数?” 熟练地比了个“wink”,半长发青年深知同期们最关心的问题,直言道:“能免费包一顿晚餐呦~” 松田阵平撇撇嘴:“哈?hagi,这已经是本月第二场了吧?” 伊达航一把勾住萩原研二的脖颈:“小事而已,用不着跟我客气!” 诸伏景光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问:“每次就我们几个,人数应该不够吧?” “要不把月野君也叫上?正好留下来,明天我们带他一起去郊外练车。” 降谷零在一旁赞同道:“月野君明早还能多睡一会。” 卷毛青年闻言,直觉有些不对劲。身形一转蓦地凑到降谷零面前,双眼微眯,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你……” 降谷零被盯得心虚,目光下意识地向右下方倾斜,避开松田阵平的直视:“你盯着我干嘛?” “不正常……” 松田阵平的眉头越皱越深:“金毛混蛋,你跟景老爷突然提起凌做什么?” 诸伏景光也不明白自家幼驯染,为什么看样子和自己一样,期待着与月野凌见面。但眼下的关键是,如何打消同期的疑虑。 “因为月野君是研二和阵平重要的幼驯染,所以我希望尽快跟月野君打好关系。” 猫眼青年歪歪头,温声道:“况且月野君是很优秀的人,性格也特别棒,想要与他做朋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松田阵平还是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降谷零咽了口口水:“就是hir说得那样……你怎么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松田阵平:“混蛋!你说谁是……” “嘛嘛~小凌能受到大家欢迎,hagi超级开心的!” 萩原研二打断了松田阵平的咆哮,故作为难道:“不过,小凌一般是不会参加联谊活动的……如果被他家里人发现,是hagi带小凌去参加了联谊,hagi会死得非常惨~” 伊达航不解道:“月野君不是家主么?为何参加个活动还要被限制?”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跟浮世绘町的那帮家伙不一样,等你们见过小凌的家人,就知道了……” 他也无法形容,付丧神们对小凌的在意,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 “但是明天的练车时间,是应该跟小凌商量一下了。” 萩原研二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还好有小降谷提醒,不然明早等到小凌自然醒,时间就来不及了~” 当看到开启的屏幕上,立即弹出了几条短信提醒时,萩原研二挑了挑眉,向松田阵平炫耀:“看!小阵平,小凌给我发短信了呦~”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了然道:“他是又冒出了什么鬼点子,让你帮忙吧?” 萩原研二打开短信,去看里面内容。随着时间的流逝,青年的神色从开始的愉悦,变得有些复杂…… 诸伏景光很是好奇:“月野君说了什么?” 其他人安静下来,纷纷转过头,等待半长发青年的回答。 “小凌说……他要买一台保时捷356A,特意强调选红色的……” 萩原研二拿着手机的手倏地绷紧,一字一顿地说:“用、来、送、人!” 是哪个混蛋……竟敢勾搭自己可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诸伏景光/降谷零:“!!!” 他们错过了什么?! 第 16 章 对象(小修) 第16章 伊达航不解:“你们都是什么表情?以月野君的性格,送朋友车子不是很正常的么?用不着这样紧张吧?” 他至今没有忘,第一次见面时,月野凌想要给他们每人买一台车的豪言壮语。 在月野凌看来,金钱可能只是几张印着数字的纸票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兑换他喜欢的物品。 “不一样的……” 松田阵平肯定地说:“凌说是人,那人的身份就绝不会是他的朋友。” 萩原研二一边按着手机键盘,一边对自己的同期解释道:“在小凌眼里,家人、朋友和人类,是不同的存在。” “短信里清楚表明了是人,就证明那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家伙。” “曾经的小凌,从不会无缘无故送一个外人礼物,更何况是车子这样贵重的东西。” 眼底涌动着暗潮,显示出主人一点也不平静的心情。半长发青年用与平时相仿的态度,给月野凌回复。 萩原研二:[小凌,明天车买好后放在哪里?需不需要我送到那人家里?(狐狸眨眼.gif)]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没有成为朋友的情况下,让小凌主动送出礼物,并且特意拜托自己和小阵平去帮忙买车,还指明要红色的保时捷356A…… 总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张扬的红色,古董车的样式…… 不像是年轻女孩会喜欢的风格。 伊达航嘴里叼着牙签,眉头紧皱,闭眼思索片刻,沉声道:“所以,朋友在月野君的眼里,竟然不算人类吗……” 朋友和人类是不同的存在…… 好家伙,直接给阵平和研二开除人籍了! 月野君其实真的有中二病的吧? 满脑子都是如何跟月野凌成为朋友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突然感觉未来的自己被人骂了,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 重点不是这个,他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怎么才能知道月野凌的送车对象是谁。 “既然正好赶上周末,我和hir跟你俩一起去买车。” 降谷零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伊达航:“班长也来吧,我们顺便把车送到月野君手上,然后带他在外面吃个饭再回来。” 诸伏景光点点头:“月野君的停车技术让人放心不下,要不我们直接把车送到那个人手上吧?” 此时,诸伏景光的想法与萩原研二不谋而合…… 他要以送车为由,去会一会那个人! 萩原研二的短信发出不久,手机便“嗡嗡”震动两声,收到了幼驯染的消息。 月野凌:[不用麻烦,直接停在我家山下就好,他自己会去取。(猫猫舔毛.jpg)] 萩原研二沉默…… 已经到互换家庭住址的程度了么?不对……“他”? 男的?! 松田阵平 等半天也没听到幼驯染读月野凌的回话,不耐烦地自己主动凑过去看屏幕上的内容,然后炸了…… 凌不想让我们碰到那人! ?想看水中青云写的《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 16 章 对象(小修)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奴良组的妖怪们他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是需要隐瞒他和hagi的“人类”? 遮遮掩掩的,那家伙绝对有问题! “也可能是月野凌想跟对方交朋友。” 伊达航不理解自己同期为何像防贼一样,去防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朋友多,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不好!”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凌对朋友是毫无底线的好,如果被人骗了感情,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他自己!” 萩原研二继续道:“我们作为幼驯染,有义务清理掉小凌身边不怀好意的人。” 伊达航看着两人一脸的理所当然,抓了抓后脑勺,疑惑地对另一对幼驯染说:“你们幼驯染都是这个样子?” 原谅他没有幼驯染,只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 诸伏景光微笑:“如果zer想要隐瞒的话……” 降谷零背后一凉,打了个冷颤,心里想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特别是对方有可能偷偷找对象的情况下!” 