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镖客之黄金帝国》 第01章：初来乍到瓦伦丁 宋昊一觉睁开眼睛，面前的酒杯已经空空如也，只残留几滴明黄色的液体。 这种来自罗兹镇酿造的威士忌，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极品，但也深受他的喜爱。 一脸奉迎的酒保凑过来：“先生，要再来一杯吗？” 宋昊连忙摇了摇头，并非是自己的酒量不行，实在是兜里没钱了。 此时酒馆内的声音还在吵个不停，他回头看去，原本是两个醉汉正在那边打架。 现在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期的美国西部，虽然在这片荒野的大地上已经席卷而来一股世界的改造之风，工业文明更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 比如东部沿海率先发展的圣丹尼斯就是一个典范。 但不可否认的是：历经上百年的野蛮文明，西部的牛仔们可不是说变就变的，马匹、酒精和火药才是他们的最爱。 至少在他重生到成年的二十年时间来看，始终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人们更不明白一个明明长有美洲面貌的男人。 为什么会给自己起了一个亚洲人的名字：宋昊！ 眼看这场打斗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结束，他索性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几张钞票，递给同样在看热闹的酒保。 “麻烦给我装一点私酒和黑面包，剩余的钱就当作你的小费。” “好的，先生你稍等几分钟。” 等到酒保把酒壶和一袋黑面包重新递回来的时候，那边一直打架的两个猛汉终于消停下来。 围观的酒客们依旧在起哄，摇晃手里面的酒杯，奈何脸红脖子粗的他们只能一个劲的喘粗气。 倒也不是因为彼此都累了，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单纯是警长从酒馆外走进来，象征权威的降临。 这位警长的名字是弗雷泽，在瓦伦丁这样的一个畜牧小镇，他算是为数不多的掌权者。 “他好端端的来酒馆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还是喝完趁早走人。” 此时角落的几名酒客还在议论纷纷，显然是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意见，但也不敢明说。 只见弗雷泽径直走到柜台的前面，然后把腰间的枪袋给取下来，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放在桌面上。 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失去法制与道德的西部荒野，枪可就等同于自己的生命。 “给我来两杯上等的白兰地，一杯留给我自己，一杯送给我身边的这个家伙。” 听闻此言，就坐在他右边的宋昊先是假装东张西望，然后这才说：“莫非是送给我的？” 弗雷泽警长把香烟给点燃：“难不成我身边还有其他人？” 毕竟敢来酒馆狂欢的牛仔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干净，自然是对警察避而远之。 很快酒保就端上来两杯白兰地，光用鼻子闻了闻气味，这都明显是有些年份的典藏品。 品质上乘，价格不菲，看来人家牌面是真的大。 宋昊接过来没有急于品尝：“所以大名鼎鼎的警长请我一个陌生人喝酒，总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吧？” “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请一个陌生人喝酒，除非那人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算是陌生人。” 弗雷泽的这番话耐人寻味，就连周围想要离开的几位酒客都纷纷停下来，想要看看能否听到什么劲爆消息。 随后他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画像，虽然手法有些潦草，但依旧可以看出对象的大体面貌。 赫然就是坐在面前的宋昊！ 上面有悬赏的金额，足足高达三百美元，放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吐出一团乳白色的烟气，接着说：“十天前，传闻有一位很年轻的牛仔出现在卡利班山区，调查发现他不隶属于任何的帮派。” “但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家伙，就仿佛是鬼魅一样的凭空出现，最后竟然把多达二十余人的野狗帮斩草除根。” “当然，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的财宝也不翼而飞了。” 短短的一席话，让周围正在悄悄偷听的酒客们不禁后背发凉。 野狗帮，这个在半年前忽然崛起的帮派一直都是各个地区警长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他们的帮派成员几乎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不遵循什么西部的牛仔法则，也不在乎什么道德素质。 只要有钱有肉，管你是什么达官贵人，又或者是农场富绅，人家都必须登门拜访。 当然，这里提到的登门拜访，可绝对不是你印象中的画面。 草莓镇，瓦伦丁，就连相距较远的罗兹都难逃毒手，时不时就传出来各种恐怖的屠杀案件。 像什么肢解烹煮，在这些混蛋的眼里简直就和家常便饭一样，实在是让人胆寒。 而且他们长期的打家劫舍，自然也积攒下来许多的财富，很是让人眼红。 如今恶霸被处理掉，人们自然是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怀疑：“警长，你确定是这家伙的杰作？” “我觉得不太可能，看他的样子无非就二十岁出头，能有这样的本事？” “保不准是什么谣言吧？” 人们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作为主人公的宋昊则是淡定耸了耸肩膀，把那杯白兰地给轻轻移过去。 他很明白，要是喝下这杯警长的白兰地，那可就象征着不同的身份了。 “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牛仔而已。” 说罢，他就提上自己的酒壶和面包，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曾想正在淡定喝酒的弗雷泽竟笑了笑：“你当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容易出去？” 死眼开启，宋昊的眼睛闪过一丝红芒，很快就察觉到酒馆外面的异常。 前面原本还要走出酒馆的几个酒客也是纷纷退回来，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足足有十多道气息正在锁定这里，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出门就会被射成一个筛子。 宋昊不禁回过头来：“警长，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吧？” “我只希望你认清一个现实，这里可是瓦伦丁，我就是名义上的法律。” 只见弗雷泽淡定把香烟杵灭：“所以就算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定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既然都把话给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昊也明白自己还是避免不识好歹，乖乖配合为妙。 他慢悠悠的回到柜台座位前，仰首把那杯白兰地给一饮而尽，整个人都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灼烧。 “说来说去，不知道警长究竟是想要我效劳些什么？” 弗雷泽听后调侃说：“你怎么就敢断定，我不是来逮捕你的呢？” 宋昊则一脸淡然的耸了耸肩膀：“要是你真想逮捕我，可就不会好端端请我一杯如此上乘的白兰地。” “这价格都可以买只小猪幼崽了。” 眼看对方看穿自己的想法，这位大名鼎鼎的瓦伦丁警长竟然发出放肆的笑声。 毕竟在这样的西部荒野，人们的日常生活是需要笑话来增添韵味的。 随后他看向酒馆内的其余酒客：“怎么，各位牛仔们都想要去局子里面走一趟？” 得到允许离开的逐客令以后，大家都是纷纷带上自己的枪袋，灰溜溜的逃走。 见此情形，站在柜台后面的酒保也能看清局面，给二位重新端来两杯威士忌以后就走进休息室。 大佬谈话，显然不是自己可以偷听的。 原本吵闹的酒馆忽然安静下来，反而让宋昊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包万宝路香烟：“现在旁人都没了，可以说正事了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只可惜你是一个牛仔，而不是一个警察。” 说话间，只见弗雷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另外的一张自画像，上面的赏金也不俗。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有道很明显的刀疤，从额头延申到嘴巴位置。 双眸则仿佛是猎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目标，让人不禁后背发凉。 光从这简单的自画像来看，宋昊就可以肯定一件事：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于是他长吸一口烟气，问道：“这是谁？” “波文·特里，一个流窜到我们瓦伦丁地区的通缉犯，或许这个名字你没有听说过。” 弗雷泽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但你一定听过他的另外一个称号。” “开膛手波特。” 第02章：赏金猎人的首次差事 “原来是这家伙吗？” 当这个名字从嘴里念出来的那刻，就连酒馆内的老鼠都在沙沙作响，可能是准备跑路了。 宋昊轻轻呼出一口气，把面前萦绕的白色烟雾给吹散，眼里闪过一丝红光。 他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自己虽然不认识什么陌生的波文·特里，但那该死的开膛手波特总归还是听说过的。 没办法，毕竟人家的恶名就放在这里，如雷贯耳，简直都可以成为吓唬小孩的黑暗童话了。 