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霍太太一心求离婚水果虫儿》 第1章 回到三年前 “乔时念,我们已经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了!” “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精神病院!” “霍砚辞……如果有来世,我……绝不会,再爱你……” 疼,脑袋刺疼不已。 之前胃癌发作只是内脏痛不欲生,现在竟波及到脑部了。 乔时念捂着头将身体绻缩成一块。 再疼她也不敢呻吟。 若吵到别人,会遭到护工的毒打。 “又没死,装什么!” 耳边忽起的冷厌男声令乔时念双手一滞,霎时记起了自己自杀的事! 她睁开眼,霍砚辞果然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乔时念的眸中涌出了一抹痛楚。 她居然没有死! 老天是在玩她吗? 为什么不让她一死了之!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了让她留恋的人和事。 反正她得了胃癌也活不了几天了! “你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一刀捅死自己,要玩跳楼这种把戏!”霍砚辞再次冷厌出声。 “我是想一刀……” 忽地,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哪儿不对。 她什么时候跳楼了? “太太,你可算醒了。” 这时,佣人王婶端着水和药走到了她面前。 “头是不是很疼?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给你开了药,现在吃么?” 乔时念没有回王婶,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间宽大的卧室里。 从屋内的装簧来看,像是以前的霍家。 她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已有两年多没回过这儿了。 难道她刚才自杀未遂砸到了脑子,被霍砚辞带回了家里? 不对! 她那一刀刺在了心脏,即便没死,也不可能不送手术室。 乔时念连忙低下头查看,胸口居然完好无损! 而她脑袋和手腕包扎了一圈医用纱布! 霍砚辞皱眉看着乔时念时而痛苦时而惊愕的神情变幻,心里十分不耐。 “下次跳楼选个高点的地方,二楼摔不死!” 冷冷说完,他迈开长腿便往屋外走去。 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继续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精神病院两年多早已面如菜色、枯瘦如柴,可此时她的肤色白皙细腻,皮肤饱满有弹性! 身上手臂上也没有护工病友弄出的伤痕和淤青! “太太,先生只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 王婶以为她在伤心,小心宽慰“夫妻间哪有什么仇,等会儿你好好跟先生……” “王婶,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时念太震惊了,急切地打断了王婶的话。 王婶莫名地看着她,“今天是白小姐的生日啊,你听说先生去替她庆祝生日了,就打电话叫先生回家……” 知道王婶误会了她的意思,乔时念没空多解释,快速看了下周边,抓起了置于床头的手机—— 上边的年份居然是三年前! 突然,乔时念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去了花房。 花房果然狼藉一片,各种名贵的花卉只余下了残枝—— 三年前,她听闻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还给白依依买了花,便大发脾气把它们全给砸了。 溅起的碎片伤了她手腕,她顾不上疼,又冲动地从二楼露台跳了下去。 虽被绿化丛挡着没有折胳膊断腿,但她脑袋撞到了花坛边缘,当场晕厥…… ——所以,她这是回到了三年前?! “太太,你怎么又跑来花房了?这地上全是陶瓷碎片,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王婶怕她继续闹腾,追过来苦劝,“先生是在意你的,一听到你受伤立即就赶回……霍先生!” 听到王婶变紧张的语气,乔时念抬起了头。 走来的不仅有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还有衣着精致合体、温柔端庄的白依依。 他们肩并肩,像一对壁人般站于了她面前。 第2章 吃饱才是硬道理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霍砚辞冷怒指责。 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下。 分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可霍砚辞对的她态度却比不上一个外人。 “砚辞,你别对时念这么凶。” 乔时念正想开口,白依依先出了声。 并冲她解释道“时念,砚辞今天不是专门去和我庆祝生日的,是我爸说好久没看到他了,就请他到家里吃顿便饭。” “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赶来跟你解释一下。你别生砚辞的气了,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 白依依语气轻缓,笑容温婉,歉道得也很真诚。 乔时念记得三年前,白依依也追来了家里,做出了同样的解释。 不过当时是在卧室。 她听了白依依这些话,又看着他们站一块男才女貌的,脑子顿时一热。 尖叫着让白依依滚,还用床头柜的花瓶砸向了她。 白依依的头被砸出了血,晕了过去。 霍砚辞气坏了,当即便抱着白依依去了医院,并照顾了她几天。 自那后,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 几年前听着十分生气的话,眼下乔时念的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甚至还无所谓地笑了笑,“辛苦白小姐的解释,我没生气。” “你爸爸不是邀请了霍砚辞吃饭么,你们赶紧去吧,别让他久等!” 白依依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乔时念是这种反应。 霍砚辞也蹙起了眉峰。 乔时念这是在唱哪一出? 被他指责没有哭喊吵闹,还主动让他跟白依依去吃饭? 分明两小时前,她还因没能逼他回家而跳了楼。 呵,在玩以退为进吧! 霍砚辞明白了乔时念的意图,他冷笑了声,对白依依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走。” 说完,霍砚辞头都不回地离开。 白依依犹豫了下,跟乔时念说了声“好好养伤”,追向了霍砚辞。 王婶见状很是担心“太太,你再赌气也不能让先生跟白小姐走啊……” “我没赌气。”乔时念语气平静。 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三年前。 所以,她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不会痴恋霍砚辞,也不会再苦苦等待他的回应。 他想干什么、想跟谁在一起,都跟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以后她只想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王婶,我好饿,可以帮我多做点好吃的吗?”乔时念问。 精神病院两年多,她每天除了吃药,就只能喝一碗清水般的稀饭,生生饿出了胃癌。 眼下她很渴望一顿美食,好好慰藉自己的胃! 第3章 狗仗人势 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前世她连他去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陪伴孝敬,不再让他老人家失望。 因为还有伤,乔时念暂时不敢去见外公。 只能压抑心里的激动急切,约了过些天回去看他。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在露台,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事。 十八岁那年,因一次“英雄救美”,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霍砚辞。 怀春的少女豁出脸皮,将能用的追求方法都用上了,却怎么都打动不了他。 大学毕业时,霍老夫人知晓了她的心思,极力安排霍砚辞跟她拿了证,从此,她成了霍太太。 虽然霍砚辞对她厌恶,但她依旧怀着能打动霍砚辞的美好梦想。 直到结婚半年后,白依依回国进了霍砚辞的公司。 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情分让她有了会失去霍砚辞的恐惧感。 她开始紧张,开始吵闹,想要霍砚辞的保证。 但这一切毫无用处,还因她的跳楼逼迫,让霍砚辞跟白依依关系日渐深厚,回家的日子更少了。 绝望的她打算努力最后一次——求助霍老夫人,让她帮自己制造一个出国和霍砚辞独处的时机。 不料,出国前夕白依依却遭遇了一场入室抢劫纵火案,差点失去了性命,行凶者被抓后,说是她指使的! 乔时念找出霍砚辞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却是无人接听。 差点忘了,霍砚辞怕她纠缠几乎不接她电话。 乔时念便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现在有空吗?带上证件,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半晌,乔时念没有等来霍砚辞的回应。 以为他没看到,乔时念又发了一次。 信息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乔时念想了想,决定去霍氏集团直接找他。 集团前台是认识乔时念的。 她曾在拿了结婚证后,担心有女人打霍砚辞的主意,来这儿高调宣示过主权。 眼下对于她的到来,前台微笑中带着些许轻视地道“对不起,要见总裁得提前预约。” 她不被霍砚辞待见,所有人都知道。 乔时念没计较前台的态度,她拿出一个文件袋,“那麻烦你将这个交给霍砚辞。” 放下文件袋,乔时念转身离开。 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前台低声讥诮,“估计又是情书表白那套吧,也不嫌丢脸!” 接着,她的文件袋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4章 成全她 乔时念转回了身“谁允许你丢掉的,捡起来!” 前台并不怕她,“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总裁也不会看,你每次送来的东西他都让我们扔掉了!” 以前乔时念担心霍砚辞工作太辛苦,不厌其烦地给他送吃的穿的解压的小玩意。 还学着小说女主那样给他写信诉衷肠。 原来霍砚辞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关心。 连前台都敢随意处置她的东西! 乔时念冷目瞪向前台人员,“不管霍砚辞会不会看,你都没权利扔我东西!现在给我捡起来!” 前台撇了下嘴,不服气又不屑地道“捡就捡,装什么总裁夫人,不就是个倒贴的。” “你……” “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正想让对方道歉,一个严肃的男声响起。 她扭过头,看到说话的是霍砚辞的助理周天成。 而周天成旁边站着的正是身穿黑色高定西服的霍砚辞。 他高大英俊,皮囊绝美,哪怕冷着脸也不缺男性魅力。 从前乔时念看到他总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娇羞唤他,眼下她连嘴都不想张一下。 “太太。”周天成礼节性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乔时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沾沾自喜的答应。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霍砚辞认可的霍太太。 这声“太太”不过是人家的人情世故。 “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成并不知道乔时念所想,复问前台。 前台看了眼霍砚辞,委屈回道“总裁交代过不要收太太送的东西,但太太一直逼我拿给总裁,我不敢违抗,所以就……” 听言,霍砚辞拧眉质问乔时念“谁让你在这儿仗势欺人!” 乔时念陈述事实“我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逼她,是她扔了我的东西,我才让她……” “够了!”霍砚辞不耐地打断,“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 连事情经过都没查清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难怪前台敢倒打一耙冤枉她。 在霍砚辞心目中,她一直都浑身缺点、恶贯满盈吧。 乔时念也懒得解释了,她淡漠一笑“很快你就不用容忍了。” 她拿起文件袋,“我拟了份离婚协议,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闻言,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挥退前台,自己也走远了几步。 “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但你一直没有回复,所以我才来的公司。” 乔时念说着将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没有接,他冷笑道“乔时念,你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打算换花样闹了么?” 乔时念仍是一脸淡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去民政局。” 见着乔时念从未有过的淡漠笑容,还有她不含感情的大眼,霍砚辞的眉头蹙紧了几分。 乔时念死皮赖脸追了他这么多年,为了跟他结婚更是手段用尽。 会主动提出跟他离婚? 简直就是在说世纪笑话! 估计是又在哪儿打听到这种方法,用来引得他注意而已! “急着去民政局,是在那儿安排了什么戏码等着我吧?” 霍砚辞冷诮,“乔时念,你一天天除了纠缠我,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 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恋,在他眼里只是纠缠。 乔时念再次庆幸自己清醒了。 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了离婚协议,“你可以现在就签字,这样总能证明我不是纠缠你了。” 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霍砚辞的耐心瞬间殆尽。 乔时念非要用离婚来作,他成全她! 第5章 离婚,越快越好 “拿笔来!” “霍总,邹总他们还在等你签合同,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天成走来低声提醒。 这是霍氏集团谈了很久的一个重要合作,差点被乔时念给耽误了! 霍砚辞没再理睬乔时念,匆匆和周天成走向了大门外。 “霍砚辞!”乔时念追赶了过去。 “把她给我拖开!” 随着霍砚辞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围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个工作狂,今天一忙估计没时间去离婚了。 她只得大声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坐上早已候着的车,绝尘而去。 这到底是会去还是不会去? 肯定会去的。 霍砚辞巴不得早点摆脱她呢。 乔时念安了心。 回到别墅,乔时念登陆了自己久违的邮箱。 里边有几封投行发来的工作邀请。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扔进回收箱,而是一一打开。 这些offer都已过了时效。 其中有家名气很大、无数金融精英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投行。 她居然为了专心伺候霍砚辞那种狗男人给错过了! 想想就好亏。 这世她一定要好好规划,不再沉迷男色辜负大好人生。 投了几份简历后,乔时念想到明天就可以和霍砚辞离婚了,心情不免有些轻松。 关掉电脑,她开始收拾东西。 这样离婚证一到手,她便能马上离开了。 正收拾得起劲,王婶走了进来。 “太太,你收拾行李干什么,是要出去旅游吗?” 王婶是霍砚辞请的临时佣人,霍砚辞为防佣人将他们的情况汇报给老太太,所以没让老宅的佣人过来。 虽然上辈子乔时念脾气坏爱闹腾,但王婶对她还算尽职。 只是闺蜜说王婶被白依依买通,她信以为真,为难过王婶不少次。 “王婶,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乔时念歉意道“您照顾我的日子受了我不少气,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王婶感觉惊讶,太太经常怨愤不平,又多疑易怒,现在居然会心平气和跟她道歉? 好像自从那天跳楼醒来,太太就变了很多! “太太言重了,我什么都没放心上。不过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乔时念实话实说“我打算和霍砚辞离婚,约了明天去办手续。” 王婶再次惊讶! 虽然她照顾太太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太太对先生的感情她可看得很清楚! 太太每天都会绞尽脑汁讨先生欢心。 先生爱画,她就把家里挂满名画。 先生爱书,她就在楼上楼下甚至花园都摆了书。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以先生的喜好为准。 现在,太太竟说要离婚?! “太太,你不是一直很爱先生的吗,怎么突然要离婚啊?”王婶实在不解。 乔时念笑了笑,“爱不动不想爱了,所以选择放过彼此。” 王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正打算劝几句,却瞧见了门外走廊的霍砚辞。 “先生,你回来啦,吃过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霍砚辞淡声道“不用了,我只是回来取份资料。” 说完准备走往书房,乔时念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婶忙道“先生,太太,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漠着脸对乔时念道“我很忙,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说。” “放心,我也很忙,没空跟你说废话。” 乔时念从堆满物品的桌上找到离婚协议书,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耽误你一分钟时间,把这份协议签了,这样明天我们过去直接拿证就行了。”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方才他上楼正好听到了王婶问乔时念为何离婚的话。 原本他压根不信乔时念会和他离婚。 但他听乔时念说爱不动不想爱了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不像是装的。 此时拿着协议书的乔时念小脸平静素净,衣着宽松随意,与之前时刻精致完美的形象也完全不同。 难道,她真想通了? 霍砚辞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离婚协议。 上边的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乔时念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底下有她娟秀的签名。 “没问题的话,就快签名吧。”乔时念催促。 霍砚辞的墨眸再次睨向了她,“你真愿意离婚?” “当然,越快越好!”乔时念问,“你有笔么?没有我去拿给你!” 霍砚辞没有急着点头,而是将离婚协议还给了乔时念。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问题?” 第6章 她不缺钱,她缺爱 “霍家还没穷到要你净身出户的程度。” 在乔时念一脸狐疑中,霍砚辞淡声道“我会让周天成重新拟定一份协议,给你一定的补偿。” “不用了,”乔时念拒绝,“和你结婚,我本来就不是图你的钱。” 她并不缺钱。 且不说外公给她留了股份,她就是凭自己本事也可以挣到。 非要嫁霍砚辞,她只是缺脑子想追求爱情而已。 “你图什么与我无关,”霍砚辞不容拒绝的口吻,“但为了彼此的颜面,离婚协议按我说的重新定。” 哦,是怕哪天传出去霍砚辞让前妻净身出户,会丢他的脸呢。 乔时念放弃争辩,“那就由你定吧。” “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乔时念退后关上了房门,继续收拾起东西。 门外的霍砚辞又拧起了眉。 乔时念叫住他真只是为了离婚的事? 事情说完,她便爽快地关了门,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以前他一回家,乔时念就跟麻雀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 一会让他陪散步,一会让他陪赏花。 还喜欢在他处理公事时找各种理由在他面前晃荡。 要是她能一直这么安静省心,他也不至于这么厌烦回家。 但不管乔时念在盘算什么,只要她明天能真同意离婚,他也算少了一桩烦心事。 …… “砚辞哥,我想去拜祭外公,只要出去一天就好!我用生命起誓,绝不会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乔时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要死就去死,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依依的机会!” “吡啦!” 在霍砚辞一脸冷厌中,她将尖刀插进了心脏。 温热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慢慢变冷……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 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重生几天了,她还是会不断梦到前世的事。 死前的那种痛苦绝望感太过窒息。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过以前的日子了! 想毕,乔时念起了床,稍作打扮,去往民政局。 时间还不够九点,民政局没上班,霍砚辞也没有到。 民政局外有不少等待结婚的年轻男女。 看着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乔时念不禁想到自己跟霍砚辞领证的时候。 当时她也十分激动兴奋,一大早便来这儿排队等候了。 虽然等到中午才等来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虽然霍砚辞的表情十分冷漠。 但她依旧很开心。 她以为从此会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谁料,那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霍砚辞坐在车里,墨眸波澜不惊地看向前方。 他始终不信乔时念会跟他离婚。 毕竟他见识过乔时念层出不穷的手段。 为免被耍,他派人查看了四周以及里边的情况。 也让人查了乔时念这几天的行踪。 结果手下人来报,办证大厅以及乔时念都无异常。 此时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露出的自嘲和淡淡苦涩,霍砚辞心里闪过一抹不适。 但稍瞬即逝。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试图掌控他和威胁他,乔时念把这两样都占了。 闹到离婚,是她咎由自取! 民政局已到上班时间,乔时念低头发了条信息,走了进去。 看到手机上的【我已到,你快点过来】。 霍砚辞拿过周天成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迈开长腿下了车。 “霍先生。” 乔时念刚坐下,就听到工作人员客气的招呼声。 这么快? 想不到结婚迟到了一上午的霍砚辞,在离婚这件事上倒是守时守信。 乔时念抬起头,高大俊挺的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穿深紫色暗纹衬衣,五官绝美,气质卓越。 头顶的炽光灯映下,令他周身都染上了层薄光,仿若不沾凡尘的矜贵佛子。 纵使乔时念现在对他死了心,也得承认霍砚辞的长相完美。 以前她痴恋于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缘于他的颜值。 “看够了?”霍砚辞拧紧了眉锋。 还以为她有什么改变,结果还是这么直勾勾地看他! 乔时念没脸红没解释,“协议带了吧,拿来我签字。” 霍砚辞又拧了下眉,将协议丢给了她。 工作人员在门外候着,乔时念拿起协议随意扫了一眼。 霍砚辞给了她一千万的赡养费。 虽于霍砚辞的财富只是九牛一毛,但能给她这些已算不错了。 毕竟霍砚辞是被迫结的婚,又如此讨厌她。 “离婚后,管好自己的嘴,若你用此大做文章,别怪我不讲情面。”霍砚辞冷声警告。 第7章 临门一脚 他对她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乔时念觉得好笑。 霍砚辞这是还不信任她,以为她要拿离婚这事败他名声呢。 刚结婚一年就离婚,又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她才不会吃饱撑着往外宣扬。 “我保证半个字都不会提,你要不放心,可以把这条加到离婚协议里。”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唇角勾起的嘲弄,觉得很是刺眼,“别拖延时间了,签字!” 说得她好像在故意拖时间似的。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到你了!” 乔时念将笔和协议书扔到了茶几另一端的霍砚辞面前。 既然都让人打印出来了,怎么不知道提前签好字,浪费时间!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白眼,他忍住没发作,反正马上就没关系了,再忍她最后几分钟! 取过笔,霍砚辞正准备签字,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专门伺候奶奶的章妈。 他刚划开屏幕,章妈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突然晕倒了!我叫了医生,你赶紧过来!” 霍砚辞一听急忙起了身,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乔时念叫道,“先签字啊!” 霍砚辞突然想到了什么,寒着脸瞪向了乔时念—— “是不是你在捣鬼!”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捣什么鬼,刚谁打的电话?” 她特意跟霍砚辞坐得远远的,所以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挺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听清。 见乔时念的神情不像作假,霍砚辞也没空再细究。 “乔时念,你最好不要拿奶奶的事跟我开玩笑!” 说完,霍砚辞急步离开。 乔时念从他的反应和话语中也听了出来,事关霍奶奶。 她连忙从手机里找出号码拔了过去。 当听到章妈说,奶奶晕倒的事,她也急急地走出了民政局。 霍奶奶一直对她不错。 不仅让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还会在她受委屈时帮她出气。 她之所以能维持住和霍砚辞的婚姻关系,也是因为有霍奶奶的撑腰。 只是前世,她让奶奶太过失望。 后来她进了精神病院,听闻奶奶的身体不太硬朗,也再没精力过问她的事情。 这辈子,她虽不会再是她的孙媳妇,但奶奶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 外边的停车坪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乔时念只得自己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霍家老宅。 冲进大厅,里边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医生往来、佣人焦急的兵荒马乱。 霍老夫人正坐于太师椅中,眉眼中不见病态,反是含着薄怒瞪着霍砚辞。 “你如今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跟念念离婚!” “奶奶,真是乔——” 霍砚辞刚开口说话,却霍老夫人一拐杖打了下去! “还想狡辩是么!念念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提离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霍老夫人气得咳了几声。 “奶奶!”乔时念急忙奔到了她面前。 见到她,霍老夫人有些欣喜,“念念来得正好,告诉奶奶,是不是这臭小子逼你离的婚!”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他的墨眸里浮着沉沉的寒戾。 如果不是霍老夫人在,估计他会马上将她凌迟! “你瞪着念念想干嘛!” 霍老夫人又给了霍砚辞一拐杖,对乔时念道“念念别害怕,照实说,奶奶给你做主!” 乔时念心底涌出暖流。 她握住奶奶的手,语气轻柔地道“奶奶,离婚的事跟霍砚辞无关,是我自己要离的。” 霍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念念,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奶奶,该让砚辞道歉的道歉,该揍的奶奶替你揍!只是别拿离婚开玩笑了。” 奶奶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有些无奈,“奶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得很清楚,我要离婚。” 看着乔时念坚定的神情,霍老夫人的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念念,你随奶奶去禅房。” …… 半小时后,乔时念眼眶微红地扶着霍老夫人回到了大厅。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霍砚辞,“带念念回去!” “要再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去离婚,有你好看!” 霍砚辞对这个结果像是毫不意外,他发出声冷嗤,直接起身离开。 “你个臭小子!” 霍老夫人骂了一声,又心疼地握住乔时念的手,“念念,记住答应奶奶的事。” “奶奶,您也得答应我,等下个月您的生日后,不再阻止我和霍砚辞离婚。” “如果砚辞到时爱上了你呢?”霍老夫人问。 第38章 有趣的差事 从床上起来,乔时念洗漱下了楼,王婶正在准备午饭。 “太太,你先喝碗汤,饭还要等会儿。”王婶给她盛出碗汤。 “那是什么?” 乔时念指着餐桌的一包东西问。 王婶回道“上午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药材。” 乔时念奇怪,“无端端的,奶奶为什么让人送药来?” 王婶告知,霍老夫人不知听谁说霍砚辞的身体不太好,嘱咐她这些药对补肾强体有很大的作用,让她每天煲一碗给霍砚辞喝。 乔时念顿时想到饭店里,霍砚辞那湿了一滩的裤子,又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看来亲戚们的嘴一点都不牢,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奶奶的耳里,奶奶还信以为真抓了药。 不知道霍砚辞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太太,你在笑什么,药不对吗?”王婶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就突然想到了个笑话。” 王婶去了厨房,乔时念边喝汤边打开手机。 傅田田发了朋友圈。 除了几张优美的风景照,还有她跟老公的自拍。 傅田田站在镜头前,身后她老公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合照,但傅田田笑得很开心。 乔时念没忍打扰她的甜蜜假期,想了想,直接给谢太太发了消息。 【谢太太,下午有空一起做个全身spa么?】 【不是为茗茅的事催您,就是听闻有家新开的美容院很不错,想邀请您陪我一起去试试。】 乔时念觉得直接告知太冒昧,不说她心里过不去,所以想探探谢太太对谢立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决定。 半晌,谢太太回了信息【好。】 乔时念舒了口气,跟谢太太约好时间,并将美容院的地址发了过去。 这时王婶将饭菜备好端了上来。 “王婶一起吃,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乔时念招呼道。 王婶觉得乔时念比以前随和亲切了许多,也就没推脱。 “太太,先生昨晚一直睡的沙发,早上他出去时,我听他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王婶说。 乔时念哦了一声,香喷喷地吃起了饭。 第39章 要搞钱搞事业 乔家的企业目前又由他们掌管,为了外公,她不能闹翻。 除非她强大得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让他们没法反对。 得尽快搞钱搞事业。 “你说的关心是这个吧?” 乔时念指了下保温桶,“我的确是专程为你而送,因为奶奶交代了,让我监督你喝完。” 以为又是上次加料那套,霍砚辞头疼,“拿走,我没空跟你闹。” 乔时念说,“那可不行,你必须喝。” 她打开了保温桶,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这是奶奶特意找名医抓的‘补肾强体’的药,”乔时念把补肾强体几字加重了语气,“我会盯着你喝完,并给奶奶录视频。” 从乔时念的语气中,霍砚辞想到了什么,他的俊脸和眸色一起沉了沉,“倒掉。” 乔时念有些遗憾,“奶奶的一片心意,你确定要浪费?” 霍砚辞闭上了眼睛,“乔时念,你再闹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让你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补肾强体。”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话底的威胁,她放下保温桶,体贴道“知道你男性尊严不能受损,没关系,药放这儿等没人的时候你偷偷喝就行。” 在霍砚辞寒光扫来的瞬间,乔时念快步退到了办公室门边。 “鬼才有空关心你,自大狂妄!” 说完乔时念冷冷哼了一声,昂首离开。 周天成看着乔时念走远,才走进办公室里间,“霍总,太太她没事吧?” “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霍砚辞又头疼又烦躁,“把保温桶拿出去扔掉!” 周天成拿起飘着浓浓中药味的保温桶,“霍总,这是治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喝啊?” 霍砚辞没好气,“你要这么好奇,自己把它喝掉不就知道了?” 周天成“……” “我现在就倒掉。” …… 王八蛋霍砚辞,偷听她的话,还那么自以为是! 乔时念气乎乎地坐上了车。 诅咒他真肾虚,这样白依依嫁了他也只能守活寡! 十多分钟后,乔时念到达了美容院。 上去开好卡,她将房号给谢太太发了过去。 没过太久,谢太太也到了贵宾房。 谢太太今天穿得比上次家中要正式一次,小香风的黑色外套,加上爱马仕的提手,既富态又有气场。 乔时念笑着跟她招呼,“谢太太来啦。” 谢太太也笑了声,“刚路上有点塞车,晚了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刚到,先做spa吧,我点了这里最好的技师。” 简单冲完,两人躺在了美容床上。 乔时念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谢太太,谢总最近很忙吧?” 谢太太回“挺忙的。” 简单说了几句,她们享受起了推拿。 按完摩擦完身体乳后,美容师离去。 乔时念给谢太太递去了养颜茶,闲聊起来“谢太太,您和谢总结婚多少年了,感情一定很深吧?” 谢太太扯了下唇角,“感情深不深,跟结婚多久没有直接关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谢太太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过于平静了,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那种平静。 难道,她也察觉到了谢立熊的不对劲? 还是单纯情绪不佳? “乔小姐,你今天约我是不是另有其事?” 谢太太接过茶,略带了点细纹的丹凤眼看向了乔时念,“有话不妨直说。” 乔时念佩服谢太太的观察力,她不否认,“我确实有点事想说,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谢太太笑了一声,“老谢被人抓到把柄要胁的事,你知道了吧?” 乔时念惊讶,“这么说,谢太太您也知道?” “叫我涂姐吧。”涂雅丽脸上有了几分冷诮,“谢太太这个身份,我觉得已不适用我。” 涂雅丽告知,她昨晚收到消息,才知道谢立熊做了那样的肮脏事。 “涂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乔时念知道他们结婚二十来年,有亲情,有孩子,有利益牵绊,离婚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知道另一半出轨也选择隐忍的原因。 特别是谢太太这种有身份和社会地位的人,就更加不想把自己溃烂的一面示于人眼。 涂雅丽喝了口茶,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决定,“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事必须让老谢付出代价。” 纵使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乔时念非常欣赏涂姐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 “您考虑好了么,茗茅即将融资上市,容不得一点差错,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现实问题终究是大问题。 为一时之气,毁掉辛苦拼下的基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你想劝我忍下?”涂雅丽反问。 乔时念摇头,“我不会劝你做任何决定。但我知道,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一定都有你的理由。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涂雅丽脸上露出了笑容,“乔小姐,你和田田一样,都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很抱歉,之前答应帮你的事,暂时没法做到了。” “没关系。”出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再投谢立熊。 “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涂雅丽起了身,走到门边,她突然回头问“乔小姐,如果茗茅换一种口味,你觉得还有投资的价值么?” 乔时念瞬间就听明白了涂姐的意思。 “您是说,谢总有可能撤走自己的配方技术?” “你想想这方面的出路和应对办法。” 说完,涂雅丽走出了贵宾房。 乔时念隐隐猜到涂姐的想法,又不敢十分确定。 茗茅打的就是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头,如果没了这个,未来会怎样,她也无法预料。 上一世,谢立熊的事没被曝光,她也不认识谢太太,茗茅顺利上了市。 这一世,因着她的改变,事情也发生了好多变化。 从spa馆出来,时间还算早。 乔时念决定去趟外公家。 对于她的突然回家,乔东海非常高兴。 乔时念陪着外公吃饭,随意地问道“外公,最近家里公司运转得怎样?” “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你舅舅在管,我现在老了,也操不动那份心了。” 乔东海感觉奇怪,“怎么了,你想进公司?那最好不过了,以后你就是mq的御用调香师!” “外公,我调香只是爱好,才不要把爱好当成职业!”乔时念撒起了娇。 乔东海叹,“唉,多可惜呀,你天分这么高!” 反正在外公眼里,她哪儿都是最好最棒的,做什么都有天分,乔时念习以为常了。 “外公,现在许多人都把公司交给专业的管理团队了,我们要不要也请些专业管理人员回来试试?”乔时念问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管理团队?” 第40章 真冒昧 乔时念笑着说,“公司近几年都停滞不前,如果不是借着霍家一些名头,现在处境估计更尴尬。” 自从舅舅接手公司后,好大喜功,又将以前的一些元老换成自己的亲信,导致mq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 幸亏外公还有些威信在,不少人会买他几分帐,才没让公司一落千丈。 只是外公身体不太好,精力也跟不上,虽常说教舅舅,但收效甚微。 直至去年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舅舅打着霍家亲家的旗号,签了一些合作,生意才勉强有了起色。 “我们不可能一直依靠霍家,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乔时念说“管理团队虽然花费不少,但他们毕竟是专业的,为咱们能赚回的也不会少,你和舅舅还更省心,多好呢?” 乔东海听言倒是有几分意外,“念念长大懂事啦,这生意的事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呢!” “外公,不许打趣我,”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 乔东海哪禁得住外孙女这样央求,“行,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这两天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我就知道外公最通事理了!”乔时念高兴,“外公,你一定要说服舅舅同意哦!” 乔东海轻点了下乔时念的额头,“说说看,你怎么有空关心起家里生意的事了,你眼里不是一向只有霍砚辞那小子?” “您不也说,我长大懂事了嘛!” 乔时念依偎到乔东海的肘弯,轻声说“外公,我想好好守护你和你在意的东西。” 上一世,她进精神病院后,外公没多久去世了,舅舅自然无法再撑起公司,在她自杀前,mq已是强弩之末了。 mq是外公的心血,乔时念不想它毁于一旦。 所以希望能用专业管理人员的方式,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 “哟,时念在呢!” 爷孙俩正温馨地说着话,一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妇女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头,是舅妈覃淑红。 舅舅舅妈在市区有房子,平时很少会回来外公这儿。 今天是什么风把她刮回来了? “舅妈。”乔时念客套性地唤了一声。 覃淑红笑容有点浮夸,“时念可真孝顺,有事没事就来陪外公,也不枉老爷子最疼你!” 外公确实疼她比疼表妹更多,所以舅妈一直很不喜欢她。 不过碍于外公的威严,舅妈也没敢太明着表露出来。 乔时念没有跟舅妈虚以委蛇,冲外公娇声道“外公,外边天都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乔东海慈爱地点头,“好,路上开车小心。” “我这刚来你怎么就要走?”覃淑红叫住了乔时念,“你等一下,把这些带回去。” 覃淑红给乔时念递了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顶级野生人参,你带回去给霍砚辞补身子。” 原来舅妈是特意赶来的。 舅妈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突然送东西,肯定有所求。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霍砚辞从不吃补品,再说他也很少回家吃饭,我拿回去也是浪费。” “你这话说的,他那么忙,就更要补一补了,你拿着告诉他,这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番心意!” 覃淑红大咧咧地说“顺便跟霍砚辞提一下,菲洋集团那边看能不能帮你舅舅牵个线,你舅舅想跟那边合作!” 果然不如所料。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霍砚辞不会听我的,我也不会为这种事跟他开口。” 覃淑红不悦,“时念,你在mq也占了股份的,怎么就对公司的事这么不上心?生意谈成,对你不也有好处!” “怎么能让念念去跟砚辞提这种事?”乔东海出了声,“在外人眼里,我们乔家本来就高攀了,你们还三番几次去麻烦人家,这让念念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覃淑红有些委屈地说,“爸,你也知道现在生意有多难做,菲洋那边不肯见我们。但它们跟霍氏有往来,如果是霍砚辞出面的话,这事一定可以谈成的!” “人家不见肯定有原因,你们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却逼着念念去找霍砚辞算怎么回事?” “可——” “不要再说了,你们自己处理,不能让念念为难。”乔东海直接下了命令。 乔时念心里很感动,无论什么时候,外公都这么维护她。 “舅妈,外公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什么都依仗霍砚辞。所以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覃淑红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可她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乔时念毕竟是霍砚辞老婆,老头子又只护着她。 她要闹起来,吃亏的是她。 “外公,我走了,你跟你提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大厅。 “爸,时念跟你提了什么事?”覃淑红有些紧张。 老头子都给乔时念不少股份了,乔时念不会还想要吧,那些可都是她们家的! 乔东海看出了媳妇所想,摇了下头,“念念没你想的贪心。明天叫国盛回来。” …… 乔时念稳当地开回了龙腾别墅。 霍砚辞的常用车已停在了车库,看来是回来了。 以前天天盼着他回家,但他总不耐烦回。 现在天天不想他着家,他却比她还准时。 要称心如意怎么就这么难。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太太,先生发烧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他现在在楼上休息。” 乔时念点头,“哦。” 中午那会儿,她就感觉霍砚辞发了烧,居然严重到要看医生了。 乔时念换了鞋子往楼上走。 没注意身后王婶的欲言又止。 打开房门,乔时念甩掉拖鞋和包,熟练地解开内衣从领口取出,捏着往床上用力一扔—— “啊!” 扔内衣的同一时间,乔时念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她条件反射地发出尖叫。 下一秒,她发现坐在床上的是霍砚辞。 可不容她有缓和的时间,就看到霍砚辞取下了落于他头上的内衣。火山文学 黑色的内衣被霍砚辞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挑着,有种说不出的暖昧与羞耻。 “你你你!流氓!”乔时念又羞又恼,急着冲过去想抢回。 霍砚辞的手往上一抬,令乔时念扑了个空。 乔时念又伸直手臂拼命去抢,这回倒是抢到了,可她都没来不及藏起,腰却被只大掌给圈住。 「内衣真冒昧。」 第41章 谁走漏了风声 接着,乔时念整个人都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伴随男性的雄性气息钻入鼻中,令得乔时念微微一颤。 虽说最近她跟霍砚辞发生了过几次意外情况,导致有了些身体上的接触。 但这样被他满怀地抱着,还是第一次。 他的胸膛强健炙热,肌肤的温度透过两人单薄的衣服导了过来。 他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乔时念甚至可以感受到霍砚辞怦怦的心跳。 前一世渴望了、想象了无数次的满怀抱,她在这一世终于得到了。 霍砚辞也清析地感觉到了怀中乔时念的纤致与馨香。 大概是发烧放大了他的感观,他觉得乔时念像摊水似地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想像着乔时念的柔软水润,霍砚辞脑子一热,翻身就想把她压在身下。 结果乔时念像是回过了神,跟条泥鳅似地往旁边一挣,快速地脱离了他的束缚。 “霍砚辞你脑子烧坏了吧!无端跑到我房间,还想占我便宜!” 乔时念双手环臂,脸蛋恼红地瞪着他。 霍砚辞也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他居然因为乔时念的逃跑而感觉一阵空虚,心尖似被什么在咬着,又酥又痒。 他嘶哑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主卧,有我的一半!” 乔时念被气笑,“你还拿它当过主卧呢,那你之前都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的家里?” 自拿证后,霍砚辞确实极少踏进这个房间,更别提睡在这儿了。 他揉了下额头,没精力跟乔时念吵,“托你的福,奶奶派了家庭医生给我检查身体。医生回去奶奶肯定要问情况,我这也是为了避免奶奶的责备,不得已才搬进来。”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可现在医生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病了,医生说要有人随意留意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乔时念可没被带偏,她怒声指责。 霍砚辞瞥了眼掉落在枕头边的黑色内衣,看着乔时念的眸子依旧冒着火苗,“你一回来就这么热情,正常男人都抵不住吧?” 你算个屁的正常男人! 结婚一年多,老婆都还是个黄花闺女! 乔时念非常想怼出声,可这个时候的霍砚辞明显精虫上脑。 她要真敢这样说,吃亏的一定是她。 于是乔时念先快速地取过内衣藏在身后,边严厉道“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回自己房!要真那么难受,就去医院,或是请个男护工回来!” 说话间,乔时念忽地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多了不少诸比枕头、书本、充电线、眼镜等等霍砚辞常用的东西。 她又去了趟洗手间,果然不出所料,霍砚辞的剃须刀等洗漱用品摆在了她物品的旁边。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不是说怕奶奶知道,才在我房间的么,为什么这儿多了你那么多东西?”乔时念怒问。 霍砚辞半边身子靠在她的枕头上,声音恢复了点清明,“既然东西都搬来了,就没必要搬出去那么麻烦了。” “再说这是主卧,”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又道“即便我以前没住,也不代表我现在不能住。” 乔时念又气又怒,这个霍砚辞是不是有病,居然耍上无赖了。 知道自己强拖也拖不过他,乔时念冲去夺过被霍砚辞压住的枕头,“行!你爱住就住,我睡去客房!” 闻言,霍砚辞闭上了眼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当乔时念抱着枕头看到几间客房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和无处可寻的床上用品,她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会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乔时念可以睡沙发,或是睡空床,但凭什么是她受这份罪? 她又抱着枕头气冲冲地回了主卧,想让霍砚辞滚出去,却见他正在和外公视频。 “外公,乔时念来了。”霍砚辞朝手机转向她。 乔时念连忙堆出笑容,“外公,这么晚您还没睡呢?” “你到家没给我打电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外公说着奇怪问“你这抱着枕头去了哪儿?” “哦,刚去旁边拿了枕头。” “砚辞刚说有点不舒服发了烧,你多照看着点,别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外公。” “好了,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外公挂了!” 等视频中止,乔时念还想说睡床的事,霍砚辞却先道“你自己答应了外公要照看我,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我录视频给外公。” “……”乔时念。 虽知道霍砚辞不一定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但乔时念懒得再跟他斗气。 往贵妃椅上扔下枕头,她去往了浴室。 冲洗完走到房间,霍砚辞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难受的,他的睡衣扣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精硕的胸肌。 乔时念想了想,拿手机拍下这幕,还特意将床上的一只粉色熊也拍了进去,随后直接给白依依发了过去。 白依依不是喜欢用这招么,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气不气得到她无所谓,主要是给她添恶心。 这样白依依以后跟霍砚辞在一起了,一想到他要离婚了还睡在她的床上,心里就堵得慌。 搞定后,乔时念收起手机,躺睡到了贵妃椅上。 第二天,乔时念在床上醒来。 一开始她没觉得哪不对劲,还伸了个懒腰。 可想到昨晚的事,她才突然回过神,她怎么睡到床上了! 是做梦睡过来的,还是睡到半夜不习惯,自己回的床? 霍砚辞人呢? 四周看了一眼,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他应该是去上班了。 乔时念松了口气,顺手打开了手机,却发现网上关于谢立熊的事闹开了锅! 她点开一看,原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谢立熊发布了一条劲爆朋友圈。 只是,发朋友圈的人很明显不是谢立熊本人。 因为发的内容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爽劲—— 【本人谢立熊,性别男,年龄51,身份证号xxxx。本人打着慈善的名义,与其内部人员狼狈为奸,于20xx年x月x日在xx大酒店,对福利院一名十九岁的女性进行了强迫性行为。以下是我的开房记录,以及我跟内部人员的勾结证据。请法律制裁我。】 底下不仅有证据,还有谢立熊搂抱着女孩进酒店的照片。 毕竟茗茅融资在即,这一则充满着香艳、八卦、刺激的朋友圈一出,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上有人骂谢立熊无耻忘本卑劣,有人骂福利院黑暗利用女孩,还有人骂社会风气。 当然也有人对谢太太这种做法表示了“爽”和“支持”。 乔时念也啧啧称奇。 她从昨天涂姐的话中猜到她会有所行动。 但她没想到涂姐居然会直接用谢立熊的手机发这种朋友圈! 这样一来,她就是和谢立熊彻底撕破了脸面。 茗茅别说融资了,名声和销量都要受很大影响。 眼红茗茅的人更会趁此时机落井下石。 乔时念立即给涂姐发去了个“拥抱”的表情包。 这个时候,谢家必定是一片销烟,她不方便打电话,只能以这种毫无用处的方式算是给涂姐一点支持。 至于涂姐说的,如果茗茅没有了谢立熊的技术,是否还有投资价值的事,她得认真想一下。 …… 博舟投行会议室,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 特别是白依依,她一向温柔的眉眼,此时锁到了一块。 几个高管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劝慰。 很快,霍砚辞在周天成的陪同下到来。 他冷冷扫了眼众人,在会议室的主位坐下,用力甩下一叠资料,“谁来解释下,茗茅的事。” “你们不是查过,谢立熊是被冤枉的,他没有问题?怎么会被谢太太抄了老底!” 众人都被训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白依依站了起来,“是我调查不到位,轻信了谢立熊的话,我接受任何惩罚。” 霍砚辞看着她,“你想达成合作没有错,可你太激进太急于求成,导致连事情真相都没有查清就下了定论!” “这已经不是单纯失去项目的事了,大众会以为博舟没有原则,明知谢立熊道德败坏还主动替他扫清障碍!” 白依依继续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按照公司规定接受处罚……” “除了白总监,你们就没有其它人站出来承认责任?”霍砚辞环视了下几个高管,“她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几个高管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当然也提过意见,但白依依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加上白依依很受霍砚辞重视,他们便都附和同意。 眼下,知道boss发怒,他们赶忙认错,“是我们失职。” “所有人扣三个月的年终奖,另外,今天之内给出一个挽回博舟形象的解决方案!”霍砚辞下了命令。 白依依应允,“我会和大家一起商讨出最佳方案。” 散会后,白依依跟进再一次跟霍砚辞道歉。 “砚辞,你说得没有错,谢立熊的事情确实是我急功好进了。” 白依依说,“我怕你觉得我在推脱责任,有个奇怪的点没在会议上提出。” 霍砚辞示意她说。 “谢立熊的事,从发现到我们处理完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我们也及时封锁了消息,按说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才对。” “所以,是谁向谢太太走漏了风声?” 第42章 人五人六 白依依分析得确实没错。 不管是抓谢立熊把柄的人,还是想利用这次时机做局之人,都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给谢太太。 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现在,谢太太不仅知晓了这个消息,还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谢立熊的证据,做出这个玉石俱焚的举措。 让谢立熊在一夜之间沦为笑话,茗茅也因丑闻而失去了融资上市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博舟也会因帮了谢立熊被知实情的人说道。 “也不是对谁都没有好处。”霍砚辞声音淡漠,“如果有人明知自己抢不到项目,那他能做的就是将水搅浑。” 白依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远征投行?”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再说话。 白依依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平,“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我们如愿。” “砚辞,前天谢立熊事情发生时,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莫修远的人。而差不多时间后,时念却被莫修远在酒吧为难。” “你问过时念没有,她那天为什么会去莫修远的酒吧,莫修远又怎么会无故地想对她不利?” “你想说什么?”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 白依依不急不恼地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莫修远一早就知道谢立熊消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替他解决矛盾,而是要呆在酒吧?” 不见霍砚辞阻止,白依依继续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等时念。而两人或许因为意见不统一有了矛盾,莫修远才犯起了浑。” “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依依赶在霍砚辞变脸前,问道“之前你让周天成送来的计划书是时念做的吧?” 霍砚辞没有否认。 “首先说明,我很欣赏时念的才华,所以在看到计划书时,第一时间便表示了支持。” “但在我们决定用她的计划书后,你却告诉我们,她不来博舟,也不会跟进后续的相关工作。我觉得很奇怪,谁花这么多功夫做出计划书,还不肯进博舟工作?”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这个问题他问过乔时念几次,她拒绝得很彻底。 “砚辞,其实你也想过,时念那份计划书不是为博舟做的吧?”白依依问。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你想告诉我,乔时念在为莫修远做事?” 白依依一副坦然的模样,“我没下任何定论,只是分析了下事实。只有这样,事情才解释得通。” 霍砚辞薄唇微抿,想到了撞车那天莫修远问乔时念的话。 还有酒吧的二楼,他们虽然处于对立面,但乔时念脸上却没有真正的恐惧与害怕。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与……失望。 “砚辞,我没有挑拨你们的意思,但你看看这个。” 白依依将前段时间乔时念去莫修远病房探望的照片翻了出来,“我那天早上额头实在太疼,就撑不住去了医院,正好看到时念拿着花去了住院部。” 看到照片,霍砚辞的脸色变得冷戾。 …… 乔时念到了训练馆。 想茗茅和涂姐的事头都大了,她想发泄发泄。 训练馆里清一色的好身材,乔时念很快抛掉了烦恼,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派的平静,端得淑女又清冷。 不少在健身的人都朝她投来了目光,乔时念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以前对自己很有自信,做事也肆意张扬,只可惜,后来她被霍砚辞无视弄得渐渐怀疑自我,渐渐觉得自己很差劲。 天天处在这样的思想中,脾气越来越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 “小姐姐,你来啦!” 乔时念正打算去更衣室换个衣服,穿着迷彩t恤的周阳应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又亲切地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空就过来练练,”乔时念笑道,“你去忙吧,那边还有人等你呢!” 周阳应的人气看上去不错,不仅有在上的私教课,还有不少问他课想买的女生。 虽说茗茅不一定能请他当代言人了,但他的实力这么强,依旧可以做个大家喜爱的歌手。 “好,我是先来跟小姐姐打个招呼,你要有练不顺的地方可以问我。” 乔时念点了下头。 换完衣服,乔时念与几个学员一起,在教练的训练下做起了热身。 之后便是体能的训练和一些基本功的练习。 乔时念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她直接就想摆烂了。 太累了,热身累,体能累,基本功更是又累又单调。 “来,继续蹲马步!”教练又严厉地吹起了口哨。 乔时念平时锻炼得少,实在蹲不下去了,她靠着墙休息起来。 “小姐姐,”这时,门边传来周阳应压低的声音,“你跟我一起练吧,我教你不那么累的方式。” 乔时念一听就点头,目前强度太大了,她真撑不住。 周阳应带着乔时念到了吊有沙袋的训练场所。 “小姐姐,你戴着这个,对着沙包沙袋随便打。”周阳应给乔时念递过了一双手套。 乔时念问“不用先练练动作啥?” 周阳应非常笃定地说“用不着,先找到兴趣点比较重要。” 周阳应在散打的技术专不专业乔时念不知道,但他说的这番话很专业,乔时念很赞同。 她想来练习,想的也是可以飒爽地打打拳练练反应速度,基础固然重要,但容易让人丧失耐心和乐趣。 乔时念戴上手套,对着个沙袋用力地揍去,她甚至还吼了一声,并做好了沙袋甩来甩去的准备了。 结果沙袋……纹丝不动,而她戴着手套的指节传来阵阵疼意。 周阳应轻笑出了声。 “你试试这样发力。”周阳应向乔时念演示发力的方式。 乔时念照做,手还真没那么疼了,沙袋也被她打着微动了一下。 “哇,你真厉害!”乔时念夸道。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是些小技巧。想真的有力气,基本功还是得练。” “行,我很认可你。”乔时念说,“你看看自己的时间安不安排得过来,我要报你的私教课!” 周阳应连忙道“不用买课,我可以免费教你。”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把客户往外推,我选你上课是认可你,你要教不好我也会换人,哪用得着你免费教呢?” 乔时念有理有据的,周阳应被说服了。 “小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教你!”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交了钱,见时间不早,冲了个澡后,提着包准备去开车。 却看见一个肌肉男突然冲了出来,直接就往前方的人狠狠挥拳! “你这臭小子,又抢我的客户!” 乔时念抬头一看,打人的是之前跟练的那个肌肉教练,差点被揍的是周阳应。 为啥说差一点,因为周阳应反应迅猛地避开了。 这时,肌肉男又不知从哪抓起了一根双节棍,也不耍帅耍酷地打周阳应,而是粗暴直接地往周阳应脸上砸! 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要是伤了脸破了相,以后还能成为偶像名星么? 乔时念想叫他们出手,声音还没发出,就见周阳应朝前空一伸手,竟直接抓住了双截棍! 容不得乔时念有震惊的时间,羞恼的肌肉教练已上前扭住了周阳应,想将他摔到地上。 周阳应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瞬间,他双腿勾住肌肉教练的脖子,将他带翻在地。 “嘭”。 两人就这么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到底是两个练家子,这打起架来就像是看武术表演似的。 你来我往,招招夺命。 “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么!”训练馆主管模样的人赶了过来,狠狠训道,“忘了训练馆的规矩?” 肌肉教练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阳应,怒道“这小子总抢我的客户,还专挑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刚刚人家还跟我训练,他小子一下就给撬走了!我能不找他算帐?” 周阳应的脸蛋明显气红了几分,但他只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解释。 “你看看,他心虚了吧!” “喂,你这是欺负人了哈,”乔时念忍不住上前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客户了?只不过今天刚好是你在带大家练而已,我想选择谁当私教,这是我的自由!” 肌肉教练认出了乔时念,他哼道“女士,你们得提高警惕,别看这小子长得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黑着呢!还整天在酒吧混,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周阳应气得不行,但这种事他又觉得越解释越黑,索性闭了嘴。 乔进念作为一个周阳应未来的姐姐粉,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就你人五人六了,别人都是不三不四!他又没有卖身给谁,为什么不能跟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去酒吧?”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孤立诋毁这套,不嫌丢人么!”乔时念说,“有这嫉妒人的精力,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想想为什么人家会不喜欢你!” 乔时念昂起头,说得义正言辞。 压根没留意不远处停了辆黑色车,此时半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无双的侧颜。 第43章怕戴绿帽就离婚 霍砚辞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的乔时念。 她昂起头,颈脖修长,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尤为耀眼。 而被她维护的男子正一脸感激地望着她,目光闪闪发亮的,让霍砚辞心里非常不爽。 “不用说得这么正气凛然,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一样,家里的老公又老又丑,所以看这小子长得帅就报他课想勾搭——嗷!” 肌肉男教练话刚没落音,忽地发出声痛嚎,周阳应对着他的下颌狠勾了一拳! “你少胡说!” 肌肉男教练被揍得摔倒在地,嘴巴和鼻子有血淌出,他捂着嘴直哀嚎。 “你疯了,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周阳应毕竟只是个兼职人员,负责人一看见了正式员工见了血急得不行。 “阿坤也没说错,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出手这么阔绰,要么就是被老男人包养,要么就是嫁了个老男人!” “说谁是老男人?” 就在乔时念拦着周阳应准备自己回怼时,前边突然响起个冷冽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霍砚辞。 他穿了件精致内敛的纯黑色的衬衣,剑眉星目,身高腿长,气质卓越。 完全没了昨晚的病态,又恢复成一副高冷疏离、光看外表就知道不好惹的模样。 训练馆负责人和阿坤都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训练馆勇猛健硕有气势的并不少见,可都不如眼前男人来得威严。 那种常处高位的凌盛与矜贵,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你、你是什么人?”负责人不由得结巴了一下。 霍砚辞看了眼目带讶异的乔时念,伸出长臂揽住了她,淡声道“她的老公。” 除了在莫修远酒吧那次,这是霍砚辞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她老公”这样宣示主权的话。 男人果然是好面子的生物,哪怕被不相干的人贬低都不行。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旁站了一点,挣开霍砚辞的手,引得霍砚辞蹙起了眉。 负责人和阿坤两人听到霍砚辞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长得这么好,看上去又有钱又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是眼前女人的老公? “你不是老男人?”负责人吓懵了,问了句傻话。 “怎么在你们眼里,女人长得漂亮就只能嫁老男人这一条出路?”乔时念抢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挣钱,自已美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嘴贱,是我们错了!” 负责人哪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个硬茬,赶忙紧张地道起歉,他甚至还踢了地上的阿坤一脚,“还不赶紧向这位太太道歉!” 阿坤的鼻子还在流血,但他也不敢再惹事,边擦边连声说着道歉的话。 “典型的欺软怕恶!”乔时念哼了一声,“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阿坤自然知道乔时念说谁,他又跟周阳应说起了对不起,还让周阳应看在在同一训练馆上班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周阳应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不耐,他让负责人和阿坤回去。 他则真诚地朝霍砚辞伸出手,“您好,我是周阳应。乔姐姐的散打私人教练。刚我同事多有冒犯,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霍砚辞如同没看到周阳应的手、没听到他的话般,拧眉问起乔时念,“散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为霍砚辞这种傲慢的做法弄得有些心梗。 她不想搭理他,对周阳应温和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阳应倒没有太尴尬,他收回手摇头,“我没事。小姐姐,今天的事很抱歉,连累到了你。” “谈什么连累,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周阳应点头,“好。” 等周阳应一走,乔时念有些生气地看向霍砚辞,“你懂不懂礼貌,人家跟你握手为什么不理?” “你跟他很熟?”霍砚辞喜怒不明地反问,“他还叫你小姐姐这么亲密?” “小姐姐怎么了?白依依还叫你砚辞呢!我不也没有计较过!”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了下,沉下脸,“乔时念,别胡搅蛮缠!这哪是一回事!大庭广众维护别的男人,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霍太太!” “不用总提醒,我记得。”乔时念呵道,“说得好像你没有维护过白依依似的。” 乔时念感慨叹气,“你说你何必呢,又不想戴绿帽子,又不想痛快离婚,还不想给等你的人一个身份。又渣又双标。” 强忍住掐乔时念喉咙、让她说不出话的冲动,霍砚辞咬着后槽牙道“上车,我有事问你。” 乔时念说,“不用,有话就在这说,我自己开了车!” 霍砚辞“那就坐你的车。” 乔时念拒绝,“回去说,我要集中精力开车,不能分神说话。” “乔时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砚辞快控制不住怒意了,“不想被扛上车,就赶紧开车门!”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确实是在忍耐了,怕他说得出做得到,她识时务地按开了车锁。 霍砚辞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启动车,他的司机在后边跟着。 乔时念看着前方,不太耐烦地问“又有什么事要问我。” “之前茗茅的计划书,是你替莫修远做的?” “吱——”乔时念一个急刹,霍砚辞差点撞上了前边控制台,后边司机也差点追尾。 “你这车技是怎么敢开着到路上的!”霍砚辞怒。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砚辞忍下怒意,继续问“上次的酒吧,你是因为谢立熊的事去找的莫修远?” 乔时念也问“你找人跟综了我?” “所以事情是真的了?”霍砚辞眉眼冷寒,“说说看,你替他做计划书,和去找他的理由。” 乔时念不答,重新踩下了油门,“霍砚辞,我不想重复一次,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无关,不需要向你交代原因。” “你想用通过这种方法把白依依比下去?”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精致的侧脸问。 乔时念懒得出声。 霍砚辞睨了乔时念半晌,见她仍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声音变得更加冷沉。 “乔时念,我还以为你最近有所转变,原来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跟我闹腾而已。” “你爱怎么闹腾随便你,但给你个忠告,莫修远他不是善茬,你要掉进什么陷井,休想求我管你。” 什么忠告,什么求他。 霍砚辞这是打心底地看不起她的能力。 但乔时念也只在心里吐槽,她不想和霍砚辞争辩。 霍砚辞终于失去了耐心,冷脸不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回到龙腾别墅后,先后进了屋。 进到卧室,乔时念发现王婶还是没听她吩咐把霍砚辞东西拿走。 但好在霍砚辞今晚并没有要进她卧室的意思,乔时念从里锁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乔时念总觉得上边有霍砚辞的气息,搅得她没法好好休息。 她索性起身把霍砚辞的东西随便一卷扔到外边走廊,拍拍手,重躺到了床上。 这下终于感觉舒服多了,乔时念趴在枕头睡着了过去。 隔天,乔时念起来,家里已没了霍砚辞的影子。 他的东西依旧扔在门边。 让王婶收拾着扔掉,乔时念看起手机。 茗茅的新闻再一次上了热门。 谢立熊和涂雅丽不仅以最快速度办了离婚,还将茗茅分了家—— 谢立熊带着他的白酒技术和大笔折现自立门户。 而涂雅丽留着茗茅的名称与股权。 茗茅的前身就是涂父创建的酒厂,涂雅丽想夺回情有可原。 乔时念决定过去找涂雅丽一趟。 到达茗茅时,涂雅丽正开完会,她眼神虽透了几分疲累,但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颓丧,也没有一蹶不振。 “涂姐。”乔时念唤了她一声。 涂雅丽看到她有点意外,随后将她请到了办公室。 “涂姐,你还好吧?”乔时念问。 涂雅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遭受了丈夫的背叛,她奋起发出了反击,她快刀斩乱麻地离了婚,还将独自带着茗茅运转下去。 乔时念觉得自己哪怕是个重生的人,都做不到她这么坚强。 涂雅丽笑了笑,“放心,我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乔时念直接问“那茗茅没有谢总的技术,涂姐打算怎么办?” 涂雅丽告知,余父以前就有自己的配方,不过因为名头没有打响,销售一般,但口味上她并不觉得比谢立熊的差。 “所以公司还是可以照常运转,只是资金运转上会有点困难?”乔时念又问。 涂雅丽已将乔时念为朋友了,她没否认,“是相当困难。” 虽然这次过错方是谢立熊,但离婚是涂雅丽要求的,而且她不想劳神费力打官司,便直接提出跟谢立熊一人分一半的资产。 她要了茗茅,便将股份折现给了谢立熊。 如今茗茅已无流动资金,她还欠下了不少贷款。 说了会资金的事,乔时念问“对了,涂姐,您是怎么发现的谢总的事?” 她一直想不明白,依谢立熊的谨慎程度,不该会让涂雅丽发现端倪才是。 涂雅丽反问“你不知道?” 乔时念疑惑,“我应该知道?” “是远征投行的人给我发的消息,”涂雅丽说“之前你不是以远征的名义想投茗茅,我以为你知道。”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到酒吧那天,莫修远在电话里让人办的事情,难道是通知涂雅丽? “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谁,在查谢立熊的事时,顺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你们。” 听言,乔时念很意外,还以为莫修远第一时间会选择帮谢立熊,结果他竟让人通知涂雅丽。 莫修远这样做的原由是什么? 第44章 出了口恶气 乔时念又了解了下茗茅目前的状况,涂雅丽还有其它事要处理。 乔时念起了身,“涂姐,别担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资金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涂雅丽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很难能可贵了,茗茅目前的处境我很清楚,谁都不会敢投资。” 涂雅丽说的,乔时念自然也明白。 但她还是希望能帮涂姐走出困境。 从茗茅出来,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原来她也看到了茗茅的新闻。 “谢立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简直让人大跌眼镜!打着慈善的名号,做着卑鄙龌龊的事情,警方就没有抓他去审一审么!”傅田田义愤填膺。 乔时念道,“涂姐早为这件事报了警,但福利院的女孩表示是自愿去陪的酒,跟谢立熊在一起也是自愿的。” “福利院那边的人推说与谢立熊私交都为了福利院的工作。所以除了道德层面的谴责,还真无法定他们的罪。”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傅田田气。 乔时念说“谢立熊目前离开了茗茅,又出了这样的丑闻,即便是再开一家酒厂,应该也很难翻身了,这也算是他报应。” “这叫什么报应,他如今照旧有钱,除了名声难听点,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傅田田骂咧了几句,又问了她涂雅丽目前的情况。 乔时念也一一告知。 “你打算怎么帮涂姐啊,远征投行那边还会投茗茅吗?”傅田田问。 “估计不会。” 乔时念把自己和莫修远闹翻的事说了下,“即便没发生那样的事,站在利益的层面,莫修远也不会轻易投资了。” 乔时念的手头倒是有一亿资金,但对于目前的茗茅来说,顶多只能解个燃眉之急,想要发展,想要上市,远远不够。 而且如果不扭转目前局面、重新恢复茗茅的名气,钱投下去也不见得有用处。 这种事傅田田也爱莫能助,“你别有太大压力,帮不到涂姐她也不会怪你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时念问道,“田田,这几天你在l国玩得怎样,没什么情况发生吧?” 傅田田说,“能有什么情况,温医生他天天就是各种会,回酒店都很晚了,不过只要有空,他就会陪我出去转悠。昨天,我们还和他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吃了饭。” “女同学?”乔时念问。 “对啊,”傅田田说,“她和温医生是大学同学,后来出国进修了。这次交流会她正好也在。” 乔时念隐隐猜到,这个女同学大概率就是温医生的初恋。 “漂亮么?”乔时念有意八卦问,“吃饭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哪儿不对劲?” 傅田田一下就听了出来,“你想多了!女同学漂亮又大方,很懂分寸,吃饭跟我聊得比较多,都没跟温医生说几句。” 乔时念更加确定了,“田田傻大妞,如果你见到一个曾有过好感或是谈过恋爱的男人带着老婆,你会跟男人聊很多吗?”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想了下,“在温医生前,我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有感觉的人。” 乔时念“……你会不会找重点?” 傅田田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温医生一心只有工作,再漂亮的女同学在他眼里也是浮云,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相亲结婚了!” 乔时念真是想敲醒傅田田,“多关心老公情史总不会错的,你现在就给温医生送点吃的喝的去,一是表达关心,再来也能从另一角度审查一下那位女同学。” “行行行,我去我去,死了你的心!” 与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她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记得你说过你婆婆很喜欢玉,l国的玉器很出名,给她挑个手镯当礼物吧。】 前一世,根据傅田田描述,温医生这位初恋的段位很高,不仅跟傅田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还很会讨温家父母的欢心。 这次回国后,她去温家拜访,给温母带的礼物就是一个玉手镯,温母非常喜欢。 傅田田还后悔过,没有跟温医生到l国,那份礼物不是出自她手。 希望这一世傅田田的努力能改变她和温医生的结局。 提到礼物,乔时念想起奶奶只有三周就过生日了,她想去挑些特别的礼物送给奶奶。 当是她做为孙媳妇身份尽的一点孝道。 往后再陪奶奶过生日,她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晚辈了。 乔时念先到商场订了一副菩提类的佛珠串,奶奶喜欢礼佛,送她这个很合适。 又找到家专门定制相框的地方,从上次饭店花园里拍的照片里挑选出一些拍得漂亮的,想给奶奶做成一本精致的册子。 “只让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你非要买这死贵的手表,就不知道省点钱么!” 正挑着照片,乔时念听到了一个略尖的女声,她的手猛地一抖。 纵使乔时念重生这么多日子了,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头皮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麻。 前世,这个声音的主人范素琴折磨了她两年多。 每天都会斥喝、辱骂她,说她下贱卑贱,活着只会浪费空气。 她若敢反抗,就会遭到范素琴更为可怕的手段…… 乔时念扭过了头,体形强壮的范素琴和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隔壁的手表店出来。 男人长得跟她有两分相象,身高也有一米八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的新西装,头发往上梳起,乍一看,像个小开。 “省什么钱!”男人一开口语气也不耐烦,“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 “行行行,就你有理由,你自己去看鞋子,我去趟洗手间!”范素琴骂着走去了前方。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让店员继续挑照片,她跟了过去。 商场的一侧有店铺在装修,洗手间外堆了不少石灰桶。 乔时念拎了一个走进。 许是装修之故,这个洗手间并没有人进来。 乔时念很快确定了范素琴的位置,她先从外边将锁扣死,随后顺了个半高的架子,将灰桶里的石灰灰浆从上往里一倒! “啊!谁!”里边传来范素琴的尖叫。 乔时念不出声,又接了一桶水,往里泼去! “我的眼睛!到底是谁在泼我!” 石灰水落入眼里,让范素琴疼得开始拼命抓门拍门并大声辱骂。 乔时念从容地洗了手,不急不缓地离开。 离开前,她还顺手将块“维修中”的牌子立在了外边。 继而拨通周阳应的电话,“你好像有个电脑方面特别厉害的朋友?让他帮我个忙,把xx商场一楼这半小时的监控给黑了。” 周阳应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满口答应,“好,你发给我具体位置。” 乔时念从周阳应的朋友圈,知道他乐队有个厉害的电脑高手。 上一世的某个采访里,他还玩笑说过,对方是个被乐器耽误的黑客苗子。 搞定一切,乔时念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发现昨晚她扔卧室外边的东西仍摆在那儿。 她也懒得管,开始琢磨茗茅的事。 该发的声明已经发了。 大家都知道茗茅的老总出了桃色丑闻,夫妻两人火速离了婚。 但大伙也知道茗茅失去了核心技术,谢立熊将注册新公司跟它打擂台。 怎样才能这热度利用起来? 让涂雅丽卖惨卖可怜,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可能是羞辱和键盘侠。 想了各种方法都不太可行,乔时念打开了手机,想刷下新闻。 还真被她刷到一条——为庆贺收购博舟,霍氏集团将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诚邀各界精英人士参加。 前世,霍氏也举办过一场行业酒会,不过是博舟成功投资茗茅的庆功宴。 没想到,这次投资不成功,博舟还是迎来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距离霍氏收购博舟已有一个多月,现在办酒会,知情人都知道是为了掩饰之前茗茅事情的失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博舟进入大众眼里的一种方法。 乔时念关掉了手机。 她下楼想喝口水,却看到王婶在刷视频。 王婶没事就爱看同城的一些视频,听着视频里略熟悉的哭闹声,乔时念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果真是范素琴的。 视频里,范素琴脸上身上都是石灰浆,头发也被灰浆弄成一团一团,正冲着商场人员哭喊着要赔偿。 商场解释那片区域在装修,有提示不让顾客进入,加之监控出了问题,查不到具体情况,他们反怀疑范素琴在自导自演骗钱。 因为在此之前,范素琴就故意在一个高侈品牌店里将衣服弄了个小洞,想让人家打折卖给她。 在店员查到真相后,她又死活不承认,说人家冤枉她。 网友们对于范素琴这种行径都深恶痛绝。 说她是典型的坏心眼、爱占小便宜的女人,这个年纪不讲理,老了也是“变老的坏人”。 不久后,商场人员报了警,范素琴被带走。 “真活该,就该被警察抓去好好治一治!”王婶有些解气地说。 乔时念附和地笑了笑,“确实挺活该的。” “太太,你下来是等先生的吧?”王婶突然问道。 第45章 仗义出手 乔时念脸上笑容收起“谁等他了,我下来喝水。” “先生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去出差了不会回来。” 王婶一副了然的语气道“太太,先生怕你不理他,才把电话打给的我,其实是在给你汇报行程呢。”火山文学 “先生主动回卧室住,这是件好事啊。太太你就别跟先生闹脾气了,把他东西放回卧室去吧?”王婶苦口婆心地劝道。 乔时念说“王婶,要不辛苦你给我收拾间客房出来,主卧我就让给霍砚辞了。” 王婶“……” 端着水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周阳应发了信息【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改天请你们吃饭。】 周阳应回道【小事一桩,小姐姐不用客气。】 全程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黑掉监控。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乔时念对周阳应的印象分又加深不少。 隔天,乔时念又去找涂雅丽碰了面。 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先给她投资一亿,让她先将公司运转起来。 先解燃眉之急吧,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涂雅丽感激乔时念之余,坚持要以高出市场价的股份折算给她,还当即找律师草拟了文件。 “时念,我很感激你的仗义出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脱!” 乔时念也知道涂雅丽是真心的,没再多推。 婉拒了涂雅丽吃饭的邀请,乔时念从茗茅走出。 车没开多远,她的车胎显示气量不足。 乔时念下车想看一看情况,两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一直跟着她的车,对她的意外发生并不意外。 难道,是他们故意弄坏了她的车胎?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想拿出手机报警,对方一人却开了口“乔小姐,我们莫少要见你。” 听到莫少这个称呼,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知道不是别的歹徒。 但也不能太过大意,莫修远并不好对付,特别是上次酒吧,他们还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 面对眼前两个彪形大汉,乔时念打不过也跑不掉,于是她很配合,“莫少在哪儿,我跟你们走。” 跟随两人上了他们的车,乔时念保持着镇定,全程很安静地没做任何小动作。 不久后,车子在栋雄伟的建筑前停下,看到上边“远征集团”的招牌,乔时念有点意外。 还以为莫修远会把她带去什么废弃的屋子或是偏远的小树林里,这样把她暴揍一顿后也能随便扔弃让她求不了救。 结果,却到了他的本部? 很快,乔时念被带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跟霍砚辞办公室的内敛大气不同,莫修远这儿更讲究的是享受和舒适。 办公室内不仅设有酒吧柜和功夫茶区,还设了小型高尔夫球场以及好些游戏设备。 装修也极尽奢华富贵,乔时念觉得在这儿不像办公区,更像个休闲娱乐区。 “莫少,乔小姐过来了。”其中一保镖敲了下门,恭敬道。 “哗啦”一声,莫修远踹了脚办公桌堆得老高的文件,文件掉落,露出了他俊美邪肆的脸庞。 保镖对此像是见怪不怪,将乔时念带到莫修远面前,而他们退到了门外。 “乔小姐,请坐。” 莫修远手端高脚酒杯,腿搭办公桌,带着玩世不恭地道“知道我为何请你过来么?” “不清楚。”乔时念淡定说“但我要跟莫少说声抱歉。上次谢立熊的事,是我误会了你。” 莫修远发出声哼笑,“你倒是识趣,还知道先道歉。你不觉得霍砚辞砸我场子的事更应该道歉?”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在找茬,她能屈能伸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带人过去,还闹出那么大动静。” 乔时念只道歉,半字没提是莫修远先要绑她的事。 莫修远的心情果然变好了几分,他指了下酒吧柜上一瓶大支xo,玩味地看着乔时念。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拿出认错的态度,喝光那瓶酒,我们再谈接下来的精神赔偿问题。” 别说乔时念酒量一般,就是换个酒量好的,这么一大瓶下去,就没有不趴下的。 乔时念道“莫少,这酒我喝不下。上次酒吧的事纯属意外,相信你也调查过,霍砚辞知道谢立熊的消息与我无关,所以不存在有我坑了你的事。” “但他为了你砸我场子是事实。” 莫修远晃着酒杯道,“你摆出一副霍砚辞对你没感情,你要跟他做对的势头。可他却对你的事各种上心。你这样做,不就是想利用我给你们夫妻增加情趣?” 站在莫修远的角度,这样认为也没问题。 无论是她上次撞车,还是被困于酒吧,霍砚辞都及时出现了,还替她解决了麻烦。 可莫修远并不知道,霍砚辞之所以帮她,并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只是单纯为了她“霍太太”的身份而已。 “莫少,不如咱们也打一个赌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味,“你想赌什么?” 乔时念说“如果我能将茗茅恢复名气,让它重新达到融资的标准,你当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一笔勾销,咱们继续按说好的条件合作。” 其实今天莫修远即便不“请”她来,她也想跟莫修远再谈一谈。 毕竟上一世,远征是最可能和霍氏博舟抗衡的人,她即便为了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之前以为莫修远没有下限想帮谢立熊,听涂雅丽说过后,乔时念又重新对莫修远改了观。 “如果能成功将茗茅推上市,你也算是赢了之前和霍砚辞的打赌,咱们这是双赢。”乔时念又道。 莫修远带着几分讥诮地看着乔时念,也没说信不信,“若你输了呢。” 乔时念指着他一柜子的酒,“我喝到你满意为止。” 莫修远嗤了一声,“你即便是喝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还要浪费自己的酒水。” “……”那你刚还让我喝掉一整瓶? “莫先生觉得怎样的惩罚才行?”乔时念问。 莫修远说“你输了就让霍砚辞当众给我道歉,并承认他不如我。” 乔时念拒绝得很干脆,“我做不到。” 霍砚辞是什么人,哪可能听她的,更不可能会跟莫修远低头道歉,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打赌的事没得谈。” 莫修远懒懒道,“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不喝完今天的酒也行,就做另一个你能做到的事情。” 乔时念看着他,“什么事?” 莫修远说,“等下有个女的会过来,你替我把她打发走。”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我替你打发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莫修远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一个讨人厌,但又赶不走的女人。” 从莫修远的反应,乔时念大概猜到了,这个女人定跟莫修远关系不一般。 莫修远因为家族长辈或是其它原因,没办法将她甩开,所以想借她的手把人弄走。 如果只是普通找茬闹事的女人,以莫修远的性子,早把对方给整趴下了,不可能大费周章地找她。 “莫少,你做事还真是别拘一格,我目前的身份,怎样替你打发别人?就算是扮演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合适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漫不心地地说,“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要么把她赶走,我就当上次的事没发生过。要么你就喝下这瓶酒,再根据我心情要不要精神损失费。” “别指望霍砚辞会来救你,”莫修远邪肆说,“我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吃第二次。他即便来了,我也保证他讨不到半分便宜。” 乔时念当然知道莫修远做了充足的准备。 而且霍砚辞出差在外,也不可能赶来。 乔时念诚恳发问“莫少,这种事,你为什么非要找我?赶走个女人的事,很多人都比我适合做。” “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莫修远倒是很有耐心地答了,“一,你的长相有说服力。二,你不会借机缠着我。三,你欠我的。四,我乐意。” “……”乔时念。 她算是明白,莫修远把她弄来此处的原由了。 相比绑架动粗,为难她让她难堪确实更能够出气。 “莫少,宋小姐来了。”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乔时念则趁机将手伸入了包里,摸到了手机。 “知道了。”莫修远按断了内线。 乔时念也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 “乔小姐,余下的事交给你了。” 莫修远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脸上露出大度的笑容,“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将她赶走不再缠着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乔时念提高了点音量“莫少,这种事我真做不了,万一我们在你办公室打了起来,对你影响也不好吧?” 莫修远“没关系,打坏了东西,你照价赔偿。” 乔时念“……” 说话间,莫修远的办公室门响,一个打扮得精致靓丽、年龄在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修远哥哥~” 人刚进门,女子甜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但在看到乔时念后,她原本笑如花的脸顿时冷下,问莫修远,“她是谁?” 第46章 不再当舔狗 闻言,莫修远懒懒地转着椅子,“不如让她自己跟你自我介绍。” 乔时念两辈子都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 自己要以一个已婚的身份,赶走一个男人的追求爱慕者? 面对女子质疑的目光,乔时念问“我说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是自愿出现在这儿的,你信么?” 女子明显不信,她还发出冷嗤“骗谁呢!“ “你肯定是来纠缠修远哥哥的,你们这些女人仗着有点姿色,就想来勾引修远哥哥,还追到了他办公室,都不打听打听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乔时念真没想到,莫修远让她赶走的人居然是他未婚妻! “真不好意思,我——”乔时念想开口解释,莫修远带着警示的眸光朝她瞥了过来。 乔时念只得改口“我也不想介入你们。但没办法,莫少他追着我不放,我想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让他停止追求。” 听到这话,莫修远又挑眉看了她一眼。 乔时念淡定看着,“如果你能说服他,让他不再追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女子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追你?你在说什么疯话!他堂堂莫家三少爷,会追求你这种女人?!” 乔时念点头,“我也不知道他的眼光出了什么问题,就咬着我不放。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证实一下。” 说着,乔时念走到了办公室门边,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了她,一副不许她离开的坚决神情。 “看到了吧,”乔时念无奈道,“莫少压根不允许我离开他半步。” 女子瞪向了莫修远,“修远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她走?你真看上了她?” 莫修远没有回答,唇角带着几分诮意地看着乔时念,乔时念假意不察,神情无奈。 这幕落在宋蔓眼里,就是莫修远承认了的意思! “你居然真看上了别的女人,那我们的婚约怎么办?你难道想始乱终弃!”宋蔓怒。 莫修远这下不耐出了声,“我从没说过要跟你结婚,婚约只是两家老头定的,跟我无关。” “什么与你无关,上次我们的订婚宴两家长辈亲友可都见证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夫,躲来海城也没有用!” “啊,莫少,你连订婚宴都办过了还不承认未婚妻的身份?” 乔时念表情浮夸,“你真过分,我绝不会接受你这种男人!而且我心有所属了,劝你还是跟未婚妻好好过吧。” “人家心有所属你还追求?修远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宋蔓不敢置信地道。 莫修远没有理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看向乔时念,“心有所属又怎样?只要人在我这儿,你就哪儿都别想去!” 这话别说是不明真相的宋蔓听了会误会,即便是乔时念,都觉得有几分渗得慌。 “莫少,你别害我,求放过。” 莫修远邪笑,“还真放不了。” “……” 宋蔓听着他们的对话,还有他们眼神相互交流的样子,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赶走缠莫修远的女人,但她没有办法阻止莫修远喜欢别人。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宋蔓大吼了一声,红着眼睛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女子的倩影远去,乔时念说,“莫先生你真不地道,居然这么对自己的未婚妻。” “她不是我未婚妻!”莫修远特别厌烦这个称呼。 继而冲乔时念冷道,“你可真地道,给我编造一个深爱你的人设,你脸皮够厚啊!” 乔时念毫不心虚,“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假装是痴情你的人,她肯定习以为常了,只有知道你心里有其它人,她才会死心。”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那倒不用,你说话算话就行。” 莫修远还欲说话,外边传来了保镖的声音,“莫少,前台报说有警察过来,怀疑这儿有非法拘禁的行为。” 闻言,莫修远反应了过来,他挑眉看向了乔时念,“胆子够大啊,在我眼皮底下都敢耍花样?” 乔时念一脸坦然,“万一你又发疯绑我,我总得要找个护身符。” 虽然莫修远说了赶走人就不会找她麻烦,但她还是怕事情出什么变故。 