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战神前夫死皮赖脸求入赘》 第1章 穿越 “真是晦气,老夫人过寿大喜日子,我们却要在这里守着这么个祸害,真是倒霉。” “长宁侯府那么大,都不够她寻死的吗,要跑到我们承恩伯府来上吊,这么会给人添堵,难怪明王不待见,说什么也要‘休’了她。” “哎,药呢,怎么还没送来,喝完好赶紧送回长宁侯府啊……” 苏月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传来的抱怨声,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真疼。 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苏月就想再死一回。 单身二十九年的她,被逼着去见相亲对象,去的路上碰到一只闯红灯的二哈,为了不撞上那条狗,她紧急刹车,结果一脑袋磕在方向盘上,等醒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和她同名同姓,但比她还要倒霉上十倍百倍的姑娘身上。 这副身子的主人乃是长宁侯府嫡女,可惜生母生她时血崩而死,继母不慈,父亲又常年驻守边关,一年难得见一回,从小养成木讷怯弱的性子,及笄之龄,无人上门求亲,却天上掉馅饼,于一年前被先皇赐婚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幼子,当今明王萧承易。 一个月前,边关传来噩耗,萧承易在战场上被北凉大将所创,重伤昏迷不醒,萧承易的生母明太妃病急乱投医,决定给儿子冲喜,匆匆将苏月迎娶过门。 然而成亲当天,就收到边关传来的捷报,萧承易重伤是假,这一切只是他诱敌深入,瓮中捉鳖的计谋…… 北凉皇帝胞弟被杀,北凉溃不成军,投降求和。 三天前,萧承易率大军凯旋归来,然而等着苏月的不是圆房,而是一纸和离书,明王将和离书扔她脸上,要她滚出明王府。 苏月和萧承易的亲事是先皇临终所赐,和离是对先皇的大不敬,苏月的外祖父是当朝御史,得知此事,替外孙女抱不平,在议政殿上弹劾萧承易,无果之下,以死相谏。 幸亏当时有位大臣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卸了几分力道,苏月的外祖父才没有撞死,只是撞晕了过去。 今日是老夫人的娘家长嫂承恩伯府老夫人过寿的日子,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出门贺寿,苏月担心外祖父的伤,趁机偷溜出府去探望,然而还没到外祖家,就有小厮前来传话,让她先来承恩伯府贺寿。 苏月不知这是个计谋,转道来了承恩伯府,却因被明王休掉一事,受尽讥笑嘲讽,不堪受辱的她,在承恩伯府花园西北角找了棵歪脖子树挂了脖子…… 正想这事,突然“砰”的一声传来。 房门被粗暴的踹开,走进来一穿戴华贵,但脸色不善的妇人,正是这具身子的继母,长宁侯夫人王氏。 她眼神冰冷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月,“敢在承恩伯府寻死,我成全你!” 当下两丫鬟粗暴的把苏月从床上拖下来,就要把药往她嘴里的灌,苏月奋力挣扎,将那碗加了砒霜的药给打翻。 看着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药碗,大夫人冷笑连连,“以为摔了药碗就能逃过一死?” 话音一落,就有丫鬟直接上来喂苏月砒霜。 苏月心下惊骇,难道她要刚穿来就要被毒死了吗,慌乱之下,苏月瞥见之前在门外抱怨的婆子,高声道,“你们抱怨我在承恩伯府寻死,给你们老夫人添晦气,现在大夫人要毒死我,你们却不阻拦,要你们老夫人真有血光之灾,你们都是帮凶!” 两婆子心下一惊,赶忙上前两步,阻拦大夫人道,“今儿是我们老夫人过寿,府里不宜见血,这是长宁侯府家事,还是等寿宴过寿,表夫人回去再处理吧。” 大夫人眸光冷冷的落在苏月身上,在权衡利弊,一条贱命,她什么时候取都行,犯不着惹承恩伯府不开心。 大夫人摆了下手,抓苏月的丫鬟这才放手,大夫人冷笑道,“给承恩伯府添晦气,你以为老夫人还会保你?我就是放你离开承恩伯府,你也休想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苏月也笑了。 现在放弃了要她的命,那她这条命,她大夫人这辈子也休想再取走了。 苏月让芍药给她梳好发髻,然后就出了门,对承恩伯府的丫鬟道,“领我从大门出府。” 承恩伯府的丫鬟沉着脸道,“表姑娘还嫌不够丢人吗?” 苏月道,“大夫人的话,你们方才都听见了,她铁了心要我的命,今日我若不能从大门出去,谁知道我是死在长宁侯府还是你们承恩伯府?” 这倒也是…… 走大门就走大门吧,表姑娘都不怕再遭人笑话嘲讽,她们怕什么? 苏月抬脚往承恩伯府大门走去,一路上不知道惹来多少人指指点点,零星碎语钻入耳,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残忍,苏月只是倒霉被先帝赐婚给了明王,她何错之有? 要休她的是萧承易,可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死,被休回长宁侯府,就该一辈子再不出来一步! 