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冲喜文里捞人》 1 第 1 章 哗啦—— 碎裂声在耳边响起,江迟的意识骤然回笼。 江迟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婚礼现场! 正前方,司仪台中央的香槟塔碎了一地,水晶碎片折射出斑斓的色彩,宾客们衣着光鲜,目光隐晦地看向满地璀璨狼藉,一个个看起来心事重重,像藏着什么秘密。 强烈的违和感与割裂感席卷而来,江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真的是婚礼现场吗?为什么没有人笑? 有人在窃窃私语: “香槟塔怎么碎了,刚才也没人去碰啊。” “还没举行仪式就出了岔子,这事怪得很。” “私生子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秦家什么身份地位,也是一个不得宠的私生子配的上的?” “莫不是那位男妻命中带煞?可别冲喜冲不成,反倒把主家冲撞了。” 这话一出,仿佛触及了什么忌讳,议论声戛然而止,现场霎时安静下来。 天色有些阴,不见日光,沉重的气氛压下来。 潮湿的风吹起层层帷幔,连圣洁的白玫瑰都显得格外惨淡,素色花瓣在空中翻飞,像白蝶,也像纸钱。 “哎,帅哥,你说这招能好使吗?”身边的人问江迟:“秦晏要还是醒不过来,秦家的股票可就糟了。” 听到‘秦晏’二字,江迟后背蓦地渗出一层冷汗。 前两天,他看了一本冲喜文,名叫《不安觊觎》,小说开篇就是两位主角的婚礼现场。 而主角攻的名字,正是秦晏! 江迟举目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居然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这到底是哪里? 不对劲,他明明在家里改安防设计稿,怎么眨眼工夫,小说中的名字和场景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是在做梦吗? 这太诡异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侍者上前送来饮料,高脚杯中泛起层层气泡,霹雳哗啦的炸开。 江迟垂下眼,透过玻璃杯,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一看,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玻璃杯壁上的倒影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眉宇间暗藏逼人的锐气,宛如天然雕琢的寒玉,抬眸瞬间攻击性很极,有种目空一切的高傲。 这张脸和江迟本身的相貌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 江迟眼神微动,镜中人的眸光瞬间温和下来。 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 江迟转头看去,他旁边坐着位男青年,戴一副金丝眼镜,相貌有些斯文。 那人很热情地跟江迟搭话:“看来秦晏这一昏迷,秦家全乱了,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连冲喜这么荒谬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江迟微微侧头,问身边的人:“兄弟,和秦晏结婚那人......叫什么来着?” 那人不假思索,漫不经心地回答:“季瑜啊,季家那个不得宠的私生子。” 江迟:“......” 这不就是那篇冲喜文的主角受吗! 要是一个名字对上,还能勉强说是巧合,现在两个名字都和书里一样…… 端起高脚杯,江迟抿下一口无醇气泡水。 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轻微刺痛,真实至极的口感表明,这并不是一场怪诞的梦。 所以,他是进入了小说里的世界? 江迟眼眸微垂,藏住眸底的惊讶,回忆着小说剧情。 小说中,豪门大佬秦晏意外昏迷,在恶毒继母的设计下,被迫娶了主角受季瑜冲喜,秦晏此人心思深沉,控制欲极强,即便厌恶这场联姻,也不愿放季瑜自由。 全文节奏紧凑,高潮迭起,主打一个强取豪夺,虐身虐心。 在主角受的视角来看,小说剧情十分憋屈,江迟只看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听说最后结局也很差劲,好像是季瑜死了,秦晏疯了。 谈个恋爱谈到一死一疯,作者还真是平等地创死每一位读者朋友呢。 还好江迟跑得早。 等等,季瑜后来死了? 江迟倏然站起身,问:“季瑜呢?” 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仰头看向突然起身的江迟:“应该在后台化妆间吧。” 江迟微微颔首,在同桌人诧异的眼神中,抬步离开了宴会厅。 有人问他:“你干嘛去?婚礼马上开始了,什么急事儿非得现在办?” 江迟迈开长腿,回答:“十万火急,非得现在办!” 他要去找季瑜,告诉季瑜不能跟秦晏这个精神病结婚! 秦晏这家伙一定是昏迷时伤到了脑子,整个人偏执又阴郁,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主角受季瑜外表冷清柔弱,内心坚韧倔强,面对秦晏的强势,从不肯轻易屈服。 然而,秦晏权势滔天,季瑜哪里是他的对手,每一次离开,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捉回来,虐得遍体鳞伤。 这不行,江迟必须阻止他俩结婚! 他不是阻止季瑜嫁给秦晏,他是阻止季瑜送死,等婚礼办完,季瑜想跑都跑不了。 季瑜不知道后面的路有多险恶,江迟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人,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冷眼看着季瑜掉进这个深渊。 他穿越进小说,没准就是为了把季瑜捞出火坑的! 要不怎么他就忽然穿书了呢! 江迟从未如此急切的想要保护什么人,他心急如焚,快步踏上二楼,一把推开化妆间的门。 化妆间灯光明亮,花团锦簇。 一位身穿礼服的青年坐在沙发上,衣襟上别着白色铃兰胸花。 青年面容苍白,冷清禁欲,恍若秋月落在江面上的一抹霜影,干净得不染半分尘埃,随时都要飘然散去。 美则美矣,却近乎断情绝欲,令人不敢轻慢半分。 可就是这淡漠至极的脸上,偏偏生了双含情眼,抬眸刹那,眼波流转,秋水般动人心魄。 江迟心跳乱了一拍。 难怪把主角攻不愿放季瑜离开,这也太好看了! 像是高悬云端的明月,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生觊觎,恨不能摘下他,碾碎他,把他拽下神坛,立即占为己有。 江迟没有怀疑眼前人的身份,毕竟本场婚礼的另一位新郎还在昏迷中,要结婚后才会苏醒,面前这个穿着礼服的俊美青年不是季瑜还能是谁? 江迟心中的笃定此人就是季瑜,不由缓下神色。 见到站在门口的江迟,青年脸色一变,警惕问:“你是谁?” 江迟反手锁门,一个健步冲到青年身边:“我叫江迟,是来救你的!” 青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江迟,微不可察地往后靠了靠。 “什么?”青年问。 江迟:“你不能结婚,结婚会死!” 闻言,青年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惊讶:“会死?” 江迟半蹲在地上,凝视对方:“但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迟面容冷冽锋利,但眼神又很温和,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撞在一起,非但不违和,反而格外可靠。 但青年并未被江迟打动,倒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眼角眉梢都挂满不屑,可仔细一看,又分明半点情绪也没有,仍旧是淡淡的。 青年重复道:“你保护我?” 江迟点点头,声音沉稳:“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苦衷我都也了解。从今天开始,不会有任何人能违背你的意志,我保证。” 青年眼神瞬间一沉,厉声问:“你知道什么?” 正这时,外面钟楼里响起钟声。 没有时间了。 当钟声响过第十二声,婚礼就会开始! “来不及解释了,”江迟倏地探身,单手将青年搂起扛在肩上:“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青年猝不及防,整个人突然被扛了起来,失重感令他恍惚了数秒。 等他反应过来,江迟已经扛着他跑出了化妆间! 被人这样扛在肩上,青年双手自然下垂,甚至没办法反手去够藏在腰后的手/枪。 青年心中慌乱,剧烈挣扎:“你疯了?!” 江迟力气实在太大,手臂紧紧箍在膝弯,这大大限制了他的动作范围。 这太荒唐了。 青年从未遇到过如此蛮横之人,简直要被气炸了,提拳去锤江迟,可惜因为姿势限制,根本使不上力,一拳一拳落在江迟身上,比小猫挠痒痒重不了多少。 被有气无力地捶打着,江迟更加确定,自己肩上的人就是主角受季瑜。 就这么点力气,难怪书里经常会描写季瑜的柔弱。 【书里写:季瑜被秦晏一只手按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就一只手把季瑜扛了起来,季瑜也是动弹不得,这要是落到秦晏手里,将来还不得被欺负死? 江迟开始后悔没看完那本小说。 他不知道季瑜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病死的,是突发意外,还是......自杀? 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无论如何,他今天必须得把季瑜带走。 即使未来季瑜还是选择和秦晏在一起,江迟也要尽力避免季瑜走上老路。 江迟大步向外跑去,健步如飞。 他对青年说:“你回去得跟我锻炼,每天按时健身。散打、跆拳道也都学起来。” 青年:“学散打?” 江迟:“对!你这样不行,将来结婚挨欺负怎么办?” 青年语气平淡,语气毫无波澜,却隐隐露出有种放弃挣扎之感:“不是说你保护我吗?” 江迟回答:“当然要保护你,但我不能二十四小时和你在一起,就算事后替你出气,当时受的那些委屈怎么办?” 闻言,青年沉默不语,没有再挣扎。 江迟跑到停车场,下意识掏出一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看到这把钥匙,江迟微微发愣。 他在现实世界的车也是兰博基尼,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好时机,他按动遥控器,在停车场里转圈找车。 青年拽了拽江迟衣角:“先把我放下来,我有点头晕。” 江迟弯下腰,把肩上的青年放了下来。 青年是真的很晕,身体也不是很健康的样子,扶着江迟的手臂才勉强站稳:“你是找不到自己的车吗?” 江迟犹豫了一下:“嗯。” 青年单手扶额,晃了晃头:“怎么会有人找不到自己的车?” 江迟在停车场内来回转悠,没有半分隐瞒:“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青年看了眼江迟手中的车钥匙,像是在思考这到底谁家跑出来的精神病。 江迟知道穿书这件事很难解释。 如果有人忽然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他也会觉得那个人有病,但江迟没打算瞒着季瑜。 他必须把一切和盘托出,坦诚是所有关系的基础。 真相虽然很荒谬,但谎言无论听起来多么合理,却永远都是假的。 他不能骗季瑜,季瑜受过太多欺骗了。 江迟看向身侧的青年,目光沉稳坚定:“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青年眸光闪烁,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却保持了沉默。 终于,一辆宝蓝色兰博基尼车灯闪了闪。 打开车门,青年站在车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迟推上了车。 江迟行动利落,上车、关门、挂挡,几个一气呵成,还抽空给两人系上了安全带。 ‘铛——’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过第十二声。 最后一道钟声的余音中,兰博基尼飞驰而去,将荒唐的婚礼远远抛在身后。 * 婚礼后台,一身白色礼服的季瑜呆呆坐在椅子上。 人来人往,现场乱成一团,所有人表情都是出奇的凝重,唯有季瑜略显轻松。 他们告诉季瑜:“婚礼取消。” 悬在心口的巨石遽然落地,季瑜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怎么了?” 他们说:“家主秦晏逃婚了。” 季瑜:“???” 2 第 2 章 江迟哪里知道,他随机一捞,居然直接把秦晏捞走了! 他没看完那本小说,自然不知道秦晏昏迷是假装的。 江迟只当自己扛走的人就是季瑜,对主角受并不设防,毫无保留地将穿书的事情和盘托出。 江迟说:“我是穿越来的,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 秦晏眼眸微动:“小说?” 江迟回答:“是纯爱小说,主角是你和秦晏。” 秦晏表情很奇怪,眉宇间写满疑惑,像是已经开始怀疑江迟的精神状态,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看起来随时准备逃走。 “我和秦晏?”秦晏重复道。 江迟锁上车门:“是,你嫁给秦晏后,秦晏很快就醒了。” 秦晏:“......” 听到这里,秦晏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迟这是把他错认成季瑜了? 秦晏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你怎么能确定我是季瑜?” 江迟胸有成竹道:“书里说,主角受长得很好看,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秦晏眉梢微动,试探道:“那书里......是怎么写另一位主角的?” 江迟没多想,季瑜会打听秦晏的消息并不奇怪。 秦晏一直生活在国外,行踪神秘,国内有关这位年轻家主的猜测很多,真正见过秦晏的人却很少, 在书中,两位主角也是新婚夜才第一次见面。 江迟思忖片刻,很中肯地回答:“他有精神病。” 秦晏神情略显僵硬,极慢、极慢地转过头,紧紧盯着江迟,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江迟满脸无辜:“真的!他控制欲极强,心狠手辣,还打人呢!不过我可以教你散打,将来他敢打你,你就打他。” 秦晏深吸一口气,不清楚是谁在外面造谣自己会打人,隐晦地为自己辩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秦晏打人?” 江迟用充满关爱的眼神看向秦晏,语气温和:“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晏心机深沉,你和他又不熟,能知道他多少事儿?” 秦晏面无表情:“那你知道他什么事,能给我讲讲吗?” “我不爱背后说人是非,但这个秦晏啊......” 江迟欲言又止,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晏恨不能立刻捏死江迟,但语气平静如水,甚至带着些许适当的好奇:“怎么说?” 江迟长长叹了口气:“你看,他虽然年轻,但已经做了六年家主,心机之深可想而知。” 秦晏嘴角紧绷:“愿闻其详。” 江迟说:“秦晏心思深沉、睚眦必报,被惹到以后,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早想好了一百种损招整人,要是和他谈恋爱,还真得掌握点技巧,否则像你这种没心眼的人遇见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秦晏脸上的神情更加莫测。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了解秦晏呢。”秦晏淡淡道。 * 开车去酒店的路上,江迟将小说中的重点情节简要概括,但并没有讲最后一死一疯的结局。 这个结局委实太过残忍。 最后,江迟简单总结道:“是一本狗血虐心的爱情小说。” 秦晏面不改色,提出不同的观点:“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婚内强/奸、跟踪监视、人身伤害......比起爱情小说,我更倾向于这是秦晏的犯罪史。” 江迟摇摇头:“没办法,谁让作者就这么写的呢?当时评论区血雨腥风,有很多读者都要求换攻,但作者说,强拆官配,天打雷劈。” 换攻? 听到不懂的词,秦晏眼中闪现一瞬迷茫:“什么叫换攻?” 江迟握着方向盘,根据导航将车拐进酒店大门:“额,就是换一个主角。” 秦晏看了眼酒店的牌子:“你确定要住这家酒店?这是秦家的产业。” 江迟吓了一跳,猛打方向盘。 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一个漂移,车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猛调转,眨眼间蹿出酒店大院。 随着车速飙升的,还有秦晏的心跳。 家里的司机哪有敢这么开车的?某个瞬间,秦晏几乎以为自己在坐宇宙飞船。 “你是赛车手吗?”秦晏检查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带:“我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调头。” 江迟另外选了一家酒店导航:“人在危险时能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开车。” 秦晏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江迟余光瞥到秦晏,不知为何总觉得后脊发凉,可侧头再看,秦晏分明神色淡漠,没什么表情。 可能是错觉吧。 江迟将车开到了另一家酒店。 车辆开进大门,两侧保安躬身行礼,并有专人为江迟引路。 酒店正门口,站着两排服务人员。 门童替江迟打开车门,在江迟迈下车的同时,两排服务人员齐齐躬身:“二少爷!” 江迟:“???” 秦晏也走下车,若有所思:“原来你是江家的二公子。” 江迟:“......” 哦,原来我是江家的二公子。 江迟回想着小说中关于‘江家’的描写。 按理说江姓和自己是本家,如果书中出现姓‘江’的人物,江迟不可能不注意到,可惜直到电梯到达顶层,他都没回想起来任何剧情。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酒店顶层并非对外开放的客房,而是两间Loft公寓。 当江迟用指纹解锁其中一间时,他才彻底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真的穿成了江家的二公子,还挺有意思的。 在原来的世界,江迟也行二,上面还有个大哥,叫做江沨。 思及自己的家人,江迟眼神微微黯淡。 ‘滴’地一声,门锁转动。 在触碰道防盗门的同时,零星回忆在脑海中迅速闪过。 电光石火,记忆碎片转瞬即逝,江迟没来得及抓住。 大门打开,宽阔的客厅中站着一个男人。 看到江迟,男人面色微沉:“你还知道回来?” 江迟大吃一惊。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气度不凡,居然和江迟现实世界中的大哥完全相同! 怎么还能想什么来什么?这也太神奇了! 江迟惊讶道:“大哥?” 这个世界的江迟和自己有八、九分像,现在还出现个同款的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平行时空吗? 否则怎么解释这一切? 听到江迟喊自己大哥,江沨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很快,又在看到江迟带人回来时变得更加难看。 江沨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江迟,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江迟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怔怔问:“什么?” 江沨冷笑一声,走向秦晏:“这位先生,请问怎么称呼?” 秦晏没回答,看了眼江迟。 江迟整个人都迷糊了,不知道为何只是带个朋友回家,江沨就气成这样。 他之前也经常带兄弟回家玩啊。 江迟说:“大哥,这是......我朋友,姓季。” 江沨没搭理江迟,他注视秦晏,诚恳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江迟是怎么把你骗回来的,但我能够肯定,他对你的那套说辞,对很多人都说过,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感情骗子。” 江迟:“?????” 江迟不自觉皱起眉:“我是渣男?” “不是渣男难道是情圣吗?” 江沨面沉如水,呵斥道:“这几年你带回家的‘真爱’还数得清吗?见一个爱一个,伤了多少人,芜川豪门圈玩过一遍,现在又开始祸害起圈外的人了?” 江迟:“......” 这段话信息量极大,但江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居然穿成了一个滥情海王! 这可真是太冤了! 滥情绝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从小到大,江迟都连恋爱都没谈过,又怎么会有什么真爱?还见一个爱一个,这太离谱了。 江迟保证,自己DNA里就没有多情和花心的基因,他连N/P小说都不看,又怎么会在现实世界当八爪鱼! 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江沨不知江迟心中所想,却是越说越来气:“今天上午,你前任都找到公司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江迟无言以对,他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无奈之下,只能拿出穿越万能借口—— 失忆。 他按了按太阳穴,作头疼状:“大哥,我今天早上磕了一下脑袋,现在好多事儿都记不清了,你别说我了。” 江沨英俊的轮廓紧绷着,眼神中尽是嘲讽:“怎么?你又失忆了吗?” 江迟:“?????” 什么叫‘又’,难道原主也失忆过? 江沨不想再听江迟解释,双手环抱于胸前,冷漠道:“江迟,我对你太失望了。” 江迟:“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江沨脸上盛怒的神情已经褪去,只余下一片萧瑟,那是不知多少次失望过后的残骸。 他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江迟,还是说给自己:“江迟,你根本不会改好。” 江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从穿书以后,他自己都混混沌沌的,好些事情根本没有搞清楚。 眼下这种情况,原主的锅,他不背也得背了。 江迟了解自己大哥的脾气,说:“大哥,我这回肯定改,你看我表现。” 江沨冷冷道:“你的改好,就是带个更俊朗的男朋友回家?” 江迟目光诚恳:“这真不是我男朋友。” 江沨看向秦晏,问:“先生,是这样吗?” 秦晏点头。 见状,江沨脸色见缓。 他弟弟前科实在太多,在富二代圈里出了名的风流,见一个追一个,前任多到数不过来。 今天追到公司的那个前任很难缠,江沨刚刚自掏腰包把这事摆平,转头就看到江迟又带了人回家,一时怒急攻心,来不及问清两人关系就发作了一通。 江沨性格虽然暴躁,但并不专横武断。 他充满歉意地看向秦晏:“真是抱歉,见笑了,我这个弟弟实在不让我省心......” 秦晏淡淡道:“江先生客气了,江迟人很好的,他担心我结婚后被家暴,今天专程赶到婚礼现场,把我带出来了。” 江迟:“......” 江沨:“???” 兄弟俩对视一眼,江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江沨深吸一口气,额角猛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么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秦晏不紧不慢地说:“正是因为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才更说明江迟先生见义勇为、英明果敢,他冲进化妆间,直接将我扛到了停车场,还跟我说这个世界是......” 江迟:“!!!” 主角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真是太单纯了! 江迟一把捂住秦晏的嘴,拖着秦晏往外走:“大哥,这事儿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先走了!” 江沨勃然大怒,血压飙升。 他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朝江迟砸过去:“江迟!你真是长本事了,追人追到婚礼现场,还敢抢婚了!” “我没抢!”江迟身手矫健,一猫腰躲过花瓶:“我这是救人!” 江沨简直要被不争气的弟弟气死了,怒气噌噌往上冒:“你先救你自己吧,你这是拐骗!我现在就报警!不会有人再去警局保释你!” 江迟拖着秦晏往外遛:“我没拐骗!我是为他好!” 江迟怒吼:“江迟!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别回江家!” 咆哮声在走廊中回荡,震得江迟耳膜发疼。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江沨的脾气都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暴躁。 江迟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季瑜’。 ‘季瑜’被捂着嘴,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若有千言万语。 他仰起头,露出细白的脖颈,没有挣扎,用一种信赖的眼神看着江迟。 只这一眼,足以激起江迟心中全部的英雄气概。 “我会保护你的。”江迟松开手,在秦晏耳边说:“我没有骗你,你能相信我吗?” 秦晏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静静看着江迟。 两人对视片刻。 明明是故意给江迟捅娄子,秦晏却很无辜地问:“江迟,穿书的事不能告诉你哥吗?” 江迟摸摸鼻子:“先别说了吧,我了解我哥,他不可能信。” 电梯不断下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电梯内很安静,只余电缆运行的嗡嗡声。 下了电梯,二人一同往停车场走。 走到车前,江迟发现车子前轮被上了一把大锁。 江迟:“......” 这可真是他大哥能干出来的事。 停车场工作人员朝江迟躬了躬身,吞吞吐吐:“二少爷,大少爷说......说这个车您先别开了。” 虽然这把锁很好开,但江迟不打算和自己大哥对着干,这对他大哥的血压不好。 江迟打开车门,拿出钱包手机,潇洒地走了。 秦晏提示道:“他会停你的卡。” 江迟看了秦晏一眼:“我知道。” 秦晏问:“那怎么办?” 江迟把钱包递给秦晏:“还有点现金。” 秦晏打开钱包一看,还真的是有点现金,两张一百,还有几张零钱,加起来不到三百块钱。 江迟又摘下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递给秦晏。 袖扣上的钻石在自然光下折射出绚丽光泽,璀璨不可方物。 秦晏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江迟把袖扣放到秦晏手里,又把手腕上的腕表摘下来,也给秦晏:“找个典当行换点钱,我先带你去医院。” 秦晏:“去医院?” 江迟:“嗯,书上说,你身体不太好。” 秦晏探了探江迟的额头:“江迟,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需要去医院看看。” 江迟靠在树上,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有病。” 秦晏说话很有技巧,用极其婉转的方式对此表示肯定:“你和我遇见的人都不一样。” 江迟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江迟抬手,摘下秦晏衣襟上的铃兰:“不好意思,是我自以为是,把你的婚礼搞得一团乱......所有损失我来承担,季家和秦家那边我也会去解释。” 江迟手指修长,宛如玉石雕刻,衬得铃兰花洁白得近乎透明。 鲜花离开枝头太久,叶片萎缩下垂,不复刚摘下来时的生机勃勃,可在江迟手上,这串花还是那么好看。 秦晏的目光落在铃兰花上:“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和没见过的人结婚。” 江迟随手把花装进口袋:“嗯,这场联姻是个阴谋,是权贵间争权夺利的游戏,冲喜的主意......就是秦晏继母出的。” 秦晏的继母苏筱晚是个狠人。 当年,秦夫人病逝后,苏筱晚打败了秦父养在外面的一众情妇,带着儿子嫁进秦家。 她从情妇转正,私生子也成了秦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帮儿子夺权,苏筱晚想出给秦晏娶个男妻的计划。 她自己的孩子还小,现在没有能力争家主的位置,可秦晏若是娶了男妻便是无后,总有时间等她儿子长大。 此计一箭双雕,异常歹毒。 能稳稳坐在秦家女主人位置上,苏筱晚的手段自然不容小觑。 原文中,苏筱晚表面对季瑜百般关心,暗地却在处处挑拨主角攻受之间的关系。 在秦晏看来,季瑜本就是苏筱晚选的人,苏筱晚对假模假式的善意,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只会让秦晏更加提防季瑜。 季瑜婚后的日子如履薄冰,处处都是陷阱,可谓里外受气。 江迟想起小说中那些堵心的桥段就难受:“苏筱晚是宅斗冠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要是和秦晏结婚......得小心她。” 秦晏有些惊讶。 苏筱晚是条毒蛇,特别善于蛰伏,即便满腹黑心肠坏得滴水,在外人眼中,却是个善良大度的女人。 江迟怎么会清楚这人的本性? 就连秦晏,也是吃了很多亏后,才知道苏筱晚绝非善类。 母亲病逝那年,秦晏才上小学。 秦晏的父亲风流薄幸,难堪大任,在苏筱晚进家门那天,秦晏的爷爷明确表示,秦家将来要交到秦晏的手上。 苏筱晚连连点头,说本该如此。 在人前,苏筱晚最常说的话就是:“秦家将来是小晏的,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争,不是我们的东西,给我们也不能要。” 苏筱晚对秦晏比对亲儿子还好,在外面博足了善良温柔、深明大义的好名声。 后来,秦晏被祖父带出国学习,苏筱晚每个月都额外给秦晏打一大笔钱。 别人都说,苏筱晚心慈仁善,毫不吝啬,可秦晏心中清楚,苏筱晚是想用金钱拽着自己堕落。 赌马、打牌、斯诺克都算不得什么,在秦晏十六岁时,苏筱晚派人带秦晏去赌城拉斯维加斯,甚至往他的饮料和香烟里下药,试图让秦晏沾染毒/品。 可惜秦晏和他父亲的性格完全不同,秦父生性荒淫多情,而秦晏对声色犬马的事情从来提不起兴致。 近年来,苏筱晚在国内动作频频,再不回国,秦家在国内的产业,恐怕就要姓苏了。 秦晏成年后久在国外,突然回国必然引起苏筱晚的忌惮,秦晏便假装受伤昏迷,回国治疗。 为了‘救醒’秦晏,苏筱晚想出冲喜的法子,不惜贴上自己的财产做聘礼,高价把季家的私生子季瑜给聘了回来。 在外人眼中,苏筱晚对秦晏这个继子可算得上掏心掏肺,无私奉献。 正是因为苏筱晚装得太好了,江迟这句‘小心’才令秦晏格外诧异。 难道江迟真的是......穿书的? 秦晏故作迟疑,试探道:“小心苏阿姨?” 江迟小声说:“苏筱晚是条毒蛇,别看她表面温温柔柔,其实内心里算计着秦家的家业,满脑子都是让她儿子做继承人。” 秦晏眼神闪动,也压低了声音:“可是,所有人都说,苏阿姨不在乎秦家的家产,和我.......和我秦伯伯是真爱。” 江迟挑眉:“你也太单纯了,人越没什么越念叨什么,她要是真不在乎家产,又怎么会把家产两个字挂在嘴边。” 秦晏这会儿有点信了江迟是‘穿书’的。 他被苏筱晚坑了无数次,才看清这女人的阴谋,而江迟跟苏筱晚向来没有来往,又怎么会清楚她的想法呢? 见秦晏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江迟有点不好意思。 他默默收回揽在秦晏肩头的手:“反正全书里最坏的就是她,你不信就......” 秦晏打断道:“我信。” 江迟倏地转过头,怔怔地望向秦晏。 见江迟呆头呆脑的样子,秦晏有点想笑。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沿着长街慢慢往前走。 江迟跟在秦晏身后:“哎,你去哪儿?” 秦晏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儿?” 江迟一听‘季瑜’没有回秦家的意思,心里十分高兴。 只要‘季瑜’不回秦家,他就相当于改变了原本世界线的剧情,虽然现在还见不到成效,但总归是个进展。 江迟和秦晏并肩而行:“那你就先去我家吧,秦晏这个人软硬不吃,非常难相处,我可是看过原文的人,能教你怎么对付他。” 秦晏若有所思,斜觑江迟一眼:“是了,你有那么多前男友,对谈恋爱的事情一定很有经验。” 江迟:“......” 原主的花心真是害人不浅! 江迟想解释自己并没交过男朋友,可转念一想,若是承认自己恋爱史空白,传授恋爱技巧的可信度岂不大大降低? 而凑巧的是,原主刚好留下了花心海王的身份。 这个身份传授恋爱经验可信度就很高了。 果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见他穿书,原本就是为了捞季瑜的。 江迟单手插兜,酷酷地说:“对,就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能把秦晏迷得神魂颠倒。” “好,你迷吧。”秦晏笑意含在喉间,藏也藏不住,怎么听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两个人漫步目的地在街上走,正巧路过一家拳击馆。 江迟一抬手,把秦晏推了进去。 秦晏转过头,疑惑道:“来这儿做什么?” 江迟:“教你谈恋爱啊。” 秦晏眼睛里写满问号:“在拳击馆?” 江迟点头,推着秦晏走进更衣室。 “对!恋爱经验第一条:要能打。” 3 第 3 章 江迟确实很能打。 假如人的体力值和恋爱能力成正相关,江迟确实值得拥有很多前任。 秦晏也是个很注重锻炼的人,平时在健身房运动两三个小时并不吃力,可当他和江迟一起走出拳击馆时,仍觉得精疲力尽。 江迟运动量至少是秦晏的两倍,此时却神采奕奕。 蓬勃的生命力流淌在江迟体内,几乎要承载不住,溢满出来。 江迟面容英俊,五官深邃,眼神迥然锋利,盯着对手时,恍若一只等待捕猎的美洲豹,强悍又凶猛,势不可挡的锐意扑面而来,荷尔蒙气息浓得呛人。 王不见王,强者之间有种奇怪的共鸣,秦晏不由自主陷入高度戒备状态。 就好比雄狮领地中踏入了其他雄性。 一山不容二虎,越强势的人,越容易和纯粹的强大气场产生对撞。 可出了拳击馆,江迟又变回一副温润无害的模样。 反差极大,非常有意思。 两个人运动完,都在拳击馆的淋浴间洗了澡。 江迟额发微湿,没穿外套,高定衬衫勾勒出削瘦的腰线,线条流畅完美,引人遐想。 若不是亲眼所见,秦晏委实很难相信,这样狭窄的腰身会迸发出那般迅猛爆发力。 江迟的体能上限简直是个谜。 话说回来,能有那么多前任,腰不好怎么能行。 秦父风流多情,私生子无数,受父亲的负面影响,秦晏向来厌恶滥情的男人,可江迟和那些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不仅同情心泛滥,而且非常温柔。 这太矛盾了。 秦晏无法解释这种矛盾,从来没人教过他,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比起解释人类感情和性格方面的问题,还是处理公司上的事务更容易一些。 他从来没有朋友,只有下属和员工。 想到公司,秦晏愉悦的心情略微下沉,觉得有些疲倦。 江迟见秦晏面露倦色,便找了间典当行。 他把铂金袖口和腕表都递给了工作人员估价,腕表价格昂贵,鉴定师不敢评估,和江迟约定了时间约总店的鉴定师来看。 江迟问秦晏:“先住酒店可以吗?” 秦晏说:“我没有身份证,你把我从婚礼后台带出来,我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提起自己土匪般扛人的行为,江迟不由有点心虚。 突然间,江迟灵机一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沨虽然自称把他赶出江家,但江迟还是可以回公寓啊! 他一向也不太听大哥的话,想来江沨早已习惯。 二十分钟后,江迟和秦晏去而复返,回到了酒店顶层的loft公寓。 房间客厅,江沨扔出来的花瓶还碎在地上。 江迟越过满地瓷片,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公寓面积很宽敞,一共二百多平米的面积,楼上只有两间卧室,楼下是客厅、餐厅和一间书房。 江迟对秦晏说:“我把楼上卧室给你收拾出来,我住楼下。” 秦晏点点头,没说话。 他有点累了。 过度的运动令他全身肌肉酸痛,在拳击馆抬腿侧踢时,还不小心抻到了腿。 真是很糟糕的一天,但秦晏心情却出奇的好。 也许是因为运动刺激大脑内啡肽的分泌,他感受到了一种罕见的愉悦和满足。 靠在芝华仕沙发上,秦晏坐姿端正又松弛,不似开始时那般戒备:“客随主便,用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江迟说不用。 他上楼将房间打扫了一遍,换上新的床品,连主卧浴室的浴缸都刷了一遍。 江迟喜欢在思考问题做家务,简单重复的工作可以放空大脑,无论他思考的问题能否得出结论,打扫卫生的成果都肉眼可见,特别有成就感。 再下楼时,秦晏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迟没有叫醒秦晏,他退回楼上,关掉正在工作的滚筒洗衣机。 房间内安静下来。 整理着房间内的物品,江迟通过细节推敲原主的生活。 从衣柜里那些高定服装来看,原主是个华丽且浮夸的人,完全符合江迟对海王的刻板印象:生活精致,爱听音乐,长相帅气,衣品很棒,品位好,喜欢运动。 钱包中的会员卡表明原主经常出没在酒吧、ktv、夜店等深夜场所;酷爱聊天软件,微信里的暧昧对象有十几个,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和不同的人聊天;手机相册里很多自拍,包括但不限于什么腹肌、马甲线、后背的特写。 原主显然对自己的颜值很满意。 这些习惯和江迟截然不同。 江迟几乎从不自拍,也不喜欢聊微信。 不知道原主是做什么工作的、学的什么专业,整间公寓,江迟连一本书都没有看到。 江迟是名工科生,大学读的安全防范技术专业,毕业后保研直博,兼职安防工程设计师,负责设计公安、监狱、银行、民航等部门安全防范系统,具体工作包括视频监控、入侵检测、报警信息传输等等。 简单来说,就是防盗窃、防入侵。 影视作品中,主角闯什么地方时总是机关重重,什么全覆盖监控、红外线检测、虹膜锁机械锁、输入几次密码错误后自行锁定报警或者启动自毁程序...... 江迟就是负责设计这些机关的。 安全防范技术更新很快,必须不断学习更新专业能力。 江迟穿书前,家里全是相关专业的书籍,方便随时了解新知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把防范系统比喻成一把锁,当小偷的□□升级,那江迟设计的‘锁’也得升级,否则这个‘锁’就是纸糊的,根本没用。 在那本叫做《不安觊觎》的小说中,为囚禁季瑜,秦晏就在季瑜身上安了一把很有意思的‘锁’。 季瑜脚腕上有一条设有密码脚链,只有秦晏能解开,一旦主角受迈出秦家大门,脚链就会依据距离远近释放电流。 更离奇的是,如果主角攻受在一起,那控制季瑜的范围就不再拘泥于秦家大门,而是秦晏本身,只要秦晏在季瑜身边二十米之内,季瑜就不会被电击,反之,季瑜离秦晏越远,电流就越大。 这玩意还能设计出优先级来,江迟也是服气。 对此,江迟倾向于认为是秦晏身上佩戴了屏蔽器,但他还没能把这把锁完全复制出来。 这个东西有点超出江迟的专业理解范围了,虽然小说设定可以忽略逻辑,但科学技术是依据的。 江迟对自己的专业极为自信,他压根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他解不开的‘锁’。 如果能见到秦晏,江迟真想请秦晏把设计师介绍给自己认识,他非常想了解一下这把锁的设计理念。 真不知道设计师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设计出这把锁的。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技术宅,没有书籍和工作室的生活环境,令江迟感到焦虑。 他赶紧在网上商城购买了相关专业书籍缓解。 江迟想在家里重新建一个工作室,但专业设备太贵了,他得先挣钱。 打开电脑,江迟画了两张全覆盖安防设计图挂到网上出售,这两套方案实用性强、性价比高,是所有工程设计图纸中销量最好的。 设计图只是概念化产品,具体投入实际应用需要根据场地进行设计,就跟网上的装修图一样,每个案例都有其独特之处,怎样才能在特定场地实现真正的全覆盖,只有设计师本人才知道如何调整细节。 安防工程不能有分毫马虎之处,必须做到严丝合缝,万无一失,投入应用时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监控与监控之间5公分的误差就可能造成半米宽的监控死角。 所以江迟不怕有人偷他图纸,对于安防工程类设计图来说,应该是偷图纸的人更害怕才对。 江迟工作起来很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画完两幅图,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江迟揉着后颈晃晃脖子,从电脑前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麻了。 楼下,墙角一盏夜灯发出昏黄的光。 华灯初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璀璨的夜景。 秦晏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车流。 秦晏很少会在陌生的环境中入睡,但这段时间实在太过疲惫。 回国这几天,他一直装作昏迷,为避免在苏筱晚等人探望时露出破绽,几乎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 苏筱晚口蜜腹剑,狡诈多疑,秦晏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 江迟神来一笔,把他当做季瑜,带离了婚礼现场,现在秦家必定乱成一片,倒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越乱的场面,狐狸越容易露出尾巴。 正思索着,秦晏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江迟下楼了。 江迟迈下台阶,按亮主灯:“你想吃什么?冰箱里只有一盒无菌蛋。” 为了消防安全,公寓通常不配备天然气,宽阔的开放式西厨也印证了这一点,厨房内没有灶台,只有一个内嵌式电磁炉,连上面的保护膜都没有撕开。 原主不像是个会做饭的人。 江迟也不太会做饭,但也会煮些面条速冻饺子之类的,他经常熬夜做设计方案,半夜饿了需要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小说里,季瑜好像挺爱吃火锅的,但主角受从来也没直接提过,都是从细枝末节体现。 比如别人说喜欢吃火锅时,季瑜会附和一句‘我也是’,或者是通过‘季瑜多动了几筷子’这样的侧面描写表现。 季瑜心思细腻敏感,有点别扭,成日里冷冰冰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说,全靠人猜。 作为私生子,季瑜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向很少主动要求什么,他能嫁给秦晏,说好听了是联姻,是冲喜,说难听了就是被卖给了秦家。 在秦家更是寄人篱下,季瑜不得不处处小心,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而秦晏偏偏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季瑜越沉默,秦晏越想逼着季瑜开口。 主角两个人性格相冲,又都带着几分孤傲,有误会了也不说开,平添许多波折。 要不怎么说是孽海情天呢。 江迟这么一寻思,觉得这秦晏和季瑜也不合适啊,难怪最后一死一疯。 他真的能逆转剧情,改变季瑜死亡的结局吗? 如果改变不了,那季瑜岂不是没几年可以活了? 印在纸面上的人物,和面前活生生的人完全是两个概念,季瑜的一生身不由己,从来也没过上几天恣意自由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江迟一想到眼前的‘季瑜’可能活不了几年,就忍不住对他再好一点。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拧开一瓶递给秦晏,问:“吃火锅吗?” 秦晏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都行,你想吃火锅?” 江迟考虑到‘季瑜’别扭的性格,没有否认:“嗯,我还挺爱吃火锅的,你呢?” 秦晏随口附和:“我也是。” 和书里写得一模一样。 江迟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勾起唇角,用一种诡异至极的慈爱眼神凝视着秦晏。 秦晏:“???” 江迟没有多言,默默点了火锅外卖。 鸳鸯锅热气腾腾,大理石桌面上摆满了各式肉类和蔬菜,蘸料有油碟也有麻酱,翠绿的香菜和鲜红的小米辣切成碎,盛在单独的小碟里,瞧着就很有食欲。 隔着迷离的白雾,彼此的眉眼都不算清晰。 江迟没看秦晏,秦晏也没看江迟。 一天没吃饭,两个人都有些饿了,红油锅底足够催人食欲,闻起来麻辣鲜甜,好不诱人。 然而,两双筷子却同时探进清水锅。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诧异。 “你不吃辣?”江迟夹起一筷子生菜放进碗里:“我以为你爱吃辣的。” 秦晏神色不动,心里想:是季瑜爱吃吧。 他没有假扮另一个人的兴趣,便实话实说:“我不吃辣。” 江迟搅了搅碗里的麻酱:“我以为爱吃火锅的人都吃辣。” 秦晏往锅里下了点面条:“那你怎么不吃?” 江迟说:“现在太晚了。” 秦晏看了江迟一眼。 对方碗里全是素菜,竟然一点荤腥也没有。 江迟吃相很优雅,筷子尖夹着油麦菜,从上到下慢慢咬着吃。 油麦菜很脆,咀嚼起来细微的‘咔嚓’声,并不讨厌。 江迟给人的第一印象锋利如刀,可相处下来和煦温暖,像只温文尔雅的食草动物。 秦晏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锅里翻滚的面条:“这么注意身体?” 江迟把嘴里的菜全都咽下去:“嗯,养生能活得久点。” 在生意场上,一般说自己养生的人私下里那是荤素不忌,烟酒都来,越克制不住欲望的人,越喜欢拿些冠冕堂皇借口标榜自己。 江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秦晏想不明白。 他缺乏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 刚刚回国,秦晏对国内的风土人情感到陌生,总是不由自主地观察江迟,暗中学习。 国外和国内在很多方面差别极大,秦晏既然决定整顿秦氏在国内的产业,自然要提前做好足够的准备。 江迟是个不错的观察对象。 思索间,秦晏不知不觉吃了好些菜。 雾气升腾,模糊了秦晏略显冷漠的神情,因为在思考,他进食的动作很慢,莫名显得有些乖。 看到眼前人食欲这么好,江迟十分欣慰。 体验到投喂乐趣,江迟心情愉悦,终于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做善事了。 只不过是请季瑜吃了一顿火锅,江迟心中的成就感比画了十张设计图还要强烈。 把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季瑜带出火坑,就像从大雨中捡回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崽。 看着怀里的小猫崽,每个人都忍不住想:没有我,它就死了。 他要将小猫擦洗干净,养在家里,看着它从警惕到放松,然后一点点长大,变得自信高傲,威风凛凛,比精致娇气的名贵猫还要漂亮威武。 这种老套的救赎剧情,足以满足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的英雄主义。 江迟已经开始想象:在他的扶持下,季瑜一路逆袭,事业有成,登上人生巅峰,成为有名的画家—— 小说中,季瑜热爱绘画,梦想成为一名画家,开展属于自己的个人画展,但季瑜的梦想从来没有人在乎,他们甚至觉得很可笑。 秦晏更是嘲讽季瑜不要异想天开。 实在太过分了! 明天就把楼上另一间卧室改成画室! 吃完饭,江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拒绝了秦晏的帮助:“你什么都不用干,看电视去吧。” 画家的手怎么能用来洗碗呢? 江迟眼神慈和:“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你来我这儿就是享福的。” 秦晏只当这是国内的待客之道,看着江迟忙前忙后也不觉得尴尬,还暗自记下在国内做客不需要干活。 江迟让他休息,他就坦然地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 瞥到秦晏轻松的神情,江迟十分欣喜。 江迟暗中发誓:既然把你从婚礼现场捞出来,我就不会让你再掉回深渊里。 我要让你站在高处,俯视所有曾经嘲笑你的人。 4 第 4 章 早上,江迟从睡梦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发现秦晏已经走了。 二楼的主卧内收拾很整洁,根本看不出昨晚有人留宿过。 床头柜上放着张便签,字迹笔锋凌厉,行云流水,虽然一共也没几个字,却把笔者一手好字展示得淋漓尽致。 【秦家人来接我了,我回去了,感谢款待。】 江迟扫了一眼,把便签收进抽屉。 公寓内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冷清。 房间很安静,没有什么人气,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有江迟一个人,而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更像是一场异想天开的黄粱梦。 江迟疲惫地倒回床上,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在这间陌生的卧室中,重新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如果没有把季瑜救出秦家这个信念支撑,忽然来到书中世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原主是和江迟完全不同的人。 江迟无意扮演原主,昨天和大哥江沨的接触虽然短暂,却已然漏洞百出,好在江沨当时只顾着生气,并未察觉眼前的江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江迟’了。 弟弟的芯子忽然换了个人,恐怕无论是谁都很难立刻接受,况且其间种种缘由,江迟自己都不清楚,更不知该从何说起。 除了大哥,江迟还有父母,还有别的亲人,他不得不将所有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万一他们接受不了呢? 正所谓近乡情怯,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季瑜,江迟能够将自己穿书的事情和盘托出,可面对有着血脉联系的家人,他反而踌躇未决,不敢贸然开口了。 江迟不敢冒险,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穿书的事情,这个世界的家人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他的变化,过早的摊牌并非良策,对谁都不好。 话说回来,要是江迟早知道他的家人也在这个世界,肯定不会那么放飞自我,在别人婚礼上扛起季瑜就跑。 这要是传到他爸耳朵里,他爸还不得把他腿打折? 江迟以手撑额,默默祈祷秦家不要找到他家告状。 他真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季瑜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 江迟左思右想,怎么都坐不住。 季瑜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婚礼现场,势必需要给秦家一个交代,倘若季瑜实话实说,那么秦家肯定会来找江家讨要说法,可季瑜要是不肯说出江迟的名字,那倒霉的就是季瑜了。 江迟责怪自己太过冲动,热血上头不考虑后果,直接就把季瑜带了出来。 这个行为无异于把季瑜架在火上烤。 就仿佛无意间陷入俄狄浦斯效应①,不知不觉,江迟成为预言的推动者。 他把季瑜带出婚礼现场,原本是为了避免季瑜在秦家受委屈,可又恰恰因为他的行为,导致了季瑜在秦家的第一个困境。 也许季瑜本来和秦晏没有矛盾呢? 如果是因为江迟的行为,才造成秦晏对季瑜的不信任......甚至无意识推动季瑜最后死亡的结局。 那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因果之说不能细想,江迟越想越乱。 正在犹豫之时,手机忽然响起电话铃,吓了江迟一跳。 屏幕上闪烁来电人姓名: 洪子宵。 这个名字江迟倒是很熟悉,是个在小说里出现过的人物。 洪家小少爷,小说中有名的‘真香哥’。 原文中,剧情最开始的时候,洪子宵看不起季瑜,在各种场合冷嘲热讽,然而经过一系列剧情,小少爷真香打脸,逐渐喜欢上主角受,甚至处处跟秦晏作对,最后被秦晏‘天凉破洪’,远走他乡。 关键剧情人物的出现,令江迟心中一凛。 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江迟接通电话。 洪子宵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和原主很熟稔。 洪子宵:“江二公子,怎么不回我微信啊。” 江迟回答:“微信消息太多,没看。” 洪子宵嘿嘿一笑,意味深长:“二公子是大忙人,微信回不过来也是正常。” 江迟:“.......” 根据这几句话,江迟判断,原主和洪子宵多半是很不错的朋友。 江迟没绕弯子,直接问:“洪子宵,这大早上的,你到底什么事儿?” 洪子宵也很直:“听说秦家的婚礼取消了,昨天你不是在现场嘛,听到什么八卦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江迟可太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知道也没法说啊。 江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反问:“外边怎么说?” 洪子宵消息灵通极了:“听说是秦晏醒了。” “秦晏醒了?!” 江迟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感到不可思议:“那他还用冲喜吗?是不是就不用和季瑜结婚了?” 洪子宵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态度不大明朗,倒是季家人生怕秦家反悔,一早就到了秦宅,说是催着秦晏赶紧娶季瑜呢。” 听到这个消息,江迟更坐不住了,他一边从衣柜里翻衣服一边说:“不行,不能让季瑜和秦晏结婚,他俩不合适。” 洪子宵本来只是和好哥们分享八卦,万万没想到江迟会这样说,当下有些糊涂:“商业联姻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季瑜一个私生子,能嫁到秦家还是他高攀了,你怎么还管起这闲事来了?” 江迟被问得一愣。 他总不能见谁跟谁说: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季瑜和秦晏结婚后会死。 这样早晚被关进精神病院。 短暂沉默后,江迟想到了个顺理成章的好借口。 感谢原主是个海王。 江迟刻意压沉声音,故弄玄虚般,说出句引人深思的话:“季瑜长得不错。” 洪子宵:“......” 江迟声线很有磁性,压下嗓音说话时,就像一杯陈年佳酿,深厚醇郁,让人不自觉陶醉其中。 哪怕隔着电话,洪子宵还是觉得耳朵一热。 听江迟说季瑜好看,洪子宵自然而然补全了江迟的未尽之意。 原来是江迟看上季瑜了! 在芜川市豪门纨绔圈,谁不知道江家二公子风流倜傥,凭着优越的家世与出众的样貌,换男朋友换的比衣服都勤,无论多么顶级的美人,只要是追到了,江迟就立刻冷淡下来,觉得索然无味。 这个季瑜大概也长得很好看,才引起了江迟的兴趣。 洪子宵知晓其中内情,却仍劝道:“芜川市两千多万人口,你怎么偏偏盯上季瑜了呢?” 江迟心想,那本小说两百多万收藏,不也就我一个人穿书了吗? 要是凡事都得说出个缘由来,这事江迟又该找谁说理去呢? 江迟没回答洪子宵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迅速换好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帽子口罩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今天要去趟秦家,把季瑜带出来。” “什么?!” 洪子宵瞠目结舌,化身复读机,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把季瑜带出来?什么叫把季瑜带出来?怎么把季瑜带出来?” 江迟言简意赅:“从后门翻进秦家,找到季瑜,再和他一起翻墙出来。” 听到江迟语气平静地说出计划,洪子宵几乎失去理智,声音不由自主跟着心跳拔高:“你疯了?” 江迟转过身,高大的身形立在窗前,在晨光中投下大片阴影,配合上这副严严实实的装扮,简直可以去演电影里的变态杀手。 完美。 江迟压下帽檐,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眼,淡淡道:“你就当我疯了吧。” 洪子宵闭了闭眼,内心剧烈挣扎。 好半天,洪子宵终于下定决心,问江迟:“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四十分钟后,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酒店楼下。 洪子宵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呆滞,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江迟,哥们为了你,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江迟坐进副驾驶,听到这话,正在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再次询问洪子宵的意见:“要不我自己去?” 洪子宵咬着牙,面部轮廓绷得很紧,似是在反复犹豫。 半晌,突然猛地一拍方向盘: 洪子宵豪情万丈:“操,虽然你变心比翻书还快,但这还是头一回追人追到夫家去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间极品,居然把我兄弟迷成这样!” 江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谢谢兄弟。” 洪子宵视死如归,一脚油门,红色法拉利引擎发动,轰鸣着咆哮而去。 洪子宵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神经质地絮絮念叨:“先去换车,网上说,十万左右的黑色大众最为常见,不容易被人注意,我专门搞了辆二手车,半新不旧的,特别低调。” 江迟侧头瞅向洪子宵:“咱们只是去秦家接人,不是去绑架。” 洪子宵抓狂道:“你不是去接人,你是去偷人!还是偷是秦晏的人,秦晏接管秦家产业多年,谁不知道他手腕铁血,残忍无情,睚眦必报!” 想到秦晏的那些事迹,洪子宵无声地倒吸一口凉气:“据说,他们在海外还做些军/火生意,但凡敢背叛秦晏的人,都死得不明不白,全都被灌了水泥扔到公海里喂鲨鱼!” 江迟:“......” 被灌了水泥扔到公海里喂鲨鱼,这不是死得挺明白的吗? 虽然心中存在疑惑的,但江迟并未指出该逻辑漏洞,毕竟洪子宵看起来真的很怕秦晏,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江迟再一次提议:“子宵,秦晏这个人确实不好惹,把我送过去你就回家吧。” 洪子宵很不赞成,皱起眉拒绝道:“江迟!咱俩是发小,从小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你再这么说,我真生气了!” 江迟只好改口说:“好吧,洪公子果然义薄云天,那就一起去……如果秦晏捉住我,我是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洪子宵立即说:“你当然不能供出我!” 江迟忍俊不禁,悠悠哉哉往后一靠,放到座椅半躺着,悠闲的不像是去大魔王手上抢人,而更像是去度假。 两个人先去一家修车铺换了车,然后直奔秦家主宅。 秦家主宅在二环外,远离喧嚣的市中心,是座独门独户的大院。 院落三进三出,极尽豪奢,据说曾经是状元府邸,民国时被富商收购,翻修过一遍,后来辗转到了秦家,成为秦家的祖产,称作秦公馆。 这称呼奢靡洋气,透露着一股不亲民的小资气息,后来风向转变,开始讲求清廉朴素,就不叫秦公馆了,只叫秦园或者秦宅。 秦宅外,青灰色外墙古色古香,高大的梧桐树枝枒繁茂,越墙而出,投下斑驳树影,落在块簇新的铁质路牌上。 路牌白底蓝字,写着光复路12号-秦园。 洪子宵感慨道:“秦公馆改作秦园还不算最夸张的,我家饭店名字改得那才叫离谱。” 江迟把手机上自带的地图放大,仔细分析秦宅建筑的3D图:“怎么离谱?” 洪子宵:“原先叫碧海皇宫,现在叫百姓家宴。” “......” 江迟在地图上标了几个点,通过地图大致分析,判断哪些地方没有布置监控。 秦宅的基本结构还保留了老式宅院的独特风格,风雨连廊曲曲折折,叠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各式园林建筑,讲求一步一景,园林内树木造型多样,亭台楼阁、池塘小桥。 漂亮是漂亮,可这样的建筑在安防上却很难周全。 作为安防工程设计师,江迟最头疼给这种宅子做监控设计。 有钱人又要保护隐私,又要绝对安全,这原本就是相互矛盾的。 江迟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戴上口罩:“我去了。” 洪子宵心脏怦怦直跳:“小心点,后院没准有狗,别再给你咬了。” 江迟推开车门:“那不能,我动物缘可好了。” 洪子宵皱了皱眉:“别逗,你家那狗现在见到你就咬,铁链子都拴不住。” 江迟:“???” 这怎么可能,他从前最招小动物喜欢了,路上要是遇见流浪的猫猫狗狗,每次都会跟着他走好远,怎么会有狗见到他就咬? 压下满心疑惑,江迟单手一撑,翻进了秦宅。 秦宅后院并没有养狗,故而江迟无法判断自己的动物缘是否和穿书前一样好,但已经得到验证的是,他的专业敏锐度和从前一样优异。 江迟分析不会安监控的地方,就是没有安装监控。 翻进院墙,江迟信步而行,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路分花拂柳,朝着原书中秦晏和季瑜居住的小南楼走过去。 小南楼,单从名字上分析,应该是在南边吧。 宅院幽深曲折,在迷路前,江迟遇见了一身挺括西装的‘季瑜’。 穿的这么正式,不会是去登记结婚吧?! 江迟脚步微顿,转到假山后面,探身看向外面。 ‘季瑜’身穿深灰色西装,身后跟着个秘书模样的人,正在絮絮说着什么,‘季瑜’神情冷淡,隐隐有几分不耐,却压抑着没发作,狭长凤眸微垂,掩盖住全部的情绪。 阳光打在乌黑发丝上,泛出白金色的光芒,显得‘季瑜’皮肤透明似地白。 江迟背靠假山,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季瑜’扔了过去。 5 第 5 章 秦晏的心情很糟糕。 才一回秦园,秘书不停地在他耳边聒噪,实在是惹人厌烦。 公司的事、亲戚的事、季瑜的事,桩桩件件都等他来定夺,他不过离开秦家一晚,就如同天下大乱了一般。 在堆积如山的工作面前,秦晏心情指数从正值骤降为负数。 难得的,秦晏脸上带出了丁点烦躁情绪,而非往日那样面无表情,深不可测。 秘书窥测着大老板的脸色,在汇报完公事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征询道:“季家人那边不肯把季瑜接回去,您看怎么处理合适?” 秦晏眸光不动,慢慢往花园走:“也不差一口饭,先养着吧。” 继母苏筱晚打定主意给秦晏娶男妻,就算打发了季瑜,她也能再找来张瑜王瑜来,与其再换个别人,还不如把季瑜放在秦园,既能稳住苏筱晚,又免得打草惊蛇。 以不变应万变,秦晏这边不动如山,急得就该是旁人了。 自打知道秦晏‘奇迹般苏醒’,苏筱晚那边自是一番兵荒马乱,短短一个早上,就遣人来问了三四次秦晏的消息。 秘书也想到了这一层,应和说:“也好,季少爷看起来不像是会惹是生非的性格,想必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秦晏斜觑秘书,冷冷问:“你和他很熟?” 秘书心头一紧,连心跳都慢了半拍,冷汗簌簌从额角渗出:“秦总,我......” 秦晏抬抬手,止住了秘书的解释:“他什么性格和我没关系,别冷着别饿着就行。” 几句话的功夫,秘书后背衬衫都湿透了。 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和秦晏说话太恐怖,抑或是两者都有。 秘书面容郑重,点头道:“明白,秦总,要是季少爷想出门呢?” “派车送他,行程报备。” 秦晏走出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禁止他出门?难道这里是监狱吗,还是集中营?” 秘书舌根发硬,只能尴尬地苦笑:“没有,没有,秦总,是我失言,没想那么多。” 秦晏正听得不耐烦,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小腿上。 低头一看,是块青色的小石头。 秦晏抬头望去,在假山深处瞧见了江迟。 秦晏:“!!!” 江迟对秦晏扬眉一笑,转身闪进太湖石背面的凹洞中。 待秘书随着秦晏视线看过去时,整座假山风平浪静,未有任何端倪,愣是没看出来里面藏了个人。 秘书斟酌问:“秦总,这太湖石有什么不妥吗?” 秦晏微微抿唇,拇指无意识地按压指节:“没什么,你先回公司,我这还有事需要处理。” 秘书点头,朝秦晏躬了躬身,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秦晏抬步,朝假山走去。 初夏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暖,秦宅后花园内种了许多百合,正值花期,青翠娟秀的叶片舒展着,洁白的花蕾绽放于疏林之中,清幽雅致,亭亭玉立。 清风拂过,空气中满是百合花的清香。 在《不安觊觎》这本小说中,作者经常用百合来形容主角受季瑜。 花香馥郁却不食人间烟火,静静地藏在云深雾绕的山谷中,惊鸿一瞥,引人沉迷陶醉。 江迟目光落在‘季瑜’身上,却总觉着作者形容得不够贴切。 百合美则美矣,却太过柔弱易折。 眼前的男人虽俊美非凡,却不乏英气,带着天然的凛冽,比百合更凉,也更沉。 百合洁白冷清,终究还是绽放于炽热的盛夏。 江迟看到的‘季瑜’不属于夏季。 这是透骨的黑暗,是雪松枝头于凛夜中蓬发的霜华,也是昆仑之巅万年不化的寒玉。 明明站在盛夏阳光下,却更像是站在时光尽头,身后是横亘千古的无尽深渊,让人既想靠过去一探究竟,又忌惮坠入寂灭长夜。 季瑜的气质......原来这么冷吗? 难怪书里常常用‘冰雪’之类的词形容主角受,这也太冷了。 难怪主角攻跟他纠缠了十年都没结果。 这个人真的有人类的感情吗? 江迟锐利的剑眉微微皱起,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六月的暖阳散不去对方身上料峭寒意,哪怕身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中,他也是素净的、苍白的。 在江迟审视的目光下,秦晏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似乎并不奇怪江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秦晏抽出胸前口袋中搭配的丝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 江迟顺着秦晏的动作看过去。 秦晏手上虎口处烫伤般大片泛红,还有些肿。 之前大概是抹了药膏,这会儿又被擦掉,只留下一点薄荷龙脑的清新,混在百合的香气中,并不引人注意。 “手怎么了?”江迟问。 秦晏没遮拦,伸出手大大方方地给江迟看:“你家蚊子咬的。” 语气也不算责怪,就是很正常的叙述。 江迟却吓了一跳,拽过秦晏的手凑近了看:“什么蚊子能把你咬这样?” 秦晏体质比较特殊。 他对蚊虫的唾液蛋白抵抗力很差,被叮咬后会出现相对罕见的炎症反应,皮肤大面积肿胀、发热发红、瘙痒疼痛,严重时甚至存在生命危险。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连秦晏的父亲都不知道,或者说,秦父并不关心。 秦晏懒得解释,随口扯了个理由:“你家的蚊子有毒。” 江迟惊讶道:“这么毒吗?” 秦晏收回手,站在太湖石投下的阴凉处,视线随意落在一旁的花丛中,安静地注视着盛放的百合花。 江迟也沉默,静静思索回家后要安装一套灭蚊系统,捕杀所有入侵的毒蚊子。 现在才六月,盛夏尚未真正来临,虽然他一向不怎么招蚊子,但这么毒的蚊子他此生从未见过,恐怕也难招架。 是采取物理防御还是化学防御呢? 他在犹豫什么?最好的机制当然还是联防! 江迟问秦晏:“你对驱蚊胺、菊酯之类的成分过敏吗?” “对蚊子唾液过敏......驱蚊产品不过敏,” 秦晏目光从百合花上面移开,落在江迟身上:“你到秦家来,是专程问这个的吗?” 江迟回过神,想起自己此行目的:“我听说季家人逼你去领结婚证,你答应了?” 秦晏面无表情:“怎么,你又来抢婚?” 不知道为何,听秦晏这样问,江迟居然有些紧张。 对了,他现在偷偷潜入别人家里,紧张是正常的。 江迟轻咳一声,把话题绕回正事上:“现在秦晏都醒了,也不需要冲喜了,你还和他结什么婚?难道秦晏没说什么吗,直接就同意这门婚事了?” 秦晏故作沉思,模棱两可地说:“他还在考虑。” “那让他先考虑吧,你先跟我回去。” 江迟探身,苟苟祟祟地四处张望,信口胡诌道:“你在这儿......影响他思考。” 秦晏一双含情眼微微弯起,话中有话:“你在这儿,才影响他思考。” 江迟没听出秦晏的言外之意,疑惑地歪歪头,透露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清澈。 秦晏报以同样的清澈回望。 二人对视须臾。 蓝天、白云、清风、花香全都沦为背景,两个人眼神一个赛一个单纯,好像在比谁更呆。 几息后,江迟率先回过神:“先跟我走,结婚是大事,不能急。” 江迟反手握住秦晏手腕,半拖半拽地带着秦晏往外走。 秦晏是挣不过江迟的,便也没挣扎,任由江迟拽着他往前走。 江迟莽夫似的,他可不想再被突然扛起来! “你为什么反感秦晏和季瑜结婚?”秦晏出言问道。 江迟说:“在小说里,秦晏见了季瑜就鬼迷心窍,一定要强取豪夺、占为己有,你最好少跟秦晏接触,免得他心血来潮,非你不可。” 秦晏不紧不慢跟在江迟身后,试图为自己正名:“也许秦晏是觉得就算不娶季瑜,继母也会想方设法让他娶别人......顺水推舟,放松敌人的警惕,这不是很正常吗?” 江迟回过头,很不赞同地看了秦晏一眼,痛心疾首般叹息道:“你真是太天真了。” 秦晏:“......” 好吧,看在江迟心中,他因为季瑜色迷心窍、失智发疯的形象可能很难抹除了。 不过没关系,江迟现在越这样,秦晏越期待水落石出那天,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很好看。 也许是想象中的场景太过有趣,秦晏降低的心情值缓慢回升。 江迟带着秦晏往后门走,移动轨迹完全避开了监控。 秦晏暗自心惊:“你见过老宅的监控布防图?” 江迟回答:“不需要看,你忘了我是什么专业的了?” 秦晏从记忆中翻出答案:“安防工程?” 江迟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穿书前,我经常为文物展会安排现场安防,秦宅守卫再森严,也比不上国博馆吧。” 秦晏眼神蓦地变化,显然很是惊诧:“国博馆?你负责过国博馆的安防?” 江迟回头瞥了秦晏一眼,神色淡淡:“我是国工大的博士研究生,许多国宝级文物都是我设计的防盗系统,还获申过专利呢。” 秦晏:“......” 江迟终究藏不住得意,跟秦晏显摆道:“上一个这样被我护送的,还是新石器时代的人面鱼纹彩陶盆,不过保护陶盆,可没有来找你有意思。” 秦晏意有所指:“确实,文物是死的,哪里比得上活人好玩......对吧,江博士。” 江迟听不出背后深意,只当对方在夸赞他的专业能力,不由更为自得。 江迟当即许诺:“没关系,等你死了,我可以给你设计个防盗骨灰盒,自动翻盖带减震功能,就算遇上地震也压不坏。” 秦晏深吸一口气:“谁会闲得没事来偷骨灰?” 江迟挑挑眉,神采飞扬道:“这可说不好,某些小说里,个别偏执的主角,可能会把爱人的骨灰放到床头哦。” 秦晏不想再和江迟说话了。 江迟的言外之意太明显,且针对性极强。 偏执的人还能指谁?当然是江迟口中的‘主角攻秦晏’! 如果真有江迟口中那本小说,秦晏倒是很想见一见小说作者,问问他为何要创造出这个角色?有什么现实主义意义吗? 真是晦气,怎么就和那个见鬼的‘主角攻’重名了呢! 他这辈子都不会把谁的骨灰放自己床头,疯了吗? 人死就是死了,骨头烧成了灰,也不过是一捧钙化合物,没什么特别的。 秦晏从来不信鬼神。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那为什么他母亲从来没找过他,他祖父也没有。可见,所谓寄托都是活人自己哄自己的,秦晏明白这种思念没有用。 一点用也没有。 死人什么也不知道。 闭了闭眼,秦晏很快冷静下来,思索着和江迟的对话。 霎时间,他摸到了隐藏在背后的逻辑。 秦晏极其冷静,用近乎漠然的语气问:“江迟,在那本小说里......主角受死了,对吗?” 江迟猛地松开手,霍然转身,震惊地看向秦晏。 6 第 6 章 夏日暖阳徐徐升空,上午十点的阳光很亮。 沉默在阳光下漫延,二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秦晏率先打破沉默:“主角受死了,那主角攻呢?” 江迟沉声答:“疯了。” 秦晏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疯了?一个主角死了,一个主角疯了......江迟,你平常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江迟避开秦晏探究的眼神,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 又不是他写的小说! 他就是一破看小说的,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啊! 很半天,江迟才说:“因果是可以改变的,秦晏不就提前醒过来了吗?” 秦晏若有所思:“在小说里,秦晏不是这时候醒的吗?” 江迟摇头:“书中剧情出现了变化,这说明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煽动了。” 秦晏眉梢轻抬,眼神平静:“这说明你看的那本书也不怎么准。” 江迟说:“还是很准的,书里说你住在小南楼,我一路往南走,果然就遇到你了......咱们可以把原书当做行动指南,能够规避很多危险。” 秦晏眉峰一动,沉吟道:“原来这场婚姻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难怪你千方百计阻止秦、季两家联姻。” 提及生死,气氛倏忽又沉重起来。 江迟安慰道:“智者不入爱河,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动不动要死要活的.....秦宅虽然奢靡华贵,但世上总有比这里好的地方。”. 秦晏不置可否,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 江迟手机一震,他低头看了眼消息提醒:“你先跟我回去,我朋友还在后门等着呢,他发微信催咱们呢。” 秦晏轻轻嘶了一声,上下打量江迟:“你们居然还有团伙?” 江迟:“什么团伙?!是团队、team,兄弟team!” 秦晏耸耸肩,示意随便你怎么说。 江迟把手机揣回兜里,沿着监控死角慢慢往后门走:“我哥们超讲义气,他都怕死秦晏了,但还是坚持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秦晏都不舍得告诉江迟,你们的战线从一开始就歪了十万八千里,如果硬要形容的话,相当于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却没摸到阿斗的襁褓,反倒把曹操扛了出来。 这回可真是擒贼先擒王了。 秦晏中肯地评价:“你们的战线......很特别,在对抗一个......想象出来的敌人。” 江迟笑了笑:“这可不是想象的。我哥们说,秦晏超凶的,会把人扔到海里,所有得罪了秦晏的人,都会死得莫名其妙。” 秦晏从小就是个优等生,擅长捕捉信息和回答问题:“扔到海里,那不就是淹死的?这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江迟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兄弟胆子很小,所以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秦晏从没杀过人,还挺好相处的。” 秦晏:“......秦晏本来也没杀过人!” 江迟唔了一声,很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对了,你今天回来,秦晏说什么了吗?” 这是个好问题。 秦晏想,假如昨天江迟带走的是真季瑜,自己会说什么呢。 作为苏筱晚挑选的冲喜人选,季瑜在婚礼上逃婚,苏筱晚必定难辞其咎,秦晏定然会借题发挥,趁机整治苏筱晚一番。 可惜江迟认错人了,没能真把季瑜带走。 对此,秦晏略感遗憾。 “他很遗憾,”秦晏如实说:“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找你麻烦。” 江迟以为秦晏遗憾没能和季瑜结婚,当即怒道:“他有什么可遗憾的!我倒不是怕他找我麻烦......算了,这不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说话间,秦宅后门出现在在二人眼前。 江迟看了眼两米高的樯,半蹲下来,对秦晏说:“来,我托你上去。” 秦晏眼神犹豫:“我从来没翻过墙。” “人都是要有第一次的。”江迟勉励道:“你踩着我胳膊,我托你上去。” 秦晏不是很想翻墙,故意找借口拖延,问:“那你怎么上去?” 江迟站起身,双手攀在墙头,用力一撑一跳,灵巧地跃到了墙上。 他朝秦晏伸出手:“来!” 这伶俐的身手着实令人震惊。 秦晏调侃道:“不亏是芜川有名的花花公子,这是翻了多少窗台才练就的好身手,恐怕连罗密欧都甘拜下风。” 江迟微微探下身,拽住秦晏的手,催促:“快上来,朱丽叶,一会儿该来人了。” 温热的掌心相触,体温比夏风更暖。 墙头墙下,二人遥遥相望。 树影落在脸上,阳光正好,清风吹拂,树梢摇曳,推着云影向南走。 砰砰砰,砰砰砰。 江迟心跳有点快,他握着秦晏的手,指尖恰好搭在对方手腕上。 电光石火间,江迟听到了秦晏的脉搏,也跳得很快。 正这时,秦晏猛地收回手,忽然说:“我想到一个问题。” 江迟回过神:“什么?” 秦晏走向墙边的垂花门,拉开门闩:“咱们在门里,为什么要翻墙?” 江迟:“......” 铜门‘吱呀’一声轻响,悠悠然向外打开。 秦晏迈过门槛:“江博士念了这么多书,原来只学了如何翻墙跳窗,竟不知道门能从里面开吗?” 江迟朝秦晏竖了竖中指,转身从两米多高的墙上一跃而下。 * 墙外的洪子宵等得太久,急得都快报警了。 正坐立难安之时,见到江迟慢慢走过来。 洪子宵下车去迎:“我的哥呀,你是我亲哥,怎么样?顺利吗?” 江迟‘唔’了一声:“基本顺利。” “那就好。” 洪子宵见到江迟平安无事,这才有心思仔细去看江迟带出来的人。 这一看,当即愣在原地。 极品,确实是极品。 “这也太好看了。”洪子宵凑到江迟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值值值,别说是到秦家接人,就是到月球接都值,绝!还得是你啊哥!” 江迟看了眼秦晏,秦晏也在看他。 江迟轻咳一声:“子宵,别说了,让人家听到就不好了。” 洪子宵看向五米开外的秦晏,自信道:“他听不到。” 秦晏露出友好笑容:“你好,我能听到。” 江迟:“......” 洪子宵后背僵直,整个人被点了穴定在原地:“你也好,季公子,我姓洪,洪子宵的洪。” 秦晏微微颔首:“原来是洪公子,久仰。” 洪子宵清了清嗓:“咳咳,久仰,久仰。” 比起洪子宵的局促,秦晏游刃有余:“洪公子是江迟的朋友?” “我和江迟是发小,”洪子宵快速回答:“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一块长大,还有方家的方思折,我们仨从小都特别好。” 方思折? 江迟都不知道方思折是谁,洪子宵跟季瑜瞎介绍什么? 江迟疑惑地看向洪子宵,不知道他提这些作甚。 洪子宵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嗓子有点干,脑子也暂时失去了控制,好像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压迫,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跳加速,气薄底虚,跟进了刑部大牢被灌了吐真剂一样,叭叭的什么都往外说,生怕回答得不到位。 奇了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洪子宵向来不爱琢磨这些复杂的事,习惯忽视自己想不明白的东西。 放过自己是人类最难得的品质。 三人一起吃了饭,洪子宵又开车送江迟回住处。 酒店楼下,江迟和洪子宵挥手告别:“兄弟,回去开车慢点。” 洪子宵揽着江迟的肩,非要去买烟,同时疯狂给江迟使眼色,暗示自己有话要说。 江迟把家门钥匙给了秦晏,秦晏便先上了楼。 * 自助贩卖机旁,洪子宵弯腰,从出货口捡起个蓝色的小盒,转身递给江迟。 江迟抱臂靠在墙边,以为是烟盒,顺手接了过来。 盒子一入手,江迟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盒子大小和烟盒差不多,但出奇的轻,不是烟盒该有的重量。 江迟低头一看。 是一盒避孕/套! 江迟:“???” 洪子宵从兜里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鼓励道:“江哥,要是成了,我给你开个大大Party庆祝。” 江迟满脸一言难尽,晃晃手里的小盒:“这么有仪式感吗?” 洪子宵也靠在墙上,压低声音:“哥,如果还是不能......不能找到感觉,你也别气馁。” 江迟皱起眉,诧异地看着洪子宵。 洪子宵吞吞吐吐:“我听说有个老中医......专门治这个,效果特别好,要不行我陪你去看看?” 江迟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看什么?” 洪子宵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凑在江迟耳边说:“这两年,你也试了那么多人,但都没感觉,我想着......可能跟人没关系,是不是你身体......身体需要调养一下,调养好了,就行了。” 在这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江迟终于理解了洪子宵的意思。 调养好了,就行了?那要是调养不好呢? 江迟大吃一惊:“你是说我不行?” 洪子宵吓得一激灵,把头摇成拨浪鼓,瞬间改口:“没有!没有!哥,你怎么可能不行的,是你那些对象不能......不能让你感兴趣。” 江迟脑子里‘嗡’地一声,前因后果瞬间清晰了。 难怪原身会不停地换男友,原来是......原来是身体抱恙,不能人事?! 原身否认是身体原因,就不停地和各种美人谈恋爱找感觉,但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才找一个分一个,转头又去找更好看、更漂亮。 江迟被这个消息砸懵了,登时愣在原地。 洪子宵特别怕江迟生气,从前不敢直说,今天见江迟心情不错,才鼓足了勇气提了提。 等到这会儿,那点子勇气也全都耗尽了。 洪子宵管杀不管埋,扔下个重磅炸弹后转身就跑: “迟哥,我先回家吃饭了,回见!” 7 第 7 章 江迟望着洪子宵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恍恍惚惚迈上电梯。 这个消息无论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无异于晴天霹雳。 江迟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没问题的,可洪子宵也没必要说谎。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迟隐约记得早上起来......自己是有反应的吧。 天,他根本没有关注这个事,正常男人谁会关注这个!!! 理论上,如果原身是身体的原因,那这个障碍估计也会由江迟继承,但江迟非常肯定,他穿书前的身体很健康,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会....... 不过没关系,好在这个问题不需要去医院检查确诊,等会儿洗澡的时候,他就能确认结果。 目前结果未知,行与不行的概率五五对开。 但50%的可能性也很高了啊! 江迟大受打击。 他用指纹解锁屋门,对坐在沙发上的秦晏点点头,魂不守舍地说:“你自便,我先洗个澡。” 说完,江迟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扔在茶几上,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秦晏看向江迟扔在茶几上的小蓝盒。 “......” 两分钟后,江迟赤/裸上身,只穿着条束踝运动裤,幽魂般晃荡进浴室。 随着浴室门关上,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 秦晏:“???” 江迟此时顾不得家里还有别人,在确定这件事之前,他已经没有心力去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这对男人来说太重要了。 虽然江迟二十几年的人生中还没有真正使用过......但不代表他能够平静接受这个噩耗,这就好比战士手中的长剑,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打开花洒,在哗哗哗的水流声中,江迟毅然决然,选择验证自身。 三分钟后,江迟草草围起浴巾,身上的水都没擦,大步迈出浴室,在秦晏诧异的眼神中,快速冲回卧室,‘嘭’的一声甩上门。 紧接着,秦晏听到了一长串脏话。 真的是非常、非常脏的一串脏话,比trap还要脏。 江迟怒吼声从房间内传出来: “洪子宵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他妈差点让你吓死!” 白色浴巾下面,隐约显现出怒张的形状,因主人情绪激动,还一跳一跳的彰显着存在感。 “谁跟你说老子不行的,老子行得很!” 江迟举起手机,咆哮道:“非常行,又大又行!” 洪子宵早预料到自己会挨骂,但他万万没想到,江迟居然好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确实,那个‘季瑜’清贵禁欲,美得跟九尾狐转世似的,一双眼睛又冷清又迷人,像是寒玉雕刻的钩子,直往人心尖捅,谁看了不迷糊。 听到这个好消息,洪子宵真心实意替江迟高兴,完全不在乎江迟骂他。 洪子宵脾气很好地说:“是是是是,行就是好事,回头我给你开大Party......我就说是人的问题,你要求是太高了,不过这回好了,真的,好事,大好事。” 一通输出后,江迟逐渐冷静下来,激动的情绪重新回归平稳。 他不知道原身到底有多少前任,也不想因为这事,使得那些人跟着一道被品头论足。 江迟压低声音:“那都是我没认真,跟别人没关系,这事儿以后不许提了。” 洪子宵无所谓道:“OK,都听迟哥的,晚上出来喝酒吗?我给你攒局。” 江迟坐在床上,拿毛巾擦着自己肩头的水 :“不用,也别开什么Party,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对了,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洪子宵:“没有。” 江迟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洪子宵笑了起来:“当然因为咱俩是最好的兄弟,放心吧,除了我没人知道。” 闻言,江迟松了口气,随手把毛巾扔到桌子上。 和洪子宵又聊了几句后,江迟挂断电话,精疲力尽地倒回床上。 随着心情的平复,出走的神智渐渐回归。 江迟猛然想起来,自己家客厅里还坐着一个人,除非对方聋了,否则一定能听到自己打电话! 这太社死了,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围浴巾了吗? 遮盖严实了吗? 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吧? 江迟站起身,重新围好浴巾,还套了件T恤在身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身观察。 秦晏正在厨房倒水。 听见开门声,秦晏举起水杯,遥敬江迟:“恭喜江二公子又大......又行。” 江迟冒出一身汗,从耳根到脖子却瞬间烧红,‘嘭’的一声,再次关上房门。 在关门前,江迟瞄到茶几上放着个蓝色的盒子。 是洪子宵买给他的避孕/套!他回来时随手扔在茶几上了!当着‘季瑜’的面,就那么直接扔在了茶几上! 洪子宵这个坑爹货! 苍天啊,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重新穿书。 求求了,回到十五分钟以前也行。 这太尴尬了,季瑜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流氓,或者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流氓疯子。 推己及人,如果有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猝然把那东西扔在自己面前,江迟早一拳挥过去了。 季瑜的脾气好好啊。 可惜他不会再信任我了吧,毕竟我表现得像个变态。 江迟从未像此刻般希望时间倒流,或者季瑜失忆。 虽然澡只洗了一半,但江迟已经失去了离开房间的勇气。 他躲在房间里,打开电脑,从建材市场网购了一批材料,开始设计房间内的灭蚊系统。 在灭蚊系统正是搭建成功前,江迟从外卖软件上买了蚊帐、驱蚊灯、电蚊香、驱蚊水等常见的驱蚊用品。 半个小时后,外卖员的敲门声,成为江迟离开房间的契机。 江迟终于明白什么叫社死。 还好他的房间离门口很近,江迟无需穿过那个承载了他黑暗记忆的客厅,就能打开门把外卖袋子拿进来。 此时,秦晏正坐在沙发上,调好了电动沙发的位置,窝在靠枕里,正在看电视。 那个蓝色盒子原封不动,还在茶几上放着,并没有像江迟祈祷的那样,从这个世界上悄然消失。 江迟用外卖袋子挡住小蓝盒,半蹲在地毯上。 他把电蚊香等物一件件拿出来,拆开包装,趁此机会把蓝盒混在一堆包装纸中,试图偷天换日,让它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自以为隐秘地一通操作后,江迟抬起头偷瞄秦晏。 秦晏正在看江迟,吓得江迟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因为经常锻炼,江迟下盘非常稳当,晃了晃还是及时稳住身形,故作镇定地和秦晏对视。 每个人都会有丢脸的时候,这不算什么。 江迟在心里对自己打气: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我足够镇静自若,这件事就会在我人生中翻篇。 对,翻篇。 什么小蓝盒,什么又大又行,都让他随风而去吧。 江迟故作淡定地拆开蚊帐,准备洗一下再挂上。 下午阳光很好,公寓在顶层,有整面落地窗和一个大露台,采光极佳。 蚊帐的材质又轻薄,挂在晾衣竿上很快就能晒干,然后就能把蚊帐挂在卧室里,免得不长眼的蚊子又去咬‘季瑜’。 “我买了蚊帐和电蚊香。”江迟递给秦晏一个蚊香灯:“这个放你卧室里吧。” 秦晏接过加热蚊香灯,目光落在江迟肩头深色的水印上。 江迟的头发已经干了,被发梢洇湿的T恤还没有。 江迟摸了下肩膀处的衣服:“怎么了?” 秦晏移开视线。 江迟身姿挺拔,胸膛削瘦,腹肌整齐漂亮,全身轮廓线条流畅,富有力量感,虽然经常健身运动,但因为并没有刻意增肌,胸肌并不厚,这大大减少了过于凶猛的攻击性,看上去赏心悦目。 从浴室出来时,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沿着胸腹一路向下,顺着人鱼线隐没到浴巾下面,消失了。 秦晏缓缓呼出一口气。 江迟刚刚在浴室里做什么显而易见。 在秦晏以往的人生中,接受的向来是精英教育理念,虽然从小在国外读书,但有关情爱的话题,祖父还是遵循了华国的传统,从未将男欢女爱放到光天化日下谈过。 故而在秦晏的认知中,江迟刚才的行为,并不适合在中午做。 可江迟并不这么认为,大中午的就能在浴室里.......完全不在乎家里还有别人。 原来国内的年轻人这么开放,比国外还要坦荡。 对于自己和江迟的理念差异,秦晏决定开放思维,保持理解与包容的态度。 秦晏很少接触同龄人,从来都是与四五十岁的总裁们接触,这使他显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高深。 换一种更直白的说法就是死气沉沉,活得实在没什么朝气。 江迟倒是朝气蓬勃。 根据秘书提供的资料,江迟是芜川豪门圈中年轻一辈的翘楚。 作为一名开明的家主,秦晏尝试向年轻人的思维方式靠拢,兼容并蓄,去粗取精,毕竟有朝一日,年纪大的老总们都会退居二线,被年轻人顶替。 秦晏得学会和年轻人打交道,而江迟,恰好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模型。 当然,对于江迟刚才在浴室内做的事情,秦晏还是敬谢不敏,暂时把它归属到去粗取精中的‘粗’里面吧。 秦晏实在是很难想通,为什么要在中午做这事儿。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还是说中午阳光充足,阳气达到极限的情况下,能够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神奇作用? 刚才好像确实听到江迟说什么‘行不行’的。 不管怎么,等下次江迟用浴室,他还是回楼上比较好,免得遇到类似情况 ,彼此都十分尴尬。 秦晏向江迟核实:“你还用浴室吗?” 江迟没抬头,拆开蚊帐的包装:“不用了。” 秦晏放下心来,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电视上。 “用浴室怎么了?” 江迟走到阳台,把蚊帐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嘟囔道:“商家送了个粉色的蚊帐,我先给你把蚊帐洗一遍,对了,你能接受粉色吗?” “什么颜色都可以,” 秦晏略显犹疑,努力在组织语言,含混道:“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习惯在中午......不过没关系,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你不用不好意思。” 江迟哪里知道秦晏是说他在浴室里做的事,只以为对方在说洗蚊帐。 江迟看了眼嗡嗡作响的洗衣机:“我没有不好意思,你是觉得吵吗?” 秦晏耳廓微烫:“还好吧,我刚才也没听到太多......所以你一般都什么时间,下次我可以提前避开。” 江迟:“也没有特别的时间,一般想起来顺手就弄了。” 秦晏眼神中出现一丝迷茫。 想起来就顺手弄了,国内年轻人现在都这么随意吗? 开放程度还真是高,完全不逊色于国外,不过在国外,他也没有同龄的朋友,对于这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没准早就过时了。 秦晏成功说服自己,很快恢复镇定,像是无形中妥协了什么:“好吧,确实,兴致比什么都重要。” 江迟奇怪地看了秦晏一眼。 秦晏正在喝水,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喉结上下滑动,动作不疾不徐,气质清雅,连喝水都像一只高贵的仙鹤。 不愧是学艺术的人,可真够优雅的。 有了脏衣服,还得等到有兴致了再洗,优雅,实在是优雅。 江迟拉上阳台门,随口说:“没事,你要是没兴致,我可以帮你......” ‘洗’字还没说出口,正在喝水的秦晏就猝不及防喷出一口水。 江迟:“!!!” 秦晏剧烈呛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不......咳咳咳,不用......我自己可以......咳咳咳咳咳,谢谢!” 8 第 8 章 江迟吓了一跳,赶紧从茶几上抽了纸巾帮秦晏擦水。 “咳咳咳。” 秦晏咳得眼尾通红,脸上胸前全是水,白衬衫湿透了好几处,星星点点的半贴在身上,因是坐在沙发上,连裤子都湿了一大块儿。 见状,江迟慌得不行,连忙给秦晏拍背顺气,不住问:“没事吧?” 严重的好似秦晏不是呛水了而是溺水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呛死,或者因呛水而肺部感染之类的死于意外。 秦晏低头掸去衣服上的水,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地毯。” 江迟哪里顾得上什么地毯,连声说没事,顺便抬起手掌把秦晏脸上的水抹了下去。 秦晏擦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反手蹭了把自己的脸。 江迟掌心不算粗糙,但从脸颊上抚过去,还是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干燥、宽厚的触感一触即逝,动作利落不带半分亵玩暧昧,行为自然,就像是抹去粘在瓷器上的水珠。 秦晏喉结微动,突然停下动作:“你经常帮别人吗?” 江迟拿起纸抽,又抻出几张纸,正半蹲在地上。给秦晏擦脖子上的水。 闻言,江迟仰起脸,眼神干净清纯:“帮别人什么?” 秦晏面无表情,淡然而冷漠地吐出两个字:“自/慰。” 江迟擦水的手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晏,强烈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说什么?” 秦晏知道江迟听清了,故而没有再重复那两个字,神情警惕地反问:“你在说什么?” 江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俩的对话,发现从‘习惯在中午’开始,二人就鸡同鸭讲,自说自话,根本没有在一个频道上聊天。 他以为秦晏说的是‘为什么在中午洗衣服’,实际上秦晏却是在问他:为什么要在中午自/慰! “我以为你在说洗衣服,” 江迟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简直哭笑不得:“难怪我说帮你的时候,你反应会那么大.......我还奇怪洗个衣服需要什么兴致,原来你说的是......” 秦晏目光如炬,审视着江迟。 在江迟坦然的眼神中,秦晏也意识到,两个人原来根本没有再说一件事。 秦晏故作镇定,一本正经道:“我说的也是洗衣服。” 江迟瞥见秦晏微微泛红的脖领,终究没戳穿这拙劣的谎言。 归根到底,今天回家开始神神叨叨的人是自己,也不怪秦晏会产生误解。 “说起来挺难为情的,但是,我还是得和你解释一下,刚才洪子宵在楼下说我......也就是我原来身体主人可能存在......” 江迟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专业的名词来形容才显得严肃:“可能存在勃/起障碍,我有点慌,就赶紧试了一下,平时我不这样的,不会在中午,也不会在洗澡的时候......” 江迟从来没觉得那个词那么烫嘴过,明明高中大学住校时和舍友什么都能开,可面对秦晏,他倏忽就变得很谨慎。 大抵是因为秦晏气质太冷,兄弟间那些大大咧咧的玩笑话,放到秦晏面前总是显得不够尊重。 江迟努力想隐藏掉自己所有不靠谱的地方,然而事与愿违,短短两天的时间,他的不靠谱已经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过了。 秦晏握着洁白柔软的面巾纸,更加显得手背上过敏的地方通红一片。 书中从来没描写过主角受被蚊子咬伤过敏,可秦晏才在他家住了一天,就被毒蚊子咬成这样。 他好像并不能把人照顾得很好。 这个认知令江迟十分沮丧,比精心设计的安防图纸存在巨大漏洞还要难受。 江迟忽如其来的萎靡令秦晏有些惊诧,他不知道江迟为什么懊丧,自然而然和对方先前说的那些事结合起来......也就是勃/起障碍那些。 这可真是难办了,推己及人,这事儿确实很难接受。 秦晏并不太会安慰人,言简意赅地说:“没关系,总会好的。” 江迟十分感动。 不愧是‘主角受’,还挺善解人意的,手都肿成这样了,却还在安慰自己! 江迟视线在秦晏手上一扫而过,暗中下定决心,决定以后要更小心地照顾对方。 二人都没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又开始聊两件事情。 说来也怪,明明聊天主题大相径庭,偏偏还都能搭得上,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江迟站起身:“你先换身衣服吧,都湿了,新买的睡衣是早上洗的,现在应该干了,我去给你拿。” 秦晏跟着江迟走到阳台,接过睡衣:“你一直都......这样照顾人吗?” 江迟笑容爽朗:“这算什么照顾,你来我家做客,准备这些是应该的,我还觉得没照顾好你呢......你的手用不用抹点什么药?” “不用。” 秦晏拿着睡衣往外走,又说了句什么。 恰巧阳台里洗衣机开始甩干,嗡嗡地响起来,声音很大,盖住了秦晏的声音。 等江迟走出阳台,关上门隔住噪音后,秦晏已经回楼上了。 下午,江迟把晾干的蚊帐挂在了主卧。 当蚊帐揉成一团,在洗衣机翻滚时是一个效果,展开挂在床上又是另一种感觉。 粉色纱幔低垂,随风轻轻飘荡,仙气十足。 这蚊帐和整座公寓的装修风格都不是很搭,在满室时尚轻奢的冷色调中,生硬地注入了一抹明媚的烟粉。 秦晏和江迟并肩站在床头,注视着梦幻的纱帘。 作为秦家家主,秦晏向来说一不二,但自从认识江迟,他就不断想撤回一些自己说出去的话。 比如‘什么颜色都可以’这句。 江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粉蚊帐挂上后会这么少女,大概是装饰了太多的蕾丝和绣花吧,装饰过多,难免会有种浮夸华丽之感。 整个纱帘充斥的一股甜美气息,不仅和卧房内其他家具格格不入,与江迟和秦晏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更是极不相符。 江迟根本不敢想象秦晏躺在床上的场景,违和感太强了,简直有些恐怖。 嗯......不是说粉色不好,粉色很漂亮、很娇嫩,是他们......不配。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 “要不还是出去买个别的颜色的?”江迟提议。 秦晏迅速通过这个提案:“好的。” 两个人换了衣服,飞速下楼,不想再多和那个绣满蝴蝶的粉色纱帘多相处一秒。 * 秦晏离开秦家,再次回到江迟的公寓时,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江迟家住这么久。 江迟是一个完美的室友,存在感很弱,每天都在书房里捣鼓安防设计之类的东西,很少上楼打扰秦晏。 他把楼上的房间全部让出来,形成相对独立空间,给予秦晏最大限度的自由。 秦晏打出生起,就没过过这么消停的日子。 从有记忆开始,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与其说是伺候他的,不如说是监督他的。 从睁开眼睛——不,从还在睡眠中,他的起床时间就已经固定了,佣人会在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敲响他的房门,为他安排清晨的运动项目,连同健身教练一起在楼下等他。 穿什么衣服、吃什么早饭、几点出门、有什么安排都是由专人负责,秦晏从来不用为这些闲事操心。 “你的思考应该留在更有用的事情上。”这是祖父经常说的一句话。 晚上,营养师会送上一碗汤,这碗汤宣告着秦晏今天的结束,同时暗示秦晏:‘你的休息时间到了,你现在应该睡觉’。 秦晏当然可以选择不睡,但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帮佣继续敲响他的房门,提醒他:‘少爷,早点休息’。 三次过后,祖父就会亲自来敲他的房门了。 周而复始,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八年,直到前几年祖父去世。 但秦晏的作息已经养成,而习惯恰恰是很难改变的东西。 即便祖父不在了,即便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来敲他的门,即便他可以把那些讨厌的人全都开除,可秦晏还是觉得不自由。 就像一只被铁链锁住的小象,纵然现在已经长大,拥有了挣脱枷锁的能力,潜意识也会限制他循规蹈矩。 也许要再用一个十八年或者更久,他才能彻底从就习惯旧圈子里跳出来。 可是跳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从一个圈子跳进另一个圈子,只要秦晏还是秦家的家主,他就有自己不得不完成的工作,有不得不走的路。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 也许是因为换了全新的环境,而江迟又完全把秦晏当成另一个人,在江迟面前,秦晏居然抽离出原有的生活,终于跳出了那个怪圈。 和江迟相处,秦晏感到很轻松。 这是前所未有的自在。 江迟家二楼只有几十平米,可对秦晏来说,却是如此的宽广。 这里很清静。 以往,秦晏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那怕只是从家到公司,也会跟着至少一位秘书、两位助理协同配合,另有司机保镖若干。 从前没觉得这样生活有何不妥,然而回国这段时间,秦晏认识到:这样的生活是不对劲的。 他用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为一名优秀家主,但在‘家主’这个身份背后,是生活技能的大量空白。 秦晏不会挂蚊帐、不会换床单、也不会洗衣服。 在和江迟的相处中,他有意识地学习这些生活技能,但糟糕的是,进展很慢。 江迟勤快能干,动作利索,很会照顾人,这致使秦晏总是缺少亲身实践的机会。 他们明明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却出奇默契,有时秦晏只是动了一下,江迟就能判断出他是想喝水还是要拿纸巾。 只是偶尔有些时候,只是偶尔,他们会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但更多时候,他们的交流都很顺畅,甚至不需要语言,江迟就能读懂秦晏的情绪,两个人配合默契,无论做什么事,效率都很高。 在同频的默契下,语言反而成了累赘。 这让秦晏很惊喜,不由生出了聘请江迟为自己工作的念头。 诚如猎头公司说常的那样:优质的搭档比合适的联姻对象还难找。 秦晏深以为然。 合心意的私人助理可遇而不可求,倘若身边有一个江迟这样的人,他也就不会每天都那么厌恶工作了。 秦晏在工作中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不得不和一群蠢货共事。 当然,评价都是双向的,旁人眼中,秦晏也是个很难伺候的BOSS。 强势霸道、专注结果、掌控欲强、不近人情、喜怒不定......无需进行调研,秦晏也很清楚,这些都是员工对他的真实评价。 然而说到底,还是这些人自身能力不行。 江迟就从没觉得他难伺候。 秦晏双手抱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迟。 江迟会开车、会整理家务、还非常能打,同时还很有主见,拥有及时妥善解决问题的能力,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能打败很多求职者了。 他从来不会打扰秦晏,又能在秦晏需要时恰到好处的出现。 除此之外,江迟还很有趣。 说实话,这世上有趣的人很多,但有趣的同时又不惹秦晏厌烦的,目前只有江迟一个人。 秦晏亲自泡了杯手冲咖啡,递给江迟,问:“你毕业后有什么职业规划吗?” 江迟端起咖啡杯:“还是做安防工程设计,我很喜欢这个专业,但我爸......他觉得工科没用,不如学工商管理。” 秦晏循循善诱,意有所指:“实践大于理论,只要有合适的搭档,管理公司并不难。” 江迟摇头:“我不喜欢做生意。” 看来江迟并没有进公司的打算。 秦晏长眸微垂,显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失望。 江迟向来很关注秦晏的情绪,见状问道:“怎么还不高兴了?” 秦晏在心中叹气。 手下总是抱怨看不懂秦晏在想什么,可明明江迟就能看懂。 强者从不会抱怨环境,而是能适应环境甚至改变环境。 可惜的是,秦晏手底下全是怨声载道的废物,没有一个像江迟这样高情商的人才。 秦晏感慨:“我在想,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和一群看不懂眉眼高低的蠢货共事。 江迟没说话,只是注视着秦晏的眼睛。 在这样真诚的目光下,仿佛一切都可以倾诉。 秦晏语气很平静,叙述他习以为常的人生:“每个人都在问我该怎么办,不断提出新的问题,周而复始,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所有人往前走.......没人在乎我会不会累,好像我生来就该承担这些责任与荣耀。” 江迟拍拍秦晏的肩膀,安慰道:“大家的生活都这样,我爸也动不动就拿江家的利益来压我,但我从来不理他......这世上的许多事原本就是矛盾的,没有十全十美,就像我喜欢安防设计,又很讨厌和甲方公司对接,但因为喜欢,那些讨厌的就没那么难受了。” 秦晏言简意赅:“权衡。” 两个字,概括了江迟一大段话。 江迟:“……” 秦晏:“怎么了?” 江迟挑眉道:“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像难伺候的甲方大佬。” 秦晏趁机劝江迟改行:“是的,现在乙方不好做,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业?” 江迟一愣:“其实职业都一样......你说他们甲方的大BOSS难道就没有烦恼了吗?” 秦·甲方的大BOSS·晏:“.......” 秦晏诚恳地说:“可能在烦恼伺候的人太多,在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人心烦吧。” 江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往后一仰,躺在床上:“靠,真他妈的......让他们来伺候我吧,我不嫌他们烦。” 秦晏思索片刻,微微颔首。 如果将来江迟能为他工作的话,就让原本伺候他的那些人去伺候江迟,这安排很合理。 秦晏迅速通过这个提议:“可以,等你毕业了,我找你。” 江迟侧过身,笑着调侃:“哦,我差点忘了,按小说剧情发展,你将来可是秦氏总裁夫人,给我安排个混吃等死的工作,还不是轻轻松松。” 秦晏矜傲道:“按不按小说剧情发展,我都会给你安排一份让你满意的工作,有很多人伺候的那种。” 9 第 9 章 通过几轮测试,江迟设计的‘防蚊灭蚊装置’正式启用。 凌晨三点,蚊子飞到电网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股蛋白质烤糊的味道。 再次被吵醒后,秦晏忍无可忍,下楼去找江迟,希望江迟能把灭蚊灯给关了。 江迟屋内亮着灯,秦晏以为江迟还没睡,便敲响房门。 片刻,江迟应了一声:“门没锁。” 秦晏推开门:“电网有点吵,能先关了吗?” 江迟睡觉很轻,听见秦晏下楼就醒了,此时眼神清明,不见半分睡意。 他从床上坐起来:“抱歉,我没想到有这么多蚊子。” 秦晏赞同道:“你家蚊子确实很多。” 江迟打开电脑,重新规划电路设计:“嗯,可能是公寓的通风管道的问题,大概是装修时没装止逆阀,蚊子从棚顶飞进来的……还有中央空调都可能进蚊子,公寓就是这样,不适合长期居住。” 秦晏非常困,半撑着手臂:“住这儿也挺好的,就是蚊子有点讨厌。” 江迟是个十足的技术宅,把设计图重头改了一遍,顺便从网上预约了装修工,打算把房间设计彻底改一改,从源头上解决蚊子多的问题。 如果是通风管道装个止逆阀就可以,中央空调也就是换个细点的过滤网就能解决,但要不是从这两个地方进来的呢? 实在不行把吊灯拆开看看,和室外连接的地方无外乎就那么几处,挨个检查一遍也就半天的功夫,正好好久没去拳击馆了,可以带秦晏去练练散打,锻炼身体。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江迟改完灭蚊装置,鼠标一点,全屋的灭蚊灯同时关闭,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明天我......” 江迟回过头,电脑屏幕朦胧的蓝光下,秦晏坐在床尾,双手撑在椅子上,闭着眼,呼吸悠长,已然是睡着了。 江迟:“.......” 真羡慕睡眠质量好的人啊,坐着都能睡着。 他恍惚想起来,秦晏找他就是关一下灭蚊灯,可他改起设计图就特别投入,不知不觉把整个装置重新设计了一遍。 江迟拍了拍秦晏的肩:“季瑜,季瑜?” 秦晏睡得不沉,很快就醒了过来:“江迟?” 江迟说:“灭蚊灯关了,你回楼上睡吧。” 秦晏点点头,自若地起身,根本看不出刚醒的样子,声音里也没有一点睡意:“好,麻烦了。” 说完,秦晏走出房门。 江迟打了个哈欠,回床上躺好。 刚躺下,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江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怎么了?” 秦晏的声音平稳,依旧镇定自若:“没事,有点黑,没看到餐桌。” 江迟探身打开灯:“磕到了吗?” 秦晏摇摇头,上楼了。 * 次日下午,拳击馆更衣室。 江迟停下换衣服的动作,看向秦晏腰胯间大片青紫的瘀青,欲言又止。 秦晏淡漠的眼神落在江迟脸上,仿佛在问你想说什么。 江迟摸摸鼻子:“你太逞强了,昨天磕着的时候怎么不说?” 秦晏低头看自己腰间的伤:“没什么好说的,磕都磕了。” 江迟啧了一声:“恋爱技巧第二条:遇事切忌逞强,巧妙借助旁人的帮助能够事半功倍,同时也给了对方表现的机会。” 秦晏提出质疑:“我和你又没在谈恋爱。” 江迟很耐心地解释:“对朋友也一样,无论什么情感交流都是双向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一来二去关系就会越来越坚固。你磕成这样还不跟我说,显得和我很不熟,会让我觉得你没把我当朋友。” 秦晏想了想,觉得江迟说的很有道理。 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明白,我们是朋友,朋友间应该相互帮助。” 秦晏对江迟的智商持保留意见,同时十分赞赏江迟的情商。 江迟是秦晏见过情商最高的年轻人。 他待人接物的逻辑很有意思,与秦晏接受的利己主义精英教育完全不同。 江迟富有同情心,习惯帮助弱小,这种责任感令江迟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场,能够给人十足的安全感,非常可靠。 如果秦晏能恰当使用这种风格,势必将在某些商业谈判时占据更有利的地位。 虽然冷硬强势的作风大多时候无往不利,但秦晏心里清楚,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权势面前低头,尤其是新生代的一些技术人才。 很多青年人都怀抱着‘梦想’和‘初心’之类的东西,在遭受生活的打击之前,钱和权并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可糟糕的是,当这些人被现实击败以后,身上的灵气也消磨得七七八八。 秦晏选择近距离接触江迟,从对方身上学到自己身上不具备的特质,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才加入秦氏的巨轮,为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 他为自己设置了学习任务,分为长短两期,观察与学习对象都是江迟,目的是更快、更好的融入新一代青年人生活。 目前学习进展很顺利。 江迟拿手机下单云南白药,同时问秦晏:“要不今天先别练了?” 秦晏活动了一下筋骨,并不觉得腰间的瘀青影响活动。 他的皮肤很白,血管又脆,磕伤撞伤就是会显得很严重,其实并不是疼。 “没什么问题,”秦晏换好运动服:“不影响活动。” 江迟脱下T恤:“一会儿练完别人看见,该以为是我打的了。” 秦晏面无表情:“就是你打的。” 江迟皱起眉:“少造谣,我对你多好啊。” 秦晏看了眼江迟:“跟你学的,你最爱造谣。” 江迟:“???” 他什么时候爱造谣了? 真是的。 * 第二天一早,公寓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江迟的大哥,江沨。 早上七点,江迟刚醒。 他昨晚凌晨三点才将将睡下,此时头昏目眩,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 看到江沨的刹那,江迟还以为自己眼花,关上门重开了一次。 结果江沨还在,而且脸色更加难看,比锅底还要黑。 于是,猝不及防,江迟被迫直面大哥的怒火。 江沨冷笑道:“怎么?江迟,你这次终于找到真爱了,还打算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再也不回江家了?” 江迟:“......”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他大哥都一如既往的暴躁夸张,且十分擅长下定义和上升高度。 他就是在这儿住了几天,怎么就要结婚生子了? 虽然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但应该还没有男男生子的技术吧? 应该没有吧。 江迟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他没把那本小说看完,谁知道是不是生子文。 不会是生子文吧? 江迟提心吊胆,小心试探道:“大哥,男人和男人......应该不能生孩子吧。” 江沨简直要被他这个弟弟气死了:“当然不能!” 谢天谢地,不是生子文。 江迟松了一口气:“大哥,你都看到我睡在楼下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别着急,一大早上就生气对心脏不好。” 江沨看到不省心的江迟,就不觉得自己心脏能好的了:“你既然愿意和那些男人乱搞,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大哥!我丢不起这个人!” 江迟只穿了条睡裤,赤/裸着上身,刚刚从被窝里被大哥揪出来,整个人都倦倦的:“我什么时候和男人乱搞了,别冤枉人,我肯定没搞。” 上次见江沨,江迟还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搞,但现在他确认了,原主应该也没搞过。 因为原主不行,根本没法用这具身体乱搞。 谢天谢地。 啊,不,他不是因为原主不行而谢天谢地,是因为自己没有乱搞过而谢天谢地。 同时感谢上苍,原主的身体问题没有留在他身上,他还是行的。 谢天谢地×2。 江迟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极其稳定,江沨虽然生气,一个人却也吵不起来。 “你现在说得好听,” 江沨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叠在一起,慢声道:“每次都要把你逐出家门,你才能学乖两天。” 江迟杵着椅背,有理有据:“你逐不逐我也是江家人,难道你能不管我?” 江沨:“......” 虽然没什么逻辑,但江迟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江迟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哥,你把我卡停了?” 江沨发出声鼻音,一副不在乎江迟死活的模样:“嗯。” 江迟并不担心,他从小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大哥。 江沨嘴硬心软,从来不舍得真罚江迟,要是江迟真有什么事,他比谁都着急。 江迟威胁说:“你赶紧给我打开,我这两天买书都用花呗买的,还不上我可进黑名单了啊,江总,你也不想你弟弟成为失信被执行人吧。” 江沨不屑道:“你还能买书?” 江迟:“怎么不能,我们专业的书可贵了,测试智能锁得用工作室,我设备都没买呢。” 江沨后背一僵,目光如电,霍然看向江迟:“你什么专业?” 江迟没犹豫:“安防工程。” 江沨猛地站起身,眼神复杂,好像第一次见到江迟那样,深深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弟弟。 江迟心跳漏跳半拍。 卧槽,难道在这个世界。原主学的不是工科专业? 他不会露馅了吧。 不过再漏他也是江沨的弟弟啊! “难道我学的不是这个专业?”江迟小心翼翼地问。 江沨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读的是这个专业。” 江迟悄悄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就被江沨接下来的话噎回去了。 江沨说:“但大二下半学期开始,你成绩一落千丈,补考两次不合格,大四重修不及格,学校给你发了延迟毕业通知书,从那以后,你就没再去过学校,毕业论文也没交。” 江迟:“?????” 不及格?怎么可能? 江迟从小到大都是学霸,‘不及格’这三个字,就没在江迟生命中出现过! 他对工科专业更是真爱,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保研了呢,怎么在这个世界里连大学都没读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沨语速很慢,斟酌着慢慢说:“大学那边你自己联系看看,按期毕业是别想了。” 江迟:“……” 江沨从来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他都这么说了,江迟也只能认命。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自从穿书到这个世界,打击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见江迟垂头丧气,江沨眼中居然露出些许笑意:“有时间回家吃顿饭,爸妈都好久没见你了。” 江迟点点头:“行,我今晚就回去。” 江沨又看了江迟一眼:“我去公司了,有事打电话。” 江迟趴在椅背上,没精打采:“拜拜。” 江沨的喜怒比原书中的主角攻还要难测,明明怒气冲冲地来,没承想又心情很好地走了。 临走前,还揉了把江迟的头发,仿佛陡然之间又对这个弟弟很满意。 10 第 10 章 秦晏是被吵醒的。 还在梦中,他就听到江沨骂江迟了。 屋内灰色丝绒窗帘遮光性很好,抬手拉开窗帘,秦晏感觉全身都在疼。 昨天打了两个小时沙包,这会儿胳膊像灌了铅,沉得几乎抬不起来,通过一晚上发酵,昨天在拳击馆过度训练的后果,完完全全反应在了肌肉的疼痛上, 顶层公寓挑空极高,旋转楼梯很长,秦晏腰酸腿疼,走得极慢。 那他也要下楼嘲讽江迟,昨天他打沙包打累了,躲在沙包后面偷懒,江迟幸灾乐祸,居然敢嘲讽他体虚柔弱。 谁家好人能打两个小时沙包,还能若无其事,都跟江迟似的体力成迷吗? “怎么读本科还要延毕啊。”秦晏走得很慢,声音却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穿书前不是保研直博吗,江博士?” 江迟抬起眼皮,朝秦晏竖起了中指。 正这时,电子锁‘滴’的一声转开。 江沨推开门:“对了,江迟,你那个卡得24小时以后才能解,你先刷这张。” 江沨抬起头,正和一瘸一拐下楼的秦晏撞了个对脸。 江沨:“......” 江沨又去看江迟,看到了江迟还没收回的中指。 江迟:“......卡就放门口吧。” 江沨的脸色变了几次,看看秦晏,又看看江迟,终究没说别的。 秦晏微微颔首,并不清楚江沨脸色为何那样奇怪,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江先生。” 江沨应了一声,客气道:“你好。” 江迟又没做亏心事,此刻丝毫不慌,悠哉地从橱柜里翻出咖啡豆,倒进咖啡机。 咖啡的苦涩香气在空中蔓延。 在哗啦哗啦地搅拌声中,江迟听见江沨说:“你家门改个密码吧,以后我过来敲门。” 江迟背对着江沨,挥挥手:“OK。” 防盗门再度关上,江沨走了。 江迟拿了两只支玻璃杯,问秦晏:“凉的热的?” “凉的,加奶加糖。” 江迟拿起杯子去冰箱里盛冰:“吃什么?酒店给送。” 秦晏昨晚吃得多,现在并不太饿:“都行。” 江迟看了秦晏一眼。 都行,又是标准的季瑜式回答,似是而非的回答很难了解到季瑜的真实喜好,但这难不倒江迟。 书中有明确记载:季瑜喜欢吃豆沙包。 外表冷清,却偏好甜食,这种反差很有趣,很多小说都有类似设定,故而江迟对此印象很深。 江迟用手机点了餐,转身继续调咖啡,在其中一只玻璃杯里多扔了两块儿砂糖,还用奶油拉花出一个笑脸。 丑丑的白色笑脸漂在咖啡上。 秦晏面不改色,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口。 好甜。 舌头根都甜得发痛,江迟是把糖罐打翻进去了吗? 秦晏不知道他这杯是单独另加了两块糖的,以为江迟就是喜欢喝这么甜的咖啡。 趁江迟去浴室洗漱,秦晏把过甜的咖啡倒掉半杯,兑上清咖中和,终于得到了一杯味道正常的咖啡。 酒店工作人员早点摆在餐桌上。 八宝粥、豆沙、叉烧肉......这一顿早餐的糖度都足够秦晏平时一周的摄取量了。 秦晏盛了碗清粥慢慢喝,偶尔夹起一筷小菜放入口中,咀嚼吞咽间没有半点声响。 他微垂着眼,坐姿端正,动作清贵,优雅极了,如同古时候的贵公子。 只看着就赏心悦目。 江迟是个工科生,读研时没有去做学术,而是选了实操性更强的工程方向,经常住在工厂里测试产品,吃住都和工人们一起。 刚开始也不习惯,后来端着泡面,什么都能当餐桌用,吃东西也快。 这会儿,他都吃完了,秦晏碗里的粥还剩大半碗。 秦晏明明没看江迟,但当江迟吃饱放下筷子的同时,秦晏也拿起手边的餐帕,轻轻在唇角一按,抹去并不存在的油渍。 江迟瞧了眼秦晏的碗,心说养只猫都比这吃得多。 表面随和不挑剔,实则又娇气又难养,还不怎么好好吃饭,这身体怎么能健康得了? 江迟对‘季瑜’的身体很不放心。 他虽然能阻止季瑜和秦晏结婚,但阻止不了季瑜生病,江迟不知道小说中季瑜的死因究竟是什么,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生病这个选项。 毕竟在小说中,季瑜可是名副其实的冷清病美人。 他的皮肤‘轻轻一掐留下个显眼的红印’;他的胃‘喝几杯酒就会胃出血’;他的身体‘经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晕倒’。 江迟越琢磨越觉得眼前的‘季瑜’确实柔弱,虽然身材高大,体重却很轻,扛起来轻飘飘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脸色也白得不像话,脖颈上血管清晰可见,宛若画在白色瓷器上的诡谲青纹。 昨天在拳击馆,只不过打了两个小时沙包就没力气了,实在是太过虚弱。 防患于未然,江迟决定今天就带对方去检查身体。 “你脸色不太好,吃的也很少,”江迟端详着秦晏的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晏如实回答:“没有。” 江迟犹豫片刻,静静思考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秦晏去检查身体。 思索良久,最后以失败告终,毕竟无论怎样突然带人去医院,都很难不突兀, 江迟放弃了找理由,直白地问:“你要不要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秦晏看向江迟,眉梢微抬,没有掩藏疑惑:“检查身体?” 江迟:“我怕你有病。” 秦晏:“你才有病。”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秦晏高挺的鼻梁,晨光从落地窗打进来,半明半暗,讳莫如深。 江迟啧了一声:“没逗你,书里说你身体不好,去看看又不麻烦。” 