比如那种不听话的孩子，夜晚就会被大灰狼给叼走的故事。 “你和我说的，想必就是那位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残害女人和孩子超过五十人的混蛋，对吧？” 值得一提的是，那家伙的口味很特殊，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受到什么霸凌，只敢选弱小的人们来报复社会。 弗雷泽的目光看向墙壁的田野油画：“没错，就是这个亡命之徒。” “目前就以我收到的警局内部消息来看，这家伙已经逃窜到我们瓦伦丁地区藏身，作为这里的警长，我可不想让百姓知道周围有这样一个危险分子。” “那只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很讽刺。 正所谓你在其他管辖区想怎么发疯，其实都没有问题，但可千万不要涉及到我的利益。 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 如今明白对方真实意图的宋昊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整个人轻轻摇晃手里面的威士忌。 那黄褐色的液体混合在冰块里面，表面还在冒出一颗颗的小气泡，很是漂亮。 他很明白这开膛手波特的犯罪手段，那根本已经超出正常人类的认知范围，纯粹的就是一个极端精神病。 当然，肯定是带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类型。 传闻每隔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会在深夜尾随落单的女人或者孩子，然后用狼牙棒把对方的后脑勺给敲碎。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癫狂屠杀，那或许还好说，警方把他就当作一个高危通缉犯来处理就行。 可问题就在于这波特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疯狂，已然达到闻风丧胆的程度。 他会把受害者的尸体给拖到野外，先用绳子给固定在树干上，其次就是拿出自己的一系列处刑工具。 干什么？ 开膛破肚！ 所以警方或者路人在清晨发现遇害者尸体的时候，几乎第一反应都是忍不住的作呕，这是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反应。 而且要是心理素质不强的话，难免会在往后留下一片的心理阴影。 毕竟你要是看到一个人的脑袋被悬挂在树梢间，他的肠子被剁碎成肉泥，放在地面拼凑出开膛手三个字。 最后尸体的四肢被砍下来烧焦，当作类似邪教仪式的火炬，就连双眼和舌头也被挖出来浸泡在酒杯里面。 那么相信我，你也会崩溃 思绪回到酒馆内，宋昊提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惩恶扬善是你们警察的事情。” “我猜现在这酒馆外面就大大小小有十号人携带枪支，总不至于连一个连环开膛杀手都搞不定吧？” “就算是一人一枪，都可以把那混蛋给射成马蜂窝。” 这一方面是在嘲笑他们警察的办事效率，另一方面则是在给谋求自己增加筹码的机会。 风险和收益是呈正比例的关系。 果不其然，弗雷泽听后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们虽然是警察，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会有谁想要冒着被开膛破肚的风险，无视自己爱人和孩子的请求，选择去伸张正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补充说：“况且那波特藏身在深山中，我们总不可能把所有警员都给派过去展开地毯式搜寻。” 听来听去，这家伙无非就是在给警局和自己身为警长的无能来编造理由而已。 既不想跪下去当狗认输，又想堂堂正正的站着把纳税人的钱收入囊中。 宋昊忍不住笑出声来，索性开门见山：“所以你们就想让一个局外人来处理掉他，对吗？” “你估且可以这样认为，既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团灭野狗帮，那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 事已至此，弗雷泽也不想过多的狡辩什么，只是仰首把那酒杯里的威士忌给一饮而尽。 随后他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一叠厚厚的钞票，声称这是委派任务的定金，足足有一百美元。 要知道这在二十世纪初期的美国西部，完全可以买下一整栋的城镇小别墅，没准还给你配备一个精致的小花园。 但宋昊依旧没有急于收下这笔金钱：“警长先生，你应该知道，一个连环凶手的价值远非一百美元可以衡量的。” 弗雷泽脸色一沉：“看来你是必须要吃饱喝足才愿意办事？” 宋昊耸了耸肩膀，淡定还击：“吞进我肚子里那点碎渣，恐怕还不如你的五分之一吧？” 没办法，在这样动荡的荒唐年代，警长喜欢在案件中捞油水，那都算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谈不上是什么秘密。 奈何自己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你想要让我帮你办事，那就必须拿出足够的真心，否则就免谈。 眼看对方不中计，弗雷泽只好给出自己的条件：“如果你可以活捉波特，警局愿意赏你额外的三百美元。” “当然，就算你只是把波特的尸体给带回来，我们依旧会支付你剩余的一百五十美元。” 说罢，他还不忘旁敲侧击一番：“我想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你缺钱，我缺人，难道不是吗？” 宋昊先是没有回答，目光凝视杯中的威士忌，冰块在谈话的过程中已经融化了。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奈何对方说对了一点：自己很缺钱！ 终于，经过内心的一番谨慎度量，他总算给出自己的答案：“我可以答应你的委任请求。” “但有一个条件，我不要你们的钞票，就算是印刷的新钞也不例外，我只要黄金。” “而且活捉这样一个大人物，我希望你可以再增加五十美金，反正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 毕竟作为一位重生的现代人，他很清楚在未来的上百年时间，钞票的价值将会受到如何严重的贬值。 所以在自己的眼里，只有像黄金这样的贵金属，才算是百分百保值的货币。 至于坐在身边的弗雷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收更利于交易和携带的钞票，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连宋昊提出的活捉多加五十美金，也未必不能接受，毕竟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和上面交差。 况且钞票这种东西，只要自己头顶的警徽还在，那就有许多的门道搞进腰包。 于是他把几枚硬币放在桌面，就纯当是给酒保的小费，警长在这里喝酒是不需要花钱的。 “那这定金我先拿回去，今晚你来一趟警局，我会把兑换的黄金交给你，顺带再透露给你一些信息。” 宋昊也举起手里面的威士忌，露出笑容：“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03章：侏儒人诱饵 在从白天到夜晚的这段时间内，宋昊可始终没有闲下来的意思。 他几乎是把瓦伦丁绝大部分的牧民都询问清楚，在近期是否看到过有什么形迹诡异的人员出没。 至于获得这份信息的代价，仅仅只是一根香烟而已，可以看出这里的居民们都很淳朴。 终于时间来到夜晚，他独自提上一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慢悠悠走向警局。 天空中忽然飞过一只乌鸦，它落在路灯的顶端与自己对视，然后一跃消失于黑暗。 “真让我意外，我们刚刚还在打赌一美元，猜测你究竟会不会临阵脱逃。” “这年头应该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我也不例外。” 弗雷泽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他已经让其余的警员都出去加强道路巡逻，所以局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另一位同事。 体型肥胖的图尔警员坐在最里层的木椅上，嘴里叼有一根香烟，应该是负责监视这些被囚禁的犯人。 说话的过程中，他走过来把一美元钞票递给弗雷泽，脸色显得有些不开心。 看来今晚赌输的人不仅他一个，某人要成大赢家了。 宋昊不以为然，他径直走到桌子前面坐下，询问说：“那么请问我的黄金呢？” “就在这个布袋里面，只要你和警局签下生死条款，那这钱就真正属于你了。” 说罢，弗雷泽就从身下的抽屉里面取出来一份雇用文件，同时还有一袋分量不轻的黄金。 宋昊也是懂规矩的人，只见他轻轻把里面的黄金抖出来，当众验货。 先是用手掂量了一下，又凑近观察起来成色，就靠这些年学习的本领，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重量满意吗？”弗雷泽吐出一口烟气。 “这定金勉勉强强还算凑合，但后续的黄金可就要经过天枰测量了。” 随后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他把自己的姓名签署在文件的下方，里面的条款没有问题。 无非就是委托任务完成，自己可以拿到剩下的赏金，假如失败的话，那就不用形容了。 而且不出所料，当看到宋昊这个典型的东方古国姓氏时，弗雷泽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名字，图尔，你过来看看。。” 他发出轻微的嘲笑声，那边的图尔警官急忙凑过来，然后也是一阵放声调侃。 这几乎不带掩饰的鄙视自己名字，就连监牢里的囚犯都忍不住谈笑风生。 宋昊没有心情迁怒于这些家伙，索性说：“那你说的信息呢？” “就在布袋的侧面，你出门就可以自己查看，顺带提醒你一点，宋昊先生。” 下一秒，就仿佛是在演什么惊悚的悬疑片，此时警局内的灯光开始昏暗下来。 弗雷泽微微前倾自己的身体，声音低沉：“我听说那家伙貌似有些同性恋的癖好，你可要小心一点。” “那我觉得你们或许更危险一些，毕竟白白胖胖的男人才合他胃口。” 只想赶紧办完事，拿钱走人的宋昊不和他在这里啰嗦，转身就离开警局。 身后依旧传来一阵阵的嘲笑声。 现在是午夜十点钟，偶尔经过几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但对于没有多少夜生活的瓦伦丁牧民们来说，已经是该休息的时间了。 