话音落下,沉默蔓延。 哦豁!说出来了…… 金发青年僵硬地移开目光,看向疯狂散发着低气压的两位同期…… 嗯……都是一副很刑的表情。 故作镇定地侧过头,降谷零又对上来自诸伏景光的凝视…… 降谷零:“???” 不是!hir你为什么也…… 萩原研二勾起嘴角:“小降谷可否细说一下,关于对象的问题?” 松田阵平眼神犀利:“我的直觉没有错,金毛混蛋,你果然有问题!” 正常人怎么会在得知两人性别相同的前提下,联想到“对象”这个词? 除非是他本人心怀不轨! 伊达航双眼放空,嘴巴微张,叼着的牙签“吧嗒”掉下了地上,惊得他回过神来,立即捡起牙签丢进垃圾箱里。 刚刚不是在谈论朋友的话题么?怎么又扯到找对象上了?! 为什么自己跟不上同期们的脑回路了? 难道这就是只有拥有幼驯染,才能理解的世界吗? —— 经过了三天零一个晚上的工作,月野凌终于清理完总公司和各个分公司内的污秽,结束了“辛苦”非常的委托。 喜滋滋地收下贝尔摩德补上的两成委托金,坐上委托方给他安排的,飞往东京的直升机。青年心情颇好,甚至在临走前,对金发女人摆了摆手。 “贝尔摩德,你回美国去吧!记得告诉伏特加,下次让他来做对接人。” 自己现在可是能指定对接人啦! 什么脾气爆的琴酒?什么谜语人贝尔摩德?通通离他远点! 贝尔摩德:“……” “好的先生… …您说得算。” 这孩子,比三年前更加讨人厌了。 月野凌心满意足地窝进直升机的后座里,翻开怀表看眼时间,示意驾驶员可以出发了。等直升机离开地面后,青年掏出手机,低头在三人群里跟幼驯染们愉快地贴贴。 本来以为明天才能回去的……提前一天下班就是开心! 月野凌:[研二!阵平!我要回去啦!想不想出来聚一聚?(猫猫探头.jpg)] 松田阵平:[你还知道回来?!不是!你什么时候走的?!快老实交代!这车是送给谁的?!(狗狗警觉立耳朵.jpg)] 月野凌:[怎么啦?我就是接了一个委托而已……那车只是要送给一个普通人类,有什么问题吗?(猫猫疑惑.jpg)] 萩原研二:[小阵平真是的,不要随便凶小凌嘛~(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jpg)不过小凌也是,下次出门前提醒我和小阵平一下,差点我们就要去你家找你玩了~] 月野凌:[我忘记了嘛~(猫猫吐舌.jpg)] 萩原研二:[这次就饶过你啦~小凌大约几点到东京?我和小阵平还有班长他们,现在在去买车的路上。如果来得及的话,买好车正好可以与你一起吃个饭~(狐狸晃尾巴.jpg)] 黑发青年眨眨眼,从驾驶员口中得到准确的时间后,回复自己的幼驯染。 月野凌:[我十一点半抵达东京~(猫猫骄傲.jpg)酒店我来定,研二直接把车开过去,到时候有人来酒店取车。] 松田阵平:[那人在东京?(磨刀霍霍.jpg)] 月野凌:[好像不在,他应该会派人来取。] 松田阵平:[还派人?!架子够大的啊!] 萩原研二:[好啦好啦~总是提一个外人扫兴干嘛?(这家没我得散.jpg)] 萩原研二:[小凌路上注意安全哦~别忘了发酒店地址~我们中午见!(狐狸摇手绢.jpg)] 月野凌:[中午见!期待我给你们带的伴手礼吧!(猫猫转圈圈.jpg)] 合上手机,青年眸中的笑意微敛,抬起头注视着驾驶员的后脑勺,不知在想些什么。 驾驶员被盯得心慌,身后不断渗出冷汗,吞了口口水,颤声道:“先……先生……有什么事……吩咐吗?” 月野凌问:“你叫什么?” “中村太郎,先生。”驾驶员回道。 青年抿了抿唇,语气中略带不悦:“我问得不是你假名,中村太郎。” 竟然敢欺骗一位阴阳师? 这个名字跟驾驶员一点联系也没有产生,假得明明白白。 不等对方解释,月野凌又不在意地说:“算了,也不是很重要,反正有个称呼就行……” “订个有停机坪的酒店,然后通知琴酒,或者你自己把他的车开回去。” 想到两位幼驯染身边,还有三个不知道妖怪存在的警校学员,月野凌补充道:“对了!到地方后你看到什么人,不要多嘴说不该说的话,包括委托内容。” “你要是暴露了,我就管你们老板要赔偿金!”! 第 17 章 特殊 第17章 因为要考虑到场地面积和是否有停机坪的问题,经多次对比,月野凌最终决定,将聚餐地点定在了铃木财团旗下的苍穹之曜酒店。 没错,场地面积。 在外工作三天后回家,不光要通知亲亲幼驯染,月野凌没有忘记,向自家的刀剑们报备自己的行程…… 结果,理所当然的,从五人聚餐进阶到了百人午宴。 原本这种规模的宴会,是需要提前几天预定,好让酒店有充足的时间,事先准备好服务人员和宴会所需的食材。 但在月野凌看来,不管有多少问题,金钱能解决眼前的一切困难。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花得还不够多! 被银行卡后面的一串零打败的酒店经理,立即拿起电话摇人,求助总部调遣其他酒店的厨师和侍者,赶过来救急。 顺便,又加急购买了两车的新鲜食材。在预定的十一点半之前,制作好了菜品和甜点,随时等待上桌。 幸亏早上是营业低谷期,顾客只有零星几个。不然,就不是摇人能解决的事情了…… 降谷零五人在4S店买好车,把保时捷停放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内,于十一点零三分踏入苍穹之曜。 “我们是预约好十一点半过来用餐的,请问两位美丽的小姐……我们的座位在哪里?”萩原研二走到前台前,笑着询问工作人员。 前台的两人核对一遍手边的记事本,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月野先生的朋友吗?” 萩原研二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过于恭敬,可一想到这里是以“高消费、精服务”而闻名的七星级酒店,便打消了疑虑。 半长发青年神色不变,道:“对,是我的朋友预定的位置。” “请几位先生随我来……”前台其中一个女子推开侧门,从后面绕了出来,引领着五人往电梯方向走去:“月野先生预定的位置,在酒店十八楼。” 诸伏景光扫了眼酒店平面导航图,不解道:“用餐区域不是在十二楼么?我们一共就六人,没必要使用十八楼的宴会厅。” “月野”这个姓氏也算是比较常见,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被黑墨镜挡住大半张脸,嘴角有些擦伤的降谷零,提出了质疑:“按照现在的人流量,你们应该不需要开放两个楼层,给顾客用餐。” 伊达航皱眉沉思:“确实很奇怪……” 松田阵平倒是很平静,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纷纷心照不宣地收敛起了松散的状态,后背下意识地悄悄挺直…… 以他对月野凌的了解,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聚餐的人,不光他们几个。 自己的幼驯染,肯定在跟他们约好后,又叫上了家里的付丧神。 回忆一下,凌早上与自己和hagi聊天时,他们并没有提起聚餐的人数…… 果然,就像是要印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想法一般,酒店的自动感应大门再次打开,浩浩荡荡进来 一群样貌出众的青年和孩子。 “呀!是小阵平和小研二!” 有着一头橙色长发的少年看到大厅中的几人,欢呼一声,眨眼间冲到了萩原研二面前:呐呐~上次见面没来得及问,你们在警察学校呆得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好玩?▼▼[” 双手捧住面颊,乱藤四郎身后漂浮起粉红色泡泡,羡慕地说:“警员小姐姐的制服也超级好看~乱也想拥有一套~” 降谷零注意到男孩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无法忽视其存在的喉结,又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小裙子,配合他说出的话,沉默…… 他不理解,但尊重。 萩原研二微微俯下身,让自己的双眼可以与乱藤四郎平视:“我和小阵平在警察学校过得很开心呦~还结识了很棒的朋友!” 偏过头,示意橙发少年看向降谷零三人:“喏!就是他们仨!悄悄告诉乱酱,我这几个朋友,可是超级厉害的~” 至于女警员制服的话题,萩原研二直接选择略过。 