秦晏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麻烦,不看。” 江迟情绪稳定,他深吸一口气:“随你吧。” “你放心,我不会突然死掉,”秦晏垂下眼睫,纤长睫毛留下一抹鸦青色的淡影,语气比青影更淡:“那本破书一点也不可信,全是一派胡言。” 江迟深吸一口气:“怎么可能?那上面记载了很多重大剧情,只要善加利用,肯定能避开很多危险,说是万能攻略都不夸张。” 秦晏看向江迟,微微挑眉:“所以,你就是根据你的‘万能攻略’,找到了我?” 江迟点头,眸光单纯清亮:“对呀。” 秦晏长眸微弯,狐狸似的狡黠,意味深长地说:“真不错。” 江迟靠在沙发上:“我晚上得回趟家,白天一整天没什么事,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陪你去。” 想做什么? 秦晏平时很忙,每天一醒来就要面对排满的工作和数不清的应酬,连所谓的休闲项目都要用来交际,很少有一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 现在无事可做,感觉……非常好。 他现在什么事也不想做,只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江迟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家里的沙发很舒服。 定制的充绒靠背垫包裹感很强,零重力的设计完全托住腰背和脖颈,像飘在空中,也像陷在云朵里,窝在柔软的鹅绒垫里,酸痛的肌肉得到支撑,不仅浑身疼痛大幅缓解,甚至有一种更深的疲惫从骨骼中蔓延出来。 秦晏双目微阖,看起来若有所思,实则大脑完全放空。 他并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做的事情都是‘该做的’更多,因为父亲纨绔顽钝,秦晏从懂事开始就按照秦家继承人的标准培养。 秦家是最早在国外定居华侨富商,祖上是书香门第,所学礼仪诗书都很有传承,那些规矩贵重又严苛,使得秦晏一直生活在金碧辉煌的框架里,循规蹈矩,不能出格。 兴趣爱好必须高雅,各项成绩必须优异,行为举止必须矜贵,走路时,连手臂摆动的幅度都精确到厘米,衣着领带每一处细节都吹毛求疵。 只要活在有人认识‘秦晏’的地方,秦晏就像被装进黄金打造的铠甲中,高贵华丽而沉重束缚,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看不见的规矩控制着,这种控制令他身心疲惫又无从挣脱。 那种近乎完美的行为习惯,早已融进了秦晏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是在江迟面前,秦晏不需要戴上黄金面具。 江迟非常认真地把他当‘主角受季瑜’养。 在江迟身边,秦晏可以卸下那些规矩和假面,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在无所事事的某个清晨,塌下腰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不需要维持礼仪,也不需要保持严谨思考。 先入为主,江迟坚信秦晏是季瑜,于是会自动补全逻辑链条,用不着秦晏刻意伪装,就会在大脑中把秦晏的行为赋予合理解释。 就像这此时,秦晏只是难得慵懒,靠在软垫上不爱动,江迟就以为‘季瑜’是不好意思向他提出要求。 两个人都无所事事,各干各的,相处倒也不尴尬。 这些天,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 秦晏很喜欢。 * 下午三点,江沨派车来接江迟回父母住的别墅。 江家父母住在城市中心的高端社区,社区占地很大,绿化率超过80%,草木葳蕤,整体采用新中式风格,亭台阁谢,影壁回廊,处处彰显着精致。 宅院前后都有宽敞的院子,掩在一片青翠的蓊郁中,紧邻中央水系,时逢初夏,莲花还没开,满池碧绿的莲叶散发出阵阵清香。 江家的别墅虽比不得小说中第一豪门秦家那几千亩庄园,但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闹中取静,能有这样带前后院的一套独栋别墅,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电子眼识别出江迟的车牌号,代表通行的绿灯一闪,院门缓缓打开。 前院没有人,午后天气炎热,工作人员都躲在空调房乘凉。 树荫下,蹲坐着一只纯黑色大丹犬,尽职尽责地看家护院。 动物的听觉十分灵敏,大丹犬早就听到了汽车引擎声,在树下坐得笔直,立起的双耳微微后背,警惕地盯着外来的跑车。 江迟一向很喜欢小动物,他摇下车窗:“小黑,过来。” 虽然江迟不知道这只狗叫什么,但就像所有猫都叫咪咪一样,叫黑狗小黑总没错。 大丹犬从地上站起来,歪了歪头,似乎感到很疑惑。 一人一狗遥遥相望。 好半天,大丹犬像是终于认出了江迟,‘汪’了一声,尾巴摇得飞起,在原地不住踱步转圈。 江迟笑了,朝大丹犬一招手:“来。” 大丹犬矫健的后肢一蹬,四爪离地,朝江迟飞奔而来。 与此同时,江迟推开车门,迈下车。 保安亭内,听到狗叫的安保人员出门查看,正见到大丹犬扑向江迟。 保安目眦欲裂,喊了一声:“二少爷!” 江迟下意识转头。 下一秒,他被飞扑而来的大丹犬扑倒在地。 11 第 11 章 见江迟被狗扑倒,安保人员登时骇在原地。 心脏几乎从胸腔里飞出来,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在江家工作的所有侍从都知道,这条大丹犬看起来凶猛,实则性格温顺。 而这条温顺的大丹犬,唯一咬过的人就是江家二少爷,江迟。 不知为何,这条狗独独和江迟过不去,每次见到江迟不仅狂吠不止,甚至会连扑带咬,宛如见到仇人一般,有强烈的攻击倾向。 大丹犬被称为犬界巨人,肌肉丰满且四肢发达,强壮有力。 江家养的这条大丹犬血统纯正,肩高超过80公分,体重将近65公斤,扑咬过来的力量极大,全力拼搏时连藏獒都能咬死,更别说人了。 所以每次二少爷回家,侍从们都提前把狗用铁链拴好,再牵到后院关起来,以免冲撞了二少爷。 大丹犬每天需要大量运动,今天天热,大家偷懒都不乐意出门遛狗,就把狗放在前院跑着玩,没想到二少爷今天居然回来了! 这可怎么办? 二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被这样强壮的大丹犬扑倒在地,安保人员已经不敢祈祷二少爷平安无事,只能希望江迟不要被咬穿喉咙! 安保人员满身冷汗,回保安亭拿了一面防爆盾牌,小心翼翼地靠近。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保人员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 那条向来和二少爷过不去的大丹犬,居然甩着尾巴亲昵地和江迟撒娇! 不仅拿舌头舔江迟的脸,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来拱去,被推开后,还会委屈地小声哼唧。 江迟躺在草丛上,以手挡脸,即便拒绝意向如此明显,仍止不住大丹犬的热情,稀里糊涂地被舔了一脸口水。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这条狗怎么转了性?忽然和二少爷这么好了? 太不可思议了。 “二少爷,您没事吧?”安保人员如同见到了什么世纪大和解的场面,惊讶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哈瑞平时不怎么亲......不怎么亲人。” 安保人员本来想说不怎么亲近江迟,话出口前舌头紧急转了个弯,改成了不怎么亲人。 江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一向很招小动物喜欢。 他从草坪上坐起身,摸着大丹犬的脑袋:“原来你叫哈瑞呀。” 哈瑞的尾巴几乎甩成了残影,那么大一只狗哼哼唧唧地撒娇,好像被主人冷落了许久似的。 “好了,好了,口水滴我一身。” 江迟摸到大丹犬脖子上的项圈,捡起地上的牵引绳递给安保人员:“先牵回后院吧,它太热情了,别再跑出去邻居扑摔了。” 安保人员欲言又止,没说这大丹犬虽然性格挺温和的,但从来也没表现出来这么喜欢谁。 真是见鬼了,从前最讨厌二公子的哈瑞,今天怎么成了二公子的舔狗了?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迟并不知旁人的惊讶,理了理衣服,转身进了屋。 哈瑞蹲坐在原地,梗着脖子和牵着它的保安对峙,一直到看不到江迟的背影,才垂下尾巴,落寞地回了后院。 江迟推开门,江父正坐在会客厅等他。 见到江迟回来,江父放下手里的书,摘下老花镜,不冷不淡地说:“还知道回来?” 看到这熟悉的身影,江迟几乎忘记自己穿书了,下意识叫了一声:“爸。” 江父把书倒扣在茶几上,冷声询问:“听你哥说,你又找了个男朋友?” 糟糕,上来就兴师问罪。 看来原主和他爸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这倒是和穿书前如出一辙。 江迟喜欢读工科,江父却一心想让江迟学工商管理,高中毕业报志愿时父子二人就已然决裂了一次,好在后来江迟还算争气,保研直博,学业有成,勉强堵住了江父的嘴。 这个世界的原主还是读得工科,成绩却一塌糊涂,与江父的关系只会更差。 江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释,出于谨慎考量,穿书的事以后还是少提为好,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大哥、父亲都和原先的一模一样,只当还在原先的世界好了。 江迟想了想,迅速找到一个切入点。 江迟问:“爸,秦、季两家联姻的事,您听说了吗?” 这句话问得很巧妙,既能把话题岔开,又能打探秦家到底有没有来江家告状。 江父颔首,神色平静,看起来不并知道自己儿子在婚礼上扛走新郎的事。 江迟松了口气,又问:“这事您怎么看?” 江父缓缓开口:“本来就挺荒唐的,不成也在意料之中。” 江迟倒没料到父亲会这样说,讶然道:“意料之中?” 江父久经商场,看事情从不看表面。 旁人只看见秦晏年纪轻轻重权在握,而江父深谙权力倾轧斗争,知晓事情表面越是花团锦簇,内里越是混乱艰辛。 秦晏年幼丧母,若是父亲靠得住,怎么会小小年纪远走国外,还放下国内的公司不管,舍近求远,一门心思发展海外产业。 好容易回国,又不明不白定了这门亲事。 又是冲喜又是娶男妻,听起来倒热闹,其实全是笑话。 苏筱晚那些伎俩虽然高明,又怎么骗得过豪门圈那些太太呢? 江母念叨了好几回,说以季瑜私生子的身份,就是嫁给他不学无术的二儿子都是高攀了,秦晏作为秦家家主,这么一桩婚事横在身前,何异于平添笑柄。 真是如人饮水,秦晏身居高位,其间冷暖还真难说清。 江父长叹:“哪里有一家之主的婚事听后母安排的,难为秦总一直生活在国外,想必是呆在国内还不够烦心的。” 江迟宅斗经验基本为零,自然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从没思量过秦晏和季瑜的根本矛盾到底是什么。 听江父这样分析,江迟第一次尝试在秦晏的视角上看这件事,倒发现了从前许多被他忽略的细节。 江迟恍然大悟,不由感慨一句:“原来如此。”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阴谋。 两位主角会走向悲剧,仿佛是命中注定的。 联姻完全并非两位主角的意愿,俱是被迫安排,主角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主角攻心怀芥蒂,屡屡试探,致使彼此初始的印象就都不怎么样。 两位主角身份地位不同,所思所想也不一样,一个私生子,一个家主,两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天差地别,得出的结果也当然不同,他们又太年轻了,既没有恋爱的经验,也没有调和差异的能力,矛盾累积越来越深,最终走向悲剧。 就像把两个不同规格的拼图硬拼到一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除了两位主角本身,婚姻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偏偏秦、季两家家长都各怀鬼胎,不仅不能为这段婚姻起到任何正向作用,反而相互勾心斗角,使得一段本就紧张的关系加速崩盘。 “看来他们两个本来也不合适。”江迟说。 江父举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要是能选,谁乐意娶男妻呢?” 江迟:“那婚礼上的事,秦家后来怎么说?” 江父回答:“都说秦总醒了,婚事延后再议,但也没谁真见着他。有人说秦总不满这门婚事,已经离开了国内;也有人猜测说秦总根本没醒,这都是秦家的障眼法;还有人说秦总逃婚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茶叶在杯盏中浮浮沉沉,江父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江父语重心长,沉声道:“江迟,既然你生在江家,行事就不能只考虑自己,总要顾全大局,你还年轻,玩几年也就罢了,将来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否则......” 正这时,脚步声传来,江父当即噤声。 江迟心有所感,转头一看,果然是他母亲。 江母穿了件绛紫色套裙,还新烫了头发,整个人又年轻又精神,胸前挂着一块翡翠牌,正是他高中毕业那年送给母亲的。 江母看到小儿子,脸上的笑纹藏不住:“小迟回来了,你们爷俩说什么呢?” 看到江母,江父只能暂时放弃劝说儿子改邪归正,他心里是不赞同江迟性向的,可儿子几个月也不见得回家一趟,他说这一句半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要是让江母听到了,又要同他冷战好几天,怪他太严肃,惹得江迟不敢回家。 故而江父保持了缄默,换了另外一件事提。 “江迟也该毕业了,我想让他提前进公司。”江父用衣角擦了擦老花镜:“我也好尽早退休,这眼睛不行了,看东西总是花,人老了......” 江母到底心疼丈夫,附和道:“是啊,小迟,高考报志愿你不报工商管理,非要报什么工科,上了大学也没见你好好读书,不如回家里来帮忙。” 江父立即表明立场,把早就想说的话趁机说出来:“我当时就不赞同江迟报工科,外面的大学生一把一把的,最不值钱的就是大学文凭。” 江母说:“大学还是要读完的,毕业就回公司上班,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江迟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毕不了业呢,”江迟把自己重修的事说了:“而且我也不会管理公司,毕业了有我自己的就业方向。” 江父瞬间怒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有什么方向?学个没用的专业,只能去工厂做技术管理,指挥工人装监控摄像头!” 江迟同样很不高兴,也撂下筷子:“我黑你一个摄像头,就能把你们公司账本偷走,这算不算有用?” 父子俩两句话不对付,眼看又要吵起来。 江母连忙打了个圆场,说起表叔家的女儿生了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可耐人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江母看向餐桌上的空座,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哥太忙了,你又不喜欢女孩子......哎,希望你这回能定下心来,是男是女都好,身边总得有个人,否则我死都闭不上眼睛。” 江迟:“......好好的又说这些干吗?” 江母叹了口气,絮絮道:“立业成家,你总得办成一样吧,不要总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起玩,你念高中的时候成绩多好啊,就是你不肯听话,非要念工科大学,要是念商科肯定不会这样,身边人的层次不一样的......” 回家就是一堂课,这个家不回也罢。 成年后,江迟对于回家这件事非常矛盾,感情上是想念父母的,可是回了家,又总是这样。 江沨是真的忙,饭吃到一半,才匆匆赶来,勉强凑齐了一场家庭聚餐。 吃完饭,江母打包了不少吃的,让江迟带走给小男朋友吃。 有海鲜生腌、酱菜、和炖了一天的鸽子汤。 帮佣把东西都装到车上,搬家似的大包小包,装满了后备箱。 见状,江迟心中一软,又原谅了他妈妈在饭桌上说他那些话。 江沨抱臂等在一旁,忍不住酸了一句:“咱妈对你的要求可真低,连男儿媳都能接受。” 江迟疑惑道:“你酸什么?” 江沨挑眉:“他们对你嫂子就不冷不热的。” 江迟大吃一惊:“你结婚了?” 江沨拉开车门,利索地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快离了。”江沨面无表情,冷冷道。 12 第 12 章 江沨结婚了,还快离了??? 江迟也上车,追着江沨问:“你要离婚?为什么啊?” 江沨依旧没什么表情:“因为她不想再生孩子了,而你又是个GAY。” 不想再生孩子了?难道他哥和他嫂子已经有孩子了? 江迟一脸懵逼,终于感觉到这个世界和他原先的世界差异。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读博的时候江沨也没结婚啊! 江迟CPU都快烧干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已经是小叔了?” 江沨语气森冷:“我们没孩子,她的孩子是和她前夫的......江迟你最好是真失忆了,否则我真的会很生气!” 江迟求饶道:“哥,我真失忆了,那个......” 他的疑惑实在太多了,这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巨大,江迟都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一句。 不过还是先解决主要矛盾吧,就是他哥要离婚的事。 江迟斟酌着说:“不想生孩子也很正常,现在很多丁克家庭......哥,你不会还有什么传宗接代的观念吧,如果你和嫂子感情没问题,就因为这个离婚了,我会鄙视你的。” 江沨看了眼后视镜,语气毫无起伏:“可是她明明有一个孩子。” 江迟瞬间get到了他哥纠结的点。 江沨不是非得一个孩子,他可以接受没有,但接受不了大嫂明明生过一个孩子,却不愿意和他共同孕育爱情结晶。 要么都没有,要么都有。 大概是嫉妒心吧。 江迟劝道:“你不知道小孩多麻烦,可能嫂子养过小孩,知道有小孩没什么意思,就不想要了,这很正常。” 江沨说:“不是有没有小孩的问题,她愿意给别人生,不愿意给我生,这是态度问题。” 江迟:“你这......你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难道你觉得嫂子不给你生孩子,意味着她对你的感情没有对前夫的深?” 江沨没说话,只是狠狠踩了一脚油门。 不断上升的车速足以证明,江迟说到点上了。 江迟无奈地靠在座椅上,抓着安全带慢慢组织语言:“可她跟前夫有孩子,还是离婚了,现在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该太执着于过去的事儿。” “我如果纠结过去的事,就不会跟她结婚。”江沨把车开进酒店:“她不是爸妈眼中适合做江家长媳的人。” 换了谁家儿子头婚找了个二婚的女人,恐怕父母都不会愿意,况且这个女人还带了个孩子,江迟了解自己的父母,知道这对二老来说这绝对不容易接受。 江迟揉了揉鼻子:“但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你得这么想,他们好不容易同意了,然后你们却离婚了,这不是正说明他们的反对是正确的吗?” 江沨用奇异的眼神看了江迟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爸妈的同意......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江迟笑道:“当然了,妈妈还是很开明的,老爹虽然有点固执,也还是能为家人妥协的。” 江沨冷笑一声,打破了江迟对于父慈子孝的幻想:“当时家里正为这事僵持不下,结果你把陈伯家的小儿子领回了家,说这是你男朋友。” 江迟:“......” “三天后,你又把白家的二公子带了回来......半个月换了四五个吧,”江沨继续说:“两厢衬托下,你嫂子就成了很完美的儿媳,咱爸被你气得犯了高血压,没力气再跟我生气,后来也就同意了我和你嫂子的婚事。” 江迟炸毛道:“你铺垫这么多,原来还是变着法损我!” 江沨拐到酒店楼下,稳稳停下车:“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 江迟看了江沨一眼,玩笑道:“羡慕我男朋友多吗?” 江沨拉开车门,冷酷地吐出一个字:“滚。” 江迟麻利地滚了。 他叫来行李车,酒店门童帮着把大包小包挪到了车上。 回到酒店顶层,江迟看着门前的这些东西,心想把东西倒腾进屋,开门关门之间,不知道会不会飞进去蚊子。 好在他的灭蚊装置升级后,没有一只蚊子能在他家活过六个小时,故而也无所谓。 秦晏正在楼上处理公司的事情,听到动静后下楼:“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江迟把保温食盒递给秦晏:“我妈给你拿了点吃的,你吃饭了吗?” 在秦家有人伺候,佣人都是到点叫秦晏吃饭,秦晏一个人的时候,如果感觉不到饿,是想不起来吃饭的。 从效率最大化的角度来讲,虽说是一日三餐,但要是不饿,完全没有必要按时进食。 可是祖父在时,无论饿不饿,他都必须定时定量地吃光所有营养餐,这点令秦晏很厌烦,但他已经习惯了遵守规矩,从没有刻意违抗。 这些不愉快的用餐经历,大大削弱了秦晏对于食物的兴趣,所以当他获得了饮食的自主权后,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专门吃什么。 江迟才和秦晏相处了几天,便对秦晏不良的习惯有所了解。 倘若他不叫秦晏吃饭,秦晏就不会主动下楼吃,除非是饿了,才会主动下楼觅食。 就像在家里豢养了某种珍惜野生动物,无须专程喂养,只要把吃的摆在餐桌上,等秦晏想吃的时候自己就会来吃了。 偶尔凌晨时分,江迟会听见餐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意味着没吃晚饭的秦晏半夜饿了,下楼找东西吃。 江迟并不知这背后的真实原因,把这个行为解读为‘主角受’的胆怯与拘束,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干预对方的行为,让‘季瑜’最大限度地感觉到自在。 殊不知,秦晏在江迟家自在极了,比在秦家轻松数倍。 不过江迟已然把大佬秦晏当小可怜季瑜养了,在基础人物关系错乱的前提下,衍生出的信息差都是细枝末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江迟把党参鸽子汤和生腌海蟹摆在餐桌上,叫秦晏过来吃饭。 秦晏冷峭的眉梢微皱,看着泡在酱色料汁里的海蟹:“这是什么?” 江迟回答:“生腌,听说港城人都喜欢吃这个。” 秦晏略低头,鼻尖凑近了些许,好似只矜贵的猫科动物,轻轻嗅了嗅,评价道:“好腥。” 江迟把零食饮料各自放好:“生的肯定腥啊,我对海鲜一般,没吃过生的螃蟹,你也不爱吃吗?” 秦晏也不知道季瑜到底爱不爱吃海鲜。 港城人大抵是喜欢吃这些的。 显而易见的是,如果季瑜喜欢吃生腌螃蟹,那就注定了他和季瑜的婚后生活不会太愉快。 秦晏光闻着这股腥气就一阵阵反胃。 “我不喜欢吃生的东西。”秦晏说。 江迟发愁地看着好几盒生腌:“这可糟了,这东西放不住,咱们也没有邻居可以送。” 秦晏把生腌的盖子盖回去,突发奇想道:“有个人可能会喜欢吃这个,但需要一个司机来取。” 江迟说:“还用什么司机?叫个闪送就给他送过去了。” 秦晏眼神疑惑:“闪送是什么?” 江迟解释道:“就是同城快送,在小程序上下个单,很快就有人上门取货。” 江迟打开闪送小程序,叫秦晏输入地址。 秦晏填好地址,把手机还给江迟,江迟手很快,没注意到这是秦宅的地址,直接提交订单,支付了18元配送费。 秦晏很惊讶:“这么便宜?” 江迟也很惊讶:“这还便宜?好多外卖都是免配送费的,超过4块都很贵了。” 秦晏拿着自己手机研究订单,对闪送的运作模式赞不绝口:“很方便,用户市场也广泛,天才般的创意。” 江迟:“这有什么创意的,港城没有吗?” 秦晏摇摇头:“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接触......这边的外卖也很方便,而且便宜。” 江迟笑道:“大陆这几年的发展非常快,称得上一句日新月异,外卖、闪送、快递、移动支付、二维码经济......每一件新事物的兴起都是天才般的创意,这对实体经济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我爸今天还说,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秦晏若有所思:“生意难做不稀奇,所有产业最终一定要走向融合与共赢,才能生存下去……我最近也在思考如何整和产业链的问题。” 江迟惊讶道:“啊?你每天思考的东西这么高深吗?” 秦晏唔了一声:“是的,也不算很高深,过誉了。” “奖励你一碗鸽子汤补脑,思索出来结果麻烦和我共享一下,我好去向我爸献宝,免得我爸成天说我不务正业。”江迟打开汤罐,给秦晏盛了汤,问:“怎么样,好喝吗?” 鸽子汤是用党参和几味药材炖的药膳,江迟远远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味,料想不会很好喝。 秦晏从小吃这些奇怪营养餐吃习惯了,并不觉得有多难下咽。 至少比苦瓜西芹汁好喝多了。 没一会儿,闪送外卖员上门取货。 江迟把打包好的生腌递给外卖员后,也坐在餐桌旁陪秦晏吃饭。 秦晏盛了碗汤给江迟。 江迟在家吃饱了,但也不差这一碗汤,就用瓷勺舀着慢慢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秦晏聊天。 “这汤一喝就知道是我妈炖的,”江迟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红枣:“她熬什么汤都放红枣。” 餐厅的水晶灯投下暖黄色的光,映在食物上显得食物格外美味。 汤面上的油点折出绚丽的光影,万家灯火的温馨和暖意,仿佛全都汇集在此。 秦晏动作优雅,瓷勺起落间安静无声,未曾发出丁点声响:“伯母的手艺真不错,汤很好喝。” 江迟坐没坐相,撑着手看秦晏:“你做饭也很好吃吧?” 并不会做饭的秦晏:“......” “在小说里,季瑜煮的面条和《红楼梦》里的茄子一个水平,让人看着就馋涎欲滴。” 江迟回想着原文中的描述: “看似朴素的清汤面入口鲜美,每一筷都是种极致享受,热腾腾的水汽伴随着香气四溢,人间烟火气盛在这小小的一碗面里,就像纷飞大雪中温暖心扉的一捧薪火,令人回味无穷,永生难忘——秦晏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满满都是家的味道。” 忽然被点名的秦晏:“......” 他真的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什么样的面条能有家的味道?还能够盛满人间烟火气? 秦晏好奇心被完全吊起。 作者确实很会描写,在那碗面的衬托下,鸽子汤当即就不香了。 秦晏抬眸,正撞上江迟期待的眼神。 秦晏仿佛知道江迟想说什么,不等江迟开口便主动应承下来:“有时间煮来尝尝。” 江迟靠在餐椅上,感慨道:“能吃到主角受亲手煮的面条,我也算是圆梦了。” 秦晏颔首道:“没有问题,我这就安排。” * 秦宅内,季瑜穿着小熊睡衣,拆开闪送送来的几大盒生腌。 打开保鲜盖的刹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从小在港城长大,最喜欢吃海鲜了,尤其是生腌! 香香香香香! 来秦宅这么久了,他都没见过秦总,以为秦总早把他忘了,没想到秦晏今天忽然给他发微信,问他吃不吃生腌。 秦总人还怪好嘞。 季瑜拍了张照片,通过微信发给秦晏。 【季瑜:秦总,您好,生腌收到了,谢谢!】 秦晏没有回复,季瑜也不奇怪,大佬那么高冷,哪儿有时间跟他聊微信。 没想到不一会儿,季瑜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秦晏:你会煮面吗?】 季瑜一头雾水,猜不出这位大佬到底什么意思。 【季瑜:会,改天您回秦宅,我可以给您做。】 【秦晏:明天闪送一份给我。】 【季瑜:好的,秦总。】 与此同时,江迟家里。 秦晏暗灭手机屏,自信满满地向江迟宣布:“明天吃面条。” 江迟意气扬扬,弯眼一笑。 橘色灯光洒下来,为他英俊的眉眼增添了一份别样暖色,瞧起来温柔极了。 秦晏心念微动:如果那个面条真有那么美味,也许他可以聘请季瑜做钟点工,专门来江迟家做饭。 13 第 13 章 季瑜煮的面条送来了。 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吃,这令秦晏很是失望。 江迟倒是吃得很香。 不过江迟吃什么都香,所以他的评价不能作为最终评判标准,毕竟连秦晏用凉水泡的速食面,江迟也能面不改色地全吃了。 碗里,被冷水泡了两个小时的面饼肿胀发白,火腿肠飘在汤面上,像一具死于溺亡的浮尸。 江迟看了一眼惨白的方便面,情绪依旧稳定:“室友,你在泡一种很新的面,这是新流行的什么高级吃法吗?” 秦晏面无表情,拿起碗里的叉子,汇报道:“停电了。” 江迟打开电箱:“是跳闸了。” 秦晏问:“怎么办?” 江迟已经习惯了室友毫无生活经验。 秦晏的生活技能极弱,堪比从皇宫中离家出走的王子殿下,不会用闪送、不会扫二维码支付、不会看手机导航、不知道跳闸要推上去。 江迟时常会想,如果把秦晏扔在外面,秦晏绝对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要惨,小女孩还知道划亮火柴取暖,而秦晏...... “你知道火柴怎么用吗?”江迟问。 江迟思维如此跳跃,秦晏一时没有跟上,还以为火柴和跳闸有什么关联。 秦晏摸了下烧水的电磁炉,推断道:“跳闸了可以用火柴点电磁炉?” 江迟:“......” 你看看,你看看,卖火柴的小女孩肯定知道不能用火柴点电磁炉! 他舍友居然不知道。 江迟扶额道:“不可以用火柴点电磁炉!” 秦晏表情很认真,认真到极致,居然生出几分无辜:“那你问我会不会用火柴干什么?和解决跳闸的问题有关吗?” 江迟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跳闸也能成个问题,明明只要推上去就好了! “跳闸不是问题,” 江迟叹了一口气:“很好解决的。” 秦晏虚心求教:“怎么解决。” 江迟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捉弄人:“对着电箱祈祷,它就能自己跳上去了。” 秦晏眼神怀疑:“祈祷有用吗?” 江迟表情严肃,看不出丝毫端倪:“你试试。” 秦晏和江迟对视数秒,在江迟坚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我祈祷了。”秦晏说。 江迟试了下开关:“电闸没跳上去,看来你心不诚。” 秦晏剑眉微蹙:“江迟,你说的话很离谱。” 江迟:“用火柴点电磁炉不离谱吗?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糊弄过你吗?” 秦晏警惕道:“你经常捉弄我。” 江迟假装没听到秦晏的控诉,继续忽悠秦晏,说:“......你把眼睛闭上,再祈祷一次,没电晚上怎么办,我很怕黑的。” 江迟房间里有盏小夜灯,每晚都亮一整宿,通过这个细节,秦晏判断江迟可能没有说谎。 如果跳闸的问题不能解决,小夜灯就没法亮了。 秦晏没什么办法,只好闭上眼。 江迟伸手把电闸推上去。 电闸合拢,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江迟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秦晏的手按在了电闸上。 秦晏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抓到了,骗子,明明推上去就可以。” 江迟被抓了个现行,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还偷看!” 秦晏长眸微眯,冷冷道:“江迟,你又捉弄我。” “你缺乏生活经验的样子真的好玩,没人能忍住不逗你......” 瞥见秦晏愈发阴沉的神色,江迟瞬间改口:“那个,我请你出去吃饭吧,吃火锅。” 秦晏把两碗用冷水泡的泡面端来,往江迟面前一放:“吃这个,我泡了一上午。” 江迟自知理亏,用筷子挑起一缕溺亡的泡面,面不改色地咽下去:“其实也能吃,但你不觉得火锅更好吃吗?肥牛、毛肚、藕片、虾滑......” 秦晏拿起钱夹:“你想吃火锅了?” 江迟看到希望,连连点头:“忽然有点想吃。” 秦晏慢条斯理:“对着泡面祈祷吧,等泡面自己消失了,然后你就能去吃火锅了。” 江迟:“......” 报复心可真够强的。 江迟推着秦晏出门,耍赖道:“那面还有点硬呢,晚上回来当夜宵正好,走走走,吃火锅去了。” 路过广场时,江迟看到有人坐在喷泉边写生。 夕阳、喷泉、白鸽、写生的画家、还有很多小朋友跑来跑去,画面温暖和谐,像是电影中的场景。 此情此景之下,江迟倏忽间想起季瑜很喜欢画画。 季瑜擅长油画,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画廊,但是没有人支持他的理想,反而都加以嘲笑。 书中,季瑜曾冒雨去看一位外国画家的画展,回来路上正巧赶上雨势渐大,买来的亚麻画布被雨水打湿,晾晒画布时还遭到仆人的冷嘲热讽。 江迟无意识地轻按指腹,问秦晏:“有个挺有名的油画家在办画展,你要去看看吗?” 尽管秦晏对油画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准确说出了画家的名字:“你说的是山德鲁·伊维德斯?” 秦晏必须对这些附庸风雅的消息有所了解,才能在别人提起时游刃有余,无须通晓古今,恰到好处的三两句话,就足以展示他涉猎极广,令对方不敢小觑。 他是一名太过年轻的家主,常年和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油条打交道,在年龄上不可避免地落了下风,只能通过雕琢这些细节来营造自己博闻强记、深不可测的形象。 可秦晏的‘深不可测’,在江迟眼中却有另一层解读。 江迟暗暗道:‘季瑜’果然很喜欢油画。 * 这天,江迟拿手机订了票,把屏幕上电子票亮给秦晏:“明天咱们去看画展,再买一些画布画具,怎么样?” 秦晏并不是很理解江迟的心血来潮,但他对此表示尊重。 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他此时还在秦家,多半还在装昏迷,既然江迟误打误撞把他带了出来,自然是做什么都比在秦家躺着演戏有意思。 秦晏点头:“可以。” 江迟的兰博基尼还停在楼下,轮胎锁还没有拆下去。 车在停车场停了半个多月,落了薄薄一层灰,上面还有流浪猫的梅花爪印。 江迟弯腰瞅了一眼轮胎锁,从车里拿出工具箱,三两下把轮胎锁拆了。 秦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看起来如此牢固的一把锁,竟然只需要三分钟就能被拆掉。 江迟把拆下的锁和工具一起收好,解释道:“我专业干这个的。” 秦晏抿抿嘴唇,茫然问:“开锁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江迟抽出湿巾,把手擦干净:“在工程师眼中,什么锁都能打开。” 秦晏看向停在树荫下的跑车:“那车门......你也能拆开吗?” 江迟面露惊诧:“你说什么?这可是纯进口的兰博基尼!” 听江迟这么说,秦晏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就听江迟继续说:“进口货修车门很贵的。” 秦晏:“?????” 江迟把钥匙扔给秦晏:“不过,千金难买我乐意。” 他打开工具箱,捡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在副驾驶车门边上怼了两下。 绚丽的车灯一闪,剪刀门从下而上开启。 江迟挑眉:“怎么样?” 秦晏愣在原地,瞳孔微缩,完全被江迟这出神入化的开锁/技巧所震撼。 江迟忍俊不禁,微微躬身,抬臂做出邀请的手势:“请上车,季先生。” 秦晏看了眼手中的钥匙,弯下腰,一脸狐疑地迈进车里。 “这也太快了。” 秦晏有些怀疑人生:“你怎么做到的?” 江迟利索地转向倒车:“术业有专攻,季先生,你擅长绘画,我擅长开锁,每个人的赛道不一样。” 秦晏眼神飘忽:“我的赛道不在绘画上。” 江迟以为‘季瑜’过于自谦,笑了笑,踩下油门。 引擎发出声悦耳的轰鸣,性能优越的跑车奔射而出,风驰电掣,奔向画廊。 小说中,主角们生活的城市叫做芜川。 芜川市东临沧海,西靠西雁山脉,气候宜人,旅游资源丰富,交通便利,经济十分发达,是华国的五大直辖市之一,仅市区面积就有八千多平方公里,是一座很大的城市。 山德鲁·伊维德斯的画展开在城市西北角的艺术馆,从江迟住的地方开车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 秦家大宅距离画展展厅更远,书中季瑜又乘地铁又倒公交,单程就用了整整三个小时。 也不知是否是触发了小说里‘看画展必下雨’的BUFF ,明明出门时还是晴天,半路上,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洒了下来。 今天是个工作日,又正赶上下雨的缘故,举办画展的展厅门前略显冷清。 导航显示即将抵达目的地,江迟看到了展馆的轮廓。 那是一座金属色的圆形建筑,半隐在烟雨中,暖黄灯带营造出特别的氛围,现代气息十足,艺术感扑面而来。 和造型越奇怪的跑车价格越贵一个道理,建筑设计的线条越复杂就越彰显身价。 江迟的跑车有着足以和艺术馆媲美的奢华,改装后的Revuelto宛如一道破雨而来的闪电,缓缓停在入口处。 站岗的保安看了眼车,低头抄录下车牌号后抬杆放行,并没有过多询问。 展厅很大,占地将近六亩。 踏上台阶,玻璃电动门自动打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映出两道修长身影。 前台负责接待的迎宾人员一抬头,两张英俊的面庞直愣愣撞进眼瞳中。 走在前面那人个子很高,双腿笔直,虽然衣着简单却很有格调,透露出家世不凡的贵气,五官凌厉而气质温柔,瞧起来彬彬有礼,是最容易沟通的那类优质客户。 另一人面如白玉,冷清更胜寒夜秋月,一双眸子像沁在深潭里,淡淡扫过来,明明没什么表情,却令人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不敢再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比明星还要打眼,瞬间吸引了展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今天来参观的人很少,还没有场馆内的工作人员多,整个大厅略显空荡,视线一下子汇聚过来的感觉格外明显,秦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江迟脚步一顿,替秦晏挡住了众人的目光。 画展对温湿度有严格要求,场馆内冷气开得很足,抵消了阴雨天的潮意,温度凉爽舒适。 江迟婉拒了迎宾人员的讲解,慢慢走向最中央主推的一幅画。 这是一幅色彩浓郁的风景画,名字叫作《山风》 绘画者的笔法缜密严谨,形体构造自由,通过云树光影的流动展现出‘风’,整体基调以苍绿色为主,颜色调和水准极高,色彩丰富逼真却不显脏乱,反而叠加出层层绚烂的立体感。 站在画前,仿佛置身于山林之中。 树影摇动,山雨将至,风声呼之欲出。 江迟作为一个纯粹的理工生,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对于美学的欣赏还处在朦胧的初级阶段。 他对这幅画的评价唯有两个字。 “好看。” 江迟伸出手,张开手指感受着什么:“好像真的有风在吹我。” 秦晏目光转动,落在江迟俊朗的脸上,一本正经地说:“仔细听,还有风声。” 江迟心说这么神奇吗? 展厅内的音响播放着钢琴曲,江迟闭眼倾听,在悠扬的音乐之外,恍惚间真有‘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 这玩意有点玄学了吧? 江迟半信半疑,头顶写满了问号:“难道这画还是5D的?” 秦晏侧首看向江迟,扬了扬下巴:“江迟,你抬头。” 江迟随着秦晏示意的角度仰头看去,和中央空调出风口撞了个对脸。 徐徐凉风从上而下,呼啦啦地吹下来,宛若那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江迟:“......” 秦晏一双含情眼微微弯起,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甩着大粗尾巴看人热闹,格外的顽劣狡黠。 “5D的。”秦晏慢声细语:“你可真有创意呀,江迟。” 江迟语重心长:“哥们,你学坏了。” 秦晏:“近朱者赤,跟你学的。” “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就不能捡好的学吗?”江迟慢慢往前走:“ 我还乐于助人呢,你怎么不学?” 秦晏选择性失聪,只当没听到江迟的话,就像他选择性学习江迟身上待人接物的特点一样。 两个人往展厅内走,脚步不快不慢,走马观花似地把前半个展厅转了一圈。 展厅之间有一处咖啡厅,专门供人休息。 应侍生端来甜品摆台放在桌上,有马卡龙、松糕布丁、沙布列、黑巧曲奇和其他几种甜点,色彩丰富,小巧可爱。 江迟点了杯咖啡,秦晏只要了一杯冰水。 秦晏坐在卡座上,慢慢翻阅画册:“过量的咖啡/因摄入会导致胰岛素敏感性降低,你那么喜欢健身,难道不控制血糖?” 正在吃甜品的江迟停下动作,忽然觉得手中的松糕布丁重逾千斤。 江迟放下银质蛋糕叉:“他家的甜品挺好吃的,不甜。” 不甜是对一道甜品最高的评价。 秦晏看向足有三层的甜品摆台:“真的好吃吗?” 江迟指了指其中一款曲奇:“这个应该是现烤的,里面还有开心果碎,很好吃。” 秦晏很少在不饿的时候进食,但江迟的神情格外真诚,秦晏不免有些意动。 他捻起一枚棋子大小的曲奇放进口中。 曲奇入口即化,巧克力、果仁、饼干混合成层次丰富的口感,微苦的黑巧和一点点海盐的咸味中和了甜腻,带来极致的味蕾体验。 甜食激活了大脑中多巴胺神经元,愉悦感又快又直接。 秦晏眉宇舒展:“确实很好吃。” 江迟再次体验到了投喂的快感:“那咱们走的时候买点带回家。” 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江迟准备去后面的展厅订购画具,正巧秦晏手机来了通电话。 秦晏朝江迟打了个手势,低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去找你。” 江迟点点头,先行前往展厅。 展厅内摊位费昂贵,画具的售卖价格令人咋舌,顾客向来很少。 江迟走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柜台前。 销售人员见到江迟,眼前一亮,热情上前询问:“先生您好,请问看点什么?” 江迟对绘画用品一窍不通,隐约记得这里专门卖一款亚麻画布,是画家山德鲁·伊维德斯从国外带来的稀罕货,国内很难买到。 江迟说:“你好,我来买山德鲁先生寄卖的画布。” 闻言,正在挑选画布的少年动作微顿,抬头看了江迟一眼。 14 第 14 章 少年很瘦,额顶的刘海有些长,半挡着双眼,气质格外冷清,像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少年,江迟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 “画布在这边。” 销售热情的推销,打断了江迟的出神:“先生,您真是识货的人,来,这边请。” 销售人员引着江迟走到少年身边:“山德鲁·伊维德斯寄售的画布是紧俏货,全芜川,啊不,整个华南地区只有我们馆有,一共A、B、C三版,各种尺寸都有,您看您需要哪款?” 江迟对油画画布一窍不通,云里雾里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销售人员笑容得体:“A版的织针最细密,采取的是全进口细纹雨露亚麻,适合专业选手,B版是优质混合中纹亚麻,也很不错,C款是纯棉材质,一般新手买的更多一些。” 江迟说:“不要纯棉的。” 销售人员点点头:“应该的,以您的身份,我推荐您买A版,自用起来效果最好,送人也拿得出手。” 江迟应了一声:“那就A版吧。” “好,您稍等,我去拿销售单,您勾选一下尺寸。” 销售人员离开后,江迟好奇地摸了摸亚麻画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A版和B版有什么区别。 江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起来都差不多,到底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少年低声解释:“A版适合画人物,B版适合画山水。” 江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气质很冷的少年,居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江迟看向少年:“你也喜欢画画?” 少年微微颔首:“会一点油画,这个画布很别致,您专程来买,说明眼光很好,想必也是个爱画的人。” 江迟转过身,含笑道:“我有个朋友是油画专业的,我想买些画具送给他。” 少年倒抽一口凉气,冷淡的表情裂开一瞬。 他环顾四周,像只警惕地仓鼠,用非常不确定地语气问:“在这儿买?” 江迟跟着看了看周围,也情不自禁压低声音:“怎么,这儿的东西不好吗?” 少年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挺好的,就是很贵。” 江迟应道:“之前我也在网上看过,购物网站上价格参差不齐,我怕买到假货......不是说假的颜料有毒吗?我朋友身体不太好。” 少年脸上显现出一点惊诧。 诚如销售人员所说,山德鲁·伊维德斯的画布确实是紧俏货,通常来讲只有十分关注油画专业信息的内行人,才知道画展上有少量画布出售。 连这种内部消息都知道的人,居然连真货假货都分不出来? 若要细细介绍这些绘画材料,恐怕说上一下午都说不明白,少年又有些社恐,便没再说话。 片刻,另一位销售拿着卷包好的画布走过来,对少年点点头:“您的画布包好了,需要为您送货上门吗?” 少年摇摇头,刷卡缴费,在银行凭条上签了字:“我带回去就好了,谢谢。” 销售含笑道:“好的,季先生。” 少年也姓季? 江迟侧过头,想看一眼凭条上签的是什么。 “江迟!”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江迟下意识转身,没看到凭条上签的‘季瑜’二字。 秦晏推开玻璃门,快步走了进来。 销售把凭条和销售单用曲别针别在一起,收进了信封递给季瑜,江迟的注意力转移到秦晏身上,没再关注凭条上签的是什么。 江迟指了指展厅内玲琅满目的画具:“你终于来了,我真的不会挑这些。” 挑不挑画布已经不重要了,对秦晏而言,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亟需他妥善处理。 这是他回国以来面临最大的危机! 秦晏的眼神越过江迟,落在抱着画布的少年身上。 就在刚才,秦晏从秘书口中得知,季瑜也来看画展了! 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晏不动声色,目光在季瑜身上停了半秒,仿佛是一扫而过,漫不经心,却在那一眼之中,凭借图片式记忆,将季瑜的形象牢牢印在心里。 这就是江迟心心念念的主角受? 秦晏又看向江迟,悄然观察两人神色,暗自分析:季瑜和江迟大概率还没有互通姓名。 还好,江迟暂时还没有发现。 但危机尚未完全解除。 秦晏心不在焉,随手选了几样画具,每一样都摆在最显眼位置,俱是价格昂贵的主推款。 这种款式提成极高,销售心中大喜过望,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热情地带着江迟去收银台付款。 季瑜则极其无语,心想早先进来的那位先生不懂,好歹还知道问问,新进来这位看起来也是懵懵懂懂,买得还挺自信。 这能是油画专业的? 随便来个高中艺考生都比他们懂。 还买了那么多画布...... 暴殄天物啊。 他要是能有钱买这么多画布就好了。 季瑜抱着画布,心痛万分地走出了展厅。 秦晏望向季瑜离开的背影,脚步一动,鬼使神差地跟在季瑜身后,走出了购物大厅。 走廊内,秦晏叫住季瑜。 季瑜惊诧地回过头:“你认识我?” 秦晏个子比季瑜高很多,他眼眸微垂,看向这个本该嫁给自己的少年:“你怎么回去?” 季瑜满脸疑惑:“你是谁啊?” 秦晏把季瑜带到一根罗马柱后面:“我是秦晏。” 季瑜脸上冷淡的神情再次炸裂,微不可察地后退半步:“秦总?” 这怎么可能是秦总? 秦总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 是骗子吧,肯定是骗子。 秦晏像是知道季瑜在想什么,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自证身份。 与此同时,季瑜口袋内的手机一震。 他拿出手机一看: 【秦晏:我是秦晏。】 季瑜内心如被台风袭击般遍地凌乱,猛地抬起头。 秦晏举着手机,如同出示证件的香港警察,几乎把屏幕怼到季瑜脸上:“还有什么疑问吗?” 手机停在微信界面,上面正是和季瑜的对话框。 季瑜惊恐地瞪大双眼,世界观都崩塌了,身体不自觉后倾。 他靠在墙壁上,声音也微微颤抖:“秦总,秦总您有什么吩咐?” 秦晏觉得有些好笑。 季瑜突然出现在江迟面前,紧张的人本该是自己,可现在季瑜却更紧张。 秦晏问季瑜:“刚才那个人,他知道你是谁吗?” 季瑜怔忪半秒:“什么人?买画布那个人吗?” 秦晏颔首:“他和你说话了吗?” “我没和他说几句话......”季瑜不知脑补到了什么,看起来非常紧张,赶紧把遇见江迟所有事情复述了一遍,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下次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了!” ‘您的人’三个字毫无由来,听起来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又格外顺耳。 秦晏满意地嗯了一声:“以后不许出现在他的面前,出门必须报备。” 季瑜提心吊胆,生怕秦晏一个不高兴,从此禁止他出门,连忙解释道:“我跟张秘书报备了,秦总!” “以后直接向我汇报,”秦晏没什么表情地吩咐:“先回去吧,我叫车来接你。” 季瑜受宠若惊:“谢谢,秦总......对了,那天我做的面条,您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秦晏觉得很一般,但江迟坚持认为很好吃,反正秦晏是没吃出什么‘家的味道’。 秦晏综合了两个人的评价:“还可以,没我想象中的好吃。” 季瑜:“......” 一万头草泥马在季瑜心中奔腾而过,季瑜几乎化身移动弹幕机,有一万个槽点不吐不快。 这有什么可想象的,就是一碗面条能好吃到哪儿去!它只是一碗面啊,还是闪送过去的,估计都坨了吧!不要对它抱有太高的希望,就不会失望了秦总!!!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的道理您不懂吗??? 虽然内心吐槽满满,但季瑜不仅半点也不敢说,反而很狗腿地说:“那我回去再练练手艺。” 秦晏面无表情,浅浅颔首:“练去吧。” 季瑜:“......好的,秦总。” 秦晏看了眼腕表:“如果下次,你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季瑜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看向秦晏,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几乎要凝出水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秦晏:“……” 实在不敢想象,他要是在这里把季瑜弄哭,引来江迟的后果会是什么。 ‘以后就别出门了’这几个字在秦晏嘴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说。 毕竟如果是江迟,他肯定不会这样为难季瑜。 秦晏换了种较轻的威胁,警告道:“如果你又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没收你一张画布。” 季瑜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后背紧紧贴着墙,抱紧了手里画布,眼神微微涣散,好像面前站的不是身价千亿的总裁秦晏,而是个不通人情的强盗恶匪。 季瑜苦苦哀求:“秦总,我买的是整张的画布,还没来得及剪裁,一共只有三张。” 秦晏冷酷地说:“所以,你要更珍惜机会。” 季瑜:“......” 【《季瑜日记》—— 2023年7月15日,小雨。 今日大雨,诸事不宜! 万万没想到,在山德鲁的画展上,我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秦总! 秦总居然这么年轻,就像是大学里的校草学长,和我想象中的霸道总裁完全不一样! 这五官简直比例绝了,三庭五眼比素描模特还要标准,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头身比也挑不出问题,头、颈、肩、腰、臀、腿结合在一起,形成完美的轮廓,很适合雕刻成雕塑供人瞻仰。 不过他看起来有点凶,还怪我出现在画展。 我一个油画专业的美术生,出现在油画展很奇怪吗?秦总出现在画展才奇怪吧,另一位同行的帅哥还买了许多高价画具,我很心疼那些钱。 秦总警告我,要我以后不许出现在那位帅哥面前,否则就要没收我的画布。 虽然表面上说是画布,但我觉得比起画布,秦总更想要我的命。 如果再被那个人看到我,秦总一定会宰了我! 通过‘不能被看到’的特性,我决定称呼那个人为‘美杜莎’。 我推测,美杜莎就是秦总的逃婚对象。 这样就说的通了。 名义上,我和秦总还存在婚约,而秦总和美杜莎才是一对,所以秦总不愿意让美杜莎见到我。 天啊,我好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希望秦总不要杀我灭口,我不会说出去的。】 * 通过和季瑜短暂的接触,秦晏发现季瑜表面看起来冷清,实际上胆子很小。 而且经常神游天外,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样子,脸上藏着许多表情,还不停变来变去,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秦晏实在想不通,江迟怎么会把他和季瑜弄混。 看来江迟看的那本小说,与事实的贴合程度并不高。 他记得江迟提过,自己会对季瑜一见钟情。 虽然秦晏对江迟口中的‘原书’半信半疑,但还是有意识地避免和季瑜见面。 万一要是真一见钟情了呢? 他可不想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情失智发疯,成为小说中阴沉偏执的渣攻。 可今天,秦晏见到季瑜时,心中只有被江迟发现身份的紧张,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所以,那本被江迟奉若圭臬的原书,并不是不可更改的。 这是当然的。 当江迟从天而降,出现在婚礼后台那一刻开始,命运的序曲就添了一道旋律,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 外面还在下雨,回到公寓,江迟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等电梯时,江迟隐隐约约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叽叽叽,像是风声,也像是猫叫...... 或者婴儿的哭声。 声控感应灯自动熄灭,亮着绿灯的消防指示牌格外诡异。 江迟一把握住秦晏的手臂。 秦晏还在思考穿书的事情,被江迟吓了一跳:“怎么了?” 江迟故作镇定,跺脚唤醒感应灯:“没事。” 秦晏反应过来:“哦,对了,你怕黑。” 江迟攥紧手里的袖子:“也没有很怕......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秦晏侧耳去听:“有动物在叫,可能是只猫。” 一听是猫,江迟胆子瞬间回来了。 猫咪能给人类带来无尽的勇气。 江迟顺着声音走去,边走边听,最终在消防楼梯的拐角处停了下来,仰头看向天花板。 窸窸窣窣,离近了听唧唧滋滋的,像是小猫崽,也可能是松鼠刺猬之类的小动物。 江迟说:“在头顶上。” 秦晏抬起头,应了一声:“嗯,可能是有猫被困在通风管道里面了。” 江迟仔细听了一会儿,判断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 片刻,电梯发出提示:“电梯到达B1层。” 秦晏说:“电梯来了,走吧。” 江迟转过头,震惊地看向秦晏:“有只猫困在消防管道里,你居然说‘走吧’?” 秦晏略显疑惑,不知道江迟为何惊讶,礼貌询问:“我应该说什么?” 江迟循循善诱:“遇见需要帮助的人,我们应该......” 秦晏回答:“提供帮助。” 江迟打了个响指:“所以,现在我们应该.....?” 秦晏没有被江迟的思路诱导,平静反驳:“可这不是人。” 江迟神色认真,注视着秦晏:“对待所有生灵都该心存敬畏,假如你是那只被困的猫,会不会希望有一个善良的人类来帮助你呢?” 秦晏垂眸思索,几秒后,说出四个字:“物竞天择。” 听到这四个字,江迟血压一下子上来了。 真是油盐不进! 也许是生长环境的影响,江迟发现‘季瑜’过于冷漠。 他从不把注意力放到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疏离淡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寥寥无几,游离在所有亲密关系之外。 在小说中,季瑜消失了整整两年,却没有人注意到。 江迟试图唤醒‘季瑜’感知世界的触角,建立对方和外界的联系,这样,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了,假若季瑜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没人发现。 相互帮助是建立正向关系的有效途径,可惜,他们对于‘帮助’的理解存在重大分歧,也许在季瑜的生命中,独善其身已经很难了,他没有心力去关注别的人、别的事。 江迟沉默半晌,问秦晏:“假如我困在山洞里出不来,你也觉得是‘物竞天择’吗?” 秦晏深深看了江迟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这一刻,江迟体会到了主角攻的感受。 在原书中,主角攻控诉季瑜是‘捂不化的冰’、‘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就像个月亮一样抓不住’。 江迟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连情绪向来稳定的江迟,也不免生出强烈的挫败感。 秦晏离开得太决绝了。 但比起失望,江迟更多是无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文里主角攻受纠缠了好几年,最终谁也没能改变谁,他才和‘季瑜’认识多久,又怎么能改变对方前半生留下的习惯和性格呢? 算了,慢慢来吧,先把猫救了,其他的回家再说。 江迟垂头丧气。 谁料,一回身,江迟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秦晏! 秦晏单手拎着一把爬梯,沉默地站在楼梯口。 江迟:“!!!!!” 原来秦晏不是生气走了,而是去拿梯子了! 刹那间,江迟心情由阴转晴。 谁说他家季瑜是一块儿冰的,主角攻是废物才捂不化! 你看看,你看看,季瑜这不就拿着梯子来救小猫了吗? 与江迟的雀跃相反,秦晏面色阴郁,罕见地展露了明显的情绪。 他走过来,一把推开江迟,也不知在和谁赌气,气冲冲地把梯子展开搭好,抬步踏了上去。 秦晏很郁闷。 刚才,‘物竞天择’的观念和‘这是江迟’的假设对撞在一起,催逼着他做出选择。 一边是在生物学上已经得到充分论证的确凿理论,另一边是可能性为零的荒唐假设,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然而,秦晏偏偏越过100%正确的答案,选择了那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选项。 就算运用上以往所学的全部知识,他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会这样。 这很荒谬,秦晏生命中从来没发生过这么荒谬的事情,可一切发生的时候,又是这样顺理成章,毫无预兆。 他在百分百理性的情况下,向某种不可名状的未知力量妥协。 秩序在崩塌。 他背叛了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冷静。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似逆潮而行,又如跌落万丈深渊 秦晏沉默地掀开天花板,随手扔在地上。 灰尘簌簌落下来。 江迟捂住口鼻呛咳,单手扶稳爬梯:“慢点。” 被陈年灰尘糊了一脸,秦晏心情更差了。 他屏起呼吸,借着手机的光,慢慢照向通风口那个黑黢黢的洞。 可惜那里太黑,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秦晏凝注未知的黑暗,冷冷道:“江迟,出来。” 15 第 15 章 秦晏摸到了一团毛茸茸、湿乎乎的东西。 他那只小玩意捉过来,隔着纸巾虚握在手里,迈下爬梯,捧给江迟看。 江迟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个猫。 尾巴太细了。 小家伙不像猫崽那样圆头圆脑,体形又细又长,四肢短小,闭着眼,唧唧唧唧地叫着。 江迟脱下外套,把那团毛茸茸包在外套里:“这是老鼠吗?” 秦晏闻了闻自己手,长眉立即蹙起:“黄鼬。” 江迟:“!!!!!” “黄鼠狼?”江迟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晏:“是个仙儿啊。” 秦晏把手放到江迟鼻子旁边。 江迟轻轻一嗅,酸了吧唧的骚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没给他熏晕。 江迟惊呆了:“我家酒店居然有黄仙儿,我们家是不是要发财了?” 秦晏中肯评价:“你家已经挺有钱了。” 江迟摸出手机:“这是保护动物,还是个仙儿,可别死咱手里,我先给林业局打个电话问问。” 秦晏猜测:“这还是个幼崽,眼睛都没睁开,可能是野猫把它叼过来当食物的。” 江迟应声道:“嗯,一会儿我叫员工在这儿放点猫粮,算咱们补给野猫的。” 拨通电话,等待音嘟嘟响起。 电话接起,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建议先给小黄鼬喂点羊奶粉,又询问了江迟的位置,说下班前会派工作人员来接。 江迟很怕把黄大仙养死了,说:“我喂完给你们送过去。” 工作人员连忙说:“那太好了,谢谢您。” 挂断电话,江迟抱着黄大仙往外走:“大仙,是旁边这位小帅哥救得你,你要是修成仙了,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秦晏把天花板安了回去:“平时没见你这么神神叨叨,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 江迟不知道黄鼬的耳朵在哪里,便单手按住小黄鼬头,压低声音小声说:“本来很坚定的,但是我都穿书了啊!” 秦晏:“......” 说邪门也邪门,送完黄大仙回来的晚上,江迟就发烧了。 吃完退烧药,江迟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做了好些噩梦,偏又梦魇似的醒不过来。 半梦半醒间,他总觉得床边站个人,正低着头看他。 江迟惊出一身冷汗。 他强迫自己醒过来,拼尽全力睁开眼,发现屋里的小夜灯不知何时熄灭了。 江迟大惊失色,抱起枕头跑到楼上找秦晏。 慌张之下,连敲门都顾不得,推开门就跳到床上,一把抱住秦晏。 秦晏睡觉很轻,对楼下的动静早有察觉。 他知道是江迟,便没彻底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刚要继续睡去,江迟就突然窜了上来。 要是别人闯进来,开门的瞬间,秦晏就开枪了。 秦晏生性警惕,无论睡得多沉,只要有人靠近,他都会立刻醒过来,伸手到枕头底下摸枪。 可他听到江迟从楼下走上来时,居然能在未断定对方动向的情况下再次睡着,这点让秦晏自己都感觉到很惊讶。 在睡梦中被人靠近,这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情。 人类的祖先生活在危机四伏的野外,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进化出了预警系统,只是随着人类城市化进程的加速,这套系统又逐渐退化。 秦晏从小就生活在不安的环境中,他的预警系统非常敏锐,但面对江迟,他时刻紧绷的警觉神经居然失灵了。 潜意识里,警觉神经把江迟判定为安全,向大脑下达了可以继续睡眠的指令,所以直到江迟打开房门,预警系统都没有向秦晏示警。 人的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 直到此刻,秦晏才清楚地意识到,江迟在他心中的位置,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也许,从他违背凉薄天性,伸手去掏那只臭了吧唧的黄鼬时,他就该意识到了。 秦晏心中微叹,起坐身,拧亮台灯。 “怎么了?”看到江迟煞白的脸色,秦晏不免点担心:“身体不舒服吗?” 见到灯光和秦晏,江迟心绪安定,和秦晏说了自己发烧做噩梦的事。 秦晏摸摸江迟的额头,摸到满手冷汗:“吃药了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江迟看了眼表,现在正是十一点四十五。 白天救了个黄仙儿,晚上又做了噩梦,这种情况他哪里敢三更半夜往医院跑? 江迟说:“别了!我明天就能好,今晚......我能跟你睡吗?” 秦晏看向江迟,很不确定地重复一遍:“跟我睡?” 江迟真是烧迷糊了,说话都说不清楚,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楼下阴森森的,收留我一晚吧,求你了兄弟。” 秦晏下意识拒绝:“我没跟兄弟一起睡过。” 江迟目光温和,定定地看向秦晏。 因为发烧,江迟清亮的眸子水汪汪的,还有些泛红。 “我们不是普通的兄弟,是铁哥们。”江迟说。 秦晏心软了:“好吧,是铁哥们,请你在这儿睡吧,哥们。” 打秦晏第一次见到江迟,江迟就胆大包天,什么事儿都敢干,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江迟这么害怕,难免觉得有些新鲜。 秦晏忍俊不禁:“你怕鬼啊?” 江迟耳廓通红,也不知是烧的还是怎么:“有点邪乎,主要这也太巧了。” 秦晏关上房门,把走廊里黑暗全都关在门外:“你睡吧。” 台灯暖橘色的光打在身上,为秦晏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看起来特别温暖。 这份暖意很好地安抚了江迟的恐惧。 秦晏遇事都十分冷静,身上有种特别深沉的气息,足以震慑所有魑魅魍魉。 在秦晏身边,江迟又觉得世界上可能没鬼了。 江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梦魇时的状态:“我感觉到床边站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秦晏给江迟倒了杯水:“真奇怪,你那么能打,为什么会怕鬼呢?” 江迟分析道:“精神攻击属于魔法伤害,物理攻击可能无法奏效。” 秦晏挑眉:“好吧,我不信这些,也不怕,你就在这儿吧。” 江迟躺下来,盖上被子以后觉得更安全了:“和你在一起好多了,而且棉被结界能抵御一切攻击。” 秦晏:“......要开着灯吗?” 江迟看了眼台灯:“先开着吧......对了,你不信鬼神,那你信我是穿书的吗?” 秦晏床上躺好:“信。” 江迟疑惑道:“这不矛盾吗,穿书也属于非自然力量,用科学没法解释。” 秦晏很困,又觉得台灯有些晃眼,睡不着,便把枕巾盖在眼睛上挡光:“我不是相信非自然力量,我是相信你。” 江迟心神微动,探身关上了台灯。 秦晏都快睡着了,感受到光源变化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把灯关了,不怕了吗?” 黑暗中,江迟说:“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你拿着这个就不怕了。”秦晏说。 秦晏想把手/枪给江迟拿着,伸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当然什么也没摸到—— 秦晏总是忘了这不是他家,枕头下面也没有枪。 江迟问:“什么?” 秦晏话已经说出去,又没有真的枪可以给江迟壮胆,只好伸出中食二指,比划了个手/枪的形状。 他把手递给江迟:“把我的枪给你。” 江迟眼前一片漆黑,摸索着摸到了秦晏的手。 他攥住秦晏的手指:“确实好多了。” 秦晏困极了,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江迟的后背,安慰道:“快睡吧,有我呢。” 有了秦晏的保证,江迟果然很快睡着了。 他依旧做了很多梦,但这次不是噩梦。 * 第二天一早,江迟醒了。 思绪回笼的瞬间,杂乱无序的记忆涌进大脑。 穿书至今,江迟终于从这场经久的大梦中醒来。 他几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包括这个世界江迟的记忆。 但近两年的记忆,却仍是一片空白。 两世记忆杂糅交织,江迟几乎区分不清,到底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原主的。 叮叮当当地手机铃声响起,彻底将江迟唤醒。 秦晏也醒了:“谁啊?” 江迟缓缓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洪子宵。” 秦晏翻了个身:“接吧。” 江迟接通电话。 洪子宵那边有些吵:“出来玩啊,迟哥?方思折大学毕业,可算回国了,方老爷子给他买了艘船,叫咱们出海玩呢。” 在这个世界里,江迟和洪子宵、方思折是发小,从小玩到大,是豪门纨绔圈里的铁三角。 江迟心念微动。 自己虽然没有这两年的记忆,但是他和洪子宵还是一直是朋友,从洪子宵口中,是否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正在江迟思索之时,电话那边传来方思折的声音。 方思折:“自从江公子开始谈恋爱,就冷落了咱们兄弟,我这大学都毕业了,江二公子是否愿意拨冗前来,见一见老朋友呢。” 洪子宵附和说:“是啊江迟,待着也是待着,跟我们出来玩呗,今天好多人都在,他们都快两年没见过你了,别天天忙着谈恋爱了。” 两年? 自己没有记忆的两年,也正是原主开始交男朋友的两年,偏偏这在短时间,原主和之前的朋友也疏远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挂断电话,江迟问秦晏:“你想去吗?” 秦晏如实说:“好玩吗?我没出海玩过。”都是谈生意。 江迟:“还行吧......玩玩桌游,打打牌,吃海鲜、喝酒......看表演。” 秦晏想了想,没有拒绝:“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在秦晏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和同龄人出去玩过。 要在短时间内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家主,秦晏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玩乐,必须不断压缩休息时间,在寻常的课业外学习家族管理与商业知识,以便在十八岁那年顺利接手家族企业。 他虽然才二十二岁,但却已经做了六年的家主。 人的一生之中,有些时间注定是要花费的,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秦晏前二十年活得辛苦,得到的回报也足够分量。 祖父去世后,他只用了两年时间,彻底掌握秦氏在海外的全部企业,只剩下国内这一星半点留给那些私生子去争。 说实话,秦晏原本看不上国内这点东西,就是太过无聊,才想要回国看热闹。 不过现在,他有了更感兴趣的事情。 江迟是个很有趣的人,和江迟在一起做什么都好玩。 或许是江迟本身就很好笑。 秦晏拿手机查了查,略显遗憾地说:“可惜我不会玩桌游......网上说的这些,我一个都没玩过。” 闻言,江迟心头一软。 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怎么会有人从没玩过桌游呢? 通过这个细节,江迟脑补了一出大戏: 豪门私生子季瑜从小被人排挤,没有朋友,只能努力学习,从不松懈,好不容易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又因为家族利益倾轧,不得不休学嫁人。 真是太可怜了。 江迟摸了摸秦晏的头发,感慨道:“小可怜儿,以后你就有很多朋友了。” 秦晏:“???” “我那些朋友也都很好相处。”江迟笑道:“跟他们出去玩,我保证你每天都会很开心。” 秦晏没看江迟,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我现在就很开心。” * 次日下午,洪子宵开车,接着江迟和秦晏,一行人往码头开去。 他们先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采买生活用品。 超市里,江迟找了个机会避开秦晏,问洪子宵有没有觉得这两年自己有什么变化。 洪子宵听到后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拍拍江迟的肩:“变化挺大的,但我能理解。” 江迟:“你理解什么?” 洪子宵四下扫视一圈,神神秘秘地说:“身体不好肯定会影响心情啊,但你现在身体好了,不又跟以前一样了?” 江迟:“......” 洪子宵继续说:“你这两年确实有点怪,精神分裂似的,我听说你妈差点给你送安定医院看脑子,但后来不了了之,哎?你是不是也跟你妈说了你身体的事?” 这段话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江迟轻咳一声,问:“是不是你发现我变了,我才跟你说的我身体的事?” 洪子宵肯定道:“是啊,后来我也问医生了,说是那个不行,身体里雄性激素分泌减少,人的性格也受影响。” 江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子宵,你就当我那两年脑子有病,要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你多担待。” 洪子宵啧了一声:“都是哥们,说这话见外了啊。” 江迟笑了笑:“好吧,以后不说了。” 洪子宵单手抱了抱江迟:“不管怎么样,欢迎回来,迟哥。” 从超市出来,三个人继续往海边行进。 洪子宵问江迟:“迟哥,等会儿怎么介绍你身边这位?” 经过洪子宵提醒,江迟才反应过来。 季瑜和秦晏的婚约还没个说法,这次出海玩的人多,又都是豪门圈子里的,自己跟季瑜在一起,虽然彼此问心无愧,但也架不住流言蜚语,谁知道外面会怎么传? 万一将来季瑜又和秦晏在一起了,秦晏想起来现在这出事,再来个‘天凉破江’,那他不是坑爹呢吗? 江迟问秦晏:“你觉得怎么说合适?” 秦晏暗示江迟:“其实我是秦家人。” 江迟:“???” 洪子宵赞叹道:“妙啊,秦家私生子多到数不过来,你说你是秦家人,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眼力见的多问了。” “我......” 秦晏刚刚开口又被打断。 洪子宵拍了下方向盘:“你和秦家本来就有婚约,说自己是秦家人也不算撒谎,季瑜,你可真聪明,做了我从小就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秦晏:“什么事?” 洪子宵说:“出去玩报别人的名号啊!爽的是自己,背锅的是别人!” 秦晏语气平静:“我确实在报别人的名字。” 洪子宵伸出大拇指,为秦晏点赞:“所以说你还是聪明!我有一回在夜店打架,就想报江迟的名字来的,可惜后来警察来了,扣了我身份证,就没成功。” 江迟倒吸一口凉气:“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洪子宵没听出江迟的反讽,傻呵呵地咧嘴一笑:“迟哥,以后你惹祸也可以报我的名字。” 江迟的思路完全被洪子宵带跑偏,和洪子宵又瞎扯了几句。 洪子宵和江迟对好口供,转身对秦晏说:“那我们就说你是秦家人。” 秦晏说:“我本来是秦家人,江迟,你......” “对对对,你本来就姓秦,” 洪子宵眨了眨眼,通过后视镜和秦晏对视:“哥,你入戏真快,我要是有你这反应能力,那天警察就发现不了我在撒谎了。” 秦晏:“......” 正这时,洪子宵伸手做了‘嘘’的手势:“方思折来电话了。” 秦晏只好又把话咽回去,略显无奈地看向江迟。 江迟朝秦晏明朗一笑。 算了。 秦晏放弃了挣扎。 他就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洪子宵也只会击节称叹,进而把话题引向更加奇怪的方向。 原本江迟只是把秦晏当做季瑜,现在秦晏还需要假装是‘季瑜扮演的秦家私生子’。 真是太难了。 认错人的明明是江迟,为什么结果要让他来承担! 秦晏从心里翻出小本本,在上面重重添了一笔。 江迟脊背陡然一凉,察觉一阵彻骨寒意袭来。 他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还问秦晏冷不冷。 秦晏问江迟:“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会不会很生气?” 江迟还是觉得冷飕飕的,低头拉上来外套拉锁,随口道:“当然不会,自己笨才会认错。” 秦晏心情又变得很好,收起了心中的小本本。 车内气温逐渐回升。 洪子宵大笑道:“真期待那一天,他们肯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秦晏抱臂靠在后座上,目光从前排两人身上一扫而过。 “我也很期待。”秦晏淡淡道。 16 第 16 章 海岸前,起风了。 浪花拍在沙滩上,卷起白色的水沫。 潮起潮落循环往复,张弛涌动宛如地球的呼吸,海洋如此神秘,它是承载物种起源的摇篮,孕育着生命最原始的律动。 碧波向天际延伸,在视野尽头湛蓝的天空融为一线。 方思折他们已经到了,有人在岸边踩水,有人拿着面包喂海鸥。 江迟和秦晏一下车,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帅,”穿红色礼服裙的女孩说:“迟哥是真打眼,每次看到他,我都心跳加速,两年没见,都说他变成渣男了,而我却只遗憾他不是异性恋。” 方思折看了眼表妹:“方思玥,你这话我会如实转告姑妈。” 方思玥毫不在意,理了下裙摆,八卦道:“哥,江迟到底什么时候弯的,你们一起上高中那会儿,他追过你没有?”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竖起了耳朵。 方思折抓狂道:“当然没有!我们是好兄弟!” 方思玥努努嘴:“迟哥好兄弟是洪子宵哦,你好像要往后排喽。” 方思折:“!!!” 眼看方思折气得冒火,方思玥的闺蜜赶紧过来打圆场。 “玥玥,”李悠悠挽着方思玥的手臂:“迟哥的新对象也很好看啊。” 方思玥摘下墨镜,眯起眼睛看了看,因离得远,看不太清五官,只能勉强看个大概:“他的对象哪儿有丑的......嗯,这个是挺有气质的。” 李悠悠补充:“还很白。” 海边阳光特别足,方思玥以手挡光,遥看秦晏是又羡慕又嫉妒:“卧槽,真的好白,在阳光下都发光了。” 李悠悠笑道:“没事,从海上玩完回来就晒黑了。” 方思折把手里的面包撕成几瓣,都喂了海鸥,嘀咕道:“墨迹什么呢,半天也不过来。” 江迟正在背包里翻紫苏青草膏。 秦晏在洪子宵车上被蚊子咬了。 三个人才下车,江迟就看到洪子宵突然暧昧一笑。 江迟顺着洪子宵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秦晏脖子上红了一块,位置确实挺暧昧。 秦晏用手摸了摸,在颈侧摸到个凸起的肿块:“是蚊子包。” 江迟凑过去一看,后脑勺发热:“确实是个蚊子包。” 他在家里安装了灭蚊系统,并且三五不时的巡视,保证家里没有蚊子袭击,万万没想到出门才两个小时,就让蚊子把人给咬了。 洪子宵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还以为你亲的呢。” 江迟包里翻出紫苏青草膏:“闭嘴吧你,他对蚊子过敏,等会儿得肿起来一大片。 秦晏不想在脖子上抹着绿绿的东西,就说:“没事。” 洪子宵也凑热闹:“哎呦,还真是,皮都肿了,别挠,越挠越肿......这个位置不太好挤,要不把分泌物挤出来会好很多。” 江迟问:“怎么挤?” “蚊子包上有个小眼......就硬挤呗,要是在手上我一般都拿牙咬。” 洪子宵咬了咬手指,给江迟做示范:“或者用小火罐拔一下,跟放血似的,能抽出来透明的黄水。” 江迟伸手捏住秦晏脖颈的皮肤,感觉到那块皮肤严重发烫,温度明显高于周边皮肤。 可是脖子这个位置皮肤又很薄,江迟试了几次都没找好角度下手挤。 秦晏拨开江迟的手:“算了。” 江迟把药递给秦晏:“皮都烫手了,吃片氯雷他定。” 洪子宵手很欠,闻言也摸了下秦晏的脖子,惊奇道:“真的好烫!” 秦晏握着药片,冷冷地瞥了洪子宵一眼。 可惜洪子宵神经太粗,并没有接收到秦大佬的死亡射线。 他好心地拿出酒精棉片,天真地问:“用不用拿酒精降下温?” 秦晏深吸一口气,先把药吃了,又接过酒精湿巾,恨恨地擦了擦脖子。 江迟瞧出来秦晏不高兴,揽着洪子宵的肩,小声说:“你别大大咧咧地上手摸人家,礼貌点。” 洪子宵看了秦晏一眼,很委屈:“就你能摸呗。” 江迟额角猛跳两下:“我也不能随便摸,刚才我不是看怎么挤包吗?” 洪子宵同情地瞄了江迟一眼:“那你也没啥地位啊” 江迟:“?????” 这跟地位有什么关系,这是礼貌问题吧! 洪子宵从后备厢拿出行李,感慨道:“海王上岸了,芜川的天,要变了。” 江迟:“......” 秦晏看洪子宵很不顺眼,他扬了扬下巴,问江迟:“他嘀咕什么呢?” 江迟没敢转述洪子宵的忤逆之言。 他把驱蚊环别在秦晏领口上:“海上蚊子多,你还是穿长袖长裤吧。” 秦晏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衫、黑西裤:“我本来就穿的长袖长裤。” 江迟上下打量着秦晏:“袜子呢?是长袜吗?” 秦晏抻了下裤腿给江迟看。 他不仅穿了黑色长袜,还穿了袜夹。 江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讲究,出海玩还穿袜夹,优雅,实在是优雅。” 秦晏斜睨江迟:“我还穿了衬衫夹,你要看吗?” 江迟调侃秦晏不成,反被将了一军。 锃亮的皮鞋踩在沙滩上,秦晏行动飒沓,气势如虹,仿佛不是出海游玩,而是参加什么商业会谈。 江迟没察觉什么不对,还当是‘季瑜’已经进入了‘秦家私生子’的人设。 江迟见了方思折等人,一一打了招呼。 介绍秦晏时,洪子宵简单说了句‘迟哥朋友,秦家人’,果然没人再问,都跟着江迟叫‘秦公子’。 秦家私生子极多,且都很喜欢夺权,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秦氏国外的企业稳如磐石,牢牢掌握在秦晏手中,其余人只能发疯般抢夺国内的产业。 如今国内情况并不算明朗,秦家几个私生子争来斗去,这些富二代得了家里的吩咐,自然不会着急站队。 所以说要勇还是江迟勇,什么人都敢碰。 不过这个秦家私生子长得真好看,面如冠玉,目似寒星,气质冷清孤傲,却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眼。 含情眼也是冷的,只有落在江迟身上时,才有几分温度。 并不算暖,而是种异样温凉,让人看得心痒。 能拿下这样的美人,不愧是江迟。 众人隐晦地交换着眼神,目光先后在秦晏脖颈上停了停,都以为这是江迟宣示主权的杰作。 方思玥和李悠悠走在最后面,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迟哥是攻。” 方思玥从没怀疑过江迟的属性,可近距离接触秦晏后,她开始有些迷茫:“可秦家那个私生子,看着也很攻啊。” 李悠悠轻轻抽了一口气:“真的,他腿好长,穿着西装特别禁欲,超有气场!” 方思玥手指绕着一缕头发,毫无意义地纠结自己更喜欢哪个帅哥,挣扎一番后做出了选择:“还是迟哥更帅,穿个大裤衩子都帅,你看迟哥的腿。” 江迟穿了一条黑红相间的运动短裤,到膝盖的位置,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肌肉匀称,线条流畅,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美。 李悠悠瞥了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 她推了方思玥一把:“什么大裤衩子啊,那是篮球裤!他真像个篮球运动员,男友力爆棚!好有安全感,他肯定是攻。” 方思玥花痴道:“我无比唾弃我自己那肮脏的心灵。” 李悠悠:“???” 方思玥在李悠悠耳边说了句什么,李悠悠化身尖叫鸡:“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江迟不明所以,眼神干净,略带疑惑看向二人。 倒是秦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得方思玥和李悠悠心里发毛。 江迟戳了戳秦晏后腰,提示道:“友善点,不可以这么看女孩子。” 登船后,船员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安全指导。 开进公海前,赌场是不能开放的,泳池和健身房倒是都收拾好了,但没人去。 一众富二代昨天几乎玩了一个通宵,现在没事可做,全都各自回房补觉。 分房间时,江迟和秦晏理所当然分到了一间房。 江迟推开房门,对着房间正中央那张King size大床愣了半秒。 秦晏紧随其后走进屋:“一张床。” 江迟问:“换个双人房?” 秦晏关上门:“没事,都一样,要床被子就行。” 江迟和秦晏之间并无私情,对彼此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越清白越坦荡,刻意分开睡反而很奇怪,欲盖弥彰,更加惹人注意。 捡黄鼠狼那晚,江迟有点害怕,就是和秦晏一起睡的,也没什么。 秦晏还说,以后害怕还可以找他睡。 插上电卡,屋内的电动窗帘缓缓拉开,巨大落地窗外是蔚蓝的海面。 房间内装饰华丽、色彩浓烈,格外雍容华贵,金碧辉煌。 秦晏身着西装,漫不经心地站在那儿,却比满屋堂皇的装饰还要尊贵。 “劳驾把您这几件衣服挂起来。”江迟把套着防尘袋的衣服递给秦晏:“别摆造型了。” 秦晏把衣服挂进胡桃木衣柜里:“我没有摆造型。” 江迟说:“是是,但这房间跟你太配了,王子殿下。” 屋内的墙面满铺金色花纹壁布,配以暗红色天鹅绒窗帘,完美复刻了欧式古典风格,如同瞬间穿越了200年时光,回到了旧世纪的皇家宫廷。 而秦晏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能定格成一副油画。 秦晏皱起眉,打量金光闪闪的壁纸:“我有这么浮夸吗?” 江迟转身,替秦晏正了正领带:“太正式了,殿下。” 秦晏拽下领带,套在江迟脖子上:“现在你是殿下了。” 江迟穿着宽松短袖,脖子上却挂着条整齐的领带,两种风格撞在一起,冲击性特别强,有种混乱的禁欲感。 “你的领带真挺好看的,”江迟摸到了领带背面定制的花纹:“还是高定的?” 秦晏半蹲在行礼箱前,收拾着洗漱包:“喜欢就送你了。” 江迟坐在转椅上:“那你的西装我也喜欢。” 秦晏侧头睨了江迟一眼:“这会儿不嫌穿西装优雅了?” “我也没说不喜欢优雅啊,”江迟脚尖微动动,轻轻踢在秦晏后腰上:“你怎么这么记仇?” 秦晏头也不回:“踢吧,踢脏了也是你洗。” 江迟看着秦晏收拾东西:“洗就洗呗,你现在已经会做很多家务了,再也不是那个拿火柴点电磁炉的小王子了,我非常欣慰。” 秦晏合上行李箱:“嗯,这得感谢江迟博士教导有方。” 江迟和秦晏收拾完东西,坐在私人海景阳台上喝咖啡。 今天天气很好,海面风平浪静,船上很稳,杯中的咖啡晃动的幅度很小,几近于无。 从踏上游轮的那一刻开始,时间仿佛就慢下来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他们这样坐了一下午,偶尔聊几句,更多的时候谁也不说话,就看海、看天、看云,也不觉得无聊。 当绯红的晚霞挂满天空,昼伏夜出的富二代们终于醒了。 在船上,晚餐自然是以海鲜为主。 今日主厨菜单推荐的是青椒泡东星、牛油果海胆饭、松露鹅肝,另有一切仅凭菜名猜不出食材的菜品。 名字越怪越奢华,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江迟看了眼前菜。 那是碗绿了吧唧的汤,只盛了五分之一的碗底就算了,最上面还飘着一层白沫,名字倒是挺传神,叫太极鸳鸯汤。 江迟问秦晏:“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看着眼前的菜单,秦晏仿佛回到了和人谈生意的社交场景,对晚餐提不起胃口:“看不懂这些菜是什么玩意。” “这些餐厅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让客人猜出食材能判几年......”江迟随便在菜单上勾了几道菜,然后递给秦晏:“你随便选,点到不爱吃就给我。” 菜品种类很多,很大的盘子里盛了很少的菜,不是抹酱就是填草,摆盘十分精致,无论好吃不好吃,大多都是一两口的量。 江迟和秦晏挨着坐,慢慢总结出一个规律: 如果秦晏面无表情地把菜咽下去,就是这道菜还行,遇见不爱吃的,秦晏会先拿着筷子犹豫几秒,才很快把夹起来很快吞掉。 现在,秦晏已经对着盘子里的脑花犹豫了足足半分钟。 江迟叹了口气,用勺子把秦晏盘子里的脑花舀出来,吃了。 “不爱吃的给我吃,没事的。” 江迟侧身,在秦晏耳边说:“我不挑食。” 秦晏问:“海胆饭你还吃吗?” 江迟忍俊不禁,把海胆饭递给秦晏:“你吃吧。” 秦晏把海胆舀出来,放进江迟盘子里,把剩下的米饭吃掉了。 就在这时,一人忽然出声,语气算不得友善:“吃个饭也要腻腻歪歪的,江迟,这是你新男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说话的是一位容貌俊秀的男生,瞧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衣着很时尚,左耳上戴着一枚钻石耳钉。 方思折皱了皱眉,轻呵一声:“白文郡!” 白文郡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对秦晏说:“江迟最擅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可要小心点自己的碗,别让人偷了家,小帅哥。” 秦晏不认识这人,根据社交礼仪微笑点头:“你好,你也很帅。” 众人:“……” 江迟迷茫地看向洪子宵,用眼神询问找事这人谁啊? 这个人并不在江迟的记忆里,应当是出现在‘那两年’的人,所以......大概率是原主的前男友? 洪子宵拿起手机飞速打字。 【洪子宵:白文郡啊,你前前前前前前男友吧,是你第二任还是第三任。】 江迟:“......” 【洪子宵:那时候他还小呢。】 江迟的眼神从迷茫变成惊恐。 【江迟:小是多小?成年了吗?不违法吧?】 【洪子宵:高二还是高三?多少年前的事了,论理说早释然了啊,要不我们也不能叫他啊,他怎么又找起你的茬来了。】 江迟心说:我怎么知道。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明明原主欠下的情债,最后却都要由他来兜底! 洪子宵和江迟对视一眼,耸了耸肩,示意爱莫能助。 江迟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见江迟叹气,白文郡脸上挂不住,猛地站起身。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他端起酒杯,猝不及防朝江迟泼过去。 洪子宵挡在江迟身前,抬臂握住白文郡的手腕:“小郡!别闹了!” 白文郡推不开洪子宵,怒气冲冲地把酒杯往地下一摔,转身冲出了宴会厅。 随着酒杯落地地破碎声,宴会厅再度安静下来。 洪子宵随手拽过一条餐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渍:“我出去看看。” 江迟按了按洪子宵的肩膀:“你去换衣服吧,我找他谈谈。”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迟愿意去谈,洪子宵自然不会和他争,点点头先去换衣服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燃起了现场所有人的八卦之魂。 白文郡为什么忽然情绪激动? 众人隐秘地交换着眼神,都等着另一位主角江迟赶紧离席,他们好相互分享信息。 秦晏默不作声,暗暗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样子,所有人都很想解密白文郡生气的原因。 难道这就是江迟口中的【剧本杀】? 有意思。 秦晏手上的信息很少,他才刚刚加入这个团体中,连人都没有认全,不具备什么主动权。 这种感觉很糟糕。 要知道,从前无论秦晏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围着他,希望从秦总身上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 信息战是一场无形的博弈,信息就是那无形的金山,可惜在场宴会中,秦晏的底牌少得可怜。 不过没关系,绝境重生,逆风翻盘玩起来更有趣。 目前秦晏还没整理出太多头绪,他得再观察一会儿,先听听别人怎么消息。 资源的整合与分析,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江迟在秦晏耳边说:“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你在这儿会尴尬吗?” 秦晏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他从前参加的那些晚宴,可从没有这样有趣的事发生。 整个过程跌宕起伏,混乱中伴随着惊奇,让人又想即刻离开又想好奇后续发展,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很上头。 秦晏理性分析:“下午见面白文郡还好好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惜现在已知条件有限,还不能推断出最终结论,我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江迟:“......” 推断出最终结论?还听听别人的意见? 要不要现场写个论文,或者干脆拉两组代码跑一下,罗列出所有‘引起白文郡生气的多种连续型随机变量’啊? 江迟瞥到方思折手机屏幕,发现这帮狐朋狗友居然在面对面建群,已经在偷偷讨论起来了! 真不错啊,他身边正常人越来越少了。 江迟看了秦晏一眼,阴阳怪气道:“用我帮你排除非正确选项吗?” 秦晏听不出江迟语气中的挖苦:“不需要,但我希望你能帮我确定一下,是哪种类型的信息刺激到他了。” 江迟一脸懵逼:“什么信息类型?” 李悠悠举手回答:“随意信息、观点信息、过程信息、具象信息、抽象信息。我读新闻传播专业的,上学期刚学过这个。” 江迟扶额:“你们还真玩上了是吧?” 餐桌边,留下的几个人全看在江迟,眼睛中写满了疑惑,明显都在好奇是什么信息令白文郡情绪失控。 他们把这个当成了一次真人剧本杀! 江迟简直要被这些火上添油的狐朋狗友气炸了:“用不用我帮你们选个主持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晏。 按规矩,表面上嫌疑最大的人越能先排除嫌疑。 如果白文郡是因为江迟的新男友生气,那他早就该生气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众人暂且先排除了秦晏的嫌疑。 在这次探讨中,秦晏的地位水涨船高,被拥护为领军人物,类似于明星大侦探中的侦探一职。 江迟额角猛跳。 还有天理吗? 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江迟愤恨道:“好,等我问出答案,就直接去广播室把信息广播出来。” 众人一阵哀嚎: “哦,不。”“别啊。”“等我们讨论完再对答案不行吗?”“剧透可耻啊迟哥!”“不要啊,求求了。” 秦晏手肘杵在餐桌上,十指交叉,神情高深莫测,像个反派大BOSS一样胸有成竹。 他的声音冷漠而具有威严:“这是民意。” 众人纷纷附和。 秦晏略一抬手,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秦晏肃然道:“江迟,民意不可违。” 江迟:“……”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的秦晏,江迟非常想咬他一口。 这大概就是兔子急了都咬人吧。 江迟抬手,在秦晏脸上一掐:“你就跟他们合伙气我吧。” 第17章 第 17 章 席城内疚的低下了头,没有想到乔薇会这么难过,他无意伤害乔薇,只是真的对她爱不起来了。 “对不起,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伤害了你,我可以作出补偿。”席城说。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难道就是毁了我的事业吗?我告诉你,席城,我受够你了,既然你那么爱安好好,那你就自己去追回她,别拿无辜的人当成她的背影。” “我……” 没等席城解释,乔薇说完便摔门出去了,这一次,她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同时也知道,她和席城之间,是彻底的完了。 还爱着席城,还是想通过席城嫁入豪门,获得社会地位和虚荣心得到满足,可是太累了,太憋屈了,实在太辛苦了。 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静静,释放一下内心的苦闷和抑郁。 这个世界那么大,却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乔薇觉得好难过,好无助,又好孤单。 她终于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席城虽然在情场上失意,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好歹在事业上是成功的,慕初然的公司莫名其妙的濒临着破产倒闭,让他觉得大快人心。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慕初然突然宣布了即将的大动作,让席城始料未及。 慕初然的公司起死回生,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用低投资取得了大回报,电影一上映便取得了非凡的反响,票房大丰收,也让慕初然的公司获得了别人的认可。 最让人意外的是:赵喜宝莫名其妙的火了。 电影播出的第一天,很多人就被赵喜宝出色的外表所吸引,还有她开朗的性情,大家纷纷在网络上查找有关于她的消息。 慕初然的公司接到不少电话,都是来找赵喜宝的,有广告的代言还有节目的参加邀请,一时之间,赵喜宝成了香饽饽,大家都争着抢着去找她。 “喜宝,你现在变成了大红人了。”安好好拿着手中的关于赵喜宝的报道,内心兴奋不已。 “不是吧,我就演了一个配角,怎么突然就红了呢?”赵喜宝感觉自己突然就被五百万砸中了一般,好像做梦一样。 “对呀,演主角的那个小姑娘都还没有红呢?你倒是突然就红了,真的是太意外了。”安好好为赵喜宝感到高兴。 “真的吗?好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万一我整容的消息被挖出来了,那不是……” 赵喜宝一想到自己有那么多的黑历史,内心便一阵空虚,毕竟这容貌是人工改造得 来的,人红是非多,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慌乱起来。 “别担心,我们可以换一个名字,很多艺人都这样,更何况,你整容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个,应该没有人知道了吧?” 安好好安慰赵喜宝。 “改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要把自己以前的人生重新整理一遍,免得被人挖出来。”赵喜宝突然又觉得生活有了奔头,毕竟在娱乐圈里,整容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 安好好给赵喜宝重新想了一个艺名:赵清欢。 这个名字来源于安好好非常喜欢的一个句子:人间有味是清欢,她希望赵喜宝今后功成名就,仍旧不忘记那些清贫的日子,保持着最初的快乐。 赵喜宝有意的将自己的过去掩藏起来,她正是的踏入了娱乐圈,在外界想要打探她消息的时候,她便一概的说:无可奉告,对外界保持着绝对的神秘感,也因此让很多粉丝更加的痴迷于她。 赵喜宝手头的广告应接不暇,通告一个接着一个,忙的不亦乐乎,虽然之前没有当过明星,还不习惯在聚光灯下的生活,可是一回生二回熟,她人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好好,你来当我的助理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是分身乏术了。”赵喜宝哀求安好好。 安好好犹豫不决,说道:“喜宝,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于此,我不喜欢娱乐圈的那些复杂和勾心斗角,我只想好好的写自己的剧本,在这一个领域里不断的磨练和攀登,看自己最终能够走多远。” “安好好,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现在我找不到其他的助理,而且我对其他人也不信任,万一我新找的助理是个白眼狼,不小心将我以前的事情曝出去了怎么办?” 赵喜宝的担忧不无道理,尽管她已经将过去的社交软件删除了,以前的照片也删掉了,可是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身份证上和护照上面的照片,比如学历证明等等。 万一让人知道的话,赵喜宝肯定要被人诟病。 “好吧,我就先答应你,这段时间我兼职你的经纪人和助理,等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我就退回去写我的剧本了。” 安好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一想到今后还要搅入娱乐圈那摊浑水,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更何况,如果自己一直停留在那个圈子,难免要和席城有所接触,这是她非常抗拒的,特别是知道了上一辈的故事之后。 “安好好,还是你最好了,爱你么么哒。”赵喜宝油腻腻的在安好好的脸上亲了一 口。 “咦,从哪里学的坏毛病,真脏。”安好好一边嫌弃一边拿手擦拭,无奈的笑笑。 安好好成为了赵喜宝的经纪人和助理,经常和她一起出入各种酒会和应酬,安好好疲于应付,可是作为一个明星,她不得不如此。 倒是赵喜宝,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无所适从,到现在的如鱼得水,她非常的喜欢这样的状态,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在一次酒会上,安好好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在角落里独自发呆,她还是没有办法像赵喜宝那般,这么快就学会了和不同的人谈笑风生。 突然大厅里似乎传来了骚动的声音,安好好朝着大厅看过去,原来是席城带着一位女伴出现在了酒会上。 “他怎么过来了?”安好好心里一阵紧张。 算上时间,安好好和席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从上次破坏他的订婚宴之后,安好好便一直没有再见过席城,现在想来,安好好还觉得有些愧疚。 席城身边的女伴已经换了人了,不再是乔薇了,安好好心想着,这一切不会都是因为自己吧,他的女伴安好好也认识,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明星。 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赵喜宝也发现了席城,她对席城仍旧怀有恨意。 不过席城不知道现在名噪一时的赵清欢竟然就是当日丑小鸭赵喜宝。 虽然总感觉有些熟悉,他主动上前去和赵喜宝打招呼。 没有想到赵喜宝对他的态度却很冷淡,不像是别人那样热情,让席城觉得有些失落,他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冷眼相待。 直到赵喜宝将安好好叫了过来,席城才明白了一切,于是也原谅了赵清欢之前的冷眼。 安好好看到席城,心里非常的尴尬,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好久不见,还好吗?”倒是席城,似乎并不为上次订婚宴的事情生气,大大方方的和安好好打招呼。 “我挺好的,你呢?”安好好没有想到,两人也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打招呼,像是过往的事情都变成了往事。 “我也还好。”两人沉默的尴尬着,找不到话题。 “那你玩得开心点。”安好好说完,便再次退回到自己的角落里。 而赵喜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群爱慕她的男性包围了,她享受着周围人对她的夸奖,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不同的人中间。 安好好有时间觉得赵喜 宝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她都有些不认识这个赵喜宝了,她利用自己的美貌,来获取资源,变得有些不再像过去那般卑谦。 安好好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外面风挺大的。”席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安好好的身边,并且脱下了外衣给安好好披上。 “谢谢。”安好好笑了笑。 夜晚的风吹着,刚刚过去的冬天,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尽管如此,风还是挺凉的,外面的树木已经开始发出了嫩芽。 “其实,上次的事情我挺抱歉的。”安好好觉得自己还是欠席城一句道歉,他背上了所有的罪名,却没有让安好好知道真相。 “什么事情?”席城觉得安好好的道歉来得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8章 第 18 章 吵醒总裁大人的代价 从他们结婚一事被公开,再想到前天晚上帝晟庆功宴上的事……慕家人对她的警告,还有安雄。 【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想起安雄的话,安夏儿的手缓缓握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夏儿才现已经天亮了,她回过头看着6白…… 借着窗幔缝隙透过的天光,6白脸庞轮廓在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当真是如雕如铸! 英气的剑眉,长长的眼缝线,眼角处是微微往上挑。 鼻子很高。 唇嘴很薄。 五官完美,电脑也无法拼出来的完美比例。 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呢? 想起昨天他送她的玫瑰,安夏儿缓缓带起了唇角,他说能嫁给他的人只有她……这种无以伦比的感动是什么?还是为能得到他的认可而感到幸福吧?那他们结婚了的事公开了就公开了吧,只要他喜欢。 嗯! 在这个明媚的早晨,安夏儿愉快地决定了不再纠结于此事!6白想做的事,她也该支持! 安夏儿一直都起来得晚一些,很少有这样静静看着6白睡着的机会,她就这样歪过脸,久久地看着6白,久到她脖子酸了,她才慢慢坐起来。 “6白?”她摇了摇他,“……你昨天是不是说今天要去哪,要带我去哪?” 6白睡着,也不知有没有醒。 “我先说明,就算你对外公布我们结婚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我现在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啊。”安夏儿像比大人先醒来的孩子一样,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伸手挠了挠他,“现在外面的记者肯定都在等着我露面了,我一时还不知怎么回答他们。” 6白眉心缓缓拢了起来。 “还有。”安夏儿又想了想,“下回你要做什么,先跟我说一声好吧,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 6白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安夏儿眨着眸子,没有注意到6白的神色变化,继续思忖着,“还有,我那天晚上问我养父那个问题,他……” 身体突然一个倒置,眼前景物旋转了过来。 安夏儿吓了一跳,“啊!” 6白身体猛地压了上来。 “安夏儿!”6白整个人都是被吵醒的怒气,将这女人按在身下,低沉可怖地道,“安夏儿,你再给你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 安夏儿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整个人动都不敢动了。 糟糕。 她差点忘了。 这个男人有很大的起床气……她来九龙豪墅时还领教过的。 “不不不……不好意思。”安夏儿惶恐地道,“我不喊你了,你你继继睡。” 看着她一张像被吓傻的脸,6白松开了她又倒回他那边睡了,在安夏儿不知该说什么时,他声音悠悠传来,“不会去人多的地方,那个地方想必现在也没人。” “……” 不是人多的地方? 安夏儿眨了眨眼睛。 她大脑一抽风,一时嘴快,“那是去哪……啊!” “你既然不想睡了那就做点别的事吧。”6白一只手按着她娇小的肩头,一只手手指捏起她的脸颊便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安夏儿瞪大杏眸,所有声音被封在了喉咙中。 6白沉重的气息笼罩了过来,温柔而用力地辗压着她娇嫩的唇畔,似乎生气这个女人大清晨吵醒了他,他吸吮着,近乎啃咬似地含着她的唇瓣,这个男人冰冷的气息之下,似藏着一座隐忍了很久没有爆的火山。 安夏儿被吻得有点透不过气,推了推他的肩膀,“唔……6……” 回答她的,是腰间一记不重不轻地捏掐。 似乎惩罚她的不听话。 “唔……” 安夏儿蹙紧了眉。 6白用力地吻着她,舌尖娴熟而巧练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滑进了她温软而湿热的口腔中,一开始像疾风骤雨般地掠夺,之后狂风刮过,是如三月细雨般的温柔轻扫,6白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力放松了。 他用舌尖轻轻卷起她的,并轻轻包裹着,引导着她。 安夏儿心跳很快。 她知道她现在不可以,但她又不敢推开他。 而且对于6白的撩拔,她很快会有反应,完全架不住他进攻。 仅仅一个吻,她肩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展下去6白会怎样。 安夏儿吓得瞪大眼睛,“你你……” nb s6白低到令人心跳的声音从他唇齿间出来,“放松。” “可是……” 安夏儿眼睛都湿润了,雾气染湿了她的眼睫。 她不是拒绝他,而是此时有些害怕。 6白抱着她纤细的腰,像采撷美丽一般,唇从她脖子 上轻轻吻着。 安夏儿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没,没关系么?” 6白停了一下,说了一句令安夏儿羞恼无比的话,“放心,我不会进去。” 安夏儿想用被子把她红成了像煮成虾子般的脸盖住,“可我这样很……难受。” 6白突然在她身上某地方咬了一下,“这是你吵醒我的代价。” “……你。” 安夏儿痛得捂紧自己。 他还咬她。 6白抱着她,紧贴着的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半个小时后。 6白脸埋在她的颈间,喘息着,带着余韵的狂燥气息慢慢舒缓了下来,安夏儿声音抖地道,“你……你能不能先起来,很重。” 在把这个小女人压扁之前,6白起来了,叹了声,“早点好起来吧,我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从床上下来后,6白走进了浴室。 安夏儿将那只已经酸麻掉的手,缓缓地举起来,抖地举在手前。 当看到上面的东西时,她瞪大的眸子颤抖,大脑一轰,套上睡衣冲回自己卧室那边洗手去了。 安夏儿洗手之后,为了让自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9章 第 19 章 不少议论的闲言碎语传来。 方元听了,才发现,看起来宏伟的飞铁城当中,竟然也是时常发生诡异传闻,而且频率似乎比之定山城还要高上不少。 “也许就是因为这空气当中无所不在的阴气影响吧。” 方元幽幽一叹,在他的双目当中,整个飞铁城当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冷气息,尤其是在城市中央的那一座坞堡处,阴气更加的浓郁。 那里,应该是就是那座矿山的入口了。 方元继续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较为繁华的商业街,就是所谓的商市,这里正是阴铁矿石交易的地方。 不过出乎方元的预料,前方的阴铁矿石交易所大门紧闭,一打听才知道,还没有到交易的时间。 方元顿觉可惜,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了在不远处的街边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书店。 没想到,在这飞铁城当中竟然还开有书店,毕竟在定山城当中,识文断字必须专门去请专门的先生教授,或者去城守开设的学堂当中,才有机会接受到教育。 至于书籍之类的东西更是少见的奢侈品,是真正的只掌握富家大户手上的东西,寻常下层百姓,能够写出自己名字的都已经少数,更别说能够认识多少个字了。 所以,这其实除了一方面印刷术,造纸术发展程度问题,另外一方面就是统治阶层,为了牢牢掌握统治力量,毕竟没有相应的文化知识,还能凭借在武道一途上有所成就,但是想要修炼符师之道,那可就真的是白日做梦了。 所以看到这一家书斋之后,方元就感觉到很是稀奇,当即就抬步走了过去。 书斋显然已经存在了好些年了,牌匾上“求问斋”三个字,字迹上的漆早就掉了,甚至于都有些模糊了。 方元走进去,书斋的伙计,无聊在柜台上打着哈欠,也没有人理会方元。 书斋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有七八个看书的人,就已经显得很是拥挤。 方元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发现了前身几乎就是半个文盲的事实,所以在闲暇之余,他也会努力的识文断字,有着强横的精神力,如今他也识得了大半的文字,当然真算起来,也就是快脱离了文盲阶层。 方元边走,便随意的浏览着。 不过一个街边的书斋,自然不可能有涉及到符师修行的书籍,甚至就连普通一点的武功秘籍都没有。 他所看到的,大多都是一些野史志怪,注入,《三山集》《文长见闻录 》《东郭先生游记》《闲情记趣》... 看到后面方元甚至还看到了什么《巫山**》《闺房妙趣》等等一些少儿不宜的书籍。 “看不出来,这经营的品种还是很多的么,但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货色……” 方元一目十行,很快就浏览了一个又一个书架。 “咦,这是....《大武纪年考》” 很快,方元就看到了一本略有意思的书籍《大武纪年考》。 大武是这个世界当中一个存在于久远年代之前的朝代,在民间当中有着很多传闻和传说。 但其中传播程度最广的就是,在大武时代,这个世界上是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的。 人人都生活的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那是个极为传奇的时代,可惜自那之后,这个世界就急转直下,渐渐的妖魔鬼怪就开始滋生,大量的人类在那最初的冲突当中死去,直到后来武道大行,人类在渐渐的扳回劣势。 更有后来,符师诞生,人类才是建立大城,并以大城为中心,辐射出一片片较为安全的土地,才慢慢的缓过气来,不至于被妖魔鬼物灭族。 但即使如此,在野外仍旧有着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列为危险地带,普通人根本就不敢轻易的踏足其中。 而传说当中没有鬼怪的大武时代,则就成了此世界普通人心中的一份寄托,不过到底是过去了太久的时间,大武时代早就成了传说。 此刻,在这里见到了一本关于大武时代的书籍,方元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这本《大武纪年考》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只有一个简单的封面,打开后扉页上的字迹也很模糊,方元也辨认不出来作者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此书似乎是一本游记,又带着很浓重的个人见解色彩,作者应该是个极致的大武痴迷者,字里行间对于大武时代有着非同一般的崇拜。 能够看得出来,着作者本人应该是一名强大符师,毕竟能够周游如此多的城市,其人足迹甚至踏遍了几乎大半个国度。 如此能力,非是强大的修行者所不能做到。 不过,虽然其中吹嘘之词甚多,但是也有不少干货,比如其中就描述了十数个大城,不过这些大城几乎都在中原一带,距离此处颇远。 而关于此地,这个着作者,则就只是写了北原城,这座边荒地带的中心城市。 此人竟然还在书中提到了诡物,并且言明诡物应该就是来自于大武时 代的产物。甚至于还列举出了一些证明,一些他在某些墓穴当中得到的只言片语,但是那些东西却没有出现在这本书里,这本书里面就只有结论而已。 在书册的最后,则描绘了一个残缺的符号,以及一个诡异的仪式。 ‘这个符号似乎和门有关系......’ 方元看到了这个符号,莫名就感觉到,这个符号和他从苏晨手上得到的那个玉牌钥匙上面的符号有些神意上的相似。 而那个玉牌上的符号,所代表的就打开那个秘境小世界门的意思。 而且在苏晨那些记忆当中,也有着专门的阵法传承,所以方元如今在这方面的见解可谓是得天独厚。 这个符号据说来自大武时代,其中隐藏了鬼怪来源的秘密,这就是着作者留在最后的猜想。 他的后半生似乎就一直在研究那个符号,可惜符号太过残缺,所以直到死去也没有丝毫的成果。 不过此后,方元在书斋之内就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书籍了,毕竟他又不会对那些诗词文章感兴趣。 看到他翻看的模样,书斋伙计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选好没有?到底是要哪一本?不要再乱翻了,翻坏了你赔得起吗!” 这个时代,书籍大多都是手抄誊写,甚至很多书都只有一本,都是孤本,所以都是贵重物品。 “早就选好了,我一本都没有看上,自然是一本都不要!” 方元将手上的书册放回去书架,然后扫视了那活计一眼,施施然离开。 “这小子……来蹭书的?”书斋伙计眉头一挑,一瞪眼,盯着他的背影:“哼,我记住你了!” 心里却是打算,等到方元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羞辱他几句。 随后活计又看向了书柜,有些恼怒,书又被放乱了,他起身前去整理,顺手就看到了刚才方元看的时间最长的书籍。 “原来这个家伙,竟然是喜欢这种调调啊。”书斋伙计嘲讽一笑,将那书册放好,之间侧面的书封上面写着《**十八式》赫然已经不是《大武纪年考》几个字了。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方元从那书斋当中出来,不远处的商市已经开市了。 许多肥头大耳的商人在护卫的保护下,不断的进进出出,并且还时不时的就传来争吵的声音。 “有没有去定山城的商队,我想租个位置。” 方元来到商市一旁,有些商队在前往其他城市行商的 时候,会专门捎带上一些顺路的旅客,这样还能挣上一笔额外的收入。 当然如果要真的遇到不可抵抗的鬼物,这些外来加入的旅客,总会被第一个放弃,也许就能给商队的人争取到活命的机会,这就是活镖。 当然,这种事情自然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定山城啊,那可是很偏远的一个小城,一般可是没什么人去的,我给你查查看。” 负责的管事说着低头翻看起来一旁的账册,很快他就抬起头来,“有了,你看就在三天之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0章 第 20 章 :慕容家族! “飞燕还没来吗?”南宫门神看着下面的三十几人,开头问道。 这三十几人都是南宫家族的核心族员,他们也是南宫家族最强的族员。 这三十几人,实力最低的都是先天武者巅峰,距离武道宗师仅差一步之遥。 “还没有。”下面一人站了起来。回答道。 “家主,我们南宫家族三名空灵武者,十几名武道宗师,难不成我们还会怕了那小娃娃不成?”就在这时,一名老者站了起来,看着南宫门神。 南宫门神没有吭声,倒是一旁的南宫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嘲弄。 南宫家族虽然很强,而且南宫门神还能媲美华星宇,可沈云的实力,堪比神灵! 在东阳湖,他亲眼见到华星宇在沈云的手中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南宫白,你笑什么?”刚刚说话的老者有些不悦。 南宫白虽然是南宫家族的人,可他却很少待在南宫家族,他一直跟在华星宇身边修行,这也让他们对南宫白并不是很感冒。 “我只是在笑你们无知。”南宫白看着这些人,淡淡的说道。 “笑我们无知?家族的骄傲你懂吗?家族的底蕴你知道吗?”其中一名武道宗师站了起来,看着南宫白一脸不屑。 “就是,一个十来年不回家族的人,懂什么是家族荣耀?” “南宫家族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小辈插话了?” “他还算是南宫家族的人?” “若不是华星宇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回家族。” 那些人也不断的低喃着,看着南宫白的目光也尽是不屑之色。 南宫白沉默不语,他将目光看向了南宫门神,而南宫门神只是若有所思,并没有吭声。 南宫家族的底蕴,南宫家族的骄傲,这一切都在他的耳中回荡。 “小白,家族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小。”南宫门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南宫白,淡淡道。 南宫白一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点了点头。 南宫门神已经做出来决定,他选择了无视沈云。 哪怕沈云斩杀了华星宇,哪怕沈云在魔都杀了南宫瑾! “杀了我南宫家族的人,那么我就会让他受到南宫家族的制裁。”南宫门神的声音很坚决。 在之前,他跟你就没有听说过沈云,若不是南宫白回到家族,告诉他 华星宇死了,被一名叫做沈云的青年杀死的,不然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沈云这个名字。 “浩康,你去告诉飞燕,若是沈云想要拿一百亿,那就让他道南宫家族下跪认错!”南宫门神将目光看向了刚刚说话的老者,平静的说道。 南宫浩康听见南宫门神的话,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南宫家族永不妥协! 他们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古武世家,他们是华夏武道界的顶尖世家,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向沈云低头。 一百亿对于南宫家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想要从南宫家族拿走这一百亿,那就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宫白见南宫浩康离开,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脸上闪烁出一丝丝同情,然后也朝外面离开。 “南宫白,你去什么地方?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在开族会吗?”有人见南宫白朝外面走去,不由出生怒斥着。 南宫白脚步一顿,他扫了一眼大厅的这些人,淡淡的说道:“南海!” 他回南宫家族完全是因为南宫门神即将大寿,他作为家族成员,自然也需要回来拜会。 不过现在,他只觉得南宫家族的这些人有些有眼无珠! 沈云能轻易碾杀华星宇,那么他的实力可想而知。 而现在,他们居然为了一百亿,直接无视沈云。 族人们无知也就算了,甚至连掌控家族命运的家主也变得愚蠢无知! 南宫门神看着朝外面离开的南宫白,他眉头微微一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1章 第 21 章 “哼!” 空荡荡的私人修炼室之内,忽然传来一声娇哼。 听起来,似乎这声音的主人此时心情并不怎么美好…… 大,大的离谱。 这是这处修炼场所的唯一特点! 当然,“大”,也就代表了“贵”。 不过对于那些家底比较深厚的适者来说,这些钱算不得什么。 毕竟,能把金钱转化成修为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修为和品级提升了,钱自然就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间修炼室主要有三种用途。 首先,它可以帮助适者聚集能量,加快修炼的速度…… 这正是所有修炼室的最基本功能。 其次,它之所以不和那些“小房间”型的修炼室一般狭小,就是因为它同时也具备了战斗场的功能。 场地广阔,修炼之余若是想要双人对战或者演练一些强力战技也是非常自由、惬意。 最后…… 它的墙壁和地下,都埋有各种火属性的宝物! 元素石、火矿石、火属性的灵石和火属性魔兽的皮、骨、晶…… 这是火属性适者的修炼宝地! 此时,这座“洞天福地”独属于一人所有。 那道倩影身着黑色的劲装长裤,衬托着一双大长腿又长又直,腰肢更是不堪盈盈一握,我见犹怜。 上身那件火红色的小衬衣被香汗浸湿了些许,更显诱人。 满头如瀑青丝被扎成了一个简单至极的马尾辫,青春而又干练。 此时,她正持着一门与她娇小身躯严重不符的巨大手炮,双眼紧盯着手炮炮身正上方的火焰宝石。 嗖~ 火焰从那晶石上喷涌而出,随后逐渐“流动”向炮口,并在那里凝聚成一朵艳丽的莲花。 莲花生九瓣,红蕊灿着赤橙和绯红色的神火…… 那是来源于红莲之石的灵力! 林鸽畅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又是“哼”了一声,在她的操控之下,莲花片片凋零,火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陈”字,随后如葱白般的手指轻叩手炮的扳机。 轰! 一炮轰出,把那个“陈”字炸得四分五裂。 林鸽畅收敛起逸散在周围空气中的红莲之火,把手炮也收归到自己体内的星系中,席地而坐,一双小手拄着下巴,嘴巴嘟的老高。 “可恶的陈行熙,两个月都 不理我…… 烦人!” 在火焰红光的映照之下,林鸽畅恍如一尊驾驭天下万千火种之力的火焰女王! 小脚猛地一蹬被涂着一层防火石屑的地板,林鸽畅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能两个月都没有消息呢…… 手机信号还显示2G! 这都3016年了,什么地方还能有那么差的信号……?” “呦?我的小美女又想男朋友了?”一道英姿飒爽的声音从林鸽畅身后传来。 林鸽畅一惊,连忙从地面上站起身子,低头微羞道:“啊!英姐,您又笑话我……” 林炼英,林鸽畅的导师。 似乎是缘分,她和林鸽畅都姓林。 比战斗力,林炼英在龙京大学的导师中根本排不上名次,但是若论火属性的操纵力,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因此当时在学员、导师双向选择的时候,林鸽畅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英姿飒爽的“大姐姐”,由她来教授自己如何使用火焰、使用那颗镶嵌在手炮上的元素石之力。 林鸽畅的“红莲之炎”元素石是火元素石中的极品,一颗的价格便足以抵上龙京市中心的一座房子,甚至还有价无市! 这种极品元素石都具有稀有性,甚至是独有性!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这一颗而已,再也找不到第二颗能给其主人带来这种特殊火种——红莲之火的元素石了。 普通的元素石只能赋予枪械相应的元素属性,对其产生增幅,而这种极品元素石则是带有独特的“灵种”! 它们比普通的元素属性更强,还会带有额外附带的特殊效果…… 比如,附带毒属性腐蚀的火焰、可以令敌人行动迟缓的冰…… 红莲之炎、骨灵冷火…… 极地深井冰…… 暴君制裁之雷…… 等等…… “……” 林炼英调笑道:“哎呦,我们大姑娘还知道害羞呢,也不知道是谁天天都念叨着……” 没等林炼英说完,林鸽畅就红着脸打断道:“别说啦~再欺负我我就不理你了……” 说到最后,林鸽畅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 林炼英轻笑着。 