同为女子,受到不公平待遇,不沆瀣一气,反倒落井下石。 苏月寻死。 这些人都是侩子手! 胆小的还只是背后议论,胆大的当着苏月的面就毫不遮掩的鄙夷,甚至唾骂,“没见过这么肮脏的心,自己不好过,就让人大喜日子也不痛快!” 苏月停下脚步,转头冷笑道,“你这茅坑一样臭的嘴,又干净到哪里去?” “你!” 大概是没想过苏月会回嘴,那姑娘气到说不出来话。 一旁有看不过眼的帮腔道,“被明王休弃,有骨气的就该一头撞死在明王府里,而不是跑来承恩伯府上吊!” “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出门!” 真是往苏月枪口上撞,苏月气笑道,“我为什么没脸出门?给我和明王赐婚的人是先帝,他既然给我赐婚,我就配得上明王!” “还是你们觉得先帝没眼光,临死还要坑自己儿子一把?!” 那姑娘瞬间哑巴了,因为先帝临死前赐婚是不争的事实。 苏月眸光横扫过去,语气清冽压人,“明王与我和离,从此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我就当自己未曾上过他明王府的花轿,我犯不着为一个看不上我,有眼无珠的男人寻死觅活。”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儿!” “我苏月这辈子不仅会再嫁人,还会嫁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婿,并让他明王亲自送我上花轿!” 苏月撂下豪言壮语,在一众目瞪口呆的眸光下,迈步出了承恩伯府。 众人面面相觑,心生同情。 “看来长宁侯的女儿是没受住被休的打击,得了失心疯……” 马车里,芍药想到苏月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就觉得脸火烧火燎,“姑,姑娘,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本来就够遭人笑话了,那些话一说出来,就更雪上添霜了。 苏月叹息,她也不想说那些话,这不是没办法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为明王寻短见,我若死了,必是被人所害。” 芍药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样大夫人就不能逼姑娘喝毒药了。” 她清秀的脸上担忧一扫而光,高兴起来。 只是这样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芍药发现这不是回长宁侯府的路,她掀开车帘冲车夫道,“你要把姑娘带哪里去?” 车夫赶着马车,头也未回,“奉老夫人之命,送大姑娘去归元寺反省。” 第2章 反省 对于老夫人的安排,苏月没有半点不满。 她对长宁侯府没感情,那地方,能不去最好。 万一这些烂摊子她搞不定,拍屁股走人的时候,从开放的归元寺逃跑可比从看守严明的侯府要容易的多……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归元寺前停下。 天色不早,归元寺香客已寥寥无几,马车停下来,就有一小和尚过来,行礼道,“来人可是明王妃?” 这个…… 芍药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了。 要没苏月在承恩伯府大放豪言,芍药都敢认。 可她家姑娘都说要另择良婿了,明王妃的头衔,她哪还敢替自家姑娘领啊。 这小和尚可真会给人难堪。 芍药有点生气,但苏月只笑笑,并不在意,只当她被休的事还没传到归元寺来,即便归元寺离京都才十几里远。 小和尚也没在意,恭敬道,“知道明王妃会来,寺里给王妃安排了住处,请随我来。” 芍药下马车后,将苏月扶下来,主仆俩便跟随小和尚进寺庙,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一座竹屋前停下。 竹屋雅致幽静,确实是上佳的反省之地,苏月对归元寺给她安排的住处甚是满意,小和尚推门进去,苏月抬脚就要往里走,却被芍药拽住云袖。 苏月回头,“怎么了?” 芍药小声道,“这里咱们之前来过……” 苏月看着她,不明就里,就听芍药继续道,“这是明王住的地方,从不给外人住的。” 她家姑娘可是铁了心给明王戴绿帽子,在明王眼里,她家姑娘估计连外人都算不上,得算仇人了啊,住明王的地方,芍药担心被明王知道,会把她们主仆丢出去。 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 既然已经和离了,还是不要再有牵扯的好。 见苏月和芍药没跟上,小和尚回头看她们。 苏月走上前,道,“这里是明王住的地方,我已与他和离,住这里不合适,还有劳小师父给我换个住处。” 听到苏月说和离之事,小和尚没有诧异,反倒面露难色,“是道衍师叔祖让我领明王妃您来这里的,他知道您与明王和离一事,还是做此安排。”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小和尚不知道,道衍师叔祖交代的事,他不敢不听。 人领到了,小和尚就赶紧退下了。 