刺骨的夜风吹来，到处都是一片死寂景象，让他只好裹紧自己的外套。 牛仔帽戴上，点上一根香烟，死神要开始行动了！ 半个小时以后，他徒步来到一座位置很偏僻的房屋前面，里面烛光还在闪烁。 根据白天得到的情况来看，这里居住有一位身患侏儒症的男人，很是不受大家待见。 此时心中已经敲定主意的宋昊微微一笑，就走上前去敲响木门。 “请问是肯尼先生住在这里吗？” “你们这些兔崽子，我说过要是被我给逮到，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头给拧下来。” 伴随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阁楼传来，一位身高仅有一米四的男人就打开房门。 正如镇民所说的那样，他虽然面容看起来很老气，但整个人身体就和未发育的孩子一样。 宋昊心想：他跳起来或许可以碰到我膝盖吧？ 与此同时，眼见门口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肯尼不禁提高警惕：“你是谁？” “我可警告你，我兄弟就在楼上用猎枪瞄准你，要是不想脑袋开花的话，就趁早滚开。” 宋昊简直快要被这家伙的幽默感给逗笑。 竟然还说什么兄弟？ 莫非你是要上演七个小矮人童话？ 于是他轻微弯腰，语气和缓：“想必你就是肯尼先生，对吧？” “我来这里拜访，其实是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可以让你摆脱大家的冷眼旁观，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这一番话就如同一柄尖刀刺入心脏，让肯尼的瞳孔收缩，呼吸加重。 于是乎在瓦伦丁的西北森林道路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月色倒映下，逐渐消失。 肯尼其实不知道身边的这个高大男人究竟来自于何处，又或者是什么身份。 侦探？ 赏金猎人？ 还是一位很有钱的富商？ 但他却明白一点，对方递给自己的那张五美元钞票，可是货真价实的。 “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还要走多远的路程？” 肯尼的身体素质不行，很快就喘起来粗气，周围时不时还有恶狼嚎叫的声音。 这无疑更加让他头皮发麻，不敢走向森林深处。 跟在他身边的宋昊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忆起布袋上的位置信息，前面应该就是警长所说的那片藏身之所。 于是他立马开启自己的死眼，周围的所有景象在他眼中都被瞬间放缓，暂时没有发现那波特的踪迹。 随后他一脸友善凑到肯尼的耳边：“我是一位大自然景观的摄影师。” “作为模特，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要照做什么，明白了吗？” 宋昊还不忘画个大饼：“只要这图集能够出版，你肯定能一炮而红的。” 肯尼没有什么文化，自然也分辨不出来这所谓的摄影师有没有说谎，只好点了点头。 不敢说什么模特，但作为一个诱饵来说，你是真的很合适。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内，宋昊便给他穿上一件低价从路边买来的童装，伪装效果很明显。 起初肯尼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毕竟这涉及到尊严问题，岂能开玩笑？ 奈何在宋昊提出多加一美元的诱惑下，他还是选择答应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从远处看上去，这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男孩。 因为害怕对方会暴露自己的存在，宋昊还不忘提醒说：“这个大自然摄影追求的是宁静感。” “所以等会我跟在你后面拍摄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假装忽视我的存在，全身心融入自然。” “当然，要是你表现良好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五美分的奖励。” 这套说辞可是把肯尼给忽悠得神神叨叨，二话不说就打算开始工作。 两个字：呆逼！ 第04章：开膛手波特也怕疼 瓦伦丁周围的森林虽然算不上很阴森，月光可以轻而易举的散落下来照亮道路。 但不知何时从身边灌木丛一闪钻过的动物，无疑还是给这里增添上一丝恐怖的气氛。 更别说远处还有阵阵的狼嚎与乌鸦鸣叫。 往前面走了几步的肯尼忽然回过头来，心里的畏惧让他实在是迈不出去步子。 “先生，我听说这一片可是有强盗会在夜间出没的。” 宋昊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胆小，只好摇了摇手里面的钞票：“放心，我们不会这样倒霉。” “还有别忘记我说的，一定要把我给忽视掉，当作是空气，知道吗？” 肯尼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在瓦伦丁一直度过这样受人鄙视的生活，自己今晚必须出人头地。 于是他就这样漫步行走在山路的道路中央，幻想自己是一只自由的绿野精灵。 似乎镜头给了眼前这个侏儒症男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洒脱。 全副武装的宋昊则一跃而起，躲藏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现在是午夜十一点，对于波特这样的开膛手来说，显然是很好的犯罪时间。 似乎害怕对方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宋昊还不忘把几根树枝给踩碎，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终于在一阵漫长的等待以后，一个身影缓缓从山丘背面走出来，却没有急于靠近。 想必他也是躲着观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才决定出来猎杀肯尼。 “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人会跑到这荒郊野外呢？”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蛋，只是一个猎人而已。” 来者赫然就是波特，宋昊发现他的身上似乎存在一些暗伤，致使走路有些踉踉跄跄。 但就脸上那道无比明显的刀疤，在树梢的阴影映衬中晃过，绝对就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开膛手恶魔。 不谙世事的肯尼自然不知道这冒出来的人是谁，整个人微微后退几步。 他原本还想和后面的宋昊询问要不要终止拍摄，只见波特就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 波特的身高足有一米九，是个名副其实的高个子，所以在近距离的落差观感下，肯尼就像是一只无所适从的小狗。 “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 “叔叔我口袋里面有糖果，你只要乖乖跟我走，我就保证带你回家，好吗？” 波特用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右手则放在自己的背后，那里有一柄带有血渍的铁锤。 就是这样一个不超过二十厘米的玩意，竟然活生生敲碎几十人的后脑勺。 眼看他步步逼近，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肯尼这才说话：“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混蛋？” “是不是眼睛瞎，没看到我们正在拍摄照片吗？” 这莫名其妙的一番反问让正准备行凶的波特忽然有些蒙圈，整个人都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月光依旧很皎洁，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掉落下来一只松鼠，然后小家伙又灰溜溜的逃走。 他肯定这里只有自己两个人，没有看到什么其他的家伙，除非是所谓的邪祟幽灵。 话说这个小男孩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样沙哑？ 等等，这明显就是长久吸烟形成的烟嗓吧？ “你狗日是假的！” 电光火石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急忙从背后提起铁锤准备下手。 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肯尼也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一个不留神的功夫，重重摔倒在地面。 “救命！” 他近乎绝望的发出哀嚎，那近在咫尺的铁锤让他不可避免的合上眼睛，只能迎接死亡。 谁知下一秒，伴随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枪响，波特竟然发出更加瘆人的惨叫声。 一时间，林中的候鸟乱飞，野兽四散逃亡。 “怎么回事？” 肯尼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发现对方那原本拿着铁锤的手掌已经从手腕处被炸碎，血肉模糊。 猩红的血液一滴滴从伤口处流淌出来，止都止不住。 波特尽管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喜欢窒息的快感，但在剧烈的疼痛折磨中，自己还是忍不住的单膝下跪。 “我的手，没了？” 他不敢相信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早就躲藏在灌木丛里面的宋昊缓缓走出来：“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不怕疼的。” “毕竟你不就喜欢这种滋味吗？” 他的手里乃是一柄深黑色的大口径火炮手枪，这种由德国研制的枪支威力很大，弹容量很少。 一个弹匣只能容纳三发炮弹。 但它仅仅需要一枚火炮，就可以轻松把人的手臂给炸成碎屑，这点绝对没有和你开玩笑。 “上帝保佑，幸好有你在。” 如同看到降临的救世主，那边惊慌失措的肯尼急忙爬起来，随后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出波特的魔爪。 死里逃生的窒息感让他觉得呼吸困难，胃部都在强烈痉挛。 反观失去掉一个手掌的波特则发出冷笑：“原来如此，你也是想取我首级的赏金猎人？” 