在这两个月期间,二人相处的模式倒像是姐妹俩,而不是师生关系,因此,她们之间的感情十分要好,根本不像是刚刚认识两个月的样子。 林炼英可不管林鸽畅害不害羞,故意拉长声音卖关子道:“我这里可是有一条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林鸽畅:“!!!” 好消息…… 是关于陈行熙的嘛?! 林鸽畅连连点头。 “啧啧,敲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林炼英靠墙而立,丝毫不像普通女人那样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缓缓说道: “马上,你就要见到你的小男朋友了……” 林鸽畅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我的傻妹妹,你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林炼英右手抚额,仿佛在说“我不认识你这个傻子”…… “emm……”林鸽畅从储物器中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日历,突然惊喜道:“啊!今天就是比赛的日子!” 没想到两个月竟然过得这么快…… 林鸽畅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和那个讨厌的家伙见面,不由得傻笑了一声:“嘿嘿……” “真是个傻姑娘……”林炼英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叉腰娇叱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赶紧给我滚去睡觉!” “我……我睡不着,我再修炼一会儿吧……” 林鸽畅双颊绯红,心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或许,在她的想象之中,自己早已和陈行熙重逢,然后…… 狠狠地打他一顿! ‘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一定要打他一顿才能出气~!’ 林炼英怒道:“少废话!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还不赶紧睡觉?! 难不成你想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地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林鸽畅:“……” 想到自己不洗头、不洗脸,甚至还哈欠连天的样子,林鸽畅瞬间醒悟过来,急忙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把它们一股脑地装进储物器,焦急道:“英姐再见,我回去睡了……” 嗖~ 几乎是话音刚落,林鸽畅就跑出修炼室,转瞬间没了踪影。 空荡的战斗场上,只留下林炼英一人。 她环顾四周,看向墙壁上那些被火焰灼烧出来的枯黑印记和裂痕,无奈地摇头笑道: “真是一个不要命的小姑娘……” 我要是不这么跟你说,你是不是都开心得睡不着了,满心都想着和男朋友见面? 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发挥出最佳水平,让你的心上人看到你这两个月的进步啊! “也罢……” 林炼英走过,用手抚摸着墙壁上那些还带着炙焰温度的黑痕,呢喃道: “那么这次也让我好好看看,你那个‘威名远播’的小男友究竟有多么大的进步吧……” …………………………………… 天空飘洒着几片微雪,还没落到地面上,就已经被人们行走是呼出的热气融化,化于无形。 不知这场雪下了多久,才堪堪外地面上留下薄薄的一层,给这座宁静、繁华的龙京城披上了一件纯白的素衣…… “嘿,听说了么,今天好像是个挺重要的日子!” “嗯?什么日子啊……?” 初雪世界的校园里,两个男生正结伴而行。 其中一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灵动又带着几分睿智,有点类似“江湖百晓生”的感觉。 眼镜男生身旁的另一个同学,则是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空气微寒,一道道白色的温热雾气随着他们闲聊时嘴巴的一张一合而流出,给这冬日平添了三分人气。 眼镜男生嘿嘿一笑,端起架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 今天有一场盛大而又低调的比赛!” “盛大?还又低调?你这不自相矛盾吗……”围巾男生一头雾水。 “还记得刚开学的那场新生大比吗?当时在比赛过后,其实是产生了一个榜单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2章 二合一 方振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所以日本人现在对莎莎的称号就是那个什么天才无敌……” “你们还说!”任莎莎气急要挠他。 “不说了不说了!”方振东连忙告饶。 林海笑道:“不是这个,他们管她叫平成的寇蒂莉亚。” 平成的蔻蒂莉亚? 大家抱着听笑话的心态,听完后却只感到莫名其妙。 方振东问道:“什么意思?” 林海答道:“日本人平时不用公元纪年,而是沿用皇室年号,比如今年是平成十年……而寇蒂莉亚,是英国推理作家pd詹姆斯书中的一个角色……” pd詹姆斯在国内的名气远不及阿加莎·克里斯蒂,但她同样是一位著名的女性推理小说家,在英国被尊称为“推理小说未完,请翻页) ,他的想法是换回中国国籍,然后像前世一样申请日本的绿卡。然而中国国籍的申请实在太难了,别说像他这种无名之辈,就连程龙当年想给儿子改回中国国籍,都碰了一鼻子灰。 其他人不知道林海的苦恼,聊着申请绿卡的事情。 “林海,你申请日本绿卡花了多久?” 任莎莎觉得既然不用改国籍,那么如果能申请绿卡,再想来日本就能省掉很多麻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啊,我没有绿卡,我现在是日本国籍,也就是电视上常说的海外华人。” 听了林海的回答,几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方振东见有些冷场,打了个哈哈道:“也就是说你现在算侨胞了?” 林海摇头道:“侨胞或者说华侨,是在国外居住的中国公民,和海外华人是两回事。” 方振东本想活跃气氛,没想到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莎莎突然说道:“只要你心里仍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不忘本,不做对不起祖国的事,那么国籍又能代表什么呢?” 国籍的意义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任莎莎这么说,只是希望大家能对林海宽容一些。 “莎莎说的没错。”方振东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想,哪怕有人说你……总之,我都把你当兄弟!”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表示自己没有看不起林海的意思。 …… 正聊着,敲门声响起。 林海离门最近,跑过去把门打开,发现是翻译杨秀兰。 杨秀兰带来一 个好消息。 “于正超因涉嫌盗窃,将被遣送回国……” 搅屎棍走了,大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郭华担心的说道:“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 方振东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同情他?” 魏子捅了方振东一下,后者这才反应过来,郭华不是担心于正超,而是担心他自己。 方振东也跟着担心起来,如果上戏那边要搞“株连”,北影哪怕象征性的也要搞搞“平衡”。 杨姐温和的笑着,说道:“新华社驻东京分社已经将你们的事迹以通稿形式发回国内,你们不用担心回国后会受到处分,倒是有可能会获得表彰……” 众人听后顿时如释重负,接着喜上眉梢。 “我说的没错吧?”林海小声对任莎莎说道:“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殃及池鱼,校领导这点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任莎莎刚要开口,只听郭华问道:“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他?” 同样的话,之前是兔死狐悲,这次却是幸灾乐祸。 魏子大大咧咧说道:“还能怎么着,完犊子了呗!” 郭华又问:“你说他会被开除?” 魏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这都不开除,他以后还不成了窜天猴儿?” “于正超不会被开除。”杨秀兰突然说道:“于正超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他的父亲昨天接到通知后,下午就跑到学校去找领导,又是道歉又是下跪,后来又闹着要自杀……我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中午给国内打电话时听朋友说的,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还上了晨报……总之,学校现在很为难,不可能为了一个于正超,再把他父亲逼死吧?我估计最后很可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算什么事!” 方振东义愤填膺道,继而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于正超可能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之前得知会获得表彰时还很兴奋,这时却意兴索然。 林海淡淡的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不用往心里去,希望他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好自为之吧……” …… 正聊着,房门又响了。 林海打开房门,发现门外是大岛晓美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3章 第 23 章 叶谦看了看周围,旁边还都是闭着眼睛的几人他又回到了第七层塔。 这时候的老者,依旧紧闭着眼睛,坐在地上拄着拐杖侧耳的模样,就像一名绝世高人。 叶谦缓缓起身,对着老者又鞠了一躬。 “小娃子,你拒绝了进阶的机会,我并未帮助你什么,你又感谢我什么?”老者闭着眼睛,说道。 “至少,您让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没有错。”叶谦说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说完,老者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语。 叶谦也不再多说话,他盘腿坐在一边,调养着生息。 自从他入塔以来,自己身上的力量就没有再充盈过,高强度的战斗,真是太耗费心神了,而且他身上还有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伤口。 此刻他总算有时间了,等待着别人醒来的时间,他自然是不愿意浪费。 大概在糟粕的天地灵力刚刚循着体内经脉绕了三周天,炼化了一些进入丹田之后。廖俊就率先醒过来了,他醒来以后,自身的气息没有任何变化。显然,他也拒绝了老者的美意。 廖俊先是看了一周,而后当他看到叶谦在一边盘着腿兀自调息养伤的时候,心里禁不住震诧了一下。 他等了等,在叶谦身上氤氲弥漫,伤痕逐渐愈合,终于收功之后,他问道:“你的气息没有变化?” “我放弃了进阶的机会。”叶谦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有一点他是没说的,他对老者有点怀疑,简单一个回答就能晋升到半步问道境界,这世间若有这么容易的事,还没有一点后遗症,星海宗还至于落魄到被人跨界灭门? “为什么?” “大概因为我比较自信吧。”叶谦开了个玩笑,之后问道,“你也没有再进阶?” “我刚刚步入半步问道境界,担心自己境界不稳,所以拒绝了。”廖俊也开玩笑说道,“不过,天晓得我有多心动!” “哈哈哈,彼此彼此。” 二人打量了一下另外三人,但似乎都还没有动静。 想来他们跟叶谦和廖俊不一样,都接受了进阶的机会。 不知道要接着等多久,二人觉得无趣,就像个时隔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一起说起了自身的经历。 当然,他们也都各自心照不宣的隐瞒略过了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只知道两人话头都尽了,正各自尴尬的想着怎么将话 题进行下去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异动。 周围的空气中,灵力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天地灵力疯狂的涌动。 二人看去,果然看到岳华、叶明和廖魅三人的周围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正将在他们附近的所有天地灵力甭管是斑驳的还是精纯的,都一股脑的吸收进各自的身体。 而那些漩涡,又以岳华和叶明的最为巨大,吸力也是最厉害的! 显然,由于他们本身的实力都已经是窥道境境九重巅峰,所以他们的进阶,是要踏入问道境! “真的羡慕这样轻松的进阶啊” 廖俊看着他们,突然感叹道。 “怎么说?”叶谦不明其意。 “你知道,修炼这事情,越往上所需要的天地灵力就越多,不说平常修炼需要吸收的天地灵力,单单问道境进阶之时,身体所需要的纯净灵力,就庞大至极,没有高阶资源,没有大量天材地宝根本不可能破境!”廖俊无奈地说道。 “更别说,进阶还有瓶颈,并非只是资源之事!有些人闭关十年才能进阶,其中,光是冲击那道进入下一层的壁垒,也许就会耗费数月,而要稳固进阶以后得境界,又要耗费不知几载的时间。”廖俊羡慕地说道,”他们三个人,那些斑驳的灵力都可以在他们身上迅炼化,省下了几百几千倍的时间,这肯定是因为他们接受了老者提议的缘故。” “据我所知,你进阶半步问道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吧?”叶谦疑惑道。 “那不过是因为我自己也有机遇而且当时所处的地方,正好天地灵力极为精纯,省下了我许多炼化的秘法。”廖俊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别人不想说,叶谦也不再过问,想起来在第三层的时候,那个崩塌的空间,不仅打了个不冷的寒战。 半步问道的进阶,真的需要如此多的灵力吗? 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冒着生命危险都想着去争取天才地宝,为了进阶,更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现在他心里都感觉到有点后悔,可惜机会稍纵即逝,既然自己放弃了,也只好认命。 他摇了摇头,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自己距离进阶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慢慢来吧。 看着三人不知倦怠的快吸收着天地灵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变得稀薄。这样下去还不等他们晋级完毕,都会没有灵力可以供他们吸收。 “进阶的时候灵力短缺,可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叶谦说道。 “我觉 得老者不会让这种事情生。”廖俊很是自信的说道。 叶谦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不过他也管不着,反正进阶的三个人中,与他的关系都不是太大。 尤其是叶明,与之相反,一旦他进阶成功,很有可能会落井下石,不顾刚才的约定击杀他。反正面子这东西,对于强者来说,只有实力才是面子。 “要不要趁机打断?”叶谦心里坏坏的想。 不过还不等他实施行为,三个人的进阶终于快要落幕。 先醒来的自然是廖魅,也许是因为三个人一起吸收的缘故,她似乎吸收的并不是太好,没有进阶成半步问道境界的强者,只是连跳了两级,从窥道境境九重初期蹦到了窥道境境九重巅峰。 虽然没有最好的效果,但这种结果也算不错了,毕竟窥道境界的晋级所需要的灵力虽不如问道境那般巨大,但所吸收的灵力也不能算少。 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变化,眼睛里眯起笑意,又细又长的眉毛像夏天随风摇摆的柳叶一样。 她伸了伸懒腰,前凸后翘的丰满的身体又透露了无限美好的风光。 “拥有力量的感觉,真好。”廖魅噙着微笑说道。 廖俊看着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4章 二更(偷偷加更) 风发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 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 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鄱阳湖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 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回到幻境崩毁的那一刻。 刚刚清醒过来的宋不知一睁眼便感知到了周围的不对。那道划破黑暗照进来的光象征着生机,偏偏这些粘稠的黑影想要拖他们两个进渊底。 两个人,总得留下一个。而宋不知明显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少年,打算将她推出去。 因为整个人趴在他的怀中,所以云弈的心跳声对宋不知来说格外的清晰,是这个寂静无声的无天无地之所唯一的声响。少年的心跳声有力而强劲,一下一下,明明天地都在崩陷,也给人以心安之感。 宋不知在心中叹了口气,趁云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反手借力一推,先将他送了出去。 看着少年陡然放大的瞳孔,宋不知张了张嘴,想对他说些什么。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 不过是一个瞬息的功夫,自己便被那些黑影往下拉扯,拖入无尽渊底。 太子殿下看着那位往日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云二公子黑发披散,用尽全力的伸出手,似想抓住些什么。 却只徒劳的抓住了一把空气。 他低着头。 久久不愿收回手。 直到黑暗严丝合缝的重新封闭天穹。隔绝了一切视线。 唉,真是可惜。 宋不知还想对他说句没关系的。这样,他或许会好受一些。 云二公子总喜欢自己逼自己,哪怕逼到了绝路也不愿稍稍对自己温和一点。很小的时候,宋不知就知道了。 只有真正厌恶自己的人,才会像他一样,近乎偏执的去追求完美吧。 想要打磨自己的每个棱角,可是当一切棱角都被磨去,那个人还会是自己吗?很多时候,人们本来就是因为各自的不完美而显的独特的啊。 就像本来她自己坠崖,本不是云弈能预料到的。可那个家伙,一定把所有的罪责都大包大揽到了他的身上了吧? 有点头疼啊,宋不知想。就像刚刚,那家伙一定是觉得把命换给她,刚好一命抵一命,两不相欠吧?可是事实却是,云弈从来不欠她什么。他前来救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宋不知怎么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命搭给自己呢? 宋不知自问还没有那么卑劣。 意识在无休止的下沉。 似乎永远没有底端。 这就结束了吧?永远的被困在这个破损的幻境中,在漫长的时间中被一点一点消磨记忆。 直到连自己都被遗忘。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宋不知轻轻合上了眼帘。 说起来,云弈那家伙,小时候可不是这个鬼样子啊。 小时候,明明是个很细致很温柔的小哥哥呢。 怎么长的? 千江云家的老家主七十岁寿宴。 寿宴一共举办三天,京城有名有姓的大员世家基本都派人到场了。不过因为人数太多,被分成了三批。而在第一天来的人虽然最少,邀请的却都是皇室以及其他和千江云家齐名的世家。 后山处摆的是女宾们的宴席,贞元皇后姜璇带着三岁的小太子齐安也再这一天前来了。 难得出了皇宫,到了一个新奇的地方,小齐安的眼睛一直在咕溜溜的转着,似在打什么坏主意。 为了主宾尽兴,千江云家特地给各家未满十一岁的小公子和小小姐也分了两个小席面,定在了室内。用千江云家老家主的话来说,就是给小辈们一个自己交朋友的机会。让他们自己玩闹去,仆人们在一旁看着也不会出多大事,他们这些大人也乐得轻松,能好好的享受这生辰宴。 毕竟,无论做什么事,带个孩子,总不方便。 姜璇牵着齐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这是云爷爷的生日宴,安安乖一点,乖乖吃完不惹事,母后回宫就给你奖励啊。安安虽然今年才三岁,是这群孩子中最小的,但你是太子,那些大孩子谁惹你都不要怕。打不过就认输,回来跟母后告状” “好~”齐安小小一只,乖乖巧巧的应着,还伸出手摸了摸姜璇的脸:“母后不用担心安安,安安很厉害的,母后就放心去吃饭吧。” 小齐安简直乖巧的让姜璇心都化了。 揉了揉小齐安的头,姜璇站起身来,特地再次叮嘱了一下齐安的十五个侍卫六个婢女四个嬷嬷和一个奶母,然后在人群的簇拥下上了凤舆,乘车离去。 贞元皇后姜璇一走,齐安立刻收敛了脸上那副乖巧的神情,抿着唇面色一肃,从怀中摸出一副西洋上供上来的黑色镜片的眼镜戴上:“列队——” 太子殿下的随从们早就习惯了齐混世魔王安喜欢搞事的脾气,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迅速的男女各一列的在齐安身后排成了两列。 小太子小小年纪天生就会装乖,偏偏那么精明的皇后娘娘还看不透,总觉的她的宝贝安安天下最乖。 实际不过是屁股擦的干净罢了。 果然,齐安奶声奶气的双手叉腰站在房门口对着她的这些侍卫婢女训话:“这是本宫在这个京城 同龄人前的第一次亮相!必须要有气势!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 其实十一岁以下的男童席的房间门根本没有关紧。所以也没有隔音效果。 里面的其他小公子本来已经相熟的正在叙旧,不相熟的正在小心翼翼的交流,突然被门外训话的齐安一嗓子给狠狠的震慑了一下,全部都被打断了。 陆家的大公子陆之潋捧着书坐在席位上,不太开心的蹙了蹙眉。 吵死了。本来就不想来的。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门突然打开了。 两列侍卫和婢女排成长长的两队开道,最后款款进来的是一位脸上带着一副起码挡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镜片的眼镜的小男孩。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安的身上。 齐安本来非常满意自己的出场营造出来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什么人?!”王龙厉声喝道,但他却已经全身戒备了起来,连法宝都取出在手中。毕竟,在他王者三重级强者的感知下,周围可以说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然而这个说话的人,却并没有被他感知到,这无疑是说明,说话之人的修为,绝对不比他王龙低! 虽然不知道在这青桑族里,居然会遇见这样的人,但王龙还是第一时间就取出了自己的武器,这是一柄战锤,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并不多,一位王者三重的强者还使用这样的武器,可见这把锤子,并不简单。 而站在门口的罗尘,听见了这个声音之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直接回屋去了。不过,他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也不去床上躺着了,在炉火上放了一壶酒,顺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一块肉,放在了炉火上烤了起来。 王龙神情肃然的站起身来,回头看向村口,却现村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两个人。两个极为年轻的人,一男一女,那女人青丝白衣,清冷的脸上带着一种特殊的笑意,分外迷人。男人则很随意的站着,身上的打扮,也看不出丝毫的出奇,但却有一股很奇特的气质,使得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有味道。 这一男一女,似乎很是般配,但王龙却一点都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个。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那看似随意站着的男人,却似乎定住了这一方天地,他越是随意,其他人越不敢随意! 比如王龙,此刻他觉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宛如九天之水倾泻而来,他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是勉强招架,手中尽管是提着一把神兵利器,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想要战斗的心思。 这种感觉,王龙并不陌生,往日里他去面见南域冒险者的统治者龙老大时,就会有这种感觉!但,怎么可能!龙老大那是半圣级的强者,这个年轻人……他凭什么…… “啊,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罗老混蛋,你是在烤雷鸣兽肉吗?还有五粮酒,哈哈……”那年轻人却没有在搭理王龙等人,而是冲着村子里喊道。 在屋子里烤肉的罗尘脸皮抽搐了两下,得了,这小子一回来就这么不怕天高地厚的,显然是再做突破了。也是,看见他的时候,那气势已经非比当初了。显然的,叶谦已经突破到了王者级三重了! 关键是,老子这么好心的在这里烤肉,他却喊我老混蛋,这……唉,不过最紧要的是,这家伙把雷鸣兽肉喊出来了,看样子,雷鸣族那里,唉……又是一桩麻烦事啊。 忽然间的,罗尘现,认识叶谦之后 ,貌似,部落里的麻烦事,的确是越来越多了。是不是真的要想个法子,把这个小子拴在部落里? 这个想法多半是行不通的,只是……罗老头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部落的年轻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叶谦的,虽然很无奈,但这是现实。罗老头本以为这一次是死定了,可既然叶谦来了,那就好了,看样子他是不必去送死了。 只是,再如何,前些日子里竭尽全力的战斗,也让罗老头的身子越不行了。即便这一次不死,他也顶多再支撑个几年,那么几年之后怎么办,就靠杰格塔鲁这几个货? 一时间,罗长老很是惆怅…… 而外面,叶谦吼完之后,耸了耸肩看向王龙等人,说道:“咦,几位是来干什么的?刚才在这里煞笔一样的笑,很逗啊。” “你……你是谁?”有一个冒险者迫于叶谦的气势,但又觉得自己等人不能表现的太怂,便鼓起勇气问道。本来是很有气场的喝问,结果由于声音抖,这话也说的磕磕绊绊的,让这家伙一阵羞愧。 王龙也是气不过,狠狠一巴掌扇在这小子身上,扭头看向叶谦问道:“你就是叶谦把?” “啊,是啊,没想到我这么有名了。话说你是哪位?”这男人自然就是叶谦了,他和秋水回到了青云山川,现在刚好到了青桑族,现在的青桑族本来是以前的乌山部落,但看样子,已经被青桑族经营的很不错了。 如果没有这些冒险者们找麻烦的话,那无疑是会好很多的。 “我是王龙,听说你……”王龙回答道,但没有等他说完,叶谦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老头肉烤好了,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可没什么空。” 王龙气的脸皮直哆嗦,仔细看了看叶谦现这家伙并不是在开玩笑,这让王龙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侮辱。他忽的呵呵冷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很好,很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叶谦,看样子,你是打算护住这个小部落了?” 叶谦诧异的看向他,说道:“咋了?” “我……很好,交出布鲁洛那些人,把灵石矿交出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我冒险者大本营里,可不止这么些人,你要考虑清楚!”王龙冷冷的说道,但是别看他说的硬气,事实上,这已经是在拿大势压叶谦了。 毕竟,叶谦就算是再厉害,但他是无法一个人去抗衡整个青云山川南域所有冒险者的,那是数十万人,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对付的。而且,如果说是叶谦一个人的 话,那还好一点,毕竟以他的实力,一个人躲藏起来,就不容易被找到,而就算被找到了,如果带队的冒险者不是王者三重,全都是送死的份。 可有青桑族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这么个小村子,好几百人都是不会武技的普通人,在青云山川里,没人保护是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现在已经招惹了冒险者们,如果没有了叶谦,这些人恐怕下场难料。 王龙靠的就是这些青桑族的普通人,以他们来要挟叶谦。 他本以为叶谦这么强势出场,而且这家伙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王者三重级的实力了,没想到,这叶谦并不是想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只有王者二重的实力,而是已经突破三重了。 别看这就是一丝的差距,但这一丝的差距,带来的实力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一边的叶谦看到宫殿门口要倒塌的瞬间,已经是俯身坐在了巨狗的后背上,然后一拍巨狗,示意赶紧离开。 此时叶谦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双脚一片血肉模糊,战斗力不及之前,再加上宫殿里面此时传出的声音,他就知道郑前几个人应该已经是要冲出来。 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嗷呜……” 巨狗也感受到了叶谦心中的焦急,撒开步伐,几个跳跃,就离开了宫殿范围。 “前辈,宫殿倒塌与我们无关!”段宇飞脸『色』阴沉的说道,郑前几个人见面就不由分手的出手,他也不是泥捏的,也是有几分火气的。 刚才宫殿倒塌瞬间,他情急之下只能用纸人去顶住宫殿的一扇门口,但是却被认为是破坏了宫殿的人。 “哈哈,是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郑前脸上狞笑,脑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血痕,几丝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直接流到了脖子下面,想来刚才在宫殿里面,受了不轻的伤。 这座宫殿也不是一丝防护也没有的。 “哼,那就试试!” 话说到这个份上,段宇飞明白,一场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他这个时候也不怕郑前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明显在刚才宫殿倒塌或者是和石像的战斗里面,受了不小的伤,甚至现在他也只看到七八个人的身影。 要知道刚才郑前一伙人进去的时候,可是有十多个人。 想来其他的人,应该都是死在了宫殿里面了。 “大力!小玲!乐智!”段宇飞叫了一声,几个人瞬间来到了他的身边,摆出了一副战斗的模样。 …… 另一边,叶谦被巨狗带着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一座山峰的山腹里面,这里面到处都是巨狗生活过的痕迹,想来也应该是巨狗另一处栖身之地。 “这次亏大了,傻狗,你看看!” 说着叶谦痛苦的站了起来,向着巨狗亮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脚。 一丝烤肉的香味也从叶谦的双脚上面传了出来。 巨狗看着叶谦双脚,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傻狗,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吃?!你倒是说说,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要怎么赔偿我!” 叶谦心中极其的不爽,因为他感觉他又一次被这巨狗坑了。 那座宫殿,一定就是之前巨狗生活的地方,并且他对立面一定是无比的熟 悉的,要说巨狗没有在里面获得东西,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嗷呜……” 巨狗似乎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叶谦受了不少的伤,此时她张开嘴巴,从嘴巴里面吐出了好几颗珠子。 叶谦直接拿起珠子,珠子入手温热,能够感觉到里面有一股灵力在波动。 这让叶谦想起之前巨狗在吃下大红花之后,吐出了另外一颗珠子。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巨狗肯定是在他还没有到达的时候,把宫殿里面的好东西直接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了,不然嘴巴里面不会吐出这种珠子的。 之前他还觉得这个巨狗想念他的主人,在进入宫殿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到他主人陨落的地方,想着让自己复活救助她的主人,但是现在他明白过来了,巨狗第一时间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旁边的丹『药』殿,并且把里面一扫而空了。 “还有没有,肯定不止这些的!” 叶谦不知道巨狗身体构造如何,竟然在吃下东西之后,还可以吐出一部分精纯的灵力,然后把这些灵力化成了的这样一颗珠子。 但是他知道,一个巨大的宫殿丹『药』殿里面,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单单只是能够产生这几颗珠子而已。 巨狗听了叶谦的话,巨大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叶谦一看就知道巨狗肯定是藏私了。 不过他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一只脚,手指指着这只脚,意思就是告诉巨狗,就凭这几颗珠子,想要收买他是不可能的。 巨狗看了一眼叶谦的脚,随后大舌头『舔』了一下嘴巴,脑袋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伸出了舌头,舌头上面,赫然是几十颗同样浑圆的珠子,只不过颜『色』有点不尽相同而已。 “好你个贪吃狗,你这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多的珠子,可想而知巨狗是吃下了多少的珍贵的东西了。 叶谦顿时产生了心痛的感觉,赶紧几把抓起巨狗舌头上面的珠子,然后双手捧着。 “嗷呜” 这个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叶谦的脑海里面响起。 “吃……能好……” 叶谦脸『色』震惊,看着巨狗的模样,“吃了这些东西,腿就能长好?” 巨狗点了一下头,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叶谦,想来这种事情巨狗应该也做过不少次了。 叶谦也没有怀疑,把手中的珠子分成了两部分,然后张嘴吃掉了其中的一半。 珠子入 口即化,变成了甘甜的汁『液』,顺着叶谦的喉咙直接来到了腹部,然后顿时转化成了一股庞大的灵力,开始游走在叶谦的四肢百骸之中。 “哎哟,你这死狗!” 叶谦捂着肚子,轻叫了一声,差点就满地打滚了,因为那个酸痒还有疼痛的感觉,同时在腹中升起,并且顺着灵力到达的地方,不断在自己身体四处升起。 之前他也看到过巨狗有过这种样子,就是在她吃下大红花的时候,但是那时候他不过是觉得大狗大概是因为贪吃,吃下了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才会有了那种灵力『乱』跳的感觉,但是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有了同样的遭遇。 此时灵力就像是一股凶猛的野兽,不断顺着叶谦真气运转的方向,不断游走,不断产生痛觉,一丝丝冷汗,也跟随这叶谦的『毛』孔,直接透了出来。 “啊……” 叶谦忍不住再一次叫喊出声,实在是这个感觉越来越重。 “嗷呜……” 巨狗看到叶谦的样子,一开始脸『色』『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了叶谦的惨状,想要发笑,但是一会之后,巨狗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因为叶谦是真的好痛苦的样子。 所以她赶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这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调侃,差点把那一对男女给吓的蹦起来,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毕竟,这两人修为也不算差,都是有窥道境六重,而且六大派都选择在簇合谋山谷内的遗址,自然是对周围有过排查的。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附近会有人,而且……都走到了如此近的地步了,他们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男饶手还在女人衣服里面上下动作,猛地被惊吓,手下意识的用劲,女人疼的脸都抽了,却愣是不敢做声。 两人虽然惊慌,却还是想要反抗,没等他们继续做出反应,一个身影已经闪现在他们身前…… 山谷顶端,叶芸有些神色不自在的呆在那山石缝隙的洞口处,叶谦居然走就走,真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里面的那两个家伙。 可她不自在,缝隙之中的两人更加的不自在! 因为对他们两人来,刚刚的遭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家伙冷不丁的跳出来,就直接把他们的一切行踪掌控在了手中,更是以强横的实力,让他们不敢乱动弹。 尽管那叶谦离去,就只是让叶芸留在这边,区区一个窥道境四重的女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叶谦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以至于……王明根本不敢去试探一下。 因为试探的结果,如果不能够顺利逃走的话,那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猴子虽然没王明那么明白,但是,只看自己一向觉得是精明无比的王明,现在却焦头烂额,他也就知道,貌似目前的境地,很有些不妙了。 就在几人纠结之间,缝隙外面有了动静,叶芸本来就是在门口,扭头一看,顿时就惊喜的喊道:“叶大哥,你回来了!?” 不过,她随即又是一愣,看向叶谦手中提着的两个人,愕然道:“这……这是什么人?” 叶谦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没什么,好像是六大派的人。” 着,他便将这两人丢在了一边,走到王明二人身边,有点满意的点零头:“还行,居然没有趁机逃走。” 王明脸皮抽搐了一下,逃走?他当然想过。可是,就看叶谦那完全没有设防的模样,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叶谦自从出现,带给他的惊吓和震撼,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王明完全没有任何的信心,可以从叶谦手中溜走。 而现在,他把叶谦手中的那两人看了一眼,顿时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那可是罗月门的弟子,而且这两人 他还知道一些消息,毕竟是想要混入山谷内部,他也是稍微打听了一下山谷之中的情况的。 两个出自罗月门的窥道境六重弟子,行走在外,那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最起码是王明这等散修必须要仰望的存在!别看他的修为更高,可是,人家背后有罗月门这个大靠山,根本不是王明能够相提并论的。 可现在呢,这样的两个年轻俊杰,却被叶谦犹如提着死猪一般,丢在了一旁…… “大人,瞧你的,我们可是非常遵守你的吩咐,怎么可能逃走呢?”王明连忙笑呵呵的道。 叶谦不置可否,没和他这些废话,只是把那罗月门的男女丢在地上,问道:“认识不?” “额……大人笑了,这些六大派的精英弟子,怎么可能和我认识?”王明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虽然不认识,不过,在下倒也对这二人知道一点。” “哦?来听听。”叶谦其实是随口一问的,就算没人知道这两饶身份,他也可以有办法去了解。没想到,王明居然还真知道一些。 王明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道:“这家伙,名叫谭峰申,在罗月门也算是个比较有前途的弟子了,至于他旁边的这女人,好像是叫李潇潇的,应该是他的道侣,两饶关系,似乎在罗月门不是什么秘密了。” 叶谦摸了摸下巴,忽然对王明道:“你可有办法,将我和她易容成这两饶模样?”他指了指叶芸道。 叶芸瞪大了眼睛,易容?易容了干什么?难不成,叶谦居然想要潜进山谷之中去?而且,这可不是简单的潜伏,而是要打入敌饶内部啊! 王明那边也是在这样想,觉得这位简直是胆大包啊,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而是六大派的驻地,这位居然抓了人家的弟子,然后易容之后混进去…… 他很想问一问,有这么简单吗?但他当然不会去问,不管这姓叶的什么目的,他如果去了六大派驻地,然后死在了里面,那对他和猴子来,自然是大好事。 “可以,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不被识破。”王明道:“毕竟,我之前就算是易容一下,那也只是简单的遮掩一下容貌,如这种混进别饶队伍里面,可没有过呢。” 叶谦笑了笑,摆手道:“不必在意,你只需要改变容貌就行了。” 王明点零头,道:“那好吧,我来试试。” 完,王明就取出一些东西来,不得不,这个走江湖混的散修,生存下来的确不容易,也掌握了不少的‘技能’。 只 见他在叶谦的脸上一番动作,修修补补,点点画画,不多时,叶谦的脸居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和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那位谭峰申一模一样。 叶谦感受了一番,也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神乎其技啊!” 王明嘿嘿一笑,看样子能被叶谦夸赞一声,他也觉得惊喜。不过却还是提醒道:“大人,这易容术毕竟只是表面的,如果遇见了强劲的灵力波动,是会出现破绽的。大冉时候,尽量要避免和人大战。” 叶谦笑道:“只要不暴露就没事,如果暴露了,那也就无关什么战斗不战斗的了。” 王明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多,继续给叶芸忙活,不多时,叶芸就变了个模样,和地上的那女人,看起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气质上却有很大的不同,叶芸是有一种大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金乌王族袭来,天空之中,燃烧起一片又一片火海,无数人族冲上虚空,杀向那一只又一只冲杀而来的金乌,这些金乌生有一道道火羽,生有三足,要人族修士斩在一起! 整颗天辰主星,率先被攻破,数亿亿万计的金乌从天而降,它们浑身浴火,所至之处,立刻成了一片火海。 人族修士之中,有的人在驱使法宝逃命,有的则是驾驭起现代科技产物之中的飞行器、一艘艘巨大的母舰,冲往虚空深处。 “杀!” 天元城中,喊杀声震天,大量的圣级强者杀来,一道道圣威蔓延,无数的金乌被斩杀,但这些金乌悍不畏死,如飞蛾扑火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许多人族强者陨落,无数人族在火海之中丧生,整个天辰星域化作了修罗地狱,大半个星球,成了火域的世界,且在朝着天辰星域其他大星蔓延! …… 叶承驾驭驱使着斩婴剑,在宇宙中急速而行,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虽然毁掉了两位大乘人祖的肉身,但他自己的肉身亦险些崩溃。 若不是有混沌之气,护住了他的体表,他的这具肉身,多半早就毁掉了! 此刻,叶承内视自己的肉身,暗暗皱眉起来。 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体内的玉骨,化为了齑粉,血肉寸寸断开,连丹田都变得残破不堪,出现了一道道可怖的裂纹,触目惊心。 这是叶承肉身使用的能量,超过了他肉身的负荷的后果,他最后打出的那一道天帝拳,足以轰杀大乘修士。 叶承元婴等级的道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恐怖的能量。 这就如同一个水库,原本蓄水量是百万吨,而突然天将大水,往这个水库之中,注入了千万吨的雨水,大坝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便会崩溃,叶承的遭遇,便是如此。 现在,他体内法力全无,身处这冰冷的宇宙中,非常危险!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出大问题!只好如此了……’ 叶承暗想着,他默默运转《九转混沌诀》,封闭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收起了混沌钟与斩婴剑,默默吸收着宇宙之中游离的能量,恢复自己的肉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需要十年,我便可以醒来……’ 叶承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最后一丝想法之后,便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 时光悠悠而过,距离人族天辰星域被攻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之久。 宇 宙之中,寂静与冰冷,是永恒的主题。 远处大星浮沉,日升月落,一具约莫十七八岁少年的尸体,自宇宙深处漂了过来,在他的体表,充斥着一层淡淡的乌光,这具尸体就如同一片浮萍般,飘入前方的陨石群中。 “砰!” 这些巨大的陨石,纵横几十上百公里,散发出凌冽的寒芒,坚硬无比,但遇到这具尸体的时候,竟如同豆腐一般,轰然瓦解。 与此同时,成百上千艘宇宙母舰驶来,它们极其高大,犹如大厦一般,密密麻麻,排成了一列列长龙,就像是宇宙之中的钢铁长城,在这些母舰之中,生活着超过千亿的人族。 这些都是完美星际集团的宇宙母舰,天辰星域被攻破之后,还是这些被修仙者瞧不起的现代化科技,拯救了他们。 天辰星域璀璨无比,生活着万亿人族,但金乌王族袭来之后,万亿人族之中,死伤超过九成,只有一千亿的人族,乘坐完美星际集团的母舰,逃了出来。 这一片宇宙母舰之中,最大的一艘母舰的控制室内,工作人员以暗物质雷达,扫视着四周的一切,预防有危险发生,好做出提前的准备。 暗物质雷达,扫过某片陨石群之时,准备激射出镭光,扫平这片陨石群,好让巨大的母舰群通过! “咦?不对,这陨石群内,有东西!”控制台前,一位技术人员眉头一皱的说道。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控制室内的负责人,是完美星际集团的一个旁支,有些实权,他沉声道:“对那片陨石群,进行全面的扫描,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众人忙碌起来,大约两分钟之后,陨石群中的画面,被传了回来。 只见画面中的一位少年,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就宛如宇宙之中的一具浮尸般,静静的漂浮在这片陨石之中。 “这个人的样子,好眼熟啊……” 众人一阵发愣,感觉这少年的模样,似乎在那里见过。 “是他……” 完美星际集团的那位旁支,瞳孔微微一缩,脸色大变,低喝道:“这件事谁都不允许说出去,看好这片陨石群,我去去就来!” 控制室内众人,心中一凛,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忤逆。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这位负责人又回到了控制室,这次他来带了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名绝色女子,当这名女子出现在控制室内之时,众人顿时感觉,百花都要失色,明珠都会蒙尘。 这名女子实在是太美了,她宛如谪仙子下凡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生出丝毫亵渎之心,在天辰星域被攻破之前,她被誉为天辰星域嘴耀眼的一颗明珠,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 洛景升和洛璇玑到了,两人得知消息之后,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来到了控制室内。 “就在那里!” 完美星际集团的那位旁支,他双手有些颤抖,指着陨石群中那位少年的尸体。 洛璇玑一眼望去,美眸闪动,心中猛地一缩,惊呼道:“真的是他……” 洛景升同样脸色大变,眼前的少年,不是大半年前,与两位大乘人祖大战,而后在天元城被攻破前失踪的叶承,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的叶承,出现在冰冷的宇宙深处,看起来生机全无,就仿佛一具尸体般。 “他死了吗?”洛景升皱眉道。 “一位转世真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看他的模样,多半身体出了问题,否则他绝对不愿意,就这样飘荡在冰冷的宇宙之中。”洛璇玑美眸闪动,朱唇轻启,如此开口。 “要不,我们将其打捞起来?”洛景升看着控制台上的画面,忽然道。 洛璇玑柳眉一皱,似乎在犹豫,低声道:“此人太危险了,是一位转世真仙,如果弄醒了他,会不会……” “那就让一个小分队,带着生命仪器去检测一下,如果有问题,我们立刻远遁,如果他暂时醒不过来,就将他的肉身带回母舰!”洛景升考虑了片刻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目光深远的看着洛璇玑,宛如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目中充满了欲火。 被自己的‘父亲’这样注视,洛璇玑浑身不自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娇躯有些僵硬的问道:“父亲,你是要?” 她早已知晓,自己不是洛景升的亲生女儿,而是完美星际集团造神计划的产物,整个人都是被电脑数据设计出来的,所以才如此‘完美’! “造神计划,从未结束过,此人的出现,也许是个转机!”洛景升面色有些潮红,激动的看着洛璇玑。 “造神计划……” 洛璇玑张大了嘴巴,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0章 二合一 羽轩一路往东前行,途中历尽了危险。 可他还是找到了生存的办法,那就是专业欺负小动物。 他尤其是喜欢狼虎豹这类快速前行的动物,只要是宗师境以下,他的手就能直接生撕了这些小动物。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直接选择抓捕。 这些小动物,赶路是一绝,还能帮他抓取猎物,有时候还能充当食物。 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一个月过去了,在他跑死了十几只只小动物后,他终于走到了一座城池前。 “这什么鬼魔界?地盘比凡界大太多了,光是千绝宗离周边一个城池,就走了老子一个月。” 他整了整衣着,细细打量着城门。 城门上空,有三个黑色大字:“五台城!” 城门卫士的境界是圣皇境,强突的话,他没有希望的。 他们对每一个进入的人,都是验证其身份令牌。 可他们的验证,明显高级多了。 只要将身份令牌放在指定的玉石上,玉石之上就会投影出这个人的映像。 如果发现投影的人与本人不像,这些人就不是放他走,而是直接抓起来了。 “搞个锤子喔,完全没法潜进去啊!” 羽轩是必须要进城的。 魔界实在是太大了,光靠两条腿,哪怕是抓四条腿,他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东洲。 只有进入城池内,看看有没有传送阵之类的,才是他唯一能走的道路。 身份令牌他有。 那时候在罪域,他们可是绑了不少的魔族守卫。 这些人只要一死,他们对应的身份令牌就没用了。 而羽轩手上有好几块身份令牌,全是小希和柳莹精挑细选过后给他的。 这些人从年龄和外貌,均是和羽轩有一定的相似度。 一定相似和完全一样,还是有很大很大的差距的。 羽轩相信,小希他们一定还没有杀那帮俘虏的。 他身上的令牌应该是有用的。 但样貌的差距,还是让他头疼。 问题就在这里了。 这些人检查的这么详细,他要怎么做,才能蒙混过关? 羽轩很有耐心,细细观察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发现了检查的漏洞。 那就是面对一些大家族,这些人是直接检查领头的一人,接着就是直接放行了。 “哈哈哈,看来不管在哪里,权贵的特权都是存在的啊。” 不管如何,他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城门的方法了。 下一步,他该考虑的,就是怎么混进这些大家族里面去。 “吱吱吱~!” 忽然,魔书上方的指骨有了反应。 它指向了其中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是城门外的一处地方,并不是城门内。 “你这是让我离开这座城池??” 羽轩疑惑了。 让他顺从这个方向前行的,就是这个指骨。 现在改变这个方向的,还是这个指骨。 不过,出于对魔书的信任,他还是走了。 反正留在城门外,一时半会,他也是没办法进入城池内的。 倒不如走出郊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羽轩沿着指骨指引的方向,在走了一个时辰后,找到了一处矿地。 在一个刚打开的矿井中,指骨指引的方向变成了往下。 “你这是让我去挖矿??” 羽轩闹不清,这指骨到底在玩什么? 他细细观察,这个矿井有好几位强大的真魔镇守着,之前都是封闭着的。 现在打开了,估计就是为了让矿工们能够带着矿石走上来。 能成为矿工的,估计都是奴隶或是下人之类的。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那些矿工慢慢地走上来了。 他们老弱妇孺都有,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面容焦黑。 他们挖的,正是并没有经过提炼的魔石源石。 自然形成的魔石,是非常粗糙的,里面蕴含的杂质非常的多。 这样的魔石是不能够被使用的。 只有经过阵法淬炼,这些魔石才能直接被修魔者吸收。 “快点,快点!” 矿井口的几位真魔,抽着皮鞭,狠狠地鞭打这些矿工,让他们加快速度。 对于这等欺辱,羽轩虽气愤,但不足以愤青到无脑,跳出去拯救矿工。 他相信,如果冲出去的话,第一个死的,一定是自己。 矿工们将身后箩筐中的矿石倒在了地上,接着继续往下走了。 面对这些矿工,那个指骨均是毫无反应的,只有面对一个瘦削的小女孩时,指骨开始疯狂地指着了。 这个小女孩年约十五六岁,身材非常孱弱细瘦,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一 般。 更夸张的是,她的脸上,留下了许多人为的刀痕。 这是被人生生毁了容的小女孩! “卧槽,这些人简直就是毫无人性啊!不,应该是毫无魔性!” 他尝试与那个指骨沟通: “你是让我救下这个小女孩?” 之前一直不曾理会羽轩的指骨,此时却是上下震动了一番。 这个动作,就像是点头一般。 “还真是这样。” 羽轩思索着,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有好几个真魔,自己拿什么救这个小女孩? 锤子吗? 他相信,之前指骨没有反应,是因为矿井出口封闭了。 小女孩在地底之下,指骨微弱的力量并不足以感应到这个小女孩。 是的,尽管羽轩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这一截指骨,过去也许很强大,可现在,早已就是风烛残年。 要不是有魔书在,估计这截指骨早就风化了。 现在矿井出口被打开了,指骨立即就感应到了这个小女孩。 能够让与魔书融合的指骨起反应,羽轩能够判断得出,这个小女孩,一定不简单。 说不定,她是与凶魔一族有什么关系。 不管如何,他都该想办法救下这个小女孩。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怎么解决那些守卫? 这里一共拥有七位真魔境的守卫,这些都相当于人族真仙境的飞升高手,羽轩实在打不过。 就算他与魔书气息交融,能够对这些守卫起了压制作用,那也是仅仅将他们压制在大帝境而已。 他这个先天境二重的小伙子,依然是有心无力啊! “不管了,还是先想办法,混进矿井里,再想想办法。” 羽轩掉头走了,但他并不是离开,而是选择了去找帮手。 他的帮手是谁? 自然就是魔界里那些低级的魔兽啊! 一个时辰后,他在五台城周边,还真找到了一只可爱的魔狼王。 这只魔狼王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硬气的。 可是被羽轩揍了几轮后,那就是相当的老实了。 更神奇的一幕是,羽轩发现自己身上的妖书,居然能够强硬地给这个魔狼王种下归心印! “你这妖书,是不是不管什么种族,只要是动物,那就是归你管的?” 没想到妖书还真的上下调动,一番得瑟的劲头 。 不管如何,这件事总算是计划好了。 有了妖书的归心印,魔狼王不再仅仅屈服于暴力之下了,它的小命也是在这个残暴的小魔手上。 没辙之下,魔狼王只好带着这群魔族冲锋去了。 “ヾ(≧O≦)〃嗷~” “ヾ(≧O≦)〃嗷~” “ヾ(≧O≦)〃嗷~” 矿井周边,忽然出现了数百头魔狼。 这些魔狼从不同的方向,往矿井攻击而来。 “哼,找死的魔狼!” 身为真魔境的守卫,当然是不怕这些连宗师境都未达到,甚至化形都做不到的低级魔界生物。 可有时候,真不能小瞧这些低级生物。 这些魔狼自己也知道不敌,可因为某个可恶的小魔的影响下,他们在这些真魔还没到来前,就直接选择了自爆。 “嘭~~!” “嘭~~!” “嘭~~!” 一只只的魔狼,不断地自爆了。 这些守卫反而头疼了。 如果这些魔狼是要和他们硬碰硬,以他们的时候,单单是气势就能碾压了这些魔狼。 可这些魔狼本就是自爆求死的,那就不好办了。 不好办的因素就是,这里整的太热闹了,很容易被人围观。 没有人想自己的魔石矿脉被发现的。 不怕贼不来,就怕贼惦记。 真魔守卫之上的势力,就是想隐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暮云山,诞生有天韵草的山坡四方。 那诸多的身影,注意力皆都放在了正在天韵草约莫十米外相争的南宫月辰、聂焱等四位年轻人物身上。 任由谁,都未曾想到,竟是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天韵草旁。 就连相隔着不远,约莫两百米左右距离的南宫世家、聂家、裴家那诸多强者人物,都未曾发现这道身影,究竟是何时到来的。 天韵草彻底成熟之后,他们三方势力的这些强者人物。 不仅仅只是后退了开,将争夺战场交给了那八位后辈人物。 同时,更是无比警惕的防备着四周。 防止有人,趁着混乱闯过来,将天韵草给夺走。 可,绕是如此,竟是还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来。 此刻,倘若不是此人伸手摘取天韵草,在天韵草上绽放的朦胧紫色道韵华光下现出了身形来。 天韵草给摘取走了,他们怕是都不曾察觉到。 故此如此突然产生的变故,是这些强者人物,根本不曾想到的。 甚至,那在天韵草所绽放的朦胧紫色紫色道韵华光中,有身影浮现出的一瞬,更是让他们当中不少人神色微微呆滞了下。 正在激烈交战着的南宫月辰、聂焱等四位青年人物,神色更是全都不由为此一怔。 他们又何曾会想到,竟是会有人抢先他们一步,靠近了天韵草。 就连四方,那同样对天韵草存有窥视之心之人,也皆都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那人究竟是谁,不仅胆识过人,并且手段还如此的诡异。 就这般,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觉之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天韵草前。 正是在四面八方所有人,全都为此而感到诧异时。 那道身影已是将天韵草九根草叶,连带着根茎一起,直接从地面土壤中拔扯了起来。 天韵草丛土壤中被拔起的一瞬,在四方荤散开的紫色道韵光晕,也是随之散去了。 没有了天韵草所绽放的紫色道韵光晕倒映,那道模糊的身影,更好似突然又化为了空气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大胆!” “哪来的霄小之辈,给我滚出来!” “摘取了天韵草又能如何,你如何带得走?!” 也正是那道声音,随着天韵草所绽放的紫色道韵光晕消失的一瞬。 南宫世家 、聂家、裴家的诸多六等人皇人物,皆都是发出了暴跳如雷般的怒斥声。 对方突然出现,摘取走天韵草,虽然出手极为迅捷。 并且还完全超出了场中所有人的意料,让诸多人都怔在了原地。 但依旧也一些强者人物,反应极快。 在发现叶长空身影的一瞬,便是至少有着十道以上的强大灵识,将叶长空给牢牢的锁定住了。 与此同时,这些南宫世家、聂家、裴家的强者人物,在发出狂怒之声后,身形更是瞬间暴动而起,扑杀上了叶长空。 “大嘴!” 叶长空在取得天韵草后,自知在这些具有六等人皇的强者人物面前,已经无法暴露了。 将天韵草收入储物戒中的同时,他更是如此的大喊了声。 这番大喊声而起的一刻,左手立刻便是将那别在了腰间的那张空间传送符箓取出,并且将不死元力疯狂注入其中。 嗡!~ 空间传送符箓顿时间便是闪烁出了强烈的空间力量波动,欲要将叶长空包裹吞噬进去。 “是空间传送符箓!” “留下他!” 感受到叶长空周身所弥漫而起的空间能量波动。 那十多位已经冲杀而来的南宫世家、聂家、裴家强者人物,更是震吼声连连。 在其吼声响起的同时,更是纷纷凝聚着所掌有的强横杀伐,欲要在叶长空被空间传送符箓所产生的挪移力量传送离开之前,将叶长空给当场击毙。 七阶的空间传送符箓,所荡漾出的空间挪移能量。 一位六等人皇人物所具有的杀伐力量,都足以将之瞬间击溃,从而导致空间挪移失效。 倘若这十多位六人人皇强者,杀伐皆都轰出,落在了叶长空身形所处之地的话。 莫说这张七阶空间传送符箓被激活后,所卷起了的空间挪移力量了。 饶是叶长空,都得当场被轰杀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叶长空自是也明白这一点。 同时,既然他敢在南宫世家、聂家、裴家这群六等人皇人物面前摘取天韵草。 也,正是在这些强者人物的杀伐还未轰杀而出之际。 随着叶长空口中的那声大喊声而出,叶长空身形上空,约莫五百米高度的位置。 一片比四方云层明显要低出了许多的不规则云朵,突然之间便是诡异般的化为了一尊犹如健硕公牛般大小的大黑蛤蟆。 大黑蛤蟆现出了本体的一瞬,那占据着大半个身躯的极为夸张的巨嘴便是猛地开张。 在其口中,顿时间有着一道由吞天幻蛤一族的血脉力量所凝化而成黑色的吞噬旋窝。 这吞噬旋窝在那夸张至极的血盆巨口中凝现而出的一瞬。 下方那正凝聚着凶狠杀伐,暴冲向叶长空的十多位强者人物,好似突然间被人施下了定身术般,诡异般的定在了原地。 这十多位强者人物,更是在这一瞬,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猛烈的吸力袭来。 这股可怕的吸力,就如同在撕扯着他们的灵魂,欲要将他们的灵魂从肉身中强行拉扯出来一般。 使之他们每人的身上,都漂浮起了一道道真魂虚影。 这等,可强行吞噬他人灵魂的神通手段。 正是吞爷在晋升为五星妖王,产生了一场蜕变之后,所觉醒的吞天幻蛤一族的新的天赋神通手段。 名为,噬魂! “那是何等凶兽,竟然具有如此强行吞噬人灵魂的神通?!” “不好!快阻止他!” 这十多位强者人物,遭受到这股可吞噬人灵魂的可怕吸力突然袭击之后,一个个面色更是皆都不由大变了起来。 不过他们的身形在原地停顿了很短暂的瞬息之后,旋即便是各自纷纷施展手段,很快就镇守住了那欲要脱离肉身而出的真魂。 使之那已经从他们肉身上拉扯出了的真魂,立刻便是重新回归到了其体内。 吞爷新觉醒这道天赋神通噬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2章 不忍心让你们难过的加更 歌绍海还真是哪壶不开专门提那壶啊,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付关心之神情,果不其然,就在高旭俊听到歌绍海在说自己的长女儿之时,虽然只是一个妃子的女儿,可是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啊,尤其是当初看到玉琳血淋淋的回来之时,可真是把他气坏了。 想到这时,他忍不住瞪了苏义晨一眼,可是当看到苏义晨没有起来,心里气更加恼火了,“苏义晨,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还要朕亲自扶你起来吗?” “臣不敢。”苏义晨因为刚才并没有听到皇上说得平身或者起来,自然不敢起来,可是现在看到皇上生气了,也只有急忙站了起来,可是因为跪得时间长,腿脚有些麻了,而且又因为腿上有伤,毕竟,当初那次战场上,他是被砸伤的,所以,起来之时,并没有站稳,反而又是一歪。 眼看就要再倒下之时,高旭俊眼睛再次眯了起来,在他看来,苏义晨这就是有意如此做,为的就是觉得自己不给他军资,也是作样子的,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倒是没有想到,南宫离突然跑到苏义晨跟前,并支撑住了他。 苏义晨一怔,立马站稳,先向南宫离表示感谢,“谢过南宫王爷。” “不客气,这是本王的一点小意思而已。”南宫离淡淡的说道,随即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了,并闭上眼睛,似乎刚才那一幕,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爱卿,似乎你眼里没有朕了?是不是说南宫王爷比朕更加明显呢?”高旭俊本来是想在苏义晨歪倒时,可以随意说一个眼里没有他或者抗旨不遵的,却没有想到南宫离会前去扶他,自然就顺势说了这句话。 “微臣不敢。”苏义晨急忙摇头,连连摆手。 南宫离听到这时,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高旭俊,轻声道,“陛下,臣只是一时心软而已,毕竟,苏将军可是苏家军的首领啊。不过,陛下放心,臣不会影响陛下的,那么臣就会离开熙朝,自由……” 高旭俊被南宫离如此一说,反而有些心慌了,急忙说道,“离,朕没有说你,只是与苏爱卿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别撂挑子啊,这对朕可真得不好啊。” “玩笑?!”南宫离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即以王府有事为由,而离开了朝堂,自然高旭俊并没有阻止他。 就在南宫离走后,高旭俊又再次开口了,“苏爱卿,你也别怪罪朕心直口快,朕是真得不想让你被人骗了,你还要帮那人数钱呢。其实,朕也希望军营里的武器要更好呢,毕竟,将士的兵器先进了会更好呢。” “臣 知晓。”苏义晨点点头,表示理解。 “以后这个事就不用再提了。”说到这时,高旭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再次追问道,“那么,你女儿打霍公公之事,你准备如何办呢?” 苏义晨一愣,不是早已说过那个事算了,怎么又提起来了。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是惊诧不已,尤其是孟峥天更加觉得奇怪,前几天还说算了得皇上,怎么突然改口了,甚至又再次提起来这事。 “陛下,”就在孟峥天刚刚说出来这两个字时,赫然看到霍公公竟然拄着拐杖蹒跚而来,脸上带着红肿的血块。 苏义晨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不对头,因为当初他记得苏玄歌打霍公公时,只是头,并没有影响到他脚和他的脸啊,也没有打他的脸,可是他的脚却是崴的,必须要柱着拐杖才能走,脸上竟然也有红肿块。 孟峥天他们看到这样的霍公公时,同时愣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打得霍公公如此厉害。 歌绍海和陆义兴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却是暗自开心,这样以来,苏义晨定会是对苏玄歌有了怀疑,只要他们父女有了怀疑,就会让他们有利啊。 “小霍子,你怎么来了?佘公公,还不赶紧给霍公公搬个椅子来。”高旭俊一见到霍公公,立马站了起来,随即又叮嘱佘公公。 佘公公不由也皱眉,在他记忆里,这个霍公公的伤势也只是头,其他根本没有,怎么过去这么几天就如此了啊?不过,听到皇上的命令,他还是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霍公公坐下。 霍公公在谢过高旭俊之后,这才缓缓坐下,随即哭泣起来,“陛下,请让苏将军和歌将军放过奴才吧。” “你这是何意啊?”苏义晨忍不住问道,“就算本将军的女儿是打过你,可也没有打到你脸上啊。”他直接说出来自己的印象,而且更加证明自己没有记错。 “苏将军,虽然你家小女是当时没有打奴才脸上和腿上,可是昨天夜里,奴才可真得被人揍了,他们说是听从苏玄歌的命令来揍的,为的就是证明他们对苏玄歌的忠诚。”霍公公如此说道,一脸的伤感。 “不可能,昨儿我们一家都没有人出来过啊。”苏义晨立马否认道。 “也没准儿,就是苏玄歌雇用的人呢,再说了,你不还提到军资不够吗?对了,会不会是苏玄歌用那些军资雇用的人,把霍公公给伤着了呢?”陆义兴假装正义的问道。 “这话,微臣倒是觉得极有可能啊,虽然一笔不能写出来两个苏字,但是苏玄歌可与苏将军 没有血缘关系,这点,苏将军也是无法否认掉的。所以,她也有可能会背着苏将军来找人害霍公公,随便再把罪名安在你的头上,让你不安心啊。”歌绍海也归纳说道。 “苏爱卿,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家女儿吧。依朕之见,她不会,肯定也不愿意承认的。”高旭俊根本不给苏义晨解释的机会,随即就挥手,“退朝了。”说毕,就让佘公公扶着霍公公出去了。 在走出朝堂之后,孟峥天走到苏义晨跟前,轻声道,“我相信歌将军,苏将军,你不妨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军营,再好好问一问歌将军,但是从我们这次回来,能看得出来歌将军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可能事情缘由还是因为你和歌将军拒绝婚事。所以,要……留意了。”说毕,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苏义晨按了按有些头疼的额头,也只好缓步往家走…… 当南宫离听闻霍公公受了那么重得伤之时,又因为通过静和宁的回话,自然明白,这个伤势一定是假的,随即就安排木想办法去御书房探听一切,他好做准备。 就在他刚刚说到这时,突然听闻,“二王爷来了,不知王爷要不要见见呢?” 就在百官文武大臣都走了之后,高旭俊又有意叮嘱佘公公,让他专门跑到歌绍海和陆义兴跟前,说是自己有事找他们。 佘公公一怔,随即应了一声,在把霍公公扶到他的休息室之后,这才去找歌绍海和陆义兴两个丞相了。 高旭俊缓缓说道,“小霍子,你受苦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朕证明,苏玄歌没有害你,也能让苏义晨对苏玄歌会有疑心的,这样做,只是让你的苦……” “陛下,这点不算什么,能让奴才为陛下着想,受点伤也不碍事呢,只要陛下开心,其他什么事都是没有的。”霍公公此时已经恢复了笑意,已经不像刚才在朝堂上那种悲伤之样,更加没有心寒之意了。 当陆义兴和歌绍海得知皇上叫他们时,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随即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和佘公公一同走向了霍公公的休息之地。 而在暗处的南宫离的另外一个暗卫,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带着好奇的神色,跟了过去,这一跟了过去,他竟然了解了一件大事,那霍公公受伤虽然是真的,除了他额头上被打是苏玄歌打得,而其他却不是,是另有其人。 陆义兴和歌绍海在霍公公的休息室里,看到了高旭俊,正要行礼时,却见他挥手,“不用了,这里,也不是朝堂上,更加不是御书房,也不用多礼。不过,还是要感谢陆丞相的主意了 ,要不是陆丞相如此出主意,朕还不知道如何问苏义晨呢。” “陛下,您这么说,让臣惶恐,臣也是为陛下着想呢。”陆义兴淡淡的说道,“不过,还是歌丞相找得人好,那口气,好语气完全就是把苏玄歌给作证了,这就证明了苏玄歌才是指使之人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3章 二合一 毕竟,一个是一百万,一个是两个亿,这中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一时间,整个正堂还有外面的庭院之中,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一片哗然。 而此时,齐华昌齐天纵还有齐胜他们,全都是惊得一脸呆滞,半天都没有从这种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时,文先生却又不无感慨地说道:“真是没想到,你们齐家竟然有着如此深的的底蕴,怪不得齐主任能够在赵大人那里得到如此重的赏识,果真厉害啊!” 听到文先生这一声感慨,齐天纵的面色却是有些难看,因为真如文先生这么说,那他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这些成就,岂不是都跟这个黎南有关系了,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啊! 而齐华昌此刻可是面色凝重,他这才想起转头看向了外面庭院里的黎南。 不只是齐华昌,此刻整个正堂,整个庭院,所有齐家人的目光,也全都是看向了黎南这边。 一时间,庭院中坐在角落里的黎南,却是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黎……黎南,这尊玉佛,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华昌满脸诧异地问道。 不只是齐华昌,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 “一份寿礼而已,外公喜欢便好。”黎南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在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玉佛?!”齐华昌的声音里,已经是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了。 “哦,一个朋友送的。”黎南如实说道。 说实话,黎南对于这尊玉佛的价值,也是有些意外。 当初卢江海把这尊玉佛送给黎南的时候,只说是他弟弟卢江山的一点小心意而已,也没说值多少钱,黎南却是没想到,这么一尊普通的玉佛,竟然就能值这么多钱。 “朋友送的?”齐胜不禁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撒谎都不知道怎么撒啊!” “你自己看看,就你这副穷酸样子,像是能有有钱朋友的人吗?更不要说人家随手就送你价值两个亿的东西了!”齐胜冷哼着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也同样都是一片质疑之声。 “黎南,还不如实说来!”齐华昌也是冷着脸直接质问。 看到齐华昌这副样子,黎南又是不禁眉头一皱。 他没想到,齐华昌连调查都没调查,就认定了自己是在说谎,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自己,这根本就是不给黎南留有任何的脸面! 黎南没想到,自己好 心好意地送了一个生日礼物过来,竟然还要招来对方的无端指责。 一时间,黎南的心中,对于自己这个外公,对于这整个齐家,简直是失望到了极点。 “我已经实话实说了,外公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黎南声音平淡地说道。 “你……”齐华昌被黎南这话给气得不行,只觉得对方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 “爸,黎南是个正直孩子,既然他说这东西是朋友送的,那就肯定是真的!”这时,齐雪梅开口替儿子说了话。 虽然儿子一出手就是价值两个亿的东西,着实是把齐雪梅跟黎康宁也给吓了一跳,不过,黎南毕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自然是相信黎南。 “没错没错,黎南说的肯定是真的,因为黎南他最近在沪海那边,混得还是很不错的!”齐秀美也是趁机替黎南说了话。 可齐胜却是在一旁轻哼一声,冷笑着说道:“就他这种能耐,就算是混得不错,还能不错到哪里去?我看啊,这尊玉佛来历不明,指不定是他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搞来的吧!” 齐胜这话,简直是一针见血,直接就把事情说到了最严重的地方。 而黎南的面容,在这一刻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可以容忍别人的轻视,可他却不能容忍任何人的抹黑与羞辱! 而现在,齐胜已经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我黎南做事,向来堂堂正正,我说这玉佛是朋友送的,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至于谁的手段见不得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黎南看着齐胜,声音冰冷地说道。 “什么?!”齐胜气得不行,他没想到,之前向来软弱的黎南,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你什么意思?!”齐胜冷声喝道。 黎南轻哼一声,“你们只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而已。我倒是不知道,华夏体制内的工资水平什么时候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让你们能够随手买得起价值一百万的字画了?” 齐胜他们对黎南如此尖锐,那黎南自然也不会给他们留有情面。 黎南的话轻描淡写,却是立刻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众人自然是很清楚,以齐天纵跟齐胜的工资水平,自然是不可能消费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的,那答案也就很明显了。 齐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而齐天纵,也是面色阴冷到了极点。 “你这意思是说,我跟齐胜的钱,都是贪腐而来的了?”齐天纵声音低 沉,整个人的身上,都是散发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就连周围无关的众人,都已经被齐天纵身上这种强大的气势给震撼住了,只有黎南,脸上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或许大舅,你能给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黎南淡淡说道。 “你……”齐天纵气得咬牙切齿。 “不懂规矩,竟然敢跟长辈这么说话!”齐华昌直接大怒。 “雪梅,你是怎么教儿子的!”齐华昌直接冲着齐雪梅怒喝。 齐雪梅低着头,没有开口。因为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帮谁是好了。 齐天纵此时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双眼之中泛着凶光,上位者的气势尽显。 “你现在才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我乃是沪海赵子石座下第一管事,我之所以愿意跟你说话,不过是看在你是我齐家人的面子上,不说是我,就算是我儿齐胜,又岂是你能望其项背的?你觉得,你要是个普通人,我齐天纵或者齐胜,屑于理会你吗?”齐天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叶谦来到娜美身边,笑了笑道:“怎么样,你看二哥牛逼不?” “不看。??”娜美嘻嘻一笑,让叶谦一脸的错愕,这丫头居然还知道这个梗? 但娜美很快就伸出手来,说道:“喂,黑泉之水呢,我可是看见了。你收走了那么大一条,分为个几斤,没什么问题吧?” 叶谦自然是答应了就会做到,笑道:“小事而已,黑泉都是我的了,分小妹一点算什么?不过,我还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的帮助,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娜美却是眉头一扬,古怪的笑道:“什么事儿?” “补天泥,我还需要补天泥,可据说这额补天泥乃是勾陈大帝的宝物。那可是圣级强者,去谋夺他的宝贝,我也不怎么有信心啊,所以需要小妹的帮忙。”叶谦无奈的说道。 如今黑泉之水到手,可补天泥却还不知道如何得到呢。 “补天泥啊,小事而已。”却不料,娜美却是嘻嘻一笑,模仿叶谦方才的模样,得瑟的说道。 叶谦微微一愣,但他知道,娜美虽然大大咧咧,但却不会随便开玩笑,立刻惊喜的问道:“娜美,你是认真的?你有办法?” “且,什么叫有办法,我本来就有补天泥好不好!”娜美说完,仿佛是要炫耀一般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木盒,这木盒之中,放着一块泥土。那泥土居然是五色混合而成,但却看不出混合的迹象,仿佛天生就是五色,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围绕在补天泥上,让人看其一眼,似乎连神魂都会为之凝固。 而娜美也赶紧盖上了盖子,随手把盒子丢给了叶谦,说道:“怎样,我把补天泥交到你手上,可比你把黑泉之水交给我要爽快的多吧?” 叶谦不得不为之佩服,哈哈一笑,收起了补天泥,同时也从黑泉之中,取出来一捧黑泉之水,说来也是神奇,这黑泉之水,号称溶解万物,但对于叶谦却免疫,并且连有叶谦气息的东西,也免疫。 叶谦随手取出来一个玉瓶,将黑泉之水装上,那玉瓶没有半点被溶解的样子。 他吧这瓶水给了娜美,笑道:“现在,算是两清了。” “哈哈,真的成功了,这下……我可要大出一把风头了!”娜美笑眯眯的捧着玉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仿佛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叶谦想了想,问道:“娜美,你和勾陈大帝是什么关系?” “就是我老爹啦!”娜美大大咧咧的一摆手,笑道:“也怪你没有见识,难道你不知道,在勾陈大 帝身边,也有一只吞天兽吗?我看见你也有吞天兽幼崽的时候,就在想你会不会和大帝有什么联系,没想到,你居然想图谋大帝的补天泥……” 叶谦尴尬一笑,这娜美居然是勾陈大帝的女儿!怪不得,能够带着一份补天泥到处乱跑。而且她想要得到黑泉之水,显然也是和自己一样,和补天泥结合后,估计是想要弄成什么宝物送给勾陈大帝吧。 不管怎么说,目的达到,叶谦不想在青云山川久待了,特别是,这里的人还这么的不友好……他可是看见了,雷山老祖已经去找雷震天和雷妖商议了,显然是想怎么对付他。 “叶谦,你不要妄想可以逃走,我雷神族有一百种方法把你留下来!”雷神的怒吼,还在远远传来。显然,虽然雷神现在没法子对付叶谦,但他依然不肯放弃。 叶谦知道雷神部落不是久留之地,但他离去之前,还是在雷剑身前停留了一下。 两人面对面,叶谦有些尴尬,怎么说也是他利用了雷剑,而雷剑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可他却把雷神族的至宝拿走了,这恐怕会让雷神部落产生极大的影响。 良久,还是雷剑笑了笑,说道:“得了,别搞的这么矫情,虽然你拿走了黑泉,我很不爽。但看样子,这也是个人的机缘,我雷神族近万年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但你却能够做到,大概……这是天意如此吧。但你可别得瑟,总有一天,老子练成了盖世神功,一定去找你的麻烦,夺回黑泉之水!” 叶谦笑了笑,忽然高声道:“我觉得,雷剑成为下一任族长,是非常有道理的事情!”说完,叶谦取出那条手腕,将其系在了雷剑的手腕上。 “这……你这是干什么,你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这黑泉么?”雷剑愕然道。 叶谦哈哈一笑:“黑泉之水,我有一些就足够了,我也没有全部拿走的意思啊。现在,送给你了,怎么处置,你来说。哇呀,就算我交出了黑泉,你看看,你们的老祖只怕也不肯放过我啊。罢了,我这就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哈哈哈!” 说完,叶谦身形一闪,已经出了雷神山,瞬息远去。 叶谦这里,倒也不是真的很大方,而是如果拿着黑泉,他估计雷神部落拼劲一切,都要把自己给翻出来。雷神转世重生,目前大概也是处于虚弱阶段,一旦他适应了雷神通的身体,这样一位货真价实的圣级强者,叶谦实在是不敢得罪的太深。 反正他也不需要整条黑泉,得到一部分就足够了。乐得大方的送出去,也算 是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离开雷神山的叶谦,直接空间突进,瞬间就出了天破城。在这城里,他也就娜美和雷剑两个熟人,倒是那青桑族的圣女秋水,咳咳,罢了……就不去见了吧,这么一位美女,见了面就不想走啊。 可不走又不行,还是别见了,免得都蛋疼。 如今修为也已经提升,补天泥与黑泉之水,全都到手,叶谦意气风,也知道该离去了。不过,还是先去青桑族一趟,自己在雷神部落闹的这么大,青桑族那里,后面肯定有些麻烦,得去和罗老头说一声。 虽然那老头巨坑无比,但好歹也算是个朋友。 就在叶谦出了天破城,走了不出百里地,忽然前方一头黑色的魔龙窜了出来,声势惊天,叶谦差点没吓尿了,因为这是一条王级三重的妖兽! “卧槽,我这一次可是走的大路啊,怎么可能会有王级三重的妖兽……”叶谦失声喊道,刚喊完就听见魔龙身上有人娇笑不已,仔细一看,居然是娜美那丫头。 “小妹,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水底广场 玄武圣纹 嗖! 寇天化率先出手,朝着湖泊上的九颗玄武宝钻,闪电般追了过去。 “动手。” 宇文俢也没和他客气,带着明宗弟子杀了过去。 两方人马,为了这九颗玄武宝钻,立刻大打出手。一片乱战之中,其他赶来的上百人也快速加入,让本就混乱的战局变得更为复杂。 “我们下去。” 林云看了眼没有动手,他身上紫金龙纹涌动,朝着龙劫雷池的湖底钻了下去。 九颗玄武宝钻,明显不够这么多人分。 既然真正的宝贝在湖底,还不如提前下去,率先夺得先机。 安流烟点了点头,白龙环绕着娇躯,跟着林云一道冲了进去。 梅子画嘴角抽了下,他没有神龙骨,修为又只在龙脉之境。想要进入龙劫雷池,实在有些勉强,可咬咬牙还是冲了进去。 没多久! 湖面上的九颗玄武宝钻,就被迅速争夺一空。 寇天化只抢到了三颗,看到其他人手中的玄武宝钻,他怒火中烧,可眼下实在没功夫理会这些人。 “先去湖底。” 寇天化冷冷的看了眼这些人,带着原横鹰和石夫人冲了进去。 “师兄,我们怎么办?”黄玄易道。 宇文俢沉吟道:“这寇天化和林云都不好对付,不过龙劫雷池下面肯定有至宝,我们也下去!” 扑通扑通! 伴随着一道道雷霆水花飞溅,众多赶来的生玄境强者,也陡然间惊醒了过来,一个个接连探入龙劫雷池中。 龙劫雷池中。 紫金龙纹缠绕着林云,他将身法催动到极致,朝着湖底不断冲击过去。 他很想知道,这湖底深处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林云的身体像是水中游龙般飞掠,湖水中蕴含着的雷浆,时不时爆发出强大的银色光芒。 那些银色雷光,与肉身撞在一起,迸发出狂暴无匹的力量。 没有一定的实力,在这龙劫雷池中一炷香都无法支撑。 在林云三人很远的地方,大堆人影正在靠近,这时候谁都知道在这龙劫雷池底部有至宝存在。 “来的好快。” 林云随意看了眼,他率先沉入湖底,但这距离似乎没有拉的太远。 若真的发现至宝,到时候依旧免不了交手。 唰唰唰! 林云身体不断下沉,终于在龙劫雷池底部,发现一股股剧烈无比的能量气息。 半刻钟后。 林云的视线在雷池底部,发现一个巨大无比的雷霆漩涡,漩涡中涌动着一缕缕银色的圣辉。 应该就是那里了! 林云来到漩涡边缘,没有犹豫直接钻了进去,等穿过漩涡之后。 一个水底广场出现在视野中,雷池广场有诸多巨石铺就而成,那是石板上刻画着古老的圣纹。 诸多圣纹勾勒在一起,组成一个庞大的玄武图案。 隐隐约约看去,那玄武图案在水波荡漾下,宛若活物一般还在缓缓游动着。 这只是一种视野上的错觉,水波折射所引起,实际上玄武图案并没有动。 有许多人影散落在玄武图案上,他们盘膝而坐,容貌犹存,可全都没有了生机存在。 都是半圣吗? 林云眼中露出惊奇之色,之前玄武宝钻,应该全都来自这些人的遗体。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需要这么多的半圣镇守,且最后全都坐化于此。 那玄武画卷怕是另有玄机! 咔擦! 就在此时,一名半圣遗体轰然爆炸,而后化为一颗玄武宝钻朝着漩涡飞去。 林云伸手一招,将玄武宝钻抢了过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林云没有直接握住,而是以龙元包裹缠绕,层层封禁之后再收入储物手镯。 这还真是神奇,价值连城的玄武宝钻,就这么轻轻松松到了手中。 打眼一看,水底广场至少有数十具半圣遗骸,如果全都化成玄武宝钻。 简直让人不敢想象,要知道平时一枚玄武宝钻,都难以在外界寻到。 “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后方宇文俢等人出现,不多时寇天化等人也来了。 以及众多生玄境强者,也在陆陆续续的赶来。 “这么多的半圣,这地方还真是个宝库!” “哈哈哈,这地方还真是有大奇遇啊,这么多的玄武宝钻,发财了!” “随便捞上几颗,这次地宫之行就圆满了。” 一行人心头火热无比,望着数量众多的半圣遗骸,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轰隆隆! 很快,各方人群就朝着水底广场直扑过去。 他们各自释放出星相画卷,爆发出强大无比的龙元气息,气息激荡之下诸 多半圣遗憾接连爆炸。 一颗颗玄武宝钻接连诞生,很快这地方就陷入惨烈的搏杀之中。 每一颗玄武宝钻,都会引起许多人的争夺,场面混乱而血腥。 林云目光闪烁,想要寻出其他蛛丝马迹,这水底广场肯定另有玄机。 可如今实在太过混乱,气息激荡之下,即便是剑心也变得模糊不堪。 林云收回视线,看向安流烟道:“我们也先争一些玄武宝钻,你有白龙神骨,炼化玄武宝钻,也能得到诸多好处。” 安流烟的身体经过白龙神骨的改造,已经远超同阶修士,若能有玄武宝钻炼化,白龙神骨甚至还能变得更强。 林云其实也很需要,他的两种圣体若是想要融合,肯定少不了类似淬炼肉身的宝贝。 除此之外,他也想知道,这些玄武宝钻能不能刺激他的剑意再进一步。 “好!” 安流烟眼中涌出激动之色,她很清楚玄武宝钻究竟有多珍稀。 唰! 两人身形快速掠出,冲进那古老的水底广场中,将一颗颗玄武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6章 二合一 “少尉, 你是怎么算到的?”路上, 威廉小心地问。少尉让他盯着周仲青,盯了一天都没有动静,少尉是怎么做到如此料事如神的? “我不是算到的。”瑞和淡淡地说,“我不信任他, 就算是一杯酒一块点心, 只要是他给我的我都会警惕。” 那杯酒端在手里,周仲青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那忍不住飘过来的眼风还是被瑞和捕捉到了。 周仲青想让他喝这杯酒。一个有杀害自己动机的人,会怎么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呢?自己不是上辈子的原身,不是周仲青轻飘飘一捏就能捏死的人物, 周仲青想要动手就必须有所准备。 酒里有什么?瑞和喝了第一口就感觉到, 清甜的酒里有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十分霸道, 入喉后就立刻发挥作用, 迅猛地侵入血液。他受过反精神力抑制药物培训, 立刻认出来这是一种精神力抑制剂。如果没有事先防备, 药效作用如此快且隐蔽, 根本不可能察觉得到。大约要等到用精神力时, 才会发现自己一丝精神力都调用不出来。 于是他立刻用精神力裹住已经喝进肚子里的果酒,又用兰火吞噬掉已经进入血液还未来到精神力核的那部分药效。 确定果酒有问题之后,他就猜测杀手会在这个宴会上, 所以他故意脱离宾客去了一次卫生间, 在从草坪走进别墅的时候, 他的精神力铺展开去,一寸一寸地查。 来参加宴会的人,谁会无缘无故外放精神力?瑞和只发现了周仲青的以及另外一道陌生的精神力气息,借此确定了目标。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将精神力撤掉,让那些果酒在肠胃里消化,融进血液里,等到警厅一检查,他体内的抑制剂自然就被查了出来,正好对上那杯酒。 “周家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威廉有些为瑞和担心。他是个外人,自然看得清楚周瑾的态度,对周瑾来说都是外甥。但在威廉心中,自然是自家少尉最重要。 “没关系,我们走吧。” 周瑾确实很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在四肢百骸里乱窜,让他浑身难受。他气冲冲地进入警厅,却被阻止见周仲青。 “嫌疑人正在审,暂时不能让你见他。” 自己的亲外甥入了警厅,传出去还有什么好名声?周瑾要求保释,却被拒绝了,警厅必定是要先审一遍的。 “监控显示那杯酒是周仲青拿出来的,从头到尾没有变化过。受害者也验过血了,血液里确实有 药物残留,跟酒杯里的抑制剂是同一种。” “现在正在审犯罪嫌疑人,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侏儒,在黑道上名号叫米娅,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 周瑾一身冷汗地走出来,坐进自己的车后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警厅这一趟让他明白,事情八.九不离十跟仲青有关系了。也是这个时候周七舅发来通讯:“警厅的人刚走,把我家刮了一遍,那瓶酒也被带走了,我追着让他们当场验,那瓶酒里面没有问题。瑾哥,难道真的是仲青给元青下药?这可是家族丑闻呐!亲兄弟怎么闹成这样!瑾哥,事情我没法压下来,这场上的孩子太多了,不少孩子都受惊了,我现在已经被好几家父母追上门来要说法了唉……” “……”周瑾咬着牙,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明明昨天祭祖,一大家子那么幸福融洽,他还牵着外甥们的手在父母坟前给父母看,了结多年心愿,开心的尾巴那么短,才短短一天就到头了。 如果仲青真的参与了……那可是兄弟相残! 小院里,瑞和还没睡,他知道周瑾一会儿还得来找他。深夜正好是首都星的白天,他便先跟首都星那边联系联系,互通有无,又做了一些作业。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按照返程的日期以及路上需要的时间,他大概是赶不上,怀特老师说了,回去后要让他补考,所以他现在也在为期末考作复习准备。 果然,半夜里周瑾过来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仲青要做的事情。”周瑾劈头就问。 “是。” 周瑾伸起手要打,瑞和单手拦下周瑾的手。他认一个舅舅,不是来挨打的。 “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您在气什么呢?”瑞和松开周瑾的手,径直坐下开始泡茶。水是刚烧开的,滚烫的水将茶叶泡开,香气扑鼻。 这是周瑾让人送来的十斤茶叶,瑞和说了喜欢,他立刻就让人送过来了。 沉默了喝了两杯茶后,周瑾才觉得心口的火散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您生气,是气我没给仲青留情面,没有把他要害我这件事捂下来烂在锅里,还是气我将计就计,没有及时将他拉回来,反而看着他堕落?”瑞和问,见周瑾的眼神严厉地看过来,他淡淡一笑,“可您怎么不想一想,我才是受害者,他想置我于死地,难道我还不能反抗?” 周瑾听明白了,自己这个外甥对弟弟是真的毫不留情。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瑾 痛心极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手足之间就是要互相扶持,你是长子,你是他们的大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走歪路?!是,仲青是做错了,但你就不能选择另一种温和的办法来教育他吗?你一手把他送进监狱里难道心里就舒服了?!” 如果周仲青要杀的是别人,他可能才会将焦点放在周仲青竟然走歪路这件事情上,但现在周仲青要害的是他另一个外甥,还是周仲青的亲大哥,对手足相残的痛心更甚所有! 瑞和点头:“没错,我现在心里很舒坦。” 上辈子原身死不瞑目,现在想来,在他死后应该也没有人给他讨回公道,毕竟周仲青是将他约出来,深夜里在一个堤坝上见面将他杀死的。 二弟突然从书亚星回来,刚落地就约他出来见面。二弟说是来办什么资料的,明天就走,临走前挤时间来看看他,那时候原身多高兴啊,觉得弟弟乖巧孝顺。匆匆忙忙将身上的钱都拢一拢,还跟工友借了一点凑成两千星币,就想着给二弟拿去做生活费。 可是那天晚上夜色那么深沉,堤坝没有灯,他提着矿灯匆匆赶过去,二弟在那里等他,不知道为何穿着一身黑,还带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原身没有看出那双眼睛里的恶意和杀意,笑着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变故发生得太快, 瑞和乘坐的车子在剧烈的撞击下直接翻倒,又在原先的行车速度与货车的撞击力度的双重加持下,如风中浮萍般翻滚无依,最后又如惊雷落地, 轰然炸起冲天巨响。 冲击之中,瑞和失去了意识。 那辆满载钢材的货车接连撞飞十余辆车,最后斜翻在地,又过几秒发生爆炸, 燃起熊熊火光。 高架桥口处的连环车祸来得猝不及防,鸣笛声惨叫声划破夜空。 不知道在黑暗里挣扎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瑞和只觉得恍若隔世,不知今夕是何夕。 缓了一会儿他才转动眼珠看向四周, 他应该是在医院病房里, 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左侧的阳台上传来水声,右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戴着氧气罩, 半边脸对着他的方向。 是周太太。 这是一间三人间的病房, 只住了他和周太太两个人。 周雄呢? 这个念头刚起,瑞和就觉得头疼欲裂,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一晚在高架桥上的轰鸣声与碰撞声,脑袋也随着晃荡起来。 恶心感涌上来, 让瑞和趴着床沿干呕了好几声。 “哎哟人醒了!”一个女声匆匆地由远及近, 瑞和感觉到有不少人的脚步声从门外靠近, 然后有人扶正他躺下,为他做各种检查。 恍惚着瑞和才终于想起,自己出车祸了。 “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再仔细观察一阵子就能出院了。”主治医生对瑞和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这几天不要轻易动作,最好卧床休养。” 将瑞和的情况说了。瑞和的伤势并不致命,因此车祸第二天中午就睁开了眼睛。 瑞和咽了咽口水,滋润喉咙后才得以开口:“车上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 “周先生和司机还在ICU,你和周太太的情况要好一些,被衣服被子等物遮挡住,缓冲了一些撞击力度。”说到这里医生也觉得神奇,怎么车里会有那么一床被子?听说人被消防员救出来的时候,车后座的两人就团在被子里。 “谢谢医生了。” 瑞和还是没什么力气,他身上有多处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周太太的伤势与他相比也要更严重些,当时他只来得及将储物戒指里的被子衣物等全数拿出来,匆忙间抱住周太太将她一起包起来,护住了自己的头颈。 很快他又昏沉着睡着了。 这场车祸来得突然,听说 当场六人死亡,伤者数十。 三天后,周雄和司机转入普通病房,再过两天,瑞和也能下床走动了。他询问交警事故的起因,他对车祸前心中那一闪而过的白光很在意,那白光分明是从他手腕上的执法仪中发出来的。 他怀疑车祸前有阴气,不,应该说有鬼在周围。 只是事过境迁也无法查证。 “应该是酒驾。”交警说道。 司机当场死亡,也无法怎么查了。 等身体好一点,瑞和就去修车厂看周家在车祸后的废车,用执法仪检查一番之后,毫无阴气的痕迹。也是,都过了那么多天了,即使有阴气停留过也早就消散殆尽。 对于周雄夫妻与瑞和出车祸这件事,陈队长知道之后很是挂念,还特地来看望过一次,顺便带来京城特调处总部的最新进展:“黑衣人供出了别的消息,特调处正在深入追查,别的因为涉密我不能多跟周太太说。” 听闻这个好消息,周太太自然欢喜,她的丈夫还在昏迷中,唯有这个消息让她开怀了。 “还有一件事,那六个受害者的身份已经全部确定好了。周小姐……虽然不是故意的,是因为阵法作祟失去神智煞性大发,但那些人终究是她……”说到这里,陈队长不由得放慢语速,语气和缓,怕让伤势还未痊愈的周太太受刺激,“所以补偿的事宜,还是要周先生周太太找个时间来办一办。” 周太太呆住了。 “当然了,因为案件涉密,到时候不会向那六家人说出真相,周家的赔偿款到时候就以抚慰金的名义放给他们,希望周太太能够理解。” “能、能理解。”周太太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们家妮妮的罪,我和她爸来赎!需要赔偿多少,陈队长到时候将金额报过来吧,倾家荡产我们也会赔的。” 陈队长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这正因为车祸住院呢,如果不是那边已经走到抚慰金流程,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说这件事。 等事情说完陈队长就要走,瑞和送他出去,私底下说起一事,道自己怀疑车祸有不寻常之处。 “我学艺不精,不过我手头上有一件宝器,是我师傅传给我的。”瑞和说,“我那宝器在侦测阴气上有十分的准头,那晚车祸前,宝器确实亮过,还没等我进一步查探,车祸就发生了。” 陈队长惊道:“难道车祸是有人——有鬼故意做的?!”这性质可与之前判定货车司机酒驾大不相同啊! “我也是猜测,不过我的法器早不示警晚不 示警,偏偏车祸前一刻有了反应,这也太巧合了。” 瑞和心想,自己查不了,警方总能查得到吧?特别调查处能力非凡,自从案件移交之后,半个月不到就将黑衣人抓获,这样的速度不算慢了,甚至称得上快。那个黑衣人明显是一个天师,涉及道门的案件不比普通案件,道术变化莫测诡谲妙异,哪怕瑞和现在只是一个刚入门的修道者,也知道要抓一个天师有多难。 “我知道了。”陈队长沉声应下,“这件事我会跟特调处提的。” “劳烦陈队长了。” 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去,瑞和了了一桩心事,他咳嗽两声返回病房。病房里周太太已经不在,应该是去看周雄了,他关上门关灯后开始打坐,让体内的元气调养身体。 上好的体质让他他恢复得很快,相信再过几天他就能完全康复出院了,骨折的伤出院再慢慢养。 突然他睁开眼睛,狐疑地看着手腕。执法仪在车祸上完好无损,来自子兑换系统的商品不止展现了先进的功能,在质量上也令人称道。因为这执法仪只有使用者才能佩戴、解除,唯一绑定,所以在他昏迷住院过程中,执法仪完好无损,也仍在他手腕上。 此时,执法仪那颗细如绿豆的警示灯亮了起来,白色的光在昏暗的病房里如皎皎明月。 瑞和的心一跳,抬起手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几秒之后,白光不灭。他打量一番病房,外面夕阳已落,医院内的路灯亮起,因为他没有开灯的缘故,这间病房里一片昏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 凌王古迹之行,返途中。 永恒宫主代表风云殿的意志,在叶长空和楚一凡间,选择了楚一凡。 逼迫叶长空,不得不与风云殿反目决裂。 永恒宫主所作出的这个抉择,在回到风云殿后,并没有什么任何的反对声音。 毕竟,站在风云殿的角度和立场上,楚一凡的确比叶长空更加适合留在风云殿。 只是,永恒宫主的做法却是引起了杨天齐以及许多宫主的不满。 永恒宫主,若是等回到风云殿后,与他们相商之后,再一同召见叶长空。 叶长空也不可能有机会逃走,更不会有着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也正是永恒宫主的冒失之举,险些让风云殿遭受到了灭宗之劫。 云天宫、天星府、惊雷阁、灵武皇朝、天虚宗,都认为风云殿是想要独占凌王传承,才故此编造出了与叶长空决裂并逃出了云州的消息。 为此,风云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取得了这五大霸主的信任。 “你们怎么看?” 杨天齐将手中的人丹榜榜单以及那一卷消息放下,缓缓的开口道。 他虽对永恒宫主有些不满,但永恒宫主在风云殿劳苦功高,并且事又已至此,此刻再来谴责永恒宫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叶长空与风云殿,如今,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他们,想要前往大夏拿人,绝无可能。 “此子绝不能留。”永恒宫主狠狠的道。 杨天齐淡淡的撇了永恒宫主一眼,道:“可,他现在身在大夏,又是夏皇义子。” 他,又如何不知叶长空留不得。 叶长空在君临宴上为自己所正名的那番言词,明显是带有着对风云殿的复仇之意。 在大夏皇朝,那等超然的霸主势力中,叶长空都能登顶君临宴,因此还被天命阁放在了此次人丹榜的榜首之位。 足以可见,叶长空之天赋,并不比楚一凡低多少。 而叶长空带着复仇之意,扎根于大夏,又被现任夏皇收为了义子。 任其在大夏发展下去,终究是会成为风云殿的一大隐患。 说不定,哪一天,叶长空便会带着诸多来自大夏皇朝的强者降临风云殿。 所以,如今,对于风云殿而言,必须要在叶长空在大夏得势之前将之除掉。 可,如何除,便是成为了杨天齐以及九宫宫主齐聚于此所商议的关键所 在了。 杨天齐以及九宫宫主,在这大殿之中,商议了许久,才做出了抉择。 杨天齐当即便道:“永恒宫主,此事既因你而起,那就由你亲自往大夏走一趟吧。” …… 十天之后。 永恒宫主,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夏皇城,并且受到了夏皇的觐见。 这时候,叶长空依旧还在夏族祖地的那处雷系化龙池中进行血脉洗礼。 大夏皇宫大殿,夏皇端坐在皇座上。 “风云殿永恒宫主,拜见夏皇。” 永恒宫主站于皇座下方,鞠躬行礼。 “无须多礼。” 夏皇微微摆手,旋即开口问道:“我大夏与你风云殿,素来并无来往,永恒宫主你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永恒宫主直身,抬头看相夏皇道:“我奉宗主之命,听闻我风云殿叛逆之徒叶长空在大夏皇宫中,特请求夏皇将叶长空交由我风云殿处置。” 他这番说词,明显只是试探夏皇对于叶长空的态度。 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此事最好不过,实在不行,也唯有行那最后之策了。 夏皇目光一凝,冷声道:“叶长空已入我夏族,并被封为我大夏七皇子,你回去转告杨天齐,以后叶长空与风云殿不再有任何瓜葛,并且不要再以叛逆之徒四字污他之名,否则便是对我大夏皇室不敬。” 他自知,永恒宫主的那番话在试探他,并非来访的真正目。 夏皇直接就表明了,他对待而叶长空的态度。 并且,还以极为严厉的口味,对永恒宫主进行了一番指责。 “他曾是我风云殿弟子,却因凌王传承叛出我风云殿,夏皇却将其收为义子,是否有些不妥?” 永恒宫主皱了皱眉,直言进行质问。 风云殿,虽不如大夏皇朝强盛。 但,风云殿却也是一方霸主,有着半步人皇的存在。 他此行来大夏,代表的是整个风云殿的意志,有着与夏皇平等对话的资格,自是不能弱了他风云殿的气势。 “大胆!” 面对这番质问,夏皇还未做声,殿内便是立刻有人大声训斥了声。 这出声训斥之人,正是夏皇的亲卫统领,一位天丹境极境的强者人物。 “还请夏皇替我解惑。” 永恒宫主依旧抬头望着夏皇,再次出声道质问。 “你若未听清楚,我再最后 重声一遍,叶长空如今已是我义子,大夏皇朝的七皇子。” 夏皇目光凝视着永恒宫主,态度时分强硬。 在这言语口吻中,更是含带着一股不容他人所质疑的皇者之威。 永恒宫主无法抵抗这股半皇威能,顿时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降临其身。 他没想到,叶长空刚刚在大夏立足,却是得以夏皇如此器重。 “如此说来的话,大夏是要护定他了?” 永恒宫主努力让自己在夏皇那不怒自威的半皇气势下不失体面,话语依旧带有着质问之意。 “是,又如何?” 夏皇面色彻底一冷,道:“莫非你风云殿,还会因此而与我大夏皇朝开战不成!” 风云殿地属云州,大夏地属源州。 同州霸主开战,在九州中都很少见。 更不要说来自两州的霸主,相隔一州之地而全面开战了。 夏皇这般强势姿态,便是要让风云殿明白,叶长空在他大夏中的地位,从而风云殿打消掉对叶长空的任何心思。 可永恒宫主,却是有备而来。 夏皇态度如此强势,虽有些意外,也不是不在预料中。 永恒宫主呵呵笑了一声,反问道:“夏族,会为了一个外姓族人,与我风云殿开战吗?” 在离开风云殿,出行大夏之前。 永恒宫主便是在风云殿的情报机构中,详细查看了一些关于大夏的所有情报资料。 自是对大夏当前的局面,有着一定的了解。 如今,叶长空刚刚在大夏立足。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第 39 章 “三星恶魔!”叶谦摸了摸鼻子,看样子,自己还是得尽快的提升到三星恶魔才行啊。三星恶魔,不仅仅是需要你的修为达到,还需要完成任务累积积分,如今,他已经积攒了有五万积分了,可是想要提升到三星恶魔,却需要十万积分! 达到三星恶魔之后,那待遇自然不是二星恶魔能够比的。能够在恶魔联盟得到的各种福利都会提升,比如说能够查阅到的资料,比如能够使用积分去兑换的东西,这些,都是需要一定级别才可以的。否则的话,就算你是有足够的积分,但恶魔级别不到,那也是白搭,根本就不会让你去兑换。 叶谦现在就需要各种更高级的资料,丹方或者一些宝物,这些玩意虽然他通过傅正清也是可以搞到,可叶谦也知道,虽然他称傅正清一声义父,双方目前也的确关系和睦,可若是一味的去索取,终究会让这种感情变质的。 再说了,叶谦也没有这种事事都依靠别人的习惯,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去努力一下提升恶魔的星级。毕竟,这个好处从长远的来说,那也是非常不错的。 于是,这天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叶谦便提出来了:“义父,我打算出去历练一番。” 傅正清微微一愣,抬起头笑道:“谦儿,你的努力上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恩,出去历练的话,自然是好处颇多。不过……你就算是待在恶魔之都,凭着我的一些人脉和积蓄,也足以保证你十年内修炼无忧的。” 叶谦笑了笑,他知道傅正清这番话是好意,这位义父对他还是真的很不错。但叶谦却是很坚定的,他摇头笑道:“义父,这是不一样的。说实话,我来自小地方,这一路摸爬滚打的提升到如今这修为,都是靠的自己一个人去拼搏。如果现在依靠义父的话,固然是快,但我怕日后我就失去了那种上进的心。对于一名修仙者来说,修为只是其次,但那奋勇拼搏努力上进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傅正清闻言,不由的眼中一亮,随即赞叹道:“谦儿,我不得不说,你能够依靠自己走到如今,并且说出这样一番话,老夫都是很佩服你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恐怕也没有你这样坚毅的心智!芙儿,这一点,你得学学你大哥!” 傅小芙吐了个舌头,嘟着嘴说道:“好啦,我知道啦,再说我也不是不努力啊。只不过有爹娘在,我就少了那种历经生死的历练罢了……这能怪我嘛,还不是你们太宠溺我了!” 傅正清闻言忍不住的一瞪眼,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这丫头,老夫教训你,你还敢顶嘴了!” 傅小芙也不怕她爹,唉声叹气的说道:“那我能怎么办?我说要出去历练吧,你们又怕我受伤怕我吃苦,不答应我出去。我听从你们的安排在家里安安分分修炼吧,好吧,现在又变成我没有上进努力的心志了。爹啊,你叫女儿怎么办?” “你……” 众人闻言都是一笑,傅正清也是一滞,说不出话来。 “好吧,为了证明我不是那种怕吃苦的娇娇女,那这次叶大哥去历练,我也要去!”傅小芙忽然打定了主意说道。 “不行,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你怎么……”傅正清当即就要反对,傅小芙却看向他道:“爹啊……你看,我刚说了一句,你就反驳否定了,那你以后可别说我不努力不上进!” “呃……这个……”傅正清一时间也尴尬无比,孟氏在一旁忍着笑意说道:“好啦,小芙,你就别气你爹了。你爹也是疼你,再说了,你也并不需要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提升实力,你毕竟只是个女孩子。” 叶谦闻言,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实力,什么是实力,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可靠的实力!作为一名修仙者,自身如果不强大的话,恐怕外力再厉害,也不算什么。岂不闻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真正身临绝境的时候,唯有自身的实力,才能够拯救自己! 傅小芙如果在父母这种疼爱的环境下长大,可以说,完全是浪费了她的修炼天赋。他或许可以达到极高的境界,按照傅正清的说法,那就是有可能超越他达到窥道境七重。可是,那又如何呢? 叶谦相信,傅小芙这样的窥道境七重,他在窥道境五重的时候对上,都没有任何的难度。因为她根本不会战斗,不懂战斗! 那次去获取雪狼之心的时候,在那土匪窝里的一幕幕,早就说明了这傅小芙,空有一身修为,但在实战之中,却根本发挥不出六七成,完全没有多少的战斗经验。 “谦儿,你似乎有些什么话想说?”傅正清却注意到了叶谦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叶谦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义父,其实……我是觉得,一名修仙者的实力,不仅仅包括了他的修为,还有他战斗的经验。在那生死命悬一线的一刻,一个人是冷静的去处理,还是慌乱的不知所措,其结果不言而喻的。譬如义母和义父来说吧,义母的修为固然不如义父,但如果你们二位的修为换一下,义母乃是窥道境六重,义父则只有窥道境五重,但是我想的话,如果是 生死搏杀,义母不会是义父的对手。因为义父曾经在战堂之中,历经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那种在关键时刻所能爆发出来的直觉,以及反应,那都不是义母能够拥有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谦朝着孟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义母不厉害,只是相比较而言。小芙她虽然修为比我高,可是如果生死搏杀的话,就算我不动用那些秘技,其实也能够战胜她。” “嗨,叶大哥,你这话说的,有点看不起人哦,要不咱俩比试一下?”傅小芙立马就不乐意了,虽然她在上一次去取雪狼之心的时候,的确看得出来,叶谦要比她具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第 40 章 眼看谭安在擂台上惬意自在,蓝衣中年差点气炸了,他不是没遇过没素质的武者,对话时间直接骂爹骂娘的都有。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武者,在认输了之后还继续动手。 哼! 蓝衣男子面色漆黑,他抬脚就要离开,不在等结果。 奖金两万而已! 不要了! 他是很重脸面的。 忽地,他刚迈动步伐,就停顿了一下。 蓝衣男子瞟了方成一眼,心中念头一闪,方成会不会赢过谭安? 虽然可能性很小。 蓝衣男子转身走向休息区,静静等着比赛结果。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起高楼,我还要眼看着他楼塌客散! “小子,要赢啊!” 蓝衣男子望了一眼方成,莫名的不甘心,让他没有离开,依然黑着一张脸坐在休息区。 …… 台下,于秀看着谭安缓步走下台来,她上前笑颜如花道: “好棒!” “哈哈,谢谢。”谭安一笑,挠了挠脑袋,听见这句话,他心头喜悦翻滚,拿冠军的心情更澎湃了。 …… “方成对孙天广!” 扩音喇叭的声音在场内回荡,方成正闭目养神,他睁开眼睛,步步沉稳,走上擂台。 今天他只想赢。 胜利第一,奖金第二,比赛第三。 “开始,一分钟对话时间。” 孙天广重重叹息一声,他看了一眼裁判,缓缓沉声:“方成,昨天我不甘心失败,本是想……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方成淡淡的注视着孙天广,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输了我是不甘心,我想赢回来。但今天,即使赢了,冠军也不会是我的,有谭安在,我知道自己和他差距很大。”孙天广目光复杂,他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反正武道赛规模不大,我,我等会直接认输,让你保留体力,对战谭安。” “恩?” 方成惊讶了。 要知道,武道赛中,除非差距过大,否则绝不会出现轻易认输的情况,哪个武者日夜苦练不想风风光光。 “这么说吧,我也是武馆的人,和谭安所在的……有一些竞争。简单地说,就是希望你能赢他。” 孙天广下定了决心,也不磨蹭,向着裁判拱拱手: “我认输。” 说完,他不等裁判宣判,就径直跳下擂台。 台上观众一片哗然,什么情况? 四强赛直接认输? 这是武道比赛,不是过家家,淘汰赛认输就算了,现在可是四强赛、半决赛! 赢的人,是要竞夺冠军的! 他们目光散乱的望向举办方,似是寻求着一个答案。 此时,孙静雅一群希尔图酒店中高层正坐在看台中央,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认认真真、聚精会神地望着擂台之上。 孙天广搞出这一出,孙静雅等人都面面相觑。 搞什么? 第一届小明珠杯,希尔图酒店高层是想把这个武道比赛,做成希尔图酒店的招牌赛事,既能吸引客流量,又有广告效果。 所以第一届小明珠杯武道赛,就连大老板都是十分重视。 孙静雅轻皱眉头,她知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一旦让观众心中胡乱猜测,那就大事不妙! 万一传到老板耳朵里,她还干不干这份工作了! 她一边思考如何处理,怎么做公关,一边急忙站起身。 ‘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面撞击发出脆响,孙静雅走下了看台,朝着孙天广方向直接过去! 孙静雅今天穿的可是黑色高跟鞋,九厘米的跟! 一个踩不稳,就要扭到脚,但她不敢懈怠,因为眼前这个事情,四强赛事直接弃权认输,事态很严重。 “孙先生,您为什么认输?” 孙静雅快步走到孙天广面前,开门见山,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对视,就等着孙天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我昨天有些着凉,今天又和我师弟对战了一场,状态实在是不好……”孙天广也有些愧然,他装作身体不适的咳嗽了几声,“实在抱歉,能上场我肯定不会放弃。” “好,那您好好休息吧。” 孙静雅深深的盯着孙天广,似乎要将他看透、 两人对视了一会,孙静雅莞尔一笑,道了一声,又赶紧向广播室走去。 …… 孙静雅的讲话水平相当之高。 短短几句话之后,既把孙天广认输的原因点了出来,又将观众的关注点,引导到即将到来的决赛。 相比接下来的决赛,孙向日弃权认输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武馆天才谭安,对战黑马方成。 “你觉得谁能赢,我看啊, 方成希望不大的。” “是啊,谭安名声不小的,我听说他对战过将近二十个专业级初段,都赢下了比赛,方成想赢,那是……” 这人还没说完,一道年轻悦耳的声音就打断了他:“哥,你在说什么呢!方成肯定会赢的!谁让你支持谭安的!” 看台上观众们议论纷纷,有的支持方成,有的支撑谭安。 孙静雅看着观众们注意方向转移,又补充着向一旁的秘书说道:“十分钟之后,开始决赛。” “好的,领导,我这就去通知那边的工作人员。” ……………… “老方啊,这都一月十三号了,小成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此时正值正午,陈蓉和方文道坐在饭桌上,有些食之无味。 儿子不在家,老妈怎能开心? 而且她同事家一些上学的孩子,都放假了,今年的大年三十来的较早,还有半个月。 脸色沧桑却又稳重的方文道淡淡的咽了口米饭,提出了建议,作为父亲,他可不会主动提出想儿子的,那很没面子。 “恩,打个电话问问?这两天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呢。” “你打吧?” “你打。” “好吧,这你也推来推去的。”陈蓉抱怨了一声,拿起电话拨打方成的号码。 “滴……滴……” 两声之后,电话接起来。 这边方成正闭目养神,准备决赛,这将是一场苦战!谭安的力量深厚,绝非初入专业级初段,虎形拳又是刚猛凶狠。 怎么打? 方成心头一道道念头闪现,有的被排除,有的却留在心中。 策略是很重要的。 “嗡嗡。” 忽然电话响起。 上擂台之前,电话会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但距离上台,还有一会。 方成眉头微皱,他拿起放在一旁座位上的手机,定睛一看,心中就是一慌乱,来电赫然是: 老妈! 他赶忙接起来电话:“老妈?怎么了。” 这时候老妈要是聊个十分钟,那就聊爆了。 自己还要比赛! 难道要和老妈说,她儿子正在比赛,马上开始决赛了? 方成还没有想好怎么去解释。 “喂,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还没有放假么?” “明天就回去了。”方成肯定的回答道,不管 一会是输是赢,都要离开云海市了,该回家了。 “好嘞,乖儿子,明天回来妈给做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陈蓉一听,脸色瞬间泛出喜色,儿子就要回来了,当妈的高兴着呢。 “恩……妈。” 方成还要说两句,就被陈蓉打断了,她还在吃饭。 眼下知道了儿子回来的时间,道了一声就挂掉了。 “呼。” 方成淡淡呼吸一口,他听得出老妈的喜悦,想着今晚回家,明天能够吃到的菜肴,那是妈妈的菜。 至此,他终于对冠军的渴望确信无疑。 拿着冠军,回家。 回家。 …… 擂台之上。 随着裁判的通知,方成眼神淡然无波,再也不见紧张,再也没有忐忑。 “开始,一分钟对话时间。” 方成望向谭安,淡然道: “不要让我失望。” 此时此刻,看着这位被众人或是忌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第 41 章 费尔南德斯作为他麾下所有水手的领导,人却并不是那种喊着“弟兄们冲”,自己却萎缩不前的指挥者。 作为一个兰朵剑盾手,多年从军的经历让他根本不习惯,同样也不屑于做一个所在士兵们身后的发号施令的人。 这个作战气势充满了狂傲的西班牙人双手挽动剑盾,抖出几个好看的花型,然后小跑着加速,在迷你西班牙方阵冲锋潮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放声大笑两声,然后步频极其自然的加入了冲锋的队伍,一齐向着拉玛族的阵势中揉进去! “大叔。”竹中队伍频道中唤一声王满仓,然后顺着西班牙方阵冲锋的方向将飞剑散出去,算作是费尔南德斯冲锋路上的掩护道:“看到了没有,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个互动人物,还真是个顶有人魅力的男人,这种作战方式,也很少会有部下会不为他效死吧?” “竹子你啥意思啊?”老王丈二金刚摸不到头,他本来也和敌人正战在一处,只不过西班牙方阵此时裹挟上来,他总不能挡路,便撤了斧子跟在队伍的后面,准备跟着掩杀进去。 “你要说他的招数精妙,技巧出众,或者说技能和血统的方向值得借鉴,需要我学习啥的,这我都能理解。”老王一路小跑,跟上队伍,时不时干些扫垃圾的活儿,将那些试图从方阵侧翼包抄尾巴的拉玛水鬼手起斧落。 适才竹中的话让他有些不解,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说起对方的驭人之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叔,还没有听出来么?”竹中手摁机械剑匣,再打出一轮飞剑道:“大叔现在除了是个合格的坦克,半个攻击手,一名个性坚韧的战士,是不是还有个领导者身份?