苏月不知道道衍师叔祖是什么人,见芍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苏月好奇道,“这么吃惊做什么?” 没法不吃惊啊,芍药吞了下口水,才道,“老夫人心心念念就盼着能有一串道衍大师开光的佛珠,至今也没能如愿,可道衍大师竟然会管姑娘你住哪里这样的小事……” 便是皇上亲临,道衍大师都不会做这样细致的安排,她家姑娘的面子得是大到什么程度去了…… 芍药的话着实让苏月惊了一把,但带路的小和尚走了,好奇都找不到人问,再加上她几天没吃东西,又走了这么半天的路,实在没力气折腾了,只想找个地方歇着,这竹屋她又喜欢的紧,晚上就住这里吧。 至于明王—— 道衍大师做的安排,他明王有意见,就让他找道衍大师去。 苏月抬脚上台阶,只是走了没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张望。 芍药跟着她看,“姑娘看什么?” 苏月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刚感觉有人在暗处看她,甚至还带了几分杀气,应该是她的错觉。 明王府。 后院。 一间一模一样的竹屋内。 一容貌绝伦的男子正在看书。 他手指骨节分明,信手翻页,凭白叫人对他手里的书生出几分羡慕。 一道身影闪身进屋,男子眸光未曾从书上移开,“怎么回来了?” 暗卫回道,“爷,道衍大师出关了。” 男子翻书的手顿了一瞬,又继续翻动,“竟然提前出关了。” “道衍大师不止出关了,他还……” 暗卫话还没说完,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将他的话打断。 暗卫回头就看到定王世子萧祁笑的花枝摇曳的走进来,冲他主子笑道,“得亏你今儿没去承恩伯府,不然十有八九就被气死在那儿了。” 男子将书合上,放下,端起茶盏,扔下三个字,“说重点。” 定王世子用折扇碰了碰鼻子,强忍笑意道,“今儿承恩伯府的寿宴格外的热闹,你那休回府的弃王妃在承恩伯府寻死不成,当众撂下话,说她和你再无瓜葛,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喝茶的男子正是明王萧承易。 他喝了口茶,眸色幽沉,“她确实与我再无瓜葛。” 这瓜葛可不是他们说没有就没有的,定王世子笑道,“她可是当众说了,她会再觅良婿,再嫁人,而且——” “要你这个前夫亲自送她上花轿。” 萧承易眸光一冷。 他身侧站着的护卫青风愤岔出声,“她可真敢想!” “被王爷休回府的女人,谁敢娶?” 定王世子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能算一个。” 萧承易眸光横扫过来,定王世子咳一声,“算半个。” 感觉要被扔出去了,定王世子果断转移话题,他眸光扫视屋子道,“这屋子里的摆设,床、小榻、书桌还有屏风怎么全给换了?” “不会是因为长宁侯的女儿进来过,就全扔了吧?” 这洁癖,没治了。 萧承易不想听到任由有关苏月的事,他更关心道衍大师为何提前出关,他看向暗卫,“接着说,道衍大师怎么了?” 暗卫回道,“长宁侯府将苏大姑娘送去归元寺反省,道衍大师将她安排在爷的竹屋……” 噗。 定王世子才喝了口茶,听到这话,直接喷了。 萧承易脸骤然冷下来。 想到道衍大师给他和长宁侯女儿合的八字批语,萧承易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 一夜苦眠。 清晨醒来,苏月焉了吧唧的,没什么精神。 苏月在承恩伯府上吊,芍药救她下来时,因为力道不够,让苏月后脑勺磕到了石头上,晚上睡着了,翻身时受伤的地方碰到枕头,一晚上不知道疼醒过来多少回,根本就没睡好。 见她睁开眼睛,芍药一脸期望的凑过来,“姑娘,你想起来点什么没有?” 苏月摇了下头。 芍药满面自责,眼眶通红,“都是奴婢不好……” 这事和她就没关系,但苏月没法解释,只能继续忽悠,“可能要多养些时日。” 芍药点点头。 苏月要起床,芍药赶紧扶她下床,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道,“奴婢一会儿就回长宁侯府拿东西,姑娘可有什么要奴婢带的?” 苏月被罚来归元寺反省,什么衣物都没带,长宁侯府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她们送东西来,就算会送,估计也会缺漏,苏月不放心,让芍药回去取。 但需要带什么,苏月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只道,“你看着带,多带些钱。” 归元寺山脚下就是市集,只要带够钱,真缺了什么也能花钱买。 芍药应下,吃完早饭,芍药叮嘱苏月道,“姑娘记忆还没恢复,谁都不认识,奴婢不在,姑娘可千万别乱跑,奴婢午时前就会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 苏月应的爽快,芍药放心的回长宁侯府。 只是芍药的不乱跑是不出屋子,苏月的不乱跑是不离开归元寺。 芍药前脚走,后脚苏月就出门了。 归元寺风景绝美,她当然要四下逛逛了,苏月心情美美的出了门,只是逛了没一会儿,就被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