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皇二代》 第1章 初到大明 朱煐很高兴,作为一个理工男,他终于拿到了科学院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了。 为了这一天,他很早就搬出了家里和集体宿舍,自己在外租住了一个狭小的小房间潜心苦读。凌乱的书本和稿纸遍布在书桌上,那张小木床上的枕头旁都是堆起了一堆,像座小山一样。 “呵呵,不枉费本男神辛苦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去国科大了。哈哈” 朱煐,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回家把这个令人兴奋的事情告诉爸妈。 “对了,女朋友那么支持我,这通知书就是给她的最好礼物,默默的陪我大学这几年,也是时候给她一个美好的交代了。” 朱煐心里美滋滋的伸手拉门了,高兴之余他完全没看到一条裸露的接线板,刚好垂落在不锈钢门上。 ~ 淅淅沥沥,噼里啪啦,南京城外的雷暴云团不停的在涌动。 洪武十五年五月份大内传来噩耗,皇嫡长孙朱雄煐因病病逝,在送葬于钟山路途中,一连几道惊雷落下,厚厚的棺椁盖子被劈落一旁。 棺木上不断传来敲击声,随行的太监壮胆顺着裂缝瞧了一眼,朱雄煐正仰坐在里面,双手无意识的捶打着棺壁。 朱雄煐活了过来,但也因长时间吸氧不足,再加上受雷声惊吓,他变的精神失常了,此后一直浑浑噩噩的。 于是,随行太监、锦衣卫被下了禁口令,谈及此事者杀无赦! 一直昏迷的朱雄煐被朱元璋秘密养在后宫。 洪武二十五年, 应天紫禁城,此时,这个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地方,全人类最有权利,最为辉煌的地方。最为庄严肃穆的地方却是满宫的素缟,放眼望去,入目全是触目惊心的白色,巍峨的宫殿中,皆是压抑的哭泣声。 白色,在中国人心目中代表着纯洁,但,白色,也代表着死亡。 泱泱大明的第一继承人,太子朱标。大明洪武大帝与马皇后的嫡长子,昨夜终因病不治死去了。 紫禁城,坤宁宫内一个不起眼的偏殿的房间中。朱煐,看着铜镜中,那瘦弱的小身板,和那张熟悉既陌生的脸。 修长而又病态的手指轻轻触摸下铜镜中的年轻脸庞,便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迷茫的眼神慢慢的消逝,一种异样的神采快速泛起在脸上。 第2章 爷爷,朱元璋 应天皇宫大内, 奉天殿内,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瘦高老人正不停的踱步而行。 他虽是老人,纵容悲伤凄凉。但仍是龙行虎步,像是一只巡视自己领地的虎中之王。让殿内一众身着白衣的太监侍从不敢直视。 他就是大明的第一位主人,一代天骄,威名赫赫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标儿,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抛下咱一个老头啊!” 他最为骄傲,最为疼爱,未来朱家江山的依靠,视若生命的标儿却英年早逝。 他想大声的哭出来、喊出来。 他痛啊,自己心爱的妹子,儿子先后离他而去。一股股的浊气堵在他的胸口,硬生生的压的他喘不来气。 他此时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拿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去换自己的孩子。 可是人死如灯灭,自己的骄傲,朱家的依靠,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如果不是后宫里,妹子马皇后的寝殿里还有自己最放不下的大孙:雄煐,说不得老朱真的会一心去见先后离自己而去的亲人。 朱元璋顶着心痛,缓慢的行走在大殿之内,清冷的目光不停的扫视着殿内的每一个人。 他看到的都是触目惊心的白绫,以及低下头谦卑的,五体着地的跪着。自己失去了儿子,虽然人人都在哭,可又有几人是真切实意啊?你们哪个人的悲伤能比的上咱? “皇爷,皇爷,快……” 奉天殿外,一个许久不曾在宫中露面的人快步跑来,他手持金色锦衣指挥卫司(锦衣卫)腰牌,一路高举而来。 奉天殿前正束手而立的宫人侍卫看清来人,无不大惊失色。这不是胡淮庸案,被皇爷平息众怒而赐死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吗?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从洪武十八年到洪武二十三年这短短的五年时间里,被胡惟庸案牵扯的功臣有一位公爵、二十位侯爵,其他被连坐、处死的有数万人之多,朝中文臣几乎为之一空,其中包括明初开国功臣之首的李善长。 而在这整个事件里面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出力甚多,这也是他对朱元璋做的最有贡献的事情。 众人看到这个满手鲜血的屠夫,怎能不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就倒在他的屠刀之下。 “毛骧,咱刚失去了儿子,你就这样大喇喇的出现在宫内,可是要咱活剐了你!” 朱元璋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对毛骧怒喝道。 “皇爷,皇爷啊,大爷他……他……” 毛骧一路急奔过来,呼吸急促如同牛喘。一句连贯的话也说不上来。见皇爷发怒,他紧张的在冲过了殿门就硬生生的双膝着地,跪着滑行了三、四米远。 “咱大孙怎么了?” 朱元璋紧张的问道。 他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儿子,难道现在连一个念想也不给自己留下吗?三代人都要离自己先去吗?朱元璋不由得身子一软,苍老的大手赶紧抓住了身旁的大太监,脚下踉踉跄跄。 “皇爷,大爷他刚清醒了,他刚还喊臣来着呢!” 毛骧也是一脸激动的回复道,这也许就是大明朝洪武二十五年最大的喜事了。 “咱大孙醒了,你莫要骗咱。” 朱元璋一双大手紧紧的扣着毛骧的肩膀。不停的重复问道。 毛骧忍痛不停的应是。尽管双臂可能要发紫变青了,但他的脸上也是涌现了一抹喜色。 朱元璋顿时眼眶含泪,他是大明天子,人人都言他残暴,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把人点了天灯。 可是不晓得他杀的都是贪官恶官,他最看重的是骨肉亲情,最怀念的是妹子烙的大饼,最怀念的是一家老小祖孙几代如寻常百姓家一般围着锅台吃饭。 可这一切自他坐上了那张椅子,就再也不能奢想这些了。朱标的死更是让他痛上加痛,一双虎目时常浸满了泪。老年丧子,而且还是他在老兄弟们面前引以为傲的长子。朱元璋心痛啊! 而现在毛骧却是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悦,不顾当初朱元璋的严厉警告,让他忍姓埋名于宫马皇后的寝殿照料自己的大孙。竟堂而皇之的冲进奉天殿。 “皇爷啊,大爷他懵懂了十年,感天谢地他终于醒了。皇爷去瞧瞧吧?” 毛骧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毛骧啊,这几年委屈了你,可咱的大孙交给别人照料咱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啊!” 朱元璋此时平复了心情,自家还有大孙。十年了,他一直把朱雄煐的痴傻归于自己未能及时发现大孙还有生命气息,在棺椁里闷了那么久以至于脑袋坏了。