不管你领导的队伍规模是不是够大,你也不能光学习作战技巧啊。 这些控制部下效力的手段,与人阴谋阳谋的路数,你都要好好学习,虽然大叔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但还是不够,说到底,你不能总是靠着为人热忱来凝聚小队吧。” “你这孩子。”老王轻叹。 他不是小家伙的脑子,在战斗中无暇分析的太多,但是不能不承认,竹中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此时不适合展开讨论这个问题,他只能表示收到了竹中的意思,暂且将问题按住,然后一晃手中的猎人斧子,再度跟上推进中的西班牙方阵,向拉玛人围绕的祖比塔杀过去。 “老王,不是我打扰你,你需要小心点了,刚才你们都杀得兴起,可能因为距离原因,全局上的某些东西你看不到。”玛丽端着枪,刚准备射击,没想到一发子弹倒是先找到了她 ,美女记者就地翻滚,缩到一块火山岩的后面,对老王继续道:“拉玛族的水鬼也分三六九等,另外,我看他们还有专门为陆战或者说是接舷战准备的陆上精英士兵,你们就快要了把好捏的桃子干完了,再下来,就是难处理的了。” “知道了,家里的你自己小心。”老王王应了一声,手中的长柄猎人斧送出,下劈的斩击直取当面敌人的天灵盖。 这一击势大力沉,速度也不慢,要是寻常的短刀拉玛水鬼,这招力劈华山就能把他的脑袋给劈开。 不过这次老王对面的拉玛水鬼却不同,他不像一般的拉玛战士仅仅配带单刀在身,他的左手上,同样抓着把拉玛水鬼刀,带着怒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老王。 在王满仓斧子落下的瞬间,这位水鬼战士双刀十字叉花在空中格住了老王的斧子,他的力量不足,仅仅这么格挡,手中的双刀一定会被振飞,不过他的表现远远比仅是招架了老王的进攻更加精彩。 在他用双刀格挡了老王的进攻后,他竟然顺着老王的斧势扭转身体,同时双刀挥动,将老王的下劈卸在一边,直接引导到地上,而他自己,则趁着老王斧子落地的空档冲进老王怀中,手中的双刀分别取老王的心脏和哽嗓,两记凌厉的突刺,就这么直直的扎在了老王的身上,那动作,竟然像极了老万师承自羞辱世界斧钺武术! “你奶奶的!”老王嗓子受创,骂出来的话都嘶哑不堪,只能用个大概的声音嘶吼道:“爷爷也是终日打雁,今天倒是被个小家雀啄了眼!” 怨不得老王生气,他平日里作战对付敌人的勾当就是打防反,逼敌人露破绽,抓住机会之后用斧子的重击或者枪反及内脏暴击造成杀伤。 眼下他还没有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招呼敌人,没想到敌人居然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直接双刀招架他的下劈,还捎带手的还了他两下。 耻辱啊,真是耻辱。 除了老王自己打顺手了有些大意之外,玛丽刚才提醒的问题也暴露出来,拉玛族的炮灰基本死伤殆尽,现在,他们族内真正的硬茬子出场了,这也就是说,割草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之后每杀一个拉玛人,可能都需要如此的费事才行。。 有些事情就是怕琢磨,老王不想着对方的实力变强还好,一旦脑子里开始有这个念头,便觉得对方确实是处处都变得强劲起来,就连自己身前西班牙方阵的推进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如果说刚才是在水中愉快的游动,现在就油脂中了,粘稠不堪! 拉玛族的高级水 鬼攻击得手,正待高兴,忽见到面前那中了刀的家伙屁事儿没有,仍旧一脸凶暴的盯着自己,不对劲啊,正常人的心脏和咽喉同时中刀,还有能继续瞪自己敌人的道理么? 等他想起来应该去检查检查自己的双刀到底有没有扎到敌人要害深处的时候,老王的反击也就此开始。 猎人斧子被他咔嚓一声改回单手,解放出来的左手带着复仇的力量直接掐中了双刀水鬼的脖子。 都说了那水鬼也是精英,也就是分心的瞬间被老王拿住了脖子,不过立马也反应了过来,方才没得手的双刀果断回撤,对准老王的臂弯就砍。 通过刚才的突刺,他已经不再奢望可以斩断老王的手臂,不过用双刀去攻敌人的肉胳膊,实则是逼迫他放开自己的套路,相信正常人被这么攻击,还是会出于本能的将手发开,如此,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拉玛精英水鬼的双刀如期斩中了老王的左手,不过他却发现,短刀的造成的创口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浅,更要命的是,敌人压根没有因为伤势松开捏着自己喉咙的手。 反而,这家伙的手更加用力,挤压力度之大,让天生水肺的水鬼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可怜的他怎么知道,就算他是拉玛族中的精英,在老王这里也就是难打一些的杂兵,只要老王正视起来,做掉他还是简单至极的。 王满仓左手继续发力,优势力量点数发挥作用,硬生生将那水鬼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半步,然后他右手操作更加灵活的单手猎人斧,根本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搂头盖顶劈中了水鬼的天灵盖。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水鬼心有不甘的瞪大眼睛,身体顿时瘫软,顶门血肉模糊,白色的骨头茬翻卷,已经是不能活了。 老王甩手丢掉尸体,身边的空位已经再补上了一个目光同样阴毒的拉玛水鬼,这家伙看看老王,再看看地上死相凄惨的同族人,怒吼一声冲上来,手中的兵器居然离开了拉玛人惯用的分水刀范畴——那是两柄可投掷的小手斧。 那水鬼上步近身,看老王的防御姿势不严,挥动手中双斧,有样学样的对老王就一招力劈华山。 跟我玩斧子,哼哼! 老王心中冷笑,身形不动就等着敌人冲上来,现在的他,长短斧子都有独到的格挡技巧,等那水鬼的双斧快要落到他头顶,王满仓才不紧不慢的将猎人斧子上撩,锁角卡啦卡啦连响两声,竟然同时锁住了敌人的两柄斧子。 老王顺势将斧子回拉,将拉玛水鬼拖得离自己近些,忽而 发力蹬踹,将那水鬼踢得胸膛塌陷,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第 42 章 热散由心静,凉生为室空。六月天,东海炙热,离歌近。 “阿邺拜别祖父、祖母!望今后多多保重!”努尔哈赤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可以他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但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得看是对什么人。 对祖父祖母的养育之恩,他感激不尽;对他们给予的温情陪伴,他由衷难舍。 他,便将千言万语汇聚在这声重重的磕头声。 都督心中自是万分不舍,这个小屁孩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气、爱好、品行他无一不知。 大妃本是个多情多义之人,见不得生离死别,早就哽咽不止。 两老连忙扶起他。 “起来吧,快去吧,时辰不早了。”都督是个不善表达情感之人,纵使不舍,也以大局为重。 “哈齐,今后阿邺就是你的主子,凡他所言,你皆听命。”都督严肃地看向哈齐。 哈齐自小同努尔哈赤一道长大,两人也算是情同手足。 “是,属下定照顾好小爷!”哈齐拱手听令。 哈齐深得器重,武艺高超,有他在少年身旁,他也好多安一份心。 大妃坐在椅中凝噎,起身握住他的双手,“去吧!记得别忘记吃饭。” 他有时练功就废寝忘食,祖母总是会做几道他爱吃的家常菜,陪伴他。 “还请祖父、祖母好好养着,待孙儿得空定来看望。”他声音暗哑,低沉能,似在隐忍什么。 少年说罢,毅然转身。 “望岳父、岳母大人多多保重,小婿告辞了。”塔克世躬身拜别。 马蹄声响,马车车轮碾过一寸寸地面,一队人马便启程。 旭日东升,朝阳之光渡在少年的身上。他骑行于红驹之上,英姿飒爽,六月之风卷起他白衣飘飘。 阁楼上,都督目送少年远去,心中感慨万千:人间正道是沧桑,女真诡谲云涌,入得此门不回首啊!阿邺,祖父愿你娘在天之灵,保你此生平安顺遂,前方的路有祖父在你身后,女真之生死存亡就看你了。 世事似水变迁,民族之沧桑,犹如昨日之记忆,历历在目,都督始终不曾忘记当年之战。 努尔哈赤等一行人行至关外,暮色起,天边斜阳挂关外。 再过两个关,便到建州苏克素护河部了。 风沙肆意,吹得人睁不开眼,几株树木随风沙沙作响。 忽而地面震动,似铁骑踏而至来。 众人皆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队铁骑席卷泥沙冲杀过来,高喊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杀!” “保护部长和小爷!”首骑大人高呼。 对方来势汹汹,惊得他们的马儿乱窜。好在他们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能很快稳定下。 马车中,塔克世惶恐:怎会遇到铁骑? 来不及思考,对方的箭雨纷纷往马车落来。 对方一半人马厮杀过来,却留有一半箭手在前方进攻。 不光马车这儿火力集中,对方也将火力集中在努尔哈赤那边。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少年和哈齐一齐抵挡着对方的进攻,绰绰有余。两人左右躲闪之际“回敬”对方。 “嗖!”一支箭直击要害地朝着他飞来。 只见少年起飞立于红驹上,取出弓箭,好看的桃花眼轻迷,修长的手指紧扣着箭。 “咻”五支箭朝对方“箭手”快速飞去,正中目标。 连发五矢是他的特技,是在祖父交给他的连发三箭的基础上,自行练就的,可以说,全女真就他会这项技能。 顿时,他这边火力稍减。 “哈齐,你照看这边,马车那方由我会会他们!”他边射箭边对着哈齐高呼到,便骑马奔向马车。 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要护着他。 塔克世虽是建州左卫,常年征战四方,奈何对方人手过多,且火力都猛朝他集中,整得他应接不暇。 少年脚轻点马背,白衣戎装随风卷,便飞上马车。 “注意!”他敏捷地,用箭弓截下正朝着塔克世飞来的箭矢。 几根箭羽悠悠然飘落塔克世跟前,差一点,他就要中箭了! 塔克世心中一暖,眼中流露真情地望向他。不过,很快又投入战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他并肩作战,不由得心中欣喜。 看着他连发五箭,便觉得万分自豪。他的儿子一直让他惊喜不已。 “不如我们反守为攻!”少年一边防守着,一边对塔克世喊道。 他曾研读不少兵书,像这种情况,就应积极进攻,再被动下去,加之对方人手过多,只能智取。 塔克世闻言,便心领神会地朝他道,“我掩护你!” 塔克世明白他是要击入敌方心脏,杀掉主火力。便一边防守一边掩护他穿越火线。 少年骑着红驹绕于旁道。 他忽而□□,忽而□□,一下站于马背,一下仰躺。完美、灵活地躲开每发箭。 有塔克世射箭掩护,他很快击败敌方主心骨。 哈齐带领剩余人马包杀过去,将对方围个泄水不通。 不多一会儿,便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为留活口,找主谋,努尔哈赤把握力度,留了精箭手一□□气。 “把他带下去,悉心照料,好生看着!”他冷岑看着地上的箭手,对属下道。 “是!”两名将士便将此人抬了下去。 首将清点齐剩余人马,便整装出发。 经过此次遭遇,整队人马戒备盛严。 “小爷,不要紧吧?”哈齐与努尔哈赤并排骑行,见他脸色苍白。 鲜血顺着他青筋冒起的左手手背滴落,不注意看,还看不出。 看着自家爷脸色铁青,额上冒着虚汗,哈齐不由得叹惜,不知道他忍了多久,伤得不轻,却一声不作。 “无妨,就是被对方暗算了。”,他低沉到,“别声张,我好像中毒了,将祖父给的金真药给我便可。” 祖父的金真药可解百毒,哈齐见状便只好将药瓶递给他。 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毒,他刚开始也无从察觉,过一会儿竟觉左臂疼痛不已,不见伤口,却感到一股热流随着手背滑落。 服下解药后,加上他自己用内力逼出一些毒素,他感到好多了。只是身体里还残留着些余毒。 虽说再过一个关口就到苏克素护河部,但天色已晚。众人才行至建州图伦城。 “来者何人?”城上守卫举着火把,高呼。 “建州左卫卫长塔克世!”城门迟迟不开,塔克世只好自报家门。 只见城中火把增多,不过一会儿,城门便大开。 “哈,欢迎左卫大人光临!”一个中年男子在众火把的簇拥下,缓缓走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第 43 章 第一反应的,很多人都不相信。 下面各种消息炸开,许星辰却没有看,直接屏蔽群消息。 别人说什么,怎么想,她根本就不关心。 邵怀明洗完澡出来,又是只围了浴巾在腰间,裸露着结实的胸膛,让许星辰很是不习惯的脸红。 她尴尬的低头刷手机,而邵怀明,就这样直接坐在她身旁,打开电视,男人身体的热度,一阵阵的冲着她袭来,许星辰越发的身体跟着热起来。 这样的尴尬,和暧昧,让许星辰有些扛不住。 许星辰忍不住开口,试图让问题转移这样的热度。 “我明天要去一趟燕城,是之前在学校时候的助学贷款,现在都还上了,还需要最后的一些确认。我办好就回来,你在家,吃饭的话,可以自己做点,或者不想做就在外面吃点。我大概最晚,后天上午就回来。” 邵怀明沉沉应了声,“知道了。” 许星辰便起身,去房间收拾行李。 只是短暂的行程,她没有带多少东西,往手提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化妆品…… 许星辰弯腰站在床前,身后,邵怀明突然不知道何时走进来,抱住她,灼热的气息,直接从她颈后袭来,许星辰手中的衣服掉落,耳垂就被男人给含住,身体,一阵电流袭来,不由得软了下来。 男人低沉的笑声,让许星辰羞窘的不得了。 自己这个身体,最敏感的就在耳朵,而这个新婚丈夫,彼此还不熟悉,他却已经最迅速掌握住了她身体的敏感,许星辰心中还在怀疑,他在跟自己结婚前是否经验丰富的时候,人已经被他给压在了床上。 许星辰没有挣扎,本就是夫妻,即便是再不熟悉,这种事情,也是她身为妻子的义务。 何况,她的身体,诚实的反应的很。 邵怀明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很快的眉目娇艳绽放,皮肤跟着透着粉嫩的红色,晶亮的眸子,泛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睫毛微微颤,随着他的亲吻和动作,像是展翅的蝴蝶,不停的颤动着翅膀。 这个小女人,真的是yóu物。 邵怀明都忍不住的,把持不住,狠狠的用力,在她身体里驰骋。 …… 许星辰下了飞机,上了出租车之后,给邵怀明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我到燕城了,现在去学校。” 邵怀明那边,很安静。 他低沉的声音,比平时,似乎多了几分清冷。 “嗯,注意安全。” 没有太多的话可交流,许星辰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前面却出现了堵车,大概得堵了有二十分钟,在他们越过前面堵车的地点之后,司机才闲话道:“原来是戒严。又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出门呢。” 许星辰往外看了眼,一排排黑色的低调的车子,在另外一条道路上,顺畅前行,他们这些小人物,只能慢慢等着。 一辆汽车迅速的开过,降下的车窗内,一个让许星辰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许星辰惊讶一闪而过,但是又否定了,那人怎么可能是邵怀明,她是糊涂了。 一个燕城,一个青城,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一个工地的建筑工。 许星辰摇头轻笑,自己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从学校出来,办好了事情的许星辰,直接去了秦雪租的公寓,睡了一下午,等秦雪下班之后,给她打电话,她才出门跟秦雪会合。 秦雪约的地方,竟然是燕城某高档酒店。 许星辰刚进入大厅,前面几位酒店工作人员,匆忙越过她,谨慎恭敬的样子,好像是要迎接某大人物。 她回头看了眼,果然,门口停了好多豪车。 许星辰没有多少好奇心,走去电梯口,静等电梯上楼。 而此时,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几位年轻男人,有说有笑的,在经理亲自相迎下走进来。 等电梯的时候,许星辰听到他们一阵笑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是安静站立,窈窕美丽。 而那几个男人,去的是贵宾专属电梯。 “嘿……刚在西边看了个漂亮妞儿,啧啧,一看就是个纯情的,那眼睛水润润的,看的我心都痒痒了。” 顾廷川浪笑了下:“还用心痒?让老吴问问不就知道了?一会儿叫到我们包厢。” 电梯叮了一声,几人从电梯出来,顾廷川吩咐经理,“去问问,刚那个妞儿是什么人。” 吴经理立刻点头,带几位爷进了包间之后离开。 “川哥,三爷怎么还没来?不是一年多没回来,迷路了吧?” 顾廷川却摇了摇头,抽出香烟来点燃,烟雾缭绕间开口:“一会儿三哥来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都心里清楚。今晚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三哥高兴,明白吗?东子,你说的那个yóu物呢?” “在下面候着着,我马上让她上来……川哥放心,我们安排的 节目,保准让三爷高兴。” 许星辰走进餐厅,看到秦雪。 多日不见,她还是这么的到哪儿都抓人眼球的性感和美丽。 秦雪是的外貌,很容易让人想歪,让人觉得会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可是,作为好友,许星辰却比谁都更清楚,秦雪三观有多么的正。 而她因为自己外貌的问题,更用强悍的性格来保护自己,却也活的很肆意洒脱。 看到许星辰,秦雪艳丽的脸上,绽放笑容。 许星辰刚坐下,秦雪立刻要求看她手机。 “你老公照片呢?快,我要看,到底是什么男人,竟然能让你看上?” 许星辰很无奈,就知道这个闺蜜,肯定会要求看照片的,所以,她今天临走之前,还给邵怀明拍了张照片。 只是邵怀明很不喜欢拍照的样子,在她的要求下,他勉强同意,却狠狠的从她那里,夺了一个深吻作为补偿。 许星辰耳根微红的,打开手机,给秦雪看照片。 照片拍的不是正面,是邵怀明坐在沙发上,她拍的一个侧脸,可是,饶是如此,秦雪一看到,还是忍不住惊叹。 “我擦。许星辰,有你的啊,好帅啊,光看侧脸也知道,太迷人吧?啧啧,这鼻子,好挺,那方面肯定厉害。这轮廓,帅,太帅了。不亏,真的,学历什么都是浮云,他长得好看,能让你身体快乐了,值了。” 许星辰还有些不好意思,而秦雪也摸了把许星辰的脸颊,暧昧一笑,“啧啧,果然是被滋润了,皮肤是越来越好啊,我就说啊,男人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第 44 章 看到眼前这个眼神,陈凌君一时间直接怔在了那里。 他很肯定,自己与眼前这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来都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见过任何的面。 可是此刻,他却是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对于自己,是无比仇恨的! 这让陈凌君一时间都是有些一头雾水,完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对方却是根本就不给他去想这些的机会。 一口咬断了神罗刀之后,阴神没有任何的停留,紧接着便直接朝着陈凌君咬了过来。 陈凌君猛然一惊,赶忙向后躲避开来。 陈凌君的速度还算是够快,赶在阴神咬口的前一刻,终于抽身躲开。 只不过,还没等陈凌君心中侥幸,那阴神却是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 阴神的口中,猛地发出一声怒吼。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劲,便猛地从他的口中爆射而出。 这股强大的气劲,几乎是化作了实体一般,将空气都形成了一圈圈的圆形声浪,直接便朝着陈凌君轰然而来。 “什么……” 陈凌君惊呼出声。 他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还会有如此手段! 不等陈凌君反应过来。 “轰!”地一声巨响。 陈凌君只觉得胸口中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他整个人便如同是被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正面撞击了一般,直接便化作了一道残影,向着地面直接倒飞了出去。 “轰隆隆!” 陈凌君的身体重重地砸进了地面之中,将那整个地面,都给砸出了一个深达数米的深坑。 也就是陈凌君乃是金仙修为,肉身强悍,还能够逃过一劫,这若是换做普通的强者,只怕早在被那声浪的气劲击中的一瞬间,便直接被击爆了! 饶是如此,陈凌君此刻也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仿佛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般,几乎都要昏厥了过去。 此时,陈凌君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复加,眼前这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实力简直是太恐怖了! 而正当陈凌君的脑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那阴神却是并没有闲着。 这阴神与黎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心意相通的。 所以,在这阴神的心中,与黎南一样,同样是对陈凌君恨之入骨的! 没有任何的停留,在陈凌君落在地上的同时,阴神便已经是甩出了他那巨大 如同山脊一般的尾巴,直接便朝着陈凌君砸了下来。 陈凌君看着头顶紧跟着落下的尾巴,整个人的心中也是忍不住地一阵崩溃。 他妈的,他招谁惹谁了,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往死里整?! 陈凌君第一时间便要起身躲避,然而那尾巴袭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以他如今的受伤之躯,想要躲避,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却是一掠而过,直接便将陈凌君从地上带离了出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 阴神的巨尾,也已经是砸落下来。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猛地炸响,陈凌君刚才所在的地面,直接就被那巨尾给砸出了一条深达数米的巨大沟壑。 甚至在那沟壑的尽头,连同整个地面,竟都是裂开了一条长达百米的巨大裂缝! 山岳摇摆,地面震颤!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被这一幕给彻底地震撼到了。 一击之威,便几乎毁天灭地,眼前这个黑色身影,难不成神明吗?! “师父!” 陈凌君侥幸逃脱,看着身旁的师父袁千山,仍旧是有些惊魂未定。 此时,就连袁千山的脸上,也是充满了忌惮。 刚才他将陈凌君救出的时候,也已经从这黑影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袁千山已经明白,无论延眼前这个黑影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他的身上,已经具备了与修罗母仙几乎一模一样的特质!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巨大的黑影,完全有能够成为第二个修罗母仙的可能! 一念至此,袁千山的心中顿时只觉得一阵紧迫。 这么多年来,修罗母仙早就已经成为了袁千山他们心中最高的信仰! 可是如今,这个世界上却是出现了一个与自己信仰同样的存在。 这对于袁千山来说,就如同是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了两个上帝一样,这是可让袁千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个世界上,只能存在一种信仰,只能有一个神明存在,怎么能够允许出现第二个?! 绝对不行! 随后,袁千山便将目光看向了空中的那个黑色虚影。 那位主圣的虚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观察着这一切。 只是现在,袁千山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 ,全都寄托在了对方身上。 “吾等无能,还望主圣能够出手!” 袁千山用神念传音,无比恭敬地对那主圣的虚影说道。 只是,空中的主圣,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是根本没有听到袁千山的声音一般。 此时,莫苍穹与宇文谷雪看到刚才袁千山陈凌君试图二人差点被阴神活活砸死的一幕,心中都是不由得一阵欣喜。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没想到之前他们差点就死在了袁千山的手上,如今这转眼之间,袁千山他们却是遭来了如此横祸,被虐到了如此地步。 想想,还真的是让人心情舒畅呢! 尤其是莫苍穹,此时惨白的面容之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眼前这个巨大的合影,极有可能便是跟他那个好徒儿黎南有关了。 以为莫苍穹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之前的修罗母仙之外,也就只有那阴神鉴中的阴神,才有可能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状态了。 而据莫苍穹所知,那阴神鉴,便是在自己那个好徒儿的手中! 所以,这阴神完全是自己人啊! 一时间,莫苍穹的心中激动无比。 “去吧,狗儿,杀光他们吧!” 莫苍穹忽然站起身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很是中二地冲阴神喊道。 他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第 45 章 皇甫风也被接回了西厢苑,江圣雪和三个丫鬟也更加方便照顾他,而他的身子日益渐暖,殷储说他离苏醒的日子不远了。 看着皇甫青天仍旧愁容满面,花碧倾却已经猜出个所以然:“姐夫,风儿的命,可比一把魔刀重要得多!”“碧倾,风儿的命自然重要,只是我在想,一世葬是唯一可以对抗白之宜的克星,可眼下,却没有一个修炼者练成,就算练成了,风儿的神封刀解不开封印,也始终是个问 题!”皇甫青天说道。 花碧倾说道:“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这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百日止战结束,沙流幻势必不会再插手,只怕我们这一次阻止白之宜,又免不了血流成河了!”皇甫青天沉声道。 花碧倾笑道:“已经身在江湖中,就要看破生离死别,有更改,势必就要有所牺牲,只不过,我们都要尽力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武月贞时常来看望皇甫风,江圣雪心里不甚感激,皇甫云伤的也不轻,可是武月贞仍会每天都留在西厢苑大半晌,惹得皇甫云总是笑着抱怨,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心里乐得 自在。 李叶苏每次也会随武月贞去探望皇甫风,每次看到昏迷不醒的皇甫风,心里仍会觉得好笑,自己曾经多想让皇甫云和皇甫风去死,可他们都没有死,这一次也仍是大难不 死,而她也是真心希望,他们都能够好好活着。 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她终于知道,在皇甫雷和皇甫青天的心里,他们是多么的重要。而如今自己能够与大家和平相处,她发现,自己真的白活了一场,武月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心机小人,皇甫云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浪荡公子哥,皇甫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高 傲到目空一切,江圣雪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故作可怜博取同情。 剩下的欢愉时光,她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百日止战终于结束,如同正派人士所想,白之宜所在的曼陀罗宫协同烈火宫便迫不及待的再一次霍乱江湖。 殊不知,白之宜是为了给自己修炼千寻七獠的时间,故意捣乱江湖,为了给皇甫青天为首的除魔同盟一个重创,亦让他分心。 起初由水涟漪率领的众人暗杀皇甫风不成,尔后由她门下大弟子胡子归和张子潇率领的魔宫弟子分别展开屠杀,造成了不小的动荡,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很多魔宫的人开始暗中刺杀正派人士,大难不死的也是寥寥无几,没有叛徒是可以活着离开曼陀罗宫的,所以 双飞燕也成了白之宜首要杀害的目标。 一时之间,江湖人人自危,百姓更是天还未黑就已经大门紧闭了。自从杀了魔头庞子戌,江湖上便有不少人开始传扬,也有当日在场的丐帮弟子传言,说皇甫雷小小年纪,竟然丝毫不乱阵脚,最终反败为胜杀死了大魔头庞子戌,而他自 此正式出入江湖,并且有了“血上惊雷”的称号。此称号由来,皇甫雷使用的佩剑乃是百鬼之王仇轩辕的宝剑,灌注了灵兽之血,以杀止杀,如今他要展开百人斩祭,以此唤醒天残剑的魔性,修炼轩辕斩,再加上他初入 江湖,就斩杀了庞子戌,使人震惊,故而称作血上惊雷。 想到皇甫风日后醒来,还是要面对血雨腥风,江圣雪就不禁一阵感怀,见玉娇和玉翘整日没精打采,守在门口寸步不离,也是无可奈何。 眼下西厢苑因为皇甫风的事变的气氛沉重,想起飞絮一个人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会不会太孤单,就让满月把她叫了过来。飞絮的眼睛此刻蒙着黑布,而皇甫风也是如此,江圣雪便不禁觉得感叹:“我不知道再也看不见了,对你来说是怎样的沉重,可我知道,如果夫君以后看不见了,他会生不 如死!” 飞絮自然知道江圣雪的心事,便笑道:“圣雪,你就放心吧,桃庄有两大医师在,还怕治不好你夫君的眼睛吗?” “连星叔叔都说凶多吉少!”江圣雪有些忧郁的低下了头。江圣雪向来乐观,哪怕是被绑架到了无敌山寨,也没有一丝慌乱,但是此刻,飞絮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江圣雪的慌乱,她握住江圣雪的手,柔声道:“一定会好起来的,圣雪 !” “圣……雪……”一声虚弱的低吟传进众人的耳畔。 玉翘惊呼道:“风少爷醒了!” “夫君!”江圣雪眼见着皇甫风醒了过来,黑暗之中摸索着自己的手,她急忙把手递了过去,又反握住了皇甫风的手。 玉娇喜极而泣的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我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这下小姐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满月笑道。 飞絮知道皇甫风醒了过来,知道他们夫妻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要起身道别。 江圣雪又急忙说道:“飞絮,怎么急着走?你就是福星,你来了,夫君便醒了,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满月也跟着搭腔道:“飞絮姑娘就是小姐跟姑爷的福星!” 飞絮无奈的笑道:“我该是灾星才对,在无敌 山寨,害了大家!现在来到桃花山庄,连风少侠也……都是我这样的瞎子,哪里算是福星,明明是风少侠福大命大!” “你想多了,飞絮!你若不来,夫君还不知何时会醒呢!”江圣雪急忙安慰道,知道自己无意之说,又让飞絮想起了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皇甫风虽然已经醒了,气色也尚好,但是声音听起来仍旧有些虚弱:“飞絮姑娘也在!” “刚来没一会,你就醒了,所以飞絮才是你的福星呢,夫君!”江圣雪笑道。 “快别说笑了!”飞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皇甫风沉声道:“飞絮姑娘,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江圣雪柔声道:“夫君,飞絮,你们都不要泄气,你们的眼睛,都会好起来的!”听说皇甫风醒了,西厢苑可变的比以往热闹的多,皇甫青天、武月贞等长辈都来了,皇甫云、皇甫雷、星沫苍月等这些晚辈也都过来了,就连月柒、庄儿这些丫鬟们也都 迫不及待的过来看看。 这个大家族,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江圣雪趴在皇甫风的耳边说道:“等夫君的眼睛好了,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场面,所有人都过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皇甫风倒是很不习惯,他自小就没有欢声笑语,没有人情冷暖可言,如今不用江圣雪说,他也可以听到房间内外的叽叽喳喳。 “外面冷,叫大家散了吧!”武月贞的心情大好,如今皇甫风醒了,自己的儿子皇甫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所以心情便格外的喜悦。 妙儿回身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快都去忙各自的事吧!” “风儿,感觉如何?”皇甫青天轻声问道。 皇甫风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长发散落,穿着白色里衣,只是眼睛蒙着黑布,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妥:“爹,我没事了,我这双眼睛,还看得见吗?”皇甫青天看向星天战,星天战自然不打算告诉皇甫风实情,生怕他会因此一蹶不振,便说道:“当然看得见,只不过这些日子,你都不能再出去了,要留在家里,好好养伤 !” “要多久?”皇甫风沉声道。 星天战顿了顿,说道:“不会太久的,这段时日,你也可以好好陪陪圣雪,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呢!” “是啊,风儿,就听你星叔叔的话,眼睛养好了,才能处理江湖大事啊!”武月贞说道。 皇甫风的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得无力地点了 点头。 可是对于皇甫青天、武月贞、花碧倾他们来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第 46 章 隆乌大陆、高空之上。 虚仙泰笛猛地睁开仙目,仙肌玉骨闪耀着流动的仙力液体,强横恐怖到了一种极致,似乎星空都无法容纳。 “恩?居然胆敢挑衅吾。” 虚仙之者,洞彻虚空。 况且,泰笛在隆乌星辰上迈入虚仙,根本不受宇宙意识压制,整个宇宙都要任它予取予夺。 这也意味着,泰笛可以发挥出虚仙之位的尽数威能。 虚仙泰笛眼眸淡然,在虚空之中,站立起身。 轰隆! 这一下起身,仿佛一座巍峨山脉平地拔起,雄壮无量,气势如虹!随后,泰笛周身,无数仙力绽放出仙芒滚滚。 “汝,当死。” 虚仙泰笛宣判箴言,周围空间微微颤抖。 即使它不明白元能点是什么意思,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词,定然是一些侮辱性词汇。 况且! 它可是尊严无尽、纵横星空的虚仙,竟然用可爱形容? 赫赫侮辱! “死!” 虚仙泰笛冷眼瞧着,右手大张,一张遮天蔽日、翻天覆地般的仙芒大手,直接抓向刀芒。 这一道刀芒,自星空之外而来,携带无穷威势。 这一道刀芒,斩破碎裂大气层,声势惊人惊仙。 但泰笛却是心神淡漠,并无一丝一毫的波动。 因为它是虚仙。 它是无敌盖压星空宇宙的虚仙啊! 泰笛手掌微微曲起,仙芒大手横空抓上,擒拿一切万物,手掌微微攥起来,要将这道刀芒抓碎。 “咔擦!” 碎裂声响起。 然而让泰笛仙力凝滞、浑身一颤的恐怖景象发生了。 刀芒斩碎一切,自然也包括它的仙芒大手。 “这……如何使得?” 虚仙泰笛愕然无比,言语都有些错乱开来。 即使身为毫无情绪的泰笛,此时此刻也激发出了一种恐惧、骇然的表情,这自然仅仅是他数百年来已经习惯的情绪伪装。 “哼,修行者,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惹恼了吾。你以为吾只是普普通通的虚仙?不!你错了!” “哈哈!” “大粉碎法!粉碎真空!”虚仙泰笛淡淡地狂吼了一声。 极其怪异,表情淡然,却又在狂吼,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态。 但更加奇异的是,虚仙泰笛左手虚 抓,举起一块彩色物体,仙力迸发,举物相击。 “彩色石头?” 方成大跌眼镜。 他站在大气层边缘,双目穿透早已稀薄、被震开斩出一条敞亮通道的大气层,目光落在虚仙泰笛身上。 “满满的元能点,可不能让你跑掉。” 方成将疑惑撇到一旁。 “承空!一转!” 轰隆隆! 嗡嗡甭! 空间仿佛镜子一般碎裂。 方成直冲下方,身形爆闪至虚仙泰笛的头顶之上,随后双手持刀,星力光芒展耀隆乌大陆。 纯白星力之刀皮斩而下,也在不停汲取空间之力,衍生出了种种神异,破碎空间、泯灭万物。 抵达方成这等层次,寻常武器根本无用。 除非是永恒虚空内的实质神异,才能用来做武器,才能撑得住无尽星力、念能的操控。 “哼!粉碎真空!” 虚仙泰笛举石迎上,仙芒迸发,仙国显现。 它已经是迸发出了全力,初入虚仙的它,仅仅相当于一位天体一阶修行者。 泰笛眼眸冷漠,心中念头划过:“虽然吾仅是虚仙一级,但在七彩石之下,即使是虚仙三级,也要含恨殒落!更何况这么一个区区超凡层次的修行者。” 大粉碎法与方成的承空刀芒碰撞。 嗡轰! 嗡嗡喀嚓! 空间几乎破裂,仿佛镜面被打破了,一道道裂缝横亘空中。 无尽余波扩散,气浪什么的已经不再出现,因为空气完全被堙灭在这等无尽威能之下。 “什么!?” 方成眼眸中露出淡淡的讶异。 星力刀芒,竟是被这个虚仙手持彩色石头,击打的粉碎开来,彻底化作道道飞灰。 “奇怪奇怪。” 方成暗暗簇起眉头。 眼前这个虚仙,充其量是一个初入虚仙之仙者。估摸着,也就和一位天体一阶强者等同。 而方成身为王者天才,战力近乎超过了天体三阶。 一刀劈斩之下,即使虚仙一级,也要受伤。 可是这虚仙,竟然毫发无损,眼眸依然绽放着冷漠仙芒,身上依然流淌着无尽星力。 方成眯起眼睛。 这等情况,恐怕需要拿出真正的实力,但在隆乌大陆上开战,整个大陆都会破碎不堪。 只能前往星空…… 咦!? 方成面色剧变。 先前位处星空之上,他还没有注意察觉的到。 而现在,方成处于万米高空之高,自然清晰地察觉到了下方被山脉层层围绕的城市废墟。 以隆乌大陆的规模,这一个城市只怕至少存有五千万人口。 “呵呵,修行者。” 虚仙泰笛注视着高空之中的方成,眼眸仙芒闪烁,吐出一个个令人心颤的话语。 “隆乌大陆七百亿人口,已尽归吾身,与吾一同拼搏仙道,共享宇宙虚空之道路。” “你!”方成面色瞬间冰寒下来。 无尽气势浩浩荡荡,排山倒海。 无量白芒恢恢鸿鸿,撕天裂地。 方成胸腔激荡着愤怒情绪,这可是七百亿人类,每一个都是鲜活、自由的生命。 全都死了? 虚仙泰笛继续淡淡道:“融吾仙国,化吾身躯。七百亿生灵能够有着此等机会,也是他们毕生的荣幸。” “荣幸?” 方成脸色冰寒下来,一字一吐:“你,纳命来罢!” 说罢—— “轰隆隆!” “砰砰砰!” “嗤嗤嗤!” 隆乌大陆近乎灭绝,方成也不再畏首畏尾,自踏入隆乌星空位面宇宙以来,方成彻底爆发出了真正的伟力……以及无尽的怒火。 空间法则、三空道! 方成身化为三。 三道闪耀着空间神芒身影,浑身散发出了无尽星力、念能,各种秘法、星力念能、空间之力倾泻激荡。 “哼!该死!” 虚仙泰笛发出一声声怒喝,身躯挪转变幻,左手持着五彩石,勉强抵御住了方成的每一道攻击。 “这五彩石,在接触的时候竟然是有一种消融分解之力,将我的刀芒星力念能击溃?” 方成身躯爆闪无数,心头种种考量在划过。 一刀不成,那就十刀! 方成眼眸厉色一闪,整个人爆闪而出,掌风化作刀锋,锋锐、浑厚、恢弘隐隐蕴含。 “叮当!” 这一记掌刀劈在五彩石上。 方成急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二合一 第二天,凌灵和石君终于回来了。 他们一收到郑希的讯息,立即往轩辕宗赶了。 因为郑希告诉他们,大师兄醒来了! 一踏入轩辕宗,他们立即发现,山门和外殿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石君不解地问了:“该不会宗主出什么事情了吧?” “走,立即去内殿看看。”凌灵毫不停歇,立即往轩辕宗内殿走去。 踏入内堂后,他们立即发现了三位长老在这,二百五十名弟子全数在这。 妖族们数量较多,不可能全数让他们全部出来。 这座山还不够大,容不下近百万妖族的。 他们全数在轩辕小世界内。 轩辕小世界被郑希放在了弟子们之前。 而郑希本人,也是进入了小世界内,陪着妖族,一起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非常细小的安排,但却能让妖族们知道,轩辕宗对他们与人族,是一视同仁的。 当然,羽轩是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这全都是郑希为他做的安排。 此刻,不管是轩辕戒外,还是轩辕戒内,所有生灵都一脸严肃,望着上方的狠人大帝。 前来的凌灵和石君,一进入内殿后,也是能够感受到这种气氛。 他们首先向上首的羽轩叩首了: “拜见宗主!” “起来吧。”羽轩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甚至他下令过,这些长老都不需要这么做。但这些个长老都是人精妖精,在弟子们面前,全是给足他尊重的。 “守卫的位置,探查到了吗?” “回宗主,整个罪域是一个小岛,外围布置了一个很强的阵法,包裹着罪域,要离开并不容易。”石君如实禀报了。 “阵法边缘,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守卫,每一个的气息,都比我们俩强大!”凌灵也是补充道。 “每一个人的气息,都比你们强?”羽轩皱了皱眉头,这并不是好的结果。 凌灵和石君已经是九阶巅峰大妖,相当于大帝境巅峰。 这么说的话,外面的人全都超过了这个境界! 按凡界的话来说,守卫的人全是飞升了的人!! 这就麻烦了。 “这一百零八人,是否有相互联系?”羽轩再次问了。 “有,他们的联系非常强!”凌灵立即回答了:“只要有一个动了,其 他人会立即感受到。” 凌灵告诉了所有人一件事。 她曾试过以石头攻击其中一位守卫,这位守卫弹开了。 甚至一掌打下她所在的山林!! 这一掌,直接将山林全数毁灭了。 要不是凌灵逃得快,她早就成了一团血雾了。 更糟糕的是,这位守卫能感觉到,攻击他的人是有境界的。 他立即动了起来,将这一整片山林探测了。 却是毫无发现。 其他人也是立即感受到这个守卫动了,他们立即全数动了起来。 一时间,探测遍布所有的边界。 幸运的是,凌灵故意选取的他们所在的反方向。 这群人一时半会查不到这里来。 但彻查到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宗主,我是不是做错了?”凌灵低下了头。 “你没有错,从你们被人称为凶魔一族的时候,这就是迟早的事情。”羽轩安慰道:“不必太介意,没事我们不惹事,有事我们也不怕事。” “是,宗主。”凌灵很感激羽轩。 她在羽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这种温暖就像是一位超级大家长。 包容你,保护你! “你们预估,他们还需要多久,能搜寻到这里来?”羽轩再次问了。 石君想了想,说道: “回宗主,预估他们的速度,不会太晚,最多只需要几天时间,必然搜寻到这的。” 当时是他和凌灵配合,计算这些时间的。 凌灵负责攻击和观察,石君负责统计每一次变化的时间。 两大九阶大妖,配合的想当默契。 “好,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你们全部进入轩辕小世界,我们立刻走!” 对于羽轩的话,他们早有准备了。 被人误会成凶魔一族,他们就有这样的准备了。 众人开始回去收拾东西,回到轩辕小世界里了。 “唉,可惜了,才刚刚觉得有一个落脚点,这就没有了。”周武感叹道。 “是啊,那帮牺牲的弟子,灵位才刚落好,现在又得搬走了。”对于刚刚安置在后山的灵位,他们并没有放弃。所有灵位被他们再次送回了轩辕小世界内。 不管如何,不管同伴是生是死,他们都不会抛弃的。 “两个呆子师兄,赶紧的吧, 刚刚我可是听宗主大师兄说,准备了什么奖励给我们。”柳莹此时打断了他们,还给他们扔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炸弹。 “真的??”关于大师兄的奖励,他是最感兴趣的。 以这位狠人大帝的超绝实力,但凡他能拿得出来的东西,那都绝不是凡品。 “走,我们赶紧把弟子们安排好。”周武也来劲了。 六位长老很迅速地安排好了一切,将所有弟子全数安置回轩辕小世界。 虽然有妖族和人族弟子有些微言,这才刚安顿好,又得走了。 但他们听到狠人大帝给他们准备了奖励,顿时又变得没有意见了。 郑希立即开始吩咐两位大妖,安排离开的线路了。 凌灵带着轩辕小世界,全速飞行,远远地避开了那些人。 在一个时辰后,凌灵找到了一条大河。 她终于确定安全了,这才换手石君,回到了轩辕戒中。 石君也是不含糊,之间往这个大河一跳,跃入了水中。 穿山甲入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石君是为了在淤泥中打洞,一直往下挖去。 再借用水流的影响,让任何人看不出挖洞痕迹。 待石君挖了近千米深度后,这才返回了轩辕小世界。 远离那座山,在大河底千米深处,这样的布置,已经是郑希所能想到,最安全的路线了。 可他们明白,敌人是超越大帝境的存在,要找到他们,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他们做的,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不断地延长着。 待一切安定下来后,羽轩再次在轩辕小世界内,聚集了所有的长老和弟子们。 “神魔之地,惊险万分,牺牲了许多的弟子,导致现在仅仅剩余二百五十位人族弟子。在这里,有我的责任,我向死去的弟子鞠躬,也向活着的弟子致歉。”羽轩作为宗主,不管如何,他自认为都是该负责任的。 他抱拳,向着弟子们鞠躬下去。 “弟子不敢!”五位长老和二百五十位弟子,近百万妖族,同时下跪了。 宗主可以摆出态度,但他们也要明白,自己是受不起的。 妖族暂且不说,神魔之地他们并没有参与,当然是受不起宗主这一鞠躬的。 但人族长老和弟子们都明白一件事。 神魔之地的探险,那是机缘的寻获,生死各安天命! 更何况,那是他们自 己的选择,与他们的宗主羽轩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管生死,该负责的,应该是自己! 羽轩重新直起了腰,继续说道: “都起来吧!” 既然大家都不愿让他承担这个责任,他也不再矫情。 总不能让长老们和弟子们一直跪着的。 “是,宗主。”这一声回答,无比响亮! 很显然,大家都被羽轩的为人所征服了。 羽轩望见他们那种崇拜更加多一点的目光,心生无奈。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该负责任,但这帮弟子貌似以为他是表示一个爱弟子的态度。 看这崇拜的目光,貌似长老们和弟子们还挺受落这一套的。 纠缠下去,一会这帮人又脑补什么崇拜因素,那就更不好了。 羽轩的想法一直都没有改变。 那就是离开轩辕宗,找一个地方隐居。 打打杀杀太可怕了,他这后天境八重的境界,真心玩不开。 所以,他是坚决不让自己在长老和弟子中的威信太高的。 这样会让他没法脱身的。 可现在还不行,毕竟整个轩辕宗,还身处魔界呢。 既然是自己带他们来到魔界的,那么他就得想办法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第 48 章 “不知魏将军的朋友是什么人,杂家能否见见他们呢?”霍公公的声音比刚才稍微有些谦卑了,不过,魏珂并不知道霍公公的心意,要是知道的话,定会说霍公公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真是一个个比一个个不要脸啊! “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这个事,还要麻烦霍公公多给小臣说说好话呢。”魏珂自以为是得到了霍公公的爱,立马再次说道,而且更加巴结不已。 “那好,等杂家见了之后,定会替你好好说话。你先去找你那个哥们吧。”霍公公点点头,随后就走了。 当天晚上,霍公公就见到五六个男人,其中一个竟然是一个大胖子,而且看起来也是凶残的很,别说是别人了,就连他看到也是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在问了几句话之后,霍公公这才说,他会去问问主子,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意思说是皇上,要是让人知道皇上派杀手,那完全是给皇上脸上抹黑呢! 当高旭俊从霍公公那里得知他已经找到了五六个杀手,想要在夜里会见,他也就同意了,反正苏玄歌身边的人也不多,而且还是女孩子较多啊,所以,这五六个杀手,定能把那些人给杀死了。 经过霍公公与魏珂的联系,很快订好了时间,自然魏珂也没有那么傻坦白霍公公和高旭俊的身份,只是说他的朋友的主子需要杀手而已,这等于也是他把自己给摘了出来。 当然这次见面,高旭俊并没有穿自己身份的衣裳,要是让杀手知道他是皇上,那么他真是会倒霉死了,因此,就特意穿了一身夜行衣随即就让霍公公带着他跃出皇宫。 在经绕了不下五圈,霍公公才把高旭俊带到一个破旧的房子跟前,而且还是脏兮兮的样子,旁边如同泔水桶,里面传来臭乎乎的味道。 别说高旭俊了,就连霍公公来到这里,也是恶心了半天,他早知是这么臭的地方才不来呢,也不会让皇上,不,主子来。高旭俊自然也是捂着鼻子,一脸的皱眉,没有想到,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要找杀手还要隐藏身份,甚至还来到这种他根本不想来的地方,这一切完全就是苏玄歌给搞得,要不是她的出现,自己怎么会如此糟糕啊! 当霍公公把高旭俊领到那五六个男子跟前时,高旭俊这才挑眉看向那几个男子,正如霍公公所说他们的确长得五大三粗,而且一个个比一个痞,完全就是流氓之类的那种,尤其是那个大胖子如同一个大巨人一样。 不过,他还是担心那个大胖子的武功,随即问道,“朕……真的能帮我杀了人?”差点因为 一时激动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要是自己微服私访还真是不管用啊,毕竟,已经养成这种自称腾的习惯了。 “自然能,只要你们出得起钱。不知要杀什么人?”让高旭俊没有料到的就是那个大胖子竟然还是一个首领,甚至还是头一个开口说话。 “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十一岁的女孩子。不过,如果有可能把他们周围的人都杀死,不准留下一个活口来!”高旭俊带着阴冷的目光。 “一共几个人?”胖子再次问道,一脸的算计。 “大概也就十个人吧,那个男人据说是伤刚刚养好没多久,而苏玄歌身边也只有三个丫鬟,管家和那个管家婆也是没有武功呢。就算她有武功也不会比得过你们呢。”高旭俊依照霍公公说的,自然又说了一遍。 “那好一个人是一百两银子,十个人就是千两银子!”当听到那个胖子竟然脱口而出要千两银子时,高旭俊挑眉,“你这要价太高了吧?” “这位公子,如果不是看在魏公子的面子上,我们会要万两银子呢。如果只有两三个人,估计百两就够了,但是听你说的,这个女孩子的名,似乎很熟悉的感觉,而且她还会武功,这就防备将来我们有损伤啊,这完全就是提前的补偿。” “还有就是我们吃喝拉撒,还有路上住宿之地,都要解决呢。所以,要你千两根本不算多啊,如果你们要找另外一邦人,那么,可能会要的更多呢。” “不行,还是多三百两!”高旭俊知道车座里的钱不多,也不想把钱都放在这里,万一有个闪失,还能再留下,要是把这钱全部拿出来,那么就不好说了。 “这又不是卖菜的……”不过,大胖子又稍微思考一下,“这样吧,七百两,不能再少了,再少也就是不值得了。” “四百两!” “六百两!” “五百两!” “好,成交!”当大胖子说出这话时,高旭俊顿时抑郁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得同意了,而且还真得如同他预料到的五百两,早知道他就继续坚持下去。 “把他们的画像给我们。还有,先给我们定金三百……”“不行,定金只能给你们一半,也就是二百五十两!”高旭俊再次说道。 “你竟然说我们是二百五?”大胖子看向高旭俊,“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做了,你另外找人做,反正这五百两已经是我们的优惠价了。” “二百六十两!” “三百两,成功后,你再支 持二百两不成功,那么就不用支付了。”大胖子还是不改口,最终还是高旭俊让步了。 在高旭俊走之后,霍公公就把画像递给了大胖子,随即也走了,自然他们都是趁天还未亮而走的。 此时,苏玄歌他们已经到了驿站,也可以说是边界了,不过,为了能看到南宫离对自己有没有情缘,有没有缘分,所以,她有意在驿站住下了。 当水看到苏玄歌住进了驿站的房间里,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南宫离这个傻瓜会不会赶来呢,反正苏玄歌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不用内力,用不用轻功啊,这完全是可以诡辩的,反正只是哄女孩子而已! 南宫离此时才发现,当一个人走在夜里,是真正的那么难受,尤其是当他不用内力,不用任何轻功,也不雇用马车时,才明白苏玄歌当初是抱着多大的决心,自己一个人,从坟地上走下来,而且那个时候苏玄歌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比起她,他可幸福的多。 虽然他被父皇送到熙朝的先皇手里,但是他身边有人陪伴,还有好几个朋友,尤其是高旭达这种朋友,而苏玄歌也没有,也许苏玄歌如此说,也是让自己能了解她当时的情况呢。哎,要是当初心软一些,早些收留她或许苏玄歌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一切只缘于自己的固执,还有就是当时的冷漠。 苏玄歌在吃完饭,就特意跑到云晨彬的房间里,缠着他要下棋,也在这时,云晨彬突然察觉到不对头,他感觉到有人影出现,立马说道,“歌歌,你似乎是被人盯上了,估计是来杀你的人。你在熙朝得罪过什么人吗?” 云晨彬比苏玄歌能先察觉到有人前来,是因为他有内力而已,苏玄歌听到舅舅如此一问,这才挑眉,随即也静下心,果然就听到楼顶上传来悉悉的脚步时,看似是很慢很轻微。 想到这时,她随即一笑,“我得罪的人不少,一个是熙朝的皇上,一个是玉琳公主,一个宁贵妃,还有就是陆义兴、歌绍海和歌承信。对了,应该还有那个叫魏珂的。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该死之人了!” 当看到苏玄歌还有笑的神情时,云晨彬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苏玄歌还真是幼稚啊,连这个也能笑,随即摇头,“你躲开!” “舅舅,你似乎忘记了,我也练过功,甚至还上过战场呢,这几个小毛贼也不用怕什么呢。”苏玄歌一笑,随即走了出来,轻轻喊了一声,“小宁,你保护好琪儿和玫儿,不用让她们出来,这些人都是杀手!” “小姐,奴婢是奉主……”何小宁可不原意保护两个 与苏玄歌无关之人的生命,再说了,她的武功就算差也能抵挡一阵呢。 “不用,我还需要她们两个人来照顾我呢,要是她们死了,你不就成了一个人了吗?那么一个人又岂能干三个人的活呢?”苏玄歌缓缓说道,“还有,她们两个丫鬟没有武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第 49 章 许都,除了汉献帝和几个忠于汉献帝的朝臣,全乱套了。 在汉献帝眼里,如今的曹操,如同董卓,是贼子。 张广能攻下许都,并不是什么坏事。 汉献帝不急,曹操已经急的有些乱了分寸。 荀彧和徐晃、钟繇北上河内郡,死守怀县。 其他谋士和武将,除了北拒袁绍的于禁和驻守豫州东南边境的夏侯惇,其他人,全来了许都。 没有一人出声。 西域府军队推进的速度,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快。 照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月,张广和庞统就会统领上十万大军来到许都城外。 曹操看着众多谋士武将无一人出来吭一声,不停的唉声叹气。 “许褚,随我出城!” “主公,要去找张广?张广已经不是以前陈留城那个张广,主公不可草率决定啊!”夏侯渊出来劝阻曹操。 “哦?那你还有其它什么更好的办法退敌吗?” 曹操这样问,夏侯渊只得退了下来。 西域府军队的战法,总是出其不意,武器更是从来没有见过,都是一打一大片的超级武器。 谁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曹操只带了许褚一人,来到襄城。 早就得到消息的张广,这次并没有出城相迎。 城门禁闭,张广在城墙上等着。 “小满,来了!” 还是如同老朋友见面,张广朝着城下的曹操淡然打着招呼。 “张广兄弟,不让我进去一起喝点?”曹操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小满,以后,你都不会再有以前的待遇。” 曹操心里一沉,这次是真的从此彻底失去了张广的友谊。 “张广兄弟,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怎样才肯退兵?” “不退!”张广嘴角噙出笑容。 “张广兄弟,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曹操这次是丢脸丢到家了,已经不顾脸皮求饶张广。 “唉,我张广实在是过于心软啊,给你一个机会把,说说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让我撤兵。” “二十万金,战马千匹,如何?” “哈哈,区区二十万金?想让我撤军?至于战马,如今山丹军马场在我手里,西域府还需要你的战马?” “张广兄弟,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撤兵?能不能看在旧识一场的份上,明白告诉我? ” “好,想要我撤兵,每年给我二十万兵马的粮饷,你治地与我西域府治地之间的边境城邦,比如从叶县到舞阳等地的官道,全部由我西域府来修建,当然,需要的金钱与物资,由你来出。” 张广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曹操。 二十万兵马,如今西域府总共也就二十多万兵力。 二十万兵马的粮草,等于曹操以后要帮西域府供养好几年的兵马。 “张广,你这有点欺负人了。”曹操很愤怒,却不得不硬憋着。 “小满,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我见到二十万兵马的粮草,还有同意我所有条件的承诺书,马上退兵,否则,不死不休。” 张广任由曹操在城外气的颤抖,走下城墙离去。 “主公,为什么要同意退兵?再给我们几个月,整个豫州和兖州都是我们的。”赵子龙亦步亦趋跟上张广。 “子龙,攻城部攻城武器所需的火弹、长箭等消耗品,已经所剩无几。” “颜良火器营的所有弹药也已经全部用完。” “若是继续攻打曹操治地,我们就得靠将士上阵硬拼了。” “也许,我们齐心合力,能将豫州和兖州全部拼下来,但是我们西域府的伤亡,肯定也会很大。” “曹操不是刘表、张晓之流啊,曹军的战斗力不弱。” “我们西域府地界这么广,二十多万兵力,若是伤亡过半,袁绍、鲜卑等势力趁机攻来,我们怎么办?” “一句话,得不偿失啊。” “若是能逼曹操同意我们的条件,西域府无疑是赚的。” 赵子龙听了,不再吭声,西域府若是自己的军队不想伤亡太大,还是受到武器的制约。 西域府什么时候能储存足够多的攻城武器和火器弹药? ……………… 城外的曹操,愤怒归愤怒,也只能按照张广说的做。 好不容易在豫州和兖州建立稳定的势力范围,曹操可不想拼死在张广手里。 五天之内,曹操的典农中郎将任俊,安排上十辆马车,不停的往襄城连续运了五天粮草。 刘廙从叶县安排不少马车到襄城,将粮草从襄城运送到南阳宛县。 刘晔又接着将这些粮草运送到了蓝田谷。 蓝田谷,刘神鸣在那里建造了一个大粮仓,足够屯上几十万粮草。 第五天,曹操拿着上面盖了汉献帝大印和曹操官印、私 印的承诺书,亲自送到襄城。 “张广兄弟,能不能一起喝点?” “想喝酒测字?十万粮,来南阳宛县找我。” 张广不再给曹操任何面子,一切公事公办。 襄城的所有粮草全部运回宛县之后,张广率军撤回南阳。 庞统、颜良等大将,也是同时撤军回西域府治地。 张广、典韦、赵子龙、李浩和陆逊等人,并没有去宛县,直接赶往穰城。 蔡文姬来了。 庞统带着王异来了。 卫臻带着黄月英也来了。 甘宁、黄岩和大刀牛、张合、李傕等几个从陈留城就开始跟随张广的武将,约好了一样,同时到达穰城。 郭嘉、鲁肃、马超、徐庶、霍峻等后来加入西域府的谋士武将安排好治地的事情之后,也全部来了穰城。 已经平定南蛮叛乱的张嶷和吕蒙同样从南中地区赶了过来。 各部军以上将领全部到场。 牛军长的坟墓建的很是豪华。 后面,是在穰城保卫战和新野战役中战死将士的坟墓,包括特战部和南阳军。 牛军长坟墓的旁边,还有七位被李通刺杀七位特战部将士的衣帽墓。 庞德公和水镜先生一起主持这场隆重的祭祀。 张广亲笔书写的祭文,详细说明了每一个战死将士的身世和加入西域府之后的征战历程。 蔡瑁和李通两人,身穿白衣,披麻戴孝。 蔡瑁被强制跪在牛军长的墓前,仍然不相信张广会杀自己,嘴里不停歇的出言威胁。 没有一人理睬他,除了有人在一旁强行按住他跪伏在地,所有人都将当成了透明的。 李通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牢里,他已经想办法自杀多次,都被守卫给拦住。 张广不让他死,必须死在七个被他刺杀的七位特战部将士祭奠的时候。 这场祭奠,从天亮开始,一直到子时,才告一个段落。 “刀下留人,张府主刀下留人啊。” 来的人,张广没有想到。 本来以为刘表,或者蔡夫人会来为蔡瑁求情。 他们,并没有来。 来的,是朗陵县令赵俨,身边没有带一人,连滚带爬,连哭带嚎要闯进来见张广。 “让他进来吧。” 赵俨身为颍川“四大名士”之一,是三国时期魏 国名臣。 魏明帝曹睿时期,身居大司空之职。 精明强干,算得上是一位能臣。 “张府主,刀下留人啊。”赵俨跪下,说道。 李通见赵俨竟然独自一人从朗陵跑来为自己求情,不禁动容,脸上也露出些许希望。 “赵俨,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饶他一命?” “李通很早便起兵,保护乡里百姓,后来更是给当地百姓分粮,保一方平安,素闻张府主体恤百姓,李通这样的人,不该放吗?” “依你的意思,李通治政有方,就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第 50 章 林思影洗澡的时候,洗着洗着,就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待她反应过来,郁泽深给她收拾衣服的话,岂不是? 林思影的脸颊红得似滴血一般,不由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可是,她低估了郁泽深收拾的速度。 等到她出来,郁泽深已经将衣服都归类好了。 而且,还专门给她将内衣裤放在一个收纳的箱子里。 林思影的脸有一些红,对郁泽深讲话,也带着一丝丝控诉。 “郁先生,你不是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她在指他帮她连内衣裤都收拾的事。 郁泽深却不答反说:“小影,你大概忘记了,你叫我一次郁先生,我便……” 他朝她步步逼近。 林思影洗完了澡,没洗头,头发放下来。 脸颊素面朝天,没有化妆,却是唇红齿白。 她的眉微微偏浓一点,有点英气。一双眼儿,却过分的柔,中和了那一份英气。 秀挺的小鼻子,脸颊有点红。 唇似花瓣一般,那唇角微微上翘,似乎总是带笑一般。 那唇,因为吃惊而微微开启,像是玫瑰花般欲开不开,引人采撷。 “郁先生……” 林思影无力抗议,但抗议无效。 这个男人看似温润君子,却是雷霆手段,对上自己看中的人或者事,从来不手软,一击即中。 林思影被他逼得背抵着衣柜的墙壁,避无可避。 郁泽深挑起林思影的下巴,一只手,搂住了林思影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俩人亲密无间,严丝合缝。 “小影……” 似喃喃低语,似情人间的呢喃,喊出这一声小影,他低下判断来,吻上了林思影的唇。 这一个吻,极具缠绵与暧昧。 都是成人男女了,谁也知道,再继续吻下去,会发生什么。 林思影心下有一些慌乱,她好像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或者是,她有一些害怕,不敢就此献出自己的心。 而郁泽深却是适时停了下来。 林思影喘得有一些厉害。 从郁泽深这个角度看下去,居高临下的,能看到那起伏的曲线。 郁泽深移开了视线,看向林思影的眼睛,说:“小影,不要让我等太久。” 郁泽深的话语里的深意,林思影不是没有听明白。 只是 ,只是…… 只是什么,林思影脑子里现下一团晕乎乎的,她也说不明白。 郁泽深将林思影抱上床去,将她在床上放下来,说:“睡吧。” 林思影一动也不敢动,窝在郁泽深的怀里。 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但半开的窗帘,却有光线透进来。 越是发达的城市,霓虹越是点亮这黑夜。于是城市就没有了真正的夜。 过了好一会儿,林思影动了动,郁泽深却也没有睡着,他哑着声音道:“小影,你是要玩火?” 林思影没有回头,僵着身子,微微有点可怜兮兮地道:“阿泽,我睡不着。我睡前,习惯看一会儿书。” 而且,今天晚上,特别特别的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的作息其实很规律,每天晚上10点半到11点入睡,基本上都是那种一躺下去就会睡着的类型。 但今天,一点也睡不着,明明今天白天跑了很多地方,很累了,应该很好睡才对。 郁泽深按亮了床头的灯,对她说:“想看什么书?” 林思影说:“我去书房看,你先睡。” 郁泽深也坐了起来,说:“算了,我陪你。你不睡,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那我睡沙发。” 郁泽深看向她,眼里带着不赞同。 “我如果让你睡沙发,我第一个就看不起自己,而且,到时奶奶他们知道了,也会骂我的。” 郁泽深下床,替林思影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多余,江市的十月中,穿着短袖也不会嫌冷。 但林思影还是接受了郁泽深的好意,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到了书房去看书。 林思影抽了一本书到床头去看。 她习惯在睡前阅读十来二十分钟。 如果没有时间,太晚了,翻个几页也可以。 平常这个时候,周公已经来找她了,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郁泽深在身边,周公不敢来找她,林思影的书翻了二十多页,脑子却清醒得要命。 再看郁泽深,郁泽深也坐在床头,手里也拿了一本书。 林思影偏头看了看郁泽深,不知道怎地,突然就想笑。 她跟郁泽深这样子,算不算是盖被子纯聊天。 “你笑什么?” 郁泽深问她。 美人在侧,他有一些心浮气躁,哪里还看得下书。 偏偏林思影在旁边,还看得那样专注。 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女人没有那么容易动情,但一旦动了情,就很难抽身而出。 但男人,看似沉沦得快,却是脱离得也快。 郁泽深倾身过来,伸手搂住了林思影的腰,林思影微微僵了一下。 鼻息都是郁泽深的气息,深深缠绕。 无所不在。 “还不困吗?” 林思影放下书,说:“睡吧。可能躺一下,就能睡着了。” 林思影将书放下,郁泽深关了灯,俩个人闭着眼睛躺下去。 郁泽深哪里睡得着。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还是自己的妻子。 他就算对她做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可是,比起自己得到享受与爽快,他更在意的是林思影的心意与欢喜。 郁泽深见林思影忍耐不住翻了一下,又翻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怎么,还是睡不着?” 林思影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睡不着。” 下一秒,郁泽深翻了一个身,两手撑在她的身侧,说:“小影,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睡得着,你要试试吗?” 室内关线虽暗,却是能清晰视物的。 林思影能看到郁泽深的眼睛,像是发着妖冶的光。 林思影知道郁泽深说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只要她说一声不,他立即就会停下。 林思影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随便的人。 但是对郁泽深,好像什么条条框框,都不存在。 林思影的回应是,如果郁泽深想,那她就给吧。 就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第 51 章 符藤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让整个巫沙村给他陪葬。 这么个死法,值了。 眼看马面人一棒子下要将阿尼努砸碎。 忽然一道青墨色身影一闪而来。 苍墨色光华一闪而过,马面人瞬间被劈成两半。 噗呲,绿色血水喷射出来。 马面人瞪着一双死鱼眼长脸上僵硬的显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噌,又是一道苍墨色光华,马面人的头颅飞上空中。 阿尼努愕然看着脸色苍白的李道冲。 强大的马面人就这么被这个年轻人一刀给砍了,这可是大荒上的王者啊。 其他村民也都被这一幕给惊愕住。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年轻人靠的是那只古猿,自身实力高不到那里去。 而且这个年轻人似乎有很严重的伤势,还中毒了。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从下面传来,符藤双眼暴突,面目狰狞。 只是这一声咆哮刚落下,又一只鬼尸爬了上来,一口要在符藤的脖子上。 汩汩…… 鲜红血液喷射而出,气管也被咬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符藤意识迅速消去,脸上带着扭曲之色,极度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枯木墙上。 阿尼努无法置信的看着李道冲,而后者斩杀马面人后,仿佛跟斩杀一只鸡没有多少分别,脸上依旧挂着淡然表情。 李道冲对于四周投来的目光置若罔闻,手上苍墨一挥。 噌! 一轮苍墨色光华轰然而出,带起数十米的刀芒。 整个横截面上的鬼尸,全部被这一刀劈成两半,刹那间数百鬼尸被消灭掉。 村民们张大嘴巴,仿如见到世间最惊奇的事情。 阿幼朵温润小嘴微微张开,一对大眼睛光华闪动,脑子里飘过一个问号。 这还是人吗? 在阿幼朵的世界里,一个人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那一轮刀芒又是什么东西? 李道冲一刀斩下,人已经出现在其他地方,另一只跳上枯木墙的马面人,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李道冲给剁了。 煞猡这时也动了,张口嘶吼一声,两只毛茸茸的大拳头在自己胸口猛烈敲击了数下,一跃而下,跳入下方的鬼尸群之中。 煞猡对鬼尸并没有食欲,不过主人下令清除,那 就要清除。 煞猡口中喷出一道白色火焰,面前一片鬼尸瞬间被吞噬蒸发。 幽魂触碰到白色火焰同样会被烧成虚无。 不过几个呼吸功夫,一人一猴,便将一边倒的局势扭转过来。 西侧枯木墙下的鬼尸、幽魂和马面人,不一会就被清理干净。 在村民眼中可怕无比的冥兽冥鬼,在一人一猴面前不堪一击,如那秋风扫落叶一般被一扫而空,什么也没剩下。 李道冲和煞猡成了清道夫,西侧扫完了,扫东侧,东侧扫完了扫南侧,再到北侧。 巫沙村四周畏惧的数万鬼尸、幽魂很快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如此数量的鬼尸群幽魂群,李道冲一人至少干掉三分之二,所获得灵气也只有那么几缕而已,对李道冲来说这点灵气量塞牙缝都不够。 煞猡也觉得很不过瘾,这些鬼尸跟蝼蚁比起来也强不了多少。 一个人弄死数万只蚂蚁,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少气力。 只有马面人稍微能让煞猡提起一点兴趣,勉强能当成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啃几口。 巫沙村的村民一个个站在枯木墙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道冲和煞猡。 他们眼中的神色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迅速转变成敬畏。 那些躲入地下通道的老弱病残,得到消息之后,也都涌上枯木墙台上。 巫沙村前所未有的危机,竟然就这么被化解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化解。 一名老者双手颤抖的握着手里的枯木拐杖,面对着李道冲和煞猡的背影直接跪下。 “仙人,仙人啊。”老者满是沟壑的脸上无比虔诚,激动的磕头道。 其他老者也跟着纷纷跪下,别的村名见状先是面面相觑,但当他们听见老者嘴巴里的呢喃声后,顿时眼中露出惊色,顿时显得诚惶诚恐,紧跟着也跪下。 “阿爹,我们……我们竟然救了一个仙人回来……” 阿幼朵结巴道。 阿尼努敬畏的看着李道冲的背影,脑子有点发蒙。 咚,咚,…… 就在村民们全都跪下时,枯木墙台忽然震动起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只体型硕大的牛头怪从黑暗中进入火光映射的光圈之内,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什么荒兽的腿骨,足有一颗树那么大,骨头上长满了倒刺,整个看起来像一根白色的狼牙棒。 当那牛头怪停下脚步时,沉重的 踏地之声并没有消失不见。 第二只牛头怪跟着出现,紧接着第三只也走了出来。 被血魂香一同吸引而来的牛头怪竟然有三只。 刚松一口气的村民们再次心悬到了嗓子眼,一只牛头怪就足以将整个村落摧毁,更何况是三只。 大荒之中,牛头怪是极少成双结队出现的。 “村长,要不要让仙人跟着我们先撤。”有人提议。 “是啊,村长,仙人再厉害也斗不过三只牛头怪呀,只要仙人在,咱们好好供着他,若能得到仙人的庇护,巫沙村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南部大荒最强大的村落。”一名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阿尼努身子一震,看了一眼那名说话的老者,仿佛被点醒了一般。 不错,如果能得到仙人的庇护,巫沙村的困境将会迎刃而解,何愁没有发展。 “李仙人,快回来,牛头怪太强了,咱们先避一避吧。”阿尼努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没有回应。 李道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与煞猡并肩而站,饶有兴趣的看着走到跟前的三只庞然大物。 不约而同,李道冲和煞猡同时舔舐了一下唇边,仿佛看见了某种香甜可口的美味。 将鬼兽可以转化不少灵气,李道冲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恢复元气,等到最佳状态时看看能不能将毒素驱除出体外。 哞! 第一只抵达的牛头怪,发出一声嘶吼,手中白骨狼牙棒狠狠砸向李道冲。 第二只牛头怪口中喷出一团黑色火焰。 李道冲眼中光华一闪,根本没有躲避,挥起苍墨劈了出去。 黑色火焰与刀芒对碰在一起,彼此抵消。 李道冲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第 52 章 调过来的女佣 “我们太子要见你,跟我们走。”两个人凶巴巴地道。 女佣顿了一下,回过头,“你们找我,有事么?还有我不是安夏儿!” 一看就是找她们少夫人麻烦的! 前面两个人看着女佣,一愣,这才觉面前这个人虽穿着安夏儿的衣服但不是她。 “不可能,我们都从摄象镜头中看到安夏儿穿着这种衣服开车出来了。”两个忙向女佣身后的宝马7奔过去,透过茶色半透明风窗看里面,结果真的没有人了。 两个人这才现跟丢了人,马上打电话给慕斯城道,“太子……不好意思,我们跟丢了。” “什么叫跟丢了?”电话里慕斯城声音徒然而变,“安夏儿呢?” “就是我们在帝晟商场这边看到了安夏儿的车,但她人并不在这里,我们跟丢了。” “一帮饭桶!跟个女人都跟不住。”慕斯城暴喝道,“滚!” “是是是。” 这两人战战兢兢应着。 女佣听到这些人叫太子,便知道了是那个慕斯城派来的人,毕竟安夏儿跟慕斯城的事全城皆知。 “原来你们是出来跟踪安小姐的。”女佣道,“但这可是帝晟高级商场,我是九龙豪墅的女佣,你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什么事,我马上联系帝晟商场的安保人员将你们送到公安局去。” 两个人一听,不愧是6白的下人,连个女佣都这么凶悍。 “不好意思,跟错人了,我们这就走。” 二人一上车,便甩上车门走了。 女佣看到这件事,马上担心地打电话告诉魏管家了,“魏管家,有人跟着少夫人……并且这些人跟着少夫人来到了帝晟商场的,少夫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那肯定是慕斯城的人,不过既然少夫人没被他们碰上就没事了。”魏管家又问女佣,“但你为什么会在帝晟商场碰到少夫人?她一个小时前离开了九龙豪墅,说去外面了。” 女佣不敢隐瞒,因为知道6白和魏管家对下人的要求非常严,便将安夏儿去了帝晟城堡的事告诉了魏管家。 女佣低着头,“我跟少夫人说过了……但她要过去,我拧不过她。” 不想魏管家听到后,没有责怪女佣。 “既然这样,那就……”魏管家顿一下,笑说,“那就让少夫人过去吧,她跟大少爷需要培养下感情,少夫人过去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 帝晟城堡地处于省内西南方向,一片4a级森林公园之中,空气优良,风景如画。 而这座森林公园不用说,肯定也是被这座城堡的主人一举买下了,成了他的私人庄园。 安夏儿来到城堡的电子大门前,看着这庞大城堡犯难了—— “……糟了,我忘了6白是干什么的了。” 6白是科技总裁。 帝晟全息智能ds系统,很变态,不用人看守,是扫描脸部和眼球识别身份的。 进来的人到脸部扫描区一站,扫描系统会自动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传送到城堡内的安防电脑之中,而后识别是不是能进来的人,会自动决定开不开门。被喻为现代化最严密可怕的电子安防系统! 安夏儿本来还想戴着口罩混进来,但现在她到前面电子门前一站,肯定会被现她不是那个女佣的。 “糟糕,好像……”她额头开始冒汗,“好像不好办啊。” 就在这时,前面的城堡大门开了,一身西装的秦秘书走出来。 安夏儿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秦秘书看到一个女佣站在采购车前,走过来看了她一眼,“你是6总让从九龙豪墅那边调过来的佣人么?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安夏儿将脸微微往别旁边撇开,压着嗓子小声道,“……我,我眼睛最近感染了,眼球识别不出我的身份,我摔了一跤了脸也摔伤了,五官有点变化,我我我进不去。” 啊,太好了,她差点忘了她上火噪子沙哑了! 真是天助她也! 这些人肯定听不出她声音! 秦秘书看了看戴着口罩的安夏儿,安夏儿脸垂到了胸前,左右闪躲着。 “跟我过来。”秦秘书说了一句,往大门那边去了。 ds智能系统扫描了一下秦秘书,大门了,他道,“进去吧。” 安夏儿如释重负,“谢谢谢谢!” 她马上回到采购车上开着车进去了…… 身后秦秘书看着她的身影,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眯了眯。 这身影,怎么那像……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城堡里的6白,“6总,请问少夫人还在九龙豪墅么?” 安夏儿进来后,看着眼前壮观宏伟的城堡,眼睛不知瞪得有多大—— 靠之,原来6白……这么有钱! 比她想象中的更夸张! 虽然6白在外面比较低调,但从他的住 处就可以出,这个富得流油的男人,你无法想象他的身家,看着眼前这座上个世纪的城堡以及广阔的欧式园林,安夏儿一时无法想象她真的嫁给了这座城堡的男人。 “你!愣着做什么?”前面佣人主管见安夏儿站在那呆,“你就是从九龙豪墅那边过来的女佣么,现在大少爷那边在开泳池派对,缺人手,把购买过来的东西交上来,要赶紧过去。” “哦……哦,来了。” 安夏儿回过神,提着一大袋女性用品过去。 城堡内,佣人区。 三十多个女佣站成了三排,清一色穿着黑色上衣系着白色褶边围裙,头上转着白色的箍。非常现代化的女佣穿着。 穿着西装的三十多岁男主管在前面训话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今天大少爷在泳边区开泳池派对,本城裴家的大少爷也在,其他的女子都是豪门名媛或是高官之女,甚至是时下娱乐圈的当红女星,没有哪一个是你们惹得起的,你们都给我眼睛放亮一点,伺候好了,手脚放麻利点……要是谁给大少爷丢人了,马上无薪解雇,半年内佣人行业不再录用,都听清楚了?” 安夏儿混在这群女佣当中,只听耳边的女佣齐齐回应,“是。” “那个,你!”主管又注意到了安夏儿,“戴着口罩做什么?成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第 53 章 最开始的卡卡西刀到带土的心脏花了很长时间,不过把咒符揪出来只用了几秒,但这样是不正确的行为。 所以卡卡西用别的符来代替那个咒符,开了刀以后将其贴在带土的心脏上,等隔天再取出来,取完再贴回去,等愈合了以后的再隔天再取。 刚开始的卡卡西身边没有什么正经的符,带土倒是有,但再怎么说也不能用起爆符当咒符来练习吧。 万一炸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由带土去找了随便几张普通的符,供卡卡西去练习。 卡卡西正常取符所花费的时间在每天的练习中一点一点地减少了,就连下刀也越来越快、准、稳,在一旁围观的鸣人也渐渐习惯了看到真货的感觉,偶尔还会伸手过去摸一摸刀口内。 ——“带土大哥,你纹图案的技术现在怎么样?” 某天练习完后,鸣人把带土后背的衣服系带给向上系了几扣,只露出了渐渐愈合的剖口在空气中自行作用着。 “也……就那样吧。” 带土捋上了自己左胳膊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 上边是一个带着翅膀的白色细长东西,看上去特别像只大白鹅。 不过翅膀比鹅更好看一些。 “这不是挺好嘛!卡卡西也练得差不多了,过些天就可以开始了……嗯,你先用卡卡西来练习一下吧,给别人纹和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鸣人把一旁收拾刀具的卡卡西拽到了石台上。 带土起来给他们让了位置,卡卡西便被鸣人按在了上边。 鸣人直接从后边掀了卡卡西的上衣,对着那有不少疤痕的后背piapiapia地拍了几下。 ——“他身上的这些伤痕也都是你做的事情吧,正好就用你学到的东西给他遮掩一下……青蓝色的火焰怎么样?就像我父亲的火影袍下摆的那种图案,我觉得那个很好看,肚子那边也可以纹——翅膀的话可以纹在后腰上,要一对儿细长的,浅色就行。” 鸣人一边拍着卡卡西的后背与侧腰,一边把他的皮肤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左胳膊上有暗部的标志,其它地方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疤。 鸣人用拿了把小刀用刀背压着卡卡西的描出了不规则的火焰边缘,随后拍拍带土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 带土看着那个被像是鱼一样拍到了案板上的卡卡西。 卡卡西无奈地对他回以一笑。 《这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的吗……》 带土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不过也不用自己去理解。 他跃向神威空间内另外的高平台上,不一会就取来了一些纹身刺针。 针尖和握柄是可以分开的那种,带土从另外的小密封盒里取出了几套针尖,分别装在了需要的颜色下方。 然后先对着空气甩了甩。 卡卡西身上被刀背压出来的白印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淡,不过也留下了发红的lin子。 带土用酒精棉擦了擦针尖,毫不犹豫地将其怼到了卡卡西身上的红印那。 他终于可以反问了,一边戳着一管笔上有四五个尖儿的针一边用愉悦的语气问卡卡西疼不疼。 “不疼。” 卡卡西特别淡定地回答了带土。 这不是装的,因为他的确没怎么感觉到痛。 带土以前那些要人命的攻击可比这个疼上百几十倍。 “……” 带土没说话了,默默地戳着刺针。 鸣人全程围观。 带土学东西学得似乎很快,这才不到两周,纹得就有模有样的了。 只是下手的力道一看就很用劲儿,但因为那排针尖长度不够的原因,也没有刺进去太深。 但那毕竟是针……光是看着就感觉疼。 鸣人揉揉胳膊上起层的鸡皮疙瘩,向远处挪了挪。 他指定‘青蓝色’火焰费了带土好几管墨,不过带土也没有露出心疼钱的表情,么得感情地纹完了背面后,掀了卡卡西继续纹正面。 “……” 带土在看到了卡卡西的肚皮瞬间手一抖,斜着戳到了别的地方,留下了像是被口器范围广的虫子咬了的小圆点儿。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卡卡西望着没有天花板的天。 “咳、我没笑!” 带土咳了一声,正经地说,只是在视线挪回肚皮上边的时候又手抖了一下。 不过还行,没戳到‘线’外的地方。 “想笑就笑吧,鸣人之前也狠狠地笑了我一番来着。” 卡卡西捂住了脸。 “话说、你为什么没有肚脐了啊?怎么看着这么……这么……咳。” 带土正在努力地憋着笑。 《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说是你伤得……似乎是在缝合伤口的时 候被连肚脐也一起给缝了,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大了……” 鸣人说完以后就抱着自己带来的小布偶蹲到了石台的空心底儿下,放声地笑着。 带土被他魔性的笑声给感染了,趴在石台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卡卡西、抱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带土一鸣人蹲在地上笑得跟两个二傻子一样。 “……带土,一会纹完也顺便给我纹个假的肚脐在肚子上吧……拜托你了……” 卡卡西悲愤地坐起来按住了带土的肩膀。 他真的不想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被人笑,就算对方是鸣人也一样。 “哈、我尽量、” 带土回应完就捂紧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再笑出声。 虽然卡卡西没有肚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但这和他觉得这样的卡卡西非常好笑一点都不冲突。 卡卡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就那么看着这两个‘小孩’在那笑了有五六分钟。 “……咳,我们继续吧。” 带土笑够了以后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鸣人的背,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纸以后裁成小条,把卡卡西按躺了回去并把那张小条放在‘肚脐’的位置上,先挡一挡,免得自己再笑出来。 说实话,卡卡西觉得自己躺回去的时候后背挺疼的。 一下两下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就算是第二层不怎么出血的皮肤,被连续刺得发红了一大片的痛感,也不是能就那么轻易地无视掉的。 卡卡西自己在忍着痛,但那两个混蛋的小玩意儿都在憋着笑,还时不时地哈个几声。 他无比地想教训这俩一顿让他们冷静下来别笑了。 但是不敢。 带土艰难地又费了几小管墨,给他纹盖完了胸腹间的疤痕,然后挑了暗蓝色的墨,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4章 第 54 章 “不好……” 红衣女子此刻被众多妖兽给排斥在外,眼看着自己和火藤葫芦似乎已经无缘,内心不由一阵着急。她为了这一次争夺火藤葫芦,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带着志在必得的心思过来的。 “难道我要失败了吗?” 红衣女子心中一阵挫败的同时,但却依旧不肯放弃,忍着手上的伤痛,打算再次冲过去和众多妖兽搏命。 然而,谁也没有察觉到火红鳞甲狮此时此刻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火藤葫芦的最近之处。 “原来恩人自己不要这火藤葫芦,而是想要给那个红衣女子?”火红鳞甲狮这才明白了叶谦的心思。只是,它有些不明白的是,以叶谦的本事完全可以自己亲自夺取下这火藤葫芦转赠给红衣女子,可偏偏叶谦却要让它出手,伪装成红衣女子‘幸运’的成为火藤葫芦的得主。 这一刻,火红鳞甲狮不再迟疑,第一时间显露了身形,朝着火藤葫芦冲了过去。 火红鳞甲狮显露身形的那一刻,不由的让其它的几头妖兽面色一变,惊呼不已。它们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七阶初期的妖兽,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瞒过了它们的感知,如此靠近那火藤葫芦。 “不好!” “拦住它!” “阻止它!” 一时间,诸多妖兽几乎纷纷喊道,同时出手,大量的攻击力量直接朝着火红鳞甲狮攻击过来。 火红鳞甲狮感应到这一切,不由心头一凉,火狐和火狼两位七阶后期妖兽的强大力量,这可不是它能够轻易接下来的。这两位顶尖妖兽,随便一个打在它身上,它都会当场重伤。 不过,火红鳞甲狮并没有因此畏惧,而是按照计划出手,对准了火藤葫芦,一道力量轰击了过去,硬生生的将火藤葫芦给震飞了出去。 而火藤葫芦这一次被震飞出去之后,不远处原本被排挤在外的红衣女子,不由面色大喜。因为,此刻她居然成为了距离火藤葫芦最近的一个人。 当即,红衣女子也不去多想,当即全力以赴,顺手将那火藤葫芦再次抓在了手里。 “我居然得到了火藤葫芦!”红衣女子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意外和激动。 “只要我顺利的离开这里,我便算是成功了!”红衣女子心头暗喜,抓住火藤葫芦后便不惜一切代价,开始遁行而去。 而其余众多妖兽,它们为了阻止火红鳞甲狮,几乎都是全力出手,此刻恰好出现了一个极为短暂的攻击间隙。这个短暂的间隙,让 它们根本来不及阻止红衣女子夺取火藤葫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衣女子夺走了火藤葫芦,然后急速的逃遁而去。 “怎么会这样?” “拦住她!” 这些妖兽反应过来,也不再理会火红鳞甲狮的死活,当即便要全力追击红衣女子。 而火红鳞甲狮有意为之之下,面对众多妖兽的攻击,周身忽然亮起了一阵光晕,这些光晕看上去不起眼,可却拥有了极为可怕的防御力。众多妖兽联手攻击之力,居然都被这不起眼的光晕给顺利抵消,不曾伤害到火红鳞甲狮分毫。 火红鳞甲狮眼见众多妖兽要追击红衣女子,自然也是有意的拦在了中间。这一次,又是一道不起眼的光晕,这道光晕拦住了所有妖兽的追击之路,将那些追上来的妖兽瞬间反弹了回去。 直到这一刻,这些妖兽们才明白,为何火红鳞甲狮分明有机会直接吞噬了火藤葫芦,却硬是出手将火藤葫芦给震飞,这才让红衣女子顺利夺走了火藤葫芦。 “你和那人类是一伙的?” “你居然成了人类的走狗?” 被反弹回来的妖兽恶狠狠的对着火红鳞甲狮呵斥道。 面对这些妖兽们的质问和呵斥,火红鳞甲狮并不在意,只是喃喃道:“你们爱怎么想都行。” “你这是自寻死路。”诸多妖兽当即都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火红鳞甲狮,一时间,似乎都想要群起而攻之。毕竟,如果不是火红鳞甲狮,火藤葫芦是绝不会落在红衣女子手上,并且被她顺利带走的。 面对众多妖兽的围攻,火红鳞甲狮倒也是不惧,毕竟它身后可是有一位八阶圣师存在的强者撑腰。眼前这些妖兽,一起上也不过只是送死而已。 只是,就在这一刻,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只见一道可怕的气息突然升起,然后一声痛苦的惨叫之声响起。 只见一个身影随着惨叫之声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落在了地面,地面都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当所有人看清楚落入深坑之中的身影的那一刻,个个面色大变,震惊不已。 “火藤葫芦丢了也就丢了,但你们所有人,都需要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成为我的食物。”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如同一位王者,藐视周围所有的妖兽。 “你……” “你居然突破到了七阶巅峰之境?”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知晓火藤葫芦成熟之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你是要吸引我们过来,自投罗网。 ” 一时间,诸多妖兽都看向了火狐,这位火藤葫芦宝地的守护妖兽。原来,这火狐早已经突破到了七阶巅峰之境,所以火藤葫芦对于它来说作用已经不是很大,反倒是妖兽的血肉,对于它巩固境界会有极大的好处。尤其是火狼这样的七阶后期的妖兽血肉,最是滋补。 可是,七阶巅峰的火狐刚刚突破,想要正面击杀火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火狼也是老牌的七阶后期强者,一旦知晓不是火狐的对手,岂会跟它拼命?火狼要是一心避战,一心逃命,火狐可真没有多少把握可以杀了火狼。 正是因为如此,火狐才故意利用火藤葫芦来吸引火狼自动送上门来。尽管如此,火狐要杀火狼也不容易,还是在刚才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火红鳞甲狮和红衣女子两人身上的时候,它找准了机会,给予了火狼正面一击,将火狼重创。 此刻,火狼被重创,实力瞬间大减。它即便想要逃走,都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5章 第 55 章 “主人,小心,这家伙有古怪。”瑟妃全身绵软呼吸急促,『药』力正在一点一点蚕食她的意识,不过即使在这种状态下,她也不忘提醒李道冲。 李道冲并无回应,似乎没听见一般。 蒋荣华却是眯眼笑了起来,“美人,你刚刚那一声主人叫的好**,本尊喜欢,三千年前本尊率领百万大军横扫妖族时,妖族女子让本尊大饱口福,哈哈哈……” “呸。”瑟妃啐了一口。 蒋荣华笑容一收,眼中『淫』光更甚一分,瑟妃此时表现出来的倔强反而激发出更多欲念。 “好了,该是享用美味的时候了,小子,本尊会让你多活一会,让你欣赏一场好戏再去死。”蒋荣华面目狠『色』一闪。 说完,蒋荣华上前一步,动作极快,瑟妃根本没看清。 蒋荣华一爪抓向李道冲天灵盖。 冥鬼攻击人族最喜欢的要害部位就是天灵盖,因为这个部位可以直接将灵魂抓出来。 啪! 蒋荣华的手爪还没落下,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 咦? 蒋荣华『露』出意外表情,同时手上再加一分力,然而被抓住的手纹丝不动。 李道冲淡淡看着蒋荣华,手抓住后者手腕,一股灵气迅速窜入蒋荣华体内。 “什么?”蒋荣华面『色』一惊,感受到灵气入侵,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道冲,“你是谁?” 潜伏在蒋荣华体内的冥魔感受到一丝危机,不禁问道。 李道冲识海深处传来提示音。 “冥域『色』魔,以吸取女子阴元壮大魔魂,必须与雌体发生交合,满脑子都是『淫』邪之念,一切行为最终都是为了交配。” 李道冲探测之下,热血升级器立刻给出解释。 果然。 李道冲早有所料,只是不太清楚这个冥魔是什么玩意。 现在清楚了。 居然是『色』魔。 世上原来真有这种东西,这冥域冥鬼千变万化无奇不有,但凡这世上一切负面的东西,都能在冥域内找到对应的鬼物。 蒋荣华无论怎么发力都无法撼动李道冲的抓握,这一刻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这只冥魔『色』鬼在蒋荣华体内已经隐藏了二十多年之久,一直都在卧薪尝胆。 利用蒋荣华的身份不断吸取人族女子的阴元,壮大自己魔魂。 经过二十多年的积累,魔魂已经恢复了 十分之一,虽与全盛状态无法比拟,但自身安全『性』已经得到很大保障。 若是全部释放出死气,蒋荣华的战力不弱于元婴巅峰修士,甚至更强,比罗刹国大部分大巫鬼还要强。 在圣华联邦内或许算不上无敌存在,但谁想要杀他几乎是不可能了,就算化神大能亲自出手也杀不了他。 只是这位曾经的『色』魔怎么也没想到,随便碰见个『毛』头小子就把自己给制住了。 当然『色』魔蒋荣华可不认为眼前这小子真能击败自己,现在自己不过是忌惮包厢内灵阵不够牢靠,无法动用真正实力。 今天这里可是群英汇聚,自己一旦暴『露』,那就真的麻烦了。 可是眼前这小子比想象的厉害许多,不动用真力怕是斗不过,蒋荣华口中默念。 刹那间一轮黑幕降临,整个包厢陷入无尽黑暗之中,仿佛无边无际的星空。 瑟妃眸子里『露』出惊恐之『色』,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附身在蒋荣华身上的鬼物来历怕是不凡。 李道冲微微惊讶,这冥魔释放冥术的速度竟然比落樱纱还要快。 “嘿嘿,小子,难怪你进来之后感知到本尊身上的气息一点也不害怕,原来有所隐藏,连本尊都被你给骗了,还以为你只是个炼气境的小蚂蚁,没想到竟是扮猪吃虎,不过你真以为你是虎吗?在本尊面前就算你们人修化神大能亲临也算不上什么,当年本尊一人力敌三位化神巅峰人修,还不是一样击杀两位,在本尊的魔域世界内,本尊便可无所顾忌了,哈哈哈。”蒋荣华仰面大笑。 “是吗?你无所顾忌给我看看。”李道冲似笑非笑的看着蒋荣华。 “你这么想死,本尊满足你。”蒋荣华说着身上气息不断攀升,恐怖死气如『潮』水涌来。 瑟妃只觉全身冰凉刺骨,心中剧烈颤动,没来由的产生恐惧感,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不过两三秒,瑟妃便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面,呼吸难受,全身发抖。 无尽的恐惧将她包裹住。 蒋荣华手再次发力,要将李道冲甩开。 然而,那只被抓住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呃! 蒋荣华双眼化作两个小黑点,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的无所顾忌?”李道冲『舔』了『舔』嘴唇反问道。 “你。”蒋荣华刚刚的自信『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疑『惑』与愤怒,“该死。” 咒骂一声,蒋荣华另一只手化作一道黑芒刺向李道冲胸口。 啪! 那只手也被抓住。 蒋荣华这一次没有丝毫停顿,嘴巴猛然张开,舌头如蛇一般伸出来。 恶心。 李道冲眉头一皱,松开双手向后一跃,躲开那满是粘『液』的长舌。 蒋荣华挣脱开了,脸『色』阴沉,口中迅速默念几声古怪音符,一片黑暗环境中,飞出两只巨大蝙蝠,飞向李道冲。 李道冲眼中蓝金『色』光华一闪,两道雷光『射』出。 啪,两只巨大蝙蝠瞬间被阳雷湮灭。 蒋荣华后脑虚汗冒出,看向李道冲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慌,在自己的魔域之中,这小子竟然若无其事。 “将你最强魔魂释放出来吧。”李道冲淡淡道。 蒋荣华凝望着李道冲,数秒后,道,“如你所愿。” 话落,蒋荣华身形骤然出现变化,身躯长高变大,皮肤干枯皱起,胸前深处十多根触手。 不一会,冥魔形态完成。 十多根触手如十多条披着枯萎蛇皮的蟒蛇『射』向李道冲。 “主人,小心。”瑟妃虚弱叫道,眼中满是惊恐。 可似乎还是晚了,李道冲被十多根触手缠绕住,动弹不得。 “哈哈哈,小子,看你还真嚣张,就让本尊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可以在本尊面前如此淡定。”蒋荣华见控制住这个年轻人顿时一喜。 十多根触手在蒋荣华的控制下,将李道冲全部包裹,形成一个触手缠绕而成的茧状物体。 瑟妃看见这一幕,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本尊很久没以这种形式吸收人魂生机了,吃了你本尊定可以魂力大涨……唔……”蒋荣华神情有些变态的说道,只是说到一半,神『色』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包裹住李道冲十多根触手上闪过电花,接着触手一软,尽数从李道冲身上散落在地上。 其中一根触手被李道冲抓在手里,阳雷电光在触手上游走,发出嗞嗞声响。 蒋荣华只觉魔魂被某种吸力包围,以不可阻挡之势将魔魂往外吸。 蒋荣华拼命抵抗,可效果甚微,魂力正在一点点消失。 “不要。”蒋荣华发出惊恐喊叫。 瑟妃怔怔看着忽然发生的反转,也没见李道冲做什么,蒋荣华便陷入恐慌之中。 李道冲等了这么久【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6章 偷偷加更 就在这时大明帝都北直隶顺天府京师方面,皇城内守军们正提心吊胆的坚守着岗位,而部分巡逻士兵们也不敢大意正小心翼翼行走着,整个皇宫内外几乎所有人员全力出动,哪怕是官员大臣们也是一样。 偌大一个京城就只剩下大明皇帝一个人穿着(长身甲)头戴钵盂凤翅盔的明顺宗,由宫女们在午门内撑着五龙伞团坐在龙椅上等待,两旁有司礼监宦官与十个南北镇抚司锦衣卫保护着, 众人们都明白光凭他们这点兵力是守不住京师的!只有坐等开国公大人率领军队回师再联合勤王军北上才行,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任何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外城右安门处却传来阵阵敲门声?不一会儿士兵匆忙往皇城大明门内跑去,一路奔跑来到紫禁城午门处,见到御驾才当即半跪着上报道“启禀陛下,右安门外有人敲门喊…?” 明顺宗见到传令兵急促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喊什么?是何人在喊?” 慌乱的传令兵微微抬起头用余光看了皇帝一眼又低下头,生怕会被怪罪就小声说道“有一群穿着我大明辽东军服的士兵祈求开门,但…?” 这让明顺宗听后连忙说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开门让他们进来也好让国公大人早些布防啊!” 然而士兵们害怕有诈都不敢轻易开门,才特地让传令兵前来汇报消息好让陛下定夺,得知事情是这么回事之后,明顺宗当即拍了一下龙椅,说道“传外尚宝司卿,拿朕的玉玺过来,朕要派北镇抚司锦衣卫与司礼监宦官前去查看,若是敌人奸计无需理会立刻反击,若真的是开国公带兵回师,那就让他速速负责抵御外敌不得有误!” 另一边的皇城东安门上穿着齐腰锁子甲,头戴钵盂三角旗的吴俊振威武的站立在城墙上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不一会儿从远处走过来一群宫女,其中有个端着一碗汤,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个梳着(垂鬟分肖髻)插着好看发簪穿着袄裙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 女子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吴公子,守城辛苦了注意身体,我刚让御膳房熬了一碗汤给你喝来尝尝吧!” 吴俊振转身一看发现是县主殿下,连忙行礼作揖在顺手接过汤碗喝了下去,便关心问候道“县、县主殿下也要注意身体啊!这城楼之上风大,且酷热还是回去屋子里避避暑吧!” 但朱攸兰却低着头说道“君情然为国家事,碧玉牵挂百户心!思城安危恐兵鉴,怎知己忧放不下。” 见到她一脸伤感的样子,着实让吴俊振担心,他心生安危道“县主殿下不必担忧!末将没事的几经战场也都习惯了,倒是县主殿下您这样才让我不放心啊!” 旁边的宫女们听后有些脸红的笑了,还嘀嘀咕咕道“看呀!县主驸马与县主殿下多暧昧啊!让我等看了都好生羡慕。” 就在这时另一个女子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她蒙着半块面纱穿着西域服饰一摇一摆地走过来尽显火辣身材,她用妩媚动人的手势把篮子递过去,还伸手拿出一块点心给吴俊振,说道“吴公子,尝尝奴家做的点心如何?” 拿着点水的吴俊振被眼前性感身姿的姚秋月给迷住了,他呆呆地望着她的样子,而姚秋月也不含糊直接伸展开手脚跳了一段西域舞蹈,还让事先买通的两个宫女一边散花,一边拍手配合助兴。 这让从未见过西域风情的吴俊振看愣了,好在朱攸兰醋意大发咳嗽两声,才把他的心思拉了回来。 不过远处守城明军们都欢呼道“快看呐!西域舞、是西域舞,那个女子看着风情万种啊?呵呵呵。” 此话惊动了与吴俊振同守东安门的马维,他也顺着士兵们笑声方向看了过去,一瞬间忍不住留下了口水,心想;我的美人想不到身材如此火爆,还学了哈密卫西域舞蹈,只可惜是为不领情的吴兄所跳!要是为我而跳?那我一定幸福得死去活来的。 嬉笑之间一位穿着常服青袍图绣(鹭鸶)的官员,前来传递医药品以及防疫所需面巾。 他就是明太医院院判:方正泰,由他率领下太医院的官员们正把药品和面巾分发给守城明军们,可就在发放之时皇城东安门却有士兵意外倒下?这可吓得旁边的士兵连忙呼喊“兄弟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然而地上的士兵挣扎了几下,便看到面黄肌瘦的脸、口干舌燥的嘴唇以及眼睛处流出黑血而亡!医官见状飞奔过去为其余士兵查看病情。 不仅如此就连皇城北安门、大明门、西安门也相继出现有士兵倒下的情况。 一时间守城军士人人自危惶恐不已!不过好在太医们及时治疗,以及有些经历过疫情的人身体有了一定的抗体,再加上6月天气渐渐升高炎热,从而达到能够杀死部分细菌的作用,又配合着药物治疗所幸伤亡不大,但也让士兵们奄奄一息! 吴俊振很是担心朱攸兰安危特命人把她带入宫去,将士们轮番死守京师一日一夜。 到了次日巳时初在太阳光照耀下紫禁城显得格外迷人亮眼,金光闪闪的宫殿坐落在 帝都龙脉之上。 外城连接内城的正阳门被缓缓打开,走进来的是头戴万历盔,身穿齐腰锁子甲之人大步向前率领本部关宁军入防。 守城的定边卫明军见到是开国公大人回京,纷纷行礼拜见并祈求尽快布置城防,大明开国公兼宁远卫总兵:吴三桂,也不含糊直接询问战况道“京畿还有多少兵马?” 很随同行的明宁远卫左参将:杨坤,回答道“回国公大人的话,京城遭遇了李贼突袭五城兵马司与天子上直亲军二十六卫都损失惨重!目前凑起来也就还剩下三卫兵马了,其中工部管辖的武功中卫、武功左卫、武功右卫,此三卫军匠兵力倒是保留下来,不过战斗力不怎样!” 这让明开国公兼宁远卫总兵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心想;眼下关宁军自一片石大战以来追击李贼也损失不少兵力!随行归来的不过才2万精兵,部分投降的原大明驻军与一些流寇顺军,风吹两边倒的战斗力也不怎样姑且不算入内,而京城方面五卫兵马加起来,除去老弱残兵以及后勤工匠,单论能出战的恐怕仅2万人,总计才4万兵马。 光靠这4万兵马守守京城都勉强凑合,要是靠他们能够守住京师保护陛下、抵御外敌,恐怕不太可能!况且现在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7章 二合一 隅中,日上梢头,天地宁静,山间河谷,微风轻拂,万籁俱寂。 河谷中,溪流湍急,草色生香,溪边草丛中,偶有几只野兔轻踏而过,悠然自得。溪流潺潺,阳光明媚,轻风拂面,令人心神荡漾。 不知何时,寂静的河谷当中,却是有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响声中,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单薄少年,扒开层层草丛之后,便从巨树参天的山野古林里面,走了出来。 少年面容清秀,眼眸清澈,但淡漠的神情之间,却偶有疲倦,步履沉重,呼吸之间,略显急促,似乎赶了很远的一段路。 这名少年正是在妖狼群之中,杀出重围过后,从荒原戈壁里面,一路逃窜而来的叶逸。 抬眼之间,看着映入眼帘的美丽景色,叶逸眉宇之间笼罩的些许疲倦之色,顿时被一扫而光;低头之间,看到在草丛中戏耍的野兔,无忧无虑的模样,叶逸原本略显低沉的神情,也再次被振奋了起来。 精神抖擞之间,叶逸迈步飞跃,顷刻间便冲到了河滩上面。 原地蹲下,捧起一把清水冲洗脸庞过后,叶逸终于畅快道,“好清甜的溪水,正好可以把我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话音落下,叶逸脱下外衣,收起香囊之后,已是纵身跃进了溪流之中。溪流深达半丈,刚过胸膛,正好能够洗净身上的斑斑血迹。 清洗之间,看着遍布周身的斑斑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叶逸仍旧不免庆幸的摇了摇头。还好他之前在混战当中,及时护住了要害,不然只怕遍布周身的伤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了。 思虑之间,叶逸很快就将身上的斑斑血迹给清洗干净,踏上岸后,随手之间,就重新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物。 “此地环境清幽,适合养伤,还先待两天再说。” 洗净血迹之后,叶逸本想就此离开河谷,动身继续赶路,但感受到左臂仍旧无法动用的模样,终究是摇了摇头。 尽管启程前往陨风崖,找寻六叶陨风果之事,对他异常重要。 但在左臂被废,失去杀招的情况下,只怕难以在高阶妖兽潜伏出没的路途之中,动身赶往陨风崖! 实力大损,强行赶路,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引来更大的祸端。 “算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时间并不是很赶,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 再次自我安慰之后,叶逸便走到了一座土山旁边,一番观摩查看之后,叶逸很快就从山腹部位,选定了一处 土石坚固之处。 挥手之间,叶逸从腰间储物袋之中,取出一柄长刀过后,修为运转之间,便开始卖力的挖掘了起来。 虽然叶逸不会用刀使剑,但叶逸的真气却十分雄厚,劈砍挖掘之间,真气纵横,速度丝毫不慢。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叶逸便从垂直的土山岩壁腹地,挖开了一个丈许庞大的洞穴。 挖出适合居住的洞穴之后,叶逸又从河滩上搬来了一块七尺庞大的巨石,用于封闭洞门。叶逸取出蒲团坐进洞穴之后,搬动巨石之间,便将洞门彻底封闭了起来。 呼! 叶逸盘膝坐下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此刻距离脱离战斗,早有将近两个时辰的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了。但直到现在,他才算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疗养伤势。 思虑之间,叶逸已经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黑白瓷瓶,并放在身前逐一摆好。 随手拿起一个黑色瓷瓶,打开瓶塞,并将周身衣物尽皆脱下之后,叶逸便将瓷瓶当中倒出的翠绿药液,向着全身受伤的部位,一一涂抹而去。 药液涂抹之间,只见药效迅速发作,药液所过之处,周身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结疤。虽然还达不到伤口迅速愈合的可能,但距离伤势复原,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伤口结疤,感受到周身传来的瘙痒感,叶逸不禁内心赞叹。果然不愧是经由家族炼药长老,出手调制的疗伤药液,药效之力,竟然如此强大。 也幸得他有先见之明,早在下山之前,便前往家族丹药阁,兑换了大批各种用于疗养伤势的药物。无论是内服丹药,还是外敷药物,都不忌讳,准备得十分充分。 不然的话,此刻不借助药物之力,就算他能强制运转真气,进行止血,只怕伤口结疤恢复的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很快,将药液涂便全身之后,叶逸右手横握,便将受伤极重,无力抬起的左臂,托举了起来。 低头之间,叶逸终于可以向这条受伤最重的左臂,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入眼之内,只见左臂末端,各种大小伤口,纵横重叠,十分恐怖! 伤口贯穿左臂,狰狞可怖!大小孔洞足足七八个,不仅仅是肩部血肉被大片撕裂,便是埋藏在血肉深处的深深白骨,都被留下五六个清晰的刮痕! 看到这里,叶逸即便早有猜测,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先前在他的内视之中,经脉明明没有被伤到 ,但左臂却仍旧乏力,丝毫不能动用开来。原来臂膀上面的肌肉已经全部被撕裂了,就连骨头都刮伤,伤势如此严重,左臂可以使用才怪了! 摇了摇头,直到现在,他才对妖狼的恐怖,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尽管他在妖狼血口撕咬到皮肤的危急时刻,将妖狼及时击杀了,但妖狼临死反扑的余威,仍旧令血口之中张开的獠牙,将他的左臂贯穿了。 然而想到这里,叶逸却是不禁冷汗直流。如果他不是脖颈及时避开,亦或是在紧急关头,将妖狼最终击杀,只怕就不是左臂被妖狼的獠牙所贯穿那么简单了。 而是脖颈被贯穿,亦或者付出左臂被咬断的代价! 思虑之间,叶逸沉默不语,看来即便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自大。只要对手仍旧具有威胁自己的能力,那么哪怕胜券在握,也要做好防守躲避,亦或者护住要害的准备! 思虑之间,叶逸已经将另外一个瓷瓶里面盛装的白色药粉,在倾洒抖动之中,沿着左肩伤口裂缝,徐徐倾洒了进去。 只不过这一次,由于伤口实在过于恐怖的缘故,短时间之内,左臂并没有现出什么显眼的愈合趋势。血肉仍旧被贯穿,道道伤口仍然狰狞恐怖! 然而对于这一切,叶逸却并没有丝毫不满,只要伤势还能复原,哪怕多等一些时日,又有何妨? 内心思虑之间,叶逸早已取出白色绷带,将伤口狰狞恐怖的左臂,仔细包扎了起来。最后再手口并 (本章未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8章 第 58 章 在昨晚之前, 翟溯天一直以为应麟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在查陆巧的男朋友时,总也查不出是谁。其实, 应麟与自己的做亲子鉴定得出非父子关系之后,他还托人暗自做了亲缘鉴定。 他生性多疑,虽然喜欢应麟的资质,觉得这样的养子比亲生子对自己更有利, 但也不是个傻子。自己儿子被换了,还换来一个有天生阴阳眼的,这样的好事让人欣喜,同时也带着阴谋的味道。 太巧了。翟家正好有阴阳眼的血统。 家主的位置不止光鲜体面, 还能权力在手, 多少人眼红。翟溯天知道, 想将他拉下来的人不少,但能做到的一个都没有, 连翟溯渊都败在他手里, 还有谁能与他争锋? 可如果有人舍得拿亲生孩子来换他的孩子呢?这样一来, 二十几年后,家主的位置不是还落到手里, 还是他翟溯天拱手相送的。翟溯天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他也舍得! 不过换在自己身上, 就不太让人高兴了。想想吧, 自己苦心苦力将孩子养大, 结果是为他人做嫁衣,到时候多亏! 而且做父母的争权夺利,最后还不是为了孩子嘛?他奋斗一生,最后给别人培养出一个家主,那不得气死! 所以,翟溯天给翟应麟和他做了亲缘鉴定,不过最终证明两人并没有亲缘关系。 那么应麟的阴阳眼资质真的是巧合了,翟溯天这才安心,相信孩子互换是应麟的生母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做出的行为,而不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万万没想到的是,应麟还真的是翟家血脉,还是他的仇敌翟溯渊的儿子! 收到消息的翟溯天手脚发抖,灵魂差点出窍,被惊的!这样大的消息把翟溯天砸得满头金星,缓过劲来才来判断消息的真假。 让人意外的是,消息是他的亲生儿子虹臻传过来的,他刚想问个清楚,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再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他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回想刚刚虹臻说的那一番话: 应麟是翟溯渊的儿子,翟溯渊七月十五要出手,利用子母破命阵对付自己。 子母破命阵?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不过这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翟溯渊竟然还没死,翟溯天立即决定亲自去征东一趟,证实这个消息。今天都七月十四了,天也快黑了,时间已经不多。 瞒住妻子儿子之后,翟溯天带上自己信任的手下前往征东,在路上的时候也没闲着,花钱雇佣人 打听来的消息陆陆续续传过来。越接近征东,翟溯天越紧张,直到拦到了翟溯渊的车,他才真正呼出一口气。 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翟溯天仍然认出那双眼睛——狠戾的孤狼的眼神。 他忍不住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好似昨夜到今早这短短一段时间里的焦急忙乱全都没有存在过,此时的他从容镇定,挥手的动作也大气豪迈:“抓起来!” 可是早上的意气风发显然在此刻被毫不留情地拍散了,瑞和说完那番话,翟溯天的面子过不去,脸一下子就黑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请离开吧,我还有工作。”瑞和丝毫不在意,也不想和翟溯天多说话。他之所以将事情告诉翟溯天,只是想报复翟溯渊。他理解那种人,那种藏在阴沟里汲汲营营地算计着的臭老鼠,一直自欺欺人,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自己断了翟溯渊一只手,在他体内留下了致命的兰火,这是一重报复。 另外一重报复,自然需要翟溯天登场。瑞和相信,翟溯渊在死前一定能经历一番刻骨铭心。 “虹臻。”翟溯天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无可奉告。” “虹臻!”翟溯天苦口婆心,“是谁告诉你的?这种秘密寻常人不能知道,我担心有人在背后使坏,故意将消息泄露给你。” “放心,我不是听别人说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身上有些不对劲,经脉里有蓝色的火在流动,已经快将他的丹田烧毁,经脉也毁了大半,那是你于穷海领悟到的兰火吗?你竟然能直接控制它,那不是单纯的兰火咒对吧?” “无可奉告。还有事吗?” “没了,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翟溯天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人家都摆明了不想认祖归宗,也不想跟他这个生父有瓜葛,态度高傲,问什么都不耐烦,嫌弃就直晃晃地摆在脸上,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看翟溯天转身离开的背影,瑞和琢磨着:“他会怎么对待翟溯渊呢?” 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翟溯天回到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9章 第 59 章 两天后,炎部落的狩猎队准备好了。 石头打造的武器,一天的食物,还有一天的水。 出去狩猎,部落里专门出去狩猎的老手们,对山林里的水源分布什么的,还是很熟悉的。 所以水并不需要带太多,部落里的这些狩猎队队员们,个个力气都大得惊人。 可是大家需要带的东西也很多。 石头打造的武器都很重,出去狩猎,为的也是从外面将东西带回来,所以带出去的食物和水,一般也都只会带一两天的。 在山林里,至少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入春的第一场狩猎,其实狩猎队的人,都不会选择去带新人。 部落之中,每一年都会有一些新加入狩猎队的新人,会被狩猎队的前辈们带出去狩猎。 毕竟狩猎队也需要源源不断的注入新鲜血液才行。 不过就算需要带新人,那也是夏天和秋天的时候更多。 而入春的第一场狩猎行动,通常却是不太会带新人一起的。 因为入春的第一场狩猎,也是一年之中最危险的一场狩猎,狩猎老手们都需要谨慎为好,带上新人,那就是带去给凶兽送菜的。 这差不多都已经是常识了,大家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这次,当看到孟长锦出现在出去狩猎的队伍之中时,不管是狩猎队的众人,还是其他就在部落中的人,都一片哗然之声。 首先,孟长锦就是一个新人。 其次,孟长锦还是一个女性。 在部落,女性参与狩猎那是极少极少的。 女性更多的任务还是在部落之中养育幼崽,又或者是收拾山洞之类的。 外出狩猎那都是男性的事。 炎部落也不是没有女性的狩猎队员,可是这次那几名女性狩猎队员,只有两位跟着一起外出狩猎。 对于孟长锦,大家的看法相当复杂。 可以说,没有孟长锦,那可能就没有现在的炎部落。 可能没这么夸张,但是如果没有孟长锦,炎部落现在确实可能得死不少人。 所以大家对孟长锦是感激的,可感激不能当饭吃啊。 孟长锦一个从来没有参与过狩猎的,按照年龄还算是个崽子呢,这入春的第一场狩猎行动就要一起出去,太危险了。 众人议论纷纷,可知情的一些人却是一言不发。 这些人里,包括了那两位女性的狩猎队员, 三位首领,巫,还有三位大队长。 其实炎部落的大队长本应该有四位,不过去年冬季之前最后一场狩猎行动的时候,有一位大队长命丧猛兽之口,包括这位大队长带领的一个小队,也都出了事。 周围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已经有人直接大声开始劝起了孟长锦,让她下次狩猎再一起,这次就别去了。 有人起了头,渐渐的就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了。 孟长锦算是他们的恩人,大家自然都不愿意看到孟长锦出事。 这不是说入春的第一场狩猎行动,就一定会死伤惨重的意思。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入春的第一场狩猎行动,确实是一年来最危险的一场。 有狩猎经验的狩猎队员们,能够迅速的反应应对突发情况,可是新人是不行。 大家这么担心孟长锦,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家劝孟长锦不要去的时候,巫和三位首领也不开口,就等着看孟长锦的反应呢。 他们也想看看,如果大家都说山林很危险,狩猎很危险,孟长锦会选择一条路走到黑,还是选择退缩,害怕了。 孟长锦撇了一眼三位首领和巫,都能清晰的从他们眼中发现看戏的成分。 孟长锦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虽说巫被她给说服了,但是如果现在孟长锦不想参与这场狩猎了,巫会同意吗?三位首领会同意吗? 会! 肯定会! 不仅会,还会很高兴。 他们现在不吱声,也未必没有想等孟长锦退缩的想法在。 可惜的是,孟长锦到底不是真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 面对众人的劝说,孟长锦也只是摆了摆手,完全一副老僧入定的淡定模样。 三位首领和巫见孟长锦这样,就明白想要靠这些人的劝说,让孟长锦放弃参与狩猎,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没戏,三位首领和巫也不在耽误。 炎部落中,狩猎队的众人外出狩猎,那是会有一个仪式的。 只见巫握着一根比她还高了大概半米的长权杖,权杖的最上方,镶嵌了一颗红色的水晶石。 巫围着放置火种的祭台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到了后面,甚至开始跳起了舞。 委托人的记忆中其实也有这一幕,可是孟长锦虽然有委托人的记忆,但是也不会每天都将记忆仔细回想一遍吧。 也只是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才会去 触发一些原本就有的记忆。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比如现在巫的这一系列动作,就将委托人原本记忆中的一些画面给触发了。 此时此刻,孟长锦的感觉就是有点没眼看。 巫是这样的吗? 这个舞蹈真是有种跳大神的感觉,让人特别的羞耻。 可没等孟长锦多想,她就发现身边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原本的舞蹈动作就很奇怪,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在乱跳,可偏偏,这种乱跳似的舞蹈,大家居然也跳得相当的整齐。 这次外出狩猎的队员们都在跳,唯一没跳的,就是孟长锦了。 孟长锦都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脸上就差写上一个——你怎么不跳? 孟长锦试图保持微笑,可是根本保持不了。 看她的人越来越多,孟长锦甚至看到了巫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闭了一下眼,孟长锦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着大家一起跳。 反正羞耻也不是她一个人羞耻,大家都在跳呢。 不过,孟长锦对这种“舞蹈”根本不熟悉,委托人也没有跳过,只看到过别人跳。 不熟悉,孟长锦也就只能在人群中滥竽充数了。 反正现在孟长锦的心态就是,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她稳住了心态,那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孟长锦也跟着跳,画面确实和谐了一些。 不过这种和谐,并不是全部跳得整整齐齐的和谐。 而是从有一处不动,变成了全部都在动。 而仔细一看的话,就有一种军训齐步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顺拐,乍一看没什么,可仔细一看,那是哪哪都不对劲。 反正现在在孟长锦身边的那几个,就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好家伙! 也就是部落人不知道好家伙这个词,不然恐怕已经脱口而出了。 