宋昊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一张五美元的钞票递给肯尼，便让他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矮人的背影看起来简直和呆逼的企鹅神似。 随后他不紧不慢的走向波特：“我和那些赏金猎人不同，我没有什么高尚的职业道德。” 他左手点燃一支香烟，同时把一包止血药甩给脸色苍白的波特。 毕竟他不希望后者在短时间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那等交差的时候可要亏掉足足两百美元。 很不划算。 “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你可以花钱消灾，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宋昊眼里闪过一缕精光：“这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 波特好歹行走江湖多年，自然能听出来这番话里面的潜台词，整个人都不免笑出声来。 千算万算，东躲西藏，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栽在一个财奴的手里。 只见强忍剧痛的他用仅存的左手伸进腰间，从里面拿出来一叠厚厚的钞票，少说也有几十美元。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我保证，只要你放过我，这些都是你的。” “老兄，好歹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开膛手，警局的危险通缉犯，你该不会认为自己的一条命就只值这点吧？” 不以为然的宋昊吐出一口烟气，继续说：“给你一次机会，带我去你的老巢。” 如今波特的手里面没有枪，性命就相当于是交在别人手上，没有话语权的他只好乖乖就范。 所幸右手断掌处的鲜血总算是止住，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疼痛灼烧。 他们小心翼翼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之间，偶尔跑过几只野兔，二者没有多大的反应。 眼看快要到达老巢，于是走在前面的波特提出一个关心的问题：“你刚刚就不害怕我掏枪吗？” 宋昊听后耸了耸肩膀的说：“无所谓。” “因为在你把枪拿出来的前一秒，相信我，你的脑袋绝对会被一枚子弹射穿。” 第05章：地窖里的恶魔与宝藏 波特的藏身之所乃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窖，位置偏僻。 宋昊简单观察一下这周围的环境，猜测它应该是很多年猎人的杰作，如今被瓦伦丁的牧民们给遗忘了。 他还没走几步就发现外面有只死老鼠的尸体，因为高度腐烂的程度，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我看你这家伙是真的疯子，竟然连一只老鼠都可以折磨成这样。” 走在前面的波特闻言笑了笑：“朋友，老鼠可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 “毕竟无论是从惨叫声或是从分尸的快感来说，都是人类更加贴合我胃口。” 谈及到这个话题，波特的表情逐渐痴狂起来，脸上的那道刀疤都似乎随时会裂开。 他们两个走进地窖深处，先是把墙壁上的煤油灯给点燃，火焰很快就照亮整个房间。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让宋昊这个硬汉都有些止不住作呕，空气中弥漫有一股恶心的腐尸气味。 没错，这家伙竟然把一个女人的尸体给切割成多个碎块，浸泡在某种黄色的液体当中。 光从气味来看，难不成是尿液？ 特别是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此时就摆放在正中央的鱼缸里面，眼睛都没有合上。 死不瞑目！ 波特则是一脸兴奋的想要给宋昊介绍自己的藏品：“这是我前天” “闭嘴，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啰嗦，赶紧把钞票和值钱的物品交出来。” 宋昊手里的枪直接瞄准他的后背，只要对方稍微有点异常的反应，迎接他的就是脊椎炸裂。 另一边的波特因为没能介绍自己的藏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落。 随后他慢悠悠走到一个巨大的箱子前面，声称所有的财富都藏在其中，这是多年以来的心血。 “开锁的钥匙就在女人的脑袋里面，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替你效劳。” 宋昊可不想把手伸到那恶心的液体当中，况且这是对尸体极其不尊重的表现。 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警告说：“可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放心，现在你才是老大，我怎么敢和你玩歪心思呢？” 波特先是用纱布把自己的断掌给包裹起来，血流了一地，随后踉踉跄跄的来到女人头颅前面。 面对这被自己残害的尸首，他非但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兴奋。 口水在不经意间从他的嘴角滴落。 经过几十秒的摸索后，他终于从头颅的口腔里拿出一柄黄铜钥匙：“它现在是你的。” 宋昊可不情愿去接这钥匙，上面还沾有尿液：“自己先去把箱子给我打开。” “朋友，我现在都断掉一只手了，那几十斤的箱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能打开的。” 面对这样的分尸恶魔，宋昊可不会有半点的同情，索性把枪口对准他的面门。 声音逐渐冷厉起来：“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现在给我他妈的打开这个箱子。” 没办法，被逼无奈的波特只好回到那大铁箱的前面，蹲下去把钥匙给插到锁孔之中。 随后只听见咔咔的清脆一声，他就回头表示：“现在总可以了吧？” “慢慢站起来，后退到墙角去，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劝你不要乱动。” 断掌处的血液不停从纱布里面渗透出来，波特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照办。 等确定二者保持一定的间隙以后，宋昊这才来到大铁箱前面，仔细观察起来这沉甸甸的物体。 表面还有一个个的血手印，发黑的粘稠物质从箱子的缝隙中流淌出来凝固，这是尸体的脓液。 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财宝！ 下一秒，伴随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宋昊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狗日的混蛋。” “呵，这也妄想杀我？” 面对背后那忽然落下来的大砍刀，早就开启死眼的宋昊先是朝右侧方一个前滚翻。 在避开致命一击的同时，他从大腿暗鞘中取出来一柄飞刀，径直刺入波特的左掌。 正所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力量惊人。 剧烈的疼痛感让波特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如此恐怖，能一击贯穿自己的手掌骨头。 “你该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 站起身来的宋昊很淡定，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冲上来就是一套具有格斗家风范的组合拳，几乎是拳拳到肉。 隐约当中，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至于波特则是惨遭单方面的压制，很快就被揍得眼冒金星，只能在微弱的光亮中一个劲后退，嘴里不停求饶。 此时他的双眼发肿淤青，血丝残留在白色的眼膜四周，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就算大难不死，下辈子也几乎是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 “别打了，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直到对方完全无法站立，气息微弱，宋昊这才收回自己的拳头，否则当真可能把他给活活打死。 缓缓蹲下身来，把脸凑到那正双腿哆哆嗦嗦的波特面前，他还不忘淡定点燃一支香烟。 总算可以掩盖一下地窖的腥臭味。 “我这个人向来厌恶不识好歹的家伙，我明明都给你一次机会了，你说该怎么办？” 气喘吁吁的波特只觉得喉咙有凝聚的血浆，急忙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所有的钞票都藏在进门处的第三块石砖里面，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看。” “都给你，全都给你，我只希望你别杀我。” 宋昊把还未熄灭的香烟给狠狠杵在他伤口处，钻心的灼烧让波特浑身都止不住的发颤。 面对一个开膛手恶魔的请求，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一丝仁慈。 于是乎在地窖的昏暗灯光下，某人的手筋被一根根切断，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既然世间没有上帝的话，那就由我这个死神来替亡魂说话。” “而且你应该感到庆幸，相比起被你杀死的那些无辜者，我这惩罚都算是轻的。” 说罢，处理干净危险的宋昊便走到那所谓的第三块石砖前面，轻轻把它给移出来。 果不其然，在其中藏有一个生锈的铁盒，看来这家伙总算说了一句真心话。 毕竟有些人就是天生贱骨头，非要给他来点皮肉之苦才肯松口。 宋昊吹掉铁盒表面的灰尘，发现里面足足有零零散散的两百多美元，外加一些昂贵的珍珠首饰。 初步估计，总体的价值应该在五百美元左右，勉强算是一笔不菲的收获。 毕竟这可是某人残忍杀掉五十多人才积攒下来的财富 他回头看向那奄奄一息的开膛手波特：“算了，就当是我替你们报仇雪恨的犒劳。” “各位安息吧！” 第06章：于霞光中处以绞刑 等把财宝放进口袋暗层，墙角的波特已经因为身负重伤和失血过多而早早陷入昏迷，宋昊便径直走到他面前思考起来。 