殊不知,他的大孙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给老朱家打探前路了。 “禀圣上,宋国公、颍国公求见。” 殿门口的大太监转达给朱元璋道。 “让咱的老伙计快快进来,毛骧你也别躲着了。既然已经露过面了,那就给咱的老伙计见见吧!” 朱元璋不再是悲痛欲绝,心里不禁对刚刚清醒的大孙有了更多的期待。 “是你,毛骧!” 冯胜,傅友德刚进大殿,就看到一人竟同大太监分站在御桌的两边。赫然是已经被杀的毛骧。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倍感不可思议。同时也对朱元璋施了一礼。两双疑惑的眼睛齐齐看向了老朱。 “老伙计们,别惊讶了。咱让毛骧诈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胡淮庸一案,天底下的那些读书人都有好大的怨气,怨咱乱杀一气,咱不得不让毛骧在死囚里找个替身砍上一刀好让他脱身。咱也是没办法啊,这天下还是要靠他们来治理啊!” 朱元璋看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国公不禁唏嘘解释道。看到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老伙计,老朱心里还是很亲切的。 “上位,我们老哥两想送送太子,太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这些武夫多次触怒于您犯了法,幸亏有太子从中斡旋,数次为我们求情。”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竟早早的走了,我们心里难受啊,上位允了我们吧!” 说着,两位老国公不禁热泪盈眶,哽咽声不断。 “咱都懂,咱明白。老伙计们想去都去吧。” 听闻了老兄弟的哭诉,朱元璋身上的帝王威压尽数散去,取而代之是一个老年丧子,伤心的,苍老的老人。 “皇爷,要不臣先去喊几个御医先过去看看?” 毛骧在旁也是红着眼眶,但他以后的命运却是和朱雄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朱元璋承诺了他,自己的事情怎么解决,看朱雄煐怎么安排了。 “对,对,老伙计们咱一块去,去见一个人。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 朱元璋说着,便拉起了冯,傅二人出了殿门,那身形矫健的一点也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冯胜,傅友德这两个征战一生的铁血硬汉,看到如此激动的上位扯着他们直直的走向后宫,心里不禁纳闷道。 “究竟是谁,竟让圣上如此失态?定要跟随圣上一探究竟。” 第3章 祖孙情深 坤宁宫偏殿 朱雄煐正在发呆,他在仔细梳理发生在当初的几件大事脉络。 “便宜的太子老爹病逝,不出意外的话朱元璋也在五年之内驾鹤西去,再然后是朱允炆……算了,想他干嘛?” “自己来都来了,那个庶子不会再有机会登上大宝了。还有自己的便宜弟弟朱允熥也不会再被封吴王,被各位历史大佬封禁一生了。” 朱雄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着刚找来的石炭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越写越心烦,越画越发狂。自己习惯了钢笔,中性笔的手。在这个时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好悬于笔架上的诸多狼毫猪鬃。 之前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人家穿越好歹有些神仙辅助,金手指系统啥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除了以往读过的书,对历史有些记忆,一点其他的傍身技能都没有。 “你踏马在耍我啊,好好的大学生活被你打断了,送我来这没有一点娱乐概念的大明朝。” 朱雄煐实在忍不住,在窗口探出头冲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喊到。 “抽个时间,试着做个鹅毛笔吧。毛笔我实在是拿不了,估计写出来的字也只会让大明人耻笑啊!” “大孙,咱的大孙。咱来了!” 殿外的一行人,步履匆匆。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明黄色常服的老人,那肯定就是皇爷爷朱元璋了。咦,身后的左右两位怎么还被拉着? 朱雄煐从记忆深处,终于搜寻到了那两位老者的身份信息。 “大孙,哪个大孙?朱允炆那小子不是在东宫守灵吗?怎么……” 冯胜,傅友德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才能当的起上位的大孙啊!他老哥俩一时间,好似突然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精力旺盛的反过来架起朱元璋冲入殿堂内。 朱雄煐对此很无语,这三个老人家还真是龙精虎猛啊! 一身孝服的朱雄煐痴痴的看着为首的朱元璋。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帝王,不由得忘记了施礼。 冯胜,傅友德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们看向彼此的目光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此时的朱雄煐面貌和已故太子朱标竟有七八分相似,身上还依稀有当年朱雄煐年少时的模样。是了,肯定是了。这就是那个他们淮西勋贵都以为死去的孩子。 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憔悴的面容上显露出了欣喜。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这刻,他们都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上位的正统不会旁落了,他们齐齐的送了一口气。 朱元璋边脚步虚浮的慢慢走来,边微微对朱雄煐点头。原本没有清醒可能的大孙子,现在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双颤巍巍的手想抚摸自己的嫡系血脉。 “嘭,嘭,嘭。” 朱雄煐跪在了地上,三个响头磕在了地板上。大殿里尽是他额头触地的回响。 只见朱雄煐张了张嘴巴,随后一咬牙。从稚嫩的嗓子里压抑的喊出来。 “爷!” 一声爷,满含祖孙深情, 一声爷,道尽天下温情。 朱元璋伸手抹在了朱雄煐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些年,朱雄煐一直痴傻的昏迷着,他以为大孙子再也没有希望了。只是想着好好的照料着大孙,让他也享受着爷爷给他打下来的安逸生活,哪怕是个傻子,哪怕是躺在床上不能言语。朱元璋也认了,他一直在为自己赎罪。 自从马皇后死后,还知道朱雄煐活着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最忠实的心腹。而且他们在明面上还都是已经被认定为死去的人,就像毛骧一样。诈死后,隐藏在了坤宁宫。而且在外面还有层层暗卫,严禁宫中妃嫔,仆妇进入坤宁宫。 看不到希望的朱元璋,就把对长孙的爱与思念分了一部分给了大明名义上的皇长孙朱允炆身上。 更是遍请天下名儒来细心教导他。 