所以乔时念刚趁莫修远接电话,用指纹摁开了手机,还飞快拨通了傅田田的号码。 傅田田定听到了她跟莫修远的对话,也猜到了她遇上了麻烦,默契的没有出声选择报了警。 莫修远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时念,“有点意思。” “乔小姐,茗茅你要真有本事让它达到融资的标准,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乔时念保持微笑,“行,希望这次不会让莫少失望。” 不一会儿,警察走了进来。 乔时念主动告知,是她朋友报的警,她并无事情发生。 莫修远则指了下办公室角落,“这儿有监控,记录下了刚才所有的事情,你们可以查看。”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摄像头,后背忽地有点凉意。 莫修远就是故意的! 他提出让她把女人赶走,是以为她会装成他女朋友或是关系密切的人。 而他故意把这一幕录下来,目前是给霍砚辞看,以此羞辱他! 莫修远印证了乔时念的想法,他轻叹,“可惜了,没能给霍总欣赏到自己老婆爱慕别的男人的一出好戏。” 乔时念,“……” 从远征集团出来,乔时念给傅田田打电话互通了情况。 “你还是离那个莫修远远一点吧,总觉得他邪性得很。”傅田田有些后怕地道。 乔时念宽慰,“放心,我会小心的。” “昨天给温医生送东西没,发没发现女同学的不对劲?”乔时念顺便打探。 傅田田说“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些话的原因,我感觉她坐得离温医生的距离有点近。” “相信自己的直觉,”乔时念道,“别给她有机可乘的机会。” “你又没见过她,为什么感觉你对她挺有成见的样子?”傅田田不解。 “霍砚辞身边就有朵大白莲,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倒也不必这样揭自己的短。”傅田田道,“行,我会注意。我先去给婆婆挑手镯啦!” “……” 打电话安排了拖车去拖自己车后,乔时念坐车回了龙腾别墅。 刚一进屋,王婶就赶了过来。 “太太,你的舅妈过来了,现在在厨房说给你们煲汤,还要给你们做饭,把我都赶了出来。” 乔时念拧紧了眉,无端端的,舅妈怎么会到家里来? “念念回来啦!” 覃淑红听到响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用人参煲了鸡汤,香得很,等下就能喝了。” “对了,霍砚辞那边我也打过电话了,他出差正回来,很快就会到家了。” 乔时念直接问,“舅妈,你来家里干什么?” 覃淑红说“唉呀,你这孩子,我从小把你当亲女儿带大,我这上女儿家来能干什么,当然是看你啊!” “上次你不是说霍砚辞很少回家吃饭?我就想过来亲自给你们做顿饭,再叫霍砚辞回来吃,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嘛!” 什么当亲女儿带大,舅妈私下可从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来这儿估计还是对上次菲洋集团的事没死心。 又或是听到了外公说要把mq换专业管理团队的事,来探口风了。 正想着,外边车响,是霍砚辞回来了。 王婶过去开了门。 很快,霍砚辞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他手里提了个小箱子,身上穿着套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身形笔挺,气质超群,纵使忙了一天,脸上却无太多疲态。 看到她,他的眸光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等她主动跟他打招呼。 乔时念才不会再当舔狗。 想到前天两人的不愉快,乔时念当没看到他,转身打算上楼去换衣服。 “砚辞,出差累了吧,赶紧坐着歇息下!”舅妈却热情地迎了过去。 “我托人买了野生人参,给你们煲了汤,喝了可以增加免疫力,砚辞你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乔时念听得实在是尴尬极了,“舅妈,你是客人,你坐着休息吧,厨房的事交给王婶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都多久没吃到舅妈煮的菜了,我当然得亲自煮给你们吃!” “对了念念,砚辞的东西我都给放到房间去了!” 舅妈一副长辈教小辈的口吻,“你这孩子,就是被你外公给惯坏了,发脾气就把人东西丢出去,下次可不许这样啦!” 乔时念非常无语,也非常佩服舅妈的脸皮。 但她懒得跟舅妈争执,免得传到外公耳里,让外公担心。 乔时念到了楼上,想到衣帽间拿身舒服的家居装,却发现这儿多了许多霍砚辞的衣服。 身后传来脚步声,乔时念转过头,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放这儿放方便一些,”霍砚辞淡声道“你以前不是天天念叨要给我搭配衣服,以后就交由你了。” 乔时念真觉得非常可笑,以前她想像个妻子一样给他系领带搭配每天的衣物,但霍砚辞很嫌弃。 他甚至另找了个房间放置,让她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他却主动搬回来,还让她给他搭配? “霍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时念盯着他问。 第47章 迟来的幸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计较乔时念的态度。 语气平静地道“这都是你之前主动向我提的要求,现在我如你的意,有哪儿不对?” 乔时念忍不住发出呵笑,“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当时没答应,如今我也不需要了。你眼下唯一要做的是痛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乔时念,你若真不需要,为什么让舅妈把我的东西拿进房间?还告诉舅妈说,我经常不回家吃饭?”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顿时生出种尴尬感。 舅妈她居然把这话告诉了霍砚辞! “我没有叫舅妈过来,她的做法与我无关……” “念念,砚辞,你们快一点下来,很快可以吃饭了!” 没解释完,楼下传来了舅妈的唤声。 乔时念收敛了心绪,对霍砚辞道“这件事晚点说。等会儿不管我舅妈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答应她。” 霍砚辞神色无波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乔时念失去了换衣服的心情,她下了楼。 餐厅,王婶帮着舅妈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 桌上不仅有舅妈说的人参鸡汤,还有鲍鱼海参等高档食材,看得出,舅妈下了不少本钱。 也不难看出,这顿饭里隐藏的讨好意味。 “站着干嘛,砚辞呢,叫他洗手吃饭呀!”覃淑红反客为主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以后你不要来家里做饭了,我们想吃什么王婶会准备。” 覃淑红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面露责备“念念,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想你和霍砚辞关系更密切一些,夫妻感情和睦,这有错么?你怎么还一副怪我多事的语气?” 乔时念道,“那你也不能自作主张地插手我们的事。” 弄得霍砚辞以为是她的主意! 覃淑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插手了你们什么事?” “哦,你是说把他东西放回房间?” 覃淑红道,“我过来时,你家那个保姆正在收拾东西,我就顺便上去看了一眼,让她把卧室外的东西拿进去。这有哪不对么?你本来就不该乱发脾气!” 乔时念看着覃淑红,“舅妈,你有空还是多管管乔乐嫣毕不了业的事吧,我这边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 覃淑红微噎了下,正好看到霍砚辞下楼,她不理乔时念,热情招呼道“砚辞,快来这边坐,很快可以开餐了!” “……”乔时念。 席间,覃淑红主动和霍砚辞聊天,“砚辞,你工作很忙吧?” 霍砚辞喝了口汤,不疏离也不算热情地道“是有点忙。” 覃淑红叹了口气,“你舅也是天天忙,但比不得你,他那都是瞎忙,为了公司业务东奔西跑,还没几个人待见他,他头都大了。” “舅舅既然这么辛苦,那就请专业团队来管理,”乔时念忍不住开了口,“上次我跟外公也提过,你应该也听说了。” “请什么管理团队!” 覃淑红提起这个就来气,“你就这么不信你舅的能力么,宁愿花大价钱去请外人!事情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舅,觉得他没本事呢!” “咱们又不是那些没有人脉背景的小企业,何必把钱送给别人去赚!” 覃淑红说完竟直接冲霍砚辞开了口“砚辞,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今天来了给你们做饭,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舅想和那个菲洋集团谈合作,但对方怎么都不买你舅舅的账,所以想看你能不能出个面,帮我们拉拉这条线?” “霍砚辞他很忙,没有空管乔家的事,舅妈你就别给他添麻烦了!”乔时念冷然出了声。 “念念,你这说的什么话,砚辞可是我们乔家的女婿,女婿帮衬下岳家,叫什么添麻烦?砚辞,你说呢?” 覃淑红问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看了眼小脸冷漠的乔时念,淡声道“舅妈,你把对方资料留下,晚点我让人看看再给你们回复。” “哎呀,真是太谢谢砚辞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这个忙!” 覃淑红一听,高兴得立马又给霍砚辞盛了碗汤,“砚辞,你多喝一点,别人可煲不出我这个火候!” 乔时念“……” 覃淑红吃了饭后,留下资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乔时念不悦地看向霍砚辞,“不是让你不要答应舅妈任何事么?” “你好像很不想乔家的生意跟我扯上关系?”霍砚辞反问。 这种事也瞒不过霍砚辞,乔时念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们迟早会离婚,我想乔家提前适应以后没人关照的日子。” 霍砚辞的眸子稍沉了几分,“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听言,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上一世,她进了精神病院后,霍砚辞可从来没有关照过乔家半分。 甚至还有不少知情人对乔家落井下石,令 乔时念忍下心头各种翻滚的情绪,给霍砚辞取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扔给他,自己去往了浴室。 等乔时念冲洗完出来,霍砚辞也在隔壁洗好了。 他黑色的短寸微湿,深蓝的丝绸睡衣贴在他身体,隐隐显出了他精瘦腰腹肌肉。 加上他修长劲健的双腿,空气中仿佛全变成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乔时念想,如果她没有重生,看到霍砚辞穿着她买的睡衣,和她共同呆在一个房间,她一定会幸福得冒泡泡。 可如今,她的心头只有淡淡的涩意与嘲弄。 她都已经死心了,霍砚辞却因不甘心而生出了要跟她试着过的想法。 还有用么? “看够了就睡觉。” 霍砚辞淡声说完,直接躺坐在了床的一侧。 乔时念拿起床上的枕头,仍旧选择睡去贵妃椅。 霍砚辞看着她,“正常夫妻会分床睡?” 第48章 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乔时念说“正常夫妻也会吵架冷战,现在我们就在冷战中,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问“我们因为什么冷战?” “你失忆了吧?早两天训练馆外是谁不懂礼貌,故意让我朋友难堪的?” 霍砚辞冷嗤了一声,“觊觎我老婆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你有病是不是!” 乔时念听不得霍砚辞玷污清澈的周阳应,“人家一青春活力大男孩,觊觎我一个已婚妇女?” 霍砚辞的黑眸冷冷睨着乔时念,“你还维护他?你懂男人还是我懂男人?” 乔时念瞅着霍砚辞变得难看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觉得有男人觊觎属于你的妻子,所以不甘心了?” 就说霍砚辞怎么会提出和她试着像正常夫妻相处的要求,原来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一直追着他捧着他,他厌烦不已,现在察觉别人想抢了,他却开始不爽了。 真是人性本贱。 霍砚辞感受到了乔时念神情里的鄙视,他冷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作闹下去,给彼此一个清净的机会而已。” 犯贱就是犯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乔时念道“行,让彼此清静,从现在起,不要和我说话了。” 说完,乔时念将枕头扔在贵妃椅,背对着霍砚辞躺了下去。 看着乔时念透着冷漠的后脑勺,霍砚辞忍了忍,拿出书看了起来。 “关灯!光线太刺眼了,我睡不着!” 才翻了两页,乔时念不耐声响起。 霍砚辞咬了咬牙,放下书,关掉了室内的主灯,只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 光线暗下,屋内似乎也变得寂静了起来。 许是床上的馨香太过扰人,又许是时间尚早,霍砚辞无法入睡。 半晌,他感觉乔时念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走下床,看了乔时念一眼。 她纤致的身子弯曲成一团,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平缓,真睡着了。 霍砚辞拿起床头的书和手机,去往了书房。 而等霍砚辞离开,乔时念立即睁开了眼睛。 跟那晚的疲惫不同,她今晚也没办法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霍砚辞不过进来了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气息给占领。 毕竟是深爱了几年的男人,这又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渴求的局面。 两人共处一室,若说乔时念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 但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陷入上辈子一样的处境当中。 只要不动心就没人能伤害到她。 乔时念压下了心头各种思绪,强迫自己睡觉。 隔天早晨,乔时念发现自己又在床上醒来。 上一次她就觉得奇怪,她又没有梦游的毛病,无端端怎么会睡到床上来? 还连枕头都带上了。 相同的事发生,让乔时念肯定,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 等晚上再好好问他啥意思。 乔时念洗漱完下了楼,发现霍砚辞竟还在家,这会儿正在边看文件边喝着咖啡。 他穿了件纯白色衬衣,坐姿闲散自如,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映在他挑不出缺点的脸庞上,连眉眼都似柔和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注视,霍砚辞掀起了眼帘。 见她目光定定的样子,霍砚辞的眸中明显多了抹愉悦。 乔时念缓过了神。 怎么老是被男色引诱! 她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下自己。 随即边下楼边冷着小脸问“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叭!” 话一落音,厨房边传来筷子掉落的声响。 乔时念扭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周天成。 但只是一秒,周天成就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地捡起地上的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退去了厨房。 “太太,你——”他甚至还拖住了准备出来的王婶。 弄得王婶一脸莫名,“你干什么,我要问太太吃什么早餐啊!” 周天成拖着王婶往厨房走,“王婶您先看看这筷子是不是沾了油太滑了?” “这明明是双干净的呀……” 周天成和王婶的声音消失在厨房,乔时念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是容易让人误会,她脸蛋微红了一分。 “是我弄的。”霍砚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揶揄。 乔时念忍住尴尬,冲霍砚辞冷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占我便宜?” 霍砚辞放下手中文件,神色淡定“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都过一晚了,我觉得冷战可以结束了。” 乔时念? 这都什么歪理? 不容她出声,霍砚辞又说“你准备一下,明晚霍氏集团的酒会,你陪我一起去。”火山文学 “不好意思,我没空。”乔时念拒绝。 既然是为庆贺收购博舟投行举办的酒会,那作为总监的白依依必然少不了出风头,她才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 “身为霍太太,陪丈夫参加集团的酒会应酬不是很正常的事?” 霍砚辞说着拿出两张卡放在了桌上,“不让你白忙活。这张黑卡你拿去置办行头。” 有钱拿,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离了婚,她就再花不到他的钱了。 而且霍砚辞搬出了“正常夫妻相处”这一套,她也难以推脱。 “我买的首饰包包,在离婚后,你不会让我出一半钱才能拿走吧?”乔时念不放心地问。 霍砚辞暗暗咬了下后牙槽,“你买的东西都归你!” “那成交了。”乔时念拿过了黑卡,看着桌上另张银行卡问,“这张卡是干什么的?” 霍砚辞的气还有些不顺,“上次答应你的那份计划书奖励的一百万。” 乔时念奇怪,“茗茅的投资计划都撤消了,你确定还要给我钱?” 尤其霍砚辞还知道计划书不是给博舟做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冷嗤了一声,“我既然把话说出了就会做到,免得你拿这个做文章,觉得我言而无信。” 面对这相当于白捡的一百万,乔时念顿时喜上眉梢,她拿起卡,嘴里的马屁不由得冒了出来,“谢谢霍总,您真是个言而有信、一言九鼎的人!” 霍砚辞带着几分嫌弃地睨向了乔时念“你好歹也是乔家富养着长大的,用得着这么市侩?” “喜欢钱怎么是市侩了?” 乔时念纠正他的用词,“金钱可是成年人的底气,有谁会嫌钱多啊!就算是你这么有钱了,还不是整天为霍氏集团忙前忙后?” “当然,你可能是为了传承为了家族责任,境界不一样,不能理解我们凡人的心理也正常。” “……”霍砚辞。 站在厨房边,目睹这幕的周天成发出啧叹,太太好幸福,可以拿这么多钱。 博舟设置的最高奖励分明是十万,霍总却破格给了太太一百万。 不过认真算起来,霍总的钱迟早也归太太,眼下不过是左边口袋放到右边口袋而已。 霍总这样做既能让太太开心,又没让钱流入外人口袋,一举两得。 不愧是boss,真精明。 “周特助,你都堵在门口这么久了,我可以出去了吗?”王婶有些心急地问道,“太太还没吃早餐呢。” 看着外边boss和乔时念交流得差不多了,周天成让出了位置,并提议道“王婶,其实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请假休息两天。” 这样一来,霍总不就能吃到太太亲手做的饭菜了? 王婶顿时紧张“周特助,是我有哪儿做得不好么?先生想换了我?” 周天成“……没有,别误会,你做得很好。”就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早餐后,霍砚辞和周天成去往了公司,而乔时念上楼收拾了下,打算去逛街买东西,顺便再看看有没有适合奶奶的礼物。 下楼时,乔时念看见王婶神情有些忐忑地等着她。 “王婶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周特助暗示我可以多休息,霍先生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想换了我?” 乔时念宽慰,“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 王婶还是不安,“可昨晚我给先生端去煲好的药,他脸色很难看,让我将老夫人送的药全部扔掉。” 想到那个药,乔时念又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他让扔就扔了吧,老夫人问起来,就说他自己会找医生治就行了。” 因着车子还在修理厂没有去取,乔时念便在车库里挑了辆霍砚辞的布加拉迪。 乔时念还没开过这种死贵的豪车,以后她即便发了大财也不一定舍得买,所以想在离婚前过过手瘾。 坐上车,乔时念轻松地启动上路。 到达商场停车场,乔时念刚将车子停稳,便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乔时念降下窗户,一张妆容精致,面带娇笑的年轻脸庞出现在眼前。 “姐夫——” 才娇腻地唤出声,待看到车里的人是乔时念,对方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乔时念看着乔乐嫣的神情变化,忍不住笑了一声,“表妹,真巧啊,今天没有课?” 乔乐嫣面露了点失望,“你怎么开着姐夫的车出来了?”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对霍砚辞的车倒是挺熟悉。” 霍砚辞平时工作都以迈巴赫那类相较低调的车辆为主,这车并不常开,乔乐嫣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可见她对霍砚辞的上心程度。 “乔乐嫣,这人谁啊,你不是说这车是个很厉害大人物的?” 乔时念刚下车,就听到一个男声在问。 她抬起头,才发现乔乐嫣后边还站着三个年轻的男女。 刚说话的是个身穿名牌、个头一米八左右,打扮得像个小开的男人。 乔时念有些眼熟—— 第49章霍砚辞主动送礼 早几天乔时念在城北区商场看到,被范素琴教训说不该买名表的男人。 从他的长相以及他跟范素琴说话的语气来看,大概率是范素琴的儿子。 想到他跟范素琴说的“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难道他的目标是乔乐嫣?火山文学 那就有意思了。 依范素琴的经济条件,不可能给儿子配置得了这么多高档的“装备”。 所以,这些十有八九都出自白依依之手。 想不到白依依不仅把手伸向了精神病院,还伸到了她身边的人。 “这是我嫁到了豪门的表姐,这车是我姐夫的。” 乔乐嫣炫耀说,“全国都没几个人有布加拉迪,我姐夫就有,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得有相匹配的身份地位才行!” 男人眼里明显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乔乐嫣,你姐夫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带我们认识认识呗!”同行的另一男生道。 许是想到了霍砚辞的严冷,乔乐嫣到底不敢放大话,“他很忙的,以后有机会再说。不是去打球唱k嘛,走了走了!” 男人贪恋地看了眼布加拉迪,对乔乐嫣说“咱们也就几个人,叫你表姐一起玩吧!” “不用了,让她去有啥意思,我们自己玩就行!”乔乐嫣想都不想地拒绝。 男人并不死心,“表姐也是年轻人,一起去热闹热闹呀!” 乔乐嫣只得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乔时念,敷衍问“你去么?” 上一世,乔乐嫣据说是跟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乔时念当时没心思关心这些事,没见过男人具体长什么样。 后来她在精神病院,听到护士八卦乔家时提到,乔乐嫣被曝遭受虐待,新婚老公将她送给其它男人,还拍下过分的视频,舅舅为了帮乔乐嫣摆脱对方,几乎掏空了家底。 令本就走下坡路的mq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乔时念跟乔乐嫣关系并不好,可毕竟是血浓如水的表妹,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乔乐嫣落到前世那么惨的下场。 于是,乔时念笑了一声,“好啊。” 乔乐嫣显然没想到乔时念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虽不情愿,也只能叫上她一起了。 “表姐你好,我叫袁宏志,是乐嫣的朋友。” 袁宏志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介绍道,“这两位是乐嫣的同学,也是我朋友。”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又不失亲切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们几人到达的是一间装修豪华的休闲娱乐场所。 袁宏志大方地开了间台球和k歌房一体的大包厢,又叫了好些酒水和吃食。 “大家随便吃随便喝,都包在我身上!” “志哥,你可真大手笔,咱们就几个人,用不着这么大地儿。”跟他们一起的女生道。 袁宏志很是阔绰地说“这点算什么,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舒服!” 配上他周身的名牌和无所谓的态度,很快便让女生没了心里负担,“那就谢谢志哥了!” 相比同行的女生,乔乐嫣倒没对袁宏志表示出太大的兴致。 一直玩着手机和同学在讨论着衣服包包,对于袁宏志的殷勤也没放在眼里,只拿他当一个普通的追求者。 显然是以后袁宏志还使了别的招,才让乔乐嫣对他另眼相待。 “乐嫣,你看,你表姐的包不就跟网上这个限量款一模一样吗?” 女生突然艳羡出声,“这种包一般人根本买不到,它们只服务尊贵的大客户!” 声音大得在打台球的袁宏志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当然有钱挥霍!”乔乐嫣不屑地哼道,“嫁到了豪门不说,结婚时爷爷还给了她一个亿的嫁妆!” 乔时念不否认自己有钱,正好服务生过来,她还掏出了霍砚辞给的黑卡。 在一众艳羡的神情中递给了服务生,“麻烦拿去刷一下,今天这儿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袁宏志闻言走了过来,坚决道“不行,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买单!” “没关系,我怎么说也是乐嫣的姐姐,出来玩不能让你们破费。” 乔时念语气轻描淡写得就像是买了个一块钱的玩具。 再推辞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识抬举了,袁宏志装做习以为常的样子,“那就谢谢表姐了。” 刷完卡,乔时念起了身,“不好意思,我记起来还有事要先走,你们继续玩得开心。” 乔乐嫣本来就不想看到她,自然不会挽留。 乔时念拿着包走到外边,在等电梯时,袁宏志追了出来。 “表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么?” 对此,乔时念毫不意外,她拧眉看向了袁宏志。 袁宏志马上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你是乐嫣的表姐,我就想能不能找你多知道点她的情况,更好地融入她的圈子。” 乔时念不动声色问“你想追求乔乐嫣?” 袁宏志自认坦诚地承认,“对。虽然我跟乐嫣认识不久,但我很喜欢她,想认真地追求她。” 乔时念的姿态很高,“我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而且我舅就乐嫣一个女儿,非常疼她,不会让她随便找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我肯定能配得上乐嫣才敢追她。我爸在老家有个很大的农贸产品公司,家底虽比不起姐夫,但绝不可能让乐嫣吃苦。” 袁宏志说,“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继承我爸的家业,所以才自己出来海城闯荡!” 对上了。 乔时念记得前世乔乐嫣的男友就是做农贸产品公司的。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先加一下微信吧。”乔时念打开了手机。 袁宏志欣喜地加上了乔时念,“表姐,以后有关乐嫣的事,还得多向你请教。” 乔时念依旧高冷,“先声明,我不一定会帮你,毕竟这是关于乐嫣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下决定。” “理解理解。我一定会通过乐嫣和表姐的考察。” 电梯到了,乔时念没再跟他多话,走进了电梯。 待电梯关闭,袁宏志脸上露出了讥讽和得意。 在他面前装什么清冷高贵夫人,还不是个有钱又头脑简单的女人。 要拿捏这种女人,分分钟的事儿! 到达停车场,乔时念看到袁志宏给她转了一笔帐,是刚才她刷卡的金额。 【谢谢表姐的慷慨,虽然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但我还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想不到这袁宏志的脑子倒还灵活。 明明都快把贪婪写在脸上了,还知道给自己立不占小便宜的高大上人设。 乔时念收下他的钱,【那下次我再请你们。】 次我一定不会跟表姐客气。】 乔时念收起了手机。 方才她不经意炫富以及拿出黑卡,都是为让袁宏志看到她的经济实力。 以他的贪婪,定不会放弃巴结她的机会。 这样一来,乔乐嫣那边他就不会那么上心。 而且袁宏志明显是白依依的爪牙,说不定以后能为她所用。 …… 乔时念在商场买了两套当季最新款的礼服,又买了些首饰和几块黄金。 以前觉得黄金俗气,现在只觉得它特别香。 金灿灿的,又好看又能保值,关键时候还能换钱,没有比它更好的东西了。 正买得痛快,霍砚辞打来了电话。 看到他的号码,乔时念还吃惊了一番。 印象中,霍砚辞连接她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有事?”乔时念划开了屏幕,“你总不会因为我买了几块黄金就怪我吧,你早上可答应了我,可以随便买的。” 霍砚辞大概是噎住了,半秒后才道“外公喜欢古砚台,我给他寻了一块,现在我手头事多没法送过去,你等会来取一下。” 霍砚辞竟还惦记着外公的喜好,实属难得。 时念爽快答应。 “你在商场?” 乔时念准备挂电话时,霍砚辞随意地问道。 “对啊,买得差不多了。” 霍砚辞又随口问,“都买了些什么?” “就衣服首饰,还有黄金。” “早些天去商场,你也逛的这些店?” “不是啊,上次傅田田要给温医生买衣服,所以还逛了男装……”没说完,乔时念觉得不太对劲,“干嘛问这些,你有东西要买?” 霍砚辞的语气像是变轻松了几分,“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开会了。” 乔时念? 莫名其妙。 反正以前给霍砚辞买了东西他也没多看过一眼,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乔时念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去往了霍氏集团。 进入大厅,前台和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跟她热情地打了招呼。 乔时念突然想,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霍砚辞长得高帅又有钱,而且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赌不嫖,也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吃软饭、还家暴女人。 这一世对她态度变好了,大方给她卡购物,还记得给外公尽孝心。 除了有个相识多年的红颜知己,哪个方面都达到了优质男的标准。 将就一下,也不是不能过。 正想着,电梯到达了总裁办。 乔时念敲门走进时,看到白依依也在办公室里。 她手里拿着袋高档礼盒,正跟霍砚辞温柔道谢“砚辞,我替爸爸谢谢你。” 第50章 难哄 难怪霍砚辞抽不开身,原来是在忙着进行端水大师的工作呢。 真难为他,都日理万机了,还得分神增加任务。 “霍太太。”白依依瞧见了乔时念,礼节地唤了一声。 又识趣地对霍砚辞道“砚辞,没其它事,我先回博舟了。” “嗯。” 白依依走后,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空空如也的双手,像在问她,怎么没给他买东西。 乔时念视若无睹,漠声问“古砚台呢?”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不明白电话里还好好的乔时念,怎么又突然变了脸。 想到刚离去的白依依,霍砚辞难得有耐心地说道“白依依来这儿是向我汇报有关明天酒会的事——” “与我无关。”乔时念打断霍砚辞,“你要拿就快点,我也很忙。” 霍砚辞默了下,到底从抽屉拿出了装了砚台的木盒,“要不我取消掉会议,陪你去趟外公家?” “不必。”乔时念拿过木盒,头都不回地走了。 什么不是非离不可! 她为什么要将就下去,她差劲到离了霍砚辞就再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了么? 陆辰南正好在电梯口碰到了乔时念,正纠结要不要打招呼,就见她冷着脸直接跟他擦肩而过!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这乔时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啊? 进到总裁办公室,陆辰南看到霍砚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辞哥,乔时念又来惹你生气了?” 霍砚辞看着他,没好气道“乔时念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陆辰南“……”他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啊,以前辞哥也没说过不行。 但陆辰南毕竟是个感情经历丰富的人,他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辞哥这是对乔时念上心了,才会连称呼这种小事都在意。 于是陆辰南很有眼力劲地改口道,“辞哥,嫂子刚来找你啦,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们是有什么矛盾了么?” 霍砚辞瞥了陆辰南一眼,本不想满足他的八卦,可乔时念的情绪他实在琢磨不透,便将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下。 “你是说,嫂子看到白依依在这儿就不高兴了?”陆辰南道,“可白依依是来汇报工作的,嫂子不至于这么公私不分吧?” “辞哥你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霍砚辞心烦说,“没有。白依依只打了声招呼就拿着礼盒走了。” “礼盒?”陆辰南抓到了重点,“什么礼盒?” “白叔今天生日,秘书备的礼品。本打算派人送过去白家,白依依要来汇报工作,我就让她顺道带了回去。” 陆辰南一听就明白了,“辞哥,嫂子就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了。”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为什么要不舒服?” 白叔作为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生日这天礼节性地送点礼物不对么? 陆辰南说“不是你生日送礼的行为不对,是嫂子误以为你不止给乔老先生一人买了礼物。只要你晚点跟嫂子解释清楚,我保证她不会再生气了!” 见陆辰南一脸“我很懂女人心思,快夸我”的神情,霍砚辞冷呵了一声,“谁说要跟她解释了?” “她自己要为这种小事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辰南好心劝道“辞哥,还是尽快解释一下吧。” “女人一开始生气只会为这一件事,但如果你不解释不哄,她们就会把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都累积在一块儿一起记仇,那时候可就真难哄了。” 霍砚辞显然不想听他掰扯了,冷问“计划书做好了?现在去会议室给大家讲解。” “……”话题跳跃好大,陆辰南的脸顿时垮下“辞哥,可不可以给我放放水?” 霍砚辞严冷“不可以。” 陆辰南哭唧唧“辞哥,你不能把嫂子那儿受的气迁怒于我啊!” 霍砚辞斜了他一眼,“再废话就滚出去。” 陆辰南赶紧闭了嘴。 …… 乔时念到了外公家。 将霍砚辞买的古砚台送给他,外公拿出一看就喜笑颜开。 “砚辞的眼光真不错,如今这种白端砚可难得一见了,我一直都想收藏!念念,你要不要欣赏欣赏?” “不要。”乔时念余光都不想瞟一眼,要不是霍砚辞送给外公,她拿都不会去拿。 “外公,我去操作室呆一会儿,调制点香熏。” 上次乔时念给奶奶买了佛珠串、订做了册子,本想今天再给奶奶挑点礼物。 可贵重的东西奶奶不缺,当听霍砚辞让她送东西给外公时,她便想回来给奶奶制作专用的助眠安神香熏。 乔时念时常会在家调香制香,乔东海已习以为常。 他爱不释手地察看着砚台,“去吧。” 操作间设在了院子最后边房间,安静且宽敞,这是妈妈生前最常呆的地方。 乔时念和妈妈一样,从小就对香味敏感,也和妈妈学了调制调配。 但成为专业的调香师要接受非常严格的气味训练,妈妈不舍得她辛苦没让她训练过,所以乔时念做这些都是玩票。 除了外公,一般人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水准。 在操作室忙活了几小时后,见天色不早,乔时念便打算住在家里。 调香工序颇为繁琐,有些香还需要花时间静置,乔东海当然理解。 “你的房间天天都有打扫,很干净,直接住就行。忙一下午了,快来吃饭!” 乔时念和外公坐在了餐桌边。 家中保姆做的都是她喜欢的饭菜,乔时念饱饱的美餐了一顿。 饭后,乔时念陪着外公散步。 “念念,我昨天说你舅妈了,她答应以后不会再去家里找砚辞帮忙了。”外公道。 乔时念心里清楚,舅妈只是表面答应而已,该找她还是会找。 不过为了让外公安心,乔时念还是笑了笑,“事情过了就过了。霍砚辞也答应帮忙了。” “上次你提的找专业管理团队,我跟你舅谈过了,他虽说会考虑,但显然不太愿意。这几年你舅也为公司付出不少,我不能强迫他接受我的意见。”外公又道。 乔时念笑说“我懂,是我欠考虑了。舅舅为公司付出这么多,一下让别人来管,换谁都不乐意。所以我想,要不咱们请一个厉害的副总过来,帮衬一下舅舅?” 外公听言想了下,“我倒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 乔时念建议道,“外公,你选好人也让对方按正常的程序进公司,这样舅舅才会安心用他。” “你这个小鬼精,”外公戳了下她额头,“还防起你舅舅了。” 能不防么,舅舅都把以前公司元老换了个遍。 外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乔时念娇笑地承认,“我谁都防,就不会防外公!” “对了外公,乔乐嫣好像挺想出国的,你要不跟舅舅说说,让她出国深造两年?” 乔时念没提上午见到乔乐嫣的事,“她现在总挂科,说不定换个环境,就能学进去了呢?” 主要是乔乐嫣出了国,袁宏志就缠不上她,说不定能避免掉前世的悲剧。 乔东海道“你舅妈提过一次,说就乐嫣一个女儿,坚决不同意她出国。现在好像在替乐嫣物色对象了。” 舅妈护乔乐嫣护得紧,根本不会听外公的。 这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散完步,乔时念又给外公捏了会儿肩膀。 等外公休息后,她才重新回到操作间。 又是几小时后,乔时念针对奶奶的喜好和身体状态,以岩兰草佛手柑等精油调好了一款安神香熏。 想到周天成说上次的助眠香熏对他妈妈有用,便又配制了一些。 等乔时念忙完,整个人累得不行,回房躺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外边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舒服啊。 她决定了,等离了婚,先什么都不干,就窝家里一个月。 天天当米虫,天天陪外公,想想就爽。 洗漱完,乔时念头发也懒得梳,直接下楼。 却听到外边院子里传来外公爽朗的笑声。 这大早上的,外公因为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乔时念走向了外边,发现外公在教霍砚辞和周天成练太极! “你们看好了,这个气要这样运。”外公给他们演示动作。 霍砚辞的周天成都穿着笔挺的衬衣和西裤,表情认真又严肃,一起做着不太熟练的太极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搞笑。 时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砚辞扭头看向她,眸光稍顿了下,随即警示地瞪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 周天成则礼貌地唤了声“太太”,继续运着气。 乔时念道“周特助,我又做了些香熏,等下拿给你带回去。” “谢谢太太。” “念念,”外公慈爱地招呼道,“你可算起来了,砚辞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等着你呢。” “砚辞,你陪念念去吃早餐,小周,我们继续往下练。” “好的,乔老爷子。”周天成应道。 对于这个安排,霍砚辞也没提出异议,他朝乔时念走了过去。 乔时念压根没等他,直接转身进了屋。 “你怎么来了?” 屋里,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乱糟糟的头发,“我等下要去这附近参加个市政的会议,顺道过来看看外公。” 霍砚辞从没看过乔时念这么懒散不顾形象的样子。 衣服十分宽松,脚上一双拖鞋,脸没洗头没梳。 从他的视角正好看到她头顶向上翘起的头发,像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他诡异地想碰一下。 乔时念察觉了他的意图,她反应迅速地捂着自己的头,“你想干什么?” 第51章砚辞哥,你轻点~ 霍砚辞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谁想碰你,头发乱得像鸡窝。” 乔时念回了霍砚辞一个白眼,没理他,坐去了餐桌边。 佣人已备下了不少早点,乔时念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打算喝,霍砚辞淡声说“我也要一杯。” 乔时念问“你的手是废了不能用么?” 霍砚辞咬了咬牙,“你以前每天都给我送牛奶送吃的,都是在装贤惠?” 不提以前还好,一提乔时念的火气就蹭蹭上涨,“怎么,我就只能一直追着屎吃啊?我舔够了行不行!” 这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话,让霍砚辞听得直心梗。 “乔时念,大早上的,你怨气要不要这么重!” 乔时念怼“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怨气就不会重。” “……”霍砚辞忍了忍,说道“昨晚你怎么没回我消息?” 乔时念压根就没空看手机。 “发信息什么事?” 霍砚辞尽力保持耐心“昨天白叔生日,作为晚辈,我于情于理也得表示一下,所以让白依依给他带回去一些补品。”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霍砚辞对白家倒挺重情重义。 早段时间白依依过生日,霍砚辞作陪,昨天白父过生日,霍砚辞又送礼。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真没关系,你会赌气连家都不回?” 霍砚辞带着几分不悦道,“乔时念,我上次就说了,你有不满就直接提出来,不要做这种没意义也不正常的行为。” 虽然乔时念昨晚没回去并不是在赌气,但霍砚辞这话让她不爽。 “那也比你大晚上的在别的女人家洗澡的行为正常!” 这是乔时念第二次提到洗澡了,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我什么时候在别人家洗澡了?” 还不承认! 乔时念找出了手机里上次存下的照片,“你自己看!” 霍砚辞接过手机,照片是在白依依家拍的,桌几上有面和茶,除却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让我看什么?”霍砚辞疑惑。 乔时念放大了屏幕,指着他的蓝色衬衣,“这衣服不是你的?” 看到这个,霍砚辞终于想了起来。 那晚白依依说有重要的事要汇报,他和周天成赶去了博舟。 事情确实紧急,需要隔天清早出差去邻市解决。 他打算在博舟办公室对付一晚,让周天成去霍氏集团准备他们出差用的物品。 而白依依有份资料落在家里要去取,半途中,白依依打电话说车坏了。 他赶去替她查看情况时不小心弄脏了衣物。 到达白依依家楼下,她请他上楼取资料,顺便换件衣服。 他依言取了衣服在洗手间换完,正好有电话进,他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手放于沙发的衬衣会被白依依拍进照片。 更不知道这照片到了乔时念的手里。 霍砚辞蹙眉问,“照片是白依依发给你的?” 乔时念呵了一声,“别管谁发的,就说衣服是不是你的。” 霍砚辞没有回答,而是当着乔时念的拨通了白依依的视频电话。 “砚辞,这么早有什么事?”白依依温婉的笑脸出现在镜头前。 霍砚辞举起了乔时念的手机,“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看到照片,白依依稍稍愣了下,随即想了起来,“这不是我那天删掉的朋友圈么?” “我每次做了好吃的就忍不住炫耀厨艺,后来觉得照片拍得不够精致,没一会儿就删掉了。” “砚辞,你怎么把这照片存下来了,有哪儿不对么?” 霍砚辞问“你怎么把我衬衣拍了进去?” “啊?有吗?”白依依像是仔细确认了一下,“还真有。砚辞,是霍太太误会什么了吗?” 霍砚辞直接说“她觉得我在你那儿洗澡过了夜。” 白依依看到了霍砚辞身边的乔时念,她立即歉意道“霍太太,真对不起,我真没注意到这种细节。砚辞那天只是在取资料时顺便换了下脏衣服而已,连我给他倒的水都没喝就走了。” “霍太太,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让物业把当晚视频调出来。” 听言,霍砚辞扭头看向乔时念,而乔时念看到了视频里白依依那暗藏着讥诮与挑衅的眼神。 乔时念笑了一笑,将霍砚辞的领带往下一拉,踮脚便往他唇上印了过去。 霍砚辞没料到乔时念会突然亲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很快,乔时念的纤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温软的触感与馨香同时袭来,霍砚辞心底一热,低头回吻住了她。 嫌手机碍事,霍砚辞将之往桌上一扔,揽住乔时念的腰就想加深这个吻。 可手才楼住那柔软的纤腰,乔时念却一把将他推开。 “砚辞哥,你轻点~”她冲着手机娇唤。 很快,手机传来视频中断的声音。 而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痛快的笑容,她坐到了餐桌边。 淡定自如的模样,仿佛刚刚主动撩拨他的人不是她。 “满意了?”霍砚辞压着心里的躁意问。 乔时念用纸巾擦了擦嘴,“你要怕她误会,也可以跟她去解释。” 霍砚辞盯了她几秒,到底没再计较“晚上的酒会别忘了准时到达。” 说完,他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乔时念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实在看不下去白依依的绿茶行为,才会在冲动之下吻霍砚辞给她添堵。 她没想霍砚辞居然会回应她。 若不是她推开得快,场面还不知道会怎样失控。 不过霍砚辞会当面找白依依质问,这点她真没想到。 霍砚辞不是对白依依感情很深厚么,这样质问她,就不怕她下不来台? …… 陪外公吃完午饭,乔时念开车回了龙腾别墅。 从车上取下自己昨天买的东西,走进厅里时发现了个不速之客——程婉欣。 她翘着腿,面前放着泡好的花茶,手里翻阅着时尚杂志,挺悠闲的模样。 并没有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有什么不妥。 “太太,程小姐过来说要等你回来。”王婶告知道。 “念念,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程婉欣放下了杂志。 乔时念让王婶去忙,她问程婉欣,“你来干什么?” 不善的语气让程婉欣不悦,“乔时念,都这么些天了,你气够了没有?我去教训白依依是为了谁出气?我都不图你感激了,你还跟我说那样的话!” “算了,听说你也要参加霍氏的酒会。你陪我去造型店做个造型,挑套礼服,我们到时一起过去。” “我没义务陪你做这些。” 乔时念将自己的物品放在沙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再不会找我了?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慢走不送。” 程婉欣正想发火,突然看到了她买的礼服,顿时发出惊喜声“哇,g家这季的新款礼服,我早就想要了,念念,送给我吧,我也省得去挑了!” 程婉欣说着就想拿出来试穿,乔时念一把夺回,冷声道“想要自己去买,这是我的礼服,凭什么送给你。” 程婉欣狐疑地看着乔时念,“念念,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以前你的衣服只要我喜欢,你都会送我的!” 以前乔时念珍惜和程婉欣的友谊,只要程婉欣看上的东西,哪怕她舍不得,她也会送给程婉欣。 可现在,乔时念觉得把礼服送给程婉欣还不如拿去当抹布,这样至少还有点价值。 “脸是个好东西,你得空的时候还是捡一下。” 说完,乔时念拿起东西就准备上楼,程婉欣却冷目拦住了她。 “乔时念,你这是真要跟我绝交?” “你也不想想,在没人陪你玩的时候,是谁陪了你?在你追不到霍砚辞的时候,又是谁天天帮你出主意?” “现在你说翻脸就翻脸,几个意思?” 乔时念听到程婉欣这些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你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知道的你是我曾经的闺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债主呢。” “你是给我当了玩伴,但这些年你没从我身上得到过好处?先不说以前你家跟乔家的那些生意,就是我们出去玩,哪次不是我买单?你想要的东西,哪样我没送给你?” “程婉欣,我不欠你的,我对你好是拿你当好闺蜜。你在霍砚辞的事情上到底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你自己心中有数。以前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但现在请你马上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烦我!” 乔时念小脸冷漠,语气冰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程婉欣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乔时念,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就当我的好心喂了狗!” 程婉欣拿着包,气冲冲地离开了别墅。 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没原则地对一个人太好,恋人也好,朋友也罢。 否则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哪天你付出得少了或是不想付出了,他们还会觉得你不识好歹。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楼。 临近傍晚,乔时念换上了晚礼服,化上了合适的妆容,走到了楼下。 霍砚辞派司机来接了她。 酒会设在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 她刚下车,周天成就迎了过来,“太太,霍氏的董事过来了,霍总在应酬他们,我领你上楼。” “不急,我还要等一个人。” 第52章被看光 周天成有些好奇,“太太,你要等谁?你的朋友程小姐么,她已经到了。” “不是她。” 正好前方一辆黑色车驶了过来,乔时念努了下嘴,“呐,来了。” 周天成转头瞧了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富贵的深紫色旗袍,年纪在四十多样子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看清对方的长相,周天成不禁愣住。 ——茗茅前任老总的夫人涂雅丽,也是现任茗茅的负责人。 这次酒会邀请名单周天成是知道的,他很确定没有邀请茗茅的任何人。 毕竟近几天茗茅发生了这么多事,谢立熊的事还让博舟险些被打脸。 今天酒会又行内人士居多,对于茗茅的艳闻八卦非常清楚。 若他们来,只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可眼下,涂雅丽居然到了,乔时念还亲自等着她! “涂姐。”乔时念迎了过去,“你今天真好看,雍容华贵,气色也很好。” 涂雅丽爽朗地笑了两声,“时念,你才是真漂亮,这身材,这小腰,怕是明星都没你好看呢。” “谢谢涂姐,”乔时念开心又熟络地道“咱们就不互夸了,一起进去惊艳全场吧。” 她想进去时,发现一旁的周天成神色有点纠结。 “别担心,霍砚辞答应了我可以带人过来的。” 乔时念了然地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给周天成看自己下午给霍砚辞发的信息。 【今天酒会我要带一个朋友一起参加。】 霍砚辞【不能忘记自己女伴的职责。】 【放心,当工具人我很擅长。】 “没问题了吧?”乔时念问。 周天成伸出手“太太,涂女士,里边请。” 乔时念挽着涂雅丽的手,两人一道走往电梯。 签到处,不少人正在签到,涂雅丽虽没邀请卡,但由周天成领着,自然无人过问。 乔时念和涂雅丽进入了宴会大厅。 这儿灯光璀璨,宾客齐聚,灯红酒绿,香衣鬓影,颇是热闹。 周天成去找霍砚辞了,她们则走往了前方的宾客休息区。 不少人看到乔时念和涂雅丽,脸上露出了讶异。 乔时念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外界基本没人知道她是霍砚辞的太太,但涂雅丽之前跟富太太们关系好,当然不少人认识她。 “那不是茗茅的谢太太吗,她怎么来了?” “什么谢太太,人家离婚了,现在是涂总啦!” “她今天来这儿是想投资吧,我可听说,现在茗茅核心技术被谢立熊带走,又拿走了大笔现金,现在连正常运转都困难呢。” “很有可能,你看,她还带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是公司的公关经理吧!” “太太,霍总等一会儿就会过来,我先去忙了。”这时,周天成走了过来,十分礼貌地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点了下头,“好。” 他们简单的互动让在场人的眼睛顿时瞪大。 周天成那闪亮的“总裁特助”工作牌,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称呼的“太太”,那眼前这个女人是霍砚辞的妻子?! 霍砚辞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之前一直没见带出来过? 还有,她又怎么会跟涂雅丽站一块儿? 面对众人的疑惑和猜测,乔时念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她是特意邀请涂雅丽一起来参加酒会,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涂雅丽的茗茅并不是日落西山,它依旧有靠山。 至于这个靠山是不是霍氏集团,让他们自己去猜。 名利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今天只要大家看到霍太太和茗茅负责人站在了一块儿,就不敢轻易对茗茅落井下石。 说不定还会因为好奇而对茗茅多有关注。 这些就是乔时念要的效果。 涂雅丽也不是吃素的,她见大伙儿的神情多了几分疑惑和谨慎,立马笑着道“这位是霍总的太太,平时很少出来应酬。今天是霍氏的大日子,她这才出席。” 果然,大家一听,态度立即就变得恭维起来,“霍太太可真低调,人长得美还这么年轻,要不是涂总说,我们还不知道你是霍总的夫人呢!” “可不是,霍太太,你以后多多出来走动,让我们也可以和涂总一样沾沾光!” 乔时念正微笑地打算客套几句。 “霍总来了!”不知谁唤了一声,众人目光便都瞧了过去。 霍砚辞身穿一袭黑色正装,步伐稳健,身形颀长。 纵使在场人都是盛装,都没能将他的颜值盖过半分,仿佛任何时候,只要有他便是场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无双的俊颜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 前世乔时念一看到这样的霍砚辞便会油然生出骄傲和自豪感。 如今,她虽不再痴恋于他,但对他的外貌,仍做不到目不斜视。 “霍总!” 在霍砚辞快要走到她面前时,后边传来了白依依的唤声。 霍砚辞停住了脚步,白依依赶到他身边道“郭董那边得去一趟。” “抱歉,霍太太,我要借用霍总几分钟时间。”白依依看到了乔时念,公事公办的语气中又不失礼貌。 霍砚辞也看向了她,“你在这休息会儿。”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微笑“好。” “霍总,你忙,我们会照顾好霍太太。”涂雅丽出了声。 听到涂雅丽的声音,霍砚辞的神色无波,像是早知道她在这儿,白依依的眼里则划过了抹疑惑。 但也没有停留太久,白依依边给霍砚辞看手机边道“霍总,关于郭董的问题……” 他们边说话边往前走去,白依依今天穿着条黑色的长款礼服,跟黑色西装的霍砚辞走在一块,很是般配。 虽说霍砚辞只是因公被叫走,但乔时念还是属于被冷落了。 方才还对她艳羡的人,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过涂雅丽是个控得住场的人,“男人就是处理琐事的,霍太太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对了,各位太太们,我公司出了新口味,等会儿叫人送来大家尝尝鲜,给我提提意见。我还给你们各备了几箱带回去喝,一点小心意,都不能嫌我礼物糙啊!” 听言,众人自然不好推脱。 涂雅丽真适合做女强人,行事果决,又很会抓时机。 之前乔时念还担心她会受不住异样的眼神或是一些背后的议论,但涂雅丽好似并不在乎这些。 她还非常有眼力劲地将这次当成了一个增加知名度的机会。 连新品白酒都带上做一波活广告。 “乔时念,我可算找到你了!” 忽地,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第55章用你的钱找小鲜肉! 乔时念迷糊地睁开了醉红的眼睛,眼神缥缈又迷茫。 大眸怔看着他黑沉的脸半晌,乔时念的嘴唇突然一瘪,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呜,怎么在梦里你都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浑蛋,霍砚辞是大浑蛋……” 说完,她伤心地趴进了枕头,肩膀也哭得一耸一耸。 “……”霍砚辞。 他拉起乔时念,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装醉,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么多事情,她绝不可能醉得这么厉害! 可这会乔时念仰着头,眼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滑落,流入了她的发丝,她鼻子一缩一缩,眼神依旧泛着迷茫。 霍砚辞一时竟无法确实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喝了多少?”明明有很多话要质问,说出嘴的却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 乔时念眨了眨眼,委曲地举出了白嫩嫩的手掌,“四瓶。” “哦,四是这样,”她嘟囔着把自己的拇指按了下去,然后又显摆地举起,“现在对了!” “……”霍砚辞第一次看到乔时念喝酒后的样子。火山文学 又认真又呆萌。 说她醉,她知道掰正自己手指的数目,说她没醉,她的行为又幼稚得不行。 这会眼泪还挂在下睫毛上,神色却带上了得瑟,仿佛并不记得自己刚还哭得很伤心。 四瓶,就是八两。 平常酒量好的人,一次都不一定能喝八两。 她倒好,为了一个茗茅,不惜拿自己身体犯傻! “谁让你喝这么多?”霍砚辞拧眉冷问。 乔时念又眨了眨眼,像是记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大眸里的得瑟尽数散去,她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往床上大字躺下! “我开心,我乐意!我就爱喝!” 这模样让霍砚辞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乔时念,你今天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带涂雅丽去酒会,故意喝那么多让人偷拍,又弄出那样的噱头引关注!” 也不知道乔时念是听到他的质问,还是单纯地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原本平躺的她蜷缩起了身子,眼眶又变得通红。 第56章告诉你个秘密,我老公没用 霍砚辞摇了下怀中的乔时念,她已然迷糊入睡,手还不满地捏了下他的腹肌,“好硬,硌得脸疼……” 霍砚辞暗暗咬牙,“乔时念,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装醉!” …… 乔时念又梦到了前世。 梦里,她大声告诉霍砚辞,白依依遇到的入室抢劫纵火不是她指使人做的。 可霍砚辞眉眼皆是冷恶,“证据确凿了你还否认?乔时念,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让人讨厌!” “不是我!”乔时念拼命地吼了一声,从床上一坐而起。 都没有分辩出自己身处何处,她身侧响起了个嘶哑的声音,“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 扭过头,乔时念发现梦里那个对她冷厌至极的男人,此时正躺在了她的旁边。 他的半侧俊脸压在枕头里,俊眉微微皱起,显示着他被惊扰睡眠的不悦。 前一世,连她卧室都鲜少踏进的人,这一世,却几次睡来了她的床上。 乔时念一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愤怒,憋屈,可笑,还有苦涩。 最后都化成了声冷笑,“霍砚辞,要不你去医院治下眼睛和心脏,顺便看下脑子吧。” 一是眼盲心瞎的毛病太严重需要急救。 二来检查下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抬起了头,眉头锁得更紧,“大早上的就要找架吵?” 乔时念没搭理他,从床上下来,冷道“从今天起,不许再睡在这个房间,我也没兴趣跟你演什么正常夫妻!” “你以为我稀罕睡这儿?” 霍砚辞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竟没穿上衣,这一坐,精健的胸肌便全都露了出来! “昨晚是谁吐我一身,又是谁缠着我要肉偿?” 乔时念将目光从他胸肌上收回,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事。 她回来冲了澡,喝了半碗醒酒汤,之后便一直跟涂姐关注网上的新闻。 没等到事情发酵,她喝下的白酒后劲发作了,醉意一波一波朝她袭卷而来。 她实在无法撑住,趴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之后,她好像被人吵醒。 她说了很多话,似乎还哭了几次。 再之后,有人喂她喝什么,她嫌苦吐了出来。 再再之后,她抓着对方闹要喝奶茶,不给奶茶就让对方用身体偿还…… 乔时念的脸上有点发热,她一定是睡前小视频刷多了,居然说出这种脑残又弱智的话。 “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乔时念故作镇定,“你要不半夜把我吵醒,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为什么把你叫起来,你不清楚?”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定看到了昨晚那些热搜新闻,也猜到了她利用身份引发了热议。 才会想在昨晚找她算帐。 “婚变的消息也是你找人故意放出去的吧,为了能在茗茅赚到钱,你够下本的啊。”霍砚辞继续冷嗤。 “是又怎样?” “听你这语气,好像有点不乐意?”乔时念嘲弄道,“怎么,临到离婚了,又突然舍不得离了?”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乔时念,这话问出来,你自己信么?我不过看不惯你利用霍太太身份这样大做文章而已。” 说完,霍砚辞沉着脸,赤裸着上身走去了浴室。 乔时念的唇角有了抹淡嘲。 纵使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她心底还是会不自控地有一丝失落。 如同昨晚他疾步如风地抱走受伤的白依依时一样。 明明在那一秒前,他还神情自如地说白依依的事跟他无关。 她还因为他的话又生出了一抹期待。 而马上,他就给了她一击。 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都这么些日子了,还是无法对霍砚辞做到心如止水。 床头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乔时念拿起一看,是涂雅丽来电。 “涂姐。” “时念,你昨晚没事吧?” 乔时念揉了下有点胀疼的太阳穴,“事是没很大事,但是醉酒的感觉不好受,看来我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酒鬼。” 涂雅丽笑了一声,“我打电话是告诉你,茗茅的新品销售额爆单了,现在网上对我们的评价很高,也有不少商家主动要跟我们签约合作。” “真的吗?”这对乔时念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昨晚睡着前,网上还只有对她“买醉”冷嘲热讽和看热闹的,虽说她是将计就计,故意配合着把这事的热度炒高。 也有意让人把注意力看向她手中的酒瓶,但这只是计划,最终结果会怎样,无人敢保证。 眼下,从涂姐这儿得到准确的消息,她自然开心。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成果,“你在茗茅么,我过去找你。” “行。” 挂掉电话,乔时念看到有好几个未读消息,有傅田田发的,有舅妈发的,还有几个认识的人,都是问昨晚热搜情况。 乔时念简单地回了信息。 因着霍砚辞在浴室,她便取着衣物去了隔壁房间洗漱。 等她回房,霍砚辞已不见了踪影,浴室里散发着清爽的淋浴香。 乔时念在化妆台前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拿着包包下了楼。 王婶看到她迎了过来,“太太,你起来啦,你……身体还好吧?” 边问还边关切地打量着她。 乔时念以为王婶问她醉酒的事,“放心,已经没事了。” 王婶说“那就好。我给你和先生煲了些补身子的汤,特别是太太你得多喝一碗,这种事女人总是吃亏一些。” 乔时念? 她吃什么亏? 下一秒,从王婶的话和神态中,乔时念反应了过来! 大概是昨晚她又哭又闹的,让王婶误会了什么吧。 “王婶,我们没有,”乔时念脸蛋微红地否认,“昨晚我喝醉了,可能就闹腾了一点。” “你还知道自己闹腾了?” 王婶没说话,霍砚辞淡漠的声音响起。 他从楼上走下,短寸上还沾有着水珠,身上穿了件精致合体的衬衣,一副矜贵高冷的模样。 看了眼她手中的包,霍砚辞冷道“急着去哪,坐下吃东西。”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你留着这功夫关心医院的心上人吧!” 说完,乔时念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狗男人,明知道白依依在等他,还不痛快跟她离婚! 到达茗茅停好车,乔时念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号码,是周阳应。 以为他是为这些天没去训练的事问她,乔时念接起电话就道歉,“周阳应,不好意思,最近事多,明天开始,我保证每天都会去训练馆。” 周阳应愣了下,笑道“小姐姐,我不是催你去训练。打电话是想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应该有,怎么了?” 第57章替你去男科挂个号 周阳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乐队打算组织个户外的烤烧活动,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参加热闹下。” 乔时念猜周阳应是看到了热搜,担心她会一个人伤心难过,想把她叫出去散散心。 虽然乔时念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凄惨,但有人关心自己,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跟他们年轻人一起聚聚也不错,而且上次周阳应的朋友还帮过她,正好可以当面感谢一番。 于是乔时念答应“好,你到时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挂掉电话,乔时念走进了茗茅。 却在涂雅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莫修远。 他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穿着套深紫西装,里边配了件黑色衬衣,比起之前随性的白色休闲装束,多了几分正式,不过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乔小姐,好久不见。”莫修远熟络地同她打着招呼。 哪有什么很久,明明几天前才被他强行“请”过去替他当了挡箭牌。 乔时念正想问莫修远怎么在这儿,涂雅丽笑着朝她招呼道,“时念来啦,过来坐。” 乔时念走到涂雅丽旁边坐下,涂雅丽告知,“莫总也刚到不久,我想着你反正要过来,就没有再通知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莫先生,你有何贵干?” 莫修远随意地搭起了二郎腿,笑说“乔小姐不是跟我打了赌,说你能让茗茅恢复名气,我就答应投资,我这是来履行诺言了。” “时念,莫总要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标准跟占股份额,他投资我们茗茅。”涂雅丽补充道。 想不到莫修远的速度这么快,茗茅的热度昨晚才起来,他就主动过来谈投资了,而且也没有趁人之危,拉高占股比例。 “莫先生,你考虑好了?” 乔时念提醒道“现在茗茅是有了点起色,但之后的发展谁都不清楚会怎样。” “哦?”莫修远的桃花眼盯向了她,“乔小姐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茗茅没信心?” 乔时念说“我对自己和茗茅都很有信心!” 莫修远淡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依茗茅目前的情况,能这么快得到远征的投资,当然是件好事,于发展于上市都十分有利。 乔时念问涂雅丽,“涂姐,你的意思呢?” 同意莫修远的投资,就代表茗茅如有更好的发展,也会失去选择其它投行的机会。 涂雅丽从来就是个爽快之人,“我之前就觉得远征投行不错,现在莫总有这个意向,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既然涂雅丽都答应了,乔时念当然不会再有异议。 之后他们谈了签约相关的事,又约定了双方正式签约的日期,时间已是中午。 莫修远看了下时间,邀请道“一起吃顿午饭吧,我做东。” 涂雅丽表示自己目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完全抽不开身。 “时念,就辛苦你替我陪莫总吃饭了,感谢莫总对茗茅的信任与支持。” 作为茗茅暂时的股东,加上她又想加入远征投行,和莫修远吃顿饭,乔时念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吃饭的地点是家会员制的高级酒楼。 等乔时念开车到达时,莫修远已经到了。 他们坐的是间vip包厢,虽只有两人吃饭,但包厢的宽敞气派程度可以容纳两桌人。 “请吧,乔小姐。”莫修远挺绅士地朝她伸出了手。 乔时念道了声谢,走进了包厢里。 点完菜,古典漂亮的茶艺师动作娴熟地给他们泡着茶。 莫修远慵懒地端起杯茶,闻了闻,轻呷了一口,说道“乔小姐,我之前还是轻看了你,你很有本事。” 知道莫修远在说昨晚她利用买醉让茗茅出圈的事,乔时念微笑,“没关系,像你们这种世家贵公子,会看轻别人很正常。” “说得你好像是历经磨难的灰姑娘似的。”莫修远啧了一声。 毫不掩饰地道,“主要是你长相太像个花瓶了,让人不得不担心你的美貌会影响到你的脑子。” “……”乔时念,“莫少夸人的方式很特别。” “你值得我的特别夸奖。” 莫修远像是看不出来乔时念的无语,他还饶有兴味地勾了下唇,问道“昨晚那一出,是你真要被霍砚辞抛弃了,还是借此由头控诉他呢?” 周阳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乐队打算组织个户外的烤烧活动,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参加热闹下。” 乔时念猜周阳应是看到了热搜,担心她会一个人伤心难过,想把她叫出去散散心。 虽然乔时念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凄惨,但有人关心自己,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跟他们年轻人一起聚聚也不错,而且上次周阳应的朋友还帮过她,正好可以当面感谢一番。 于是乔时念答应“好,你到时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挂掉电话,乔时念走进了茗茅。 却在涂雅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莫修远。 他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穿着套深紫西装,里边配了件黑色衬衣,比起之前随性的白色休闲装束,多了几分正式,不过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乔小姐,好久不见。”莫修远熟络地同她打着招呼。 哪有什么很久,明明几天前才被他强行“请”过去替他当了挡箭牌。 乔时念正想问莫修远怎么在这儿,涂雅丽笑着朝她招呼道,“时念来啦,过来坐。” 乔时念走到涂雅丽旁边坐下,涂雅丽告知,“莫总也刚到不久,我想着你反正要过来,就没有再通知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莫先生,你有何贵干?” 莫修远随意地搭起了二郎腿,笑说“乔小姐不是跟我打了赌,说你能让茗茅恢复名气,我就答应投资,我这是来履行诺言了。” “时念,莫总要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标准跟占股份额,他投资我们茗茅。”涂雅丽补充道。 想不到莫修远的速度这么快,茗茅的热度昨晚才起来,他就主动过来谈投资了,而且也没有趁人之危,拉高占股比例。 “莫先生,你考虑好了?” 乔时念提醒道“现在茗茅是有了点起色,但之后的发展谁都不清楚会怎样。” “哦?”莫修远的桃花眼盯向了她,“乔小姐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茗茅没信心?” 乔时念说“我对自己和茗茅都很有信心!” 第58章号挂好了? 霍砚辞看向了周天成,“什么事?” 本就与博舟相关,周天成也没避着白依依,“我刚收到消息,远征投行那边打算继续投资茗茅企业。”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顿时蹙紧,“什么时候的事?” “上午莫修远亲自去了茗茅企业,听说已经跟涂总那边达成了初步意向。” 白依依表示有点听不明白,“莫修远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继续投茗茅,发生什么事了么?” 白依依昨晚一直昏迷,早上醒了又是各种检查打针换药,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天成简单地将茗茅一夜出圈的事说了一下。 听完,白依依整个人一僵,忍着内心的慌乱,快速地取过床头的手机。 当看到上边的各种有关茗茅和乔时念的热搜,她险些没抓住手机! 乔时念的买醉图片为什么有人在吹捧? 为什么网友们关注的点不是乔时念的可怜凄惨,不是离婚抛弃,而是劳什子喝酒买酒! 忽地,白依依想到昨天酒会,她看到了茗茅现任负责人涂雅丽。 难道,这一切都是乔时念的故意为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对周天成道“回公司。” 白依依忙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好好养伤。” 说完,霍砚辞和周天成离开了病房。 白依依捂着自己晕眩得快吐的脑袋,心里快要怄出血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跟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样! …… 和莫修远吃完饭,乔时念还是回了趟茗茅。 担心涂雅丽忙得没空吃饭,乔时念给她打包了些吃食。 涂雅丽边吃边兴奋地给乔时念展示茗茅暴增的订单。 “时念,这都是你的功劳!” 她没有想到,乔时念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件原本会被让人看笑话打脸的事,变成了一次完美的营销。 也让茗茅一夜之间由岌岌可危变成了炙手可热。 乔时念笑着说,“主要涂姐的配合也打得好。” 不纠结不犹豫、该出手时马上出手,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两人以茶代酒开心地庆祝了下这次的成功,涂雅丽想记件事。 “谢立熊最近接手了一家酒厂,他做的幕后老板。如今正在买各种新闻造势,估计是想跟我们唱对台戏。” 想到谢立熊的卑劣,乔时念皱了下眉,“涂姐,你得多防着点他。” 明面上争抢的不怕,主要怕他眼红如今茗茅的销量,出什么阴招。 这点涂雅丽自然也想到了,“放心,跟他这么多年夫妻,他什么手段我清楚,我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 又和涂雅丽讨论了会儿茗茅的事,乔时念的手机信息响起,是周阳应给她发来了地址。 是靠近远郊的一个植物园, 乔时念跟涂雅丽招呼了一声,开车去往。 待乔时念停好车进入植物园时,周阳应他们一伙人已经到了。 他们在草地铺了地毯,摆放了简易的桌椅,上边置有不少酒水饮料和零食。 而旁边不远处放置了烧烤炉,此时有人正在整理生火。 他们看上去都十分年轻,朝气蓬勃,哪怕做着这些繁琐的小事也十分开心,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而周阳应坐在了草地上,这会儿正拿着把吉它,手指熟练地拨弄着琴弦,陶醉地弹奏享受着音乐。 “小姐姐!这边!” 周阳应抬头看到了她,冲她笑着挥了下手。 这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少年气十足,也阳光十足。 对此,乔时念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几岁。 乔时念朝周阳应走了过去。 正在做其它事情的几个年轻人都将目光朝她瞧了过来。 “你就是周阳应嘴里经常提起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起我见过的许多明星还要好看!” “那可不是,我们周阳应天天念叨的人哪能差呢!” “别瞎说!”周阳应急得连忙阻止,“小姐姐,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第59章 那男人好帅 乔时念反复看了几次,才确认消息是霍砚辞发的无误。 他脑子是有什么问题了么? 明知道她在讥讽他,竟然还主动来问? 既然他上赶着找怼,乔时念也没客气。 【医生说你情况太严重了,建议你先看脑科。】 微信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可好半天都没有消息。 恰好周阳应给她发来了烧烤的地址,乔时念便关掉了手机。 跟涂雅丽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开车到达了植物园。 周阳应他们一伙人已经到了,他们在草地铺了地毯,摆放了简易的桌椅,上边置有不少酒水饮料和零食。 旁边不远处放置了烧烤炉,有人正在整理生火。 他们都十分年轻,朝气蓬勃,哪怕做着这些繁琐的小事也十分开心,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小姐姐,这边!” 周阳应看到了她,冲她笑着挥手。 这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少年气十足,也阳光十足。 见此,乔时念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几岁。 正在忙活的几个年轻人也将目光朝她瞧了过来。 “你就是周阳应嘴里经常提起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起我见过的许多明星还要好看!” “那可不是,我们周阳应天天念叨的人哪能差呢!” “别瞎说!”周阳应急得连忙阻止,“小姐姐,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见着周阳应紧张解释的模样,乔时念有意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表情认真地说“我本来就是人美心善小仙女呀,他们也不算开玩笑!” 大家都被乔时念这番故作自恋的行为逗乐,周阳应则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的玩笑让氛围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周阳应给乔时念介绍起自己玩乐队的几个成员。 乔时念一一打过招呼,对那个名为kk的电脑高手感谢道,“上次的事,你帮了我大忙,谢谢。” “客气啥,能帮到小姐姐,是我的荣幸。” 乔时念也不说客气话了,“我给大家带了些酒水和零食,太沉了,只能辛苦你们自己去搬。” “哇,谢谢小姐姐!” 周阳应和kk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活儿。 很快到了停车处,kk看到她的车惊叹,“小姐姐,你这玛莎的颜色真炫酷!” 乔时念笑,“有眼光!”比霍砚辞可会说话多了。 周阳应和kk两个大小伙在搬东西,乔时念毫无负担地把体力活交给他们,自己去了前方的洗手间。 植物园的整体环境都非常秀美,像个天然的氧吧,就连洗手间的周边都全是小竹林,让人觉得自己处在个小森林之中。 洗完手出来,乔时念打算去烧烤区找周阳应他们会合,却听到小竹林传来了男人抱怨的声音。 “志哥,你没事把我们叫来植物园干什么,这种地方哪有酒吧有意思!” “就是,那几个妞虽然长得还行,可人家那段位,肯定连眼角都不会扫我们一下。” 听到“志哥”这个称号,乔时念忍不住往前方看了一眼—— 身穿一套运动装,头发梳得油光,像个小开般的男人还真是袁宏志! 他这会正和两个看上去就不务正业的男人站在一块抽烟。 乔时念下意识地往竹林处藏了下身。 “姓乔的几个同学要来这拍照,我能不陪着?”袁宏志吐了口烟圈,“别急躁,你们帮我做完件事就可以走,我出钱让你们去酒吧玩!” “做什么事?”其中一人问。 “把那个姓乔想办法推到湖里去。” “啊,志哥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袁宏志踢了那人一脚,“我只是让你们推她下去,我马上就会救她上来!” “嘿嘿懂了,志哥你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吧!到时候美人救上来,你还可以做做人工呼吸,再带到酒店换套衣服给她取取暖什么的……” 男人越说越过火,袁宏志却是没有否认,他踩灭烟头,“费劲巴拉追了她好几天了,她都对我爱答不理,我只能想点办法下点功夫了。” “记住,一定要把她引到没人注意的地方,也不要直接推她,要制造出是个意外的假象,这样她才会信我。”袁宏志交代。 “没问题,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商量好的几人得意扬扬地离开了小竹林。 乔时念这才敢探出身子。 就说上次看到乔乐嫣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原来袁宏志真的耍了花招。 为免现在出去被袁宏志发现,乔时念退回了洗手间。 拿出手机想给舅妈打个电话,却看微信里霍砚辞回了条消息。 【你有没有事要说。】 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的。 没空搭理霍砚辞,乔时念拨通了舅妈的号码。 “乔时念,你电话怎么不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被霍砚辞抛下了?婚变的事是真是假?” 电话刚一接通,舅妈就跟机关枪一样连续发问。 上午,乔时念实在不想听舅妈各种追问,便拒接了她的电话。 乔时念清了下嗓子,冷道“舅妈,你少管我的闲事!“ “我不管跟霍砚辞离不离婚,那也会比乔乐嫣过得好,她上个大学都不安分,整天吃喝玩乐,还总挂科!” 果不其然,乔时念这番话让舅妈气得语调都变了,“你个死丫头,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要不是乐嫣年纪还小,你以为能轮到你嫁去霍家!” “乔乐嫣嫁到霍家?她一个连业都毕不了的人,霍家会让她少奶奶?”乔时念讥讽。 “你!”舅妈被她气得不行,“你个白眼狼,白瞎我们乔家养你这么多年!” 说完,舅妈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放心地收起了手机。 依她对舅妈的了解,舅妈应该会马上给乔乐嫣打电话,逼她立即去学校。 如果乔乐嫣敢不听,舅妈绝对会亲自来抓人或者停她的生活费。 乔乐嫣了解她妈妈的个性,不会不听。 只要能把乔乐嫣从这弄走,袁宏志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乔乐嫣也就不会被所谓“英雄救美”感动。 “小姐姐,你在里边么?” 这时,外边响起了周阳应的声音。 乔时念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周阳应有些窘迫地解释道“你这么久没有出来,我担心你找不到地方,过来看一看。” 乔时念自如道“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走吧。” 拍照区跟烧烤区不在一个位置,乔时念没遇到袁宏志和乔乐嫣他们。 kk他们这会儿在烤肉,旁边有人吃零食喝啤酒,还有人放着音乐在弹奏吉它。 氛围轻松又随意。 “小姐姐,你要来支啤酒么?”周阳应问。火山文学 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开着车呢。” 昨晚醉酒的经历不太愉悦,她还是悠着点好。 周阳应便给她递了支鲜果汁,自己也取了一支,两人坐在了草地上。 乔时念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可以自由自在地追求梦想。” 周阳应认真地看着她“小姐姐,你也很年轻,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乔时念笑了一下,她的梦想是什么? 小时候想和妈妈一样当调香师,大一点对架子鼓感兴趣了,又想当架子鼓手。大学选了金融,又立志要做全国最优秀的投资师。 可最终,这些梦想她都没去实现,而是选择追着霍砚辞跑,强行当上了被他厌恶的霍太太。 直到精神院里悲惨收场。 乔时念的晃神让周阳应误会了,他面露了几分担心“小姐姐,我看到了一些有关你的新闻,你如果心里实在难过,不用强颜欢笑,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 乔时念扭头看了眼周阳应,他的眼神干净清澈,安慰她的语气也很认真。 阳光从树缝透下,乔时念举起了手,遮在了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周阳应,谢谢。我没有强颜欢笑,相反,我还挺开心。” “咔嚓”一声,kk按下了他的手机。 “哇,这个照片拍得可真有意境!小姐姐你看!” 乔时念伸过头看向了kk刚拍的照片。 她手遮额头,眉眼微弯,斑驳的阳光从上方落在她的脸上,令得她看上去像被阳光沐浴——很有艺术感。 “拍得不错,想不到你这么全能,不仅玩得了音乐电脑,连拍照都这么厉害。”乔时念夸道。 “那可不是!”kk自豪地抬起了头。 之后的时间,乔时念都跟周阳应他们几个吃东西侃大山,放松又舒服。 傍晚,乔时念带大家到海城最豪华的海鲜酒楼,请吃大餐。 席间的氛围过好,乔时念拿起啤酒与他们小饮了两杯。 为了纪念这开心的一天,她还抽空发了条朋友圈,【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 底下配图用了之前kk拍的那个照片,以前整桌海鲜和酒瓶。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走出了海鲜酒楼。 “小姐姐,让周阳应送你吧,他有驾照。”kk提议。 乔时念正想说自己找代驾,却听到身侧一个女人惊呼“哇,那个男人好帅!” 她也抬头瞧了过去—— 第60章 霍砚辞同意离婚 男人恰好从车上下来,他身着一袭正装,身高腿长,气场强盛,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冷峻。 ——竟是霍砚辞。 他身边跟着同样一袭西装的周天成,两人正往酒楼这边走。 许是感受到了乔时念的注视,霍砚辞将眸光朝她瞥了过来。 周天成也看到了她,礼节地朝她点了下颌。 他们应该是在这儿有饭局吧。 乔时念回了周天成一个微笑,也不打算理霍砚辞,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就往前边走。 “哇,他朝我走过来了,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话吧!”身侧的女人紧张又兴奋地跟同伴道。 乔时念一看,霍砚辞果然朝她们这走了过来,并很快地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又喝酒了?”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轻撇了下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出声。 听到他们的对话,方才发出惊呼的女人知道霍砚辞并没有看到自己,她边留恋不舍地盯望着霍砚辞,边和同伴一起满脸遗憾地离开。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有什么可看的,霍砚辞也就一张脸长得有迷惑性,其实本质就是一个渣男。 周阳应是认识霍砚辞的,也看到了昨晚的八卦报道。 怕给乔时念添误会,他礼貌地帮答道“霍先生,乔姐姐她只喝了两杯啤酒,没有喝多。我们正准备送她回去。” 霍砚辞的墨眸瞥向了周阳应,漠声道“我老婆,不需要外人送。” 周边站的乐队几人,在听到霍砚辞说出“我老婆”几个字后,脸上均露出了吃惊之色。 他们知道乔时念结了婚,但不知道她老公竟是如此高颜值又如此有气场的人。 感觉和他站一起,他们瞬间就被衬托成了渣渣。 霍砚辞的话让周阳应白净的脸庞上露出了点尴尬。 乔时念瞪住了霍砚辞,“什么外人,他是我朋友!你去忙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周阳应,我们走!” 说完乔时念就准备走,霍砚辞却一把拖住了她。 “你干什么!”乔时念怒。 这时周天成也走到了他们身边,霍砚辞紧抓着乔时念的手没松,对周天成道“你上去跟裴总他们打个招呼。” 周天成对此半点都不意外,他点头“好的霍总。” 周天成进了酒楼,霍砚辞带着乔时念往车边走,“我送你回去。” 司机早已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识趣地打开了后排车门。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回去,不要你送!”乔时念愠恼地甩开了霍砚辞。 “乔时念,你嫌昨晚的事不够热闹,还想上一次热搜?”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问。 乔时念这才发现酒楼外好像有人认出了她,拿着手机想拍她。 她可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昨晚那是没办法。 于是乔时念没再跟霍砚辞争辩,用手遮了下脸,直接坐进了车里。 直到霍砚辞的车离开,乐队几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阳应,乔姐姐该不会跟她老公吵架吧?” 周阳应看着远去的车影,“不用担心,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你才跟她认识多久,这么了解她?”有人打趣。 “你们以后别拿她的事开玩笑,”周阳应严肃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些玩笑对我们来说无伤大雅,但会给她带去麻烦。” 见向来好脾气的周阳应真生了气,伙伴们赶忙收了声。 …… 车上,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不想跟他交流。 霍砚辞也没有开口说话,但俊脸神色不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估计是想等她解释跟周阳应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吧。 别说他们即将离婚,就是正常的夫妻,也不能干涉她结交朋友。 所以乔时念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不久后,车子到达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自己下车进了屋。 王婶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太太,你可算回了,你都不知道先生刚出去时脸色有多难看,我都不敢出声了。” 乔时念抓到了重点,“他回来过?” “对啊,他六点多就……霍先生。” 王婶话没说完,看到霍砚辞进了屋,连忙招呼了一声。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问道“你不是还要去应酬?” 周天成不是在酒楼等着他么? 霍砚辞没答她的话,迈开长腿上了楼。 分明是霍砚辞不顾她意见,非送她回的家,现在他却摆出一副她欠了他的神情。 脑子有病。 “太太,你跟先生一起回的?”王婶问。 乔时念点头,“是啊。我和朋友吃完饭出来正好在酒楼碰到他。” 王婶嘀咕,“先生之前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他,他说没应酬啊。” “可能是临时有事吧,”乔时念道,“王婶你去忙自己的,我回房休息了哈。” 乔时念回到卧室,霍砚辞已然坐到了她的贵妃椅上,像是在等着她。 乔时念拧眉,“你没失忆吧,我说了从今天起,别进我房间了。” 霍砚辞搭着长腿,语气带了几分凉意,“乔时念,我们来算一算账?” “我跟你有什么账要算?” 霍砚辞从身边抽出份资料扔给乔时念,“你入股了茗茅?” 想到中午他发的,问她有没有事要说的信息,是指这个? 乔时念并不意外霍砚辞会知道她入资茗茅的事,她淡声道“没用你的钱,那是我的嫁妆。” 霍砚辞微噎了下。 “我问的是钱的问题?” “除了钱,还有什么问题?” “昨天酒会那一出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我为茗茅计划了昨晚的事,所以怀疑白依依被灯砸伤也是我买通酒店工作人员做的?”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满不在乎和讥诮嘲讽,霍砚辞只觉心头的火气在蹭蹭往上冒! 他冷呵道“这种事你也不是没有做过!” 听言,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一声。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霍砚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每次白依依遇到意外,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霍砚辞,离婚吧,立即马上。” 乔时念觉得自己一刻都忍受不了这种傻逼了,“和你的白依依双宿双飞,两人锁死在一起,谁也别出来祸害人!”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刺得站了起来,他黑沉着脸“乔时念,你不就是觉得离婚这件事可以要挟到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那你被要挟到了么?”乔时念逼问。 “可笑!”霍砚辞寒声道“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签好!你到时就是要马上领证我也奉陪到底!” 说完,霍砚辞甩下资料,狠狠地摔门离去。 乔时念怔愣了会儿,继而放松地躺到了大床上。 霍砚辞终于忍受不了同意离婚了。 她可以拥有自由了。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傅田田。 却发现她发的那条【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的朋友圈获得了很多赞和评论。 点开一看,除了些朋友和周阳应他们,莫修远竟也给她点了赞。 还给她发了评论【回头是岸,恭喜上岸。】 莫修远说的上岸,是指她不爱霍砚辞爱自己吧。 乔时念懒得回应他的幸灾乐祸。 点开傅田田的头像打算给她发消息,傅田田却给她发来了视频通话。 “田田,我正准备找你呢你就发了视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灵犀个屁,”傅田田有些火大,“你早上不是在信息里说,晚点会给我电话,我都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你的电话!” 乔时念当时急着去茗茅,就在信息里告诉傅田田晚点会跟她联系,后来她跟周阳应他们唱歌吃烧烤,心情轻松自在,也就忘记要跟傅田田吐槽了。 “现在时间刚好啊,不早不晚。”乔时念嬉笑。 傅田田也不跟她废口舌争论这个问题了,直接问道“昨晚那些新闻怎么回事?这热度的话题量,我一刷手机就看到了。” 乔时念将昨晚发生的事简洁地傅田田阐述了一遍。 “所以,你在发现有人拍你后,就决定顺水推舟,把话题量炒高?” “对啊,反正他们会把我写得又可怜又悲惨,与其被人看笑话,我还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你不错啊,在那么伤心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么好的营销点子。” 傅田田夸道,“换成以前,你不得当着所有人面阻拦霍砚辞出宴会大厅。” 经傅田田这么一提,乔时念倒想起件事。 前世,她因为霍砚辞对白依依的不同,听从程婉欣的意见,约了白依依在家咖啡馆谈判。 结果没谈几句,白依依突然被咖啡厅的吊灯给砸了。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霍砚辞就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 看到浑身是血的白依依,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是她有意做的。 “乔时念,这灯再砸偏一分,白依依就没命了,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人是你约的,地方你定的,不是你还有谁!” 霍砚辞边斥责边想抱白依依去医院。 她气不过拦着要理论清楚,却被霍砚辞一把推开,她撞到咖啡桌角,伤到腰椎半个月才好…… 这一世,白依依又被灯给砸了。 不同的时间地点,相同的事件,是巧合么? 第61章 吃醋? “怎么不说话了,想到昨晚霍砚辞紧张别的女人,又开始难过了?” 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傅田田揶揄道。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你说五星级酒店会无故发生这种安全事故么?” “按理说应该不会,”傅田田道,“你觉得白依依受伤的事情有蹊跷?” 蹊跷是难免的,不过霍砚辞应该已经查过原因了,既然查不出,说明白依依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她上赶着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即使查出,霍砚辞也会觉得她别有用心,甚至误会她放不下他,才咬着这事不放。 反正伤的疼的是白依依,只要她不在意霍砚辞的看法,这出苦肉计于她就没有任何影响。 “不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事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乔时念语气带上了几分轻快。 “什么消息?” “霍砚辞他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只要不惊动到霍奶奶,我们明天拿离婚证也不是没可能!” 傅田田惊讶,“霍砚辞真松了口?早些天他不还说要经过双方家长同意么,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乔时念笑了一声,“他本来就只是想给我添堵而已。这次白依依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怕再拖下去我会做更多伤害白依依的事吧。” “等等!”傅田田抓到了重点,“霍砚辞怀疑白依依受伤是你做的?” “他没毛病吧!你什么性格他不清楚么,你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哪还会迂回地做这么多破事?” “……”乔时念,“一时都分不清你是在夸我性子直,还是损我没脑子了。” 傅田田没理会她的玩笑,问道“念念,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执意要离婚的么?” 乔时念趴在枕头,边翻着床头一本杂志,两只脚丫边在后边甩着,无所谓地道“算是其中之一吧。” “一两句说不清,反正我们不适合,我也不想再用婚姻绑着他,当是给彼此一份解脱了。” “嘭!” 话未落音,乔时念听到房门一响,扭头看去,明明摔门而去的霍砚辞居然又返了回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会霍砚辞的脸色比之前的更为冷沉难看,周身散发着谁靠近谁死的寒戾。 “你——” 乔时念本想质问他又想干什么,都被他这模样弄得卡在了喉咙。 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走来床边拿走自己的枕头和书本眼镜等物,漠着脸再次甩门而出。 从进来到出去,全程不过几秒,快得连乔时念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他怎么了?” 傅田田也像是被怵到了,等霍砚辞离开,才出声道,“你们刚是吵过架么,他脸色好可怕。” 乔时念走过去将门反锁,没有好气地道,“谁想跟他吵,晚上他在酒楼外阴阳怪气说我朋友,又莫名其妙把我拉回来,然后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别提他了,你看到我朋友圈发的照片没?” “没注意,怎么了?” 傅田田边说边去翻朋友圈了,“我靠!” “怎样,拍得很有意境很美吧!”乔时念有点自恋地撩了下头发。 “怎么有个小鲜肉?”傅田田问。 “小鲜肉?” 乔时念闻言打开了朋友圈的照片,放大细看才发现,kk给她拍照时竟把周阳应也拍了进去。 “你眼睛自带放大镜吧,人家就露了那么点脸都被你给发现了?” 傅田田说,“人这颜值摆着呢,特别是看你这眼神,啧,还闪着光。” “闪什么光,你可别胡说八道。” 乔时念又放大照片看了下,周阳应坐于她旁边,虽只拍了小半张侧脸,但可以看得出他清俊的容颜,以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清澈中又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第二张图片上这么丰盛的海鲜和酒,跟照片上这男人一起吃的饭?”傅田田问。 “不是他一个人,有五六个人呢。”乔时念纠正道。 “而且那个男生你也见过,上次我们去逛街时,商场里我帮买西装的那个,他叫周阳应。” “居然是他?你们可真有缘分。”傅田田又问,“霍砚辞阴阳怪道气说的人是他吧?” “是啊。” “离婚也是你们吵完之后他才同意的?” “你想说什么?”乔时念反问。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霍砚辞也看到了你朋友圈的照片,不放心才去的酒楼。”傅田田大胆猜测。 乔时念切了一声,“霍砚辞是带着助理过去应酬,凑巧遇到的我们。而且他压根不看朋友圈,以前我发圈单独艾特他,都被警告说他没有闲功夫看这些。” “那他遇到你跟周阳应站一块,心里不痛快总是真的吧?把你带回来后,以为你会解释什么,结果你什么都不说,还跟他提离婚,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同意了。” 