他们看着孟长锦一阵瞎跳,简直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干嘛的。 但是内心其实非常的想笑。 这小崽子,真有她的! 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憋着笑意的打量,孟长锦那是相当的淡定,继续跳着乱七八糟的动作,一副她的动作就是标准动作的样子。 看什么看,能跳就不错了,要求别 太高! 祭台边上,巫其实也注意到了人群中与众不同的孟长锦。 嘴角的笑意即将流露出来,又被巫给压制了回去。 除了巫,其实也有不少人都发现了,个个嘴角只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小崽子,简直就是个人精啊。 舞蹈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两分钟不到的样子,舞蹈就结束了。 舞蹈结束的时候,孟长锦看到巫将手中的权杖往前一指,镶嵌着红色水晶球的一端正指向了孟长锦她们这边。 随后,孟长锦就看到了祭台之上,那一点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得熄灭的火苗,就像是之前将鳄部落几人尸体毁尸灭迹的时候那样,快速的膨胀起来,溢满祭台之后,继续往外,直接将距离祭台最近的狩猎队众人覆盖在了其中。 看到火焰扑面而来的时候,孟长锦其实下意识就准备闪避。 这应该是正常人都会选择的动作。 不过就在准备闪的前一秒,孟长锦却是猛然看到了其他人都站立得笔直,根本不躲不闪,完全一副任由火焰覆盖,看着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一刻,孟长锦突然想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0章 第 60 章 下午时分的街道上。 啪嗒。 啪嗒。 韩东大步流星走向公交车站,心如镜湖,毫无波动。他与堂姐韩泽慧道了一句,不想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他的目标是三品! 以三品的武术品级,考入学府,让爸妈感受到前世不曾享受到的狂喜激动、震撼欣慰。既然重生而归,何必与前世相比?前世侥幸考入重本,此世合该更上一层楼。 “灰白气流。” 韩东暗暗默念,走到公交车站,随手掏向运动服口袋,却是掏了个空。 口袋里空空如野。 “奇怪,我的学生卡呢?” 韩东皱了皱眉,心中了然:“难道……学生卡掉落在刚刚的KTV包间里了?” —— 红乐迪KTV、三楼的中型包间。 一位面色阴翳的白发青年,披着红色皮衣,左腕戴着骷髅铁链,盯着脸色惊惶的王康,淡淡道:“小子,可让我找到你了。你想说什么呢,恩?” 咔咔嚓! 他随手拿起盛满橘子果汁的玻璃杯,摔在包间地面上,发出一塌糊涂的破裂响音,回荡在安静包间,仿佛也击打着陈颜她们的心扉。 ? ??? 一股迷茫错愕、困惑呆滞的情绪,弥满心灵深处,让她们四个女生抱着双臂,缩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天降祸事。 怎么回事? 陈颜茫然地看了看脸蛋镇定的韩泽慧,试图寻找一些答案。 她们正开开心心地唱着歌,包间门忽然被七八个青年推开,径直闯了进来,关掉了正在播放的歌曲,更是嚣张无比。 “这是什么情况。” 韩泽慧蹙着秀眉,观察那脸色阴翳的白发青年:“他与王康发生过矛盾?今天在这儿,恰巧碰到了?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 她抿着嘴。 虽然有些忐忑,但远远谈不上惊慌失措……爸爸韩闻广在苏河市开了两家公司,算是有些地位,只要她不招惹别人,便不需担心被迁怒牵连。 韩泽慧蹙眉,却仍然镇定。 但陈颜三个女生的脸蛋,却是一片煞白,心里慌乱乱的,她们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没当场尖叫已经算不错了。 “嘿嘿。” 白发青年捋了捋头发,冷笑道:“你小子很能耐。开一辆破车跟老子按喇叭,还想别老子,差点撞上! 就差那么一点点!” 说着。 他一脚踩在包间的玻璃台面上,踩得玻璃碎裂——咔嚓嚓! “前天你在车里,直接开走,拿你没办法。可谁让今天正好在这碰到你。”白发青年淡淡开口,语气流露出了一丝森然寒意。 “说说吧。” “你想怎么办。” 白发青年叼了根烟,自顾自地吸了两口。 他练习武术,眼睛比较敏锐,刚刚在洗手间里认出了王康。 于是他带着弟兄们……也就是他身后站着的七个壮汉,皆是虎背熊腰的模样,颇有些凶神恶煞。而且约有三四个壮汉,那粗壮手臂还有着狰狞纹身,更显凶戾。 王康脸皮狂抖,欲哭无泪。 他对这白发青年的印象,也很清晰……前天自己刚提完车,琢磨体验一下加速感,然后便与白发青年驾驶的保时捷卡宴,发生了一系列路怒行为。 总而言之。 他算是狠狠惹恼了这位卡宴车主、白发青年。 王康正在苦笑,那白发青年却不耐烦了,上前一步,拎着第二杯果汁,砸在王康脑袋上,紧跟着右掌宛若蒲扇般左右扇动。 啪啪啪啪——他赏给王康十多记巴掌。 “大,大哥……” “您可轻点,轻点啊,错了,我错了……” 王康被打懵了,脸颊两侧登时肿胀,橘子果汁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沙发边缘,仅能下意识地吐出一些告饶昏话。 “小子。” 白发青年揪着王康的短发,恶狠狠道:“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啊?恩?” 嘭嘭! 他揪着王康的短发,砸向玻璃台面。 王康还想挣扎。 白发青年后面的一个肌肉壮汉,唰地一脚踹在王康的肚腩上,狠辣无比,踹的他胃部翻腾、剧痛无比、头皮差点炸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迷。 这一脚太狠了,正中王康的腹部,打碎了一切侥幸心理。 “小兔崽子。” 白发青年冷笑两声,揪着王康的短发,脸色阴翳地打量了两眼坐在旁边的陈颜等四个女生,嘿嘿一乐:“得,今天让你这些朋友陪哥喝两杯酒,这事儿就算过去。” 说着。 他一把松开王康的短发。 “大,大哥,这样不太好……”王康试图讲道理。 嘭! 白发青年右掌犹 如飓风过境,狠狠扇在王康的侧脸上,扇的他脑袋差点懵掉。 “去啊。” “跟你朋友们好好讲一讲,只是陪哥喝两杯酒而已。”白发青年冷笑道。 咕咚。 王康勉强咽了口唾沫。 嘀嗒。 王康前额上滴落着橘子果汁,简洁风衣也乱糟糟的,狼狈不堪,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纠结。 其实。 他也是一个大学生,只不过家里刚拆了两套房子,算是有了些经济来源,此时被白发青年一通暴揍,吓得崩溃,哪里还敢反抗。 “咳。” 王康咳嗽了一声,犹豫不定。但他怯怯地瞄了眼脸色可怕的白发青年,又看了看七八位壮汉,心里止不住惧怕。 正当此时。 韩泽慧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辞。你与王康的矛盾,与我们没关系。请你离开,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显而易见。 她的心理素质,远远强于陈颜等舍友们。 “报警?”白发青年轻笑一声:“美女,只是认识一下而已。你喜欢报警就报警,你开心就好。但这小兔崽子……叫王康是吧?” 言罢。 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显然不怀好意。 “你……” 韩泽慧面色变了,皱了皱眉。 只要白发青年不违反法律,哪怕报警也没意义,充其量是一场打架斗殴,警察也管不着。 陈颜等三个女生相互对眼,稍微安心。 然而。 王康却咬了咬牙,声音嘶哑:“陈颜……帮个忙,求你们,帮帮我一下。” 什么? 陈颜如遭雷击,白皙脸蛋一点点转动,不可思议地看向王康,完全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来自互有好感的王康。 刹那间内心深处的好感,碎的七零八落。 “休想!” 韩泽慧冷喝了一声,拉着陈颜的手,眼神示意另外两个舍友,就要立刻离开,不想掺合这些烂事。 “等等!” 白发青年道了句。 七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出两个,戏谑地堵在沙发与玻璃台面的通道上。 韩泽慧咬了咬牙,怒视白发青年:“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喝两杯,认识一下嘛。”白发青年笑道:“警惕心不要那么强,这里好歹也是公共场合,能 有什么危险。两杯酒就能泯仇怨,多好的事儿啊。你们不打算帮帮他?” 说着。 他踹了两脚王康,踹的王康连连告饶。 陈颜她们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瞄着白发青年与王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1章 加更 江南省只有一个机场,便是位于江南市的江南机场,此地汇聚了诸多乘客以及接送飞机航班的人们,显得有些拥挤。 嗡嗡。 一架中型客机,轰鸣间冲上云霄。 机舱的玻璃小窗闪过张朦的俏致容颜,津津有味的张望下方,尽显激动紧张的雀跃之情,丝毫没有忐忑。 这是女孩儿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飞机。 “唔。” “随着科技发展,华国机票也越来越便宜了啊。”韩东暗暗想着,流转在体内的彻固内力,雄浑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宛若焘焘大江的澎湃磅礴。 他当然不担心。 华国飞机,统一装有驱除妖魔鬼怪的稀有矿石,虽然造成不了伤害,但可以让妖魔鬼怪生出厌恶之意,不想靠近飞机。 况且禽类妖魔的活动范围一般位于对流层之内。 而飞机的行驶高度,基本都在一万米以上,属于地球大气圈的平流层,受力比较稳定而且水汽尘埃含量极少。 “有意思。” “对流层含有大量的尘埃水汽,即使有禽类妖魔经过远处,以普通人的目力也难以察觉得了。” 韩东轻轻闭阖双目,精芒闪烁。 飞机左上方的两公里,正有一只蕴涵汹汹恶意的将级妖魔,盘旋当空,但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 幸亏有灵感在。 否则韩东根本感应不到这些禽类妖魔的位置,也不知晓飞机直入云霄的过程与多少危险擦肩而过。 实际上。 张朦原本想坐动车,毕竟动车具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性,绝无意外事故。只是因为韩东订了两张机票,才选择坐飞机。 “真高。” “这也太高了吧。” 随着飞机升高,下方只剩一层稀薄的云雾,让女孩儿看的心惊胆战。 旁侧。 韩东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缓缓伸出重若泰山的左掌,轻轻压在张朦如若凝脂的右手上,轻笑开口道:“放心,没事的。” “嗯嗯。” 女孩儿脸蛋一红,没抗拒。 她没想太多,当然不知……韩东口里的没事儿,亦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唔。” “假如飞机失事,或者发生了一些意外事故。以我目前的彻固内力,应该可以带着张朦冲出飞机。”韩东眯着眼睛,悄悄沉吟。 白日登山之术的极限高度,约有 百余米! 只要他在降落过程中,不断以内力拍击下方空气,造成回弹之力,削弱两人的坠落力道,绝对可以毫发无损的落在大地之上。 没错。 自己诚然飞不了,但也不至于摔死。 “我真是太强了。” “除非侥幸遇到自然界的龙卷风灾害,倒是有点危险——不过,我们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 … … 两个半小时之后。 这架中型客机稳当当地落在华国帝都机场的降落跑道上,舱门打开,乘客们依次鱼贯而出,秩序井然。 “哇!” “帝都,我们到帝都啦!” 张朦宛若小鹿似得,蹦蹦跳跳,脸蛋洋溢着欣然喜悦,时而望向广阔无边的帝都机场,时而回首瞄两眼拎着行李箱的韩东。 恍惚间。 她想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心情有点小激动,再加上江南学府最近课程不算紧密,自己满心期盼憧憬地跟着韩东来到了帝都,可住在哪儿? “韩东。” 张朦扭扭捏捏地扶了两下蝴蝶形状的墨镜,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恩?”韩东背着书包,拎着女孩儿的行李箱:“我们没东西托运,直接出机场就可以了,外面有人接站。” 有人接站? 张朦怔了一下:“你朋友?” “对,上两天认识的朋友,男的叫江风玄,女的叫灵倩云。”韩东与张朦解释了两句,离开出站口。 呐? 张朦还有点懵。 这么简单粗糙的介绍方式,令她颇感无语,心扉暗暗嘀咕,话题终结者的属性仍然没变。 韩东倒是没在意,继续拎着行李箱。 他毕竟初次来帝都,而且带着心爱的女孩儿,若是行程出了问题,自己也要感到羞愧难当,索性联系了圣泉宗门徒江风玄与玲珑宗门徒灵倩云。 当代十二潜龙,基本互相认识。 盖世天骄战之后,十二人互相加了微信,且创建了一个微信群……微信群聊除了当代十二潜龙,还有一些潜力雄厚的其余习武天才,约有二十人左右。 叮咚。 手机振动。 韩东掏出手机看了眼,标注‘千军万马皆等闲’群名的微信群聊,冒出了两三条微信消息:@韩东你们到了吗,出站口左转一百米就能看到我了……没有错,如我这般的英姿飒 爽,注定鹤立鸡群,势必脱颖而出。 发消息的人,正是盖世江风玄。 紧跟着。 他配了张墨镜老狗叼着烟的表情:注意!千万不要试图寻找灵倩云,这孩子实在太矮小了,压根儿看不到,哪有我如此耀眼。 “呵。” “这货的性子还是没改。” 韩东登时失笑,盖世江风玄真是自恋到了一定程度。 叮咚。 雷道宗李罡附和了一条憨笑表情。 还有其余潜龙天才,也皆是颇感有趣的冒泡:“怎么回事儿,韩东竟然到你们帝都了?怎么不来云海,我们扫榻以待啊。” 刹那后,微信消息狂震。 灵倩云顶着一双白皙匀称大长腿的微信头像,发出愤怒冒火的表情。 “闭嘴!” “全都给我闭嘴!” “江风玄你真是找死啊,传音不回应,只知道发微信?小小武将境也敢在老娘面前逞威,有本事单挑,没本事闭嘴。” “我不小,只是没兴趣与身高低于一米六的人传音。”江风玄发了张得意呲牙的表情。 “老娘一米八!” 灵倩云跳着脚,怒吼一声。 这不是微信消息,而是实实在在的怒吼,韩东耳朵一动,登时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到了一米有余灵倩云。 今天的灵倩云穿了校园风格的浅紫衣装,扎着两个马尾辫。 旁侧。 盖世江风玄面无表情地靠着背后的立柱,无视怒气冲冲的灵倩云,彰显不可一世的狂傲。 最重要的是。 那飘逸的银白中长发,正在闪耀亮晶晶的东西,仿佛在银白长发里面添加了点钻石碎末。 “呃。” “难怪江风玄这么自信。”韩东看的眼睛发直,更遑论周围的乘客们,全都以惶恐目光望着冷傲如松的江风玄,宛若在看一个弱智。 咳咳。 韩东咳嗽一声。 他看向脸蛋迷茫紧张的张朦,温柔笑道:“他们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好。” 张朦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 呼哧。 灵倩云眯着冷芒闪烁的眼睛,死死盯着垂首玩手机的江风玄。 “这游戏——” “真是太难了啊。” 江风玄颇感无奈的撂下手机,贪吃蛇游戏委实 太难了,自己最高纪录也就击杀了一千多次。 “吱声!” “你有本事继续吱声啊。”灵倩云抱着白皙手臂,穿着恨天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2章 第 62 章 徐天龙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道:“不用急,我会让你看到的。” 随着徐天龙这话一出,余莉却莫名的心中一颤,现在她再看徐天龙的时候,和之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徐天龙的这两刀,不但让余莉之前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全然消失无踪,还让余莉多了一份莫名的忌惮。 在玄门这样的宗门之中,对于武力的推崇,虽然不像狼人那么极致,但也远比异能者世界其他宗门要严苛的多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够得到足够的认可和尊重,如果光有身份,沒有实力,那就是银枪蜡头。 随即,只见徐天龙的气势突然一变,和之前那种傲视一切的高傲似乎有了明显的区别,很显然,这是徐天龙要施展第三招的迹象。 余莉小心翼翼的警惕的看着徐天龙的所有变化,脸色也越加的凝重,如同对待从未有过的大敌,不知何时,她的额头上居然冒出了豆子般大小的冷汗。 而其余玄门高手,也一个个屏住了呼吸,不愿意错过看到徐天龙这么一个神秘人物出手的任何一幕,一时间,四周居然诡异的安静。 而在秘之境之中的叶谦和克鲁尔也仔细的看着徐天龙的一举一动,叶谦很好奇,这徐天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而且,徐天龙的刀法,其实也有很多能够让叶谦借鉴的地方。 不管这一战是徐天龙三招击败余莉,还是余莉成功接下徐天龙三招,对于叶谦來说,能够看到徐天龙全力出手,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克鲁尔修为境界低了些,就算看到徐天龙全力出手,也不过是看了一场精彩的战斗,收获几乎可以说沒有,就好像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一时间,只见徐天龙的气息不断的在攀升,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不过让人奇怪的却是,他手中原本金光闪烁的金刀,这一刻反而变得光芒黯淡了起來,甚至到最后,干脆就完全收敛了光芒,看到了那金刀朴实的一面。 然而越是如此平静的一幕,对面的余莉就越加的忌惮,冷汗滴落,领域之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雨幕降临,无懈可击。” 忽然,余莉意识到了什么,为了不让自己落入跟之前一样的穷迫境地,这一次余莉感应到來自徐天龙身上传來的强烈的危机的时候,果断了施展了她最大的依仗。 一时间,领域之中,放佛有雨滴从天而降,淅淅沥沥,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在领域之中不断的溅起一朵朵水花。 真正能够看懂 这余莉这一招的人,可以轻易的发现,那些雨滴根本就是一丝丝凝聚的真气组成的幻象,而这些真气,并不是來源于余莉身上,更像是在这空中自然形成的。 雨滴不断的溅落,那些溅起的水花莫名的就会依靠领域的力量朝着余莉周身聚拢,最后形成了一道令人咋舌的雨幕,这便是余莉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最强的绝招。 看到余莉这一手的玄门高手,一时间脸色也微微一变,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门主的亲传弟子,果然了不得,居然可以利用领域之内的真气,化作雨幕來为她所用。” “这一招似乎很适合用來防御。”玄门高手各自说道。 而在秘之境中的叶谦看到余莉的这一手,也不由的脸色一变,露出了几分惊奇之意。 “这是。”叶谦盯着那领域之中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地飞溅的水花,水花凝聚水幕,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水幕之上,水光流转,如有生命,连绵不绝。 叶谦被余莉这一招给吸引住了,不知道为何,脑海情不自禁的就推演起了自己的刚柔并济的新剑招…… “嗯。”徐天龙看到余莉的这一手,也是微微一惊,很显然在这之前,徐天龙并沒有想到过余莉还有如此一招。 “看來还有两下子,也好,如果沒有一点挑战力,反而沒劲了。”徐天龙心中冷笑了一句,却依旧信心十足。 “去吧。” 忽然间,徐天龙手中的大刀动了。 只是,徐天龙这一次的出招,好像驮着一座大山一般,行动迟缓到哪怕是金丹境初期的准候都能够看得清楚。 “怎么回事。” “徐老这一招速度也太慢了吧。” “就算是我,我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轻易避开。” 一时间,那些修为境界弱小的玄门高手疑惑不已,这一招,和之前的两招相比,似乎远不如之前两招高明,让人拍手叫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刀明明徐天龙才刚刚举起挥动,距离余莉足足有数百米之远,但是不知道为何,余莉凝聚的雨幕,却轰然作响,水光急速的流转,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一样。 “轰隆隆。” 雨幕急速的流转闪耀,可仅仅持续了一会,雨幕终于轰然间碎裂。 而在雨幕碎裂的一瞬间,原本还在数百米之外的徐天龙,诡异的宛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了余莉的跟前,大刀轰然将余莉整个人击飞出去。 “那是。” “怎么会这么快。” “不对,刚刚我们看到的都是错觉,是速度太快让我们的眼睛产生的一种错觉。” 这个时候,那些玄门金丹境的准候们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徐天龙这最后一招不但不慢,反而比之之前的两招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以至于修为境界低点的人,都会看到两个徐天龙的幻影。 然而,在他们看到这些幻影的时候,徐天龙的第三招早已经落在了余莉的雨幕之上,两人第三招的对拼已然在空中相接。 不过,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余莉尽管施展了她最强的绝招,但雨幕破碎,余莉被击飞,嘴里接连吐了三口精血,脸色苍白如纸,挣扎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狼狈的用剑借力站起身子。 “多谢徐老不杀之恩,余莉输得心服口服。”余莉一脸的惭愧,这才真正明白了她和徐天龙之间的真正差距。 那些玄门的金丹境的准候,沒有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克鲁尔都沒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余莉说多谢徐天龙不杀之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3章 第 63 章 王霞的坚持,也只好让王亚欣无奈的转身走开,此刻的她谁都不想见,特别是王霞,她很清楚自己在王霞的面前,会忍不住的说出一些心里话,可是,那些话一旦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这就是王亚欣的纠结之处,这件事让她自己都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即便到时候跟王霞说了又能怎么样?事实依然摆在那里,不管自己做出再大的努力,这件事已经是改变不了了。 李潇潇和林珊陪在王亚欣的身边,看着王亚欣那虚弱的身体,她们两个人都不由得上前一步,搀扶着王亚欣的胳膊。 可王亚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两个人的搀扶。 “怎么打了大胜仗,看你们的情绪好像并不怎么高涨啊!”王霞跟在后边,总觉得气氛似乎是有些不对,特别是王亚欣,全程几乎没什么笑脸,仅有的微笑,看起来也是那样的僵硬,那样的牵强。 王霞的口无遮拦,让王亚欣再度尴尬起来,她很清楚,大家的情绪之所以不好,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现在看起来病恹恹的不说,而且还满脸的不愉快,这显然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可是王亚欣也没有办法,有那件事梗在心间,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平时一样,笑嘻嘻的面对所有人,即便是曾经她最擅长的职业笑容,如今也早已经无法在她的脸上再度浮现。 “亚欣姐在庭上的时候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下了庭之后就更加严重了,你看她现在这么虚弱,得抓紧时间通知医生,来诊断一下。” 李潇潇此刻则是一脸认真的看着王霞,开口如此说道。 很显然,李潇潇并不知道王亚欣有什么心事,她觉得王亚欣看起来这么不对劲,都只是因为身体而已,虽然现在是值得开心的时刻,可是因为王亚欣的身体,李潇潇也根本开心不起来。 “小雅,你去叫一下医生。”王霞闻言,顿时也毫不迟疑的转头对着搀扶着自己的小雅开口说道。 然而小雅闻言,却是愣了愣,并没有立即前往。 李潇潇自然看出了她的意思,她还是不放心王霞,担心王霞自己一个人会生什么意外,毕竟现在的王霞也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去吧。”李潇潇顿时也不再迟疑,对着林珊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就自己对着医院的大厅而去。 进入病房之后,医生很快就过来给王亚欣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累得了。 大家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 而这个时候的王霞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对着王亚欣兴奋的说道:“你看,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咱们还是说说,你们今天取得的巨大成功吧!” 王霞对这件事是非常感兴趣的,虽然她也知道之前的王亚欣和李潇潇都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可今天看到最后的结果,王霞依然是激动不已,能够战胜聚英这头恶魔,不管是对于明达来说,还是对于李潇潇或者王亚欣个人来说,都是值得一辈子骄傲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王亚欣对于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霞越看王亚欣越觉得不对劲,随即就再度皱眉道:”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不然你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我……我怎么了我?我不是挺好的吗?”王亚欣也是越来越无奈,她越是不想让人打扰的时候,这个王霞却偏偏非要问东问西的,她越是不想说话的时候,王霞却是叨叨叨说个没完。 “咱俩多长时间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如果没事的话,你们之前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今天终于成功了,你怎么可能不开心?” 王霞继续问道,其实也并不是她多嘴,她也的确是关心王亚欣,如果王亚欣心里真的有什么事憋着的话,她也怕对王亚欣的身体不好。 毕竟,之前关于王亚欣后遗症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一点,其实当时在联系过徐失败之后,王霞并没有放弃,她让小雅继续联系其他这方面的专家,可是最终依然没有太大的收获,王亚欣的这个后遗症太过特殊,很多人也只是大概的听说过,可是让他们来诊治,却是没有一个愿意答应的。 王霞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觉得钱太少,后来加钱之后才现,并不是钱的问题。 “我当然开心,但我也不能站起来跳舞吧?”王亚欣继续无奈的说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哎!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跳舞既能锻炼身体,还能陶冶情操,咱们一起吧!”王霞顿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率先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而王亚欣终于是忍不住皱眉说道:“小霞!你别闹了!” 一声低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愣,李潇潇和林珊也是极为错愕的看着此刻情绪失控的王亚欣。 对于王亚欣这个理性的女人来说,能够让她情绪失控的事情极其之少,可是 此刻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王霞可能说的是多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她这个反应吧? 这个时候,意识到王亚欣不对劲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王霞一个人了,李潇潇和林珊也都断定,王亚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亚欣姐,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就算我们不能帮你解决,至少也能帮你分担一点啊。”李潇潇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站出来对着王亚欣开口说道。 王亚欣再度看向李潇潇,目光之中的无奈已经毫不掩饰,并不是她不想掩饰,而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王亚欣转过头去,并没有再看向她们,随即就用冷冷的语气如此说道。 王霞此刻也是愣住了,原本她已经察觉到王亚欣的情绪不对劲,刚刚那般模样,就是想要逗王亚欣开心,可是没想到自己反而弄巧成拙,现在看来,王亚欣的心事的确是挺重的。 “行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咱们也不要勉强她,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林珊看着王亚欣此刻那无奈的模样,率先开口,对着王霞和李潇潇如此说道。 随后,几个人也都默默的离开了王亚欣的病房,此刻病房里只剩下了王亚欣自己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们开口,因为那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刚刚站在她面前的那几个,都被牵连其中,她怎么开口? 这个时候的王亚欣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更顾不上自己的后遗症,在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一件事,就是在车子上接到的那个电话。 走出病房之后的几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王霞顿时就对着李潇潇开口问道:“亚欣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天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在庭上的时候感觉她有点虚弱,不过情绪都挺正常的,就出来之后……我先让她上了车,我上车之后,就现她不太对劲了,可是我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4章 第 64 章 话音未落,周宇和何振东从一顶帐篷内跑了出来。 “黑娃……我们在这。” 听到平日里以稳重而着称的黑娃声音有些异常,周宇何振东相视一眼,赶紧迎了上去。 “政委,有点不对劲……有点不对劲。” 满头大汗的跑到二人身边,黑娃一边扯下帽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一边焦急的念叨着。 “急什么?……缓口气仔细说,到底哪不对劲了?” 扶住累的双腿只发软的黑娃,周宇眉头一皱,递给了对方一壶水。 闻言下意识的接过水壶灌了几口,黑娃看着二人喘息了一会,抬起手用力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周政委,何参谋……我昨晚摸到了桥上镇据点附近侦查,结果等到天蒙蒙亮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你小子倒是快说啊,这时候玩什么猜字谜!” 被黑娃的反问搞得一愣,周宇瞬间就有点火了,抬手就要给对方一下。” 见状,黑娃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苦笑着说道: “是军车,是鬼子的军车!政委,我看八成是鬼子增兵了。” “我说黑娃,你咋说也是老八路了,几辆鬼子的军车有啥大不了的,至于这么激动吗?” 面对黑娃的回答,本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的周宇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哎呀政委,我黑娃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吗?我的意思是,我见到了是很多军车,足足有三十辆!” “什么?三……三十辆?” 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宇,在听到黑娃后面的回答后,也是当场惊骇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黑娃……你可别看走了眼在这瞎胡咧咧,为了一个不足千人的小镇子鬼子会派来这么多军车,你怕不是天黑看错了吧?” 没等震惊中的周宇和何参谋说话,刚刚闻讯赶来的三连长大鹏来到几人面前,满脸不解推了推黑娃。 “去你大爷的……老子的目力比你好多了,怎么可能看走了眼。再说了,就算我看错了,鬼哥还能跟我一起看错了?” 闻言推了一把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大鹏,黑娃梗着脖子气哼哼的说道。 …… “黑娃……三十辆鬼子军车可不是小数目,你可看清楚了?” 不同于傻眼的周宇和一连不信的大鹏,此刻何振东确是直接抓住了黑娃,极为认真的追问道。 “哎 呀我的何参谋……我黑娃就是再眼瞎,也不会拿这种要命的事情开玩笑的。千真万确,那桥上镇东边的鬼子据点外都停满了,足足有三四排呢! 不信,不信你问问我带回了两个兄弟!” 说到这,黑娃抬手指了指身后两名疲惫的战士,瞬间便得到了异口同声的确认。 听到这,何振东的脸色也是渐渐凝固了起来。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人,他很清楚三十辆军车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按照以往的惯例,日军只有出动大队以上兵力的时候才会派出如此多的车辆运输人员和物资。 很明显,桥上镇的据点的敌人得到了增援,而且兵力绝对少不了! “黑娃,你除了看到大量的军车外还看到什么。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看到成建制的大股日军?” 想到这,何振东继续追问道。 “没有……除了外面的军车外,我确实是没看到其他鬼子……。哦对了,老鬼哥带人到附近转悠的时候,发现镇子外有鬼子的巡逻队在溜达,人数大概二三十人吧。” “什么?有这么多军车会看不到其他的鬼子?黑娃,你小子这是怎么侦查的?” 听到这,刚刚还一脸震惊的周宇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 刚刚他还以为日军是要大军进犯了,却没想到黑娃居然除了军车外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政委,要我说是不是鬼子又来征粮了。如今青黄不接的时节,怕是他们也缺粮食。” 不仅如此,大鹏也在一边再次质疑了起来。 见状,何振东确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鬼子现在油料紧缺的厉害,运粮也不会出动卡车。 周政委,依我看……桥上镇的鬼子本来只有不到半个小队,按道理是绝对不可能亲自出来巡逻的。” 不同于周宇和大鹏将信将疑的态度,何振东确是选择了相信黑娃。 “老何……你也同意黑娃的看法?” 听到这,周宇的面色一沉,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巨大危机。 “嗯,既然黑娃看到了三十多辆军车,那我估计桥上镇得到的增援兵力绝对不会少,很可能会远超出我们的估计。” 闻言点了点头,周宇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 “老何……这件事太大了,已经超出了咱们所能应付的范围。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情况派人知会团长和分区一声,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 疑惑,但周宇本着战场事情无大小的原则,最终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真的是日军大规模来犯,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可以……不过我觉得咱们现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怎么也得进一步摸清敌人的兵力部署才是。 这样,周政委您先留在营地,我跟黑娃再返回去实地侦查一下,看看桥上镇的敌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由于可以分析的情报着实太少,何振东决定还是亲自去前线看一看。 “也好……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可别被鬼子给黏上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 …… 两个多小时后,桥上镇外一处植被茂密的山坡上。 靠在一颗大树后,何振东举起望远镜看着山下的敌军据点和镇子,久久没有说话。 黑娃说的没错,桥上镇据点外确实停满了鬼子的卡车,并且足足有三十辆。 不仅如此,山下原本居住近千人的小镇街道上也已经没有任何百姓和行人,估计不是被鬼子清空就是收到了严格的戒严令不得外出。 不过让何振东意外的是,据点外和镇子里却没有大规模部队驻扎的痕迹。 按理说,桥上镇据点是绝对住不下超过一个中队日军的。 …… 不过,就在何振东站在山顶越看越疑惑的时候,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5章 第 65 章 听到的这个声音让我瞬间毛骨悚然。我平时其实不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那是因为前半生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我知道古代的天火就是陨石,嫦娥去的月亮是个直径三千多千米的大土球,葫芦娃也就是七个能炒鸡蛋的蔬菜,太白金星可能真的很白,那也是在影视剧里,我用着iPhone,看着“三体”,走在满是电子屏的商场里,所以我坚信这世上没什么鬼神,可是就在这个墓里,我的信仰却被摔得体无完肤,太多诡异的东西我用科学完全说服不了自己。 那种铁链摩擦过地面的声音,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紧绷的神经,我本想就闭着眼站这不动了,可是在手电光晕下,看着壁画上渐渐升起的黑色影子,又让我紧张起来,我不想死。可能真的是求生欲爆发,我下意识的甩出背包侧兜里的水杯,不锈钢水杯在砸在地面上又弹起蹦跶了两下,巨大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墓室,同时我也向对面的石像后面跑去。 不管我背后的是什么,在漆黑一片的墓室呆这么久,很可能眼睛已经退化致盲,但是听觉绝对没问题,这一手声东击西也是在赌,我快速跑到一个石雕后面,果然赌对了,那东西向保温杯落地的方向追过去。我躲在石雕后不敢动,没过几秒,黑暗中再次传来“哗啦啦”的铁链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容我多想,我摸出手机就扔了出去,铁链声“崩”的一顿,而后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快速移动过去。我趁机弓腰钻进了这片错落的石雕群中,心想就算那东西跟过来,一时间也不好走,能为我跑路多争取一点时间。 雕像个头不小,矮的都有两米多,大的估计将近两丈,我紧张的躲在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雕像后面,这个展翅的姿势是个很好的掩体,除非它绕到尾部来,否则很难发现尾部羽毛下面的我,铁链声再次由远及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抬头看了一眼,这头鹰的羽翼层层叠叠,应该很好爬,我蹬着石雕底座就爬了去,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刚爬上去,就看见鹰背上趴着一个死人,一动不动,还没等我从惊讶中缓过来,那个死人竟然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伸手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拽倒,我刚要惊呼,就被他伸手捂住了嘴,在我耳边道:“别说话。” 听到这个声音让我一激灵,竟然有点热泪盈眶,没想到死人还会给我如此温暖,大哥,我能出去一定给你多烧几条大金链子小汽车,不对呀,这声音很耳熟啊,我惊讶的发现,这人竟是良子! 他还穿着潜水服,脸上好 像有点挂彩,在这里看见我显然让他也很惊讶,不过他还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下面逐渐靠近的巨大影子。 我俩趴在石鹰背上,看着那东西慢慢的进入我们的视野,我顿时吸了口凉气,小爷我要是能活着跑出去,今个所见绝对够我吹半辈子的了。该怎么形容这东西呢,龙,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首先它身上披着鳞片,黝黑黝黑的,一块都得有巴掌大,其次是蛇身,目前它爬出暗地里的身子恐怕就有二十多米,我还看到了一对鹰爪,马脸方嘴,只是它的头上被戴了半张青铜面具,才没让我看清它的全貌,不过这足够了,我本以为会看见一条森蟒之类的大爬虫,可是这家伙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大气都不敢喘,这东西体型庞大,尾巴就要有十几米,四爪着地,难不成这个乌蒙王还真养了条龙? 不对不对,我告诉自己眼前这这家伙绝对不是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龙”这种生物,那都是古时候的人们杜撰的。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良子碰了碰我,他拿出信号枪,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而后伸出三根手指开始倒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抬起手对着我们对面的黑暗处开了一枪,那条姑且称为龙的生物,猛地回头看向照明弹遥遥落下的位置,拖着铁链跑了过去,良子这时迅速起身跳下石鹰就跑,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他熟练的绕过各种石雕,跑向墓室深处,在最后面的几座石雕旁边地上,赫然有着一个一米多宽的坑洞,一根登山绳正缠在旁边石雕座上,另一头垂在下面,良子指着绳子道:“快走,那玩意是冷血动物,对温度也有感知,信号弹一灭它就过来了。” 看他那个着急样,我也没有多问,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完全想不到这座大墓竟然还有下层,这个几乎垂直的坑道两侧都是砖茬,横纵很规律,看手法是一层一层拆上来的,也就是个反打的盗洞,应该就是良子他们干的活。 良子这时也顺着绳子爬了下来,这种10个毫的登山绳承重都在500Kg以上,拉我们两人足够了。向下爬了一断,我脚底才碰到地面,我吃了一惊,好家伙,这层砖顶不浅啊,足足有3米多,就算古时候七横七纵的砖顶,也才2米出个头,这里上下层竟然铺了3米厚的砖,照这样估计,这墓的规模小不了,这在当年要花费多少人力来修建啊。 良子也下来了,他打起手电拉了我一下,转身向外走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身处的也是一个墓室,而且其结构与上面的十分相似,唐朝时期的建筑确实都严格遵循对 称原则,大都沿一条线坐北朝南的分列,可是这陵寝却直上直下的对齐分布,这就很怪异了。 良子回头朝我呲牙乐了一下,说道:“真没想到上面的是你,说实话我都以为见不到你了,第一次下地,一个人兜了那么大一圈,还安然无恙,够牛逼的。” 我疑惑问道:“那么大一圈?” 良子惊讶的回头,“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离我们下水那有三十多公里。” 他看我真不知道,呲牙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牛,我真是服了。” 我心中计算,应该是在那段迷宫一样的溶洞里才走这么远的,而且现在我们所在的地宫,很可能已经不在原来那片溶洞群里了,这边的地貌一向是山连山洞连洞,如良子所说,我能活着走到这,确实是个奇迹了。我又问他们怎么到的这,良子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让我跟上他,到了就知道了。 良子在前面掌灯,贴着墙走,他说根据他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6章 第 66 章 这一刻,老马并没有半点的难过,甚至有那么一丝解脱的感觉。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终究是笑了。 “哈哈哈,我死得其所了。羽轩,你要记得,我死了后,土屋就会消失,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立即解决外面的几位守护者。” 羽轩双手抱拳,很认真地说了: “谢前辈的指点。” 老马化作了星光点点,全数融入羽轩的身体内。 这一刻,羽轩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对魔书的理解更深了。 甚至,他做到了对魔书三式的更深一步的理解! 现在,羽轩已经完全地掌控了魔书了。 忽然,一道癫狂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压抑的宁静。 “哈哈哈,土屋的力量减弱了。现在老头子死了,年轻人,我很快也会送你上路!我要把你吸收了,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这是那团小浊气的声音? 看来,那团小浊气还没有放过吞噬他的心。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从他踏入这里以来,就是这里所有的守护者的敌人。 他没有得选择,必须斩杀了所有的守护者。 老马是把命送给了他,可这团小浊气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这个家伙,必然会想尽办法吞噬他的。 对此,羽轩并没有反驳什么。 这没意义。 他细细感受,土屋中那股让人放心的力量,确实是在慢慢减弱的。 “啊啊啊!” 又一道艰难的声音响起来了。 这是被钉在地上的拥有了强烈妖气的人? “三亿年了,我天妖皇足足做了三亿年的躺尸!!没有那怪物,我也再不用装死了!我要让这个考验者,后悔出现在这世上。” 羽轩向外看去,看到了一个头上长角,一身绿色皮肤的人,被一把剑钉在了地上。 这就是那位天妖皇。 一位拥有强烈妖气的人。 如果羽轩没有猜错,这一位,必然就是妖书的守护者了。 而那把剑,应该就是老马的杰作。 在这里,老马就是最强的,其余几位守护者,都是被他欺负的命! 你瞧他的弟子林天,到现在还躲在石头里,就是不出来呢。 小浊气也是很惨,被老马用一个神奇的鞭子,抽的死去活 来。 这一幕,就发生在前不久,老马就羽轩的时候。 他是亲眼看见着,那位魂魄小浊气,被老马抽的有多惨! 而这位天妖皇,更是被老马用一把剑,钉在了地上! 有强烈妖气的天妖皇不装死了,他在不断地挣扎,妄想逼出身上的黑色长剑。 羽轩猜测,在过去,老马这位老头子给他的压力太大太大了。 他害怕苏醒,害怕一不小心被老马打死。 好好的装死,是他最适合的选择。 现在威胁没了,他也再没有了任何的顾忌。 “小魂气,帮我拔了这剑,我带你杀了这个考验者,离开终结之地!” 小浊气谨慎地靠近了天妖皇,两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羽轩着急了。 他不想死,更是不想被这两个守护者联手击杀。 怎么办? 羽轩感慨,这是天要亡我吗? 忽然,一片透明的光幕突然出现在俞轩脑海中,一行行字迹,不断显示出来。 【叮!恭喜宿主羽轩成功完成任务,奖励提升一重小境界,以及天地异象鼓励】 【无敌超神系统】 【宿主:羽轩】 【宿主修为:已提升至圣皇境一重】 【任务时间:5天】 【任务内容:成为魔界北洲之主。】 【任务状态:已成功完成任务】 【隐藏奖励:天地异象】 “我特么,我根本就不在魔界,任务这样都能成功!??” 羽轩是很纳闷的。 “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宿主,没有搞错,有人以你的名义,征服了整个魔界北洲。不过也因此,整个魔界陷入了一场更大的动乱之中!】 羽轩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圆。 这是怎么回事?? 以我的名义?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一定是和狠人一族有关。 带头的,一定是郑希这个想太多的大姐头。 羽轩进一步地猜测着,这件事,一定和当年的其余三十八大势力有关。 不然的话,单凭郑希他们,是绝不可能完成这件事的。 他还没惊讶够,立即就发现了另一件足以让他惊讶的事情。 羽轩的身边,忽然出现了无数道强烈 的气流,这些气流,在慢慢地汇集成型。 “又是天地异象??”羽轩郁闷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现在敌人这么多,我真的不想失去知觉啊!” 【宿主,你放心吧,你现在的实力,足够驾驭一切了,你再也不会在天地异象中失去知觉了。】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羽轩顿时放下了心。 “那就好,我也一直想弄明白,到底每一次天地异象下,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们都会如此的惊讶??” 羽轩选择了细细观察天地异象,慢慢地等待着它的成型。 当然,这期间,他也是要时刻关注那团魂魄小浊气,还有那个妖气十分强大的天妖皇。 甚至在土屋后面的神石,他也一直观看着。 因为,他害怕那位名为林天的太古天魔,冷不丁地杀出来,将他斩杀了。 他看向了外面,小浊气已经在土屋外等候了。 看来他和天妖皇并没有谈妥,依然选择独自吞噬羽轩。 天妖皇,是真的很可怜。 现在就连这团魂魄小浊气,也是选择了抛弃他。 没有了老马存在,土屋的防御是在一点点的减弱的,撑不过几分钟了。 小浊气也越来越兴奋了: “哈哈哈,小子,你很快就会成为本座的口粮了,这是你的荣幸。” 必须要快了! 再不做些什么,自己就得凉了。 羽轩细细查看,总结出一点。 这些天地异象成型期间,他貌似是不能活动的。 “卧槽,这就悲剧了!” 羽轩往外看去,却看到了一件让他糟心的事情。 随着土屋的一点点倒塌,小浊气没有了土屋的压制,开始强烈成型了!! 他疯狂地吸收着空气中的血气力量,慢慢地壮大自身。 小浊气开始膨胀了起来,慢慢地化作了人形。 他开始变成了一位仙风道骨,却又邪气凛然的老者模样。 羽轩很清楚,这小浊气已然化作了神魂剑仙! 更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初长成的神魂剑仙,立即来到了土屋前。 “哼,本座终于化形了。羽轩,现在就算你不出来,本座也能将你斩杀!” 神魂剑仙以双指为剑,对着土屋砍下了强大的一式剑招。 “星沉地动!” 这一 招,仿佛是调动了大地之力,强势地斩向了土屋。 “轰!!” 土屋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防御更弱了! 不出意外,神魂剑仙只要再出一招,土屋和他就得一起凉了! 现在,羽轩也是无奈了。 因为,他根本不能移动自己!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站着不动,眼见这一道道奇异的气息朝他飘来。 现在,就算是神魂剑仙攻击他,他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羽轩双手合十,念道:“老天爷,请保佑我。” “嗡!” 神魂剑仙强大的剑招,在即将落下时,凭空消失了。 “嗯??我的真气怎么全没了?” 神魂剑仙看着这个土屋,不可思议道: “哼,一个破土屋,居然还可以消除我的真气?但那又如何?只靠力量,我一样可以破开这个土屋!” 他开始抡起拳头,疯狂地砸向土屋外的微薄结界。 不出意外,最多几分钟,土屋就得塌了。 羽轩呵呵一笑: “没想到啊,这天地异象居然如此的猛!!!” 羽轩可是看得非常清楚,在这些天地异象的气息中,他是安全的。 神魂剑仙的任何攻击,只要触碰到天地异象,就会立马消失了。 不过,貌似对于暴力拳头来说,天地异象是没有什么反应的。 眼见神魂剑仙就快破除土屋了,羽轩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7章 第 67 章 “庆家家主庆杨波,上前……” “高家家主高洪涛,上前……” “向家家主向东,上前……” “……” 整整一百零三家皇城顶级家族家主,清一色窥道境九重修为,被封禁修为,整整齐齐地跪在龙座之下,在他们身后,每家少则数千人,多则数万人绝望地一起跪着。 他们修为被封,五感被禁,无法发生,甚至无法哭泣,宛如待宰羔羊。 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静静等待前方龙座之上的少女裁决。 叶谦估算了下,一百零三家至少上百万人跪在龙座之下。 迎仙台这件龙槐妖尊的道兵,甚至不得不再次变大。 颜福贵不会一次诛杀这么多人吧? 叶谦看着下面黑压压地跪地之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暗心惊。 叶谦想到的事情,数百上千万大宇皇朝的修炼者当然也想得到,更何况,那跪下之人中,本身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人群中抓出去的。 最开始的时候,无数大宇皇朝子民还纷纷交好,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突破百万大关后,再无人喧哗议论,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颜福贵这个代行大帝权柄,大宇皇朝的未来女帝身上,上百个首恶,与他们身后上百万是师徒亲人,都将由这个女子一言而决。 人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哪怕之前觉得叛徒必死之人,也开始觉得颜福贵是不是处置得太过! 南明火、武紫霄、夏玉刚、乔以煜、王天林等天骄包括他们身后两大天宗的精英也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龙座之上,那个顶着光头,有着绝美之姿,却陷入沉思之中的年轻女帝。 楚今朝、吴青云乃、涂山妖族乃至颜成都此时也都将目光停在颜福贵身上。 而龙座之上,大日之下,颜福贵睫毛微微颤动,她缓缓起身,于无数目光中,坐下了出人意料,也是意料之中的裁决,她开口道: “背叛大宇皇朝者,杀!” “背叛大宇皇朝者,三代以内师徒,家族血脉之辈,同罪论处!” 颜福贵停顿了一下,在无数惊惧恐怖地眼神中,缓缓吐出最后的四个字:“即刻执行!” …… 要杀上百万人需要多久? 在叶谦老家,大秦帝国一统六国,用了十年,发动二十二次战争,死亡数一百六十六万。 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了四年多,参战军队 六千五百万人,直接战死人数一千万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了六年多,波及六十一个国家地区、近二十亿人被卷入其中,伤亡军民九千余万人。 叶谦在老家本就是佣兵出身,对这些战争数据记忆非常深刻,从这些冷冰冰的数字中,可以轻易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杀人技术的提升,少数人决定着大部分人的命运,只需要动动手指,生命越来越容易被抹除。 那么,在大宇皇朝,这个修炼者的国度,颜福贵代行大帝权柄,想要杀死百万人需要多久的时间? 答案很轻易地就出现了,随着颜福贵‘即刻执行’四个字出口,一个呼吸的时间,跪在龙座之下的上百万人的身下,有无数血红藤蔓生出。 再一个呼吸的时间,藤蔓几乎是同时,刺穿上百万人的眉心,肉身死亡,神魂破碎。 最后一个呼吸的时间,藤蔓离开这些死人的身体,引入升仙台之下。 三个呼吸的时间,上百万人神魂俱灭。 而杀人者,若叶谦没有猜错,是道兵升仙台的执掌者,龙槐妖尊。 一妖,三个呼吸,屠杀百万人,不费吹灰之力,或许在叶谦老家难以想象,在这方天地,却正常不过,甚至有些大材小用。 窥道境八重九重强者,就已经初步具有毁灭一方世界的伟力,更何况龙槐尊者还是问道境。 视众生为蝼蚁,生命宝贵却也最为卑贱。 叶谦曾见世界破灭,亿万生灵顷刻消散,但那只是远远一撇,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也曾经听闻有窥道境八重强者战斗,战斗余波导致数亿生灵死亡。 百万人,与以亿计的生灵死亡相比似乎微不足道,但却是叶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证。 对叶谦的冲击力之大,甚至超乎了叶谦自己的想象。 叶谦沉默地看着龙座之上的年轻女孩,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沉重的难以呼吸,她是如何做到一言而杀百万人,生于帝王之家,天生就比普通人更懂取舍? 与叶谦一同沉默的还有数百上千万大宇皇朝的子民,两大天宗的天骄和精英,四位问道境尊者,颜福贵高居于龙座之上,在无尽沉默之中,宣布:“开宴!” 随着这两个字响起,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将人们中沉默之中拉出。 广场开始剧烈颤抖,淡红色的透明光罩之外,遍布整个真龙大峡谷的巨树拔地而起,树根与树枝纠缠连接在一起,在真龙大峡谷之中,以皇宫这边的龙槐妖尊为龙头,形成一条 无数巨树组成的树龙。 原本数不清的七彩虹桥此刻相互融合,在属龙脊背上形成两扇巨大无比的七彩羽翼,无数的木妖精纷纷投入其中,羽翼变得越来越大。 足足有整个真龙大峡谷大小的属龙,在七彩羽翼的煽动下,缓缓腾空而起,离开寸草不生的真龙大峡谷,遨游与九天之上。 无数原本点缀在巨树上的灯笼,此时尽然将树龙点缀的五光十色,如同游在天上的花船,在七彩羽翼映衬下,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广场之上,无数像叶谦老家街边早餐铺的建筑从地下升了起来。 建筑一共分为九大块,丹药、炼器、阵法、灵酒等等,数百上千万修炼者和妖族纷纷投入其中,从储物戒指掏出自己的各种特色技巧宝物。 有愉快的乐曲奏响,整个广场都陷入到热闹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 “这就是龙灵,以龙槐妖尊为龙头,以真龙峡谷中所有巨树妖为真龙之身,以木妖精一族为羽翼,哪怕这方世界破碎毁灭,我大宇皇朝也可以带人离开,保证底蕴不受丝毫影响。” 颜福贵从龙座上下来,对叶谦轻声说道。 “确实让人震撼!”叶谦淡淡道,此时升仙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8章 第 68 章 叶谦没什么犹豫,立即赶往银城。 远远的,在一片荒芜的山区野岭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耸千仞的黑色巨城,城墙高达千仞,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看起来威猛十足,造型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地狱一般,直插入云霄,让人心惊胆颤。 叶谦皱着眉头,这座城就是银城了,更是元出海的根据地,这里的防守,绝对是很严密的,至少,自己想要轻松的混进去的话,并不简单。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对方料不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也料不到元潇潇还有自己这个强大帮手。 嗯,先混进去再,毕竟现在自己关于这个银城的消息,了解的太少了,必须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打探一下。 正想着,一个车队从远处驶来,一共十多辆马车,每一辆马车,都是用金属和红神木打造,前面拉车的是一些犀牛一样的妖兽。看得出来,这马车中的人物,必定是有些地位的。 叶谦想了下,就朝着那个车队走去。 就在这时候,车队往前面狂奔,遇到前面的一个车队的时候,很快两个车队就停了下来。 叶谦奔跑了过来。 在这里,车子里面坐的一般都是人和妖兽,毕竟储物戒指对高手而言,已经很普遍了,所以物品什么的,其实都只用放进储物戒指里就行了。 叶谦心中思考着,这只车队明显不是普通人,如果能够混进去,那么进城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正想着,那边两个车队已经都停了下来了。 后面的犀牛车队,明显很不客气,最前面的一个驱赶妖兽的武者,朝着前方的车队大声的道:“哪里的不长眼睛的东西,赶紧都把马车给赶开,没看到我们九龙尊者在赶路吗!” 前面的马车车队,有四个车厢,当然了,那些车厢看起来也是豪华,虽然比不上后面的什么九龙尊者,可是也不是普通人。 车厢里面,一个人不耐烦的跳到了马车之上,往后面看了看,看到是犀牛妖兽在拉车,他皱了下眉头,然后朝着车夫道:“靠边靠边。” 车厢里,一个人问道:“什么情况,什么九龙尊者,在银城,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车厢顶上,那个人看着后面的情况,道:“三叔,我也没听过,不过看对方的马车的气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们就咽下这口气,也就是了,不用多招惹是非。” 车厢里的三叔道:“行吧,让马车往旁边靠。” 这时候,后面的赶车的车夫,已经不耐烦的大骂了起来,“嘿,不长眼的狗东西,干什么呢,行动这么慢,难不成车子里坐着的都是娘们,车夫正在和娘们一起**不成。” 前面的车厢,那个车厢顶上的年轻人脸色铁青。 车厢里的三叔,却是开口动啊:“让,立即让路。” 很快,前面那四辆马车,就都捱到了路边,让出来整条的马路。 后面的十辆厚重马车,缓缓的往前面走。 叶谦站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心中笑了起来,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这什么九龙尊者,挺嚣张的啊,这种货色,到了银城中,肯定进出城很容易啊。 正想着呢,就在九龙尊者的马车,要超过前面的四辆马车的时候,突然间,三个人飞了出来,轰轰轰几声,直接把那四辆马车给砸的稀巴烂。 四辆马车碎裂掉,六个武者跳了出来,至于赶车的车夫,已经死掉了。 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愤怒的大叫着,“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王家,可有对不起你们这些人?” 这时候,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则是拱了拱手,他正是那个三叔,他开口道:“请问,九龙尊者朋友,我们可有什么冒犯之处,你们为何要毁掉我们的马车。” “为何?因为你们避让的太慢了,我们九龙尊者,何等的尊贵,竟然这么久才让出道来,实在是该死,给我杀。”一个老者嗡文声音响起,声音雄浑,显然实力不低。 这时候,那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道:“三叔,何必再对他们忍让,这些家伙,明显是无理取闹,什么九龙尊者,老子就没听过,三叔,我先上了。” 三叔还想在话,但是此时,九龙尊者那边也已经冲了过来。 只不过短短几个交手,王家的人,就已经全部都挂掉了。 这时候,十辆黑色的马车之上,每一辆马车之上都跳出来一个人,而最前面的那个马车之上,则是一个黑色的蒙着脸的人。 那黑色蒙着脸的人,开口道:“所有的储物戒指,都给我,然后继续赶路。” “是,尊上。” 剩下的九个人,立即把储物戒指,给了蒙脸的尊上。 叶谦皱着眉头,把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睛里,他现在自然已经明白了,什么狗屁挡道,什么让的太慢,其实都只是借口而已,显然,后面的九龙尊者,就是想要抢劫,想要抢夺王家的饶储物戒指。 而且,这个九龙尊者的名号 ,想来定然是瞎编的啊,只不过是围了打劫,临时编造的名头而已,所以,王家的人才会根本不知道九龙尊者这个称呼。 呵呵,真的是够歹毒够贪婪的。 看这九龙尊者出手,实力不错,那么那个准则,实力应该是更加强悍,这么强悍的人,竟然会去打劫一队实力相差很大的普通王家车队,看来那个尊者,绝对的是非常的贪婪啊。 嗯,贪婪的人,总是比较容易搞定。 叶谦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此时,车队正在朝着银城的入口,快速的行驶过去,银城的入口那里,有重兵把守,叶谦即便是有空间突刺,想要混进去,也会遇到一些麻烦的,既然这样,那就利用一下这些贪婪的家伙吧。 想到这里,叶谦立即往前方快速的奔跑过去,到了前面的一个路口,叶谦盘坐在那里,装作身体虚弱的样子。 没多久,那十辆马车开始靠近,马车非常的气派,让人看到都觉得有压力。 叶谦看到这些马车,立即开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9章 第 69 章 文珠儿无精打采的走在街上,自从听皇甫雷说,段如霜去了无敌山寨后,情绪便有些低落,就连最喜欢的巡街都变得无趣起来。 也不知道是自己喜欢那个和自己一起巡街的人吵吵闹闹的愉悦,还是喜欢巡街抓捕迫害百姓的恶人那其中的正义感。 突然瞧见远处聚齐了好多百姓,其中还有百姓骂骂咧咧的。 还有的在哭嚎着,喊着是你们害死了我的亲人,你把我哥哥还给我,把我儿子女儿还给我之类的话。 文珠儿便暂时忘记了没有段如霜相伴的烦恼,凑上前去。 只见皇甫青天、江池、星天战和星印这十大高手的几位走在前方,面容严肃,跟在他们身后的飞盾和流星也是一样的表情。 两旁跟随着桃花山庄的打手,还有皇甫雷、常欢、武义德、星沫初雪和星沫苍月两姐弟。 中间由两个打手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踉跄无力的女人,文珠儿特意仔细瞧了瞧。 那女人眉清目秀,虽然是蓬头垢面,浑身血迹,面容憔悴,可依然看得出她是一个貌美佳人。 跟在后面是各个帮派的掌门和弟子,拉了好长的队伍。 街头的百姓怒目相对,叫骂声不绝于耳,说着你们魔宫的人都是没有心的畜生。 文珠儿一听魔宫二字,又是由皇甫青天等江湖中人亲自押送,百姓们又都情绪激动的叫骂着,想必,那个女人就是这一次大战魔宫被俘来的人了。 “婆婆,我看那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真的是魔宫的人吗?”文珠儿询问向身旁一个痛哭的老妇人。老妇人一边哭啼,一边说道:“文小姐,你连她都不认得?倒也是,你年纪尚轻,又有衙门的文大人庇护,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痛处!那女子是冰魄宫的妖女琳琅,五年前,她曾经带人前来杀光我们这条街上所有的男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们魔宫作恶多端,如今被皇甫盟主抓住,押送至盟主堂发落,真是老天有 眼啊!” 文珠儿听得一身冷汗,无缘无故,魔宫就杀光了这条街上的所有男人,太残忍了。 再一瞧,琳琅苍白的面容,那双眼睛里竟然充满了绝望、愧疚和担忧。 她在绝望什么?愧疚什么?又在担忧什么? 文珠儿无从得知,她没有同情琳琅,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故事,或许,她还有一个牵挂的人,就像自己。 不知怎的,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段如霜,你这个混蛋!文珠儿在心里咒骂着,转身离开了人群。 一路上,琳琅听不到百姓的叫骂,感觉不到阴冷的风袭透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有点可惜,她还没有为十夜宫主复兴冰魄宫,她还没有为铜镜生下一个孩子。 冰魄宫再一次毁灭,也不知道铜镜和白狐怎么样了,白之宜会不会放过他们?白之宜这样恶毒的人,怎会放过他们? 可是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即便是逃脱了,她也无法同白之宜对抗,更何况,还有一整座烈火宫。 这是琳琅第一次进盟主堂。 偌大的厅堂素朴而威严,这座盟主堂,就是江湖中的衙门。 江湖人纷纷入座,皇甫青天走上盟主宝座,皇甫雷,飞盾等人分居两边。 押送琳琅的二人用力的按下琳琅,琳琅被迫跪在了地上,那绝望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愤怒。 “妖女琳琅,你的手上染满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鲜血?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你的手里?如今落入盟主堂,你可还有何话想说?”皇甫青天高声喝道,威严可见。 琳琅撕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皇甫青天,并不说话。“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念你是女流之辈,可少受些皮肉之苦,在座之人,每人一剑,不可刺入要害之处,要留下她的命,让她承受生不如死之痛,祭奠众多亡魂!”皇甫 青天说完,便对着飞盾点了点头。飞盾立刻会意,从盟主宝座后方取出一把青铜寒剑,此剑刀锋布满锯齿,尖端带钩,细密的令人肉眼无法察觉,被它刺中的伤口便很难愈合,此剑便是专用于惩治魔宫俘 虏的剑。 飞盾紧握青铜寒剑,走到琳琅面前,琳琅自知恶贯满盈,已是凶多吉少,便索性不躲也不求饶,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见她这般,飞盾又有些于心不忍了,可一想到她是冰魄宫的妖女,又是白之宜的手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便举起青铜寒剑,一剑刺 进琳琅的左肩。 生生穿透。 溅出鲜血连带着肉沫,可想而知的疼痛。 琳琅闷哼一声,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可她依旧坐的笔直。 随即,流星走了下来,又是一剑刺进琳琅的右肩。 琳琅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硬是咬烂了自己的嘴唇,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贺逐飞起身,接过青铜寒剑,愤恨的将剑刺 进琳琅的后背,避开了要害。 “啊!”琳琅吐出一口鲜血,双手无力的支撑在地,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眼角滑落,嘴角的血汇聚到她纤细的下巴上,滴落在地面上,如同绽开的红莲。接着是闻且,即便是痛恨琳琅,可他毕竟是个少年,杀人这种事,在这种平静的情况下,显然有些无从下手,可这是盟主堂的规矩,闻且只好刺进琳琅的身体,可也仅仅 刺中一点,便拔了出来。 而星印起身,只是对着琳琅说了句:“阿弥陀佛!”便带着少林弟子离开了盟主堂。 星天战与江池对望一眼,也都跟着星印走了出去。 一个隐居胜蓬莱,一个隐居江家堡,只得算得上半个江湖人,他们不想参与此事,皇甫青天倒也没有说什么。等所有掌门刺完,又是各个帮派的弟子,这一剑剑下来,琳琅浑身早已千疮百孔,鲜血自她的身体流了一地,此刻倒在血泊中的琳琅,即便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可这幅模样竟也令人目不忍视了。 星沫初雪和星沫苍月从不用剑,也不肯将擦好的鞭子再用来沾血,便双双直接走出盟主堂,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所以皇甫青天并不强求。 最后便只剩下常欢,皇甫雷和武义德三人了,而整座盟主堂,除了他们三人,也只剩下皇甫青天,飞盾和流星了。 常欢举着连剑柄都染了血的青铜寒剑,将头别向了一边:“皇甫叔叔,我看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了,不如,就放过她吧!”“欢儿,有的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只看到她现在的凄惨模样,却不记得她杀人时候的残忍面孔了?街上那些因为家破人亡哭喊叫骂的百姓,谁又来同情 ?谁又来给无法报仇的他们来报仇呢?”皇甫青天说道。常欢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琳琅,琳琅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睛血红的骇人,流下的血泪竟然楚楚可怜。她对着常欢勾起了嘴角,笑得凄惨,嘴唇轻轻的颤抖 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常欢还是看得真切,琳琅再说,杀了我!可是常欢又岂能违背皇甫青天的指令?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样的一声呢喃:“对不起!”便将剑刺进琳琅千疮百孔的身体,虽然很轻,可是琳琅还是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 。 常欢将青铜寒剑扔在地上,大步的走出盟主堂,盟主堂里的空气充满血腥,叫他透不过气来。常欢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的时候,他在怀疑,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0章 二合一 这是一处狭长的山谷,但面积却不小,甚至这山谷四周的局势,相当的不错。? ? 如果作为一个势力的根据地,此地绝对能够展壮大,因为以叶谦的见识来看,这山谷内有流水河流,两旁的山峰可谓是天然的屏障,绝对是易守难攻之地。 不过,其中具体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山谷口,有雷神部落派遣的重兵把守,足足有一个千人队,这每一个,都是至少神通境巅峰的武者,其中王者也有将近小半。 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却整日里把手这么个无人的山谷,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山谷内应该也有人巡逻,在两旁的山峰上,也同样设置的哨卡,简直是彻底的把这个山谷给封闭了起来,想要进入,可以说是极难。 但难也是相对而言的,毕竟,以叶谦的本事,想要去哪不行?更别说这无边谷如此的巨大,那些雷神部落的人想要守卫完全,也是不可能的,叶谦也注意到,这里防守力量之中最强之人,是一个王者三重的年轻武者,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他居然还认识。 没错,这人叶谦在雷神部落也有数面之缘,便是那大长老雷妖之子,雷山。 争夺圣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雷神部落的圣子乃是雷剑。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从未被自己放在眼中的雷剑居然成功压下自己一头,夺得了圣子之位,这雷山在雷神部落待着也有些压抑,便请命离开,到这儿来守卫无边谷。 在叶谦看来,雷山虽然也是王者三重,但也同样是依靠了他的父亲,才有今天,严格说起来,此人不足为虑,连雷剑都不如的人,叶谦也不会放在眼中。 但叶谦不放在眼中,有人却会放在眼中。 此时,在距离无边谷答应十里路程的一处山坳里,王龙的神情有些阴沉,四周除了布鲁洛,还有十来个冒险者,这一次为了寻找宝物,王龙显然是把跟着他的最精锐的力量都带出来了,这十个人全部都是王者级的强者,其中还有两个人达到了王者二重。 只是,这时候老大脸色阴沉,明显心情不爽,其他人也都不敢胡言乱语,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等着老大话。 “该死,没想到……这无边谷居然被雷神部落设为了禁地,还派遣了这么多人来守卫!”王龙气恼的把一壶酒倒在嘴里,抹了一把下巴,喝道:“周立,你打探的消息呢?” 那周立是个王者一重的武者,看其模样,似乎是刚刚突破不久,他对王龙似乎极为崇敬,虽然王龙对他的语气不好,可他 却连忙到王龙身前,弯腰说道:“禀报大人,属下也是曾经听朋友说起过,这雷神部落似乎把无边谷当做了禁地,他们严密的封锁这个山谷,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就算是有无意闯进去,雷神部落也是杀无赦的严厉惩罚。” “到底为何如此?这……难道说,雷神部落已经知道了?”王龙万分奇怪,这无边谷之中有炎黄秘宝的事情,是不可能有外知道的。可雷神部落却把此地严密封锁,并且不允许外人进入,雷神部落到底是在干什么,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要说雷神部落知道这里的炎黄秘宝,他们是在寻找宝物,可这又是不可能的。王龙同样能够想得到,如果是为了炎黄秘宝这等非同小可的宝藏,雷神部落绝对不会就这么派个一千人来寻找,最起码,领队的不会是雷山,而应是族长雷震天或者大长老雷妖这两人其中的一个。 事到如今,让王龙放弃,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的脸皮抽搐几下,显露出一股凶狠的气势,恶狠狠的说道:“别说来的是雷山了,就算来的是雷震天,老子也一定要试一试!” “或许,雷神部落也觉了此地不俗,或许是曾经有人无意间在这里找到过什么,或者看见过什么,雷神部落知道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有宝物,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但是放弃的话又舍不得,干脆就依仗着自己的势力,把这里强行占据,然后搞成一个禁地,不许外人进去。这样一来,他们雷神部落自然就占据了这处宝藏,就算暂时没有找到,但这宝物如果终究有现世的一天,那么得到它的,必然就是雷神部落!”一旁的布鲁洛,分析着说道。 王龙眼中一亮,点了点头,说道:“老弟,你继续说。到底是曾经风云一时的红布鲁洛,见识果然不凡。这一次如果找到宝物,老弟能够恢复修为,可愿与我一起干?” 这一次王龙倒是真心的,布鲁洛这个人,你可以说他阴险狡诈,但是在王龙看起来,布鲁洛的阴险狡诈,也代表着他有别人没有的心机和手段。如果真的能够有这样的人帮助,那么,许多事都会更好办一些。 布鲁洛自然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欣喜模样,但他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却不得而知了。他连忙对王龙说道:“龙哥,这眼下我们还有机会,只是雷神部落占据此地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宝藏所在,我们进去之后,只怕也是两眼一抹黑啊!到时候,在里面也不能久待,被雷神部落的恩觉就不好了。守卫此地的既然是雷山,小弟倒是有个法子。” “哦?什么办法?你快快道来。”王龙欣喜的问道。 布鲁洛嘿嘿一笑,说道:“王龙大哥,不知道你对雷山这人有多少的了解?此人,乃是大长老雷妖之子。往日里,他在雷神部落年轻一辈里,是仅次于雷神通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雷神部落圣子之争,雷神通因为一项重要感悟闭关,按理说应该是雷山才对,没想到却是那雷剑当选了圣子!” “这雷剑胸无大志,完全是靠嫡系的资源,堆砌修为到了王者三重,平日里是最为外人不齿的。而雷山呢,他在外人眼中是最为稳重老实的一个,但实际上,龙哥,雷山这个人,其实是雷神部落里最为心高气傲的一个!” 说到这,王龙都有些好奇了,讶然问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1章 第 71 章 秦香被带回了都督府上,一群人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完,毕竟这是个活人大变妖怪的事情。 肖环不放心别人,哪怕秦香说了毒娘子的真身是一只人参精。可是人参精这种东西,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偏向于人类呢,毕竟人家长辈都是跟人类在一起之后才有了她了,这种事情能怎么说呢?所以还是要多方注意防范的。 反而是毒娘子自己觉得无所谓。摆明了让你正大光明的监视他。谁跟着都行,甚至主动建议弄些个老嬷嬷也没问题的,可以说是很乖巧了。 不过现在秦香这边是无法沟通的,她还受到妖怪卡片的惩罚影响,肖环只能等她醒来了再说。 而秦香这会儿还正在努力的勾着肖环的下巴:“真有你的~小东西,你跟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人家一直来找你?快给爷说清楚。” 肖环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现在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所以反而认真,细心,耐心的跟她好好的解释:“是这样子的。以前的事情已经都是跟你说过了的,的确什么也没有。而许夫人现在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什么,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恨不得跟他永远保持距离。” “不过有些事还得先跟你说,要干掉她,就必须先了解她,所以我会搜集她的消息,你别多想。” 秦香低低的嗯了声,托起他的下巴,看起来有点二,但也是信了他说的是真话了:“说的可是真的?乖,告诉爷。” “……”肖环深呼吸~这小妖怪……“咳咳~自然是真的。” “行吧,爷今儿个心情好。你说什么暂时相信了你便是。可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担心爷把你捆着丢进小黑屋里去,一辈子别想出门。” 肖环有些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的?这是吃味了不成?” “那自然不是的。我和你说啊,那人身上有妖气~太美了,你得离他远一些。”他现在说话迷迷糊糊的,带着一股子的冲进。 别人其实不太能够理解他到底讲的是什么。但偏偏人家自己现在的意思却说的很明确,作为肖环的人设,反而是听进去的。毕竟他一早就觉得许夫人不对劲了~当下更是神色警惕:“果真是有些不对的地方吗?今天可是他对你下了什么妖术让你晕倒了?” 秦香还记忆深刻这呢。哼了一声:“就凭他。也不对……” 他这会儿说的话其实都是说的实话,但又不懂得修饰,所以听起来就 有些过于直白了,说:“我,我本来就想假装摔倒一下,然后就牵了一下她的手,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她的爪子,我就不能动了~” “但是其实也不算晕倒,我就是对外没有有反应而已,控制不住。身体不能动。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居然这么严重~肖环着实吓了一跳,搂住人轻轻顺着背安抚着~这许夫人果然危险的很,小妖怪只不过粘上了手就这般……以后可再怎么办才好?若是许夫人要针对她,自己可真的能护得住?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样才比较合适一些。 眼下可该怎么办?! 秦香却不知道肖环在想什么,反而是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 肖环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要与他单独接触了。” “不要这么担心~em今天也是赶巧了,我前脚刚到那边,他就来人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左右肖环自己是不相信的。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肖环哼了一声:“你也不是很清楚,他这就是在等着你呢。你身边有人被收买了罢了。” “被收买了?”这点可还行~这种话秦香左右是不相信的。与旁的事情无关,纯粹是秦香就算要出去玩,他也是属于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类型,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固定的确切的安排。都是突然的想起来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玩,就跟今天一样。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一定要出去哪里玩,而是出门那会儿突然就想坐船去了,就让人去开船了。 肖环却不这么想:“肯定是有人了,你们就算去,他们去那会儿去也来得及,两条水路,运河内外到,走一条前路,散散一条后路,还能中途卡一下道,不定在你们到之前他们也刚刚到,不然时间不会错的那么巧。” 秦香眨了眨眼,这么想似乎也很正常~“可是他找我干什么呢?我现在底气很足,他在西岳又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手段,但是他最近寻了我很多次都被我推了,说不定是想从你这儿吸收。” “也有可能哦……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我以后得小心点才行。别坑了你~” 肖环笑的捏捏他的鼻子:“能这么想便是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比保护好自己更重要了。” 秦香哼了声:“是的呢,不过我武力值很高,一般人拿我还真没什么办法。” 肖环逗她:“ 武力值很高有多高。” 秦香仍处于管不住嘴的阶段,直直的说:“能吊打一切的那种牛逼,不过估计拿你的白月光没有什么办法就对了。“ 肖环笑着问:“怎么说呢?” “他太猛了一些吧,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我只是手刚碰上他,整个人就不能动了,等到你来之前。才恢复了一点过来。有点凶的呢?!我根本就没办法抵挡她~嗷!阔怕!!” 肖环看着秦香又有些心疼:“外边事情不用你管,你也不用担心别的,我和他不会有什么的。顾好自己,嗯?” 秦香掐着他的下巴凑上去啃,一揽过来就翻身坐了上去,邪魅一下,三分狷狂:“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了,小东西还是要乖乖听话。不过虽然你话说的强硬了些,但是外面的事情自有爷去操心~安心便好~无事干就绣花去。来,给爷香香一个~” 肖环一阵无语,但也无奈。只能是任由人拉黑了灯,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去了。好吧~,他家小妖怪心有点大,今天做事情这么跳~也不知道明日醒过来会不会惊的哇哇叫。 ………… 秦香受到的惩罚都是有时限性的,这么一弄,自然是在第二天才清醒过来,一想到自己昨天小东西~小东西的,心里就妹子。非但没有吓一跳,反而觉得十分有趣,可以说是心十分的大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甚至还调戏了一下肖环,有些无奈,但也放心了一些,心大一些好总比被别人忽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自己憋着来的要合适的多。 “你说那位许夫人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呢?”秦香这会儿是轻型了,问题自然也是要重复的问的, 肖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估摸着就是谈些人情往来的事情,往日里每次寻我去也是没有什么正经事儿。” 秦香捧着脸想了会儿,才说:“说来也是奇怪了呢。他当着我的面都好去找你,好像恨不得要让我生气一样。她又不是大笨蛋,做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到底做什么呢?” 肖环咦了一声,觉得有些疑惑:“这是何意?!” “就是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对于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说,有些骚操作我们这种正常人是不能够理解的。” “很明显你我就是正常人、哦不,正常小妖怪。” “不过玩笑归玩笑,说真的,你对她还是要小心。”肖环对于这位许夫人一向是谨慎的很。他总觉得对方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神神叨叨的。 秦香听了觉得有 些好笑,不同寻常就对了,人家就是金手指多到能满出来的地步~该说不愧是高配置女主了么?不过面上还是温和的安慰自家的小哥哥:“不同寻常又如何?有我呀!,我也不同寻常呢。别忘了,你家媳妇儿光光从形态上来说也是正常不到哪里去的。” 肖环愣了愣,随即笑道:“然而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安慰到。” 在他看来,小妖怪的道行实在是浅薄的很。不然也不会一下子长尾巴一下子长角。今天也是运气好,有自己的几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2章 第 72 章 乔薇说着,便信誓旦旦的在席城的面前发誓。 “好了,你也该吃点苦头了,我看你自从回国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现在遇到了困难了,该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候了。” 席城并没有让公司的公关帮助乔薇度过此次危机。 “席城,你什么意思,亏我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我现在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你却不肯帮忙,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乔薇绝望极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够了,没什么事情就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席城越来越觉得乔薇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她过去的那些可爱,美丽,现在都消失不见了。 乔薇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心中却满怀怨恨。 “谢安,给我盯着她,不让她做出格的事情来。” 席城担心乔薇会将所有的账都算在安好好的身上,便让谢安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向他报告。 乔薇就算是想要找安好好报复,也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不如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吧,也许等你旅游回来,负面消息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了。”助理也不希望乔薇天天对着自己发脾气。 “是吗?我倒是想啊,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我怎么还有心情去旅游。”乔薇的担心不无道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娱乐圈,稍有不注意就冒出一个新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 如果不能增加曝光量还有新作品夺取观众的眼球,恐怕只会很快就被粉丝遗忘,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弱肉强食,每个人都逃不过竞争的命运,强大到如席城这样的人物,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决策,就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和家里大吵一架的慕初然心情非常的不好,他心头想念安好好,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找她,于是他便独自到了酒吧。 医生叮嘱过他不能喝酒,但是这个时候,他心中的寂寞委屈和孤独无以排解,除了喝酒,借酒消愁,他找不到其他的方式。 独自坐在吧台的角落里,点了一打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慕初然太扎眼了,他还没有坐下十分钟,便有妖娆美丽的女子主动找上门来了。 “帅哥,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多无聊,不如一起啦。” 女子打扮得浓妆艳抹的,身上的衣服非常的性感。 “你是谁啊?”已经有些醉意的慕初然不经问道,他并不常来这种地方。 “我啊,我叫Marry,对了,你怎么称呼啊?”女子倒也爽快,不等慕初然招呼她,便自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marry?一听这名字就是假的,不过没关系,我喜欢,真真假假,又何必在意呢?来,我们干一杯。” 慕初然拿着手中的酒吧,朝着旁边的marry敬过去。 Marry笑了笑,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你就叫我安安吧,我喜欢这个名字,呵呵!” 两人在酒吧里聊了起来,你一杯我一杯便喝开了。 慕初然不胜酒力,再加上他大病初愈,很快就醉得迷迷糊糊的了。 “安安,你的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marry高估了慕初然的酒量,对他这么快就醉倒的事情感到意外。 Marry是一名都市小白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下班的时候出来泡吧放松一下压力。 这个晚上也一样,但是当她看到慕初然的时候,第一眼就被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吸引住了,才会鼓起勇气去搭讪。 “我没有家,我不回去。”慕初然赌气的回答。 “先生,你的酒还没有买单。”酒保在一旁看到喝的不省人事的慕初然,连忙提醒他。 “我也没有钱,买什么单。”慕初然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他从家门出来的时候,因为和慕浩宇吵架,一气之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出来了,连钱包都落在家里的外套里面了。 “这账单我来买吧。”marry不得不将慕初然的账单也付了。 “HI,marry,你认识他啊?”在酒吧的朋友见到了她,过来打招呼。 “哦,也不算认识,只不过是今晚看他喝的这么醉,就……”marry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让人有些怀疑。 “不错呀,对萍水相逢的人都这么仗义。” Marry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了,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帮我一个忙,把他扛到出租车里去!” “哇塞,你不是吧,你帮他付了账单,难不成你还准备管他一晚?”朋友不可思议的问。 在酒吧里面,到处都是喝的烂醉如泥的人,如果每个人都去管的话,那真的是会忙死的。 “大家都是朋友,帮帮忙啦,你也不想看到他一个人在这里吧。”marry说道。 “我看你啊就是被这个小子给迷住了,瞧瞧,长得倒是不赖,就是看着有些面熟啊,好 像在哪里见过。” “是个帅哥你都见过是不是?” “是真的啊,我感觉他很面熟。” “别啰嗦了,快过来抗人。”marry对朋友说道。 两人辛苦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慕初然送上了车,奈何他却不肯说出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办法,marry只能和他一起坐上出租车里面。 “你家到底在哪儿呀?” 慕初然仍旧是摇摇头,不说话。 Marry将他的手机拿出来,然后拿慕初然的手机按了一下指纹解锁。 “喂,你想干什么?”慕初然这个时候倒是觉醒起来,不过很快他又倒了下去。 Marry才他的手机上了解到了很多信息,慕初然的手机屏幕上放着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是安好好的。 素着一张脸,黑色的头发,皮肤白皙,五官算不算出众但是和谐,让人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直觉让marry觉得这个女孩肯定就是慕初然的心上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和酸楚。 “哎,我在想什么呢?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男人,这次见面之后说不定就再也不想见了。” Marry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在慕初然的手机中探索着。 她发现在他的常用联系人里面,安好好的电话是拨出最频繁的。 她想那个安好好估计就是慕初然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姑娘了,肯定错不了。 于是marry自作主张的拨通了安好好的电话。 “喂?请问是安小姐吗?” “嗯,我是,你是谁?”安好好接到慕初然的电话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这样子的,这个手机的主人在酒吧喝醉了,我现在想把他送回去,可是他说他没有家,所以我就拿他的手机找到了你的电话。” Marry听到了安好好亲切温和的声音,对这个女子讨厌不起来。 “这样啊,那好,你把他送到这个地址吧。” 安好好将花店的地址发了过去。 心中担心慕初然,才大病初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又去喝酒呢?这不像是慕初然的作风啊,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吧。 Marry按照地址到了花店,安好好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在昏黄的路灯下,安好好里面穿着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衣,外面 套了一件针织外套,脸上皮肤白嫩,一如照片中那样恬静美好。 “谢谢你送慕初然回来?”安好好也望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化着不适宜她气质的浓浓的妆容,但是并不是混迹夜店的那种满身风尘味的女人。 “原来他叫慕初然啊?他还骗我说叫安安。”marry暗自觉得好笑,突然又意识到,他肯定是在想安好好。 安好好尴尬的笑了笑,请marry进屋坐坐。 “不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marry婉拒了安好好的邀请。 “这么晚了是谁呀?”已经睡觉了的赵喜宝看到了安好好吃力的拖着一个男人进屋,惊讶不已。 “这不是慕初然吗?他又怎么了?”紧接着,赵喜宝闻到了慕初然身上的酒味,整个屋子里都是酒味了。 “看来今晚得委屈他睡在沙发上了,你先扶着他,我去收拾一下。”安好好将慕初然扔给赵喜宝。 她自己则去房间里给慕初然找枕头和被子。 兴许是举动惊醒了慕初然,他突然抓着赵喜宝的手,紧紧的抓着。 “好好,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慕初然错将赵喜宝当成了安好好,抓着她的手不放。 赵喜宝挣扎了两下,见慕初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3章 第 73 章 “不是仙人的【仙】?” 闻听此言,唐鸿皱眉,只觉得世界观摇摇欲坠。 这画风完全不对。 这场超凡神的阻击之战,怎么突然冒出来【仙】的概念,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不能够理解:“他们很多吗,又怎么生活的呢,藏在深山老林还是大隐隐于市?” 唐鸿忍不住问道。 坐在旁边的蒋璐璐小脸蛋也紧张了起来。 蒋璐璐的想法很简单除了超凡与神,好像又多出一个神秘未知的阵营。 “注意。” 桑博士语气平静:“我所说的它是物主代词,称人以外的事物。” 唐鸿:“它?” 蒋璐璐:“它代表什么意思。” “它代表着超凡体系之外的另一个进化路线。”桑博士目光流露出亢奋之色:“我一直好奇,超凡体系是借鉴神从而诞生,【仙】的体系又是借鉴什么东西?不可能无中生有,一定有借鉴对象……【仙】不是仙人,【仙】的寿命很漫长,乃是由人进化而成的高等生命体,不再是人类,因此我们称之为自然仙。” 舱内静悄悄。 完全隔音的机舱,没有杂音,唐鸿扭头看了眼小脸蛋写满茫然的蒋璐璐。 两人立刻意识到桑博士所说的‘自然仙’不是常人理解的修仙,甚至与神话传说的仙人完全不搭边,没有一丁点关系。 “那为什么命名【仙】。”唐鸿抓住关键点,开口询问。 “仙的概念是什么。”桑博士自问自答的说道:“传说的长生不老之人且有着仙家法术……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对仙人抱有什么不必要的期望,无论【仙】,还是仙人,漫天仙佛真的存在又如何,我们人类能够依靠的唯有自身。” 假如有一天,打雷下雨收庄稼都要求助仙人…… 包括移山填海,开辟运河,乃至于建造楼房,这些事情尽皆要通过仙人批准才可以,那将是人类的灾难,无尽黑暗的时代。 “求仙佛不如求己。” “这是超凡者诞生的最初理念。” 超凡入圣的体系,人类的意志,才是唯一的救赎。 所以…… 桑博士扶了扶银框眼镜:“我想试试能否把自然仙的进化体系,与超凡之力融合。” 血肉之躯,五大要素,加上意志力便是超凡之力。 简约不简单。 主要素、次要素、第一信念,每个超凡者的超凡之 力都有区别,不存在完全相同的超凡之力。但是从标准超凡的十吨门槛,到顶级超凡的六十吨门槛,再到先驱超凡的三百吨门槛,单论力量不太强,桑博士认为仍然有提升空间……只要能抓到一个自然仙进行研究。 ‘天呐!’ ‘这世界太可怕啦。’蒋璐璐瑟瑟发抖的倚着唐鸿,顺便搂住唐鸿左胳膊。 她小脸红彤彤的,金发晶莹,隐现光泽。 “蒋璐璐,怕什么。”桑博士瞥了眼紧紧抱住唐鸿胳膊的蒋璐璐,面无表情淡淡道:“纵观全球,自然仙可能只有两三个,它们不理会人类,也不管神入侵,绝对的超然物外,就像是包容一切的广阔天地大自然。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它们会面临雷电风暴的洗礼……真正见过自然仙并与之有过交流的超凡者只有一个。” 唐鸿:“不知是哪位超凡?” 桑博士轻叹:“是第二天才!第二天才目前坐镇太平洋战区。四年前,他在北冰洋遇到一个自然仙,而根据卫星图像的记录,当时的第二天才面前只有一座冰山,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曾经推测神不踏入南北两极的原因,或是忌惮自然仙,上次在北极实验,枉我布置那么多,最后只出现一尊灾难级神,没找到【仙】的痕迹。” 桑博士找过第二天才。 第二天才对那次北极之行绝口不提。 听完。 唐鸿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扫视完全隔音的机舱内部。 推开蒋璐璐。 看向桑博士。 “那……” 唐鸿摸了摸下巴:“为什么参与这次行动的超凡者只有我和蒋璐璐。” 桑博士抬了抬银边镜腿:“天才是没有神性的人,蒋璐璐是人性与神性达成初步融合的人……任意一个人具有进化成为自然仙的潜力,也许可以引出它,我请动军方协助,风险可控,不必担心。” “好了。” “出去看看吧。” 说着,桑博士拉开舱门,凛冽寒风瞬间灌入机舱内。 “(# ̄~ ̄#)” 蒋璐璐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哆嗦。 唐鸿跃出机舱,跟着桑博士走向重型电磁炮的所在位置,蒋璐璐像个小尾巴跟在后边。 黑夜笼罩。 零散的星光点缀天空。 重型电磁炮很长,约有二十米,充满浓烈科幻风,唐鸿都吃惊,没想到网络上一直猜测是否问世,并认为只存在于科幻电影的电磁炮已经造 出。 桑博士:“中央军方的机密,网上能查到才怪。” “倒也是。” 唐鸿打量了一下,没再多看,目光投向正前方的黑夜荒山。 昏暗的夜色之下,月明星稀,荒山生长着一片片丛林,看不见半点光亮的漆黑景象,寻常人都要恐惧,唐鸿却聚焦目力。 相隔几百米,风吹草动,瞒不过超凡感官。 可惜…… 这座山高约两百米,唐鸿充其量望见边缘范围,再往里,看不清,天色太黑了。 “开始吧。” “启用声波武器。”桑博士朝着旁边的军方人员吩咐:“所有电磁炮全部对准高热量目标,一旦出现,先轰上一轮再说。” 神没办法瞄准,神躯无伤也无热量。自然仙却不同,桑博士重复一遍这个要求,必须先开炮。 世界上能够无视热武器的唯有神。 就算超凡者,入圣者,也无法正面面对导弹威力。最多凭着超凡感知提前闪避,而不是拿着血肉之躯去硬抗。 军方负责人点头,跑着离开,下达着对应命令。 这边。 蒋璐璐扯了扯唐鸿袖口:“见面就打炮太野蛮了吧,会不会不太好。” 唐鸿点点头,看向桑博士: “尚不知是敌是友,这么做,真的没问题?” “请相信我。” 桑博士目光幽幽,纹丝不动,盯着荒山。 为了这场神战不输…… 为了全人类…… 桑博士几乎没有底线。唯一的底线便是超凡者金红色。 电磁炮全数启动,蓄势待发。 刹那间。 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 “准备……” “那座山会有什么东西……” 在场的军方人员全都警惕,还有人额头渗出一丝丝汗水,小腿肚微不可查的发颤……他们不知道何为灾难级神,何为灾难级别的配置,但此地武装力量这么恐怖,前方那座荒山到底有什么,众人都如临大敌的感到紧张,血流加快,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 仿佛一层层乌云笼罩身心,众人心里沉甸甸,压力巨大。 “自然仙?另一个进化路线,寿命漫长的超然高等生命体。”唐鸿摸了摸眉心之处,没激发第一信念。 根据桑博士的描述,自然仙更像是一种生物,追求自然真理,七情六欲或喜怒哀乐之类, 要么淡化要么干脆就没有。 他看向前方。 蒋璐璐握紧小拳头。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夜色越来越浓重,凛凛风儿轻轻地吹过,月光发暗,桑博士发出一声遗憾叹息。 “它不在。” 黑夜之下,他抓了抓头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4章 第 74 章 “告辞。” 叶长空拿到装有百滴凤血妖龙精血的玉瓶后,立刻将其收入到储物戒中。 随后朝着妖龙皇拱了拱手,身形就直接掠空而去。 至于妖龙皇所谓的什么弥补,亦或是相邀他前去妖龙族中作客。 只不过是一些客套的话语罢了,叶长空自是不会当真。 在这妖神岭中,他还不具有横行无忌的实力。 当下,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 便是即可寻到一处安全之地,将凤血妖龙精血中的涅火之力提炼而出,融入自身血**魄中,铸就不死圣体。 妖龙皇看着如此果决离开的叶长空,也没有留。 他本意就是能够在不得罪叶长空的前提下,保住凤血妖龙,为凤血妖龙换取到叶长空身上的百滴精血。 事情既已如愿达成了,自不会为难叶长空什么。 当下大手一挥,有浑厚的妖元从其手间涌出,包裹着凤血妖龙那庞大的妖躯。 带着凤血妖龙离开了此地,朝着他妖龙族地盘而去。 随着叶长空和妖龙皇、凤血妖龙的离开,场中其余那些大妖身影,自是也相续散了。 只是这些大妖皆都知晓,妖龙一族,今日迎来了凤血妖龙这位神子。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妖龙一族,怕是将会成为妖神岭中,最为强势的族群了吧。 先前凤血妖龙与叶长空一战时,所展露出的实力,他们所有人皆都有目共睹。 妖龙皇,又为凤血妖龙获取到了叶长空身上的百滴精血,可使其具有的传承血脉再进一步。 若是叶长空不长留在妖神岭中,整个妖神岭所有古皇族妖种、皇族族群,又有何人可与之争锋? 就算是黑焱魔豹一族,今年来极为活跃的那位傲神子,都不一定,压得住血脉更进一步后的凤血妖龙。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妖神岭,将会陷入到属于妖龙一族的辉煌时期。 正是想到了如此种种,这些目睹了叶长空与凤血妖龙一战的大妖。 在离去之时,这些大妖都在想着,要如何与妖龙一族建立亦或维持良好关系。 以免,遭受到妖龙族的征讨。 至于叶长空,就算今日强压了凤血妖龙一筹。 但他,毕竟是人类,不会久留在妖神岭中,就没有刻意去巴结的必要,只要不主动与之交恶为敌就好。 “叶长空这次从火域中出来, 实力更胜从前。” “玄雀一族,有此子相助,紫幽星狼一族和黑焱魔豹一族,怕是得遭殃了。” 一些大妖在离去时,更是不由如此般的道了声。 紫幽星狼一族和叶长空间的恩怨,妖圣山盛会之后早就在妖神岭中传开了。 许多的皇族族群,都知道,妖圣山盛会之后,紫幽星狼一族都还联合了五位地狱杀手,对叶长空展开了截杀。 这样的过节,就不是先前叶长空与凤血妖皇那般可调节的。 叶长空从火域中出来,拥有了如此实力。 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怕是会将紫幽星狼一族当年的那笔账,好好的算上一算。 如今,紫幽星狼一族又已与黑焱魔豹一族联手,正在和玄雀一族开战。 这些大妖才会说,紫幽星狼一族和黑焱魔豹一族,这次怕是会遭殃了。 而,紫幽星狼一族和黑焱魔豹一族联手,征讨玄雀一族的事情,叶长空暂时还不知晓。 他也没有刻意去打探询问,妖神岭中的一些事情。 这时的他,已是远离了与凤血妖龙交战之处,来到了一片山林间。 快速飞驰着的他,身形恍然落下,落在一株古树上。 “总算是到手了……” 叶长空身形盘坐在古树粗壮的树枝上,目光透过手中玉瓶的瓶口,落在其内那百滴金色的血液上。 凤血妖龙的这百滴精血内,交织着玄妙的火焰纹理,亦如不断变幻着的龙凤虚影般,演化着天地间最为玄奥的火焰规则奥妙。 从中,叶长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好似永恒不灭的再生力量。 这股火焰再生力量,也正是凤凰一族血脉中所特有的涅火再生之力。 感受到了精血中所蕴含的这种,极为强大玄妙的火焰再生力量。 叶长空的呼吸都止不住的变得急促了起来,那双盯着玉瓶内精血的眸子,更是隐隐有着灼热光芒绽放。 他孤身前来闯妖域,身边仅只有吞爷陪伴。 经历了诸多波折,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当下,只需以不死神皇诀的淬体篇法门,将瓶内金色精血中蕴含的涅火再生之力提炼而出,炼入自身体内。 那么他的不死神皇诀淬体篇,便可圆满,肉身体魄将会彻底蜕变为不死圣体! 哪怕是经历过无数磨难的他,在此刻即将铸成不死圣体,跨入半神之境前,内心的激动 都难以抑制。 正是在这种激动而又亢奋期待的情绪中,那潜伏在身体各血脉中的血脉之力,跟随着他的情绪而沸腾了起来。 不死神皇诀淬体篇的法门,在体内血脉之力的奔涌之下,运转而起。 淬体篇功法运转而起的刹那,叶长空周身每一寸血肉肌肤,都绽放出了独特的血肉宝光来。 在这灵性血肉宝光的牵引之下,有十滴金色的精血,从其手间玉瓶中自行漂浮而起。 这十滴漂浮而起的金色精血,顺然间就化为了浓郁的金色能量气雾,缭绕在其周身。 而后,被渗入式的钻入到其身上每一道毛孔中,被其吸纳入了体内。 随着气雾化的十滴精血,被吸收纳入叶长空身体各处后。 他浑身的血液以及潜伏在各处血脉中的血脉之力,全然沸腾了起来。 犹如奔涌的腾龙般,以一种极为玄妙的路径,在其周天经脉、各处武穴中奔涌游窜了起来。 “这就是涅火再生之力!” 叶长空浑身血液在沸腾,内心激荡更是难以平复。 通过不死神皇诀的淬体篇,炼化已被吸纳入体内的十滴金色精血所蕴含的特有精华能量。 他的每一寸肌肤血肉,都在遭受洗涤般,进行着一种蜕变,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质的升华。 这种体魄肉身血脉,皆都得到蜕变升华的感觉,极为美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5章 第 75 章 这些话传到吕嘉怡的耳朵里,这女人顿时多了个心眼,现在的吕嘉怡,只要是跟秦书凯有关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忍不住多关注几分,因此才会在第一时间把诸多传言告知秦书凯。 王路宝带着司机在市局的看守所门外等了足足半时,起初还有个副所长出来跟他招呼了一声,副所长说要去请示一下领导之后,个把时了,到现在就没了人影。 这让王路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有些心急了,瞧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半个时的时间,请示哪个领导都应该有结果了吧。 王路宝直接打了个电话到看守所副所长的手机上,问他,手续都办好了没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自己的儿子出来。 看守所的副所长,说话支支吾吾起来,他对王路宝说,不是他不想放王局长的儿子,而是上头刚刚下达了指示,说是这个案件有了新的发现,案件『性』质很可能比较严重,还需要继续缜密侦查,这种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实在是不方便放走,不仅不能放,从现在开始,犯罪嫌疑人,不可以跟任何人有接触,包括王局长和家人。 听了这话,王路宝的心里一下子有些愤怒起来,这帮底下人脑袋有问题了吗?昨天他在市局局长办公室和魏副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两位领导人都已经收下了自己送的礼物,并且全都表态今天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儿子领出来,难道这帮看守所的龟孙子,竟然也想要敲诈自己一点好处,才肯放人? 王路宝相当强势的口气对看守所的副所长说,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昨天你们局长开始当着我的面给你们看守所这边下的指示,说好了今天放人,你们今天却在这里给我使绊子,到底是什么居心?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兄弟可以支持的。 副所长见王路宝显然是有些发怒了,心知这位红河县的公安局长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子,赶紧解释说,王局长,您消消气,就别为难咱们这些底下人了,上头刚刚下达了新的指示,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除了执行命令,还能怎么做呢?还请王局长能理解。 王路宝见看守所的副所长一副卑躬屈膝的口气,倒也不像是在跟自己使诈,心里不由有些生疑,难不成,市局的一把手跟魏副局长拿了自己的好处,过后看看份量嫌少,不应该啊,自己送出去的黄金饰品,少说也有两万块,这个价码就算是在市里来说,也算是比较重的份量了,不过是个还没有最后定『性』的故意伤害事件罢了,这帮人难道还想要狮子大开口不成? 王路宝知道跟 看守所的副所长再这么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这帮底下人都是做不了主的角『色』,想要解决问题,还得找局长。 王路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一点笑意,拨通了市局一把手局长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一接通,王路宝首先恭敬的问好,倒是一把手局长主动问道,王局长的公子出来了? 一把手局长误以为是王路宝已经把事情办成了,打个电话跟自己道谢来了,没想到,王路宝发愁的口气说,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守所的人就是不肯放人啊,我在这看守所门口可是等了足足一个时了,说破了嘴皮也没用,只能给您打电话请示一下了。 一把手局长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愣怔住了,这不可能啊,自己昨天已经跟看守所的几个头头脑脑都发过话了,今天一早就把王路宝的公子给放了,毕竟自己收下了王路宝的东西呢,这种搭把手的忙,哪里能不帮呢?更何况,王路宝还是公安系统的战友呢。 一把手既然能坐到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官场的道行也不是一两天了,心里自然是能猜出这里头必定有些猫腻,于是呵呵笑着对王路宝说,王局长别着急,我来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局长挂断了王路宝的电话,直接把内线电话打到了魏副局长的手机上,问他王路宝的儿子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放出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魏副局长也正准备向领导汇报这件事,正好局长的电话打来了,便解释说,局长,我刚准备打电话向您汇报一下这件事,王路宝儿子的案子有些新情况发生,暂时情况下,可能还不能放人。 局长一听这话,口气里『露』出不悦的味道,魏局长,不是昨天已经说定的事情吗?怎么今天改了也没人跟我通知一声,你倒是跟我说说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导致今天不能放人了? 魏副局长低声解释道,局长,事情是这样的,王路宝的儿子捅伤的那个受害人并不像昨天王路宝汇报的那样,是普通的农村家庭,没有任何背景和关系,今天一早,人家受害人的代言人已经亲自给我来了电话,此人并不是咱们能随便得罪的角『色』,如果我们放了,那么对我们很是不利啊。 局长问道,谁? 魏副局长直言道,秦书凯。 局长问道,红河县的县长秦书凯? 魏副局长回答说,不是他,还能有谁,今天一早就给我电话说,这件事要是不能秉公处理的话,他要把案子捅到市委胡书记面前呢,我琢磨着, 此人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赶紧给看守所的的人下了指示,在事情没有处理结束之前,绝对不能放了王路宝的儿子,否则的话,一旦放了王路宝的儿子,得罪了秦书凯这个瘟神,咱们公安局这边可就被动了。 一把手局长对秦书凯的大名也算是如雷贯耳,而且这个人和自己打过一次交道,自己还不是被人控制,还有现在连市委书记和市长都不愿意招惹的麻烦人物,自己一个的公安局长凭什么跟他唱对台戏呢。 公安局长对魏副局长说,老魏啊,既然情况发生了变化,你一会跟王路宝解释一下,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个说法,让人家一直在那里等着吧,让他知道这个事情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不好帮助。 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6章 第 76 章 黄金妖孽 被人抓了现行,林云略显尴尬。 王子岳笑道:“无碍,主要是我也无法教你,若是可以的话,我挺想和你交换刹那之光。” 道理很简单,就像林云现在掌握星河剑意,你让他教其他人也无法教。 无论是修为、剑法亦或者其他秘术,无论多难都有法可教。 唯独武道意志,需要自己去参悟,可意会不可明说。 若是直接言明的话,大概率会适得其反,不仅无用反而还会害人。 “其实这个简单,我之前与你说过,你只要相信这剑法是我自创的,我随时可以教你。”林云笑了笑道。 王子岳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夜倾天。 还在这装,真当他是傻子呢! 上次就骗他是自创的,那刹那初始之剑意境极为古老,很有可能出自上古之前。 林云本身,或许就只会那一剑。 这是相当正常的事,类似的古武秘籍,基本都只有残本留下。 别说是夜倾天,就算是剑圣也未必创的出来。 林云苦笑,说真话总是没人信。 他也不纠结此事,出言道:“我问你一事,如今这天道宗,圣传弟子中究竟以谁最强?” 方才一战,与夜青鸿勉强对上一掌,林云大概知道了这些人的底细。 他想了解了解,天道宗内最强几人,到底有何等实力。 王子岳沉吟道:“老辈圣传弟子就不说了,这些人里面也有半圣之境,但年岁都接近一百。” “若在外界也算得上奇才,可在圣地却也相当无奈,基本只能去作金吾卫了。” 林云心中一动,道:“就像当日功德殿内的白霄一样?” “嗯,他们地位尊崇,媲美圣境长老,可潜力基本倒头了,将来很难成圣。” 王子岳道:“圣地真正看重的还是潜力,要培养的是黄金妖孽,可在大世中与各地天骄争锋的盖世豪杰!” “如今天道宗内,只有七人能算得上是黄金妖孽。” 林云神色凝重,眼中露出抹好奇之意,道:“黄金妖孽?” “没错。” 王子岳正色道:“青龙策即将现世,黄金盛世将要重临昆仑,这些对圣地来讲早就不是秘密。” “几十年前就开始做准备了,所谓黄金妖孽就是要在大世之中有一席之地的绝世天骄。这些人必定成圣,不仅会成圣,还要成为 圣尊,成为大圣,甚至要冲击帝境!” 林云轻声道:“换句话说,就是要有成帝之资?” “是。” “那天道宗黄金妖孽是哪七人?” “先捡你熟悉的说吧,首先就是幽兰圣女。”王子岳笑道:“她是先天极阳圣体,修炼一门极为古老的功法,掌握冰火意志,听说在淬炼某种神体。” “如今修为早已达到九元涅盘,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冲击半圣,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妖孽。” 林云心中暗惊,难怪这女人如此可怕,她身上恐怕还有其他秘密。 “家的奇才章暮岚,一身龙族武学,早早就拥有了神龙骨。修炼炼体神诀,单独论肉身实力,他肯定是天道宗圣传弟子中最强肉身。” 神龙骨? 林云眼前一亮,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了,你和此人熟悉?”王子岳瞧出林云脸色变化,颇为奇怪的道。 林云稍稍一怔,笑道:“不熟。” 他主要是对神龙骨比较敏感,听说此人也有神龙骨,就感觉有些手痒。 毕竟挖的龙骨有些多了……都快成大白菜了,脸色很难不变的古怪起来。 王子岳看来林云眼,神色凝重,沉吟道:“至于最后一人,就是那为神秘莫测的道阳圣子了?” 这个林云熟,这个是真的很熟。 自从来了天道宗后,林云就听说过此人的名号,说什么的都有,传的神乎其神,如雷贯耳。 他是七大黄金妖孽之一,林云半点都不觉得惊奇,没他才算稀奇。 “他人在哪?”林云道。 王子岳摇头:“不知道,也许在天轮塔中,也许在三十六天中历练,也许早就不在东荒。” 林云无语,这说了等于白说。 “你见过他吗?” “以往曾见过一面,惊鸿一瞥,他风华绝代,器宇不凡,有古人之风。” 王子岳道:“他和神凰山上的那位小公主,被称为东荒双子星,堪称绝世双骄,早已名震昆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7章 第 77 章 随着那骷髅轻轻抬手,那还在奔逃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人猛地朝前扑去,那骤然的加速度之快,居然让此人浑身在喷血! 可这还没有完,这人猛然加速,直接就朝着另外一人撞了过去。这一刻,他就仿佛炮弹一般,追上了前面那人,然后,狠狠的撞在了他背后! 前面那人,其实也是有想躲避的,可是没有办法,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来。 “啪叽……”不同于之前那刘兴撞在穹顶的声音,这两人撞在了一起,就仿佛两个沙包碰撞一般,但碰撞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两个沙包都炸裂了。 是的,那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在空中撞在一起的西瓜,直接就互相撞成了一团烂泥…… “呕……”也不知道是这场面太恶心,还是被吓的,最先得到玉佩的那人,一下子没有忍受住,干呕一声,便在旁边不停的呕吐起来。 他可能是没有想到,自己放弃了玉佩,居然换了能够活着的机会。只是,这时候面对如此恐怖的骷髅,这家伙也是陷入了绝望。 可不管怎么样,先吐了再吧,实在是忍不住…… 叶谦早在骷髅坐起身来的时候,就已经全神戒备,并且手中的武器,也已经换成了化生刀。 因为他知道,这个骷髅,实力极强……恐怕,那已经是跨入窥道境九重的至强存在了! 然而,即便是这种可怕的强者,却依然是被人一掌拍死……叶谦现在都有些难以想象,当年灭杀这个世家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即便这骷髅现在的实力不如身前,但只怕也不会比任何窥道境八重的人弱。是以,叶谦便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真有什么不对,他也只能是全力以赴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骷髅并没有过来对他们做什么,而是拿着那块玉佩,缓缓的走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这一幕场景,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一个骷髅仿佛活人一般,走到椅子上坐下了…… 叶谦虽然在提防着,但让自己身处险地,他自然是不肯的,所以一直都在尝试着去破解将他们困在簇的那个无形壁障。 可是,他却发现,现在这个无形的壁障更为强悍了,并不是他不能破开,但短时间内,他也毫无办法。