就算知道对方比自己多活了几百年,可面对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他如果说出对方穿小裙子很漂亮,还是有种影响小孩子性别认知的罪恶感。 松田阵平不怀好意地接道:“非常抗揍,特别是那个金毛!” “哇!”乱藤四郎瞬间兴奋起来,调转方向对降谷零道:“要与我乱舞吗?这位小哥?” 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 怎么能用天真的语气,说出如此让人误会的话?那孩子的思想,真得呆胶布? 降谷零:“那个……” “抱歉,家弟给各位造成困扰了。” 一期一振走上前,自然地把手搭在乱藤四郎的肩上,对几人颔首道:“既然大家是凌的朋友,那就一起去宴会厅吧。”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一举一动间,流露出令人不可直视的贵气。宛如现在他们所站的地方并不是酒店大厅,而是皇宫舞会。 虽然神情内敛,没有特意释放出自身凌厉的气势。但一期一振习惯性的语速和动作,还是让降谷零等人感受到了压迫感…… 这就是作为粟田口家大家长的威严。 萩原研二了然,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期们介绍:“这位是乱的兄长,小凌的家里人。” 顿了顿,萩原研二感叹一句:“一期先生需要照顾十多个弟弟,是一位了不起的兄长大人呢!” 特别是,弟弟们性格不同,爱好不同…… 真是辛苦啊…… 上次送小凌回家,那些太刀还有大太刀都没有下山,同期们第一次见面,面生也很正常。 接触一段时间便熟悉了,付丧神们可比那帮妖怪靠谱多了! 诸伏景光闻言,立即肃然起敬。 有一个哥哥的他,对身为兄长这个角色的人,很是敬佩。 此时,压切长谷部很前台沟通好,带着刀剑们与几人汇合。 “小孩子去爬楼梯!其他人按顺 序坐电梯。” 灰发青年扬声道:“进了宴会厅都老实点,不要动桌上的食物。等阿……凌先生到了,再开始聚会!” “嗨嗨!” “真啰嗦啊~长谷部~” “知道啦知道啦!” 几位刀剑敷衍地回复着压切长谷部,更多的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生人身上。 付丧神:阿路基的新朋友,好奇……感觉很好玩,想逗一逗~ 伊达航疑惑,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让小孩子去爬十八层楼梯,让大人们坐电梯。但他和月野凌的关系,还没有到朋友的程度,也不好插入对方的家事。 可能月野君家里都是练剑道的,这么做是为了锻炼孩子的身体素质? 短刀和胁差们“叽叽喳喳”地跑进了楼梯间,打刀们想了想,也加入了爬楼梯的行列。 刹那间,大厅内的人少了一大半,变得空旷起来。 诸伏景光凝眸扫视一圈,看着长得一个比一个华丽的青年,怼了怼身边的幼驯染:“zer,要不我们也去爬楼梯吧?” 这么多人,两台电梯上上下下,也需要来回等两趟。 反正对于警校生来说,与每天的训练相比,爬十八层楼并不会消耗多少体力。 降谷零刚想答应诸伏景光的提议,就见压切长谷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黑皮青年不禁打了个抖,倏地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压切长谷部板着脸,说:“凌先生的朋友请先上楼等待,如果有谁敢冲撞了各位,不要客气,直接跟在下反映,在下会教训他们的。” 阿路基的朋友,就是他们本丸的贵客。在阿路基不在时,他作为近侍,一定会招待好几位,不给阿路基丢脸! 被刀剑们一口一个月野君的朋友叫,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有些赧然,脸颊浮上一丝红意。 伊达航爽快,直言道:“先生太客气了,准确来说,我们跟月野君只是比较相熟的人,暂时还算不上是月野君的朋友。” 被人如此尊敬,怪不好意思的…… 月野君在家里,肯定很受家人的重视吧? 压切长谷部面色不改:“几位能在第一次见面,就得到凌先生特意让光忠准备的便当,已经足够证明几位在凌先生心中的特殊地位了。” 烛台切光忠笑道:“对啊,当时的我知道后,可是很惊讶呢。” 山伏国广双手叉腰:“咔咔咔咔!交朋友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萩原研二点点头:“确实,我和小阵平都很少能吃到光宗先生的爱心便当……可恶!hagi要吃醋了!” 松田阵平道:“果然,我昨天下手还是轻了。” 降谷零愤怒地掀起墨镜,凑到卷毛青年的眼前,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眶:“混蛋!你这下手还不重?”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不重。” 诸伏景光嘴角控制不住地上 扬,心脏狂跳不停。 将自家幼驯染一把拉回到自己身边,对压切长谷部和后面的付丧神们温声说:非常感谢。 ?想看水中青云写的《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 17 章 特殊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能从月野凌的家人口中得到肯定,让他宠辱若惊,对未来会成为月野凌朋友这个可能,充满了自信。 一旦成了朋友,那离……还会远吗? —— 月野凌没等直升机降落,便看到了在停机坪等待的近侍先生、幼驯染和三个新认识的未来警官。 与一路上战战兢兢的驾驶员呆在一个空间内,早就让月野凌不耐烦到了极点。现在快跟家人朋友一同聚会了,心情蓦地愉悦起来,甚至想直接打开舱门跳下去…… 好在,为了不被下面的路人拍到,月野凌忍住了。 额前的碎发被螺旋桨掀起的旋风吹乱,降谷零三人震惊地看着黑色直升机落在面前,瞳孔地震。 在听到去楼顶停机坪接月野君的时候,他们心里就有了些许准备。可亲眼目睹之后,还是感受到了冲击。 虽然知道能委托月野凌的人,非富即贵。但连接送都用到直升机,也过于夸张了点……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直升机刚一停稳,舱门随之开启。黑发青年无视旋翼梯跳下来,骤然扑向一脸不爽的松田阵平。 “阵平!我想死你了!” 一手搂住松田阵平的脖子,一手疯狂揉搓着那一头蓬松的卷毛,月野凌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几天没摸到毛绒绒,真是憋死我了……” 松田阵平炸毛:“喂!凌,别把我和宠物相提并论啊!” 月野凌用脸颊蹭蹭卷毛:“我又不傻,当然知道阵平是幼驯染,不是宠物啦~” 松田阵平额角青筋一跳:“你完全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真是的……小凌都不愿意给hagi一个拥抱~” 萩原研二调笑道:“小阵平明明很喜欢小凌的亲近,就不要不好意思啦~” 如果不喜欢,以松田阵平的性格,早就把月野凌推开,顺便送上两拳了! 月野凌欢快地说:“就是!没有毛绒绒的小动物会拒绝贴贴!” 降谷零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提醒月野凌……他承认把阵平当宠物了……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呵!你说漏嘴了吧?凌?” 月野凌身体僵硬片刻,眨眨眼,立即恶人先告状:“研二!阵平他误会我!” 萩原研二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揉揉笑疼的肚子,配合道:“嗯!是小阵平坏!竟敢误解小凌的话,该受到惩罚!” 松田阵平眉头一皱:“喂喂!hagi,你偏袒的太明显了。” 月野凌好奇:“什么惩罚?” 萩原研二无视松田阵平的死亡凝视,对月野凌比了个“wink”:“就罚小阵平多跟小凌贴贴一分钟!” 松田阵平瞪大双眼:“hagi!你……” 月野凌倏地抱紧卷毛青年:“研 二赛高!” 诸伏景光看着这三个幼驯染,又瞅瞅自己的幼驯染,眼神复杂。 他做不到跟zer如此亲密地黏糊在一起,挺多是兄弟间的勾肩搭背。 抿紧唇,猫眼青年羡慕地注视着满脸暴躁的卷毛同期…… 如果贴贴的对象是月野君的话,他一万个愿意! “研二就像带了两个孩子一样。” 