傅田田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霍砚辞肯定是吃醋不自知了!” 吃醋? 乔时念觉得可笑,“他对我又没有感情,这醋从哪来来?” “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傅田田笃定道,“到了明天你们还是离不了婚,因为霍砚辞他一定会反悔!”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输定了。” 说完,乔时念没跟傅田田往下继续这个话题了,问道“你和温医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明后天,到时候我们好好聚一下。” “好啊。”乔时念又问了傅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的事。 傅田田告知,自从她隔三岔五地给温医生送吃食后,女同学都跟他保持正常的距离,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还告知说,给婆婆挑了个白玉手镯,也给公公挑了个把玩的小玉壶。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茗茅相关的事情,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等乔时念醒来时间已是九点多。 洗漱完下楼,王婶已将早餐备好了。 “王婶,霍砚辞出去了么?” “是啊,先生很早就起来去了公司。”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他又不会接,结果只响了几声,对面便传来他冷冽的声音。 “什么事?” 乔时念背着王婶走到了僻静的地方,低声问“离婚协议签好了没有,上午能去领证么?” 霍砚辞依旧冷淡,“有事,没空。” 乔时念想到傅田田的话,心里不禁有了点不安。 霍砚辞该不会真的反悔离婚吧? “你没空领证,签离婚协议的时间总能抽出来吧?”乔时念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霍氏办公室。”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走到餐桌边,王婶已没在厅里,应该没听到她的话。 虽然上次奶奶得到离婚的消息大概率不是王婶告的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好。 吃了点早餐后,乔时念开车去往霍氏集团。 毫无阻碍地到了霍氏总裁办。 敲门准备走进时,乔时念却发现里边除了霍砚辞,还有她的两个亲人——舅舅乔国盛和舅妈覃淑红。 乔时念的额头突突跳了两下。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霍砚辞叫来的? 她目光审视地看向霍砚辞,但霍砚辞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而坐于沙发的舅舅和舅妈听到她敲门的动静,都转头朝她看来。 “念念,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舅妈问道。 从舅妈神态和语气来看,霍砚辞应该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们。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反问起舅舅和舅妈来这的原因。 “来感谢砚辞啊,上次砚辞帮我们引见了菲扬集团的老总,这不就给砚辞送了点东西来!顺便等砚辞中午一起去和菲扬集团的老总吃顿饭。” 经由舅妈一提,乔时念才看到茶几上放了好些光看包装就华丽昂贵的礼盒礼品。 而听舅妈这话的意思,合作的事还没完全搞定,他们还想要霍砚辞亲自出面。 乔时念有些无语,“舅妈,你不是答应了外公,不再为公司的事来找霍砚辞帮忙了么?” “念念,你这话说的,这哪是帮忙?砚辞跟菲扬的老总都是相识,大家朋友一起吃顿饭不是很正常?砚辞,你说是吧?”舅妈还问向了霍砚辞。 “他没空,”乔时念抢道,“他有事要忙。” 一是她不想再让霍砚辞插手管乔家的事,二来她想顺利离婚。 “砚辞都没有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他没空了?”舅妈不满。 “就是啊念念,砚辞再忙,饭总是要吃的。我们在这儿等着他忙完,再一起去吃饭!”舅舅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道。 舅舅有时比舅妈还固执,他说等就一定会等。 乔时念不想劝了,还是先把离婚协议拿到手吧。 于是,在舅舅和舅妈疑惑的神情中,乔时念走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霍砚辞也掀起了眼帘,墨眸无波地看着她。 舅舅和舅妈在场,乔时念不好直接问出来。 她便向霍砚辞眨了两下眼睛,用眼神问协议呢,签好没? 结果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你眼睛抽筋了?” 乔时念“……” 霍砚辞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要问什么,还在这儿装傻! 乔时念索性朝他休息间示意了眼,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念念,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覃淑红狐疑问。 知道舅妈在担心她阻止霍砚辞帮忙,乔时念宽她的心“一些私事,很快出来。” “长辈在这儿,你跟砚辞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有话就在这说!”乔国盛也不悦发了话。 乔时念没精力争辩,打算凑到霍砚辞的耳边,低声问他一嘴。 结果她刚俯下身,霍砚辞就扭过了头,她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第62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微凉的触感在嘴唇上蔓延,带着清淡的剃须水的气味。 乔时念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而霍砚辞的俊脸上多了个红色的唇印。 “念念,你到底想干什么,秀恩爱?”覃淑红又开了口。 秀个屁的恩爱。 谁知道霍砚辞会突然扭头啊。 乔时念脸蛋微红刚打算解释,霍砚辞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舅舅,舅妈,失陪两分钟。” 说着,他抽了张纸巾走去了里边休息间,乔时念顾不上解释了,跟了过去。 霍砚辞此时正拿纸巾擦着脸,墨眸幽深,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关上门,咳了一声“我刚不是故意的,就是……” “要说什么直接说。”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打断了她的话。 乔时念也不废话了,“离婚协议签好没有?” 闻言,霍砚辞低头睨向了门边的她。 乔时念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这会儿被霍砚辞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时念莫名不爽,她悄无声息地踮起了脚尖。 回瞪着霍砚辞,“问你话,看我干什么?” 霍砚辞嗤了声,“故意把舅和舅妈叫来,又当他们面和我暧昧不清,还能面不改色地问我拿离婚协议,乔时念,你的脸皮是怎么修炼到这程度的?” 乔时念? 霍砚辞是在说她脸皮厚? 乔时念懒得跟他怼,“所以,你签好字没?” 霍砚辞瞥得她一眼,“外边的办公桌上。” 签好了也不早说,磨磨蹭蹭。 乔时念得到答案,转身就拉开了门。 却瞧在门边瞧见了舅妈,正一副贴耳偷听站直身体的模样。 “念念,你刚和砚辞在说签什么?” 乔时念拧起眉还没出声,舅妈却先问了起来。 舅妈还真偷听了。 懒得多生事端,乔时念敷衍道,“没什么,一份保险单。” 正好霍砚辞也走到了身边,覃淑红便问向了他,“砚辞,是么?” 霍砚辞瞥了神情有点紧张的乔时念一眼,淡然点头“嗯。” 乔时念暗舒了口气,看来傅田田在危言耸听,霍砚辞并没有拖的意思。 趁舅妈和霍砚辞在说话,乔时念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上边果然放了份文件夹。 她翻开看了下,离婚协议书几字赫然映入眼帘。 心里顿时涌出狂喜,乔时念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磨了这么久,离婚协议终于拿到了手! 乔时念将之抱到了怀中,“舅舅、舅妈,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拔腿就准备走。 却听霍砚辞淡声道,“舅舅、舅妈,实在抱歉,我上午还有会议,中午也早已有约没法推掉,只能辜负你们一片心意了。” 霍砚辞这赶人的意思很明确。 他连离婚协议都签了,确实没有义务再帮衬乔家的生意。 于是乔时念开口道“舅舅,舅妈,既然霍砚辞这么忙,那咱们就别打扰他了,一起走吧。” 闻言,舅舅、舅妈的神情明显有点不悦,但霍砚辞都这样说了,他们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三人一同离开了霍砚辞的总裁办。 “念念,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们想约霍砚辞吃饭的原因,你不帮忙说话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替霍砚辞推三阻四,就那么想看你舅舅着急上火么!” 一走到外边,舅妈就埋怨起乔时念。 乔时念心情好,不跟舅妈计较,还宽慰起舅舅“舅舅,不用着急上火,咱们如果不靠他霍砚辞也能谈成生意,那不是更有底气么?” “别拿对付你外公那套对付我,不管用!” 乔国盛哼了一声,“你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酒啊,现在哪个地方不要人脉!我放着霍砚辞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自己上赶着去让别人看不起?” 乔时念还想说话,电梯“叮”一声开了门。 一个抱着大堆文件的秘书急匆匆地从里出来,乔时念想避让一下她,却还是被她给撞到了肩膀。 “哗啦”一声,秘书的文件和乔时念的文件袋都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秘书连声道歉。 乔时念顾不上肩膀疼,急忙就想去捡她的文件袋。 还没有拿稳,舅妈覃淑红却一把夺了过去,“给我看看文件里写了什么。” 乔时念急忙去抢,“还给我!刚不是说了一份保险,有什么好看的。” 覃淑红将文件藏于身后,“我也想买保险,看看你的这款。” “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下把工作人员推给你,让他们给你介绍——舅妈,你干什么!” 乔时念话没说完,覃淑红竟推了她一把,随后打开了文件夹。 乔时念冲过去想夺,可她九十几斤的小身板哪是舅妈的对手,舅妈用背抵着她的抢夺,边快速看向文件。 “乔时念,这是什么!”覃淑红看清文件的内容,扭头就吼了乔时念一声。 声音大得捡资料的秘书和秘书部那边的人都往这瞧了过来。 乔国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夺过老婆手里的文件夹一看,脸色猛地一沉,扬起手就朝乔时念挥了过去! 一阵疾风扫来,乔时念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乔时念睁开眼睛,发现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了面前。 他拦着舅舅的手,俊脸上带着冷肃,“舅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舅舅看了霍砚辞一眼,到底收回了手。 冲着乔时念怒眼圆瞪,脸色铁沉,“走,去砚辞办公室!” 乔时念被舅舅、舅妈拉着回往霍砚辞的办公室。 霍砚辞则淡声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通知副总去主持会议,我有事晚点过去。” “是,霍总。” 助理离开,霍砚辞跟进了办公室。 乔国盛一脸长辈的严厉神色,问乔时念和霍砚辞“这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谁提的离婚!” 霍砚辞没有出声。 乔时念神情淡漠地主动承认,“我。” “你——”乔国盛气得又站起来想打人,但被覃淑红给拖住。 “念念,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跟砚辞提离婚?” 乔时念小脸冷清,“舅舅,舅妈,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什么叫我们不要干涉!” 覃淑红怒不可遏,“你还真是被你外公给宠坏了,连离婚这样的大事都敢不通知家里人,就这样私自做决定!”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 反正离婚协议也被发现了,乔时念索性道,“我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难道还要勉强下去?再说霍砚辞都同意了,你们凭什么不同意!” “砚辞,你同意离婚?”乔国盛问。 霍砚辞坐到了沙发上,俊朗的脸庞上没有过多表情,“我没有勉强她人的习惯。既然她急于摆脱霍太太这个身份,我自然不会阻拦。” “不行,这婚不能离!” 也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覃淑红,她竟拿起离婚协议书用力一撕! “住手!”乔时念急得想抢。 可舅妈刷刷几下便将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手协议撕得粉碎!火山文学 覃淑红把纸屑往垃圾桶一扔,拖着乔时念便往办公室外走,“走,去找你外公,我倒要看看老爷子这次还会不会任由你胡来!” “我不去,”乔时念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跟外公说,不要你管!” 乔国盛站了起来,“不去也得去!平时你任性妄为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你居然敢拿离婚的事当儿戏,不好好管教都不行了!” 得到老公的支持,覃淑红更坚定地拖着乔时念出办公室。 “砚辞,离婚的事你千万别当真,时念想一出是一出惯了,我们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乔国盛不放心地跟霍砚辞道。 霍砚辞撇了眼烦躁不已的乔时念,淡声说“舅舅,不用勉强。若不是怕奶奶担心,我也没闲功夫跟乔时念拉扯。” “不勉强,这哪能勉强!”乔国盛道“乔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欢念念,你一定要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不跟念念计较!” 说完,乔国盛和老婆一起推着乔时念往外走。 霍砚辞扫了眼垃圾桶的纸屑,整理了下毫无折痕的西装,走去了会议室。 …… 车上,氛围特别低压凝重。 乔国盛和覃淑红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乔时念坐在后排,心情也很郁闷。 离婚协议都拿到手了! 却偏偏发生那样的意外,令她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看架式,舅舅、舅妈不会轻易放过她。 乔时念小时候和外公妈妈一起生活,舅舅住在繁华的城区,没跟他们住一块。 偶尔回来也就是吃吃饭,对她这个外甥女并没有特别关心。 所以,她和舅舅也并不亲近。 只不过,舅舅毕竟是外公的儿子,他还掌管着乔家的企业,乔时念不可能拿他当陌生人对待。 眼下,离婚的事要闹到外公那去,她必须打足精神,过好这一关。 至于离婚协议书,只能到时厚着脸皮让霍砚辞再签一份了。 想毕,乔时念将头依在了车窗,假寐了起来。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到达了乔家的院子前。 乔时念想先下车去找外公,手却被舅妈给拖住,“一起进去!” “……” 司机给她们开了车门,乔时念在舅舅和舅妈左右“拥护”之下,走进了厅里。 这会儿外公正和佣人吴伯下着象棋,看到他们三个,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吴伯笑着跟他们招呼,走了出去。 乔国盛没什么好气地坐到了乔东海对面的椅中,“你自己问下你的宝贝外孙女,做出了什么事情!” 第63章 你喜欢我? 面对儿子和儿媳的强硬态度,乔东海再次道“你们回去,我自有分寸。” 乔国盛和覃淑红不情不愿地离开。 乔时念歉意地看着外公,“外公对不起,我让您操心了。和霍砚辞结婚的事确实是我任性妄为,但离婚我很认真,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当儿戏。” 乔东海也没说信不信,而是让乔时念坐到自己身边的椅中,握着她手。 “念念,外公知道你既然提离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可你实话告诉外公,你真感觉不到霍砚辞对你的一丝感情吗?” “或者外公换种问法,霍砚辞从结婚到现在,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闻言,乔时念顿了一下。 若说她感觉不到霍砚辞的一丝变化,确实说不出口。 霍砚辞会帮她挡车窗的碎玻璃。 会主动教她开车。 会在莫修远想绑她时及时出现。 几次她冲他发火,他都忍了下来。 他甚至提出要跟她同居一室,以正常夫妻相处段时间。 这放在以前的霍砚辞身上,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念念,外公可以感觉得到,砚辞对你的在意。” 乔东海道,“那天早上,他说是要去开会,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你一晚没有回家,特意绕道来看你的。” “他送我古砚台,也是想让你开心,让你知道,他也很在意你的亲人。” 若以前霍砚辞能这样做,乔时念会心动会雀跃,但现在她只觉得有些悲凉。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霍砚辞时,他毫不珍惜。 她摆烂想放弃想离婚时,他却又表现出了不舍。 “外公,这一点在意不足以撑住我们的婚姻。”乔时念坚持道。 乔东海轻叹了一声,“念念,我不是非劝你和砚辞在一起。不过外公了解你,认准一个就不会改变。” “小时候,你喜欢的一只灰兔玩偶被你天天抱着弄坏了,我买了多少只新的漂亮的你都不愿意放弃,执意要把它补好。直到后来它完全无法恢复了,你才恋恋不舍地扔掉。可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抱过任何一只玩偶。” “所以我明知道你跟霍砚辞的婚姻不那么合适,还是同意了你嫁给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认准了他,就不会再喜欢别人。” “念念,外公是想你认清自己的内心,想想要不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乔时念直到坐上车,还在想着外公的话。 她确实是容易犯倔认死理,不然前一世也不会死抓着霍砚辞不放手。 可经历了一次死亡,让乔时念觉得除了生死,其它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这些她没法跟外公说。 所以她答应外公,会认真考虑段时间—— 霍奶奶的生日只差十多天了。 霍砚辞答应了她,届时她心意不变,他会同意离婚。 霍奶奶也答应了她,在那之后不再阻止。 一切就等霍奶奶生日之后吧。 正依着车窗发呆,傅田田打来了电话问了她离婚的进展。 得知她没离成,傅田田哈哈大笑,“怎样,被我说中了吧!霍砚辞不会轻易跟你离婚!”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还真跟霍砚辞没关系,他守约签了离婚协议,但后来发生了点意外。” 乔时念把舅妈发现离婚协议的事跟傅田田说了下。 傅田田问“这么凑巧?你去拿离婚协议,你舅和舅妈怎么会在?” “他们有个合作没谈妥,想找霍砚辞去帮忙。” 虽然乔时念说的原因看上去非常合理,可傅田田还是觉得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你没离成,就代表我的说法成立!” 乔时念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干脆别当护工去写小说好了。” “可以考虑,我就写一本《关于我的傻白甜朋友和她傲娇老公总离不掉婚的故事》。” “……”乔时念,“这么恶俗,你还是当护士吧。” 和傅田田斗着嘴,车子就到了市区。 看着外边降下的暮色,乔时念记起来,她答应了周阳应今天去训练馆的事。 于是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到了训练馆。 训练馆的主管看到她,立即拉着上次的教练给她道了歉。 事情都过了,乔时念早没放在心上,“没关系,只要你们以后不为难周阳应就行!” “周阳应他最近可能没法在我们训练馆兼职了。”主管告知说,“太太,你想换教练,或是退款,我们都可以的。” “他为什么不能兼职了?” 乔时念疑惑,昨天跟他们一起吃饭,都没有听他提过。 霍砚辞不至于气量小到跟周阳应计较到这程度吧? 主管说“他今天跟我提出的,听说是要参加什么海选。”火山文学 原来如此。 乔时念只知道周阳应将会在个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至于什么时间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小姐姐。”前方传来周阳应的声音,他看到了她。 乔时念朝周阳应走了过去。 “我刚听主管说了,你要去参加选秀的节目了?加油,这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 “谈成功还早呢。”周阳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 “是kk一个朋友介绍的,今天才找到我们,所以也是临时决定参加。很抱歉,你才报我那么多课……”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抱歉的,我换个教练就是。”乔时念安慰了他几句,“今天就罚你只教我吧。” “好!”周阳应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周阳应一丝不苟,认真又负责地教了乔时念几小时的防身术。 用他的话说,散打任何人可以教,但防身术是他独门传授。 结束后,乔时念累得气喘吁吁,边喝水边取了自己手机。 “你干嘛还发了视频给我。” “怕你忘记,所以你每天都要照着我的视频练习。” 看着周阳应闪着光的清澈眼睛,乔时念忽地想起昨天傅田田那些玩笑话,还有照片上周阳应看着她的眼神。 “周阳应,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刚问完,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竟是霍砚辞的来电。 第66章 记仇 感受到霍砚辞黑眸中的寒光,陆辰南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 他缩紧了脖子,嬉笑道“我是说,辞哥你的心意是好的,就是方式不太对。” “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嫂子大晚上去医院看个男人,然后带回一份打算送给别人的礼物给你,你会开心么?” 霍砚辞皱了下眉头,语带不耐“她以前总问我要礼物,我不过是觉得拿回去给她,可以让她少烦我而已。” “那也不能这么敷衍啊,”陆辰南道,“嫂子要是给你送礼物,是别的男人给买的,你难道不生气?” “不会说话就别说,”霍砚辞语气烦躁,“什么别的男人,她哪来的别的男人!” 一不小心,又说了直话。 陆辰南打了下自己嘴巴,“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辞哥,你瞧瞧你,连这个比方听着都不舒服,你觉得嫂子能舒服么?” “白依依和我的关系她又不是不清楚。白依依晕倒了,我难道能坐视不管?” 霍砚辞火气很大“她平时要不对人家那么大敌意,三番几次针对人家,人家也不会让我转交礼物!” 陆辰南虽然还有满腹的吐槽,但见辞哥这副模样,他不敢再说出来。 他还很狗腿地附和道“辞哥,嫂子确实有点不明是非了哈,你要是想跟白依依在一起,哪能轮到她呢,对吧?” “她明不明是非用得着你来评价?”霍砚辞甩下了陆辰南的计划书,“拿回去,重做!” 陆辰南“……”他泪奔。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辞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送计划书? “辞哥,你行行好,给我指导指导,这真是我最高水准了!” 陆辰南哭丧着脸威胁,“要不然,我就24小时粘着你跑,让你晚上的饭局吃不成,让你和嫂子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到底只是瞪了他一眼,“去我办公室。” “好嘞!” …… 下午,乔时念接到了涂雅丽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茗茅。 她到达后,发现不仅涂雅丽与些高管在,莫修远竟也在。 相比茗茅的人,他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淡然模样。 不过作为达成了意向的投资方,莫修远会来,说明事情不小。 “涂姐,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问。 涂雅丽的助理告知,今天有人收到了茗茅的酒,喝了后说是酒精中毒了。 还出示了医院的报告,说茗茅的酒不合标准,之前是故意制造话题和噱头,让消费者冲动买单。 其实是以次充好,想趁机捞一笔快钱。 如今网上已开始有退货单。 “我们把检测报告和食品安全合格证等发布了出去,虽然有一些效果,但网络上人大多听风是雨。事情如果再恶化下去,或是有更多人造谣说中毒,后果不堪设想。”助理道。 这个道理乔时念自然也懂。 “涂姐,查出来了么,这事是谁在背后操纵?” 酒她也喝了,根本就没有问题。 而且茗茅才起死回生,在这种关键时刻,质量方面肯定是检查又检查,不敢出一点纰漏。 所以,这起事件定是人为的。 涂雅丽的单凤眼里全是冷意,“不用查,谢立熊干的。” “他本来就对我说分就分的行为不满,以为带走技术会让我一蹶不振,他等着看我撑不下去,他重新买回茗茅,却不想我把茗茅盘活了,所以不甘心。” “我在出品,质量,销售方面都仔细把着关,留下来的都是以前我爸爸的一些部下,他没法从内部下手,就制造这种虚假的新闻了。” “中毒那人派人去看过了吗,情况怎样?”乔时念问。 涂雅丽告知说,她派了亲信去医院,但人家家属拒绝让他们见到人,还狮子张大口,要求赔偿一百万,否则他们将会继续把事情闹大。 乔时念说“千万不能赔偿,只要我们给了钱,不管多少,就会坐实茗茅的酒有问题。” “是啊,”涂雅丽道,“我也断然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只是这事僵持下去,或是闹上法庭,对茗茅的声誉都会有影响。” 谢立熊就是抓住这点,才敢这样大肆做文章。 即便今天这“酒精中毒”的人想尽办法做通工作,但谢立熊还是可以故计重施,甚至让一堆人出来说酒精中毒。 所以,必须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来。 “莫总,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乔时念问一直没出声的莫修远。 “如今你跟茗茅达成了投资意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你有没有办法?” 莫修远露出了商人的精明嘴脸,“乔小姐,你也说了,我们只是达成了投资意向。” “如果茗茅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以后上市面临的事会更多,让我怎么放心投资?” “……”莫修远这话虽直白,但也不无道理。 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涂雅丽保证道“莫总放心,我们一定会解决好这次的事,让我们的合作顺利进行。” 莫修远笑了一声,“行,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出解决方案。” 这种事确实不能拖,越拖影响越坏。 乔时念仔细地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涂姐,我有个提议。” 涂雅丽及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 乔时念说“既然茗茅这次是在网上火出的圈,谢立熊也是抓住我们不敢曝光这点,才使出的这招。咱们索性不藏着掖着,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直播吧!” “去医院也好,跟对方沟通也好,包括所有的证据,哪怕走司法程度,咱们都直播下来给网友们看。” “直播?”有高管显然担心,“那不是会被更多人知道这次的事?”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乔时念说“我们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怎么查怎么判都不会是我们的错。网友们只是爱跟风,但也不是没思想,只要把直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会有定断。”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了一分兴味与赞许。 涂雅丽非常高兴,“时念,你这个主意很好!直播不仅能满足网友们的好奇心,也能让谢立熊绝了诬陷的心思,说不定还能让茗茅再火一把!” “时念,你可真是茗茅的福星,帮了我们一次又一次!要不然你就来茗茅上班吧,我们一起把它做大做强!” 乔时念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就是突然想到。” 其实茗茅的人也能想到,不过事发突然,趋利避害的本性让大家的思维一下被固住了。 “倒是难得看你不好意思。”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评论道。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莫总满意了?” “还行吧!”莫修远起了身,“既然这边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出去说。” 莫修远整理了下外套,走去了办公室外边。 乔时念跟涂姐招呼了声,跟到了外边。 心里到底对莫修远方才的商人嘴脸还有些记仇,乔时念高冷道“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儿?我跟你可没私人交情,与工作无关的事别找我。” “谁想跟你有私人交情,”莫修远极为嫌弃地瞅了乔时念一眼,“我看上了个新项目,你跟我一起去考察。” 她都没正式入职远征,莫修远居然就要劳伇她,带她考察项目了,真是个周扒皮。 “在心里骂我?”莫修远挑了下眉头,“追着找我谈合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乔时念“……” “考察项目算绩效么?”乔时念问。 “啧,乔小姐,你好歹也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别一副斤斤计较的嘴脸。”莫修远讥道。 乔时念反唇相讥,“我不过碰了下你的车,你还找我赔偿百亿呢。跟你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莫修远倒是不生气,他还往乔时念痛处踩,“你被霍砚辞不喜抛弃,一定是因为你嘴太利了吧?” 乔时念也不生气,“照你这么说,你被未婚妻缠,是因为嘴贱得招人爱?” “……”提到未婚妻,莫修远变了脸,他把车钥匙甩给乔时念,“你开车!” 估计等下会有酒局什么的,所以让她当司机吧。 作为未来的合作者加老板,乔时念接下了这个任务。 启动车后,莫修远告知要去的地方是个名气不大的私家饭店。 乔时念觉得奇怪,“你莫少爷不是很讲究排场和享乐么,怎么不约客户去非会员都进不了的高级酒楼?”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玩味的笑意,“估计是人家喜欢吧。” 乔时念? “估计?不是你请客么?”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莫修远不悦道,“不该问的少问。” 乔时念“……” 乔时念开着车驶出了停车场,正准备汇入主道时,“嘭”一声,车屁股被人给撞了。 乔时念看着后视镜的莫修远,“与我无关,我没踩急刹没占道,对方全责。” 莫修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与厌烦之色。 乔时念还没想明白他这是烦她还是烦车被撞,就见一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在敲车窗。 乔时念降下车窗,女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后排。 “莫少,真是你在车上呀,真对不起,我刚踩猛了油门,我会负全责的~” 女人声音妖媚无比,香水味也颇为浓郁,整个人都快贴进乔时念的驾驶位了。 乔时念忍不住出声道“美女,你的胸压到我胳膊了。” 第67章目标是霍砚辞 乔时念的话让黑着脸的莫修远噗笑出了声。 女人面带恼色地瞪着乔时念,“你一个开车的,怎么这么爱找存在感!” “哦,我知道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以司机身份近水楼台吧,手段倒不少!” 乔时念无语地问向后排的莫修远“你怎么能招惹到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你!” 女人气得还想说话,莫修远对乔时念不耐道“窗户升上来,直接开车走。” 乔时念听言立即就升窗,并且踩下了油门。 妖媚女人差点被带得摔倒,随后在后边大声喊叫“莫少,车子还没赔,留个联系方式啊……” 见着身后锲而不舍还想追赶的女人,乔时念感慨道“莫少,你这桃花可真旺。” 莫修远神情不善地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撞过我的车,也是桃花?” “……谢谢,那是真意外。” 乔时念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莫修远的司机拍照、处理起交通事故会那么娴熟。 原来是总有人以这种方式跟莫修远搭讪套近乎呢。 “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开这么招摇的车了,低调点,能省不少事。你这一天天的,就是修车费用也不少啊!”乔时念好心道。 “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做法而放弃自己的享乐生活?” 莫修远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属下打了电话。 让他们去调取监控视频,处理今天的追尾事件。 还以为他要自认倒霉呢,原来他只是懒得浪费自己时间而已。 不过乔时念对莫修远的观点还是有些赞同。 人生在世,取悦自己最重要。 以前她就是悟不透这点,才让自己那么卑微。 大半个小时后,乔时念将车开到了莫修远所说的私菜馆。 虽然规模不如酒楼豪华气派,但占地面积也不小,院子里种植了不少花草果树,地坪铺着鹅卵小石,中间还有个养满锦鲤的池子。 这会儿幕色已降,四周挂着的红灯笼亮起,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乔时念和莫修远走进,有服务生迎了过来,问他们有无位,乔时念以为莫修远早订好了地方只要报房号即可。 哪料,莫修远却答道“没有。” “不好意思,今天的包间都被订出去了,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大厅。”服务生道。 一向挑剔的莫修远倒答应得爽快,“行。” 服务生让他们领到厅中,装修得虽也古色古香,但是,“大厅会不会不太适合谈生意啊?”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一屁股就在个木椅中坐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谈。” 乔时念? “莫总,你到底在弄哪一出呢,不是说看中了个新项目要考察么?难道是暗地里的考察?” 听言,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乔时念总觉得莫修远今天不太对劲,好像在憋着什么损招。 直觉告诉她,要远离是非。 “莫总,你在这儿考察吧,我忘记答应了教练今天要去训练馆,就先失陪了。” “走什么?”莫修远抬了起头,霸王似地道“你能随便忘记的事就说明不重要。坐下,点菜。” “……”乔时念只得坐了下来,接过了服务生的点单薄。 点菜期间,莫修远说“我去个洗手间。” 乔时念没搭理他,点了几道自己喜爱的菜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他莫修远搞什么鬼,她总得填饱肚子。 点完菜,莫修远也回来了。 他拿起了点菜单,刷刷刷地勾选了一串菜系,然后递给乔时念,“你拿去后厨,告诉他们,把天字一号房的菜全换成这个。” 乔时念看了眼莫修远修改的菜单,全是绿色系—— 清炒青瓜,拍青瓜,凉拌青瓜,青瓜拌木耳,青瓜皮,芥末青瓜,青瓜鸡蛋,以及水果青瓜。 乔时念要这还想不到是莫修远要捉弄人家,她都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了。 “莫总,你能不能说清楚,你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这么急躁干什么?”莫修远说“换几个菜又不是大事,主要看一下他们对这事的反应,顺便考验一下人品。别啰嗦了,赶紧去吧!” “不去。”乔时念断然拒绝,“无缘无故的,干嘛把人家菜换掉?而且厨房的人也不会听我的。” 莫修远的桃花眼朝她看了过来,“连这事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你只要拿去后厨就行了,他们会照办的。” “放心,你目前又不属于远征,即便对方生气,也只是不跟我合作而已,对你并没有损失。”莫修远难得好心地宽慰了一句。 乔时念反应很快,“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莫修远瞟向她,“叫你过来,你肯定得起到点作用。” “背锅?”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那还不赶紧去?” “……” 算了,正如莫修远所说,项目真黄了也与她无关。 乔时念去了后厨,说要换菜单时,厨师长居然没有推脱就答应了。 回到大厅,莫修远的长腿已经搭上了一张空的椅子上,坐姿闲散,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 仿佛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服务生给他们上了菜,乔时念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拿起筷子吃起了菜。 天字一号房。 清雅飘着竹香的屋内,坐着四五个人。 中间的是个年近六十的男人,他旁边跟了两个助理模样的人。 男人的旁边则坐着身形笔挺,气质超群的霍砚辞。 周天成则给他们倒上了茶。 “许教授,菜很快上来了,先喝杯茶。这儿的茶叶都是茶农自己采摘自己揉制的,霍总听说您特别怀念这种古朴的味道,特意给您准备的。” “霍总真是有心,年纪轻轻的,做事就这么周全。”许教授道。 霍砚辞得体又不失谦逊地笑了一笑,“许教授过奖了。” “我做药品研究这么多年,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质朴的东西了。”许教授感叹,“如今医药行业越来越难,霍总,难得你看得起我们的研究项目,还亲自过来找我们洽谈。” “许教授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的研究项目有利于民,我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想出份微薄的力量。”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服务员敲响了门,“打扰各位了,给你们上菜。” 乔时念的话让黑着脸的莫修远噗笑出了声。 女人面带恼色地瞪着乔时念,“你一个开车的,怎么这么爱找存在感!” “哦,我知道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以司机身份近水楼台吧,手段倒不少!” 乔时念无语地问向后排的莫修远“你怎么能招惹到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你!” 女人气得还想说话,莫修远对乔时念不耐道“窗户升上来,直接开车走。” 乔时念听言立即就升窗,并且踩下了油门。 妖媚女人差点被带得摔倒,随后在后边大声喊叫“莫少,车子还没赔,留个联系方式啊……” 见着身后锲而不舍还想追赶的女人,乔时念感慨道“莫少,你这桃花可真旺。” 莫修远神情不善地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撞过我的车,也是桃花?” “……谢谢,那是真意外。” 乔时念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莫修远的司机拍照、处理起交通事故会那么娴熟。 原来是总有人以这种方式跟莫修远搭讪套近乎呢。 “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开这么招摇的车了,低调点,能省不少事。你这一天天的,就是修车费用也不少啊!”乔时念好心道。 “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做法而放弃自己的享乐生活?” 莫修远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属下打了电话。 让他们去调取监控视频,处理今天的追尾事件。 还以为他要自认倒霉呢,原来他只是懒得浪费自己时间而已。 不过乔时念对莫修远的观点还是有些赞同。 人生在世,取悦自己最重要。 以前她就是悟不透这点,才让自己那么卑微。 大半个小时后,乔时念将车开到了莫修远所说的私菜馆。 虽然规模不如酒楼豪华气派,但占地面积也不小,院子里种植了不少花草果树,地坪铺着鹅卵小石,中间还有个养满锦鲤的池子。 这会儿幕色已降,四周挂着的红灯笼亮起,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乔时念和莫修远走进,有服务生迎了过来,问他们有无位,乔时念以为莫修远早订好了地方只要报房号即可。 哪料,莫修远却答道“没有。” “不好意思,今天的包间都被订出去了,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大厅。”服务生道。 一向挑剔的莫修远倒答应得爽快,“行。” 服务生让他们领到厅中,装修得虽也古色古香,但是,“大厅会不会不太适合谈生意啊?”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一屁股就在个木椅中坐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谈。” 乔时念? “莫总,你到底在弄哪一出呢,不是说看中了个新项目要考察么?难道是暗地里的考察?” 听言,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乔时念总觉得莫修远今天不太对劲,好像在憋着什么损招。 直觉告诉她,要远离是非。 “莫总,你在这儿考察吧,我忘记答应了教练今天要去训练馆,就先失陪了。” “走什么?”莫修远抬了起头,霸王似地道“你能随便忘记的事就说明不重要。坐下,点菜。” 第68章机会给了,要不要随你 乔时念对莫修远这种行为十分无语。 要跟霍砚辞作对,就不能走点高端的路子? 这么恶趣味又充满幼稚的做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霍砚辞没有搭理莫修远的挑衅,而是对乔时念道“你跟我过去天字房一趟。” 乔时念拧眉,“干什么?”该不会真把这事算到她头上了吧? “她今天可是我的司机,找她麻烦可以,但她还真跟你走不了!”莫修远也不知道是帮腔还是拱火。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冷目看向了莫修远,“莫总,听闻你家大哥最近要高升了,若这时候有什么闪失,他估计饶不了你。” “你手能伸那么长?”莫修远不屑。 霍砚辞声音浅淡,“他虽然在云城,但是巧了,他这次招商引资的计划,特别想邀请霍氏集团。” 莫修远冷哼“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升不了就回去接手莫家的生意呗!” 霍砚辞“你确实可以不管你大哥,那莫老先生呢,你也能不管不顾?” “……”莫修远吃了瘪。 老头子要知道他搅黄了大哥的事,估计他就是躲在海城也没用了。 “行,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莫修远起了身,“这次就放你一马,你们夫妻好好玩吧,我走了!” 说完,莫修远甩手走了人。 乔时念想叫他买单都没来及。 “你也可以走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下逐客令。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乔时念,你们买通主管换了我的菜,害我在许教授面前出丑,想这样当没事发生?” 主管直接说是他太太让换的,但从乔时念的反应来看,她断没有自报身份。 所以,主管定是被莫修远提前给买通了。 但霍砚辞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乔时念竟跟莫修远越走越近了! 他分明警告过她,莫修远并不是善茬。 “你跟莫修远特意跑来这里,就是想破坏我的饭局?”霍砚辞又问。 虽然乔时念并不知道莫修远来这儿的目的,可换菜单一事,她确实是帮凶。 就是出于教养,她也得过去道个歉。 于是乔时念擦了下手,说道“我可以过去解释一下,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错误行为。”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没再出声。 通往包房有条古色的走廊,乔时念觉得挂着的兔子形状的灯笼有些可爱,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没够着。 刚收回手,只觉双脚突然悬空,霍砚辞竟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乔时念惊呼。 霍砚辞神色淡定“不是太矮够不着?” “……” 她整个人被霍砚辞以一种抱小孩子举高高的形式抱着,乔时念羞恼不已,“放我下来!” 霍砚辞依言将她放了下来,手掌像是无意地在她腰肢逗留了下。 乔时念气得甩开他手快步想往前走,却不小心与对面端着汤的服务生给撞上! “小心!” 乔时念都没反应过来,身体被霍砚辞往后一拖,接着霍砚辞快速地稳住了服务生的拖盘。 纵使如此,里边还是有不少滚烫的汤水泼洒了出来。 乔时念扭头一看,霍砚辞的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惊魂未定的服务生连忙道歉,“我刚没能躲得及……” 霍砚辞道“与你无关,你去让厨房重做一份汤,费用算在我房间一起。” 服务生感激地走了,乔时念忍下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关心,对霍砚辞道“用凉水冲洗一下。” 虽然她控制得很好,但眼尾那一抹关切还是被霍砚辞给捕捉到了。 霍砚辞的墨眸看着她,“你帮我。” 乔时念没有拒绝。 恰好走廊前就有个小的洗手池,乔时念拧开了水龙头。 怕水冲击力太大,她先双手接着水,再慢慢往霍砚辞的通红的手背上淋。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映在了乔时念头发以及精致的小脸上,令她有种别样的娇柔。 “你喜欢什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莫名地抬起了头,那双水润的大眸似也沾染了几分暖色。 霍砚辞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了几分“你不是说,送东西前要先了解你的喜好。”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若是以前,霍砚辞问她这话,她会开心得把所有喜欢的东西都告诉他。 然后再告诉他砚辞哥,我最喜欢的是你呀! 如今,乔时念只觉得有些想笑,“不用了。虽然你可能出于好心,但我不需要你再送我任何东西。”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屑与无所谓,霍砚辞心里又隐隐腾出了愠恼。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舅和舅妈不是一直想要和菲洋的老板见面吃饭,我过两天有空,你可以让他们去霍氏找我。”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继续给他淋手背,“我上次和你说,希望你不要管乔家的生意,这不是一句赌气的话。” “我舅和舅妈现在还认不清现实,但他们迟早会知道,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乔时念疏离和冷清的态度到底让霍砚辞失去了耐心,“机会我给了,要不要随便你。” 说完,霍砚辞自己关上了水龙头,冷声道“走吧。” 乔时念没说话,擦了下手上的水渍,和霍砚辞到达了天字一号房。 周天成已让厨房以最快速度上了几道硬菜,这会儿许教授几人已和周天成聊得比较熟络了。 听到动静,他们都抬头看来。 面对几人投来的目光,霍砚辞神色无波地揽了下乔时念,介绍道“我太太乔时念。” “这位是许教授,还有他的两位得力助手。”他又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们。刚刚不好意思,那些菜都是我贪玩之下点的。” 许教授笑着说“没关系,你点的菜非常好,很绿色很健康,很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吃。” 面对许教授的调侃,乔时念也多了几分调皮,“吃得绿色健康可以,但不是因为您的年纪,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老!” 许教授哈哈大笑起来,“霍太太真会说话,坐下一起吃吧!”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示意他替她说不用了,结果霍砚辞给她拖出了一张椅子。 “既然许教授都开了口,就坐下一起吃。” 乔时念才不想在这吃,外边餐桌还有她的大棒骨! “玩笑闹过了,气应该也出完了,坐吧?”霍砚辞又出了声。 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话,让许教授旁边两个助理露出了然的笑。 乔时念的脸蛋微红,她暗瞪了霍砚辞一眼,到底坐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霍总,霍太太这么可爱,你还惹她生气,真是不该,等下回去一定要再好好赔罪。”许教授道。 霍砚辞仿若真是个惹老婆生气的男人,非常自如地应下,“行。” 几人正说话,经理敲门进来,给霍砚辞送上了烫伤膏,并替服务生为刚才的事道歉。 屋内几人这才发现霍砚辞通红的手背。 “霍总,你刚怎么没出声,这烫伤可大可小呀。” 霍砚辞淡定,“刚我太太帮我用凉水冲过,现在没事了。” 周天成在心里啧叹,boss这个“我太太”倒是说得越发顺口了。 他不禁想起上次海鲜酒楼那个应酬,霍总分明很早就推了,让他作为代表去一趟即可。 可他差不多到达时,霍总却又打来电话,说要同去。 他还一直不解,那不是个多重要的场合,霍总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直到他在海鲜酒楼前看到了乔时念,才明白霍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时见着boss手中的药膏,周天成很有眼力劲地道“太太,你帮霍总涂个药吧,你看他左手操作起来也不方便。” “对啊,要及时涂药,不然可容易溃烂。”许教授也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时念知道这个恩爱夫妻得演下去。 她大方地接过药膏,拧开,用指腹沾药,替霍砚辞轻轻地擦拭起来。 也不知道是药膏的效果,还是乔时念发丝上的馨香之故,霍砚辞觉得手背的灼伤感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 “可以了。” 直到乔时念擦完药,霍砚辞心里还诡异地生出种淡淡的不舍。 “我去洗个手。”乔时念和大家说了一声,便走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前,乔时念想着霍砚辞拉她入怀时语气中的急切,还有刚刚霍砚辞搂着腰介绍她身份时,那种自然。 心头还是有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前一世,她多渴望霍砚辞能关心她,能当众承认她的身份,可霍砚辞对她永远都是嫌恶和避之不及。 这一世,她却没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这些。 多少有些讽刺。 用冷水洗了把脸,乔时念的神色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再对霍砚辞抱有期待和不必要的想法。 爱情的苦,她吃过一次就够了。 饭后,周天成去送许教授等人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到院子等司机将车开来。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乔时念下意识地搓了下胳膊。 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霍砚辞的温度与淡淡的松柏清香,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的黑眸里带了几分不悦,“知道冷不会多穿点?” 正好司机已将车开来,乔时念将套甩还给霍砚辞,“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她率先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拿着被甩回的外套,瞥了眼小脸冷清疏离的乔时念,到底坐到了后排。 “你今天为什么会跟莫修远在一起?” 第69章 被子上有他的气息 霍砚辞对父母的感情一般,平时也很少联系,乔时念还是去霍奶奶那儿,与霍父母在视频里见过两三回。 前一世,她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霍父母也没回过国。 所以不存在有婆媳关系要处理。 “没事,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乔时念安慰完傅田田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你已经做到很好了,既然他们不认可你,你也没必要过于委屈自己。” “我这也是不想温医生为这些事分心嘛,”傅田田乐观地说“人心是肉长的,他们总有一天会认可我这媳妇,毕竟我这么优秀!” 乔时念虽知道傅田田是盲目乐观,可也不忍泼她凉水,“总之你多爱自己一点,万一处理不了就交给温医生,他忙是不错,也不能什么事不管呀。” “安啦安啦,我知道。” 挂上电话,乔时念微叹了口气。 傅田田和以前的她太像了,一句两句根本不可能说服得了。 慢慢来吧。 时间眨眼过去两天。 由于直播的原因,茗茅的“酒精中毒”事件现在热度变得很高,对方依旧咬死是茗茅酒有问题,但又不敢出示具体的医院报告。 网友们的风向自然是倒向茗茅。 远征投行与茗茅也完成了具体的签约事项。 第一笔款项不日便能到达茗茅的账户。 只要茗茅持续发展,不发生违背合同的重大事件,后续的资金会如约而至,上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涂雅丽十分高兴,请公司所有人包括乔时念一起吃饭庆祝。 …… 白依依终于出了院,看到有关茗茅与博舟的签约消息,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乔时念能这么顺利将茗茅盘活,还让莫修远顺利投了资,若说这中间没有霍砚辞的默许或是相助,她绝对不信。 以霍砚辞的手段,要整垮一个茗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更不可能连莫修远都斗不过,让他顺利签约。 霍砚辞是知道乔时念入股了茗茅,所以才会对这次茗茅的事抱以这么宽容的态度。 白依依想不明白,为什么霍砚辞明知道乔时念利用了霍太太身份炒热度,没有怪罪不说,还纵容她这样胡来。 乔时念也是,网上那么多关于霍砚辞不爱她、她要被抛下的传言,为什么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事情在失控,原本她以为可以用一出苦肉计让乔时念死心大闹,让霍砚辞对她厌恶,结果却事与愿违。 反倒让乔时念占了大便宜。 白依依正准备去坐车,前方一个半秃顶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白小姐,一起喝杯咖啡?” 看到谢立熊眼底的急躁和迫切,白依依心下生厌,面上却带着职业微笑“好啊。” 两人去往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谢立熊先为上次白依依出手替他解决麻烦的事表示了感谢。 随后提出希望博舟能投他新酒厂一事。 白依依半点希望没给他,“谢先生,如今这种情势,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获得投资么?” 谢立熊的脸立即阴沉了下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怨。 “那个贱人,把我名声搞臭,又把我一脚踢出来,还利用我卖惨,才搞得这么风生水起!我却连个投资都拉不到,行内的人也明里暗里地瞧不起我!” 白依依道,“涂总除了能力好,运气也好。经济困难时有人给她帮助,销售不行又想法给她造热度,还能帮她拉到投资。” 谢立熊当然知道白依依说的是谁,他今天过来找她,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 “霍总的太太,怎么会那么帮贱人,难道是霍总的意思?” 白依依笑了一声,“是不是霍总的意思我不清楚。但你可以着人打听一下关于那天酒会报道的真实性,还有霍总与太太的关系究竟如何。这样你便能得到答案了。” 白依依这话虽没明说,但谢立熊毕竟是个人精。他听出了白依依话底的意思——霍总和太太的关系并不好,并不会配合她帮助茗茅。 谢立熊心中有了答案,“白总监,感谢你还愿意陪我喝杯咖啡。等我把厂子做大做顺,希望咱们还有合作的那一天。” 白依依起了身,“我也等着那一天。不过在那之前,但愿你不会被太太压得翻不过身。” 听到这话,谢立熊的眼里闪过了抹寒光,稍瞬即逝。 …… 涂雅丽由于太高兴,中午喝多了几杯,乔时念和助理一起将她送回了办公室。 从茗茅出来,见时间尚早,乔时念去往了训练馆。 周阳应前几天特意交代她要多练基本功,才能把防身术和散打学好,她本来也就是为强身健体而来,自然要坚持练。 刚到训练馆,乔时念却碰到了坐于休息区的袁宏志。 “乔小姐,真巧。” 看到她,袁宏志主动起身跟她招呼,并解释道“我对比了几家健身房,觉得还是这家训练馆比较适合我。” “方才教练也说了,像我这种有健身基础的人,就更适合来练散打了。乔小姐,算起来你也是我师姐了,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我。” 乔时念心里并不意外,她淡笑了笑,“关照谈不上,我练了没几次,基本功都没掌握全呢。有空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没问题。” “你这两天跟乔乐嫣怎样了,她原谅你了么?”乔时念语气随意地问。 “算是原谅了吧,”袁宏志的脸上露出了自认深情的微笑,“她今天还陪我一块来了训练馆。呐,过来了!” 顺着袁宏志的视线,乔时念还真看到了乔乐嫣。 她穿着齐膝短裙,单肩背着个名牌小包,不时会用手机照自己,一脸开心的模样。 “乐嫣,你看,我遇到了谁?”袁宏志对乔乐嫣招呼道。 乔乐嫣看到了乔时念,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乐嫣,之前我问过乔小姐,她说自己在的这家训练不错,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她。”袁宏志主动解释。 乔乐嫣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乔时念,又拿起了手机照起自己。 乔时念这才察觉乔乐嫣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碎钻耳环,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夺目。 精致的做工和款式让乔时念十分眼熟—— 第70章霍砚辞隐隐有点愉悦 前两天她挂在二手网上半价出售的那款。 许是价格低,她挂出去当天就被人给拍下了。 现在耳环怎么会出现在乔乐嫣这儿? “你这耳环不错,哪儿买的?”乔时念直接问道。 乔乐嫣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算你识货,这是g家最新款的耳环,很难买到呢,袁宏志托朋友好不容易买来送我的。” “只要你不再生我气,我花再多功夫也是值得的。”袁宏志的情话张口就来。 乔乐嫣白了他一眼,随后挑衅地看向乔时念“总盯着我耳环看干嘛,怎么,羡慕啊,姐夫连对耳环都不送给你?” 送了,被她扔到了垃圾桶,现在正在你的耳朵上。 当然,乔时念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浅笑了一声,“前两天在二手网上看到了款类似的,怕你戴的是假货,就多看了几眼。” 听到她的话,袁宏志的脸上明显闪过抹不自然,忙道“表姐,我这个可不是假货,虽然我朋友把证书弄丢了,可我拿去专柜验过,绝对没问题!” 乔时念带着几分宽慰地道,“我只是看到了类似的,又没说这个是假的,你别多心。 “再说,你一看就不是会从二手网站上买礼物给心仪对象的人。”乔时念补充。 袁宏志大声道“当然不可能!我主要怕乐嫣误会。下次乐嫣喜欢什么,还是我陪着一起去挑选吧!” “别管她,她就是看不惯我得了礼物,她没有而已!” 乔乐嫣的话虽还有点冲,但语气明显地少了分底气。 “你们要没事,我先去换衣服准备训练了。”乔时念识趣地打算离场。 “那就不耽误表姐锻炼了。” 袁宏志起身陪乔乐嫣往外边,“乐嫣,你饿了吧,想去哪儿吃东西?” 乔乐嫣没有理他,眉毛轻轻皱着,像在想什么问题。 依乔时念对乔乐嫣的了解,她是对她的话有些动摇了。 虽然她们从小关系不好,可乔乐嫣也知道,她不会随意捏造这种事情。 不过乔时念感觉有些奇怪,乔乐嫣怎么说也不是会被对耳环就收买的人,为什么她看上去袁宏志亲近了不少?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想找翻一下乔乐嫣的朋友圈,却发现她根本看不到她的任何状态,显然是将她设置成了“仅聊天”的人了。 亏她还为乔乐嫣的将来操心,乔乐嫣倒好,根本就没拿她当姐姐看! 管她个鬼,她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乔时念想想就气,便将这股气全部发泄在了沙袋上。 一拳又一拳,教练还差点以为她想学的是拳击,给她送来了手套。 在训练馆呆了两个小时,乔时念累得满头大汗。 等她简单地冲洗完准备回去时,看到手机上有乔乐嫣的未接来电。 乔时念回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乔乐嫣语气也不怎么好,“下午你说,看到二手网站的耳环,截图给我看下。” 乔时念呵道“我欠你的,你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乔时念,你少在我面前端姐姐的架子!”乔乐嫣竟比她还生气,“从小到大,你还嫌欺负得我不够么?” “明明你只是个外孙女,吃穿用度却样样好过我,爷爷也只疼你不疼我!现在问你点小事,你都还推三阻四!” 外公确实是更疼她。 乔时念清楚,这份疼爱里还带着一份对她没有父爱的怜惜。 可两人若有争执,外公还是以讲道理为主,并没有盲目偏袒。 主要平时舅妈对乔乐嫣的影响太大。 让她对她怨气这么深。 一时跟乔乐嫣争不清楚这些事,乔时念便道“等下我发给你。” “上次我看你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怎么短短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乔时念忍不住问。 “要你管!”乔乐嫣挂了电话。 “……” 给乔乐嫣发完二手网站的截图,乔时念走出了训练馆。 在她坐上车时,感觉后边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许是眼花吧,乔时念踩下油门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太太,先生回来了,去了楼上书房处理公务。我刚泡了杯茶,麻烦你顺便给他端上去吧。” “先生还说,手背还有点疼,让我给他拿药膏上去,太太,这事也麻烦你了。” “对了,先生还问了你什么时候能回。” 怕不答应王婶,她会继续碎碎念下去,乔时念接过了水和药膏。 “好,我去。” 端着茶走到楼上书房,乔时念敲了一下门,里边传来霍砚辞清冽的声音,“进。” 乔时念打开虚掩的门,霍砚辞正坐在了宽大的书桌前,他面前放着电脑,手中则在翻阅着文件。 他神情认真严肃,眉锋不经意地蹙着,周身透着种工作上的严谨冷肃。 以为她是王婶,霍砚辞没有抬头“东西放下便行。” 乔时念依言将水和药膏放在了他的旁边,许是气息不一样,霍砚辞抬起了墨眸。 在看到她时,他幽黑的眸子里明显多了一抹意外。 “回来了?”霍砚辞语气自如地问。 这话以前都是她问他,没想还会有反过来被霍砚辞问的一天。 乔时念收回了目光,“王婶忙不过来,让我给你把东西拿上来。” “正好,你帮我涂下药。”霍砚辞朝她伸出了右手。 原本冷白的皮肤上这会儿居然起了层皮,皱巴巴的,有点丑。 “你这两天都没涂药?”乔时念皱了皱鼻子。 霍砚辞被气得发出了冷笑,“收收你那副嫌弃的表情,想想我是替谁受的?” 那晚的事,乔时念不想复盘,她用棉签给霍砚辞涂起了药膏。 涂完药,霍砚辞继续忙起了工作的事。 乔时念缓缓扔掉棉签,拧紧药膏,没有急着走。 她以前就是这样,喜欢找各种理由留在他的书房。 哪怕他让她出去,乔时念也不会生气,还自告奉勇地道“砚辞哥,你都看这么久文件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被拒绝了的乔时念只会伤神一下,又有了新的提议,“那喝口我给你泡的茶吧,可以提神醒脑!” 一直要他沉下脸来赶她,她才会不情不愿地离开。 以前霍砚辞觉得这样的乔时念特别烦人,现在看到她磨磨蹭蹭不出去,他居然没有反感,还隐隐有点愉悦。 “想呆在这儿就呆着,别弄出大的声响来,嫌闷就自己找点书看。”霍砚辞淡声道。 鬼才想呆这儿。 乔时念看了霍砚辞一眼,问道“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你手机没电了?” “不是,就是想用你手机看一下微信,放心,绝对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 乔时念实话实说“乔乐嫣的朋友圈我看不了,想用你的手机看一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手机解锁递给了乔时念。 “谢谢。” 乔时念接过手机,打开他的微信,直接搜索到了乔乐嫣的微信号。 里边竟还有她跟霍砚辞发的一些问候的消息。 不过霍砚辞显然没有搭理的精力,一条都没有回过。 点开乔乐嫣的朋友圈,她果然没有屏蔽霍砚辞。 她所有动态,霍砚辞的微信都可以看到! 这区别对待,要不是看在她是外公的亲孙女,乔时念真懒得管她的事了! 忍下怒气,乔时念快速地浏览了下她的朋友圈。 乔乐嫣很爱发朋友圈,几乎天天都有动态。 从早上吃什么到晚上睡觉,各种各样的分享。 前天一条动态引起了乔时念的注意。 【流星真美,遇到的事也真险,还好一切化险为夷,原来真有人会记住你随口说的话(可爱)。】 底下是几张夜空的配图,其中一张上还隐隐有个男人背影。 舅妈或许看不出来,但乔时念从身形认出那人是袁宏志。 所以前晚袁宏志陪乔乐嫣去看了星星,还遇到了什么事? 乔时念毫不怀疑,所谓的“险”,是袁宏志设计出来的。 没想到,上次那出“英雄救美”被破坏了,袁宏志又整了另外一出。 难怪乔乐嫣会接受他的礼物,还对他信任了不少。 也不知道今天耳环一事,能不能让乔乐嫣发觉些什么。 乔时念倒是可以直接找人把袁宏的资料调查出来给乔乐嫣看。 且不说乔乐嫣会不会信,就是按上一世袁宏志的行事之风,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做伤害乔乐嫣的事。 再有一点,乔时念不想打草惊蛇。 袁宏志和范素琴都受白依依的指使,她想找机会把袁宏志利用起来,让他反咬白依依一口,让白依依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 砚辞的微信这时响了,乔时念下意识瞥了一眼,是白依依发来的。 【砚辞,这趟出差顺利么,我今天出院了。】 “怎么了,谁发了消息?” 霍砚辞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站来了她身边。 “自己看,”乔时念将手机还给了霍砚辞,“我用完了,谢谢。” 说完,乔时念转身走了人,半点要继续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她刚才替他送茶涂药,都只是为了开口跟他借手机。 霍砚辞捏着手机,似还能闻到空气中有她留下的馨香。 他打开微信看到白依依的消息,随便回复两句,继续坐到了电脑桌前。 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比她还清楚。 乔时念回到屋中,发现桌上的显眼位置摆了个精致的礼盒—— 第71章霍砚辞,你早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看盒子大小不像首饰,倒像是什么装饰品。 乔时念走过去打开,是一盏特别精致漂亮的兔子造型的台灯。 兔子用水晶做的,眼睛用两颗红色的宝石点缀,她按了下开关,兔子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眼睛部分则泛着浅红,好看又别致。 想到那晚饭店她伸手去碰兔子造型的灯笼,霍砚辞是推测出她喜欢兔子,所以给她带回来的? 虽然乔时念并不想收霍砚辞的东西,可这兔子实在可爱,扔了未免太过可惜,乔时念还是将它放在了床头。 下午训练太累了,乔时念舒服地泡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走出,王婶已上来说晚饭备好了。 乔时念的脑袋上包着个干发帽,穿着轻便的家居服就准备下楼。 霍砚辞正好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她的装扮,往她脸上扫了好几眼。 乔时念毫不在意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素颜啊!” 说完,她踩着拖鞋率先下了楼。 乔时念最近除了出门,在家几乎都是素颜,装扮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精致完美。 霍砚辞自然是见过她素颜,只是没见过泡完澡后的她。 皮肤红润吹弹可破,戴上粉色的干发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娇俏与憨态。 霍砚辞方才莫名有种想捏一捏她脸蛋的冲动。 楼下,乔时念已迫不及待开吃了,她右手拿勺喝汤,左手抓着个鸡腿吃得正欢。 嘴里还不停夸道“王婶,你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到了专业厨师的水准!” 王婶的脸上笑开了花,“太太,你就是下午锻炼得太饿了,所以才觉得特别香。” “就是你做得好吃,不接受反驳!”乔时念喝了口汤,“到时你就跟我走,继续给我做饭吃!” “太太,跟你去哪儿呀?”王婶不解问,“你和先生要搬家么?” 王婶从来就没把她说的离婚一事当过真。 正好霍砚辞走来了餐桌边,乔时念不想吃饭这么开心的时刻又跟他起什么争执,便敷衍道“我就这么一说。王婶,你也坐下一起吃!” 王婶看了眼霍砚辞,摇头道“不了太太,我去厨房。” 霍砚辞天生就给人一种难亲近感,王婶硬坐在这儿也会拘束,乔时念没勉强她。 “乔时念,你到底要怎样才不把这事挂在嘴边了?” 霍砚辞盯望着她道“去民政局可以被奶奶叫走。离婚协议拿到手也可以被毁。就这样,你还想闹腾下去?” 乔时念现在听这话已经不生气也懒得反驳了,她顾自吃着东西不理霍砚辞。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用婚姻再捆住我,想要给我自由,既然我是被困住者,那离婚不该由我来提?”霍砚辞又道。 这是上次她跟傅田田视频时,霍砚辞听到的吧。 乔时念这下抬起了头,“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谁提都一样。” “我说过想要这样的结果了?”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当然。 上一世,可是你亲手把离婚协议拿到我面前让我签字的。 乔时念喝光了碗里的汤,“你对我又没感情,上次我问你是不是不舍得离婚,你又说不存在。那是因为什么?” “结婚已经够折腾了,我不想再为离婚的事折腾一次。我每天很忙,不想外人猜测质疑我离婚的原因,也不想看到奶奶为此不开心。” 霍砚辞的理由倒是挺正当的。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签个字的事不折腾。而且依你的条件,有的是人想做霍太太。” 乔时念没提白依依,免得霍砚辞又以为她故意拿白依依说事。 “相信你新任妻子会比我对奶奶更好,所以奶奶也就不存在不开心了。” 霍奶奶是疼她,但也是因为她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 这点乔时念很清楚。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话弄得噎了下。 “乔时念,这段婚姻到底有哪儿让你突然就这么不满了,非要急着摆脱?” 没陪过相识五周年纪念不是让她自己买礼物了,嫌他回家少,最近他能回的日子都回了,他还把衣服搬到了衣帽间让她搭配,人也住到了主卧。 这一切都是乔时念之前的要求,他现在都做到了,为什么乔时念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面对他的质问,乔时念竟然露齿一笑,“你不懂我哪儿不满,就是我最大的不满。” “……” 霍砚辞到底没再跟乔时念浪费口舌,拿筷子吃起了饭。 一顿饭吃得寡淡无比。 当然,这是霍砚辞单方面的认为。 乔时念还是吃得挺香,肉没少吃,汤也没少喝,还干了碗阿胶粥。 吃饱后她拍着圆了一圈的小肚子,“王婶,我出去散步了!” 说完,她随便披了件长外套就出了门。 这会儿天色暗下,四处的灯光亮了起来。 别墅区的绿化做得不错,到处都是草坪与树木,不远处还有个小湖。 乔时念边欣赏着风景边慢慢消食。 在她走湖边的一处较为偏静的地方时,有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往后一退。 脑中突然想起训练馆外,她感觉有人在盯梢,难道也是他们。 “姓乔的,有人派我们过来警告你,以后少管些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恶狠狠地道。 “你们是什么人,谢立熊派你们来的?” 毕竟她最近管的“闲事”只是茗茅,而且涂姐提过,谢立熊也盘了个酒厂想超过茗茅,但茗茅最近风头正盛,即便他出阴招也奈不了何。 所以想用她给涂姐找点不痛快? “别管谁派我们来的!”男人又恶狠狠地道“你要听劝这就是一次警告,要是不听劝,恐怕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见着两个男人眼里露出的凶光,还有他们口袋鼓出的刀具形状,乔时念都不用衡量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他们。 好女不吃眼前亏。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图一时嘴上之快惹怒他们。 于是乔时念乖顺地点头,“我听劝,我以后不多管闲事了。” “算你识相!” 另一个声音相较尖细的男人得意道,“在这份保证书上签个字摁个手印,这次就能饶过你!” 说着,对方将一张写有什么的纸张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当然不敢乱签东西,于是她边答应地接过纸张让他们放松警惕,边将手伸到口袋想摸手机报警。 就在她碰到的手机的瞬间,背后突然伸出只手将她往后使劲一拖。 “啊!” 乔时念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挥着拳舞着腿吡着牙就要跟对方拼命。 “你看清楚,是我!” 当听到霍砚辞那熟悉的声音,乔时念才停止挣扎。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霍砚辞的脸。 不过这儿相较僻静,路灯的灯光也不清析,所以乔时念看不清霍砚辞什么表情。 “你,你怎么来了?他们人呢?” 乔时念心有余悸地转头一看,哪还有人影。 “跑掉了。”霍砚辞沉声道,“你散个步,怎么走到这种地方来了?”火山文学 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乔时念觉得腿脚都有些发软,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随便走就走到了这儿,谁知道会碰到他们。报警,赶紧报警!” 乔时念拿出了手机,霍砚辞却严冷道“不用了,这会警察来也拿不到什么证据了,我会派人处理并调查清楚。” “有证据啊!”乔时念想把那张纸举起来,结果发现手上居然是空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难得好心地解释道“他们一看就是老手,一看到苗头不对抢了纸就跑了,哪可能留给你做把柄。” 乔时念全心全意地想着怎样掏手机报警,确实没有注意纸怎么被抢走,也没察觉霍砚辞的走近。 “先回去。”霍砚辞催促道。 乔时念摇头,“等下,我腿软,还要再缓一会儿。” 霍砚辞不知什么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随后竟然半蹲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有点不敢相信他这动作的意思。 “还不快点上来?”霍砚辞不耐声响起。 乔时念怔怔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霍砚辞双手托着她腿,背着她往前走去。 印象中,她还在小时候由外公背过,宽宽肩膀,温暖的背,让她有无限安全感。 这会儿趴在霍砚辞的背上,他的背也很宽厚温暖,鼻间还能闻到他淡淡的雪松清香。 他的步伐很稳,纵使她不重,可背着走这么远,他的气息还是有些喘,但他没有让她下来,也没嫌她麻烦,一直背着她往前。 霍砚辞,上一世,你要是能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不,甚至不需要这么多耐心。 只要少一点厌恶,少一点冷淡,对她能像对其它人那样,她就不会那么偏执,不会听从怂恿做那么多疯狂的事。 也不会被人陷害落到关精神病院、患上胃癌的悲惨下场…… “哭了?” 这时,乔时念耳边传来霍砚辞略带戏谑的声音,“不是连我都敢咬敢打,怎么被他们吓一吓就吓成这样?” 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掉下了眼泪。 她用手背擦了下泪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 听着她明显变冷淡的声音,霍砚辞扭头看了她一眼,“过河拆桥?” 第72章十万,给你包月 乔时念没心情跟霍砚辞斗嘴互怼。 他爱背就背,反正累的也不是她。 讨好了霍砚辞这么多年,这次就当是她享受的福利吧。 于是乔时念没再出声,双手搭在霍砚辞肩头,身子往后稍仰,一副拿当他苦力的派头。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意图,一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就保持着这种看上去既亲密又莫名疏离的姿势到了家。 乔时念想下来换鞋,霍砚辞却依旧托着她。 “你这是要背我上楼?”乔时念故意问。 霍砚辞还真回道,“也不差这么几步了。” 说着,他将她往楼上背。 王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们小夫妻这样黏乎,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又赶忙躲去厨房了。 目睹全程的乔时念“……” 回到房间,霍砚辞才将乔时念放下。 到底背了这么久,他手臂有些酸,他伸手捏了捏。 这么明显的暗示动作,乔时念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换成以前的乔时念,一定会心疼地替他揉捏,羞涩问他是不是很累。 可现在,乔时念只是淡然地推了一下他,“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洗手间。” 霍砚辞的耐心终于有点告罄,“乔时念,我背了你这么久,礼尚往来你总懂吧?” 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乔时念就这么忽视了过去?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你是很辛苦。但我没强迫你背我,而且我提出来自己走,是你坚持要继续的。所以,你手酸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替你捏。” 就像她以前为霍砚辞端茶送物、嘘寒问暖一样,霍砚辞从未强迫她这么做。 是她自己坚持认为这样能感动他。 所以,霍砚辞一直都冷眼看待她所有的付出,没有过半点反应。 一副她为他做多少、付出多少,都是她自找的样子。 更遑论她向他讨“回礼”了。 眼下,她不过是用他的理论对付他而已。 听言,霍砚辞皱了下眉,“我刚帮了你是事实吧?” 平时这些事霍砚辞绝不屑于提,可眼下他就是想计较,“不能替我按下手臂当谢意?” 乔时念倒是没否认他的功劳,她走到了床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挑选出一张银行卡。 随后递到了霍砚辞的面前,“里边有十万,自己去找间按摩店包月按一个月手臂。” 霍砚辞“……” 霍砚辞被气出了卧室。 乔时念毫无愧疚感地进了浴室。 真双标。 他不是常这样对她的么,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生气了? 不过赌气归赌气,方才的事是真险。 谢立熊竟派人来警告她,这是急红了眼吧。 不知道涂姐那边怎样。 乔时念也不急着冲洗了,走回房间给涂姐打了电话。 得知涂姐没事,乔时念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 “虽不确定是谢立熊的指使,但为了安全起见,涂姐你晚上不要出门了。” “这个畜生,居然敢动到你头上去,我非得带人去教训他一顿不可!” 涂雅丽一听乔时念被人威胁,顿时就气愤不已。 乔时念拦住了她,“你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反倒容易落把柄在他手里。我打电话主要想提醒你多加小心,别被谢立熊钻了空子。” “他不敢动我!” 涂雅丽道,“我有的是他把柄,不过看在夫妻一场上,他又是孩子爸,没对他下死手。但他要是真敢对你怎样,我拼尽身家都要跟他斗到底!” 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暖意。 她跟涂姐虽然有年龄差,但涂姐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涂姐,别上火。霍砚辞说这事他会调查清楚,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电话。 当晚,直到乔时念入睡,霍砚辞都没有回卧室。 想必是被她气狠了吧。 从来都追着他跑、以他喜怒为自己喜怒的人,突然就不拿他当回事了,换谁心里都会有落差感。 外公嘴里霍砚辞的那些所谓改变,大抵也是出于一种不甘心。 管他甘不甘心,反正她开心了就行。 翌日,乔时念起床也没见到霍砚辞人,不知道昨晚那俩男的查到眉目没。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决定约舅舅、舅妈吃顿饭。 一是想探下他们的口风,看乔乐嫣出国的几率有多大。 二是想跟他们交个底,她并不是风光的霍太太,离婚的事非他们所能控制。 对于她的邀请,舅妈倒是没有推脱。 为免舅妈挑刺,乔时念索性订了海城颇为出名的一家高级自助旋转餐厅。 这儿环境相当不错,餐厅设立在最高楼,用餐时,整个餐厅会缓缓转动,让食客可以欣赏每个方位的城市夜景。 而且菜品齐全,中式西式生鲜膳品,食材主打新鲜多样。 中午,乔时念开车到往旋转餐厅,舅舅和舅妈已经到了。 乔时念走过去想打招呼,却发现了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站于一旁接电话,身上穿了一袭黑色西装,里边配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衣,纵使是最寻常的打扮,也依旧被他穿出了一种完美模特秀之感。 见到她,霍砚辞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神色自如地说着电话。 王婶说霍砚辞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以为他工作很忙,怎么会有空来这儿吃饭。 她也没叫他啊! 而且有他在,她还怎么跟舅舅、舅妈开口交底? “念念,傻站那干嘛,过来坐啊。”舅妈笑着向她招呼。 语气亲切自然得好像之前撕她离婚协议的人不是她。 乔时念走向了他们,看到不仅舅妈心情不错,舅舅脸上也难得带着笑容。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念念,经过砚辞的帮忙,我终于和菲扬那边把合同给签了。我正好要叫砚辞吃饭,你又说要请我们,索性就一起吃了,反正也是一家人!” 舅舅乔国盛大方道“今天舅舅买单!” 霍砚辞还是帮了舅舅,她不是拒绝了他么? 恰好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舅妈便也搭了腔“是啊,你和砚辞都别跟你舅舅客气,多吃多喝!” “对了念念,”舅妈说着像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你外公说,这是你上次买的要送给砚辞的礼物,一直落家里忘记拿了,知道我要来见你,特意让我带了出来!” 霍砚辞看了眼舅妈手中的盒子,随即将幽深的墨眸转向了她。 乔时念“……”她哪有什么礼物忘在家里。 是上次外公收到霍砚辞的古砚台,提出让她给霍砚辞回份礼物,当时她敷衍地答应了,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哪知道外公会亲自买一份,还要她以自己的名义送给霍砚辞,外公真是用心良苦。 外公都铺好路了,霍砚辞人也在这儿,乔时念不得不顺着往下走。 她接过舅妈手中的盒子,转手递给了霍砚辞,“给你。” “是什么?”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问。 乔时念也面不改色“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好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晚点回去再说,先坐下点吃的。”舅妈招呼道。 旋转餐厅的新鲜食材都有专人送来现做现烤,需要先点单。 乔时念就近坐了下来,霍砚辞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舅妈喜爱重口的食物,她点了大堆海鲜,让厨师给他们烤,并且要加辣加蒜。 “舅妈,霍砚辞他不吃辛辣。” 乔时念脑子里还在想外公买礼物的事,嘴里的话随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察觉身边的霍砚辞唇角隐隐勾起。 乔时念也只能装若无其事。 霍砚辞挑食,有许多不吃的东西,她为此花了很多心思去记,刚舅妈一提辣,她就像被触发了开关,脱口就说了出来。 “念念,你熟悉砚辞的口味,你来点吧!”舅妈说着将点单器递给了她。 乔时念没有接,“不用了,舅妈你看着点就行。反正这儿吃的多,不吃辣就吃别的,总饿不了。” 覃淑红倒也没坚持,选了些限量的,贵的,高大上的,各点了一些。 乔国盛跟霍砚辞聊起了生意,天南地北的,头头是道。 乔时念心里记挂着乔乐嫣的事,还在想要怎么提起她来,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爸,妈!” 乔时念转头,打扮得青春可人的乔乐嫣果然走了过来。 “刚才乐嫣说在附近,没吃饭,我就叫她一起了。”舅妈解释道。 乔乐嫣小跑着过来,看到霍砚辞,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姐夫,你也在啊!” 霍砚辞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其它话。 “合着就我是透明的?”乔时念有意问。 乔乐嫣瞟了她一眼,不那么情愿地叫了声“姐”。 说完,她想在霍砚辞的另一边坐下, “我不习惯有人坐我右手边。”霍砚辞淡漠出了声。 乔乐嫣保持着准备坐的姿势愣住。 乔时念憋住笑,什么不习惯有人坐右手边,还不如直接说不让乔乐嫣坐旁边就好了。 感受到她憋笑的气声,霍砚辞斜睨了她一眼。 乔时念不服气地回瞪他。 乔乐嫣本就尴尬,看到乔时念跟霍砚辞的眼神互动就更气了。 “姐,我听说你要跟姐夫离婚了?那你还坐姐夫旁边干什么,不如把位置让出来?” 乔时念笑了一声,“让给你么?” 乔乐嫣看着霍砚辞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挺起腰杆道“一个座位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 不知是想给乔乐嫣撑腰,还是真想让乔乐嫣替代她,此时舅舅和舅妈都默契地没有出声。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 霍太太的位置她都不稀罕,她会稀罕一个座位? 乔时念拿着手机刚准备站起,霍砚辞的黑眸却朝她看了过来—— 第73章你不要的男人,我也不要! 乔乐嫣说出来本是想让乔时念难堪。 乔时念平时阔绰得像个富婆似的,几千万的车开着,几百万的包拎着,出手就是黑卡,私下却在卖首饰。 霍砚辞要听到这事,肯定会觉得她丢脸,对她生厌。 可乔乐嫣没想到,乔时念听到她的话,脸上半点被戳穿的尴尬都没有,她还坦然地点头。 “对啊,是我。你还不算笨,连这都能看出来。” 乔时念昨天截图的时候,故意把售卖的信息截了小半段,乔乐嫣随便多看几眼,就能猜到耳环是她卖的。 这样乔乐嫣也能清楚,袁宏志压根不是他吹嘘的那样有钱,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她那点刚起的好感,或许也能熄灭了。 听到乔时念这话,乔乐嫣有点气,不死心地继续为难“你到底是多能挥霍,手头连十万块都没有了,要卖首饰?”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是因为节省持家,才会将本该属于垃圾桶的东西捡起来卖的钱。” “垃圾桶捡的!” 乔乐嫣一听,顿时就觉得自己耳朵脏了。 她连忙擦起自己的耳朵。 枉她昨天还沾沾自喜地戴了一整天。 要不是下午听乔时念说到二手网站,她朋友圈都打算发出去了! 结果,耳环竟是乔时念从垃圾桶里捡出的? 不对, “耳环怎么会在垃圾桶里?” 乔乐嫣觉得乔时念是在故意恶心她。 “我扔的。” 乔时念实话实说,“原本觉得不属于我的东西就属于垃圾,后来想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废物利用。” “只是没想到,在我眼里的废物,到你那儿却成了宝贝。” 乔乐嫣一听,更加气了。 本想给乔时念添堵,结果她没添成,自己倒是堵得不行。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那么贵的耳环扔掉!姐夫再能赚钱,也由不得你这样做!”乔乐嫣怄道。 “属于她的东西,她自然可以随意处理。” 霍砚辞轻飘飘地接了话,“我不会干涉。” 闻言,乔时念有点意外地瞥了眼霍砚辞。 他俊脸上神情淡定自若,看不出什么异样。 霍砚辞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耳环,他不生气,竟还帮她说话? 乔国盛知道自己女儿和外甥女向来关系不好,两人在一块就少不了争执。 这会儿见女儿吃瘪,他虽有些心疼,但也不至于在霍砚辞面前偏袒自己女儿。 “砚辞,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们姐妹俩从小就喜欢拌嘴。” “乐嫣,你干什么,一见面就和表姐掐。好好坐着吃东西。”乔国盛又训了女儿一句。 “是啊乐嫣,你看上了什么耳环,回头让你妈买就是了,买啥二手的,乔家不至于缺这点钱。”覃淑红也心疼地附和道。 乔乐嫣想到袁宏志的下头行径,没办法将这事告诉父母,敷衍道“没什么。” 乔时念倒是开口说“舅妈,是我嫌耳环丑挂卖了,但乔乐嫣见到款式特别,想买下学习研究。她一开始不知道卖家是我。” 提到这个,覃淑红还是有两分自豪的,“我家乐嫣学习虽一般,但设计真是特别有天分,也舍得在这上边花功夫!” “我也这么觉得,”乔时念趁机道,“舅妈,乔乐嫣这么喜欢设计,巴黎那边的设计学院非常出名,你不打算送她过去进修两年么?” 听到乔时念的话,本来还一肚子火气的乔乐嫣顿时有点狐疑。 她还以为乔时念会在爸妈面前揭她的短,结果她却提出留学进修。火山文学 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但乔时念怎么会那么好心帮她提出来? “女孩子家家,出什么国,一个人在国外万一有什么事,谁都照应不到她!”覃淑红想都不想地拒绝。 “乔乐嫣这么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现在飞机这么方便,她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你和舅舅过去也随时可去。” 乔时念选着舅妈爱听的说,“出国不但可以学到真本事,回来就是留过洋的人了,大家都会对她高看一眼。” “她现在是乔家的女儿,也没有谁敢看低她啊!”覃淑红依旧拒绝。 “妈,我喜欢那边的设计学院,那边有两年制的,你要不就让我去两年嘛!”乔乐嫣撒娇。 覃淑红当然没那么容易说服,她又跟乔乐嫣说了好些那边的不便之处,她会担心之类。 “我在那边也认识些朋友,舅妈若需要,我可以代为介绍。”霍砚辞漫不经心地出了声。 乔乐嫣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她特别想出国,但妈妈反对得太强烈。 她没想到,不仅乔时念帮她说话,就连霍砚辞也会开口! 乔乐嫣央求地拉着妈妈的手,“妈,姐夫的朋友肯定靠谱,你就考虑考虑嘛!” 覃淑红不想折了霍砚辞的面子,便敷衍笑道“我要是有需要,再来麻烦砚辞哈。” 乔乐嫣瞬间明白,妈妈依旧不会让她出国,她神情里露了几分失望。 乔时念将这一切纳入眼里。 看来乔乐嫣的出国意愿确实挺强。 不过舅妈的拒绝也很坚决。 乔国盛见氛围有些尴尬了,又打起了圆场,招呼大家吃东西。 这家餐厅的食物确实新鲜美味,乔时念吃了不少,反倒进来时兴致勃的乔乐嫣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乔时念吃得差不多时,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她遇到了在补妆的乔乐嫣。 “你刚劝我妈让我留学,什么意思?”乔乐嫣问。 乔时念毫不意外乔乐嫣会找她问话,她边洗手边道,“听外公说你想留学,刚看舅妈心情不错,就顺口提了一下。” “你为什么想让我出国,盘算着什么?”乔乐嫣不觉得乔时念有什么好心。 妈妈从小就告诉她,乔时念什么都想跟她抢,爷爷不疼她,也是因为有乔时念在。 久而久之,她心里就怨上了乔时念。 特别是乔时念嫁给那么优秀的霍砚辞,她心里的怨念更深。 因为妈妈时间说,如果没有乔时念,说不定嫁入霍家当少奶奶的人就是她了。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直接笑了,“你觉得我需要盘算什么,外公能亏待我?” “再说了,我要真想盘算什么,你在不在国内有什么区别么,你是懂生意上的事,还是能在m·q说上话?” “你!”乔乐嫣被呛得脸蛋都红了一分,“我听袁宏志说,你私下跟他聊过天,难道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袁宏志虽是随口提起的,但乔乐嫣确实看到了乔时念跟袁宏志的聊天记录。 想想那天停车场,袁宏志邀请一起玩,明明跟她有隔阂的乔时念竟然答应了,还拿出黑卡主动要买单。 袁宏志去的训练馆,乔时念也在那儿。 这一桩桩的,很难不让乔乐嫣疑惑。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乔时念讥诮地道,“脑子长着是要用来思考的,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袁宏志跟霍砚辞有可比之处么?我用得着私下去跟他联络?” 说着乔时念将手机递给乔乐嫣,“好好看看,我都跟他聊了什么。” 乔乐嫣瞟了眼屏幕,发现几次联络都是袁宏志主动的。 虽然说话的内容看上去正常客气,但稍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他是想故意找她搭腔。 原因不言而喻——觉得乔时念比她更有钱更好哄。 乔乐嫣还是不服气乔时念说话的口吻,“霍砚辞也不喜欢你,是你一直追着他跑的,早些天霍氏的酒会,他连理都没理你,抱着别的女人出去了!你顺势找个男的刺激他也不一定。” 乔时念被气笑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要跟霍砚辞离婚,你要觉得自己有本事,你也可以追着他跑做他老婆,要不你跟舅舅和舅妈通个气,说你想嫁霍砚辞,让他们支持我离婚?” 乔乐嫣对霍砚辞自然是喜欢的,但这是一种人的慕强本能。 霍砚辞帅气多金,海城无数名媛的完美情人,她能跟他走近自然开心,可她从没想过要取而代之。 就霍砚辞对人的冷冰态度,她对乔时念基实是佩服的,要缠得这样的冰山娶她,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跟毅力,她自认没这本事。 “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才不会要你不要的人!”乔乐嫣收起了粉盒,打算出去。 “乔乐嫣,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如果舅妈那边行不通,你可以试下舅舅和外公,他们如果能支持你,你的成功率不是更高?”乔时念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道。 乔乐嫣脚步微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 “姐夫……”乔乐嫣本想欣喜地再说什么,想到乔时念的话,她一溜烟地跑了。 里边的乔时念也听到了乔乐嫣的唤声,霍砚辞居然在外边? 她走出一看,霍砚辞果然在洗手间门边,也不知道是特意等她,还是路过这儿。 此时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眸子里也辩不出情绪。 “昨天那十万,是你卖耳环的钱?”霍砚辞问。 原来问这个。 乔时念故意朝他婉尔一笑,“对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见着乔时念如花般的笑颜,霍砚辞一时竟恍了下神。 除了冷笑讥笑和上次捉弄他的得逞大笑,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向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 此时她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往上勾起,波光流转,霍砚辞脑中莫名钻出了“明眸皓齿”这个词。 第74章久违的激情 看着乔时念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往上勾起,霍砚辞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气恼。 除了冷笑讥笑和上次捉弄他的得逞大笑,霍砚辞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露出过这样明媚的笑容了。 虽然乔时念只是装出来的,霍砚辞仍有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觉。 好像某件习以常的事情,现在变得难得一见。 心里隐隐有些不习惯。 “放心,你虽然没拿卡,但它还是属于你。”乔时念见霍砚辞半天没出声,又补了一句。 “乔时念,你幼不幼稚?”霍砚辞嗤道,“我刚说了,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我来这是告诉你,我有事先走了。昨晚的事,周天成已经处理好,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完,霍砚辞迈着长腿离开。 乔时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霍砚辞今天有点奇怪。 不仅两次帮她说话,对于她的故意挑衅,竟也没有生气? 管它呢,反正他的心思,她也从来没猜出来过。 霍砚辞说昨晚的事处理好了,乔时念心里也松了口气。 正好涂姐打来电话,她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涂姐。 “难怪呢!”涂雅丽说,“谢立熊的酒厂今天正式开张,还特意举办了个剪彩仪式,请了不少人过去棒场。结果剪彩仪式才开始,他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个个嘲笑说他开张就黄了,以后就更不会顺了。” “时念,霍总办事的效率可真是高啊,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就处理好了,可见他对你还是挺重视的!” 涂雅丽对于上次酒会乔时念喝醉一事,心里多少有点怜惜。 虽然乔时念醉酒是有意为之,但她一个人站在舞池中的落寞之色却没有作假。 乔时念跟霍砚辞以前的事,涂雅丽也有所耳闻,她并不是自己离婚就会劝所有人离婚的人。 毕竟婚姻于每个人的感受跟意义都不一样。 她说这话并没有劝合或劝分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于涂雅丽的话,乔时念想到昨晚霍砚辞主动背她的事,扯唇笑了一笑,“或许吧。当然他有更重视的事和人。” 酒会那晚,就是最好的证明。 舅妈发消息来催她了,乔时念便跟涂雅丽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走去餐桌边,舅妈脸上没了之前的亲切笑脸,而是不满道“吃个饭,跑出去那么久,是有多少事要忙?” 乔时念没精力跟舅妈争,正好霍砚辞走了,她道“舅舅,舅妈,我郑重地通知你们,以后不要再为生意的事找霍砚辞帮忙了。” “外公也说了,我们乔家家境本来就比不过霍家,你们总找他帮忙,考虑过我的感受跟处境没?” “怎么没考虑你感受了?”覃淑红不悦道,“这种事对于霍砚辞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你用得着给我们盖这么大一顶帽子?” “他霍砚辞要真不愿意,我们还能拿他怎样?”覃淑红继续说,“你要真想做稳霍太太位置,就早点生个孩子,那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乔国盛附和说“你舅妈说得对,你们结婚都一年多了,你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检查过身体没?” 乔乐嫣添油加醋,“该不会是姐夫嫌弃你,都不想碰你吧!” 面对他们一家三口的说教嘲弄,乔时念掏了下耳朵,“我为什么要在霍家站稳脚跟?” 覃淑红狐疑地看着,“方才乐嫣说,你还是想跟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笑了一声,“舅妈,你一直觉得乔乐嫣才该嫁给霍砚辞,我要是不离婚,她哪来的机会呢?” “你支持我和霍砚辞离婚,然后再让乔乐嫣努努力,这样霍砚辞成了你们真正的女婿,让他帮什么事都更方便!” “你在说什么胡话!” 乔国盛气得不行,“乔家要是两个女儿都嫁给霍砚辞,外边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外公舍不得打你,我可不会舍不得!” “……” 毕竟是餐厅,乔时念也不想跟他们在这儿争执。 他们能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她也没办法。 反正她已经把态度表明了,外公也没反对,谁也阻止不了她。 …… 下午,乔时念去了趟茗茅。 得知那个在网站宣扬他们以次充好卖假酒的人,现在已承认了是一场误会。 他是误喝了别的酒,导致酒精中毒。 因为那酒自己酿造的,不知道它质量不过关,所以他误会是茗茅的酒有问题。 “应该是听闻谢立熊被带去协助调查,他心里没底了,不敢再往下闹。”涂雅丽道。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也算是少了一件烦心事。” 乔时念心情不错地道,“我就等着涂姐把市场打大,然后筹备上市了!” 涂雅丽自然满口答应。 正和涂雅丽说笑,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一看号码,竟是几天没有联系的周阳应。 “小姐姐,我们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初选,可以正式进入录制阶段了!” 