如果给他一点时间,叶谦是可以打破这壁障,从容离去的。但是……坐在那里的骷髅,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甚至,叶谦也感受到了,这壁障越来越强,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那骷髅舒醒了!也就是,将他们困在这里的无形壁障,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骷髅干的。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叶谦也是有些焦虑了。卧槽,这骷髅把他们都困在这里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打算把他们都杀死在这里吗? 束手就毙不是叶谦的个性,但现在,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去破解困境。 稍微迟疑了会儿,叶谦忽然跨步朝着前面走去,在靠近那骷髅。 骷髅顿时察觉,扭头朝着叶谦望来,手中也是微微动作,似乎即将出手。 那眼睛虽然空洞,但透着那空洞,叶谦却从其中看见了不屑,看见了疑惑,看见了无奈绝望…… 不屑,或许是因为叶谦的实力,骷髅认为并不会强过他。疑惑,自然是在奇怪,叶谦朝着他走过去是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又似乎不像是要动手进攻。至于无奈绝望,叶谦就不知道是为何了,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难道,是因为骷髅明白他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在无奈,在绝望? 不过,叶谦不想引发什么误会,马上在这个时候,连忙停住了脚步,他站定之后,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而是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前辈!” 骷髅的动作,顿时凝滞。他仿佛很奇怪的在看着叶谦,半晌之后,骷髅开口:“你们是什么人?” 可以看见的是他的下巴在动,而声音,却仿佛自灵魂传来,和神识传音有些相像。毕竟,这骷髅即便是再诡异,即便是他复活了,但失去了肉身,没有了声带,也无法话了。 叶谦心中也是震撼无比,虽然他判断这个骷髅有自我意识,虽然没有生气,却仿佛活生生的人一样,所以他才试探着摆出一个后辈的姿态,行礼喊了一声前辈。 没想到,这骷髅还真的回答了! 这一幕,让那唯一还活着的家伙,脸色都白了,他根本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死去无数年的骷髅复活了,叶谦居然不怎么奇怪,还主动打招呼? 但就在这个时候,叶谦手中轻轻一弹,化生刀瞬间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那饶胸口处,噗嗤一声,穿胸而过了。 那人绝望的看着没入胸口的刀柄,张了张嘴,却没有出任何的遗言,倒在霖上。 叶谦招手,化生刀重回他的手郑 骷髅仿佛有些惊异:“空间规则?你……很厉害。不过,他不是你的同伴吗,为何你要杀了他?” 叶谦淡然一笑:“前辈,他可不是我的同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着,他便将云宿两州六大派联手,打算探索簇,而他,其实是个独行者,来茨目的,和六大派相差不多。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因为从这个骷髅山,叶谦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复杂,这个上古遗址,绝对不是往常遇见的那般,发现遗址大家去探索,有一些机关或者陷阱,破解之后,就能得到宝物。 这一次,显然并非如此! 他完之后,骷髅良久没有做声,最终一声长叹:“唉……果然又是升龙之术……” 叶谦听他话里有话,连忙问道:“又是升龙之术?看来,簇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也是因为升龙之术?前辈,果真有升龙之术存在吗?” 那骷髅嗤笑一声:“我谢家全族,三百一十八口人,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你……升龙之术究竟存在不存在?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谢家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8章 第 78 章 辰星的情绪有点激动,他的话里像是在埋怨着兰梦。 辰星:“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就真的让你这么感到害怕吗?” 兰梦:“我已心有所属。” 兰梦甩开了辰星拉住的手,从他眼前离开了。 心中与你没有关联的人最是无情,她看不到你对她一丁点的情意,不在乎你被她伤过的心。 说爱情是无私的,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付出,只想看到她能够开心快乐,这些辰星做不到。 兰梦说她是因为心有所属,辰星不相信,因为从一开始兰梦见到他时就是那幅紧张兮兮的样子。 最近,酒吧里都没有见到过玉心的人影,兰梦想到那次春光满面的玉心,脑海中就会闪现出她与亦陌交往的场景。 兰梦请了一天假,她想去亦陌的画室里去看看,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亦陌与玉心在一起了。 站在画室的门口,侧耳倾听室内静悄悄的,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兰梦放松了一下心情: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傍晚的黄昏很美丽,兰梦漫走在校园的花草丛中,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石桥上辰星对她说过的话语,她的心有那么一瞬心动。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息,兰梦侧过脸庞看向天边的云彩,无意间远处一幅画面吸引住了她的眼球,那人好像是亦陌。 兰梦仔细的看去,他正一边望向树上的一位女生,一边描画着,兰梦靠近了些。 树上的这位女生她就是玉心,她躺在树的枝干上,只穿着一件长长的透明色的白色衬衣,扬起着额头,看着亦陌。 果然他们这些天都在一起,兰梦以为是自己患上了心理的疾病,眼前的事实足以证明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亦陌答应她以后不会再画那些不着调的画了,他的那些话原来都是来敷衍她的。 玉心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光着脚走到了亦陌的身边,俯下身来吻了亦陌的耳垂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亦陌,我好喜欢你。” 兰梦心口堵的快要出不了气了,她急匆匆的走到亦陌的画板前。 兰梦:“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画这样的画了吗?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亦陌:“兰梦,我希望你能够懂我,我只是创造出美的东西,心里并没有其它。” 兰梦:“你还想骗我吗?难道你们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也算是在创造美的东西吗?” 亦陌:“兰梦,我对 画画的热爱就如同对你一样,你理解吗?” 兰梦:“我不理解,我只想要你的一心一意。” 兰梦看着亦陌与玉心的感情远比她和亦陌的感情要契合,玉心很喜欢这样风情万种的亦陌,而且,亦陌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兰梦不想迎合自己做不情愿的事情。 于是,兰梦放弃了这段变了味的爱情,说出了分手。 玉心不知道亦陌是兰梦的男朋友,她有所愧疚。 酒吧里,见兰梦走进店里,玉心:“兰梦,我不知道你们是…” 兰梦:“没关系,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移了情的人何须再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 兰梦一个人坐在酒吧空出来的位置上,手中举着蓝色的恋爱,感受着这种酒的味道,播放着伤感的歌曲: “一个人喝醉 好想找个人来陪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太沉睡 是可悲是摧毁 我不会再为谁掉眼泪 …” 亦陌不放心兰梦,他来到酒吧看到醉酒的兰梦,抱着她走向了学校的方向。 路上,神志不清的兰梦口中哼唱着:我不会再为谁掉眼泪,不会再为谁而掉眼泪… 亦陌:“对不起,兰梦,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醉梦中的兰梦说着:“爱情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么多人渴望得到它,它有什么好,净伤人的心。” 小欣扶过亦陌怀中的兰梦把她送到了宿舍。 小欣:“唉,我以为你是在和辰星交往呢。” 睡梦中兰梦说着:“我再也不要那所谓的爱情,那都是虚幻的,我不要…” 为了情而伤心难过的人,小欣也只是陪着她伤心难过,因为所有的安慰都是没有用的。 酒精的麻醉并不能消除人的伤痛,清晨醒过来的兰梦,依然想着爱情会是永恒的。 兰梦想要问清楚:为什么亦陌要这样对待她? 闯进画室的兰梦,脾气暴躁了一些。 兰梦看向亦陌画笔下的作品,仍然是偏妩媚的画作,兰梦的心被伤透了。 兰梦:“既然你不能一直喜欢我,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来伤害我?我不明白。” 亦陌:“是我考虑不周,一时兴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很介意这些,对不起。” 兰梦深知 再多说也是无用,她并不能挽回些什么。 爱情是兰梦生命中的全部,她将爱情看的那么重要,她希望拥有永久的爱情,这次的伤害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致命。 兰梦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开始美好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兰梦打开珍藏起来的画作,她的优雅是与众不同的美,如今亦陌变了口味,他又喜欢上了妖娆的画风。 难道美丽只存在于那么一瞬间吗?兰梦的心如死灰。 兰梦想撕毁这幅美的令人窒息的画作,当她用力的时候,手却颤抖了起来,突然没有了力量。 兰梦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它,看都不看的就将它扔出了窗外。 画正好落入了辰星的手中,完好无损,辰星看到图中的兰梦,将这幅画收了起来。 这幅画可是兰梦很喜欢的画作,为什么就这样给扔了呢?还是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辰星等了片刻,没有见有人来寻找这幅画,他猜测:兰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亦陌的事情了? 于是就将兰梦的画像带回了自己的卧室,挂在了墙上。 兰梦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就当从没有过这段感情,可是内心说服不了自己。 内心的声音无法让兰梦静下心来,兰梦找到了校园的心理老师解开心中的困扰。 她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变成像母亲那样,到最后会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兰梦走进心理老师的办公室里来,坐在了老师的对面。 兰梦:“我不能忘记爱情带来的痛苦。” 老师:“每段爱情呢多多少少都会有伤痛,这是我们年幼时总会经历到的。” 兰梦:“那要该怎么忘记?” 老师:“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兰梦:“我不懂,难道爱可以再给别人吗?” 老师:“其实,我们没有遇到真正的爱情是不会知道哪一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9章 第 79 章 想了想,沈景琛脑洞一来,有了主意,虽然此时在他的心里,对于刚刚自己母亲的话,还是有一些惶恐的,但是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 这不,有了想法之后,沈景琛就找到了沈子轩。 “爸爸!” 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而且沈子轩也不想要来这里跟着沈太太,所以沈景琛就把沈子轩安排了住宿。 这不,现在看到了沈景琛,沈子轩真的是立刻激动的跑了过来,到了沈景琛的面前,原本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沈子轩一想到自己父亲对于这些亲密行为的抗拒,还是忍住了。 而看着沈子轩的这些行为的沈景琛,也是微微一愣,而后蹲下了身体,看着沈子轩,说道: “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因为第一次这么和沈子轩说这种比较直接肉麻的话,沈景琛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而沈子轩一听到这话,心里那可是激动的不行立刻上前,给了沈景琛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嘴里还是一直喊着“爸爸”,“爸爸”的,别提多么的兴奋了。 看到沈子轩这个样子,沈景琛心里也是有一丝丝的愧疚感了,而后也是毫无提示的,就把沈子轩抱了起来。 沈子轩身体一僵,而后十分激动的抱住了沈景琛的脖子,他可是一直羡慕其他的小朋友,和父母之间的相处,都是那种很是甜蜜,他真的很是羡慕,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被自己的父亲这般对待,这个时候的沈子轩,心里就仿佛是吃了蜂蜜似的,甜的不行! 而后,沈景琛想了想,看向了沈子轩,问道: “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吗。或者是想去哪儿玩?” 因为前两天的事情,沈景琛和沈叶帆之间的问题也是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最起码最近不会有任何的冲突,这不,也才给了沈景琛这么一个时间段。 沈子轩听到了自己爸爸这么说,真的是震惊的不行,一直看着沈景琛,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爸爸一般。 看到沈子轩这么可爱的小表情,沈景琛也有些不自在,而后语气也有些催促,问道: “有没有?没有就回家。” 听到了这个话,沈子轩立刻急了,说道: “不,不回去,我要吃肯德基!” 听到肯德基,沈景琛簇起了眉头,这么不健康的东西,怎么能给小孩子吃,正准备拒绝,就看到了沈子轩这么一脸的期待,而后还是把到嘴边的拒绝,给咽 了回去,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补充道: “去吃这个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只能吃一点儿就好,知道了吗?” 沈子轩乖乖的,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沈景琛还是带着沈子轩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里的肯德基。 而让沈景琛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来到店里,刚刚点完餐,就看到了于芷晴的朋友,杜湘湘。 杜湘湘在看到沈景琛的时候,也是一愣,她对于沈景琛追求于芷晴的还是处于一个不知情的状态,所以对于沈景琛也是有一些的警惕,毕竟她还记得那个沈子轩熊孩子呢。 而沈景琛自然是记得杜湘湘的,在决定追求于芷晴之前,他就调查了一下,关于于芷晴身边的一些社交关系,自然是知道杜湘湘的身份,杜家的女儿。 如果是之前,沈景琛自然不会搭理她,毕竟就算是杜家都不能入他的眼,更何况他们杜家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呢。 可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啊,杜湘湘可谓是于芷晴周围唯一一个好朋友,而且根据网上的建议,沈景琛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闺蜜的言语,对于当事人的重要性,所以沈景琛还是想了想,带着沈子轩,走向了杜湘湘。 看到突然到自己面前的沈景琛和沈子轩,杜湘湘真的是愣住了,而后更加的警惕,不自觉的退后两步,看向了沈景琛,而后开口说道: “你有什么事儿?” 听到杜湘湘这么问,沈景琛微微一愣,而后努力的露出了一个很是艰难的笑容,随后开口说道: “你好,我叫沈景琛。” 听到沈景琛这么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杜湘湘真的是目瞪口呆。 而后,就听到沈景琛继续说道: “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杜小姐,我们可真的是……有缘啊!” 这句话,真的是好不容易才从沈景琛嘴里吐了出来,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而在沈景琛对面的杜湘湘这一下可真的是彻底的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而又尴尬的开口说道: “你好啊!” 而在沈景琛旁边的沈子轩,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对杜湘湘竖起了防备,特别是他再一次的想到了自己在幼儿园的时候,听到同学说起恶毒后妈的事情,此时看到了杜湘湘,就觉得她就是想要做自己的妈妈的坏女人! 所以,这个时候,沈子轩也是立刻拉住了沈景琛的手掌,说道: “爸爸,我们的东西要好 了。” 而这个时候,杜湘湘也是立刻开口道: “对,你们先吃饭吧!” 而这个时候,沈景琛看向了杜湘湘,而后开口说道: “杜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正好趁这个机会,交个朋友。” 杜湘湘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主动邀请吃饭呢,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就在杜湘湘纠结的时候,沈景琛竟然直接拉着人去了位置上,而后自己去点了餐,因为不知道杜湘湘喜欢吃什么,所以沈景琛几乎把每一样东西都点了一份。 当沈景琛把东西一一把东西端过来,杜湘湘真的是再一次目瞪口呆。 而后,在沈景琛继续端东西的时候,杜湘湘立刻开口拦住了,说道: “沈,沈先生,那个差不多了吧,在端过来的话,我们,这里也没有位置放了。” 沈景琛看了看桌子,的确位置不够了,而后看向了杜湘湘,开口问道: “杜小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听到这个,杜湘湘立刻摇了摇头,“没,没有了,够了,真的够了!” 害怕沈景琛不相信,杜湘湘真的是立刻说道。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沈子轩,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羡慕和嫉妒,毕竟刚刚沈景琛在没有遇到杜湘湘的时候,只给他点了一个汉堡,一个鸡腿,就连可乐都没有给他点,现在呢,桌子上满满的一桌! 不知道为什么,沈子轩觉得自己更加的讨厌杜湘湘了,觉得她要抢走自己的爸爸,是个坏女人! 而杜湘湘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悔啊,今天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逛个街,楼上那么多的餐厅不去选择,来这里。还真的是有了狗屎运,竟然遇到了沈景琛和熊孩子! 杜湘湘欲哭无泪啊! 而后,杜湘湘化悲愤为食欲,一个劲的吃着,而沈子轩也是在一旁,努力的吃着,毕竟这个还是他第一次吃这些东西呢,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在沈子轩准备在继续吃的时候,就被沈景琛给拦住了。 “好了,你今天吃那么多够了。” 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沈子轩有些失望,但是还是乖乖的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 这个时候,一旁的杜湘湘看到这一幕,真的是疑惑了,也不顾这个时候的情况,直接开口说道: “你怎么做人家父亲的啊,这个熊……孩子,明显一看还是没有吃饱 啊,你怎么不让他吃了呢!” 杜湘湘真的是有些生气,毕竟在她看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而这个时候,听到这个话,沈景琛真的是脱口而出,“这个不卫生,不健康。”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有些尴尬,毕竟桌子上的东西可都是他自己点的么,而且杜湘湘还吃的那么欢。 而杜湘湘在听到沈景琛这么说的时候,真的是笑了,而后看着沈景琛,很是严肃的说道: “沈先生,你这么说我可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0章 第 80 章 身影一闪,叶谦出现在了白凤的洞府外,白凤依然在盘膝凝神,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宝剑,在方才已经失而复得,更是增添了几分血腥味道。 拍了拍手,叶谦对于自己这把火烧的十分满意,接下来,就看洞玄门那些高层的态度了。 叶谦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药田,没有人知道,洞玄门外门弟子最杰出的人物张琦,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天色渐白,新的一天到来,对于洞玄门来说,却是非常不普通的一天。特别是那些外门弟子,这一天的大比,将是他们出人头地,被宗门看重的机会。如果能够在大比之中表现的出色,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可以少奋斗十年! 毕竟,修炼靠的就是资源,而宗门资源的倾斜,都是朝着那些有发展前途的弟子,至于那些没什么前途的弟子,宗门根本就不会给予太多的照顾。大多都是属于两不相欠,弟子并非是什么都不做就能从宗门得到资源,会需要完成任务,换取一定的资源。 一般而言,有前途的弟子得到宗门的重点照顾,而没前途的,则是相当于为宗门打工。 所以,在这个日子里,无数外门弟子,全部都摩拳擦掌,想要在今天一鸣惊人,爆发出自己的最强一面,以期望能够得到宗门的赏识。 在青峦山上有一块宽阔约莫有数十丈方圆的广场,这是洞玄门召开办理重大事务的地方。外门弟子大比,选择的就是在这里,天空刚刚放出鱼肚白,广场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来的当然都是外门弟子,他们有的默默而立,希望在最后关头还能调整一番状态。有的则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有的说某某是大热门,有的说某某可能是一匹黑马,这种议论纷纷的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 洞玄门有数千人,除去一千来个杂役外,有数千外门弟子,真正的内门弟子则有三四百人,而核心弟子不过数十人。 数千人之中,有积极向上的,当然也有混吃等死的。 不管怎么说,数千人齐聚,可谓盛况非凡。当日头露出小半在东边的天际时,一行身穿月白袍服的执事长老出现在广场上,他们神情肃穆,在一处高台下,分列两队坐下。 随着执事长老的到来,广场上的弟子们也都不敢在喧哗,渐渐安静下来。一个长老走了出来,缓缓的挥了挥手,顿时,一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这金光直接朝着广场中央落下,而在那里,并没有一个弟子存在,显然大家都知道,广场中央不能随便乱站。 似乎有一声轻轻的碰撞声, 金光散尽,一座高达三丈,长宽十丈的高台出现在广场中央。这高台分明不简单,上面缭绕着光彩,居然是一件法宝。 显然的,这法宝就是用作这一次大比的比试台,想想也是,外门弟子虽然没有窥道境的人物,但厉害点的基本上都是御气境巅峰,甚至半步窥道境的强者了。这样的修仙者一旦交手起来,普通的石台可能根本就招架不住。 “今日,乃是我洞玄门外门弟子大比之日,规则非常简单,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不过我还是多说两句。”那名召唤出高台的执事长老开口说道:“初试非常的简单,只要你们能够在一刻钟之后,还站着,就有资格上台比试!” 嗡的一声,底下的外门弟子便交头接耳起来,哪怕是曾经经历过大比的弟子,此时也都不能保持淡定。而那些刚刚加入洞玄门的人,更是莫名其妙,这初试居然如此的简单? “呵呵,简单?老弟,你一会儿就知道,这是多么的不简单了。”有人对着旁边的新人弟子说道:“别说站着了,待会不尿裤子,都算好的。” “啊?什么情况这是?”新人萌萌的问道,但老弟子却已经懒得多说了,毕竟,在场的任何人,其实都是竞争对手。 闹哄哄的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一声鸟鸣,弟子们都抬头看去,却见一头足足三四丈大小的鸟类妖兽,从青峦山顶飞来,而这却不是主要的,在这大鸟的背上,居然站着两个人。 这两人都有些年岁了,身穿明黄色袍服,贵气逼人,简直如同凡世间的帝王一般。而这两人神情不一,其中一个脸带和蔼笑容,显得十分亲切,另外一人则板着脸,一股若有若无的铁血气息扑面而来。 “是副宗主和刑堂大长老!”有人低声惊呼,显然来的这两人在洞玄门来说身份奇高。 “这两位都是窥道境三重的大能之辈,没想到,这一次大比居然是他们俩人主持。” 那和蔼可亲的,便是副宗主张铁林,他落下之后,笑着挥了挥手,道:“看见你们,我就看见了我洞玄门的未来,大比上大家好好表现,出色之人宗门必然有丰厚的奖励!”而后他看了看刑堂大长老李山,笑了笑道:“这初试之事,就交给李长老吧。” 刑堂大长老李山并未说话,点了点头,张铁林也不以为意,李山一直是这个性子,和谁都亲近不起来,否则的话,也不能做那公正无私杀伐果断的刑堂大长老。 “一刻钟,依旧站着的,进入决赛!”李山的声音很洪亮,却带着一股阴冷气息,那些弟子听了之后 ,一个个都脸色大变,没想到居然是由刑堂大长老来进行初试! “怎么回事这初试?” “是啊,到底怎么弄的,数千人一起进行?” 有新人疑惑万分,可问出来还没有等到答案,就猛地感觉到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这一股威压,简直无法形容,仿佛骤然在身上压了一座巨山,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意,这杀意之浓厚,好像是马上就要有人一剑刺入胸口的那种感觉。 身上承受无法想象的威压,更是在精神上面临杀意的折磨,这种闻所未闻的考验,瞬间就降临在这数千外门弟子身上。 而施法者,却是窥道境三重的强者,刑堂大长老李山!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1章 第 81 章 轰~隆!~ 可怕的剑光刀芒,在这片古城区域中疯狂轰鸣碰撞。 随着这群黑渊刀魔大军的冲涌,瑶池圣宫这群探索团队,瞬间就被冲散开了。 各个方向都有人群在冲杀,与这那些从四面八方冲涌而来的黑渊刀魔厮杀在了一起。 这群黑渊刀魔出现之前,冲在团队最前方的楚月瑶等一群人。 在场中混乱厮杀展开之时,就已冲入到了那座青铜古殿当中。 并,在他们冲入青铜古殿的一瞬,就迅速将青铜古殿那厚重的古铜巨门关合上了。 根本不顾身后那追随着他们也想入青铜古殿避难,速度却稍慢了几分的人,直接将之拦在了青铜古殿的大门之外。 任由这些人,如何疯狂轰撞身前的青铜古殿大门,如何声嘶力竭的嘶吼求助。 青铜古殿内的楚月瑶等人都不曾将古铜巨门开启分毫,并还从内部死死的将古铜巨门封锁住,彻底断了那些被拦在青铜古殿外的数十位七等人皇的生路。 唯一能够寻求避难的青铜古殿巨门被关闭封堵,四面八方所涌来的大量黑渊刀魔涌来,更是已杀至了他们身前。 不过百息的功夫,这十多位七等人皇,就被那拥堵而上的黑渊刀魔大军给绞尸在了当场。 至于其他那些朝着四处突围散开的人群,则是疯狂朝着四方突围着。 这些黑渊刀魔的战力并不算太强,也就相当于一头成年的七星妖王级妖兽般。 但,数量上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又全都如同不要命般的,朝着他们疯狂冲涌。 无论是叶长空、岳向明、岳茹与身周其余一些势力中的队伍,所想要突围冲杀的方向。 还是朝着城中其余一些古道方位冲杀而去的人群,视线中所能看到的,皆都是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渊刀魔。 叶长空、岳向明冲在这支突围队伍的最前方,为整个队伍开路。 岳茹等其余八名岳家子弟则是仅仅跟随其身后,手中宝剑疯狂挥动,斩杀者从其余方向冲涌而来的黑渊刀魔。 相隔不远的距离,其余那些凝聚在一起欲要从这个方向突围的小队人群,也皆都是这般。 而,想要从这处大方向突围的小队,差不多存有着四百多人。 一路疯狂厮杀向前,不知杀死了多少黑渊刀魔。 他们所过之处的地面,每一寸全都被黑渊刀魔的尸体所覆盖。 而那些倒在地上的黑渊刀 魔尸体,又被冲涌而来的大量黑渊刀魔,踩踏为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暗紫色肉泥。 杀喊声,吼叫声,在每个人的耳边不停的咆哮着。 随着他们这个方向的队伍人群,一路冲杀向前。 整个队伍中所具有的武者数量,也是每隔一段距离都在减少着。 以至于,一个多时辰之后,原本的四百多人,已只剩下了半数。 这时候,他们这处方向的突围小队,早已与先前的大阵营团队彻底走散了。 更是不知,他们从这个方向突围厮杀,已是来到了这浩瀚寝陵古城中的何处位置。 只知道,四面八方依旧源源不断的有黑渊刀魔朝着他们疯狂冲涌着。 “秘境中的黑渊刀魔实在是太多了。” “它们在这秘境古城中繁衍了两万多年,数量竟是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杀喊吼叫声依旧不断,四面八方发出咆哮怒吼声冲涌而来的黑渊刀魔,根本没有因为他们这处方向突围队伍一路的斩杀而有所减少。 又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过去,所有人甚至都已经杀得麻木了。 那无穷无尽的黑渊刀魔,依旧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 这时候,他们这处方向的突围队伍,不得不被迫的聚拢在了一起。 所有队伍的七等人皇武者加起来,已经只剩下了七十六人。 不过,这七十六位七等人皇能够支撑到现在。 无不是证明了他们,是整个瑶池圣宫阵营里具有最强战力的一批人。 在这一路的突围冲杀中,他们虽有不少人都负了伤,不过伤势却不怎么严重,仅都只是一些轻微的刀伤而已,影响不到他们的丝毫战力。 而,此刻他们所有人身上的衣物。 在这样的突围冲杀中,皆都被所杀的黑渊刀魔身上飙溅的紫色血液给染成了暗紫色。 手中所挥动的战兵,更是全都沾染着紫色的鲜血。 模样看起来虽都有些狼狈,却暂时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仅靠在一起的岳家小队中的十人,在这前后将近三个时辰的冲杀中,也有三人死在了先前的战场中。 “这些黑渊刀魔根本就杀不完!”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战死在这里!” “我还能再撑两个时辰!” 冲杀依旧在持续,只不过他们这处突围方向,还活着的七十六位却是彻底抱团在了一起 。 在这样一种处境下,无论哪一支小队都没办法能够单独冲出去,活下来。 “那边,那边有一座陵园!” “陵园里没有一只黑渊刀魔!” 在冲杀过程中忽然有人如此大声的喊道。 所有人在疯狂挥动手中战兵的同时,将目光更是不由朝着那人所说方向望去。 只见在那处方向中,只存有着数千只黑渊刀魔。 而在那数千黑渊刀魔的后方,则是一片好似陵园般的陵墓区域。 这片陵墓区域,却是极为的古怪,就如同与外边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般,不存有任何一只黑渊刀魔。 并且陵园周围方向朝着他们这边冲涌而来的所有黑渊刀魔,皆都不敢踏临那片陵园区半步,在朝着他们这边奔涌冲掠途中都是避开这片陵园区域进行绕道冲涌。 由此,可判定那片陵园区中,很有能是古家某位先人的陵园。 这整片古城寝陵秘境,虽是以古圣为名。 却不仅埋葬有古圣,更是也有着古圣陨落后这两万年间古家的诸多先人,以及古圣入葬时的一些殉葬之人。 而寝陵中的这些黑渊刀魔,全都是最初那批为古圣建造寝陵秘境者,猎捕进来种下了世代衍传奴役契约的黑渊刀魔所繁衍的后代。 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2章 第 82 章 633、 如贵人转眸望着芸贵人。 芸贵人也听得傻了,见如贵人看她,才悄声问,“……那李夫人为的是什么呢?” 如贵人拍拍芸贵人的手,“自然为的是自己母家,是为自己的兄弟子侄啊。她明白,唯有天子记着她当年美貌的模样,才会在她死后依旧对她念念难忘……唯有这样割不断的眷恋,才能让皇上在她死后,依旧怜惜她的母家人啊!” “想她一辈子与君王相伴,大限将至之时如何能不渴望皇上的陪伴?可是她却能克制住了小我之心,明白大局何在,才能成就了她这一段千古佳话啊……” 如贵人静静凝着病榻上已然枯槁如木的华妃。 “古往今来,后宫里多少女人生过死过,得宠过失宠过……青史无情,不稀罕多记一笔后宫里的女人,故此能在那上头留下一笔的,必定都是顶尖儿的人物。” “那李夫人的美貌自然不必说,那毕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人儿;可是再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抵抗不住岁月的风霜,更禁不住病痛的折磨……终究那样倾国倾城的人儿,都不敢在重病之中再见君王……” “可是真正将她史册留名的,更是她的智慧啊。就凭她这样的明智,终究凭她一个平民出身,曾以歌舞娱人的女子,死后竟能追封皇后,成为那位君王第一位死后追封的皇后,与君王并肩享受后代子孙的尊飨。” 如贵人的故事说得很慢,眼睛是望着芸贵人,可是眼角余光却时刻未曾离开华妃左右。 “……也正因为她这一智慧,她的母家更是受到君王眷顾,兄弟封侯。” . 华妃伏在炕上,也听完了故事,她深垂着头,缓缓地抬起头来,幽幽而笑。 “如贵人,说吧,是谁叫你来的?是谁要借你的嘴,与我说这样一番话,叫我自己去死的,啊?” 如贵人眯了眯眼,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华妃向她伸出手去,那因病痛折磨多年的手,已然枯槁嶙峋。 “……是她,对不对?是皇后!是她叫你来的,是她让你来叫我去死!” 如贵人扶住芸贵人的手,站稳了身形,侧眸回来看着华妃,“没人让我来,华妃娘娘想多了。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一番话自也是我自己想说的。” “可是你图什么?!”华妃眸光如隼,突兀而凄冷,直直向如贵人刺过来,“在这后宫里,你我位分相差悬殊,自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的死活又与你何干? 又如何轮的着你来说这些话给我听?”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皇后的主意?!你是她本家儿,你要在这后宫里仰仗她的鼻息生活,故此你想讨好她,这便奉了她的差使,来劝我赴死!” “华妃娘娘的生死,其实又干皇后娘娘何事?”如贵人冷笑着截住华妃的话茬儿,“皇后娘娘已是贵为中宫国母,她若当真想要华妃娘娘的性命,便不必等到此时!” “而华妃娘娘得罪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之所以还能稳稳当当活到今日去,那便都是皇后娘娘慈心仁厚,不与华妃娘娘一般见识去!” “至于我……华妃娘娘说得没错,我是想讨好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为后宫之首、天下之母,况且又是我的本家儿,我在宫中三年全都仰仗皇后娘娘照拂;便是我母家额娘和兄弟姐妹,也时常有皇后娘娘的接济。这份儿恩情我无以为报,故此我便来了这儿,说这番话!” 华妃一张脸狰狞了起来,“就凭你?你当你是谁,也敢自以为是地来送我上路?若我偏不呢?!” 如贵人点点平静下来,“那自也都随华妃娘娘你自己个儿的心意去。总归,你活着,还是死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活着,我没什么好处;你死了,更影响不到我什么去……” “只不过啊,再过两天等皇上回来了,到时候儿华妃娘娘你自可以成为这前朝后宫的大谈资去……那倒也好,我也正闷着呢,便就拿华妃娘娘降位的事儿当成一出戏、一个笑话来看就是。” “哦对了,等到时候皇上定了华妃娘娘是降位为华嫔,还是华贵人……我都会记着预备上一份儿礼,到时候来给华嫔或者华贵人你道喜哦!” 如贵人说着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到时候儿,华妃娘娘这一辈子在后宫里的争斗,就全都白费了……看着这样的你,狼狈如丧家之犬,却又苟延残喘的样子,当真是生不如死吧?” “若我是皇后娘娘、吉嫔娘娘和淳嫔娘娘,那我也更愿意看着你这么狼狈不堪地活着……而不希望你死,不叫你早早儿得了超脱的机会去!” “你活得越长,皇后娘娘、吉嫔娘娘和淳嫔娘娘的成就感就能延长得更久……哎呀呀,若是我今儿来的事儿叫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娘娘还免不得要训斥我两句呢。想必皇后娘娘可希望你啊,能‘长命百岁’呢!” 华妃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已然控制不住,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那只干枯的手,一把抓起炕桌上一件茶碗,照着如贵人的方向猛地砸了过来! 芸贵人吓得一声尖叫,如贵人将芸贵人给挡在背后,用自己的身子硬生生地隔住了那茶碗去…… 芸贵人抬眸看过去,慌乱地叫,“如姐姐,你的额头——” 如贵人忙抬手去摸,触手便是一痕黏腻。 如贵人却并不慌乱,抬手将帕子按住了,冷静地道,“我没事。芸妹妹,咱们走。便是这一茶碗,我也绝不会白挨了,等皇上回来,我自禀告皇上去!” “原来华妃娘娘的病不打紧,我瞧着啊还活得劲劲儿的呢!这般活蹦乱跳的华妃娘娘,可不是不肯安分,非但不谨记皇上的教诲,反倒还要伤人的!” “滚,你给我滚——”华妃终于攒足了一句话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叫喊出来。 如贵人傲然缓缓站直,拉住了芸贵人的手,“芸妹妹,咱们走。这地方儿,便是以后求着咱们,咱们也不来了!” . 两人出了延禧宫,芸贵人担心得不得了,一个劲儿要去看如贵人额角的伤。 如贵人自己却是淡淡的,仿佛并没有任何疼痛,更不担心这一下儿会破了相去。 “如姐姐今儿这又是何苦,与她说这些话作甚?她又岂是那听人劝就肯轻易赴死的人去?”以芸贵人的年纪和阅历,她也是头一回瞧见竟然有人会去劝别人去死,这在她来看是匪夷所思的,是不可理解的。 “你别担心,我没事。”她瞥一眼芸贵人,“这伤算是我自己求来的。” “我自己个儿人微言轻,我又何至于不知道?故此我劝她去死,原本也不指望她就能听话的……更何况她又何尝是肯听人劝的主儿?” “而我今儿故意劝她去死的本意,其实就是要激怒她。她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心下都是明白的。我啊,就是要激她对我做些什么出来。我自己这一身没什么本事,我却能将自己给舍出来,就权当一个饵吧,引她动手,到时候她对我做的事便能成为她另一桩罪状,皇上自饶不了她。” “原来是这样!”芸贵人忙抱住如贵人,“如姐姐可真吓了我一大跳去!可是不管她肯不肯赴死,如姐姐额头上的这伤却是货真价实的!这若是落下了疤痕去,那可怎么好!” 如贵人静静点头,“没事的,芸妹妹你别慌张,啊。我现在就回去传太医,有太医给处置过了,这伤口必定也不打紧了。” . 如贵人怕这么带着伤回钟粹宫,会惊着吉嫔,这便听了芸贵人的话,跟着芸贵人去了她的永寿宫。 “所幸永寿宫是芸妹妹你自己住着,我便是带着伤进来,也不怕惊着怕人。再者皇上这会子也不在宫中,故此就算永寿宫距离养心殿近,倒也无妨。” 经过了太医的简单处置,如贵人坐在炕上拉着芸贵人柔婉地笑。【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3章 第 83 章 徐少南离开洛阳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天音教后,已是日落西沉,天色渐暗时。 在他进门后,凡是路过的天音弟子皆是沉默不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冷冷清清,唯有几个老实巴交的弟子看到他会喊声教主,之后便很快又散了去。 自凌无眉是叛徒的消息传遍江湖后,已让天音的脸面荡然无存,出去也是听人非议,所以这次盟主堂议事除了徐少南自己,没人陪着一同前去。大多数的天音弟子都嫌弃自己是天音教的人,甚至有的已经离开了天音教,与其抬不起头做人,倒不如投奔其他门派去了,却也不敢自称来自天音教,也放弃学了多年的 音波功。 这次凌无眉反水事件的确让天音教在江湖上失了脸面,也损了威信。 徐少南回到房间后,婢女帮他打好洗澡水,要侍奉他沐浴更衣时,他便让婢女退下去休息,不必她侍奉。 婢女倒也乐得清闲,毕竟自从凌无眉离开后,整个天音教都变得死气沉沉,面对新任教主,无论是沉默还是说话,都不免令人觉得有些尴尬。烛灯明亮,轩窗昏黄,影映着墙壁上的身影,他静立好半晌,才开始除去衣衫,解下头带,长发散落而下,身影清瘦,难辨雌雄,他一点一点的拉出一条又宽又长的布丢 在一旁,墙壁上映着的清瘦身躯,却有着女人才有的浑圆双峰。 原来,徐少南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她方才解下来的长布,不过就是她以此隐瞒女人身份的裹胸布罢了。但即便她有着女人的身躯,可她举手投足间,却没有女人独有的柔软和风情,她沐浴时候的动作,有着男人的洒脱,或许是装成男人太久了,所以她基本上没有女人的姿 态,热水包裹着别人不能看见的身躯,这让她放松了不少。 她的双臂搭在木桶边上,身子向后靠去,闭着双眼,开始回想凌无眉离开天音教的那日。 师兄,值得吗? 值与不值,汝若才知。 她永远记得凌无眉把镇教之宝白玉笛交给自己后,他回答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着怎样的眼神。 徐少南不解,什么样的人,可以叫如此心高气傲的师兄倾尽所有,什么样的爱,可以叫人生不得纠缠,死不得解脱,她无法感受到凌无眉和云途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不明白,但她来不及再追问,凌无眉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身离开,自此再未出现过。 值得,还是不值得,唯有亲身经历过,才可感同身受 。 天音教群龙无首,谁来担任新的掌门之位,已是教中头等大事。 但没人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说来可笑,若换作平时,谁又不想不费一丝力气就做了这一教之主呢? 一片鸦雀无声过后,只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说要担任这教主之位,此人正是徐少南。徐少南是邱本义带出来的弟子,她自告奋勇当教主,自然无人有异议,更何况这种时候,谁来接手天音教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新任教主,要受江湖中所有人的耻笑、 质疑和鄙视。 徐少南不知道当一教之主,有一天竟然会是这么容易的事,凌无眉当教主的时候,还要一路过关斩将,才抵达这天音巅峰。 师兄凌无眉把白玉笛交给自己,师父又待自己恩重如山,既然无人敢挑下此重担,她就只能站出来,也许这是老天给自己一个报恩且出人头地的机会吧。 徐少南叹了口气,感受着水温在皮肤间微波荡漾着,复杂的心绪始终保持着平静,即便是最为难最痛苦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变化。自己自小苦练音波功,又当了男人十几年,该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该是证明女人也可以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像皇甫青天和星天战一样声名远扬,而不是所有有野心的 女人都会成为第二个白之宜。 “少南啊,以后不要再跟你那些师兄弟一起去玩了,你也长大了,切莫要被他们发现了你是女儿家的身份!” “师父,为什么不能被人知道我是女儿家呢?就算我是女儿家,也一样可以跟他们一起练功,吃饭,睡觉啊!” “因为为师最疼你,等到为师百年之后,还要你接替这教主之位,替为师掌管这天音教呢!” “师父,我不懂,女人就不能当教主吗?女人就不能当大侠吗?师父,我一直都很刻苦的练功,不敢偷懒,我就是为了能像花碧玉一样,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女侠。” “这个世道啊,已是妖女当道了!因为白之宜的出现,导致很多人都对女人颇为忌惮,为师也不想你因此招惹麻烦!” “可是峨眉慧觉师太也是女人啊!整个峨眉派的弟子,全都是女人啊!”“除了峨眉派,哪还有女人当掌门的?哪个门派不怕自己教中出现第二个白之宜?世人的偏见是不会轻易消灭的,为了保护自己,你就只能委屈自己,等到你成了教主,无 人不服你时,你再恢复女儿身,也没有人会敢质疑了!少南,你要理解为师的苦心,为师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徐少南自小就被当成男孩子来养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也染病在身,带着自己四处行乞,为了不受欺负,徐少南就扮成了男孩子,母亲临死前,才将自己托付给了天音教 的邱本义。 故人托孤,邱本义自然也收下了徐少南,她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少吃些苦头,少些质疑,才让自己一直都女扮男装的,现在这世间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女人。邱本义疼爱徐少南,不仅因为她是故人遗孤,也因为她是一个女孩,比起男人更加不易,所以他把徐少南当成女儿一般疼爱,徐少南除了练功吃了些苦头,她一直都被保 护的很好。 徐少南是被邱本义收留的,她也是在天音教长大的,现在徐少南甘愿接受这个烂摊子,为了邱本义,也为了恢复天音教的声誉。 禁地就是紫魄的坟墓,东方闻思只有在这里守着紫魄曾经的家,现在的坟墓,才能心情平静,感到安心。 人死了以后,就算留着一副躯壳,也不再是活着的时候的那个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4章 加更 廉至勇看了一眼谦子亚,继续说道:“那夫妇一走,我爹也没顾上骂我,叫了廉至英进书房,神色还挺凝重。我一看,这肯定是大事情,为什么不叫我,要叫这小杂种?” “这可不行,我赶紧去偷听,可是不听还好,一听,这可不得了!” 廉至勇双眼有点儿茫然,似乎在回忆往事:“我爹悄悄的叫了廉至英,不让我知道,那肯定就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偷听呗。于是,我就走到前院去,假装出门,以我爹的耳力,肯定能听到我出去了。然后我再用飞燕功,悄悄地回来,当我去到书房旁边的时候,只听到他们极其小声的说话,哼,要不是我一直将真气凝聚在耳朵上,我还真听不到他们说着那龌龊的事情!” 说完,又是愤恨地看了廉至英一眼。而廉至英却一脸无奈。 “我因为去的比较晚,所以前面的没听到,只听到我爹说,‘不过,任务如果成功的话,我就答应你要求的事情’。说完他们就出来了,我免得他们发现,我就先一步下山,躲在山口处等他。” 说完,又是一个怨恨的眼神,“他能有什么要求,我不用想都知道,无非就是废去我的族储之位,然后他自己做族储!” “廉至勇……你还真的是想多了,我是求爹爹……”廉至英还想继续解释,看了一眼不耐烦的谦子亚,便停住了。 “编不下去了吧!哼!我在山口处躲了才一盏茶,就看到这个杂种下山了,行迹匆忙,我就赶紧跟上。看到他追上了前面那个漂亮夫妇的车驾,还进去了他们的马车里面。趁他掀起车帘的时候,我悄悄地看了一眼,这车驾里除了有那两个漂亮夫妇,还有一个老太婆。” 说道此处,廉至勇眼神坚定地看着谦子亚,“我当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情,我爹让他把那姑娘带回去,肯定是做歹事的,不然也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变成那个老太婆的样子去骗她,也不用在饭菜里下药!”说完,廉至英伏倒在地,对着谦子亚大声地说道:“大人!我无非就是想先一步救走那个姑娘,好让他的计划不得逞……” “哐啷……”听到此处,穆陌砂把一把刀子扔到了地上。刀刃上泛着诡异的绿光,“这是他当时想做的”,声音极其沙哑。 廉至勇一下就慌了:“不不不……我没有什么想法,这就是我随身匕首而已……我……”,还没说完,廉至勇也说不下去了,对着谦子亚不停地叩头,嘴里还不停得喊着“饶命呀大人,饶命呀……我就是想破坏他的任务,不让他把人带回去,并不是 特意去害这个姑娘的……饶命……饶命……”声音已经慌忙至极。 “你可知道,她可是我天亥山要的人。”谦子亚看了一眼穆陌砂,然后悠悠然地转过身。 “遵命”,穆陌砂应了一身,对着廉至勇便举起了手。 “慢着!”廉至英大喊一句,“爷爷您不是说只能留一个吗?是我下的药,也是我变成她姥姥骗的她,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谦子亚转回了身,一个手势,穆陌砂便放下了手。 不等两人说话,廉至英“嗖嗖嗖”吐出了十几枚丧门钉,分别打在廉至勇周身大穴身上。廉至勇虽然吃痛,但体内真气却被激发了起来,一股微弱的气息又体内慢慢游走。 廉至勇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谦子亚,便起身往外走,说道:“廉至英!我不会感谢你的!这事情本来就是你搞出来的!是你该死的!” 看着廉至勇踉跄而去,廉至英淡淡地笑着:“你始终是我哥哥,即使你从来都不让我叫你哥哥……” 廉至勇听到,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好了,那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来接她回去……”谦子亚也没有追赶廉至勇。 廉至英恭敬地叩了三个头,说道:“感谢尊上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应该就是天亥旗尊吧……” 飞廉族人虽然隐居山林,但是并非与世隔绝,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受雇佣而生,只要给得起价格,杀人放火,甚至攻城略地,他们都会去做,甚至在战场上也经常是安平境的敌人。而且平时族人均不服从安平境的法治管制,总会下山干杀人偷窃之事。 因此,六卯旗尊屡屡想要去剿灭飞廉山。只是这飞廉族,始终是远古十族之一,焉能没有点底气。飞廉山上有一道上古护山大阵,阵法是远古时期的真仙祭下,至今无人能破。只要你进入了这个大阵之内,不管你实力多强,都不能动半分真气,只能变回一个普通人。不过,飞廉族人却不受此限制,因此,如果有人想进攻飞廉山,就需要用普通人的状态,和骁勇善战,身手敏捷的飞廉族人对抗,必死无疑。 不过,虽然攻不进去,但是,阵法以外,飞廉族便没有什么优势了。因此,安平大界属下九旗,对飞廉族人均是全界通缉,只要飞廉族人一下山,各旗发现,都会被就地正法。而眼前的天亥旗尊,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居然没有当场杀死他们,甚至还放走了身为飞廉族储的廉至勇,此等大度,让廉至英极度敬佩,心悦诚服地叩了三个响头。 “不用谢我,是我答应他的,说出真话就不杀”,谦子亚依然语气淡然。 “感谢尊上大人……”廉至英态度极其尊敬,“其实个中缘由,我也不清楚,那天那对贵气夫妇走后,我爹便把我唤进书房,我只是求他改变一下我们族的一些作风……” 廉至英看了一眼谦子亚,知道他并无意愿了解他们族内之事,便拿出了一根金色羽毛,继续说道:“我爹当时只是给了我这个。” 谦子亚接过羽毛,看了一下,这羽毛看似普通,摸上去也很柔软,确是某种禽鸟羽毛,不过羽毛的边缘却异常锋利。而且,无论如何折弯破坏,羽毛都丝毫无损。甚至谦子亚暗灌法力,都撕不下一根细毛。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羽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连他用法力都无法破坏的羽毛,居然有人能在上面刻字。 “这是?”谦子亚略有疑惑。 “这是飞羽令,飞廉族一般是族长或者长老收了委托,就会将任务分发给族员去执行,发出任务的时候,会根据任务的难度和重要程度,给我们不同的飞羽令。飞羽令共分5种,最低级的是白色,然后红色、黑色、银色,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金色飞羽令。这金色飞羽令全族只有一根,从远古一直传承至今,据说由神鸟的精魄化成。只要拿着这根飞羽令,便可调动全族,甚至族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5章 第 85 章 圣主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屹立在自己的旁边。 而声音的本人,正是在十三区的布莱特警长,此时她也没有往日的那种笑脸,而是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圣主从她的体内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正义魔法。 “布莱特?不,还是说叫你——吕洞宾!”圣主一字一顿的说道。 “布莱特”嘴角微微扬起,左手虚空一抓,一柄长黑色的长剑陡然出现在布莱特的手中,在长剑的剑柄处,赫然镶嵌着一个龙头,而剑身还有一条金色的龙缠绕着。 “上天让我再次显现,就是为了封印你,和你的恶龙爪牙,圣主!”布莱特并没有理会圣主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而圣主大手一挥,一道炙热的火球随手而出,与此同时整个人欺身而上,既然对方来者不善,那他也没必要跟对方废话。 先打了在讲道理,这是不变的原则。 布莱特微微一笑,并未拔出手中的宝剑,仅仅是用剑鞘一挥,圣主的攻击便化为乌有。 “黄粱一梦!”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布莱特体内散发出来,而逼近的圣主正好碰到布莱特的金光,眉头一皱,但还是冲了过去。 金光就像冬天的阳光一样,照射在圣主的身上,暖洋洋的,圣主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应。 但很快,圣主便发现了不妥,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布莱特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那已经覆灭的城堡。 城堡之上,是漆黑一片乌云,而乌云之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圣主在熟悉不过,那是自己四姐的眼睛,用乌云做保护的中苏。 “小龙,大姐找你有事,你赶紧过去吧!”中苏糯糯的声音从乌云之上传来。 “嗯?”圣主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中苏”,虽然他以前也和吕洞宾交过手,但,这种诡异的能力他还从来没有使用过,所以他也不确定眼前这幅景象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带着自己的疑惑,圣主缓缓飞向自己的城堡,一如既往地辉煌,而在城堡周围,无数的恶龙爪牙在周边徘徊,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而在外面,圣主就像傻了一般,站在布莱特面前,动也不动。 布莱特看着眼前已经进入状态的圣主,邪魅一笑。随即缓缓抽出手中的宝剑,一道寒光从剑身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自己梦境世界的圣主,陡然感觉到一股危险,虽然自己身在自己的城堡中,但这股 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 步入自己的宫殿中,只见大姐正坐在王座上,一脸正色的看着自己。 圣主眉头紧皱,似乎哪里感到不妥,但一时间又察觉不到,而坐在王座上的大姐,此时也开口了“小龙,我们已经把那几个不死神明解决掉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人阻止我们了!” “嗯?” 圣主歪了歪脑袋,随即说道“那恶魔女王呢?你解决掉了吗?”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大姐是谁!”咒蓝自信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圣主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咒蓝的面前,一把捏住咒蓝的脑袋,手中爆发出深红色的火焰,将咒蓝燃烧殆尽。 而在现实中,布莱特持剑捅入圣主的体内,在圣主的耳边细声说道“你就继续沉醉在梦里吧!” “原来是梦啊!”而在布莱特的身后,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 布莱特扭头看去。只见圣主安然无恙的站在她身后,而面前这个圣主,却化成了点点星光,在空中消散。 “不可能,你怎么拜托了黄粱一梦!”布莱特有些失态的问道。 要知道黄粱一梦可是他的拿手技能,凡事中招的,只能任他宰割,而不是像圣主这样,又清醒了过来。 黄粱一梦本身就是遵循入梦者本身的想法而创造的一个梦境,在梦境里,入梦者的一切想法都会实现,在梦中实现,随即沉醉在梦中。 而像圣主这样。执念比较重的,入梦也会更加深刻,而不是像这样,摆脱梦境,回归现实。 “梦是好梦,但,有点假。我可不记得大姐会把恶魔女王的头衔扔出去!”圣主淡然道,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圣主才得以从黄粱一梦中醒来。 虽然梦中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但一切都太好了,好到让人恐惧。 “原本想让你在梦中安然死去,没想到你执意要醒来,那就怪不得我了!”布莱特面漏凶相,挥动的手中的宝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看似随意的一招,圣主可不敢大意,瞬间激**内的符咒,高速移动的同时,也在反击。 绿色的魔气与白色的剑气碰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爆炸,而随后两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在空中碰撞。 与吕洞宾的战斗,圣主越打越心惊,他可不记得吕洞宾有这么强,当初还是他们联合起来,用不死神明信物才封印了自己,而现在看来,和当初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哼!感觉到了吗!实力的变化,上天希望我消除你这个隐患,特意加强了我的实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见圣主越打越吃力,布莱特不禁笑道。 “哦?是嘛!那就试试看!” 说罢,圣主整个龙身又变得巨大几分,想在无形中给吕洞宾施加压力。 “火龙剑!”见对方只是体积增大,布莱特不屑一笑,手中宝剑突然变得炙热起来,随即一丝火光从剑身蹿出。围绕着剑鞘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火龙。 “嗷……”一阵龙吟响彻天地,由剑化成的火龙迅速的向圣主飞去。 圣主面色一凝,想依靠火之魔气吞噬这条龙。但自己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条火龙的火焰并不属于火魔气的范畴。宝剑的本身就是克制自己的存在,由剑化成的龙,更别说吞噬了,打起来都不一定是对手。 而现实也确实如此,火龙扑面而来,没有太多的招式,一爪一扫,就在圣主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而且,她发现,自己的治愈能力,根本来不及恢复这些伤口。 也就是说,现在圣主根本不敢和他硬碰硬,只能不断的闪躲他的攻击,然后趁机反击。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圣主的每一道攻击落在火龙身上,就像被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作用,一时间居然让圣主有些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洛佩已经将潘库宝盒插入艮位的符文中,地狱门缓缓从虚空中升起。 布莱特仅仅是瞥了一眼洛佩那边,随即专心控制火龙攻击圣主,在他看来,只要收拾了圣主,其他的都对付。 在地狱门中,一个娇小的人影走了出来,一头绿色的头发格外引人注目。 咒蓝的目光也从圣主那边挪到了地狱门这边,见地狱门已经完全打开,她也放下了心。 艮位土,代表山川,而她们几个恶魔中,隶属于山川的只有波刚。 波刚从地狱门中走出,踏空而行,每一步都给这个空间带来了巨大的波动。 “大姐,小龙呢?”波刚开口问道。 “那里!”咒蓝指着还在与火龙纠缠的圣主说道。 “那人是谁,怎么有股讨厌的气息?”波刚皱着眉头说道。 “规则之力将吕洞宾唤了出来,附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现在正在和小龙战斗呢!”咒蓝冷冷的说道。 本以为这次规则之力自己出手,这样她们还可以依靠一些手段来抵制,没想到它居然将吕洞宾唤了出来,这样一 来他们想帮忙都帮不了。 “二妹,你有办法,对付那条火龙嘛?”咒蓝问道。 “这样啊,我可以把它吃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闹肚子!”波刚看着火龙说道。 “那就试试!等下我给你创造机会,你看准了在出手!”咒蓝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向圣主飞去,而波刚依旧待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们。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6章 第 86 章 中寰城。 守卫者城堡。 朗布顿正在计算一道恢弘数据。 “七的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次方,与二的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二次方相除,结果是什么呢?” 这等极其无聊、极其枯燥的计算,朗布顿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享受其中乐趣。 畅游无尽奥妙。 然而 这只是宇宙级数学的低级运用,大概比基础运用,稍微高级那么一丁点。 朗布顿眼眸一眨。 两秒后。 朗布顿计算得出数据:“恩,大概是九……” “咦?” 朗布顿猛地看向左方。 传送法阵开启,方成返回。 朗布顿心底狠狠一沉。 他知道,方成是前去寻找好友。 这么快就回来,难不成——方成阁下的好友,已经死亡。 登时。 朗布顿不敢言语。 方成的凌然战绩,他早已知晓。 三刀劈死了界主,他朗布顿只怕是一刀也扛不住。 单单是刀芒上的一丝丝刀气,就足以把他这个躯体摧毁殆尽。 幸运的话。 说不定还能得以保留下一些器械残渣尸骨。 方成开口:“朗布顿,传送末巴下位宇宙。” 朗布顿眼睛一亮,急忙笑道: “好好。” 大概十分之一个毫秒过后,朗布顿轻咦一声,说道:“方成阁下,末巴下位宇宙暂时无法传送。” “恩?” 方成走了出来,盯着朗布顿。 就算是虚空紊乱,也难以确保暗翼思辰的安危。 若是暗翼思辰仍然沦落在永恒虚空内,是很危险的,风之守护神秘律,威能即将殆尽。 朗布顿急忙道: “方成阁下,大概在三年之前,末巴宇宙附近频繁发生宇宙灾难,已经造成了五个下位宇宙的传送法阵受损。” “宇宙灾难?”方成眉毛皱起。 宇宙之间。 存在着火极碎金流、宙凝冰寒流、寂尽星暴动等等现象,都是宇宙聚合物的能量流。 其蕴含的伟力,甚至是威能,有些堪比顶级天体的威能层次。 超凡落入其中,立刻就要死亡。 天体遭遇这等,也必须谨慎小心、如履薄冰。 这些宇宙灾难,有一些是自然形成的宇宙天体现象。 比如寂灭星暴动。 当一颗行星膨胀到极致后—— 要么能量无限聚合,发生爆炸创生,形成一颗崭新的恒星。 要么是星球爆裂、星核崩毁,化作一场宇宙烟花,形成无数光热、能量、余波、残渣,是为星爆。 在经过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后,星球残渣所携带的光热、能量、余波,渐渐损耗消散,形成一场星空流星雨。 许多流星雨,大抵来源于此。 当然,也有其他一些宇宙灾难,是因为宇宙本源损失所导致的。 真仙吞噬宇宙本源,导致宇宙内能量聚合发生异变,产生了一些极其神妙恐怖的能量流。 火极碎金流,就来源于此。 方成挑眉,注视着朗布顿:“是什么类型的宇宙灾难?” 若是宇宙能量异变类型,就代表着有真仙肆虐。 方成眼眸闪过精芒,颇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念头。 早在预备役守卫者之时,方成便曾有所耳闻,听说过这些事情,例如某位真仙,被寰宇阁守卫者击杀。 那时的方成,还只能仰望。 但现在的方成,已经可以纵横无忌、直接出手。 朗布顿眨动拟态机械双目,连忙回道:“根据应激法阵传达回来的画面讯息,应该是宇宙星空自然现象。” 方成点点头。 应激法阵位于传送法阵之下,密不可分,传达回来的讯息,应该是准确无误。 朗布顿道: “方成阁下,位于末巴宇宙周边的一个位面宇宙,并未受到宇宙灾难的影响,可以通行。” “好,开启法阵吧。” 方成轻轻颔首,走到空间法阵上。 “等一下,朗布顿。” 方成问道:“这些下位宇宙的传送法阵,大约什么时候修复?” 朗布顿眨动双目,连道。 “大约在十年之内,就会得以修复。” “嗯。” 方成站立在空间法阵内,等待着空间传送,隧道开启。 空间法则,至少是空间属界主尊者,才能布置、修复。 甚至。 普通的空间属界主,也力有未逮,只有具备天地级高等的法则领悟度,才有资格底蕴。 偌大寰宇阁,天地级高等法则领悟度的空间属界主 ,也是屈指可数,稀少无比。 嗡! 嗡!嗡! 空间法阵振荡,空间神芒熠熠生辉,打断了方成的思绪。 —— 永恒虚空。 呼呼呼呼。 清风习习。 乱流澎湃。 无穷乱流、无尽光芒流窜,这片永恒虚空之内,恐怖万分的乱流涌动。 一抹清澈的淡白光晕,笼罩方成。 方成化作一道疾驰闪现而行,丝毫不顾忌这些犹如毁灭风暴的乱流清风。 堪比界主威能的战力,展露无余。 但。 始终有一抹淡淡的惑然,凝亘在方成心头。 末巴下位宇宙的空间法则、应激法阵,遭受到所宇宙自然现象形成的灾难殃及,也就算了。 周围的其余四个下位宇宙,居然也是遭到破坏。 太过巧妙。 方成眯起眼眸,直视前方。 在前往末巴下位宇宙的路径之上,途径其余两个遭到法阵破损的下位宇宙。 正好。 前去看上一看。 方成做出决定。 至于暗翼思辰的所在位置,通过贝贝栗的计算,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正是处于——末巴宇宙。 方成露出一丝轻笑。 “暗翼思辰的运气,倒也足够好。” 在永恒虚空内,遇到虚空紊乱,并且被传抛到一个下位宇宙内,这得是多大的运道。 无法计量。 —— 途径第一个宇宙。 方成远远打量一眼,微微一笑,安下心来。 事实证明。 他想多了。 这下位宇宙,分明是生机勃勃、运转有序,而且宇宙薄膜在永恒虚空内,依然缓缓扩张膨胀。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接下来第二个下位宇宙,也要看上一眼。” 方成暗暗思量。 —— 末巴宇宙。 末余星球。 星空之外,有着一头星空巨兽,遨游星空,威势赫赫,凶残无比。 这头巨大生物,长约有万丈,单单是这等体态形状,便让人心悸惊恐。 这头星空巨兽类似莽龙,却又并非莽龙。 它身躯披满鳞甲的身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7章 第 87 章 王霞的坚持,也只好让王亚欣无奈的转身走开,此刻的她谁都不想见,特别是王霞,她很清楚自己在王霞的面前,会忍不住的说出一些心里话,可是,那些话一旦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这就是王亚欣的纠结之处,这件事让她自己都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即便到时候跟王霞说了又能怎么样?事实依然摆在那里,不管自己做出再大的努力,这件事已经是改变不了了。 李潇潇和林珊陪在王亚欣的身边,看着王亚欣那虚弱的身体,她们两个人都不由得上前一步,搀扶着王亚欣的胳膊。 可王亚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两个人的搀扶。 “怎么打了大胜仗,看你们的情绪好像并不怎么高涨啊!”王霞跟在后边,总觉得气氛似乎是有些不对,特别是王亚欣,全程几乎没什么笑脸,仅有的微笑,看起来也是那样的僵硬,那样的牵强。 王霞的口无遮拦,让王亚欣再度尴尬起来,她很清楚,大家的情绪之所以不好,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现在看起来病恹恹的不说,而且还满脸的不愉快,这显然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可是王亚欣也没有办法,有那件事梗在心间,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平时一样,笑嘻嘻的面对所有人,即便是曾经她最擅长的职业笑容,如今也早已经无法在她的脸上再度浮现。 “亚欣姐在庭上的时候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下了庭之后就更加严重了,你看她现在这么虚弱,得抓紧时间通知医生,来诊断一下。” 李潇潇此刻则是一脸认真的看着王霞,开口如此说道。 很显然,李潇潇并不知道王亚欣有什么心事,她觉得王亚欣看起来这么不对劲,都只是因为身体而已,虽然现在是值得开心的时刻,可是因为王亚欣的身体,李潇潇也根本开心不起来。 “小雅,你去叫一下医生。”王霞闻言,顿时也毫不迟疑的转头对着搀扶着自己的小雅开口说道。 然而小雅闻言,却是愣了愣,并没有立即前往。 李潇潇自然看出了她的意思,她还是不放心王霞,担心王霞自己一个人会生什么意外,毕竟现在的王霞也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去吧。”李潇潇顿时也不再迟疑,对着林珊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就自己对着医院的大厅而去。 进入病房之后,医生很快就过来给王亚欣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累得了。 大家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 而这个时候的王霞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对着王亚欣兴奋的说道:“你看,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咱们还是说说,你们今天取得的巨大成功吧!” 王霞对这件事是非常感兴趣的,虽然她也知道之前的王亚欣和李潇潇都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可今天看到最后的结果,王霞依然是激动不已,能够战胜聚英这头恶魔,不管是对于明达来说,还是对于李潇潇或者王亚欣个人来说,都是值得一辈子骄傲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王亚欣对于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霞越看王亚欣越觉得不对劲,随即就再度皱眉道:”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不然你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我……我怎么了我?我不是挺好的吗?”王亚欣也是越来越无奈,她越是不想让人打扰的时候,这个王霞却偏偏非要问东问西的,她越是不想说话的时候,王霞却是叨叨叨说个没完。 “咱俩多长时间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如果没事的话,你们之前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今天终于成功了,你怎么可能不开心?” 王霞继续问道,其实也并不是她多嘴,她也的确是关心王亚欣,如果王亚欣心里真的有什么事憋着的话,她也怕对王亚欣的身体不好。 毕竟,之前关于王亚欣后遗症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一点,其实当时在联系过徐失败之后,王霞并没有放弃,她让小雅继续联系其他这方面的专家,可是最终依然没有太大的收获,王亚欣的这个后遗症太过特殊,很多人也只是大概的听说过,可是让他们来诊治,却是没有一个愿意答应的。 王霞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觉得钱太少,后来加钱之后才现,并不是钱的问题。 “我当然开心,但我也不能站起来跳舞吧?”王亚欣继续无奈的说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哎!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跳舞既能锻炼身体,还能陶冶情操,咱们一起吧!”王霞顿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率先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而王亚欣终于是忍不住皱眉说道:“小霞!你别闹了!” 一声低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愣,李潇潇和林珊也是极为错愕的看着此刻情绪失控的王亚欣。 对于王亚欣这个理性的女人来说,能够让她情绪失控的事情极其之少,可是 此刻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王霞可能说的是多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她这个反应吧? 这个时候,意识到王亚欣不对劲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王霞一个人了,李潇潇和林珊也都断定,王亚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亚欣姐,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就算我们不能帮你解决,至少也能帮你分担一点啊。”李潇潇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站出来对着王亚欣开口说道。 王亚欣再度看向李潇潇,目光之中的无奈已经毫不掩饰,并不是她不想掩饰,而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王亚欣转过头去,并没有再看向她们,随即就用冷冷的语气如此说道。 王霞此刻也是愣住了,原本她已经察觉到王亚欣的情绪不对劲,刚刚那般模样,就是想要逗王亚欣开心,可是没想到自己反而弄巧成拙,现在看来,王亚欣的心事的确是挺重的。 “行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咱们也不要勉强她,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林珊看着王亚欣此刻那无奈的模样,率先开口,对着王霞和李潇潇如此说道。 随后,几个人也都默默的离开了王亚欣的病房,此刻病房里只剩下了王亚欣自己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们开口,因为那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刚刚站在她面前的那几个,都被牵连其中,她怎么开口? 这个时候的王亚欣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更顾不上自己的后遗症,在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一件事,就是在车子上接到的那个电话。 走出病房之后的几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王霞顿时就对着李潇潇开口问道:“亚欣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天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在庭上的时候感觉她有点虚弱,不过情绪都挺正常的,就出来之后……我先让她上了车,我上车之后,就现她不太对劲了,可是我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8章 二合一加更 下午六点整。 明达集团的门口聚集的人群依然疏通不开,即便是有工作人员的介入,也依然是人潮涌动,一个个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明达彻底沦为废墟的那一刻。 能来到现场的人,要么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要么就是对明达憎恶到极点的人,此刻这里汇聚的正是这样一群人,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仿佛看到明达彻底沦为废墟,他们才肯罢休一般。 张振国和林珊,带领着明达剩下来的众员工,站在大门口,努力的挡着那些想要冲进去的人,可是,人群一波接一波,他们终究只有这么多人,最后还是难以抵挡,眼睁睁的看着人群涌入明达一楼大厅,所有陈设全部被毁,这一幕幕,让张振国等人欲哭无泪。 毕罗春被打的生死不明时,他们都抽不开身送毕罗春去医院,那些人胡搅蛮缠,一旦进入明达之后,就再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这半天的时间,他们在明达内部不断搞破坏,令得现在的明达已经狼藉不堪。 而与此同时,依然在家中的李潇潇仍然不知道这一切,她把半天的时间全部用来和小爱李玩闹,可实际上,她根本心不在焉,她满心都是方志强的身影,听着母亲不断给自己传来的消息,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原谅了方志强,毕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不闻不问呢? 这个时候,如果方志强回来的话,李潇潇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冲出去,她甚至还为自己中午不让方志强吃饭而懊悔,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方志强也就不会因为低血糖而陷入短暂休克送入医院了。 心中这般想着,李潇潇再度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整,门外也再度传来母亲叫自己出去吃饭的声音。 李潇潇紧皱眉头,长叹一口气,终于起身走了出来。 “妈,强子他……怎么样了?”出门之后,李潇潇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话。 潇妈闻言,终于算是大松了一口气,激动的心情让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之中已经湿润。 “妈您这是怎么了?”李潇潇看着母亲这么大反应,随即就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妈没事……”潇妈摆了摆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再度认真道:“你爸打电话过来,说是没什么大事,不过可能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潇妈说完之后,看着李潇潇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即就再度说道:“你想通了?” 李潇潇顿时躲避着母亲的眼神, 随即有些慌乱道:“吃饭吧。” 潇妈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心里已经明白,看样子,李潇潇是已经原谅方志强了。 吃饭的时候,潇妈再度对李潇潇叮嘱道:“潇潇,感情上的事,最怕的就是爱面子,一定要跟随自己心里的想法走,不能因为面子,而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错过的,就永远都寻不回来了。” 李潇潇看似听的很认真,连连点头,可实际上,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因为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沙发扶手上的那个芭比娃娃,心中想着方志强给自己定做那个娃娃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 潇妈注意到李潇潇的眼神,随即也转头看了过去,看到那芭比娃娃之后,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这个志强还真是有心,你都这么大人了,还送这么个玩意儿。” 李潇潇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了几口饭之后,就说道:“妈我吃饱了。”说完之后,就走向那个芭比娃娃,拿在手里好一阵观摩。 潇妈看着李潇潇的样子,无奈一笑道:“既然这么喜欢,还不去谢谢人家志强?你爸现在还在医院照顾他呢,他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在那儿我也不放心。” 李潇潇闻言,顿时就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来不及换衣服就对着门口而去。 “把衣服换了……”潇妈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潇潇已经冲出房门。 方志强病房里。 刘艳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方志强说道:“强子,你要是没什么大碍,就抓紧时间去明达一趟吧!” “怎么了?”方志强立刻紧张道。 “刚刚张振国给我打电话,说是问一下老毕情况怎么样,可我听着,感觉明达都快要翻天了一样,我觉得明达现在情况很不好!”刘艳着急的说道。 方志强闻言,毫不迟疑,掀开被子便欲起身。 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睡着的李永贵被刘艳慌张的声音吵醒,眯着眼睛看到方志强下床,顿时就起身道:“干嘛?” 然而李永贵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方志强的身形已经到了病房门口,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李永贵这句话,只是身形已经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李永贵起身欲追,可是哪能追的上方志强?追上一段距离后,就浑身无力的弯下了腰,之后再度无奈的回到了病房。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李永贵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命运多舛啊!” 明达集团, 大门口,方志强只身前来,下车的一瞬间,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了。 明达自开业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的阵仗,整个广场上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现在已经将近七点,天色也已经黯淡了下来,可方志强一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像是蚂蚁一般,将整个广场铺的满满当当。 < 在这群人当中,有看似客户的,有明达维持秩序的员工,也有治安的工作人员,可即便如此,人群实在太过浩大,根本控制不住! 方志强只是看到了这些,明达内部的情况他还完全没有看到。 如果让他发现,明达从一楼大厅,到三十一的所有办公区域,都已经被洗劫一空,现场一片糟乱,不知道他会是何种心情? 方志强此刻仍然穿着一身病号服,在这人群之中颇为显眼,然而却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 众人原本的注意力就不在方志强的身上,而且这些人见过方志强的人也很少,再加上方志强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面貌很是不佳,这一身病号服更显颓废,谁也把他看成是明达的前任总裁?天才一秒记住噺バ壹中文m.x/8/1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9章 正文完 “快放我出去——” 瑞和没有动, 而是看着她的眼睛问:“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条龙,你需要从他身上得到龙珠,但是他很信任你, 将你当做信任的亲密的朋友,你还会杀了他吗?” “什、什么?”刘瑛觉得莫名其妙。她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似乎有人来抢劫了, 没有人来跟他们这些货物说外面的情况, 她只能忐忑地在笼子里等待着, 外面的每一次震动每一声惨叫都让她惊慌不定。 “你会杀了他吗?”瑞和又问,“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会考虑救不救你。”“我、我……”这个问题对刘瑛来说并不难回答, 几年前她就做出了选择。她选择去龙岛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龙珠。如果前几年那一次行动顺利的话, 她真的能够遇到一头信任她的龙, 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她会找机会杀了它, 取它的心头血去凝炼龙珠。 虽然觉得在这样要紧的关头,这个来解救他们的人突然问这个问题很奇怪, 刘瑛还是老实回答了:“我会。” “好。”瑞和忽然笑了。 刘瑛不明所以,便也跟着笑:“这位侠士, 您呃——”她的表情定格在茫然与痛苦之上, 嘴唇动了动,然后视线颠倒,最后归于黑白。 瑞和用上辈子刘瑛顾长云对待金幸的方式为金幸报了仇。 “啊啊啊!!”还跟在瑞和身后想要寻求庇护的人发出尖叫, 转身就跑。 瑞和并不在意, 他将刘瑛的头放到地上, 化为原形飞去跟红霄汇合。飞出会场时, 瑞和看见有许多人马正从远方奔来,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 展开翅膀朝着高空飞去。 “又飞走了一头!都飞走了!” “废话,我有眼睛,我看见了,给我联系沉阳密家,我需要他们的飞行召唤兽军团帮忙。” 瑞和一路向北,在半个小时后变为人形躲进山里。他已经飞不动了,先是超负荷地尝试运送银龙到龙岛,被打断之后又再次超负荷地运用体内的能量大范围地点石成金,这一切都让他的身体无法负荷。 “这是什么?”坐下后,瑞和发现身上有一道道的金黄色痕迹,他拿手指一抠,金黄色的硬质物被抠下来,红色的血往下流。血还未滴落,就变成了金黄色的痂。 瑞和皱着眉头将金黄色的痂捏一捏咬一咬,确定这是黄金。 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有注意,这时检查身体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的皮肤都裂开 了,一道道密集的金黄色痕迹之下,都是皮肤裂开的口子。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伤口处竟然覆盖着黄金,或许应该说血液流出来之后结了黄金痂? 他不敢去抠这些痂了,只小心地去探知体内的神秘能量,结果这一探脑子好像被盖在黄吕大钟里,然后那钟被重重砸了一下。那一刻,瑞和觉得脑子嗡嗡响,三魂七魄好像都被震碎了,眼前闪着炫彩迷离的光,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头痛的症状大幅缓解,皮肤上的异样也完全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瑞和试了试,确定自己跟龙岛的意识连接还在,点石成金的能力也没有变故,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去感知体内那团能量,他惊喜地发现自己能调动的更多了,想来应该是在拍卖行那一次紧急调用打破了什么束缚。 头痛而已,忍过去就行了,忍耐之后有这样的收获,对瑞和来说是一件喜事。 “我的运气真的不赖。”瑞和感慨了一句,高高兴兴地继续沿着与红霄约定好的路线去汇合。他推测红霄的伤也不轻,加上一路以龙形飞行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觉得红霄极有可能以人形在人族城镇中活动。红霄一路给他留下的信号,瑞和沿着记号走,赶了足足半个月路才追上。他将信号抹掉,乘坐特诺亚进了一个镇子。 “没事吧?”红霄入住了一家旅店,看见瑞和就拉着他上下打量,“我久等你没来,着急得要死。” “没事,我在路上的时候实在受不住,就找了个地方睡觉了,睡醒来精神体力都好了很多。红叔,你呢?还有龙崽,它没事吧?” “我好着呢,龙崽也好。”窗外传来热闹的鼓声锣声,红霄给瑞和倒水,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龙族补充血气元气的药草碾碎加进去,递给瑞和:“快喝下吧,这个镇子这个月有司月庆,会持续一个月,每天都会热闹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也有许多外地人来这里参加庆典,所以我才在这里停下。” 瑞和喝下药,很快就觉得好多了。 “既然你也来了,明天我们就出发。”红霄将龙崽抱来,疼惜地摸她的脸,“对了,龙崽是女娃呢。这些天我给她喂了药,不过她这个情况不乐观,如果有龙岛的冷泉水就好了,以前有幼崽出生时,我们都会给龙崽喂冷泉水,偶尔也会把龙崽放到祖地的冷泉里泡一泡,冷泉水能够增强体质,给龙崽带来先祖的祝福与庇佑。” “那叫冷泉吗?”瑞和记得他们住的地方就有一个湖,他们一直在那湖里洗澡,湖里还有他们爱吃的琻鱼。 “对,那是被先辈祝福的泉。” “那简单。”瑞和拿起桌上的一个水壶,将水倒掉,然后闭上眼睛。 “……”红霄张张嘴又闭上。说实话,现在的红霄一看瑞和闭眼睛就觉得心惊肉跳,他还没问刚才在拍卖会上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是,金龙族是龙族里数量比较稀缺的一支,一直以来一代的金龙族数量不超过十个数。但因为始祖龙王是变异金龙,即黄金巨龙,金龙族虽数量少,但在龙族中拥有特殊地位,族长一般都是由金龙担任。可他从未见过金龙还能点石成金!那么大范围的术法,连活人都变成了黄金雕像,他看了都心惊。 见瑞和闭着眼睛一直没有动,红霄等了等,刚想开口问,就听见了水声。他诧异地看向水壶,清清楚楚地看见原本空空的水壶慢慢地装满水,就像有看不见的力量在往里面装水。他放缓了呼吸,忍不住揉揉眼睛,再看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0章 番外1·季瑜的秘密 此时,时辰已经到了卯正左右…… 如果是在夏日,到了卯正这个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但是,眼下方才初春,天气仍旧是很冷,而神都洛阳这里,则至少要到辰时之后天才会放亮,所以,城外这处喧闹厮杀了大半个晚上的大山这里,一个手持长剑的书生在一剑斩杀了最后几名不自量力,非要挡在他面前的家伙后,就终于冲出了重围,并扶持着他身边的一个小娘子,一路朝着东边飞掠而去,瞬间就没入昏暗的丛林中不见了踪影。 “……” 经过一路的厮杀,李白身上的书生长袍早已经满是星星点点的血珠子,浓烈的血腥味充盈在俩人的口鼻之间,不过他俩都没有说话,仍旧往前继续疾速飞掠奔逃着。 这一夜,李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剑下到底倒下了多少的冤魂,也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该不该杀,但他只知道,他们阻了他的路,他也警告过了的,所以,生死有命,他们怨不得他,而他出手的时候也没有后悔,有的,就仅仅是心下的那一丝丝解脱和宁静而已。 “嘻!” “李白哥哥……杀了那么多人,你也入魔咧!” 当前边已经畅通无阻,再也没有强行跑来阻拦挡路的人之后,偎依在李白怀里,任由对方裹挟着往前告诉飞掠的林青梅终于轻叹着调侃道,就跟以前她和他正相依为命的时候那般的语气。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厉害,也没有问别的事情,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去问那种事情的那个时候,现在她俩的身后可是还有着不少贼心不死,仍旧在远远跟着的坏家伙的。 不过,在前边已经没有了敌人的大部队挡路合围之后,那些跟在后边的贼人已经不足为虑了,哪怕没有李白哥哥,她林青梅现在也可以一个人去轻松地应付他们,但她却仍旧装着一副受伤得很重的样子,继续享受着那个一直都只属于她的温暖怀抱。 因为,她这两年多来可是一直很怀念这种被他抱着和宠着的感觉的,眼下哪怕在他的怀里多呆一会也是好的。 “……” 李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边继续往前疾速飞掠,一边侧头看了看自己肩膀处的那张被气流吹拂开了满头的青丝,露出那张精致且比自己记忆中要更加艳丽和秀气脸庞。 在李白的记忆里,他失去她和离开村子好像才刚刚半年多的样子,可是,实际上,这里的时间已经流逝了足足两年多快三年了,而他的梅儿也眨眼间长成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了。 “不……” “梅儿你错了,我李白依旧是李白……正所谓,魔由心生,心魔才是魔,而我心依旧,又何来入魔一说?” 李白没有解释什么,也更加没有太过于狡辩,只是轻轻地笑着,并在前边一个急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打算绕过前边的一伙埋伏在那里,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并借着机会摆脱身后那群还不死心的那一小撮武林高手们。 “人家是魔教的妖女……” “而李白哥哥你也杀了他们很多的人,所以,你也是魔,他们肯定是会那样大肆对外宣扬的,你肯定没跑了的!” 林青梅的眼里满满的全是狡黠和得意的神色,因为啊,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怕她的李白哥哥会因为她做过的事情而误会或是嫌弃她了,现在她和他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 “你才是魔女,我不是!” “我是为了救你才不得不杀了他们的……跟你动手的时候可不一样……” 摇了摇头,李白又再一次改变了方向。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后边的追兵便又少了一批,待会他可能就又可以少杀一点了。毕竟,他和那些人并没有仇怨,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就还是希望能尽量少动点手,他只需要把他的梅儿,把他的这最后的家人给救出去就可以了。 “哎……” 叹息了一声后,林青梅轻轻闭上了眼睛,继续默默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她知道,她做了的那些事情以及变化,就肯定还是让她的李白哥哥心存疑虑的,但是……那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有些事情她也不能明说,只能就先这么着了。 “不管怎样,梅儿你只管放心,我今天一定会护你安全地离开!” “他们伤不到你的。” 是的,在李白看来,林青梅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家人,而别的那些人就只不过是想要害他家人的外人而已,此间的亲疏有别以及孰轻孰重他就还是掂量得清的。 至于对错…… 呵! 在他看来,这个疯狂的,有着神仙和妖魔鬼怪以及各种魑魅魍魉的世界,又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李白哥哥……” “在别人看来,青梅就还是做了很多坏事的,你会不会嫌弃我?” 又往前飞奔了一段距离后,察觉到身后的追兵已经越来越少,不少人已经中途放弃后,变得更加轻松的林青梅迟疑了一会,就 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 “无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只管改了便是了!” 反正,刚刚李白也做了一件大事错事? 不过不要紧,以后他会改的,而且,只要没人知道,只要问心无愧,那便不算是错事! 怪只怪,他们非要想要害他的亲人,而且还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况且,佛也说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大奸大恶之人都能成佛,他李白和妹妹知错能改难道都不行吗? “嘻~?” “李白哥哥,人家还是说不过你咧……” 终于,眨眼在李白怀中看着李白侧脸许久的林青梅轻笑了起来,嫣然如画中人一般。 “往那边,沿着那条小河往北走,在那座大山上有一座别苑,李白哥哥,咱们就先去那里吧?” 说完,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心下忐忑?反正,林青梅便再也支持不住,有些疲倦地将脸直接埋到了李白的怀里,并就那么彻底放松地轻轻闭眼,任由对方抱着往前飞掠,自己到先自顾自地昏睡了起来。 “……” 李白没有多问,在看到身后的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1章 番外2·秦晏拜佛 “的确,我曾经在某个怪人手下惨败,被掳去了怪人们的巢穴,可他们提出要跟我合作,人类无法超越的极限只要变成怪人就能打破那层壁垒。” 怪人豪杰想到自己在得到大会的冠军之后,为了更强前去挑战怪人,结果在大蛇王手上惨败,成为怪人后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长,朝选手们大吼道。 “明白了吗?现在的我跟以前那个武术家豪杰。已经是两个不同层次的存在了。” 说到这里怪人豪杰拿出一堆怪人细胞撒在武道家面前。 “庆幸吧!我给你们个好东西,吞下这些怪人细胞,这样你们也能成为怪人了,不吃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选吧!是死,还是变成实力强大的怪人。” 怪人豪杰下了最后通牒。 “喂!别吃!” 大会的主持人从后面挤出来,不顾选手们的劝阻从地上捞起一个跳动的怪人细胞就往嘴里塞。 作为大会的主持人但自己却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个怪人频出的世界对力量的向往让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咕噜! “啊!” 主持人几口吞下怪人细胞,身体在大吼中肌肉膨胀,由之前的瘦小体型变成了如今的肌肉爆炸的巨汉。 吼呼...吼呼... “这太惊人了,力量!力量源源不断地在我体内喷涌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太爽了!” 主动化身怪人的主持人喘着粗气吼道。 突然得到力量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出去,看到乌鸦抓过来倒在地上选手肥仔,想起在他之前的比赛中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被波及到,现在可不一样了。 “喂!肥猪,比赛的时候你竟敢把我当人肉垫!” 嘭! 主持人大步走到昏迷的肥仔身前,怒吼着单手提起肥仔三四百斤的身体重重甩在会场的护壁上。 “他的力气竟然变得这么巨大了!” 苦虫惊叹道。 “哦呵呵...呃!” 怪人化的主持人正在享受获得力量的满足感,一个身材精壮的选手跃到他的后背,用胳膊环住住他的脖子猛的一扭,就带走了他只享受了一分钟力量的生命。 “即便是这等愚民吃了,在力量上也能有质的飞跃,这倒让我兴趣大增,如果换成是拥有人类最强基因的我,必定可以激发出究极力量。” 精壮选手轻易杀死怪人化的主持人,眼睛透出兴 奋伸出抓起一团怪人细胞。 “喂!乔泽...你也?” 批着一头长长金发的选手扎克斯惊叫道。 “嗯!不仅身体机能得到了提升,我甚至能感觉到精神上也突破了限制,这就是怪人化!” 乔泽两口吞下怪人细胞,变身成一个眼睛闪着电光,头上长出一对长长犄角的怪人。 “拿你试试水。” 乔泽感受着怪人化带来的提升,将眼光撇想一个近身的选手,想真实体验一下增加的力量,只是轻轻一挥臂,被攻击的选手就旋转着飞上了天。 “这小子还算凑合吧!每个人的转变,也会因为素材不同而有强弱之分。 等待的豪杰将眼神看向会场上的武道家们,大声道。 喂!剩下的杂碎也赶紧给我吃了。 咕噜! 咕噜! 咕噜! 在豪杰的眼神下,马上就有三个武道家扛不住了,拿起地上的怪人细胞就往口中塞了进去。 “奔帕茨! “哈姆吉!” “鲍尔登也...!” 看到做出选择的三人吃下怪人细胞,其余的武道家惊道。 “额呵呵...我感觉现在自己无所不能。” “太爽啦!” “这力量,哈哈...” 感受到怪人化带来的力量,三人兴奋的狂笑。 头上跟耳垂上各挂着两个铃铛的女选手,掌铃拳铃铃:“大家都变成怪人了!” “怎...怎么办?” 邦古二弟子苦虫吓的浑身发抖,恐惧道。 “哦!一群手下败将,正好前面比赛都没尽兴。” 冠军水龙站了出来。 没有琦玉参加的武道大赛,水龙非常顺利的就拿下了冠军,没有经受过毒打的年轻人,这会拿了冠军更是意气风发。 “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人敢反抗!那就怨不得我了,怪人协会的一切潜在敌人都要被抹掉。” 豪杰朝刚刚怪人化的四人下令,“杀了他!” “蠢蛋,游戏人生的家伙,也会萌生可笑的正义感吗?” 怪人奔帕茨嘲笑着袭向水龙。 可是几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大,就算奔帕茨等人,怪人化后实力暴涨一截仍然不是水龙的对手,一击鞭腿就废了他。 “你错了,我是想要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是你们非要当绊脚 石。” 随后手肘狠狠撞在哈姆吉身上,顺势一掌劈在后面的鲍尔登身上。 话说完,三个怪人化的武道家已经被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水龙拍拍手对上了头生双角的乔泽。 乔泽到是没有辜负他的中二,跟水龙来回交战了几个回合。 在近身中找准机会抓住水龙双臂,低下头,一对犄角狠狠地刺在水龙胸肌上。 准备将水龙来个透心凉。 “哦啊!” 武道家中的强者身体就是结实,水龙用肌肉死死抵住犄角,大吼一声单脚飞起踹在乔泽下巴上,解了自己胸之危机。 乔泽中二是中二,但是实力不是之前的三个武道家能比的,被水龙击中下巴,哼都不哼一声再度极速的发动攻击。 最后两人重重在对方身上踹出一击,暂时拉开了距离。 “你变身后还算有两下子,不想比赛时那么弱了。” 水龙双手握拳拔出格斗模式,评价道。 “还算?看来你现在还是自信满满啊水龙。” 乔泽感受到怪人力量后,十分不爽水龙那自信的模样,调集能量朝头顶涌去。 “那...那是什么?” 铃铃看到乔泽头上的犄角之间出现一团越来越大的能量球,短短时间已经比乔泽的身体还要大了,忍不住惊叫道。 “我决定了,唯有通过我筛选的人,才有资格与我一同重建世界,你们全部不合格,化为灰烬吧!” 乔泽露出一丝狞笑,十分中二的话语一说完。 就朝一众武道家们喷出了头顶巨大的能量球。 “啊...!雕虫小技!啊...” 水龙挡在能量球前浑身肌肉发力,在吼声中双手成掌死死插进能量球。 嘭! 乔泽怪人化后的能量球被水龙用强悍的肉身抗住了。 “什么?” 乔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自己怪人化后,获得的新能力居然也奈何不了水龙。 就在乔泽震惊的瞬间,水龙突身而上双手抓住他的犄角往下一拉,正好迎面撞上上升的膝击。 嘭! 在水龙手脚齐用的一击下,乔泽被狠狠的踹了出去,头上的犄角也被水龙蛮力扯断。 “按照我的筛选标准,你这样会被淘汰的,来,让我打的再尽兴一点。” 压住对手后水龙扔掉手中的犄角,朝乔泽招招手, 自信道。 “愚蠢的人类。” 乔泽凶狠的撇了水龙一眼,身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光波,没了犄角他将能量用来给身体增幅。 身影一闪化为光波冲向水龙,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一瞬间两人快速移动的身影消失众人的视线中,只余下一道道光波闪现在会场中。 轰轰! “太快了,什么都看不清啊。” 只听到耳边不停传来的对碰声,却看不然人在何处,扎克斯惊叫道。 “冥体震虎拳!” “冥体凤升拳!” “哦啊!” 随着水龙的大喝,乔泽惨叫着飞了出去,瘫在地上口吐白沫,战斗结束。 水龙潇洒的一甩头发,摸了一下破皮的部位,凡尔赛道,痛痛...哎呀,坏人话可真厉害。他们真的强了很多。 “现在杀了你,好像有些可惜了,现在投靠我还来得及。” 豪杰一脸平淡的道,面对水龙击败几个怪人化武道家表现出来的战力,如若看一个儿童在炫耀玩具一样。 “怪人将成为未来世界的主宰,那是一个强者可以肆意动武杀戮尽情享受自由,充满血腥与暴力的世界。你将以怪人的身份随心所欲的生活,这吃亏吧?” 虽然不把水龙的战力放在眼里,但是对比起其他武道家来说也是个难得的素材了,想必能让怪人这方增加一个强劲战力。 “原来如此,不管世界如何变化,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吗。” 水龙捡起一团怪人细胞,打量了一番随手扔到了豪杰脸上,还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他可不会按照他人的意愿来生活。 “很遗憾,打死我也不要变成你这样的丑八怪。” “冥体空龙拳!” 水龙一跃而起升到跟豪杰齐高,身体极速旋转连续不断的攻击在豪杰脸部位置。 “那就去死吧!” 豪杰毫不在意水龙的攻击,漠然撇了他一眼,平淡道。 随手一记简单的直拳,水龙整个人就像遭受了重击一般飞射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2章 番外3·尖嚎深渊 天才本站地址s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潇潇的妈妈也知道,潇潇的离开并不是因为方志强,即便有些迁怒于他,可也早就被时间磨灭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现在王霞突然伤成这个样子,当李潇潇的妈妈来的时候,站在门外看了很久很久,方志强那么悉心的照顾着王霞,即便王霞已经睡着,可方志强还是坚持着讲出一段又一段的故事给王霞听。 这一切李潇潇的妈妈都看在眼里,即便心中对于当初李潇潇的离开依然咽不下那口气,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那个气来了。 “医生说,人上了年纪,各个方面都不如年轻时候了,一旦遇上点病痛,就很难恢复如初了,加上他最近情绪状态依然很不好,所以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 李潇潇的妈妈一改以往的态度,目光突然下垂,脸上浮现出一抹沮丧的说着。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重新抬起目光,盯着方志强良久,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志强看着眼前这位无助的老人,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其实方志强能理解李潇潇的妈妈刚才的那番话。 医生所说的留院观察,其实意思就是李永贵接下来的人生,都只能在医院里度过了。 “妈您放心,我爸他平时身体挺好的,这次也一定能恢复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志强啊,其实妈心里都知道,潇潇的离开不怪你,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每见到你,就总会想起潇潇你不要生妈的气” 让方志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潇潇的妈妈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而且是用吞吞吐吐的语气说的,那声音之中,不难听出一丝哭腔。 一时间方志强有些愣住了,说实话,在方志强自己的内心里,对于李潇潇的离开都怀有一丝愧疚,不管李潇潇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都怪自己当初没有及时发现她的这个动机,要不然,自己一定能阻止她 可是现在,李潇潇的妈妈亲口说出这番话来,却让方志强始料未及。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方志强愣了许久,看着李潇潇妈妈那诚恳的表情,终于是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方志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李潇潇的妈妈,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了床边。 “妈,别说是您生我的气了,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能多出点时间陪伴潇潇,潇潇也不至于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说来说去,我都有推脱不掉的 责任,所以我不可能生您的气,您放心吧。” 扶着李潇潇妈妈坐了下来,方志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用非常柔和的语气说道。 看着灯光下,李潇潇妈妈头上那已经全部花白的白发,方志强心里就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一个人,不管从前有怎样的成就,不管有多大的光环,却都敌不过岁月蹉跎,敌不过生老病死。 当病痛来临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有多少财富,都会无助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被病魔折磨的体无完肤 “志强,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是对潇潇,还是对王霞,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没得说,从前我对你有偏见,可后来想一想,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那些功成名就的人,缺的是真心实意,缺的是踏踏实实。” “现在潇潇还不知道音讯,眼看着我家永贵他也” 说到这里,李潇潇妈妈再一次泣不成声,她跟着李永贵一辈子,到了如今,眼看着李永贵已经倒下,不再是从前那个风华正茂的、无所不能的企业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妈,您不要多想,我爸他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我已经让人去找潇潇了,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到她了呢” 方志强拿过纸巾,递给李潇潇妈妈,柔声说道。 “或许吧,志强,妈有件事,想要求你。” 李潇潇妈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脸凝重的看着方志强,语气也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方志强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提起自己百分之百的精神,非常的认真的说道“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我知道,你一手把公司拉扯到现在这个规模很不容易,当初我跟永贵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现在回头看看,曾经没日没夜的拼搏,的确给我们带来了财富和满足了我们的虚荣心,但上了年纪,病痛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们才开始后悔,这个时候,我们有多羡慕那些一生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人啊可一切都晚了。” 李潇潇的妈妈今天似乎突然变得很感『性』,说了很多以前的往事,让方志强听的也跟着沉浸了进去。 之后反应过来的李潇潇妈妈看到方志强那有些伤感的表情,才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哦,其实我想说的是,小霞她现在也病了,明达那么大一个集团,不能一日无主,你也知道,明达对小霞来说,也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所以我希望,你能替她好好守护着明 达。妈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你,但除了你,我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李潇潇妈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不过却让方志强立刻愣了下来。 这个问题方志强从未想过,方志强曾经的确想要亲手创造出一个商业帝国,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当自己站在帝国巅峰的时候,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是任何事物都代替不了的 但那只是曾经 随着佳家一步一步的发展,方志强发现,企业的成长,每一步都充满了重重危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再加上后来出了这么多的事,方志强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边了,而且有时候方志强也真的觉得很多事都不是人力能为的,自己只是一个人,却有太多事需要自己去分心,需要自己去处理。 甚至方志强有想过,一个佳家自己都忙活不过来,而且也完全无心去经营,放弃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更何况,自己现在一心都在李潇潇的身上,如果能够找到李潇潇,方志强可以不要一切,陪着她幸福平淡的生活下去。 在这个时间,让自己去接管明达,自己哪有那个心思 要知道,明达集团的规模可是要比佳家大的多得多 佳家还只是一个即将上市的小企业,可是明达已经在米国上市,而且市值高达七亿美金 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方志强也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3章 番外·江迟失忆(上) 接下来的几日,林云渐渐习惯墨灵的教导方式,在天府书院的日子很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仅仅三天时间过去,他已由最初两千道灵纹都无法绘制,到现在一个上午便能稳定绘制出三千道灵纹。 无形中,林云能够感受到,自身的精神力每日都在暴涨。 每一次极限的突破,都让他头痛欲裂,许多次都想要放弃。这种非人的教导方式,带来的不仅仅是肉身上的疲惫,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种大脑被撑破的痛楚,几乎想让人撞碎自己的头颅。 好几次林云都想要放弃,可看到这墨灵,不屑的神情,一幅早就知道你这般没用的表情。 林云都咬着牙,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般坚持收获确实巨大。 除此之外,墨灵的教导,的确在灵纹之道上让他大开眼界。 以前他只知道,灵纹能够用来烙印在丹药上,或者布置大阵。却并不知晓,灵纹之道,灵纹之道如此博大精深。 锻兵,布阵,炼药,御敌,傀儡……几乎完全渗透在武道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隐约间,林云感觉到,若是能晋升三品玄师的话。或许,蔷薇画卷图的秘密,就会被他参破些许。 这种期待,也算是他坚持下来的另一个动力。 随着掌握二品灵纹,愈发之多,林云对灵纹渐渐有了些自己的理解。 他觉得所谓灵图绘制,与武技感悟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古人留下的灵图中,同样有其意境所在。 只有掌握了其中意境,才算是真正融会贯通,将灵图的威能发挥到最大。 甚至,若对意境参悟到一定地步,能像武技修炼到化境一般,将灵图化为己用,真正烙印上属于自己的风格。 当他将此番见解,与墨灵讲述后,对方眼中闪过一抹抹异色,沉吟道:“所以,这便是你当日在火漫山河图中,加入一道风属性灵纹的原因?” “谈不上,当日我只是察觉到这火漫山河图有一丝缺陷,想弥补一番。”林云微微一笑,看向对方道:“真正的化境,应该是将自己的理解,全部灌注进去。如果是我的话,就该让这漫天江河般的火焰, 涌入普天该地的剑势,除了浩荡以外,还要有凌厉的锋芒。甚至,能将自己的武技,直接融入画中。让这火漫山河图,也成为我林云手中之剑。” 墨灵闻言一怔,倒是头次听到,如此大胆的想法。 半响之后, 才轻声道:“你对剑道,还真是执着。” 林云笑了笑,这个,自然不用多言。 无论如何,灵纹之道再强,他自始自终,都是一名剑客。 向剑之心,一往无前。 墨灵收回视线,淡淡的道:“实际上,玄师达到三品后,会进入脱胎换骨的境界。此刻,对武道修为已不甚在意,四品玄师,甚至能直接媲美天魄境的强者。四品玄师之上,还有玄尊,那才是真正毁天 灭地,横断江河的强者。” 四品玄师,就能媲美天魄强者? 林云眼中顿时涌出一丝震撼之色,颇为期待的看向墨灵,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墨灵却是打住不语,似乎她已经看出,林云未必能在玄师之道上一直走下去。 眼下,能在手下学习灵纹,怕也是另有目的。 “林云,你在我手中学习灵纹,已经十天了吧。” 墨灵话锋一转,美眸看向林云,轻声念道。 “对,十天了。” 林云话音落下,忽然狂风大作,心念微动,诸多二品灵纹在他周身如隐若现,蓄积着磅礴大势。 “你已经掌握了近八百种二品灵纹,今日,该教你如何调用灵图攻击了。” 看着对方周身浮现的灵纹,墨灵心中暗自震惊,可面上不动声色,没有丝毫波澜。 “终于要开始了吗?” 林云脸上露出抹笑意,十天来天天绘制灵纹,不仅痛苦而且枯燥。 总算,要开始动真格了。 不过他心中倒是有些猜测,大约能猜到,如何以灵图御敌。 他更感兴趣的是,墨灵能够教他更强的灵图,比火漫山河图还要强的二品灵图。 “首先,我要教你一种印记,这种印记十分古老,从上古时代传承至今都未变过。” 墨灵端坐在林云对面,白皙如玉的十指交叉在一起,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变幻着印记。 她手指变幻的速度,相当之慢,可却别有一翻美感,能令人沉醉其中。 同时间,她身上的气势不断上升,有一种浩瀚澎湃的威压。 天机印! 伴随着对方手印的凝结,林云眼前一亮,对方这凝结的手印,正是青玄笔录中记载的天机印。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所谓灵图调用,与他以往凝结的掌碎山河图,相差无几。 当下,端坐在墨灵对面的林云 ,手指交叉,同样变幻起来。 天机印,在两人手中,一一呈现出来。 墨灵眼中当即闪过抹异色,手中速度不由加快了些许,其身上的气势不断升腾,满头青丝随风乱舞起来。 轰! 等到二人的天机印同时凝结的瞬间,各有一张灵图,轰然成型。 林云身后呈现的掌碎山河图,一道恐怖的虎掌,冲天而落,似乎能将这山河都捶碎一般。 在墨灵的身后,则是火漫山河图。 同样是火漫山河图,可在墨灵手中,却是比那古腾要强上太多太多。 浩浩荡荡的火焰,汇聚成磅礴的江河,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能听到江河咆哮之声,轰隆隆震耳欲聋。 嘭! 两道灵图狠狠撞在一起,一声惊天巨响中,林云凭空被震飞出去。 他的掌碎山河图凝聚的虎掌,在这火焰江河面前,追支撑了不到片刻就分崩离析。 半空中,击碎虎掌的火焰江河,去势不止,依旧朝着林云爆冲过来。威力虽然在击碎虎掌后,减弱了不少,可声势却也依旧吓人。 林云见状,面色却是微变,嘴角勾起抹笑意。 十指灵动间,弹出一缕缕火属性灵纹,眨眼就有上百道火属性灵纹显现。 可还没完,就在这火属性灵纹,将要完全交织在一起,一缕风属性灵纹赫然成型,让这火势无端暴涨,可交织的灵图却乱了起来。 天机印,火漫山河图!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林云凝结出天机印的刹那,这原本看似一团乱麻的灵纹。 骤然凝聚,顷刻间衍化成一幅浩瀚的灵图,光芒耀眼,更有大风不止,让这灵图声威不断暴涨。 狂风怒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4章 番外·江迟失忆(中) 萧梦飞行在加码帝国的天空上,速度极快。 如今他已经是斗宗四星修为,只需要半个时辰,便可以赶往萧家。 熏儿和萧媚还在家中等他,他已经离开萧家数月之久,但今天,他要回去了。 如今的熏儿和萧媚,应该是变得更加漂亮了吧?萧梦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 一想到熏儿,萧梦就有些激动,如此少女,世间罕有,这一世,他定当不会辜负。 五天后,便是萧家的成人仪式了,也不知道熏儿和萧媚两个丫头修炼的如何了? 成人仪式,他也很期待呢。 一年前,萧炎夸下海口,要向他挑战,现在回想起来,多么可笑。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他与萧炎之间,终有一战。 五天后,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萧炎击倒。 任他有主角光环,那又如何? 区区萧炎,宛如蝼蚁。 “叮叮——萧玉小姐姐将于两天后回到萧家哦,宿主若是将其撩到手的话,可以获得奖励的喔。”系统的声音响起。 萧玉,多么优雅动听的名字。 终于,可以亲眼见到了吗? 要知道,原着中的萧玉,可是有着一双又白又长的腿呢。 如此美女,若是能够追到,岂不快哉? 更重要的是,还能获得系统的奖励,好处多多啊。 “系统渣渣,撩到萧玉后,有什么奖励?”萧梦笑了笑,开口问道。 要知道,系统是听不懂人话的,毕竟,系统也是为了宿主才存在的,所以说,他才是系统的衣食父母。 “宿主撩到萧玉后,可以获得300经验值,财富值2000,能力值2000哦。” “任务完成后,宿主可以直接提升至斗宗六星修为哦。”系统淡淡的道,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声音。 这系统发布的任务,倒也不错。 毕竟,只有无尽的撩妹,他才能变强。 其实萧梦的内心是很不愿意的,但为了变强,他也只能多撩一些啦,他也是被迫经营而已。 等把萧玉撩到手后,他的未婚妻,就又多了一个。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总不能让萧炎拐了去,那样是万万不可以滴。 撩尽天下妹,不负红颜卿。 萧梦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是斗气大陆好看的小姐姐,他都会出手。 这 一世,有他在,萧炎是没有机会滴。 等萧玉小姐姐回来后,迦南学院的若琳导师说不定也会一起前来。 原着中,若琳导师也是很漂亮的女子,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征服一下。 嘿嘿,萧梦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到时候,还可以让若琳导师教自己修行,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简直无法想象啊。 把熏儿和萧媚送到迦南学院后,他还可以去青山小镇找小医仙,还有塔戈尔沙漠的美杜莎女王,这些小姐姐,他也很期待的呢。 毕竟,他也要变强的不是,不去撩小姐姐,怎么获得经验,还怎么变强嘛? 修炼和撩妹,都不可以耽误。 “叮叮,萧媚小姐姐遇到萧炎骚扰了哦,还请宿主尽快前往解救,以免被萧炎迫害。”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非常急促的样子。 萧梦心中暗角糟糕,“这萧炎,上次就想对萧媚下毒手,这一次,只怕是会更加过分。” 如果他去晚了,萧媚会不会有危险? 萧媚,等着我,哥这就来救你。 