即使朱允炆没有帝王之相,但是权衡利弊之下,为了大明的正统,他还是准备立朱允炆为皇太孙。 现在好了,大孙子清醒了,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等自己去了以后大孙继位毋庸置疑,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 一声“爷”,让朱元璋强忍的泪水,潸然落下。 他哆嗦着嘴唇,却迟迟的说不出一句话。 朱元璋哽咽着。 “孩子,爷爷在呢,爷爷来了。” 朱元璋紧紧的把大孙搂在怀里,丝毫不顾及大孙那双乌漆嘛黑的手。 朱雄煐看着眼前的“爷爷”,想起家中父母得到自己死去的那种悲痛,情绪更是不能自已。 冯胜,傅友德更是激动得直搓双手。看到他们祖孙二人真情流露,更是咧嘴傻笑着。 一刻钟之后。 终于平复了心情的朱元璋开口道。 “大孙,你刚清醒,身子骨还弱。今日就先歇息吧。明天随咱一起去东宫看看你父亲,送送他吧。他一直不知道你就躺在这坤宁宫啊!” “都听您的,皇爷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孙儿现在只有您了。您就是孙儿的天,以后都要靠着您了。” “好,好。咱也听大孙的,咱爷孙两以后都要好好的。” 朱元璋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朱雄煐的肩膀。 “老伙计,咱大孙身子骨还弱,你把傅让,添锡俩孩子安排过来吧!以后给咱大孙跑跑腿,传个话!等咱大孙回到东宫,汤和家的小子和那个冯诚就安排在亲军里面做事吧,一定要多护着点咱大孙。” 朱元璋的一番话,让冯,傅二人更是激动万分。儿孙的前程无忧了! 他们都是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而对于朱标,他们都是看做自家子侄一样关爱有加。也更把朱雄煐这个朱标的嫡长子,看成了自家晚辈。 对于朱雄煐能继承帝位,他们二人不曾有丝毫怀疑。朱元璋自己规制的《皇明祖训》中就定下规矩: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 虽说朱标英年早逝,但自己这一大批人可都是朱元璋给自己孩子打造的文武班底,都曾受过朱标的恩惠礼遇。他的嫡长子也是大家伙打小就疼爱有加,寄予厚望的。 朱标虽然不在了,但父死子继,乃人伦纲常。皇明的正统不可能是非太子一脉。所以,冯胜和傅友德才更加确信眼前的朱雄煐就是大明的第二位帝王。 “多谢上位,我淮西各家定会护着皇长孙的周全。” 冯胜,傅友德赶紧向眼前的这位千古帝王施礼,恭敬的应道。 “请殿下放心,我等定会护住朝廷大义……”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帮子,就不要开咱大孙的玩笑了。他身子刚有起色,容不得你两在这胡言乱语。” 朱元璋笑着打断冯胜,傅友德的话语。但脸上的轻松之色很是明显。打朱标病重,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大明还是那个大明,不会在儿孙之间刀兵相见了。 “大孙,咱先处理政事了,有啥事,你就让傅家的那俩小子给咱递个话。” 朱元璋此时轻松了不少,看样子,咱的大孙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第4章 在东宫第一次露面 第二天清晨, 朱雄煐早早的起来了,此时他正站在一面硕大的铜镜前。 “从今天起,你就是大明洪武大帝的嫡系长孙,不能再有一丝退路,否则你面临的将是永远暗无天日的圈禁。” 朱雄煐深深的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微微对喊道: “进来吧!” 随后,殿门被轻轻拉开,几个身穿白衣的俏丽宫女轻声慢步的走到在朱雄煐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卑微和一些欣喜。 “皇孙,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宫女们说的是一口略带怪异的汉话,软声细语的。原来这些宫女的来历都是出自朝鲜。 朝鲜,是大明东北边陲的一个小国。虽王朝几经更迭,但自古以来都是中原王朝的附庸,就这一个边陲小国也几次不甘寂寞,挑了一些刺头出来,但也很快被中原王朝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朝鲜的前身高丽,本想着在大明立国之初,与旧主蒙元报仇恢复统治,顺便在边境地区拿些好处。而那时领兵的高丽李姓将领,急匆匆赶到边境线。看到气势恢宏的大明百战铁骑之后,傻眼了,于是便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打不过,打不得。不若回去和蒙元册封的王室挥刀开片,以求中原王朝大明的册封。 他成功了,他宰了蒙元的附庸高丽王室,改了国号“朝鲜”,定都汉城。作为大明的头号小弟,和历代王朝一样,那就是给老大哥上贡。但那个地方,穷的紧,没啥好东西,高丽参也没有现在一样备受追捧。 咋弄?他们便想了个办法:送人。 于是许多高丽人便被切了一刀做了太监和挑选出来的美女一起送到大明……这或许就是他们认为最能尊重大明地位的一种表现方式。以至于让周边小国和大明初期境内的一些割据势力学的有模有样。 在几位宫女的服侍下,朱雄煐很快便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的穿戴好了。在极个别宫女无微不至的特殊照顾下,他也由一开始的不习惯,慢慢的坦然接受了。这就是上位者的特权,我泱泱大明的特权。 “皇孙,陛下在乾清宫那边等你用膳呢!” 贴身太监马聪在外面小声的说道。 紫禁城内,细雨绵绵,宫内的每栋建筑殿宇都有白绫在随风飘荡。通往东宫的道路上尽是满身素缟,面带忧容形色匆匆的宫人。身披坚甲,腰束白绫,执戈立戟的皇城侍卫们也错落有序的站在道路两旁。轻风携雨,白色的发带也遮不住侍卫们的满脸庄重肃穆。 东宫奉安殿,朱标的灵堂就设在这里。朱雄煐既然清醒了,作为嫡长子肯定要去灵前祭拜。 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东宫的地面积累了一个又一个的浅水坑。 朱雄煐轻轻跟在朱元璋身边,略显苍白的手静悄悄的搀扶着洪武大帝。两个人及随从刚迈进东宫的大门,奉安殿内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太子爷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你怎么能丢下臣妾,丢下几个孩儿?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朱元璋和大孙朱雄煐顿时泪流满面,一个个的脚步踉跄着向着奉安殿走去,青石板上的积水,被凌乱的脚步踩得飞溅起来,又重重的落回地面。 “皇上驾到!” 有眼尖的太监冲着宫内高喊道。 “参见圣上!” 东宫内不管是淮西的武勋,还是高居庙堂的文臣,都纷纷跪下。哪怕平时朱元璋再怎么和他们亲近,但此时也不可以亲近的时候。大明太子的棺椁还停在大殿内,此时的朱元璋只是一个失去了传承的老人。 朱元璋拉住了大孙,就慢慢的走在东宫的绵绵细雨中。清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一人敢和他对视。 淮西的那些功勋及后代都面露怯色,他们的依托大明太子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人眷顾他们以往军功,为他们在朱元璋面前包庇求情了。 一时间,整个东宫都沉寂了下来,只有风携细雨落地的“滴答”声。 