一接起,周阳应就高兴地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乔时念也替他感到开心,“这只是第一步,你一定可以冲出重围,走进决赛的!” “小姐姐,你晚上有空么?”周阳应说,“kk朋友有个酒吧新开业,想请我们过去热闹了下,kk他们想邀请你也过来坐会儿。” 说起来,和他们年轻人呆在一块儿挺开心的,很容易感染到他们的活力。 晚上她也没其它安排,乔时念便点了头,“好。” “那我们晚上酒吧汇合!” …… 为免自己会想喝几杯,乔时念没有开车。 周阳应说的酒吧在个闹市区,乔时念到达时,周阳应正在门口等着她。 “小姐姐。”看到她,周阳应立即就迎了过来。 周阳应的头发明显做了造型,身上的衣物也比之前要潮一些。 “哟,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变帅了?”乔时念打趣道。 周阳应略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毕竟是要比赛出镜,我们几人都做了妆造。” “不错不错,人靠衣着马靠鞍,你现在看上去已有点明星的模样了。以后你红了可不许忘记我哇!” 茗茅到时候还是要请周阳应做代言人,这点应该不会变。 周阳应被夸得耳尖有点微红,“我不管是不是明星,都不可能忘记小姐姐对我的帮助。” 乔时念都没听清,周阳应又笑着道“小姐姐,我们进去吧。” “行。” 因为只是试营业,到达酒吧的以老板的朋友居多。 其中不少人认识周阳应,都跟他打着招呼。 “我们做过段时间酒吧驻唱,跟他们见过。”周阳应解释道。 乔时念笑说,“你年纪不大,经历倒是挺丰富的。” 走进靠近舞台的地方,kk他们也都看到了乔时念,纷纷跟她招呼,氛围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一番打趣后,轮到周阳应他们上台演奏了。 几人神态享受又自如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了音乐的节奏。 周阳应作为主唱,自然最受瞩目。 他穿着简单有设计感的黑色t恤,头发稍稍往上梳起,露出了清俊的额头,唱歌时,声音深情清越,目光清澈干净,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了几分“王子”的感觉。 他们演奏了两着慢节奏的情歌,鼓点一响,音乐变得激昂。 让乔时念那颗尘封已久的音乐细胞,有些蠢蠢欲动。 她十几岁的时候,为了缓解学习压力,也学过几年架子鼓,当时的老师还夸过她的学习能力和节奏能力。 大学时新生的文艺汇演,她还上台演艺过,引得不少同学的注目。 不过她得知霍砚辞不喜欢闹腾的人,便将这个兴趣彻底给放弃了。 努力做一个端庄上进爱学习的人,以图跟得上霍砚辞的步伐。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做,霍砚辞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 “小姐姐,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你会打架子鼓?” 乔时念正在恍神,周阳应不知什么时候唱完走来了她的身边。 大约是舞台让他享受,这会儿周阳应清俊的脸上明显带着自如自信。 乔时念也被感染了几分,“会。” “那你上去来一段吧!” 看着舞台上那熟悉的架子鼓,还有周阳应鼓励的眼神,乔时念感觉自己真有点手痒了。 “来吧,小姐姐!”台上的kk也在招呼。 乔时念大方地站了起来,跟kk他们道,“我很久没有玩了,万一等下出丑了,你们可都不许笑话我呀!” “小姐姐放心大胆地玩,有我们呢!” “就是,敲错也没关系,反正就是玩玩,开心就好!” 小伙伴们的鼓励让乔时念有了信心,她接过了鼓棒,坐到了架子鼓面前。 她先挨个敲了一圈做热身,随后还将鼓棒在手指中帅气地转了一圈,引起底下观众的捧场尖叫。 “小姐姐,你想要什么歌曲?”周阳应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海阔天空首老歌她以前常练,比较熟悉。 阳应朝伙伴们示意了下,他没有主唱,而是拿出手机录起了相。 决定好曲目,音乐很快响起。 乔时念扬起手臂用力敲下了鼓面,她手指在鼓面上飞舞,瞬间释放出无尽的活力和节奏感。 高潮处,鼓点更是充满了力量与激情,鼓声宛如奔腾的激流,磅礴又威猛,令人心潮澎湃。 乔时念感觉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无虑快乐时光。 手上打得越发酣畅淋漓了。 一曲毕,底下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乔时念扬起手中的鼓棒,跟大家微笑示谢,随后又跟伙伴们击掌表示合作愉快。 下台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小姐姐,你打得真好。”周阳应真心夸道。 第75章敢作就吻你 乔时念帅气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那可不,姐刚帅不帅?” 周阳应被乔时念给逗乐了,连连点头吹捧道“帅,又飒又帅,简直可以和专业架子鼓手一较高下了!” “小伙子真的眼光!”乔时念拍了拍周阳应的手臂,“走,姐姐请你喝酒!” “小姐姐,还有我们,我们也要喝!”乐队的伙伴们都跟着过来起哄。 乔时念心里高兴,大方地挥手,“都喝,大家一起喝!” 一伙人便簇拥着乔时念在个宽大的卡座里坐下,叫来了不少小吃跟酒水,并毫不吝啬地夸起了她。 “小姐姐,真没想到,你看着挺瘦,打起鼓来倒是半点都不虚!” “可不是,鼓棒也耍得帅气极了,小姐姐,你要不干脆加入我们队乐吧?” kk提出来道,“跟小许两人一起打架子鼓,还不把观众们给帅晕!” “对,同意!小姐姐要是加入咱们,肯定比周阳应还招人喜欢!” “必须的,我哪能跟小姐姐比呢!”周阳应也笑着附和。 见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青春脸庞,乔时念觉得自己也变得有激情不少。 她上次这么肆意痛快地打架子鼓还是大学的新生晚会上。 她也获得了许多同学的夸赞,甚至还有个出名的音乐老师赏识她,想收她为徒。 只可惜,她因为怕霍砚辞不喜欢,拒绝了那个机会。 后来老师的好几个徒弟都在音乐方面有所成就,如果她没拒绝,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呢。 “我知道你们强烈希望我加入让你们的乐队蓬荜生辉,但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归划,没办法达成你们的愿望。”乔时念故作高冷地摇起了头。 把大家惹得直呼“可惜遗憾”“世界级架子鼓手隐没”等等。 呼完,大伙儿一起开杯大笑起来。 “来,我们为帅气小姐姐干杯!” kk和小伙伴们都举起了杯,乔时念自然不会扫兴,她也端起了啤酒杯,“干杯!” 几轮酒后,周阳应到底担心乔时念会醉,阻止大家对乔时念敬酒。 小伙伴们趁着酒兴又上台演奏去了,周阳应看着脸蛋有点红润的乔时念,关心问道“小姐姐,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乔时念笑着看向周阳应,“谢谢你,周阳应,我很开心。” 看着乔时念泛着波光和笑意的大眼,周阳应莫名有点不敢直视,他边给乔时念倒水边道“小姐姐要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玩。” “或者,你也可以考虑kk的提议,加入我们一起玩音乐。” 周阳应将水杯递给了乔时念,认真说“你的乐感和手感都很棒,只要稍加练习,并不会比专业的差。” 乔时念接过喝了小口,笑着道“谢谢你这么高看我,但音乐梦,还是你们去追逐吧,我偶尔玩玩就好。” 或许早几年遇到他们,她还会有这个心思。 如今的她,心里已装满了世俗和计较,没办法像他们一样纯粹地热爱了。 之后乔时念和小伙伴们聊天猜拳,时间过得很快。 “小姐姐,你的电话响了!” 乔时念正和kk比划着,旁边有人提醒她道。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王婶。 “王婶,什么事?”乔时念问。 大约是她这边的嘈杂吵到了王婶,她愣了一会儿,才小心问“太太,你这是在哪儿啊?好像有点吵。” 乔时念走到了稍安静的地方,“和朋友在酒吧玩呢,你找我有事?” 王婶犹豫道“太太,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 王婶偶尔也会在睡前问她回家的时间,乔时念道“还不知道呢,王婶你睡吧,不用管我。” “太太,还有一件事,”王婶又叫住了她,“先生说找不到他常穿的睡衣了。” “找不到常穿的就换一套呗,总不至于让我回去给他找吧!” “可是先生说别的穿不习惯,今天早上你比先生后起床,会不会是收到哪个柜子了?” “我才懒得碰他东西!我连他昨晚睡没睡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他睡衣在哪儿!王婶,你也别惯着他,他爱穿不穿!” “但——” “别但了,王婶,他们催我了,我先挂了。” “乔时念!” 乔时念正打算挂电话,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砚辞略带冷意的声音,“都几点了,你还打算在酒吧呆多久!” 原来霍砚辞也在。 刚王婶那通电话,是霍砚辞授意打来的? 这可真稀罕,从来都只有她追问霍砚辞回家时间的,现在霍砚辞竟也会问她? “问你话!”霍砚辞又冷冽出了声。 乔时念学着霍砚辞以前的冰冷淡漠语气道“不清楚,少为这些事来烦我。” 回完,乔时念都没给霍砚辞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想像着霍砚辞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乔时念开心得呵呵直乐。 总算也叫霍砚辞尝到了话没说完就被人挂电话的滋味! “小姐姐,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周阳应过来道,“我叫个车送你吧。” 乔时念哼了一声,“谁说我要回去了?我们继续猜拳继续喝!” 周阳应依言陪着乔时念玩游戏。 不过他没让乔时念再喝酒,但凡乔时念划输,他都会主动替她喝。 乐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周阳应,人家小姐姐也没说自己不能喝,你这护花使者会不会太尽责了呀!” 周阳应的脸上虽有几分泛红,但神情十分认真,“是我把小姐姐叫出来的,我当然不能让她喝醉。” “你就不怕自己喝醉,你的酒量也很一般呐!” “我醉了睡一晚就没事了。但小姐姐不能喝多,会伤身。” 听到周阳应的话,乔时念心里暖乎乎的,她大气道“周阳应,以后姐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你代言什么姐就买什么,保准称职!” “姐,你是不是喝晕了,他现在哪来的代言?” 乔时念笃定“很快就会有的!” “哇哦,你们这是爱豆和粉丝的双向奔赴啊!”乐队的伙伴们打趣。 晕乎乎的乔时念端起酒杯,对周阳应笑了一笑,“来,为咱们的‘双向奔赴’喝一杯?” 周阳应也举起了杯,乔时念跟他碰了下,正准备仰头一饮而下,手中的杯子却突然被人夺走。 扭头一看,竟是霍砚辞! 他身上依旧穿着中午吃饭的那套黑色西装,笔挺的身形、卓越的气质,让酒吧不少人都将目光扫向了他。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说“我找不到睡衣,你回去帮我找。” 乔时念? 她虽有点晕乎,但也不至于神智不清。 她知道霍砚辞是因为她挂了他电话,气不过想来给她找不痛快。 “我没义务帮你做事,”乔时念朝他伸出手,“酒杯还我!”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不经意地蹙了下眉锋,“你喝多了,不许再喝了。” 在场的人基本都见过霍砚辞。 上次霍砚辞就不由分说地带走了乔时念,这次他们当然不想乔时念再被欺负。 “这位先生,虽然乔姐姐是你老婆,你也没有权利限制她喝酒吧?” “对啊,你未免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闻言,霍砚辞的黑眸波澜不惊地扫向了他们。 霍砚辞的气场本就强大,眼下漠着脸,身上透出的压迫感就更强了。 刚开口的几人在他这种目光下,莫名有几分犯怵。 “霍先生,乔姐姐没有喝多,如果她想回去了我们会送她,你不能强迫她跟你走。”周阳应出了声。 霍砚辞瞥了眼他,又瞥了眼他手里的酒杯,直接将乔时念打横抱起。 乔时念措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手也下意识地搂住了霍砚辞的脖子。 霍砚辞对她这个动作还算满意,他保持着修养又带着几分疏离地对众人道“今晚所有的费用算我帐上,感谢你们陪我老婆玩得开心。” 说完,霍砚辞递给服务生一张黑卡,抱着乔时念直接离开。 乔时念本想挣扎,霍砚辞却在她耳边沉声警告,“你敢乱动一下,我就当众吻你,看谁不怕丢脸。” 刹时,乔时念被拿住了命门。 她知道霍砚辞说得出做得到,她只恨自己醉得不够厉害,还顾忌着脸面这种东西。 约是霍砚辞太容易引人注目,现已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乔时念实在尴尬,朝周阳应那边挥了挥手,随后将脸藏在了霍砚辞的西装之下。 走出酒吧,霍砚辞将她扔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不想听霍砚辞说些质问的话,索性将头扭向车窗,背对着霍砚辞闭目养神。 感受到了她的拒绝,霍砚辞也难得没有说话。 车上安静,空调的风也舒服,乔时念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她竟然就睡着了过去…… 等乔时念再度醒来,发现外边天都亮了。 她有些懵逼地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这是她的房间没错。 可她昨晚不是被霍砚辞从酒吧接回坐在车上的么? 难怪,是霍砚辞把她抱上的楼? 怪就怪她喝了酒,又笑又跳的,太累了。 一睡就睡沉了过去。 正回忆着昨晚的细节,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 “乔时念,你看到视频没有,你火啦!” 第76章离婚后,会舍得她么? 听到傅田田咋咋呼呼的话,乔时念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火了?” 上次醉酒的事不是早过去了么? “你昨晚在酒吧敲架子鼓呀,有人把视频发了出来,许多人都在夸你又美又飒呢!” 傅田田急于要和乔时念分享,“用ipad看,电话不挂!” “……” 乔时念依言打开了ipad,某视频平台上,她敲架子鼓的视频果然热度挺高。 点开,视频稍剪了下,只有高潮部分的一分多钟。 她张着双臂行云流水地敲着鼓,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中。 这是乔时念以观者的角度看自己,嗯,确实美飒。 视频的弹幕更是一水的“帅”“美”“爱上”之类。 有人喜欢自己,乔时念自然也高兴,不过网上的东西热度再高,两三天也就过去了,算不了什么。 当个趣事看一看就好。 “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傅田田怨念很重,“你这臭妮子,居然给别人表演,也不叫我去看!” 傅田田比乔时念大两岁,和她也不是一所大学的,当年她为了看新生帅哥,偷溜去了乔时念的大学。 结果帅哥没认识,倒被乔时念的帅气身影所吸引,她主动问乔时念要了联系方式,两人也就此成了朋友。 只是乔时念后来没再打过架子鼓,傅田田也办法再饱眼福。 所以她刚一刷到视频,立即就兴奋地联系乔时念了。 “这都几年了,你的功力比起当年一点都没减,”傅田田道,“你要不去酒吧驻点演出吧,我保证天天去捧场!” 乔时念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戳穿她的美梦,“你一天天不是老公就是公婆的,还要上班,哪有空去给我捧场?” 傅田田微噎了下,气道“只要你上台,我抽时间也去看!”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真喜爱,她笑着哄道“我昨晚就是兴致起了,和周阳应他们几个一起过了把手瘾,下回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坐坐,我专门为你演奏一段。” “这还差不多!”傅田田哼道,“你最近跟这周阳应走得挺近啊,视频也是他给你拍的吧?” “又想说什么?” “他作为一个主唱,自己不唱歌了,专门给你拍视频,你就没觉得哪不对?” 乔时念无语,“温太太,谁说主唱就要一直唱了,又不是比赛,他不能让伙伴们也唱一唱?” “再说了,我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人家是个头脑清醒的好吧。换你会喜欢一个已婚的人么?” “我喜欢我老公呀,他就已婚!”傅田田皮了一下。 乔时念又翻了个白眼,不跟她扯周阳应的事了,问起温医生的情况。 “温医生那个女同学这几天跟他联系了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前世,女同学好像就是在温医生回国一周的样子就调去了他的医院。 且也是个心外科医生,和温医生同一科室,即便休息也会找温医生一起讨论医术上的事。 导致温医生陪傅田田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应该没有吧,他回国这几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有空问这些!” 傅田田大咧咧,“明天他应该下班早,我到时问问他。” “我先去忙了,明天要是没其它事,我们把饭约起来!” “好。” 跟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去往了洗手间。 本想欣赏一下英气美飒的自己,结果镜中的她头发乱糟糟的,脸倒算干净,但眼角地方还有些残余的妆容。 她昨晚直接在车上睡着了,应该是霍砚辞抱她来的房间,根本不知道卸妆,只随便用毛巾给她擦了把脸。 纵使如此,乔时念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霍砚辞昨晚找去酒吧时,心情明显不佳,没板着脸质问她就不错了,竟还会这么有耐心地给她擦脸? 不过也没啥好感激的。 她也照顾过喝醉的他,给他擦脸擦手脱衣服—— 衣服! 乔时念猛然反应了过来,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睡衣! 所以,霍砚辞还给她换了衣服?! 乔时念气得想出去给霍砚辞打电话,却在转头的瞬间发现自己脖子后边好像有个可疑的红点。 她停住脚步,把头发撩上去,仔细地看了一下。 红点大概拇指盖大小,头发遮着不明显,但被灯光这么一照,颇为扎眼。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摸了一下,没有疼痛感也没有痒的感觉。 她虽没被人种过草莓,但还是看到过室友被男朋友弄出来的草莓印。 深红色的一圈,连遮瑕都盖不住,说按下去还会有轻微痛感。 她这明显不是。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大概是什么虫子咬的吧。 霍砚辞应该不至于卑劣到这程度,会趁她喝多占她便宜。 至于睡衣…… 乔时念去到楼下,问王婶,“王婶,昨晚是你帮我换的衣服么?” 王婶边收拾站桌子边回道“对。太太你昨晚喝多了叫不醒,先生让我给你换了睡衣。” 乔时念放了心,还好没直接给霍砚辞打电话,不然又要被他冷嘲热讽了。 “辛苦王婶了。”乔时念说着上楼去洗头泡澡。 没注意身后的王婶心虚得一直没有抬头看她。 …… 霍氏总裁办公室。 陆辰南今天终于顺利地通过了项目计划书,心情无比的美好。 他坐在霍砚辞的旁边,“辞哥,咱们都好久没去酒吧喝一杯了,今晚去坐坐?” 霍砚辞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邮件,“没空。” “抽空,就是机器也要休息的啊。” 陆辰南边劝边刷起了手机。 忽地,他看到了什么,瞳仁猛地变大,“我靠,辞哥,你看,嫂子!” 霍砚辞往陆辰南手机瞧去,果然是乔时念。 她坐于一排架子鼓前,纤致的双手拿着鼓棒,潇洒又自如地击打着,手和身体一起在动,非常地投入。 她的小脸上全是张扬的笑容,一双大眸也明亮如星辰,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辞哥,嫂子原来会打架子鼓啊,真是美翻了!”陆辰南惊叹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 问完,陆辰南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从辞哥的神情来看,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乔时念会打架子鼓吧。 即便知道,依他以前对乔时念的反感程度,也不可能会把她的事告诉他们这些兄弟。 “嫂子真是好美啊,奇怪了,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她有这么好看?” 陆辰南自言自语,“也不是长得不好看,就好像没有这股子飒爽劲衬着,少了点个性。” 霍砚辞没有说话,视频里的乔时念笑容明朗,神情享受,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特别是将鼓棒在手指中转动时,眉眼间里带了几分小得意,几分娇俏,以及几分肆意。 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连灵魂都透着自由张扬。 “我去,辞哥,你看这人的评论——” 【拍视频的人一定对她有意思,一般人会着重拍环境,技巧,对鼓点的掌握。但你这人拍的,全是博主的笑容、眼波的流转,让人看着都不由自主被她的快乐给感染。】 “底下还有人赞同!” 【还是你观察得细致。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甜,嘴角止不住上扬,全来视频里透着爱意呀!】 “辞哥——” 陆辰南还想再给霍砚辞读下边的评论,手机却被霍砚辞夺去,直接将视频关掉。 “别介呀,这些网友胡说八道你也信呢?” 陆辰南不怕死地还想看大家的评论,霍砚辞却又拿住他的命门,“并不是项目计划书通过就万事大吉了。” 陆辰南“……” “辞哥,不带你这样的吧?”陆辰南忍不住吐槽,“难怪小嫂子决定和你离婚后,整个人都放光彩了,你这性格真的太冷了。” 霍砚辞沉脸按下内线,“派两个保安过来,把陆少请出去。” 陆辰南认错速度很快,“别别,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该乱说话,辞哥再给一次机会。” 霍砚辞不为所动,依旧没有撤回指令,陆辰南凑到他面前推心置腹地道“辞哥,我的话虽不好听,但你真就没有危机感?” “你不想挽回嫂子?” 霍砚辞的手不经意地动一下,到底挂掉了内线。 陆辰南对此毫不意外。 乔时念现在对辞哥不上心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反观辞哥,既有些想挽留,又拉不下面子,最大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 作为辞哥最好的兄弟和最了解他的人,陆辰南觉得自己要担起这份大任。 “辞哥,你知道这视频谁拍的?”陆辰南还是控制不住八卦的心。 霍砚辞直接朝他椅子踹了一脚,忍怒道“不想好好说话就滚出去!” 哦,辞哥还真知道,且有点介意。 陆辰南挪了下被踹远的椅子,“辞哥,你实话告诉兄弟,对乔时念到底有没有感情?” “别踹别踹,这是个正经问题!”陆辰南忙道,“你总得先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行。” 霍砚辞勉强地收住脚,不太耐烦地道“离婚跟结婚都是无比麻烦的事,我的事够多了,不想还被这些事烦着。” “我问的是感情,”陆辰南重复,“你仔细想想,对她是种什么感觉?” 霍砚辞蹙眉,“婚姻就是婚姻,何必和感情感觉混为一谈。” “……”陆辰南默。 “那我换种问法,你们要真离了婚,你会舍得嫂子么,有没有想过娶别人?” 第77章 她对你寒了心 听到陆辰南的问题,霍砚辞的心里蓦地浮出一抹不舒坦。 不管是离婚,还是再娶,他都很抵触。 一个月前,乔时念提出离婚那晚,他分明没有任何感觉。 觉得离就离了,他还省掉了一桩烦心事。 怎么过了一个来月,反倒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心理? “辞哥?”陆辰南半晌没等回答,催问。 “没什么舍不舍得,”霍砚辞皱眉道,“只是结婚一年多,我已经习惯了,奶奶也满意她,没有必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懂了,辞哥这就是不想离婚。 “离了也没想过娶别人?”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都踩过一次坑了,我为什么还要再踩一次!” 还好,辞哥虽对乔时念的感情不明,但心里也没有其它女人。 陆辰南轻叹了一口气,“辞哥,你既然不想离婚,就得想办法挽回嫂子的心啊。” “女人都是十分感性的,她们可以因为一件事爱上你,也可以因为一些事寒了心收回自己的感情。” “寒什么心!”霍砚辞不悦陆辰南的自以为是。 乔时念昨天还很关心地提醒她舅妈,他不吃辛辣。 跟她表妹在洗手间争执时,也提了一嘴,别的男人完全没法跟他比。 霍砚辞无意地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和领带,露出了一个精致的领带夹。 “这是乔时念昨天送给我的,她要对我没感情了,会给我送东西?” 陆辰南打量着霍砚辞的领夹,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嫂子的审美?” “你又没收过她的礼物,你怎么知道她的审美是什么?” 霍砚辞冷诮地瞥了陆辰南一眼,“你这种嘴上说自己很厉害,在感情上无所不利的人,其实根本连女人礼物都没收到过吧?” 陆辰南“……辞哥,人身攻击可是不对的。” 他是没收到过乔时念的礼物,但从乔时念的穿衣打扮的风格还是可以瞧出一二吧。 这会儿霍砚辞一副听不进真话的模样,陆辰南怕说出实情会让他翻脸。 只得略过这一茬。 “所以,辞哥你的意思是嫂子对你感情依旧很深,离婚只是说说而已?” 霍砚辞被问住。 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认为。 但上次办公室,乔时念拿到离婚协议的开心模样可没有做假。 想到这些,霍砚辞不免有几分心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闹着要离婚。” “问她有哪儿不满,她居然说,我不懂她哪儿不满,就是她最大的不满。”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话也不好好说出来,非让他猜。 “她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陆辰南提醒“别的不说,上次霍氏举办的酒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抱走了受伤的白依依,把嫂子一个人留在了宴会厅,这件事你就做得很不妥。事后你也没向嫂子解释,没管她开不开心吧?” “她能有什么不开心?” 霍砚辞愠恼,“她利用霍太太身份,把茗茅的负责人带进去,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她什么都没管,还在那儿喝酒制造新闻,为她的白酒做广告。” “我都没有为这事责怪她,任由她折腾了,还要跟她解释什么!” 陆辰南点出重点“不管嫂子之后做了什么,你没管嫂子,抱走了其它女人,这是事实吧?” 霍砚辞并不理解,“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没能顾得上她,但她又没受伤,为什么不能自己回家?” “……”陆辰南在心里直叹气,辞哥这种脑回路怎么挽得回嫂子的心啊,真要命。 “辞哥,嫂子是女人,宴会中发生了意外,她即便没受伤,心里也会害怕啊。” “你把她一个人甩在一边不管,想过她的感受么?当时霍氏那么多员工和合作伙伴在,他们不会笑话她这个被抛下的霍太太?” 闻言,霍砚辞拧紧了眉。 他想到那个“霍太太买醉”的热搜帖上,乔时念站在舞池的照片。 小脸落寞,大眼失神,一个人孤零零地立于人群中。 帖子上的内容也写得过分,什么她被冷落,婚姻只是硬凑,婚变等。 当时他看到相继而来、有关茗茅的热搜,便觉得前边的报道也在乔时念的算计当中。 却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买醉的热搜并不是乔时念所为,那乔时念当时就真受了人的指点与笑话。 思及至此,霍砚辞心头又有了那晚初看帖子的闷意。 “她既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火山文学 陆辰南分析“估计是觉得告诉你没用吧,而且嫂子也不是吃素的,见无法改变舆论,索性就顺水推舟利用了一把。她得了利,就更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委屈了。” 霍砚辞的脑子里冒出醉酒的乔时念泪流满脸地说“她不难过,她不会让自己吃亏”,是说的这件事? “我现在要怎么做?”霍砚辞蹙眉问。 见辞哥终于开窍了,陆辰南倍感欣慰。 “辞哥,那晚在场有多少霍氏集团的人啊,看到你的做法,他们私底下肯定少不得看轻嫂子,觉得……” 霍砚辞打断,“废话就不要说了,直接说解决方案。” 陆辰南认真地想了一想,“公司平时也有团建活动吧?霍哥你不如带嫂子一起参加,让大家都知道你重视她,也能为她挣点面子回来。” “这能有用?” “当然有用!就算不为她挣面子,带嫂子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啊!” 霍砚辞决定暂且相信陆辰南这一回,以前乔时念确实埋怨过,他从不带她出去。 …… 下午,乔时念去训练馆前,给周阳应打了电话,问他视频相关的事。 周阳应告知,他昨晚边录边发了几个视频在群里,kk看到后,觉得很不错,就剪辑了一段发在了网上。 “小姐姐,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热度,没给你带去什么坏的影响吧?” “那倒不至于,”乔时念道,“看到那么多夸赞还挺开心的,昨天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尽兴。” “网上有不少人求完整版,小姐姐你看要不要发?”周阳应问。 乔时念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做网红,热闹热闹就好了,不要再发了。” 阳应自然尊重她的选择。 “昨晚霍总接你回去,没为难你吧?”周阳应问。 想到昨晚霍砚辞当众抱走她,乔时念多少有点尴尬,“没有,没事。” “那就好。” 说完,周阳应沉默了下来。 乔时念以为他马上要初赛了紧张,便笑着鼓励了他几句。 不料,周阳应却仍郑重地出了声,“小姐姐,虽然我暂时帮不到你什么忙,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知道周阳应在关心自己,乔时念心中微暖,“放心,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你安心比赛就行。” 挂完电话,乔时念到达了训练馆。 在那儿练了会散打和周阳应教的防身术。 现在乔时念打起来也有点儿力道了,不再是之前的花拳绣腿,连教练都夸她进步快。 最近她吃得好睡得好,明显感觉自己体质增强了,只是体重还有太大的变化,就增了小小的两三斤。 只要精神好气色好,瘦点就瘦点吧。 练完,乔时念冲了澡换了衣服,她边用毛巾擦着汗,边打算往外走,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袁宏志。 袁宏志身上没换运动装,像专门为了找她而来。 “你过来训练?”乔时念有意问。 袁宏志道“今天不训练。想邀请乔小姐去旁边咖啡馆喝一杯。” 乔时念笑了笑,“喝东西就不必了,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在这儿说。” 袁宏志指向休息区,“去那边坐会儿?” 这倒是能接受,乔时念点头“行。” 袁宏志还是点了两杯咖啡。 “乔小姐,前天你跟乐嫣说在二手网站上看到类似的耳环,”袁宏志喜怒不明地道,“乐嫣可能误会我了,这两天又不怎么理我了。” 乔时念看着袁宏志,“你觉得是因为我提了一嘴,才导致乔乐嫣有这反应?” 袁宏志道“我没有怪乔小姐的意思。不过我很奇怪,依你的经济条件,你应该不至于会逛二手网站,怎么会看了还记得上边有一对类似的耳环?” “有时候不喜欢的首饰和包包,扔了觉得可惜,就会放在二手上卖。”乔时念道,“正常处理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袁宏志没有追问这个了,而是改问“乔小姐,你是不是不太想让我和乐嫣在一起?” 乔时念微微挑了下眉,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让袁宏志都察觉到了? 袁宏志说,“你在乐嫣面前提二手首饰,就是为了让她起疑心,从而觉得我对她的感情不纯粹吧。但是乔小姐,我并不是个随便的人。” 乔时念? “你的婚姻情况我大概清楚,乐嫣提过,我也在早段时间看过你相关的视频,乐嫣说,你从小就喜欢和她抢东西,所以我冒昧问一句,乔小姐是想用我让乐嫣伤心么?” 袁宏志的话乔时念听明白了。 总结下来就是她跟老公关系不好,她深闺寂寞,又喜欢跟乔乐嫣抢东西,所以她看上了他袁宏志,想勾搭他? 脸皮可真够厚的,也真够普信。 乔时念不怒反笑,“你觉得呢?” 第78章霍砚辞眼里的炙热 袁宏志见到乔时念眉间的笑意,心下不免有几分小得意,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十分克制地道“乔小姐,我对乐嫣是真心喜欢的,你作为她的表姐,应该也希望她能幸福吧。” 乔时念快被袁宏志这种话给恶心得吐了。 但她没有讽刺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没有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 而是保持着微笑道“袁先生,你既然了解我的婚姻情况,那想必你也知道我对我老公的感情有多深。” ——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拿霍砚辞当挡箭牌。 “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对他的心意。”乔时念补充。 闻言,袁宏志没有说话。 虽然白依依什么都没告诉过他,也不让他多问任何事,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就不会去查。 他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不在意。 所以他才认为,乔时念想借他报复霍砚辞,同时也能打击到乔乐嫣。 毕竟他的条件摆在了这儿,有这个资本。 乔时念又说“有一点你讲对了,我确实不想看你和乔乐嫣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闻言,袁宏志的脸色稍变,“我哪儿配不上她了?” “你说是来海城闯荡做生意,但我所看到的,你并没有半点想做生意的样子,整天就是吃喝玩乐,围在乔乐嫣身边转。” 乔时念说“上次停车场,你也看到了乔乐嫣对她姐夫的崇拜之意,所以,我觉得事业有成的男人才是她真正会喜欢的人。” 乔时念是故意提到的这个。 因为她隐隐想了起来,上一世舅妈炫耀过,乔乐嫣的男朋友不止家境好,他自己也很厉害。 来海城不久便得到了个药品的代理,还顺利得到投资。 这一世,估计白依依还没有分出神来谋划这些,所以袁宏志还没有得到什么代理。 乔时念要逼得袁宏志渴望快速拥有成功事业,这样白依依就不得不着手考虑这个问题。 而她,就要他们的这份迫切。 果不其然,袁宏志因她的话,脸色变得更为不好看。 “乔小姐,我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生意而已,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游手好闲。我一定会向你和乐嫣证明我的实力!” 乔时念继续微笑,“如果你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相信不止乐嫣,我舅和舅妈,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不过,做事业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希望你不会让乔乐嫣再次看轻。” 袁宏志心里因为乔时念这种暗带轻视的话弄得十分不爽,脸上依旧没表现出来,他还保持着绅士地起身问,“乔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谢谢,不用麻烦,我自己开了车。” 乔时念拒绝完又不经意地道“袁先生,上次你说刚来海城还没来得及买车,我觉得你既然要做生意,还是买一辆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那是自然。”袁宏志笑得勉强“乔小姐,那我先走了。” “好。” 待袁宏志离开,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上次她被莫修远推出去给霍砚辞添了乱,之后没有单独联系。 茗茅签约时两人虽都在现场,但人多,谁也没功夫闲扯。 这次的事,找莫修远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了莫修远慵懒的声音,“什么事。” 乔时念问“有空见一面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对霍砚辞彻底死了心,开始对我有意思了?”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刚弄走一个普信男,又来一个不要脸的。 “放心,我对男人免疫了。特别是你们这种厚颜又普信的男人。” “哎呵,吃火药了?” “没空跟你贫,我有正事找你。” “来我办公室。” 乔时念熟门熟路地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莫修远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长腿悠闲地搭在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 听到略为耳熟的《海阔天空》音乐,乔时念走去一瞧,还真看的她敲架子鼓的视频。 乔时念有意用他之前的话怼他,“莫少,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刷我的视频,该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 听言,莫修远半点不生气,还颇有兴趣地道,“其实你要是甩了霍砚辞想跟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你这也算是能文能武了。” 乔时念“谢谢,我不能接受。” 莫修远“我有哪儿比他差?” 乔时念“脸皮太厚。” “……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优点。”莫修远扔下了手机,“说吧,上赶着找我什么事。” 乔时念拿出手机,从里找到了一份资料,“对这个眼熟么?” 莫修远瞟了一眼,“这不就是霍砚辞投的那个药物研究所。” 乔时念问,“你之前特意带我去破坏霍砚辞和他们的饭局,是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吧?” 莫修远笑了一声,“霍太太,你又在开什么玩笑,霍砚辞已经对它进行了投资,我有没有兴趣又怎样。” 每次莫修远想讽刺她,称呼就会由乔小姐变成霍太太,以便给她添堵。 乔时念道,“霍砚辞顶多对它进行了天使轮的投资,后边不还可以有a轮b轮?” 莫修远的耐心又在减少,“你大概没调查清楚,霍砚辞投资是私人原因,并不是真正看中他那个项目。将新药品推到市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做得好可能有口碑有钱,做得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修远言下之意是没什么兴趣。 乔时念很清楚,将来这个药品的效果会不错,只是袁宏志将之定价很高,导致受了不少诟病。 她之前也没想到袁宏志代理的会是许教授他们研究所的那一款。 刚根据记忆拼命地想,又用几个模糊的字进行搜索,才确定下来。 前世,许教授他们并没有把药品以研究所的名义推出,反而让袁宏志代理,这中间若说没有白依依的手笔,她完全不信。 所以乔时念想先拿下这个代理权,让白依依和袁宏志的如意算盘打不响。 “药品效果绝对没问题,”乔时念笃定,“推到市场后,也一定会受欢迎。” 话是这样说,但要让莫修远相信并不容易。 毕竟它目前还在研究所,没正式推出去试用。 乔时念费了好多口舌,并答应给莫修远详细的计划书和调查报告,他才勉强答应一试。 “你不是说要下个月才入职,现在就主动要谈项目了,有什么事有求于我?”莫修远带了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也不瞒着,“对。确实有事想让你帮忙。” “说说看。” 乔时念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对,“无端端的给人挖坑,你跟他有仇?” 乔时念反问,“不可以纯粹看不惯?” 莫修远盯看了乔时念几秒,邪肆一笑,“当然可以。并且很对我胃口。你甚至可以直接找我帮这个忙,不用拿任何项目做铺垫。” 乔时念起了身,“谢谢莫先生的慷慨,那我先回去做计划书了。” “别急,我还有一个要求。”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什么要求?” 莫修远的表情有几分嫌弃,“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还真会对你有兴趣不成!事情做完之后,你给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我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莫修远哼道,“乔小姐,别当我傻,你这相当于让我办两件事了。我只提这么一个小要求,不算过分吧?” “……”站在莫修远目前的角度来,许教授的项目确实不能算一个保险的项目。 乔时念一时跟他解释不清,点头道“成交。” 一段架子鼓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儿,答应就答应了。 …… 霍砚辞特意选在晚饭时间回了家。 屋里却没有乔时念的身影。 王婶告知“先生,太太中午吃了饭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乔时念最近出去的日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以前他不管什么时候回家,乔时念都备好了饭菜等着他。 现在乔时念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了。 “先生,今天太太起床后,问了我换睡衣的事。”王婶又低声道。 霍砚辞神色没变,“知道了。” 脑海里却不禁想到昨晚。 乔时念在车上睡着了,他到家后,在车上等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醒来。 见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他到底没有吵醒她,将她抱到了楼上。 躺下后,大概是衬衣有点紧,她睡得不太踏实,小手偶尔会扯一下扣子。 他便替她将衬衣解开,换上了睡衣。 其间,她倒没像上次醉酒那样闹腾,乖巧温驯地任由他换着衣服。 乔时念里边虽穿了防走光的小背心,可脖子和锁骨,还有胸前那耸立的白嫩,全数入了他的眼里…… “先生,外边车响,应该是太太回来了。”王婶的话打断了霍砚辞的思绪。 他咽了下有点干哑的喉咙,“嗯,你去忙。” 乔时念锻炼了一下午,又跟袁宏志和莫修远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感觉又累又饿。 “王婶,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进门,乔时念就迫不及待地换鞋,边走往厅里小跑边大声唤道。 跑得太急,她差点儿踩到自己鞋子摔倒,一只修长劲瘦的手臂却将她稳妥地接住。 乔时念这才发现霍砚辞居然在家。 他身上穿着衬衣,领带还没有取下,显然是刚回家不久。 这会儿他揽着她的腰不但没松,眼神里居然透出了几分炙热! 第79章同睡一床不习惯 霍砚辞没毛病吧? 以前端得跟个禁欲派似的,她穿着小吊带有意在他面前晃过,他都视而不见。 现在扶下她的腰,都露出这样的眼神。 乔时念气得想甩开他手,霍砚辞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你干什么!”乔时念恼怒。 霍砚辞神色不明,“上次霍氏的酒会,你因为我先走而不开心了?” 两人这姿势太过暧昧和奇怪,乔时念掰着霍砚辞的手,“先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霍砚辞没有松开的打算,乔时念冷下了小脸,“没有。可以放开我了么?” 乔时念的语气冰冷,大眸里也透着几分不耐。 分明,她刚进屋时还满脸的笑容。 霍砚辞的心间涌出了些烦闷,他松开了乔时念,冷声道“乔时念,你自己看看,你这反应,像是没有的样子?” “我开不开心,对于你来说重要么?” 乔时念呵道,“霍砚辞,你无不无聊,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起来说,有意思?” 事情过得再久,该解释还得解释。 这是陆辰南给的忠告。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声音里的冷意减少了几分,“那晚情况紧急,我忙着处理各种事,一时没顾及到你。是我没处理妥当。” “听奶奶说,你一直想去云湖泡温泉,周六公司团建正好去那儿,你可以同去。” 这应该是霍砚辞第一次向她作出解释。 语气和态度都算诚恳。 更难得的是,他提出的泡温泉还带了几分补偿的意味。 这话若换成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乔时念听着或许还会有几分感触。 眼下,她完全没有感觉。 就好像你八岁时特别渴望的一条新裙子,但你没有能力买下,等你二十八岁可以买无数条时,却没有任何喜悦一样。 当时没被满足的心愿,过后再怎么弥补已是无用。 “不去了,”乔时念淡声拒绝,“周六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霍砚辞认为她在找借口。 乔时念说“和傅田田约好了。” 霍砚辞“你可以邀请她一起去。” 乔时念“她对泡温泉没兴趣。” 见乔时念一副没得商量的疏离模样,霍砚辞又抿了下薄唇,到底没说话,直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只觉腰间还残留着霍砚辞手掌的温度,隐隐发热。 她嫌弃地拍了拍衣角,到厨房找王婶去了。 在厨房里喝了碗汤,又啃了两根骨头,乔时念才觉得肚子被填饱。 “王婶,我饱了,等下不要叫我吃饭了。” “太太,你为什么不等着跟先生一起吃呢?”王婶不解。 最近先生转变了许多呀,搬回了主卧,昨晚见太太没回,主动让她打电话询问,还亲自出去接太太,将太太抱上了楼。 为什么太太反而对先生越来越不感冒的样子? 连饭都不想和先生坐一块吃? 乔时念也懒得和王婶多解释,“我还有事忙。” 说完,她上了楼。 为免撞到霍砚辞,乔时念搬着电脑去了旁边的客房,想尽快做一份计划书。 忙活了几个小时,乔时念觉得太不可行。 毕竟她没有亲自过去了解情况,没法给出具体数据,做出来的东西都感觉不对。 正想着明天是不是去找许教授一趟,乔时念感觉头顶有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抬头一看,霍砚辞居然站在了她旁边。 乔时念想盖电脑,霍砚辞已然看到并出了声,“你为什么在整理许教授研究所的资料?”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这事也瞒不住。 乔时念告知,“我觉得他们的药品很有市场,想让他将代理权交给我。” “交给你?”霍砚辞蹙了下眉锋,“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说“你既然都投了资,说明是相信他们研究的药品有前景,那我感兴趣也不足为奇吧?”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许教授那边情况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要看到什么都想插一脚。”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是在说她故意跟他赌气,才想在他的项目上横插一脚。 “我反正对它志在必得,”乔时念哼道,“你不要挡我财路!” 霍砚辞忍了忍,“新的药品还没有推出市场,未来怎样谁都不敢保证,如果它不是财路,你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万一它不是财路,不还有你垫底嘛。” 乔时念娇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你说过,咱们夫妻一体,某些时候,你的钱也属于我的。” “……”霍砚辞嗤了一声,“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响。” “那当然,有资源不用,我又不傻!” 乔时念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并不怕霍砚辞提前下手。 反正她最终目的就是不让代理权落入白依依或袁宏志手里,其它并没那么重要。 “你跑这来干什么?”聊了半天,乔时念这才想起来问。 霍砚辞神色无波,“很晚了,来提醒你睡觉,我睡眠浅,怕被你吵醒。” 乔时念很想怼他,睡眠浅就睡回自己屋去,为什么非要来主卧凑热闹,奶奶又没有装监控,还真能管到他睡哪儿不成? 但霍砚辞最近变得较真执着了不少,她若提出反对,他定然又会搬出奶奶和外公压她。 真是想不到,以前她要用奶奶和外公威胁霍砚辞,现在霍砚辞也拿两位老人来束缚她。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反正没法继续了,乔时念便合上电脑回了房。 霍砚辞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令她有了种“丈夫在等忙碌的太太一起睡觉”的诡异之感。 乔时念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等她冲完澡出来,霍砚辞已然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故意磨蹭地护了半天肤,又吹了小半天头发,估摸着霍砚辞睡着了,她才钻到自己的被子里。 头几次同在一房间住,乔时念要么睡的贵妃椅,要么就是醉了或是睡沉了,不知道霍砚辞在身边。 眼下,他们共睡一床,两人之间只隔了床被子。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也能清楚地闻到他的气息。 独守空房惯了,乔时念真是不太习惯这种情形。 这么晚,霍砚辞也不可能去书房了。 乔时念只有用数羊来强迫自己入睡。 数到第八百只羊的时候,乔时念的困意终于来袭,缓缓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窝在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地方,周身都被温暖给包围了。 空调有点凉,这种温暖让她感觉十分舒适,她无意识地往后凑了凑。 身后的依靠物似乎变僵变硬了一下。 都没想出有哪儿不对,乔时念感觉颈后方突然有了点温热的触感,像是什么在轻轻吮着她。 乔时念想动,身体却被困住了动弹不得。 她拼命挣扎了下,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环视了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困住她。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小台灯散发着淡光。 此时她坐在床中央,而霍砚辞躺在她的旁边。 像是被她动静吵醒,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怎么了?” 乔时念怔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狐疑地看向霍砚辞,“我怎么和你盖一床被子?” 入睡前,她分明盖着自己的被子。 霍砚辞的声音依旧沙哑,“或许你冷,自己钻进来的吧。”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盯看了霍砚辞半响,他俊眉微锁,一副被打扰的不耐模样。 真是她自己钻到霍砚辞的被子里? 空调好像是要比平时冷。 人在睡着时做出的事是没意识的,她因为冷会靠近热源也不一定。 乔时念不纠结了,她调了下空调的温度,重新盖上自己的被子。 为了确保不再靠近霍砚辞,她加多了床毯子,并且睡到了床边。 没睡几分钟,霍砚辞却像是忍受不住般,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 许是气恼被她吵醒,霍砚辞沉着脸没有搭理她,直接走出了卧室。 起床气这么大。 乔时念也懒得管他,抱着被子安心睡去。 隔天,乔时念醒来身边并不见霍砚辞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早起了,还是一直没再睡过来。 管它呢,余下的时间都不来才是最好。 乔时念起了床,进洗手间想洗漱时,又在自己颈后方发现了个和昨天差不多模样的红印! 她走出房间就想找王婶更换床上用品,正好在外边遇到拿着浴巾和男式睡衣的王婶。 “王婶早,你这是从哪儿拿出来的。”乔时念问。 王婶说“太太,先生昨晚在隔壁房间冲了澡换下了衣物,我拿去处理。” 昨晚霍砚辞不是在主卧这边洗的? 她进去浴室时,里边有他用过的痕迹。 可能是早上又冲了澡吧,反正霍砚辞瞎讲究。 “对了王婶,麻烦你帮我换一下床上用品,再请人过来给房间消个毒。”乔时念道,“我这两天后脖子这儿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了。” “房间每天都有清扫,应该不会有什么蚊虫啊。”王婶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好。 乔时念吃过早餐,稍稍装扮了一番,准备出门时,却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第80章霍总来找太太的吧? 一大早的,打给她能有什么事? 大约是不让她找许教授,又或是让她参加霍氏团建活动的吧。 这两件事都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乔时念决定忽视他的来电——以前霍砚辞经常性不接她电话,也让他尝尝不接电话的滋味。 将手机按下静音,乔时念出了门。 当她到达许教授的研究所时,居然在那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白依依。 自从霍氏酒会那晚白依依受伤,乔时念这些天都没看到过她。 不想,会在这儿遇到。 白依依穿着淑女风的裙子,上身是件修身的小西装,干练中又透着几分温柔。 大概是为了遮掩额头的伤口,白依依的刘海明显梳下来了一些,脸上纵使化了妆,也可以看出几分虚弱来。 白依依可真拼,被灯具那样砸了一下,居然只住了几天院,就急乎乎来工作了。 上一世,白依依的伤势没这么重,都在医院休养了小半个月。 当然,霍砚辞也陪伴了小半个月。 弄得她又妒恨又眼红,不停给霍砚辞信息轰炸,说她腰椎好疼,也在住院理疗,希望霍砚辞能去看看她。 但霍砚辞视若不见,甚至连信息都没回一条。 气得她忍着腰疼和乔婉欣去医院大闹了一场,结果当然是被霍砚辞厌烦赶走。 霍砚辞还警告她要安分,否则会追究她砸伤白依依的罪责…… “霍太太,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依依的声音让乔时念从回忆中缓过了神。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一副没有任何隔阂的温和模样,冷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 白依依倒是没介意她的态度,“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嘴。” 乔时念不想和白依依多说话,她怕自己会因为前世那些事,又忍不住想掐死她。 于是,乔时念往里走去,白依依却开口叫住了她,“霍太太。” 乔时念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上次酒会的事,我想跟你道个歉。”白依依说,“因为我,让你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编排了。” “砚辞紧张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已,并不是报道上说的那样他对我有特别的感情,希望你没有误会。” 听言,乔时念淡笑了笑,“白小姐这话自相矛盾,你说霍砚辞是紧张你,又觉得他对你没有特别的感情,还让我别误会,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了?”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恼红之色,“霍太太,可能我表达得不清楚。” “总之我和砚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砚辞每天都有很多公事要忙,我不想再因为我,给他增添烦恼。” 白依依的言下之意,乔时念听了出来。 其之所以解释,是不想她因为这些事找霍砚辞吵闹,让霍砚辞堵心。 乔时念呵了一声,嘲弄道“你对我的老公倒是真够体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 白依依却像是没听出来不对,她还笑着说“真心换真心是我做事的原则,别人怎么待我,我自然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别人。” 白依依这是在故意挑衅她吧? 乔时念正欲说话,却看到白依依不经意地将耳边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耳垂上的耳环。 耳环正是兰花状,花瓣也是由碎钻组成,与上次霍砚辞放她床头的那对款式大同小异,可以看出两者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 所以,霍砚辞当时并不是将送给白依依的耳环送了她,而是买了两份,一人送了一对? 这可更让乔时念觉得堵心。 “白小姐,你这对耳环挺好看的。”乔时念意味深长地道。 “是吗?”白依依伸手摸了下,笑容带了几分欲盖弥彰,“别人送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记得我最喜欢的花是兰花。” “这种花纯洁高雅,和白小姐很配。” 乔时念夸完,话锋一转“巧了,我也有一对相似的,我查了价格在二十万左右。” “是吗?”白依依面露意外,“砚辞他也……我的意思是,霍太太也喜欢兰花?”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刚听白小姐的意思,这对耳环是霍砚辞送你的?”乔时念直接问。 白依依保持着如常的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乔时念说“如果是他送的,那烦请你现在把它还回来。” 在白依依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乔时念露出了优雅的笑容“我和霍砚辞是夫妻,他花的钱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没经我允许就花了二十万送你礼物。” “所以,你要么将它还回来,要么,你就转给我属于我的那一半,十万块。” 白依依直接愣住。 她知道霍砚辞绝对不可能告诉乔时念,耳环是她买的。 所以,当乔时念看到她也戴了一款类似的,肯定会想到自己的耳环。 只是她暗示耳环出自霍砚辞之手,乔时念便会从开心的顶峰摔到谷底。 这样一来,乔时念轻则羞辱她让她难堪,说不定还会因愤怒跟霍砚辞吵闹质问。 大小会有一场矛盾产生。 结果,乔时念不发脾气不吵闹,竟还提出让她转十万块? “白小姐,给耳环还是给钱?”乔时念催问。 “霍太太,你这样做,让砚辞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而已。” 白依依真真假假地说,“霍太太,耳环是我自己买的,跟砚辞无关。” “懂了,不想给钱是吧,你等一下。”乔时念拿出手机,“我给霍砚辞打电话,让他到时离婚多分我十万块,白小姐替我做个证明人。” “不用了!” 事情不能捅到霍砚辞那里去。 上次霍砚辞就因为她那张照片不满了,如果知道她误导乔时念,耳环是他送的,霍砚辞定会更加不悦。 白依依暗咬牙槽“我转你十万。” 乔时念不客气地打开了收款码,“扫吧。” 白依依虽说也不缺十万块钱,但平白无故地转给乔时念,心里多少有些气闷。 转完帐,白依依装作无意地问,“霍太太,你今天怎么没戴耳环?” 乔时念倒是答了,“不喜欢,卖了。” 白依依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乔时念竟会把“霍砚辞送的”耳环卖掉?她不是该珍视如宝,舍不得佩戴的么? “收到款了,谢谢白小姐。你得空的时候想想,霍砚辞还没有私下送你东西,整理一下算一下价格,记得转我一半的钱。” 说完,乔时念潇洒往研究所里走去。 “……”白依依。 她总觉得乔时念变了好多。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乔时念都不再被激怒,更别提做出过火的行为了。 霍砚辞最近对乔时念大为改观,也是因为这个? 乔时念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是谁给她出了主意? 白依依想了想,给程婉欣打去了电话。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跟乔时念恢复闺蜜关系。” 之前是她看轻了乔时念,才让自己如此被动,还是得安排人在她身边,随时掌握她的动向。 …… 乔时念将十万块大气地转给了傅田田。 【你昨天好像提了一嘴,医院设立了一个慈善机构?我捐款十万,匿名。】 【谢谢乔大美人,你真是人美心善,你会得到福报的。】 【少废话,你说今天约饭的,几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婆婆临时起意要去个亲戚家,只能改天再约(狗头)。】 相比傅田田的鸡飞狗跳,她在婆媳关系方面还是真省心。 狠狠地吐槽了傅田田几句,乔时念走往了许教授的办公室,顺利见到了他。 得知她的想法,许教授倒是有点意外。 “博舟的白总监才向我了解过药品试用的情况,霍太太又对代理权感兴趣。霍总让你们分开过来的?” “我想要代理权是我个人的意思,跟霍砚辞无关。”乔时念笑说。 以为她又是和霍砚辞闹什么性子,许教授倒也没太当真。 “霍太太,不瞒你说,这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我想以研究所有名义将它推出去。” 乔时念自然理解许教授的做法。 但有件事她有点想不明白。 白依依如果是在这次调查中,推测到了这个药品的市场,那她是怎么说服许教授,让袁宏志拿下了代理权? 此后袁宏志获得的投资款,并非来自博舟投行,那钱又是哪儿来的? 白父是有家公司,但从规模和实力来看,绝不可能挪得出那么大一笔款。 凭白依依的个人积蓄,那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还有人帮了白依依? 从许教授这儿拿到了些相关资料,乔时念又随工作人员去实验室等一些地方转了转。 大致了解过情况后,乔时念想去跟许教授道声别。 刚走到门边,她却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霍砚辞照旧穿着西装,此时正背对着门坐于许教授会客的沙发。 纵使只有一个背影,也能看出他的气势和风姿。 “霍总,几小时前你的下属才来过,你现在过来,是对下属的工作能力不放心?”许教授看到了乔时念的身影,有意笑着问道。 霍砚辞的声音波澜不惊,“对于许教授研究所的事,我当然要更上心一点。” 许教授又笑了一声,“哦?霍总不是听闻了太太在我这儿,所以才赶来找太太的么?” 第81章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没 闻言,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她也在?” 许教授大概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稍微顿了一下。 乔时念知道许教授因为上次的“青瓜宴”,对她和霍砚辞有所误会。 以为他们夫妻俩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才会说出这样打趣的话来。 为免许教授尴尬,乔时念便笑着招呼了一声,“许教授。” 闻声,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墨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淡定,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对许教授道“今天多有打扰,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乔时念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离开。 才走到自己的车边,霍砚辞也朝她这方向走了过来。 他不是为正事去找的许教授,怎么也这么快出来了? 乔时念才没有心情管他的事,拉开驾驶位车门打算上车,霍砚辞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真为代理权来找许教授了?” “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看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你不是最会利用时机?” 霍砚辞这话是在暗示,他会帮她说话? 乔时念觉得有些可笑,“据闻这项目是白总监的,我可以利用什么时机?” 霍砚辞微皱了皱眉,“白依依身为博舟的总监,过来交涉业务,这也惹到你了?” 白依依没惹到她,是他惹到她了! 想到那对碎钻耳环,乔时念心里烦了起来。 “霍砚辞,你还有没有事!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乔时念这话是复制了以前霍砚辞的。 语气和表情都学得入木三分。 果然,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极力忍了忍,问道“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乔时念冷笑着回道,“这种问题不用问我。你不是经常性这样?相信你知道的答案和理由比我多。” “……”霍砚辞耐着性子,“我上次漏接你电话是在开会,等我出来不久,你已经找去了办公室。” “你记忆力衰退了,你只有上次漏接了我电话?”乔时念问。 以前乔时念不分场合地打电话、发信息,他烦不胜烦,确实不会接。 面对乔时念翻出的旧帐,霍砚辞不禁想到陆辰南说的。 女人生气如果不及时哄好,她会将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部提出来。 此时,霍砚辞就感受到了。 他说不出自己这会心里的感觉,愠恼有,气怒有,闷烦也有。 乔时念对他有怨意他知道。 可他不是在设法补救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乔时念,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了没有?”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你要是不想去博舟投行,就去总部总裁办,总满意了吧?” 乔时念? “你脑子又抽什么风,我怎么欲擒故纵了,又在什么时候说了想去总裁办?” “你表面上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但凡能和我沾到边的事,你却都要来参与一下。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霍砚辞像是没精力再计较了,“总裁办的职务你自己挑一个,明天去找周天成,他会安排。” 乔时念刚毕业的时候,跟霍砚辞提过一嘴,想去总裁办上班,这样离得他近,也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真难得,霍砚辞竟还记得她提过。 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兴趣去什么总裁办。 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话说出来霍砚辞也不会信,只有不到十天就能离婚了。 没必要再跟他论短长。 于是乔时念没搭话,坐进了车里。 她刚准备启动车,霍砚辞竟坐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我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霍砚辞不悦。 乔时念冷眼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上班的事?谢谢,总裁办的任何职务我都没有兴趣,谁想做谁去做。” 见乔时念带着不耐的小脸,霍砚辞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乔时念,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下车啊,”乔时念极不耐烦地道,“你可以下车了么?”火山文学 霍砚辞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顺路,我现在不回去。”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乔时念一副拒人千里,仿佛他在纠缠的神情,让霍砚辞到底失去了耐心。 他现在是没那么强烈想离婚了,觉得勉强可以继续下去。 但他能做的都做了,乔时念还是这么过不下去,他也绝不会强留她。 想毕,霍砚辞迈开长腿下了车。 本想再警示乔时念几句,结果他的脚刚落地,乔时念便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霍砚辞。 …… 乔时念到达了外公家。 看着外公健朗地忙着他的花花草草,乔时念的心头依旧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真好啊,这辈子还能陪在外公身边。 “念念,你怎么站那儿不进来?”外公看到了她。 乔时念不经意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也是刚到,见外公在忙就没叫你。”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过来,和外公一起锄草。” “好。” 乔时念拿起了小锄头,和乔东海蹲在花园里,帮他弄起了花草。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从天边照下,他们养花弄草,园子里充斥着岁月静好的意味。 乔时念莫名生出了些感触。 以前她真的太执着于霍砚辞了,没有发现生活中原来还有这么多平常又美好的事物。 “念念,怎么不说话,这些日子和砚辞关系缓和了么?”乔东海闲聊地问。 提到这个,乔时念想起早两天那份礼物来,“外公,你怎么以我名义给霍砚辞买了礼物啊?” 乔东海笑了一声,“那你自己买了么?” 乔时念撅起嘴,“反正他也不稀罕,我才懒得白费力气。” “我听你舅妈说,砚辞收礼物时挺高兴的啊。” 哪有高兴,分明一点表情都没有,舅妈就是喜欢夸张。 乔时念问道“外公,你买的是什么,不会很贵吧?”她现在可舍不得再在霍砚辞身上浪费钱了。 乔东海轻敲了下乔时念的脑袋,“一个领夹,能贵到哪去。” 领夹? 乔时念忽地想起昨晚霍砚辞扶她时,确实打了领带配了领夹。 当时她还感觉有一丢奇怪,除非是正式场合,一般霍砚辞都不系领带。 所以,他是为了配领夹才系的领带? “念念,你舅这次的生意最终能谈成,他说是砚辞主动帮他的。由此可见,砚辞他对你爱屋及乌了。”乔东海带着几分欣慰地道。 “外公,我知道你想缓和我和霍砚辞的关系,但真的不需要。” 乔时念的神情里带上了几分认真,“你上次说的都有道理,我对于喜欢的人和事都很执着,不容易放弃。可我做出的决定,也很少改变。” “我现在对霍砚辞是没法做到一下子就抽掉全部感情,但是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以前太任性,想要的东西就得紧紧抓在手里,可我没想过,很多东西根本就抓不牢固,还容易伤到自己。所以,放霍砚辞自由,也是放我自己自由。” 乔东海看着孙女眼神里的认真和那抹难以察觉的苦涩,他很是心疼。 “念念长大了。” 长大了是好事,会更成熟更理智地看待和处理问题。 但作为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孙女,他私心里希望她永远长不大,永远像个孩子般肆意无忧。 “外公,等过些天霍奶奶的生日寿辰后,我就会和霍砚辞去办离婚证。”乔时念趁机告诉外公这个事。 乔东海无法再劝,“念念,只要你是仔细考虑做出的决定,外公不会阻止。” 乔时念心里顿时落下了颗大石头,“谢谢外公。” …… 在外公家吃过晚饭,乔时念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念念,我不是让砚辞那臭小子通知你一起回来吃饭,你怎么没有来?”霍奶奶嗔问。 想起霍砚辞的电话,还有车上,他打算说的话,是要说这件事? 乔时念顿时有些内疚,“我在外公家,就没来得赶过去。” “没事儿,砚辞他爸过几天会回国,你到时候和砚辞再一起过来,大家一起聚聚。” 霍奶奶笑着打趣,“你以前不是暗暗告诉我好几回,想要见公公婆婆,说你一定能讨他们的欢心。你婆婆这次有事没法回来,可以先见公公了!” 乔时念很是讶异,上一世霍奶奶的生日,霍砚辞的爸爸妈妈因为一些事,并没有回国。 为什么这一世,霍爸爸会回国呢? “别担心,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公公要敢对你挑三捡四,奶奶替你收拾他!” 半晌不见她出声,霍奶奶以为她在担心,笑着宽慰道。 乔时念心里有些暖意,霍奶奶对她真是没的话说。 什么事都会维护她。 哪怕奶奶只是因为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她也倍受感动。 “奶奶,我没有担心这个。” 乔时念担心的是与霍砚辞离婚一事。 她在视频里见过霍爸爸几回,虽没说过几句话,但大概知道他的威严。 听霍奶奶讲,他对霍砚辞从小就严格到近乎苛刻,掌管霍氏集团其间,也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得知媳妇和儿子要离婚,会有什么反应? 第82章现在补上丈夫的职责 “那你在担心什么?” 霍老太太问完又带着几分了然地道,“念念,和砚辞离婚的事,你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乔时念没答,而是道起了歉,“奶奶对不起,上次我不知道我舅和舅妈会去打扰您,让您烦心了吧?” 闻言,霍老太太轻叹了口气,“相比他们的打扰,我倒更希望你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绝不会跟砚辞离婚。” 乔时念没说话。 因为这事她办不到。 霍老太太自然知道乔时念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念念,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不提离婚的事,却还是拿到了离婚协议,是砚辞又做让你伤心的事了吧?” 霍老太太说,“奶奶一直等着你来倾诉,结果你到现在都没跟奶奶打过电话。” 换成以前,乔时念确实会隔三差五地向霍奶奶告状,也不知道给奶奶添了多少麻烦。 乔时念歉意道“奶奶,跟霍砚辞无关,是我非让他先签字的。听闻您还责骂了他,其实您应该骂我才对。” 霍老太太笑了一声,“念念,看看你,这不是还向着砚辞嘛。" "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上次酒会白依依从中作梗,才决意让砚辞提前签离婚协议?” 奶奶虽不上网,但不排除有人看到网上的新闻,将那晚的事告诉了奶奶。 乔时念刚准备说话,霍奶奶又道“那女人就是年少的时候常在霍家,跟砚辞认识而已,砚辞跟她绝没什么私情。要不奶奶去找她谈谈,把她赶出公司去?” “奶奶不用!”乔时念连忙阻止,“上次酒会突然发生了意外,霍砚辞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那些报道为夺眼球胡乱编造的,您不要去找白依依。” 前世,霍奶奶就替她找过白依依。 后来白依依照奶奶的意思提了辞呈,可霍砚辞并不傻,随便一查就知道是她和奶奶串通了逼白依依走。 于是,霍砚辞不但没让白依依辞职,还提出了让白依依加入霍氏董事会。 进了董事会,去留可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左右了。 奶奶得知后急得把霍砚辞叫回老宅,强行让他收回决定并辞退白依依。 霍砚辞却直接拒绝,还说白依依的能力有目共睹,董事会她有资格进。 把奶奶气得郁结了好多天,还因此生了好多天病。 这一世,乔时念可不想奶奶再被气病了。 “奶奶,离婚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和霍砚辞之间的问题,跟白依依无关,您没有找她的必要。”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能忍了?”霍老太太很是不悦。 “白依依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你难道不想让奶奶替你痛痛快快地教训她一顿?” 太想了。 不得不说,奶奶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看出来白依依不安好心。 只可惜霍砚辞看不出来。 但是,奶奶言语上的一些教训,对白依依来说不伤筋不伤骨的,她反而还会抓住这个时机,把自己有多可怜弄多可怜。 乔时念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便宜她。 “奶奶,不是我能忍,就算您教训了白依依,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您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听到乔时念从容镇定的回答,霍老太太不禁替自己孙子捏了把汗。 念念以前只要是遇到与砚辞有关的事,都紧张到不行,会主动求帮忙,替她拿主意。 今天情况却是相反,她提出要帮,念念直接拒绝。 臭小子还是这么不开窍不上心,念念真会离他而去了。 得让他们小两口多点时间独处。 拿定主意,霍老太太道“念念,既然你这样说,那奶奶就不操心了。” “奶奶好久都没吃到你做的千酥饼了,能辛苦你做一些么?明早我让人过去取。” 乔时念以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听闻了书上说的“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这种鬼话。 她特意报了厨艺班,学了如何做菜做点心。 结果她天天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霍砚辞,直到菜凉也不见他的身影。 即便等到了,霍砚辞也根本就没吃过几回。 更别提能以此抓住他的心了。 好在这个技能还是能让她给外公和奶奶亲手做些点心。 老人家不能吃得太甜太腻,她自己做会注意这些配比,让他们吃得健康又安心。 自重生这些日子,乔时念没再下过厨。 如今,奶奶提出要求,她自然爽快点头,“当然没问题。” “还有,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要跟砚辞好好相处,可不能再骗我了。” 知道奶奶的心思,乔时念也没有多解释,敷衍应声“嗯。” 介于霍奶奶这一通电话,本打算在外公家住一晚的乔时念,开车回到了龙腾别墅。 进屋准备叫王婶给她备一些食材,乔时念发现霍砚辞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 他大概还在为下午的事不高兴,冷漠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她,眸光倒是微闪了一下。 “你不是去陪奶奶吃饭了?”乔时念奇怪问。 “我一个人回到老宅,奶奶没看到你,无端说我欺负了你,训了我一顿还把我赶了回来。” 霍砚辞语气很是不好,“乔时念,你早知道了这事,故意不去,让我被奶奶骂的吧!” 又被骂了么,活该。 乔时念哼了一声,“我没你那么无聊。” 说完,她往厨房方向走。 “我吃面条,不要加葱。”霍砚辞道。 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声音里的怒意都没那么重了。 乔时念扭头? 霍砚辞说“你不是知道王婶有事请假了,看我没吃晚饭,去帮我弄吃的?” 想太多! “霍大少爷,你要是舍不得动自己金贵的双手,那就请你打开手机使用金钱,叫个外卖或者请个厨子给你上门做。” 乔时念说“我不是你的保姆,没有义务帮你弄吃的。” 霍砚辞眉锋冷蹙,“如果你觉得替丈夫煮吃食是保姆行为,那你以前还乐此不彼,连我明确说不吃,你依旧要煮?” 乔时念呵笑,“既然你自诩是我丈夫,那请问霍先生,你做到了丈夫的职责么?你是关心了我这个妻子的喜怒哀乐,还是尊重了我这个妻子的劳动成果?” “我乐此不彼地给你做吃的,你在意过么?从始至终,你都没做像一个丈夫,凭什么来要求我继续做个称职的妻子?”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给噎住。 “那你去厨房干什么?” “给奶奶做千酥饼。” 说完,乔时念扭头就走。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霍砚辞的心底有了一抹复杂。 乔时念现在连亲手给他做吃的都不愿意了? 晚上,乔时念将千酥饼的面团放于冰箱醒着明早备用,又做好了改良版的低糖馅心,去往了楼上。 等她冲完澡护完肤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此前还在书房忙碌的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乔时念不想和他有所交流,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动静,没一会儿,带着水汽和沐浴清香的霍砚辞躺到了床上。 乔时念一动不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下一秒,乔时念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开。 不容她有震惊的时间,霍砚辞居然直接覆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乔时念睁开眼怒问。 霍砚辞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幽深的墨眸黑黑沉沉,“乔时念,你不是怨我,没有尽过做丈夫的职责?我现在补上。” “霍砚辞,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推了他一把,可霍砚辞的身体跟座山似的,根本推不开。 见着霍砚辞毫不退让,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乔时念忽地记起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她抬膝猛地朝他大腿根部顶去—— “嘶!”霍砚辞不防她会突然袭击,被她顶得发出了声痛嘶,身体也微微弯起。 乔时念趁机又推了霍砚辞一把,这次轻易就将他给推开了。 看着霍砚辞紧拧的眉头,微白的脸色,以及他手掌遮的位置,本还得意不已的乔时念顿时有了几分尴尬—— 她好像、似乎,顶到了什么不该的地方。 摸着良心说,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情急之下随便一抬膝,谁知道…… “你没事吧?”乔时念好心问。 霍砚辞眉眼里全是愠恼,“你还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狠!” 他又不是真要碰她,她放低态度求他几句就行了,用得着下这样的死手! 乔时念的愧疚之心顿时就消散了,“谁让你这么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我说的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么!下次再敢有这想法,我只会下手更狠!” 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这么一下,已经很便宜他了! 霍砚辞忍着疼,冷笑道“乔时念,你要把我踢出了问题,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了!你就守着活寡,我们一直这么耗下去!” 乔时念“……”这事霍砚辞确实做得出来。 守不守活寡的在其次,反正上辈子直到她死,霍砚辞也没碰过她。 主要是这一世,她不要再跟霍砚辞捆在一块了。 于是,乔时念凑到了霍砚辞面前,关心道“很疼么,我帮你打电话叫个救护车?” “闪开!” 霍砚辞疼得脑门都早了汗,又不想被乔时念看了笑话,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直接往外走。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走路时微有些弯曲的腰背和不那么利索的腿脚,一直忍到他甩上房关,才发出开心的大笑! 真痛快啊,拽得不可一世的霍砚辞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往床上一躺,给周阳应发去了条信息。 【你教的防身术可真好用。记得有空就给我发练习视频啊。】 周阳应很快给她回了信息,问她为何没休息。 乔时念也问了他这两天的比赛情况。 正聊着,一条新信息从横屏那儿显示出来。 【念念,我想你了,出来喝一杯吧?】 第83章招架不住 看到这个熟络的称呼,还有未标注的号码,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大概猜到了发信息的人是谁。 【念念,我在ti 她只是继续向乔时念道歉求和,说她以后说话做事都会以她为主。 乔时念没心情跟她多扯,随便找了几个借口打发了她。 想想到底不太放心,乔时念给外公发了信息,让他多敲打下舅舅,不要好大喜功。 搞定这些事后,乔时念真有些困意了,重新倒在了床上。 新换的床上用品就是特别清香,乔时念很快便睡着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乔时念觉得腰上有些沉,她动了几下没能甩掉重物,便睁开了眼睛。 乔时念发现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来了房间,这会儿手臂正搭在了她的腰上。 而她整个人面对着他睡的,脑袋依在了他的肩膀旁边。 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霍砚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虽然一人盖着一床被子,但这样亲密的姿势睡在一块,还是让乔时念猛地推开霍砚辞的手臂,并从床上坐起。 霍砚辞睡眼忪惺地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闭眼睡觉。 乔时念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睡相是有多不行,明明睡觉前在床边,睡着睡着就挨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这会时间还早,向来自律早起的霍砚辞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但乔时念反正也睡不着了,便披了个外套,打算去厨房把千酥饼做出来。 冰箱里的面已经醒好,乔时念取出揉成长条,再压成饼状,将做好的馅心和在面揉里。 还要再揉成条,切成小团,继而按成小饼的形状,放入烤箱。 工序并不少。 乔时念正忙活着,霍砚辞从楼上下来了,他身形高大俊挺,哪怕穿着家居服也无法掩盖他矜贵的气质。 朝她走来时步伐稳健,看来昨晚还不够重,他现在已完全没事了 霍砚辞在她面前停下,比她高出了大半个脑袋,有那么点伟岸的感觉。 “你来这干什么?”乔时念拧眉问。 她可从来没见过霍家大少爷进入厨房。 霍砚辞道“你不是给奶奶做千酥饼,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忙。”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可不想一大早又被奶奶教训。” 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挽起了衣袖,“要我做些什么。” 既然有劳力使唤,乔时念也不会非要赶走。 让霍砚辞知道做顿吃的有多繁琐,以后若再遇到天天等他吃饭的女人,他也能理解对方的辛苦与付出。 “把这个面饼压平实。”乔时念指挥起霍砚辞。 没想到平时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霍大总裁,却被压面饼给难住了。 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他的擀面杖一下去就直接将之压断了——用力过度。 “你力气再大点,案台都能被你压碎。”乔时念吐槽,“你别弄了,把我压平的那张涂上馅心,然后叠起来。” 霍砚辞瞥了乔时念一眼,到底没有出声,依言给饼刷起了馅心。 只是也不太行,糖心刷得或厚或薄,根本不均匀,将饼的四周卷叠时,差点被他弄破。 “停停停!”乔时念整个人都无语了,“笨死了,你还是出去吧,你这就是帮倒忙,我怕奶奶等到中午都吃不上!” “乔时念,你敢说我笨?”霍砚辞被她嫌东嫌西的,也忍不住有了脾气。 乔时念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还敢说自己不笨?” 看来以前的她,把霍砚辞想象得太完美太无所不能了。 要早发现他这么笨手笨脚,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他一把夺过了乔时念的面杖,命令“你一边呆着,我来弄!” 还真是一生要强啊,这点打击都受不得。 “行!我等着你的成果。”乔时念倒也乐得清闲,她顺便把围裙取了下来,“给你系上?” 霍砚辞用冷眼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乔时念也不勉强,只告诉他,王婶没在家,他弄脏衣服自己洗,继而挽着手开始欣赏霍砚辞的手艺。 霍砚辞的本意是想力挽狂澜,不让乔时念看扁,但操作起来真比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他好不容易把面团压成了饼,却是厚薄不一,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破了洞。 乔时念直接气笑了,她拿起面饼,挡在自己面前,透过破洞的地方问霍砚辞,“霍大少爷,你觉得是我的眼睛大,还是这个洞大?” 霍砚辞自然听出了乔时念的讥讽,他脸色冷沉,伸手想将面饼夺回重新捏成团。 结果乔时念正好放下了面团,霍砚辞抓住的是她手腕,他往回一拖,便将乔时念整个人拖入了自己的怀中。 一股不大不小的冲击力撞向胸膛,霍砚辞下意识地伸手将之搂紧。 乔时念的额头撞到了霍砚辞坚硬的下巴,而她整个人被霍砚辞给拥在了怀里。 她抬起头本要生气,却看到霍砚辞的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白色的面粉。 霍砚辞向来都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眼下,这点面粉沾在他鼻尖位置,令乔时念莫名就想到了修勾。 将霍砚辞的脸代入到修勾上,乔时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乔时念笑得花枝乱颤,睡衣底下高耸的某处也在跟着起伏,让从昨晚就憋着一股火的霍砚辞再也无法忍耐。 他将乔时念往案台上一提,俯身就朝她吻了下去。 霍砚辞的吻灼热且激狂,懵逼的乔时念有点招架不住地往后躲,但霍砚辞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胸膛。 加之乔时念坐的灶台,霍砚辞劲瘦的双腿顶着她,令她整个人根本不能动弹! “呜!”乔时念用力地挣扎抗议。 可霍砚辞置若罔闻,继续攻城夺地,他甚至不满足于唇齿相缠,在乔时念喘不过气时,他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湿润温热的触感从耳垂漫至心头,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乔时念颤抖地大唤了一声,“霍、砚辞!” 霍砚辞也被乔时念的反应刺激得眼眶都泛了红,他重新吻住了乔时念,而他的手从后伸进了乔时念的睡衣—— 第84章后悔别来求我 霍砚辞的手掌在乔时念的纤背游走。 她的肌肤柔滑细腻,如同在抚摸最上乘的温润白玉,霍砚辞只觉自己心中那股邪火越燃越旺。 本还只想小惩大戒的他,眼下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手掌也由乔时念的后背滑向了前胸。 “唔!” 感受到霍砚辞越发过火的动作,乔时念又气又急地扭动躲闪。 可霍砚辞力气大得惊人,她这姿式也无法施展任何拳击散打防身术。 强拼是不可能拼得过,乔时念只好忍着不适整个人靠上了霍砚辞的胸膛。 虽然这样两人贴得更紧,但总算能躲掉霍砚辞作乱的手掌。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顺从,霍砚辞吻她的力度总算轻缓了一分,而乔时念借机朝他嘴唇用力一咬—— “嘶!”霍砚辞疼得发出了声闷哼。 本以为他会发怒将她推开,结果霍砚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非旦没松开她,还直接吮住了她的舌!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乔时念甚至感受到了霍砚辞某处昂首的变化。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彻底不能忍了,索性咬上了他的舌尖! 这回霍砚辞总算吃疼松了她的唇瓣,嘶哑道“乔时念,你属狗的吧!” 乔时念感觉自己像缺氧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喘骂“你,浑蛋……” 弄个饼而已,怎么就精虫上脑了! 看着乔时念绯红的脸蛋,还有被他吻得樱红的嘴唇,霍砚辞心底那股莫名的欲念还在疯长。 只是这会乔时念大眼冰冷,小脸警觉,双手抱臂,大有他再碰她一下,她就要跟他拼命的势头。 霍砚辞是挺难受,但他还不至于做出强迫女人的事情来。 自成年起,想法近他身、引他注意的女人无数,可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包括以前整日粘着他的乔时念,他也没产生过什么冲动。 他克制力一向很强,为什么最近和乔时念呆在一块,闻着她的馨香,总有种要狠狠欺负她,想把她弄哭的诡异欲望? 难道是乔时念用的香水有催情的效果? “你还不让开,信不信我一脚踹过去?” 半天不见霍砚辞动,乔时念强做镇定地威胁。 “你为了让我另眼相看,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霍砚辞声音沙哑地嗤了一声,松开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厨房。 乔时念? 什么玩意儿? 占了她便宜,还说出这种混帐话? 她刚刚就该再用点力,直接把霍砚辞咬成哑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厨房已是一片狼藉了,大理石台面上,地上,都有面粉和面团。 乔时念气乎乎地给奶奶打电话告了状。 说霍砚辞帮倒忙,毁了千酥饼的原料,早上没法给她老人家做了。 霍奶奶嗔责道,“这臭小子,除了工作赚钱,其它事都不会。念念,有空你让他多做做,下次他就不会帮倒忙了。” 乔时念默。 没有下次了,她再也不想和霍砚辞共进厨房了。 “没关系,奶奶就是昨天突然有点想吃,忘记医生交代要少吃点心之类的东西了。你不用特意重做了。”霍奶奶笑着宽慰。 乔时念总觉得奶奶心情不错是怎么回事? 结束通话,乔时念看着乱糟糟的厨房,直接叫了个家政上门服务。 女人把自己当保姆,只会有干不完的活儿,她才不要什么贤惠的名声,把活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泡个澡,洗一洗身上沾染的狗男人的气息。 书房,霍砚辞接到了奶奶的视频电话。 “砚辞,你的嘴巴怎么了,好像在渗血?”奶奶关切地问道。 霍砚辞用手指擦拭了下血迹,敷衍回说“没事,不小心嗑了一下。” 奶奶听后,却是了然地笑了一声,“你欺负了念念,被她咬的吧?” 想到方才的事,霍砚辞眼里闪过抹烦闷,乔时念不仅咬了他嘴唇,还有他的舌尖。 他刚看了,也被她咬出了血丝。 她现在真是豁得出去了,刚那种情况也不带示弱的。 “怎么不说话,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女孩子嘛,就是要顺着她心意来,她才会开心。” 奶奶哼道,“一直让你对念念好点,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闹到念念不想跟你过了,你也不想法挽回她的心,还总惹她生气!” 霍砚辞的心情依旧郁结,“不想过了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她只是改变战术,手段更高明了一些而已。” “你个浑小子,你要气死我!” 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这都快拉不回来了,你还在端着,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可别来求我!” …… 乔时念洗得香喷喷的下楼后,霍砚辞已没了身影,而家政到了。 让家政收拾厨房和屋子,乔时念翘着脚看起了手机。 外公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索性给外公打了电话,提了一嘴程家想给乔家介绍生意的事。 “程家不是这两年改行了,还能给咱们介绍这么大生意?”外公问。 乔时念说“暂时还没有确定,我是担心程叔那边有了消息,舅舅会想签下。” “放心,我会跟他通个气,提醒一声。” 虽然外公答应了,乔时念内心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开门做生意,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舅舅肯定不会拒绝合作,她也没有理由阻止。 “外公,副总还没有请好么,要不要我去找猎头公司放消息出去?”乔时念问。 外公说“这找合适的人选本就不容易,你不是还不想让你舅舅知道么,难度就更大了。猎头公司的话你舅会不会收到风声?” 外公说得有道理,乔时念想了一下,“我先联系看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人。” 等家政走后,乔时念整理了几个小时许教授研究所那边的资料。 发完给莫修远已是下午,乔时念觉得有些饿了,她伸了个懒腰,给自己简单地煮了碗面条。 吃完正想找涂姐问一下茗茅这些天的情况,莫修远给她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资料?” “我哪还需要看啊,”莫修远带着几分戏谑地道,“乔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啊。” 乔时念莫名其妙,“只是一些粗略的资料而已,有那么完美?” “还跟我在这儿装呢?”莫修远玩味道,“要我说,这霍砚辞对你还挺不错,不像是要抛弃你的样子啊。” “莫先生,你能不能把说清楚一点,让我能听懂?” 莫修远应该是搭起了双腿,语气略有些慵懒,“我刚收到消息,许教授那边决定由你代理负责他们的药品推广发行了。” 乔时念震惊,“这怎么可能?你收到的是假消息吧!” 她昨天才跟许教授见过面,他的意向分明是霍氏啊,而且白依依都去接洽了,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决定交给她了? 莫修远哼了一声,“我的消息从不会有假。所以我看霍砚辞挺在意你,还是说,他因为要抛弃你,所以当是给你的补偿?” 乔时念懒得搭理莫修远这种八卦问题,问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情,现在怎样了?” 如果许教授那边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事儿也得加快进程。 闻言,莫修远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乔小姐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让对方心甘情愿往下跳坑。” “……先谢谢你,回头再聊。” 乔时念挂了电话,继而给霍砚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乔时念以为霍砚辞又不会接之时,耳边响起了他低冽的声音,“什么事?” 他那边特别安静,而且他说话简短简洁,像是有事等着要处理。 乔时念问道“你在开会么?我晚点打给你?” “有事就说。” 时念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许教授那边的代理权,你要交给我来负责?” “消息倒挺灵通,”霍砚辞反问“你不是很想要?” 这么说,是真的了! 想要是想要,但霍砚辞怎么会这么好心,因为她想,就主动将项目给她? “可——” “晚点许教授那边会有专人跟你联系,我现在还有事,挂了。” 霍砚辞挂了电话。 白依依看着眼前的霍砚辞,“霍太太打来的,你真要把许教授这个项目给她?” 霍砚辞扔下手机,未置一词。 白依依忍着心底的情绪,“砚辞,你前两天不是还让我负责洽谈跟进么,为什么突然又要交给霍太太?” 霍砚辞淡声说“你跟进其它项目就行了,许教授这边就交给乔时念。” “可你总要给一个让我和下属信服的理由。”白依依带着几分坚持。 “不需要理由,许教授这边我们已达成了a轮投资的意向,不过是交由乔时念负责运作,这并不冲突。” “但这是我的项目!时念她拿下代理权,也不会进到霍氏!”白依依的眼眶都红了,头一次在工作的事情上跟霍砚辞据理力争。 霍砚辞看着她,“一个医药品的项目而已,它的天花板有限,即便是别家再投资进来,我们的部分也不会少,你为什么一定要争取?” 白依依红着眼,带着几分质问地道“我为什么非要争取,你真不知道?” 第85章吻痕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蹙了起来。 白依依平时行事都是温和得体的,今天情绪怎么这么激动? “我应该知道?”霍砚辞反问。 看着霍砚辞漫不经心的神色,还有他嘴唇上刺眼的伤口,白依依心中的妒意在翻滚,面上却是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砚辞,当年我妈妈重病,我难过到不行,乞求有人能研究出攻克她病的药物,你当时安慰我说,如果有这厉害的药,你一定会帮我买下。” 白依依目带伤感,“许教授研发的这款药品,虽然不是治我妈妈病的那种,但是我也想亲手将它推向市场,当是弥补我心里的遗憾。” 原来白依依执意想要这个项目,是因为她的母亲。 年少的事情霍砚辞已记不太清,但白依依确实因为母亲的去世难过了挺久。 “砚辞,时念那边也不是非这项目不可,你可以找几个赚钱的项目让她发挥,这个药品代理,就让我继续负责行么?”白依依红着眼睛请求道。 这是白依依第一次求他,霍砚辞微微踌躇。 乔时念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知道项目没了,还是给的白依依,她必然会生气。 她生不生气的,他并没精力在意。 不过乔时念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也没有针对白依依了,霍砚辞不想她又为此闹得不停不休。 “依依,只要药品有利于民,由谁负责并不重要。”霍砚辞说,“你要还是觉得难受,最近让手下的人多谈一些药品有关的项目。” 白依依明白,霍砚辞这是不会将项目让她负责了。 她吵和闹都没有用。 反而还会让霍砚辞对她产生厌恶感。 所以纵使白依依心里怄得不行,还是选择接受。 好在,此时的霍砚辞对她有了那么点愧意,神态也恢复成以前的温和模样。 自从那天龙腾别墅里,乔时念讽刺她没有分寸感、坐得靠霍砚辞太近,霍砚辞就刻意和她保持起距离。 工作中叫她“白总监”,即便是私下,也称的全名。 今天,他终于又和以前一样叫她“依依”了。 于是白依依保持着泪眼婆挲的模样,隐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 “砚辞,你是不是后悔让我进博舟了?”白依依又低声问。 霍砚辞看着她,“怎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我到现在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单来,上次还对谢立熊的事情判断失误。酒会上又受了伤,给时念添了不满。” 白依依露出脆弱的一面,眼泪落得梨花带雨,“我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国,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霍砚辞很少看到白依依这样,她从来都是大方知进退的。 念及曾经,霍砚辞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想太多,我做出的决定从不会后悔。” “谢谢你,砚辞。”白依依接过纸巾,沙哑道“我就先回博舟了。” “嗯。” 离开总裁办,才坐回车里,白依依就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 “白姐,我都安排好了,只等许老头的孙女放学我就动手,这样老头还不得乖乖把代理权交出来。” 白依依冷道,“不用了,事情有变。” “怎么回事?”袁宏志气急,“你不说了,许老头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孙女,只要稍微制造点威胁,他肯定会乖乖交出代理权,也会配合跟霍氏方面解除投资计划?” 白依依的脸色阴冷,“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改了。