伊达航感慨道:“我竟然在研二身上,看到了母爱……不对,是父爱的光辉。” 降谷零神色恍惚一瞬,脑中的想法不由得跟着伊达航的话跑偏…… 研二扮演着父亲的角色,那未来的自己,岂不是要叫研二“岳父大人”? 额……太恐怖了…… 跟幼驯染贴贴完,月野凌转向一言不发,安静等在旁边的压切长谷部,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赞许道:“长谷部,干得不错哦~” 自己突然外出工作,三天才回来,家里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该说不说,压切长谷部一定是废了很多心思,帮他照顾本丸的大家。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凌先生。” 左手抚胸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压切长谷部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默默张开口,无声地吐出酝酿许久的词语——阿路基。 “先生”这个称呼,根本代表不了阿路基在他们心中的重要程度。 他们可是宁可折断,也不允许阿路基受到半点不敬! 月野凌又与降谷零几人闲聊几句,方才想起还有个存在感极弱的驾驶员,在后面等他的指令。 从萩原研二手中接过保时捷的车钥匙,扬手扔进待命的中村太郎怀里。 “这个就交给你了。” 月野凌摆摆手,冷淡地说道:“直升机放在这里一段时间,不会出问题的。至于怎么把车交给他,你自己决定。” 青年跟刚刚对家人和幼驯染的态度,判若两人。 中村太郎不敢怠慢,赶紧九十度鞠躬,回道:“先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与表面的慌张相比,中村太郎心里更多的,反而是疑惑…… 月野凌在组织中是“神秘”的代名词,比以神秘主义者自居的贝尔摩德,还更加神出鬼没。 他以前没见过月野凌,可从同事的口中听说,月野凌面对组织成员,一直都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未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所以,能获得月野凌特殊对待的几人,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想起月野凌在直升机上的警告,中岛太郎好像有了些头绪…… 也许这些人,是同样神秘的组织高层! 月野凌不再理会男人,兴致勃勃地拉着两位幼驯染的手,想要一起下楼,享受美好的午餐时光。 但松田阵平,可不会这么轻易便放过他。 他们发现,那名驾驶员的手上,有着经常用枪,才能磨出来的茧子! “老实交代,你这次的委托 人是谁!”松田阵平架住月野凌的左臂。 对呀小凌~我们对你这次的委托很好奇呢!萩原研二架住了月野凌的右臂。 ?想看水中青云的《我跟酒厂真没关系》吗?请记住[]的域名[( 压切长谷部见自家阿路基被人夹在中间,欲言又止。最后考虑到都是阿路基重视的人,便沉下心,准备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 降谷零三人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用余光看到中村太郎仍然立在直升机前,保持着鞠躬的动作,暗自警惕。 他们知道,在自己怀疑对方身份的时候,对方也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就是一个制药公司老板。” 月野凌无辜道:“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委托人哪有楼下的甜品有吸引力?” 幼驯染的表情真怪,就像是自己被人骗了一个亿似的…… 松田阵平双眸微眯:“只是制药公司的老板?” 制药公司老板的属下,怎么会有枪茧? 月野凌沉思一会,补充道:“好像还负责零件批发的业务。” 饶了他吧!以他的记性,为什么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的工作内容? 掏出怀表,将表盘怼到松田阵平眼前,月野凌一本正经地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们要开始吃饭了!” “大家还在楼下等着呢!” 萩原研二按压住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无奈道:“那我们就先下楼吧。” 反正他记住了那个人的模样,既然小凌有被骗的可能,那自己绝不能忽略掉这个隐患! 等到他们回警察学校,自己去查查系统,看能不能从中调出一些情报。 还有,小凌把车钥匙交给了那个可疑的人,就证明小凌的送车对象,跟驾驶员一定有关系! 小心翼翼地目送着几人的离去,中村太郎拿出手机,给伏特加发送邮件。 中村:[苍穹之曜酒店地下车库,有先生送给琴酒的车子,钥匙在我手上。] 思索片刻,顾忌着月野凌的警告,最后压下了莫名泛滥的好奇心,选择闭上嘴,让自己安全地活下去…… 他不能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有可能涉及到月野凌和组织高层的秘密。 组织的Tpkiller,可是有着一言不合就拔枪的习惯! 手机振动,不到一分钟,中村太郎就收到了对方的回信。 伏特加:[车子?] 看样子,像是琴酒用伏特加的手机发的…… 中村太郎不敢拖延,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解释给对面。 中村:[先生特意交代的,说是给琴酒的礼物。] 伏特加:[……] 伏特加:[在地下停车场等着,我马上就到。] 中村:[收到!] 下次在组织基地里碰见这几人,再好好打声招呼吧…… 真想知道那几人的代号呀…… 组织的高层,代号肯定是制作鸡尾酒的基酒名称吧? 是白兰地?马提尼? 科罗纳?还是梅洛? 总归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就能接触到的组织高层。 自己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 月野凌一进宴会厅的大门,便受到了里面付丧神的一致欢迎。 诸伏景光只是简单地眨眼,月野凌身边瞬间围满了一群少年。远处几位衣着华丽的青年,也停下了交谈,蠢蠢欲动地看向这边…… 伊达航双手抱臂,冷静地说:“就像看到猫薄荷的猫咪一样。”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眼眶再次开始疼起来,用手指推了推墨镜,挡住眼底的疑问…… 这哪是看到家主的表情呐?这分明是明星待遇吧? “凌!快看我新涂的指甲油,就是个您上次外出买得那个色号,是不是很漂亮?” “我好想你啊……凌……这三天我们有乖乖地听长谷部的话哦~” “凌又华丽地解决了委托呢!” “乱也想乱来一场嘛~” “哈哈哈哈哈!前几天阿凌突然离开,可吓到鹤了呢!” “没错!当时鹤先生这可是吓坏了啊~突然蹦起来什么的……太有意思啦!” 鹤丸国永从月野凌背后伸出手,搭在青年的双肩上,将自己身体重量的一小部分压在对方的背后。 结果……不到一分钟,便被烛台切光忠拎着后衣领,从月野凌的背后扒下来。 “太不绅士了,鹤先生。” “凌辛苦工作了三天,就不要继续累着凌啦~” “这么有精力,明天的畑当番归你了,鹤丸。” …… 月野凌抱起五虎退头上顶着的小虎,将脸埋进雪白的肚皮里,深吸一口气…… “满足了……” 他感觉自己瞬间回血,并且可以再接个工作三天的委托! 毛绒绒可以治愈一切精神伤害!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小虎皮毛上的黑色条纹,困惑道:“为什么会有老虎?” “是猫啦~”萩原研二的额角滑下冷汗,强行解释:“小凌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喜欢上了动物世界里面的老虎,所以,就把家里的猫咪,染成了这副模样。” 小虎不满对萩原研二“嗷呜”一声,把头拱进了月野凌地怀里…… 它的皮毛如此光滑美丽,怎么会是冒牌货的? 