作为一个曾经熬夜看网络小说的书虫来说，他很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 假如这家伙活着回去以后，故意透露给弗雷泽这只老狐狸一点信息，声称依靠杀戮换来的财宝都在我手里。 那就保不准某些正义的警察会暗地里把发财的心思重新锁定在自己身上。 所以究竟该怎么办呢？ 毕竟死尸和活人的悬赏偏差足足有两百美元，贪财的他自然也不想漏掉这笔不菲的差价。 “算了，反正你也是死有余辜，那就纯当罪有应得了。” 碎碎念一番，只见宋昊小心翼翼用刀子撬开波特的嘴巴，随后望向那条血淋淋的舌头。 此时房间黯淡的烛光中，两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不停摇曳，如同黑夜的鬼魅。 最终伴随对方剧烈的身体颤抖，半截舌头掉进尿液鱼缸中，这就算是完全剥夺他说话的权利了。 临走的时候，宋昊顺手把照明的煤油灯给打翻在地，同时在远处淡定点上一根香烟。 瞳孔的倒映中，地窖深处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洗涤这里曾经犯下的罪恶。 “就当是送你们上路的。” 说罢，他把还未熄灭的香烟给插入泥土当中，旁边放上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等到波特在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背部率先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烧疼痛。 定睛一看，原来是走在前面的宋昊正用麻绳捆绑住自己的四肢，就和木柴一样的放在地面狂野拖行。 要知道经常马车压过，致使这山路上有许多的碎石头，所以这样的折磨无疑会让他的背部皮开肉绽。 不过这就是宋昊所想要看到的画面，很舒服。 眼见对方在拼命的挣扎，快要进入瓦伦丁小镇的宋昊这才终于决定休息一会。 坐在石头上的他放下手里面的麻绳，同时从腰间掏出军用酒壶：“别狗叫了。” “你的舌头已经被我给割下来了，就泡到你自己的尿液里面，毕竟在你被吊死以前，我可不想暴露什么。” 听闻此言，只觉得喉咙一股腥味的波特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一直发不出声音并非是因为嗓子哑了，而是失去掉那用来说话的舌头。 当大脑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以后，口腔里的痛觉就和海啸一样的步步逼来。 宋昊则走到他面前，自言自语起来：“我喜欢你这狠毒的眼神，早知道就该给你准备一面镜子，也好让你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畜生。” 说罢，他就用手强行掰开对方的嘴巴，如有不从就是狠狠的一拳，直到把那酒壶里面的烈酒统统灌进肚子里。 断舌在酒精的刺激下，顿时迎来更加火辣辣的滋味。 瓦伦丁的清晨都是忙碌的，大家纷纷带上妻子制作的早餐，出门互相问候，准备去农场工作。 可当一个人目光在不经意间看向北方的道路时，整个人的眼睛都瞪大溜圆：“喂，那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活捉到罪犯的赏金猎人吧？” “我昨天见过他，好像是在酒馆里面的那个家伙。” 此时还坐在警局看报纸的图尔警官听到大家的谈话，于是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 不远处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走姿，很显然都在印证这个男人的身份。 “宋昊？” 不容多想，他赶紧回到警局内敲响警钟，这代表所有的镇民都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广场集合。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这快要生锈的警钟响起，往往要通知什么重大的事情。 很快，这代表权力的声音就回荡在瓦伦丁的天空，就连还在睡觉的农场主和贵妇都纷纷起床洗漱。 露珠凝结在路边的野草尖端，缓缓滑过。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只见一个男人从山的那边走来，后面拖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壮汉。 这番另类的景象，让不明情况的人们都放下手里的农具，选择停下脚步围观。 反观脸皮厚的宋昊则在无数人的猜测中，一脸无所谓的走向警局，沿途还不忘买了一个烧麦。 趁着心情正好，先简单吃顿早餐。 “警长，该出来拿你的礼物了。” 他的声音很有通透力，直接从警局的外面传到里面。 这句话也透露出另外的一个含义：我来领取自己的赏金报酬！ 与此同时，得到图尔消息的弗雷泽急忙从家里赶过来，眼里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真的把他给抓到了？” “看你这话说的，人就在你面前，总该不会就我一个人的眼睛正常吧？” 宋昊二话不说，直接把动弹不得的波特给踢到警局前面的泥巴水坑里面。 因为泥水中混合有新鲜的牛屎，味道应该很上头。 周围的镇民忍不住凑过来，仔细观察这个脸上有一大道刀疤，却早就奄奄一息的家伙。 不过就和当初约定的一样，只要是活着的凶手，那警局就要多加支付35美元。 没有想到这项赏金任务竟然会被宋昊如此轻松完成，某人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宋昊好歹也是狐狸出身，一眼就看穿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现在有那么多人作证，我交给你的时候这家伙还活着，你应该知道我想要表达什么吧？” “图尔，你通知其他的警官都给我去广场集合，别磨磨蹭蹭的，别忘了准备刑具和记者。” 说完，头发凌乱的弗雷泽就给宋昊使了一个眼神，让他跟自己进来。 因为囚犯今早就被运送到圣丹尼斯进行集体处刑的缘故，所以警局内没有什么其他人。 这是一件好事。 听到外面大家的欢呼声，弗雷泽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你还真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 “话说有没有想法成为瓦伦丁的一名警察？” 宋昊把烧麦放到嘴里：“我可不管什么奇迹不奇迹，也对你们的职业不感兴趣。” “我只知道处死开膛手波特是你们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拿走属于我的那份。” 这番话说的很死，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自然是看出来对方的不耐烦，于是弗雷泽只好从身上取出来不多不少的35美元。 心都在滴血 他现场让宋昊清点了数目，这才把那一纸合约给烧毁，同时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办事效率如此高，所以还没来得及给你兑换黄金。” “当然，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在广场中心绞死波特，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银行兑换一下黄金。” “路程不是很遥远。” 第07章：全部给我兑换成黄金 “那就后会无期，就此别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宋昊也不好强迫对方必须去给自己换成黄金。 于是他把那厚厚的一沓钞票装进兜里，直到出门也没有和弗雷泽进行更多的交谈。 正如他所说，瓦伦丁的银行就在警局的右侧方，位于酒馆的正前方，无非就是几十步的路程。 只见宋昊淡定点燃一支香烟，倚靠在墙壁角落，仔细观察起来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人们都在纷纷跑向不远处的广场，所以在这片游荡的男人不是很多，勉强可以接受。 风险不是很大。 毕竟他可不想在刚刚暴露赏金猎人的身份情况下，又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看见走进银行。 那会引发什么后果，显而易见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戴上自己的牛仔帽，踩在那泥泞的土路上，走进银行的大厅。 兄弟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自信。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是可以为您服务的？” 刚踏进大门，一个身穿丝袜的女人就凑上来，身上还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宋昊没有急于回应对方，而是先检查起来银行内部的安全环境，这是作为一名猎人的习惯。 此时办理业务的人很少，角落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贵妇，她头上有一顶蕾丝镶边的白色礼帽。 就单纯一眼看上去，整个人的高贵气质就和瓦伦丁的乡村淳朴格格不入。 谁家的富婆？ 她似乎也看到这边的宋昊，于是娇躯微微下蹲，露出一个体面的微笑。 既然人家都那么客气，宋昊也不是什么乡巴佬，便缓缓取下自己的牛仔帽放在怀里。 尽显自己的绅士风度。 “不用麻烦你，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他先是在地毯上把鞋底的泥浆给清理干净，然后漫步走到柜员的前面：“我想和你们这里的经理谈谈。” “不好意思，经理现在不方便，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就可以为您效劳。” 说是这样说，奈何视野逆天的宋昊只是稍微望办公室里面瞟了瞟，很快就发现一位高帽胡子男的身影。 此时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大胆亮出自己的油肚，表情可谓相当沉醉。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正和自己的女秘书品尝快感，确实是有些不方便。 但老子可不管这些！ 时间不等人。 于是宋昊敲了敲大厅的铃铛，同时说：“我的业务可不是你这样一个小员工可以处理的。” “麻烦你去通知一下里面的经理，顺带替我带句话，有位客人的耐心不是很多。” “要是他当真很忙，我不介意去罗兹镇的银行。” 一听这话，坐在椅子上的员工不敢怠慢，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碰上什么赫赫有名的富商，于是赶紧前往里层的办公室。 