要是再动手,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只能另换一个目标项目。” “那你赶紧找啊!我反正要以快的速度,有个成功的事业证明自己,否则乔乐嫣那边再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听着袁宏志的催促,白依依冷呵,“你不是吹嘘自己对付女人有多本事,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心?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点进展都没有,还提这要求那要求的,觉得我好唬弄是吧?” “我哪敢唬弄你啊,弄项目也是为了更好地达成你的目的。现在的女人都变精明了,我嘴上说得再好,手头一点事业没有,这说不过去。” 袁宏志有理有据,“再说了,我又不是只追到她就行了,还得过她父母亲戚的关,没有一个过硬的背景,能唬到谁?” 白依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就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让袁宏志开公司她早就盘算了,只不过最近分身乏术,没来得及安排。 眼下袁宏志自己提了出来,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我会安排,你给我抓紧去把人追到手!” “知道知道,跑不了。” …… 乔时念果然接到了许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许教授告知,投资运转这些事虽是签给她,但是药品还是得以仁济研究所的名义推广出去。 乔时念自然满口答应。 这件事顺利到她无法想象,本来她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也想好了即便谈不成,她也会盯着许教授不签给袁宏志。 谁料,霍砚辞竟然会主动把代理权让出来。 投资的事乔时念懂,推广药品还是得专业团队来干。 这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弄好的,跟许教授那边谈完,乔时念打给了莫修远。 让他的人为药品推广出具体的方案。 “我可以向你保证,药品绝对有效果,许教授他们前期也在几家医院小范围地试用过,反响都还不错。”乔时念笃定。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驳她话,还有意问道“你这样做,不怕霍砚辞找你麻烦呢?” 乔时念反问,“你怕?” 莫修远嗤了一声,“我会怕他?” 乔时念说,“那不就行了,咱们一条船上的,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莫修远心情不错地笑了,“行,乔小姐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我很期待咱们以后合作赚钱的日子。” “谢谢莫总抬爱,”乔时念还为上次饭店的事记仇,“麻烦你以后少害我就行。” 莫修远当然乔时念在说什么事,他邪肆道“那怎么能叫害呢,只是闲事没事给霍砚辞添点堵而已。” “做出行动的人是我这个霍太太,就更能给他添堵了。”乔时念讽道。 “对呀,”莫修远像是听不出她的讥意,“不趁着你还拥有这个身份的时候好好利用,难不成要等你成了弃妇再用?” “……”乔时念忍不住提醒道,“莫先生,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是我要跟霍砚辞离婚,不是他甩我。” “你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所以才死心放弃他吧?”莫修远毫不留情地道,“虽说可以称你一句洒脱,但在我这儿,跟他甩你也没什么差别。” 乔时念“……” 这逻辑,满分。 晚上,傅田田那个大忙人终于抽出了空。 “乔时念,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音乐酒吧很不错,我们去那儿喝一杯,你再专门为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都不容乔时念出声,傅田田又赶紧道,“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行,不就是架子鼓,没问题。”乔时念答应。 两人在音乐酒吧碰了头。 一楼是大厅,二楼为相对安静的卡座。 前方有个超大的舞台,这会儿有人在弹唱,倒还有几分意境。 傅田田和乔时念坐在一楼旁边的一个卡座里。 坐定后,傅田田眼尖地发现了乔时念脖子后边的红点,“吻痕?谁弄的!” 乔时念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今早霍砚辞没咬到她颈部,她稍放了点心。 “什么吻痕,虫子咬的。” “你当我吃素的呢,”傅田田哼道,“这分明就是吻痕。” 乔时念拿出小镜子照了下,就是昨早看到的那个红点,“你眼睛带扫描功能吧,这都能看到。我看过别人的吻痕,没这么小和浅。” 傅田田如看傻白甜般看着乔时念,“科普”道“你以为吻痕一定都是大草莓形状?轻吮就只会留这么点印子。”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起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的脖子的湿润感。 难道是霍砚辞弄的?! “你不是说最近和霍砚辞同居一室了,他偷吻的吧?”傅田田带着几分八卦地问道,“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行为?” “没有!我们各睡各的!” “啧,乔时念,你说实话,这霍砚辞是不是不行,你才想要离婚的?” “咳咳!”乔时念刚喝下一口水就被傅田田的话给呛到了。 “别激动别激动,为这事离婚又不丢脸,咱们女人也是有正常需求的好吧。”傅田田拍着乔时念的肩膀安慰道。 乔时念想到早上厨房,从霍砚辞某处的反应来看,不像个不行的,她当时甚至还震惊了一把,男子的变化可以那么大。 呸,她在想什么! 乔时念红着脸瞪了傅田田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别这么多颜色?信不信我翻脸,让你见不到你的偶像乔了?” “我信我信!”傅田田举手做投降,“为了偶像乔,我闭嘴!” 两人打闹了一番,点的酒水上了。 给乔时念倒上酒,傅田田自己也举起了酒杯,“为了弥补几次爽约,姐们今天还给你点个特别节目助兴!” “有多特别?” “你看!” 顺着傅田田所指,乔时念扭头看去—— 第86章被乔时念帅到 竟是两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一起推着车过来。 车上放有鲜红浪漫的玫瑰花,旁边则是各种基础酒和调酒器具。 到达面前后,他们各捧一束花,半膝地送给了她和傅田田。 “两位公主,祝你们今晚在这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种说不上是土味还是潮流的方式,让乔时念觉得好笑又好玩。 “谢谢。”乔时念配合地接过了花。 傅田田也接过了花,笑着对乔时念道,“他们可是参加过比赛的专业调酒师,现在就为咱们现场调鸡尾酒!” “原来是调酒,我还以为你安排了小鲜肉过来陪酒呢。”乔时念用傅田田能听到的声音道。 “小鲜肉也不是没有,这不是考虑咱们的已婚身份怕影响不好嘛!” 傅田田低声提议,“要不,现在给你换上陪酒小鲜肉?” 乔时念作势考虑了一下,“算了,等我离了婚,你再给我找一打。” “一打够么?不如两打吧?” 两人嬉笑间,其中一调酒师道,“既然是两位佳人,那我们便为贵宾调两杯‘佳人醉’,保证好看又好喝!” 调酒前,他们先开始一段花式的调酒秀。 酒瓶和酒杯在他们手里起舞,杯里还燃起了淡蓝色火焰。 他们身上穿着黑色衬衣与同色西裤,长腿笔直劲瘦,衣扣解开了两颗、微露胸肌,配上花式的调酒动作,帅气得让人挪不开眼球。 周边也有不少被吸引了目光,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难怪傅田田说,这是酒吧的特色节目,确实别出心裁又赏心悦目。 等到两杯粉红色的“佳人醉”送到她们面前,乔时念和傅田田已喝完了一瓶啤酒。 “啤酒只是开胃的,鸡尾酒才是咱们的重头戏,来,干杯!” 傅田田优雅地端起高脚杯,跟乔时念碰起了杯。 这会儿有灯光有美酒,还有好友相伴,乔时念心情大好,“干杯!” 二楼某卡座,陆辰南正在呼朋唤友,男男女女十来个,大家喝酒聊天好不开心。 “陆少,你看看那调酒师多帅,你也让他们上来给我们表演一个呗!”一个趴在围栏的女人娇滴滴地道。 陆辰南敷衍地往底下扫了一眼,“这有啥好看的,就是些耍帅的小把戏,唬唬你们这些女生!” “耍帅又怎样,确实好看嘛,像明星小鲜肉似的!陆少,你是怕自己的身材和颜值都比不过人家,所以才不想叫来给我们表演吧?”女人故意激道。 陆辰南一听,果然怒了,“我会比不过两个调酒的?” 陆辰南对自己的外貌向来很注重,他也就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而已,不然就他这颜值,不得秒杀掉大半个娱乐圈的奶狗鲜肉? 他立即叫来酒保,往楼下一指,“把那两个——” 话未说完,陆辰南突然发现调酒师前边,那个端着酒杯的倩影有点儿眼熟。 他趴到了围栏处,此时酒吧灯光明明暗暗的,调酒师又弄出些火焰甩来甩去,陆辰南看不太真切。 他索性拿出了手机,将焦距拉近一看,还真是乔时念!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上次被人录下的打架子鼓的视频,她好像也在酒吧。 辞哥知道么? “陆少,你是要叫两个调酒师,还是要请两个美女呢!”有人见他拿手机看美女,打趣问。 “走开走开,都别给我添乱!” 确认了乔时念在这儿,陆辰南顿时有些兴奋,他拍下张照片,随后走到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拨打了霍砚辞的电话。 待他接起,陆辰南问道“辞哥,这个时候了,你该不是还在公司吧?” “找我什么事?”霍砚辞语气清冷。 陆辰南啧啧叹,“辞哥,你整天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可不行,怎么也要抽点时间陪嫂子啊!”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霍砚辞有些不耐了。 “脾气怎么这么大呀,”陆辰南悠哉游哉地道,“我们在酒吧玩呢,辞哥要不要也来酒吧喝一杯,放松放松。” “不去,没空。” 对于霍砚辞的拒绝,陆辰南毫不意外,他贱兮兮地道“你确定不来么,有惊喜呢,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装神弄鬼。” 说完,霍砚辞直接挂了他电话。 陆辰南一点都不急,他把方才拍的乔时念照片给霍砚辞发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辞哥”两个字,陆辰南按下了静音。 哼,敢挂他电话,就让你着一会儿急! 陆辰南得意地走回了卡座,把坐于靠围栏位置上的人赶开,自己坐了下来。 他看着底下座位的乔时念,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这会儿正和她朋友碰着杯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笑得腰都弯下了,让人光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放松愉悦。 在陆辰南印象中,乔时念从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她从来都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完美,言行举止也一板一眼。 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整个人反倒像是被注入了灵魂,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 一个漂亮女人就很容易吸引人目光了,她们两个漂亮女人坐一块儿,很快就有男人举着酒杯过去搭讪了。 陆辰南更为兴奋,又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 “陆少,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上她们哪一个了,哥们去帮你把人请上来!” 见陆辰南对着底下又是痴笑又是拍照的,一狐朋狗友主动请缨。 “喝你的酒,这没你的事!” 陆辰南把人赶走,看了下未接来电,居然只有一通。 他又把男人搭讪的照片发给了霍砚辞。 让你装淡定,看你装不装得了! 照片发出去后,陆辰南等了好一会儿,霍砚辞竟然没反应? 难道是没看到? 陆辰南有意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想着霍砚辞接起他就挂掉,再吊吊他胃口。 结果,霍砚辞直接拒接了通话邀请! 这是什么操作? 陆辰南不禁有点懵,辞哥看到乔时念被人搭讪会不在乎? 底下传来了几声口哨声和鼓掌声,将陆辰南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是乔时念从座位起了身,走往了舞台方向! dj在欢迎乔时念为大家来段架子鼓演奏表演。 她的朋友欢呼声最大,还拿出手机要录视频。 那个搭讪的男人像是被拒绝得很彻底,恼恨地瞪了她们一眼,回往自己座位。= 随着音乐响起,乔时念已经拿起了鼓棒,脚踩节拍的同时,手指将鼓棒转了几圈。 自信又帅气的动作引得她朋友尖叫声声。 陆辰南也被乔时念给帅到了。 跟上次看的视频不同,这会儿亲眼看到感觉更惊艳一些。 他不是没看过别人敲架子鼓,也不乏有女生。 但跟乔时念相比,少了那么一丢韵味。 明明是张娇艳的脸蛋,敲鼓的动作却是利索又干脆,仿佛整个身体在跟着节奏律动了起来。 就是陆辰南的同伴们也发出了赞叹,“原来女生打鼓可以帅成这样!” “是啊,难怪能把我们陆少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们闭嘴,”陆辰南斥道,“那可是辞哥的老婆,是我嫂子!” 在场人自然知道陆辰南口中的辞哥是谁,再看舞台上的乔时念,目光都变了几分。 堂堂霍氏的总裁夫人,竟能如此……肆意。 乔时念演奏完一段后,落落大方地跟场上人击了掌,继而回到了座位。 傅田田激动得满脸通红,“偶像乔,你可真是我偶像,太帅了!” “来,再敬你一杯‘佳人醉’。” 许是酒力的原因,乔时念也觉得很是痛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偶像乔,你也不能这样喝啊,这酒虽好入口,度数可不低!” 乔时念无所谓地挥手,“没关系,醉就醉了。” 她如今又不用讨好谁,更不怕霍砚辞觉得她不够端庄,喝醉也没多大关系。 “再说你平时可没时间出来喝酒,今天就当是陪你,也得喝好呀!” 傅田田叹了口气,“这些天陪我婆婆真有点心力憔悴了,就想出来透透气,放松放松。” “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怎样了,有没有调去温医生在的医院?”乔时念总惦记着这事儿。 傅田田说“应该没有,我早两天问了老公一嘴,他说没有联系过,不清楚。” 那就好,乔时念暗松口气。 按上一世的时间算,他的女同学已经回国去了医院。 莫非,这一世因为傅田田跟去了国外,没给到对方有机可乘? “最近我婆婆总在催生,我头都大了。”傅田田苦恼。 “如果这个时候我怀孕,那护士长的位置就彻底跟我无缘了,依我婆婆的性格,恐怕还会让我辞去工作。” 傅田田说,“虽然有时候工作起来很累,但所有证都是我努力考来的,我舍不得放弃。” “田田,你不要总迁就温医生和你婆婆,你得先尊重自己,别人才会尊重你。”乔时念心疼道,“不想怀孕就不怀,即便怀了,咱也不辞掉工作。” 前世,傅田田在怀孕后,听从婆婆的建议,辞掉了工作。 结果她婆婆明里暗里阴阳她不赚钱,只会花钱和伸手要钱,还经常让怀孕的她负责家里的家务,导致傅田田最终流了产。 加之温医生的初恋各种作梗,心灰意冷的傅田田离婚出了国,做了个无国界护士,之后杳无音讯。 酒劲开始上头了,乔时念有点晕乎地揽上了傅田田的肩膀。 “田田,你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管他什么婆婆老公的,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傅田田捏了下乔时念红扑扑的脸蛋,“我怎么觉得你变成熟了不少,以前的你,哪里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乔时念索性依在了她的肩膀,“那当然,我可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什么?”傅田田表示没听清。 乔时念继续说“爱自己真的很爽,田田,你也多爱自己试试看。” “哟,这位美女醉了么,不如让我们送两位美女回家?” 之前那个搭讪的啤酒肚男人又回来了,并且还带了几个帮手。 看着男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傅田田护住乔时念,警惕道“不麻烦你们,我们自己会回去。” 但男人开始被折了面子,这会儿特意带着人过来,又怎会轻易被赶走。 他咧嘴笑着靠近了傅田田,还想伸手去碰她脸蛋,“别跟哥哥见外,哥哥最喜欢乐于助人——嗷!” 手还没落到傅田田脸上,啤酒肚男发出一声痛嗷,乔时念一脚将他踹退了几步! “臭婊子,你敢踢我!”大肚男摸了下自己被踢疼的腰,朝身后一挥手,几人便都朝乔时念围了过来。 乔时念反将傅田田护在身后,冷眼盯着大肚男。 她们所坐的地方稍僻,这会儿酒吧放起了劲爆的音乐,一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架子鼓打得风骚,性子还这么烈!真好对我味儿!” 大肚男淫笑着就想抓乔时念—— 第87章乔时念,我们不离婚 “哗啦!” 大肚男的手还没落下,身体猛地往前一倾,直接撞到了茶几,并带翻了茶几上的酒杯酒瓶。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陆辰南就看到了底下的混乱情况,他冲着在座的男女们喊了一声,“快下去帮忙!” 自己便率先往楼下冲去。 大肚男此时正倒在地上直叫疼,而他几个同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下。 下意识便朝来人看去——此人身高腿长、衣着考究,浑身上下都透着种瘆人的冷傲与威严。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 连吃两亏,大肚男快要气疯了,哪还顾得了形象,吡着牙恨怒地吼道“都给我上!女的绑起来,男的往死里打!” 几个同伙一听,立即反应过来朝男人扑了过去! “啊!”“嗷!” 霎时,惨叫声叠起。 晕乎的乔时念看着面前出手狠戾的霍砚辞,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霍砚辞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他凌厉的拳风和利落的腿功,明显是个会打架的。 可霍砚辞不是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除了赚钱就只会赚钱,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厉害? 个男人被霍砚辞打得节节后退,半点便宜也占不了,而以陆辰南为首的几个年轻男女也往这方向涌了过来。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但霍砚辞应该不会吃亏了。 “敢调戏我嫂子,看我不揍死你!” 陆辰南怒气冲冲地伸出脚就想踹地上的大肚男。 结果被旁边的一个打手给推了一下,陆辰南直接往旁一摔,额头撞到了茶几的腿。 “血!” 陆辰南伸手一摸,看到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傅田田毕竟是护士,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她过去替陆辰南止血了。 乔时念也想过去帮一下傅田田,但酒劲上头,步伐实在有点不稳,她差点摔倒,被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扶住。 “走不稳就别乱动。”他冷冽的语气中像是含了一分怒意。 乔时念听着火大,“我能走稳!” 僵持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地上的大肚男,他的鱼泡眼里泛出了疯狂之色。 趁着一片混乱又没人注意到他,他抡起了手边一只酒瓶就朝霍砚辞的脑袋砸去! 大肚男出手快而狠,乔时念察觉不对时,那酒瓶几乎就要落到霍砚辞的头上了。 “小心!” 乔时念的脑子一抽,想都不想地推开了霍砚辞。 而霍砚辞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将乔时念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拖! 纵使霍砚辞的反应很迅速,但酒瓶尾端还是落在了乔时念的肩胛。 “嘶。” 一阵疼意袭来,乔时念吡起了牙,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乔时念!” 霍砚辞猛地一脚将大肚男踹开,抱住了她,“你有没有事?” 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时念不知是酒醉的,还是疼的,她觉得头好晕,眼睛也完全睁不开了。 迷糊中,她感觉自己身体被霍砚辞打横抱起,继而大步流星往前走。 她耳边隐隐听到了傅田田的关切,大肚男被揍的惨叫声,以及各种惊叫…… …… 等乔时念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周围是洁白的墙壁,她的手臂上还吊着水瓶。 她怎么到医院了? 忽地,她脑子记起酒吧发生的意外,那个大肚男想砸霍砚辞,而她在情急之中推开了他,自己受了伤。 “醒了?” 霍砚辞低冽的声音拉回了乔时念的思绪。 她抬起头,霍砚辞果然坐在病床前,大概是没休息,他俊眉蹙着,脸色稍有点憔悴。 一向注意形象的他,现在将西装随意地搭在了椅后,单手撑着额头,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精健的手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砚辞坐起来问。 乔时念动了动身体,除了肩膀有点疼,脑袋还有些胀痛之外,其它方面倒没问题。 “我没事,傅田田呢,她回去了么?”乔时念沙哑问道。 霍砚辞眸光微沉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乔时念,谁让你逞能的?幸亏那人喝多又受了点伤,力气不够平时大,不然,你这肩膀非得砸骨折不可。” 说到这个,乔时念十分后怕加后悔。 心底还或多或少地涌出了一丝悲哀感。 她的恋爱脑真是太严重了,哪怕重生一世,都还没有好全。 当她看到有人对霍砚辞不利,脑子都没开始思考,身体就做出了保护他的反应。 “放心,下次不会了。”乔时念自嘲道。 看着乔时念眉眸底的那抹涩意,霍砚辞的心里又腾出了不舒坦。 他蹙紧了眉锋,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乔时念,我承认以前忽略了你,对你的事也没有上过心。” “如果你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你才想离婚,咱们可以先把离婚的事放下,好好相处段时间,我可以尝试达到你的要求。” 乔时念知道,估计是她的“舍身相救”,让霍砚辞心生内疚,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能这么低姿态非常难得。 若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现在,乔时念毫无兴趣。 爱了霍砚辞八年,有些习惯可能无法改变,但她真没有精力再爱他了。 “不用了。”乔时念淡漠地道,“还是按之前的约定时间离婚,你不用做出任何改变。” 霍砚辞忍了忍,再一次退步,“你要实在生气,我可以陪你补过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你想怎么过,都依你。” 乔时念好像从那次跳楼醒来就变了。 而她跳楼的原因是他没陪她过相识五周年。 所以霍砚辞觉得这是症结——至少也是引爆她想离婚的一个大原因。 既然找到症结,那解决它便可以了。 霍砚辞自认完美的解决方式,却没换来乔时念的好脸色。 她还冷呵了一声,“霍砚辞,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纪念日。你也不是婆妈的人,就别为那些无用的内疚,做什么补偿了。” “乔时念,你觉得这只是补偿?”霍砚辞咬牙切齿地问。 “不然?”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脸色沉下,“你既然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干嘛要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不要命地维护我?我想好好跟你谈,你却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分裂?” 乔时念说“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换成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比如傅田田,哪怕是周特助,他们要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我也会推开他们。” “这是我的性格使然,跟感情、跟爱不爱你,并没有任何关联。” 乔时念的声音无波,小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霍砚辞只觉得自己心头又生起了闷。 “乔时念,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乔时念围着他转了五年,爱他的事人尽皆知。 会在一瞬之间说不爱就不爱了? 乔时念的耐心开始告罄,“这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总之奶奶生日后我们就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 “咚咚。”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病房门敲响,陆辰南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辞哥,嫂子,我可以进来么?” 砚辞声音冷淡。 病房门推开,陆辰南走了进来,他额头上包着纱布,除了嘴唇略有点苍白,精神状态看上去倒比霍砚辞要好一些。 “嫂子,你醒啦,你没事吧?” 陆辰南看出了辞哥和乔时念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他笑着问道。 乔时念本不想理会陆辰南,但看在他首当其冲地过去打那个大肚男的份上,她还是摇了下头,“没事。” “那就好,”陆辰南道,“嫂子你不知道,你被酒瓶砸了后,辞哥有多紧张你,连自己腰被撞到都顾不上,抱着你就往外边跑!”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陆辰南,“你不是看到血晕倒了?” 陆辰南很是认真地纠正乔时念“我那不是晕倒,就是额头砸疼了,稍懵了一下,傅小姐帮我做了下急救处理,我马上就醒了!” 虽然后来,他因为别人的血溅到身上又晕了过去,但这事不必提。 “所以,我亲眼看到辞哥被桌角给撞伤了腰!” 闻言,乔时念往霍砚辞的腰部瞅了一眼,她迷糊中是感觉霍砚辞被什么撞了下,但他半步都没停顿,脚下生风地出了酒吧。 难怪霍砚辞眉头一直蹙着,精神也不太好,原来是腰疼。 “我没事了,你带他去看下医生吧。”乔时念对陆辰南道。 陆辰南看了眼辞哥,发现他脸色非常不好看,估计是和乔时念谈崩了什么事。 作为辞哥最好的兄弟,他有责任为辞哥排忧解难,于是他提议道“辞哥,我陪你去找医生看一下吧。” 霍砚辞坐着没动,陆辰南便主动地扶起了他,“走吧,让嫂子在这休息,我们一会儿再来看她。” “嫂子,我先带辞哥去做检查了哈!” 跟乔时念挥了挥手,陆辰南拽着霍砚辞走出了病房。 才到病房外,霍砚辞就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辰南道“辞哥,你悠着点,这腰伤可大可小,要真出问题,苦的疼的可是你自己!” 霍砚辞冷瞥了他一眼,漠着脸没说话。 “辞哥,你跟嫂子又吵架了,因为什么呀?” 陆辰南好奇地道,“嫂子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又陪了她大半个晚上,照理说,这会儿应该是两人互诉衷肠的好时候啊,为什么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第88章不接受求和 霍砚辞也不明白,乔时念为什么对他这么疏冷。 明明她对他有感情,可她就是不肯放下心里的芥蒂。 “辞哥,嫂子还是要和你离婚?” 没等到答案的陆辰南又小心问。 他敲门前,正好听到了乔时念那句“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的话。 他也有些惊诧,乔时念能为辞哥不顾自己安危,却不愿意接受辞哥的求和。 霍砚辞听言,脸色更加难看,“我不是非她不可,她执意要离,我也不会硬拖着她。” “是吗?”陆辰南不怎么相信,“辞哥,别说气话,嫂子又漂亮又有个性,架子鼓还打得那么帅,你舍不得她,这很正常啊。” “早两天我跟你说的,带嫂子出去走走,你的计划提上日程了么?” 提到这个,霍砚辞更为郁结,“公司后天去云湖团建,她说要陪小姐妹,不愿同去。” 这一听就是借口。 陆辰南道,“辞哥,嫂子不愿意去,你就想办法从她小姐妹身上下功夫啊,夫妻间要多相处,才有利于增进感情。” 霍砚辞目光冷冽地扫向了陆辰南,“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不会追究你做的事了。” “你身在酒吧,乔时念遇到麻烦,你都没有及时去解决!” 这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又要吊着辞哥胃口不告诉他地址,又没有留意到乔时念被人缠上。 陆辰南识趣认错,“我只是想和辞哥开个玩笑,没想到辞哥神通广,自己找到了酒吧,还及时替嫂子打跑了流氓!” “不过辞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儿?” 霍砚辞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发的朋友圈有定位。” 陆辰南一拍脑袋,他确实在进酒吧不久就发了朋友圈,竟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辞哥厉害,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陆辰南拍起了马屁,“嫂子只要多和辞哥相处,就能再次发现辞哥的优点了!” 霍砚辞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她心中,连个优点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陆辰南忙道,“辞哥这么优秀,嫂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还有些心结,等辞哥替她解了,她就不会和辞哥置气了!” “辞哥,抓紧时间去看下腰吧,嫂子还在病房等着消息呢。” …… 乔时念打开了手机,现在已是凌晨,距离她晕倒过去有四五个小时了。 微信里有傅田田给她的留言。 说酒吧欺负她们的那些男人,都被霍砚辞的人送去了警局。 还安慰说,她肩膀被砸青了,没有造成肌肉和骨头的损伤,多揉些散淤的药,过些天便没事了。 另外,她早上会来医院,让她别乱跑。 乔时念给傅田田回复了条信息,继续躺在了病床。 幸好她的肩膀没有伤筋动骨,不然她肯定要后悔死了。 不过现在,她依旧后悔。 做出这样的行为,让霍砚辞对她的误会更深。 甚至还说出将离婚一事放下这种话。 算了,霍砚辞之前也护过她几次,而且昨晚霍砚辞也是为了帮她才差点被砸。 霍砚辞要真的受了伤,又以此为由说推迟离婚,她才是真的进退两难呢。 这样想着,乔时念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久后,陆辰南过来了病房。 “嫂子,辞哥的伤检查完了,他一晚上都守着嫂子没有休息,我就让他去我那边先休息了。” 乔时念表示知晓。 “嫂子,辞哥的腰肌被撞得挺重的,医生说最好住院休养几天,但辞哥太忙了没空休养,医生开了点活血散淤的药,需要天天揉涂。” 陆辰南这是想让她帮忙涂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她指了下自己的肩膀,“真不巧,我肩膀受了伤用不上力,这事我爱莫能助。” 前世,她被霍砚辞推撞得腰椎受伤,疗养了半个月才好。 现在霍砚辞只是撞了这么一下,算是便宜他了。 陆辰南话锋一转,“不劳烦嫂子,辞哥的伤在腰侧可以自己动手擦药。嫂子你的肩膀不方便自己擦揉,就让辞哥代劳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王婶明早会回,她帮我就行。” 陆辰南顿了一下,忽地道起了歉“嫂子,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哈,我就是嘴贱喜欢胡说八道。” 乔时念才没有空往心里去。 陆辰南之所以看不上她,是因为霍砚辞从没拿她当过一回事。 他身边的兄弟朋友自然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你也不算胡说八道,以前确实是我缠霍砚辞太紧,你们替霍砚辞抱不平很正常。” “……”陆辰南战术性地咳了两声,“嫂子,我听说傅小姐在医院上班,她明天会不会过来?” 乔时念道,“她不在这个医院上班,但她说会过来,你找她有事?” 陆辰南“没别的事,就想为晚上的事跟她说声谢谢。” “行,明天她来了,我替你说一声。” “谢谢嫂子。”陆辰南拿出了手机,“嫂子,我们加上微信和联系方式吧,这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这话耳熟。 以前乔时念为了更好地知道霍砚辞的事,她想加陆辰南的微信,但被陆辰南拒绝。 “我们以后能有什么交集?就没有留联系方式的必要了。”乔时念将原话还给了陆辰南。 陆辰南“……”乔时念原来这么记仇。 辞哥惨了。 之前对乔时念态度那么差,想挽回她,谈何容易。 陆辰南走回自己的病房,霍砚辞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睛,墨眸里神色不明。 陆辰南叹气,“失败了,嫂子油盐不进。既不愿意帮你擦药,也不同意让你帮她。连我想加她微信,她都拒绝了。” “加她微信?”霍砚辞挑了下俊眉。 “辞哥,你会不会抓重点?”陆辰南有些无语了,“我加嫂子就是想时刻注意她的动态,看能不能替你找一些机会。” 霍砚辞跟陆辰南认识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陆辰南的想法,他嗤了一声,直接道破…… 「万水千山总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看文的亲亲,给作者大大点个好评,投个票票呗~」 第89章你不是她的菜 “你是看上她朋友傅田田了吧?” 霍砚辞嗤道,“人家早已结婚。” 陆辰南被戳穿了小九九倒不生气,但他有点丧气,“怎么年纪轻轻的,就都这么想不通结了婚呢?” “不包括嫂子哈,嫂子是因为爱你才要结的婚。”陆辰南补救道。 霍砚辞又嗤了一声,“傅田田的老公是家三甲医院的主刀,说明她喜欢的是事业有成和稳重人士,她就是再想不通,你也不是她的菜。” 陆辰南“……”辞哥也这么记仇。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辰南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早上,傅田田到达了医院,手里还提着给乔时念煲的汤。 “你可吓死我了,那么大一个酒瓶,你也敢去挡!” 一见到乔时念,傅田田就吐槽道,“就你这种豁出的行为,还敢说自己放下了霍砚辞,唬谁呢。” 唉,乔时念叹气,恐怕不止傅田田,任何一个知道消息的人,都不会再信她了吧。 人果然不能犯蠢,否则麻烦不断。 “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别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乔时念求饶。 傅田田捏了下她的脸蛋,“你既然不顾自己危险都不想霍砚辞受伤,说明他在你心里还很重要。要我说,你就别想着离婚了。” “霍砚辞不仅身材长相挑不出瑕疵,还是鼎鼎有名的霍氏总裁,帅气多金,揍起人来也又酷又帅。我看他现在对你也挺紧张的,要不,就这么过下去吧。”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有当说客的潜质呢。”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 “我当什么说客,我是知道你对霍砚辞的感情有多深,不想你错过后悔。”傅田田说,“他可能是有些缺点,但人无完人,只要他愿意为你改变就很好。” 站在傅田田的角度,她说的也没有错。 曾经那么痴恋的男人,现在眼里开始能看到她了,也说出了会尽量改变的话。 要继续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凑合。 “可我不想凑合,”乔时念说,“我宁愿没有爱情,也不要别人的施舍同情。” 听言,傅田田还是不解,“你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守在霍砚辞身边,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好会爱上你么?现在,他就开始发现了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退缩呢?” 前世的事,乔时念没法说,傅田田不理解是正常的。 “不说了,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乔时念转了话题。 傅田田瞅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话。 吃完东西,有医生来查过房,说晚点给乔时念再做个检查,如果没其它问题的话,晚点可以办出院回家。 乔时念自然开心,她和傅田田打算去往外边的小花园散会儿步。 走在走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为首的是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周身带着几分禁欲气息的男人—— 傅田田的老公,温医生。 他们边走边讨论着什么病例,压根没注意到走廊的她和傅田田。 乔时念和温医生并不熟,只见过他两次,没说过话,也没吃过饭。 她对他的了解,全出自傅田田之口。 眼下,乔时念也不好主动打招呼,便推了下傅田田,“田田,看到老公都不叫一声?”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称呼,温医生抬起了头。 目光没在她脸上停留,而是看向了傅田田。 傅田田的眼神顿时变亮了几分,脸上也浮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温医生并没有和她招呼,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路过她们,和医生们往前走去。 傅田田脸上的笑容淡下不少。 乔时念不解,“他为什么不和你打招呼,因为你昨晚去了酒吧,生你气了?” 傅田田摇头,“他昨晚加班做了个手术,没有回去,也不知道我出去了。” “那他怎么像不认识你似的?” 傅田田说,“他今天应该是来这参观交流的。这会儿身边的同仁太多,如果跟我打了招呼,免不得要介绍一番,太浪费时间了。” “他对你一直这样?”乔时念问。 傅田田笑了一笑,“那倒也没有。他该做的职责都做到了,能给的尊重也给了,再说我能天天看到这张帅脸,没什么不满足的。” 乔时念“……”这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吧。 恋爱脑的她,拥有一个恋爱脑朋友。 乔时念和傅田田在花园里转了会儿,有护士过来叫她去做复查。 回病房后,陆辰南找了过来,见到傅田田,他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傅小姐你好。” 傅田田点了点头,“你额头没事了吧?” 陆辰南“没事,我身体一向很好,昨晚只是个意外。” 见他们聊得挺熟,乔时念便道“田田,你跟他聊一会儿,我去做检查。” “嫂子,公司有事要处理,辞哥一大早就过去了,他晚点会来接你出院。”陆辰南告知。 “瞧瞧,人家现在对你是真上心。”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瞪了她一眼,跟护士去检查室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乔时念回往病房,遇到了拿着份文件从里出来的周天成。 “周特助,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随意招呼。 哪知,平时看到她都不卑不亢的周天成,听到她的声音,神情里居然露出了几分紧张? “太太,我先去楼下等霍总了。” 说完,他快步地跑开了。 乔时念? 发生什么事了,周天成为什么这种反应? 正疑惑着,霍砚辞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检查做完了?”他问。 乔时念点头,回看了眼消失在电梯的周天成,奇怪问道“周特助他犯什么错了么,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闻言,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反问,“你跟他很熟?不仅送他东西,还这么关心他。”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哪有关心他?这不是奇怪他的反常么?” “你昨晚为什么说,要是周天成遇到同样危险,你也会去替他挡酒瓶?”霍砚辞实在忍不住计较。 傅田田是她好朋友,她会那样做就算了,凭什么对周天成也一样! 第90章爱情让人盲目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无语。 他昨晚伤的不是腰是脑子吧,为这种打比方的事情挑毛病。 懒得搭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乔时念走进了病房。 霍砚辞也察觉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乔时念随口一句话,他竟会不舒服这么久? 他将之归于昨晚没有休息好。 病房里,傅田田和陆辰南聊得还不错。 乔时念进去时,两人正在加微信好友。 “检查完啦。” 一看到她,傅田田便迫不及待将她拖到了病房的洗手间里,还将门锁给扣上了。 “你神密兮兮的干什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压着声音兴奋地问,“我听陆辰南说,霍砚辞嘴唇上的伤是你咬的?” 傅田田不说,乔时念差点都给忘了。 霍砚辞的嘴唇今天看上去好了很多,陆辰南心可真细,这都发现了。 “其实昨晚我也发现霍砚辞的嘴不对劲,但没空细想。陆辰南也跟我有同样疑惑,昨晚在病房给试探了出来。” 傅田田说着还感概起来,“乔时念,你的后颈被霍砚辞留了吻痕,你又咬破了他的嘴,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激烈个屁。 乔时念本想驳傅田田,忽地想到了什么,“你把我脖子有红痕也告诉了陆辰南?”火山文学 依照陆辰南的尿性,只怕这话很快会传到霍砚辞耳里。 这要不是他弄的,岂不是给霍砚辞留了话柄。 “八卦就是用来分享的,不然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傅田田理所当然。 “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能分享这么多事了?” “那可不,简直相见恨晚。” “……”乔时念。 不久后,乔时念的检查结果出来,身体其它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肩膀的砸伤天天擦药,慢慢就会恢复了。 办好出院后,傅田田下午有班,便打算先走。 “傅小姐,我送你吧,正好顺路。”陆辰南主动请缨。 傅田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就行。” 陆辰南摸了下额头,可怜兮兮地道“其实是我看你对处理伤口很熟练,我这额头的伤还挺疼的,就想麻烦你教我怎样护理。” 傅田田这下倒是爽快答应,“没什么麻烦的,上车说。” 看着陆辰南殷勤地给傅田田开车门,又忙不迭地坐去驾驶位,乔时念问霍砚辞“陆辰南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意思吧?” 霍砚辞没有出声,像是若有所思。 乔时念忍不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看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 霍砚辞这才瞥了她一眼,“陆辰南的兴致最多维持半个月,对你姐妹造不成影响。” “所以,他真对田田有意思?”乔时念睁大了眼睛。 霍砚辞没有出声。 正好司机开来了车,霍砚辞便拉开了车门,对乔时念道“上车。” 乔时念急于知道答案,没跟霍砚辞推脱,坐了上去。 等霍砚辞也坐进来后,乔时念又问“陆辰南不知道田田结了婚?” 霍砚辞从不喜多管闲事,但看着乔时念大眼里闪着求知若渴的八卦之光,他淡声答了,“他知道,他不会做出过火的行为。” “他只是习惯把感情表达出来,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知难而退了。” 乔时念听了竟露出点失望之色,“他就不能多坚持些日子么?” 霍砚辞狐疑地看着乔时念。 陆辰南要是多坚持几天,说不定傅田田老公能知道这事儿,会产生点紧张感,多在意田田几分。 但这事不可能告诉霍砚辞。 于是乔时念道“跟你说不清。” 霍砚辞“……” 司机将乔时念送到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下车前,霍砚辞淡声道,“晚点我回来替你给肩膀上药,不要劳烦王婶。” 昨晚陆辰南也提过一次。 乔时念依旧拒绝,“不用了,王婶就可以。”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说“我的腰也伤了需要活血散淤,先用你练下手。” 乔时念“你不如把嘴缝起来,彼此的伤都能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乔时念头都没回地走了人。 霍砚辞蹙了下眉锋。 为什么乔时念的反应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他说不出陆辰南那样可怜示弱的话,所以换了个说得通的理由,但乔时念一点都不领情。 女人真是麻烦难懂。 下午,乔时念正闭目养神,她收到了莫修远的消息。 【鱼咬饵了。】 乔时念一下就来了精神,【能钓到么?】 【别急,他们目前还十分谨慎。只要饵够大,不怕他们不上钩。】 乔时念心情不错,【辛苦莫少,事成请你吃饭。】 莫修远【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乔时念【不好意思,我肩膀受了点伤要休养,不方便出去。】 莫修远【没关系,吃饭用不着肩膀。】 乔时念【非去不可吗,我就客气一下。】 莫修远【非来不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时念“……” 莫修远还算有点良心,派司机来接的她。 当乔时念在江南园林风格的餐厅看到装扮时尚精致的宋小姐,太阳穴不禁跳了几下。 自上次远征的办公室宋小姐哭着跑掉后,乔时念一直没再有过她消息。 还以为她对莫修远死了心,不料会在这儿再次看到她。 “你可算来了。” 莫修远看到她,主动朝她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 乔时念冷着美目,“我没义务再配合你玩赶人的游戏,走了。” 莫修远保持着微笑,“别急着走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又给我安了‘痴情你’的人设,既便我不叫你来,宋蔓十有八九也会去找你。” 乔时念说“你痴情我,我又不痴情你,她找我也不怕。” 说完,乔时念要走,莫修远邪肆的声音响起,“诱饵放出去了,你不想收网了?” 乔时念顿住了脚步,暗咬牙关,“莫修远,你给我发信息时,就已经在给我下套了吧?” 莫修远漫不经心,“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互惠互利。” 两人正说着话,宋蔓像是坐不住,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修远哥哥,你可以坐去那边吗,我想和乔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莫修远听言挑了下眉锋,“你想跟她说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敢欺负她,就算是你大哥出面,我也饶不了你。” 宋蔓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痛楚,“放心,你都在这儿了,我不可能欺负得了她。” “谅你也不敢。” 莫修远冷呵一声,继而像变脸似的,温柔地看着乔时念,“别怕,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尽管叫我。”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 莫修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宋蔓深吸一口气,“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蔓的眼神明显比上次坚定了不少,像是已经接受了某种事实。 乔时念实在看不了小姑娘的伤心落寞,她直接道“宋小姐,刚莫修远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还有,我上次骗了你,莫修远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今天我也是被他威胁着过来的。你喜欢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我绝对不会是你们爱情的阻碍,你也千万别拿我当什么对手。” 听到她这些话,宋蔓并没有露出意外或是其它神色。 “乔小姐,你的情况我了解过,我知道你有老公,你也不喜欢修远哥哥。但我也知道,修远哥哥破坏了你的婚姻,导致你和老公闹出婚变了。” 这是了解的什么情况,根本不对啊。 乔时念心累,“宋小姐,我跟老公不管离不离婚,都跟莫修远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修远哥哥跟你老公有很深的矛盾,他们之间一直是对立面。” 宋蔓道,“所以,按照他的性格,修远哥哥他不迁怒都是好的了,绝对不会和你走这么近。” 纵使时机不太对,但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么?” 前世他们就在商界分庭抗争。 这一世,几次见面也是互看不顺眼。 宋蔓大概没想到她的话题这么跳跃,提醒道“乔小姐,那不是重点。” 对于她说,这就是重点啊。 眼下,宋蔓这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乔时念道,“宋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莫修远是因为要拒绝和你的婚姻,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可他有很多人可以用,为什么非要用你?” 宋蔓坚持己见,“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从没让我产生过紧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不在乎她们。但是乔小姐你,我一看就知道在修远哥哥那里是不同的。” 乔时念摇头,爱情果然容易让人盲目。 乔时念也不跟她争辩了,问道“现在宋小姐想单独跟我说些什么?” 宋蔓的眼里有了点伤心,“我想请乔小姐帮个忙。” 乔时念忙道“放心,我不会跟莫修远单独联系,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蔓像是鼓足了勇气,“你能教我,怎样赢得的修远哥哥的心吗?” 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遇上这么离谱的事? 她怎么知道如果赢莫修远的心,她也没经验啊。 “叮咚叮咚,你的小可爱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铃声响起。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她如释重负地划开屏幕,有意大声唤道“老公!” 第91章你让我不舒服 急切又带着撒娇的“老公”两字传来耳里,霍砚辞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 他拿起确认了一下,是乔时念的没错。 可乔时念最近对他只有疏远跟冷漠,突然这么热情,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急需脱身的麻烦事。 “你在哪儿?”霍砚辞带着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餐厅的位置。 霍砚辞没有问她跟谁在一块,为何去那儿,而是直接道“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乔时念总算放了点心。 宋蔓太难缠了,莫修远也是个坑王。 她可不想卷入他们爱恨情仇之中。 霍砚辞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 “宋小姐,我教不了你任何事,”乔时念正色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莫修远他不喜欢我,也不可能会喜欢我。” “其实你这么年轻漂亮,家境看上去也不错的样子,就没必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 自从重生,乔时念总想劝人不要恋爱脑。 人生可以做的事太多了,整天围着个男人转是种很蠢的行为。 而且这样也断不可能赢来男人的喜爱。 但她好心的话并没换来宋蔓的感激,她脸上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乔小姐,我的事情我自己有主意,用不着你来说教。”宋蔓有了几分愠恼,“我诚心向你请教,你却拿话敷衍我!”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修远哥哥,这次我回去,莫伯父明确说了,只有我才是他莫家的媳妇,别的女人都进不了莫家的门。” 乔时念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这话她也曾仗着奶奶的维护,跟白依依说过。 压根起不了震撼作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乔时念不再多劝,“那我祝宋小姐得偿所愿,我老公差不多到了,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便往院子外边走,莫修远却追了过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都没把人赶走,自己怎么先走了?” 乔时念冷目瞪向他,“霍砚辞来接我了。你要是这么不爽的话,不如去跟他再撞一次车吧,或者干一架也行。总之我没有义务让你顺心,帮你做这些事!” “再说人家宋小姐哪哪都好,你要真不喜欢她就跟两家长辈说清楚,别这样给她希望,让她想断断不了。”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行。” 都不容乔时念想明白这个“好”的意思,莫修远忽地牵起了她的手,恳求的语气道“你别走行不行?她真不是我未婚妻,就是两家老头坐一起的私下决定,我当天甚至都没有到场。” 精分得乔时念一时都没能做出反应。 当余光看到宋蔓走来的身影,乔时念才算恍然莫修远说这些的原由。 她气得甩了他,“莫修远,你没毛病吧,玩够了没有?” 莫修远的神色里添了些求而不得的痛苦,“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为什么那个男人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叫走!” “……”乔时念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莫修远,你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说完,她看到了前方那台驶来的车影。 乔时念没再搭理“痛苦”的莫修远,也没管眼眶通红的宋蔓,小跑着过去了。 都不用霍砚辞吩咐,乔时念自己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这会儿霍砚辞的墨眸正瞟向门边,脸色浮着几分阴沉。 应该是看到了莫修远拦着她的那一幕吧。 乔时念不觉得有和霍砚辞解释的必要,反正他跟白依依之间,可比他们要亲近多了。 他从来不解释,她凭什么向他解释? “走吧。”乔时念吩咐司机。 司机则转头看向了霍砚辞,等待他的意思。 霍砚辞收回眸光,示意司机开车。 随后问起了乔时念,“你又出来见莫修远?” “别把话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乔时念呵道,“你跟莫修远不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来见他?” 霍砚辞被呛了一下,“乔时念,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个话?” 乔时念“抱歉哦亲,我这人比较记仇,不能和你好好说话呢。” 果然,电话里的那种撒娇不可能再现。 霍砚辞不跟乔时念为这事往下争吵了,问道“你刚遇到什么事了?莫修远为难了你?” 不管怎么说,霍砚辞这也算是及时救了场。 乔时念没再用话怼他,“一件小事,算不上为难。” 莫修远把她叫来是没安好心,但他手里还抓着她想要的东西,乔时念不能为这事和他翻脸。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乔时念想起来反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 他也知道,乔时念要是不想说,他即便逼问,她也不会说。 抛开了心头的不舒服感,霍砚辞问道“你肩膀怎样了,刚没有用很大力气吧?” “没有。”她连车都没有开。 而且现在的她惜命得很,不会不听医嘱。 “就这事?”乔时念疑惑。 霍砚辞道,“我父亲会回国的事,奶奶告诉你了吧?” 乔时念点头,“说了。怎么了,他今天就回来了?” “还要过两天。” 霍砚辞道,“他在老宅住不惯,霍园又久没住人了,只有个佣人在那边做清扫。咱们可能得过去安排一下。” 原来为这事。 “我就不去了。”乔时念决定做甩手掌柜。 “我没见过霍董,他的生活习惯我也完全不清楚,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肩膀疼得厉害,不想东跑西跑。” “跑来见莫修远肩膀就不疼,去趟霍园就会疼?” 乔时念说,“也疼。所以要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辞的脸色不好,又计较起另件事,“你刚叫父亲什么?” “霍董啊,他现在不是霍氏的董事长么?”说完,乔时念反应了过来,“放心,在我们离婚前,我还是会尊称他为爸爸的。” 离婚离婚,张口闭口就是这个,霍砚辞心情异常烦躁。 “乔时念,奶奶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能不能少提这两个字眼,给所有人添堵?” 阖家欢乐的日子,确实不适合有婚变的传闻出来。 听奶奶说,霍爸爸在国外也呆不了几天。 乔时念便爽快点了头,“这个你也可以放宽心,我不会在霍董面前提及离婚一事的。哪怕是拿了证,也可以低调不让他人知道。” 霍砚辞听着乔时念的体贴安排,心里却半点喜悦都没有。 “现在去霍园。”霍砚辞直接命令。 “霍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我不去?”乔时念瞪大了眼睛。 霍砚辞道,“既然还没离婚,那你就要尽到霍太太的义务。” 能来跟莫修远见面,却不肯陪他去霍园,这点让霍砚辞心里的火气完全压制不住。 乔时念见霍砚辞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到底没精力再跟他争辩。 霍园地处黄金地段,是个三层楼哥特风格的房子,占地面积宽广,前后有院子和花园。 虽是霍砚辞的妻子,霍园这儿乔时念却没有进来过。 霍砚辞自大学后便搬离了这里,单独住在自己的房子,结婚后,买下龙腾别墅作为新的居所。 加上霍父母没有在家,霍奶奶又住老宅,乔时念不需要来此处。 不过,她因为好奇霍父母的住处,求过霍砚辞。 “砚辞哥,陪我去趟霍园吧,那毕竟是公公婆婆的家,我身为你的妻子,总得去认个门,让佣人知道我吧?” 霍砚辞眉眼冷清,“他们不在国内,没必要去。” 她当时非常失望,为免再惹霍砚辞不悦,她之后再没提过这事儿。 没想到,临近离婚了,霍砚辞却亲自带她来了。 司机将车开进后,守屋的佣人走了过来,规矩地唤道“霍少爷。” 看到他身后的乔时念,稍愣了一下,像是不认识她。 霍砚辞自如地揽过乔时念的纤肩,“乔时念。” 一听到这名字,佣人连忙招呼“少夫人好。”——人没亲眼见过,名号还是相当熟悉。 这是早预料的事,乔时念倒无意外。 她稍稍微笑,跟霍砚辞走进了屋中。 “少爷,少夫人,吃过了吗,我帮你们做点吃的吧?” 佣人主动问道。 乔时念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火山文学 霍砚辞却道,“做几道清淡的菜吧,她贫血不能不吃。” 佣人去厨房了。 “走吧,去楼上看看。”霍砚辞自如地拉过了乔时念的手。 温热的大掌将她微凉的手包围了起来,乔时念被霍砚辞牵着走往了楼上。 告诉她,哪儿是主人房,哪儿是客房。 这一瞬间,乔时念仿佛看到了前世困于精神病院,容色枯槁、双目无神的她。 她一定很羡慕现在的自己吧。 霍砚辞正握着她的手,带她走遍霍园,告诉她这儿房间的分布情况。 “怎么突然哭了,灯光刺眼?”霍砚辞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地擦了下眼角的泪痕,“我有点不舒服,先下去了。” “哪不舒服?”霍砚辞还是牵起她的手,墨眸里也带了抹关切,“肩膀么,还是饿了头晕?” 乔时念再次抽出,淡声说“看到你不舒服。” 第92章我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霍砚辞不明白乔时念怎么突然变了脸。 看着她大眼带泪、神情疏冷的模样,饶是霍砚辞有心要缓和他们的关系,这会也有些按捺不住火气。 “乔时念,你一定要这么反复无常么?” 乔时念抬头冷望着他,“反复无常的人是你吧?以前我求你都不屑带我来霍园,现在我明确表示没兴趣,你却执意要带我来。” “霍砚辞,你不过是因为我最近对你不上心了,所以觉得不甘心才做这些事么?” “你觉得我对你所表现的,只有不甘心?”霍砚辞反问。 “不然?”乔时念呵道,“如果我还和以前一样天天追着你跑、围着你转,你能注意到我、会在意我的想法、会主动带我来这儿么?” 霍砚辞一下被问住。 以前的乔时念太过缠人,无时不刻地想让他陪她看她。 吸引他注意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化漂亮妆容、穿性感衣服给他送牛奶,这些都只是小儿科。 因为白依依进公司,她一哭二闹三告状不算,还各种威逼折腾,让白依依无端地受了许多委屈。 一想到乔时念那些吵闹逼迫和纠缠质问,霍砚辞的头就会隐隐作痛,别提带她来霍园,甚至连回家他都抗拒。 “我知道你不会,”乔时念冷笑着替霍砚辞答了,“你打心底地厌恶我,恨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却因为男人那点可笑的自尊而心生不甘。” “霍砚辞,我之前是痴情于你,但我不是你兴起时花精力应付一下、厌恶时避之不及的附属品!我也有感觉,我也会疼!” 红着眼眶说完,乔时念转身便下了楼。 佣人正好看到了她,“少夫人,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食物过敏……”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走了。” 乔时念直接走出了霍园。 这片是富人区,家家有车,极少会有出租进来揽客,乔时念拿出手机想叫个车,却见霍砚辞的司机将车开了出来。 “上来。”坐于后排的霍砚辞按下了车窗。 乔时念冷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我即便是拿你当附属品,也不会做出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事。” 霍砚辞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喜怒,“上车,我带你过来的,有义务把你带出去。” 听言,乔时念没再跟他争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对此霍砚辞并没什么反应,打开电脑翻看起邮件。 一路无话。 到达龙腾别墅,王婶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们,她招呼道“先生,太太,你们饿了吧,我做好了饭,可以吃了。” 乔时念本想说不吃要休息,霍砚辞却迈开长腿率先上了楼。 “先生,你不吃饭了吗?”王婶问。 霍砚辞淡声道,“晚点吧,我还有些文件处理。” 是她说的那些戳中了霍砚辞的痛脚,他反倒生起气了?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也省得最后几天时间还揪扯不清。 见霍砚辞走了,乔时念安心地坐在了餐桌边。 “王婶,你家里的事情这么快就忙好了?” 王婶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不自然,“是的太太,已经没事了。” 乔时念以为王婶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安抚道“要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 王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 乔时念接过王婶盛的汤喝了一口,就听她问,“太太,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乔时念又喝了口汤,“没事,算不上是吵架。” 只是她单方面地发泄了下情绪而已,霍砚辞并没有什么反应。 “太太,我觉得先生现在挺关心你的,这个滋补汤就是先生特意吩咐我煮的,说你回来可以喝。”王婶道。 乔时念瞬间就觉得汤不香了。 霍砚辞干什么,她不是点破了他么,还费这个心思干什么。 饭后,乔时念回了房。 莫修远给她发了消息。 【乔小姐,今天你可太不地道了,记着你还欠我一顿饭。】 这人,还倒打一耙。 【莫少,你玩够了没有,一次又一次把我拖去当挡箭牌,还脸说欠你饭。】 莫修远直接给她拨来了电话。 “干嘛,要吵架?”乔时念不客气地问。 “啧,这么凶干什么,我耳膜都快震破了。”莫修远像是掏了下耳朵,“你私下也这样对霍砚辞?他是因为这个才要抛弃你么?” 乔时念懒得再纠正他了,“莫少,你到底有什么事。总不能是专门打听我和霍砚辞的事吧,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暗恋他了。” “我呸!”莫修远瞬间就被恶心到了,“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两人又互怼了几句,乔时念烦得要挂电话了,莫修远才说了正事。 “你不是要推广仁济的药品,我让人把初步的计划书做了出来,你看一眼,争取下周内把具体方案定下来。” “行,你发给我。” 好不容易挂完电话,乔时念打算开电脑,却看到了站于门边的霍砚辞。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也是毫无波澜。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有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一句话都没说,往楼下方向走去。 莫名其妙。 乔时念关掉房门,打开电脑看起了计划书。 忙完后,乔时念腰酸背胀,关掉了电脑想下楼叫王婶帮忙擦药。 不想,打开房门却又看到了正伸手准备开门的霍砚辞。火山文学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依霍砚辞的高傲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再睡来房间。 “拿东西?”乔时念问。 霍砚辞没答,却在瞥见她手中的药膏时,伸手取了过去。 乔时念拧眉,“你干什么?” “王婶睡了,她的力道也不够,你要想早点好就躺下。” 霍砚辞走进了屋里,冷淡道“你都说了,我对你只是不甘,没有任何兴趣。” “……”乔时念。 心理上可能没有,但上次厨房的吻,对她身体可不像没兴趣的样子。 此刻霍砚辞俊脸淡漠,眼里也是一片冷漠,仿佛只是出于两人的身份,他来完成某种任务的神情。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们男人心理和生理是可以完全分开的么?” 第93章擦药 听到她的问题,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冷沉了一分。 “不擦药是想多拖一段时间,让奶奶发现不对劲?” 乔时念“……” 不能跟身体过不去,霍砚辞身上也有药味,估计是擦过药了,他比起王婶应该经验足一些。 想毕,乔时念坐回了椅中,将家居服往后方拉开了一些,“坐着擦就好。” 即便他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但难保他突然精虫上脑,还是坐着更安全一些。 霍砚砚倒是没有意见,走到了她身后,将药油在手中擦热,继而捂上了她的肩膀。 微热的大掌挨上伤口,乔时念感觉又疼又有点发热,她忍不住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却是一点力道不松,大掌开始替她揉按起来。 疼是疼,但药油的清凉与掌心的温度触上肌肤,又另有一种疼爽感。 霍砚辞替她揉了有大概半小时,乔时念都觉得自己鼻尖出了汗,霍砚辞这个出力的,估计会出得更多。 如果让王婶来,她真不一定能揉得霍砚辞这么好。 乔时念暂时放下了对霍砚辞的偏见。 揉按完,霍砚辞并没有停留,也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倒让乔时念有点意外。 他这种不吃亏的商人,竟没有提任何条件? 晚上,乔时念睡得迷糊的时候,感觉床边有了点动静,霍砚辞睡上来了。 大概是只有几天了,他不想折腾搬了吧。 乔时念也没管太多,继续沉睡。 隔天周六。 乔时念醒来时,身边已没有霍砚辞的身影。 她下楼吃了早餐,接到涂姐电话,让她过去一趟茗茅。 “涂姐,周六你都不休息?”乔时念打趣,“这个女强人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最近茗茅的业务比较稳定,涂雅丽忙前忙后,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公司,不少人赞她为女强人。 “这也没办法,公司才刚刚稳下来,我可不敢掉以轻心。”涂雅丽笑道。 “叫你过来,是让你看看公司的运转情况,你毕竟是股东,好歹也关心一下。” 乔时念也笑,“交给涂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只等茗茅上市,那我的投资可就赚翻了。” “都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雪中送炭,茗茅恐怕被谢立熊挤压得喘不过气了。” 涂雅丽说着想了起来,“对了,时念,我收到消息,谢立熊可能快要被放出来了。” “他被警察带走没多少天吧,这么快能被放出来?”乔时念不解。 涂雅丽说,当时谢立熊被带走是因为他使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了白酒厂的经营权,现在对方承认了,他是主动低价卖给的谢立熊,没有受到威胁等。 “这明显是被买通了吧?”乔时念道,“不然别人怎么会主动去替他脱罪。” “这个就无从得知了,”涂雅丽说,“我一听说他快要出来了,怕他会再次迁怒你,所以给你提个醒。” 乔时念稍拧了下秀眉。 上次霍砚辞说,谢立熊派人威胁她的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来即便查到与他相关,他的人毕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事来。 若以这个被带走,顶多就是一份笔录几句警告的事。 所以周天成查了谢立熊的底子,以他使用不正常手段的理由让他在开业当天被带走调查。 本以为能关个几年,谁知道这么快就能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那人就是欺软怕强,这次知道霍总为了你整了他,他不会再敢轻举妄动。” 涂雅丽宽慰道,“他要出来,我也会去警告他,要再敢对你不利,我都饶不了他。” 听言,乔时念笑了一笑,“好。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两人就着这问题又聊了一会儿,涂雅丽道,“田田从国外回来有些天吧,不如咱们姐几个中午找个地方聚下,一起吃个饭?” “可以,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乔时念刚拿出手机,傅田田的号码就闪现了出来。 “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想打给你呢。”乔时念打趣道。 “让我先说!”傅田田道,“我们科室的几个人打算去搞个小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温医生没有空,所以你陪我一起去!” 乔时念问,“怎么昨天都没听你说呢,这么突然?” “昨天又没打算带你去,这不是今天温医生没空,才让你捡的这个漏么?”傅田田道,“咱们可是好久没一起去玩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对了,你打给我是为啥事?”傅田田想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了涂姐,涂姐笑着拿过了手机“田田,是我想叫你和时念一起吃顿饭,既然你们今天有活动,那就改天再约。” 傅田田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跟涂姐道了声别,乔时念往外走去,“我先回去换个衣服,你等下去龙腾别墅接我。” 傅田田道,“还回去干什么,你天生丽质,什么装扮都是最美的,谁都夺不走你的光彩!” 听到她那边有了笑声,乔时念道“我美是美,但咱们也可以稍微低调一点。” “好低调低调。你在茗茅门口别动,我现在过来。” 乔时念没等太久,傅田田她们就到了。 傅田田开的车,车上还坐着两个她的同事,副驾驶的位置则给她留着。 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个同事打过招呼,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傅田田带着笃定的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风景和环境都很好的地方,保准你喜欢。” 好幼稚,还装神秘。 乔时念问,“就咱们几个?” “另一车人先过去了,到了地方汇合就行。” 傅田田的两个护士同事也是年轻女孩,几个聊着八卦聊着美妆,大概两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傅田田科室的另几个同事也到了,她们正在兴奋地拍着照片。 这儿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庄,环境是真不错,占地面积也很大。 门楼气派,上边的招牌自然十分显眼。 ——云湖山庄。 看到这个名字,乔时念突然想了起来! 第94章你别乱动 霍砚辞跟她提过一嘴,公司周六要来云湖团建。 那么巧,傅田田她们也选择的这儿? 乔时念把傅田田拖到了旁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霍砚辞串通好了?” 傅田田不解地看着她,“串通什么?” “跟我装傻是么?”乔时念瞪着傅田田,“你什么时候被霍砚辞给收买了?” 前天她们才在医院里见过,傅田田都没提过团建的事,今天突然就决定过来了。 而且还不告诉她具体地方,就是怕引起她的怀疑。 见瞒不过乔时念,傅田田索性嘿嘿笑了。 “也算不上是收买,我们科室几人真的打算出来玩,正好霍砚辞说他们会来这儿,邀请我们一起,我就没跟他客气了。” 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你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傅田田说“这可不是小便宜,云湖的消费贵着呢!再说这是5a级的天然温泉,泉水中矿物质含量丰富,还能用于疗养和康复,最适合你过来了!天地良心,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连良心都搬了出来,你良心不会痛?”乔时念问。 “这有什么好痛的,”傅田田推着乔时念往里走,“霍砚辞也不是洪水猛兽,他可是你以前最爱的老公!” 乔时念好想打人,“傅田田,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我跟他马上就没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即便要离婚也没必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吧?” 傅田田挽住了她的手,“再说你们现在还是夫妻呢。你不在这儿见他,回家不照样要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乔时念总觉得有哪不对。 “也是怪我耳根软,被陆辰南游说着就答应了。”傅田田又道。 这中间还有陆辰南的主意? “陆辰南怎么说服的你?”乔时念问。 傅田田告知,陆辰南搬出那晚酒吧的事,说霍砚辞不顾安危地帮了她们,腰还被撞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还说,霍砚辞因为上次霍氏酒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一直觉得有所亏欠,所以想带你出来玩玩,让你开心。”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上次霍砚辞也特意为酒会的事解释了一通。 想必也是陆辰南提醒的吧。 陆辰南倒真是他好兄弟,霍砚辞讨厌她时,他出头赶她走。 霍砚辞不甘心放手时,他又忙前忙后出主意。 “来都来了,你就别不高兴了,反正这是你喜欢的地方,就当霍砚辞不存在,开心痛快地玩!” 这话倒是在理。 乔时念警示地掐了把傅田田,“下不为例,不然我可真会生气啦!” 傅田田举手保证“放心,除非是霍砚辞请我和温医生环球旅游,否则我都不会再被他给收买了!” “……”乔时念。 她们聊了这么久,傅田田的同事们已去山庄的游客大厅办理入住登记了。 “还要在这儿住一晚?” 乔时念看着傅田田手里的房卡,“你不提前通知我,我什么都没有带,不方便住宿。” 傅田田说“没关系,有人替你准备了。” 说着,傅田田塞给她一张房卡,“这是你的房间,你的东西已经放在屋里了。” 难怪傅田田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原来是已备好了。 “我要是不来呢?”乔时念问。 傅田田“不来就把你东西带回去呗,又不费事。” “……” 这儿的客房都极具特色,基本都是仿宋的古建筑,连走廊的地板都是一条条木头铺成的。 乔时念的房间和傅田田没在同个楼层,她打开房门后发现是个大床房。 整洁的被子上体贴地放着玫瑰花,还撒了不少花瓣,配上各种成双成对的小摆件,令屋中莫名有种暧昧的气息。 她的小行李箱放在了柜边,乔时念将之打开。 里边果然有她的泳衣睡衣和其它换洗衣服,包括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有。 一看就出自王婶之手。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乔时念拿出了泳衣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有点别扭。 胸前露得是不是多了点? 这件泳衣她当时就是想买来和霍砚辞泡温泉的。 被霍砚辞无情拒绝后,她便将之收了起来,一直也没穿过。 不知道这看上去分明挺正常的款式,穿出来竟这么……性感勾人。 正好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乔时念以为是傅田田,打开门就问,“田田,你看我这泳衣会不会——” 话没说完,乔时念愣住了。 因为站于门边的并不是傅田田,而是挺拔俊朗的霍砚辞! 他今天穿着倒是休闲,上身一件白色的polo衫,下边是条黑色的休闲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平时的严肃,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和霍氏集团的下属们一起泡温泉或是品茗人生?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霍砚辞的黑眸也定定地看着乔时念。 泳衣修身的剪裁将她的腰包裹得仿佛只手可握,而胸前的白嫩也被衬得汹涌无比。 黑色的布料下她纤臂雪白,纤腿笔直修长,仿若一个人间尤物,勾魂摄魄。 霍砚辞的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连喉咙都变得干涸起来。 “你看哪儿!” 乔时念察觉到霍砚辞的目光,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此时穿着的不妥。 她捂着胸口就想把门关上,霍砚辞却先她一步进了屋。 并反手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后退。 霍砚辞的目光仍旧锁在了她的盈腰,声音干哑,“你打算这样出门?” 看着他沉黑的眸光,上次换衣服被看到那种羞恼感又涌上了心头。 乔时念脸蛋恼红,“要你管!” 她转身就进了浴室,将门锁给扣上了。 浑蛋霍砚辞,为什么在哪儿都可以看到他! 敲门也不说声自己是谁。 害得她连浴巾都没披一条就去开了门。 被他看到她穿成这副鬼模样。 真是尴尬死了。 想到他刚刚的眼神,炙热又充斥着想生吞她的狂乱。 乔时念羞恼地捂住了脸。 “咚咚。” 不久后,卫生间外边传来敲门声响。 “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 霍砚辞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清冷,“我让人另送了套泳衣过来。你现在开门拿,还是我给你放在门边。” 乔时念“放门边,你可以滚了!” 霍砚辞的脚步在外边停顿了两秒,“我在走廊等你。” 说完,他放下了袋子,很快,外边传来了关门声。 乔时念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通红的脸蛋,她重新换上了泳衣。 这次的款式比较保守,连肩膀都没有露出来,下身是条半长的裙子。 穿在身上也自然自在多了。 乔时念还是在外边披了条浴巾,这才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门。 霍砚辞果然在走廊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黑眸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见到她纤长的白腿,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下去吧,傅小姐她们在温泉区。” 乔时念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我自己会下去,用不着你带。” 霍砚辞道,“今天这儿被我们包了场,大多是霍氏集团的人,你身为霍太太,我总不能不闻不问。” 你不闻不问的时候还少?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所想,意味不明地说“以前是我疏忽了,现在给你补上。” “……”他这种语气神态,好像他们昨天在霍园没有闹过矛盾。 乔时念懒得管他怎么想,再装也就这几天时间,熬一熬就过了。 这个山庄里霍氏集团的人果然不少,在去温泉区的路上,乔时念就遇到好几拨人。 看到她和霍砚辞,他们都非常礼貌地唤着“霍总,霍太太”,还有不少女性朝她露出艳羡的目光。 其实单论霍砚辞的硬件,确实是没得说。 家世好,身材好,长得也好。 就是内在渣。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温泉区已经到了。 这儿的汤池品种非常多,前方还有休闲小食区,干湿蒸区,大的游泳池等等。 远远见着傅田田她们几人这会儿正在拿着吃食。 乔时念想赶紧去找她们,结果没注意脚下有阶梯,身子一扑,差点就摔了下去。 “小心!” 还是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并将她往回一拖。 乔时念的浴巾掉落,整个人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柔软又带着馨香的身子袭来,霍砚辞只觉得呼吸一窒。 方才在楼上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血液沸腾的感觉瞬间涌了回来。 霍砚辞搂紧了乔时念的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柔软纤细。 “你干什么,放开我。”乔时念低声提醒,暗暗挣扎。 “就不能走慢点,看着路?” 霍砚辞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双臂却依旧抱着她没有松开。 “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你松开我。”乔时念又恼道。火山文学 他们站在温泉区的最高处,大家只要抬头,都可以看到他们。 霍砚辞是疯了吧,居然当众这样亲密地搂抱她。 听到她带着恼意的话,霍砚辞仍然没有松开,还在她耳边嘶哑地低语,“你别乱动,我等会就好。” 闻言,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因为她感觉到靠近腹部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第95章 乔时念羞恼得要哭了 不对劲的是霍砚辞。 他居然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之下,某处起了变化! 此时正抵在她的腹部,让乔时念的脸蛋控制不住烧红了起来。 两人这样搂抱在一块,下边汤池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整一个社死现场。 偏偏乔时念连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霍砚辞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恬不知耻的狗男人! 怎么能做到不分场合地起反应! 乔时念气得瞪起了霍砚辞。 看着乔时念气恼的模样,霍砚辞双臂稍加用力,将她往上抬抱了起来,随后一手托着她臀,一手搂着她腰,走往最近的一个汤池。 行走时,两人的身体挨得很紧,霍砚辞的势头并没有减弱,反倒呈出更加昂首之势。 乔时念自然感觉到了,她羞恼得连耳根都红了,怕被人看出什么来,她索性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了霍砚辞的胸膛。 她今天就不该来的。 来了也应该马上就走。 听从了傅田田的蛊惑,说当霍砚辞不存在,在这儿玩得开心。 全是屁话。 霍砚辞不可能不存在,她一点都不能开心。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地洞钻下去。 乔时念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发丝的馨香全数钻入了鼻中,霍砚辞觉得自己快崩不住了。 “你还——”怀中的乔时念有所感应地抬起了头,她脸蛋涨红,大眸带怒,羞恼得快要哭了出来。 霍砚辞的心头如同有数万只蚂蚁在噬咬,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哑声道“坚持一下,还有几步就到温泉池了。” 什么叫坚持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你浑蛋。”乔时念红着脸怒目瞪着霍砚辞,恨不得能咬死他。 “你再对我露出这副神色,那我们就直接回房间。”霍砚辞沙哑的声音里不仅带着威胁,更多的是欲念! 乔时念知道,这个时候她要还敢激他,霍砚辞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她只得又羞又恨地低下了头,“那你走快点!” 砚辞居然低声答应了她,还像是安抚似地吻了下她的发丝。 乔时念不用看也猜得到,这一幕肯定被很多人瞧见了。 她实在想不通,只是来泡个温泉而已,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又尴尬又诡异的局面! 好不容易走到温泉池边,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一圈。 霍砚辞抱着她下了水,乔时念迫不及待地想游开,霍砚辞却仍搂着她。 原来池子里还有几个人在。 好在他们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见boss夫妻这么粘乎,纷纷起身去了另外的池子。 乔时念糗得快要无地自容了,而这时,霍砚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湖的工作人员贴心,给每位宾客都发了个防水的透明手机袋。 趁着霍砚辞取手机时,乔时念连忙挣开了他,爬出温泉池就想去找傅田田。 但霍砚辞抓住了她的脚! “你还想干什么!” 乔时念捏紧了拳,虽然打不过霍砚辞,但他要还想占她便宜,她也不会再给留面子! “帮我取条浴巾。”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 霍砚辞连泳裤都没有换,直接穿的自己便服下了池子,就这样出去确实不太雅观。 乔时念瞪着他,“你抓着我,我怎么给你拿?” 手中的纤足柔弱细滑,小小一只,霍砚辞一只手掌便可握住。 感受到乔时念的怒气与挣扎,他到底松开了她。 架子边随处都放着浴巾,乔时念也顾不得赌气,取了一条扔给霍砚辞,自己也披了一条,绕着池边的小路逃似地去找傅田田了。 霍砚辞看着湿漉漉的乔时念,纵使穿着保守的泳衣,依旧遮掩不住她纤长的腿,也掩盖不了她玲珑的曲线,他有点后悔放她走了。 “辞哥,你在听么?”陆辰南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这才收回视线,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烦躁,“什么事?” “怎么火气这么大啊,欲求不满?”陆辰南玩笑道。 陆辰南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番揶揄的话,正好踩在了霍砚辞的痛脚上。 “你以后有事直接打给周天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霍砚辞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留着陆辰南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打了? 乔时念找到了傅田田,像知道她会来找,傅田田早把同事们给支开了,手里拿着手机,人坐在玫瑰花池里,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笑屁笑,你要把我害死了!”乔时念边泡入池里,边愠恼地道。 “我怎么害你啦,我是带你过来泡温泉了,可我没让你跟霍砚辞搂搂抱抱啊!” 傅田田打趣说,“你们抱一下就算了,还抱那么久舍不得松手。知道的你们在闹离婚,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还是新婚夫妇呢。” 想到刚刚的事,乔时念的脸又有点发热了。 事实明明不是傅田田想的那样,可偏她还不能说出是霍砚辞有了生理反应,她才不得不配合这个真相。 “哟,现在知道害羞脸红啦?” 傅田田继续打趣,“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那几个同事有多羡慕嫉妒啊,一直在我旁边尖叫‘受不了了想结婚想恋爱’,我这耳朵都差点废了呢。” “别说了!”乔时念用水浇傅田田,“都怪你,把我骗过来,还不跟我住一个房间。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虽然霍砚辞的行李没在她房间,但乔时念总有点不放心,万一霍砚辞又精虫上脑找她,她打也打不过,还是和傅田田住一起比较安全。 傅田田边擦着手机袋上的水渍,边拒绝道“那可不行,温医生晚点会过来,你不能影响我们的二人世界。” 乔时念气,“出发时,你明明说了,温医生没空。” “对啊,上午是没空,但晚上就有空啦。” 傅田田说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陡然一亮! 她连忙拿起手机,仔细地看了一眼,继而惊声唤道“乔时念,快看,有人发了你和霍砚辞的照片!” “什么照片?”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刚刚霍砚辞抱着她的一幕! 照片里,霍砚辞单手轻松地托着手,另只手搂在她的腰间,正低头在她的发丝上轻吻。 许是拍摄的角度问题,霍砚辞吻她时正好有抹阳光笼罩在他们上方,让画面看上去有了种唯美的感觉。 “啧啧,就你们这颜值,真是随便拍拍都是大片既视感呐。” 傅田田发出啧叹,“你看大伙的评论,就知道大家受的刺激有多大了。” 乔时念自然瞧见了。 群里人一半哭说自己被刺激到了,嚎叫自己怎么没这个命。 另一批人则是哭叫,好唯美好甜蜜,看着都快融化了。 还有人说,上次的酒会还误以为霍总和太太感情不好,现在看来,简直不要太好,以后就锁死boss和太太了。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群天真的人,什么都嗑,也不怕营养失调。 忽地,乔时念发现了不对劲,她夺过了傅田田的手机—— 第96章不能直视他 “这不是霍氏集团的内部员工群么,你怎么在里边?” 乔时念盯着傅田田问。 傅田田毫不心虚地取回了手机,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着评论,“不是工作群。就是他们另建的一个吐槽的小群,陆辰南拉我进去的。” 乔时念被傅田田气笑了,“你这人脉倒是发展得不错,和陆辰南打成一片不算,还这么快就打入了霍氏的内部?” 傅田田“我这不也是为了打探第一手八卦么。放心,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这里边人说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乔时念“……” 山庄的房间里,白依依正在翻阅着文件,被手机群一连串的信息声给吵到了。 她额头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碰生水,干湿蒸就更不行了,所以她没有跟下去凑热闹,而是在屋里研究着给袁宏志找的项目。 听到群里这么热闹,白依依便拿起了手机,想看有什么大新闻。 打开后,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的照片,白依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照片有好几张,都是他们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霍砚辞的眉眼间,对乔时念露出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白依依用力地抓着手机,恨不得将之捏碎。 来之前,她分明找秘书确认过,霍砚辞是一个人。 为什么乔时念会出现在这儿,还和霍砚辞这样当众秀恩爱! 白依依逼自己冷静,她给程婉欣发去信息。 【让你和乔时念缓和关系的,怎么还没有动静?】 没有人给她传递消息,做事总是更为被动。 程婉欣直接回了电话,“白小姐,乔时念现在对我有很深的戒备之心,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白依依语气不善。 程婉欣道,“别着急,我不是听从了你的意见,跟乔家重新搭上生意关系?等到事情谈妥后,我会借机去乔老头那儿多走动,乔时念自然就会搭理我了。” “乔时念怎么突然就跟你生疏了?”白依依皱紧眉头冷问。 程婉欣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你发朋友圈,我提议说要和她去教训你,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甘心还是一个人去了,把录好的视频发给她后,她就跟我翻了脸。” “而且我感觉她变聪明了很多,做事也有主见多了。”程婉欣说,“所以这次我不敢再轻视她,才会打算走乔老头的路线。” 其实不止程婉欣,白依依自己也早有这种感觉。 乔时念变聪明了不少,不会再被随意刺激到,也不会再冲动行事。 还表现出一副对霍砚辞没有兴趣的模样。 白依依不相信乔时念会真对霍砚辞没感觉,不过是她手段高了,拿捏住了男人的弱点,知道他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才让霍砚辞也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再让霍砚辞厌恶疏离乔时念显然是行不通了。 白依依一直没有猜透过霍砚辞的心思。 乔时念做了那么多无脑的错事,霍砚辞除了厌烦,从未露出过离婚的念头。 虽说是有霍老太太压着,但霍砚辞若是想离,有的是办法。 既然霍砚辞这边无法攻破了,那就从乔时念那边下手。 毕竟让女人死心,可比让男人死心简单多了。 白依依冷静了下来,对程婉欣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几分温柔,“辛苦你继续做好你的事,该有你们的好处绝不会少。” “这个自然没问题,你也没亏待过我。不过跟乔家合作能不能定下来,还得麻烦你出手协助跟‘我爸朋友’将条件谈妥。”程婉欣提出要求。 白依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结束和程婉欣的通话,白依依打了两个电话,随后关掉了电脑,换起了衣物。 …… 陆辰南直接杀到了云湖山庄。 “辞哥,你几个意思,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打电话?找你还得先打给周特助?” 这会儿霍砚辞躺在太阳伞下,心情已平和了下来,也懒得真和陆辰南计较什么。 他带着些许散漫地问,“找我什么事?” 陆辰南说“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晚上我得陪我家老头吃饭,不能过来了。但被你的话气得,决定先过来跟你理论!” 霍砚辞掀起眼帘扫了陆辰南一眼,他连泳裤都换了,这会儿戴着个墨镜,像只开屏的孔雀,让不少女生偷偷瞟向他。 “现在理论完了?你可以走了。”霍砚辞出声赶人。 陆辰南理直气壮“我来都来了,现在时间还早,不泡一泡这5a的纯天然温泉岂不可惜?” 对于他的说词,霍砚辞一点都不意外,也没精力搭理,只是命令道“离我远点。” 这么招摇,他嫌丢脸。 “辞哥,嫂子在哪儿呀?”陆辰南并不介意霍砚辞的态度,贱兮兮地问道“我听说,你跟嫂子在不久前,当众秀了场恩爱?” 想到乔时念绵软的身体,还有趴在他怀中脸蛋通红的模样,霍砚辞觉得下腹又有点热了,他将长腿搭了起来。 “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辞哥,你好狠的心,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了。” 陆辰南又委屈又遗憾地道,“是我先说服傅小姐,让她带嫂子过去玩的,结果你现在就过河拆桥,连这么高兴的事都不愿跟我分享!” “闭嘴。”霍砚辞嫌陆辰南聒噪,眼睛看向了前方。 乔时念和傅田田从汤池里走出,正去往美食区。 霍砚辞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乔时念的身影,她头发微湿,曲线玲珑,嫩白的肌肤被日光照得越发的莹白耀眼。 像一个刚从水中出来的美人鱼。 以前霍砚辞并没觉得乔时念有多惊艳,怎么现在会觉得她变好看了许多? 甚至别的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时,他心里也会生出一种强烈的不舒服感。 陆辰南也顺着霍砚辞的目光看到了乔时念和傅田田。 她们俩身上披着浴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眼睛都弯了。 “辞哥,坐这儿干嘛,你肚子不饿,不想吃点什么?”陆辰南有意问道。 霍砚辞抬起黑眸,“你饿?” 陆辰南哪不知道辞哥这是傲娇病犯了,他点头“我饿,辞哥能赏个脸陪兄弟吃点东西么?” 霍砚辞这才勉强地起了身,“走吧。” “……” 陆辰南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傅田田和乔时念面前,帅气地取下墨镜,“两位美女好!” “陆辰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没空?”傅田田熟络地问道。 陆辰南多少有点小伤心,他怎么说也是个拥有……四块腹肌的帅哥,为什么傅田田看到他连神色都没变一下,还这么自如地跟他打招呼呢。 人家乔时念,一见到辞哥就红着脸转过了头,那才是正常女人看到帅哥该有的反应啊。 乔时念确实没法直视霍砚辞。 他全身除了条四角泳裤,就只有肩上披了条浴巾,宽肩窄臀,肌肉紧实但并不夸张。 虽说她见过霍砚辞裸露上身的模样,但卧室里的灯光毕竟昏暗,看不了这么清楚。 特别是他的长腿精健有力,还有泳裤之下休息状态也显傲人的某处,都让乔时念不能直视。 “霍总,你们也来吃东西呢,一起坐吧!”傅田田倒是神情自如。 陆辰南虽然伤了下心,但眼力劲还是在,他提议,“傅小姐,那边的烤海鲜不错,我们去拿点!” 傅田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行,时念,那你和霍总一起在这儿拿点心。” 乔时念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说完,傅田田和陆辰南边说边笑地走了。 乔时念“……” 霍砚辞看着耳尖微红的乔时念,唇角有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霍太太,你知道我的喜好,就麻烦你帮我拿点吃的。” 果然,乔时念抬头瞪住了他,“你没长手么,我凭什么帮你!” 霍砚辞也没生气,还走到了她身边,替她拿过餐碟,“那我帮你。” 美食区也有不少霍氏的员工在取食,看到他俩在这儿斗嘴,面上虽尊敬地打着招呼,但眼里的八卦和打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乔时念自然感受到了。 王八蛋霍砚辞,他就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有员工在,还凑到她身边,做这种暧昧的举动。 乔时念气恼地推开他,“不用你帮,我自己可以。” 手还没收回,却听到霍砚辞发出声闷哼,而他的俊眉蹙了起来。 第97章 喂她吃虾 乔时念低头一看,才发现霍砚辞的侧腰位置有一块很深的青紫印痕。 这是在酒吧抱她离开时,撞到桌角弄的吧。 之前听陆辰南说时,乔时念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会儿看着霍砚辞腰上的青紫,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特别扎眼,可以想象当时撞得有多疼多重。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晚上替我上药?”霍砚辞有意道。 哪知,方才明显露出抹心疼神色的乔时念,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做梦。” “……” 美食区是自助模式,乔时念没拗过霍砚辞,任由他端着盘子,而她挑选着食物。 两人这种“恩爱”作派自然又惹得不少人注目。 相信过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霍总和太太“伉俪情深”了吧。 等乔时念和霍砚辞拿完东西坐到餐桌,傅田田和陆辰南也拿着几大叠烧烤回来了。 “我都快饿死了,泡水就是特别容易饿肚子!” 傅田田说着给了乔时念两只手掌大小的烤大虾,“这是你的最爱,特意给你拿的,我体贴吧?”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为刚才脚底抹油的事故意讨好呢,她剜了傅田田一眼,“非常体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赶紧吃!”傅田田不管不顾地咬起了鸡腿。 虾子剥壳有些麻烦,乔时念也被馋虫勾得拿起了又美味又不用去壳的鸡腿咬了起来。 “嫂子,傅小姐不是说你最爱吃烤虾么,怎么不吃呢?”陆辰南问道。 乔时念咬了一口鸡腿肉,小脸都有些鼓鼓的,“懒得剥壳。” 傅田田笑说,“她呀,自己吃就嫌麻烦,但为了某人,她可以剥一整盘都不嫌累。” 乔时念瞪向傅田田,“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闻言,霍砚辞却忽地想起,以前他回家吃饭时,碟子里的虾肉都是剥好的。 如水晶般的虾肉摆在碟子四周,中间还会摆上装饰的花,以及小碟子调料,看着像个艺术品。 他坐上桌时,乔时念还会沾好料夹到他碗里。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砚辞哥,这个虾很新鲜哦,你多吃一点!” 可他因为怕乔时念以为他喜欢,会天天给他送过去办公室,便将碗里的虾肉给夹出扔到了骨碟。 并冷厉告知,“我不喜欢虾。” 想到以前的事,霍砚辞的心头有了丝闷意。 