萩原研二:还不是为了不让同期们,给自家幼驯染扣上银镯子。 白虎,可是国家的保护动物! 月野凌一个个安抚好兴奋地刀剑们,转头把降谷零三人推到了刀剑们的面前,介绍道:“他们是研二和阵平的同期,也是警察学校的学员。” “大家以后,要友好相处哦~” 有了月野凌的亲自开口,降谷零、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算是正式在刀剑们的心底,有了举重若轻的位置。 很明显,其他刀剑对待降谷零三人,态度变得更加和善起来。 聚会进行的很是顺利,桌面上的食物消失得非常快,特别是甜品,已经被侍者换过了一批。 有萩原研二帮忙介绍,降谷零三人很快便与刀剑们打成了一片,特别是诸伏景光温和的气质,特别受短刀和胁差的喜爱。 “降谷君,诸伏君,伊达航君,你们有机会,来我家玩玩吧~” 月野凌第一次对几人发出了邀请:大家都很喜欢你们呢~?_[(” “对呀对呀~” 厚藤四郎单手叉腰:“伊达先生,我很希望与您来一场剑道切磋!” 他的眼光不会错,这位叫伊达航的青年,实力绝对不弱! “降谷先生别忘了,要陪乱一起乱舞一场哦~” 乱藤四郎没有忘记在大厅中被打断的邀约。 月野凌好奇地问:“什么时候约定好的?” 松田阵平不怀好意地笑道:“就在楼下,你还没来的时候。” 他了解刀剑们的能力,金毛混蛋在对方手上,绝对吃不到一点好处! 松田阵平很期待,降谷零被吊打的场面…… 他会记得录像的! 正当宴会厅内,所有的人和付丧神享受美味的午餐时,大门被敲响了…… 压切长谷部主动揽下去查看情况的任务,让月野凌安心地继续享用甜品。等他打开门,却直接被警察证件糊了一脸。 “警察办案!麻烦里面的人配合一下!” 年轻的小警员一板一眼地说:“有人在酒店被杀害,经摄像取证,受害者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你们。”! 第 18 章 嫌疑人 第18章 “死者中村太郎,男,三十六岁,乌丸制药厂员工,独居,无直系亲属。” “案发地点——酒店十二楼卫生间,死因为中毒导致的神经麻痹而死,根据症状,暂定为河豚毒素。” 年轻的小警员跟在目暮十三身边,翻动着巴掌大的记事本,汇报上面记录的调查结果。 “长岛恪,男,三十四岁,长岛报社社长,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曾去警视厅举报死者杀害了他的妹妹。” “小野原野,男,二十七岁,苍穹之曜酒店侍者,在长岛恪之前,与死者一同进入案发地点,并在案发地点停留五分钟,与死亡时间吻合。” “月野凌,男,二十一岁,神社宫司,死者生前最后一位交谈对象。” 汇报完毕,小警员在刀剑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合上记事本,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退到目暮十三的身后。 他只是正常工作而已,怎么搞得,像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似的…… 酒店十二楼卫生间外面的走廊,浩浩荡荡站满了人。 生怕自家阿路基被人类执法者欺负了去,刀剑们随着月野凌,跟警员一起来到了案发现场。 结果,因为刀数众多,走廊根本容纳不下,所以大部分被压切长谷部轰到了餐厅待命。 耽误警方办案,只会浪费阿路基更多的时间。 松田阵平张牙舞爪地跟警员们争论:“要我再说多少次!凌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十二楼,更没有杀害那个叫中村的理由!” 因为儿时的经历,他对随意将无辜的人列为嫌疑人的做法,很是反感。 更何况,这次还落在了自家幼驯染的头上。 萩原研二将双手从松田阵平的腋下穿过,架住肩膀,从身后控制住卷毛青年的动作,以防幼驯染在毕业之前,就受到了“袭警”的处分。 “小阵平……目暮警官他们只是正常的调查取证啦~并不是真的在怀疑小凌~” 诸伏景光在一旁劝道:“对啊阵平,警方也是需要依法办案的,我们尽力配合就好……” 降谷零和伊达航赞同地点点头。 “松田同学不要着急,月野君没做过的事,自然不用担心结果。”目暮警官耐心地安抚道。 当他看清月野凌和五位警校生的模样时,立即想起了上个月的4s店持枪抢劫案,基本打消了对月野凌的怀疑…… 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小警员撇撇嘴,忍不住说:“死者是中毒而亡,用不在场证明完全不能摆脱嫌疑。况且,月野凌是三人中,与死者生前接触时间最久的人,警方重点调查他不是很正常嘛……” “喂!你这家伙……” “嘛嘛~小阵平别在意啦~这位先生就事论事,并不是对小凌有恶意。” 萩原研二猛的一用力,直接将要冲出去的松田阵平架起来,拉开了与警员们的距离。 目暮警官 叹了口气,无奈道:“对警方有点信心呐……同学……” 明明未来,也是要成为警察的人…… ?本作者水中青云提醒您《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月野凌无聊地斜倚着墙,被打扰到家庭好友聚餐,令他很是不爽。 烦躁地翻出怀表看了眼,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还没有结束…… 效率真差! 压切长谷部正代替月野凌,接受警员的询问。 虽然警方对青年的拒绝配合很不满,但在刀剑们看来,自家阿路基愿意来案发现场,就算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凭什么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消耗阿路基宝贵的时间? 只是看在两位幼驯染的面子上罢了! “给,可乐。” 降谷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红色易拉罐递给月野凌:“看样子,我们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破案。” 松田阵平仍在忿忿不平:“凌,你放心,未来我一定会帮你多给警视总监一拳的!” 萩原研二立马捂住幼驯染的嘴:“嘘!小阵平,现在可不兴说这话呐!” 也不看看,周围有多少个警员在盯着这里! 伊达航抓了抓头发:“我们帮不上忙,只能希望前辈们能早点破案吧……” 月野凌眸光一闪。 他也想早点回楼上,继续跟家人聚餐。 这家酒店做的黄桃蛋挞蛮好吃的,冷掉的话,口感就变差了…… “那边的警察……” 打定了主意,月野凌直起身,隔着数人,与不远处的目暮十三对视:“你们知道凶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 目暮十三不明所以,可还是回答道:“按照流程,是这样没错。” 但是首先,要找到凶手啊…… “是他杀了中村太郎。” 月野凌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向了嫌疑人——小野原野。 “我们可以走了么?” 本来自己不想参与的,都怪这帮人太磨叽了! 目暮十三:“???” 降谷零:“哈?” 诸伏景光:“什么?” 伊达航:“嗯?” 他们错过了什么?月野君一直站在外围,怎么突然间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骤然被指认为凶手的小野原野面上一怔,随即怒道:“你这家伙干什么的!对了,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别是想给人泼脏水吧?” “照你这么说,我看你才是凶手!” 目暮警官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月野君,凡事都要拿出证据。你说小野先生是凶手,总得讲出些理由来。” 压切长谷部双眸微沉,几步迈到还在叫嚣着,越骂越难听的小野原野面前,俯视着对方:“警告一次,对凌先生放尊重点。” 灰发付丧神,当着数名警员的面,明目张胆地威胁着小野原野:“不然,等待你的,就不光是简单的牢狱之灾了……” 压切长谷部,愿意斩 尽世间一切对阿路基不敬的存在! 走廊内,守在月野凌身边的其他刀剑付丧神?_[(,也纷纷对小野原野投去杀人般的目光,甚至已经在思考,从哪里开刀比较好了…… 警员们:“……” 继想要袭警的松田阵平之后,又出现了一帮好似法外狂徒的家伙。 