朱元璋手拉着年轻人并没有停留,挥手屏退了一通斜挎腰刀的锦衣侍卫。走向了摆放朱标棺椁的灵堂。 “大孙,祭拜下你的父亲吧,好好看看他,十年了,咱错了,不该瞒着他啊!” 朱元璋拍了下大孙的肩膀。 他慢慢的走向棺椁,看着里面面容似他却像熟睡了一般的儿子。 “标儿,” 朱元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曾经自己的骄傲,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想去摸摸那张熟悉的脸,多想再听自己最喜欢的孩子喊声“父亲”。 这是他和最爱的马皇后生下的,这是他朱元璋最爱的儿子,皇明朱家最珍贵的嫡长子。 朱标从小就被名师教导,被朱元璋寄予厚望。他谦虚有礼,熟知政事。 可现在他却冷冰冰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声息。再也没有那个至诚至孝的标儿了。 朱元璋心痛啊! “爷爷,你一定要保重啊,孙儿小时候没了娘,现在又没了爹,孙儿昏睡了十年,才捡回了一条命,孙儿现在只有您一个至亲的长辈了。爷爷,您可要多照看我啊!爷爷。” 朱元璋老泪横流,眼见着大孙的眷恋和依靠。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爷爷在这,爷爷会一直在。 爷爷还要看着你娶妻生子呢!” 朱元璋那双曾沾满鲜血的手,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朱雄煐的双肩。 “大孙?爷爷!” 殿内的众人都愣住了,东宫内竟然上演了一场民间戏码?宫中不乏一些胆大的老人,他们偷偷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被朱元璋称为“大孙”的那个年轻人。 这一看不当紧,众人齐齐的愣住了。那略带病态的脸庞竟和棺椁里的太子有几分相似。 “昏睡了十年?” 十年前不就是皇长孙朱雄煐死去的那一年吗?难道皇长孙一直还活着,钟山陵墓里是空的? 此时殿内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大哥,是你吗?” 灵堂角落里,一个不敢相信的声音响起。 朱允熥满脸的惊喜,又带着一些不确定。 他刚能记事时,朱雄煐就不在了。他的脑海里没有一丝的映像,只是在宫中走动时,听到了,他还有一个亲哥哥小小年纪就去世了。 打他懂事那天起,父亲朱标那时已经把侧室吕氏扶正了,而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因生产自己落下了病根,不等自己周岁就匆匆离世了。 太子父亲朱标,时常忙于政事。为了给皇爷爷分忧解难,不经意间就忽略了自己。幸好还有念及皇室正统的朱元璋时不时的关怀才让东宫内众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朱家嫡系存在。 可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就像没有了根的浮萍,他在深宫中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皇室的孩子又有几个是真不懂事的?听闻太多了宫中秘闻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5章 吕氏又要生恶计了 奉安殿 随着朱允熥的一声惊呼,众人像炸开了锅一样。 “在你父亲灵柩前,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太子妃吕氏一时还没有转过来圈,她扭头对着角落里正跪拜的朱允熥斥责道。 “还请公公责罚,允熥惊扰了太子。儿媳回头定让老三抄读佛经,以告太子爷在天之灵。” 吕氏说着,看向朱允熥的眼神不由得凌冽起来。 朱元璋目睹了这一切,但他并未发声。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看向吕氏和朱允熥的眼神里却满是怀疑。 朱雄煐顺着声音看去,在那角落里,一个消瘦少年正匍匐在地面上,那扬起的小脸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你是允熥?” 看到少年欣喜而又焦急的脸。朱雄煐确定了那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被封了最尊贵王位,结局却是最悲惨的——吴王朱允熥。 历史里,朱元璋念及他是自己嫡孙,在自己临去前封了他“吴王”,朱元璋称帝前的王位。 建文登基称帝后,压根没让朱允熥去封地就藩,朱棣靖难后,更是圈禁了他。因为“吴王”这个王位登基为帝太具有合法性了,他皇嫡孙的身份在大明更是尊贵了。所以朱允炆,朱棣都对他的名分大义深深忌惮。以至于朱允熥在四十不到就抑郁而死。 朱雄煐一脸怜悯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至亲。 “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让历史里的一切发生。允熥,你也不会再被囚禁一生。哥哥,这辈子定会护得了你一生周全。” “娘,娘,那人好像是大哥雄煐啊!” 朱允炆小心的拿手捅了捅身前的太子妃吕氏。 “什么,雄煐!” 吕氏一瞬间惊骇不已,她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搀扶着朱元璋的那个年轻人。 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当年被自己哄骗出宫而感染疾病死去的朱雄煐。 吕氏瞬间面如死灰,她多年处心积虑为自己儿子谋夺那个位子,使遍浑身戏法终于被朱标给扶正。眼看朱元璋年事已高,朱标登基为帝已成定局。 人算不如天算,朱标巡视陕西途中竟恶疾染身,在自己好事将近的时候撒手人寰死去了。而现在,在故太子朱标的灵堂上,她见到了更加离谱的事,死去十年的朱雄煐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她恨啊,恨得咬牙切齿。 自己的一切算计都将要江水东流,付之一炬了。 “不行,即使他是嫡长孙也不行,这一切都是我儿子允炆的。既然你已经死了一次,那就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吕氏跪在太子的棺椁前,脑子里却在想着一切有可能的计划。就连看向朱元璋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些愤恨。 朱元璋拉起了跪倒在地的朱允熥,双手各自搂抱着自己的嫡孙。 “都是好孩子,咱的标儿没了,可咱还有你们。都好好的,你们兄弟刚刚相认,且跟着咱走走吧!” 身位帝王,哪怕自己至亲的人不在了,他也不能一直陪伴着,太多的政事等待着处理,亿万黎民百姓还得他的命令去支配生活。 北元余孽,依旧贼心不死,始终在不断在试探大明九边,希望还有马踏中原的一天。 大明疆域辽阔,自己的命令有没有贯彻到老百姓身上,那些发生天灾的地方,还有没有多余的粮。 朱元璋是一刻也不敢停啊,他怕自己一时的疏忽,天底下的老百姓又要苦苦煎熬更多时间。 朱元璋不舍得,又仔仔细细盯着棺椁内一段时间,才在不甘心中牵着两位嫡孙的手离开了奉安殿。 吕氏看着那手拉着手的爷孙三人背影,一双杏目瞪得如同铜铃。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心,染红了身上的孝服犹不自知。 “爷爷,刚才母妃说的是,孙儿十年未能在父亲身前尽孝,深感不安,孙儿想为父亲吃斋念佛,抄读佛经。