他伸出手,取过了乔时念面前的装虾的碟子。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地看着他。 霍砚辞波澜不惊,“你不是不喜欢剥壳?” 乔时念也猜到,霍砚辞是听到傅田田的话,想起了以前她替他剥虾的事。 乔时念不客气地将另一碟海虾挪到了霍砚辞面前,“霍先生这么体贴,不如把这些也全剥了,我都爱吃。” 以后她估摸着是找不到机会指使霍砚辞了,能在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服务一下也不错。 霍砚辞稍抿了下薄唇,到底剥了起来。 剥好了第一只虾,霍砚辞准备摆放在碟中,陆辰南却出声道,“辞哥,嫂子不是早想吃了嘛,你赶紧喂她呀!” 乔时念刚想说话,陆辰南又道,“嫂子,你的手拿鸡腿脏了,就让辞哥为你服务吧!” 说完,陆辰南拼命朝霍砚辞使起了眼色。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拿着虾递到了乔时念的嘴边。 这会儿傅田田和陆辰南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乔时念觉得再扭捏下去,他们嘴角的笑意恐怕就要压不住了。 于是乔时念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虾。 “甜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上脚轻踢了她一下,“你自己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唉,吃不下了,这波狗粮把我吃撑了。”傅田田竟然感慨了起来。 “辞哥,你继续剥啊,我还没撑,还想吃一把狗粮。”陆辰南附和道。 “哈哈哈!”傅田田到底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依依走到自助餐区时,正好看到了霍砚辞喂乔时念吃东西的一幕。 看似随意的动作中,分明带了几分纵容。 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白依依走到了正在打趣嬉笑的几人面前。 “砚辞,霍太太,陆少,你们都在呢,介意我坐一块儿么?” 乔时念向了衣着单薄、妆容清淡,活像一朵白莲花的白依依,脸上的表情明显淡了几分,也不打算搭理她。 还是陆辰南道,“白总监,真不好意思,嫂子的朋友也在这儿,可能你的加入,会让她有些不自然。” 白依依闻言看向了傅田田,“这位是霍太太的朋友啊,我刚一直在忙没有下楼,所以没早些来打招呼,实在抱歉。” 傅田田虽没见过白依依,但从她神情,以及乔时念的反应中,猜出了她的身份。 “白总监?那你是霍总的下属了,你这称呼是不是有点搞笑?知道叫乔时念霍太太,却直呼霍总的名字?”傅田田忍不住道。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这话会让霍砚辞不高兴,但她才懒得在乎,也不打算阻止傅田田。 “傅小姐,你有所不知,白总监跟辞哥十来岁就认识,好得跟哥们似的,习惯了这样称呼。”陆辰南出声解释。 白依依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仍是一脸温婉,“傅小姐提醒得有道理,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注意。” “霍总,你现在方便么,我这边有个挺急的公事需要向你汇报一下。”白依依看向了波澜不惊的霍砚辞。 见白依依眉眼中的憔悴,霍砚辞知道她最近这么操劳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没赶她走,“坐下,边吃边说。” 白依依看了下面无表情的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是站着说吧。说完我就走了,不影响你们用餐。” “知道会影响别人心情就不要过来碍人眼。”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就来气,丝毫没给她面子,直接对傅田田道,“田田,那边空气好,我们坐那边去吧。” “好啊。”傅田田起了身。 霍砚辞的黑眸望向了乔时念,可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和傅田田坐去了最里边的桌子。 陆辰南犹豫了一下,也起了身,“辞哥,白总监既然有事要跟你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知道的,我一听到这些就头疼。” 说完,不见霍砚辞反对,他赶忙走向了乔时念和傅田田那桌。 直到他们三人都离开,白依依才歉意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对不起,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霍砚辞没有怪她,“行了,有事坐下说。” “咕噜。”白依依刚坐下,肚子发出了响起,她的脸上有了抹不好意思。 “你一直没吃东西?”霍砚辞问。 白依依点头,“一忙就忘记了。” 霍砚辞“我知道你想快点做出成绩,但也不用这么拼,出来玩就放下工作。” 白依依温柔地笑了一笑,“我这也算不上多拼,只是做好份内事而已。反正我额头有伤,现在也碰不了生水,不如工作。” “对了,我要跟你汇报的项目……” “不急这一时,先吃东西。” “好吧。”白依依摸了下干瘪的肚子,到底拿起了筷子。 傅田田看着在吃东西的白依依,还是有些来气。 “脸皮真厚,明知道我们都不欢迎她,还舔着脸凑过来,不是说要汇报工作么,怎么又吃起东西了?那些东西还是我们拿的,便宜她了!” “傅小姐,辞哥也是看在白总监和她爸爸以前帮过他,才会对白总监这么客气的,他们真就跟兄弟差不多。”陆辰南帮着解释。 其实他内心也在疯狂吐槽。 辞哥啊辞哥,你为什么要让白依依留下啊。 看不出来乔时念不高兴么? 即便真有重要的工作,就不能让白依依晚点再汇报吗? 刚刚那氛围多好。 乔时念都吃下了你喂的东西了。 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啊。 “她这样子哪像什么兄弟?”傅田田仍是不平,“我看就是个白莲花。”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确实不是兄弟。 上一世,白依依凭着自己女性的温柔,一步一步地征服了霍砚辞的心。 “不行!”傅田田猛地站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她,“你要干嘛?” 第98章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离婚娶她? “我辛苦排队拿的东西,凭什么便宜她!” 傅田田说着要过去端过来。 乔时念阻止了她,“行了,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 “怎么幼稚了,她要吃东西不会自己去拿,凭什么让她坐享其成?” 乔时念被傅田田这话给逗乐了,坐享其成,这个词还真是贴切。 上一世,白依依甚至都没跟她正面有过冲突,仅凭着霍砚辞的感情,就将她轻松挤掉,成为了准霍太太。 也算得上是坐享其成了。 “傅小姐喜欢刚才那些么,我去替你们拿!”陆辰南自告奋勇地道。 对此,傅田田也只得放弃去夺吃食的行为。 “麻烦你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反正也没多费力。” 陆辰南离座后,傅田田道“乔时念,难怪你以前会那么介意这个白依依的存在,她确实很让人讨厌。” “你这是第一次见她吧,就这么反感了?”乔时念好笑问。 傅田田说“主要她段位太高了,分明做着让人不舒服的事,却能让男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还大度不计较。” 这点乔时念深以为然。 白依依她就是能做到遇事隐忍不发,让所有人觉得她端庄大度。 “你今天非常优秀啊,白依依来找霍砚辞你都无动于衷,还能拦着我不过去找碴?” 傅田田打趣,“这要换成以前,看到白依依和霍砚辞坐一起吃东西,你不得把桌子给掀了?” 乔时念心想,不,都到不了这一步,在白依依出现时,她就会忍不住赶人了。 “不说她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跟我没关系。昨天回去后,温医生有跟你解释,为什么没跟你打招呼的事么?” 傅田田摇头,“他一天天的忙得不行,哪还会记得这种小事。无非就是我说的那个理由,人太多,他停下来势必会影响大家。” “田田,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看不出你和温医生这种相处模式有问题?”乔时念问。 “哪有问题?” 傅田田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知足的笑容,“虽然我们不像一般夫妻那样腻歪,但他性子就是这样,对工作以外的事都不太关心,要不然他条件那么好,会被我给捡到漏呢。” “……”乔时念。 陷入爱情中的人果然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认知。 既然傅田田自己觉得幸福,乔时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你现在真是有空了哈,都能操心起我的事来了。”傅田田打趣道。 “说起来,上次多亏你提醒我给婆婆买玉手镯。那天我陪她去亲戚那儿,有人夸手镯水头好跟她气质很般配,她很高兴,回去后破天荒地送给了我一条金项链!” 虽然之后照常催生。 上一世,傅田田的婆婆很少给她好脸色,更别提送她首饰。 如今,温医生的初恋没去他医院,温父母没那么刁难傅田田了,也算是一个好的改变吧。 乔时念略感欣慰。 陆辰南拿来吃食后,大家一起吃喝聊天,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不远处,霍砚辞和白依依已不见人影。 “辞哥给我发了信息,说有个文件需要处理,先回了房。” 陆辰南解释完,说道“嫂子,傅小姐,我也得回去陪我爸吃饭,咱们下次有空一起聚会。” “没问题。”傅田田点头答应。 随后乔时念和傅田田又在各种特色的温泉池里泡了一番,还拍了好些美照,一下午的休闲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晚餐时间,傅田田去外边接温医生的电话,乔时念先进了餐厅。 晚餐是在山庄的豪华大餐厅进行。 虽也是自助的形式,但餐食的标准比之前温泉区的小吃烧烤要奢华许多倍,其中不乏生鲜刺身、海胆,澳洲大龙虾等。 大伙儿游水玩耍一整天,个个饥肠辘辘,一看到好吃的,眼里都放了光,更有些年轻小伙嫌刀叉麻烦,直接手抓大龙虾吃了起来。 豪爽又享受的模样,把乔时念都给看饿了。 许是前世精神病院饿得太惨,现在她对食物的热爱程度强了许多。 在家里时,大多时间她一个人吃饭,即便霍砚辞在,他的吃相矜贵得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摆造型,所以乔时念也不会什么迫切感。 但在这儿,看着大家这种甩开膀子就是吃的模样,她食欲大增。 乔时念也挑了好些东西,大快朵颐起来。 “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干什么?” 乔时念正吃得开心,霍砚辞不知道从哪儿冒了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惯常穿的衬衣,袖口挽起,领口有两三颗扣子没扣,露出了精健的胸膛。 “看傻了?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霍砚辞见乔时念鼓着腮帮,跟小仓鼠般的模样,忍不住想替她抚顺额边的发丝。 乔时念警醒地往后一闪,美目冷冽地看着他,“我怎么吃东西,关你什么事。” 因嘴里包着吃食,导致她的话不那么清楚,减弱了她的疏离。 霍砚辞神色自如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是田田的位置。”乔时念提醒。 霍砚辞看着她,突然说道“下午分公司那边有点紧急情况,我一直在视频处理。” 这是在跟她解释去向? 乔时念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白依依身为公司一员,为公司尽心尽力地工作,我作为上司,不能无故赶她走。”霍砚辞又道。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波澜不惊地道“陆辰南打电话跟我说,你因为中午的事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乔时念否认,“我早说了,你和她关系怎样,都与我无关。你就是要离了婚马上娶她,我也不会有意见。” 乔时念已经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 霍砚辞忍了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娶她了?” 闻言,乔时念稍稍愣了下。 霍砚辞这话的意思是,他不会娶白依依? 难道是因为她这一世没有花式作死,导致他们的感情缺少催化剂,所以霍砚辞目前还没有爱上白依依? 真可悲啊。 她执着了八年,居然只是别人爱情里的催化剂? 乔时念记了起来,“那次在白依依的住处,我问你,是不是要离婚娶她,你并没有否认。” 霍砚辞的黑眸与乔时念对视上,“你认为当时的情况,是个适合回答你这种问题的时候?” 她无缘无故地用水果砸白依依,又一副要将白依依掐死的势头。 他都被她疯狂的行为给震到了,哪还会搭理她这种类似胡搅蛮缠的问题。 霍砚辞的眸光里带了几分幽深,让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她强作镇定“你娶不娶她,也跟我没关系。” “乔时念……” “田田,这边!” 霍砚辞还想说话,乔时念打断了他,并朝入口处的傅田田招手。 傅田田朝他们走了过来,“霍总,你忙完了?” 霍砚辞微点颌,“你们聊,我过去那边一趟。” “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氛围怪怪的?”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也没瞒着,将方才霍砚辞说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霍砚辞这是担心你会生气,特意解释他不赶走白依依的原因呢。” 傅田田说,“我一直说,霍砚辞对你有感情,他不想和你离婚,现在你信了吧?”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我可没听出来哪有感情了。即便有,我也不会改变离婚的想法。” 傅田田忍不住道,“乔时念,你爱了霍砚辞这么多年,现在曙光就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要退缩?霍砚辞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想嫁的,真离婚了,你就没有一点遗憾么?” 乔时念坚定摇头,“没有。” 上一世,她因为执着于霍砚辞留下了太多遗憾。 没能好好陪外公,没有保住mq,没能做一份自己喜爱的事业,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火山文学 所以重来一世,她什么遗憾都想弥补,唯独霍砚辞,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你就装吧,我才不信你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傅田田怀疑。 “爱信不信。”乔时念不跟傅田田扯这个了,“温医生打电话什么事,他到了么?” “在路上了,还有半小时能到。” “要等他一起吃饭么?” “不用,他说在医院吃了工作餐。”傅田田道,“他很自律,晚餐吃得不多。” “那你先陪我吃会东西,等会温医生到了,你肯定重色轻友没空理我了!”乔时念道。 傅田田一点都不介意被说重色轻友,她爽快答应“没问题,先陪你。” 于是,在温医生到来前,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人便吃得肚子都圆滚了。 “不行了,好饱,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温医生到了没有。”乔时念提议。 算起来,乔时念还没有和温医生正式打过交道。 今天怎么也要正式地认识一下,聊上几句。 傅田田自然答应,“行。” 她们走出了餐厅,穿过走廊和大厅,到了山庄外。 这儿天色已晚,山庄各处都打开了灯,暖黄的灯光映在极具特色的建筑上,令人有种温馨宁静的惬意感。 不远处,有三五成群的好友,也有亲密牵手的情侣。 “等下我也要和温医生好好浪漫一把。” 傅田田说完看到了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我老公到了!” “咦,念念,你看,和我老公站一块的是不是霍砚辞?他们怎么聊上了?” 第99章吃醋也要分场合 顺着傅田田所指,乔时念还真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穿着休闲衬衣的他高大俊挺、气质卓越,与清冷儒雅的温医生站在一块,简直就像漫画里出走来人物,绝美又养眼。 “我老公好帅。”傅田田叹道。 乔时念推了她一把,“哈拉子掉下来了。” “得了吧,你看霍砚辞的眼神可不比我好到哪去。” 乔时念赏了她个白眼。 两人说话声引得前边男人的注意,他们扭过了头。 “老公,你和霍总认识?”傅田田走上去挽住了温医生的胳膊。 温医生清声道,“之前有过几面之缘。” 温医生在行内声誉很高,不少有社会地位的人都会主动结识他。 而且他常作为医院优秀代表人物出席政府举办的正式颁奖活动,会跟优秀企业家霍砚辞相识倒也不算奇怪。 傅田田介绍起乔时念,“你虽然也见过,但还是跟你正式介绍一下,我朋友乔时念,她也是霍总的老婆。” 温医生朝乔时念点了下头,当是招呼。 乔时念回以微笑。 温医生确实和傅田田说的那样,性子冷淡,对所有人都不热衷,也不知道活泼爱闹的傅田田平时是怎样忍受的。 霍砚辞虽也高冷,但他骨子里的修养让他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是温和的,尽管这种温和里带着种让人仰视和无法亲近的距离感。 “温医生难得有空,就不打扰你和夫人的二人世界了。”霍砚辞动作自然地揽上了乔时念的肩膀。 乔时念配合着没动。 温医生微点颌,“那我们失陪。” 傅田田也没有扭捏作态,“麻烦霍总陪乔时念走一走,消消食,她吃得太多了,胃里正撑得难受呢。” 被当众说吃撑了,乔时念多少有些糗,她瞪了眼傅田田,“你吃得比我还多。” 傅田田眨眼坏笑,“那又怎样,我有老公陪我做运动。” “……”乔时念。 知道傅田田说的做运动是指啥,她到底不够傅田田脸皮厚,脸蛋微红地气哼了一声,往前方的林荫小道走去。 惹得傅田田哈哈直笑。 看着乔时念走远,霍砚辞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傅田田继续挽着温医生,“老公,你怎么会跟霍总碰上了。” 温医生道,“我停好车进来,正好遇到他在外边接电话。” “你们聊了些啥?” “寒暄了两句。” 温医生说完见傅田田聊兴很足,又道“他还提了一嘴我的西装不错,问是不是你最近给买的。” “无端端的,干嘛问你这个?”傅田田觉得奇怪,“我最近也没给你买西装啊。” 温医生摇头,“不清楚。我告诉了他,是去年的款,平时我很少穿西装,你替我挑选衣服也是以休闲舒适为主。” 傅田田想了一圈,“可能霍砚辞想要乔时念给他买衣服了吧,最近乔时念在跟他闹离婚,什么东西都不给他买了。” 虽然离婚这个消息让人意外,但温医生向来不喜八卦,与他无关的事,他连多问一句都不愿花时间。 傅田田也知道他个性,提议道“老公,这儿还有室内的温泉室,我陪你去泡一泡,缓解下疲劳。” “嗯。” …… 山庄的风景是真美,依山傍水,外边的园林也做得十分有意境。 乔时念在白色鹅卵小石铺的小道上走了一圈,还是觉得胃里饱得不太舒服。 被傅田田乌鸦嘴说中了,她吃多撑到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微皱的眉头,自然猜到了原因。 他给周天成打去了电话,“问问附近有没有药店,让人买点胃药和消食片回来。” 乔时念听到了霍砚辞的话,不由得想起前世。 她因节食过度,偶尔也会有胃疼的现像。 那晚霍砚辞正好在家,她给他送牛奶时,胃疼得脸都白了,牛奶也差点没端稳。 但霍砚辞连问都没问一句她怎么了,还冷着眼叫她出去。 而刚刚,她甚至都没出声,霍砚辞就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还主动叫人买药。 果然,男人并不是学不会细心。 用不细心来当借口,不过是不爱而已。 乔时念也不是没发现霍砚辞的变化。 他对她,确实要比前世上心很多。 虽然她不会因此就改变离婚的心意,但她好像也没必要执着于记恨霍砚辞。 毕竟这一世,他没有纵容白依依对付她。 也没有对她的事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怎么不说话,胃还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霍砚辞走来她身边问。 乔时念摇头,“不用。” 说完,她瞧见了走出来的周天成,他披着外套,手拿车钥匙,大概是准备替她买胃药。 “周特助。”乔时念叫住了他。 周天成看见乔时念,心里顿时有点崩溃。 昨天早上,他给霍砚辞汇报事情时,霍砚辞突然一副他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冷冷地睨着他。 害他把从进霍氏集团开始所有做事都回忆了一遍,仍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boss。 直到霍砚辞问他,“你如果被酒瓶砸一下会怎样?” 他战战兢兢且莫名其妙,“会……受伤?” “那要替你挡酒瓶的人就不会受伤了?”霍砚辞的目光不善。 他丈二摸不着头脑,并壮着胆子问了“谁要替我挡酒瓶?” 霍砚辞“乔时念。” 他吓得手里的文件掉到了桌上,差点砸翻了霍砚辞的茶杯。 声音也哆嗦了,“霍、霍总,太太她怎么可能……” “以后少出现在乔时念面前,”霍砚辞冷声命令,“看到她也绕道走!” 他哪敢不听。 今天团建,知道乔时念会来,他都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大泳池那边没去,几个女生爱去的汤泉没挨边,就是吃饭都躲得乔时念远远的,怎么还是被她看到了自己? 眼下乔时念已走到了他面前,他就是想绕也绕不开啊。 “太太,你找我什么事?”周天成硬着头皮问。 乔时念道,“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药店,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周天成看了下她身后神色不明的霍砚辞,忙道“太太,你对这儿的路不熟,还是我去吧。” “没事,我还要买点其它东西。” “我可以帮太太带回来。” “不用,我自己买比较好。” 周天成还在考虑要不要坚持,霍砚辞已经出了声,“钥匙拿来,你上去。” “好的!” 周天成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如扔烫手山芋一般将车钥匙往霍砚辞手里一塞,脚下生风地跑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问霍砚辞,“你到底跟周特助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看到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火山文学 平时都会跟在霍砚辞身边的他,今天好像也没见过人。 听言,霍砚辞不悦地蹙了下俊眉,“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不是要买药,走吧。” 乔时念“……” 霍砚辞不知道,鬼都不信。 两人找到车,乔时念刚坐好系上安全带,就瞧见了同在车坪,神情如弱风扶柳般的白依依。 白依依也看到了他们。 “霍总,霍太太。”她撑着头有点虚弱地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儿?”霍砚辞问。 白依依嘶声说,“我额头的伤口可能有点发炎了,疼得厉害,但我忘记带药过来,打算临时去买点。” 霍砚辞道,“我们正好要出去,你把需要的药发给我,我一起给你带回来。” 白依依忍疼摇头,“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自己可以。” 见白依依一副可怜楚楚又强忍疼痛的模样,乔时念呵了一声,“我看白小姐的情况挺严重的,你直接带她去趟医院好了,我自己叫个车出去。” 说着,乔时念解开了安全带。 霍砚辞伸手拖住了她,“别闹。” 白依依也连忙道歉,“霍太太别生气,我——” “少在这装模作样!” 乔时念冲着白依依冷道,“你要真不想给我添堵,为什么像个阴魂不散的,我们在哪儿,你就那么巧地出现在哪儿?” 白依依的眼眶红了几度,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快步走去自己的车边,按下了车锁。 霍砚辞看了乔时念一眼,“系上安全带。” 继而将车子往前开了几米,停在了白依依车前,“药的品种发我手机,你上去休息,我们很快回来。” 听言,白依依像是难受得撑不住,“那就麻烦霍总了。” 霍砚辞没再说话,踩下了油门。 乔时念觉得自己开始的想法有点可笑,什么不该恨霍砚辞。 也就她这一世没有得罪白依依,不然,他照样不会放过她。 到达药房,乔时念没管霍砚辞,自己下了车。 进去后,她挑了点消食片和胃药,怕王婶没准备,她又买了点祛瘀活血的喷雾。 挑完药,乔时念拿去收银台,霍砚辞也让营业员取了他需要的药品。 “我一起支付。”乔时念准备买单,霍砚辞出了声。 “不用,我不缺这点钱。” 乔时念说着自己付了款。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每次对白依依的事反应都特别大,便也没说什么。 买完药,霍砚辞道“你不是还要挑选东西,去商场?” 云湖这边的一种酥饼特别出名,纯粗粮做的,很适合老人家的肠胃。 乔时念是想买点回去送给霍奶奶和外公。 但现在,“你不急着把药送回去,白小姐疼晕了怎么办?” 霍砚辞的黑眸睨向她,“乔时念,吃醋也要分场合,适可而止。” “吃个屁的醋,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气得直接往前走! “嘀”一声,一辆疾驰的车辆拼命按了下喇叭。 吓得乔时念一退,霍砚辞正好伸手拉她,她整个人扑到了霍砚辞的怀里! 第100章又一计 “走路都不看路?”霍砚辞愠恼。 刚差一点就被车给撞上了。 乔时念被吓了一下,人也清醒了几分。 她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跟霍砚辞生起了气。 还说出那样酸溜溜的话? 看来是被傅田田给洗脑了,觉得霍砚辞对她好、不想离婚,她心底又起了期盼。 可怕。 乔时念没理会霍砚辞的责怪,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地道“不用去商场,找个买点酥饼的地方就行。” 霍砚辞本还以为乔时念会生气说跟他无关、不用他管,结果她看上去像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人也变得理智不少。 霍砚辞自然更满意于乔时念现在的反应,不作不闹,有事直接说事,不会一副刺猬模样,让人根本无法沟通。 两人重新坐进了车里,霍砚辞将药袋随手放在了控制台。 随后两人导航找了家老字号的酥饼店。 店里看上去生意不错的样子,好些人在排队。 乔时念刚准备解安全带下车,霍砚辞看了眼她单薄的衣着,道“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买。” 乔时念闻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霍砚辞下了车,乔时念还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便打开装药的袋子,从里取出了消食片。 吃完她觉得有点干,又从车载小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喝。 结果倒猛了,不少水漏了出来,弄了车座和她身上,乔时念连忙擦抽纸巾擦拭,不小心将霍砚辞给白依依买的药弄到了车地板上。 为了干净卫生,处方药都用小透明袋装了起来,并标了名称和用量,乔时念拿起随便瞧了一眼,水没弄脏药。 她将之全部塞回了包装袋里。 等霍砚辞回来时,乔时念正在低头玩手机。 他坐回驾驶室,发现了控制台的水渍和旁边的水瓶,“你吃过消食药了?” 乔时念敷衍点了头。 十几分钟路程,两人都不用刻意找话题就到了山庄。 下车后,霍砚辞说要先送乔时念回客房,乔时念没有反对。 途中,他们遇到不少霍氏的员工,大伙儿都纷纷跟他们打着招呼,还有胆子大点的,直接说“霍总,霍太太,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特别般配!”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的笑。 心里已然猜到,霍砚辞大费周折非让她过来云湖山庄的用意了。 他是觉得上次霍氏酒会把她单独抛下、令她被人非议,所以想在今天这种场合,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并没有问题。 现在目的也算达到了吧。 只是乔时念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非议。 到达客房外,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可以走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而是叫住前方的服务生,将手里的药袋递给其,“麻烦将这个送去住在3209房的白小姐。” 服务生接过称好。 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她便看到,客厅里除了她的东西,霍砚辞的东西也摆在了里边? 他这是闹哪一出? 上午她来的时候,分明只有她一个人的行李。 听到霍砚辞的脚步,乔时念转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时念指着他的物品问。 霍砚辞神色自如,“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好,我们各睡一房算怎么回事?” 距离约定离婚的日子不过一周了,到时还不是会被大家知道? 怕霍砚辞又认为她在赌气吃味,乔时念没搬出来说。 而是嘲讽地道“霍砚辞,你要是缺女人想解决生理问题,有的是人愿意配合你,别在我这儿找罪受。” 大概话太刺耳,霍砚辞冷睨了她一眼,“中午是你自己脚滑扑到的我怀里。你穿得那么少,又贴得我那么近,我是男人不是圣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 “……”这回答很霍砚辞。 中午确实是她不够小心,踩滑了地面被霍砚辞拉住拖到了怀里。 乔时念懒得跟他据理力争,任由他霸占了书桌,她走去了洗手间。 在里边洗了头冲了澡,乔时念又用喷雾给自己肩膀喷了药。 洗干净手,乔时念敷了个面膜,护了会儿肤,前后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乔时念出来,霍砚辞还在电脑上审阅着邮件。 他的忙碌倒让乔时念稍放松了点。 至少不会起别的什么不该的心思。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乔时念看着自己还有点湿的头发,决定再进去吹干一下。 才走到洗手间边,她就听到了霍砚辞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语气一下了变得严肃了几分,“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看他模样,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乔时念正想着,霍砚辞的眸光朝她看了过来。 本要说话,可不知道想起什么,霍砚辞又抿紧了薄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拿起了车钥匙和外套就出了门。 乔时念懒得去猜发生了什么,公事她处理不了,私事她管不着。 吹干头发后,乔时念趴在了床上整理自己今天的美照。 照片上她笑得颇是开心,傅田田还说,她就该天天笑,才能青春永驻。 青不青春不清楚,但照片的效果确实不错。 乔时念挑了几张美美的又有意境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自然又获得了一批赞。 周阳应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锻炼,还认真说下次见面要抽查。 乔时念自然没当回事,和周阳应聊了下他的赛事进展。 周阳应说,初赛已经录制完了,他成功地通过。 下次是一百进七十,录完能休息两天。 “加油放轻松,你绝对不会有问题,冠军都是你的!”乔时念给周阳应鼓劲。 “谢谢小姐姐吉言,不过实力选手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赢过他们。” “放心,我说行就行。你就是最有实力的。” 两人正在微信里聊得欢快,乔时念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她瞟了一眼,居然是霍砚辞。 离他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打电话是告诉她,今晚不会回房了么?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回没关系,不用特意告诉我。”乔时念接起来就道。 电话那端的霍砚辞微顿了下,随后用淡漠又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声音道,“我让周天成开车送你,现在过来趟医院。” 医院? 乔时念有点惊讶,谁受伤了么? 还需要她到场? 但不容她多问,霍砚辞已然挂掉了电话。 而这时,房门外边也传来的周天成不卑不亢的声音,“太太,你准备好了就下楼,我先去开车了。” 霍砚辞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都没给她多加考虑和拒绝的时间,周天成就到了外边。 乔时念换下了睡衣,穿着宽松的长t,拿着小包走到了楼下。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耽误她睡美容觉。 乔时念有些怨念地坐到了后排。 周天成十分认真地开着车,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 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周特助,是不是霍砚辞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连跟我说话都不敢?” 周天成哪敢多说,“太太,没什么,霍总只是让我做好本分工作,别怠慢了太太。” 知道周天成没说实话,乔时念也不再多问。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周天成将乔时念送到了医院。 “太太,霍总他们在急诊楼,要我陪你上去一趟么?”周天成礼节性地问。 “没事,不用。” 乔时念边摇头,边奇怪问,“谁去了急诊室啊?” 周天成“我也不清楚。太太,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哦。” 谁在急诊需要叫她过来? 总不能是傅田田吧? 乔时念想到这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急急地上了楼,急诊室外走廊处并不见霍砚辞,倒是坐着一个年纪在五十多模样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国字脸上带着些焦急。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这男人没太多印象。 不管了,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霍砚辞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里边的护士推了个病人出来。 乔时念瞟了一眼,竟是白依依! 她怎么会被送到急诊? 顿时,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依依,你没事吧,你这孩子,可要吓死爸爸了!” 男人哭喊着扑到了白依依的病床边。 原来他是白依依的爸爸。 “家属请让一下,患者刚洗过胃,现在身体虚弱,让她先回病房休息。”护士提醒。 男人这才让开了点距离。 几人推着病床走来电梯这边时,正好看到了电梯口的乔时念。 “霍太太。”白依依虚弱又意外地出了声。 一听到这个称呼,中年男人的视线立即转向了她。 随后,眼里露出了怒火,“你就是乔时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把我家依依的药换掉,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害死了她!” “爸,你别这样说,事情不一定跟霍太太有关……”白依依虚弱又急切的道。 “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接触药的就只有那么三个人,砚辞不可能下这种手,那个服务生就送个药,全程有监控为证,她也不会做。那只有这位霍太太——” 第101章 老公在陪别人 白世昱的话没说完,忽地瞧见了从安全门接电话出来的霍砚辞。 他连忙道,“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可得为她做主啊!”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乔时念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 从白父的嘴中,乔时念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山庄里白依依服用了霍砚辞买的药,身体出现了问题。 白依依到医院洗了胃,而白父觉得事情是她做的。 原来霍砚辞急急离开,是因为白依依进了医院。 把她叫来医院,也是为了白依依。 “爸,这事说不定就是个误会,你别让砚辞为难。”白依依又虚弱地开了口。 “依依,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白世昱心疼地道,“你说说,之前让这个乔时念到底害了多少次,受了多少次伤?要不是听你表婶说了一嘴上回的事,我都还不知道你受了那样的委屈!” 白依依忍着不适说,“就是一些小伤,算不上什么事,而且砚辞也替霍太太道过歉了。” “什么小伤,可别当我傻!你头都被砸出了血,脖子也掐青了,要不是砚辞及时赶到,你都被她给害死了!” 白世昱道,“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给个交代!” 说完,白世昱气势汹汹地瞪向乔时念。 正好电梯到了,霍砚辞淡声道“白叔,我们先去病房,有什么事儿去那儿说。” “好,听砚辞的。”白世昱压住怒意,想推着白依依的病房进电梯。 但乔时念站在电梯边一动没动。 霍砚辞又瞥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出了声,“一起去病房。”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我又凭什么跟你们去病房?” “你!”白世昱又想发火,白依依拉住了他的衣袖,“爸,算了,霍太太不愿去就不去好了。” 霍砚辞看着一副丝毫不退让模样的乔时念,他对两位护士礼貌又不容拒绝地道“麻烦你们先去旁边等一下。” 许是被霍砚辞的气场给震住了,两位护士互看一眼,走向了前边走廊。 电梯已关闭下了楼,霍砚辞幽深的黑眸睨着乔时念,“今晚在车上,你是不是动过依依的药?” 乔时念脸上的讥诮更浓,“你质问我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提示都没有,我怎么回答?” 霍砚辞没理会她的讥笑,依旧波澜不惊地道“我派人核实过,药房出来的药没问题,服务生送药时,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过。” “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给我定了罪,还多此一举问我干什么?”乔时念冷笑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隐隐有了点愠意,“乔时念,别胡搅蛮缠,我是在就事论事。” “依依误食了与消炎药阿莫西林相克的丙磺舒片,差一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把你叫过来,也是在排查任何可能性。” 抛开被怀疑的堵心不谈,既然已掉到了坑里,赌气确实解释不了问题。 想毕,乔时念冷静了几分,“我没碰过她的药,不知道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药房的监控显示,你在抗生素区域转了好一会儿。” 乔时念当时为了避免碰到霍砚辞,是在各种药架前转悠了下,“那你应该也查到了,我没买过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说“那个角落是监控盲区。”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发出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从那儿偷拿了药,然后在车上把白小姐的药给换掉了?” 霍砚辞未置可否。 乔时念呵道“就算是我换的,我又不知道她需要的药有哪些,怎么能提前准备好相克的药品?” “这有什么不好准备的,依依额头的伤口疼痛发炎,你猜都能猜到她会买消炎药!”白世昱怒声。 闻言,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冷目瞥向霍砚辞“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霍砚辞蹙起眉锋还没说话,白世昱却先忍不住了! “姓乔的,你怎么就这么歹毒!我家依依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她于死地!” 说着,白世昱扬起手想给乔时念一巴掌,但还没靠近乔时念的人,霍砚辞就拦住了他,“白叔,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就依依这么一个女儿,她性子温驯,从不跟人红脸,为什么你老婆会这么看不惯她,要这样害她!” “可怜依依身体不舒服都不敢打扰你,自己打了急救电话进了医院!又实在是疼得厉害,才不得不通知我来医院……” 白世昱突然老泪纵横,“要是今晚依依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妈……” “爸,你别说了。”白依依哽咽着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那是你命大!医生都说了,要不是抢救及时,你今天的命就送在这儿了!” 白世昱越说越后怕,又冲向了乔时念要找她理论,“你有什么不满的,就冲我来,不要害我女儿!” “爸,你别这样!” 白依依急得从病床上坐起,但身子实在没有力气,手上又吊了药水瓶,一吃疼,脑袋差点砸到病床的边角。 霍砚辞快步地伸出手挡住,避免了白依依的二次受伤。 而这边的乔时念因为白世昱突然冲到自己面前,本能地伸出腿朝他猛地一踹—— “嗷!” 白世昱没防乔时念会动脚,身材略笨重的他往后一仰,四脚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爸!”“白叔。” 白依依和霍砚辞同时发出惊呼。 霍砚辞走向白世昱时,白依依也试图从病床上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她滚到了地上。 “你别乱动!”霍砚辞只得回头扶住了白依依。 “别管我,去看爸爸。” 白依依拽着病床就想推开霍砚辞,结果身子太虚弱导致她往下一扑,借力的病床出于惯性往前一滑,朝乔时念方向撞去。 乔时念为了躲避病床,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却不小心撞到了电梯边的垃圾桶,人也一下没站稳摔坐到了圆形垃圾桶上。 手掌往后撑去时,传来一阵刺疼,垃圾桶上边铺的防火小石粒摁进了她的肉里。 “啊!” 霍砚辞都没来及去看乔时念的情况,白依依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病床滑走,导致她手上的针头也被扯掉流出了血。 白依依本就虚弱至极,经这么一遭,她身体一软,几乎就要晕厥了过去。 “过来帮忙!”霍砚辞扶着白依依冲走廊的护士连忙命令道。 护士急急地走来,“患者这脸色不太对,重新推去急诊让医生看一下!” 霍砚辞将白依依放在床上,白依依疼得嘴唇都变成了纸白色,弱声道“我没事,看我爸……” 护士推她去往急诊室,霍砚辞快速扶起了地上的白世昱。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爸爸啊!” 白世昱趔趄着就追赶白依依的病床。 霍砚辞为免白世昱再摔倒,扶着他往前走去。 乔时念站在原地,手掌的疼意一阵盖过一阵。 她的老公,那个傅田田笃定说舍不得离婚的男人,此刻正急切地追着白依依而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更别提关心她疼不疼了。 有血滴落在地上,乔时念从包里取出张纸巾摁住伤口,坐电梯下了楼。 没有往周天成停车的方向走,她从医院另一个出口打了辆车离开。 “姑娘,你要去哪儿,你没事吧?”司机半天不见乔时念出声,又问了一句。 乔时念看了眼被血浸红的纸巾,“随便找家诊所。” 司机明显不太理解,这不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怎么还要去诊所? “医院要挂号手续太多了。”乔时念淡声说,“诊所方便一点。” 司机信了,“得亏你遇到我这个本地人,知道这附近有家24小时的诊所,不然这么晚了,哪个诊所还开门?” “谢谢。” 司机说的诊所不久就到了,乔时念给他多扫了一百块当感谢。 下车后,乔时念直接走进了诊所。 值班的是位女医生,看到她手掌被小石子弄得全是血,带着几分心疼地道,“怎么这不小心啊,这么好看又这么嫩的手被弄成这样。” 乔时念没有说话。 女医生拿出了消毒水和镊子,“没人陪你来么,取碎石消炎都很疼,我怕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住要哭,要不你打个电话叫男朋友来陪着?” 乔时念摇头,“不用了,医生你直接处理就行。” “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还没交男朋友吧?”女医生又发挥了中年女人的八卦精神。 乔时念的唇边扯出抹淡笑,“有老公,但他在陪别人,没空过来。” “……”女医生看着乔时念这反应,多少也猜到点什么。 “哪个男人居然这么没有眼光,把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扔下,去陪别人!” 乔时念又笑了一笑,没再出声。 女医生也不好再八卦,替乔时念处理起伤口。 消毒过程的刺疼和灼疼一般人都忍受不了,就是大男人都有疼哭的,乔时念却是不声不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医生对乔时念佩服不已,“姑娘你可真勇敢。” 乔时念没有说话。 这点疼跟前世胃癌发作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时,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瞟了眼来电号码,直接按了静音。 女医生有些了然地问,“你老公?” 第102章 霍砚辞有些慌乱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出声。 “就该晾晾他,老婆受伤都不陪着,要去陪别人!” 女医生替乔时念上好药,又用纱布将她手掌包扎了一圈。 “注意别沾水,按时涂药,不然留疤可不好看了。” “谢谢,我知道了。” 乔时念结算费用时,手机又响起了视频通话,她照旧挂断了,并将霍砚辞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单。 以前她绝对舍不得拉黑霍砚辞,光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现在拉黑就拉黑了。 有些事只是你认为难而已,其实操作起来不过两秒的事。 走出诊所,乔时念直接约了个车回往龙腾别墅。 为免霍砚辞会去打扰傅田田,车上时,她给傅田田留了言。 【田田,我肩膀疼没带药,你和温医生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先回去了。】 发完信息,乔时念见着屏幕闪现的号码,索性关了机。 晚上的车相较少,速度也比白天过来时要快。 大概一个半小时,乔时念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竟还没有睡,“太太,你不是和先生出去团建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先生还给我打电话问过你呢。” 乔时念没心情和王婶解释太多了,“玩累了,在外边睡不习惯,就先回来了。” “王婶,我去休息了,任何人打电话都不要叫我。” 王婶点头称是。 乔时念走回卧室,看着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夜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反锁上房门,乔时念侧躺到了床上,平静地入了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糊听到门锁传来转动声,随后又响起了王婶轻声说话的声音。 “先生,太太说太累了要休息,可能怕被打扰就锁上了门。客房的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先生上那儿休息吧。” “她回来时,一切正常么,你有没有发现她腿或是其它地方受伤?”霍砚辞低声问。 王婶“没太留意,但太太就是挺累不想说话的样子,走路什么的都很正常。” 门外的声音中止,霍砚辞好似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离开。 乔时念闭上眼睛,重新入了睡。 许是昨天泡了大半天温泉太累,乔时念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打开手机,上边有傅田田早上发来的信息。 【乔时念,你是和霍砚辞闹什么矛盾了么,怎么会突然回去?】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然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抛下。】 大概半小时后,傅田田又发来消息。 【我刚去吃早餐时听说了,昨晚白依依药物过敏进了医院?霍砚辞也不在山庄了,你回去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怎么关了机,可急死我了,醒来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电话!】 乔时念正打算给傅田田拨去电话,照顾外公的吴伯给她打来电话。 虽然外公的身体目前还算健朗,但乔时念还是很担心,所以特意交代了吴伯,只要外公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即打给她。 乔时念一看到这号码就紧张了,“吴伯,是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吴伯宽慰道,“乔老先生今天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可能要出门几天,我知会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外公要去哪儿,见什么朋友,为什么都没提前告诉我?”乔时念追问。 吴伯说“也是昨天才决定的。听他说是湖省,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生病了,他想过去探望一下,怕这次不去,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湖省! 乔时念顿时想了起来,前一世,外公就是去湖省时出了点意外,被撞了一下腿。 当时外公不觉得很疼就没当回事,等回到海城也没做详细检查,直到某天给他的花草浇水时,腿突然刺疼,外公直接砸摔在石板地上。 等送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他的腿有根神经受损,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这一摔,又导致腿部粉碎性骨折,哪怕再治疗,外公的腿也没法走路,只能永远地坐在轮椅上了。 “念念,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乔老先生的。”吴伯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还得给乔老先生整理些行李。” “吴伯,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乔时念问。 吴伯“打算订下午两点的飞机,吃了午饭正好可以去机场。” 乔时念说“麻烦您把外公的身份证发给我,我来订机票,我也会陪外公一起去湖省。” 吴伯说“不用,乔老先生说你们都有事忙,他就是去个三四天,有我陪着就行了。” 乔时念坚持“没关系,我最近没事,我陪着外公去就好。”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外公遇到任何意外,她一定得自己陪着看着才放心。 而且陪外公去外地呆几天玩一玩,然后在霍奶奶生日前一天回来,再陪奶奶过完生日,便可以拿离婚证了。 也省得这几天还和霍砚辞强行绑在一起,两看相厌。 吴伯拗不过她,“好的,那我去告诉乔老先生一声。” 挂掉电话,傅田田的来电紧跟而来。 乔时念接起,十分淡定地将昨晚那一出闹剧似的事情告诉了傅田田。 当然,省去了自己手掌受伤她去诊所一事。 傅田田知道了非嚷嚷不可,她现在没空听她念叨。 “什么?白莲花居然想把这事怪到你头上,霍砚辞怀疑你?” 果不其然,傅田田一听就怒了。 乔时念倒是淡定,她还能帮霍砚辞说话“他也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证据指向我。” “什么狗屁证据,哪点可以证明你换了她的药!用排除法就能证明是你做的么,我看这就是她白依依自导自演!” “即便是她自导自演,她也是成功的,”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下自己碰了白依依药袋的事,“要是验指纹,上边还真有。” 傅田田抱不平说“你那就是个意外,你哪能想到白依依会对自己这么狠,连药都敢乱吃,也不怕真的吃死了一命呜呼!” 白依依为了能让她被霍砚辞厌恶,确实对自己够狠。 不仅让程婉欣当着霍砚辞的面羞辱她,上次酒会设计还用吊灯砸自己,这一次更绝,直接吃下两种明知会伤身体的药。 要吐槽这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乔时念道,“不说她的事了,我忙着呢,我还得收拾下行李,陪外公去趟湖省。” “乔时念,你该不会是在逃避吧?”傅田田怀疑她去湖省的目的。 乔时念不答反问,“田田,如果你在感情中受了伤,会选择逃避么?” 傅田田想了一想,肯定说“不会,我又没做错,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为什么要逃避?” 乔时念笑了一笑,“行,你可要一直保持这种想法。” 傅田田莫名其妙,“怎么扯到我这来了,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白依依的目的就是要让霍砚辞误会我心思歹毒,现在她目的达成,这事也就这样了,反正我和霍砚辞也是要离婚的人,我才不管他怎么看我。” “好了,我真的挺急的,挂了!” 不再给傅田田开口的机会,乔时念结束了通话。 在衣帽间收拾了几套衣服,又拿了套旅行装的护肤化妆品,盖上行李箱,乔时念去往洗手间。 幸好伤的是左手掌,不影响她的正常洗漱。 刚洗完脸,外边传来王婶的声音,“太太,你起来了吗,早餐备好可以吃了。” 乔时念打开门,王婶站在了外边。 “太太,你的手怎么了?”王婶发现了不对劲。 乔时念笑了下,“没事,一点小问题。王婶你先下去,我很快下来。” “对了,别跟霍砚辞说我手的事。”乔时念又道。 王婶不解,“太太,你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能告诉先生,先生昨晚知道你回来了后,他也回来了,还问了我你的情况呢。” 乔时念说,“就是破了块皮,已经没事了,没必要说。” 她不需要霍砚辞的任何关心,对她而言太多余。 王婶下楼后,乔时念将自己捯饬了一番,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半了。 去外公家得一个小时,她将外套搭在左手上,右手拖着小行李箱下了楼。 楼下,霍砚辞居然还在家,此时正坐于沙发中,而周天成坐了另一端在向他汇报什么情况。 看到她,周天成低头唤道“太太。” 霍砚辞的目光则落在了她的行李箱上,“你拿着东西去哪儿?” 乔时念神色淡然,“陪外公去外地看个老朋友。”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问起另个问题“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还把我微信拉黑了。” 乔时念“嫌烦。” 这两个简单又不那么简单的字眼出来,周天成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才好。 乔时念居然会嫌霍总烦而拉黑他,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之前,她都恨不得加上霍总身边所有人的微信。火山文学 霍砚辞的俊脸变沉了两分,想说什么,可看着乔时念的态度,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还有事么,没事我赶时间。”乔时念道。 “昨晚……” “昨晚的事与我无关,你爱信不信。”乔时念夺过了霍砚辞的话头。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那些事另查。我是问你昨晚有没有受伤,我安抚好白叔回到电梯口,你已经走了,但电梯口有几滴血迹。” 乔时念呵了一声,拖着箱子就走,“你还是留着精力多关心白依依。我走——” “乔时念,” 霍砚辞诡异的有了种慌乱的感觉,他叫住了她。 “奶奶生日前,你就没打算再回来了是么?” 第103章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回来? 说得龙腾别墅真是她的家似的。 面对霍砚辞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声,没说话直接离开。 从厨房出来的王婶急急唤,“太太,你去哪儿,早餐还没吃呢!” “我赶时间,不吃了。”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她的肩膀没好全,手掌又受了伤,不便自己开车。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预约一辆车。 霍砚辞竟也从里边大步走了出来,神色不明地道“我送你去外公家。” “不——” “我顺便看下外公,给他送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的话都没说出来,霍砚辞便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时,周天成提了好几盒昂贵的补品礼盒出来,而王婶给她送来两个餐盒。 “太太,你再赶时间也不能不吃早餐啊,这里边是些糕点,你在车上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司机将车开到了他们面前。 见状,乔时念没有纠结,任由周天成将礼品和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而她接过王婶的食盒,坐进了后排。 很快,车子驶离了龙腾别墅。 车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司机专心开车可以不出声,周天成就比较尴尬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霍总只让他在储物柜拿些礼物,又没说一定要他全程陪着。 他怎么不放好东西后,就找个借口走人,而是傻傻坐这来“享受”无人开口的安静呢? 又坐了一会儿,周天成看情形便知道,太太是不可能会主动开口说话,霍总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开尊口。 没办法,只能他来打破沉默了。 于是周天成提醒乔时念道,“太太,早餐不吃可就凉了。” 乔时念淡声说,“我现在不饿,晚点去外公家再吃。” “贫血还不及时吃东西?”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周天成暗松了口气,还好霍总没让他一个人尬聊下去。 “是啊太太,这是霍总特意让王婶给你打的包,吃点吧。”他附和道。 乔时念听言越发没有胃口,她扔下餐盒,“吃不下。” 糟了,好像说错话了。 周天成赶忙收了声。 霍总和太太的矛盾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他实在是管不过来。 说多了霍总还会对他横眉瞪眼。 真是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合格的特助难上加难。 霍砚辞听出了乔时念话底的不耐,他忍了忍,没再劝说,而是问道“为什么突然想陪外公去外省。” 乔时念倒是语气淡漠地回他,“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 “去几天?” “不清楚。” 霍砚辞调整了下呼吸,“昨晚你怎么自己走了,周天成不是告诉了你,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你。” 乔时念“没注意走错了,懒得返回去。” 霍砚辞“怎么没回去云湖山庄?” 乔时念不想吭声。 霍砚辞隐隐有些不悦,“先不说昨晚换药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把白叔踢倒,让他摔伤了腰,你也不能就那样一走了之吧?” 周天成一听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霍总说出这样的话,矛盾只怕要激化了。 果不其然,乔时念一听就怒了。 “我又没做错任何事!你一个电话说让我去医院我就去了,审了我那么久不够,还觉得我走得不应该?是不是非得等你们给我定下罪,我再给你的白叔和白依依磕头认错才能走?”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 周天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疯狂朝司机示意,让他赶紧放下阻隔板,不然就要被战火波及了。 随着阻隔板的放下,霍砚辞心头的愠恼也快要压制不住了,“乔时念,你是觉得我冤枉了你是么?” “你敢说,那药袋上没有你的指纹?还是说,我们去药店前,你没有因为白依依的出现而生气?” 果然,霍砚辞去验了指纹。 “白依依只是在霍氏博舟上班而已,当了总监也是她有那个实力。我给了你机会,让你去霍氏总部随便挑个职位,你自己要拒绝,却又对白依依死活看不顺眼,你到底想要什么?”霍砚辞问。 “我想要离你们远远的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么?” 乔时念冷笑“是你自己拖着不肯签字不给白依依一个定心丸。所以她才苦肉计一出又一出的,全是拜你所赐!” “你觉得会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安危开这种玩笑?” “有啊,白依依不就是。” 霍砚辞又被成功噎到了,看到乔时念小脸上的讥冷和大眸里的冰冷,他只觉得心里又闷又烦。 明明昨天乔时念还一脸娇羞地趴在他怀里。现在却拿他当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乔时念,你能不能讲点理!” 霍砚辞想将乔时念强行拖到怀里,重新感受到她的娇软,可乔时念却猛地往旁边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霍砚辞索性整个人往她压去,乔时念躲闪不过便用双手推他,霍砚辞一把便握住了她其中一手。 时念发出嘶疼声,眼泪也疼得流出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缠了纱布?” 霍砚辞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了自己掌中的小手,“你受伤了?开始问你怎么不说?” 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因疼痛而有几分嘶哑,“不用你管。” 她上车后一直将手放在了外套下,就是不想霍砚辞看到问东问西,刚才她一个着急,习惯性就使出了双手。 “去最近的医院。”霍砚辞命令起司机。 乔时念拒绝,“我要去外公家,不去医院!” 霍砚辞的墨眸盯着她,“你觉得外公看到你这样,会不担心?” 刚霍砚辞没轻没重,又让她的伤口破了,此时白色的纱布上已隐隐泛出了红色。 外公看到确实会担心。 而且这伤口不处理也不行,没必要为堵气而伤了自己。 乔时念没再拒绝。 车子没走几分钟便到了一家医院。 周天成去挂了号,而霍砚辞陪着乔时念到达了医生办公室。 拆开纱布后,霍砚辞看到了乔时念手上的大小几处伤口。 像是被什么碎渣给弄破的,其中几个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的地方,此时又重新渗出了血。 在她白嫩的手掌中间显得尤为突兀。 霍砚辞的心里有了一抹愧意,声音也低下几分,“怎么回事?” 第104章什么事能比老婆更重要? 霍砚辞明显带着关心的话听在乔时念耳里,她只觉得无比讽刺,索性紧闭红唇,懒得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碎石子或是碎玻璃摁进了肉里。”医生倒是接过了话头。 霍砚辞想到了什么,“垃圾桶上的防火石粒?”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而医生责怪起来。 “你这姑娘也是,知道自己受了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结的一点痂又出了血,又得再受一次疼。” “是我不知道我老婆的手伤了,力气用重了。”霍砚辞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医生将近视眼镜往下挪动,抬眼瞟向了霍砚辞,“你是她老公?你连老婆受伤了都不知道?”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霍大总栽,在这瞬间被个医生给问得俊脸上有了抹赧意。 他咳了一声,“当时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你在现场,你都不知道老婆怎么受得伤?” 医生更为吃惊了,“有什么事能比老婆的事更重要?” 霍砚辞一时说不出话。 乔时念却感觉有些爽快。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帮忙维护霍砚辞并替他解围。 现在? 活该,你就尴尬着吧! “姑娘,你们该不会是为了应付长辈,相亲结的婚,所以才这样没感情吧?”医生又感概地问起乔时念。 乔时念淡笑了一笑,“算是吧。” 虽不是相亲,但霍砚辞确实是为了应付奶奶才和她结婚。 他对她也确实没有感情。火山文学 “你是给人看伤还是专程聊八卦?”霍砚辞蹙起了俊眉,问医生“工作效率呢?” 医生又抬头眸了霍砚辞一眼,看着他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样子,低声对乔时念道“姑娘,找老公可不能找这种光外表好看的,还是得找会心疼人的才行。” 声音虽小,但霍砚辞又不是聋子。 他黑沉下了俊脸,冷声道“五分钟内,你没处理完伤口,信不信你的医生资格证保不住?” 医生“……” 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医生赶紧停止了八卦,快速地给乔时念涂起了药。 五分钟后,医生替乔时念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谢过医生,乔时念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霍砚辞一言未发地跟在她后边。 坐回车里时,副驾驶已没了周天成的影子。 “周特助说公司那边有个文件急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司机告知。 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也可以回公司了,我会转达外公,你给他送了东西。”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直接叫司机开车。 乔时念也懒得多劝,拿起王婶打包的糕点,边吃边看起了窗外。 “不是吃不下?”霍砚辞问。 乔时念说,“现在吃得下了。” 霍砚辞猜到她之前不吃,是不想被他看到受伤的手。 想到陆辰南的忠告,霍砚辞决定解释一下,“昨晚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当时白叔急着去看白依依,我打算先扶他过去再……” “行了,不用浪费口水说这些。” 乔时念打断了他,“你又不是医生,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样,我的伤口还能自动愈合不成?” 霍砚辞被呛得又是一噎。 此时的乔时念像个刺猬,他根本无法和她继续交流昨晚相关的事。 霍砚辞只得放下这一茬,从口袋里拿出了卡,“这个给你。” 乔时念呵笑出了声,“怎么,补偿?” 有了上次乔时念给他十万说包月的事,霍砚辞自然不会再提及这个字眼。 他淡声给了个合理的理由,“我没时间陪你和外公去外省,就负责你们出行的所有费用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们乔家再穷也不差这些钱。” 乔时念用的“我们乔家”,泾渭分明的语气,仿佛现在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压下心头的不适,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闻言,乔时念一把拿过了卡。 虽霍砚辞只是说说而已,但万一他为了堵气真跟了去,岂不破坏心情? 他既然愿意给钱,不拿白不拿。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心思,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几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乔家。 乔时念照旧将外套搭在左手上,拿着随身的小包先下了车。 乔东海已经在院子等着了,她高兴地走了过去,“外公!” “念念,你怎么会想陪外公去湖省呢,我以前叫过你,你都嫌那里气侯太干了不去。”乔东海问道。 乔时念说,“没事,我带了足够的补水喷雾和面膜,现在我就想陪着外公!” 两爷孙正说笑着,霍砚辞和提着补品的司机走了过来。 乔东海这才发现霍砚辞也跟来了,他略有些惊讶,“砚辞,这个时间,你怎么有空过来?” 示意司机将补品送进屋里,霍砚辞得体地笑说,“知道外公要去看朋友,所以帮您准备了一点薄礼。” “砚辞可真有心,”乔东海笑道,“来都来了,要留在这儿吃了午饭再回去么?” 现在已差不多十一点,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想要点头答应,他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是白世昱的来电。 霍砚辞跟外公说了声抱歉,走到了旁边,“白叔,什么事?” “砚辞,依依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能过来帮我劝下她么?”白世昱请求道。 霍砚辞微皱眉,“她为什么不吃?” “说是身体不太舒服没胃口,但我知道她就是在生我的气。” 白世昱语气微哽,“她怨我昨晚质问了你太太,觉得你会误会是她授意我那样做的。” “砚辞,昨天是我太担心依依了,一时冲动才会质问你太太,你如果要怪就怪我,这事跟依依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砚辞道,“昨晚的事还没出具体定论,我并没有怪你们任何人。” “依依说不需要查了,事情毕竟有关你太太,依依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世昱说着声音越发哽住,“砚辞,你昨晚走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依依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就当是可怜她,过来劝劝她,让她知道你没在怪她,行么?” 听言,霍砚辞下意识想去看乔时念的神色,结果院子里早没了她和外公的身影。 “砚辞?”白世昱没听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敷衍地点了头,“我等下过去。” 挂掉电话,司机走过来告诉他,“霍总,太太说你太忙了,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她和乔老先生还有东西要收拾,先进去了。” 这分明就是在赶人,霍砚辞站了两秒,抬脚往车边走去。 司机给他打开了后排车门,霍砚辞准备上车前,脚步又滞住。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会儿乔时念正和外公在茶几边看着ipad,讨论着湖省哪个景点好玩,小脸上带着已很久没向他展示过的撒娇又甜美的笑容。 “外公。”霍砚辞清声唤道。 乔东海转过了头,“砚辞,你还没回去呢?” “准备走了,但有件事我需要向您赔个不是。”霍砚辞道,“乔时念的手掌由于我的疏忽受了伤。” 乔东海这才发现外孙女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衣裙兜里没有露出来。 “怎么回事,哪受伤了,给我看看!”乔东海急切道。 乔时念不耐地瞪了霍砚辞一眼,伸出了包着纱布的掌心,宽慰道“昨天不小心被小石粒压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乔东海还是止不住心疼,“你可是最怕疼的了,平时拨根倒刺都疼得又哭又喊的,这都包纱布了,肯定要直接消炎上药水,你怎么受得住的?” 以前的乔时念确实娇气至极。 一点小毛病都会矫情地哭嚷,一定要外公和佣人们各种哄劝,各种喂药,才会消停。 霍砚辞突然想到曾被奶奶逼着过来乔家看望过一次生病的乔时念。 当时外公一边夸乔时念勇敢,一边哄她喝药,结果她喝一口就给吐了,连声叫苦。 佣人们送的送糖,拿的拿蜜,闹腾了好半天,乔时念才把药喝下去。 可今天,乔时念面对医生的消毒擦试,上药水,包扎,都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的骄纵,但看她变得冷静淡然,他心里又有了抹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 “外公,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护好她。”霍砚辞再次道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乔东海问。 “没什么大事,”乔时念不想外公跟着操心,她对霍砚辞道,“礼物送到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走吧。” 霍砚辞没有马上走,波澜不惊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到时候再说吧,”乔时念没什么耐心了,“我和外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你干嘛干嘛去,我们没空听你说话了!” 被再三驱赶,霍砚辞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呆下去。 跟外公道了别,他走出了大厅。 “念念,你跟砚辞又怎么了,手怎么伤的,为什么他要跟我道歉。”乔东海问。 乔时念将昨晚的事挑捡着告诉外公,说她为了避开一个人,撞到了垃圾桶,弄伤了手掌,霍砚辞在场,但没来得拉她,所以觉得有愧。 乔东海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但她现在明显有主见了许多,既然不想他知道的事,他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换了个话题问,“霍老太太生日也没几天了,你真考虑好了,要跟砚辞离婚。” “当然。” 乔时念重新看起了ipad,“不说那些了,外公,我们继续看景点!” 车上,霍砚辞一直默不出声。 “霍总,咱们去哪儿?”司机感觉到了老板的不佳心情,小心问道。 霍砚辞报了医院名。 司机往目的地驶去。 “不管情况多紧急,都要先关心妻子?” 第105章霍砚辞被漠视 身后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总……你在问我吗?” 霍砚辞没有出声。 司机壮着胆子说,“我家都是我老婆说了算,什么紧急的事她都会处理好,不用我操心。” 知道司机没听明白他的问题,霍砚辞也没再多解释。 那个医生又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就妄下定论。 乔时念作闹白依依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如若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她,只会让她更肆无忌惮。 再说乔时念受伤他并不知情,事后他想要追问,可乔时念走了人,还让他联系不上她。 所以,整个事他处理得并没有不妥之处。 乔时念为这事耿耿于怀才陪外公去外省,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霍砚辞从理智上说服了自己。 只是一想到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弄和冷意,心里仍旧有些不太舒坦。 …… 午饭后,乔时念和外公以及吴伯到达了机场。 她毕竟是女孩,不能和外公同住一个房间,她又不知道外公前一世出意外的具体时间地址,所以让吴伯也陪着,更保险一些。 办好登机牌后,他们三人到达头等舱的贵宾休息室。 吴件和外公在说话,而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霍奶奶来电。 这个时候,奶奶怎么会打给她? 乔时念接起唤道,“奶奶,您找我有事?” 霍老夫人道,“念念,今天是砚辞爸回国的日子,你不是答应了奶奶,要来老宅吃饭?” 乔时念一拍脑门,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上午也没听霍砚辞提一嘴。 当然,即便提了,她也不会改变行程就是了。 “奶奶对不起,我要陪外公去湖省看个老朋友,这几天都没办法回去,就不能去您那儿吃饭了。”乔时念歉意道。 “霍爸爸什么时候会到,我到时给他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吧。” “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反正也不是陪他,奶奶主要是想让你来陪我!” 乔时念一听,更内疚了。 上次酥饼没给奶奶做,答应陪吃饭又放鸽子。 她对奶奶真是不孝。 “念念,砚辞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湖省了?”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避重就轻地道,“奶奶,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所以想陪陪他。” “但您放心,您生日前我一定会回来,也会陪您过个热闹的生日!” 霍老夫人哪听不出乔时念不想提及和霍砚辞的事。 一定是孙子和孙媳妇之间又闹了什么矛盾。 不然昨儿她还收到了消息,说辞砚带着念念出去团建了,两人很恩爱,抱在一起的照片都被很多人看见了。 怎么今天念念就要去外省了? 还以为上次把保姆支回家终于让小两口关系变好了些,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念念,你知道奶奶想的不单是你陪我过生日。”霍老夫人道。 乔时念当然清楚奶奶的想法,但她没办法做到。 “奶奶对不起。”乔时念道起了歉。 “傻孩子,奶奶知道错不在你。” 事已至此,霍老夫人总不能将乔时念拦在机场不让走。 于是,她提出乔时念提前两天回来,说她的生日虽不会大力操作,但还是会有不少亲友过去,希望她能帮忙布置一下场地等事。 对于奶奶这个要求,心里充满内疚的乔时念点头答应,“好,我回来了就告诉您。” 结束和霍奶奶的通话,登机时间差不多,他们过了安检登了机。 大约两小时后,乔时念和外公吴伯到达了湖省。 因为时间不早,他们便先在酒店住下,打算隔天上午再去医院探望外公的老朋友。 之后,乔时念又领着他们饱饱地吃了顿当地美食。 回到酒店房间,她拿出手机,发现上边有个霍砚辞的未接来电。 估计是吃东西那会儿太吵她没听到。 除了电话,他还发了条短信息,“你们到了没?” 反正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乔时念也懒得回复了,她从行李箱里取了衣服,走去了浴室。 …… 龙腾别墅。 霍砚辞从老宅回来。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霍砚辞摇了下头。 明明跟平时他回家的场景差不多,可霍砚辞莫名觉得屋子里有些空落。 “先生,你昨晚从车里拿下来的酥饼,我放在了冰箱,你是要送人,还是留着太太吃?”王婶问。 毕竟霍砚辞从不吃零嘴,所以王婶也拿不准主意。 王婶不提,霍砚辞早将这点小事抛之脑后。 那是乔时念说要买给两位老人吃的,结果昨晚一阵折腾,谁都忘了这事。 女孩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去到哪儿还能记得要给家里老人带当地特色。 说起来,乔时念以前也爱搜罗一些新奇的小吃店给他看,想让他陪同一起品尝。 但他嫌浪费时间,断然拒绝了她。 后来乔时念便直接买了回来,等他回家跟他分享。 可他的脚步也不曾停留。 看着她的眼神从期盼变成黯然。 不过第二天,她又会恢复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继续地围着他转悠…… 霍砚辞索性给乔时念发了条信息,【酥饼怎么处理?】 等了几秒,乔时念照旧没有回他。 “先放着吧。” 霍砚辞对王婶说完,迈开长腿直接上了楼。 本欲走去书房,可路过卧室时,霍砚辞又神使鬼差地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是卧室,没有吩咐的时候,王婶一般不会进来打扫。 此时房间也跟平时差不多,床上有乔时念随手扔的毯子,床头有各种她的抱枕,柜子边放着她喜欢的水杯和小摆件。 随便扫了一圈,霍砚辞转身打算出去。 忽地,他瞟到了垃圾桶里有个东西——上次他出差带回的水晶夜灯。 在机场免税店,他路过看到这个兔子造型的夜灯便想到了乔时念看着那兔子灯笼的样子。 顺手便将它买了下来,放到了卧室。 乔时念明明喜欢,当晚就把它摆在了床头。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把它扔掉? 【水晶夜灯为什么在垃圾桶,坏了?】霍砚辞又发给了乔时念。 依旧石沉大海。 霍砚辞回了书房,在他处理了几份邮件后,手机里还是没有一点响动。 昨晚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乔时念一个没接,还把他微信拉黑。 今天,他又她打了一个电话加三条信息,乔时念仍旧视若不见! 霍砚辞的心头忽地冒出了怒气。 他拨通了周天成的号码,“查一下乔时念住的酒店和前台的号码,马上发我。” 挂断后,手机有了动静,他打开一看,脸色越发沉下。 是陆辰南发来的,一张乔时念朋友圈的截图。 【辞哥,嫂子这是去了哪儿啊,昨天不是还在云湖山庄玩么?】 霍砚辞没有理他,放大了戴图。 上边有乔时念拍的美食图,还有她和外公的自拍照,而发圈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所以,乔时念看到了他的信息,她却当作没看到,回都不回他! 这时周天成将酒店的座机号和乔时念的房号发了过来。 霍砚辞直接拨通了号码。 …… 乔时念戴着一次性防水手套洗了澡。 又给自己肩膀喷了药,美美地躺到了床上。 打开相册,她开始拼图修图,准备发朋友圈。 其间,霍砚辞又发来了信息,她都懒得搭理。 好不容易挑好照片发布了朋友圈,乔时念还想欣赏下其它美照,房间的座机响起。 以为酒店前台找她,乔时念随手便接了起来,“喂,什么事呀?” 耳边响起的轻松女声让霍砚辞不禁愣了一下,堆积着满腔怒意似乎也减弱了两分。 “喂?”乔时念又出了声。 霍砚辞这才道,“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乔时念顿了下,才反应过来,霍砚辞竟把电话打来了她的房间。 “乔时念,我在问你话。”霍砚辞提高了点音量。 乔时念掏了下耳朵,冷淡问“什么事?” 听着乔时念变冷变淡的声音,霍砚辞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愠恼,“你没看信息?你有空发圈没空回我?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样当我不存在了!” 呵。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霍砚辞,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觉得耳熟?” 霍砚辞余下的话卡在了喉中。 突然想起,以前他不接乔时念电话时,乔时念便这样气急败坏地质问过他。 霍砚辞平时都稳如泰山,断不可能为这些小事生气动怒。 今天怎么会因为乔时念的无视而失了态? “乔时念,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故意把我激怒,以此证明你的重要性?”霍砚辞的语气生冷地问。 乔时念又呵笑了一声,“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忙着,你要没正事我挂了。” 霍砚辞心底的怒意又在复苏,上午在外公家,她就屡次赶他走。 眼下又嫌弃得连和他说话都不愿。 自霍砚辞懂事以来,就没有人敢这样轻视过他! “乔时念,人的忍耐有限度。我不管这是你玩的把戏,还是执意要跟我撇清关系,我都不会在乎,你还没重要到让我非你不可的程度!” 说完,霍砚辞直接摔掉了手机。 做错事的人是她,他一心替她扫尾解决事端,想向她解释来龙去脉,知道她受伤,他还内疚得跟外公道歉。 但乔时念对他没有半分感激,还一而再地耍性子! 她这样,比以前那个死缠烂打的她,更让人无法忍受! 听到电话断线声,乔时念嘲弄地扯了下唇角。 她当然知道,霍砚辞不是非她不可。 但谁在乎呢。 听他意思,会和她爽快离婚。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乔时念正想给傅田田通个气,她手机又传来了一条信息。 看到信息,乔时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第106章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信息是涂雅丽发的。 她说谢立熊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今天还去家里找了她一趟。 【他的酒厂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查封了,之前福利院的女孩也突然改了口,是她不是自愿的。现在谢立熊就跟丧门犬似的,见人就想咬,我强行把他赶走了。】 【时念,我虽警告了他别乱来,可如今他是光脚不怕穿脚的,所以你也得防备着他,如果出门,最好叫霍总陪着你。】 涂姐是因为上次霍砚辞出手赶走那俩男人,又找由头把谢立熊送去了局子,所以觉得她和霍砚辞的关系变好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乔时念也没有反驳涂姐,只告知说,自己现在在外地,不会遇到谢立熊。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警方在调查取证,如果福利院女孩说的是真话,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再次被带进去,少说也要判两年。】 …… 隔天,乔时念陪外公去了医院看望老朋友。 乔时念见过这位余爷爷,他去过乔家几次,她对他也不算陌生。 只是几年没见,曾经那个健朗的老人,如今已是被病痛袭击得只能躺在床上,头发发白,身上也瘦成了皮包骨。 想象着上一世的外公也这样躺在病床上,乔时念的心里一阵揪疼,眼泪也不由得掉了出来。 “你这孩子,看到余爷爷再高兴也不用哭吧?”不明真相的外公打趣道。 见余爷爷也看着自己,乔时念不好意思地擦了下泪,“余爷爷,您现在感觉怎样?” 余爷爷的精神还算好,也笑着打趣“看到你们后,感觉好多了。” 乔时念说“那您快点好起来,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来看您。这几天我和外公也会天天来看您。” “好好!”余爷爷高兴得直点头,随后又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上一回见,念念还在上大学,一转眼,她这都结婚了。” “是啊,”外公也点头表示赞同,并问,“你家阿澄找对象了没?” 余爷爷听到这个就头疼,“他呀,去年开始就非要去国外和朋友弄什么公司,一心就扑在工作上,哪有空找对象。” “不过知道我病了,他回来陪了我一个多月,早两天过去交代了手头事情,以后就留在国内陪我了。” “阿澄真是孝顺。”外公称赞道。 余爷爷的儿子因意外过世,就只有一人孙子,乔时念曾也见过,但时间太久,她已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老友相见,自然免不了要好好一番叙旧,见外公和余爷爷聊得热烈,乔时念找了个由头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外边转了会儿,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鱼上勾了,白依依派人跟我安排的人在接触项目。相信合同很快能签下。”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抹笑意,“太好了,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莫修远“大概率是不会有。”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乔时念疑惑。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说,“这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我不会再帮你赶什么女人了。” “我说了是这事么?” “那你在说什么事?” “从霍砚辞的电脑里给我弄几份绝密资料出来。”莫修远认真道。 “莫少,偷东西犯法,我可是守法公民。” “别人那是叫偷,你是他老婆,只能叫取。” “……” 乔时念和莫修远也接触了这么多回,大概知道了他一点行事之风。他不可能真要什么绝密资料,他就是因为宋蔓的事找她 乔时念默了一秒,“宋小姐上次受的刺激还不够,你还想我怎样?” “算你聪明,”莫修远道,“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下个月要来远征上班,她也要来。” “所以?” “你应该缺个助理。” “我不缺!” “就这么决定了。”莫修远说着挂了电话。 乔时念“……” 该死的莫修远,是嫌她麻烦不够多么! 明知道宋蔓对她有敌意,还安排做她的助理,脑子怕不是也有坑吧。 乔时念踹了脚花坛边的杂草。 结果杂草也跟她作对,一下就弹了回来。 乔时念气得就踩住了它,“让你牛!” 后忽地传来一道轻笑声。 乔时念扭过头,是个年约二十六七岁,身穿休闲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温暖和煦的男人。 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乔妹妹,好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男人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从他的招呼声中,乔时念总算想了起来,他是余爷爷的孙子余景澄。 时隔几年,他身上已没了青涩感,整个人变得成熟温润,让人看着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景澄比她大了四岁,所以外公让他叫她妹妹。 这种称呼一般人叫出来会有轻浮油腻的感觉,但在余景澄嘴里叫出来,仿佛她就真是他妹妹,即便几年没见,也不会尴尬和陌生。 乔时念也没扭捏,按照以前习惯叫了声“澄哥哥。” 余景澄温和笑道“我听爷爷说你们昨天就到了,我原本想去接你们的机,但我凌晨才回国,没能赶得及,实在抱歉。” 乔时念“你都这么忙了,就不要分神操心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自己安排好。” 余景澄又是温和一笑,“爷爷和乔爷爷在上边叙旧吧,你要没事,我领你在医院周边走一走?” “好啊。” 医院周边的环境不错,适合散步。 乔时念和余景澄还是她读大二的时候见过,彼此虽有联系方式,但从未联系过,眼下走在一起,竟神奇的没有拘谨的感觉。 两人回到病房,两位老人看到他们,也欣喜于他们的熟络。 下午,余爷爷要休息静养,乔时念陪着外公走出了医院。 余下两天,乔时念都是上午陪外公去医院,下午陪外公在安全和宽阔的地方逛吃逛玩。 她手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拆掉了纱布。 霍砚辞自那晚给她打了电话,这两天他们没再联络过。 离霍奶奶生日只有三天时间了,乔时念决定明天启程回去。 在湖省呆的最后一天,她陪外公在古韵十足的青石板路散步赏景。 怕外公扭到崴到,乔时念一直扶着外公没松手。 “念念,你在紧张什么呢,外公的身体还没那么差,得让你扶着才能走路。”乔乐海笑道。 乔时念将脑袋依在外公胳膊上,撒娇道“那外公就当我走不动,得靠外公吧!” 乔东海忍不住问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外公感觉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乔时念也没否认,“那外公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乔东海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外公不需要你变得这么懂事乖巧,只要你开心,活得肆意一些也没关系。” 乔时念闻言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就泛了红。 外公总是这么疼她,无论她做错什么,都不会怪她。 “怎么还哭起鼻子呢,受什么委屈了?”乔东海问。 乔时念擦着眼泪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外公,以前我眼里都只有霍砚辞,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您。” 乔东海笑,“真是傻孩子,你有喜欢的人,外公也替你高兴啊。” 乔时念还想再说话,前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接着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冲这边路上冲了过来! 乔时念心中一紧,扶着外公便朝旁边的街道躲—— 摩托车在他们刚站的地方冲了过去! 乔时念刚想松一口气,却瞧见又一辆摩托车朝他们的方向撞来! “外公小心!” 乔时念大喊的同时,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地抓起路边一个禁止泊车的红色雪糕筒,扬手便朝来人砸去。 “吱!”那人被雪糕筒砸到了脑袋,手上捏紧急刹,摩托车一个滑擦,轮胎与地面相摩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男人的头盔掉下,而不少人往这儿围了过来,男人没有逗留,抓起头盔骑着车绝尘而去。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这里可是步行街,飙车都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真没有素质,幸好没有撞到人!” 路人惊魂未定地议论着。 “念念,你没事吧?”乔东海走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可乔时念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乔东海急得要打急救电话了。 “外公我没事。”乔时念制止了外公。 去前边买东西的吴伯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 “吴伯,麻烦你陪外公回去酒店——” 乔时念说完又改了主意,“我还是先送你们回酒店。” 到达酒店房间,乔东海总觉得自己外孙女的神色不太对劲,“念念,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外公您早点休息,我有点事要去找一下余景澄哥哥。” 乔时念怕外公担心,当着他面拨通了余景澄的号码,说要跟他见一面。 乔东海放了心,“那你早去早回。” “好的。” 乔时念走出酒店坐上车,还感觉自己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刚在外公面前她一直忍着没敢表现出来,其实她的心里早已被惊恐给塞满了。 因为,那个掉了头盔的男人她认识! 第107章霍砚辞追到酒店 前一世,乔时念被冤枉纵火害白依依,那两个指使她的人,有一个就是刚才掉头盔的男人! 他和另一个人在警局里指证她,说事情是她主使做的,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当时她和他们据理力争了好久,所以对他们长相有很深的印象。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这儿试图撞爷爷。 所以,前一世爷爷受伤并不是件意外,也是人为的! “白依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乔时念的拳头捏得发疼。 把她害到被关精神病院不算,竟对外公也存了祸害之心!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霍砚辞对白依依已有了感情。 她窥探白依依的朋友圈得知,他们天天一起工作,还会一起吃饭看电影,已差不多是情侣状态。 而霍砚辞对自己已讨厌到话都不想说,多看一眼都嫌烦的程度了。 那为什么前世的白依依还会要找人害外公? 袁宏志接近乔乐嫣可以说是要设法弄垮乔家的公司,针对外公是因为什么。 外公从来没有干涉过她感情的事,也早不过问公司的事了。 白依依这是连她身边每个人都不放过! 乔时念只觉得心底的寒意一阵接过一阵。 动谁都可以忍着慢慢处理,但动到外公头上,乔时念真的忍不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回海城直接掐死白依依! “姑娘,到了。”司机的提醒声将乔时念从恨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下了车。 余景澄已在住院部的楼下等着她了,“乔妹妹,你有什么事找我?” “没耽误你的事吧?”乔时念有些抱歉地问。 余景澄温和道“没关系。爷爷已经休息了,护工在看着他,算不上耽误。你是有什么急事么?” 乔时念把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余景澄。 “虽然看上去是个意外,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想问下你能不能帮我找人调取到那段路的监控,我想仔细看下那人的长相。” 乔时念不仅是想看清,她还想把监控的录像拿到,回去让人查查男人的底细,看能不能抓到白依依的一点把柄。 余景澄听了颇为震惊,“你和乔爷爷居然还遇到了这种事,没有报警么?” 乔时念摇头,“一时没来得及,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怕万一又回头过来,就想着尽快回酒店比较安全。” 余景澄想了想,提议说陪她去派出所备个案,然后由警方调取临控,这样也能查得更清楚些。 乔时念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如果警方能查出那两人的信息就更好了。 “好,就这么办。”乔时念点头道。 余景澄陪着乔时念到达了此前的步行街,警方的人也到了,他们查了当段路的监控。 第一个人戴着头盔完全看不到脸,第二个人也只被照到一个较为模糊的侧脸,放大后看不仔细。 乔时念左右看了下,又拜托警方借查附近几个商铺的监控。 但不是距离远就是有物遮住了,始终没能找到男人清晰完整的正面照。 之后警察也查了,摩托车用的套牌,目前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乔时念失望的同时也确定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她存下了相关的监控画面。 之后余景澄送她回了酒店,温润又体贴地道“放心吧,警方这边我会替你跟进,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乔时念真心地谢过了他。 毕竟这事在所有人眼里,都只会觉得是场意外。 但余景澄一直不厌其烦地陪她调查,并不认为她在小题大做。 回到酒店后,乔时念知道外公还在等着她的消息。 她便敲开了外公的房门。 房门打开,外公带着关切的脸出现在面前。 “念念回来了,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笑了笑,“没事。” “我之前打电话问过阿澄,他跟我说了你查看监控的事。今晚就是一个意外,念念你不用这么担心。”乔东海宽慰道。 乔时念说,“我也只是想确认一下,两个骑车的人都差点撞到我们,这未免太巧合了。” “外公,你们在说什么事?” 乔时念的话音刚落,却听到外公手机里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外公这才朝她扬起手机,记起来道,“念念,进来说话,砚辞正好给我发来了视频,你也和他说几句。” 看着视频那端霍砚辞波澜不惊的俊脸,乔时念的脑子里莫名钻出了上次她换衣服时误接视频的尴尬一事。 “不了外公,”乔时念退出了房间,“我有点累,就先回房休息了。” 她和霍砚辞没什么好说的。 乔时念回了自己房间,她又给莫修远打去了电话。 “乔大美人,你最近打给我的次数有点多啊,怎么,想我了?”莫修远邪肆道。 乔时念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问道“你在海城认识的人好像挺多的?” “哟呵,还打起听我的交友情况了?” 莫修远大惊小怪,“说多不多,但你现在的身份,要把你介绍给他们也不合适呀。” 乔时念忍不住怼了一句,“我什么身份很重要么?你莫少爷不是向来不注重这些虚名?” 莫修远没料想她会这样回答,果然被噎了下。 没容他再贫嘴,乔时念问了他,自己有几段模糊的视频,能不能根据上边的画面查到这人的资料。 莫修远刚被怼了心情不美好,“在海城要论神通广大,谁比得上你老公霍砚辞啊,有事不找他来找我,你可真行。” 乔时念才不会找霍砚辞。 她现在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只想过完这几天痛快离婚。 她也怕万一霍砚辞查出事情跟白依依有关,他会偏袒或是打草惊蛇。 没跟莫修远在这事上纠结了,乔时念问起另个问题“白依依的人签定好项目合同了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说,“意愿基本达成,他们现在深信不疑,再吊个几天就能签了。” 乔时念提议道,“如果这次跟你的手下联系的人有个叫袁宏志的,你让手下人给他私人占些好处。” 莫修远一下就听出了乔时念的意图,“你这是想让人家起内讧?” 乔时念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之前她还想多取得袁宏志一些信任,再从他身上下功夫。 现在她觉得没必要,袁宏志贪财又好大喜功,只要在这两方向对他下手就行,没必要绕那么多弯子。 要撕开白依依的真面目,她急需袁宏志这样的帮手。 莫修远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满口答应,并保证事情会做到万无一失。 结速通话后,乔时念躺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想到今晚的事,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外公没有受伤,不然她一定会怪死自己。 躺了没一会儿,她信息响。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是周天成的手机给她发来了信息。 一看语气和内容就知道是霍砚辞发的。 是的,那晚挂了电话之后,她索性把他号码都放进了黑名单里。 放出来个屁。 乔时念看到霍砚辞都有些火大。 要不是因为他不肯痛快答应跟她离婚,白依依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设计对付她。 见她没回信息,霍砚辞将电话打到了房间里。 乔时念嫌烦,索性把房间的电话线给拨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下来。 之后乔时念想了下之后要做的事,才洗澡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乔时念迷糊地觉得房间门好像有了开锁转动声? “谢谢。” 接着,她又听到了霍砚辞轻声道谢声? 