萧梦不再啰嗦,他的女孩,萧炎,是动不得的! …… 萧家后山上,绿树成荫,百花齐放,鸟语花香,宛如人间仙境。 山上的一处温泉边,萧媚正小心翼翼的褪去了衣裙,她玉手轻轻将粉红色的衣裙放在一旁,在确定四周无人后,她这才轻灵的跳跃入温泉中,动作十分优雅。 “好舒服的感觉。”萧媚刚一跳入温泉里,便是感到了一股舒畅的快感,她俏脸微红,玉手轻抚着冰冷的泉水,小脸上洋溢着惬意。 “萧梦哥哥,已经离开很久了呢,莫非是被纳兰姐姐给迷住了?”萧媚嘟起了粉红色的小嘴巴,她的目光看向远方,心里很是思念。 “等萧梦哥哥回来后,她才不会原谅呢,坏人,这么久了,都不来看她。” 萧媚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在温泉的水面上一起一伏的,如今已经是具有了成熟的韵味,她的心里,一直还牵挂着萧梦哥哥。 她还时常看见熏儿姐姐一个人在夜里凝望夜空,很孤单的样子。 萧梦哥哥走了以后,熏儿姐姐除了修炼以外就没有懈怠过,她,真的很优秀呢。 萧媚扬起了雪白的小腿,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小水珠,在阳光的倾洒下,显得极其好看。 每次修炼后,萧媚就会独自一人来到这处温泉里洗澡,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微微放松一下。 等萧梦哥哥回来后,还可以邀请他一起来泡澡,那样的话,是多么的幸福。 感受着惬意的水温,萧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动人的微笑,她本就是极其单纯的少女,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躲在草丛里的萧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温泉中的少女,如今,他已经是斗者三星,已经学会了隐蔽自身的气息,再加上草丛的掩盖,萧媚自然是察觉不出。 在萧炎不辞辛苦的跟踪下,他终于是得到了萧媚的行踪,今天这一刻,他早已蓄谋已久。 草丛的叶子为萧炎的头顶增添了一抹原谅色,他蓄势待发,准备对萧媚动手,他相信,今天,他一定可以得到萧媚。 上一次,他差一点就能成功,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今天,他一定要做一次真正的男人。 “呵呵,表妹,好巧呀,在洗澡呢。”这时,萧炎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目光看向萧媚此时一丝不挂的娇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萧炎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萧媚瞧得突然出现的萧炎,迅速将暴露的娇躯潜入了温泉之下,仅仅只是将小脑袋露出在水面上。 可即使是这样,依旧是春光乍现。 “表妹,表哥可以可以和你一块洗澡呢,你看这温泉这么大,我们挤一挤吧?”萧炎看向此刻犹如被困绵羊般的萧媚,厚颜无耻的说道。 “萧炎表哥,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可是你的表妹呀。”萧媚被突然出现的萧炎吓得小脸发白,她的心里,有着一股不安。 她平日里都是独自一人在这处温泉洗澡的,萧炎又怎会来到这里? 莫非?是萧炎蓄谋已久,为了得到她? 这一刻,萧媚感到了一股无力感,萧炎来到这里,只怕会对她做出不好的事情。 现在的她,又怎能反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5章 番外·江迟失忆(下) 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很久远,叶谦感觉身体猛地一疼,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阴阳八卦内部的构造,而是漆黑的星空,以及熟悉的残垣断壁。? “无边谷!尼玛,终于出来了!”叶谦振奋万分,但随即感觉到浑身宛如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内脏,简直是绞动一般的疼。 可叶谦还顾不得这些,他从来没有试过空间突进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如果自己出来了,秋水却死在了里面,叶谦肯定会接受不了。 但当他看向怀中,怀里的秋水安然无恙的时候,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大概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和神器阴阳八卦之中,是有一处传送阵联通的。既然有传送阵存在,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空间障碍了,虽然叶谦不知道阵法,但空间突进取到了通过阵法的作用,那阵法什么人都可以传送,一次传送几个也可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秋水也成功出来了。 可叶谦还是来不及高兴,卧槽,这阴阳八卦被启动,天知道会有多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那些守卫这里的雷神部落军队,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马上,叶谦就知道自己的预料不错了,这何止是动静,简直是地动山摇啊!他感觉自己躺着的地上,已经剧烈的震动起来,这感觉比什么七级八级地震要厉害无数倍,仿佛地底有个什么庞然大物要冲出地面一样! “妈蛋!”叶谦只来得及痛骂一声,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的疼痛和伤势,好在大白倚靠意识也可以动,如今叶谦浑身可以说重伤严重,但意识清醒,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 以意识指挥大白,叶谦抱紧秋水,勉力让大白飞起,朝着无边谷外飞去。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但应该是飞出了无边谷范围,叶谦猛地听见后面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随后,是万丈光芒冲天而起,使得一瞬间,这里不再是黑夜,而是白昼一般!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无边谷里,一道冲天而起的金光直刺云霄,那金光起码有百丈粗细!也借着这一瞬间的天地光明,叶谦瞅准了一个不太远的山峰,驾驭大白冲了过去,他也来不去寻觅什么藏身之处,就那么倚靠大白直接冲进山峰内部,也不知道有多深,但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却也已经是拼尽了全力。 浑浑噩噩之间,叶谦啥也没法做,眼睛一闭,就这么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谦缓缓的醒来,却现自己躺在一个十分舒服的地方,自己浑身的伤势,却 并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更因为现在苏醒过来,更加的疼痛难忍。 叶谦忍不住出了一声吸气声,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叫:“叶先生,你……你醒啦?!” 叶谦微微扭头,这才现,自己躺着很舒服的地方,居然是秋水的身上,她斜斜的依靠着山壁坐着,自己就那么躺在她的胸前,甚至这么一扭头,就能够看见,自己面前有一个比较挺拔的存在,嘶,那自己脑袋下面软软的东西,莫不是…… 不过,秋水却没有感觉丝毫的羞赧,反而是大方的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一瓶丹药,拿出一枚送到叶谦的嘴边,欣喜的说道:“叶先生你终于醒了,还好之前你炼制的丹药,长老给了我一些,这些丹药你服用之后,应该有用处。” 叶谦吞下丹药,苦笑一声,他给青桑族的顶多是些三品四品的丹药,就算有五品的,也都被罗老头珍藏,怎么会给秋水? 不过,他既然醒过来了,自然就可以取出自己戒指里的丹药了,他一边小心的取丹药,一边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具体我不还知道,但我醒来,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多个时辰了。”秋水回答道。 叶谦找到了几颗五品丹药,都是针对内伤,以及灵力和心神消耗的丹药,服用下去之后,顿时就感觉身体好受了一些。 只是,他才懒得动弹,有这么舒服的地方躺着,干嘛要换?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个山洞,正是他降落时依靠大白直接轰出来的。不过,大白太过锋利,倒是没有把这里炸开,而是穿透出了一个很狭小的通道,也难怪他以这样的姿势躺在秋水怀里,事实上,也只能这么躺着,才能容纳两个人。 “二十多个小时,虽然你也昏迷了,但你并没有受什么伤,估计你苏醒过来很快,这么说来,我们从无边谷离开,最多也就一天多时间。”叶谦缓缓的说道。 秋水闻言,娇躯微微一震,她忽然轻柔的双臂拥住叶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叶先生,秋水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如此强大,却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可我呢,什么忙都帮不上,结果却一点儿伤都没有……” 她说的是实情,那种危机时刻,叶谦抛弃她独自逃命,恐怕没有任何人说出个不是来。可叶谦没有,依然是拼命带这她逃出来了。即便是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可秋水这里,却一丁点伤势都没有,就算是大白在叶谦无意识的状态下穿透山壁,她身上连擦伤都不多,因为她在叶谦的怀里…… 叶谦笑了笑,没法子啊,这人 呐,魅力太大了,又俘获了一名美女的心。“秋水啊,我现在动弹不得,你可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他这么一说,秋水浑身微微一颤,难道他对自己,一点点都不动心,就算拼死救了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别的什么,根本就是一点都看不上自己么? 就在她眼泪快要滴落的时候,却又听叶谦说道:“要占也要等我能动的时候再占,不然的话,我可要难受了……” ‘噗嗤’秋水一下没忍住,破涕为笑,如果不是担忧叶谦的身体,她肯定会娇羞的在叶谦身上来两记粉拳。 “话说,你醒了之后就一直这么坐着么?”叶谦问道,他其实很想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番外·参加综艺 高级技术型人才, 无论在哪里都很受追捧。 在毕业前,就有很多美国的研究所向江迟抛来橄榄枝,甚至连NASA都发来邮件,希望能邀请江迟参加某个航空项目研究。 江迟志不在此, 博士毕业后, 他如愿进入华国工程院机械研究所任职。 因为要回到国内上班,他和秦晏开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异国恋。 某天, 研究所所长找到江迟, 说有一档综艺通过所里找到江迟, 希望江迟能去参加。 江迟从工作台后面抬起头,护目镜下面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啊?参加综艺?” 什么综艺能来找他们研究员参加啊?最强大脑? 所长说:“是一个生活类旅游综艺,推广冷门职业的。” 江迟拿起测绘笔继续作图,断然拒绝:“没时间去,我差个项目评职称。” 研究所的李所长眉头一皱,预感到这事不好协调。 江迟的项目很重要, 但推广他们机械专业更要紧。 现代社会风气浮躁, 愿意潜心做研究的人越来越少,所里今年的研究生又没招上来,工科专业作为冷门中的冷门, 最缺少的就是宣传途径。 在他们工作号上发一万篇公众号推文, 也不如一次媒体推广曝光大呀! 之前文物修护研究院也冷,自从拍了个纪录片以后火了好一阵子,可把其他研究所馋坏了。 综艺邀约找上他们的时候, 李所长别提多高兴了! 连主题他都想好了,就叫《我在研究所搞科研》! 看看他们所江迟这脸、这身段、这技术,在电视上那么一亮相,那学生啊投资啊, 还不全都是手到擒来?准把那群修文物的风头给压下去。 谁料江迟居然不愿意去,这可给李所长急坏了。 李所长苦口婆心:“江博士,这是一个向观众宣传咱们研究所的好机会,你不能光考虑你自己的小情小爱,你要考虑咱们专业的未来啊!” 江迟:“......” 他们专业的未来都压在他身上了,这叫江迟还怎么拒绝? 在所长殷切热烈的目光中,江迟签下了综艺合约。 这个综艺名叫《行业的旅程》,是一档旅游类直播综艺。 嘉宾大多是冷门神秘行业的从业者,有明星、法医、物理学家、文物修复师、中医针灸师、物理学家、殡葬主持人、动物义肢修配师、电竞选手、非遗传承人....... 整个综艺总共分六期,每期都会邀请3-4组嘉宾参加。 江迟参加的这一期有四个行业,分别是:工程师、针灸师、电竞选手,还有一个留足了悬念问号。 其中两个电竞选手是去年冬天的S赛世界冠军,热度非常高,另一个针灸师是个大网红,也有很多粉丝。 还未开始拍摄,广大网友就已经期待万分,对于那个没有公布的问号行业更是有上百种猜测,吵得几乎要隔着网线打起来。 节目编导没有跟江迟卖关子,直接说:“那豆芽直播背后的大股东,傅氏总裁。他们平台要成立公益基金会,专门扶持那些快要消失的行业。” 这档综艺节目只是个预热,明星、网红、电竞选手都是请来拉热度的,主要是为了非遗铺路。 “嗯,那倒是挺有意义的,”江迟把保密合同也签了,心下又有些疑惑:“总裁也算行业吗?我也认识个总裁,叫秦晏,您听说过吗?” 编导手一抖。 谁不知道秦晏啊,他们找上江迟,不就是因为听说江迟是秦晏的绯闻男友? 编导想起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不由试探地问了一句:“秦总和您是?” 江迟把协议递回去,没什么犹豫地说:“他是我爱人。” 编导心跳得飞快,本着‘不问肯定不成,问了还有一丝机会’的原则,小心翼翼地问道:“秦总最近忙吗?您也可以带家属参加,傅总就是家属,跟着针灸师余鹤来的......那俩电竞选手也是一对。” 江迟原本想说他家秦总忙死了,一分钟几个亿上下,哪儿与时间参加什么综艺,只是一听其他嘉宾全都成双入对,当下有些犹豫。 晚上和秦晏通话的时候,江迟把这事说了。 秦晏上个月刚把秦知颂骗到美国来,计划最近回国找江迟。没想到江迟忽然签了个综艺,看合同还是24小时直播。 他第一反应和江迟一样,拒绝得很果断:“那等你拍完综艺我再去找你吧,我就不去参加了。” 秦晏的回答倒也在江迟预料中,但他真的很想和秦晏一起去。 这个综艺是个慢旅游综艺,编导说跟度蜜月似的,要不傅总和余鹤他们也不能来。 江迟说:“我也没拍过综艺,要是在游戏环节出丑,洪子宵一定会做成动图表情包嘲讽我十年。” 秦晏对江迟很有信心:“你那么聪明,力气又很大,无论是比智力还是体力都不会输的,别太紧张了。” 江迟把下巴搭在手臂上,侧头看向镜头里的秦晏:“可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对面是两对情侣,情侣狗从不按套路出牌,搞出什么骚操作都不奇怪。” 秦晏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你是在请求我的帮助吗?” 江迟低低地‘嗯’了一声:“嗯,我请求晏晏宝贝支援,和我组成最强情侣狗战队。” 秦晏果然被江迟说动,他弯起长眸:“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江迟一下子来了精神:“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机场接你!” 秦晏说:“具体事宜我秘书去找平台对接,到时候我直接去录制地和你汇合。” * 节目组知道秦晏要来,又是一番兵荒马乱自不必说。 观众知道第一期来了三对情侣,纷纷调侃节目组用尽了人脉、下足了本钱,竟然硬是把节目成了蜜月综艺。 两位身价千亿的总裁、两位世界冠军、一位帅炸天际的网红针灸师、一位出身国家级工程研究所的科学家,这期节目噱头十足,还未开播就在网络上引起热议,可谓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江迟对此一无所知,等到《行业的旅程》开拍,直接从京市坐飞机飞往录制地点。 工作人员在机场接到江迟,车里已经装好了几个摄像头,暂时还未开启。 拍摄要机场开始拍,节目组知道江迟是素人,想必也不会刻意打扮,就派了化妆师过来,先简单帮江迟收拾一下。 在车上,化妆师匆匆给江迟吹了头发,又修了修眉。 “一定要化妆吗?”江迟问。 化妆师打开化妆箱:“没有强制要求,您五官立体,化了妆会更上镜。” 江迟摇摇头:“那不用了,谢谢。” 化妆师只好取了散粉,用散粉刷在江迟鼻翼处清扫而过:“我给您扫一点散粉,气色会看着好一些。” 散粉的味道很香,江迟有点想打喷嚏,他按了按鼻子:“谢谢。” 散粉还没有在江迟脸上待够10秒就被江迟揉花了,化妆师见状叹了口气,心说就这样的确实也没法化妆。 好在江迟很英俊,皮肤几乎没什么瑕疵,勉强能抗住摄像头的怼脸直拍。 十分钟后,录制正式开始。 直播间里早已蹲满等待节目播出的观众。 这一期的节目爆点非常多。 六位嘉宾中,作为素人的江迟难免显得有些普通,除了高学历,好像并没什么其他亮点。 江迟第一次参加节目,秦晏也还没到,他一个人在车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靠在后座上闭上眼装自闭。 直播间的弹幕划过一串省略号。 不过他们也不是来看江迟的,而且江迟有博士光环。 观众对高学历人群的容忍度很高,见江迟这样,反倒觉得很符合他们想象中科学家的形象:沉默稳重、不善言辞,帅而不自知,衣着妆发都中规中矩。 导播镜头一切,摇到秦晏那边。 秦晏一身西装挺括,头发梳在额后,整个人冷俊又神气,只出现在镜头半秒钟,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最难得的是,秦晏身上有股极致的清冷气质,别说是在这个节目里,就是放眼整个娱乐圈,也没有谁有这般出尘的气质。 观众的热情一下被点燃。 [这是秦晏?!秦氏的总裁?] [这也太帅了吧,好绝一男的]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他又有钱、又聪明、又帅。] [我以为余鹤已经天下无敌了,这又是谁的男朋友?] [有1说1,秦总和余鹤不是一种气质,余鹤是明艳挂的,可秦总气质好冷。] 秦晏对网友的热议并不知晓,他迈开长腿,径自贴着节目组标识的七座商务车,俯身敲了敲车窗。 江迟侧过头,睁开眼。 看到秦晏的瞬间,江迟眼神刹那明亮起来。 弹幕:!!!!! [是我的错觉吗?这个素人怎么一眨眼就变帅了?] [他的眼睛在发光哎!] [很明显,秦总的男朋友出现了。] [他刚才坐在车里的感觉......嗯,也不是说不帅吧,但和其他嘉宾比起来确实没那么打眼,但怎么秦晏一出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对对对,一下子从普通帅哥变成阳光男神了。] 直播间弹幕刷得极快,密密麻麻的几乎把屏幕都遮了起来。 江迟并不是很习惯直播,尤其是看到秦晏,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他跳下车,一把抱住秦晏:“宝宝!” 秦晏反手抱住江迟,提醒道:“在直播。” 江迟这才反应过来,按住领口麦,凑到秦晏耳边:“宝宝,我好想你。” 秦晏眼中冰雪消融,含笑看着江迟,他甚至没有挡住麦,很坦荡地说了句:“我也想你。” 在听到江迟喊秦晏‘宝宝’的同时,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疯了。 [宝宝?] [我就说了秦总不瞎!这个江迟果然有点东西。] [这江迟到底什么来头,刚开始:木讷的工科生,现在:诡计多端绿茶GAY。] [他会变脸,我去,他这张超帅的脸是秦晏限定版吗?我现在每一帧截图都他妈的好帅,和刚才在车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弹幕还在激情讨论,直播镜头却切到别的组去了。 本来大多观众都不是冲着这组来的,没想到刚看来劲,镜头忽然就切走了。 这委实太过扫兴,观众打了满屏问号以示不满。 [我不想看这一对的时候你们拿他们开局,我刚看出点意思你们又切镜头?] [无语,导播能干干不能干找个厂上班吧。] [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会员不能看的吗?] 倒也没什么不能看的,江迟只是握着秦晏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只是在录制前和节目组对接时,秦晏这边曾经特别强调,要避免播出一切亲密镜头。 节目组也不知道这个‘亲密镜头’的把握空间是什么,为了防止争议,也为了更好过审,索性卡掉了所有亲吻的镜头。 录制和直播之间有半分钟左右的延迟,足够他们及时切换场景。 可惜由于第一期就是三对情侣,切镜头切得太频繁,没多久就被有心人总结出规律。 后来,所有观众都知道,如果突然镜头没有预兆地切到了别的组,那么毫无疑问,刚才那组一定是在亲亲。 至于是在亲哪里,就要靠观众朋友们的想象力了。 此时,各位观众还未能总结出这个规律,并不知晓切镜头的真实原因是江迟亲了秦晏,还以为是江迟这组人气不高,才被节目组故意卡掉镜头,当即义愤填膺,直接冲了节目组的官博。 节目组把脏活累活都干了,结果还要挨骂,简直冤死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江迟那情不自禁的一吻。 他们许久未见,只吻在了秦晏手上,江迟已经很克制了。 番外·综艺2 第一期录制地点在西南, 是坐村。 初春三月,正是山茶花盛放的时节,十里山茶漫山遍野,处。 更远处, 山林辽阔浩瀚, 几座屋舍,炊烟袅袅, 良田、美池、桑竹错落其间, 远离城市的喧嚣与吵闹, 天地。 下,这里没有人声、没有犬吠,在阵阵风声中,显出一极致的安静。 春寒料峭,山里的气温更低,空气中都是冷冽的味道。 江迟问秦晏:“冷不冷。” 秦晏回答说不冷, 而后遥望青山:“我喜欢这里。” 江迟眼含笑意:“嗯, 我?喜欢。” 听到他们这么说,节目组工作人员脸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只有这些没吃过苦的大总裁小少爷, 会如不谙世事地说出‘喜欢’两个字。 他们敢保证, 用不了半个小时,他们就不会喜欢这儿了。 从山下走到山上,有将近五里地的路程, 这段路崎岖狭窄,汽车开不上?,只能乘坐摩托车或者步?。 这是节目组设置的第一个难题。 要赢得交通工具,首先要和其他嘉宾汇合。 这次的节目一共有六位嘉宾, 除了江迟和秦晏,另外位嘉宾分别是余鹤、傅云峥、姚惊雨、裴允珩。 其中余鹤和傅云峥是一对,职业分别是中医针灸师和总裁,裴允珩和姚惊雨是另一对,两位都是电竞选手,?年的世界冠军,一起打下路的,裴允珩位置是ADC,姚惊雨的位置是辅助。 节目组把个人的背景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将带有线索的信封递给江迟:“你们现在需要寻找除了彼外的其他嘉宾,只要找到一个,就?来我报到,根据顺序获得不同交通工具的选择权。” 导播将镜头切到三交通工具上。 分别是:摩托车、驴车、儿童摇摇车。 儿童摇摇车在屏幕中,弹幕都要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明明?直接让他们步?,偏偏整个摇摇车,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节目组是会搞事的,上来就拆CP重新组队。] [?就是说,除非傅总和秦总率先找到彼,否则我们至少能看到一个霸道总裁坐驴车或者走上山?]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好,精彩精彩。] [只有我更关心谁和谁会一起坐摩托吗,又了第一惹人恨,又要在自己男朋友面前和另一个男人共乘一车,想想就很修罗场!] 江迟和秦晏领了任务,分头?找其他嘉宾。 说是分头?找,但江迟装模作样地找了十分钟,就随便找到一棵树往上一靠,装模作样地说:“哎呀,走不动了。” 秦晏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往竹林深处走,游山玩水似的,只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走。 编导都汗流浃背了,在耳麦里对秦晏说:“秦总,您至少说点什么吧。” 秦晏说:“我要和江迟一组。” 编导:“.......” 算了,还是?问问江迟怎么想的吧。 江迟比秦晏好说话很多,编导问他为什么不找人,他?没藏着,很直接地说:“你们游戏设置有漏洞,只要我和秦晏不?找人,等那两组相互组队,我们自动排名第三,就还是一组了。” 弹幕: [什么?还?这么玩?] [就不要排名只要男朋友呗?] [我觉得这样不好,节目组拆队就是不想让情侣绑定,要都这么想就谁都别找了,都和自己男朋友一组得了。] [不能谁都不找的,别的不说,姚惊雨玩什么游戏都很认真,只要他找到一个,裴允珩自然会和其他人组队,所?多?只会有一对情侣拆不开。] [等等,等等,他俩刚商量了吗?都带着麦,我没听他俩说话啊。] [靠,这是什么默契,磕到了,磕到了。] 秦晏和江迟算盘打得很响,他俩谁都不?找别人,后就能自动结为一组。 虽然没有车?坐,但争到第一?只有一个人能乘坐摩托,第二那个驴车秦晏是绝不会坐的,所?还不如个第三,两个人溜达上?。 ?李箱确实很沉,力能扛鼎的江迟来说,压力?不算太大。 在认识江迟之前,秦晏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玩游戏。 这个选择绝不是优解。 和其他嘉宾结组,是快融入一个团体的方式。 如果接下来的任务需要结盟的话,大家肯定都会优先选择有自己男朋友那组结盟,而秦晏和江迟这么玩,其他两对情侣交叉结组,必然自动绑定,他们则默认会被孤立。 分组的方式有很多,这是糟糕的一组队方式,不仅在第一次任务落后垫底,而且对于后续的任务?很不利。 秦晏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他们甚至不用商量,就知道彼会做出一个选择。 秦晏对?感到些许不思议。 之前他的胜负欲?很强,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对胜利和失败忽然间就看淡了。 这真的是件很?奇的事情。 爱情轻柔如春风细雨,又凛冽似刀霜雪剑,不知不觉化?了秦晏的求胜之心。 秦晏因江迟而变得更加坚强,?更加柔软。 然而天不遂人愿,秦晏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就听到?后有人喊了句:“傅老板?” 秦晏转过?。 在竹林间的薄雾中,秦晏看到一位容貌昳丽的青年。 来人生了副极好的样貌,一双桃花眼澄澈明朗,灵气逼人,瞧着大约二十岁出头,满?却尽是轻狂恣意的少年气,浑然不似在世间吃过半点苦头的样子。 只看这张脸,就必然是宣传中‘帅得惊天动地’的余鹤了。 不愧是傅云峥的爱人,确实很好看。 秦晏和傅云峥都是上市司的总裁,两人?交已久,却从未正式?过面。 一是秦、傅两家生意?无往来,二是秦晏活跃在商界的那几年,正逢傅云峥出了车祸,不大出现在人前。 算算日子,傅云峥痊愈归来时,秦晏又刚认识江迟,正忙着谈恋爱,?没怎么参加圈子里的聚会。 谁?没想到,这两位资本界的大佬,首次会晤居然是在综艺节目中。 更有趣的是,在?到傅云峥之前,秦晏先遇到了傅云峥的爱人。 秦晏微微颔首:“你是余鹤?” 余鹤看到秦晏有些恍惚,听到秦晏叫他名字回过?。 余鹤很快道歉说:“对不起,您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我一时有些晃?,真是冒犯了。”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难免有些轻浮,大抵是因为余鹤生得太出挑,讲话又很真诚,秦晏倒不觉得冒犯,只是有些诧异。 秦晏语气淡漠:“你?过我?” 余鹤说:“没有,只是觉得我家傅老板二十岁时,应该?是您这般冷峻非凡,矫矫不群。” 秦晏随口问:“你没?过傅总二十岁的样子吗?” 余鹤遗憾道:“他二十岁时,我七岁。” 秦晏:“......” 和江迟一组的愿望破灭,秦晏心情着实不太愉快,一边漫不经心地同余鹤聊天,一边?任务点报到。 他们是第一个到的,得到了好的交通工具摩托车。 余鹤戴好头盔,长腿一迈跨坐在摩托车上。 秦晏气质冷清又高贵,余鹤猜测这位怎么?不能是0,男人之间本来?没那么多讲究,两个1就更没什么忌讳的了。 余鹤拍了拍后座,很自来熟地说:“来,我带你上?,然后再下来接他们。” 秦晏想的和余鹤正好相反,他?余鹤长得这么漂亮,想然?为余鹤是下面那个,就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摩托车风驰电掣,引擎轰鸣一声飞驰而?。 秦晏晃荡一下,扶住了车座。 “没事,秦总,你扶着我就?,这山路太陡,骑慢了反而不稳......”余鹤降了点速,按住领口的麦,继续说:“放心吧,两个1是没有未来的,你家那位不会吃醋的。” 虽然余鹤按着麦,摩托车引擎声音又大,余鹤本?为这句话录不上?。 但耐不住节目组故意搞事,刻意把音量拉到大。 听到这儿,弹幕瞬间疯了: [什么玩意?两个1???] [江迟和傅云峥更像1吧,两对情侣个1?] [说实话,这位站一起真?玩猜猜谁是0的游戏了!] [0异事件——走?山村之消失的0。] [1不1的放一边,这俩人是真养眼,气质一冷一热,简直绝了。] [纯看脸的话......我个人觉得余鹤和秦总是0的能大,因为他俩好看。] [我?,所?现在是两个0对着装1?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秦晏和弹幕的反应差不多,他沉默几秒,语气平静地问余鹤:“你是1?” 余鹤反问:“你不是吗?” 这时候好像很难说出‘不是’两个字来。 秦晏没回答,相于默认了。 他?不太相信余鹤的话,毕竟余鹤生得实在太过漂亮,而傅云峥是成名已久资本家,又年长于余鹤,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谁会认为余鹤是攻呢? 但他?未提出质疑,只是说:“那傅总对你还挺好的。” 一说这个余鹤就来劲了,他索关了麦,继续说:“然了,傅老板超爱我的!其实真的爱一个人,体位就没那么重要了,我?愿意为他做0,你觉得呢?” 秦晏还沉浸在‘傅云峥是0’的震撼中,根本没太注意余鹤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秦晏说:“是的,那些都不重要。” 余鹤简直遇到了知音! 虽然平时他从不会刻意和谁说自己是1的事,但无论谁知道他攻了傅云峥,都是一副极度震惊的模样,然后结结巴巴地质问他‘你怎么敢’,搞得好像他强迫了他家傅老板一样。 天地良心,如果傅老板想要他,他??躺得很平的! 要不说秦总是?过大世面的人呢。 高山流水遇知音,没想到参加个节目,居然遇到了能理解他的人。 真是太难得了! 余鹤忍不住多讲了两句:“哎,他们都不懂,做1很难的,压力?很大,你看傅老板那么厉害,我只有加倍努力能配得上他,别人说我是个废物我是无所谓的,但他们要说傅老板眼光差,我就要气死了。” 秦晏指尖微动。 这一刻,他仿佛从余鹤口中,听到了江迟从未宣之于口的心里话。 这些藏在心里的苦恼,余鹤想必?不会对傅云峥说,就像江迟未向秦晏提及过一样。 爱情不只有风花雪月,还有投入、有尊重、有忠诚、有责任、有奉献、有妥协、有关切。 从相爱的那一刻起,这些一切的一切如影随形,沉甸甸地压在两个人肩上,即便他们都明白这是庸人自扰,情绪是很复杂的东西,?非安慰一句‘别这样想’就能够消除的。 秦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些什么,能排解掉江迟心头的压力。 他甚至无法和江迟面对面谈这件事—— 假如江迟意识到秦晏关注到他的紧张,根本起不到任何正向的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爱情是一道如甜蜜的枷锁,将两个人的命运牢牢牵扯在一起,相爱的两个人越难开诚布地?谈,因为感觉和压力这东西本来就很微妙,就像奥数卷面上后一道拓展思维的附加题,明明是否作答都对卷面成绩?无影响,但这道题只要一天没做出来,在无数个不经意间想起的时刻,心头便总会划过一丝奇异紧张感。 原来患得患失是爱情中的通病,无论谁落入情网中,都不免心事重重,多愁善感,连恣意不羁的余鹤?不能免俗。 于是秦晏?关了麦。 这话对余鹤说的,?是他想对江迟讲的。 秦晏说:“是傅总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只是希望你开心......金钱产业、名誉和影响力这些外在的东西他早就有了,而你不一样,你是他的情感寄托,无论你是?王还是乞丐他都会一样爱你。” 余鹤呼吸微窒,恍然间有隔着秦晏和傅云峥对话的错觉。 这感觉很奇怪。 ?许是因为秦晏和傅云峥地位相似;?许他正骑着摩托车背对秦晏,免?了眼?交流的尴尬;?许是因为秦晏气质冷清,像是个很靠的树洞。 总之,这些藏在心里的话,突然就很容易地讲了出来。 余鹤声音清朗:“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但我想变成更好的人,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在他需要的时候保护他......我想成为他的依靠,不想他总是那么辛苦。” 秦晏一下子不说话了,很半天喃喃重复:“成为他的依靠......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秦晏这样郑重其事,余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轻咳一声:“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我就是再活十辈子,?赚不到傅家一年的净利润。” 就算余鹤一年赚100万,不吃不喝全攒下来,要一百年能赚够1亿,而像傅氏那样大的企业每年净利润高达千亿,那?就是.......100000年。 秦晏?轻咳一声,安慰道:“企业做到傅家那样的位置,钱就只成为一个数字,除?分红,真正到手的?没多少。” 余鹤哀怨地看了秦晏一眼,显然对傅云峥这类大佬的收入了若指掌:“那?有几百亿,对吧。” 秦晏:“.......爱情是无价的。” 余鹤叹了口气:“所?我压力真的好大!做1真是太难了!” 秦晏认同道:“好吧,确实挺难的,辛苦你了。” 番外·综艺3 另一边, 江迟找到了裴允珩,自动结为一组。 他们组与傅云峥和姚惊雨二人几乎同时到达了任务点。 几个人商量过后,决定让驴车拉着行李箱,剩下四个人都走上去。 八个行李箱往驴车上一放, 比两个成年男人还沉, 那个小毛驴看着还挺瘦弱的,他们就拿下来两个行李箱, 轮流拎着上山。 导演组弱弱地指了下儿童摇摇车:“那这个......” 镜头随着导演的视线, 从傅云峥、江迟、裴允珩身上依次切过, 一位总裁没人敢使唤,一位科学家身份太高、一位裴家少爷也不好惹...... 导演犹犹豫豫,目光和镜头最后落在了现场唯一‘无权无势’的姚惊雨身上。 姚惊雨眉梢微挑,眼眸如星,静静导演对视几秒。 导演:“姚......” 一个姚字才说出口,导演话还没说完, 姚惊雨就动了。 姚惊雨转过身, 自觉走向儿童摇摇车。 导演心中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冠军少年,果然很识时—— !!!!!! ‘时’字在导演脑子里打了个弯,‘务’字还没出来就化为尖锐鸣哮! 只见姚惊雨走到那辆儿童摇摇车面前, 长腿一抬, 一脚把摇摇车踩碎了。 姚惊雨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把摇摇车踩碎了。 踩、碎、了。 弹幕:“......” 导演组:“???” 姚惊雨语气平淡,却流露出一丝瘆人的杀意。 他说:“导演,现在没车了。” 导演后背一凉, 竟然生出些面对诸多国际一线明星也没有的紧张,磕巴了一下说:“没......没车了,就走,那就走上去吧。” 姚惊雨点点头, 仿佛他的服从性天生就那么好一样,很乖驯地说:“好,听导演的。” 弹幕简直笑喷了。 [只能说导演组不太关注电竞圈,不知道我们惊雨哥的脾气。] [哈哈哈哈哈哈,导演组本来寻思捏个软柿子,没想到捏到铁板了。] [十七岁就能把战队经理打了的选手,你让他骑摇摇车?!] [更搞笑的是,刚才姚惊雨动的时候,我看到裴允珩抬了下手,看样子是想拦,但是没敢,哈哈哈哈啊哈哈。] [驴:还好我先走了。] [要逼他坐驴车,我怀疑他真能把驴宰了,不是夸张,是真宰。] 由于摇摇车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消失了,余下四人结伴而行,一起沿着山路走。 大约十几分钟后,余鹤骑着摩托下山来接人。 余鹤目光在傅云峥脸上落了半秒,漂亮的眉梢微微蹙起,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从开拍到现在,六个人一直挺和谐的,这回终于逮到余鹤脸色不好,导播切了镜头直愣愣地对着余鹤的脸拍。 直播间里的观众是看到余鹤和秦晏关麦的,一时间纷纷猜测两个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好脾气的余鹤脸上都带出了情绪。 也幸亏他们没听到余鹤说什么,否则余鹤那番‘做1很难’的言论,估计会被当作炫耀被喷上热搜。 傅云峥一眼就看出来余鹤又在撒娇,估计是想亲他,只是碍于人多亲不到,就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赌气玩。 裴允珩和姚惊雨同时和余鹤打了招呼:“余哥。” 姚惊雨他们战队的直播合同一直签在豆芽直播,和余鹤有些渊源。 余鹤和裴允珩经常一块玩游戏,很熟稔地说:“小珩,你骑摩托带小雨上去吧。” 裴允珩四下看了一圈,见江迟和傅云峥都表示赞同,就带着姚惊雨先走了。 二人走后,余鹤又和江迟打了招呼。 和所有人一样,江迟看到余鹤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的,除此之外并未多想。 而余鹤可就不一样了,在看到江迟的的瞬间,他独自凌乱了一会儿。 单独和秦晏的相处时,余鹤百分百确定秦晏绝对是1,但如果秦晏和江迟是一对,那么两个人中,那个1就只能是江迟。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江迟虽然是一副温柔阳光的好脾气模样,但他的气场太强了。 这种气场有别于高位者的盛气凌人,更多来源于灵魂深处的精神力量,看不见也摸不到,但能让余鹤感觉到‘安全’。 只有精神内核强大的人,才会拥有充盈如海洋般深邃力量,这种力量和缓温柔的包容万物、滋养众生。 江迟是四个人,不,是六个人里最攻的。 等江迟走远了些,余鹤关了麦,在傅云峥耳边窃窃私语:“原来秦总也是0。” 这个‘也’就很微妙。 引得傅云峥斜眼瞥了余鹤一眼。 余鹤心脏猛跳两下,胸腔间倏地流过一丝难以言表的愉悦,也不知道高兴什么,人来疯似的往傅云峥身上一跳,非要傅云峥背着他走。 * 四十分钟后,六个人先后抵达村落,在小院中集合。 一棵百年古树立在院门前,阳春三月,柳条青青垂入院中。 门上挂着块木匾,上书‘南山居’。 进了门,一方分外古拙的村野小院落入眼帘,砖瓦房、青石板,院内满种山茶,南风曛曛,花香袭人。 导演开始cue流程:“欢迎各位老师来到南山居,在这里流通的货币为南山币,所有物资都只能用南山币购买,每人起始资金200元。” 傅云峥问:“物资都包括什么?” 导演:“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出门右转150米,就有一间节目组经营的超市,我们会尽量满足各位嘉宾需求。” 副导演补充道:“是的,这个山村只是你们赚取南山币的大本营,各位嘉宾的活动范围并不受限,只要赚取足够的南山币,你们想去三亚玩都可以。” 秦晏问:“那怎么获取南山币?” 导演:“获得南山币的基本途径是做任务,每天都会开放日常任务供各位赚取南山币。” 既然来到了山村,日常任务自然离不开农活,包括但不限于犁地、播种、收割、采摘、挖竹笋、摸鱼等等。 这也是观众最想看到的。 除了综艺节目,他们还能在哪里看到身价千亿的总裁和世界冠军种地! 他们是来看这些人耍帅摆阔的吗?当然不是! 就要看大佬帅哥们面对农活一筹莫展,惨兮兮的样子的才有意思。 反差是这档节目最大的爆点! 导演继续说:“各位嘉宾也看到了,咱们的南山居还处于建设的初级阶段,生活用品还不是很齐全,为了维持各位最基本的生活,我们特意开办了一家[七号当铺],大家可以通过典当物品和技术来换取南山币。” 这是毕竟是一个展现嘉宾职业特殊性的综艺,为了让嘉宾们能够展示自己的专业,节目组做了很多相应准备。 有能够有利于总裁发挥所长的七号当铺、余鹤的针灸小药堂、江迟的机械工作室,还有能和世界冠军一起玩游戏的高配电脑。 当然,开启当铺、药堂、机械工作室、使用电脑都需要交纳南山币,平均下来大概五南山币一小时。 秦晏/傅云峥:“真黑。” 弹幕: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属我了。] [这异口同声也太好笑了,连音轨都是重合的!] [两个大资本家说节目组黑心,那是真黑呀。] [这综艺必须得追,不仅能看到大佬种地,还能看到大佬嫌五块钱贵。] [只有我觉得什么都能当这一点很有意思吗?] [节目组肯定是想让他们多干农活,典当农作物,但这几个人加起来几万个心眼子,将来一定能整出很多活来。] 七号当铺的设定很新颖,日常任务中所取得的农产品,再缴纳够任务所需数额之后,都可以到当铺换钱。 有趣的是,除了嘉宾们随身携带的奢侈品,七号当铺可以说是什么都收,越珍贵的东西价格越高。 这种时候,就很容易显示出人类的参差了。 网友猜测的不错,秦晏和傅云峥拿到任务卡以后,就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钻规则的漏洞,研究怎么用杠杆撬动更多资本,用南山币生南山币。 姚惊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灶台旁问节目组他们的伙食是需要自理吗? 在得到导演组肯定的回答后,姚惊雨预感到这两周的节目不那么好录。 裴允珩是个五谷不分的小少爷,根本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被院子角落的毛豆吸引了注意,还在关心为什么毛豆和黄豆长得很像。 姚惊雨:“......” 江迟心眼比较实,拿到典当铺农产品价格表后,第一反应就是多耕两亩地,从增加产值的角度来换南山币。 南山居只是大本营,只要赚够南山币,他就可以带秦晏出去住酒店。 这院落看起来古拙干净,很有野趣,但秦晏那么娇气,肯定是住不惯的。 这个节目的自由度很高,南山币和软妹币的兑换比是一比一,五星级酒店房间一天的均价是三千元,十五天就是45000元。 这个数字别说是秦晏,就连江迟也并不觉得很多。 可折换成农产品就非常数目就非常客观了。 一斤竹笋的市场价格是10元,足足4500斤竹笋换才能够45000元南山币,就是把整座后山翻过来,也挖不出这么多笋吧。 当然,农作物中除竹笋外,还有玉米、毛豆、四季豆、卷心菜等作物可以收集,只是其中竹笋的单价已经是最高的了。 他们还有一片鱼塘,鮰鱼的收购倒是很高,每斤20元,但鱼塘是限时开放的,而且捕鱼工具也要购买,钓鱼和摸鱼显然都合不上成本,节目组开放鱼塘,多半也只是录他们下水摸鱼的素材。 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提高生产效率。 这么多农作物,人力收割得收到什么时候? 必须把生产力搞上去,工业能改变世界。 江迟心中盘算着工业化进程,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在脑海中推进到第四次工业革命了。 什么风力水轮机、小型发电机,自走式动力机、粮食加工机械脱粒机、摩擦分离机、玉米烘干机、粮食加工机械脱粒机...... 江迟在心里列明了一串大有可为的机械设备。 这个节目不该请工科生来的。 如果江迟牟足了劲儿发挥,他能推进整个悬崖村的农业机械化进程,把节目组赚到破产。 * 见众人都理解了规则,导演发布了今天的日常任务。 【任务一:准备晚餐 任务奖励每人300南山币 任务二:十斤竹笋 任务奖励每人150南山币 任务三:默契挑战 任务奖励每人100南山币】 按照之前找队友的结组方式,现在的分组排名是: 余鹤,秦晏。 江迟,裴允珩。 傅云峥,姚惊雨。 余鹤和秦晏这一组率先选任务。 余鹤懒得要死,秦晏又不想去挖竹笋,两个人都不用商量,直接摸了南山币奖励最低的默契挑战。 默契挑战当然不是考验余鹤和秦晏的默契,于是又请出各自的伴侣出列。 需要两组情侣分别答对十道题才能挑战成功。 道具组布置了四张桌椅,又一人发了一块题板答题,一切准备就绪后,导演开始宣布规则。 “各位请注意:在答题环节,你们只需要写自己伴侣的答案就可以,比如我问江迟和余鹤分别喜欢什么颜色,秦总写江迟喜欢的颜色,傅总写余鹤喜欢的颜色,江迟和余鹤自己写自己的,明白了吗?” 江迟点点头,余鹤比了个OK的手势。 秦晏和傅云峥同时说:“明白。” 导演:“看来傅总和秦总已经很有默契了啊,非常不错,” “现在听题:江迟和余鹤分别喜欢什么运动?” 余鹤和傅云峥写得很痛快,写完就放下了题板。 而江迟和秦晏两个人则跟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彼此对视着,眼中满是迷茫。 余鹤和江迟挨着坐,见状搡了江迟一把:“你自己最喜欢的运动你不知道 ?” 江迟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秦晏一眼,才在题板上写下了三个字。 秦晏冷俊的眉峰微微蹙起,也低头答题。 最终的答案是—— 余鹤:打篮球。 傅云峥:篮球。 江迟:拳击。 秦晏:玩拳击。 看到秦晏题板上‘玩’字的瞬间,江迟呛咳一声,耳廓瞬间红了。 秦晏当时迷茫了半天,肯定是在纠结要不要写‘玩领带’! 玩领带那是运动吗? 虽然这边江迟耳朵都快着火了,但观众并未发现端倪,虽然‘玩拳击’这个表述有点奇怪,但玩篮球、玩足球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毕竟秦晏常年生活在国外,‘py’这个词直译过来就是‘玩’。 见四人拿下首胜,姚惊雨和裴允珩纷纷鼓掌庆祝。 余鹤松了一口气:“你俩这不挺默契的吗,吓死我了,这是送分题呀秦总。” 秦晏擦掉白板上的字:“江迟喜欢的运动很多。” “我喜欢的运动也多呀,”余鹤意气扬扬地一笑,拉着长声跟傅云峥说:“但傅老板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对不对傅老板?” 傅云峥微微颔首,淡淡道:“好好答题,不要撒娇。” 弹幕沉默一瞬: [余鹤呀!!!傅总还是那么宠,我需要吸氧。] [是我思想太脏吗?啥运动展开说说呗,] [能不能把脑子里废料清一清!你看江迟那身材,肩宽腿长的,光打拳击可练不出这么漂亮的肌肉线条。] [是的是的,我发现江迟越看越帅,初看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他好温柔。] [对对对,他就站在那儿,什么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无端地让人觉得很明亮,很温暖。] [爱了爱了,这些有钱人吃得真好,你看余鹤,再看江迟,这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美男啊。] 在后面看弹幕的导演嘴都要笑歪了。 好好好,果然是擦点边的话题才能引起讨论。 下个问题直接上强度! 导演:“请听第二题:你们两个人是谁追的谁?” 这道题很简单,几秒后,四人同时亮开题板—— 余鹤:傅老板追我。 傅云峥:我追余鹤。 江迟:他追我。 秦晏:他追我。 现场所有人:!!!!!!!!!! 姚惊雨近距离吃到了大瓜,激动猛吸一口气,倏地抓住裴允珩的胳膊,痛得裴允珩一激灵。 裴允珩:“哥、哥、哥我手,我手还打职业呢!” 弹幕已经疯了。 [塑料情侣石锤。]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啊哈哈。] [刺激啊刺激,好刺激,瓜来!] [说默契吧,连谁追谁都说不清,说不默契吧,两个人的答案又跟复制粘贴一样。] 导演组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这太抓马了! 江迟和秦晏都是没参加过综艺节目的素人,原本没指望他们能出什么看点,谁想到有些人天生就被综艺之神眷顾,就是能接二连三地爆梗! 真是意外之喜! 他们这个节目注定会统揽热搜,大火特火了! 余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趁势倒进傅云峥怀里:“我的天啊,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没默契可以不挑战,还不如.......不如挖竹笋去呢。” 导演组也cue他们:“秦总、江博士,解释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晏也不说话,就默默地注视着江迟。 他们都在预判对方的回答—— 导致亮出的答题结果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和秦晏对视两秒,江迟才想起来之前和秦晏商量过这事,说好为了掩盖他捞错人的丢脸事,以后都对外宣称‘他对秦晏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这个版本。 江迟立即改口道:“我追的他,我对他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导演狐疑道:“你俩到底谁先动的心??” 江迟和秦晏异口同声:“我先动心的。” 弹幕:哇哦,刺激。 番外·综艺4 江迟和秦晏的默契挑战玩得稀碎。 如果不是节目组放水, 他们大概玩到天黑也不能答对十道题。 默契挑战结束后,江迟和裴允珩去后山挖竹笋,姚惊雨和傅云峥厨房准备晚饭。 余鹤跟着傅云峥钻进厨房,秦晏则陪江迟一起去了后山。 裴允珩非常有眼力见, 自然不会杵在两人身边当电灯泡, 背着竹筐去另一边挖笋。 摄影师不远不近地跟在二人身后。 江迟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慢慢也就无视了。 他把麻线手套递给秦晏:“竹叶很锋利, 戴上点手套。” 秦晏没动, 他就静静站在竹林下, 眉眼冷清淡漠,气质比青竹更加清傲,什么也不做就美得跟幅画似的。 纵然是在山野之间,也掩不住秦晏满身矜贵。 秦晏方才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江迟带来的运动服,半蹲在地上看江迟挖竹笋。 江迟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这也许来自工科专业对于分寸的精准把控, 江迟挖竹笋硬是挖出排地雷的感觉, 就差拿个小刷子一点点去扫竹笋尖上的土了。 弹幕急得恨不能上手替他挖。 秦晏倒是不着急,蹲累了就靠在一根竹子上,撑手看江迟干活。 半晌, 江迟挖出了一根完整的竹笋。 秦晏转过身, 示意江迟把竹笋放进背篓里。 江迟把秦晏背上的背篓摘下来:“背着多沉,先放一边吧。” 竹林满目青翠,长风吹过, 竹叶簌簌作响,残叶飘落如雪,形成一种画卷般的寂美。 秦晏伸手接住一片竹叶:“江迟,我好喜欢这里。” 江迟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喜欢清静。” 毫无缘由的,秦晏突然说:“余鹤看起来有点吵。” 江迟忍不住笑:“你们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嫌他吵了。” 秦晏摇摇头,没说话。 他有点羡慕余鹤,余鹤每天都可以和傅云峥在一起。 可他和江迟都有自己的事业,总是在各忙各的。 秦晏没法说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只好把一切都怪在倒霉的余鹤头上。 “我们答错题的时候,余鹤一直在笑。” 秦晏语气中有一丝怅然,不知在惋惜什么:“他们更了解彼此,什么题都能答对。” 江迟赶紧放下锄头,把秦晏抱进怀里,哄道:“哎哟,宝贝儿,这有什么可比的,余鹤19岁和傅总在一起了,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 这并没有很好地安慰到秦晏。 秦晏就是遗憾他和江迟相处的时间总是太短。 余鹤成年后的整个人生轨迹,都与傅云峥牢牢纠缠在一处。 在遇到余鹤后,秦晏总是忍不住想:如果我也能早点遇见江迟就好了。 他也想在十九岁的时候就和江迟在一起。 江迟和秦晏相遇时,彼此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所以他们的人生轨迹很难完全重合。 就算在美国读研的时候,江迟也经常出差,秦晏工作又忙,两个人表面上朝夕相处,其实抛去睡觉的几个小时,再均到每天相处的时间就更短了。 尤其是江迟毕业后回到国内工作,二人更是聚少离多。 秦晏很少会羡慕什么人,但看到余鹤和傅云峥每天都能凑在一起说笑,难免想到综艺结束后,他和江迟又要开始异国恋了。 江迟有一片报国之心,不会在美国的研究所任职,而秦晏的产业大多在国外,工作的重点也没办法转移到国内来。 他们一个出不去,一个回不来,这一万公里的距离,势必会牺牲太多相处时间。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可秦晏想和江迟在一起,就算是挖竹笋也很有趣。 如果他们能永远生活在这个小山村,没有任何人打扰,其实也挺好的。 就像秦晏对余鹤说的那样,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存款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权力地位都没什么可稀罕的,他们追求的早就不是那些外在的东西。 傅云峥比他运气更好一些,不仅拥有了感情上的寄托,而且所求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江迟什么时候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呢? 最终的最终,秦晏也没有把他的烦恼告诉江迟。 秦晏只是说:“江迟,我喜欢这里的竹林。” 因为这里的竹林,有江迟。 * 十斤竹笋听起来很多,但新挖出来的竹笋含水量很大,特别压秤,只挖了七八根就有十多斤。 裴允珩背着竹篓走在前面,去任务点交了任务。 回到南山居时,天色已然渐暗。 第一天节目组也没太为难他们,晚上准备的是火锅,姚惊雨他们从菜园里摘了几种蔬菜清洗干净,又用任务奖励的南山币换了其他食材。 江迟把多余的竹笋拿到厨房,收拾干净了切片端出来,一顿简单的晚饭就这样凑成了。 六人举杯一碰,说了些场面话。 今天直播到此结束。 虽然打着24小时直播的噱头,每天直播时长只有6—时,其他时间段的内容会在剪辑版中出现。 节目组将几台摄影机固定了机位,又交代了几句,留下来联系方式后,纷纷退出了小院。 原本拥挤的小院很快清静下来。 节目组在的时候,还能帮着cue流程,二十几个工作人员挤在摄影机后面,就算不说话也有几分热闹,眼下节目组的人一走,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余鹤话多,一会儿和这个聊两句,一会儿和那个聊两句,场子才没彻底冷下来。 饭桌上极容易拉进距离,饭吃到一半时,彼此就熟悉了起来。 余鹤和秦晏换了位置,去找江迟聊天,秦晏和傅云峥很有共同话题,坐在一起聊经济、聊股市、聊政.策。 江迟和余鹤都不喜欢听那些东西,就拿了手机和两个世界冠军打游戏。 裴允珩和姚惊雨玩端游都能那冠军,玩手游更是手到擒来,切瓜捏菜般把对面打到自闭。 一起打游戏总是非常增进友谊,两局下来四个人就熟得跟兄弟一样。 姚惊雨16岁开始打职业,高中都没念完,对博士毕业的江迟有种天然的崇拜,虽然四个人里江迟玩得最烂,但暴躁的姚惊雨却没有喷人,这个场面十分罕见。 裴允珩的眉头越皱越深,中场休息的间隙,凑在姚惊雨耳边问:“你今天怎么没骂人?” 姚惊雨情绪稳定得像是换了个人,说:“大家玩得都很好啊。” 裴允珩不满地嘀咕:“小龙那波要是我空大,你早骂我了。” 姚惊雨冷冷道:“我现在也可以骂你,你想听吗?” 两小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另一边余鹤不舍得使用自己脊椎的毛病十年没好,特别自来熟,玩到一半就歪在江迟身上,懒懒地靠着。 再一错眼,他已经枕在江迟的大腿上,举着手机玩了。 傅云峥看了一眼余鹤,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就这样,跟谁好就黏谁身上,”傅云峥亲自替秦晏倒了杯茶水:“秦总别见怪,我回去说他。” 这就是纯客套话了,因为全世界都知道: 回去说=现在不说=回去也不会说。 傅总还真是护短护得明目张胆。 不过秦晏倒是无所谓,江迟和洪子宵他们也总挤在一块儿玩,男生之间本来就没那么多忌讳。 洪子宵和方思折习惯了秦晏的身份后,又同刚开始那样没大没小,每次见面都凑在一张床上喝酒打牌,玩累了从床上抛出个角落就直接睡。 秦晏家一楼客卧那张两米宽的床,最多睡过五个人。 他、江迟、洪子宵、方思折、季瑜。 秦晏至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下的,醒来时他是安安稳稳地躺在江迟怀里,其他人在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可惜上次他们一起这么玩,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秦晏喜欢清静,但独处久了,又难免想念曾经的热闹。 人长大了,总是有很多事情牵绊着,将来再各自成了家,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秦晏说:“没关系......这挺难得的。” 傅云峥筷尖微顿:“什么难得?” 今夜气氛很好,秦晏不由想起了第一次和洪子宵他们一起出海玩的情景,那时候大家都是少年般无忧无虑,不为生活烦忧。 星离云散,好时光总是那么短。 所以余鹤身上的少年意气,才格外令人艳羡。 秦晏感慨道:“算起来余鹤和我同龄,可他看着却总像个少年。” 傅云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鹤性格活泼,秦总不嫌他吵闹就好。” 秦晏微微颔首:“确实,他只站在那儿就生机勃勃的,不说话也热闹。” 傅云峥眼神温柔:“我喜欢热闹。” 秦晏举杯和傅云峥轻轻一碰:“我祝傅总和余鹤门凝瑞霭,岁岁长欢。” 傅云峥端起茶杯:“多谢,我也祝秦总和江博士朝暮与共,静好从容。” 二人明明是头一回见面,只是不知为何,却总有一见如故之感。 他们一直聊到余鹤手机没电,才收了饭局,各自回了房间。 * 屋内,江迟先从行李箱取出床单被罩换好。 他觉得床有点硬,刚想问秦晏用不用在找个被铺上,一转身看到秦晏站在房间中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迟问:“看什么呢?” 秦晏看向墙上挂着的摄像机:“它会动。” 江迟拿起衣服把摄像头罩住:“是AI识别的自动追踪功能,检测到人或移动物体时会跟着转。” 秦晏凤眸微抬,那双漂亮的含情眸落在江迟脸上。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又像是把什么都说了。 江迟抱住秦晏,在他耳边用气声说:“这不方便,就算拆了摄像机,你半夜一去洗澡,所以人都知道你干什么了。” 秦晏低声道:“可我想让你摸摸我。” 江迟胳膊一勒,两个人贴得更近:“你就撩我吧,你看我都什么样了。” 秦晏又说:“那我也摸摸你。” 江迟只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 他霍然放开秦晏,搬了个凳子站上去,把摄像机拆了下来,放到了客厅里。 他出门时,正巧余鹤也在客厅。 见江迟他们把摄像机拆了下来,余鹤竖了竖大拇指。 都是男人,有些话根本不必细说,懂的都懂。 但解释的流程该走还是得走。 江迟欲盖弥彰:“摄像头有自动追踪功能,晚上忽然动一下怪吓人的。” 余鹤正色道:“是吗?那也太吓人了,迟哥,你能帮我把我们屋的摄像头也拆下来吗?” 江迟忍俊不禁,觉得余鹤是真好玩,回答说:“当然可以。” * 外面夜黑风高,月色微凉。 江迟拆了摄像头回来,裹挟一身寒气,钻进了被窝里。 秦晏果然嫌床太硬,转过身窝进了江迟怀里。 月上柳梢,将树枝的影映在窗棂上。 二人在月影之下,清浅地交换了一个吻。 秦晏解开睡衣的纽扣,啄吻着江迟的脖颈:“江迟,我好想你。” 江迟拢着秦晏,在摇曳的树影之下,悄悄弄了一次。 因为条件有限,他们并未做到最后,两个人心里都是无比餍足,懒懒搂在一起说话。 秦晏眼神依旧十分冷清,像是寒月下淙淙流淌的泉水。 可他的心是无比温暖与安定,他还是想和江迟在一起。 家族很重要、公司也很重要,这世间重要的事情太多了,秦晏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曾经,秦晏心里是有犹豫的。 世间之事终难两全。 秦晏想过放弃,只是他不甘心。 他才二十六岁,就已经站在山巅,未来无限可能。 许多人在他这个年纪,才刚刚走出校园,而秦氏公司的offer对于这些毕业生来说就像是改变命运的门票,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回到国内意味着退居二线,意味着他要拱手放弃这一切,从山巅之上走下来。 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讲,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然而就在今天,当他遇到余鹤和傅云峥之后,秦晏忽然间就释然了。 傅云峥年长他十三岁,也曾站在巅峰之上,后来还是为了余鹤走下了山。 也许秦晏并不需要用十三年去验证自己究竟能走到什么位置—— 傅云峥已经给出了答案。 秦晏想,无论站得多高,我最终想要的,不还是和江迟在一起吗? 于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秦晏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江迟。 秦晏说:“江迟,这次来参加综艺,我哥替我公司那些事,交接一次挺麻烦的,近期.......我都不想再回美国了。” 江迟心神一动,刹那听懂了秦晏的言外之意。 他与秦晏十指相扣:“宝宝,你先别急着下决定,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秦晏凤眸微抬,在泠泠月下凝视江迟:“什么?” 江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低声问:“我最近陪你的时间少了,你有点不开心了是不是?” 那丝微不可察的小情绪被江迟一语道破,秦晏又欢喜又羞涩,他环住江迟的脖颈,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 江迟心里又暖又软,单手扣在秦晏后颈,形成种极致的回护姿态。 他说:“晏晏宝贝,我先跟你道歉,这是我的问题,是我没协调好工作和陪你的时间。” 秦晏指尖一蜷,勾住江迟手指:“没有,工作就是很难,做项目的时候,我下面的团队也是不眠不休、没日没夜的。” 江迟亲了亲秦晏的额头:“那你没日没夜了吗?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加班了?” 秦晏说:“我能拿项目压别人加班,自然也有人能拿项目赶着你往前走.......大家都很不容易,你不要因为这个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江迟深深叹了口气,在心中感叹:天啊,我都做了什么。 我把一个坚信‘物竞天择’的资本家,变成如今这般体恤且富有同理心的模样。 明明是我冷落了他,他却还说不是我的错。 我真是混蛋。 秦晏原本冷漠无情,坚不可摧。 是我给了秦晏一颗心,然后又让他疼。 江迟心痛如催,几次呼吸过后,才勉强把鼻腔间的酸意压了下去。 他对秦晏说:“宝宝,咱们不讨论谁对谁错了好不好?我想说的是......我我差个项目评职称,确实有点着急,但这并不是我没抽出时间陪你的正当理由。” 秦晏‘嗯’了一声:“没关系,那我来陪你。” 江迟摇摇头:“秦晏,这话其实该我先说的,只是先前事情没确定下来,我担心告诉你之后又办不成,白叫你空欢喜一场。没想到你已经在计划回国找我了,我真的好高兴......又好难过。” 秦晏声音很平静:“江迟,你不要难过,我只是选择了自己更想要的,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 江迟低下头,将秦晏所有未尽之言都吻了回去。 秦晏仰头回吻。 唇齿纠缠间二人吻了许久,直到呼吸急促,才缓缓退开。 缺氧的窒息感令彼此有些头晕目眩。 江迟凝视秦晏,温声道:“拿到职称以后,我就可以带研究生,然后公派出国做访问学者......加州理工大学很欢迎我去当客座教授,校办的邀请函都写好了。” 秦晏倏然抬头,凤眸闪闪发亮,震惊地看向江迟。 江迟眼含笑意:“隔山跨海的,秦总连家业都舍弃了,也要来找我,我怎么可能傻站在原地,只等你走向我?” 秦晏细细回想,发现江迟在去华国工程院机械研究所任职的第一年,就目标明确地要评职称、带研究生。 当时秦晏还有些疑惑,江迟明明不是那种在乎级别绩效的人,怎么忽然间如此功利。 原来,早在离开美国之前,江迟就已经计划着该怎么回来了。 千里万里,江迟内心所向只有秦晏。 番外·综艺5 凌晨五点, 雄鸡报晓—— 江迟陡然惊醒,眼睛还没睁开,右手便已经捂在了秦晏的耳朵上。 秦晏眉梢微蹙,一副想要发作又强行按捺的模样。 弄出奇怪的动静逼嘉宾早起, 是综艺节目中常见的伎俩, 这声鸡叫一响,几乎所有嘉宾都知道是导演在故意搞事。 江迟之前看过一些综艺, 对节目组的套路略知一二, 心中多少有些准备。 秦晏则不然。 他就算知道综艺套路多, 也断然没料到导演组还真敢用在他身上。 在他的人生中,从没有人敢如此无礼! 真是好大的胆子! 昨夜与江迟互诉衷肠,秦晏隐藏的心事迎刃而解,与爱人相拥着难得好眠,睡得正香时被鸡鸣吵醒,又觉在硬床上躺了一夜全身酸痛。 秦晏心中烦躁, 身上也不舒服, 只想掏出支票来赔了违约金就走。 江迟只见秦晏伸手往枕头一摸,就猜到秦晏在想什么,当即搂着爱人哄道:“别生气, 别生气, 就是不录也好好和节目组说,不许把支票甩人脸上,那样......” “不礼貌。”秦晏接着把话说完, 而后一头扎进江迟怀里,抱怨道:“烦死了,早知道你就要公派去美国,我才不会来参加很什么综艺。” 江迟轻轻拍着秦晏的后背:“别气了, 你再躺会儿,我去把鸡弄走。” 几句话的功夫,秦晏的起床气已经被江迟安抚好。 凌晨五点,外面一片漆黑,春寒料峭冷得很,秦晏没急着让江迟出去。 秦晏拽住江迟,说:“等等——好像没动静了。” 江迟侧耳听了听:“嗯,可能是隔壁老乡家的鸡。” 秦晏动了一下,矜贵的腰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只一动就‘咔咔’作响。 江迟忍不住赞了句:“果然是娇气的豌豆公主。” 秦晏全身都跟在石磨上碾过一回似的,不光骨头疼,肌肉也酸了吧唧的。 “这是什么床?”秦晏坐起身揉了揉胳膊:“睡觉跟受刑一样,不睡了。” 江迟伸出手:“来,躺我身上。” 秦晏失笑:“很沉的。” 江迟长臂一探,猛地将秦晏拽过来。 秦晏半跨在江迟腰上,囫囵伏在爱人胸前:“太勉强了。” 确实太勉强了。 江迟身高一米八七,若是搂着个女孩子或者普通男生,是能将人整个拢在怀里的。 可他的心上人偏偏就是这般轩昂的男子,完完全全盘踞了他全部的心神,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江迟手掌在秦晏鬓角抚过:“谁叫你生得这样高大,我都快搂不住你了。” 秦晏阖上眼,趴在了江迟胸口:“我就说会很沉。” 江迟扯过被子:“不沉,睡吧,等天亮去节目组的超市给你买个厚褥子铺上。” 秦晏打了个哈欠:“会很贵。” “哎哟,我的秦总呦,”江迟声音中含着笑意,在秦晏后背轻轻拍着:“再贵也不能委屈了您。” 江迟胸口温热,暖烘烘地烘着秦晏,秦晏很快就困了。 秦晏语速渐缓,声音也越来越低:“拿钱办事确实高效,但这样搂着.......也很好。” 江迟怕惊了秦晏的睡意,声音也压得很轻:“那就搂着。” 秦晏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江迟心口:“江迟,如果我们都生在寻常人家也会很幸福的。” 江迟眼眶一热,哑声道:“那我得早点认识你,你生得这样好看,若不是身份矜贵、高不可攀,上学时书桌里肯定塞满了情书,还没等我遇见你,你就早被旁人勾搭走了。” 秦晏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轻笑一声:“那你不是正好可以来抢亲?” 江迟也笑了起来:“都到结婚那步了,你能跟我走吗?” 秦晏又打了个哈欠,强行睁开眼理论道:“我本来也没你跟走啊,是你把我扛走的.......土匪江迟。” 江迟将手掌搭在秦晏眼前:“快睡吧,晚些节目组又该作妖了。” 秦晏点点头,合眼在江迟怀中睡了过去。 江迟听着秦晏悠长的呼吸,满腔的爱怜难以自抑。 他一直看着秦晏,天色暗沉看到晨光微熹。 江迟想,倘若自己遇到秦晏时,秦晏真的另有所爱,或许他不会强求,更不会去婚礼现场抢人。 就这样在暗处看着他,也很好。 * 早上八点三十分钟,天光大亮。 秦晏坐在床边换衣服,江迟拿了水盆去打水洗漱。 推开木门,节目组的人早就摆好了设备,已经开始了录制。 江迟眼睛还是不太见得了强光,虽然视力无碍,但骤然从昏暗的室内走出来,还是被阳光晃得眯了眯眼。 他抬手挡在眼前,大约适应了七、八秒钟,视野才再度清晰。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江迟愣了愣。 院子里躺着两只鸡,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隔壁余鹤也推开门,正准备出门晨跑,结果一开门,正和地上死不瞑目的公鸡对上了眼。 “什么情况?”余鹤问。 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唯一没开门的那间房—— 裴允珩和姚惊雨的房间。 导演开玩笑似地说:“你们俩最好也小点声,要不姚惊雨一会儿冲出来,把你们脖子也拧断。” 余鹤噗嗤一声笑出来:“谁让你们凌晨五点往我们院里扔鸡?他们电竞选手昼夜颠倒,那会儿估计刚睡下,不暴躁就怪了。” 导演小声嘀咕:“姚惊雨这小孩看着挺乖,脾气怎么这么暴?” 不过暴躁有暴躁的好,节目组已经把他杀鸡的片段加急剪辑出来,现在已经登上了的热搜前三。 微博热搜词/大家正在搜: #姚惊雨徒手杀鸡# 江迟走到监视器前,回播到三个半小时以前: 凌晨的院子极黑,摄像机开启了夜视视角,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 只见一个工作人员鬼鬼祟祟推开院门,把手里的两只公鸡扔了进来。 两只大公鸡一看就本地鸡,来到陌生环境也丝毫不怯,扇动着翅膀,雄赳赳气昂昂地落在地上。 其中一只转头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而后扬起脖子,发出一声高亢而雄壮似的喔喔喔,另一只公鸡也不甘示弱,迈着长腿在地上踱了两步,也发出一阵啼鸣。 两只鸡比赛似的打鸣。 几分钟后,一扇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姚惊雨宛若一抹幽魂,忽然出现在屏幕里! 江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把余鹤也吓得够呛。 屏幕中的姚惊雨像是还没睡醒,缓慢地向院内移动,他走到两只打鸣的中间站定,左右看了看,选了个角度蹲下身来。 “不要叫了。” 姚惊雨语气平静地说:“去别处玩,裴允珩在睡觉。” 公鸡显然是听不懂姚惊雨在说什么,依旧仰头向天打鸣。 姚惊雨蹲在原地,低下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窝在那里,郁猝又烦躁。 公鸡还在打鸣。 姚惊雨似乎叹了口气。 几秒后,姚惊雨霍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一只鸡,手腕一扭—— 隔着屏幕,江迟仿佛都听到鸡脖子被扭断时发出的脆响。 咔吧。 公鸡才刚张开翅膀,还没有来得及扑腾,就已经被姚惊雨扼死了。 姚惊雨把两只鸡往地下一扔,用衣襟擦了擦手,淡淡道:“说了不要叫。” 江迟/余鹤:“.......” 凶案发生得太快,如果不是姚惊雨把鸡扔在了原地,他们可能连一根鸡毛的遗骸都看不到。 这他妈是世界冠军还是顶级杀手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秦晏曾经和江迟探讨过是否能徒手扭断脖子的问题,江迟建议把这段视频剪出来当教材! 江迟又把姚惊雨杀鸡那段倒回去看了两遍。 这真是一段无懈可击的杀鸡教材。 江迟赞叹道:“他很适合练武术。” 余鹤挠了挠下巴:“他小时候好像练过,所以他打游戏时反应速度特别快,在全联盟都是最顶尖的。” 江迟点点头:“厉害。” “江老师过奖了。” 一道清丽的少年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江迟和余鹤同时回头,看到了姚惊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余鹤吓得一激灵:“卧槽,姚惊雨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姚惊雨抬眸看了余鹤:“老板你别一惊一乍的,吓到江老师怎么办?” 余鹤:“?????” 江迟和姚惊雨握了握手:“太客气了,叫我江迟就行。” 姚惊雨腼腆地笑了笑,很郑重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迟哥,我是HNG战队的辅助姚惊雨。” 余鹤啧啧称奇:“姚惊雨,江迟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给你们战队签赞助那天你都没这么客气。” 姚惊雨看了眼余鹤,淡淡道:“迟哥博士毕业,是科学家。” 江迟很谦逊:“没有没有,我学工科的,就一高级技师,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鹤不满道:“我学历也不低啊,我还是大夫呢!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姚惊雨眼眉都没动,一针见血道:“你不是科学家。” 余鹤:“......” * 半小时后,其他嘉宾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一同来到院子里集合。 导演组对姚惊雨积怨已深。 本来应该五点录制,所有人都起来准备好录嘉宾们早起的狼狈模样,结果因为姚惊雨猝不及防地杀掉了闹钟,他们的录制时间硬生生托到九点多。 导演:“在公布今天的任务前,姚惊雨你先把鸡钱赔一下。” 姚惊雨:“......多少钱?” 导演:“150南山币一只。” 姚惊雨恨声道:“你怎不去抢?” 导演说:“需要提醒下各位嘉宾,你们的餐食需要自理,所以姚惊雨你把鸡买回去做成菜,再卖给他们嘛,一倒手还能挣点呢。” 姚惊雨愤恨地掏出300南山币,拎着两只死鸡回到了队伍中。 导演组推出一块公告牌,上面写着今日的每日任务。 【任务一:翻地&播种 每亩地100南山币,基础任务量40亩 任务二:玉米采摘 每公斤10南山币,基础任务量200公斤】 江迟问:“就这两个任务?” 导演说:“对,这些是比较简单的农活,如果你们不愿意做,也可以去挖竹笋和采包菜,但每日任务的奖励数额更高。” 比如玉米,平时在七号当铺的兑换价格是每公斤5南山币,而出现在每日任务中时,收购价格翻了一倍,达到了10南山币。 秦晏若有所思,掂量着手里的南山币:“难怪你们制定了单独货币。” 导演组得意道:“当然,有您和傅总在,我们要是给直接给您钱,你去雇几个老乡干活,然后赚差价,那还有什么意思。” 秦晏和傅云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勾了勾唇角。 江迟和余鹤:“???” 按照任务量,最后江迟、裴允珩、傅云峥、姚惊雨四个人去种地,余鹤和秦晏去摘玉米。 导演组把昨天的小毛驴牵来,问:“租驴吗?一天200南山币。” 400斤玉米来回运输是个难题,秦晏和余鹤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傅云峥拿出自己全部的南山币:“租。” 余鹤一歪头,靠在傅云峥身上:“还是傅老板疼我。” 傅云峥拍了拍余鹤肩膀,嘱咐道:“要听秦总的话,等会儿秦总让你干嘛就干嘛。” 余鹤皱了皱鼻子:“好吧。” 六个人兵分两路,一队去种地,一队去摘玉米。 江迟把毛线手套给秦晏戴好:“嫌累赘也不能摘,玉米叶子割手知道吗?” 秦晏心不在焉,显然没想通过正经途径摘玉米,随意应道:“嗯。” 江迟用皮筋把秦晏袖口扎好:“地里容易虫子,你注意点,累了就回屋歇着,我弄完这边去找你。” 秦晏点点头,认真思索着怎么搞钱养江迟,大脑飞速运转,连再见都没和江迟说,单手拎起背篓就和余鹤一起走了。 江迟:“.......” 看到秦晏和余鹤相携而去,江迟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弹幕划过一串哈哈哈哈哈。 [迟哥像个老父亲一样,但秦总只想去玩。] [秦总还不知道农活的险恶,怎么还满脸期待?] [我觉得他不是在期待掰玉米,可能是有别的主意了。] [江迟背影好像望夫石啊!如果不是这俩撞号,江迟估计该吃醋了。] [啊?什么?我来晚了吗?什么撞号?余鹤到底是1还是0 啊?] [不知道他是1是0,他每次说的都不一样] [余鹤遇1则1,遇0则0,跟傅总以外的人全撞号,意思就是:除了我家傅老板,我跟你们谁都不可能。] [妈耶,余鹤长了张花里胡哨的脸,私下里居然这么.......忠贞。] 余鹤不知道他在网上的形象已经被形容成‘忠贞’。 他乐呵呵地坐在驴车上,热情地邀请秦晏上来坐。 秦晏婉拒道:“不用了,你会摘玉米吗?” 余鹤说:“不会。” 秦晏微微颔首:“我也不会,所以我们没必要去玉米地,带上你驴车跟我进村。” 余鹤:“?” 秦晏说:“导演组为了避免我和傅总用现金雇人干活,特意制定了南山币的规则,但他们忽视了最基础一点。” 余鹤:“什么?” 秦晏高深莫测道:“人类最早没有货币时,都是以物易物。” 余鹤激动地从驴车上坐起身:“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当铺,用南山币兑换出东西来换取劳动力!” 秦晏摇摇头。 他避开摄像机,示意余鹤附耳过来。 余鹤牢记傅云峥的叮嘱,很乖巧地捂住麦,凑过去听秦晏有何高见。 秦晏低声道:“我们可以根据客户需要,列明采购单,收取定金作为初始资金雇人干活,待结算出南山币后,再去当铺兑换出物品交货。” 余鹤:“......” 他被秦晏的操作惊呆了。 这个计划不需要任何启动资金,属于用别人的钱雇人把活干了,先赚节目组一笔钱,然后还能靠卖东西再转一笔差价! 不动声色地三头通吃。 资本家的心真黑啊。 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 番外·综艺6 导演组目前还不知道秦晏的打算, 等他们察觉秦晏意图时,为时已晚,自是一番紧急会议。 他们将秦晏的行为定性为‘投机倒把’,慌忙补定规则加以限制。 比起‘投机倒把’的秦晏组, 江迟这边四个人就显得很规矩了, 严格按照节目组的要求翻地、播种,亲力亲为、分工明确。 江迟和裴允珩一人一把铁锹, 姚惊雨和傅云峥一人一篓种子, 两人在前翻地, 两人在后撒种,形成简单的流水线作业模式,效率倒也不低。 悬崖村地势极高,田地大多都是梯田,然而节目组分给嘉宾的都是大片平整的农用地,可见并未刻意为难。 这样大片平整的土地, 使用农用翻转犁一上午就能翻几百亩。 不过悬崖村多梯田, 农用翻转犁这样的大型设备并不适用,也只有大规模承包地的农户才可能会有,但手推式微型犁地机就很常见了。 但节目组显然不会给他们用。 一来只要是机械工具上手都有难度, 不像铁锹拿起来就能用;二是操作起来也危险, 翻转犁连土块石头都能翻开打碎,不小心误碰一下手指都能销掉;三是节目的看点就是嘉宾们狼狈耕地,趁机宣扬正能量。 故而即便江迟心中已经有了‘快速通关攻略’, 也并没有加以实施。 江迟本就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而且用这种原始方式耕作也挺有意思,再高级的机械设备江迟也见过,但他从未体会过刀耕火种, 也算是忆苦思甜。 四个人一起干活,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节目通报秦晏和余鹤违规雇佣工人,他们才发现都已经中午了。 裴允珩拄着铁锹,灌了一大口水喝,转头跟姚惊雨说:“哥,我有点饿了。” 在节目中的三餐需要自理,几人光顾着干活,也没留人在家做饭。 节目组趁机推出盒饭:“盒饭一份30南山币,有人要吗?”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裴允珩年方18,正是最能吃的时候,又干了一上午体力活,饿得头晕眼花,虽然节目组的盒饭很简陋,但他还是忍不住盯着盒饭咽口水。 姚惊雨收了背篓:“我早上买了两只鸡,回家给你炖鸡去。” 裴允珩说:“可是我现在就好饿。” 姚惊雨:“等会儿。” 裴允珩十点多的时候就饿了,现在都下午一点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来到了集中营。 之前在战队基地集训,每天训练13-16个小时,吃饭也是趁游戏加载和复盘时间匆匆塞一口,那时候裴允珩还觉得在战队当职业选手没人权,来参加综艺以后才发现,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裴少爷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挨过饿,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饥肠辘辘。 饥饿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加速分泌,胃里是又空又热,全身无力,心慌气短,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裴允珩一动不想动,两眼昏花,心情很差,饿得怒视一切,饿得无法思考。 连筐里的种子,他都想啃两口。 他的南山币都给姚惊雨了,姚惊雨却不给他饭吃。 裴允珩又饿又委屈。 姚惊雨总是这样,在姚惊雨心里只有赢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是姚惊雨获取成功的手段。 裴允珩为了姚惊雨退学打职业,不惜和家里人闹翻,可姚惊雨连一份三十块钱的饭都不舍得给他买! 裴允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一铁锹狠狠铲在地上,委屈得眼圈发红。 傅云峥觉出现场气氛有点微妙,却没说什么。 看两个小孩闹别扭还挺有趣的。 余鹤十九岁的时候也别别扭扭的,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自己生了一肚子委屈跑出去—— 又跑回来。 思及往昔,傅云峥唇边隐约浮现一抹笑意。 比起老狐狸似的傅云峥,江迟就心软多了。 他从兜里翻出秦晏不吃的巧克力,递给裴允珩:“弟弟,给你吃块儿糖。” 裴允珩看着江迟手心里包着锡纸的巧克力,感动得差点哭出来,看江迟就跟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迟哥,你不吃吗?” 江迟说:“你吃吧,你是不是低血糖?饿的脸都发白了。” 姚惊雨想的是把竹篓里的种子种完,赶紧回去给裴允珩弄饭吃,他着急干活,并没注意到裴允珩情绪不好,听江迟说裴允珩脸色发白,也顾不得什么输赢了,立刻从地头返了回来。 姚惊雨捧起裴允珩的脸左右看了看,语气难得有几分紧张:“哪儿不舒服。” 就这一句话,裴允珩心里那点怨气就全散尽了。 他委委屈屈地说:“哥,我饿嘛。” 姚惊雨哭笑不得:“你饿你说话呀,你先买盒饭垫吧一口,我把这点活干完回去给你炖鸡吃。” 裴允珩眼尾微微下垂,有一双很容易让人心软的狗狗眼。 他抬眼看着姚惊雨,小声反驳:“我说了啊,哥,你说让我等会儿。” 姚惊雨把从节目组那买来盒饭端给裴允珩:“我不是想给你做炖鸡吃吗,盒饭油了吧唧的你能吃的惯?” 裴允珩就站在地里,盯着盒饭的眼睛都发蓝了,拿过来拆了筷子铲了一大口米饭放在嘴里。 他边嚼边说:“我总算知道饥荒年有人为什么会吃土和树皮了,人饿到了极致真的就不挑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白米饭。” 姚惊雨伸手捻去裴允珩嘴角的米粒:“去那边坐着吃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裴允珩又铲了一筷子米饭,喂到姚惊雨嘴边:“哥,你也吃点。” 姚惊雨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裴允珩拿出江迟刚才给他的巧克力,偷偷塞到姚惊雨手里:“那你吃这个。” 两个人你让我,我让你,愣是把这一份盒饭吃出了无比珍贵的感觉,颇有几分患难见真情的意思。 弹幕纷纷直呼磕到了: [不知道为啥,明明好搞笑,我却有点想哭。] [嘴硬心软姚惊雨,其实这种性格的人谈恋爱很吃亏,明明十分深情,却只展现了三分。] [其实我还挺能理解的,看别人谈恋爱:有话你不能赶紧说清楚吗?到自己就是:算了,没什么可说的。] [呜呜呜,还好裴允珩是个小乖狗。] [当资源匮乏时,谦让才显得这样可贵,真的很好磕。] 江迟笑着摇摇头,总算理解洪子宵当时看他和秦晏在大雪里生离死别时是什么心情了。 确实很有意思。 * 回到南山居,姚惊雨动作麻利地从灶台边生火,烧了一锅热水,将两只鸡放血、拔毛清洗干净剁成小块,焯水捞出。 裴允珩坐在小马扎上,拿着把蒲扇扇火,不停地往灶膛里塞玉米叶和木柴。 姚惊雨拨了下裴允珩的脑袋:“出去等吧,这儿烟大。” 裴允珩崇拜地看着姚惊雨,狗腿道:“哥,你咋啥都会,他们都不会生火做饭,就你会。” 余鹤才端着切好的土豆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啧’了一声:“裴少爷,就你啥都不会,就天天围着你哥打转,你看我这土豆切的多好。” 裴允珩看了眼土豆,问:“这是你切的吗?” 余鹤梗了一下:“迟哥切的。” 姚惊雨动作很快,花椒下锅炸香,葱姜蒜往锅里一炝,香味瞬间爆出。 裴允珩咽了口口水。 焯去血水的鸡肉下锅,肉香四溢,裴允珩又饿了。 姚惊雨做了一锅炒鸡,一锅炖鸡,快出锅之前,秦晏又送来了洗好的青菜。 等秦晏走了,姚惊雨先捞出一只鸡腿放在碗里,才把青菜下锅。 他把碗递给裴允珩:“吃吧。” 裴允珩像一只小狗,窝在灶台前嗷呜嗷呜地啃鸡腿。 姚惊雨转身拿佐料时瞧见裴允珩啃得满嘴是油,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你怎么那么能吃,刚吃了一份盒饭,好在你会投胎,要是投在我们家都养不起。” 裴允珩抬起头,嘴唇油光锃亮:“要是投在你们家......我就少吃一点。” 姚惊雨目光落在裴允珩沾满鸡油的嘴唇上,不知为何喉间有些微渴,明明胃里不觉得饿,但莫名想吃点什么。 “鸡腿好吃吗?”姚惊雨顿了顿:“给我吃一口。” 裴允珩站起身,端着碗把鸡腿递到姚惊雨嘴边,姚惊雨却越过鸡腿,一口咬在了裴允珩的嘴唇上。 镜头瞬间切走—— 院子里,其余两对都在等着开饭。 导演组公布了新增的规则: 【新增规则:不允许采用任何方式,雇佣非嘉宾人员完成日常任务。】 江迟问:“也就是说,只要是嘉宾亲自完成任务就可以对吗?” 导演组回答:“没错。” 秦晏眼神淡漠,似乎并不觉得这条针对性极强的规则对他的限制很大:“导演,还有其他规则要增订吗?” 导演组商讨一番,自认为已经将‘投机取巧’的路子堵死了,就说:“没有了。” 接下来,导演组又公布了对投机倒把行为的惩罚。 【惩罚:三天内耕种100亩土地。 惩罚人员:秦晏、余鹤。 连带范围:二人及其情侣所在组别。】 余鹤一脸无语:“你们直接说全罚不就完了?” 秦晏的情侣是江迟,江迟的队友是裴允珩。 余鹤的情侣是傅云峥,傅云峥的队友是姚惊雨。 这么一连带,所有人都被牵扯进惩罚范围。 其实这里导演组使了个小心机,连带受罚很容易引发队内矛盾,情侣间相互拖后腿都容易吵架,更何况还把与二人行为完全无关的裴允珩和姚惊雨牵扯了进去。 姚惊雨刚把炖好的鸡端上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整个人晃了晃。 傅云峥把玩着桌子上的摆件:“我有异议,规则应当制定于行动之前,否则任何人的行动都有可能违规。” 导演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先问问余鹤,他和秦总今天赚了多少钱?” 余鹤耸耸肩:“1200软妹币,8520南山币。” 傅云峥微微颔首:“也不是很多。” 导演简直要掐人中了:“可是他俩什么也没干!” 秦晏对此不予认可,反驳道:“我付出了脑力,余鹤付出了体力。” 余鹤非常感动:“秦总!您真是慧眼识英雄!” 导演脑袋嗡嗡的:“余鹤这一上午都在驴车上躺着,他出什么体力了?” 村里的大姨大婶不认识谁是秦晏,也不认识谁是余鹤,但都很喜欢长得漂亮的男孩子,她们都很乐意和余鹤说话,从余鹤这里订购了许多日用品。 一个上午的时间,秦晏已经将余鹤培养成了金牌销售。 如果不是节目组叫停了他们的采购行为,他们下午的订单至少是上午的三倍。 秦晏对余鹤给予高度评价:“他很擅长发挥自己的优势,会靠出卖色相卖货。” 所有人:“噗——” 余鹤:“.......”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瞬间绷不住了,纷纷笑成一团。 这话由在场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不会这么好笑,秦晏容貌冷清、气质禁欲,突然一本正经来了这么一句话,实在出乎意料,让人绷不住。 秦晏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眼神迟疑地环视众人。 姚惊雨和裴允珩呛咳一声,以手挡额背对镜头,从颤抖的幅度隐约可见二人都在偷笑。 傅云峥也笑了。 江迟则叹了一口气,单手捂着秦晏的嘴往怀里一搂,又朝余鹤和傅云峥抱了抱拳,示意请多担待。 番外·综艺7 六个人吃过午饭, 又一起到地里干活。 因为连累所有人一起受罚,秦晏和余鹤拿出了他们的‘非法’收入与其他人平分。 钱确实没少赚,但节目组全用惩罚的方式折换成农活,如果要把这些地都耕完, 未来三天他们也没办法再去刷别的日常任务。 基础任务量的40亩地和惩罚的100亩地加在一起……真的好大一片地。 无人机特意拉了远景展示工作量。 六个人站在地里, 显得十分渺小,宛如沧海一粟。 弹幕中的观众虽然很想看嘉宾们灰头土脸, 可这远景一拉, 那种精卫填海的绝望感瞬间铺满屏幕, 观众又忍不住替嘉宾们打抱不平。 [6个人耕140亩地得耕到什么时候?] [惩罚也太重了吧,节目组真的玩不起。] [想用农活把嘉宾拴住吧,否则秦总傅总又该搞事了。] [很多人可能对140亩地每概念,简单换算一下 140亩等于93333.3333平方米] [一个400米的操场是15亩,140亩≈9个操场。] [我靠,这那铁锹一铲子一铲子翻得翻到什么时候去。] 下午, 六位嘉宾都没再出什么别的主意, 老老实实地种地、撒种。 在一个团体中,共同受罚比获得奖励更能激发团队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同心协力去完成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会让所有人自发地调动积极性, 提高生产效率。 三月的日头还不算太毒,明晃晃地照下来,却也有几分‘足蒸暑土气, 背灼炎天光’的意思了。 拎过铁锹的都知道,铁锹本身的重量就极沉,挥舞着铁锹铲地是一件体力耗费非常巨大的活动。 一个小时之后,众人皆是满头大汗, 气喘吁吁,只有江迟天生神力,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还能在干各三天三夜都不在话下。 有特别能干活的,自然也有那特别不能干的。 这六个人里面,还真是秦晏最娇气。 两个小时过去,隔着毛线手套,秦晏的手心里都磨出了水泡。 江迟捧着秦晏的手看了看,跟其他同伴打了声招呼,带着秦晏回去上药。 那么多农活压着,连一贯散漫的余鹤都埋头苦干,头都没回应了句:“快点回来啊,全指着你呢迟哥。” 回到南山居,江迟先用南山币买了药膏,用针把秦晏手上的水泡一个个挑破,再厚厚敷上药,用纱布包好。 秦晏两只手都被包成了粽子,他试着攥了攥拳:“这样我就没法干活了。” 江迟表情凝重:“不干了,你不是干这活儿的料。” 秦晏说:“那怎么行?傅总都没抱怨呢。” 江迟在秦晏的纱布上亲了亲:“交给我,我有办法。” * 三天要完成140亩地的耕种,平均到每天就是将近50亩。 晚上五点,天色已经渐渐暗沉,已经辛勤劳作四个小时的几人手臂沉重酸痛,都甚感疲惫。 他们数了数今天的成果。 才完成了30亩! 余鹤绝望地倒在傅云峥身上,俊俏的脸上蹭了一道泥,反而更显出地下的皮肤白瓷似的俏丽。 他捏了捏胳膊,委委屈屈道:“傅老板,我好累啊。” 傅云峥根据他们的工作效率算了算:“还要干四个小时,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量。” 这话一出,姚惊雨立即自掐人中。 裴允珩又双叒叕饿了,小声提议:“我能先回去吃点东西再来干活吗?” 余鹤蹭得一下站直,四下望了望:“哎?对了,江迟和秦总呢!他俩三点多就回去了,居然一直没回来?” 几个人干活时都是分开的。 一百多亩地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他们一直自己干自己的,也没注意江迟和秦晏不在。 但屏幕前的观众,早就发现没有这二人耕种的镜头了,已经在弹幕里骂了一个多小时。 [真没想到江迟是这种人,刚开始看着人挺好的,真到了干活的时候就玩消失。] [就是,就他家秦总金贵啊,傅总不也一直干活呢吗?] [我家余鹤宝宝真傻,一直埋头干活,都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没回来。] [真的很败好感,两个世界冠军都没在意自己的手起没起泡,小题大做。] 也有一些观众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只是导播没给镜头而已,说不准是节目组故意搞事。] [秦晏和余鹤去村里那块儿不也没给镜头吗?就是想放到剪辑版里引人去看剪辑版吧。] 余鹤网络上的颜粉非常之多,裴允珩和姚惊雨刚得了世界冠军,关注度也很大。 各家粉丝看节目,心中难免有所偏向,一旦开始掰扯起谁干的活更多、谁干的活更少,那更是怎么说都说不清,黑黑粉粉相互吵来吵去,话题越来越歪。 最后的最后,各家的粉丝大军团结一致,找到了共同的宣泄口—— 自从带着秦晏回去上药,就一直没在镜头中出现过的江迟。 余鹤还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又引发了新一阵的血雨腥风。 他已经有点累了,整个人恨不能摊成一张鹤饼,平铺在傅云峥身上:“傅老板,我没力气了。” 裴允珩在姚惊雨耳边说悄悄话:“哥,你什么时候能像余哥那样跟我说话啊,我也想听我男朋友跟我撒娇。” 姚惊雨面无表情地看了裴允珩一眼:“我这边建议你换个男朋友。” 裴允珩一副受气小媳妇样,把下巴搭在姚惊雨肩上,又被姚惊雨拨楞开。 说话的功夫,余鹤已经坐在地头上,给江迟打了个电话摇人来干活。 江迟那边很快接通:“喂?” 余鹤犯懒的时候,跟谁说话都像在撒娇:“迟哥,你怎么不回来啊?我们都干不动了。” 江迟很快道歉:“抱歉,我这边出现一点小问题,可以解决。” 余鹤问:“啊?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江迟那边说了一串余鹤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然后说:“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别干了,我半个小时内过去,剩下的活交给我就行。” 余鹤应了一声:“好吧。” 挂断电话后,余鹤向众人汇报道:“他还有半个小时过来,说把活儿都留给他,但他也干不完啊,咱们还是再干一会儿吧。” 弹幕听到余鹤的转述,纷纷义愤填膺: [这个江迟怎么回事?都打电话叫他了还要半个小时。] [余鹤人真好,就这样还在帮人家。] [啊啊啊我对科学家的滤镜全碎了,这什么东西啊?] [再说一次:工程师不是真正的科学家。] [他在哪个研究所来着?网站链接有没有?在节目中都溜奸耍滑的人能做好什么工作,我反手一个举报。] ...... 初春的夜晚降临得极快,前一刻还是微微擦黑,不过十几分钟,天空就渲染成一片深沉的墨蓝。 气温也降了下来。 导演组没想到这几个嘉宾这么能吃苦,原本以为他们最多录制到天黑就回去了。 节目组打开两个高瓦数的照灯。 现场的几人,无论是余鹤还是傅云峥,姚惊雨还是裴允珩,谁也没有抱怨,纵然疲惫,但短暂地休息之后,还是又再次投入了工作。 无声的画面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能量。 谁都没想到这些身份一个赛一个矜贵的人,骨子里都有股罕见的韧劲儿。 只要把任务接了下来,他们就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把工作推到第二天。 这也许是所有成功者身上都具备的品质吧。 不会抱怨环境、不会埋怨他人,而用自己的力量去一点点改变。 这就是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深受鼓舞,被极具凝聚力的正能量感染,恨不能扔了设备下去亲自犁两亩地。 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节目组后期也为嘉宾准备了机械设备,只不过是坏的,需要江迟修理一下才能使用,这也算是节目组给江迟设置的小高光。 只是江迟的高光还没用上,其余四个人就先把屏幕前的观众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点赞量最高的一条评论说: [成功者之所以成功,不是在于他们在天赋领域能创造出多大的价值,而是当他们面对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时、在他们受挫时,会从心底产生一种不服输的信念。 有了这种信念,水滴石穿,万事可成。] 后来,看到这条评论的余鹤表示:你想多了。 他当时的真实想法是,干完这一票就跑,明天打死也不录了。 胳膊真的好酸,腰也很疼! 做农活的体力消耗和在健身房完全不同,这种累很难用语言形容,抬眼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和一望无际的田野,那种无力感委实难以言表。 余鹤当时想的是:多干一点活,也算有始有终吧。 不只是余鹤,其实包括傅云峥在内的所有人都差不多这么想的。 这活干得实在没有尽头。 就在蔓延的绝望中,一道嘟嘟嘟的摩托声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 节目组的镜头也跟着切过去。 摩托车车灯的光束晃过来,众人抬手挡在眼前—— 一束耀眼的光芒中,江迟骑着摩托,如神兵天降,停在众人面前。 江迟停下车,仍是先道了歉:“不好意思,打磨旋转涡轮时有点小麻烦,耽误了点时间。” 旋转涡轮? 余鹤不解道:“什么旋转涡轮?” 江迟把他自制的电动翻转犁从后座上卸下:“任务量太大,人力终有不及,咱们还是进入工业时代吧。” 他跨上摩托,一踹脚蹬启动杆。 摩托车启动的瞬间,后面托着翻转犁随之翻转! 翻转犁如钢铁巨兽,机械爪是江迟拆开好几样农用工具,和几根钢筋硬生生焊接在一起,形成一种粗犷又凶悍的造型,启动时摧枯拉朽,土壤翻飞。 江迟只骑着摩托转了一圈,不到两分钟就犁好了一亩地。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江迟又一次跟其余四人道了歉:“节目组准备的工作间工具不齐,我之前不确定能不能做出翻转犁,怕耽误大家工作进程,才没来得及说,白让大家忙活了一下午,真是抱歉了。” 现场&弹幕:...... 如果江迟是借来一个翻转犁,或者改装一个翻转犁,带来的震撼绝不会如此之大! 问题就是,他在极其有限的条件下,徒手做了一个翻转犁! 翻地的爬犁是东拼西凑的,旋转涡轮是自己磨出来的。 到底是拥有多么强动手能力的人,才能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创作出一件并不算简单的机械设备,还巧妙地和摩托车结合在一起,省去了人类推拉,从半自动化直接升级为全自动化。 这一刻,江迟如同能操纵万物的造物主,对观众的吸引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这一手太精彩了,何止出乎意料?简直是帅到爆炸! 这就是工业的魅力吗? 屏幕前所有质疑江迟的观众一阵脸疼,纷纷回去删除自己那些无知言论,免得被截图下来,成为江迟高光的背景板!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脸吗?这脸也太疼了吧? 几乎所有观众都以为江迟下午是在偷懒,其实人家是在—— 改、变、世。界。 番外·综艺8 只做了电动翻转犁地机不算什么。 江迟还研究了一个自动洒种的小玩意。 那是用曾经流行一时的电动玩具‘甩头驴’改造而成: ‘甩头驴’的脑袋被拆了下去, 只剩下一个毛茸驴身,上面放着一个开了很多小孔的金属盒,把种子往里一倒,就能随着甩杆的摇摆均匀撒种。 江迟把‘甩头播种驴’固定在摩托车后座上:“我本来想自己做一个甩杆, 但节目组准备的设备太难用了, 秦晏去村里找这个又花了点时间......” 余鹤看着眼前被改装成机械翻转犁的摩托车,震惊道:“你三点多回去的, 现在是六点......所以, 你用了两个小时, 做出个这玩意出来?” 江迟惭愧道:“是有点慢了。” “我的意思是太快了!” 余鹤一把抱住江迟:“迟哥!你简直是造物主,居然徒手搓个变形金刚,还有这个‘甩头播种驴’,这也太厉害了吧。” 江迟始终如一的谦虚:“也没有很厉害。那个很好做,就打个铁盒,然后用钻孔就可以。” 裴允珩由衷道:“甩头播种驴很厉害, 但迟哥你更厉害, 我都想不到这玩意还能这么用。” 激动之下,余鹤满身疲惫尽去。 他长腿一迈,跨上摩托, 兴奋道:“我去犁地喽!” 摩托车呼啸而去。 后面拖着的电动翻转犁地机急速翻转,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地翻得整齐平整,比人力用铁锹翻地的效率提高了何止几十倍。 江迟这项发明,对于绝望劳作的几人而言, 简直是黑暗中的曙光,如同救世主般的存在! 姚惊雨看着堪称神速的工作进程,惊叹道:“迟哥厉害。” 裴允珩鼓掌喝彩:“迟哥厉害。” 跟着一群年轻小孩,傅云峥也起了几分玩心, 随大流地说了句:“迟哥厉害。” 江迟正在收余鹤扔在地里的铁锹,闻言踉跄一下:“傅总,您怎么也跟着调侃我。” 傅云峥笑了笑,没说话,目光越过江迟,看向他身后的余鹤。 在节目组众多工作人员强烈的震惊中,余鹤骑着摩托风驰电掣,来回折返,很快就犁好了一百多亩地。 傅云峥淡淡道:“这不算违规吧?” 导演组欲言又止,实在有苦说不出。 他们太低估江迟的动手能力了! 节目组准备的工作间十分简陋,并没有什么高级的机床设备,没想到江迟竟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创造无限可能! 在机械专业人士眼中,万物皆可拆开重组。 江迟就用手边那几种日常可见的东西,硬是撺出个翻地机来。 人们永远无法理解认知以外的东西,这一局,导演组输的彻彻底底。 这时要是说违规,也显得节目组太玩不起了。 导演咬牙说:“不违规。” 闻言,余鹤干劲十足:“我能把这片地全翻了,有多少翻多少,导演能给多少钱呀。” 导演们相互商量了一下,决定花2000南山币收购江迟的翻地犁。 “以后不会给你们布置种地的任务了。”导演组如实承诺道。 傅云峥慢声说:“眼前这片地全翻完可不止两千元。” 导演:“难道你们要能都翻完吗?明天的每日任务就不是翻地了。” 裴允珩说:“我也有摩托车驾照,今晚不睡觉也得给地翻了。” 导演:“......” 多番拉锯下,导演组最终以3500南山币的价格收购了江迟的自动翻地犁。 再加上秦晏‘投机倒把’转来的钱,只一天的工夫,六个人手中的南山币就已经过万。 这个任务进度可远超节目组想象,收工后,导演组又是一番连夜开会商讨。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江迟他们几人轮番和节目组斗智斗勇,同心协力地翻地、播种,最后势如破竹,一举狠狠煞了节目组的威风,心中俱是十分兴奋。 回到南山居后,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明天去哪里玩。 每队情侣手中都有不少钱,于是接下来几天纷纷自由活动,余鹤和傅云峥开了药堂给附近乡亲看病,姚惊雨和裴允珩依旧是昼夜颠倒,而江迟和秦晏一起去了古镇的民俗街。 * 三月初三,民俗街庙会。 长街人潮拥挤、摩肩接踵。 放鞭炮的、舞龙舞狮的、抬神像游神的、卖各色民俗工艺品的比比皆是,繁华又热闹。 秦晏很少来这样吵闹拥挤的地方。 他和江迟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个摄影师,在远处是暗中保护的两位保镖。 江迟回头看了一眼:“跟微服私访似的。” 秦晏说:“平常还好,录节目行踪暴露,说不准哪座房顶上就趴着狙击手。” 江迟笑了笑:“国内治安很好的,而且这节目背后是傅总投资,安保做得很周全……咱们眼前这些人,其实大多数都是群演。” 秦晏微微一愣:“是吗?” 江迟点点头:“嗯,你看那个卖糖画的,锅里的糖都糊了。” 得知眼前这些人大多数陪着演戏的,秦晏的兴致淡了几分。 江迟瞧出秦晏不大高兴,就说:“今年夏天,咱们再去一次绿翡翠岛吧。” 秦晏心念微动:“就你和我吗?” 江迟双眸含笑,反问:“你还想带谁?我给你撺局。” 秦晏说:“你知道的。” 江迟一一数着:“你哥、洪子宵、方思折、季瑜,还有别人吗?” 秦晏摇摇头:“没了。” 江迟忍不住笑起来:“秦总的心思可真难猜,好在我心细如发,知道您心里想见谁。” 秦晏嘴硬道:“也没有很想,之前就是这些人,还有你想带却没带成的季瑜。” 江迟‘哎呦’了一声,讨饶道:“哎呦,我的秦总呦,每次你自己不好意思,都要拽出季瑜来说事。思念朋友不丢人,洪子宵要知道你想他了,现在就能坐飞机来找你来,他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秦晏也笑了起来。 在满街虚伪的繁华中,秦晏很真诚地讲:“嗯,我有点想他们了。” 江迟就像是秦晏与整个世界的连接点。 当江迟不在秦晏身边时,秦晏和洪子宵、方思折等人的联系几乎为零,季瑜在美国留学的两年交换期也结束了,所以江迟回国任职后,很长一段时间,在美国就只有秦晏自己一个人。 说来稀奇,在遇到江迟之前,秦晏也一直都是一个人,那时候他不觉孤单,也不觉得寂寞,只觉得很清静。 可现在,秦晏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清静了。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会喜欢热闹,难道他也上了年纪? 可他还不到三十岁。 所以这真是很奇怪。 江迟和秦晏在民俗街买了兔子糖人、买了螃蟹花灯、买了鬼谱面具、买了木雕手.枪。 他们一起玩了套圈、玩了打气球、玩了投壶。 花光所有钱后,江迟和秦晏满载而归。 满街的热闹与繁华,都在他们手上,也在他们心里。 * 晚上,兜比脸还干净的六位嘉宾再度聚首,商量怎么搞钱。 一看到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导演就忍不住汗流浃背。 不得不说,这个团队配置太高了: 有运筹帷幄的秦晏与傅云峥,动手能力极强的江迟,暴力凶残的姚惊雨,还有特别听老婆话的余鹤与裴允珩。 在古代,这六个人凑在一起都能谋反! 要想和这几个人抗衡,节目组必须得先分化他们,让他们内斗起来才行。 于是,导演组出了一条毒计,当晚公布了一条隐藏任务。 【争夺情侣KING:本期节目录制结束后,将根据情侣游戏积分,选取出一对最默契情侣,荣获情侣之王的称号。】 情侣之王的诱饵虽然又土又老套,但这么往外一抛,就算知道是陷阱,余鹤、秦晏和姚惊雨也会争着咬钩。 秦晏和姚惊雨是胜负心强,余鹤是单纯喜欢秀恩爱。 这条规则公布后,直播间的人数瞬间翻倍。 看着眼前的六位嘉宾,导演慢声道: “在之前的默契挑战中呢,有的情侣表现出色。” 余鹤骄傲地挺起胸膛。 傅云峥眼含笑意。 导演:“有的情侣则默契欠佳。” 秦晏狠狠一皱眉。 江迟:“......” 导演:“有的情侣则还没来得及参与。” 姚惊雨斗志昂扬。 裴允珩满脸迷茫。 “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导演一挥手,公布了新玩法:“今天,我们邀请到二十位大众评审,导演组会从观众提问中抽取一些问题,由嘉宾进行回答。” 副导演补充道:“如果各位觉得涉及隐私,可以选择跳过,每组有三次跳过的机会,跳过不会影响评分,评审团聆听各位嘉宾的所有答案后,投票选出今日情侣MVP。” 一听在观众提问中抽问题。弹幕急得上蹿下跳: [打起来,打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这才是我们爱看的,智斗节目组虽然有趣,但怎么比得上扯头花好玩呢。] [迫不及待了,我提交了好几个问题,希望能抽到我,抽我抽我!] [真的很好奇他们怎么相爱的,这个应该会问吧?] [今日情侣MVP?首先排除江迟他们组。] [哈哈哈江迟他们组真的稀碎] 现场: 道具组布置完毕后,各位嘉宾依次入位。 导演上来就问个猛的:“请问:你谈过几次恋爱?请在题板上作答。” 写数字很快,六张题板先后亮开—— 余鹤:1 傅云峥:1 裴允珩:1 姚惊雨:1 秦晏:1 对比这一连串的1,江迟的答案十分出乎意料。 他先是写下个1又划掉,然后写了个不知道。 弹幕划过一串问号。 余鹤、傅云峥、裴允珩、姚惊雨也都侧头看向江迟,满脸狐疑。 这次没等余鹤开口,所有人就异口同声地问: “你谈过几次恋爱你自己不知道?” 江迟轻咳一声:“我就记得这一次。” 余鹤抓狂道:“那你就写1啊!” 在众人目光的压力下,江迟只好把题板上的‘不知道’三个字擦掉。 江迟说:“好吧,那我是1,行吗,秦晏?” 这话可太有歧义了,节目组不由捏了一把汗。 毕竟秦晏身份在那摆着,而且这属于比较隐私的话题,万一要秦晏是因为这话恼了,还真不好收场,好在录制和直播有30秒的延迟,时间一秒一秒倒计时过去,导演组已经做好了切远景避开刚才这个话题的准备。 江迟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两重意思,还在征询秦晏的意见。 谁料,秦晏只是很自然把话接过来,若无其事地说:“嗯,你是1。” 番外·综艺9 待江迟的那句‘那我是1, 行吗,秦晏?’播出时,弹幕都要笑疯了。 [用余鹤的话说就是:你是不是1你自己不知道吗?] [哈哈哈啊哈哈,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谁懂, 江迟一本正经问秦总我可以是1吗?] [这个江迟简直是天生的喜剧人,他怎么能这么多梗啊?!] 而当秦晏回应了那句‘你是1’响起时, 满屏的弹幕都卡了一下: [江迟是1, 我就说江迟一定是1!] [啊啊啊, 站反了,秦总这句‘你是1’对我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我真的爱惨了这种坦荡,就那种无惧流言蜚语‘我就是爱他,他是我的1,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的感觉谁懂!] [懂!!!!!!!!!!!!我已磕疯,谢谢!!!!] 网上直呼磕疯, 现场众人的表情亦是十分精彩。 姚惊雨正在剥猕猴桃, 问言惊讶得手里的水果都掉了。 秦晏把猕猴桃捡起来,放在姚惊雨桌子上:“怎么了?” 姚惊雨梗了一下:“没事。” 正这时,导演组及时抽出第二道题, 缓解了姚惊雨的尴尬。 导演:“如果接下来的旅程是荒岛求生, 在这个房间里,你会带谁去荒岛?”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的答案都出奇一致: 余鹤/傅云峥/裴允珩/姚惊雨/秦晏:江迟。 江迟:余鹤。 众人:....... 江迟还真是所有答案都在别人的意料之外。 大家都选择跟江迟一起去荒岛不奇怪。 毕竟江迟的‘电动翻转犁’一出, 已经在网上引发热潮,无数民间高手纷纷模仿,但却发现即便在已经见到江迟设计成果的情况下,他们仍无法在两个小时内将翻转犁重新复刻。 江迟的专业能力和手速令人咂舌! 导演:“大家选择江迟的的理由不用说观众也知道, 动手能力在荒岛生存中至关重要,但江博士您为什么选择带余鹤去?” 江迟放下题板,认真回答道:“首先我肯定不可能带秦晏去,荒岛很危险,我不想带他去吃苦。” 秦晏眼眸含笑,薄唇微勾:“谢谢。” 余鹤瞬间怒了,站起身指责江迟重色轻友:“所以你就带我去吃苦?” 江迟伸手比划了一圈:“你们都带我去吃苦啊。” 余鹤气焰灭了一半:“可我什么都不会,你带我干什么?” “你是大夫啊,可以辨别荒岛上草药野果是否有毒,还能治病救人,最关键的是你很有意思,跟你待着不会太无聊......” 江迟分析得很理性,转头看向余下几人:“无意冒犯,傅总我不太敢使唤,裴允珩又太能吃了,姚惊雨的情绪不太稳定。” 裴允珩/姚惊雨:“.......” 屏幕前的观众&评审团众人:....... 卧槽,江迟的答案乍一听好离谱,仔细一琢磨居然还很合理?! 大概是因为余鹤太不着调,经常让人忘记他其实是位中医专家,在荒岛中能产生的效果不亚于工科专业的江迟。 如果江迟是技术工种,那余鹤则是医疗兵,都是在荒岛生存中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就是高智商人群的迅速分析能力吗? 真是太恐怖了! 评审团统一在心中给江迟点了五星评价。 导演组抽出第三道题,问:“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题板亮开—— 余鹤:结了。 傅云峥:已结。 江迟:结婚了。 秦晏:结婚了。 裴允珩:有,想跟我哥结婚。 姚惊雨:等他到法定年龄再说。 导演组对这个结果还挺惊讶的:“你们都结婚了?” 没结婚的两小只率先退出群里,围观其余四人专心吃瓜。 副导演弱弱地提了一句:“弹幕都在问是谁求婚的。” 导演:“可以聊吗?”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回忆道:“好像也没求婚,那是在他大哥的婚礼上......” 秦晏点点头:“是的,我大哥的婚礼上。” 江迟继续讲:“那天气氛特别好,所有人都在鼓掌庆贺,我就忽然就很感动.......对,这么算应该是我求婚的,我当时问秦晏‘咱们也结婚吧’,秦晏说‘好’,然后我们就去结婚了。” 余鹤问:“在哪儿结的?” 江迟回答:“拉斯维加斯,那是国庆节期间,民政局不办公,我们走的那天,秦晏的飞机还没油了,我们在机场等了一会儿,到美国的时候是晚上了,第二天去填的登记表。” 弹幕中的观众纷纷直呼磕疯了: [为什么明明很随意,我却觉得很浪漫?] [就是很浪漫啊,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结婚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早就认定彼此是那个唯一的人了!] [只有我关注到他们是坐私人飞机去的吗?] [如果提前有出行计划,私人飞机肯定是准备好的,飞机没油,这就说明他们真的是一时兴起!没有准备,没有计划,说结婚就结婚!] [啊啊啊啊,他们不仅等不及民政局上班,而且连飞机都不想等!] 确实很浪漫,但余鹤觉得照他的求婚现场还差点意思。 余鹤疯狂给导演使眼色。 导演:“......那余鹤,你们组也说一下你和傅总之间是谁求婚的吧。” 傅云峥回答:“我求的婚,那天是我生日,我和小鹤当时正在内蒙旅游......” 余鹤难得打断了傅云峥说话:“这块儿我讲!这块儿我讲!” 傅云峥已经听过余鹤讲无数次了,原本想言简意赅地陈述一下,但余鹤显然想就此展开细讲,乐此不疲地和所有人讲有关求婚的事。 傅云峥对余鹤向来纵容,就说:“那你讲吧。” 余鹤声音清朗,是与记忆一样永不褪色的少年音: “那是个夏天,辽阔的敕勒川碧草连天,与瑰丽绚烂的云霞在天际线交汇。 夕阳西下,傅云峥身骑白马,一身暗蓝色西装踏草而来。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英俊又高大,架起小提琴,为我演奏了一首《敕勒歌》。 山风自昆仑之巅席卷而来,碧草如海波荡漾,流云与晚霞在音符中流转,随着长风荡出九万里。 天地山河皆是见证。 在琴音的余韵中,他对我说.......” 在评审团艳羡的目光中,余鹤转头看向傅云峥。 傅云峥适时将故事续讲下去:“余鹤,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在上百万观众的见证下,他再一次向余鹤求婚。 时光流转,往事翻飞。 余鹤神魂恍然,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年。 漂亮的桃花眼中光芒闪烁,他如在敕勒川下一般动容。 余鹤超大声地告诉傅云峥:“我愿意!” 一次愿意、两次愿意、千次百次都愿意! 看着眼前如偶像剧般的一幕,见多识广的导演居然眼眶微酸。 爱情的故事,无论流传多久,都能令人共情感动。 另一边,江迟&秦晏:“.......” 秦晏捂住领口麦,压低声音小声问江迟:“洪子宵他们看咱俩的时候……也是这样浮夸吗?” 江迟掩唇轻咳:“可能是。” 秦晏有些迟疑,很不确定地看了江迟一眼:“真的吗?” 江迟耳根微微发烫,低声道:“要不洪子宵他们不爱跟咱俩玩了,确实有点腻歪。” 秦晏想了想:“那你注意一点。” 江迟:“啊?” 是他自己注意就可以的吗? 傅云峥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沉稳,不还是被余鹤带着在几百万面前秀恩爱。 江迟又凑在秦晏耳边说:“但他们求婚确实好正式,生日、夏天、草原、夕阳、云霞、白马、小提琴,BUFF都叠满了。” 秦晏无所谓地认同道:“那这局算他们赢吧。” 江迟微微一顿,问:“秦晏,你想不想......” 秦晏迅速回答:“不想!” 江迟只好作罢,但又不死心地问:“那婚礼呢?余鹤那显眼包给我讲过好几次他婚礼了,什么小猫送戒指、万千蝴蝶振翅而飞、几十斤花瓣从天而降、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拥吻......” 秦晏微微挑眉,把领口的麦一关:“江迟,上次你家亲朋好友都聚在一起还是你葬礼那次,当时我没去,你确定要重现那样的场景吗?” 江迟:“......” 这话可真叫江迟没法接,好在导演组很快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及时把这个危险的话题掩盖了过去。 导演组不怀好意亮出问题—— “请问:对方身上哪里最敏感?” 当在场所有人都举起‘跳过牌’时,秦晏出人意料地拿起了题板。 江迟:“???” 只见秦晏刷刷写下几个字,然后亮了出来。 白色的题板上,写着四个黑色的大字—— “政.治立场。” 秦晏声音坚定,铿锵有力:“江迟非常爱国,他身上的政.治立场最敏感。” 屏幕前的观众齐齐惊叹: 卧槽,这格局! [格局打开,黑色的字越看越红。] [导演组本来想搞黄色,结果咱们秦总直接上红砖。] [端着狗血碗进来,扛着国旗出去。] [6到飞起。] [我只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我本以为江迟已经足够离谱,秦总又让我见识了新高度。] [好好好,这下谁还分得清你是资本家还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啊!] 所有人都被秦晏这一手震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江迟和秦晏心意相通,瞬间明白了秦晏想说什么。 江迟长叹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啊,那节目组能不让秦晏讲讲吗? 导演当即就问:“秦总,这从何说起呀?” 秦晏侧头问江迟:“可以讲吗?” 江迟伸了伸手,表示:我随意,你开心就好。 于是秦晏就回忆起了那段往事:“我那年刚从洛杉矶回了芜川,但江迟以为我港城人,有一次我随口说了个‘回国后’,江迟当时就沉下脸,质问我是不是港.独。” 众人:“......” 秦晏继续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江迟发脾气,特别凶。” 江迟立即解释:“没有凶你,我只是问一下。” 秦晏一如既往地记仇,当着上百万观众的面,他笃定道: “你就是凶了。” * 这天上午,节目组布置了新任务。 【协作任务:旧屋拆除 任务奖励10000南山币】 看到这么多南山币,江迟就预感到这个任务不好做。 这也是节目组针对江迟,特意研究出来的任务。 种地和收割江迟能做出工具来推动机械化生产,拆房子这项工程至少也得用个吊车和破碎锤,剪拆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房梁还需要挖掘机配机械液压。 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直接组装个挖掘机出来。 但出于他们之前已经被江迟震惊过一次,这次节目组很害怕江迟真从哪儿整个推土机过来,直接给房子碾碎,于是特别提出,屋顶上的瓦片可以兑换南山币。 每一块完整的瓦片可以兑换一个南山币。 老宅旧院破败不堪,院内荒草丛生。 屋顶漏了个大洞,瓦片落得到处都是,屋里屋外全都有,寻找完整瓦片的任务就跟寻宝似的,还怪有趣的。 偶尔寻得些旧物,他们便能从斑驳的痕迹上,窥探这座宅院曾经的过往。 情侣们凑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很有趣。 江迟意外发现,秦晏竟然很喜欢这种‘拾取类’寻宝游戏。 余鹤趁傅云峥不注意,灵巧地翻上了房顶,整个人倒挂在房梁上,大大咧咧地唤道:“傅老板,看我,看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余鹤吸引过去。 傅云峥瞳孔猛地一缩,大步走过去,伸手接着余鹤:“小鹤,下来。” 余鹤仗着腰好,倒挂着做卷腹似的,从房梁上摘下一片瓦递给傅云峥:“傅老板,你看这瓦上还有字呢。” 傅云峥哪儿心思管什么瓦、什么字,第一次当着镜头沉了下脸:“小鹤。” 余鹤翻上房梁:“那我跳下去喽。” 傅云峥目测了一下高度,终究没敢托大,把江迟叫了过来,头疼道:“我家大少爷又在作妖,麻烦你帮我接着点他。” 江迟仰头看着余鹤,似笑非笑:“余少爷,下来吧。” 余鹤本来想来个投怀送抱,故意在那里玩悬的,结果傅云峥很会整治他,直接换了个人来接他。 那还有什么意思? 余鹤反手一撑,刚要从房梁上翻下来,余光却正好瞥到了一只大耗子! 大耗子!!!!! 余鹤蓦地晃了神,手一松,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好在江迟就在下面,一把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余鹤。 余鹤惊魂未定:“卧槽,迟哥你力气好大!” 江迟把余鹤放下来,忍俊不禁道:“玩脱了吧。” 余鹤:“哎呀,我们家傅老板都习惯了,我要是去哪儿玩不闯点祸他才不放心呢。是不是,傅老板?” 傅云峥掏出手帕:“擦擦脸吧,花猫似的。” 余鹤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到底还是怕傅云峥生气,深谙这时候在傅云峥身边乱晃容易挨骂,就揽着江迟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找了个角落捡瓦片。 江迟趁机问余鹤:“那你平时惹了祸,都是哄怎么傅总的?” 余鹤对着玻璃,用手帕擦了擦脸:“一般都是他哄我比较多,傅总情绪很稳定,不怎么需要我哄。” 江迟想了想:“也是。” 余鹤看了眼江迟:“怎么?你惹祸了?” 江迟关掉领口麦,伏在余鹤耳边说:“那倒也没有,只是之前因为一些事,秦晏和我父母的关系很僵,这次回国,我爸我妈突然让我带秦晏回家一趟,我不确定秦晏想不想跟我回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 余鹤也关了麦,为难道:“你这个是确实有点难,你爸妈为什么忽然叫你回家?” 江迟随手捡了根木棍,在地上毫无意义地戳着泥土:“应该是想跟我和解吧,他们对秦晏不满意,我就离家出走了。” 余鹤大吃一惊:“你们居然是私奔。” 江迟点点头:“这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会处理和父母的关系。” 余鹤说:“我觉得冷处理没什么问题,这世界上矛盾那么多,绝大多数都是不可调和的,解决不了很正常......再说秦总人多好啊,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迟叹了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有机会我从头给你讲。”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余鹤拍拍江迟的肩膀,刚想安慰什么,忽然突发奇想:“哎?要不你别带秦总回家了,带我回去怎么样?” 江迟笑道:“带你回去当说客,说服我爸妈对秦晏好点?” 余鹤:“光说管什么用啊,你得用事实论证,让他们从心底里认同秦晏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江迟看向余鹤:“怎么论证?” 余鹤指了指自己:“他们都说我长了一张极不安分的脸,一看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你就说你和秦总分了,然后把我带回家,这么一对比,你爸妈肯定就觉得秦总很好了。” 江迟只当余鹤在拿自己寻开心,无语道:“水性杨花不是什么好词,你怎么还挺自豪的。” 余鹤得意地一挑眉:“我好看啊,你要是觉得我不行,我还有好几个朋友,个个都是大美人,你一周带一个回家,都够你带俩月的,用不了多久,你爸妈就该主动给秦晏打电话,让他管你了。” 说实话,余鹤刚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江迟的第一反应是离谱。 但当所有离谱的因素都集合在一起,竟隐约透露出几分合理,仿佛这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计划。 江迟若有所思:“我回去和秦晏商量商量。” 余鹤单手握拳,在自己胸口锤了两下,一副很唬人的靠谱模样:“哥们随时为你效劳,我还认识个男主播,是女装大佬,要不你直接带他?效果更炸裂。” 江迟:“.......” 倒也不用那么炸裂吧。 不过话说回来,余鹤的人脉确实很广,什么女装大佬、COS圈大神、妖艳母零都能给江迟早来。 江迟已经预感到,他只要随机带回家一名重量级选手,他爸他妈都会求着他和秦晏复合。 这招怪是怪了点,但肯定好用。 余鹤这小子果然有点东西,难怪能把傅总迷得神魂颠倒。 没能搞定自己父母,一直是江迟心中一处症结,如今在余鹤的奇招之下也即将迎刃而解,江迟心里轻松又畅快 他兴高采烈地走向秦晏。 秦晏正在快速寻宝,并没有多给江迟一个眼神。 江迟很幼稚地从右面拽了下秦晏卫衣的帽子,等秦晏回头时,瞬间往左一躲,故意让秦晏找不到他。 秦晏十分无语,转过身看向江迟,问:“你几岁了江迟?” “几岁也比你大两年呢,”江迟一把揽住秦晏的肩膀:“裴允珩天天跟在姚惊雨后面哥哥哥哥的,你也叫一个呗。” 秦晏四下看了看,勾勾手示意江迟附耳过来。 江迟天真地凑了过去。 秦晏压低声音:“做梦去吧你。” 番外·综艺10 某日清晨, 江迟一开门,脚步微微停顿。 门前的青石板上,躺着一只肥硕的死老鼠。 两米外,小院中间坐着只脏兮兮的橘猫, 挺大一只猫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江迟:“......” “你礼物送错人了宝贝。” 江迟习以为常, 用烧火的铁钳夹起地上的死老鼠,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余鹤屋门前, 转身跟那只长得委委屈屈的大橘猫说:“平时喂你的是这哥们儿, 我没喂过你。” 余鹤特别喜欢猫, 在悬崖村住的几天,把整个村里有人养的、没人养的猫全都喂了一遍。 猫是懂得报恩的,偶尔会抓些老鼠啊、小鱼之类的报答余鹤。 曾经有只狸花猫叼着只大老鼠,放在余鹤脚边,还用爪子拨了拨,示意余鹤趁热吃。 那老鼠还没死透呢, 猫爪子一拨‘噌’地动了一下, 尾巴那么老长,余鹤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吓得差点没原地去世。 从那以后, 悬崖村猫圈可能就传开了‘余鹤不喜欢吃活老鼠’的消息, 野猫们再给余鹤送礼物,送的就都是死老鼠了。 在座的几个人,除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姚惊雨, 都不太能直视老鼠这个物种,无论是死是活。 就连江迟也只能做到用烧火钳夹这玩意,根本不敢伸手碰。 不过小猫们送得多了,脱敏效果还是很好的, 江迟如今已经已经不会对忽然出现的死老鼠大惊小怪,反而镇定自若,熟练地把小猫送错的死老鼠放到余鹤门口。 江迟洗了手回屋:“院里来了只橘猫,把送给余鹤的老鼠咱们屋门口了,这都第几次了,真是个小笨猫,怎么还能认错人啊。” 秦晏换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认错人很笨吗?” 江迟:“......” 秦晏往窗外望了一眼:“没准它也发现不对劲了,但是每次都能自己说服自己。” 江迟翻身上床,一把将秦晏压在身下,一手撩开衣摆顺着往上探:“揶揄起我来没完了是吧,欠整治。” 秦晏按住江迟的手:“别!一会儿他们都该起了。” 江迟呼吸微重:“那你小点声啊,他们不会进来,节目组的人也不会.......谁敢扰了咱们秦总的清静?” 秦晏动了一下:“不行,你不是说院里有只猫吗?猫的耳朵可灵了,它能听见你做坏事。” 江迟低头吻在秦晏唇角,小动物似的轻轻舔吻着那双薄唇:“这叫做坏事吗?” 