他们这是在破案,还是在捣毁犯罪组织窝点啊? 月野凌看向滞留在死亡地点的,中村太郎的鬼魂,沉思…… 自己总不能说,是中村太郎本人告诉自己,杀害他的凶手是谁吧? 按他对当今人类的了解,要么会把自己当成骗子,要么会把自己当成傻子…… 重点是,就算解释清楚了,后续还会冒出很多麻烦。 他不喜欢跟规矩多的官方打交道。 理由么…… 月野凌右手插进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随意撕了个小纸人出来。 “跟你们说过,我是在神社工作的……” 走廊内倏地拂过一缕轻风,卷起青年手掌上的小纸人,带着小纸人飘飘荡荡,“啪叽”一下贴在了小野原野的脸上。 “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月野凌一本正经地说:“连纸人都选择了他。” 这下,他们可以走了吧? “开什么玩笑!”小野原野撕下纸人,刚想开骂,又顾忌着压切长谷部的凝视,卡壳了一下,重新组织好语言,道:“这只是概率问题。” 另一个嫌疑人——长岛恪,也皱着眉提出了质疑:“难道现在警察办案,要用到如此荒谬的方法了么?” 月野凌不悦…… 这哪里荒谬了? 明明是自己按着阴阳术中,标准的寻人符咒,注入灵力找到的凶手! 这比让鬼魂指认更加科学好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相信幼驯染的话,但他们深知,阴阳术的结果,并不能成为案件的证据。 大部分人,可不相信神秘。 降谷零被墨镜掩住的紫灰色眸子,微微睁大,想要上前帮忙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月野凌自称为阴阳师,他一直以为是工作需要。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施展“阴阳术”,特效还如此的朴实无华…… 看青年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不忍心去打击对方。 跟电视上演的,完全没法比啊!月野君! 伊达航恍然:“原来月野君真的是阴阳师吗?” 能指定人物贴上符纸的技能,有点酷欸~ 降谷零目瞪口呆。 不是班长,你还真信了?! 诸伏景光温声笑道:“虽然现在说有些不适合,但我还是觉得,这个样子的月野君很可爱呢~” 松田阵平脑中警笛拉响:“景老爷,你……” 诸伏景光歪歪头:“阵平不这么觉得么?” 松田阵平:“啊……这点我承认,但……” 诸伏景光:“所以我只是说句实话,阵平在紧张些什么?” 松田阵平:“没事了……” 萩原研二拍拍卷毛青年的肩,安慰道:“小阵平,你跟小降谷闹闹别扭就算了,小诸伏你是斗不过的。” 诸伏景光,恐怖如斯! 另一头,目暮警官沉默片刻,难为地说:“月野君,我说的证据,是人证和物证,不是占卜结果……” 说占卜都是委婉了,月野凌的行为,已经可以跟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有一拼了…… 据说对方是有证的? 那就是被国家承认的,有证的骗子。 月野凌的神色逐渐冷了下去…… 这些人不光效率低,还敢质疑自己的阴阳术? 看来,自己选择停止聚会,先配合他们办案,就是个错误! 他现在就要带着刀剑们,回十八楼继续聚餐! 不再多言,转过头往电梯方向走去。 月野凌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月野先生说得对,凶手确实是小野先生。” 就在这时,一位穿穿西装的男人从案发现场的卫生间走出来,对背对着他的月野凌伸出了右手,说: “我叫工藤优作,是来帮忙协助破案的一名普通写的……” “说实话,您刚刚的那一手非常美丽!”! 第 19 章 工藤 第19章 工藤优作在听到自家儿子工藤新一说,周末要与隔壁小学的足球队举行比赛,晚上才能回家时,便跟妻子工藤有希子愉快地计划好,周末来一场久违的浪漫约会。 没想到只是用个午餐,就碰到了杀人案件。 作为目暮十三的好友,著名的推理家。他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案发现场,协助警方一同调查。 凶手的作案手法很简单,事先将河豚毒素涂抹到右手手掌上,比死者先一步进入卫生间。 卫生间内只有两个马桶,在用右手拉开靠门一侧的坐厕拉门时,凶手装作谦让顾客,用左手打开旁边的拉门进去。 这样,就让死者的手粘到了把手上的河豚毒素。 凶手知道死者有边上厕所边抽烟的习惯,在隔间内听到死者中毒后身体抽搐的动静,便走出隔间,用肥皂清理自己手上和门把手上的河豚毒素。等到卫生间内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声音后,转身离开。 可他忘记了,擦除门把手的毒素,会把死者开门时的指纹也一同清理掉。而这,成了破案的关键…… 只有跟死者一起进入卫生间的人,才能保证死者会进入把手上带有河豚毒素的厕所隔间。 整个破案过程很顺利,不过因为受害人是中毒而亡,需要将证物拿去检验后,才能作为支撑推理的依据。 这也是为什么,月野凌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工藤优作才出来指认凶手。 不过,在等待检验结果的时候,倒是让工藤优作看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在半封闭的酒店走廊内,“恰巧”有一阵风吹起了月野凌手中的纸人,又“巧合”地贴到了凶手的脸上。 而青年对其的解释是——阴阳术。 更有趣的,则是月野凌身边,那两位朋友瞬间紧绷起来的神情。他们见其他人没有信,反而松了口气…… 宛如月野凌真的会阴阳术一般。 在工藤优作眼里,凡事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他在寻找素材的时候,曾去某个神社拜访过里面的神主,知道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只有怪谈中,才会出现的生命。 工藤优作没有亲眼见过神迹,没有接触过妖怪,可从分布在各行各业的朋友们口中,听过太多的“巧合”。 在种种“巧合”中,他拼凑出了世界另一面的大概轮廓,但眼前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使他无法前进一步。 直到今天,工藤优作抓到了拉开帷幕的绳索。 神社、阴阳师、无法解释的风…… 月野凌,就是他可以深入了解那个世界,破开迷雾探索未知的契机! “喂喂……zer,他是那个吧?” 诸伏景光用手侧挡住嘴,凑到幼驯染耳边小声说道:“那个特别有名的推理家……” 降谷零点点头,神情凝重:“没错,我看过关于他的采访,就是他。” 诸伏景光皱眉 ,担忧地问:“工藤先生为什么会关注月野君?” 那些喜欢推理的人,应该对阴阳术这类事物不屑一顾才是…… ?水中青云提醒您《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伊达航双手抱臂,闭目沉思。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面色一紧,生怕工藤优作真得看出些什么。 被如此多的人围观,能够处理记忆的妖怪又不在。要是暴露了,幼驯染的身份绝对会立即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刀剑们把紧盯着小野原野的目光,调转到了叫住自家阿路基的男人身上。 听那人话中的意思,是站在月野凌一边的。但刀剑们认为,男人的目的,不止如此。 以压切长谷部为首,付丧神逐渐向这边靠拢,呈包围之势…… 他们要确保男人的无害。 “这是我的名片……冒昧问一句,月野先生的神社所在何处?” 工藤优作递出名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下本书涉及到了神学,有些不太懂的专业知识,想向月野先生讨教一番。” 书只是托词,天知道下本书自己要写什么内容…… 工藤优作深知,在众人面前直言阴阳术的真实性,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况且,公开里世界的存在,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虎视眈眈的月野凌同行人…… 好似想把他一口吃掉般…… 在多方考虑下,工藤优作决定私下与月野凌接触,询问对方口中的阴阳术,是如何施展的。 