为咱朱家积累功德,好让父亲英灵永在,永固大明江山。” 朱雄煐叩首在奉天殿的御桌前。 “皇爷爷,父亲在世时,孙儿未能服侍他左右,他在病榻上,孙儿也只能远远观望。恳请皇爷爷恩准我代大哥,在父亲灵前尽孝吧!” 朱允熥亦是面色戚然,双目红肿,泪流满面。 朱元璋看着两个嫡孙哭肿的双眼,心疼道。 “好孩子,爷爷知道你们孝顺,你们父亲刚走,雄煐你身体刚有起色,允熥,咱知道你这些年在宫里苦闷,多有怨气,你们更要多爱惜身体,咱们爷孙三个都好好的活着,那也是慰藉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咱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们也为咱这把老骨头想想。咱不能再伤了咱的好孙子啊!” “爷爷” 朱雄煐和弟弟一起俯身痛哭失声。 “等等,允熥你来告诉咱,为啥咱的嫡孙不能守在棺椁旁,却是在灵堂的角落里?” 朱元璋想起了在东宫的那一幕,想起了吕氏斥责朱允熥的那一瞬间,他越发想知道宫中仆从口中刻薄、残暴的朱允熥是怎么讲出要去给父亲守灵的话 朱允熥赶紧低下了头。 “老三,你告诉哥,你是不是怕?” 朱雄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深宫内的这些伎俩他是一眼就看透了。 朱元璋当了皇帝这么多,什么样奸诈的臣子没有见过?听到朱雄煐这样问,他就知道大孙这是话里有话。咱的嫡孙,尊贵的身份会怕? “大孙,你来说,我想知道熥儿为什么会怕,他怕什么?” 虽然朱元璋已经猜出来了,但他还是想考教一下大孙。 “爷爷,换做我是熥弟,我也会怕。” “熥弟小时候,母妃就不在了,我也一直在皇祖母的寝殿静养。父亲一直忙于政事,疏于管教熥弟……” “你这混小子,该打。” 朱元璋随手冲着朱允熥丢了一支毛笔,但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你是咱的嫡次孙,是你爹的嫡次子,你怕啥,你用的着怕,有什么不合意的你给咱说下,咱还能打骂你?” 朱元璋越想越气。 “你大哥那时候一直昏迷,全靠着汤药养着,眼看着不行,你知道咱心里有多难过吗?你这混小子倒好,你怕?你藏巧弄拙就为了自己的一些小伎俩。你简直就是不忠不孝的混蛋。” 朱元璋说着不由得火大,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嫡次孙竟把他瞒的好苦。 “皇爷爷,孙儿知道自己没有大哥聪慧,孙儿只知道没了母妃,没了同胞兄弟。孙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孙儿无依无靠啊!” 朱元璋见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有此般心机,懂得如何审时度势。虽然欺骗了自己,但不也是自己没能早早的多看护这孩子。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嫡孙们,不由得化恼怒为惋惜。 “后天你父亲出殡,你兄弟俩多照应一些,咱老了,咱不敢亲手送咱的孩子去地下啊!……” “回头咱给你们找几个好先生,都给咱去大学堂去读书去。学不好,看咱怎么收拾你俩,特别是你,熥儿,切莫再打骂先生了。” “孙儿一定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朱允熥也学会了大哥朱雄煐的民间叫法。 你还别说,老农民出身的朱元璋还真的好这一口。 “来人,送咱大孙回坤宁宫,熥儿且跟你大哥去吧!” 第6章 老爹留下政治遗产 翌日清晨,凉国公府。 “舅舅,你在哪?有大事情啊!” 两个四十上下的汉子骑着马冲到了国公府前院,随即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直奔在后院提刀演练的蓝玉。 这两人便是故太子朱标的妻弟,朱雄煐尚未谋面的两个舅舅。 走在前面,大喊呼喊蓝玉的黑脸汉子是世袭开国公爵位的常遇春次子常升,后面同样满脸胡须,但稍显白净的便是朱雄煐的三舅常森。大舅常茂,洪武二十四年因病变去世了,现在常氏一族做主的便是这二位了。 “常升,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一柄刀鞘飞速向着常家二兄弟砸来。 说这话的是个子消瘦,眼神如电似刀,年龄在五十左右,但仍孔武有力的汉子。这正是堪比卫、霍,扬威于捕鱼儿海(今贝加尔湖),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凉国公蓝玉。按照辈分,他是已故太子妃常氏的亲舅舅,朱雄煐和朱允熥的亲舅姥爷。 当初朱元璋本欲封蓝玉为“梁国公”,但蓝玉在捕鱼儿海一战后,凌辱了擒获的北元王妃,致使其羞愧自杀。在北征南归途径喜峰口时,因守城将士没能及时开关让其入城,蓝玉便纵兵破关而入。 即使蓝玉战功显赫,但如此嚣张跋扈,目无王法。朱元璋多次斥责与他,仍不见悔改,便改“梁”字为“凉”。 后因加封太子太傅一职,不甘屈居冯、傅二人之下。多发自傲言论,让朱元璋越发的不待见他。 作为太子妃舅父,蓝玉极力维护太子朱标,深得朱标看重,朱标信义为重多次挽救蓝玉于朱元璋的砍刀之下。 现在朱标突然离世,自己作为朱元璋留给朱标的班底,一时间就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这一辈子最怕的是朱元璋,但最看重的还是朱元璋及他的嫡系子孙。 太子死了,留下了一个不成器的嫡次子。即使这样,他和淮西那些人还是想尽力争上一争。哪怕朱允熥在宫人口中多离谱,这不还是有自己这些老兄弟看顾他左右吗?至于朱允炆,一个母族出身不高的庶子,挂着皇长孙的名头,照样不被他们高看一眼。 “舅舅,你切莫生气啊!真的是大好事情。” 常升,常森赶紧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蓝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揍了,俗话说见舅如见娘,舅舅要打骂,哪个外甥不是乖乖的呆着任舅舅发威。 第7章 被老爷子安排上了 坤宁宫的小院里。 朱雄煐看着自己身体,不禁无语。在回廊里打了几遍上大学时,自己死皮赖脸硬拉着教练学的军体拳后,全身上下,处处酸爽。这细胳膊,麻杆腿就像没发育一样,软绵绵的用不上力。 “自己若是登上那个位子,作为大明朝的第二任君主,接手了父亲留给自己的超豪华班底。若不能御驾亲征,北上伐元一两次,恐怕自己还真的压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朱雄煐沉思一下。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作为朱元璋的后代,若文文弱弱的像个娘们一样,没有一点男子的雄性气概。那个位子,自己真的会无缘的。 念及此处,朱雄煐狠下心来,在院子里又小跑了起来。 “大哥,你脑疾刚好,就要多休息啊!何必天刚亮,就起来折腾自己呢?” 刚守夜结束,念叨大哥的朱允熥此时正懒洋洋的依靠在殿前的柱子上。 “你这混小子,你也知道大哥是脑疾啊,这么多年一直躺着,最差的是这身子骨。现在不好好打磨一下,将来怎么收拾你?” 朱雄煐跑了一会,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怒骂道。 “行吧,那你就继续熬练吧,赶紧让人给我收拾个地方,在父亲灵前跪了一夜,小盹都不敢打一个,生怕那女人又在宫中编排我。” 朱允熥打着哈欠,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不到光彩。 