秦晏张口和江迟交换了个吻,却又浅尝辄止,趁着江迟失神,从江迟身下钻出来跑了。 江迟转身看向秦晏:“......好的不学,就跟傅总学怎么糊弄小孩。” 秦晏整理着衣领:“你是小孩吗?还要我糊弄?都说了小猫在听,你也不想明天一早,艳闻就忽然传遍整个悬崖村野猫圈吧。” 江迟靠坐在床边没动,看着秦晏换衣服,顺便冷静冷静。 等秦晏收拾妥当,二人一起出了门。 大橘猫趴在院墙上,听到动静起身在院墙上徘徊两圈,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下打了个哈欠,匍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江迟迈出门槛,在路过余鹤房门时,看着门口的死老鼠,脚步微微一顿。 伸懒腰的小猫、放在门口的老鼠、面无表情的秦晏...... 刹那间,江迟灵光一闪,福至归灵。 江迟看了看院墙上的橘猫,又看向身边的秦晏,略显犹疑地问道:“秦晏,你是不是......也喂小猫了?” 秦晏:“.......” 在秦晏犹豫的瞬间,江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根本不是大橘猫送错了老鼠! 那老鼠本来就是送给秦晏的,所以才三番五次出现在他们屋门口。 余鹤放在墙角的猫碗总是满的,原来都是秦晏早上五点去倒的。 秦晏的动作很轻,江迟偶尔醒过几次,只以为秦晏是去卫生间了。 原来他是去喂猫了。 秦晏居然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地方偷偷喂小猫! 而且还不是喂了一次! 这也太可爱了。 江迟只要想想就觉得萌炸了! “你的物竞天择呢?”江迟一把抱住秦晏:“我说这老鼠怎么总出现咱们屋门口,原来我们家里也有一个好心人。” 秦晏故作镇静,不知道江迟激动个什么劲儿,他偏过头,避开江迟过于炽热的呼吸:“余鹤起得太晚了,小猫一直叫,我就顺手倒了点猫粮......” 江迟环着秦晏,额头抵在爱人肩上:“秦晏,你怎么总是能让我更爱你?” 秦晏轻咳一声:“余鹤也更喜欢喂猫,你也爱他吗?” 江迟声音满含笑意:“宝宝,你这一害羞就爱扯别人出来垫背的习惯,还真是始终如一。” 秦晏抬肘撞了下江迟胸口,不满道:“江迟!” 二人正在院中起腻,隔壁余鹤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余鹤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好险没一脚踩在死老鼠身上,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这一退正好撞上身后的傅云峥,余鹤反身一跳,两条长腿夹着傅云峥的腰,跃进爱人怀里。 “有老鼠,好可怕。” 余鹤把头埋在傅云峥肩窝中,趁机用鼻尖蹭了蹭傅云峥脖子。 傅云峥怀中托着好大一只鹤,见怪不怪,淡然自若地绕过地上的死老鼠,对院中的江迟、秦晏二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见笑了。”淡淡道。 江迟&秦晏:“......” 好在现在节目组还没来,否则这一幕要是播出去,弹幕又该疯了。 * 几人吃过早饭,又继续前往老宅拆迁。 中午将收集的瓦片的跟节目组兑换了2000南山币,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全花了。 春日午后阳光正好,吃饱以后谁都不想动,就靠猜拳抉择出由哪对情侣去干活。 只要是和运气有关的游戏,余鹤必然是能一胜到底,根据运气守恒定律,本期运气最差的选手则是江迟无疑。 于是其余两组纷纷回房休息,江迟和秦晏二人一同前往老宅继续拆房子。 江迟和秦晏头戴安全帽,在荒草丛生的荒宅里独处了一整个下午。 傍晚时分,工程进度仍旧为0。 余鹤跟监工似的来转了一圈。 来时,秦晏正坐在院墙上,把玩着江迟用抛光机给他磨出来的竹棍。 十几天的山村生活,磨去了秦晏身上好些矜贵,乍一瞧居然也有几分疏宕不拘。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果然很大。 余鹤看着工程进度,连连摇头:“干不完活可没有饭吃哦。” 江迟说:“放心吧,材料我都准备好了。” 余鹤疑惑道:“你准备什么了?又有什么绝活是不是?” 秦晏转着手中的竹棍,挽剑般挽了个剑花:“江迟说晚上给我放烟花看。” 余鹤的目光瞬间被秦晏手中的竹棍吸引:“好漂亮紫竹棍,借我玩玩呗。” 秦晏随手一抛,很大方地说:“赏你了。” 余鹤单手接住竹棍,爱不释手道:“谢谢秦老板!” 见状,江迟忍不住笑:“你俩玩的还挺好。” 余鹤很得意:“当然,我和秦老板很有缘分的,不仅同一年出生,而且连星座都一样。” 江迟很愿意秦晏多交些朋友,尤其是洪子宵、余鹤这般性格开朗的。 秦晏表面上性格冷漠,其实是有点慢热,被开朗的人一带,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入进来。 “那你俩玩去吧,”江迟一伸手,秦晏就从墙上跳下来,正正好好落入江迟怀里:“先去玩吧,晚上7点过来,我放烟花给你看。” 秦晏其实是想跟江迟一起待着的,但余鹤热情得像一只欢脱的拉布拉多,连拉带拽地把秦晏托走了。 三月的天,河水还很凉,但余鹤毫不在意,挽了裤腿下河摸鱼,和裴允珩在河里打水仗,还抓了一缸小蝌蚪带回家养。 后来,蝌蚪最后孵化出水缸癞蛤蟆,六个人逮了下午才把□□捉完。 但那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话说回来,晚上七点,所有人都回到需要拆迁的老宅中。 节目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旁边还停着辆消防车。 除了知道江迟要玩什么的秦晏,只有傅云峥反应过来,拽着余鹤往后退了退。 有些见多识广的观众,已经猜出江迟要干什么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放烟花吗?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玩这么大吗?真的假的?] [江迟是工程师!他有证啊!而且节目组也准备好了,消防车都来了,合理的!] 也有不明所以的弹幕连连追问: [啊?什么呀?] [江迟要干吗?] [我怎么看不懂了,脑袋好痒,要长脑子了?] 在观众疑惑与期待中,江迟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递给秦晏。 江迟说:“给你玩吧。” 看到遥控器的刹那,裴允珩瞬间懂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迟哥,你在老宅地下埋了雷.管?你要把这里炸掉?” 江迟把安全帽扣在秦晏脑袋上,转身对众人说:“别太紧张,爆破这方面我也很专业,调配的炸.药比例绝对安全。” 余鹤十分羡慕,一头扎进傅云峥怀里:“我靠,傅老板,他给秦总搞了遥控炸.弹玩,我也想玩!” 男人对于武器的崇尚是血脉里的东西,暴力与征服是隐藏在性格最深处的原始欲望,他们天生就喜欢枪炮,喜欢军事,喜欢武侠剧,喜欢具有对抗性的电竞游戏。 能亲手引爆炸.弹,对每一个男生而言,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直播的屏幕上方弹出温馨提示: 【专业操作,请勿模仿。】 弹幕已经疯了: [还请勿模仿,我拿啥模仿啊!以为谁都能和江迟一样徒手搓炸弹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炸啊!] [难怪一下午都没给江迟这边镜头,原来江迟在搞炸.药。] [牛逼,现在告诉江迟能徒手搓原子弹我也信,粉了,粉了。] [江迟表面温润谦和,实际上一搞就搞个大的,上回那个造型暴力的翻转犁地机,还有这次的炸.药,巨大的反差谁懂啊,有种斯文暴徒那味了。] [我以为的烟花:迪士尼五彩缤纷的烟火。江迟口中的烟花:把这个房子炸上天给你玩。] [这就是工科生的顶级浪漫吗?] [尸体有点不舒服,我先下了。] 直播现场: 秦晏掂量了下手里的遥控器:“那我按了?” 江迟:“按吧。” 秦晏拇指一压,遥控器传播的无线电波被炸.药接收,转化成引爆信号,产生一道微不可察的电火花。 那道火花瞬间引燃炸.药。 一抹橘色的火光如龙,冲天而起,即便站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仍能感受到强大的气流劈面而来—— 扬起烟雾与灰尘朦胧了视野,那是只有在电影特效中才见过的场景。 也是属于江迟送给秦晏最独特的烟花。 * 晚上,六个人围在炭火边烤肉、聊天。 今天的直播暂时告一段落。 导演说:本期节目录制即将结束,明天晚上将举办联欢晚会,欢送他们结束录制。 刚来到悬崖村那天,总觉得两周的录制时间很长,这一路他们遇到了很多困难,也经历了很多从前没经历过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产生过‘去他妈的,老子不录’了的想法。 但当这段旅程真的结束,六人心中都难免有些不舍。 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三组情侣早已建立了深厚情意,而今分别在即,即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气氛还是有些寥落。 导演鼓舞道:“欢送晚会上也有很多隐藏任务,你们的情侣的KING还没有抉择出来,现在好兄弟似的难舍难离,到时候可不要为了隐藏任务打得头破血流。”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导演关了摄像机,又有工作人员端上几坛酒,介绍说:“这是本地特产的名酒‘瑶台琨光’,明天算是最后一天录节目,下午三点开始集合化妆,今晚我把所有摄像机都撤走,你们就放纵一晚,不醉不归吧。” 姚惊雨有被节目组坑着买鸡的心理阴影,又因为裴允珩太能吃,他从节目组那里买吃的不知被坑了多少钱。 他看着眼前的青瓷酒坛,谨慎地问:“这不要钱吧?” 导演大手一挥:“我请了!” 余鹤欢呼道:“导演大气!” 导演笑呵呵地摆摆手:“小意思。” 余鹤拍开酒坛,将酒杯满上,亲自端给导演,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把导演夸得五迷三道,给他们添了好几道菜。 待节目组的人收拾设备离开后,南山居再一次安静下来。 只是与第一晚尴尬不同,六个人围坐在炭火旁,在柴火的‘哔啵’声中,气氛宁和融洽,静好从容。 几只野猫闻着肉香过来,既贪恋炭火温暖,又有些怕人,不远不近地蹲坐在院中,等余鹤扔肉给它们吃。 姚惊雨用烤肉夹夹起铁网上的牛肉,依次分给众人。 傅云峥从姚惊雨手中接过烤肉夹,说:“小姚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姚惊雨受宠若惊,连声道:“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余鹤说:“这些天一直是你给我们做饭吃,今天我烤给你吃,你就歇着吧。” 闻言,姚惊雨便坐了回去。 秦晏不爱吃烤肉,他坐在廊下,用小竹竿做成的逗猫棒逗小猫。 江迟就用一边的电煮锅煮面给秦晏吃。 悬崖村的特产酒‘瑶台琨光’异常醇香,余鹤招呼秦晏过来尝尝。 秦晏说:“我很少喝酒,尤其是白酒。” 这话一出,在场五个人都很诧异地看向秦晏。 连江迟都没想到,不过仔细想想,他还真只见过秦晏喝香槟,没见过对方喝白酒。 余鹤举起酒坛晃了晃,说:“还挺香的,你要尝尝吗?” 秦晏想,左右有江迟,自己就是醉了也不碍事,便端起酒盅抿了一口。 不愧是悬崖村名酒,果真不符瑶台琨光的盛名。 这白酒入喉醇香而不辛辣,暖暖的像是吞了块融化的琨玉,从喉咙滚下去,一直温到胃里。 秦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好喝。” 余鹤举杯和秦晏一撞:“难得秦总这么好的兴致,这么白眉赤眼地干喝多没意思,咱们行酒令吧?” 秦晏心中是有几分风雅的,欣然道:“掷骰划拳,难免抡拳奋臂,叫号喧争,太吵。你想个文雅玩法,大家一起玩。” 要论玩,在场诸位还真没有玩得过余鹤。 余鹤想了想:“秦总要赋诗填词,那我不会......我们就玩‘我有你没有’怎么样。” 常看综艺的都知道这个小游戏,姚惊雨和裴允珩也都会玩,纷纷说可以。 傅云峥自然是随着余鹤玩闹,没有不陪的道理。 江迟跟秦晏解释:“‘我有你没有’,就是大家轮流说一件只有自己做过,别人没做过的事,若是这件事场上有其他人做过,那就算输,别人都没做过,就算赢。” 余鹤说:“咱们一共六个人,就玩的简单些,只由没做过的人喝酒,做过的就不必喝了,怎么样?否则一人赢五人喝,没一会儿就都醉了。” 姚惊雨摩拳擦掌,撸起袖子:“行,那就傅总开始吧。” 傅云峥在六个人里最为年长,众人皆无异议。 几人轮流发言的顺序是:傅云峥、余鹤、江迟、秦晏、姚惊雨、裴允珩。 江迟在秦晏耳边说:“听他们说几个,你就会玩了。” 余鹤给众人酒杯里斟满酒:“傅老板请说。” 傅云峥淡然道:“我有11位数的资产。” 众人:“......” 秦晏说:“我也有。” 于是除了秦晏外,其他四个人都举起了酒杯。 余鹤刚要喝,傅云峥就按住他杯口:“你喝什么?” 余鹤满脸迷茫:“我......我没有11位数的资产啊。” 傅云峥言简意赅:“我们结婚了,婚后收益是夫妻共同财产,不然我为什么说11位不说12位?” 余鹤恍然大悟:“嘿嘿,那我不用喝了。” 秦晏:“这么算的话,江迟也有。” 裴允珩和姚惊雨顿时不乐意了:“那我俩喝呗。” 傅云峥微微颔首,正大光明地欺负小孩:“喝吧。” 裴允珩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嘀咕道:“第一次见到有钱人结婚不签财产协议的,这根本不合理。” 余鹤靠在傅云峥身上,懒洋洋地说:“对呀,谁让我有软饭吃呢,是吧江迟。” 江迟忍俊不禁:“是,软饭好吃。” 裴允珩:“行吧。” 下一个发言的人轮到余鹤。 余鹤想了想:“我有医师资格证。” 对于余鹤的医师资格,众人自没说的,心服口服地饮下一杯。 江迟本想说他博士有学位证,但转念一想,他不能光说自己有的,否则秦晏也得陪着喝,故而说选了他和秦晏都有的。 江迟:“我有硕士学位证。” 秦晏&余鹤:“我也有。” 剩下三人喝了一杯,轮到秦晏。 秦晏已经明白该怎么玩了:“我有私人飞机。” 裴允珩和姚惊雨已经连喝三杯了。 听到这儿,裴允珩忍不住举手发言:“秦总、傅总我觉得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俩那么有钱,一会儿有飞机,一会儿有轮船的,那我和我哥得喝死。” 秦晏一听也有道理,毕竟这也不是炫富游戏,随口改了答案:“好吧,那我有哥哥。” 江迟:“我也有。” 其余四人都没有兄长,又喝了一杯。 终于轮到姚惊雨了,他和裴允珩俩人连喝了四杯,已经有些上头了。 他揽过裴允珩的脖子,意气风发道:“我有世界冠军,这你们总没有吧。” 余鹤激动地站起来:“我有,我有!全球中医药大赛第26届冠军。” 江迟很低调:“世界机械物理杯冠军。” 秦晏剑眉微蹙,仰头喝了一杯,显然是想起他少年时失之交臂的滑雪冠军了。 江迟捏了捏秦晏的手,秦晏回勾过去,朝江迟笑了笑。 姚惊雨自以为说了个厉害的,结果居然没报复成功,场上就秦晏和傅云峥喝了酒。 他在裴允珩耳边小声说:“交给你了,弄他们。” 裴允珩从小就是个乖小孩,连着几杯酒下来已经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不转了。 他呆呆地看向姚惊雨:“什么?” 姚惊雨说:“说个厉害的,他们都没有的。” 裴允珩果然说了个厉害的:“我和我的队友睡过觉。” 姚惊雨:“.......” 余鹤本来也打算喝一杯,听到这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然而实事求是地讲,除了两位电竞选手,其他人确实是没和队友睡过觉,他们甚至没有队友。 鉴于裴允珩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场上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其余几人纷纷喝了一杯,算是敬裴允珩语出惊人。 一圈玩下来,众人都生出几分胜负欲。 傅云峥依旧举重若轻:“我家里有宠物。” 余鹤为傅云峥的才智惊叹:“对,我们有猫!” 姚惊雨说:“我也有,我在老家养过狗。” 余鹤摇摇头:“不行哦,小姚同学,要养在身边的才算。” 裴允珩立刻举起手,将功抵过道:“我我我,我是我哥的狗!养在身边的!” 众人:“.......” 姚惊雨惊恐道:“裴允珩!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还好导演撤了摄像机!否则给我一万张嘴我都说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裴允珩还是凭借势力扳回一局。 姚惊雨和裴允珩终于赢了一次,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就差喊出那句‘我们是冠军了。’ 几圈游戏玩下来,战局越发焦灼,六个人各自有输有赢。 什么‘我吃过虫子’、‘我拿过五杀’、‘我打过流氓’、‘我跳过伞’、‘我登过珠峰’、‘我男朋友187’、‘我有耳洞’、‘我小提琴十级’、‘我钢琴十级’、‘我家有NBA赛季篮球馆’、‘我家有工程机械实验室’之类全出来了。 姚惊雨无论玩什么游戏都极其好胜,此时已经杀红了眼。 “我穿过女装。” 姚惊雨说:“小时候我家特别穷,我的衣服好多都是表姐穿剩下给我的,我7岁的时候还穿过裙子。” 这个确实有点猛,而且有点惨,众人都敬了姚惊雨一杯。 余鹤见气氛有些沉闷,就说:“我在夜总会当过头牌!” 秦晏呛咳一声,震惊地看向余鹤。 余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厉害吧,你看咱这脸,那肯定是头牌呀!” 傅云峥解释道:“他确实在夜总会上过班,我把他接出来的。” 余鹤眉开眼笑,好像字典里就没有‘害臊’两个字:“是赎!其实也不是,我就跟你们实话说了吧,最开始我是被傅老板包.养的哦。” 只是不知为何,‘被包养’的余鹤得意洋洋,‘包养人’的傅云峥反而略显涩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个确实太狠了,所有人都输得心服口服。 瑶台琨光这酒喝起来绵长,后劲儿却很大,又玩了两轮后,除了千杯不醉的余鹤,其余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随着酒越喝越多,众人酒意正酣,每个人都很上头。 连喝了三杯酒后,江迟也开始放大招,猝不及防地蹦出一句:“我死过。” 余鹤却不甘示弱,一副要和江迟死磕到底的模样。 只见余鹤忽然站起来:“傅老板也死过!” 傅云峥:“.......” 江迟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余鹤点点头:“是我们刚领完结婚证那天,正巧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傅老板被吊灯砸伤,陷入昏迷。” 他本来想赢下一局,可讲着讲着,余鹤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天,鼻腔里都塞满了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那味道太呛人,刺得他鼻腔发酸,眼眶微热。 余鹤的声音多了点鼻音,继续讲道:“医生说他心搏骤停、除颤无效,静推肾上腺素也没反应,我看到检测仪上是一条直线,老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傅云峥叹了口气,把余鹤抱在怀里,温声道:“已经过去了,小鹤,别想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裴允珩和姚惊雨还未经过生死,不懂这故事背后的沉重。 裴允珩好奇问:“迟哥,那你是咋死的?” 江迟当然不能讲自己穿越过的事情,就说:“港口工厂爆炸,我被气波冲进海里,救我上来的那个人后来说,捞我上来时,我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是他们用除颤仪硬把我救回来的。” 秦晏眯了眯眼,冷冷看向江迟:“你、说、什、么?” 江迟:“......” 完球。 番外·综艺11 秦晏面无表情:“你回来之后, 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你当时差点死了?” 这事江迟从没敢跟秦晏提过,今晚喝了点酒脑子不转,光顾着输赢,居然忘了秦晏不知道这茬! 江迟好久没喝酒了, 一时不察嘴走在脑子前面, 后悔也来不及,只能说尽好话讨饶, 坚持道:“我是喝醉了酒胡说, 你可别当真。” 可惜这回出来录节目他没带金属链, 也无法验证他该把自己往哪个方向拴,才能解了秦晏心头的怒火。 眼看着秦晏即将暴走,江迟赶紧握住爱人的手安抚。 傅云峥在哄余鹤,江迟在哄秦晏,这酒令自然也是行不下去,三对情侣便各自散了, 回了房间。 * 屋内, 秦晏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就被江迟从后面搂住。 两个人都喝了酒, 身上微微潮热。 江迟的吻铺天盖地, 密密麻麻地落在秦晏的耳后、脖颈。 秦晏才转过身,又被江迟按在门上亲嘴。 酒意上脸更上头,二人拥在一起吻着, 不知不觉呼吸越发急促,好似醉得更深。 江迟封住秦晏的唇,力道很紧,难得显出几分急色。 他们一起录节目的这两周过得清汤寡水, 虽然屋内的摄像机第一天就拆了去,可院子里总是摆着摄像机,总归有些不便。 今日,那些恼人的摄像机终于都撤了去,江迟茹素许久又饮了酒,加上刻意转移秦晏的注意,动作难免有些急。 江迟将秦晏抵在门上,右臂环着他的腰,哑声道:“宝贝,背过去。” 见秦晏没动,江迟就手动把秦晏翻了过去。 秦晏的声音很冷:“你刚才讲自己差点死了,是喝醉了酒胡说?” 江迟吻在秦晏肩头,低低应了一声。 秦晏反手握住江迟:“喝醉酒的人......也能这样吗?” 江迟呼吸瞬间乱了:“宝宝,别玩了,受不了。” 秦晏侧头斜睨江迟:“你受不了我就要停吗?我每次说受不了的时候,你怎么都更来劲呢?” 江迟心跳得越来越快,眼前白光阵阵闪烁,打了个寒战。 秦晏轻笑一声,背对着房门,缓缓蹲下身来。 江迟喉结上下划动,潜意识里知道秦晏要做什么,理智又不相信秦晏会这么做。 他觉得自己可能醉得昏睡了过去,才会做这样春.意盎然的美梦。 不,这是他梦中都不敢肖想的事情。 秦晏又娇气又爱干净,他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呢?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梦。 他喝到头脑发昏,才敢胆大包天做的春.梦 江迟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秦晏。 屋内没开灯,一片昏暗中,红绡帐暖,温玉生香。 气温陡然升高,春.意正浓。 好暖、好热、好舒服。 江迟感觉自己简直要化掉了。 他好像一瞬间液化成一滩非牛顿流体,腿软脚软,几乎站立不住,手紧紧抓在门框上,青筋凸起,撑在墙上借力才稳住身形。 空气逐渐升温,江迟呼吸愈发急促,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秦晏不太擅长做这事,眼尾微红,像是被雨打湿了的玫瑰花瓣,他抬起那双秋水般的含情眼,睨了江迟一眼。 江迟瞳孔猛地放大,电击般的感觉从后脊炸开,情不自禁仰起头,汗液顺着额角一路往下淌,落在脖颈上,又顺着脖子滴落在衣领中。 他的魂儿都要飞出去了。 好舒服。 江迟眼前闪过一阵耀眼的白,仿佛真看到了瑶池琨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晏用拇指抹了抹唇角:“一分三十秒,江迟,你确实醉了。” 江迟:“.......” “你作弊!”江迟一把将秦晏扛起,扔到床上,覆身过去:“不过没关系,晏晏宝贝,我补给你一个半小时够不够?” 秦晏额角微微见汗,抬手抚摸着江迟俊朗的面颊:“一个半小时怎么能够呢?” 江迟低下头,与秦晏额头相抵,几乎带着些臣服的意味:“那你要多久?难得秦总兴致好,我舍命陪君子,多少次都给你。” 秦晏手指缓缓下滑,钳起江迟的下巴,眼神幽暗深沉,是无边无际的欲求与贪念。 他像是回答,更像是宣告,一字一顿地告诉江迟,说:“我要一生一世,长长久久、朝朝暮暮。” 江迟沉声回应:“好,那就一生一世,长长久久、朝朝暮暮。” * 凌晨五点,院外的几只小猫饿得喵喵叫。 秦晏首次宿醉又纵情过度,实在起不来床。 他推了推江迟:“你去给它们倒点猫粮吧。” 江迟翻身把秦晏搂在怀里。 手搭在爱人光滑的脊背上,触手升温,如玉如瓷,来回摸着舒服极了,温香软玉在怀,委实舍不得撒手。 江迟难得犯了懒:“让它们再叫一会儿,余鹤就该起来喂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引人沉溺,秦晏也贪恋暖意,又和江迟腻歪了一会儿。 小猫不知两个人类在屋内温存,见喂它的好心人总是不肯出门,趴上窗台用小爪子扒拉床缝。 春日凌晨五点,外面还一片漆黑,清浅的月影下,能看到一只梅花状的猫猫爪拨来拨去,可惜不得要领,半天也没扒拉开一条小缝,不一会儿就急得跳上了窗台。 窗边忽然出现一只猫头的剪影,像幅画似的,温馨又安和。 秦晏从江迟怀里坐起身,披上衣服:“算了,余鹤睡觉像头死猪一样,指望不上。” 江迟也坐起来,边打哈欠边说:“小猫也知道他指望不上,就来磨你心软。” 秦晏说:“只怪咱俩觉轻,没有余鹤那么好得睡眠。” 江迟把大衣披在秦晏肩上,赞同道:“他心事少,睡得又沉时间又长,真是叫人羡慕。” 秦晏感叹了句:“他这大概就是周邦彦笔下的‘无事小神仙’。” 秦晏睡觉很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而江迟又有点入睡困难,和秦晏一起睡还好些,自己睡的时候总是要翻来覆去好久才能睡着。 故而对秦晏和江迟而言,能像余鹤这样每天都得一场好眠,确实不太容易。 余鹤生活安稳,心情适意,精神状态遥遥领先。 江迟陪秦晏喂了猫,回来又搂在一处,过了会儿秦晏先睡着了,江迟唯恐吵醒秦晏,就安静躺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由于某些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所有人都起晚了。 今日天有些阴,彤云密布,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阴沉沉的倒很适合睡觉。 江迟等人出来吃饭时已经是中午了,却还不见裴允珩和姚惊雨二人出来。 余鹤敲了敲门,裴允珩把余鹤迎了进去。 几分钟后,余鹤出来说:“中午不用等他们吃饭了,姚惊雨有点不舒服,我刚才给他把脉了,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低烧。”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隐约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谁也没再多问,也没送去那些不必要的关心。 毕竟姚惊雨......应该也不是很想让人知道自己发烧了。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姚惊雨是个挺努力、也挺能吃苦的小孩,真是不知昨晚被怎么翻来覆去地折腾,才把姚惊雨都给折腾发烧了。 余鹤和他们的熟得很,说话向来没什么忌讳,一语双关道:“裴允珩这小子是真能吃啊。” 江迟轻咳一声:“他年轻嘛。” 余鹤又想往傅云峥身上贴,小声在傅云峥耳边窃窃私语:“我十九的时候也这样吗?” 傅云峥淡淡评价了三个字:“韭菜精。” 六个人之中唯一的厨子病了,剩下的四个人别说是做饭,连那个灶台都点不着。 导演组下午三点才开工,因为没提前打招呼,工作人员也没准备他们午饭,倒是现订盒饭,只是等送上来都不知道得几点了。 江迟提议去镇上吃,而余鹤有更好的提议。 余鹤揽着江迟的肩膀:“迟哥,我看到节目组超市里有冷冻的牛排、羊排,还有速食意面,傅老板烤的羊排可好吃了!” 江迟说:“可节目组的人怎么也得两点多才来。” 接连两周,工作人员好不容易休半天假,要是为了买东西把他叫上来开超市门,总觉得有些不人道。 余鹤挑了挑眉,在江迟耳边小声念叨:“你是安防工程专业的,兰博基尼的车门都能捅开,那一把破锁难得倒你吗?” 江迟:“.......” 天,秦晏到底和多少人讲过他开兰博基尼车门的事情啊! 在余鹤的蛊惑下,江迟随手捡了根铁丝,不过十几秒就把超市门口的那把锁给捅开了。 余鹤对江迟的崇拜之情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而后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零元购。 牛排、羊排、意面、烤肠,余鹤抱着一大兜东西飞速跑了。 傅云峥看着余鹤远去的背影,默默拿出南山币放在柜台上。 江迟又把门重新锁上。 秦晏什么也没拿,他还是不太喜欢吃饭,不饿的时候想不起吃东西,和裴允珩正好是两个极端。 在悬崖村生活的两周,秦晏明显又瘦了一点。 江迟和秦晏慢慢往回走,想着回去要找余鹤开一剂化解食欲不振的药方,回家熬了中药给秦晏补补身子。 余鹤平日里总是一副没心没肺,极不靠谱的模样,可一旦涉及专业相关,整个人的气质都沉了下来,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南山居小院内,余鹤给秦晏把了脉,说秦晏身体底子很好,脉象不浮不沉,从容和缓,流利有力。 江迟也觉得秦晏身体挺好的,但不爱吃饭这事确实是个问题,好几年了也不见好。 于是江迟就问余鹤:“那他为什么总是食欲不好,不大爱吃东西。” 余鹤斟酌了措辞,没有直接说是因为秦晏太娇贵,而是委婉地说:“可能是挑食吧。” 秦晏&江迟:“.......” 余鹤又说:“还有就是工作太累、压力大、想得多,心里总装这事,在中医上叫忧思过度,气机郁结,心血暗耗,临床表现就是饮食减少,食欲不振,人当然容易消瘦.......有腹泻的症状吗?” 秦晏如实回答:“偶尔。” 余鹤问:“是着凉还是吃了辛辣生冷的东西。” 秦晏没回答,只是看了江迟。 江迟:“.......” 余鹤瞬间就懂了,看起来想说什么,又碍于秦晏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晏站起身,轻咳一声:“你们聊,我去看看傅总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待秦晏走后,余鹤和江迟才就这个话题进行深入交流。 作为大夫余鹤还是很专业的,谈起与医学养生有关的话题,完全没有半点平常爱玩笑意思。 他很严肃地跟江迟说:“以后不要那样了,很容易发炎,对身体损害很大。” 江迟听得很认真,想问又不好意思,清了清嗓才说:“那怎么样才能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说到这个,余鹤可谓是很有心得。 他钻研许久,总结出了很多宝贵经验,平常也没人能跟他聊这个话题,好容易遇上江迟,也不藏私,嘀嘀咕咕地跟江迟分享了很多保养的方子,还说等回去以后,他再多调配一些栓剂啊、汤药啊、药玉之类的给江迟邮过去。 与余鹤相比,江迟显得十分纯洁,似懂非懂:“什么药浴?是泡澡吗?” 余鹤一脸无语的表情,在江迟耳边耳语了一番,说得江迟额头都冒了汗。 “这不行,这不行。”江迟连声拒绝道:“秦晏一定会杀了我的,他会用那个东西把我喉咙戳穿。” 余鹤莞尔道:“看你怂的,这又不是搞黄色,是调养身体的正经事,你脑子太脏了江迟。” 江迟揉了揉太阳穴:“对,是我脑子太脏,秦晏也知道我脏,所以他绝不会相信什么调养身体之类的理由,肯定以为我是变态,估计在我拆开快递的瞬间就掐死我了。” 余鹤转着手上的钥匙:“咱们兄弟一场,我该送的送了,能不能用上就看你的本事喽。” 江迟认为自己没什么本事。 他在秦晏面前向来很没出息,用悬崖村的土话讲,叫做‘耙耳朵’。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惧内。 巨惧。 * 下午两点半,节目组工作人员全部就位,将六位嘉宾接到了今晚的演出现场。 休息间内,化妆师和造型师也提前入场,开始给嘉宾们化妆。 导演说舞台灯光不带妆录制效果不好,再加上旁边余鹤一个劲儿的鼓动,江迟和秦晏也就任由化妆师在他们脸色描描画画了。 裴允珩和姚惊雨都是电竞选手,打比赛上镜前也都会简单地化妆、做造型,倒也已经习惯了。 姚惊雨还有点低烧,节目组的队医给他量了体温,喂了半颗退烧药。 收拾妥当后,众人在演播厅集合。 六人的相貌气质本就是万里挑一,做完妆发后更是帅的让人移不开眼,导播一时都不知道镜头该先对着谁拍了。 直播间的观众亦是目不暇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太帅了吧!] [这颜值、这身材、这腿能不能原地出道啊!] [内鱼男团汗流浃背了吧,这一个个真是各有千秋。] [秦总和傅总真的好适合西装!我疯狂舔屏。] [我的余鹤呀,你帅得简直不似凡人。] [江迟平时真的是不爱打扮,稍微收拾一下居然这么帅!] [哈哈哈,工科男都这样的,他和秦总真的好配,说不上哪儿配,反正就是很配。] 节目录制现场,有点像颁奖典礼,正前方是一个小小的舞台,座位前立着桌盘,桌子上还摆了许多水果、点心、凉菜。 这还真是个晚宴,六位嘉宾落座后,先是有暖场明星表演节目,然后是主持人念广告,感谢赞助商,放一些节目中每个人的高光时刻,升华节目主题之类。 江迟最怕分别前一夜节目组搞什么离愁别绪,原来是他想多了。 他向来不是很喜欢这种官方的场合,但耐不住正在直播,只能端着架子坐着发呆。 好在也就二十几分钟,舞台上的流程就走完了。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拿上拿来一只箱子,请六位嘉宾依次抽签。 江迟摸出个乒乓球来,上面写着个4。 导演:“最后一场直播,我们选取了观众期待值最高的几个小游戏,下面请各位嘉宾依次进入投票间选择游戏项目,选择相同游戏项目的嘉宾自动结为一组。” 余鹤不断抛接着手中的乒乓球:“真行,都最后一期,还在拆我们情侣。” 导演:“如果你们有默契,就能选到同一组。” 江迟第四个进入投票间,发现大屏幕上的有很多,一人选一个都选不过来。 导演:“你一共可以选择三个游戏。” 眼前的游戏在电子屏上,顺序每30秒变幻一次,避免了选择时提前说好选第几个的情况发生。 游戏有:谁是卧底、萝卜蹲、我说你猜、我有你没有、天黑请闭眼、你画我猜、歌词接龙、听前奏猜歌名、真心话大冒险。 秦晏会玩的游戏不多,江迟就选了之前跟秦晏一起玩过的游戏,分别是:我有你没有,你画我猜。 剩下的游戏里,江迟又选了上手比较容易的谁是卧底。 所有人投票后,所有人回到了录制大厅。 导演不怀好意地说:“其实投票和分组没关系,我们只是想看你们最不想玩哪个游戏,然后咱们玩哪个。” 众人:“.......” 弹幕划过一串哈哈哈哈哈: [虽然大家都没说话,那我从大家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心里已经在骂人了。] [而且骂得很脏!] [这六人艺高人胆大,一直在反制节目组,节目组这回终于报仇雪恨了。] [憋了很久了吧,我的天。] [这反转实在是精彩,尤其刚才投票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好一番头脑风暴。] [悬崖村后山的笋都被节目组夺完了!] 现场,导演就六个人投票的结果展示出来。 【真心话大冒险】以零票的绝对优势,成功当选今晚最后的游戏。 节目组显然早有准备,拿出一红一蓝两个纸箱。 红色纸箱上贴着真心话的标签,蓝色纸箱上贴有大冒险的标签 导演宣布规则:“各位嘉宾依次从真心话的纸箱中抽取问题,任意指定另一位嘉宾回答,如果嘉宾无法回答或者不想回答,就到大冒险的纸箱中抽一个挑战作为惩罚。” 六人落座后,工作人员端上了许多美食,让他们边吃边玩。 毕竟是直播,节目组准备的都不算太难,都是类似于‘说出自己的三个优点’、‘你最喜欢的明星是谁’、‘最害怕什么动物’、‘为自己的颜值打分’之类的常规问题,都很好回答。 直到秦晏抽到了一道题,问题是: 【你最不能接受伴侣的哪一点?】 秦晏没说指定谁回答,只是把问题卡递给了江迟。 这个问题显然困扰秦晏很久了。 虽然江迟已经很喜欢他了,但他总是希望江迟能更喜欢他一些,为此,他可以改掉所有江迟不能接受的地方。 看到问题,余鹤有些奇怪:“秦总还会有这种困扰。” 秦晏说:“因为我并非普世价值观中适合做伴侣的人选。” 余鹤举起香槟杯碰了下秦晏的酒杯:“我也不是普世价值观中适合做伴侣的人选,但喜欢就是喜欢,好像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秦晏按住领口麦,在余鹤耳边说:“可江迟最开始喜欢的类型不是我这样的。” 余鹤笑道:“这有什么,和傅老板在一起之前,我甚至不喜欢男人,你看傅老板多自信,从来也没担心我直回去啊。” 傅云峥轻笑一声:“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 闻言,余鹤喜上眉梢,心中欢喜,又和傅云峥腻歪在一起说话。 秦晏无语地转过头,用眼神问询江迟答案。 江迟接过问题卡,又看了一遍问题:“我最不能接受你的哪一点?” 秦晏点点头:“对,我可以改掉。” 江迟说:“没有不能接受的,一定要我说的话,那我希望你对我的期待值能高一点。” 秦晏眨了下眼,露出几分不解:“什么意思?” 江迟举起这张问题卡:“你应该要求我接受你的一切,而不是自己想着改变。” 秦晏看向江迟,终于袒露了心声:“可我总担心自己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江迟也凝视着秦晏,声音温柔而坚定:“如果我真的有择偶标准这种东西,那在我爱上你的一瞬间,这份标准就以你命名,它是动态的,你秦晏是什么样子,我的标准就是什么样子。” 秦晏心猛跳了两下,避开了江迟的视线。 他感觉肋骨下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跃出胸腔一般。 番外·综艺(完) 看到这一幕, 网友已经磕疯了: [今日最佳:你秦晏是什么样,我的标准就是什么样。] [原来就算是身价千亿的总裁,也会在爱情里不自信啊!不要不自信了,你们都优秀炸了好吗?] [古人诚不欺我, 富家豪门出情种。] [傅总和余鹤那对也很好磕啊!刚开始我以为一个见色起意, 一个贪权图利,一整期节目追下来, 三对情侣里最能算计的是我。] [裴允珩和姚惊雨也是俩喜剧人, 从头吃到尾。] [我真的笑鼠, 而且他们都好真诚啊,问啥问题都回答,一点没有敷衍的意思。] 正如网友所见,几轮游戏玩下来,六人就跟聊天似的玩真心话游戏,问什么答什么, 是在综艺节目中少见的坦荡, 狠狠刷了一拨好感。 导演组从后台统计出实时点赞最高的几个问题,做成题卡放进真心话纸箱。 导演说:“各位嘉宾,节目即将结束, 你们派一名代表抽最后一道题吧, 这道题每个人都必须作答,谁来抽?” 几人一致选择了年纪最小的裴允珩。 裴允珩心想:哥哥们这么照顾我,我一定要抽个简单的题, 答完赶紧下班,和哥哥们一起去吃夜宵。 节目组准备的菜肴都冷了不好吃,江迟说一会儿录完节目请大家吃宵夜,余鹤还说如果结束的时间早就带他去酒吧玩。 作为一个富二代小少爷, 从没去过酒吧夜店的裴允珩简直是一股清流,他总觉得自己与其他富二代格格不入,非常希望自己赶紧污浊了,见识见识什么叫灯红酒绿,什么叫纸醉金迷! 裴允珩把手放进真心话纸箱,心中疯狂默念: 抽个好签、抽个好签、抽个好签。 上次他这么祈祷,还是去年11月全球总决赛选边的时候。 但那次...... 他们选到了在总决赛赛程中百分百败率的红色方。 裴允珩心脏漏跳一拍,心慌了一瞬,但仍是故作镇定地取出那张问题卡。 反正最后总决赛他们是赢了。 所以管他什么红蓝方,什么题呢! 裴允珩一狠心,随便抽了一张问题卡拽出来。 姚惊雨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瞬。 江迟&秦晏&余鹤&傅云峥:“.......” 裴允珩满头雾水,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题卡,疑惑道:“我.......我抽的题不好吗?” 导演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非常好。” 镜头切了特写。 30秒后,所有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那道题—— 【伴侣的秘密:请讲出一件你很早就知道,但对方以为你不知道的秘密。】 弹幕:哇! [还得是小裴啊,这手气。]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六个秘密!还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秘密!速度回答,速度回答,我已迫不及待。] 正这时,镜头切到今天主持流程的主持人。 妆容精致的女主持先是念了一串广告,又再一次鸣谢赞助商。 最后,主持人面含微笑地宣布道:“本节目由石榴科技投资,豆芽直播平台/独家赞助,更多精彩内容,尽在本周六晚八点播出的剪辑版播出,不见不散哦。” 弹幕划过满屏问号: [哦¥&%*你¥#&妈#¥&呢?] [没了?居然没了?] [我要听秘密啊!!!!节目组做个人吧。] [把我钓成翘嘴了都,给我看吧,给我看吧,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然而节目组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关子卖到底,不管网友如何撒泼打滚,仍毫不留情地关了直播。 直播切断后,节目组理所当然地再一次被骂上热搜。 然而导演不以为意,现在骂得人越多,等周六来看剪辑版的人就越多。 直播结束后,化妆师又给六人补了妆。 负责茶水饮料的剧务小哥适时的端上奶茶,分给所有工作人员。 导演说:“各位老师,等会儿录完这最后这个问题,咱们的节目录制就彻底结束了,辛苦辛苦。” 余鹤问:“讲一个对方的秘密那个是吧?” 导演点点头:“是的。” 江迟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秦晏有什么秘密。 无论多大的事,他只要问秦晏,秦晏都会告诉他。 秦晏对他总是很坦诚,也很耿直,除了最开始假装季瑜以外,好像从没有事瞒过他。 就算是秦晏假扮季瑜那时候,江迟如果要是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季瑜’,估计问不到第三遍,秦晏就会跟他说实话了。 有关秘密这道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主要还得考虑能播。 比如他曾经无意中看到秦晏查过一些奇怪的词是什么意思,这肯定不能说啊。 见众人都在沉思,姚惊雨看了眼裴允珩:“看你抽的好题。” 裴允珩委委屈屈,没说话。 导演出来打圆场:“各位老师不用太紧张,放松一点随便说,咱们这段是录播,都是可以剪的,正式播出前要发给各位审一遍,都同意了才能发,这也是余总当时特别提到的点。” 如果不是导演这句‘余总’,他们还真忘了余鹤是石榴科技的投资人,这个节目就是撺的。 余鹤说:“是的,导演组安排的最后一个环节本来是相互写信,然后围着篝火念,我严厉拒绝了,我说这干什么呢,别搞这些煽情的,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是不是呀傅老板。” 傅云峥心念微动,隔着人群看向余鹤。 余鹤轻轻挑了挑眉:“咱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开开心心,散了也得热热闹闹的,对吧。” 裴允珩鼓掌称赞道:“说得好!” 江迟坐在化妆凳上,侧身问秦晏:“一会儿你说什么呀?” 秦晏语气平静:“说你的秘密。” 江迟问:“什么秘密?” 秦晏想了想:“算是我的一个猜测吧,如果猜错了你可以反驳我.......等会儿你说什么?” 江迟犹犹豫豫:“我想的都不太能播。” 秦晏抿了下唇角,无语道:“你就不能想点干净的东西?” 江迟在秦晏耳边小声说:“那我可以说......你其实很喜欢我叫你‘宝宝’吗?” 秦晏隐藏的心事乍然见光,脸‘刷’地一下红了,连粉底液都遮不住那抹淡粉。 “没有!我没有喜欢你这么叫我!” 秦晏色厉内荏,威胁道:“你要是说这个,我就说你其实很喜欢被我关起来!不仅经常把那个金属链拴在自己脚腕上玩,而且还做了个项圈藏在保险柜里。” 这回轮到江迟耳根爆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知道项圈的事?” 秦晏似乎觉得有些热,扯了下领带:“年底清理保险柜杂物的时候发现的。” 江迟梗了梗:“保险柜里哪里有杂物,最便宜的就是那块儿古董表,也要七百多万。” 秦晏理所当然道:“我把一千五百万以下的东西都清走了,要不没地方放你那个骨灰盒。” 江迟更惊讶了:“破骨灰盒扔大街上都没捡,又大又沉,难怪你要清理保险箱,那玩意儿往保险箱里一放,还有地方放别的东西吗?” 秦晏灵关一闪,意味深长道:“对,我又想起了一个你的秘密,你曾经好几次溜进储物间,想把这个骨灰盒丢掉,所以我才想到放保险柜里的,你为什么要偷偷扔我东西?” 江迟:“.......” 秘密这玩意果然不能唠,要不说过日子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这都抖搂出来简直是两败俱伤。 江迟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行行行,留点等会儿节目上说吧。” 节目还没开始录制,他和秦晏就已经都该把对方的底牌掀光了。 * 既然是裴允珩抽得倒霉题,正是录制开始时,自然是从他开始讲‘伴侣的秘密’ 姚惊雨姿态放松,显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网上有关姚惊雨的黑料一刷一大把,他是从乡镇的网吧赛一级一级打上来的选手,什么打人、骂队友、和网友互喷、没考上高中之类的都是小意思。 姚惊雨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听裴允珩能说出什么新鲜事。 没想到,裴允珩一上来就爆了猛料:“我哥在其他网游里玩过女号。” 姚惊雨呛咳一声,一颗糯米珍珠卡在嗓子里,咳得惊天动地,差点没把自己卡死。 裴允珩转头看向姚惊雨:“是吧,遥遥听风雨。” 姚惊雨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瞳孔地震:“你......你怎么知道我游戏ID,我早删号了,而且那个游戏都关服了。” 裴允珩轻轻笑了一下:“是啊,游戏关服了,所以你队友小楼一夜的双人任务三年也没做成,直到第四年,他才在另一个游戏里找到了你。” 姚惊雨:“!!!!!!!” “姚姚,你三年真是一点都没变,”裴允珩压低声音,在姚惊雨耳边说:“看到我AD打得好,就像当年看到小楼一夜排在PK榜榜首一样,又是加好友又是私聊,连惯用的表情符号都一模一样。” 姚惊雨:“.......” 刹那间,姚惊雨仿佛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最柔软的肚皮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也顾不得在录节目,姚惊雨从领口摘下麦,往桌子上一扔,落荒而逃。 裴允珩轻笑一声,也摘下麦追了出去。 众人:“......” 导演和众多工作人员一脸迷茫。 余鹤对裴允珩口中的这桩旧事略知一二。 他以为裴允珩早就跟姚惊雨说过他们之前就在游戏里认识的事了,没想到这小子是真能憋啊。 余鹤轻咳一声:“咳咳,没事,他们去解决一点私人恩怨,咱们先录吧。” “我先来讲余鹤的秘密吧。” 这时候,就显示出傅云峥的控场能力了。 他只是一开口,儒雅磁性的嗓音从麦克风传来,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余鹤有一位特别崇拜的滑雪选手,就在现场。” 傅云峥看了眼余鹤,继续说:“我有一块带签名的滑雪板,余鹤到现在也没还我,他以为我忘了,其实当时他说等我腿好了就还我的。” 余鹤很惊讶,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崇拜的滑雪选手?还就在现场? 目光在江迟和秦晏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通过年龄,余鹤确定了谁才是傅云峥口中的那个人。 余鹤走到秦晏面前,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秦总,您是Raven?国际雪联高山滑雪世界杯·索尔登站男子大回环项目的世界亚军?” 秦晏也很惊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还有粉丝,而且还恰巧是一起录节目的余鹤,这简直......太巧了。 不,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秦晏的眼神越过余鹤,看向端坐的傅云峥。 他当年用的英文名,滑雪装备一戴整张脸都被挡住,余鹤认不出很正常,而且他的签名滑雪板很少,傅云峥却收藏了一只,所以傅云峥一定很早就知道了他是Raven。 正这时,导演组适时在大屏幕上播放秦晏参赛那年的新闻照片。 这一切早有预谋,是傅云峥专门给余鹤准备的偶像见面会。 余鹤和所有见到偶像的小粉丝一样,和秦晏握了握手,还使劲儿晃了晃:“Raven,你如果再滑一年,一定能得冠军的!你后来为什么退役了?” 秦晏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我回去继承家业了。” 余鹤:“......” 这话可真是让人没法接。 难怪都说爱豆和粉丝间要有保持距离,他和Raven第一次正式见面,Raven才说了一句话,他的粉丝滤镜就稀碎了。 余鹤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傅云峥的安排,心中登时一暖。 傅云峥的浪漫总是藏得很深。 余鹤心念一动,决定不去讲那些‘不轻不重的秘密’,而是转而说起一件在心里藏了很久的事情。 他说:“傅老板的秘密是:他偷走了我的手.枪。” 傅云峥送给余鹤的东西很多,在国外时,曾送过余鹤一把左轮手.枪。 只是后来,傅云峥又悄悄取走了那支手.枪,盒子里现在放的是一个手.枪形状的打火机。 傅云峥眉峰微动,问余鹤:“你去动装枪的盒子做什么?” 导演也很好奇:“傅总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送了人东西,怎么会毫无缘由地收走呢?” 余鹤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和傅云峥对视了一眼。 有些话不必明说,彼此便心照不宣。 某次聊天,二人曾谈起来有关生死的话题,因傅云峥年长于余鹤,他们之间存在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即便寿终正寝,傅云峥也一定是走在余鹤前面的。 余鹤说,要是有一天傅云峥先走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挺没意思的,干脆给自己配一副毒药也死了算了。 当时,傅云峥嘴上说用手.枪会快一些,然后转头就收走了余鹤的手.枪,换成了玩具枪。 傅云峥指尖微蜷,第一次在镜头前展现出些许紧张。 他问余鹤:“除了玩具枪,你还在盒子里看到了什么?” 余鹤覆住傅云峥的手:“没有了。” 傅云峥回握余鹤的手,感觉到余鹤的指甲在他手心轻轻一划。 余鹤说谎了。 在那个盒子里,除了玩具枪,还有一封傅云峥写下的信笺。 余鹤的记忆力算不得太好,但他能够背出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字。 傅云峥在信上写—— 【余鹤吾夫: 见信如面。 盈缩之期,终有竟时,幸得多年相守,朝夕相伴,此生已无遗憾,唯怜吾夫年少,不忍离别,勉力徘徊人间。 然人事已尽,天命难违,望君莫悲。 如能早悟兰因,另觅佳缘,吾心甚慰,如若不能,我亦欢喜。 一缕绮念竟误君终生,甚哀甚愧,今世已已,死生渺渺,万语千言不及述,且将遗响托长风。 龙首山下的红柳快开了,小鹤,你代我去看一看吧,不知你我共种的那枝山桃,而今安在?】 倘若有一天傅云峥真的不在了,他还是希望余鹤能好好活下去。 当余鹤心灰意冷地打开枪盒,就能在里面看到傅云峥留给他最后的温柔,和一把不能帮助余鹤离开的玩具枪。 读过那封绝笔信,余鹤会明白他的意思。 但既然是绝笔信,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被余鹤发现了....... 纵然是冷静沉稳的傅云峥也有些坐不住。 他没想到一贯藏不住事的余鹤,居然能把这件事藏这么久。 “你到底什么时候看到的?”傅云峥低声询问。 余鹤满脸高深莫测,似笑非笑:“我不告诉你。” 傅云峥:“......” 录制现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裴允珩讲完秘密后,姚惊雨跑了,余鹤讲完秘密后,傅云峥也沉默了。 很好,看来聊秘密果然了不得,转眼间已经聊崩了两对情侣。 导演只能把最后的期望,寄托在江迟和秦晏这一对情侣身上。 江迟果然很靠谱,给出的秘密恰到好处:“我知道秦晏家金库的密码,秦晏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打开他家保险柜的时候,他都觉得我专业很厉害。” 秦晏:“......” 导演奇怪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迟回答说:“秦晏告诉我的,那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打架,误伤了秦晏,他晕过去之前把密码告诉了我,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也是在一起很久后才无意中发现的。” 秦晏:“......” 导演又问:“那在秦总的保险箱里,什么东西让你印象最深,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江迟沉默几秒:“现在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骨灰盒。” 所有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有钱人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放骨灰盒? 不晦气吗? 秦晏解释说:“那是江迟做的,一个很与众不同的骨灰盒。” 导演问:“怎么与众不同的?” 秦晏就像介绍公司新研发的产品一样,神情严肃认真:“有减震功能自动翻盖,还能防盗。” 副导演也略感疑惑:“难道还有人会去偷骨灰吗?” 秦晏当年也有和副导演一样的疑惑:“具体设计理念还要问江迟,我也不是很懂,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要送我一个这个。” 江迟以手抵额,挡着摄像机镜头,小声跟秦晏说:“宝贝别什么都往外说啊!这会显得我脑子有病,我们所长还指着我招生拉投资呢。” 秦晏了然地点点头,示意导演:“那这块儿别播了。” 导演比了个OK地手势:“那秦总,请您再说一个江迟的秘密吧,这一part就结束了。” 秦晏侧头看了眼江迟,江迟也在看秦晏。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 几秒后,秦晏面向镜头:“江迟想做一面镜子。” 江迟霍然转身,震惊地看向秦晏。 秦晏继续说:“江迟总是很友善、温和、充满保护欲,能给人很高的安全感......但其实他给别人的这些感受,都是他想从别人身上得到的。” 江迟深吸一口气。 他心跳如雷,耳边鼓动着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 原来秦晏早已窥探他灵魂的底色,那是他藏在性格深处的、自己都没有去挖掘的东西。 他习惯了付出、习惯了给予、习惯了保护、习惯了牺牲,这并非源于他的伟大。 这些都是他想要从别人身上得到的。 秦晏握住了江迟的手:“我希望我能成为这样一个人。” 江迟声音有些哑:“你已经是了。” 秦晏长眸微弯,对江迟笑了笑。 他摘下领口的麦,低声说:“江迟,相信我,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一切,山川倾倒、海水倒流,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为你做的。” 山川倾倒、海水倒流,这并不是修辞手法。 秦晏真的会这样做。 江迟眼睛看起来有些红,他楞楞地看着秦晏,仿佛彼此是第一次认识那样。 江迟喃喃道:“我相信,秦晏,从我在你电脑搜索记录里看到‘如何抽干大西洋’这条搜索词的时候,我就相信了。” 秦晏轻咳一声:“我的秘密你已经说一个,这个就不要提了。” 导演从善如流,一边指挥工作人员关闭了所有摄像机,一边允诺道:“放心,这些都不会播。” 录制结束了。 舞台周围的射灯一盏一盏地灭下去,最后一场节目到此为止。 他们的旅程走向了终点。 工作人员纷纷起身鼓掌,将提前准备好的花束捧上来送给嘉宾,恭喜六位嘉宾收工。 他们在欢笑声中和工作人员拥抱、合影。 从前,无论读还是看电影,江迟都很少看到最后。 毕竟曲终人散,再圆满的结局,都是一场盛大而不可逆转的离别。 故事的句号停在此处,而江迟必须往前走。 他告别了一个又一个瞬间,不断踏上新的旅程,过客匆匆,江迟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归途。 可从今以后,江迟再不畏惧离别。 他有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这个人可以倾尽全力,为他移山倒海,逆转日月星河。 在帷幕落下前,江迟还有一句话要告诉秦晏。 “科学的本质在于精准。” 江迟与秦晏十指相扣,沉声道:“能在2023年的夏天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失误。” 2023年的夏天早已过去。 而秦晏的盛夏,永不落幕。 番外·if线·竹马篇(上) 江迟天生有一副怜孤惜寡的柔软心肠, 从小就乐于助人,习惯把一些他觉得很可怜的小东西带回家。 祖父对江迟格外纵容,也格外溺爱,从不曾斥责江迟, 连江迟从学校门口买来的一窝染色小鸡都一只只养大了。 八岁时, 江迟捡回家一条小狗崽,取名江百岁。 小狗崽长得很快, 没几个月就长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 祖孙俩一养就是好几年。 江迟很喜欢小狗, 小狗忠诚亲人,而且很好养,不像小猫那样矜傲娇气。 五年后,江迟十三岁。 彼时他已经被江家父母接回去,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和祖父一起生活。 祖父在芜川郊区有一幢小院,每逢放假, 江迟就和祖父住在那里, 虽然比不上别墅豪华,但胜在环境幽静,门前还有一棵繁盛的批把树。 江百岁总是趴在树荫下, 假寐着等江迟放学。 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 江迟又搬去了祖父小院住。 江迟不是很喜欢在家里住,父母和大哥对江迟都很好,好得有些客气, 也有些生疏。 他们从不会对江迟发脾气,连脸上的表情都复制粘贴一般,亲切热情得有些假,相处起来难免压抑。 江迟总觉得父母和大哥才是一家人, 自己形单影只的。 所以江迟总是想,自己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这样他在家里就不会太孤单。 可惜江迟自己当年都差点被流掉,工作繁忙的父母决计不会再给江迟生个弟弟陪他。 于是,江迟从大街上给自己捡了个弟弟。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暑假,十三岁的江迟遇见了十一岁的秦晏。 茫茫人海,只有江迟为秦晏停下了脚步,继捡狗事件后,时隔五年,他又把离家出走的小秦晏捡回了家。 而正如江迟设想的那般,这个人会一直陪着他。 江迟的整个人生,都因秦晏的出现拨云见日,明亮粲然。 * 那天,秦晏身上穿着件白色衬衫,站在地铁口,神情淡漠,仰面看着那幅复杂的地铁换乘图。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没想好自己要去哪儿。 今天,是秦晏母亲去世的第39天。 秦晏原本想去墓园看母亲,但离开秦宅后,他又觉得一抔黄土也没什么可看的,就站在熙熙攘攘的地铁口,望着那张繁复的地铁图出神。 人群往来,行人万千,喧嚣吵闹中,他仿佛找到了一点与世界的连接。 13岁的江迟比23岁的江迟还爱多管闲事,别说是遇上什么需要帮助的老人小孩,就算遇见一条等红绿灯的狗,他都会给抱到马路对面去。 江迟背着书包,原地观察了一会儿,见那个小孩确实无家人陪同,而且已经研究了十五分钟地铁换乘图后,江迟忍不住出手了。 “你需要帮助吗?” 江迟单手握着书包肩带,倾身靠近那小孩:“你要去哪儿?” 小孩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等江迟说完话以后,又过了几秒才反应似地轻轻动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眸子落在江迟脸上。 江迟温和地笑了笑。 秦晏没有理江迟,就定定地面前的少年。 江迟很耐心地和秦晏对视,问:“你是找不到家了吗?” 秦晏很轻地皱了下眉。 江迟又说:“你家在哪儿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半分钟后,秦晏慢慢摇了摇头。 * 听完江迟捡小孩的全过程,祖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就把人家带回来了?” 江迟:“他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祖父头疼道:“警察抓到人贩子以后,人贩子也是这么说的。” 江迟:“......” 祖父朝江迟身后的秦晏招招手:“小朋友,来,你渴不渴,饿不饿?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晏没过去,很警觉地往江迟身后躲了躲。 江迟挡在秦晏身前:“爷爷,他好像不会说话。” 秦晏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江迟没有看到,在自己脑袋附近比划了一下:“他这里好像不太好,问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晏:“.......” 祖父交代江迟:“你先带他在院子里玩会儿吧,给孩子倒点水喝,我去打个电话,让警察过来看看,这么整齐干净的孩子,肯定是谁家走丢的,父母都急坏了。” 江家小院内,江百岁摇着尾巴围着小主人转,轻轻嗅了嗅小主人带回来的新朋友。 江迟把大黄狗介绍给新朋友认识:“我叫江迟,这是江百岁,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晏并不是很想说话。 自从母亲死后,秦晏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他对外界的反应总是很少。 这种感觉很奇怪,秦晏常常感觉很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就是觉得异常疲惫,对曾经许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他能感受到自己精神中有什么东西在沉睡,在断开连接,但他不想管。 秦晏就像落进深海里,不断、不断地往下沉。 海水包裹着他,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那些纷纷扰扰从此都与他无关。 他在向下坠落,却又宛如飘在云端。 秦晏可以挣脱开海水往水面上游,但他没有这么做。 祖父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用一个很专业的名词为秦晏的状态定性——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创伤后应激障碍。 医生对祖父说:“亲眼目睹母亲去世对这个孩子的打击太大了,人在伤心过度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应激障碍,尤其他还这么小。” 秦晏对此不予认可,但他不想说话,于是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很伤心。 “情感疏离与回避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最显著的临床症状之一,孩子,你不是不伤心,你是伤心到精神无法接受......” 医生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秦晏的额头:“人的大脑非常精密,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将那些让你受创伤的经历隐藏了起来,以此屏蔽你的痛苦。” 在和医生几次交谈后,祖父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决定将秦晏带到美国去,脱离原有环境,逐渐淡忘创伤。 秦晏不想去国外,也不想在家里待着,就以参加夏令营为借口,暂时了离开秦家。 他不喜欢美国,比起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秦晏喜欢黑头发黑眼睛的人种。 江迟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秦晏很喜欢。 他看着江迟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和江迟回了家。 秦晏也不知道为什么。 秦晏认为,或许是江迟的眼睛里有魔法,和江迟对视几秒后,自己就毫无缘由地跟他走了。 现在,江迟又用那双星星似的黑眸注视着秦晏,问他叫什么名字。 秦晏依旧不想说话。 他捡起一个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晏’字。 从那以后,江迟就开始叫他‘弟弟’或者‘晏晏’。 这令秦晏有点羞恼,他开始后悔自己写了‘晏’字。 早知道江迟喜欢叫叠字,那他就写个‘霸’字好了。 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真烦。 * 江迟的祖父虽然报了警,但遗憾的是,警局那边回馈的消息显示,并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儿童走失。 11岁的男孩已经不小了,很多都自己上下学,独自出现在地铁口也没什么奇怪的。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赶到江家小院时,江迟正坐在马扎上,接着个不锈钢盆,剥枇杷给秦晏吃。 彼时秦晏已经过了少儿时期,即将进入青春期,个子抽条似的拔起来,看着一点也不矮,面容格外沉稳冷静,怎么都不像走丢的儿童。 警察半蹲在秦晏面前问了几个问题,秦晏仍旧不想说话,只躲在江迟身后。 江迟就把自己捡到秦晏的过程又给警察复述了一遍。 警察听完问秦晏:“小朋友,你还记得家在哪儿吗?要不要先跟叔叔回警察局,叔叔帮你联系父母?” 秦晏把江迟喂到他嘴里的枇杷咽下去,捡起木棍在地上写:“我过来玩,家里人会来接。” 听到这个回答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警察没有追究江迟他们‘报假警’,又和江迟祖父聊了几句,然后开着警车离开了小院。 祖父退休后又被工程所返聘,忙忙活活的也没来得及做饭,就给江迟留了200元钱,让江迟带弟弟出去吃。 秦晏眼神清清浅浅,落在那一盆水灵灵的枇杷上。 江迟从遇见秦晏那一刻起,就自动觉醒了‘读晏术’的绝技,纵然秦晏不说话,但江迟也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江迟察言观色的本领突然间达到巅峰。 对方只消给他这样一个浅浅的眼神,江迟就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秦晏这是还想吃枇杷。 江迟又剥了个枇杷喂给秦晏:“晏晏弟弟,枇杷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你想吃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 秦晏没理江迟,只是一低头,极其矜贵地叼走了江迟手上暖橙色的枇杷果肉。 江迟:“......” 行吧。 秦晏说家里人会来接,可一直到天色擦黑,也不见有人来接他。 江迟看向秦晏。 秦晏伸手比了二。 江迟说:“你要在我这儿玩两天?” 秦晏摇头。 江迟又问:“两个星期?” 秦晏仍是摇头。 江迟目瞪口呆:“.......两个月?” 秦晏像是觉得江迟惊讶的傻样很有趣,居然勾了勾唇角,‘嗯’了一声。 江迟讶然道:“我......靠,原来你能出声啊?” 正这时,江迟祖父下班回来了。 祖父看到江迟还在剥枇杷喂秦晏,忍不住说了一句:“少给弟弟吃点枇杷,吃太多烧心。” 江迟追着祖父进了厨房:“他就吃这个,别的不吃,爷爷,我想让他多在咱家住几天行吗?” 祖父把买来的菜放在案板上,很痛快地同意了,还让江迟去给秦晏收拾个屋子出来。 于是江迟就带着秦晏去选房间。 秦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这一天又走了不少路,一看见床就忍不住犯困。 江迟铺了床:“那你先在我床上睡会儿?” 秦晏慢慢走过去,想坐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 江迟猜测秦晏是想洗澡,就又把人领到了浴室,拿了自己的浴巾和干净衣服给秦晏。 秦晏接过江迟的浴巾,放在鼻子前面轻轻嗅了嗅。 那动作很像一只小猫,看起来就十分娇贵,俨然是谁家的小少爷从家里跑出来体验生活的模样。 江迟:“呃......要不我去给你买条新的?” 秦晏没回答,转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洗好澡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浴巾盖在头上,发梢还在滴水,就套上了江迟的T恤短裤。 江迟拿过浴巾,又在秦晏头上胡噜了两把,找出吹风机递给秦晏:“你睡吧,我去写卷子了,有事叫我。” 秦晏点点头。 洗完澡后秦晏更困了,也没有吹头发,直接就倒在了江迟床上。 床上很干净,被子也软,秦晏比较满意。 江迟半掩上房门,突然想起来这小孩好像不会说话,又怎么叫他呢? 他转身进了祖父的工作间,半个小时后,做出一个不太好看的遥控铃铛,跟医院护士站的输液铃似的,那边一按,他这边的铃铛就会响。 夜里,江迟把房间让给了秦晏,自己搬到了隔壁房间睡。 江迟大抵是天生睡眠质量差的那种人,十分认床,骤然换了房间,辗转到凌晨还没有睡着。 明天早上八点还有一节英语补习课,他七点前必须得起来把单词提前背了,再睡不着,明天又该起不来床了。 江迟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会儿饼,终究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他一推开门,秦晏立即就醒了,条件反射般伸手在枕头底下一摸。 江迟压低声音:“晏晏,是我,你江迟哥哥。” 秦晏:“.......” 怎么就江迟哥哥了? 他之前一直不想说话,大抵是没遇上江迟这样奇怪的人。 从他们见面开始,江迟一会儿自称他哥哥,一会儿说他是哑巴,一会儿说脑子有病。 他还觉得江迟脑子有病呢。 秦晏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江迟。 江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像是在接近什么稀有的野生动物,极力显示出自己的无害:“我有点认床,在隔壁睡不着,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房间睡?” 秦晏天生是个领地感很强的小孩,此时已经将江迟的房间圈划为自己的领地,绝不可能轻易割让。 于是,秦晏坚定地摇了摇头。 江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往里躺躺,给我让个地。” 秦晏:“?????”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江迟把他往里一推—— 然后他毫无准备地平移到了床内侧。 嗯?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迟的力气怎么这样大?这符合牛顿力学吗? 秦晏狭长的凤眸微微瞪圆。 而且......如果不交换房间的解决方案就是一起睡,那他们其实也可以再重新洽谈一下交换房间的相关事宜。 他的领地意识也没有那么强! 不管怎么说,在pn A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不是应该拿出pn B继续商讨吗? 怎么A不行就直接定B了呢? 这根本不符合国际磋商条款! 他要求重新复盘! 番外·if线·竹马篇(中) 秦晏思绪万千。 他动了动唇, 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算了,还是不想开口和人交流。 两个少年并肩躺在木床上,不一会儿,江迟呼吸悠长, 俨然已经睡了过去。 屋子里没开空调, 窗户敞开着,习习凉风一缕一缕吹进来, 搅散了夏日的炎热。 远离市中心的郊外格外清幽, 静谧而凉爽的夏夜, 月光浅淡的光影落在窗前,如水如霜,冷清清的。 可秦晏身边却是一团温热。 秦晏睡相极佳,那份矜贵从容的礼仪已然深刻在骨子里,所以即便在睡梦中,也能保持着良好的睡眠习惯。 江迟则不然。 刚开始还背对着秦晏, 睡着后没一会儿又翻过身平躺, 歪扭着睡得四仰八叉。 秦晏在睡眠中同样警惕,江迟只是一动,他就会醒过来, 重新确认环境安全后才会再度入睡。 反复几次, 就连情绪淡漠的秦晏也不免火大,烦躁地踹开被子,坐在床上生闷气。 江迟睡得迷迷糊糊, 睁开眼,恍惚看到床边有一个人,吓得寒毛倒竖,后背‘噌’地渗出一层冷汗, 瞬间就醒了。 醒来后,江迟才想起来,这是他自己凭实力捡回来的弟弟。 江迟撑着手坐起身:“怎么弟弟?做噩梦了?” 秦晏到底年岁还小,坐起来生闷气也忍不住犯困,垂着眼帘扫了一眼江迟。 他抱膝坐着,看了眼江迟后又把头埋进膝盖里,想表达出自己对江迟的厌烦,却被江迟曲解成害怕。 江迟心中一软,小小男子汉的保护欲瞬间达到顶峰。 他把秦晏抱在怀里,温热的手掌搭在秦晏头发上:“好了,好了,不怕,哥抱着你睡。” 秦晏:“.......” 江迟搂着秦晏重新躺下,拽过被子给盖好,碎碎念道:“我小时候自己睡觉也害怕,当时我就想,要是有个人能陪我一起睡就好了。” 秦晏动了一下。 江迟声音清和温柔:“以后我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秦晏仰起头,视野中是江迟流畅英俊的下颌线。 他并不是很相信江迟的话,只当江迟把他当小孩哄,却也懒得反驳。 秦晏生来早慧,性格也比同龄人成熟。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江迟口中的‘以后’。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淡薄,如掠影浮光,注定是要分别的。 这个叫江迟的大男孩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又哪儿来的以后呢? 秦晏呼吸间是很干净清爽的沐浴乳味道,耳边隐约还听到江迟蓬勃悦动的心跳。 那心跳很有节奏,伴随着江迟呼吸起伏,形成一种单调的白噪音,特别催眠。 江迟怀中抱着秦晏,分出心神照顾弟弟,睡得不像刚开始那样沉,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提醒他别乱动。 窝在江迟温暖的怀抱里,恍然间,仿佛回到母亲身边。 秦晏竟觉得十分安全。 他阖上眼,第一次在江迟怀中安然睡去。 次日早上七点,江迟匆匆忙忙醒过来,一边拿了单词书,一边洗漱换衣服。 秦晏已经醒了,但身上懒懒的不想动,就裹了被子看江迟忙活。 七点二十分,江迟叼着片吐司回到卧室,摸了摸秦晏的脑袋,殷殷嘱咐道:“弟弟,哥上课去了,饭在客厅桌上,电视也给你打开了,你醒了自己吃饭、看电视,别动水电,也别出门,哥十点半回来带你出去玩。” 秦晏歪头看着江迟,不能理解江迟为何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这般关心。 很久以后,秦晏才知道:江迟就算从路边捡来条狗,都会喂得膘肥体壮。 大黄狗江百岁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对了,秦晏也是后来才知道,江百岁的小名叫‘岁岁’,且江迟跟江百岁说话,也是‘哥怎么怎么样’。 所以......江迟大概只是单纯地喜欢做哥哥吧。 * 秦晏就这样在江迟祖父家住了下来。 因秦母之死,秦家现在乱作一团,各方势力角逐争利,秦晏祖父也是分身乏术。 秦晏从来是个守规矩的人,他给祖父留言说自己去参加夏令营,祖父也没有丝毫怀疑。 从前冬夏两季,秦晏便经常参加这类活动,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态,秦晏父亲是从来不管他的,故而也一直没人来找。 如果没有遇见江迟,秦晏大概会在地铁口站上半天,然后真的随便找个夏令营参加。 他并不想社交,但他更不想在家里待着。 秦晏喜欢和江迟相处。 和江迟在一起,他不用说话,江迟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真是太奇怪了。 由于秦晏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江迟和他的祖父都以为秦晏是个小哑巴,更加心疼这个命途多舛的漂亮小孩。 沉默寡言的人很容易获得信任,江迟以为秦晏不会说话,几乎什么事情都会和秦晏讲。 比如他的课文又没有背、暑假作业也撕了好几页、罚抄的单词是两根笔粘在一起写的...... 江迟抄单词的手微微一顿,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他转过头,眼神明亮地看向秦晏:“弟弟,哥对你好吧?” 秦晏第一次从江迟身上看到了‘狡诈’,警惕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江迟起身,推着秦晏坐在书桌前:“宝贝弟弟,帮哥抄几个单词,就抄几个。” 秦晏推拒不过,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提笔在草稿纸上写:“可是一个要抄一百遍。” 江迟翻开书,哄着秦晏拿起那根粘在一起的‘罚抄专用笔’:“你看哥哥手都磨红了,你替我抄一会儿,哥给你剥枇杷吃。” 秦晏无可奈何,便仿着江迟潦草的字迹往下抄了几行。 江迟原本还担心老师看出来,一瞧秦晏居然连他蜘蛛爬的字都能写得九分像,高兴极了。 他吧唧一口亲在秦晏脸上:“好弟弟,哥没白疼你,你写着,哥给你摘枇杷去,摘树尖上最甜的。” 秦晏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手下一边抄单词,一边回忆今天江迟有没有亲狗。 江百岁把玩具球给江迟叼过来的时候,江迟也会这么亲江百岁。 江百岁和江迟一样热情,曾经几次都糊了秦晏一脸口水,还冲着秦晏的脸打过喷嚏。 但秦晏很喜欢江百岁。 虽然江百岁的口水臭臭的。 这边,江迟逮到个壮丁帮他抄作业,愈发觉得自己捡弟弟的行为充满智慧与前瞻性。 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能够保守他所有秘密、还能帮他写作业的弟弟! 江迟从树梢选了几颗大个的枇杷摘下来,在小院的水龙头前洗干净,又专门打了井水上来,把枇杷放在水中冰镇着,顺便和江百岁玩了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江迟又洗了手,把枇杷端回屋里,剥了皮喂给秦晏吃,再伸手接过秦晏嘴里吐出的枇杷核。 秦晏写字的速度很快,作业本已经写满了两篇。 江迟单词错的千奇百怪,长难单词会写错,几个字母的短单词也会拼错。 秦晏也算涨了见识。 含着枇杷,秦晏又翻过一页课本:“kick也能错?” 江迟手一抖,把手里的枇杷捏得粉碎,暖橙色果汁溅了秦晏一身,也溅到了作业本上。 秦晏低下头,用指节抹去眼皮上的果汁,抱怨道:“江迟!” 江迟赶紧抽了两张纸巾给秦晏擦脸:“你......你怎么会说话啊?” 秦晏也愣了一下。 江迟看向盆里的枇杷:“是枇杷吃多了吗?” 秦晏忍不住推了江迟一把,许久未曾开口,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是你太笨了,kick都能拼错。” 江迟笑着往后躲:“那我应该早点拼错,你就能早点和我说话了,弟弟,你声音真好听。” 秦晏看向江迟:“乱讲,难听死了。” 江迟揽着秦晏的肩,满肚子坏主意:“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先不跟爷爷说这事,你来吓他一跳,好不好?” 秦晏用纸巾擦干衣服上的果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江迟脱口而出:“我是你哥呀。” 秦晏没理江迟,先把桌子上的果汁擦净,而后又埋头抄起单词来。 江迟把单词本一推,拽着秦晏回到床上:“还抄它干吗?你陪我说说话。” 秦晏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惦记着没抄完的单词,随口问:“说什么?” 江迟明天还想给他爷爷一个惊喜,不想让爷爷听到他们说话,就掀起夏凉被蒙住秦晏。 两个人躲在被子下面,小声讲着悄悄话。 江迟压低了声音,好奇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秦晏:“不想说。” 江迟:“那现在怎么又想说了?” 秦晏:“因为你的kick拼错了,一共只有四个字母!” 大夏天的,两个人蒙在被里,江迟鼻尖很快沁出一层细汗:“听写的时候我着急了,把i写成了a,哎,都怪英语实在太难学了。” 秦晏语言天赋极佳,又经常参加国外的夏令营,从没觉得英语难学过,就说:“英语很简单的。” 江迟轻哼一声:“你们低年级的英文当然简单。” 秦晏也觉得热,从被子里钻出去:“我已经在念高一了,学弟。” 江迟大吃一惊:“什么?你不是11吗?怎么会念高一?” 秦晏年纪还小,到底是小孩子藏不住事,闻言忍不住得意,即便已经在克制,仍有几分炫耀意味:“我跳级了,这算什么,我们少年班的同学有人十岁就已经上大学了,我十一岁才念高一。” 江迟心中一梗,感觉遭受了一万点暴击。 他顶着夏凉被,呆呆道:“我十三岁才上初三。” 秦晏老成地摸了摸江迟的额头:“中考加油,小学弟。” “你还想当我哥了?是要造反吗?”江迟反应过来,钻出被,一把将秦晏按在床上:“之前装小哑巴不肯说话,现在终于能开口了,快叫声哥来听听。” 秦晏伸手去推江迟,却怎么也推不动,江迟让了他五分力气,秦晏才勉强能和江迟比划两下。 两个小孩在床上缠斗了一番,最终秦晏又被江迟按回原处。 江迟笑道:“服了吧?叫哥,哥就饶了你。” 秦晏性格倔强,不肯向武力屈服:“江迟!放开我!” 江迟单手按着秦晏:“弟弟,你还练两年......两年可能不够,你13,我15,你更打不过我,再练.......20年吧。” 男孩子的胜负欲天生很强,秦晏打不过江迟本就羞恼,又被江迟频繁挑衅,火气更胜。 他气急败坏,转头一口咬在江迟手腕上。 江迟下意识抽手,躲避前又怕扯到秦晏,硬是一动不动,任由秦晏咬他。 秦晏没想到江迟居然不躲,诧异地抬眸看向江迟。 江迟英俊的眉微微蹙起,垂首盯着秦晏的嘴:“属小狗的你,打不过就咬人。” 秦晏面颊微热,缓缓松了口,把江迟的手腕吐了出去。 江迟展示着腕上牙印:“看我弟送我这大手表。” 见江迟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秦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翻身看着江迟,长眸微垂,眼睛上的睫毛蝶翼似的抖。 江迟成心逗弄小孩,一点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咬人对吗?” 秦晏小声埋怨:“江迟!是你先欺负我的。” 江迟把秦晏拽过来:“怎么,咬人还有理了?” 秦晏低下头:“对不起。” 江迟心尖微痒:“那你叫声哥,我就不生气了。” 秦晏说:“你本来也没生气。” 江迟挑了挑眉:“我生气了,我只是没表现出来,你要不叫我哥,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秦晏抬起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眸,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 “哥哥。” * 少年时期的友情总是来得格外快、也格外深。 当秦家人找到秦晏时,小哥俩形影不离,瞧着竟比亲兄弟还亲。 秦晏祖父对秦晏又肯开口说话的事很惊讶,亲自来到小院,在书房与江迟祖父交谈许久。 江迟知道秦晏该走了,心里十分不舍。 秦晏也很舍不得江迟,低头坐在枇杷树下,拨弄着江百岁的耳朵玩。 小狗不知道什么叫离别,没心没肺地翻出肚皮,又去舔秦晏的手。 江迟问:“你要去国外念书了吗?” 秦晏垂下长眸:“是的。” 江迟安慰道:“我会给你发邮件的。” 秦晏看起来很不高兴,抬起那双漂亮的眼,欲说还休,怔怔地看着江迟。 “别不开心了,这个给你拿回家玩,我自己做的,”江迟将磁悬浮地球仪送给秦晏,指着地球仪上的美洲,比划道:“你看,美国这里,我在这里,距离也不是很远,是不是。” 秦晏不吃这哄小孩子的一套,很认真地说:“一万多公里呢江迟,我那边升起月亮的时候,你这边白日当空,连日期都不在一天。” 江迟摸了摸秦晏的头发:“但我们能看到同一个月亮,那首诗怎么说来着?” 秦晏思忖片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江迟笑了起来:“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秦晏也想送些东西给江迟,可他出门时什么也没带,只好拽下一颗衬衫扣子递给江迟。 “你不要把我忘了。”秦晏说。 江迟接过扣子:“怎么会,我就你一个弟弟。” 秦晏没再说什么,只是抱了抱江迟,和祖父一起离开了江迟家的小院。 * 就如秦晏所猜测的那样,距离与时间能够很轻易地抹去一个存在的痕迹。 开学后,江迟学业繁忙,和秦晏的邮件交流越来越少。 刚分开时,他们每天要发十几封邮件,后来一天几封,再到几天一封,慢慢的,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在邮箱弹窗提醒下,互发一封祝福邮件。 中考结束后,江迟和洪子宵、方思折等人报了一所私立高中,方思折家里安排了方思折去念国际部,为出国留学做打算。 在听到方思折说,将来可能会去美国留学时,江迟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一年前的夏天捡了个弟弟,而对方就在美国念书。 江迟连忙用手机登上邮箱,发现距离他和秦晏上一次联系,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回家以后,客厅里摆着洗好枇杷。 江迟剥了吃,却总觉得没有去年的甜。 晚饭时,父母问江迟暑期想去哪里玩。 鬼使神差地,江迟说了句:“美国吧。” 人类遗忘的速度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快,当江迟坐在飞往美国飞机上时,他都想不起秦晏长什么样子了。 这样就去找人家会不会太突兀了。 秦晏还记得他吗? 洪子宵依旧没什么烦恼,脖子上挂着耳机,拿手机玩跑酷游戏,方思折则翻阅着一些大学的资料,偶尔和江迟低声交流两句。 方思折:“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美国还有个朋友。” 江迟回答:“去年暑假认识的,他叫秦晏,比我小两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小弟弟。” 听到江迟夸秦晏聪明,方思折第一反应是质疑:“一个小孩儿能有多聪明?” 江迟揉了揉额角:“他开学念高三。” 方思折:“???” “十二岁念高三?”洪子宵侧头看向江迟,表情惊恐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神童?” 江迟推开洪子宵的脑袋:“你不要乱给他起外号,他会生气的。” 洪子宵不屑道:“切,一小屁孩,洪哥轻松拿捏。” 十个小时后,机场。 从飞机降落开始,江迟三人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特权阶级。 华国国际航空的航厦竟然封了,接他们的汽车通过贵宾专线直接开进航站楼。 那不是一辆车,而是一整个车队。 三人沉默片刻,也不知这对人马是不是接错了人。 一位银色头发的男人负责上前与他们对接,自称是秦晏的管家。 管家是一位英国人,开口却是极其流利的中文,他对江迟说:“小少爷在家里等您,行礼交给这些下人去取就可以,请上车。” 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训练有素,拉开加长宾利的车门,邀请江迟等人上车。 江迟:“......”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看来秦晏并没有忘了他,反而很重视他来美国玩这件事,居然安排的这么......夸张。 待江迟他们上车后,管家微微躬身,合上车门,彬彬有礼道:“祝三位旅程愉快。” * 庄园内,主楼别墅门口。 女佣将三人迎进门,端上了茶点。 站在一楼大堂,隐约能听见叮叮咚咚的钢琴声。 管家解释道:“小少爷在上钢琴课,各位可以先回房间休息。” 客随主变,江迟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正当三人穿过走廊之时,江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江迟!” 在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所有关于秦晏的记忆刹那清晰。 江迟想起他们在地铁口的初遇,想起秦晏喜欢吃枇杷,想起秦晏帮他抄单词,想起他们分别时的纽扣,想起秦晏垂着眼眸说‘你不要把我忘了’。 他不该把秦晏忘了的。 这是他自己捡回来的弟弟。 江迟心跳一顿,霍然转身。 秦晏站在二楼平台上,扶着栏杆,半个身子都探在栏杆外面。 楼上楼下的佣人都十分紧张,秦晏自小恪守礼仪,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危险动作。 秦晏身后也有位管家似的中年人,连忙走过来扶住秦晏,生怕他们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从楼上摔下去。 秦晏不耐烦地一挥手,又喊了一声:“江迟!” 江迟朝秦晏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秦晏,下来玩。” 秦晏转身欲往楼梯处走,又很快转回来。 他单手一撑,坐在了栏杆上。 管家已经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然而秦晏却不以为意——他很小时候就想这么玩了,可是没人允许。 秦晏说:“江迟,接着我!” 江迟跑了两步,展开双臂:“来!” 秦晏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江迟伸出手,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秦晏。 在秦家别墅的满堂华彩中,他们迎来了第一次重逢。 * 自那以后,每年寒暑假,江迟和秦晏都会见面。 有时是江迟找秦晏,有时是秦晏去找江迟,或者两个人同时报一个夏令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 时光匆匆,那是他们最快乐的少年时光。 洪子宵和方思折偶尔也会加入。 洪子宵非但没能拿捏成秦晏,反而被最小的秦晏拿捏,论资排辈明明秦晏最小,行三的洪子宵却尊称他为四哥,秦晏心情很好或者有求于人的时候,也会叫洪子宵三哥。 总之,四个人辈分乱得很,基本上各论各的。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全芜川都知道方、江、洪、秦四家的小公子年龄相仿,处得比亲兄弟还亲。 两位亲哥哥江沨和秦知颂对此表示认可。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 江迟祖父去世那年,江迟正在读高二。 听闻讣告后,秦晏连夜坐飞机赶回了芜川,陪着江迟守了整整三天灵。 灵堂前,烛火长明,烟雾缭绕。 陶盆中的纸钱被火焰舔舐,一张张化为灰烬,风一吹,纸灰打着旋飞走,再也不知落向何方。 江迟跪在蒲团上,又往火盆里添了张黄纸。 秦晏也不说话,跪坐在江迟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江百岁不远不近地趴着,或许也感觉到了什么,没有摇尾巴,也没有翻出肚皮。 人终究是要离别的。 江迟的眼圈很红,定定注视着火光出神。 三天后,出殡,下葬,立碑,磕头。 香炉内燃着一炷香,青烟直上,又袅袅消散。 丧仪至此结束。 人生不断向前,千万哀思都留在了停灵的三天里。 第四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无论多么难过,都无法停在原地,也不可能停在原地。 秦晏也必须得回去了。 在机场,江迟抱着秦晏道别。 抑制不住的悲伤后知后觉,细细密密地蔓延上来,弥漫了他整个灵魂。 江迟额头抵在秦晏肩膀,眼泪成串地落下来。 秦晏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江迟。 江迟哭得浑身发抖,秦晏一言未发,就这么抱着他。 良久,江迟情绪逐渐平复。 眼泪和鼻涕蹭了秦晏一身,江迟抽出纸巾给秦晏擦了擦。 江迟哽咽着说:“弟弟,哥把你衣服弄脏了。” 秦晏按住江迟的手,对肩头一大片晕开的水迹不以为意。 秦晏说:“你还有我呢,江迟,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江迟眼睛又红了。 秦晏的眼睛也红了。 江迟侧过身去,又抹了下眼角:“我不能跟你对视,一跟你对视我就想哭。” 秦晏又抱了抱江迟:“那我走了,等你空下来,来美国找我,我带你去滑雪。” 江迟哑着声音,应了声:“好。” * 少年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江迟高考的那年夏天。 彼时江迟十八,秦晏十六。 江迟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晏。 十六岁的秦晏模样出挑,身姿挺拔,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高挑清瘦,只站在那儿就格外打眼,引得同考场出来的少男少女频频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江迟心中惊喜,快步走过去:“大热天的,在这儿傻等干什么,怪热的。” 秦晏站在树荫下面,环视周围一圈:“这不都是接孩子的吗?” 江迟抬拳去捶秦晏肩膀:“想当我家长也行,穿条旗袍来看看,给我来个旗开得胜。” “我可是听好几个考生说今年英语作文难,想帮你旗开得胜.......” 秦晏抬手直接在胳膊下比划了一下:“得把叉开到这儿才能护得住你。” 江迟把书包往肩上一挎,另一只手揽住秦晏肩膀:“晏晏弟弟,你怎么跟洪子宵学得越来越贫,还开到胳肢窝,你直接别穿多好。” 秦晏跟江迟往外走:“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方思折去接洪子宵了。” 江迟‘啧’了一声:“你请我吃就行,请他们干吗?方思折去国外留学不参加高考,洪子宵数学考试都没去,算来算去就我一个正经考生,你请我就行。” 秦晏眼含笑意:“考生是考生,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江迟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秦晏,问:“我怎么不正经了?” 周围同行的全是刚结束高考的考生,一个个归心似箭,见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没有耐心等待,纷纷越过二人继续向前。 他们与万千人潮擦肩而过。 学生们嘻嘻哈哈的笑闹比六月的蝉鸣更吵。 下午五点,夏日暑气还未散去。 白亮的日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一块块耀眼的光斑。 秦晏眉眼如画,气质冷清,像是块寒山冷玉,与热闹的人群和繁盛的夏季格格不入。 毫无缘由地,江迟心跳开始发生变化。 对于高考的紧张延迟4时,等到考试结束,江迟才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他喉结滚动,又问了一遍:“我怎么不正经了?” 秦晏眉梢轻扬,诧异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较真了?” 江迟反手往书包里一摸,掏出瓶水喝了一口,勉强压下胸腔内不知所起的悸动:“没什么,忽然有点心慌。” 秦晏把江迟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顺便探了探江迟微湿的额头:“你出了好多汗,不是中暑了吧?” 江迟摇摇头:“没有,写英语作文写的,汗流浃背。” 闻言,秦晏轻笑一声。 正好他也有点渴,就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口水。 秦晏仰起头,修长脖颈上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江迟和秦晏相识五年,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别说是喝一个杯子的水,就是一起睡觉洗澡也都很寻常。 秦晏虽然矜贵又娇气,但他从来不嫌弃江迟,江迟也一直把秦晏当亲弟弟宠。 可今天不知为何,看见秦晏自然而然地喝他的水,江迟又开始心慌胸闷。 他大脑缺氧,好像怎么呼吸都喘不上气来。 江迟捶了捶胸口,心想,我不会真中暑了吧? 高考考点附近封路,秦晏的司机把车停得很远,两个人就沿着林荫道慢慢往外走。 夏日燥热,那条林荫道长到宛如没有尽头。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过去,将蝉鸣和人声都留在了身后。 可直到拐出林荫道,江迟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何心慌。 番外·if线·竹马篇(完) 和洪子宵二人吃过饭, 江迟带着秦晏回了江家。 江迟父母都十分喜欢秦晏。 对于所有家长来说,秦晏就是那个令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小孩’。家世好、相貌好、成绩好、既有规矩又讲礼貌,简直是从电视剧里走出的贵公子。 江家产业也不小,但江迟父母算得富一代, 纵然也很有钱, 但远不如秦家那般底蕴深厚。 若论江家彻底发迹,都是长子江沨十几岁以后的事情了。 江迟又不是从小养在身边, 接回来时脾性也都养成, 故而江家两个儿子都不算富养长大的, 比起秦晏来,总是不免少了几分天生的贵气。 其实莫说是江沨、江迟,全芜川的豪门贵公子凑在一块儿,也不及秦晏端雅显贵,玉絜渊清。 秦晏身上没有同龄人那种浮躁气,端方稳重又不老成圆滑, 冷冷清清立在那儿, 就是叫人喜欢。 好比这会儿,同样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晏坐姿松弛而不松散, 不像她家那傻儿子叉腿弓腰, 正接着垃圾桶啃枇杷。 要不都说货比货扔,平时瞧着自家儿子也是神采英拔,俊朗非凡, 偏偏坐在秦晏身边就冒出一股傻气。 江迟从果盘里捡起个枇杷,刚咬一口,发现这个枇杷甜得惊人。 他把咬了一口的枇杷递给秦晏,问:“你吃吗?这个特甜。” 秦晏看了眼江迟手上的枇杷:“你吃吧。” 江迟把枇杷剥了皮, 把果肉喂到秦晏嘴边:“懒死你得了。” 秦晏低头叼走枇杷果肉,清甜滋味从舌尖炸开,也没想到这个枇杷居然这么甜,说了句:“还真挺甜的。” 江迟又随手捞了一个枇杷啃着吃:“不甜给你吗,你多娇贵啊。” 秦晏又盯上了江迟手里的枇杷:“这个甜吗?” 江迟平心而论:“这个一般,等我吃到甜的再给你。” 秦晏点点头,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江母:“.......” 嘶——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真奇怪。 * 晚上,江迟秦晏二人仍旧是在一个房间睡。 屋内提前开了空调,格外凉爽,微风吹来,床边蚊帐的纱帘轻轻摇晃。 在认识秦晏前,江迟从没主动挂过蚊帐,只是秦晏对蚊虫唾液过敏,每次被叮咬后都十分难受。 好在洪子宵有独家的‘挤毒汁秘法’。 江迟据此改造了吸黑头小气泡黑头仪,每次秦晏被蚊子咬了,江迟都跟挤痘痘似的,用真空负压时吸技术吸出一部分毒液,倒是十分有用。 但那也要红肿好几天也消不下去。 真是娇气又难养啊。 江迟没办法,只能拿了个驱蚊贴,贴在秦晏睡衣上,免得这位祖宗又在他家被蚊子咬了。 然后搬过一摞书,和秦晏一起整理高中课本和学习资料。 秦晏翻着语文书目录,一篇篇念过去:“《春江花月夜》《鹊桥仙》《归去来兮辞》《兰亭集序》《定风波》 ,只是读名字就觉得很好听。” 江迟冷笑:“出现在卷子上,你默写不出来的时候,就不觉得这名字好听了。” 秦晏忍不住笑:“看来你要在默写上扣分了,小时候背不出单词,长大了背不出古诗,江迟你怎么这么笨啊。” “就是记不住啊,但化学物理公式我看一遍就能记住,术业有专攻嘛,”江迟叹了口气,指着书上的插图问:“对了,你是不是学的王羲之的行书,我看这字和你的很像,讲这篇时就想起你了。” 秦晏点点头:“是,临摹的这篇《兰亭集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就单这一个‘永’字,我就练了三年。” 秦晏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在书上比画了‘永’。 江迟知晓秦晏的字好,但没想到秦晏一个字居然练了三年,当即感慨道:“还是你性格内敛,不爱炫耀,我要有这么好的字,路过条狗我都得跟它显摆一下。” 秦晏眼眸含笑,将语文课本一本本摞好:“你怎知我不爱炫耀?只是我不能看到什么都往上写一篇《兰亭集序》罢了,若是能写,我要在我喜欢的东西上写满字,好叫全世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二人正说着话,书里突然掉出个粉红色的信封。 江迟眼疾手快,一把将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 秦晏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高中正是情窦初开年纪,江迟英俊帅气,性格又温和,会收到情书再正常不过,可见江迟这样欲盖弥彰,他不故意逗弄逗弄对方可说不过去了。 “呦,我哥有女朋友了。” 秦晏转身面对江迟:“嫂子的信怎么能夹在旧书里,不小心弄丢了多可惜?” 秦晏一叫江迟哥哥准没好事,不是有求于人就是在捉弄他,江迟早就习惯了,可这回不同。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耳根发烫,自己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 江迟色厉内荏:“什么嫂子?你别胡言乱语,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秦晏长眸微弯,似笑非笑:“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迟把信往秦晏怀里一扔:“给你看,给你看,看完就不许阴阳怪气了。” 秦晏自然不会随便拆别人的信,只是抚了抚信笺折角的地方,就随手放在了书桌上:“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江迟,这次见面你好奇怪,以前开这些玩笑,你都不当回事的,难道你......” 江迟呼吸一窒,下意识避开秦晏的眼神,后背因出汗而微微发麻,仿佛爬了一窝蚂蚁在身上似的坐立难安。 “我怎么?”江迟问。 秦晏揶揄道:“又到青春期了?” 江迟:“......” 也许真是又到了青春期。 夜里,江迟做了个模糊又朦胧的梦。 温玉生香,柳媚花明。 春光在睡梦中荡漾摇曳。 梦中的秦晏手持狼毫笔,沾了墨,又俯身过来,落笔行云流水,在江迟身上写了篇《兰亭集序》。 秦晏用笔杆挑起江迟的下巴,在江迟颈侧落了款,写下秦晏两个字。 “我要在我喜欢的东西上写满字,好叫全世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谁也不许抢。 江迟呼吸急促,猛地睁开眼。 梦外,秦晏蜷在江迟身边,睡得正酣。 夏凉被一半垂在地上,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秦晏或许觉得冷了,和江迟贴得很近。 近到江迟能听到秦晏呼吸。 还有自己如战鼓般震动的心跳声。 黑暗中,江迟仰面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疯了吗? 还是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江迟悄悄抽回秦晏脖颈下的手臂。 可惜秦晏睡觉太警觉了,江迟才一动,秦晏就醒了。 江迟:“.......” 秦晏抬了抬脖子,方便江迟把胳膊拿走,迷迷糊糊地问:“是我把你胳膊压麻了吗?” 江迟压低声音,努力隐藏着声音中的异样:“没有,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秦晏按亮手机屏,眯着眼看了时间:“凌晨三点洗什么澡,你做春.梦了?” 江迟:“.......” 好在秦晏也不真的关心江迟做了什么梦,只是欺负江迟欺负习惯了,逮到机会就要嘴江迟两句,不然睡觉都不香。 和旁人在一起,秦晏的话总是很少,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冷、不容易接近。 只有和江迟在一起,秦晏才有这么多挤兑人的话说,这就导致了江迟只能干吃哑巴亏,因为没人相信秦晏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江迟冲过冷水澡,带着满身微凉的寒意钻回了被窝。 秦晏摸了把江迟冰凉的胳膊:“洗得凉水澡?” 江迟背对着秦晏侧躺过去:“嗯,睡觉吧。” 秦晏把被递给江迟,转身又睡了过去。 可惜冷水澡只能降得下江迟身上的火,降不下他心里的火。 后半夜,江迟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大海。 海洋与天空在视野尽头相接,晚霞瑰丽绚烂,海面浮光跃金。 镰刀形的背脊破开水波,泡沫状的气雾喷涌而出,水雾中模糊地出现了一道七彩虹光。 一头虎鲸浮上水面。 身边的人对江迟说:“它也很喜欢你。” 也很喜欢? 也? 江迟蓦然回身。 隔着那道灿烂的虹光,江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江迟知道那是谁。 江迟倏然清醒,睁开眼,眼前是秦晏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就那样睡在江迟枕畔,睡得沉静安稳。 江迟深吸一口气。 完球。 好像......出大问题了。 * 自那以后,江迟有意无意的,总是避开和秦晏的接触。 秦晏极其敏锐,在察觉江迟的疏远后,直接坐飞机回了美国。 江迟压根都不知道秦晏要走的事,等他发现时,秦晏已经在飞机上了。 江迟:“.......” 还能怎么办? 江迟只能连夜收拾了行李,一路追到美国去。 他到的时候,秦晏正在雪场练滑雪。 秦晏身着红黑相间的滑雪服,宛如一只灵巧鸟类,贴着雪面急速滑行,穿过一个又一个旗门。 半小时后,秦晏终于降了速,缓缓停在江迟面前。 秦晏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江迟梗了一下:“呃......来找你。” 秦晏面无表情:“有事?” 江迟有苦说不出:“我是你朋友,没事不能找你吗?” 秦晏冷笑一声:“哦,原来江二公子还想跟我做朋友,我见二公子对我爱答不理,以为你想跟我绝交呢。” “哪儿能啊,”江迟心里有愧,伏低做小道:“我和谁绝交也不可能和你绝交啊,你可是我......” 江迟差点脱口而出‘是我弟弟’,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从他开始心慌以后,现在想到弟弟俩字他就更慌,愈发觉得自己病得不轻,简直是疯魔了。 秦晏见江迟只把话说了一半,摘下护目镜看着他:“我是你什么?” 江迟感觉自己都该心梗了,抱拳拱了拱手:“你是我祖宗。” 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外,但秦晏却很满意,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江迟。 秦晏又问江迟:“你为什么躲着我?” 江迟愁容满面:“以后再跟你说。” 秦晏并不是个揪着不放的人,见江迟不想说,便也没再问。 这段小小的插曲,没有在秦晏的十六岁留下太多痕迹,他还和往常一样,同江迟一起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假期。 反正他是挺轻松愉快的。 至于江迟轻松愉快还是如履薄冰,就只有江迟自己知道了。 * 出于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也为了显得自己的人品没有那么低劣,接下来的一年半,江迟举步维艰、战战兢兢。 终于,他熬到了秦晏十八岁生日这一天。 能活到这一天真也挺不容易的。 秦晏自十六岁起陆续接手秦家的产业,在他十八岁成人礼这天,秦家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晚宴之上,二十岁的江迟身穿西装,银色暗纹的领带还是秦晏给打上去的,头发利索地梳了过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格外精神。 江迟身高腿长,玉树临风,站在一众豪门贵公子中非但毫不逊色,反而更显出众。 来秦家参加宴会的宾客人人皆知江家二公子与秦晏关系交好,不仅江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连江迟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甚至有很多长辈主动来和江迟聊天,连方思折和洪子宵都挤进不去。 江迟端着香槟找自闭草丛猫着计划失败,只能挂着得体的优雅笑容,假装风度翩翩,被迫开启‘豪门社交’的高耗能模式。 等秦晏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江迟已经精疲力尽,电量即将耗尽。 休息间内。 江迟一见到沙发就躺了上去。 秦晏也坐下:“江迟,我有话想跟你说。” 一提这个,江迟虚剩的半丝电量瞬间满格,直起腰说:“巧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今天是成人礼,秦晏身上的穿戴极为讲究,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发丝,西装皮鞋、领带袖扣无一不是高定,手上那全球限量版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 可即便如此,他在江迟面前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半分人前的倨傲。 秦晏声音冷清语气却很温和:“那你先说。” 江迟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秦晏生日,话头又是秦晏提起的,于情于理江迟都不会争先。 江迟已经开始心跳加速,嗓子也发紧,他清了清嗓:“你先说吧,你过生日。” 秦晏牵起江迟手腕:“那你跟我来。” 二人绕过后满堂宾客,从后廊绕到小南楼。 佣人们全在主楼那边随侍宾客,路上静悄悄的。 夜风轻轻一吹,江迟喝下去的香槟全融到血液里,晕乎乎地有些上头。 小南楼黑着灯,一个人也没有。 江迟和秦晏先后走进别墅,厚重的装甲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将院内路灯与月光隔绝在外。 玄关处黑黢黢的,谁也没有去开灯。 他们面对面站着,眼前隐约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屋内极其安静,没有一丝噪音,在极致的静谧下,呼吸和心跳都格外明显。 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 良久,秦晏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音很轻,问道:“江迟,你为什么不叫我弟弟了?” 江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秦晏又问:“那你......想做我什么?” 江迟沉声反问:“秦晏,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你什么吗? 江迟屏住呼吸,心神难定。 他等待着秦晏的审判。 剧烈的紧张情绪之下,江迟脉搏跳得更快,心脏超负荷运转,‘咚咚咚’得几乎跃出胸腔,在不算闷热的天气里出了满头热汗。 他怕秦晏觉得他有病,觉得他恶心,觉得他心怀不轨、觉得他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违背伦常。 江迟明白自己不对,也不该,但他没法控住,也控制不了。 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是该怪那个夏天蝉鸣太吵,还是怪课本中不该有《兰亭集序》。 可秦晏又不是他亲弟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他只是.......情难自抑。 江迟卑劣地为自己心悸找遍借口。 江迟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好像这样就能降下他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焰。 秦晏不知危险般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探身靠向江迟。 江迟猛地往后一退,后脑勺‘哐当’一声磕在门板上。 秦晏反手按亮玄关的筒灯,焦急道:“没事吧?” 江迟闷哼出声,捂着头,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咬牙说:“没事。” 秦晏拿开江迟的手,观察了一下被磕的地方:“没出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江迟想要摇头,可一晃脑袋就晕得想吐,心说这真是报应啊。 秦晏轻轻给江迟揉着后脑勺:“好好的,你往后躲什么?” 江迟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好好的,你突然靠过来干什么?” 江迟都磕成这样了,秦晏当然不会和江迟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掰扯。 秦晏难得先服了软:“行行行,都怪我,我还是先带你去医院吧。” 江迟攥住秦晏的手腕:“把话说完再去。” 秦晏反手握住江迟:“不用说了。” 江迟心念微动,抬起头凝视着秦晏。 秦晏将手垫在江迟脑后,先提示了一句:“这回别躲了。” 而后,秦晏缓缓靠了过来。 江迟瞪大眼睛,瞳孔霍然一缩。 秦晏轻轻吻在江迟脸颊上。 江迟眼神瞬间明亮,恍如坠入梦境。 他全身轻飘飘的,多巴胺急剧分泌。 肾上腺素飙升之下,屏蔽了一切痛苦,后脑勺也不疼了,只觉得快乐得随时要晕过去。 江迟和秦晏虽然亲密无间,但之前从没有这样吻过彼此—— 不是亲,是吻。 轻如鸿毛,又重逾千金的吻。 背后深藏的含意,每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江迟转头看向秦晏:“我还是得说一下,秦晏......” 秦晏很自然地把话接下去,抢在江迟前面说:“我喜欢你。” 听到秦晏说出这四个字,江迟神魂俱震:“啊?你早就知道。” 秦晏轻轻应了一声:“嗯,早就知道,只有有些正人君子一定要等到我成年这天才肯说,我看你道德感这么强,只好成全你,假装不知了。” 江迟耳廓发烫,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你太......太小了,我怕带坏你,而且我和你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你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秦晏眉梢微动:“我可从没把你哥哥,你要变态就自己变态,别捎带上我。” 江迟握住秦晏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秦晏捏着江迟的手指玩:“江迟,都是男人,你能藏得住你的心,藏不住你的.......” 江迟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那是正常反应,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会那样。” 秦晏抬起含情眸,脉脉看了江迟几秒:“我说的藏不住你的称呼,你在想什么?” 江迟:“!!!!!” “什么称呼啊?”江迟呆呆地问。 秦晏回答:“从你高中毕业开始,你就再也没叫过我‘弟弟’,也没威逼利诱地哄着我喊你‘哥’。” 江迟十分尴尬:“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的,”秦晏微微一顿,慢声道:“江迟.......哥哥。” 江迟面颊瞬间爆红,整个人跟染了色似的,看起来马上要着火了:“秦晏,你别逗我了。” 秦晏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真好,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揽住秦晏的腰:“那既然是两情相悦,那我们以后是情侣了,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秦晏仰起头,很大方地说:“亲吧。” 江迟低下头,和秦晏交换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吻。 双唇一触即分。 江迟很快退开,按着胸口猛喘两口气:“不行宝贝,咱们还是得去医院,我有点恶心,可能是脑震荡了。” 秦晏:“.......” * “所以你们第一次接吻,江迟差点吐出来?” 洪子宵击节赞叹,举杯遥敬卧床静养的江迟:“666啊,我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迟哥,表个白能磕出脑震荡来。” 秦晏坐在书桌边,正在给江迟削苹果,闻言反驳道:“是我先表白。” 江迟并不赞同:“是我先准备说的,你把话抢过去了。” 秦晏并不太会削皮,手里的苹果跟狗啃的一样,他很灵活地转了下水果刀:“是我先说出口的,谁让你当时停了一下,我以为你不敢说了呢。” 江迟勉强坐起身,解释道:“我那是战术停顿,以表郑重。” 这波洪子宵站秦晏,他嘲讽江迟:“谁让你停顿了?那要两个人同时跟我们老四表白,你这一停顿别人就先说了,你就回家哭去吧。” 江迟看向洪子宵,当即嗷了一声:“谁?还有谁要跟秦晏表白?” 方思折正坐在床边玩手机,被江迟嚎得耳朵嗡嗡响。 他把江迟按回床上:“没谁,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子, For example!” 秦晏终于和那个苹果完成决斗,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江迟:“吃吧,医生说多吃多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 江迟接过苹果,忍不住显摆道:“你们看,这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我当他哥这几年,给他剥了得有上百斤枇杷,从没见过回头果。” 方思折轻笑一声:“行,谁能有你这待遇啊,你就吃吧,我随五百,记洪子宵账上。” 洪子宵不甘示弱:“我随十盒小杜,记方思折账上。” 江迟一口苹果渣吸进气管里,差点没给自己咳嗽吐了。 他偷偷瞧了眼秦晏,见秦晏正蹙着眉,很担忧地看着他,好像并没有听到洪子宵的大胆发言。 江迟悄悄松了口气。 * 江迟高中毕业后,独自搬到了江家酒店顶层公寓独居。 晚上,天色才将将擦黑,方思折和洪子宵都很有眼力见得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玩到半夜甚至通宵。 秦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躺在江迟身侧。 江迟又开始心跳加速。 咚咚咚,恍若擂鼓。 秦晏原本背对着江迟玩手机,过了会儿转过身,很真诚地问:“哥,你心脏这么跳,血压能受得了吗?” 江迟单手按在胸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靠近我,我就开始心慌。” 秦晏将额头贴在江迟手臂上:“我就在这儿,你慌什么?” 江迟哭笑不得:“就是你在我才慌啊,你没躺过来的时候,我心跳很平稳的。” 秦晏奇怪道:“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怎么比之前还紧张。” 江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件事如果惦记太久,就容易魔障......范进中举的故事你听过吗?” 秦晏靠在江迟肩头,那是种全然的依赖与信任:“范进疯魔是因他屡第不中,你想要的就在你怀里,一直都在,你还有什么可慌的。” 江迟拥住秦晏,感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慌什么,你明明就在我怀里,可我还是想你。” 秦晏仰头亲在江迟唇角:“这样还想吗?” 江迟反手扣住秦晏脖颈,捧着他的脸吻得更深。 秦晏主动张开嘴,唇舌相触的瞬间,二人俱是一震。 屋内的气温好像一下升得很高。 在全情投入的深吻中,江迟的心跳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秦晏的手抵在江迟胸口,像发现什么新大陆,感觉神奇又惊喜。 他微微后退,轻喘着说:“你的心跳......不那么快了。” 江迟半掐着秦晏下颚,拇指在秦晏唇角轻轻一抹。 他眼神幽深暗沉,声音沙哑:“嗯,你能治我的心病。” 秦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江迟封住嘴唇。 红绡帐暖,耳鬓厮磨。 二人俱是年轻气盛,很快就按捺不住,呼吸愈发急促。 秦晏吻在江迟颈侧动脉处,冷清的声线却藏了一丝悸动,叫了一声:“哥。” 江迟一手卡在秦晏腰骨上,口中含着只柔软的耳垂,哑声道:“秦晏,你心眼真是坏得很,从前怎么哄你都不愿意好好叫我‘哥’,现在又叫个没完,你是故意的。” 秦晏整个人被江迟强悍的气息包裹,理智摇摇欲坠,耳朵被人含在口中,每次呼吸都引起一次新的战栗。 他混乱地摇着头,所有的挣扎都被江迟牢牢按在怀里。 江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秦晏根本无处可逃。 他只能紧紧攀着江迟肩膀,如垂死之人攥住唯一的稻草,一声接一声地求助道:“哥,哥,别,别这样!” 江迟后退些许。 秦晏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可他胸前吊着的这口气还没有喘匀,另一只耳垂又羊入虎口,被江迟牢牢含住。 秦晏瞳孔剧烈一缩,又失神地扩开,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迟又吻了一会儿,食指挑起秦晏的下巴:“怎么不叫哥了?” 秦晏眼尾微红,犹如被雨打湿的桃瓣,活色生香,像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迟拨弄着秦晏发烫的耳垂:“不是你主动吻过来的吗?怎么被亲傻了?” 秦晏低下头,一口咬在江迟肩头。 江迟依旧不躲不避,反而按着秦晏的后脑:“咬深一点,中间再写上你的名字。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闻言,秦晏心中一惊,霍然抬眸。完全没想到自己两年前随口一句话,江迟竟然暗自记了这么久。 江迟爱怜地捧起秦晏的脸,眼中是无边无际地温柔与纵容,他将秦晏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 江迟温声道:“你要在你喜欢的东西上写满字,好叫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你的。” 秦晏剥开江迟的衣领,在牙印上落下一吻,近乎虔诚地说:“你是我的。” 江迟明明记东西那么费劲,四个字母单词都会拼错,古文也背得七零八落。 可他能记得秦晏的每一句话。 * 一年后,国际雪联高山滑雪世界杯·索尔登站。 男子大回环项目决赛后台。 秦晏身穿滑雪服,单手扣上雪镜。 临行前,秦晏忽然转过身,对江迟说:“等我赢一个奖牌,回来娶你。” 江迟眼含笑意,替秦晏拉开通向赛道的大门:“好,Raven选手这边请,我在终点等你来娶我。” 秦晏踏向征程。 赛道回转陡峭,斜坡极大。 从山上到山下,一共有36个旗门,‘Z’字型分布。 选手们需沿着旗门设定的赛道,急速滑下雪坡,并穿过所有旗门。 秦晏站在雪坡上,微微抬起下巴,遥遥望见了雪坡下面的江迟。 即便是这样遥远的距离,江迟还是从秦晏微不可查的动作中发现对方在看自己,朝秦晏挥了挥手。 江迟手心上满是冷汗,心跳如擂,比自己参赛还要紧张。 洪子宵像个睁眼瞎,眯着眼望过去:“哪儿呢?哪儿呢?老四出来了吗?” 江迟实在分不出心去理洪子宵,比赛即将开始,他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又眩晕又想吐。 这也不能怪洪子宵认不出,选手们个个穿着专业滑雪服,戴着防护的头盔、护目镜,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面对面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何况还隔着这么老远。 方思折总是比洪子宵靠谱许多,好歹能听懂英文播报,听见‘Raven’的名字后,笃定道:“出来了,出来了,比赛马上就开始,别说话了。” 高台之上,除了选手还有裁判、工作人员、志愿者,洪子宵从前也没关注过滑雪项目,扫视几圈也没找到秦晏,但这并不妨碍他举出手机开始录像。 滴—滴—滴—— 三声鸣响后,绿灯亮起,雪板降下。 秦晏从闸门中灵巧跃出,行云流水般沿着赛道规定的方向滑去。 今天阳光很亮,照映得雪面宛如铺了一地碎钻,闪耀着五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风也很好。 迎面而来的风,吹在脸上,有一点点凉。 在这次参赛的选手中有一位奥地利名将,是男子大回环项目中的‘大魔王’,从他出现在滑雪项目中开始,就以强大的统治力蝉联冠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还会卫冕成功。 奥地利选手已经完成了比赛,他成绩是1分16秒83。 这是一组堪称恐怖的数据。 男子大回环项目,难度高,危险性大,受到现场干扰因素多,而且要穿越所有旗门才能获取有效成绩,哪怕其中有一个旗门没穿过,都要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以往,在这个项目中,从没有华国人取得过奖牌。 秦晏今年十九岁,正是一个运动员最巅峰的年岁,无论是体力还是反应速度都处于顶尖水平,根据他练习时的平均成绩,拿到第三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很多人都告诉秦晏:你只要稳定发挥,就能创造历史。 可是竞技体育的真谛难道是稳定发挥吗? 不,是突破极限、超越自己。 秦晏加速了。 在比赛刚开始,贸然加速是很危险的行为,随着场地坡度落差加大,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选手的速度本就会越来越快,转弯移转的频率也会随之变小,这样不仅容易摔倒,也容易错过旗门。 决赛现场可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0.1秒的差距都足以奠定胜负。 只要错过一个旗门,别说奖牌,就连前二十名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去。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悬了起来。 秦晏犹如一只雪燕,在雪面上急速滑行,快到洪子宵的镜头几乎捕捉不到。 四十秒后,人群中已经开始爆发出阵阵惊呼。 英文解说也越来越激动。 他们在见证历史! 赛程已然过半,视野中出现红色终点线。 秦晏的眼神却越过终点,落在人群中的江迟身上。 雪面映射出灿烂的光芒。 江迟立于苍茫人海中,耀眼又明亮。 独属于江迟的勇气荡漾在心口,又在秦晏的血脉中流淌。 少年意气比日月更张扬。 他宛如一支利箭,在天地间划过。 奔赴他的心之所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