乔时念心下一惊,立即从床上坐起—— 霍砚辞真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穿着之前在外公手机视频里看到的那件西装,手里提了个小包,颇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乔时念声音都有点卡壳了。 这都几点了,霍砚辞居然会跑来湖省! 霍砚辞淡然地放下小包,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柜中,动作自然流畅得仿佛他只是个下班归家的丈夫。 “服务生怎么会放你进来!”乔时念理智回归,又冷声问道。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开了口,“我们是夫妻,我只要向前台展示结婚证,登记一下,他们自然就会帮我开门。” “……”乔时念讽刺地笑了一声。 以前都是她拿着结婚证到处宣示主权,想不到霍砚辞也会有利用结婚证的一天。 “所以,你这个时候跑来到底有什么事?”乔时念不耐。 霍砚辞没有出声,走到了她的床边,没顾她的冷眼,直接拿起了她此前受过伤的左手。 上边的血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掌也长出了新的皮肤,不过她今天急着拿雪糕筒路障,力道用得有点重,所以新皮肤上又有了轻微的红肿现象。 “发生了意外,为什么不告诉我?”霍砚辞意味不明地问。 低冽的语气中似有关切。 乔时念抽回手,“霍砚辞,你经常问我想干什么,我也想问你在干什么?” “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而且你不是觉得我害了白依依,无法忍受我的恶劣?早两天也说不会再管我的事,又半夜三更地跑来这儿,有意思么?”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淡声说“一天没离婚,我们就还是夫妻。你不把我放出黑名单,又不接电话,我联系不到你,自然得亲自过来看看。” 也是,怎么说她也是霍太太,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狗仔”瞧见乱写,是会影响到霍砚辞的形象。 “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乔时念赶人。 霍砚辞非旦没走,还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你都说了,这是半夜三更,我走哪去?” 第108章你跟他很熟? 对于霍砚辞这种行为,乔时念觉得厌烦。 也没跟他废话,乔时念把电话线插上,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请问还有房间么,我要开多一间。” 霍砚辞要住就让给他,她另开一间! 结果前台告知,“不好意思女士,本酒店已经满房了。” 乔时念被打扰了瞌睡本就生气,得知没房了,更加生气“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放人进我房间?你们要么给我腾出一个房间,要么我就去投诉你们!” “女士对不起,因为对方是你老公,他说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我们才……” 乔时念不想听解释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看着还坐于床边神色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知道自己是没法赶他走了。 “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自己打地铺。” 不耐说完,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闭眼继续睡觉。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躺在床上单薄的背影,到底没为她方才的举动多说什么。 从桌上找到乔时念此前用过的药膏,没容她躲闪,霍砚辞将她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往她手掌上轻轻地涂抹了起来。 大约是夜里比较凉,霍砚辞的手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些,乔时念感觉被他碰到的皮肤处有些不适。 想要收回手,霍砚辞却直接握住,“别动。” 大半夜的,不想吵闹,乔时念便保持着侧躺这种姿势让霍砚辞擦完了药。 “肩膀的伤怎样了,喷药了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有些烦,“霍砚辞,我说了,用不着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你即便不来,我也不会让你好丈夫的形象受损。” 霍砚辞忍了忍,“我听外公说,你晚上一直在查你们遇到意外的事。你是不是留有资料,发给我,我让周天成细查一番。”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 “乔时念,你是在赌气还是不相信我。”霍砚辞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想不到霍砚辞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分明她连眼神都没和他对上。 乔时念索性不出声。 霍砚辞暗咬了下后牙槽,“乔时念,即便是离婚,外公也是我尊重的长辈,我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乔时念转过了头,漠着脸问“如果查到事情跟白依依有关呢?” “这怎么可能跟她有关?” “你看,都没有查,你就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乔时念说,“这就是我不信你的原因。” 霍砚辞有些控制不住愠意了,“乔时念,我知道你还为那晚的事不高兴。” “就算白依依换药的事跟你无关,你也要配合调查,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你这样无法沟涌,是能解决问题的态度?” 呵,难为霍砚辞还想过要查真相呢。 不过她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真相。 “你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不顾我的意愿硬要留在这儿,还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沟通?” 乔时念冷道,“要不是打不过,我早把你给打出去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冷诮和厌烦,到底无法忍受这种轻视,“不用你赶。” 他提着自己的小包,直接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抓起了床头的电话,“前台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替任何人开我的门,我丈夫也不行。” 交代完,乔时念安心地入了睡。 隔天,乔时念准时被外公敲门叫吃早餐。 “外公,马上!” 乔时念从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披着外套,素颜朝天地打开了房门。火山文学 外公和吴伯都已准备好在等她了。 老人家起得早,外公本说让她多睡,他们自己下去就行,但她坚持要作陪。 酒店的自助餐厅设在了一楼,在大堂的另一侧。 这会儿才七点,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鲜少有客人。 乔时念挽着外公的胳膊,正和他轻声说笑,外公忽地指向前方,“那个是砚辞?” 乔时念顺着外公手指方向瞧去,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长条沙发上,还真是霍砚辞。 他穿着衬衣西裤,身子半躺于沙发,除了上身的西装外套,周身什么都没有盖。 明明这么落魄的境况,可他仍躺出了一种矜贵公子的既视感。 乔时念还以为霍砚辞昨晚甩门而出,是去了其它酒店,没想他会在大堂躺着。 “霍砚辞怎么会来这儿,外公你看错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乔时念拖着外公想去餐厅,外公却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下,“你真当外公老眼昏花了是吧,砚辞我能不认识?” 乔时念撇了下嘴,让吴伯先去餐厅,而她陪着外公走向了霍砚辞。 “砚辞,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睡在了这儿?” 听到外公问话的霍砚辞睁开了眼睛。 以前都清冷无波的眸子里布了不少红血丝。 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休息好。 霍砚辞坐直了身体,“外公,我凌晨到的,酒店满房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了下。” 以往都沉冽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 “在这怎么休息,你怎么不去念念房间?”外公颇是心疼地道。 霍砚辞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算他认相,没在外公面前告状。 乔东海哪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门道。 “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将就啊,”他说着吩咐起了乔时念,“念念,你带砚辞上楼去,让他再好好地睡一会儿。”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 “你这孩子……” “外公没事。我先失陪。” 霍砚辞接过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电梯上了楼。 “念念,凌晨砚辞找了你,是你把人赶出来的吧?”乔东海了然地问道。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当是默认。 “你不可能不知道,砚辞特意跑来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乔东海说,“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还赶他走?” 乔时念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欢霍砚辞了,离婚也不是任性了吧。” 出来这几天,乔时念一次都没提过霍砚辞,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报过行程。 反倒是霍砚辞昨晚主动跟他发来了视频问候。 乔东海摇了摇头,“你呀,这是在心里怨着砚辞呢。” 怨? 乔时念还想否认,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 …… 早餐后,吴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园打太极,乔时念回了房间。 霍砚辞应是极累,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没有吵他,乔时念去往洗手间换了衣服化了妆,随后陪外公再去了趟医院。 知道下午他们要回去了,余爷爷颇是不舍。 陪着聊了会儿,为了让两位老人说话,乔时念和余景澄走出了病房。 “你们在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带你们在这儿好好玩一玩。”余景澄歉意道。 乔时念笑说,“不急,下次余爷爷身体好了,我们再来好好玩。” 余景澄点头,“一定。” 话是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余爷爷的病基本不会好了。 “生命无常,我很后悔出国,没有在家多陪爷爷两年。”余景澄轻声感慨。 上一世,乔时念没陪外公来湖省,对于余景澄的情况也不得而知。 乔时念宽慰道,“别太自责,你也不知道余爷爷会生病。” “乔妹妹,你现在果然是长大了,又懂事又稳重,还会安慰人了。”余景澄打趣。 乔时念有意问“怎么我以前就那么不懂事?” 两人正说笑着,乔时念忽地看到了走廊那头,身高腿长的霍砚辞提着果篮朝他们方向走来。 他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衣,外穿黑色纯手工的西服,脸上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了。 他不是在酒店休息么,怎么会跑来这儿。 顺着乔时念的目光,余景澄也看到了霍砚辞。 “你老公?”余景澄问。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余景澄说,“听爷爷提出他的名字,又有幸看过他的一篇财经专访报道。” 说话间,霍砚辞已经走近。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问。 “刚给外公打电话,知道你们在医院,也过来探望一下老人家。这位是?”霍砚辞看向了余景澄。 乔时念介绍,“余景澄,余爷爷的孙子。” 余景澄主动朝霍砚辞伸出了手,“霍先生,感谢你的好意。” 两人握了手,余景澄领着他们进了病房。 外公也跟余爷爷介绍了霍砚辞的身份,“我的外孙女婿。”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余爷爷夸道,“之前念念一直喜欢的男生就是他吧,两人可真般配。” 乔时念汗颜,她追霍砚辞的事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几人一番寒暄,见着时间不早,外公便领着他们跟余爷爷道别了。 虽都带着笑意,可乔时念分明瞧见了两位老人红了的眼眶。 余景澄将他们送上了车,“乔妹妹,有空再和乔爷爷过来玩。” “好啊,”乔时念跟他挥手,“再见澄哥哥。” 听到乔时念这个称呼,霍砚辞的俊眉不经意地蹙了下,但什么都没有说。 回酒店吃完中餐,他们便出发回往海城。 将外公和吴伯先送回了家,乔时念和霍砚辞坐车去龙腾别墅。 乔时念给霍奶奶打了电话,约了明天过去老宅,随后打算闭目养神。 耳边忽地响起霍砚辞的声音,“你跟那个余景澄很熟?” 第109章护妻 乔时念仍闭着眼睛,随意道“还行,以前见过一次。” 霍砚辞语速不惊地说,“你叫他哥哥?” 乔时念睁开了眼睛,狐疑地看着霍砚辞,“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名字?” 乔时念“他比我大,当然得叫哥哥。” 霍砚辞“我也比你大。”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的潜台词。 真是好笑,上回和奶奶去参加家族聚会,喝多的霍砚辞也问过,她怎么不叫他砚辞哥了。 后来还强迫地让她叫了一声。 现在又因为她叫了余景澄哥哥一副计较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在乎她呢。 乔时念发出了一声冷呵,“霍砚辞,你很无聊。” 说完,她将脸转向了窗外。 霍砚辞黑眸沉沉地看得乔时念半晌,到底没再出声。 两人沉默地到达了龙腾别墅。 王婶在准备晚餐,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独处,她走进了厨房。 而霍砚辞去了楼上书房。 王婶张目瞧了瞧,告诉乔时念“太太,先生其实很关心你,你出去湖省的这几天,他天天都会在吃早餐时查看一下你那个城市的天气情况。” 乔时念敷衍道,“是吗,他可真够有空。” 王婶的聊兴很足,“可不是么,先生下班回来还会看你的照片呢。” “呀,王婶你连这都知道呢?” 乔时念打趣,“该不会是霍奶奶让你这样说的吧?” 王婶听出了乔时念不信她,急忙道“太太,是真的,跟老夫人没关系。” “我给先生送牛奶去书房时,他就是在看你的照片,还看得很认真,还是我叫他,他才听到,然后把手机屏幕给关掉了。” “好好,我知道啦,王婶煲的汤闻起来好香,我饿了,先喝一碗!” 知道王婶也想撮合她和霍砚辞,乔时念压根就没把这些话当真。 霍砚辞又没她的照片。 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既使有照片霍砚辞也看不到。 而她和霍砚辞别提日常自拍,就连婚纱照都没拍过,看什么? 晚饭做好,乔时念肚子已经差不多饱了,赶在霍砚辞下楼前,她去往了卧室。 那盏被她扔掉的夜灯被捡起放在了床头,这会儿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而旁边还多了一对萌兔的小摆件。 乔时念拿在了手里,陶瓷质地的萌兔做得精致精美,色泽光亮,特别是那双耳朵很是可爱,让人看着心化。 “一个客户送的,忘记扔了,顺手就给你放在了这。” 乔时念正看着,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道。 乔时念瞟了他一眼,“这么可爱的萌兔,你居然打算扔掉?真没审美。” “都不知道这小玩意好看在哪里。”霍砚辞轻嗤了声。 乔时念没管他,将萌兔摆放在床头,走去衣帽间打算取衣服冲澡。 霍砚辞跟了过来,神色无波地道“爸爸等下会过来吃饭,你想今天见他,还是明天去老宅再见。” 乔时念拿衣服的手一愣,霍爸爸居然要来? 如果可以选择,乔时念当然是哪天都不想见。 反正都要离婚了,还见什么公公啊。 可是后天就是奶奶生日了,即便这两天不见,那天也是要见的。 而且人家都上门了,她躲着不见好像也怪怪的。 想不到在离婚前,还得经历一次“丑媳妇见公婆”的场面。 “太累就算了,我跟他说你休息了。”霍砚辞淡声道。 乔时念在心里替自己抹了把泪,“我换套衣服,等会下去。” 霍砚辞没有拒绝,他先下了楼。 乔时念卸了妆,又换了身得体的裙子,方才走去楼下。 霍爸爸已经到了,这会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中。 他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上穿着中山装,身材比霍砚辞稍魁梧一些,神色冷肃,给人一种威严不好亲近的感觉。 “下来了?”霍砚辞看到她,起身朝她走来。 而霍爸爸的眼神也朝她扫了过来。 乔时念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大方招呼道“爸爸好。” 霍爸爸从喉中发出一个“嗯”字,端起了茶杯喝茶。 乔时念感觉有些尴尬,她可以自然地讨外公和奶奶的欢心,可面对严冷的霍爸爸,她没法亲近。 霍砚辞适时地揽住了她,坐往沙发,并轻声道“不用紧张,没事。” 这种场合,乔时念没有推开霍砚辞,依言和他坐在了一块。 “这两天去了外地?”霍爸爸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点头,“我陪外公去见个老朋友。” “不知道我要回来?”霍爸爸又问。 “爸,你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跟乔时念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先道。 霍爸爸冷目睨向霍砚辞,“问你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被训的霍砚辞神色淡然,没有出声反驳。 乔时念心里有些奇怪。 她和霍爸爸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她嫁给霍砚辞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怎么突然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不过乔家的门楣不高,是他们高攀了霍家。 而且依霍砚辞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霍爸爸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乔时念也没再纠结。 王婶过来说添的菜已经备好,可以开饭了。 霍砚辞便揽着乔时念打算先一步去餐厅。 乔时念不想又被挑错,便礼貌道“爸爸,您先走。” 霍爸爸没多说,走去了餐厅。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好在乔时念之前就吃得差不多饱了,便随意地坐着,用筷子挑了点米粒在吃。 “吃饭的规矩没人教过你?”霍爸爸严冷问。 乔时念愣了下,才知道霍爸爸在说她。 用餐礼仪她也学过,但这是在家里,她自然就没在意那么多。 “爸,请收起你管教的那套,一家人吃个饭,哪需要讲那么多规矩。”霍砚辞又帮道。 “放肆!”霍爸爸突然放下了筷子,“砚辞,你是仗着没人管,自己翅膀又硬了,就忘记了该有的分寸是么!” 乔时念一直听霍奶奶说,霍爸爸对霍砚辞从小就十分苛刻严厉,今天一见,规矩果然不少。 霍砚辞并没有被吓到,还波澜不惊地道“您今天过来是和儿子儿媳妇吃饭的,还是来立规矩的?如果是后者,我们这儿不需要。” “对不起。”不想他们父子因为她吵起来,乔时念挺直了腰背端庄地坐着。 “爸,我们吃饱了,您慢慢吃。” 说完,霍砚辞拉着乔时念的手直接就往楼上走。 “你们干什么去,就把长辈一个人扔这里不管?” 霍砚辞,“我们没规矩,怕影响您的食欲,所以早点离场。” “砚辞,你真是好样的。” 霍爸爸冷哼了一声,也没再吃饭了,起身直接走了人。 乔时念觉得有些尴尬。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 “不用管他,”霍砚辞对乔时念道,“你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时念摇头,“我饱了。” 她真无法想像,霍砚辞小时候是怎样忍受父亲这种严苛的。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也并非那么幸福和开心。 好在她很快就不会是霍家的媳妇了,不然她可能达不到霍爸爸的要求。 …… 隔天,乔时念和霍砚辞到达了奶奶家。 一想到昨晚霍爸爸的态度,乔时念有些头疼。 如若不是为了霍奶奶的身体着想,乔时念真想直接告诉他,“谢谢我马上就不是你家媳妇了,请不要企图改变我。” “没关系,有奶奶在,她会替你撑腰。而且爸爸没这么早过来。”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难得地宽慰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你公司不是有事,你去忙吧。” 正好霍奶奶出来了,看到了她,欣喜道“念念,你来啦,赶紧过来奶奶这里!” 乔时念朝奶奶雀跃地跑了过去,“奶奶。” “你可算是回来了。”霍奶奶道,“奶奶还怕你又放鸽子呢。” 乔时念乖巧,“上次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那今天就罚你陪奶奶一整天,晚上也住这儿!” 奶奶都开了口,乔时念自然应允。 霍奶奶说是让她帮忙布置场地,但这些事管家早已安排妥当。 乔时念只需要走走看看,陪陪霍奶奶就好。 午饭后,乔时念扶着奶奶去了她的禅房,里边佛乐丝丝,檀香阵阵。 奶奶一向喜欢礼佛,上次乔时念也是被奶奶叫来这儿,问她离婚的决心,并让她推迟离婚。 一转眼,四十多天就过去,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 霍奶奶拿出了檀香,乔时念帮忙点好。 霍奶奶将香插好,问起了乔时念,“念念,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么?” 记不清这是奶奶第几次问她了。 乔时念的回答依旧坚决。 霍奶奶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乔时念看着霍奶奶的样子,心里有些涩意,她握着霍奶奶的手,“奶奶放心,如果您不嫌弃,我以后就是您孙女,也会常常来看您。” 霍奶奶反拍了拍她的手,依旧没说话。 “对了,奶奶,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明天您肯定很忙,今天先提前送您。” 乔时念说着取了个精美的袋子送到了霍奶奶手中。 “有我们上次聚会时拍的照片,我把它弄成了相册。您爱礼佛,这是我给您买的菩提串,另外这些是我给您做的有利于助眠的香熏。” “礼物虽不贵重,但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乔时念道。 霍老夫人接过了礼物,“谢谢念念,奶奶非常喜欢。不过奶奶最想要的,还是你能继续做我孙媳妇。” “奶奶,我……” 乔时念话未说完,瞧见霍砚辞走了进来。 第110章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没有看乔时念,直接走向了奶奶。 “你不是在公司忙,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惦记你老婆了?”霍奶奶有意问。 乔时念赶在霍砚辞开口前道,“奶奶,我和霍砚辞离婚在即,您就别开这种让人尴尬的玩笑了。” 霍老夫人仍看着自己的孙子,在等他一个回答。 霍砚辞的俊脸无波,“事情忙完了,来看下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这话听得霍老夫人忍不住想拿拐杖打人了,哪来的傻小子,路都铺好了,就不会顺着走? 真怀疑他的智商全部都用在了生意上! 乔时念知道奶奶的用意,奈何霍砚辞不想配合。 其实霍砚辞就算配合地说是,她也不会信啊。 于是乔时念笑了笑,转移起话题“奶奶,咱们一起看看照片吧,”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叫起霍砚辞,“站着干嘛,过来坐下。” 霍砚辞依言走到了古色的四方桌边坐下。 这会儿乔时念已从纸盒里拿出了水晶摆台。 “奶奶,这个您可以摆在床头,或是梳妆台边。” 摆台a4大小,精致美观,里边放的是奶奶的一张笑得非常慈祥的单人照。 “念念,怎么没放我和你的合照呢。”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说,“因为奶奶您好看啊,当然要单独摆出来!这本相册里有许多我们的合照呢,奶奶可以随时欣赏。” 其实乔时念也想过要选张合照,可她毕竟要和霍砚辞离婚,便不是奶奶的孙媳妇了,不便摆放她和奶奶的照片。 以后别人若看到问起来,霍奶奶回答人家“以前的孙媳妇”也是尴尬。 所以,她用了奶奶的单照。 霍老夫人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 心疼的同时,更加看自己孙子不顺眼了。 “念念,奶奶有点渴了,麻烦你去帮我泡参茶。”霍老夫人吩咐。 乔时念知道奶奶有话跟霍砚辞单独说,她爽快地点了头。 “奶奶,我帮您把香熏拿去房间点上,等下你可以午休得好一些。” “好,辛苦念念。” 很快,乔时念放下相册,拿着香熏走出了禅房。 霍砚辞的眸光一直跟随她远去的倩影。 “现在看什么看,刚进来时怎么不直接看她?” 霍老夫人生气道,“还有方才怎么不承认一句是惦记念念了?” 霍砚辞说,“我本来就没有惦记她。” “你个臭小子,”霍老夫人实在没忍住给了孙子一拐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嘴硬摆高姿态!你没看到念念要离婚的决心有多大么!” 霍砚辞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她向来有决心,想结婚的时候是,想离婚的时候也是。” “听你这意思,你还委屈了?” 霍老夫人真是气到不行,“念念以前多喜欢你多爱你啊。你就不能放低姿态,挽留她一下?” 霍砚辞说,“奶奶也说了,她是以前喜欢。现在她都不喜欢了,执意要离开,我何必强行挽留。” 霍老夫人被孙子气得又甩了他一拐杖,“你自己对念念有没有感情心里没数么,真这样离了婚,以后还想追回她,会比登天都难!” “我对乔时念也没太多感情,只是觉得以前在夫妻关系上疏忽了她,对她有点歉意。如果不离婚,我会尽力做个合格的丈夫,可她一定要离,我也会签字。” 霍砚辞淡声说,“至于您说的以后追回,我觉得这事不会存在。” 闻言,霍老夫人收起了拐杖,无奈叹了口气。 她这个孙子样样都优秀,就是太过自负。 从小到大也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以为凡事都能掌握在手中。 即便是发现自己对念念有了不同,也会因为自尊和面子,不会承认。 或许还会将之归纳为男人的好胜心占有欲等。 加上之前一直是念念单方面付出,他不清楚付出的一方有多辛苦。 罢了罢了,让孙子摔个跟头吃吃苦头挫挫锐气也行。 免得他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行,奶奶不管你的事了。”霍老夫人嫌弃地赶起了人,“你赶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 …… 傍晚,乔时念陪奶奶在前坪边说笑边散步。 霍老宅占地面积大,除了后边的花园,前坪的草地也很壮观。 明天的生日宴将会在这儿举行,所以不少佣人还在忙着些扫尾的工作。 “妈。” 正陪奶奶看着草坪的布置情况,不远处传来略低沉的男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是霍爸爸过来了。 “爸爸。”乔时念收起脸上的笑容,规矩地唤道。 或许是因为知道奶奶疼她,霍父并没有如昨天龙腾别墅那般盛气凌人,还稍点了下颌。 霍老夫人对自己儿子并不热忱,“来啦。砚辞在屋里开视频会议,你也进去关心关心他,让他多休息,一年到头不回家,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霍远泽没有反驳自己母亲的话,点了点头,走去了屋中。 “念念,我听说砚辞爸昨晚去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对你挑刺了?”霍老夫人问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也算不上挑刺,是我的问题。” “别搭理他。霍氏集团在他手里变强变大,造就了商业神话,但也造就了他唯我独尊的性子。” 霍老夫人说,“砚辞妈也是因为他的专制专横,两人有许多争吵和矛盾,最后她决然带着我刚出生不久的孙女儿出了国。”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听奶奶说霍父母的矛盾。 “现在他们虽都在国外,但砚辞妈还没有原谅他。”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他们的婚姻也让砚辞对婚姻没有信心。所以念念,砚辞能同意跟你结婚,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这话是霍奶奶第二次说了。 乔时念当然不信,霍砚辞他如果是自愿结婚,为什么上一世直到她在精神病院自杀,他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是外公打给她的。 外公知道她在霍家老宅,没事肯定不会打来电话。 乔时念心里忽地不太好,她跟奶奶说了一声,走到了旁边接起。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有点紧张地问。 外公的声音果然悲伤而沉重,“你余爷爷过世了。” “啊?”乔时念有些吃惊。 昨天他们回来时余爷爷不都好好的么,说话的精神头都还挺足,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医生说,这几天可能是回光返照。”外公声音沉哑地道。 多年的老朋友走了,外公的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乔时念的心里也很难受,昨天还笑着说她有福气的乔爷爷,今天就不在人世间了。 宽慰完外公后,乔时念走回了霍奶奶的面前。 “奶奶,抱歉,我今晚没法留在这儿陪您了。我外公的老朋友过世了,我怕他太伤心,想回去陪着外公。” 霍老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抱歉。发生这种事,你当然得陪在外公身边好好安慰他。” “我叫砚辞送你过去。” 说着霍老夫人想让佣人去叫霍砚辞。 乔时念阻止道,“奶奶不用,让霍砚辞忙自己的事,我自己坐个车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砚辞也能去看看乔老先生。” 这儿到外公家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霍砚辞本就有不少公事忙,霍父也在,乔时念不想麻烦他。 她坚持道“奶奶,我预约个车很方便的,不用送来送去。” 霍老夫人知道念念这会儿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她没有再劝,选了个折中的方式,“那让家里的司机送,你约车过来得费不少时间。” 乔时念这倒是点了头。 车行驶了半小时后,天色已暗,车子也已驶出了繁华的市区,到了相较偏静的郊区。 乔时念正在闭目养神,忽地,车子传来“嘭”的一声,把她惊得睁开了眼睛。 “少夫人,车子被人追尾了,我下去看一下。”司机说完下了车。 乔时念也打算看一下情况,可她才打开车门,只觉口鼻一紧,有人用力捂住了她! 乔时念急得想要挣扎,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不仅捂她的力度很重,就连手脚都被人给捉住了。 捂她的毛巾上不知用了什么药,乔时念闻着只觉得脑袋胀疼,很快,意识也渐渐不清……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她的四肢被捆着,丝毫不能动弹。 记起昏迷前的事。 追尾,捂她嘴,拖她上车,一切那么快、目标那么明确。 乔时念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有预谋地带到了这儿。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边的情况。 她现在在个废弃的屋子里,墙皮掉了,屋内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的四肢虽不能动,嘴里倒是没有给她塞任何东西,很明显是不怕她呼救。 到底是谁绑了她? 白依依刚施过一出苦肉计不久,成功让霍砚辞怀疑了她,又要洽谈项目,应该没时间绑她才是。 按涂姐的说法,谢立熊应该也被警方带去问话了。 那还会有谁? 乔时念正在脑子想着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人,屋门“嘎吱”一响。 一阵冷风钻入屋中,同时,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第111章乔时念遇险 乔时念看到进来的人是之前下车时捂她嘴的那个精瘦男人。 见她醒了,男人嘿嘿地笑了一声,“老板,人已醒了。” 说话间,他将身体往旁边让了一点,似是让另一个人进来。 很快,脚步声起,一个穿着深色外套,长着啤酒肚的男人也走进了破屋里。 看清来人的长相,乔时念大吃一惊。 竟是谢立熊! 他不是该被警方带去调查的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乔时念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之前谢立熊就对她有积怨,还派人警告了她,又被霍砚辞收拾得很惨,心里对她的恨意肯定更深。 眼下把她绑来了这里,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哟呵,想不到本人比照片上还正点呢。” 谢立熊的鱼泡眼里闪出了几分狂妄与阴冷,“我是叫你乔小时,还是称你一声霍太太?”。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和谢立熊正面接触。 跟上次饭店包厢里远远看到的他相比,谢立熊明显落魄了许多。 头发没有打理,任由他秃亮如灯泡的额头露了出来,身上的外套没有熨烫,袖口处有点脏痕,完全没有了成功人士的形象。 看到谢立熊的神情,乔时念故作镇定地道“称呼而已,都可以。” 闻言,谢立熊趾高气扬地命令起他的跟班,“扶霍太太起来啊,怎么能让她躺地上说话?” 精瘦男人两步便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拖拽起来,欲让乔时念跪到谢立熊的面前! 乔时念觉得耻辱想要挣扎,可他的跟班面相凶狠,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只能任由对方摁着她跪下。 膝盖跪在坚硬的硬水泥地板上,硌得生疼。 而她双手从后被绑着,完全动弹不得。 谢立熊的鱼泡眼上下扫了几眼乔时念,欣赏着她的狼狈,并发出轻蔑的笑声。 “霍砚辞的老婆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谢总,你把我带来这儿,不知道有什么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露怯。 “你觉得还能为什么事?你这个贱人,把我害到今天这个田地,上次就派人警告过你少管闲事,你既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自然不会饶过你!” 乔时念知道谢立熊如今有如过街老鼠,在行业内名声臭了,想东山再起的幻想也破灭,还面临着牢狱之灾。 所以,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她不能激怒他,也不能和他正面硬刚。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道,“谢总,我承认我是帮了涂姐,但我纯粹是为了利益。怎么能扯到我害你的事上去,我跟你又没有私人恩怨,更不存在私仇。” “少在这儿巧舌如簧,我可听人说了,在整垮我的事情上,你可没少出力。别的不说,上回你老公把我送去调查,又害我没了酒厂,这些帐都得算在你身上!” 谢立熊越说越怒,还伸甩了乔时念一个耳光! 乔时念被他直接甩在了地上,耳朵疼得嗡嗡作响,脸蛋也火辣辣地烧起来。 谢立熊的跟班又把她拖拽起来。 乔时念知道不能和谢立熊讲道理了,她冷声说“谢总,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无怨无仇没有整垮你的理由。不过谢总眼下麻烦缠身,我可以给你一些经济上的援助。” “想用钱收买我?”谢立熊阴冷地笑起来,“如果不是你,我跟霍氏集团的合同都可以签订了,到时茗茅上市,我完全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你能给么?” “我不知道你财务自由的标准。但你知道我家不穷,我老公又是霍砚辞,我和他关系再不好,几百上千万他还是给了我的,所以我给你一个亿你看怎样?” 乔时念努力循循善诱,“谢总,你把我绑来这里也只是想泄恨,就算把我打一顿你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不如换上实际的钱财更有用,你觉得呢?” “看不出来,你这小嘴还挺能说。当我傻呢,我前脚放你走,后脚你就会报警抓我,霍砚辞也不会放过我。我拿了你的钱又有什么用?” 谢立熊阴冷地笑了起来,“我既然把你抓过来,就不会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乔时念心下着急,但没放弃游说“谢总,你的酒厂我可以说服霍砚辞再给你投资的,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当没有发生,你现在遇到的只是小麻烦,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它?” “行了,废话少说!”谢立熊竟淫笑地想抚摸乔时念的樱唇,“你这小嘴这么能说,不知道用起来感觉怎样?” 乔时念嫌恶地往旁边一闪。 “啪”一下,谢立熊又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把她的嘴给我捏开,给她喂点吃的,看她到时候不跪在地上求我碰!” 乔时念一听便知道谢立熊想给她喂什么,她急得想自救,可她人被绑着,四周除了两张破椅子和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 估计这地方荒凉无人烟,呼救也没用。 “少白费力气了,劝你识趣点,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谢立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尖刀,抵在了乔时念的脸蛋处,“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就没了。” 怕他真会伤到自己,乔时念没敢再乱动。 谢立熊的跟班取来了个咳嗽药大小的瓶子,掰开她的嘴,把里边的不明液体倒进了她的喉中。 微苦带着夜里微凉的水直接流进了胃里,乔时念拼命想吐掉,可哪来吐得出。 乔时念怒目瞪着谢立熊,“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也就是一种致幻剂而已,现在你嫌弃我,等会儿你就要求着我们疼你了!”谢立熊得意地笑起来。 他的跟班也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乔时念感觉有一些绝望。 霍砚辞现在还在老宅,不知道她遇到了意外。 外公那边不知道她会过去,自然不会再联系。 老宅的司机被打伤,估计也没办法通知任何人。 谁能来救她! “谁都不可能救你,今天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一马!” 谢立熊看出乔时念的想法,得瑟不已,“霍太太,你老公可是放了话,谁敢帮我就是跟他做对,这回福利院的人反口,也是他的手笔!” “所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找了这么个老公。我在经济上跟他抗衡不了,那就只能把睡他老婆的视频发到网络,也能让他颜面无存!” 乔时念真没想到,谢立熊会疯到这个程度。 不仅把自己的错全推她身上,还会以这种恶毒的方式报复霍砚辞。 胃里已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脑袋似也有些晕眩,乔时念用力咬着舌尖,想用疼痛缓解这种不真实感。 “单一种药,还不能尽兴,得再加点提兴的料!”谢立熊说着,又拿出一片白色药片,想要故计重施逼她吞下去。 乔时念知道目前无法逆转局面,她换上了屈辱又可怜楚楚的神情,“谢总,我配合你,我不需要再吃药……” “哟,这么快就想通了?还是你骨子里就是个浪的?”谢立熊笑得淫贱。 乔时念继续流泪示弱,“性命更要紧,我只能想通。不过谢总,我能不能只陪你一个人?我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少奶奶,我要留点面子,不想被没身份阿猫阿狗碰……” 她这暗抬谢立熊身份的话,果然让他鱼泡眼里有了抹得瑟,“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呢,两个人不比一个更爽么!” “谢总,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吧,我也会努力配合你,这样你也能更尽兴不是么?” 这会儿乔时念的药效已经上来了,脸蛋红了起来,话里自然地带上了几分娇柔。 谢立熊也被乔时念这软软柔柔的语气刺激得不行,“行,就满足霍太太这个要求,录视频时你最好表现得浪一些,让霍总也能好好欣赏欣赏他老婆被别人睡的样子!” “老板,还是慎重一些好。” 精瘦男人不甘心想提醒谢立熊,但这会谢立熊已经膨胀了,“怕什么!她现在吃了药,过不了几分钟,都不用我强迫她,她自己就会忍不住来缠我了!” “你出去吧,放心,等我爽过了,她要是还没满足,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谢立熊施恩。 乔时念的脸浮起了红润,眼睛里的媚态也可以掐出水来,任哪个男人看着都难免不心动,男人听到自己到时也可以享受一番,心里痒得不行。 他咽着口水道“好,那我先去外边给你守着!” 谢立熊蹲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伸手就想抓她的高耸部位,乔时念往旁边一闪。 忍着恶心娇弱道“谢总,你得给我松绑啊,这样子绑得我像个棕子一样,你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有点道理!” 谢立熊这会儿有点飘飘然了,“解开就解开。”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她能做乱到什么地步,外边还有他的人在守着呢。 谢立熊迫不及待地给乔时念松了绑。 乔时念的手腕被绑出一条深红,她故意低头叫疼,边揉手腕边趁着谢立熊放松警惕,猛地一拳朝他的鼻子挥了过去! “嗷!”谢立熊不防她会出手,疼得发出嚎叫,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顾不上手疼,乔时念抡起地上的椅子,拼尽全力往谢立熊身上一砸。 残破的椅子零件四溅,而谢立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乔时念不敢停留,捡了其中一根椅腿跑到了门边,在外边守着的男人听到动静推开门的一刹,她举起棍子就朝他头上砸去—— 第112章 抱抱我 “啊!” 男人捂头发出痛叫,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拔腿就朝屋外跑去。 “臭婊子,给我抓住她!” 反应过来的谢立熊又疼又恨,嘶喊着命令。 被她砸到头的男人立即追了过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乔时念连回头看都不敢,拼尽全力地冲向外边! 这儿是荒凉的一片树林,四周都黑乎乎的,除了头顶的月光,基本没有光源。 乔时念顾不上害怕,往山林位置跑去。 但山路崎岖,乔时念的头又晕得极为厉害,她甚至有种脚步都落不到实处的轻飘感。 没跑多远,乔时念便被男人给抓住了后颈的衣领。 “跑啊,看你往哪跑!” 男人气喘吁吁押着乔时念把她拖回破屋里。 大概是灌下的药效原因,乔时念觉得自己身体的感官和脑子都变得迟钝起来。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如果被拖回破屋,她便真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于是乔时念更为用力地咬住了自己舌尖,强烈的疼痛感让她稍稍清明了一分。 眼看她已被拽到了破屋门边,乔时念猛地往后一个倒勾腿,踢中了男人的敏感处,他疼得弯腰夹紧了腿。 乔时念挣脱着想跑,但男人似乎被激怒,即便疼也还能拽住乔时念的脚踝! 透过屋内的光线,乔时念看到男人额头处有被砸出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到了他的眉骨和脸颊,让他看上去狰狞又可怖。 为了摆脱他,乔时念闭上眼咬紧牙关,用另只腿朝男人的头猛踢了过去。 只可惜男人松手一滚,躲过了她的攻击,还在乔时念想跑时迅速起身抓住了她,将她反手扣跪在了地上。 “臭婊子,倒是还有几分能耐!看我不整死你!”男人暴怒地抓住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了头。 屋内的谢立熊好像也缓过了劲,跌撞地从里走了出来。 “这个臭娘们,敢骗老子,把她绑去床上,看她还怎么跑!” 乔时念的头皮被扯得生疼,而她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 咬舌尖也无法让她清醒,乔时念觉得周边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把她拖进去!” 耳边谢立熊的声音明明那么阴冷,乔时念却没了惊恐害怕。 她机械地做着反抗动作,可这行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只幼兽在做垂死挣扎。 乔时念的心头有了种深深的绝望感,她瘫软在了地上,任由他们宰割。 被五花大绑在床时,乔时念好像听到了踹门的巨响声。 还有强烈的灯光朝他们射了过来。 再之后,现场变得混乱。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挺拔的熟悉身影大步朝她走来。 而她的脖子被人锁住。 下一瞬,有人在后边袭击了锁她的人,她的呼吸恢复顺畅。 很快,她四肢的绳索解开,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中。 “乔时念,你有没有事?” 熟悉的男声让乔时念怔怔地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棱角分明的男人脸,眉眼冷峻,黑眸里含有几分关切。 “砚辞哥?”乔时念不确定地张了嘴。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乔时念,眼神溃散,头发凌乱,潮红的小脸上有两个明显的指痕。 但她的嘴唇是樱红的,身体也是热的,声音更是软糯无比。 这模样明显是吃了不少苦头,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霍砚辞的心里腾出抹嗜血的冲动,他恨不得把谢立熊直接给处死,居然敢对乔时念下手! “霍总,谢立熊趁乱跑了!”周天成来报。 霍砚辞寒声道,“叫人追,把这山翻过来也要抓到他!” 乔时念像是被吓到了,垂眸往他怀里直躲。 “霍总,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先带太太去医院。”周天成道。 霍砚辞没有迟疑,抱着晕晕乎乎的乔时念上了车。 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告知,除了脸上的巴掌印和手腕上的绑痕,没有其它软组织受伤。 但从她精神状态来看,她极可能误食了致幻剂一类的药物。 “她现在不可能配合洗胃,还要白白遭罪。”医生道。 “中这类药剂的病患一般不会留有并发症和后遗症,不一定非要处理。她目前还算安静,可以先回家休息,观察下情况。” 此处离龙腾别墅路程太远,霍砚辞便抱着乔时念到了医院旁边的酒店。 万一有哪儿不适,离医院也近。 开好房,霍砚辞将乔时念放在床上,准备去给她弄条毛巾擦脸,乔时念却死死地抱着他的硕腰,嘴里发出哽咽声“砚辞哥,你不要走……” 医生说,致幻剂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乔时念应该就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见她不愿放手的样子,霍砚辞索性和乔时念一起坐在了床上。 乔时念立即趴到了他的怀里,用滚烫的脸蛋贴上了他有些凉意的肌肤。 “砚辞哥,都快一年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是不是查清了,事情不是我做的?” 乔时念低声喃喃,“这儿的人好凶,我不要再呆这里了,你快带我回去……” 虽不知道乔时念在说什么事,可霍砚辞还是没由来有些心疼。 他吻了下乔时念的额头,“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乔时念感觉额头有湿润落下,她用力地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霍砚辞。 她本还迷糊的眼神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刷刷往下落,“砚辞哥,你真来看我了!你查清了吧,事情跟我无关!” 霍砚辞面露不忍,配合地点了下头,“嗯。” 乔时念瞥见霍砚辞含有歉意的深眸,她宽慰道“砚辞哥,只要你查明了真相就好。没关系,我不怪你把我关这……” 乔时念说着伸手去抚霍砚辞微蹙的眉峰,“既然真相大白了,那你以后可以喜欢我了么?” 温热的手指碰到皮肤,霍砚辞莫名地悸动了下,他又点了点头,低声道“可以。” “呜……”乔时念闻言趴进他了怀里,放声哭了起来,“砚辞哥,我终于等到你喜欢我了,我太开心了……你抱抱我,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霍砚辞抱紧了乔时念,她的身形纤弱单薄,趴在他怀里哭得一阵接一阵,霍砚辞的心头有了抹难言的疼意。 “乔时念,你既然还对我有感情,为什么非要离婚?”霍砚辞忍不住在乔时念耳边问。 “离婚?”乔时念又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因为刚刚哭过,乔时念的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加上潮红的小脸,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楚楚动人的破碎感。 “我不离婚!”乔时念的眼泪落下,她拼命地摇头,“砚辞哥,你都知道事情不是我做的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霍砚辞“……”所以,她就只听到了离婚两个字。 想到乔时念斩钉截铁的态度,还有那天办公室拿到离婚协议时的激动,霍砚辞忍不住捧住了她的脸,在她唇上惩罚地吻了一下,“是你提的离婚!” 乔时念还是没听到他的话,而是捂着嘴唇,娇羞又不敢置信地道,“砚辞哥,你、你吻了我!你愿意吻我了!你不讨厌我了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讨厌你?” “太好了!”没管霍砚辞说的话,乔时念红着脸大着胆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砚辞哥,我好开心!” 这种事,在乔时念清醒的时候,是绝不可能做得出来。 之前他也吻过她,但乔时念每次都十分生气,甚至还甩过他耳光。 哪会像此刻这样,兴奋于他的触碰,还主动回吻他。 乔时念整个人依赖地趴在他的怀中,唇上又被她香软的唇瓣亲过,鼻尖里全是她的馨香,霍砚辞心底的欲念被轻易挑起。 他搂紧乔时念的纤腰,“还想继续开心么?” 乔时念的脸蛋红得像苹果,眼里也充斥着盈盈波光,“想!” 霍砚辞不再多说,低头重新吻住了她。 乔时念起初还有点羞涩,后来便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唇齿相缠,霍砚辞只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怀中的乔时念也越来越软。 她的四肢都攀上了他,喉中还发出了轻微的娇声,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某种渴望越来越强烈,有了种不管不顾将乔时念吞入腹中的冲动。 可他很清楚,乔时念清醒后会怨怪他。 霍砚辞狠心结束了这个吻,并将乔时念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了些许。 “砚辞哥,为什么……你后悔了?”乔时念气息不均地看着他,泪水又开始掉落。 霍砚辞用指腹轻抚着她的泪水,声音沙哑地道,“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后悔!”乔时念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羞涩又勇敢地道,“砚辞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做更多亲密的事……” 霍砚辞的心如被重捶了的响鼓,呯呯地震了两下。 他盯望着乔时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乔时念委屈地撅起了小嘴,“砚辞哥,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吗?” 霍砚辞的指腹滑到了她的樱唇,哑声问“乔时念,看清楚,我是谁?” 乔时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你是砚辞哥,我的老公呀!” 老公两个字让霍砚辞的心间顿充斥了种诡异的满足感,他的声音更为嘶哑,“你真不后悔?” “当然不会!” 答完,乔时念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再次勇敢地吻住了霍砚辞的唇。 香软袭来,霍砚辞不再犹豫,反客为主地吻住了乔时念,并将她压在了床上! 第113章霍砚辞被当成工具人 陌生又激狂的吻让乔时念羞涩的同时生出了几分激动。 霍砚辞的大掌也伸入了她的后背,引得她皮肤一阵阵酥麻战栗。 乔时念配合地抬起了身子,让霍砚辞更肆无忌惮…… 这一夜,浮浮沉沉,欲念横生。 有沉浸在梦中以为终于得到爱人回应的痴情女人。 有往日自持冷静克制,此刻却不知疲倦纵挞的狂野男人。 他们都不清楚对方为何变得不一样了,但他们谁都没有精力多考虑。 彼此抵死纠缠交融,毫不保留地给予与索取。 仿佛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在今晚释放出来。 窗外夜凉如水,屋内激情似火,就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 隔天,乔时念被渴醒。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去床头取水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而且就这么随便动一下,她身体和手臂都有种难言的酸胀感。 乔时念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张陌生的床上,看屋内摆设,像是在酒店客房。 脑中突然想起昨晚被谢立熊绑架的事,乔时念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身上的被子滑下,她赤裸的肩膀露了出来,乔时念赶紧用被子包好自己,警惕地看向四周。 倒是没有架起的摄像机或是其它录像工具。 昨晚不是在那个荒山的破屋里么,怎么来的酒店? 谢立熊他们总不会那么好心把她扔来这儿。 “哗啦”一声,乔时念正拼命回想昨晚的事,阳台处传来了拉门的动静。 她抬起头,却看到身穿浴袍、手拿手机的霍砚辞。 “醒了?”霍砚辞问。 应该不是错觉,乔时念听到霍砚辞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餍足。 而周身的不适和她此时的状况都让乔时念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 霍砚辞凑到乔时念面前想关心几句,乔时念却直接一巴掌朝他甩了过来—— 霍砚辞轻而易举地躲开,并握住了她的手。 墨眸瞥向她白嫩浑圆的肩膀,意味不明地道“还有精力打人?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 “你浑蛋!无耻!流氓!”乔时念羞恼地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缩进了被子,“谁让你碰我的!” 霍砚辞像是早预料到了她会有这反应,直接打开了手机,从里点开了段音频。火山文学 乔时念拧起眉,听到了霍砚辞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乔时念,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砚辞哥,我的老公!】她自豪且激动。 【你确定我可以继续,你不会后悔?】霍砚辞的话里带着隐忍和引诱。 【不后悔,】她也在轻喘,并且语调娇媚,【砚辞哥,爱我……】 音频余下的两三秒是她被咬狠了发出的呜咽声。 之后便中断了。 乔时念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 她可以想象这段音频是在种什么情况之下录的。 霍砚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明知道她不清醒,还故意录下这个来堵她嘴! “乔时念,昨晚我带你去了医院,想放你在床上休息,但你一直抱着我不松手,让我疼你爱你。” 霍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滑动了下喉结,“我早说了,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乔时念知道谢立熊给自己灌下的药有很强的致幻作用。 她曾听傅田田说过,这种药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心中有执念,情况会更严重。 昨晚她虽没有进医院到酒店这段记忆。 但她隐隐觉得做了个梦。 梦见她还在精神病院,她一直等着霍砚辞查明纵火一事的真相。 霍砚辞终于查到了,他去看了她,还抱着她说会喜欢她。 她激动了,不顾羞涩主动吻了霍砚辞,还表示想和他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前世,乔时念对于这件事乃至霍砚辞的执念都很深。 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前世的渴望、期盼和梦寐以求。 若只是普通的催情药,她或许只有身体的渴望,心理上会拒绝和阻止霍砚辞。 可她偏偏是中的致幻剂,她的执念会被极致放大,她的眼里心里都会凭着本能去靠近霍砚辞。 算了,睡都睡了,清白也补不回来,总不能为这种事寻死觅活。 怪就只能怪她倒霉,遇到谢立熊那个人渣,让她遭此一劫。 霍砚辞虽占了她便宜,但若落到谢立熊手里,她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折磨。 而且她就算对霍砚辞的感情没多少了,相比谢立熊和他手下,她还是宁愿睡她的是霍砚辞。 至少,昨晚那个置于梦中的傻女人非常满足。 当是前世的自己平了一个执念吧。 乔时念不纠结了,疑惑问道“谢立熊不是该被指控了,为什么还没被带去问话?” 霍砚辞有些意外。 还以为乔时念会继续揪着昨晚的事和他闹、指责他,让他给交代。 结果乔时念就这么轻飘飘的翻篇了? “很难回答?”乔时念奇怪。 压下心头那股淡淡的失落,霍砚辞道,“福利院那边有人和谢立熊勾结,暗中阻拦了警方取证,让谢立熊钻了空子。” “昨晚周天成已把人送去了局子里,他刚才来报,谢立熊已交代事情是他为泄恨所为。” “你怎么知道我被谢立熊绑了?”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告知,昨天听奶奶说她回了乔家,便想打给她问下情况,可她电话不接,司机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又从外公那儿得知她没回乔家。 他察觉到事情有异,立马派人查到了定位,又通过追查,知道她被谢立熊的人绑走。 再之后他和他的人赶去营救…… 霍砚辞虽说得云淡风轻,但乔时念知道这中间必定花费了不少精力和人脉。 乔时念真心道谢,“谢谢。” 如果不是霍砚辞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声谢他应得。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了她,“不用道谢,是我没尽好做丈夫的职责,让你遇到那样的危险。” “与你无关,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乔时念说完,忽地有些紧张,“外公不知道昨晚的事吧?” “不知道,”霍砚辞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昨晚打电话问你情况,外公以为我们拌了嘴,你跟我闹脾气,还宽慰了两句。” “奶奶那边呢?”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表示已找了合理的理由向奶奶交代了她和司机的去向。 “寿宴要下午才开始,我刚给奶奶打了电话,说会晚点过去。”霍砚辞补充道,“警局那边要做个笔录,等下我陪你过去。” 时念的心里的石头落下。 还好没惊动两位老人家,让他们跟着担心。 “你帮我叫人送套衣服过来,我冲个澡,我们去做笔录。” 见乔时念除了最开始羞恼地质问了他,便一直冷静地问着后续,眼下又全然不在意地要去警局,霍砚辞实在没忍住问,“关于昨晚,你没其它要说的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乔时念反问,“谢立熊抓住了,外公和奶奶都不知道这事,这不是很好么?” “所以,你之前闹腾那么久非要离婚,就是因为我没和你行夫妻之事?”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 原来是要说这事。 乔时念呵笑了声,“你想太多,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也不会再怪你趁人之危了,毕竟你及时救了我,咱们就相互抵消了。” “等今天奶奶的寿辰过完,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拿离婚证。”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霍砚辞怒,“昨晚你连听到离婚两个字都抗拒,怎么一起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人没换,但是灵魂升华了。 乔时念嗤道,“你就当是换了个人吧。不过你这话很奇怪,被占便宜的是我,怎么你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在你眼里,仅仅是占便宜与被占便宜的关系?”霍砚辞冷问。 “不然?”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咬紧了后牙槽,“你的意思是,不管昨晚是谁,你都会被占便宜?” 乔时念实话实说,“没有发生的事我也无法给你答案。” 或许,即便是幻觉中,她也能分辨出霍砚辞来。 又或许,她会将任何一个人当作霍砚辞。 “我的意识不受控制,我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但你放心,万一给你戴了绿帽子,我也不会往外说的,咱们就共同守着这个秘密离婚好了。” 他放心个屁。 霍砚辞都想爆粗口了! 他有了种自己只是工具人的愤怒感。 恰好电话响起,霍砚辞又出去了酒店阳台。 乔时念撇了下嘴,瞧见床尾有条浴巾,扯过围在自己身上,准备下床时,她只觉双腿发软,腿根处也有些疼意。 禽兽霍砚辞,这是素了多久,这样折腾她! 乔时念拧起秀眉扶着墙,想慢慢地挪进洗手间里。 才挪走了几步,她的身子忽地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 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来了房间,还抱起了她。 此时她围着的浴巾散开,露出了细长的白腿。 而霍砚辞明显带着灼热的目光粘在了她的腿上。 “你在看哪儿,放我下来!”乔时念揪紧浴巾,羞恼吼道。 霍砚辞的眸色幽深不明,“你这种速度,半小时都走不到浴室。” 还敢嫌她慢,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 知道霍砚辞难以说服,乔时念没跟他争辩,红着脸任由他抱她到了浴室。 走进浴室,乔时念的脚刚落地,就听到霍砚辞嗓音嘶哑地问,“自己能不能行,要不要我帮你?” 第114章我后悔了 “滚出去!”乔时念毫不留情地驱赶。 霍砚辞看着她恼红的小脸,还有浴巾下那若隐若现的白嫩,非旦没有生气,脑中还浮出了昨晚的画面。 乔时念半娇半羞地勾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它们在他眼前晃动,他心底的欲念在那瞬达到了顶峰,不停地欺负到她低泣求饶…… 乔时念见霍砚辞盯着她半天没有动弹,呼吸都像是变沉了,她羞愤得一脚踢了过去! “我让你出去!” 腿依旧没能踢中霍砚辞,还被他敏捷地握在了手中。 乔时念此时只围了浴巾,一只脚被霍砚辞抓着,腿根几乎都露了出来,这种姿势极其羞耻。 她的脸几乎要红透,“你放开我!” 霍砚辞不想松手,但今天还有很多正事,而且乔时念的身体也再承受不住折腾。 他只得强忍下心头将她拆骨入腹的欲念。 “没有实力就别企图动手。” 重重地滚动了几下喉结,霍砚辞松了她的腿,转身退出了浴室。 乔时念立即锁上了门,用冷水扑着自己通红的脸蛋。 她一定是脑子抽疯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霍砚辞,还伸腿踢他,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 想到刚刚霍砚辞抓着她脚,眸中那恨不得将她生吞的炙热,乔时念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脸蛋的热度减弱,乔时念抬头对上了洗手台的镜子。 她脸上倒没了指痕,可她的颈脖,锁骨,肩膀,布满了不同程度的吻痕! 解开浴巾,某处的红痕更深,甚至还留有牙印。 “霍砚辞,你真是个禽兽!” 乔时念忍不住冲着门外怒骂。 屋内,正看着床上那抹暗红的霍砚辞听到了乔时念怨愤的骂声。 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心里某种渴望也更为强烈。 如若乔时念不抗拒,他真想继续做禽兽。 乔时念冲完澡,外边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衣服给你拿来了。” 乔时念披着浴袍,开了小条门缝,伸出手将衣服取进去后,立即锁紧了门。 霍砚辞都被她气得发出了冷嗤,“乔时念,你还有哪儿我没看过,用得着这样自欺欺人?” “你闭嘴,你个浑蛋!”乔时念用脱下的浴袍砸向了门。 等乔时念穿戴整齐出门,霍砚辞也已换上了自己的衣物。 应该也是刚送过来的,干净笔挺的衬衣西装,令他看上去又是一副清冷禁欲的狗模样。 乔时念想到自己没几处完好的皮肤,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 “刚不是还满脸无所谓,说睡就睡了,怎么现在又矫情起来?”霍砚辞冷呵。 那是不知道你有这么流氓! 但这话乔时念实在没法说出口,只能气道“我后悔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离婚,你得赔我一个亿!” 霍砚辞的眸色冷沉了下来,“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离婚的事?” 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特殊的么?连离婚都不能谈? 看着霍砚辞不爽的样子,乔时念知道闹起来自己讨不到便宜,她没好气道,“那就明天谈!” “走吧,去警局。” “等下。”霍砚辞拖住了她,让她坐在椅中。 “你又想干嘛?”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 霍砚辞没有说话,从桌上取来支药膏,给她的手腕轻轻涂抹了起来。 这是昨晚被绳索绑住时勒出的淤痕,现在已淡了不少。 刚冲澡时,她好像闻到了类似的气味,所以,霍砚辞昨晚也给她涂过药? “医院就在旁边,你身体要是不适或疼得厉害,我们可以先去上些药。”霍砚辞开了口。 乔时念的脸蛋又有点发热,霍砚辞虽没明指哪不适,但他们都清楚,他在说哪儿。 她确实有点胀疼不适,走路也有点生疼,但为这事去医院,她没有那个脸皮。 “我没有不舒服!” 说完,乔时念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许是瞧出她走路的姿势不对,霍砚辞伸出长臂搂住了她的腰,半抱半搂和她出了酒店。 停车坪,周天成在等着他们。 不知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是霍砚辞搂着她的缘故,周天成将眼眸垂了下去。 规矩唤道“霍总,太太。” “这个是小李,他的格斗及开车技术都十分优秀。”周天成指着个一看身手就矫健的男人道。 名为小李的男人向霍砚辞和乔时念打了招呼。 霍砚辞点了下头,“以后你负责给乔时念开车。” 乔时念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给我安排司机?” 霍砚辞淡声说,“方便你的出入,出门在外,他也可以当你保镖。”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我不需要保镖和司机。即便需要,我也会自己找,不劳烦你。” 见乔时念又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在增长。 忍了忍,他冷道“先用着,等你找到人再说。” 当着外人的面,乔时念不和霍砚辞争论,她没再多话,掰开霍砚辞的手,直接坐上了车。 小李当司机,周天成自己开了车。 他们一起去往警局。 乔时念的包和手机都被霍砚辞的人找了回来,现在重新到了她的手里。 打开手机,涂姐的电话拨了进来,她已听闻了昨晚的事。 “时念,谢立熊这是疯了,居然把帐算到了你头上,还绑架你!我这次一定不会饶过他!” 涂雅丽咬牙切齿地道,“之前还顾念着旧情,想着放他一马。如今他疯成这样,不能让他再出来害人,我会把他以前那些事都上报警方,多判他几年!” 乔时念“涂姐,光是他绑架伤害一事,就够他受的了,你不用因我的事跟他变成仇人。” 他们毕竟多年夫妻,之间又还有孩子。 “你是为了我的事才受的牵连,遭的罪也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还能当看不见?”涂雅丽坚决道,“姐已经够对不起你了,这次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知道涂姐心里愧疚,乔时念便由着她了。 和涂雅丽说话间,车子到达了警局。 周天成提前通过了气,乔时念在霍砚辞的陪同下配合地将昨晚的事做下了笔录。 走出警局,章妈打来电话问他们要不要过去吃午饭,乔时念笑着拒绝了,说午饭后再过去。 “先回龙腾别墅,我要换身衣服,化个妆。”乔时念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自然没有反对。 回去途中,乔时念忽地想起件事。 她对司机道“麻烦看看附近哪儿有药店,停一下。” 霍砚辞看向她,“哪不舒服?直接去医院好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想买点药。” “你要什么药,让周天成买了送去别墅。” 乔时念脸蛋微红,清咳了一声,“不方便,我自己去买。” 霍砚辞从她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微沉了下,喜怒不明地说“客房备有安全用品。” 乔时念听懂了霍砚辞的意思,他做了措施。 乔时念放了心,昨晚已发生了一个意外,总不能再造出另一个意外来。 见乔时念松气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又在复苏。 “你以前不是暗示过我,想和我有孩子?” 乔时念“每个时段有每个时段的想法,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霍砚辞“……”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想开门下车,霍砚辞却让她坐着别动。 随后他打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将她整个人抱着下了车。 “你干什么?”乔时念颇为惊诧。 霍砚辞“你走得太慢。” 乔时念“……”就他那种折腾法,她现在能够有精神应对各种事,已算她的底子非常好了。 任由霍砚辞抱她进了屋,王婶的脸上不意外地露出欣慰之色。 随后非常有眼力劲地去忙自己的了。 乔时念只能厚着脸皮视而不见,让霍砚辞抱她上了楼。 乔时念用粉底厚盖住脖子的痕迹,又给自己妆了个得体的妆容,换了条立领的裙子,配上小香风外套,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脸上再看不出半点憔悴。 两人到达老宅已是半下午的时间。 下车时,霍砚辞还想抱她下车,被乔时念阻止,“我自己走。” 这么多人在,她要是被霍砚辞抱着进去,得引起多大的关注度。 他们离婚在即,她只想低调行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朝她伸出胳膊,让她挽着他。 乔时念倒没拒绝。 两人走进前坪露天的宴会场地,霍氏一族已来了好几个亲戚,他们都围着霍父在嘘寒问暖。 见到他们,不少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霍砚辞毕竟是现任的霍氏总裁,亲戚们自然地过来和他们打起呼吸,又商业客套了一番。 这时,霍父的视线也往他们瞟了过来。 霍砚辞揽着她,走到了霍父的面前,乔时念礼节性地唤道“爸爸。” 霍父也不知是对她哪儿不满,眉头微皱地准备说话, “伯父。”后边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声音。 听到这个让她反胃的女声,乔时念转过了头,果然是白依依。 白依依穿着淑女风格的裙子,妆容精致,好像前几天服错药一事没给她留下什么隔阂,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霍总,霍太太。”白依依又唤起了他们。 霍砚辞微点了下颌。 乔时念漠着脸没有搭理,想到湖首的事,她暗暗捏紧了拳心,真想把白依依的真面目给撕下来! “依依,你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听到白依依称呼,霍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和砚辞不是一直关系很好?” 第115章她不伺候了! 听到霍父的话,白依依看了霍砚辞一眼,柔声道“关系好也要注意影响。霍总现在结婚了,我不能让霍太太不开心。” “这都能不开心,你肚量这么小?”霍父将责备的眼神扫向了乔时念。 “与乔时念无关。” 乔时念还没开口,霍砚辞先接了话,“是我的意思。” 霍父仍是不满,“为了个女人连从小到大的伙伴都要疏远,你这样就不怕伤了你白叔的心?” 霍砚辞淡声说“一个称呼而已,算不上疏远。” “是啊,伯父,你别怪砚辞了,我们情分不会变的。”白依依帮道。 呵,白依依故意在霍父面前说这些,又提到情分,是想激怒她跟她吵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索性道“霍董,我并不介意白小姐怎样称呼霍砚辞。您大概不知道,我和霍砚辞马上要离婚了,所以,您也不必为白小姐抱不平,说不定她马上就能成为您的新儿媳妇,您也能称心如意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她也没必要做什么表面功夫了,没肚量就没肚量,她不伺候了! “抱歉,我先去看奶奶,不耽误你们叙旧。” 说完,乔时念甩开霍砚辞揽于自己肩上的手,没管霍父有什么反应,径直朝屋里走去。 “她这什么态度!”霍父怒道,“我说什么了么,她就这样甩脸子给我看?” “我过去看看。” 霍砚辞淡声说着就想跟上乔时念,霍父却叫住了他,“她刚说的离婚是怎么回事?”火山文学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们夫妻闹了点矛盾,她说的气话而已。” “我看她可不像在说气话,对我连尊称都没有了!” “父亲,”霍砚辞尊称他,“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您得先尊重他人。” 霍父气得一噎,“你的意思是我没尊重她?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我说教几句都不行了?!” “伯父,你别生气。”白依依出声打起圆场,“砚辞只是怕您怪罪时念,所以才有些心急。您不要为这事和他置气。” “依依,你怎么帮他们说话。我可听你爸说,你在乔时念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就一点都不怪她?”霍父问。 白依依看了眼神情淡漠的霍砚辞,实话实说“当时会有些难受。” “但我知道时念也是太在乎砚辞了,加上她从小被家人娇宠着长大,行事比较冲动,所以我不会真和她计较。” “你看看自己,连老婆都管教不好,让她到处生事,让依依受这么多委屈!男人的魄力在哪儿!”霍父训起霍砚辞。 霍砚辞淡声回道,“您有魄力,可您活得像孤家寡人。” “你!”霍父又气噎。 “失陪。”霍砚辞迈开长腿也往屋内走去。 白依依看着霍砚辞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微有些僵。 从刚才霍砚辞维护乔时念可以看出,上次她药物过敏一事,并未让霍砚辞厌恶乔时念,反而还能感觉出,他对乔时念更紧张了些。 乔时念不是因为上次换药一事伤心了,为什么没和霍砚辞闹翻? 两人还能亲密地挽着手参加霍老太太的寿宴? “这就是你回国这么久的成果?”霍元泽冷沉问。 白依依收回了目光,歉意地看向霍元泽,“伯父对不起。我虽然想和砚辞在一起,可也不敢操之过急,怕他会厌恶我。” “你想回国想进霍氏,我都支持了,可你现在连砚辞的心都抓不住,还想让我出资替你投项目?”霍元泽非常不满。 白依依道,“伯父责怪得对,是我无能。在砚辞的事上,您能支持我,我非常感激。本不该为这些琐事请您回国的,可我目前实在无计可施。” “您也看到了,砚辞对乔时念开始有了感情,我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无法让他们彻底分开。” “项目是我让个亲戚做的,只有他混好了,才能搅乱这局面。但我父亲的公司也是承蒙您和砚辞的照应才能勉强糊口,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所以只能求助于伯父您了。” 霍元泽冷道,“资金我可以给,你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但你得做出实际的行动,让砚辞处于水深火热中才行。” “我会努力的,伯父。”白依依应完还是有些不解,“伯父,砚辞是您儿子,为什么您要针对他呢?” 霍元泽沉声说,“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其它不需要你过问!” 白依依垂眸识趣地没再出声,谁都没发现她眸底闪过了一抹阴冷。 乔时念找到了奶奶,许是没能午休,奶奶的神色有些疲倦,正在被章妈捶着肩膀。 “奶奶!”乔时念甜唤了一声。 “念念来啦,”见到她,霍奶奶连忙朝她伸出了手,“到奶奶这来!” “奶奶,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年比一年年轻!” 乔时念边送祝福边走到了霍老夫人身边。 “乖,小嘴真甜。”霍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关心问道“昨晚你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连你外公那儿都没去成?” 让章妈去休息,乔时念替霍奶奶捏起了肩膀。 “对,就是走到半路小腹有点不舒服了,转去了医院。” 乔时念按照霍砚辞的说词回答着奶奶,“休息了一晚,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昨晚砚辞出去时,神色有多紧张,把我都给吓到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霍老夫人道。 昨晚确实多亏了霍砚辞。 不然她不仅身体会受伤害,恐怕不雅视频也满天飞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陪奶奶说话。 “念念,砚辞如今明显地在意你了,你真不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霍老夫人还是想替自己孙子争取一下。 乔时念坚决摇头,“奶奶,一码归一码。昨晚他是帮了我,但离婚的事不会改变。我明天就会和他去办手续。” 果然还是如此,霍老夫人摇了摇头,“好,奶奶不劝了。” 握了下乔时念的手,霍老夫人道,“你昨晚才去了医院,就别累着了,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没关系的奶奶,不累。” 往后不能以孙媳妇身份尽孝,乔时念想多陪下奶奶。 继续捶了会肩膀,乔时念想起来说道“奶奶,中午舅舅给我打了电话,外公的心情还没有恢复,精神也不太好,所以今天没法过来参加您的生日宴,但舅舅他们等下会过来。” 霍老夫人道,“都是亲戚,说这种见外的话干什么,年纪大了,确实经不起折腾。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伙过来凑凑热闹。你看我都禁不住闹腾,进来躲清闲了。” “奶奶。” 两人正说着话,身形笔挺的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看到乔时念在替奶奶捶肩膀,他赶忙走到了她的身边,拿起她手腕察看了下,不动声色地道“你去休息,我来。” “现在知道疼老婆啦。”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孙子一眼,“早干什么去了?” “奶奶……” “奶奶教训得对,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倒是认起了错。 “不怪你,是我强人所难在先。” 乔时念说完对奶奶道,“我舅和舅妈应该要到了,奶奶,我出去看看。” 她不想和霍砚辞同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不然总容易想起白依依而迁怒于他。 知道乔时念是找借口,霍老夫人也只得点头,“好。” 乔时念走后,霍老夫人打掉了霍砚辞的手,“走开,你笨手笨脚的,没有念念按得一半好!” 霍砚辞收回了手,眼睛还望着外边。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陪你老婆去!”霍老夫人没好气。 霍砚辞也没推脱,朝乔时念跟了过去。 舅舅和舅妈确实到了,正在自来熟地跟霍父和霍家人打着招呼,乔时念不想过去凑热闹,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准备叫佣人给她送杯水,一只劲瘦的手臂伸了过来。 是霍砚辞将水杯递来了她的面前。 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杯,乔时念拧起了秀眉,“你不是在里边陪奶奶?” 霍砚辞把水杯塞到她的手里,“奶奶嫌我手重,把我赶了出来。” 乔时念说,“那你去招呼亲戚,我想安静一会儿。” 霍砚辞在她旁边坐下,神色不明地说“爸爸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对谁都不满意,不是针对你。” 乔时念笑了一声,“也不是吧,我看他对白依依就挺满意的。” 霍砚辞“白叔以前是霍园的管家,爸爸对他比较信任,对白依依也多了几分爱屋及乌。” 霍砚辞居然会有耐心跟她解释这些事,乔时念道,“与我无关。他对我不满意也无所谓,反正我明天就不是他儿媳妇了。” 霍砚辞现在听到这种话都有种诡异的刺耳之感。 知道乔时念心里不爽快,霍砚辞换了话题,“你不是要查湖省那两个骑车差点撞到你们的人的信息,我让周天成查了下。” 乔时念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住。 霍砚辞说,“他们就是两个普通的飙车党,平时也会和城内一些人飙车骑行。那天是为了比赛抄去步行街的近道。” “我把相关信息都提供给了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审问审查,有消息会再通知我。” 乔时念有些狐疑,“你哪来的资料查他们?” 她不是已经拒绝了他要帮忙的举动么。 霍砚辞告知,前天他去医院前,先到了趟警局,了解了相关情况,并且备份了信息。 “所以,你这是替我查的,还是为了给白依依洗脱嫌疑?”乔时念问。 第116章霍砚辞,我真的累了 听到乔时念的问话,霍砚辞的俊眉微微蹙紧。 “乔时念,怎么什么事你都要扯上白依依,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调查是因为你急于要查清真相。”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霍砚辞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火大,“之前你几次胡说就算了,刚在爸爸面前也说了那样的话,我哪件事给了你我会娶白依依的错觉?” 乔时念在心里说,不是错觉,上一世,你就为了白依依和我离了婚,还因为怕我破坏你们的婚礼,不许我离开精神病院。 这一世不过是少了我的搅局,你暂时还没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而已。 这话自然不能和霍砚辞说,于是乔时念提起了前些日子的事。 “上次你喝了奶奶派人给我们送去的加了料的海参汤,我拒绝你后,你难道不是去找的白依依?” 霍砚辞被她气笑,“乔时念,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道德感的人,自己有老婆,还会随便地沾染其它女人?” 正常男人是不会,但他对她本就没感情,加上中招,会不会就不一定了。 反正他那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后她便在白依依的朋友圈看到了三餐四季的朋友圈。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忍不住捏住了她精巧的下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道“我那次是去的医院,要不要把就诊记录调出来给你看?” 乔时念甩开他手,“我才不要看。我早就说了,你的事与我无关。” 霍砚辞仍旧火大,“乔时念,那次你让程婉欣去闹,是以为我那几天一直在白依依那儿?” “那天白依依说白叔要谢我请吃饭,我过去时白叔临时有事走了,所以只有白依依在!你既然都在意到蹿使程婉欣去吵了,为什么不能亲自问我事情缘由?” 乔时念也有点生气了,“我没有指使程婉欣,是她自己为了把火引到我身上才去的!” 霍砚辞没有说话,显然是不太信她这话。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不信是吧,又让我有事就说,说了又不愿意信,那说的意义在哪儿?”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这事我会去查。” “用不着,”乔时念冷静了下来,“查不查都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以前我确实做过类似的事,你怀疑我无可厚非。” “霍砚辞,我知道你目前还不甘心离婚。可你扪心自问,即便我不提离婚,我们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说,“我从没提过和你离婚的话。” “是啊,你当然不会主动提。”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嘲弄,“你只会用冰冷嫌厌的态度逼得我受不了,要么就更变本加厉地找你闹,要么就自己提出结束。” “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是没有错处的那个人。霍砚辞,你不觉得这样比主动提离婚更过分么?” “我说过,以后会尽量做到你提的要求。”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了乔时念,“而且你明明对我有感情,我们没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 乔时念坦然,“我承认,几年的感情不会说消失就消失。可那点感情已不足以再让我坚持下去。” “霍砚辞,我是真的累了,也是真不想再介入你的生活之中,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愧疚或是一点感情,那么我请求你,痛快的签字离婚。” 闻言,霍砚辞的深眸又盯望了乔时念几眼,将口袋里涂手腕的药膏扔给了她,迈开长腿直接离开。 乔时念捏着药膏,心里有了点烦闷。 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砚辞还是没有如她愿点头。 明天这婚能顺利离成么? “你和姐夫在说什么呢,吵架了?” 这时,乔乐嫣走了过来。 乔时念抬头瞟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乔乐嫣在她旁边坐下,有点嫌烦地道“我妈非要拉我一起过来,看今天来的人里没有合适的未婚青年。” 不放过每个帮乔乐嫣找金龟婿的机会,是舅妈的行事之风。 “你找我什么事?”乔时念问。 总不能是来找她闲聊,她们的感情可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乔乐嫣道,“上次姐夫说巴黎那边有朋友,我想问下他能不能和朋友先打个招呼,然后把联系方式推给我。” 乔时念“你刚不是看到了霍砚辞,怎么自己不和他说?” 乔乐嫣脸上有了点尴尬之色,上次她和乔时念在洗手间里那样说了霍砚辞,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你是他老婆,当然是你和他说,免得你又以为我想借机接近他!” 乔乐嫣有点气恼地道,“你到底帮不帮,上次不还说希望我能出国,难道只是做做样子?” 乔时念瞥了乔乐嫣一眼,“你要对方联络方式有什么用,舅妈同意你出国了?” “虽然没有同意,但我把爸爸说服得差不多了,我再趁着他们这几天心情好,多多游说,说不定我妈就能点头啦。” 乔乐嫣说起这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不管怎样,我也想早些了解巴黎那边的情况,自己心里也能有个底。” 乔乐嫣能主动说服舅舅,又想提前了解学院的情况,决心是相当大了。 “晚点我找机会帮你问下霍砚辞,但是我不保证他能答应。”乔时念道。 毕竟霍砚辞刚走时脸色不好,他万一小气记仇,她也没办法。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小忙而已,这都不能让他答应?” 乔乐嫣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道,“那你在他心中也太没地位了。 乔时念白了乔乐嫣一眼,“你行你上啊,求我干什么?” 乔乐嫣“……” “最近袁宏志没缠着你了吧?”乔时念问。 乔乐嫣哼了一声,“你不是有他微信,自己去问呗!” 乔时念警示道,“想让我帮忙就态度好一点,我不欠你的。” 乔乐嫣忍了忍,告知说,袁宏志还是会每天关心她给她发信息,但这几天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他这几天忙于项目和事业,当然没有空。 “对了,你刚说舅舅和舅妈最近什么事心情好?”乔时念想起来问。 乔乐嫣告知是谁给介绍了一个香料大单,做完这单,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舅舅,这才几天时间,又是这么大一个单子,对方居然签得这么爽快,你就不怕这中间有猫腻吗?” 乔国盛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有什么猫腻?对方带着诚意来的,又和老程是朋友,合作自然谈得快。” 乔时念耐着性子道,“舅舅,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不过我前段时间看到新闻上有个人的情况跟你类似,后来交付货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变故,导致公司都倒闭了。” 乔国盛将信将疑,“还有这种事?” “m·q我也有股份,我当然希望它好。舅舅,你让秘书将合同发一份给我,晚点我找专业人士看看,分析一下?” 乔时念循循善诱,“反正都决定签了,我看一眼总没有问题吧?万一有问题能给你提出来,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啊。” 乔国盛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同意了她的提议。 乔时念暂时性地放了心。 晚宴开始,虽说只有一些亲朋好友,可也满满当当坐了七八桌,草坪四处张灯结彩,桌上的菜肴美味丰盛。 霍元泽代表霍老夫人给众人致了谢,又让老夫人上台切了下蛋糕。 简单的仪式后,乔时念扶着霍奶奶,在她的要求下,坐在了她的身边。 桌上同坐的除了霍父、霍砚辞,还有霍家的几个长辈,霍奶奶还做主把舅舅一家人叫过来一起坐。 “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坐一起吃饭,今天就坐一块热闹下吧。” 席间,因着乔国盛夫妇在,氛围还算不错。 有不少人过来给霍奶奶敬酒致词,霍砚辞都替奶奶喝了下去。 “哟,砚辞,你可不能总这么喝酒了呀!” 在霍砚辞又喝了一杯后,覃淑红带着几分嗔怪地出了声。 “你和念念结婚都有一年多时间了,玩也应该玩够了,要开始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了吧!” “所以你得提前把这酒戒一戒,亲家公,你说呢?” 第119章乔时念搬出了家里 乔时念连声拒绝“不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浪费,你自己走,我还饿着呢。” 莫修远听言也没再强求,起身走了人。 见莫修远走远,乔时念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不然她总得担莫修远坑她,吃个东西都不安稳。 不愧是莫修远挑的地方,这家餐厅的食物是真不错,干净卫生,味道也十分正宗。 乔时念一个人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把肚子添得圆鼓鼓的。 叫来服务生买完单,乔时念下楼打算去坐车。 路过室内的包厢时,她瞟见了其中一间包厢半掩着门,袁宏志正在里边呼朋唤友。 之前的几人已变成了十几人,大家都不停地给袁宏志敬着酒,恭维着他。 袁宏志手里搂着个女人,对所有敬酒都来者不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乔时念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偷偷拍了下来。火山文学 万一乔乐嫣还是头脑发昏,她可以将这个发给乔乐嫣看。 走到楼下,乔时念本打算预约个车,却瞧见一个看上去就身手矫健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太太,请上车,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这个称呼和这句话,乔时念才算想起,这是霍砚辞给她找的司机皆保镖小李。 但是,她又没带他出来,小李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霍总让我过来接的你。” 像是看出她的所想,小李规矩答道。 霍砚辞居然知道她在哪儿,还派小李过来接了她。 忽地,乔时念想到了匆匆而去的莫修远,该不会也是霍砚辞的手笔吧? 应该不至于。 乔时念否决了这个想法。 司机都到了,她也没有赶走的道理,乔时念坐上了车。 到达龙腾别墅后,时间已近十点。 王婶边给她倒水,边说道“太太,我把旁边的客房整理了出来,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司机就住在家里,如果你要出门或是用车,比较方便一点。” 乔时念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你们看着安排吧。” 说完,乔时念走去了楼上。 进到卧室,乔时念取出了箱子,收拾起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和一些衣物。 答应奶奶的事她已经做到,哪怕今天没离成婚,那她也不用一定住在龙腾别墅了。 所以乔时念决定从明天起搬出去住。 …… 隔天,乔时念睡到自然醒。 洗漱装扮完下楼,王婶照例做好了早餐在等她。 “太太,小李司机去熟悉环境了,你今天要出去么,我叫他回来准备一下。” “不用。”乔时念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餐。 吃得差不多之时,门铃响起。 王婶过去开了门,问清后扬声道“太太,外边刚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叫他们来的。” 乔时念点头,“是我找来的,让他们现在进来吧。” 王婶便把人放了进来,是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工作制服的男人。 “太太,你又想换家具吗,怎么叫了搬家的人来呢?”王婶不解问道。 乔时念以前为了家里更为温馨,折腾换过家具。 “请他们过来帮我搬点东西。” 乔时念说完放下了筷子,对两个工作人员道,“行李箱放在楼上了,和我一起上去吧。” 王婶闻言脸色一变,“太太,你要搬家?” “是,我和霍砚辞商定了离婚,肯定不能再住在这儿。” 乔时念发出邀请,“王婶,等我买好房子可以入住了,你再辞职跟我过去吧。” 乔时念之前是打算住回乔家陪着外公。 但眼下她马上要去远征集团了,离郊区的外公家实在太远,所以还是在公司附近买套房子,这样比较方便。 王婶一听,整个人更为紧张了起来,连声问道“太太,你说什么离婚?你和先生不是好好的么?你要搬出去先生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的。” 乔时念说着叫上两个搬家工作人员一同上了楼。 她自认东西不是很多,衣物方面之前叫王婶处理过一批,余下的衣服里,她挑了些新款和喜欢的,另外就是些首饰包包和护肤化妆品之类。 可在没有拿全的情况下,仍装满了好几个皮箱。 乔时念自己不可能拿得下,只得叫人帮忙。 当搬家人员将她东西往下拎的时候,乔时念有了几分唏嘘。 想想嫁过来时,外公怕亏待她,衣物鞋帽、床上用品,包括各种家具家电送了满满两车。 眼下她要离开,却只能提走这么点东西,怎么算都亏。 好在她用霍砚辞的钱买了不少首饰和黄金,不至于像影视作品的悲惨女主那样,空无一物地走人。 乔时念拎着包下楼时,王婶依旧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了餐厅。 “太太,你不能等先生回来之后再商量商量么?” “王婶,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搬家公司有专门的车辆,她的东西已被搬上了车。 乔时念让他们送去海城的某家酒店。 外公的心情还因乔爷爷过世没有恢复,她就先不弄这么大阵仗回去惹他老人家难过了。 乔时念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也打算驶往酒店。 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乔时念猜到是王婶给他打了电话。 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掰扯,乔时念按下了静音。 乔时念在酒店开了间商务套房,继而让人帮她把行李搬去楼上。 躺在酒店宽大舒适的大床,乔时念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目前,她至少算得上半个自由人士了。 她期待的单身生活,很快就要来临。 随便整理了下东西,乔时念想跟傅田田分享一下喜悦,她的手机微信响起。 是霍砚辞发来的,问她什么原因搬离龙腾别墅。 还能有什么原因? 乔时念回他,【都要离婚了,当然得搬出来。】 【乔时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怎么,你还觉得不甘心?】 【搬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到时我可以给你一个亿的赡养费。】 虽然乔时念想要这个钱,但她觉得霍砚辞提的要求毫无意义。 【反正要搬出来的,何必做这种无用功?】 霍砚辞【两个亿。】 呵呵,真行啊,用钱砸她! 乔时念直接给霍砚辞拨去了电话,“霍砚辞,你先说说为什么非让我住回龙腾别墅?不然这钱我拿得烫手。” 第120章乔时念的威力太大 霍砚辞没有回答乔时念的话,而是冷声道“给你两小时时间搬回去,不然条件过期作废。” 什么过期作废,乔时念听不惯霍砚辞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她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是喜欢钱,但如果让我跟你继续绑在这婚姻里,我宁可不要。我自己又不是赚不到,犯不着被你拿捏。” 霍砚辞果然被噎到,“早两天遇到的凶险意外,这么快就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的。 乔时念说“现在谢立熊被抓走,我不会再遇到类似的意外。再说,我也不可能因为害怕意外发生而一直缩在龙腾别墅不社交吧?” “乔时念,只让你回去住个十天半个月,等我出差回来再谈我们之间的事,不行?”霍砚辞的语气已隐隐有了愠意。 乔时念说“不行,我一天都不想再呆。” 如果没搬出来之前听到这条件,或许她还能忍一忍。 可现在都已经搬了,她已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而且霍砚辞是个精明的商人,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做。 谁知道他回来谈的是离婚赡养费,还是让她给精神补偿费亦或是劳务费? 所以乔时念觉得做人不要贪心,靠自己最为靠谱。 听出了乔时念话里的坚决,霍砚辞也失去了耐心,“好,乔时念,随你怎么作!等我出差回去咱们就离婚,你再后悔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说完霍砚辞就打算挂电话,乔时念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霍砚辞的怒意稍稍减弱了一分,但语气依旧冷硬“还有什么要说的!”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我录个音,免得你临时变——” “叭!”不容乔时念把话说完,霍砚辞掐断了通话,并狠狠将手机摔到了办公桌上。 手机屏幕顿时裂开,估计寿命已尽。 站于一旁等待汇报工作的周天成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为手机心疼了一把。 好好一个手机,就这么报了废。 乔时念的威力真是越来越大了,把向来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霍总变得这么易怒易暴。 周天成见霍砚辞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一些,他只得壮着胆子出了声。 “霍总,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太太,让她搬去龙腾别墅是因为你没在国内,担心她有安全问题不能及时赶到呢?” 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几乎都听到了,自然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可乔时念不明白啊。 闻言,霍砚辞寒怒道,“谁担心她了!她要搬出去就搬出去,以后我不会再管她的事,你把离婚协议打出来,我签好字给她寄回去!” 为免被迁怒,周天成不敢出声也不敢劝了。 当然,离婚协议这事他就听听,霍总要是真想离,又怎会来m国? 唉,作为一个要随时揣测上司心思的特助,他太难了。 …… 乔时念在酒店休息了小半天。 傍晚,她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说要过来接她去露天酒吧。 