几分钟很快过去，那位表情放松的高帽胡子男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真是对不起，我刚刚在处理文件，让您久等了。” 不得不说的是，他明明衣冠不整却还在故作正经的样子属实有些可笑。 就差外面的人都听到你的喘息声了。 “请问是您要咨询业务吗？” “我想和贵银行谈谈兑换货币的合作，不过站在外面是不是有些引人耳目。” 宋昊没有给他好脸色，目光看向里面的真皮软沙发，示意可以去那里坐着谈。 经理也不好多说什么，乖乖用钥匙把用来防卫的铁门给打开，领着他就坐到贵宾包间。 在这种过程当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角落的那位贵妇忽然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 很快，知道规矩的女秘室就端来一杯上等的茉莉花茶，闻起来清新淡雅。 作为银行经理的昂纳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先生，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您可以放心把话说出来，当然，只要是在银行能力范围内的，肯定都尽力服务。” 宋昊把茉莉的清香留在喉咙位置，直到细细品尝一番过后，这才肯把它给咽下去。 随后他右手富有节奏的敲击桌面，提出自己的问题：“现在的黄金价格是多少？” “就西部市场黄金的价格来看，目前是一盎司236，相当于二十美元能兑换到三十克的黄金。” “不知道您想要兑换多少的量？” 第一时间听起来，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美元的价值竟然能达到如此的昂贵程度。 但可别忘记一件事，现在可是二十世纪初期的美国，这比例都算是正常的水准。 否则怎么会说，五十美元就足以买一套乡间豪华别墅呢？ 回到话题上，宋昊假装咳嗽几声，先让昂纳把办公室的帘布给放下来。 这样可以有效防止外面的人偷窥里面的情况。 等到确保安全以后，他这才从口袋暗层里面把一沓厚实的钞票给拿出来。 表面特有的印刷气味和零星的一点血渍，让面前的昂纳顿时眼里放光。 他不会关心这钞票究竟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他只关心能不能进到自己的腰包。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加起来总共有六百多美元，你可以清点一下数额。” “好的，您稍等一会。” 早就等不及的昂纳连忙将钞票给拿在手心，同时戴上自己的金丝眼睛，就开始一脸谨慎的盘算起来。 整个验钞过程很安静，他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多数错几张钞票让自己吃亏。 宋昊心想：这就是人们咒骂的万恶资本家，人家一脸贪婪的表情果然是名不虚传。 于是在漫长的等待以后，昂纳总算用毛巾擦拭眼镜：“先生，我清点过一遍了，总数是612美元，外带的部分美分我都给您总和了，就当银行的一点心意。” 宋昊点了点头，这金额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也就没必要过多的复查了。 谁知就在昂纳准备用透明塑料袋给存放起来的时候，他又开始摸索起来：“稍等。” 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他竟然从口袋里面摸出来几串珍珠首饰：“那就把这些给一起结算了。” 某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手阔绰的西部牛仔，更别说还是在这样的一个瓦伦丁小镇。 这笔财富就算是放在西边的圣丹尼斯，也都能够引起行长的亲自接待。 难不成是什么旅游到这边的富商？ 他心中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把宋昊的身份给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第08章：劫匪光临 昂纳本身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珠宝收藏家。 当他用放大镜仔细端详过几串珍珠首饰以后，最终得出一个评价：品质上等。 深知接下来就是和客户的心理战，于是他一脸做作的放下眼镜：“先生，您的这些珠宝放在市场都不算是很昂贵的种类。” “但考虑到您是我们银行的尊贵客户，我可以勉强开出一个比市场价要高的价格。” “不知您意下如何？” 宋昊听完他的一番话，一眼就看出这个老狐狸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觉得可笑至极。 但是没办法，自己本身也算是珠宝方面的文盲，不懂什么市场的行情，况且如今没有多少的时间来和他纠缠。 在银行这种地方多待一秒，危险就增加一分。 索性在得知这几串珍珠首饰总共可以兑换到28美元后，直接让昂纳全部换成黄金成交。 “好的，您稍等片刻。” 眼看这老家伙一脸得意的走进银行保险室，坐在外面的宋昊这才淡定端起桌面的杯具，里面的茉莉香味正在逐渐消退。 他回头透过帘布观察起来外面的情况，整个银行都空荡荡的，先前的那位贵妇依旧坐在角落。 她的眼神在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样子。 “原来如此，想趁现在警察都在广场处决波特吗？” 宋昊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于是在昂纳一脸微笑走出来的那刻，直接冲上去把黄金给拿过来。 他二话不说就把黄金藏到自己的口袋暗层里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时有些蒙圈的昂纳好心提醒说：“先生，您不核实一下黄金的重量吗？” “没必要，假如没有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可就先走一步了。” “啊！” 谁知话音刚落，伴随门口女接待的一声刺耳尖叫，两个蒙脸的男人就端着猎枪闯进银行。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控制住准备报警的柜员和女秘书，同时用枪管对准办公室里面的二人。 “你们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里面的两个人乖乖给我走出来，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的话，你们就等着脑袋开花。” 这样巨大的一根枪管对准自己的脑袋，宋昊这个死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人家照办。 就在他们双手抱头走出来的那秒钟，原本坐在银行角落的女人也缓缓来到门口位置。 她接过劫匪同伙手里用来提示银行暂时休息的告示牌，随后就一脸淡然的放在门外。 很聪明。 想必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都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为首的男人径直走到昂纳的面前，问了句：“你就是这里的行长？” 昂纳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对方又枪管敲了敲他的肩膀，这才支支吾吾说：“是我。” “那还给我装什么哑巴？” 下一秒，伴随木制枪托重重桘击在昂纳的腹部，他整个人都弯腰蹲下去，嘴角不受控制流淌口水。 滋味肯定不是很好受 劫匪的目光又放在旁边一脸无所谓的宋昊身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们杀掉你？” “为什么要害怕，你们只是想要谋财，又不是非要害命。” “否则进来的那刻，早就把其余的员工给干掉了，没必要在这里啰啰嗦嗦。” 宋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女人的身上，继续说：“况且我和她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劫匪回头看了看那迎面走来的女人，这是他的亲生妹妹，随后用枪管顶在宋昊的头上：“别他妈的跟我放屁。” “现在老老实实把钱都给我交出来，还有你的枪，否则我就一枪送你去见上帝。” 他看出来某人就是清晨警局门口的那位赏金猎人，所以要提高警惕。 既然都这样说了，宋昊索性就恭敬不如从命，缓缓从腰间把两柄手枪给拿出来。 一柄是先前用来轰炸波特手掌的火炮手枪，沉甸甸的大家伙。 一柄则是表面精心镀银的赫尔特左轮手枪，产自于美国本土，威力不俗。 “现在把它们依次放在地上，然后用脚踢过来，别磨磨唧唧的。” “知道规矩，不用你教我办事。”宋昊忍不住调侃起来。 结果就在他弯腰假装放枪的时候，竟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一发子弹把那杆猎枪给击落。 同时快步上前，不忘用手肘火速锁住对方的喉咙，从而挡在前面作为人质。 这忽如其来的局面逆转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别说是那边负责放风的女人，就连近在咫尺的劫匪同伙都一点没有看清楚。 他开枪的速度实在是快得出奇。 “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 眼看那个剩余的劫匪同伙想要先下手为强，颤颤巍巍用枪管对准自己的脑袋，宋昊不禁摇了摇头：“麻烦你动点脑子。” “就以你们这样下三滥的枪法，凭借一杆1865年出厂的老旧猎枪，我甚至可以让你们一发子弹，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 “如果你想看到他脑袋在你面前爆开的话。” 没想到会被对方一眼看穿自己的枪法不行，就连猎枪也是低价买来的老古董，劫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在双方这样的僵持局面下，还是那位风度高雅的女人站出来：“大家都别激动。” 她先是让身边的劫匪放下猎枪，随后看向宋昊，语气柔和：“牛仔先生，正如你所说，我们只谋财，不害命。” “而且我们只想要银行里面的钱，你的钱终究还是你的，也没有什么损失。” “所以或许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双赢的谈判，你放走他，我们放走你，大家相安无事。” 说罢，她还很礼貌的将先前兄弟收走的牛仔帽还给他：“最后希望你不要报警，那样我们就杀死这里的其余人。” 宋昊不是什么慈悲救世主，更不是小说里面的绿野游侠，对于这样的提案自然没有异议，于是缓缓走到银行的门口。 