如果能得到更多的里世界情报,那就再好不过了! 月野凌挑了挑眉,没有立马拒绝工藤优作的名片,而是提醒道:“找我帮忙,可是要付委托费的。” 阴阳师,绝不打白工! 听到青年的回答,工藤优作舒了口气,笑道:“这是自然,到时候,月野先生直接报价便是。”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可以如此轻松。 月野凌闻言,爽快地接过了名片,放进口袋里:“神社在东京郊区,常立山顶。” 既然愿意付委托费,那就算是顾客了。 不过,这人跟幼驯染的同期们一样,身上看不到半点污秽。言谈举止,也很让人舒服。 应该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委托人,可以考虑一下未来的长久合作。 旁观了工藤优作说出凶手的作案手法,然后凶手痛哭流涕,讲述自己杀人的理由,是因为死者杀害了他的女朋友,但由于证据不足,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另一边的长岛恪震惊,他才知道自己死去的妹妹,竟然还有一个男朋友! “南子她那天是去拍摄街头小巷,怎么会失足坠楼!” 小野原野对周围的警员咆哮道:“我听说她哥哥报案了!说她摄像机里最后一张照片,就有这个男人!” “可你们却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癫狂地笑了几声,小野原野 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继续说:“既然没人出手,那我亲自来!神明保佑,让我今日替班碰见了该死的混蛋,我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让他活着走出大门!” “可是这么做,你也跟杀人凶手没有区别了。” 诸伏景光忍不住反驳道:“更何况,单凭一张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照片内容,你便妄下定论,而不是想办法继续调查真相。” “那位南子小姐知道的话,会同意你选择的道路吗?” 他的父母,也是因为别人的误会,才丢了性命……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还会遇到类似的案件。 降谷零感受到猫眼青年,蓦地低落下去的情绪,轻拍了怕幼驯染的肩膀,把他从久远的记忆中拉回到现实。 “小野先生,你应该先来与我沟通的……” 长岛恪沉默了片刻,哑声说道:“当初在警局,我得到了很多南子死亡经过的细节……所有迹象表明,确实是南子想要拍摄远处的落日,才爬上天台,失足坠楼的……” “你杀错人了,小野先生。” 月野凌眼看着小野原野的身体,逐渐被污秽吞没,却无动于衷。 悔恨、憎恶和对未来的迷茫…… 这样的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走吧。” 月野凌见事情已经结束了,迫不及待地拉住松田阵平的手腕,对压切长谷部说:“我们上楼继续!” 无聊的案件,无聊的凶手,无聊的杀人理由…… 此时,只有清甜可口的草莓布丁,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憋闷。 “等等!” 工藤优作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月野凌几人,在那些俊美异常的青年警惕地注视下,拿出了被装在证物袋里的车钥匙。 “这是你们的东西吧?” 工藤优作道:“它被放在了不方便取出的内侧衣兜里,不像是中村先生本人要用的。我推测应该是受月野先生所托,要转交给什么人。” “各位放心,车钥匙已经检测过了,上面没有沾染上河豚毒素。” 除了车钥匙,还有……中村太郎手上的枪茧…… 以他的观察,死者的身份并不干净。 月野凌瞥了一眼刚送出去的车钥匙,瘪瘪嘴:“是我的。” “但是我不想要了。” 粘上了气死,又在污秽群里游荡了一圈,最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太脏了……这车钥匙实在是太脏了…… 他根本就不想碰一下! 可是……那个阵平和研二辛苦一早上,才帮他买到的车子…… 月野凌陷入了纠结之中。 “多谢工藤先生了!” 萩原研二知道幼驯染薛定谔的洁癖又犯了,主动接过车钥匙,解决月野凌的苦恼,笑着对工藤优作说: “我还在发愁,怎么才能把车钥匙拿回来呢~帮大忙了!” 月野凌手指微微蜷缩,浑身一激灵,长袖内的手臂上,瞬间冒出了无数粒鸡皮疙瘩…… 幼驯染被污染了…… ?想看水中青云写的《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 19 章 工藤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等回去后,他一定要给研二进行一场大清理! 工藤优作扶了扶眼镜,故作疑惑道:“月野先生看起来与中村先生并不熟悉,难道他是先生这次的委托人么?” 月野凌仍在与洁癖作思想斗争,随口回应:“是委托人的司机。” 驾驶直升机接送,也可以算作是司机吧? 工藤优作乘胜追击:“那月野先生可否知道,委托人是做什么的?” 能让这种经常握枪的人当司机,绝不会是简单的家伙。 月野凌瞳孔一缩,宛如被人触碰到了哪个开关,浑身气势一变:“我是正规的阴阳师,从不泄露委托人的信息。” 松田阵平反手握住月野凌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看看看!真实目的暴露了吧? 工藤优作就是在借着谈话,套取幼驯染的情报! 降谷零三人虽然有信心,以工藤优作的品行,不会做出伤害到月野凌的行为。但对于职业操守的问题,还是站在了月野凌身边。 泄露客户信息,严重的是要收到法院传票的! 工藤优作思索一番,试探地说:“那如果是委托的话……” 月野凌语气坚定:“委托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工藤先生跟我来,我们仔细谈一谈关于委托费的问题。”! 第 20 章 合影 第20章 最终,工藤优作也没有在月野凌的口中,得到乌丸制药厂的有效情报。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男人与月野凌预约好了时间,三天后带着妻子一起去神社拜访,询问关于里世界的情报。 当然,委托费后面的一串零,也非常的好看。 目送着工藤优作离开,松田阵平趁同期们不注意,凑到月野凌身边小声问道:“真得没问题么?” 泄露委托人信息,还有告诉工藤优作阴阳术是真实的这件事…… “呆胶布啦~” 月野凌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将屏幕怼到卷毛青年的眼前:“我知道的信息,并没有比网上公开的多多少。” 他只是帮那位推理家,省去了查资料的时间,顺便收取一部分费用。 “至于阴阳术……” 青年将焦糖橙子上面的那层冰糖壳拨开,叉起里面的橙肉塞入口中:“他已经发现了哦~在楼下的时候。” 虽然自己那时使用的是相对“科学”的阴阳术,但还是让男人看出了端倪。 该说不说,不愧是著名的推理家吗?真是恐怖的洞察力。 萩原研二帮忙转移降谷零三人的注意,偷偷用余光关注月野凌这边的情况。 他也有些不放心幼驯染的情况。 松田阵平神情严肃:“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工藤优作跟那些真正受鬼怪折磨的委托人不一样,他本应是与里世界毫无瓜葛,完全没必要涉入其中。 “只是多了一个委托人而已,会有什么影响?” 月野凌眨眨眼,又把手伸向旁边的葡萄奶冻,结果被守在一旁的烛台切光忠一把按住了手。 “凌先生,您今天的甜点量,早已超过了标准。” 付丧神露在外面的那只金色眸子含着笑意,但语气却不容拒绝:“应该吃些正餐了,阿路基。” 最后的称呼,是用口型,无声地对着青年说的。 月野凌选择挣扎一下:“这是最后一块……” 看到烛台切光忠坚定的眼神后,青年垂下头瘪瘪嘴:“好吧……我去夹点清蒸鱼……” 声音逐渐低落,直至消失不见。