得到朱雄煐示意的小太监马聪,赶紧引着他去了朱雄煐床榻的外间。 哪怕他弟兄二人,兄弟情深。太监马聪也不敢自作主张将朱允熥领到朱雄煐的房间。在深宫之中,伺候贵人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小心再小心。大大咧咧的那些人最后的归属往往都是城外的乱葬岗。 “三爷,您就委屈些,在这里将就一下。” 马聪连忙指挥宫中仆妇,撤掉了原先毛骧的一些事物,换了一套新的被褥。 朱允熥点了点头,挥挥手让马聪离开了。 用过了早膳,朱雄煐想去东宫奉安殿去祭拜一下父亲,还没出了坤宁宫就被傅家俩兄弟给拦住了。 “大爷,皇爷吩咐了。他知道您至诚至孝,但您身子还弱,需要多多静养。东宫那边有人照应着,您就不要担心了。” 傅让说着,便把手中的伞向朱雄煐的头上笼罩而去,老父亲傅友德可是再三安排,不能让大爷淋了一点风雨。 朱雄煐无奈,只得返回书房,整理自己的记忆。 自从宋朝开始,小冰河时代就开始影响了北半球,明朝中后期所受影响到了顶峰。春夏两季天灾不断,秋冬两季又异常寒冷,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喂饱老百姓的肚子,解决大明亿万众生的生存问题,泱泱大明最终还是会颠覆。 自己穿越来,可没有带着技能书和系统。能依靠的只有领超当世人几百年的知识,和熟知历史发展的进程。 朱雄煐只是感慨一下而已,随即他便把心神用在了记录上面。 烟雨笼罩下的东宫,此时哭泣声已渐不可闻,轮换值守的锦衣侍卫们,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雨水里。 “太子妃娘娘到” 奉安殿前值守的太监唱道。 一身白衣,头戴素花的吕氏在一队宫女的呼应下,出现在了回廊里。依旧红肿的眼睛里却没有了失去丈夫的悲戚神情,看向殿前祭拜太子的武勋时,却流露出时不时的杀意。 能把她推到皇后位置的太子不在了,吕氏不甘到绝望,不甘到发狂。 死了十年的朱雄煐突然出现在东宫,只是短短的一刻钟就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儿子朱允炆的一切。 满朝文武不再对她们母子尊敬有加,朱元璋的疼爱的也不再只是朱允炆一个人。哪怕现在自己依旧身处太子妃的位置上,淮西那帮人还是不把朱允炆看做皇室正统,在他们心里,能坐上那个位子的只能是故开平王常遇春之女常氏所生的孩子,也只能是他。 对于朱雄煐来说,这些都是父亲留给他的政治遗产,可对吕氏和朱允炆来说,原本可以不在乎的这些,现在却是他们的最大障碍。 没了朱雄煐,自己的儿子还是会有机会的。一旦确定了朱允炆立为皇太孙,那些朱标留下的淮西班底,估计朱元璋会一一清理掉,君臣不同心乃帝国大患。为了大明皇权的稳定,朱元璋一定会做出取舍的。 吕氏这时真的急了,眼看朱元璋年事已高,年轻时又南征北战,出了不少力,留了不少血,身体已是一天不胜一天。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看来还要再一次除掉朱雄煐了。” 吕氏此时下定了主意,一个阴毒的计划在她心里逐渐成型。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心中的人选没有了,是不是还要再次改换阵营,站我儿身后来搏从龙之功。” 吕氏冷眼扫向了来来出出的诸位大臣。 “允炆,去奉天殿,给你皇爷爷送些为娘做的吃食,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剩下的交给为娘来主张。” 吕氏打定主意,便嘱咐朱允炆道。 奉天殿内,朱元璋正和几位大臣在议政。 “圣上,皇长孙十年不省人事,恐怕……” 翰林大学士刘三吾不禁惋惜道。 “咱大孙,从小就聪明伶俐,咱还在,咱还能看护他几年,你们就用心教导吧!” 朱元璋挥挥手,招来了旁边的解缙。 “解缙,咱知道你恃才傲物,可那是咱的大孙,就交给你了。” “等标儿出殡后,咱就安排大孙去大学堂读书去,还望各位悉心教导。” 朱元璋一手打下了诺大的江山,坐拥万里疆域。他出身农家,格外的看重亲情。他是帝皇,他也是一个希望儿孙绕膝的老人,为了大孙的学业,他此时再三的问询殿内诸位臣子。 朱雄煐是穿越过来的事,他们谁也不知道。殊不知,他们正在担心的朱雄煐正在用多了几百年的知识在规划大明的未来。 “都散了吧,咱处理好政事还要看看标儿去。” 朱元璋此时很落寞,大孙的事情,他一直把错误背到了自己身上。虽然,他高傲的不曾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夜深人静时,谁又知道一个失去妻子,看着儿子死去的老人是怎么度过的。 他这几天一直在悲痛中,国事体大,他掩盖了自己的悲伤,把心神投入了繁重的国事之中。 从胡惟庸谋逆被杀之后,朱元璋决定不再设立丞相一职,并列为祖训。大小国事都是他一人决断,往往是夜已经很深了,奉天殿内灯还亮着。 马皇后辞世后,他夜里也不怎么回后宫了,就常住在了皇宫前庭。能够和他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比较受宠的郭贵妃了。农家出身的朱元璋更加看重这些情义,一起陪伴他争夺天下,赶走蒙元的马皇后便是他这辈子的唯一。 上天也不再为难这个老人了,连绵了几天的雨也将要停住了。 “送标儿去陵墓的路,应该不难行吧!贼老天,你莫要再看咱的笑话了。” 朱元璋很快收敛了心神,一心又投入各地的奏折中。 第8章 方孝孺找到了组织 大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四月二十五日,朱标病死。朱标死后朱元璋痛哭不已,将他祔葬在明孝陵东侧,谥“懿文太子”。 五月初,持续半月之久的细雨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树上新吐的枝丫和嫩叶在水雾中是那样柔和醉人。 但此时的金陵城却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朝气。在去孝陵的大地上,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哭声震天。 巨大的棺椁被身着白衣的力士们齐心扛着,慢慢前行。跟随的车马上素缟纷飞,旁边的大臣都在痛哭流涕。 朱元璋站在紫禁城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身后一个侍卫都没有,只有贴身的大太监同样在泪水横流。 送葬的路途比较远,但送葬的文武大臣皆在徒步行进,都希望用如此的方式给已逝太子最后的敬重。 灵柩边上,吕氏和朱允炆相互搀扶着,隐隐的竟越过了朱雄煐两兄弟。 朱标其他年幼的孩子走着哭着,在稍显泥泞的道路上不时跌倒。两个男孩因生母吕氏还在,很快就有宫女来牵伴着。而那俩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年幼丫头,纯白的孝衣早已经沾满了泥浆。稚嫩的小脸上,泪水流的让人心疼。 “允熥,你来照看着萍儿” 朱雄煐抱起了稍大点的丫头,对身旁落后一个身位的三弟吩咐了一声。 两个年长的妹妹则是纷纷抓住哥哥们的衣角。 朱雄煐躺的时间太长了,抱着小丫头的身体不由得踉踉跄跄。两兄弟在身后群臣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一时间兄妹便是温馨情深。 送葬队伍中,亲近朱标的文臣,和那些只认嫡系的淮西武将,看到这一幕,都开始红了眼眶。 这时暴脾气的大老粗景川侯曹震却拿手捅了捅开国公常升,小声的说道。 “这不是欺负大爷,三爷吗?一对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演什么母慈子孝?” “嗯?” 