随后他在半个身子踏出大门的同时，总算把那位不停挣扎的劫匪给推进去：“那就还给你们。” 反观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的昂纳原本还想出声求救，拜托逃走的宋昊去帮忙呼叫警长。 谁曾想后者竟然二话不说，强行解开酒馆前一个陌生人的马匹，就此扬长而去。 尘土飞扬，某人的心情很是凌乱 “你他妈还算是一个牛仔？” 第09章：死气沉沉罗兹镇 宋昊没有急于离开瓦伦丁这个小镇，而是骑马来到了一个位于高处的悬崖边沿。 从这里可以轻松俯瞰到整个瓦伦丁的样貌，农场，牲畜，田野，包括那正在广场中心聚集的人们与警察。 弗雷泽那家伙先是和百姓们描绘开膛手波特的威名，其中不乏混有一点添油加醋的味道，给人们营造出一种亡命之徒的危险氛围。 随后他就在记者的面前，仔仔细细吹嘘一番自己的功劳如何，以及警局的同事们如何惊险，最终历尽千辛万苦才让人们免于恶魔的魔爪。 这样做是为什么？ 无非就是提高自己的名誉地位，在前往圣丹尼斯领取总部赏金的同时，也好让记者在报纸上多增加一些事迹篇幅。 于是乎在上百人的欢呼声中，这位一度让人闻风丧胆的开膛手波特就宣告处以绞死，尸体悬挂在广场三天的时间，以示威严。 至于那银行里面的昂纳情况，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毕竟行走在这样的狂野西部，你假如想要活到长命百岁，那就必须牢记一点：不要多管闲事。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点上一根香烟，远处山脊的朝阳正在缓缓升起：“是时候启程了。” 露珠凝固的森林中，一道身影逐渐走远，隐约能听到口风琴的优美歌声。 不过这匹马的血统不是很好，典型的摩根马，没有跑多远的路程就必须要停下来休息。 宋昊对此多少是有些感到烦躁的，要是能到达罗兹镇，一定要先买一匹不错的汗血宝马。 否则一个人的荒野旅途，难免需要一个老伙计作伴。 想到这里，他的大脑就仿佛是受到一阵强烈的刺激，回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 曾经听一位年迈的猎人说，在西北方向的原始雪原中，靠近伊莎贝尔湖周围一直游荡有一只纯种的野生阿拉伯马。 猎人是这样形容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毛发那样亮丽的骏马，血统纯正，要是谁能驾驭它，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宋昊不纠结别的方面，他只知道要是能把这样的汗血宝马作为坐骑，先不说帅气与否的问题，以后赶路都可以轻松许多。 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一脸无奈的他看了看正在吃草的摩根马，明白不可能靠它把自己送到雪原深处。 “看来终究是要花钱了吗？” “奶奶的，明明一路都是白嫖过来的。” 夜晚的森林中，需要警惕的野兽有许多，至于火焰则能够驱赶寒冷与危险。 第二天清晨，简单用河水洗了个脸，就该准备出发了。 前往罗兹镇要足足两天多的时间，宋昊首先来到一棵高耸的橡胶树下，用手挖开角落的一片松软泥土。 在这里有他埋藏的全部积蓄，足足三根金条，价值不菲。 恐怕各处的警察都不知道那晚背后的秘密，自己之所以冒着风险处理掉危害一方的野狗帮，不仅仅是对方想拿自己开刀。 更主要的是，他们老巢藏有这三根金条以及不少的弹药。 你想让我当行侠仗义的烂好人？ 绝对不可能，除非你他妈在白日做梦。 但只要你有我想要的黄金，那就另外别论，自己不介意出手相助。 “什么情况？” “我这是中暑产生幻觉了？” 然而等到他千里迢迢来到罗兹镇的时候，这里竟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就连孩童都不敢在街道上玩耍。 旁边的花园中能看到许多摆放成一条道路的白菊，这往往代表最近才埋葬过死人。 “喂，女士，请问这里是罗兹镇吗？” 就连碰巧走过的几位妇人，她们都是假装没有听到询问的样子，似乎不敢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见此情形，正骑马站在罗兹镇入口处的宋昊多少有些蒙圈，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直到仔细确定一番那铜像上方的坐标，才敢认定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罗兹镇，酿造私酒的天堂。 想是肯定想不通的，他决定先去酒馆查看一下情况，顺带补充一下缺失的体力。 毕竟这两天以来的行程，他都是依靠猎杀野兔和山鸡为食，背包里面的酒水早就空了。 对于一个血液里面酒精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酒蒙子来说，这无疑是相当致命的。 “请问还在营业吗？” 他把马匹缰绳系在酒馆外的木桩上，只见里面有几个醉醺醺的酒客，身体摇摇晃晃的样子。 角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吐了一地的呕吐物，闻起来很是让人掉胃口，而且还没有服务员来清理。 这不免让宋昊对罗兹镇产生一个很差的印象。 终于在几声询问以后，一个神色疲惫的酒保慢悠悠从柜台下面钻出来：“欢迎光临修特酒馆。” “请问先生需要一点什么？” 他的样子就好像是有十多天没休息，止不住的在打哈欠。 宋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消极的酒馆，只好走上前去：“有威士忌吗？” “有，各个牌子的威士忌都还有存货，包括新进的肯塔基波旁，要不要尝点？” 虽然酒保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和刚死掉老婆一样，不过店内的陈列布局还算不错，墙上钉有几幅油画。 而且也不知道那具头顶的驼鹿标本是不是真的，反正绝对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师杰作。 宋昊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几张钞票，这是自己留下来的一部分零钱，专门用来买酒水和食物的。 黄金则被他藏在了另外的一个标记地点，等到下次启程才会携带，以免被人惦记。 “话说我刚来此地，罗兹镇最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从桌面拿起一片酸黄瓜，吃起来味道不错，这算是酒馆的特色小吃。 不要钱。 听闻此言，还在调酒的酒保悄悄凑上来说：“如果你只是途径这里，那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还是快点离开罗兹。” 眉头微皱的宋昊很是困惑：“为什么要这样说？” 酒保随后把那杯肯塔基波旁递给还在不停吃酸萝卜的自己：“先生是有所不知。” “就在三天以前，格雷家族的一个少爷去世了，现在整个罗兹镇都算是人人自危。” 第10章：格雷家族的渊源 宋昊一直都在西部的戈壁中历练，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格雷家族的威名，更不知道一个家族成员死亡为何能让罗兹镇如临大敌。 就连孩童和妇女都不敢上街游荡，其余的商店也是纷纷关门，实在是有些过分的匪夷所思。 大家就好像在畏惧什么东西的到来 于是他接起酒保递来的肯塔基波旁，杯身金黄色的酒液闪闪发光，试探性问了句：“所以这个格雷家族究竟是什么来历？” 刚准备继续休息的酒保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不停在酒馆外四处观察。 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家伙在徘徊以后，这才让宋昊去一个更加隐蔽的座位，同时他端来了一整盘的熏牛肉。 价格只要六美分，总体来说勉强公道。 “先生，我要和你说的是，任何关于格雷家族的来历消息，在罗兹镇都是严厉禁止的话题，被发现可是要蹲局子的。” 宋昊是一个聪明人，既然对方愿意把自己叫到角落聊天，那就代表具有一定通融的空间。 那么想要撬开这张嘴所需要的是什么？ 仅仅是一点钞票而已。 毕竟人类天生就是一种贪婪的动物。 随后他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美元：“这已经算是你一星期的工资吧？” 酒保的眼里顿时放光，急忙把那一美元钞票给放在餐盘下面，这才咳嗽几声：“先生，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否则要是被某些人查出来的话，我到时候也要和你一起走上处刑架的。” 宋昊没想到他如此胆小，不过这也从另外的一个方面说明，这所谓的格雷家族究竟有多大威严。 竟然能控制民众的思想变成这个极端程度，完全就是言听计从。 此时几道呼噜声传来，他们发现酒馆内的几位酒客都喝得烂醉，早就趴在桌面不省人事了。 于是宋昊用小刀将牛肉给切割开来，里面裹上一片酸萝卜，回复说：“放心，你不想死，我当然也不想死。” “况且我只是一个途经此地的酒客，很快就会消失在罗兹镇的视野中。”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位年轻的酒保终于松了口气，他把声音给刻意收放：“首先，你要明白格雷家族的实力有多么强劲。” “我听曾经老一辈所说，格雷家族似乎在上世纪中期就来到了路易斯安那州定居，而且还利用奴隶制进行高产量的烟草生意。” “无非短短十年的时间，他们的生意伙伴几乎就覆盖到整个西部地区，就连贵族也不例外。” 仔细倾听，宋昊慢慢啃咬嘴里面的牛肉，他很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因为在如今这样的一个狂野西部，来自非洲的黑色人种显然是最好用，也是最便宜的劳动力。 仅仅需要你钱包里面的三美元，就可以买到一个身体健康的奴隶，甚至还不用关心人家的死活。 毕竟要是有谁某天死在了种植园里，很简单，当场掩埋即可。 肥料都省了 想到这里，内心有些发痒的宋昊忍不住调侃说：“那格雷家族岂不是借此发财了？” 酒保微微眯起眼睛，也拿起一片酸萝卜放进嘴里：“岂止是发财那么简单。” “现在罗兹镇的半个产业都掌握在格雷家族的手里，就连警局的警长都是格雷家族的人，名字是利·格雷。” “除此之外，他们的烟草种植园覆盖了大部分罗德岛以东和圣丹尼斯以西的交通干道，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好心提醒宋昊：“我曾经悄悄路过那里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面目狰狞的保镖，手里面都有枪支。” “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野狼冲进去都会被当场击毙。” 