那样子,就算知道付丧神是担心月野凌营养不足,松田阵平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啧!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正当月野凌放弃抵抗,想要起身去夹菜时,眼前蓦地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来一盘散发着清甜香气的葡萄奶冻。 “最后一盘。”烛台切光忠笑道。 月野凌瞬间满血复活,欢呼一声:“光忠赛高!” 松田阵平嘴角抽搐:“我原本以为你们很靠谱的……” 有这样惯着孩子的吗?! 烛台切光忠笑了笑:“松田先生谬赞了,您不也没有阻止我么?” 大家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 月野凌借机举起手:“再来一块抹茶慕斯……” 松田阵平/烛台切光忠:“不行!” 压切长谷部怒道:“你在对阿……凌先生吼什么!光忠!” —— 十月,樱花盛开。 从警察学校跑出来的萩原研二,手中拿着毕业证书,直接扑到了在校门外等待他们的青年身上。 “小凌!” 中长发青年把月野凌的脸按进了自己的怀里,肆意揉搓着幼驯染的黑发。没有注意到,胸前的穗带在对方的脸颊上清晰地硌出了一条红印。 “我们毕业了哦~” 未来的他们,就是真正的警察啦!不光工作稳定,还能在帮小凌隐藏特殊能力的问题上,提供一些便利。 数十场案件中,总归会有那么几件是妖怪的手笔。 月野凌面无表情地任由萩原研二动作,然后在后面的四人过来的同时,倏地矮身后退一步,脱离控制,抬手扣住萩原研二的后脑勺,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将他按在了伊达航胸膛上。 “恭喜你们。” 月野凌顶着一头乱发,歪头一笑。一手仍按着萩原研二的后脑勺,一手扬了扬带来的照相机,愉悦地说:“要来合张影吗?大家?” 降谷零瞅了眼一脸核善的月野凌,又看向快要窒息的萩原研二,默默地站到了刻着学校校名的石碑前,乖巧道:“我准备好了。” 金发青年有预感,如果敢笑月野凌脸上的红印,自己会死得很惨…… 伊达航低头,想要侧过身让萩原研二能轻松一点,被月野凌发现后立即站直身,彻底放弃了解救自己的同期。 抱歉……研二,谁让是你自己手欠呢…… 松田阵平没有读懂此时的气氛,无视掉同期们疯狂暗示他的眼神,凑到月野凌身边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哈!真活该呢,hagi!谁让你去招惹凌了~” “凌也是!都长这么大了,脸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嘶……” 月野凌顺手一抛,把照相机扔进了降谷零手里,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卷毛青年的脸颊肉。 “都这么多年了,阵平的脸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软。” 松田阵平以牙还牙,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捏月野凌的脸:“里(你)……分(放)……尅(开)……!” 月野凌:“就……户(不)……分(放)……!” 两个人的额头顶到了一起,互相瞪视着对方,谁都不服软。 萩原研二:“唔唔唔唔唔……” 降谷零闭紧嘴,伊达航抬头望天。 诸伏景光左右看看,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能交给他了…… “月野君,再不松手,研二真的要缺氧了……” 萩原研二听到猫眼青年的话,赶紧在自己头顶上双手合十,做出讨饶的动作。 不超过两秒钟的时间,身体一松,扣在后 脑勺的手终于放下去了…… 中长发青年脸憋得通红,突然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想看水中青云写的《我跟酒厂真没关系》第 20 章 合影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感谢景老爷大慈大悲! 月野凌冷哼一声。 不是因为研二认错,而是自己大度,才原谅研二的! “阵平,再掐下去,月野君的脸就要肿了。” 诸伏景光再接再厉,把目标对准了卷毛青年:“月野君回家后,会被家里人担心的。” 自己跟月野君的家人接触过几次,以那帮人的性格,可不会管松田阵平捏月野凌脸的理由,只会直接灭了他…… 松田阵平浑身一抖,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大白天的,在讲什么鬼故事! 拍拍月野凌的手背,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说:“侧(差)户(不)多行了!” 月野凌弯起双眸,狡黠地笑了两声,接着在松开手后,飞快地在卷毛青年的另一半脸颊上捏了一下。 对称点,才好看! 松田阵平炸毛:“喂!你够了!” 月野凌理直气壮:“活该~”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了,诸伏景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想上前继续劝架,萩原研二抱着照相机凑了过来。 “不是说合影吗?快开始吧!” 降谷零精神一振:“大家摆好姿势,我来按快门!” 伊达航补充道:“别忘了毕业证书!” 松田阵平:“啊啊啊啊啊……谁有OK绷?快给我两片!” 气氛再次变得欢快起来…… 诸伏景光拉住月野凌的手,回过头浅笑道:“月野君可不能一直躲在旁边呐~我们一起来拍照吧!” 月野凌一怔,扫视了一圈,穿着警察礼服的五人在今日显得格外耀眼。 真快!一晃,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眼神内的情绪千变万幻,最后停留在了刹那间闪过的柔光之中。 “景光,零,航……” 在被风吹散的樱花雨里,月野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毕业快乐。” —— 两年后,东京郊区公路边,黑色保时捷356A内。 等到最后一名穿着灰蓝色卫衣,用兜帽遮住上半张脸的青年坐进了车子后座,伏特加一言不发地脚踩油门,带众人前往目的地。 “琴酒,现在人齐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们任务的具体内容?” 金发青年被另外两人夹在后排中间,调整了下坐姿,离头戴针织帽的男人稍稍远些,但效果并不理想。 三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挤在汽车后座,就算再努力,也避免不了随着车子晃动而产生的肢体接触。 对现状很是不满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允许携带武器和装备,不能透漏任务情报……呵,没想到,组织里竟然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任务……” 代号为黑麦威士忌的男人神色不变,另一边的猫眼青年则往下拉了拉兜帽,将目光移向窗外。 伏特加一反常态,没有开口嘲讽安室透几句,而是安静地当着司机。 不管什么事,一旦跟那位先生扯上关系,大哥的心情必然不会太美好。 车内骤然间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银发杀手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波本。” 琴酒把副驾驶的车窗打开一条缝,让香烟的白雾可以顺着气流飘出车外:“把你那些可笑的想法,给我藏好了。” “这次的任务目标,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 琴酒嗤笑一声,道:“但对你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机遇。” “只不过一不小心,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