众武将一听这话都愣了一下,老曹这是话里有话啊! 只见前面的朱雄煐兄弟俩,一人抱着一个小丫头,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而灵柩另一侧的吕氏母子则是相互搀扶着,两个小儿子身边还都有几个宫女守候着。 常升,常森两兄弟瞬间泪下,这是在欺负他们没了姐姐,两个外甥没了母亲。 “老舅,这是泾渭分明了,就算老爷子以后没有立雄煐的心思,我常家宁死也要把他哥俩推上去一个。” 蓝玉听了常升的话,同样是黑着脸。身后的一些将领也都是小声嘀咕着。 他们大多都是出自常遇春的麾下,另外两位老帅的麾下也都是怒目而视。大明初期,洪武年间的将领虽说出身不同,但建立功勋,北征伐元,摩擦周边籓国可是他们共同梦想。 “他娘的,这就是活生生的打咱淮西兄弟的脸面,欺负我姐夫走的早吗?常森,安排咱的人过去前面,弄两个滑竿给他兄弟俩。” 蓝玉此时眼睛通红,完全不顾朱元璋的旨意,定要给朱雄煐他们撑下场面。 “你他娘的,蓝小子。现在这是圣上的家事,你掺和什么?该是雄煐的,谁也抢不走。你这样安排,是在害了他哥两啊!” 冯胜,傅友德赶紧劝阻了蓝玉,认为在送太子出殡时就给吕氏没脸,会让那些文臣觉得太子的嫡子过于跋扈,缺少肚量。 傅友德示意蓝玉看向后面的的史官,并小心的交代他。 “这队伍里有多少人是陛下的眼睛,现在的事很快就会传到陛下的案头上。你说你这是给陛下添堵,还是想要做什么?” 傅友德沉着冷静,三两句就点醒了蓝玉。 是啊,朱元璋最看重的是儿女亲情,骨子里还留着农家子弟的本性。远在封地的儿子,在地方多有跋扈,为非作歹。朱元璋也只是鞭刑加斥责,却不肯伤及性命。 就连朱元璋的侄子朱文正,因不满封赏,私通朱元璋的死对头张士诚。也只是被朱元璋囚禁在凤阳老家,让其富贵余生。 此时,蓝玉懂了,他张扬的性子收敛了一些。 蓝玉是狂傲,他不想自己姐夫的外孙受欺凌。但事情的轻重,他还是晓得了。他只是把这恨怒压制了下去。 冯胜此时在沉思一件事,几次摇头叹息都不曾言语,看的旁人着急。最终他还是看了周围,这才和为首的蓝玉,傅友德,常家兄弟小声地说道。 “雄煐这孩子着实让人心疼,嫡长的身份对其他人也是一种威胁啊!太子不在了,陛下会不会另立太子?这也说不好啊!” 蓝玉脑海里瞬间想起一人,燕王朱棣。一个太子朱标还在时,他就极力防备的人。 蓝玉多次北征,多多少少都和朱棣有些接触。私下里他作为太子妃的舅父曾提醒过朱标。燕王朱棣在他的封地,一举一动与皇帝一模一样。燕王不是一般人,迟早是要造反的,希望朱标能小心应对。 第9章 朱雄煐要做男子汉 五月底的金陵到处是郁郁葱葱,作为大明的政治文化中心,整个金陵已经从失去朱标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朱标已经下葬一些时日了,属于金陵应有的生活,又全部迈入了正轨。只是街上穿浅色衣服的人比较多些而已。 朱雄煐早早的起来,趁着初升的太阳打了一会拳。这一个月的锻炼,身上略微有了点肌肉的轮廓,原本消弱的身体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傅家的两兄弟,也在每天空闲时指点他一些武艺,朱雄煐除了有些身材单薄,其他方面还都不错。一米八的个子,再加上坚毅的脸庞,说他英姿勃发也是没有问题的。 “大爷,今天是您新进学的日子,还请您重新沐浴更衣。” 马聪带着一队宫女来了坤宁宫,随手托着的华服上赫然刺着四条金龙。 “马聪,你是找打不是,这衣服可是逾越了。” 朱雄煐不敢相信,自己没有王位,怎敢穿这亲王服饰。 “大爷,没错的,这是皇爷特意吩咐过的,奴婢也到内务府求证过了,二爷,三爷那边也有呢,已经着人送过去了。” 朱雄煐不知道皇爷爷的意思,索性不再多想。任由一群宫女开始装扮自己。 当一位宫女拿着香囊,捧着熏香再次过来处理衣服时,朱雄煐坐不住了。 “拿走,拿走。我一男子汉怎么能用这些东西。” 他这句话一说,可是吓坏了一群正在为他梳扮的宫女。纷纷跪倒在地,惊慌失措。这是老皇爷交代的,要把他大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们也不知道做的哪件事惹了这位爷生气了。 朱雄煐一看这情形,顿感自己说错了。他不好意思道。 “诸位姐姐,不是你们的错,我只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男子汉大丈夫的插花抹粉的像什么话。” 朱雄煐边说边把目光瞄向了放在身旁的一个木盘上,里面一个个古朴精致的小盒子。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阵阵香气。得,不用说,这肯定是给他准备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他不由得一阵恶寒。他可不是后世那些不男不女的娘炮。 等到一束金冠固定在朱雄煐的头上,马聪和众女都是眼前一亮。 “大爷,您真是凤表龙姿,臣还没见过如此翩翩美少年。” 傅让刚才听到了朱雄煐在对宫女说讲道理,他觉得很好奇,于是就隔着轻纱在房间里听了一会。此时,见到朱雄煐已经收拾妥当,他终于把早已忍不住的赞美之词说了出来。 第10章 你不过是拾人牙慧 看朱雄煐施了弟子礼,方孝孺赶紧惶恐的将他扶起,看到皇长孙如此的情真意切,方孝孺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己被蓝玉拉着站了队,如果朱雄煐也是那种有教无类,目无尊长的学生,那他可真是有哭无泪啊! 现在朱雄煐有如此强烈的求学欲望,待人的礼仪又挑不出一点毛病,这不是妥妥的好学生,好苗子嘛!自己也不妨倾尽全力教导一番。日后,自己也能拿帝师的称号在诸大臣面前耀虎扬威一番。 随着太阳越爬越高,大学堂内也渐渐坐满了皇子皇孙。 这些都是朱雄煐的叔叔辈,朱元璋的老来子。 不得不说朱元璋是真男人的偶像,开局一破碗,手拿片刀砍翻天。驱逐蒙元,恢复我华夏衣冠,建立国祚长达276年之久的大明朝。 而且子孙后代,也效仿他的铮铮铁骨。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贡,亦无兄弟敌国之礼。 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大明历代帝王均是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在皇室子孙的延续扩展这一块,朱元璋也是不遗余力的。五十多岁,快六十的年纪,还在为大明的人口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其一生有儿子二十六人(不包括夭折),女儿十六人。真可谓帝皇中的佼佼者,不愧为洪武大帝,这生孩子的气质都拿捏得死死的。 朱元璋对这些老来子,也没有如同他成年儿子那样去过多要求。伪元和大明的多次较量,都是被大明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而结束。朱元璋也不需要这些儿子们上阵厮杀了。 朱元璋杀了胡惟庸,李善长之后,废除了丞相和中书行省的制度,大明朝的大小事他都要过问。 他忙着处理朝政,对幼子的要求也就是长大不欺负老百姓,安心做个富贵王爷就行了。 此时,诸多的小叔叔们,有的冲着朱雄煐挤眉弄眼,有的在和朱允熥吹嘘自家母族又给自己送了什么礼物。年纪虽小,但也差不多个个都是人精。知道这弟兄俩,刚死了爹,也就是自己们那个既威严又和善的大哥,又早早地没了娘,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逗哥俩开心。 至于朱允炆,那只是大哥庶出的一个儿子,哪怕他母亲现在是太子妃继妃。那又能怎样呢?家里老爷子可说过了,那个位子非嫡系可做不的。那就随他吧,你自己一个人玩过家家去吧! 