听完这样的一番话，宋昊总算对于所谓的格雷家族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反正就是表面类似农场主富商的身份，实则家族关系涉及到政界和商界，影响力非同小可。 别说是这眼前的一座罗兹镇，就算是沿海更加发达的圣丹尼斯，或许都有一点格雷家族的人脉。 于是他尝了一口肯塔基波旁，随后提出更关心的一个话题：“假如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格雷家族的少爷还会被杀死呢？” 老实说，自己不相信有什么笨蛋会把发财目光放在这号的人物身上，除非觉得自杀不刺激。 “这件事说来蹊跷，听说被暗杀的人是乔克·格雷，他在家族里面的地位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算是直系成员。” “你别不信，上个月他还和一位金发美女光临这间酒馆” 忽然，从酒馆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员，表情僵硬的酒保急忙去给他递烟递酒。 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受贿潜规则，似乎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临走的时候，那位警员不禁看向角落依旧在吃肉的宋昊，显然是对陌生人有些警惕。 随后他就和酒保说了句：“别忘记今晚要在九点以前就关门，我可不想通知第二遍。” “收到，反正现在没有多少客人，我稍后去和迈克先生说一声要提前下班。” 目送对方提上一箱酒大摇大摆的出门后，酒保这才急忙返回座位上，用毛巾擦掉额头的冷汗。 只见他深呼吸口气，脖子涨红，看来有些紧张过度：“吓死我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谈论格雷家族，一定会把我们给宰了。” 尽管碰上一点意外情况，宋昊反而是出奇的淡定：“他没发现就行，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还没和我说究竟是谁杀死的乔克·格雷？” 酒保勉强喝下去一杯冰水缓解，这才继续说：“不知道，当时乔克好像是在外面骑马，结果回家的途中意外身亡。” “具体的作案方式和时间大家都不清楚，因为作为他大哥的利·格雷警长没有向市民公布，恐怕觉得事情不简单。” “反正依我看来，这背后极有可能牵扯到布雷斯韦特家族！” 话都还没有说清楚，这莫名其妙又冒出来的一个什么家族，实在是搞得宋昊有些头晕。 然而还未等他继续询问更多细节，面前的酒保就似乎看到什么很恐怖的身影，急忙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宋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有长胡子的警官正漫步走进来，而且就从他身上佩戴的警徽来看，想必就是刚刚提到的利·格雷。 罗兹镇的现任警长！ 第11章：我不管你是谁，开火 格雷警长的目光很快锁定在角落的宋昊身上，一眼就认出这并非是罗兹镇的本地人。 毕竟这里可没有人会把酸菜裹在牛肉里面一起吃，那很败坏肉质的口感。 但他也没有特别防备，只是淡定走到酒保的面前，要了一杯上等的金酒。 “这段时间看到过什么可疑分子吗？” “没有，要是我有所发现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听到耳边的谈话内容，宋昊可不想和这样的危险家伙有什么交集，以免引火上身。 于是他仰首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同时不忘放几枚硬币在餐盘上，就当是结账了。 谁知走出酒馆大门的那刻，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总感觉整个罗兹镇都笼罩在一片黄沙之中。 混浊的空气，死寂的街道，活脱脱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幽灵小镇。 “看来今晚是要发生一点什么吗？” 冥冥之中，宋昊的内心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直觉，总觉得今夜的罗兹镇不会安宁。 来到马棚骑上那匹累死累活的摩根马，他的目光在周围游荡，很快就锁定一个不错的观景位置。 接下来自己所要等的，就是看他们上演一场精彩好戏了 傍晚时分，罗兹镇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下来，貌似随时都要下雨的迹象，而作为敲钟人的光头男则前往入口处的广场花园。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古旧铜钟，只能依靠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进行敲击，发出沉闷的钟鸣。 “好家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呀？” “要知道就准备一点爆米花了，这可比上辈子的警匪电影还要刺激。”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吃饱喝足的宋昊就早早把摩根马给留在不远处的森林中，自己则悄悄躲藏在农舍的上方。 整个过程，一直负责喂马的农夫始终没有看到他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有不少的干燥稻草，可以用手盖在自己的身上，从而进行完美的伪装。 对于一名合格的猎人来说，宋昊在这方面的表现很不错，就连鸡屎粘在屁股上都没有发现。 “兄弟体现的就是一个悄然无声。” 不过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兹镇的夜晚依旧是说不出的寂静，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当然，那间酒馆也不出所料的提前打样，酒保似乎预知到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急忙跑回自己的家里。 黑漆漆的夜空下，只有警局的煤油灯始终在闪烁亮光。 几只飞虫萦绕在周围，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奶奶的，这都是什么情况？” “总该不会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例行宵禁吧？” 多少有些不耐烦的宋昊轻微移动身子，想要看看是否有更好的观察点位，实在不行就回去烤火。 结果下一秒，不远处就忽然出现几道黄色的光点正在快速移动，听起来好像是马车驶来的声音。 “终于尼玛来了！” 早就等候多时的他不敢迟疑，火速把稻草给盖在头上，只留出一个勉强可以透气的空隙。 于是在一股紧张且刺激的氛围中，只见那外观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罗兹镇的铁门，足足有五个人围在马车的周围。 仅仅就看了一眼，宋昊就明白里面坐着的家伙绝非简单的人物，心情逐渐激动起来。 格雷家族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实行宵禁，正常人就算用屁股来想都知道背后代表什么。 假如等会运气不错的话，保不准自己还可以从中捞到一点好处。 此时坐在那马车前室的男人放下缰绳，让气喘吁吁的田纳西走马原地休息：“杰拉尔德先生，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先在周边休息一晚上，清晨再返程回家。” 听闻此言，慢悠悠从帘布里钻出来的中年男人不禁皱起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车夫解释说：“我记得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大家休息的时间，但为什么街道上的商店和酒馆都全部打样了？” 直到这秒钟，杰拉尔德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氛围奇怪，因为他竟然没有听到酒馆内的那些醉鬼闹事。 要知道深夜九点钟，这可正是那些牛仔和木匠最喜欢聚在一起喝酒放松的时间。 虽说如此，但自己好歹在外面经商足足半个月的光景，这第一次回家总不可能就在外面住宿吧？ 况且从罗兹镇前往布雷斯韦特庄园，也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的路程。 于是经过一番内心的纠结，虽然处处透露出一丝诡异，他却只能麻痹自己：“或许是酒馆在装修，我们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要趁早回去洗个澡，还可以让厨师给你们制作一顿马肉大餐。” “所以麻烦各位，前面就是格雷家族的警察局，大家速度快点，尽量不要和那些混蛋发生摩擦。” 说罢，一脸警惕的车夫也只好绷紧缰绳，催使还在吃草的马匹赶紧活动起来。 他小声碎碎念几句，只见站在马车四周的五个保镖也纷纷拿起自己的枪支，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还在偷窥的宋昊忍不住发自内心赞叹：是个聪明人，奈何跟着一个短命鬼 果不其然，这支队伍刚要经过警察局，坐在里面的格雷警官就叼着香烟走出来：“沃德发，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警局前面游荡？” 恍惚间，伴随手电筒的灯光闪烁，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警员们就把马车给包围在正中央。 格雷抖了抖烟灰：“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发布了宵禁告示的，况且凶手还在外面逍遥法外，你们这岂不是在冲撞法律？” 耳朵听出那道让自己胃口恶心的声音，于是车厢内的杰拉尔德只好钻出头来：“格雷家的警长，麻烦你看清楚一点。” “我可是布雷斯韦特家族的杰拉尔德，根本就不可能是你嘴里的什么凶手。” “现在我还要急着回去，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麻烦格雷警长给我们让开一条道路。” 面红耳赤的他显然很容易破防，心理素质有待提升。 然而听完这番话，缓缓朝夜空吐出一团烟气的格雷却笑了笑：“不好意思，现在天黑路滑，我根本看不清你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一律当作歹徒来处决。”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