第11章 诸队友骂翻黄子澄 紫禁城奉天殿, 朱元璋正在看着舆图,此时的大明都城离北方九边重镇着实太远,若北方示警,南方再调集大军,恐怕已经为时已晚。九边势必已经糜烂了。 朱元璋不由得头痛,此时的南京城位于长江左岸,若有敌军顺长江而下,很快便兵临南京城。再者,南京位于帝国版图东南,在信息不发达的古时候,对于控制全国,政令通行天下很不方便。 故太子朱标巡视西北,也有这一方面的考虑。朱元璋钟意建新都于西安,但此时的秦王——朱元璋的二儿子意见老大了。一旦西安为新都,他可就没有封地了。于是这娃便给老爹朱元璋杠了起来,若不是朱标在西巡过程写信给老二求情,估计秦王这个封号就废掉了。 太子朱标呢,更钟意于洛阳,认为洛阳位于黄河以南,又正好是九边防线的中段那一块,左右支援都挺合适的。 在徐达攻占开封时,朱元璋更是带着自己的参谋团到开封视察。但是得到了参谋团的集体反对:常年战乱导致开封年久失修,建造费时,重建需要掏空大明国库。 开封位处黄河南岸,黄河水灾已成常态,再加上直面河北地域,没有什么可以依托的地理优势,最终朱元璋放弃了开封。 朱元璋的老家凤阳呢,则是小农思想在作祟,他大概的意思呢,也就是衣锦还乡而已。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可能大家会说,为啥不选择北平呢?那可是人家四儿子的封地啊!朱棣可是英勇如老朱,长年直面北元。深得朱元璋喜爱啊! 在洪武年间,迁都一事就这样搁置了。 “皇爷,方孝孺方大学士在殿外求见。” 朱元璋的贴身太监恭敬的进殿,在远离御桌的地方深深地施了一礼。 “他方孝孺不是在大学堂教导咱的儿孙吗?咋有闲心到咱这里来,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随意的挥挥手,给贴身的太监示意一下。 “皇爷,臣有诗词佳作奉上,还请皇爷能抽点时间看上一看,这可是皇长孙自个做的,着实让臣震撼一番。” 方孝孺赶紧把袖袍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恭敬的送到了贴身太监的手上。 朱元璋看着部分乌漆嘛黑的宣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老人家多年以来刻苦钻研学识,苦练书法,俨然已经自成一家。 看到方孝孺这匆忙之间的涂鸦记录,他很怀疑,怀疑这大明的读书人种子就这样的水平? 随着朱元璋深入的看下去,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说这是咱大孙在学堂上做的?” 朱元璋盯着方孝孺,眼神里完完全全都是对方孝孺的怀疑。这厮莫不是也提前站好了队,想为自家主子标榜邀兵。 “好一个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朱元璋兴奋的拍起了桌子。 自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给了契丹,换了一个儿皇帝的称号后。我华夏在有宋一朝,及蒙元时期就失去了那块地盘,成为北方各族的养马地。 而朱元璋呢,作为一个农家人子弟。饿死爹娘哥哥后,他才当和尚出家,从义军抗元。誓死收回我中原汉人的燕云十六州,一扫我中原汉人近两百年的屈辱,和打断了胡马轻易度过阴山,南下劫掠的时代。 处在不同的位置,对太祖爷的这首词都会有不同的看法。朱元璋久居帝位,他觉得自家大孙的这首词,正好写中了他的心。他开局一破碗,到最后坐拥万里疆土,恢复华夏衣冠,这洪武大帝的尊号他当之无愧。 “陛下,大皇孙文采过人,眼界之独特,胸怀之宽广,实乃臣生平所见。” 方孝孺是不遗余力的夸讲起了朱雄煐,他队伍已经站过了,再朝三暮四的想另择他人,到时朝堂上下,恐再无自己立身之地了。 朱元璋正不断沉思着,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命令,是否会对朝堂造成大动荡。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关于身后的事情,关系之大,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考虑。 终于,他的取舍,终于定下了。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对门外值守的太监安排道。 “传了刘三吾,解缙,黄子澄,齐泰。” 方孝孺心神一颤,终于来了,老皇爷这是安排妥当了。 等几位学士和才情应与天高的解缙到了之后,朱元璋让他们仔细看了方孝孺誊抄下来的《沁园春雪》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陛下三思啊,皇长孙大作的确气势磅礴,却也是词藻锦绣罢了,以此便上了那个尊号,是不是太急迫,草率了一些。” “皇长孙仗着几分才气,竟妄言历代开国君主,这是篡越了。” 黄子澄作为朱允炆的拥护者,他不免有些心急。太子妃的好处他没少拿,学堂授业时他多有特殊照顾朱允炆。 朱允炆被封的王号,虽然也是尊贵无比,勉强可以和那位争上一争。可那位被封的可是当今陛下坐拥天下之前的王号啊! “你放屁,皇长孙眼界之开阔,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比拟的。他眼里是万里江河,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魄,而你呢,满脑子的烟雨江南,亭台楼阁,文弱的就像秦淮河里唱曲的姑娘一样。” 解大嘴巴,一开口就将黄子澄骂的凄惨之致。解缙才华之高,连朱元璋都赞不绝口,几次想挥刀砍他,最后还是惜才放了他。 这不是刚从老家被朱元璋给提调到南京,为帮大皇孙完成学业。他是恃才傲物,但他也是敬重英雄的人。朱元璋挽救汉人于水火之间,推翻残暴蒙元,一直是他敬重的人。 解缙是不会讲话的门道,可他却不是傻。朱元璋给他安排了任务,一旦完成了,那可是妥妥的从龙之臣啊!现在你黄子澄来拆大皇孙的台,我解缙不骂的你吐血三升算是高看你了。 “陛下,大皇孙心胸宽广啊,万里江山被他轻易用三两句概括,又那么应景,臣都仿佛已经身临其境了,也想去看看我大明山河在冰封雪盖下,是怎样的银装素裹,怎样的波澜壮阔。” 刘三吾比较谨慎,他知道朱元璋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便不在加入对黄子澄的口诛笔伐了,只是简单的评价了朱雄煐的诗词。 朱元璋有意思的看着下面打的口水仗。 “刘三吾是稳重的,知道咱的心思,这解缙还是老样子啊,没点长进。齐泰这是要见风使舵了啊!” “陛下,臣以为皇长孙当的起那个尊号,他在词作里睥睨君王,那是他志向高远,有帝王之气魄,就像您当年的《谕中原檄》一样。” 方孝孺紧接着解缙,又补了一刀,这样意思就很明显了。我方孝孺,解缙看重的人可是有气吞万里如虎的帝王之姿,你黄子澄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个话都要扭扭捏捏的,教出来的学生岂不是像唱曲的清倌人一样。 黄子澄此时被气得面色潮红,鼻欲不休。一张能言善辩的嘴,硬生生的被解缙给堵的讲不出来一个字。 “臣觉得陛下所言甚是,皇长孙可以被冠那个王号。” 齐泰,恭敬的施了一礼。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队友黄子澄,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让黄子澄倍加蒙羞。 “传旨,昭告天下。” 朱元璋话音刚落,聆听、记载圣瑜的书记官就躬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