昨天说好了今天给他演奏架子鼓的,也不好推脱,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乔时念告诉了他酒店地址,继而换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将头发扎成半马尾,随后拿着包便下了楼。 等她走出大堂,看到了正站于车旁等她的莫修远—— 一袭正式的白色西装,内搭黑色的衬衣,还煞有其事地打了银色领结,头发往上梳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骚包。 当然,也不乏妖孽。 莫修远的出现吸引了众多目光,酒店出入的人员都在打量着他,还不时有人将视线瞟向乔时念。 眼里露出“她为什么运气那么好”的疑惑与艳羡。 乔时念实在无法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莫修远的车,索性假装不认识他,往外走去。 “乔小姐!” 莫修远却朝她伸手招呼,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露出了笑意,“我在这儿。” 乔时念“……” 乔时念漠着脸走到了莫修远身边,又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车。 莫修远一点都没介意她的态度,亲自替她关上车门,继而走去了驾驶位。 直到他们离开,后边还有不少行注目礼的人。 “莫少,你在搞什么?去个酒吧而已,用得着这么招摇?”乔时念不悦。 莫修远问,“哪招摇了?穿得正式一点也有错?” 乔时念实在没忍住翻了下白眼,“莫少,我配不上您这么正式,以后您还是平常一点好?” 闻言,莫修远没有动怒,还邪肆一笑,“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眼光不太好,但长得好啊,就冲你这姿色,我不郑重一点,哪能体现对你的尊重?” 乔时念“谢谢,除了丢脸其它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莫修远上下扫了她几下,“你就是网传的钢铁直女吧,别的女人都觉得这是花心思是重视,就你觉得丢脸?” 乔时念毫不在意莫修远的评价,“你就当我是直女好了,我不需要你这种重视。” “再说我们的关系也没亲密到要你莫少为我花心思的程度吧?”乔时念很不踏实,“你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我纯粹是欣赏乔小姐的才华,才想一睹风采,乔小姐为什么要怀疑我的用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莫修远真假难辨地委屈起来。 “……”乔时念。 露天酒吧设立在江边,环境优美雅致,院子四周里挂满了白色满天星,氛围感拉满。 跟莫修远走进,这会儿舞台上有人在弹着其它沉浸的清唱,底下的人或喝酒或聊天,倒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这儿的经理显然对莫修远熟络,一见到他便过来相迎。 见到他身边的她,似也并不意外,给他们安排到视野极好的一个位置。 之后经理亲自给他们送来小吃酒水等物。 “喝一杯?”莫修远慵懒地问。 乔时念摇头,“身体欠佳,喝不了。” 她对自己酒量没有把握,又是跟莫修远单独出来,为免出糗,还是不碰酒的好。 好在莫修远也没有强求非让她喝。 之后两人在酒吧闲坐了两三小时。 乔时念原以为会很尴尬难熬,结果这儿的环境和氛围超出了她的想象,令她一点都不觉得侯促,反倒还有种清净悠闲之感。 就是莫修远反常地给她递水果递小吃,让她不适应。 在莫修远又一次拿纸巾试图替她擦手时,乔时念终于忍不住了,“莫少,正常点行么,你这样让我害怕。” 莫修远俊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怕也忍着。” “……” 今晚莫修远让她表演架子鼓,自然是少不了这个环节。 一摸到鼓棒,乔时念整个人就放松起来,打起架子鼓来也随意自在,整个人都与音乐融合到了一块,脸上的笑容也是快乐又肆意。 一曲毕,乔时念走下舞台。 不少人朝她鼓掌赞美,乔时念心情愉悦,一一接受。 回到桌边,莫修远也懒洋洋地鼓着掌,“不愧有那么高的播放量,你这功力真不错。看现场比看视频更加享受。” 乔时念自信地扬起头,“那是当然!” 当年她可是要被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 “来,敬你!”莫修远端起了酒杯。 正好酒吧经理给乔时念送来了鸡尾酒,“乔小姐表演得非常棒,这是我们店里的新品,特请乔小姐品尝。” 乔时念便也端起了杯,“谢谢。” 鸡尾酒的味道不错,又甜又糯,很好入口,也感觉不到酒精的度数。 乔时念将之喝完,看了眼时间后,同莫修远道“莫少,不早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走了么?”火山文学 “当然,”莫修远也站了起来,“走吧。” 他还将车匙递给了乔时念,“我喝多了,你开车。” 乔时念摇头,“我自己叫车,你让司机来接你。” 莫修远坚持,“接你来,当然得送你回,我这点绅士之风还是有的。” “……”算了,管他抽什么风,赶紧回酒店就好了。 乔时念接过了车钥匙,和莫修远走到了停车场。 回到酒店后,乔时念催促莫修远让司机来接,而她解开了安全带。 结果莫修远也解开了安全带,他揉着太阳穴道,“头太晕了,我今晚也睡这儿。” 乔时念一听,顿时杏眼圆睁,“莫修远,你什么意思!” 莫修远斜了她一眼,“你做什么美梦?我还能对你这种已婚女人感兴趣不成?” 乔时念拧眉,“你这两天到底抽什么疯?”从昨天去餐厅开始,他就不太对劲。 今天更是有诸多反常的地方。 在乔时念的坚持下,莫修远不太耐烦地告知了原因。 宋蔓这几天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不仅要去远征集团,还私下派人查他行踪。 为了逼得宋蔓死心离开海城,他只得把“痴情乔时念”的人设做得更足更真实。 莫修远慢条斯理地说,“反正你也不想让她当助理,你就好好配合我,把她彻底赶走。” “……”乔时念表示是被迫卷进来的,不想再牵扯其中。 莫修远却冷哼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好说话?既然上了我这条船,就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这戏你演得演,不演也得演!” “坐着别动,你喝多了,让我下车扶你进酒店。” 莫修远说着还真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搀扶着下了车。 乔时念“……” 两人一同走入酒店时,谁都没发现,身后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金色扎眼的车辆。 袁宏志看到乔时念和个男人亲密的走进酒店,眼睛都瞪大了。 随后,又变得鄙夷起来。 上次乔时念还否认想勾搭他,结果还不是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其它男人。 袁宏志将他们拍了下来,继而把照片传给了白依依。 这种把柄他拿着作用不大,但给白依依有用的地方就多了。 最近白依依又给他买车,又给他盘了个好项目开公司,他怎么也得投桃报李! 第121章情难自禁 白依依收到照片后,很快认出了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是莫修远。 看到他和乔时念这么亲密地走进酒店,白依依略有些惊讶。 莫修远虽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但他向来都讨厌霍砚辞,所有与霍砚辞亲近的人他都不沾边,怎么会跟乔时念如此亲密? 她之前看到过乔时念去医院探望莫修远,也知道他们因为茗茅的事有所合作,可白依依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会发展到这地步。 是乔时念受了刺激故意勾搭莫修远气霍砚辞,还是莫修远有意拿乔时念恶心霍砚辞? 【做得不错,你不要进去酒店,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的这一幕。】白依依给袁宏志发去了信息。 这照片一旦到了霍砚辞的手里,他定会把相关事情查个底朝天,为了保险起见,袁宏志还是不要在那出现比较好。 【没问题,保证守口如瓶!】 看到袁宏志的回复,白依依放心地收回了手机。 照片她不会马上发给霍砚辞,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到时候,不管乔时念怎么解释,这件事都会成为霍砚辞心头的一根刺和一个定时炸弹。 …… 进到酒店大堂,莫修远另开了个房间,与乔时念同一层。 好不容易被莫修远“扶送”到自己的房间,乔时念甩开了他。 “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我一分钟都不想装了。” 莫修远瞥了乔时念一眼,哼道“别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你一个已婚女人,而我是单身贵族,这事真要细究起来,还不知道谁更亏呢!” 乔时念无语,“行,你吃亏!尊敬的单身贵族莫少爷,戏演完了没有,你可以走了么?” 莫修远直接在沙发上躺下,“过两小时再说。” 乔时念? 莫修远理所当然地说,“做戏做全套,我都把喝醉的你送回房间了,难免会情难自控。” “……”乔时念提醒,“莫少,我还没离婚,你这种行径是男小三了,传出去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你贵为远征集团老板,又是堂堂莫家小少爷,多少也要顾及点脸面吧?” 莫修远甩掉了鞋,“正好,莫家的脸也该丢一丢了,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养出个什么东西。” 乔时念“……” 这种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咒,她还能说什么? “把灯关暗一些,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休息。” 莫修远心安理得地命令起乔时念来。 乔时念还是觉得不妥,“你不怕丢脸,我怕。我目前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我得保持起码的道德底线,不能跟个男人同处一室。” 闻言,莫修远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说了这么久离婚都没离成,是霍砚辞拖着的吧?” 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瞥向乔时念,“如果他铁了心不想离,你根本没办法离掉。” “我可以起诉,再说,这跟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联?”乔时念道。 “当然有关联。”莫修远哼道,“先不说你狠不狠得了心走起诉这一步,即便你真能不顾不管地去起诉,那不可能成功,你当霍砚辞请的律师团队是吃干饭的?” “所以,你只能剑走偏锋,让霍砚辞相信你红杏出墙了,才能让他最快速度地离婚。” 虽然莫修远说的全是歪理,但乔时念竟为他的话犹豫了起来。 霍砚辞骄傲自负,男人的独占欲也强,哪怕不爱她,见她跟周阳应走得近,他都会不满不悦。 如果知道她和莫修远同处一室,肯定会气得马上甩开她。 “怎么,不想被霍砚辞误会,还是压根不想离婚?”莫修远问。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先不说我的事。你这样做宋小姐也不一定会死心,弄这么大一个误会出来,万一她恨上了我,要对付我怎么办?” 莫修远邪气地笑了,“那乔小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乔时念“……” 莫修远的神情依旧邪肆,“不过两小时而已,可以换一晚上或是更多时间的清净,乔小姐确定不坚持一下?” 莫修远的行事之风乔时念也有所见识。 他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为什么非要两个小时?”乔时念脑子一抽,问了这个问题。 问完,她隐隐猜到了什么,立即开始后悔。 果不其然,莫修远的脸上有了玩味的笑意,“怎么,霍砚辞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 “莫少,请你自重一点!” 乔时念羞恼地说完,走进了里间卧室并且锁上了门。 脑中不禁想起之前霍砚辞对她的警告,说莫修远并不是那么简单好相处的人,她容易被他坑到。 眼下,乔时念就有了这种感受。 鸡尾酒的后劲有点上头了,乔时念索性摆烂地躺在了床上。 事已至此,纠结个屁。 要像莫修远所说,霍砚辞会因此迅速离婚,她能忍。 躺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法入睡,乔时念打开了朋友圈。 从不发动态的霍砚辞居然拍了一张工作餐照,还配了两个字【难吃】。 底下有陆辰南的评论,【辞哥,你这是去了国外?怎么吃得这么寒酸啊,找个好餐馆吃吧,不然嫂子看了得有多心疼。】 许是饭菜实在难吃,霍砚辞竟还回了陆辰南,【没时间。】 【那没办法了,看来只有让嫂子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抚安抚受伤的你才行了!】 陆辰南这么贫的评论,依霍砚辞的性格压根不屑搭理,乔时念准备往下翻看其它人的动态,却不小心刷新了界面—— 一分钟前,霍砚辞回复了陆辰南,【嗯。】 乔时念顿觉可笑。 她说几句话就可以安抚他。 霍砚辞用这种曲回又幼稚的方式想说明什么? 她于他的重要性? 乔时念本想回他一句,“我才没这个义务。” 想了想,什么都没有回,只当做没看到,划过了他的朋友圈。 …… 第二天,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昨晚的莫修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时念玩着手机就睡着了,半夜起来,发现外边已没了人影。 她把门反锁后,冲了个澡才继续睡觉。 这会儿的她神清气爽,打算去外公家看看他老人家。 买了些外公喜欢吃的小点心,乔时念开车到往乔家。 “外公!” 才进院子,乔时念就开心地唤道。 “念念,你也来啦。” 回应她的却不是外公,而是程婉欣! 看着程婉欣手里拿着削了一半皮的水果,乔时念的秀眉微微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程婉欣毫无芥蒂地笑道,“好久没看到乔爷爷了,我过来看下他老人家啊。” 以前程婉欣常来乔家,跟外公自然也是熟络的。 但这两年程婉欣都没有来过,突然到访,定然不是单纯地看望外公。 “念念来了。” 这时,外公也从里走了过来,“小程刚到不久,说是最近没事,来陪我说说话。” 看着外公的语气和精神难得变好,乔时念没有马上赶程婉欣走,而是陪外公走了屋里,并将自己买的小吃送给了外公。 “外公,您慢慢品尝,我有点事和程婉欣说。”乔时念道。 说完,她拉着程婉欣到了外边的小花园。 “说吧,来找外公套近乎有什么目的?” 程婉欣有些委屈,“乔爷爷以前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他?” “乔时念,我之前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最近好好反省了自己,决定以后就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面对程婉欣的求和,乔时念不为所动。 “念念,我真的很有诚意。就拿这次说,我为了让乔叔叔能签下香料单,求了我爸爸好久,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合同签了?”乔时念猛地打断了程婉欣的话,“什么时候的事?” 程婉欣不明白乔时念怎么是这种避之不及的反应,上次她初提,乔时念的反应也是如此。 难道她还能发现什么端倪不成? “合同签完了啊,昨天下午签的。”程婉欣奇怪问道,“念念,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乔时念没有理她,自己快步走去了楼上,拨通了舅舅乔国盛的号码。 直接问了他香料订单合同一事。 在得到了舅舅的确认后,乔时念实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舅舅,合同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还是签了?” 乔国盛的心情好,没计较乔时念的语气,还回了她“有问题的地方都修改过了啊,他们也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合作自然可以继续。” “您确定修改过了,法务也看过?”乔时念不太放心。 “那当然!这种跟钱相关的事,我哪可能不小心谨慎!” “您发给我看下。” 乔国盛虽不太想搭理外甥女,但这次合同修改确实是她出了力,所以没有拒绝。 合同很快传来,乔时念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次霍砚辞提出的地方确实已经改过了。 所以,目前来看,这是一份合法的,没有纰漏的合作合同。 乔时念虽对于投资相关的事了解,但生意经方面,她确实不在行。 她想不明白,程家做这个举措的意义在哪儿? 总不至于是真心给乔家拉生意。 霍砚辞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乔时念不可能求助于他。 拿出手机,乔时念想给涂姐打个电话取经。 却发现微信里,有人给她发了信息。 看到内容,她的小脸猛地一沉! 第122章疑点 发来的是张照片。 照片上莫修远扶着她的胳膊,和她一同走进酒店大堂。 而发照片之人是袁宏志。 【乔小姐,你说如果被你老公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袁宏志还发来了文字信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本以为她会先收到宋蔓的警告呢,结果第一个找她的竟是袁宏志。 【你想怎样?】乔时念问。 【乔小姐放心,我嘴很严。而且你又是乐嫣的表姐,我绝不会胡说,发照片给你,不过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以后要小心一些。】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的心思,不过认为她对霍砚辞因爱生恨,以这种方式寻求心理平衡。 他袁宏志也想得些好处,毕竟在他心里,她人傻钱多好骗。 【有空一起喝咖啡。】乔时念抛出了橄榄枝。 既然袁宏志觉得拿住了她的把柄,那她索性就和他走近一些。 这样更方便行事。 袁宏志果然爽快答应,【好。这些天我在忙公司的事,过几天有空了约乔小姐。】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和涂雅丽联系了。 将合同的事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涂雅丽后,她想了一会儿,分析说,“如果对方真的想给你们挖坑,即便合同没问题,也能在收货或是其它方面做文章,要影响声誉这种事有太多空子可钻了。” “当然,只要能保证按质按量地交货,中途不出什么差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涂姐安慰说,“别担心了,往好的方面想,这是一笔大单,顺利完成可是名利双收的事。” 事已至此,乔时念也只能这样想了。 不过舅舅有些好大喜功,还是得尽快找一个专业的又靠得住的副总辅助才行。 乔时念便让涂姐帮忙找合适人选,她等下也会跟外公再提及这事,让他也留意一下。 “时念,上次被谢立熊绑架,你身体各方面都没事了吧?” 涂姐道,“我已递交了证据到警方,福利院那边也确定了谢立熊的犯罪行为,我问过律师了,少说也要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谢立熊这是罪有应得。 好好的家庭和事业不珍惜,借由福利的名义做禽兽的事。 被曝光后不反省,反而各种陷害涂姐,还试图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十几年夫妻,我也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涂雅丽感慨后,又有点犹豫地道,“时念,我总觉得这次绑架的事,谢立熊极有可能受了别人的蛊惑。” 乔时念不解,“涂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谢立熊确实会使下作的手段,也会因为失败而迁怒于人。可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涂雅丽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前因为威胁你,谢立熊被霍总整得挺那么惨,好不容易出来,依他性格要么就设法解决福利院的事,要么就会舔着脸去求霍总放一马才是,怎么还敢去找你寻仇?” “而且你去了湖省,连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他又怎么知道你行程的?” 闻言,乔时念的神色稍变了一下。 确实,她去外公家只是临时的决定,谢立熊怎么会知道,还能提前设伏? “当然我只是猜测,他可能知道自己会很惨,想找你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涂雅丽道,“不管谢立熊有没有被蛊惑,事情都是他做的,罪责也得承担。我主要担心有人在背后针对你,你不能及时防范。” “谢立熊恨透了我们,如今又是这个下场,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时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遇事得多提防,安全为上。” “谢谢涂姐提醒,我会注意的。”乔时念谢过了涂姐。 之后两人又随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乔时念拧起了眉。 如果绑架一事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怕也跟白依依脱不了干系。 毕竟,跟自己有仇的也只有白依依了。 想到她差点受辱,乔时念捏紧了手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亲手还给白依依! 努力平复情绪,乔时念走到了厅里。 “念念,我做好了一个水果盘和一份你最爱的水果沙拉,你快来尝一尝!” 程婉欣端出来了水果盘,还自如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冷声赶起了她,“程婉欣,劝你不要在这儿白费功夫了,我不可能再被你虚伪的表象哄骗。” “不用否认也不用假装委屈,”乔时念阻止了程婉欣的演戏,“我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什么都是白费。” 听言,程婉欣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乔时念,我不过就是穿过你几件衣服,让你买过几回单,你就连我们的友谊都不要了?” “我说了,以后都可以听你的,你花的那些钱也可以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本以为这些话是渣男语录,原来渣女也会说。 乔时念冷笑,“钱可以还我,但友谊就算了。你太丑太虚伪了,不配做我朋友。” “你!”程婉欣气得一噎,再多的耐心也忍不住了,“你这是过河拆桥,乔家刚通过我爸爸签了合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乔时念语气中的冷诮更甚,“我可没让你搭这桥,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搭起来,然后盘算着时机推垮它?” 看着乔时念笃定的神情,程婉欣莫名有点慌乱,她大声道“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那就当我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狗!我们之间的友情以后一刀两断!” 说完,程婉欣拿着自己的提包,怒气冲冲地走了人。 从外边走进的乔东海看到冲出去的程婉欣有些不解,“念念,你们小姐妹吵架了?” 乔时念扶着外公坐下,将程婉欣之前怂恿她的事简略地告诉了外公,也说了此次合同的事。 “外公,事出反常必有妖,程家这么久不与我们来往,突然弄了这么大笔生意,就怕不安好心。以后程婉欣要再来,您别搭理她。另外,副总的事也迫在眉睫,m·q一定不能出问题。” 乔东海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地看着乔时念,“念念真是长大了。” “在医院时,你余爷爷跟我提过,怕他走后阿澄一个人会太孤单,想让阿澄过来海城,我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所以外公在想,给他一些股份,让他来m·q。你觉得怎样?” 余景澄对美业这行颇为熟悉,之前专业也与这有关,他能来是最好不过的事。 可是, “澄哥哥在国外有自己的生意,来m·q当副总会不会屈才了,他不会同意的吧?”乔时念问。 乔东海道“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我问问他的意思。” “好。” 乔时念在家陪外公吃了午饭,外公要去午休了,乔时念则约了房产经纪看房子,便跟外公道了别。 房产经纪按她要求给她找的精装公寓。 乔时念正听房产经纪人介绍着房子,她的电话响起。 是霍砚辞的来电。 按照时差来算,这会儿他那边应该是凌晨。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第126章谋杀亲夫 乔时念泄愤式的力度和语气,令霍砚辞的神色变得警惕。 他挑起了眉锋,“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乔时念一时都怀疑霍砚辞是不是在装糊涂,不然怎么发烧了思路还这么清晰? “是,谋杀了你我就可以继承你的家产,当个快乐的富婆了!” 乔时念没好气地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别浪费时间了,喝水,把药咽下去。” 大约是乔时念的语气太过凶狠,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黑眸望着她,张嘴喝了两口水。 乔时念放下水杯,“好了,等着去见——啊!” 话未说完,她手腕忽地一疼,霍砚辞拉着她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霍……唔。” 不容乔时念生气,霍砚辞已然堵住了她的嘴,还趁着她开口这瞬,往她嘴里递送了什么。 微苦的药片滑到嘴中,乔时念才反应过来,是她刚喂他吃的退烧药。 浑蛋霍砚辞,居然没有把药吞下去,还试图让她吃! 乔时念死死地把药往外抵,并且咬紧了牙关,可霍砚辞却捏住她的双颊,令乔时念不得不再次张开嘴。 霍砚辞将药片推到了她的舌尖,一股苦味瞬间在口腔漫延开来。 “好苦!” 乔时念受不了了,使出全身力气将霍砚辞往旁边一掀—— 霍砚辞竟被她轻易地推到了一旁,也没再扑上来。 乔时念没空管他,迫不及待地把药片吐出,用床头的温水猛地漱了几下口。 霍砚辞真是个变态! 居然把他嘴里的药给她吃,yue,乔时念又冲去了主卧带的洗手间里拼命冲刷口腔。 直到乔时念觉得嘴里的苦味没了,属于霍砚辞的气息也消褪后,她才从洗手里走出。 霍砚辞没有睡着,还保持着被她掀开的姿式平躺在床,不过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唇边勾着抹浅笑。 “想下药害我,我们同归于尽。”他声音嘶哑,但一双黑眸里尽是邪魅,他甚至还舔了下唇角。 这种动作若被一般的男人做出来,免不了油腻猥琐,可霍砚辞却尽显风流不羁。 英俊得挑不出毛病的脸,完美的五官,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淡漠,多了几分邪气魅惑,周身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乔时念自认对他的长相已经免疫,内心还是被勾动了一下。 霍砚辞得亏不是情场浪子,不然有多少女人会被他勾去魂魄。 “神经病,谁跟你同归于尽。” 乔时念没跟他继续较劲,重新取了颗药,保持着最大的耐心劝他服下。 也不知是她语气温和,还是霍砚辞实在没力气了,他依言安静地吃了药喝了水。 之后揉着难受的太阳穴,霍砚辞蹙着眉锋重新睡了过去。 经过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乔时念也疲倦不堪了,她把室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拿出床被子窝在沙发榻上睡去。 早上,乔时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又是霍砚辞把她抱过来的吧,乔时念对于他这种霸道行径也懒得吐槽了。 这会儿霍砚辞已没在床上,而外边好似有人在说话。 乔时念张着哈欠,打开门连接会客厅的房门。 是周天成带了个医生模样的华人在替霍砚辞检查身体。 见到她,周天成和医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迅速地挪开了目光。 而霍砚辞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脸色猛地一沉,“谁让你这样子出来了,进去房间!” 乔时念有点莫名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两颗,隐隐露出了里边内衣。 乔时念脸蛋一红,捂着胸口就退回了房间里。 她昨晚睡觉时,睡衣分明是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纽扣就松了? 她这睡衣是最普通最保守的款式,扣子不可能会自己散开。 即便不是霍砚辞解开的,那也是他抱她上床时扯松的! 一想到她刚以这模样打开了房门,乔时念就捂住了脸。 尴尬死她算了! 乔时念换了衣服,又洗漱完化了个淡妆,才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看着外边的情形。 医生已经收起了他的检查仪器,边对霍砚辞严肃道“你的烧虽然退了,但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静养。” “服药其间千万不能再沾任何酒精,这次得亏你身体素质好,只是意识不清醒加昏睡,下次会有什么反应可谁都不能保证。” 乔时念听言心中一惊。 昨晚霍砚辞并不是单纯的发烧,还因为法式餐里那几道带酒精的食物,导致和药物起了异常反应? 她对他的反常竟然一点没有察觉,还只当霍砚辞是烧糊涂了! 幸好霍砚辞没事,不然霍奶奶那边她要怎么交代? 特意让她来照看,她倒好,差点把人照看得出了毛病。 这时,外边的医生交代完各种注意事项提着医用箱离开了,周天成则送他出去。 “还藏着干什么,出来。”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乔时念拉开门,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他的精神依旧不好,眉眼间透着病色,俊脸也有些憔悴 心里到底有愧,乔时念主动问道,“饿么,我去给你煮粥。” 霍砚辞有了分意外,还以为乔时念会为刚刚睡衣扣散开的事向他问责,却是这么平静地问他饿不饿? 不过他向来是个实用主义者,既然乔时念都主动提了,他自然不会拒绝,“饿。” 乔时念到了厨房,里边食材除了小袋没开封的米,其它什么都没有。 她洗干净米沥干,又找了勺子将米粒慢慢辗碎,这样熬出来的粥会特别粘稠好喝。 不过勺子不太好使力,导致效率有些低,刚好霍砚辞走了过来,乔时念便问道,“这附近哪有超市,我想去买点东西。” 霍砚辞说,“买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医生不是说了你身体虚要静养,我自己去就行。” 也不知道哪个字惹到了霍砚辞,他蹙起了眉锋,“我还没虚到去趟超市都会倒下。” “……”分明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还非要逞强,乔时念低声嘀咕,“真是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乔时念,你要不怕死,我不介意向你证明一下,我哪儿最硬。”霍砚辞捏起了她的下巴,带着几分警示地道。 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捏她下巴。 乔时念没好气地打掉他手,半是讥诮半是挑衅地道“吓唬谁呢,你现在就一纸老虎,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动一下!” “乔时念!”霍砚辞说着就要逼近她。 乔时念敏捷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将洗米的锅给带翻了。 “哐当”一声,锅子砸到地上发出巨响,差点砸到乔时念的脚。 乔时念惊得跳了起来,霍砚辞一伸手便将她的腰给揽住了,而乔时念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总——” 返回的周天成正好听到动静,急忙就冲了过来。 第127章我不接受分居 当周天成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整个人顿时愣住。 不过下一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慌忙地往上抬起了眼睛,“嘶,好像有只蚊子飞进了我的眼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医生应该还没走远,霍总,我先去追他一下!” 说完,周天成像只兔子似的一窜就没了人影。 乔时念“……”这么冷的天,蚊子飞进了他眼睛,还有比这更拙劣的借口么。 “还舍不得松手,是真想验证一下?” 正腹诽着,乔时念耳边响起了霍砚辞低哑的声音。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霍砚辞的脖子,她的身体也被霍砚辞的手掌给托着。 乔时念的脸蛋一热,飞快地松开霍砚辞,整个人跳站到了地上。 “谁让你无缘无故吓我,这米都差点泼了。” 看着地上的锅,霍砚辞没再和乔时念计较,伸手将之捡了起来,问道“要怎么弄,我来。” 知道霍砚辞听不得质疑的话,乔时念没和他客气,指着里边的勺子,“把米慢慢碾碎,然后加点开水熬煮,起锅的时候稍微撒点盐和葱花,又香又糯。” 霍砚辞依言辗了起来,比起上次在龙腾别墅里擀面,他已顺手许多。 修长的手指拿着勺,一下一下地摁着,手背上有青筋爆出,莫名给人种性张力感。 “这样就行了?”霍砚辞问她。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差不多了,你弄完把粥煮上,我自己去超市。” 见霍砚辞就这么会功夫额头隐现了细汗,乔时念不容拒绝地道,“我可不想买着东西还要顾着你。” 连续两天的发烧让霍砚辞的精力确实有些跟不上,“我让周天成陪你一起。” 想到刚才被周天成撞到的那尴尬一幕,乔时念摇头,“不用,他那么多事要忙,就不耽误他时间了。” 霍砚辞最终还是安排了司机跟她一道去超市,并且给了她一张国际通用的vsa卡。 乔时念没有推脱,本来大部分东西都是为他购置,他花钱理所当然。 乔时念在超市里挑了些鱼虾等蛋白质高,又适合病人吃的食物,还挑了些调味品,方才回到酒店。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乔时念除了给霍砚辞做饭煲汤,余下的时间都在忙着处理邮件里的各种投资书。 她之前答应了莫修远入职远征上班,可她因为过来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这是在向她显摆。 但她并不急着揭穿他,等袁宏志再得意段时间吧,越是爬得高,就越会摔得惨。 听周天成说,m国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便可以回国。 当晚,霍砚辞回来的时间也比平时早。 乔时念见他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问他,“听闻这边有家中餐厅做得非常不错,要不要去品尝一下?” 霍砚辞这些日子和乔时念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一是他真忙,二是他总觉得乔时念有点不太对劲。 不仅没提过一次离婚,对他态度还算不错,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 仿佛在等着什么时机。 眼下,她突然邀请他吃饭,霍砚辞心底那种不好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了。 “你要有话就直接说,用不着去什么餐厅。”霍砚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倒也不意外,她还笑了一笑,“好。” 说完,乔时念进了房间。 很快,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走了出来。 霍砚辞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眉头蹙紧,“乔时念,是我那晚的话没说明白,还是你觉得这些天我冷落了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堂堂一公司总裁,说出这种中二的话来也不嫌尬。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将文件放在了霍砚辞面前。 “霍砚辞,我今天不是和你吵架,也没有在赌气,之前你病了,又有工作堆积,我就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谈这件事。” 乔时念小脸认真地道,“你那天说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和我去办手续,还要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这些我都同意。” “我知道你不屑于找这样的借口拖着,可为了避免你之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项目,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协议给签了,到时不管你还有没有工作,都要把手续办了。” “你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早在十多天前他们就该离的,拖到现在还算迫不及待? 乔时念没有答他,而是继续道“我们回国后,我不会住回龙腾别墅去,也不会和你假装恩爱夫妻。” “反正咱们就只差一张证了,也没必要有更多的牵扯,你说是吧?” 霍砚辞随意地把玩着手机,墨眸波澜不惊地瞥着她,“我要不同意呢?” 乔时念压下心头渐渐浮出的火气,有意不解地问“哪有问题,为什么不同意?” 霍砚辞语气淡然,“只要我们一天没办手续,你就还是我老婆,我不接受分居。” 乔时念深呼吸,“霍砚辞,你讲点道理,之前你就答应过我,奶奶生日后去办手续。你放我鸽子,就算你是事出有因,也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而且我都没有为你食言生气,还答应奶奶过来照顾生病的你,这些天我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吧,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痛快?” 霍砚辞仍旧把玩着手机,“想要痛快,就搬回龙腾别墅,等我忙完项目办了手续,你再住哪儿与我无关。” 乔时念快要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霍砚辞,你这是给我痛快吗,你分明就是在给我找不痛快!迟离早离都是要离的,你还要拽着我住回去干什么,两看生厌么!”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搬回去住,大不了就这样耗着,反正分居两年以上也会判离!” 霍砚辞的手指握紧了手机,什么话都没有说,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乔时念打开了门,追在他后边怒骂“霍砚辞,你是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这字你爱签不签,反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陌生人!”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直接走进了电梯。 乔时念气得不行,猛地踹了几脚门框,“王八蛋,浑蛋,狗男人!我这些天的饭白煮了!我还不如把那些饭菜喂狗!” 乔时念就是担心霍砚辞不会爽快签字,所以这些天什么都没有提,给他一个冷静的时间。她也努力地和颜悦色,不让霍砚辞心生反感而有意为难。 结果,屁用都没有! 该死的霍砚辞! 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乔时念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顺不过气,索性拿着霍砚辞给她的vsa卡去往了商场。 她要买买买,她要花霍砚辞的钱! 第128章追着你来的 乔时念选了 见到提着各种包装袋的她,好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乔时念习惯了国内的治安,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形,心里陡然多了几分不安。 前边街道有出租车在等客,乔时念快步朝前走去。 而这时,靠近街道边的一个流浪汉突然起了身,趔趄地朝她这方向走来。 再往前会和他碰上,乔时念赶紧改了道,往街道的左边走去。 走了段距离,乔时念发现那个流浪汉竟尾随着她跟了过来! 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乔时念飞快地拿出手机想要拨当地报警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她的包被流浪汉给抓住! “啊!”乔时念惊叫一声,想都没想,朝着对方就是一脚踹去! 流浪汉的身形有乔时念两个大,被她踢了也只是退了两小步,并没有摔倒。 而吃了亏的流浪汉像是被激怒,凶狠地骂咧起来,还伸出拳头要打她。 乔时念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也顾不上报警了,转身就往前跑! 这儿的街道空旷且清冷,乔时念大声呼救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影,而身后的流浪汉离她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抓住她了! 见到前方地上有块砖头,乔时念心一横,将手里的各种包装袋往流浪汉身上甩去,趁着对方伸手阻拦的时间,她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朝对方脑袋一拍! “嗷!”对方发出了声痛嚎,血迹从他指缝中渗出。 乔时念又惊又怕,不敢停留,紧张得想跑,却不小心踩到个小石头,她脚一扭,整个人摔坐到了地上! 而这时暴怒的流浪汉捂着额头,嘴里骂着难听的秽语,朝她伸出了脚踢来—— “stop!” 乔时念闭上眼睛的瞬间,一个冷厉的男声响起。 她睁开眼,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长相妖孽的男人朝这儿走了过来。 竟是莫修远! 流浪汉见到比自己体格小的莫修远,并不放在眼里,竖起手指叫嚣着让他滚! 莫修远没有半点害怕,还淡定地朝流浪汉的身后指了指。 顺着莫修远所指,乔时念看到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见状,流浪汉撒腿就跑,而下车的警察们吹着口哨举着警棒追了过去。 没管那边的追逐,莫修远走到了乔时念面前,带了点打量地问“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刚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一遭,又能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乔时念也没管莫修远会不会嘲笑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啧,哭得真丑。”莫修远语带嫌弃地道,“刚不是还挺猛的,敢去砸人家的头,现在知道怕了?” 什么现在知道怕,她一直都怕好么! 不对, “你看到我砸他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我?”乔时念哭声问。 她都快吓死,以后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听到她的质问,莫修远理所当然地道,“人家长得跟熊似的,我又打不过,当然得等警察过来再说。”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只是泪眼巴巴地瞪着莫修远。 “再瞪眼珠就要掉出来了,”莫修远不怎么耐烦地把她从地上拖起,“赶紧起来,我忙着呢。” 乔时念站起感觉脚踝有点疼,估计是崴到了,她用另一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松开了莫修远的胳膊。 不解问道,“你怎么会来m国?” 还这么巧出现在了这儿?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竟露出一抹兴味,“当然是追着你过来的。” 乔时念? “嘀嘀!” 这时,前方传来车鸣声,乔时念瞧去,是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坐于跑车上,像是等得不太耐烦了,正按着喇叭。 莫修远冲对方挥了下手,没继续逗乔时念,简单告知,宋蔓准时去公司入了职,缠得他没法喘气了,只得躲来m国。 乔时念这才明白,莫修远说的追着她过来,并不是句玩笑话,至少在宋蔓那儿不是。 “莫少,你这是想让宋小姐恨我入骨吧?”乔时念无语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莫修远害死! 莫修远看出了她的想法,安抚性地拍了下她的肩,“放心,她目前精神状态还挺正常的,应该不会要你命。” 乔时念本就单脚受力,被莫修远一拍,哪还站得稳,都没来得及吐槽,身子就往旁一偏差点摔倒! 幸好莫修远没有见死不救,他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乔时念的半侧身子落到莫修远臂弯的瞬间,路边一辆黑色车停下。 沉着脸的霍砚辞大步走了下来。 霍砚辞怎么会来? “我通知的,”莫修远松开了乔时念,颇是淡然地道“后续的事,我可没空再管,当然得叫他来。” 说完,莫修远就要朝辣妹和跑车走去。 “站住!” 霍砚辞却叫住他,语气寒戾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莫修远扭头瞅了眼霍砚辞,桃花眼里也浮出冷诮与玩味。 “跟他没关系。” 眼看两人之间战火一触即发,乔时念忙出了声,“我刚被流浪汉追赶,莫少正好路过,他帮我报了警、解了围。”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小脸惨白,眼角带泪,一只脚好像还踮着不敢落地。 暂时没有顾莫修远那茬,霍砚辞伸手将她扶住,“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达令!你好了没有!快点!” 乔时念还没出声,那边跑车上的辣妹已经不悦地催促起来。 莫修远从鼻孔里发出声冷哼,走向了辣妹。 恰好警察也将流浪汉抓住,羁押着走到了他们面前。 见着流浪汉糊着血的发丝,乔时念下意识退了小步。 霍砚辞握紧她的手,严肃又淡定地告诉警察,他的律师马上就到,会全权代表他们处理这事。 乔时念跟警方叙说了下经过,周天成也带着律师赶来了。 简单地交流后,余下的事便交给了他和律师处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去了车边。 许是见她一拐一拐走得慢,霍砚辞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乔时念经历了这么大惊吓,没有心情和霍砚辞争论,任由他将她抱上了车。 车上,霍砚辞给医生打了电话。 许是傍晚的不愉快,之后的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回到酒店。 医生已在等着他们了。 经过一番检查,乔时念的脚踝只是扭伤,没有骨折或是其它症状。 医生离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两个人。 想到傍晚她才骂过霍砚辞是王八蛋,又放话说两人以后是陌生人,结果才过几小时,她又被他给抱上了楼。 乔时念本打算购物回来自己开个房间住,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太适合去开房。 “脚还很疼?”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乔时念说“还好,等下睡觉前擦点药就行。” 闻言,霍砚辞伸手拿起了她的脚。 乔时念吓一跳,警惕问“你干什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而他拧开了药油。 乔时念见状知道霍砚辞要做什么,她缩回了脚,“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并不说话,重新握住她的脚,将药油缓缓地涂了下去,继而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揉了起来。 霍砚辞的大掌温热,而药油微微有点凉意,两种相驳的感觉同时在脚踝处蔓延,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 “遇到危险,怎么不跟我打电话?”霍砚辞语气不明地问。 乔时念撇了下嘴,“当时情况紧急,我连报警都没来得及,哪还有空给你打电话。” 听到她这话,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一下,“以后若遇到流浪汉不要惊慌也不要跑,直接给他们一些钱就行,他们大多不会再纠缠。” “若遇到嗑药神智不清的,尽管往人多的地方,或是往路边的店里跑,避免和他们硬碰硬。” 乔时念确实有些后悔,要是她退回商场,或是发现不对劲及时呼救,也许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又给她揉了会儿脚,霍砚辞到底没忍住,“你没有其它事要跟我说?” “什么事?” “莫修远怎么会突然来m国,还那么巧撞到你被流浪汉纠缠?”霍砚辞问。 “不是凑巧是什么?”乔时念反问。 “你跟莫修远很熟?之前为什么要维护他?”霍砚辞掀起了眼帘,幽深的眸中隐隐透着不悦。 「有宝子看么,吱个声?」 第129章移情? 看着霍砚辞一脸不爽的模样,还有这种类似质问的语气,乔时念实在没忍住发出声冷笑。 “我维护他怎么了?上次不就告诉了你,我以后就打算移情于他了。” 霍砚辞一时气噎。 上次电话中,乔时念确实说过要移情别恋。 刚才莫修远搂她肩膀的动作也是那么自然,而乔时念没有半点抗拒之色。 平时他碰她一下,她都防狼似的跳开,生怕他占她便宜。 为什么对莫修远就不设防! “所以,你这么急着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霍砚辞阴沉着俊脸问。 手掌握她脚的力度也跟着加重了两分。 “疼!” 乔时念快速地抽回了脚,自己用手揉了揉,“是又怎样!” 听到乔时念这话,霍砚辞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你移情他,他就会喜欢你?即便他能对你产生兴趣,他的家庭绝不会接受你一个二婚女人嫁进去!”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抬起了小脸,“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霍总操心了。” 霍砚辞又成功被噎住。 “我早说过,你最好是快点签字离婚,现在开始后悔了吧。”乔时念还故意刺激着他。 霍砚辞一想到乔时念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意,一把便将她压到沙发,发了狠地吻她! 蛮横的力度让乔时念连反抗都无门。 狗男人霍砚辞,就只会用这招了是吧! 乔时念气极,索性咬住了他的舌尖! 分明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霍砚辞却不肯松开她,仍死死地吻着她,夺走她的每一寸呼吸。 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体四处惹火作乱。 乔时念明显的感觉到霍砚辞的某处起了变化,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就收不了场了! 乔时念又气又怄,偏偏还抗衡不了。 几次被霍砚辞强吻,乔时念也有经验了,她忍气吞声地放弃了抵抗,呜咽着发出难受的声音。 果不其然,几秒后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单手捏着她的脸颊,“乔时念,我说了,你再提一次离婚我就让你疼一次。” 乔时念实在忍受不了他又捏她脸,而且他的手掌几分钟前还捏过她的脚! “你放开我!” “先说清楚,你跟莫修远之间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他,为什么总和他吃饭!”霍砚辞执着于这个问题。 知道男人都要面子,特别是霍砚辞这种自大自负的男人,就更忍受不了自己老婆爱别人这种事了。 她要还敢挑衅他,估计后果会有点惨。 乔时念才经历过一场惊吓,这会儿实在没力气再跟霍砚辞斗。 “他是我老板行了吧。”乔时念喘息着道。 反正她要加入远征,霍砚辞迟早知道,说了就说了。 “你要去远征?”霍砚辞顿时有点咬牙切齿,“我让你在霍氏任挑一个职位,你不选,却要去远征集团!” 乔时念的呼吸总算平缓了下来,她哼道“可我除了投资总监的位置,其它职位都不稀罕!”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住,他压着怒火问,“白依依哪得罪了你,你为什么就非看她不顺眼?” 一提到白依依,乔时念就恨不得撕了她,“她哪儿都得罪了我!” “是些什么地方,告诉我。”霍砚辞坚持。 害她进精神病院,派人折磨她致胃癌,弄垮乔家,害外公坐轮椅,这些都是前世发生的事,目前不可能查得出什么。 唯一就是程婉欣,她确实被白依依收买,这件事可以查到。 “程婉欣和她是一伙的,你说去查,查了么?”乔时念冷声。 霍砚辞微顿了下,“我最近忙,还没来得及。” “什么忙,这就是借口!你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在你心中,就认定是我在污蔑白依依!” 乔时念说着推了下霍砚辞推不开,气得又用脚踹他,霍砚辞到底顾及着她扭到的脚踝,松开了对她的压制。 “霍砚辞,但凡遇到白依依的事,你都会选择信她而不信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毕竟离了对谁都是种解脱!” 说完,乔时念跳着进了卧室,从里锁上了房门。 除了头天晚上,之后的这些天霍砚辞可能是怕吵她,都睡在了客厅沙发。 眼下倒是也能互不影响。 霍砚辞看着关闭得死死的房门,默了半晌,压住心头的烦闷,给陆辰南打了电话。 “我晚点发个人的资料给你,你查一下她跟白依依的关系。” 这种事情,陆辰南自然爽快答应。 “辞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找我查起了人,你手下的能人不够用?” 霍砚辞道,“让你查就查,怎么那么多废话。”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陆辰南问道,“辞哥,我听说嫂子和你一起去了m国,你们现在是不是甜如蜜呢,嫂子还在为上次山庄的事生你气么?” 霍砚辞揉了下额头,“白依依的药被换,她都进医院洗了胃,乔时念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找她问前因后果,这种行为很过分?” 陆辰南知道白依依在山庄差点药物中毒,也知道乔时念因这事不悦去了湖省几天,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没从辞哥嘴里问出来就算了,傅田田竟也不知详情,害他郁闷了好几天。 眼下辞哥主动提了,陆辰南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知晓真相的好机会。 “你问前因后果当然没有错,但你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用什么语气问的呢?” “这很重要?” “当然重要!” 陆辰南开始了他对女人的分析,“同样一件事,话说得婉转好听,女人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体贴你的难处。反之,就一切都反之。” 霍砚辞没有立即出声。 乔时念那天在医院走后,直接就回了龙腾别墅,连他电话都给拉黑了。 隔天又没有任何征兆地去了湖省,连续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他去了湖省也没换来她的好脸色。 哪怕回海城,她被谢立熊下了药,他们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乔时念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想离婚的决心更是胜过之前。 是因为他问话的语气不好,让她伤心了? 思及至及,霍砚辞将当晚的事情跟陆辰南简单地说了下,“所有证据指向乔时念,我叫她过去,也是想问清楚,事情跟她有无关系。” “那后来呢,查到是谁做的么,白依依也没往下追究了?”陆辰南问。 霍砚辞告之,白依依怕他为难,主动说这事可能是误会,并说服了白父,让事情过去,就此翻了篇。 听完,陆辰南叹道“辞哥,这么多天了,你真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第130章霍砚辞向乔时念道歉 陆辰南问了句废话! 他要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还用得着问他? 霍砚辞不耐道,“有话就直接说,卖什么关子!” 陆辰南掏了下差点震坏的耳朵,“辞哥,我先问你,你相信上次的事是嫂子做的么?” 霍砚辞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下那天的细节。 他们出发药店前,乔时念因为白依依非常不高兴,到了药店自己一个去选的药,也是自己买的单。 “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没有赌气了,说要买酥饼,之后她一个人在车里,我去买酥饼,她确实动过药袋。” “所以,你觉得跟嫂子有关?”陆辰南问。 霍砚辞不喜欢陆辰南下的这个结论,“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结果没出来,我从来都没说事情与她有关。” 陆辰南又叹了一声气,“可你说了这么多,在我听来,就是怪嫂子的意思。所以她生气的原因之一就是你不相信她。” 闻言,霍砚辞忽地想到刚刚乔时念进屋前说的。 但凡遇到白依依的事,他都会信白依依而不信她。 “只要有证据指明不是她,我肯定会相信她。”霍砚辞说,“可那药没有第四个人经手。我总不能不顾事实地偏袒。” “怎么就没有第四个人经手了,白依依不是么?”陆辰南轻描淡写地问道。 霍砚辞的俊眉蹙了起来,因为这个话,乔时念也说了。 “白依依差点休克了,她真的会这么做?” “先不谈白依依会不会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能偏袒嫂子?” 陆辰南打抱不平地道,“她明白地告诉了你,事情与她无关,你为什么不信?你就没有想过,她要真被冤枉了,你还那样质问她,她心里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霍砚辞想到那晚乔时念不带任何感情的小脸,还有白父质疑她的做法,她问他,“你也这样认为”时,大眼里的失望与冰冷。 心里有了几分闷意。 “可没有任何原因的偏袒纵容,她以后不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辞哥,你要觉得嫂子是这种无可救药的人,那你怎么不索性离婚算了,是打算亲自教好她么?” 陆辰南实在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几个白眼,要不是辞哥是他读书时代就崇拜的偶像,他肯定要骂咧几句了。 “她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下属。她本就伤心了,你还为了白依依拿出一堆不利于她的证据出来,这事换谁不气不怄,她不跟你离婚她跟谁离婚?” 霍砚辞被陆辰南这些话怼得很不是滋味,“我不是为了白依依,即便药物中毒的不是白依依,我也会这么处理。” 陆辰南知道,辞哥处理工作上的任何问题都认真严谨,习惯用数据和事实说话,不会偏信花言巧语,更不会相信虚浮的表面。 可乔时念她又不是一堆没有感情的数据,也不可能用处理公事的方式去处理这种事情。 “辞哥,女人都很感性,有时候她们需要不是事实和真相,而是爱人无理由的信任和偏宠。” 陆辰南苦口婆心地道,“你既然想和嫂子继续走下去,就得改掉自己的固有思想,学会信任。哪怕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你也得站在她那边,做她最坚强的后盾。让她感觉自己被重视,被你放在了第一位。” 霍砚辞没有出声了。 上次乔时念的手掌受伤,他陪她去医院换药时,医生也说了,任何事都不可能比老婆更重要。 还责备他作为丈夫,居然不知道自己妻子受伤,也没有第一时间陪她处理伤口,非常不称职。 所以,真是他错了么? …… 乔时念冲完澡,正打算睡觉。 外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睡了么,我们聊聊?”霍砚辞低冽的声音也响起。 刚刚两人吵得那么凶,她又差点被他占去便宜,乔时念可没精力再来一次。 “我很累很困,有什么事明天说。”她冷声拒绝。 本以为霍砚辞还会坚持要她开门,又或是威胁几句,结果,听到她话后,霍砚辞竟没说多话。 “好,你好好休息。” 说完,门外再没了动静。火山文学 乔时念很是意外,霍砚辞真就这么放弃了? 而且听他语气挺平静,不像是暗压着怒火。 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算了,跟她无关。 乔时念实在太累了,懒得再想,直接躺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乔时念直接睡到了天光。 许是昨天她太过紧张,又跑得太快,总感觉身上有点用力过度后的不适。 人也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太动弹。 又躺了一会儿,乔时念从床上坐起,打算去弄点吃的,然后将行李整理一下,今晚或是明天回国。 披着件外套,乔时念崴了脚踩在地上时,感觉好了不少,只是也不敢太用力。 打开门,她缓缓地走向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她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里边的霍砚辞。 他今天竟还没出去? 霍砚辞穿着休闲服站于简易的灶台边,此时电锅里的粥正热气腾腾地飘着香味,而他手里拿着勺子在尝着味道。 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上映了进来,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令他俊逸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斑驳,雪白的粥上也沾染的阳光,让这一幕看上去充斥着温馨的烟火气息。 来m国十几天,这还是乔时念头次看到霍砚辞弄早餐。 一般他都和周天成在酒店解决。 即便是以前在龙腾别墅,除了“帮”她做糖酥饼的那次,霍砚辞也没有进过厨房。 今天他这是抽什么疯了,居然会亲自煮粥? 联想昨晚他敲门说要聊聊,难道是要聊的事情难以启齿,所以先给她用上糖衣炮弹? “醒了?” 乔时念正猜测着各种可能,霍砚辞抬起了头。 他神色自如地道“你去洗漱一下,我按你说的方法煮了点粥,差不多可以吃了。” 该来的也躲不掉,那就先吃饱再说吧。 乔时念没说话返回了卧室。 等她洗漱完再次走出,霍砚辞已将粥盛好端到了餐桌上,精致的碟子里还放着几个煮鸡蛋。 乔时念走近厨房才发现,垃圾桶里有几个黑乎乎的辩不出原本模样、只能从旁边的鸡蛋壳推测出的煎鸡蛋。 想来那也是早餐之一,不过翻了车。 见乔时念盯着垃圾桶,霍砚辞将之往里踢了一下,清咳道“锅的问题。所以我换成了煮鸡蛋。” 乔时念闻言瞥了眼底部焦黑的小煎锅,心里为它掬了把泪。 终是它担下了所有。 霍砚辞又咳了一声,催促道“吃吧,不然就凉了。” 乔时念坐到了餐桌边,粥香倒是扑鼻,粥也煮得是那么回事,可她依旧有点胆怯。 生怕是黑暗料理。 乔时念拿勺子弄了一小口,在霍砚辞的注视下,犹豫地伸出舌头想舔。 还没吃到,看着霍砚辞深不见底的黑眸,乔时念到底放下了勺子。 “好像太烫了,我先吃鸡蛋。” 至少煮鸡蛋安全系数相对高,再难吃也难吃不到哪儿去。 霍砚辞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这粥没毒!” 说完,他当着乔时念的面,自己吃下去一大口。 乔时念这才稍放了点心,她将剥了壳的鸡蛋扔进白粥里,继而舀起粥小心地尝了一口。 还好,能吃。 虽然水量可能多了,导致粥的粘稠度不够,盐也多了丢丢,但其它方面都挺正常的。 乔时念的心思还在粥上面,就听到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对莫修远没有男女之情,我说他家不会接受二婚女,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霍砚辞的语气平静,“昨晚是我口不择言了。” 乔时念疑惑地看着霍砚辞,他吃错药了么? 为什么无端端跟她解释这些? “我和莫修远是有很深的矛盾,但他也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 霍砚辞边剥着鸡蛋边淡声说,“我不希望你因为对我不满,而跟他走得太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霍砚辞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了她。 乔时念没有接,她还笑了一笑,“谢谢提醒,但声明一点,我去远征不是因为你。” 即便有他的因素在,也不是霍砚辞想的那种。 “另外,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莫修远是什么样的人,我有眼睛,能看得清楚。” 听着乔时念这明显偏向莫修远的话,霍砚辞有点按捺不住心底的愠意。 但今天他不想和乔时念吵架,也不想两人又闹得不欢而散。 于是,霍砚辞直接将白嫩嫩的鸡蛋放到了乔时念的餐碟中,继续说道“乔时念,上次山庄里白依依的药被换,那件事我处理得很不妥当。” “我应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知会你,听你说明原因,再进行下一步处理。”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继续吃着粥,没有发表言论。 “我没有不信你,我当时想的是你不被误解,把你叫去医院,也是想当着白叔的面,让你洗脱嫌疑。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还害你的手掌受了伤,这些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下乔时念看向了他。 她的大眸里闪着几分疑惑,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道歉两字。 “霍砚辞,你是被谁给威胁了么?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乔时念问。 霍砚辞如实道,“昨晚陆辰南说了许多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才让你伤了心,想要和我离婚。” 原来如此。 陆辰南以前不是挺讨厌她的么,现在居然会帮她说话了? “乔时念,”霍砚辞忽地唤她,一双深邃的墨眸也盯望着她,“我以后会注意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会学着和你好好相处。你会再考虑一下离婚的事么?” 第131章勾引我,问我太太同不同意 乔时念也看着霍砚辞。 他神色里透着几分认真,眼神里隐隐带有期待。 霍砚辞从没向她道过歉,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这样低姿态的一面。 乔时念的心头莫名有点酸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霍砚辞的话有任何感觉。 也不会因为他那可怜的愧疚与不甘而产生什么触动。 可此时,她还是会觉得苦涩。 就像是童年时期受下的伤,期望有人能看到、能关心。 可一直等到成年,伤口才被对方看到,那种类似惆怅的涩意。 会心生感触,但因时间太长伤口已被风化,无法再被治愈。 “霍砚辞,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乔时念问。 “为什么没有意义?” 霍砚辞道,“一开始我确实不想接受这段婚姻,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时间了,我已习惯了你,双方家庭也都支持我们在一起,我不觉得有什么离婚的必要。” “当然,往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哪怕是感情,我们也可以慢慢培养。” 纵使霍砚辞拿出了要好好过的态度,可乔时念已不再有兴趣。 她笑了一笑,“霍砚辞,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但是我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前在我心里,爱情是最重要的。但经过这段时间我发现爱情也没那么重要,放下就放下了。而且放下后,我很轻松很快乐,感觉终于找回了自我。” 乔时念放下了勺子,“和你离婚不是我的赌气行为,也不是因为感情得不到回应就要放弃。我想往后余生做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离婚吧。”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她自信且坚定,身上透着另一种美。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陆辰南提出的问题他也反省了,可乔时念并没有半分犹豫,她还是不改变离婚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回国后会先把离婚协议打出来签好字,等项目结束,我们去办手续。”霍砚辞道。 乔时念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那儿有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个字就行。” 霍砚辞的眸底闪过了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落寞,继而波澜不惊地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总不能让你吃亏。” “我吃饱了,这边还有些工作要收尾,你自己吃。” 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门外。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霍砚辞的步伐好像比平时要缓慢,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开口再说些什么? 乔时念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说,自然就没开口,而霍砚辞站了一会儿,到底走出关上了房门。 看了眼门的方向,乔时念低头继续吃起早餐。 下午,周天成将她昨晚的“战利品”送了过来,并告知, 又不是她得罪了他,冲她发什么脾气,神经病。 乔时念腹诽了两句,到底接过水喝了下去。 热水下肚让她胃里舒服了许多,乔时念放下杯子,扯过毯子,背对着霍砚辞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乔时念总觉得后面有人看她。 乔时念扭过头,正好撞上了霍砚辞的黑眸,大概是刚才的事气没消,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样子。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人家给你留电话的。”乔时念没好气地道。 霍砚辞没有理她,将视线移回到了文件上。 莫名其妙。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又入了睡。 十来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海城。 下飞机前,乘务长再次向霍砚辞和乔时念郑重道了歉,并表示会将此事汇报给公司,后续处理结果会向他反馈。 乔时念表示没关系,霍砚辞却是用臭脸表明自己的不悦。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示好了,至于这样生气? 周天成给乘务长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们一起走出了机场。 拿好了行李,乔时念对霍砚辞和周天成道,“你们要回公司吧,我回酒店,和你们不同路,就先走啦!” 说完,乔时念准备走人,手却被霍砚辞给拖住! 第132章霍砚辞憋不住了 乔时念莫名地看着霍砚辞,“你想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霍砚辞不容拒绝地道,“司机已经在外边等着了,一起坐车。” 乔时念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不算很晚,而且国内治安这么好,没什么不安全的。” 霍砚辞脸色不太好看,“你去m国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总不能一回国就把你扔在机场,奶奶要是知道,也会教训我。” 乔时念好想说,奶奶训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霍砚辞拽着她明显不打算松手,不少人都朝他们打量了过来,周天成更是低下了头装起透明人,乔时念不想在这儿丢脸。 “一起就一起,但我要回酒店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说话,牵着她便往外走,害得乔时念行李都没抓住。 “我的行李!” 她不满地想停下脚步,周天成立即道“太太,我一起拿出去就好。” 乔时念还是冲霍砚辞气哼了一声,“我脚还疼着,你就不能走慢……啊!” 话音刚落,霍砚辞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边打量他们的视线越发多了,乔时念又羞又恼,“霍砚辞,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压根不理她,像是憋着一股什么气,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乔时念只得闭上眼睛,“享受”这公主待遇。 好在很快就到达了停车坪,来接他们是之前霍砚辞为她而挑的司机小李。 看到他们,小李非常有眼力劲地打开了车门。 霍砚辞将她放到了后排,力气虽不重,但也绝称不上温柔。 乔时念揉了下自己臀部,嘀咕道“我又没让你抱,用得着这样气乎乎的么。” 霍砚辞应该是听到了,连眼尾都没有瞥她,坐上车关了车门。 周天成也推着行李出来了,小李去搭手放行李,车上暂时只有他们。 霍砚辞冷着脸闭目养神。 乔时念几乎是一路睡回来了,精神很是不错,压根睡不了一点。 她便拿出手机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回国了,现在在机场,你有没有空出来,要不要一起撸个宵夜?】 傅田田很快回了她,【行啊,反正温医生今天夜班不会回来。】 【xx酒店附近有个烤肉店口碑非常好,你现在出发,我们在那儿汇合。】 【没问题!】 发完信息,司机已坐进了车里。 周天成则走到了车窗边,对她和霍砚辞道,“霍总,太太,我先回家休息了。” 霍砚辞“嗯”了一声,乔时念朝他挥挥手,“拜拜。” “好吵。”霍砚辞冷声说着直接升上了车窗。 周天成拖着行李闪得飞快。 乔时念“……” “霍砚辞,你到底哪出了毛病?” 从被空姐套近乎起,就一直阴阳怪气的,现在更是一副不爽至极的模样。 “你想要安静怎么不自己回去,非送我干什么?” 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像是憋不住了,冷冷问道“乔时念,你一直这样任性么?想爱的时候就用尽办法,不想爱了就果断抽身,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霍砚辞的眸底充斥着愤恼与愠意,看得出,他确实挺生气。 小李将车启动后,非常识趣地放下了阻隔板。 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点可笑,“霍总,你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吧,我哪没顾你死活了?” 霍砚辞语气不善,“哪个正常妻子看到丈夫被别的女人勾搭还能无动于衷的!即便是朋友,也会替对方解围吧!” 哦,还在为这事不爽呢。 “你要不喜欢被人搭讪,完全可以不理她赶她走啊!” 乔时念道,“你不赶她,还句句回应,她当然觉得有机可趁。” “事情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到头来,却怪我没顾你死活?” 霍砚辞明显地噎了一下,更为生气地盯看着她。 乔时念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半晌,霍砚辞到底什么都没说,扭过头,重新闭紧了眼睛。 乔时念懒得理他,顾自看起了手机。 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不久后,小李将车开到了酒店停车场。 乔时念打算下车时,霍砚辞掀开眼帘出了声,“奶奶下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们明天去一趟老宅。” 乔时念在m国也接到过奶奶几个电话,她是提过,回国一定要去老宅。 出去十多天了,老人家肯定会牵挂,乔时念点了头,“好,明天我睡醒了就过去。”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乔时念急于要走,他又抿紧了薄唇。 这会儿小李已替她将行李箱包取了下来,乔时念提过后,走进了酒店。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洒脱地进了旋转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心底的烦躁越发增多。 乔时念跟周天成尚且知道挥手道别,怎么轮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霍总,您是回龙腾别墅吗?” 小李看着霍总一动不动地盯着早没了人影的酒店大门,壮着胆子问道。 霍砚辞这才收回目光,撑着有些发胀的额头道,“走吧。” 乔时念将行李扔回房间没多久,傅田田就给她发了信息说到了烤肉店。 【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回完信息,乔时念拿出给傅田田买的护肤套装,也去往了烤肉店。 店铺就在酒店的旁边,没几分钟路程,乔时念到时,傅田田已经将东西点好了,肉也已经铺在纸上在烤了。 “来啦!”傅田田招呼道,“给你点了好多好吃的。” 闻着店内香喷喷的烤肉味儿,乔时念不禁咽了下口水,“太好了,最近在m国吃得一点都不过瘾,就想大口吃肉吃菜。” “那你今天就敞开肚皮吃,姐请客,管够!” “谢谢傅大美人儿。” 乔时念边坐下边将护肤品递给了傅田田,“给你带的礼物。” “哇哦,还是贵妇套装啊,谢谢乔大美人儿。” “肉熟了,开吃开吃!” 乔时念顾不得和傅田田商业客套了,夹起片外焦内嫩的肉片,蘸了点辣椒面,又将之包在鲜嫩的生菜叶中,一口咬下去,“呜,太香了!” “噗,瞧你的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呢。”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将余下的半块肉全塞进嘴里,“可不是饿么,难怪霍砚辞吃不惯那的东西,是真不好吃。” 即便乔时念自己做饭,那食材也远不如国内合胃口。 “你特意跑过去照顾生病的他,他不是应该感动么,怎么还会同意签字离婚?不会又放你鸽子吧?”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在霍砚辞说会签字后,立即便将这好消息分享给了傅田田。 “应该不会吧,”乔时念又夹了块肉片在生菜里,“他说以后要好好和我相处,被我坚决地拒绝后,他也没有生气,挺平静地同意了离婚。” 傅田田啧叹,“他那种男人估计还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灭灭他的傲气也不错!” 什么灭傲气,她是认真拒绝好么。 乔时念将整块肉包在嘴里,像只仓鼠似地嚼了起来。 肉香和生菜的青香结合一起,再配上辣椒面的香味,令乔时念话都空说。 傅田田看馋了,也夹了肉吃起来。 “你说莫修远也到了m国?” 乔时念点头,“说是被未婚妻缠得烦了,就打着看我的名号过去了。” 傅田田有点儿担忧,“你跟这莫修远认识的时间不久,平时听你说他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你以后还要跟他合作,能靠谱么?” 乔时念道,“放心吧,他也就看着没正形一点,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 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当初谢立熊带福利院女孩去酒店的事,“莫修远没有选择帮他,而是让人通知了涂姐,说明三观是正的。” 她也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继续和他合作。 那些事傅田田早有所耳闻。 “对了,早两天涂姐带着她妈妈去了趟医院,我听她说,你前些天差点被谢立熊给绑了?”傅田田想起来问,“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那晚发生的事,乔时念没有告诉傅田田,免得她瞎担心。 涂姐估计也是说完后发现傅田田不知情,才改口说她差点被绑吧。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乔时念没事人的语气道,“来,继续吃肉吃菜!” 鲜鱼片烤得白嫩可口,乔时念夹了一块打算咬,忽地觉得味道有点腥,胃里也传来了些不适感,她拧起了眉。 “怎么了?”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摇头,“没事,可能吃得太急了,胃不太舒服。” “你呀,以前闹减肥的时候半点荤腥都不沾,现在不减了又这样肆无忌惮地吃,胃会舒服才怪呢。”傅田田吐槽道。 提到胃部,乔时念想到上一世的胃癌,难免紧张。 “你后天上班么,我去你医院,你陪我做个检查吧?” 虽说两月前检查过没问题,但正如傅田田所说,她不节食后啥都吃,万一胃承受不住呢? “好啊,我正好白班。”傅田田答应。 ……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听到车响,王婶已给他们打开了门。 “先生回来啦,”王婶边问边朝他身后瞧去,“太太没和你一块回来么?”火山文学 乔时念去了m国王婶是知道的,本以为小夫妻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可以和好如初,怎么太太还是没有回来? 霍砚辞没有答王婶,面无表情地换鞋进了屋。 家里加他明明有三个人,可他就是觉得异常的冷清。 “先生,需要给你煮点吃的吗?”王婶又问。 “不用。” 霍砚辞索性去了楼上,打开了主卧门。 第133章我帮你离婚 一走进里边,霍砚辞就发现属于乔时念的东西少了许多。 梳妆台那边的瓶瓶罐罐拿走大半,还有她常戴的发箍,她那堆奇奇怪怪照脸的灯,全没了踪影。 衣帽间里,原本被鲜艳靓丽的衣裙占据的空间,如今变得萧条不少,装鞋包的柜子也空出几排。 刚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霍砚辞在 陆辰南还想说话,霍砚辞却已起了身。 “查出结果了马上告诉我,我要去开会了。” “……” …… 乔时念从老宅出来,莫修远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准备回国,让她明天去接机。 “你是没司机,还是不会自己预约车呢,为什么让我去接?” 莫修远哼笑,“在m国这次,如果不是我,你少说也要吃点苦头吧,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必须还。” 乔时念有些无语,直接了然地问道“宋蔓知道你回国的航班,她打算去接机吧?” “航班她不知道,但m国飞海城每天就两趟,她守也守得到。” 提到这个,莫修远的语气里透着烦躁,“老头子铁了心让我和她结婚,要不,咱们索性合作一把,我帮你离婚,你替我把这门婚事搅黄?” “你怎么帮我?”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我怎么搅黄你的婚事?” “你只要同意,所有事都包在我身上。” 乔时念“……” 虽然莫修远的诱饵有点诱人,但交换的条件也是相当苛刻,乔时念觉得自己要是搅进这浑水,可能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霍砚辞已经主动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会离婚。 两害相权取其轻。 乔时念感觉还是霍砚辞那边靠谱一些。 “这事再议,你把航班号发来,我明天去接你,这个情就当还你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让我做不属于我的事。” 莫修远倒也没生气,“行,就这么说定了。” …… 翌日。 乔时念给傅田田打过电话后,去往了她工作的医院。 本只打算检查胃部,傅田田却是拿着全身检查的单子。 “医院领导知道上次十万块是你捐赠的,为了感谢你,送你一次全身检查。” 傅田田不提,乔时念早把这事给忘了。 “不是让你保密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让院领导知道我有这么个热心肠的朋友,于我也是我的一个加分项呀。” 傅田田都这么说了,乔时念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她决定不抚了院方的好意,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是中午。 傅田田道,“检查结果过两天就会有了,到时我给你!我还要值班就没空陪你吃饭了,你自行解决。” 乔时念看了时间,“我也差不多要去机场接莫修远了。” “你去机场接他,为什么?” 傅田田的反应和她昨天听到时一样。 乔时念稍稍解释了一下,准备告诉傅田田有关莫修远提出的那个合作,结果有人在叫傅田田。 反正也只是吐个槽,乔时念便让傅田田去忙,而她开车去往机场。 待乔时念在停车场看到不远处打扮精致时尚的宋蔓,她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昨天,她只顾着想莫修远提的那个合作,随便就答应了来机场接他。 可她忘记问莫修远,遇到宋蔓,她要怎么处理! 第134章被霍砚辞撞到接机 许是乔时念的目光过于强烈,宋蔓扭过头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脸上本还带了点笑容的宋蔓,顿时就僵硬不少。 “乔小姐,好巧,你也来接修远哥哥呢。” 宋蔓毫不犹豫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真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对宋蔓才好。 她出国前,莫修远刻意弄出了不少误会,还跑去了 “你倒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还以为你只是单纯从白依依手中抢项目,没想到你还真有点眼光?” 乔时念心说,重生一世,好歹也得占点便宜。 目前茗茅和药业这两个项目都还不错,虽然中途有所曲折,但效果应该会和前世一样。 “咕噜。”开着车,乔时念的肚子饿得发出了响动。 声音大得莫修远都她瞧了过来。 乔时念多少有些尴尬,“看什么看,为了来接你,我饭都没吃,还被宋蔓冷嘲热讽好半天。” 莫修远邪肆一笑,“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准了!” “……” 吃喝玩乐莫修远非常在行,他很快指定了一家离他们目前不远的,但环境口味都非常不错的酒楼。 乔时念实在饿了,便依言将车开往酒楼。 两人到达后,乔时念将钥匙递给泊车小哥,和莫修远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酒楼大厅。 “霍太太?” 刚有服务生过来迎接他们,身后忽地传来了个女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竟是白依依。 她穿着职业套装,身旁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以及一身黑色正装的霍砚辞。 他们从楼梯口那边下来,显然是刚吃完饭。 听到白依依的称呼,本还在跟旁边人说话的霍砚辞抬起了头。 见到她和莫修远走在一起,霍砚辞的黑眸顿时沉下了几分。 “莫总也在呢,真巧,你们也来这吃饭么?” 白依依像是没有察觉氛围不对,又跟莫修远招呼道。 莫修远神情淡淡,“刚从m国回来,过来吃点东西。” “莫总也去了m国?” 白依依问完看到乔时念一直没说话,想起什么般连忙道“霍太太,我和霍总出来见客户,刚刚吃完饭,现在打算回公司。” 乔时念没说话,扭头跟莫修远道,“走吧。” 霍砚辞闻言眉锋微蹙,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和身边客户继续边说话边往酒楼外走去,像是与乔时念并不认识。 “莫总,霍太太,那我就先失陪了。” 白依依快步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莫修远回头瞧了眼霍砚辞远去的身影,故意疑惑地问乔时念“咦,那天晚上霍砚辞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今天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什么原因啊?” 不就想说白依依在这儿的原因么。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呛道“可能今天没胃口吃了你吧。” “!!!” 莫修远简直恶寒得要吐了,“乔时念,你以后再敢说这种恶心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你不恶心我,我自然也不会恶心你。” “……” 包厢里,乔时念和莫修远坐在了桌边。 他们也吃过几次饭了,一回生二回熟,眼下哪怕两个人单独坐一块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感。 乔时念正点着餐,莫修远的手机响起。 他接通后,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顿时有点严肃,“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空和乔时念吊胃口,“有个工地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 “晚点我会派人过来取。” 莫修远匆匆走了人。 乔时念饿得不行,她在等吃食。 手机传来信息响,莫修远发的语音。 “我刚想了想,觉得这事有点过于凑巧,我这和你才准备吃饭就有了状况,是不是霍砚辞的手笔?” 乔时念想起上次的泰国菜餐厅,莫修远也是接了急事电话而去,之后霍砚辞便派了小李去接她。 她接下语音回道,“你莫少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 “人都走了,还在恋恋不舍地发信息?” 刚发完语音,传来个冷冽的声音。 乔时念抬头,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包厢门口。 第135章 过敏真相 听着霍砚辞这话,乔时念已然肯定,把莫修远支走就是他干的。 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去机场接的莫修远?” “有什么问题?”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墨眸凉凉地看着她,“你去远征就任的司机一职?” 乔时念“……”讽刺谁呢。 正好有服务生送了前菜过来,乔时念懒得搭理霍砚辞,拿起筷子吃起了东西。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反应弄得愠意上升,“既然你不是他的司机,为什么那次去私菜馆要给他开车,今天又亲自去机场接他?” “是远征没有可用的司机了,还是你真看上了他,连自己已婚身份都不顾,就想着和他多相处点时间!” 乔时念抬起了头,扯唇笑了一笑,“对啊,你都这么清楚我的想法了,请尽快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霍砚辞噎了下,神色和语气都变得凉薄,“乔时念,你以婚姻让你不开心不快乐为由,闹着要离婚我都忍了。” “但你要是拿我当傻子耍,视婚姻如游戏,今天觉得我好便结婚,明天觉得别人好就要离婚,那我们之间可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霍砚辞的意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如果离婚是他霍砚辞的错,他可以忍。 可如果是她乔时念朝三暮四,他要跟她算帐。 这做法,很霍砚辞。 乔时念冷笑,“你想怎么算?” “所以,你对莫修远真动了心思?” 霍砚辞的眉眼里浮着沉沉的怒意,像是一头即将扑上来撕咬人的野兽。 男人可真有意思,追着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知道她可能移情别恋了,又一副谁都别想和他抢的模样。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在这影响了我食欲,可以出去了么?” “乔时念!”霍砚辞更怒了。 又有服务生送进来了菜。 于是乔时念没管霍砚辞生不生气,淡定自如地干起了饭。 霍砚辞冷怒地盯得乔时念半晌,见她一种“管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的态度,气得用力推开椅子,迈开长腿走了人。 停车坪,白依依在等着他。 “砚辞,我让司机把客户送回去了,你现在是回霍氏总部,还是去博舟开个会?” 霍砚辞揉了下有些胀疼的太阳穴,“总部。” “好,我开车送你。” “不用,叫个司机来接我就行。” “我反正要去找趟财务,就当是顺路了。” 听言,霍砚辞也没再坚持,直接拉开了后排车门。 白依依稍愣了一下,以前在她开车的情况下,霍砚辞都坐的副驾驶。 没有多说什么,白依依坐上了驾驶室。 车上,霍砚辞的脸色非常难看,周身的气焰也十分低压。 白依依心里清楚,他和乔时念因为莫修远闹了矛盾。 白依依识趣地什么都没问,打开了车内的轻音乐,安静地开着车。 没一会儿,霍砚辞的手机铃声响起,白依依便将音乐停下。 后视镜里,她看到霍砚辞瞟了眼号码,接了起来,“有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霍砚辞淡声说,“我还有半小时到办公室,你过去等我。” 听这熟稔的语气,白依依大概猜得到是谁来电,她握紧了方向盘,让自己神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半小时后,白依依将车开了停车场。 随后她和霍砚辞一起走去电梯间。 总裁专用电梯前,白依依温婉道“砚辞,你在 “辞哥,你要查这个程小姐和白依依的关系干什么?”陆辰南实在好奇。 霍砚辞收起了资料,淡声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陆辰南不干,“辞哥,我这事情都做了,总得告诉我原因啊!” 知道陆辰南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霍砚辞将事情简单地告之了他。 “这么说来,程小姐对白依依做的事,真是她们事先串通好的?”陆辰南叹为观止,“女人之间的战争可真激烈。” “要是按这么算,上次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岂不也可能是她自导自演?”陆辰南又想起来道。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行了,你该打听的你都打听了,出去。” “别介啊,辞哥,你跟我嫂子现在关系怎样了?”陆辰南八卦欲很强,“我可听说,嫂子现在都从家里搬出去了呢!辞哥你就不着急么?” 霍砚辞起身打开了办公室门,“走。” 陆辰南非常不爽,“辞哥,你又过河拆桥!我不服气!” 霍砚辞冲外边的周天成道,“叫人把陆少请出去。” 闻言,周天成自己走到了陆辰南面前,“陆少,请。” 陆辰南打不过这儿的任何一个人,他只好冲霍砚辞哼了一声,“你现在就装高冷吧,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说完,陆辰南气鼓鼓地走了。 霍砚辞则给白依依打了电话。 “砚辞,有事吗?” “忙完过来趟办公室。”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 乔时念饱饱地吃了一顿,走出了酒楼。 刚到车上,她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陆少,有何贵干?” “嫂子,你现在没住龙腾别墅,搬去了酒店住?” 这种事,霍砚辞大概率不会主动说,乔时念猜测是傅田田透露给他的,“所以有什么事?” “嘿嘿,别误会,我不是帮辞哥当说客的!” 陆辰南嬉笑着道,“就是想问你住得习不习惯,听说你想买房,我在市区有几套房子,等下把信息发给你,嫂子看中哪套,我送!”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自己买就好。” 知道乔时念没有多聊的心情,陆辰南摸了下脑袋,“嫂子,我虽然和辞哥是兄弟,但对于你们的感情问题,我和傅小姐的立场一样都是支持你的!” 连支持她,都要表明是和傅田田立场一致。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想法吧?” 陆辰南忙道“嫂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傅小姐就是志趣相投又一见如故的朋友,我绝不会对她产生非分想法的!” 有没有想法傅田田估计也不会喜欢他这一款。 “嫂子,我虽支持你的做法,可你如果觉得辞毫不在意你,生他气才想离婚,我还是想帮他说一句,他心里有你,只是不会正确表达而已。”陆辰南又道。 绕来绕去,还是在替霍砚辞说话。 陆辰南不愧是霍砚辞的好兄弟。 乔时念“不管他在不在乎,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要离婚跟这些都无关。陆少,没其它事我挂了。” 陆辰南碰了个软钉子,“……嫂子再见。” …… 白依依走进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此时霍砚辞正坐于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份什么资料,俊脸上没有什么波澜,黑眸里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白依依小心地道“砚辞,我刚财务说了不少话,又接了我爸爸的电话扯了半天,现在口都渴死了,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先喝口水再说么?” 霍砚辞未置可否。 白依依便自己从冰箱里取了支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她放下了水,坐到了霍砚辞的对面,“你要说的事看上去挺严肃的,我怕等下你没心情再听我说话了,就先跟你说件事吧。” “什么事?” “上次云湖山庄我药物过敏一事,跟时念无关。” 霍砚辞的俊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变化,“你怎么确定的?” “就刚刚,我爸打给我告诉了我这件事。” 白依依说,因为她服错药物差点出现意外,她爸爸一直想替她查个真相。 所以这几天他去了云湖山庄和药店,包括医院各方面都仔细排查了一遍。 上午,药店那边终于承认,是有个新员工傍晚装药片时,不小心撒落,又不敢告诉其它人,把几种药混乱地装进了瓶子。 恰好她那晚买的药片都是分装,晚上给她拿药的员工不知道这事,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砚辞,我爸爸责怪了时念实在非常抱歉,可他也是担心我,才会说些那些话。” 白依依十分诚恳地道,“时念受了委屈,我如果去道歉她可能会更生气,所以请你替我转告我的歉意。” 霍砚辞没有出声。 他想到了陆辰南说的,“如果嫂子真是被冤枉的,那你弄了那么多指证她的证据,她该有多伤心难过?” 所以,乔时念真没有动过药片,而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维护她。 “砚辞,这件事总归是错在我,你想让我怎么道歉我都认。” 白依依看向了霍砚辞,“我说完了,砚辞,你找我上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谢谢宝子们的打赏和票票,走过路过的宝记得给我点个好评,众么~」 第136章问责白依依 听言,霍砚辞将桌面的资料递到了白依依的面前。 白依依拿起看了一眼,脸上有了几分不解。 “这是我跟程小姐的通话记录,还有我之前和她在咖啡馆的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道,“程婉欣那晚去你的住处大闹,是你安排的?” 白依依像是一下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愣了半晌后,才恍然回过神来。 “砚辞,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程小姐有过几次联络,所以指使程小姐去羞辱我自己?” 白依依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我确实跟程小姐认识也见过面,程小姐还有我的微信,但我没做过这种事。” 白依依告之,几个月前的酒会,程婉欣主动留了她电话,加了她微信。 从对方朋友圈,她才知道程婉欣是乔时念的好友。 每次发动态,程婉欣的评论都会夹枪带棒,得知乔时念跳楼受伤,程婉欣更是把她约去了咖啡馆。 “她先斥责我居心不良,又威胁我离你远一点,最好从公司辞职,再不出现在你和时念面前……”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声音有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但依旧保持着严肃语气道,“我知道时念对我有误会,就和程小姐解释了几句,可她没耐心听完,威胁我几句走了。” “砚辞,你既然查到了监控视频,那应该可以看到,我们坐了连十分钟都没有,程小姐就离开了。” 霍砚辞没有答她,而是用手指点了点最近一个日期——云湖山庄团建那天,“你们关系如此僵,你联系她的原因是什么。” “本是想叫她和时念一起过去热闹一下。”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知道时念因为我的事一直生你的气,你心情也不好,所以想自作主张一回。” “如果我直接叫时念,她肯定会拒绝,就想借程小姐曲线救国,结果程小姐说自己和时念绝交了。我直到去温泉区找你谈事时,才知道原来时念在那儿……” 白依依极力不让自己露出委屈,“砚辞,你特意查我和程小姐的关系,都是为了时念吧?我一直告诉过你,事情跟时念无关。时念是不喜欢我,可她的性子高傲,不屑于在背后做小动作。” “程小姐虽和时念走得近,但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程小姐每次在时念和你的问题上,行为都有些过激。以前,我以为她是仗义想帮时念,现在时念都和她绝交了,许是有其它原因……” 白依依说得委婉,但霍砚辞隐隐听了出来。 ——乔时念和程婉欣闹翻,可能是因为他。 霍砚辞身边从不缺示好的女人,他也从没有耐心多看谁一眼,能记住程婉欣也只是因为她是乔时念的朋友。 至于程婉欣对他什么神态,有何想法,一概不知。 “砚辞,我让程小姐羞辱我没有任何意义,我要有心害时念,在她掐我推我的时候,我直接报警岂不更好?”白依依道。 闻言,霍砚辞没做评判,而是拿出了另一份资料,“这两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白依依认真地看了一眼,是两个装扮得像赛车手的男人,有模糊的骑车照片,也有清晰的证件照。 “砚辞,他们是谁,我应该认识吗?”白依依茫然地问。 霍砚辞没说话,墨眸像是在审视她。 白依依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眶眨了泪,“他们跟霍太太有过节,所以霍太太在怀疑我?” “砚辞,我回国这几个月,一直都注意着和你的分寸,生怕给你惹上麻烦。” 白依依实在忍不住哽咽了,“不管时念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我并不是天生这么大方,我也会疼,只是怕你为难才……” “砚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怀疑与调查?”白依依红着眼睛问。 看着白依依额角露出的疤痕印,还有她隐忍伤心的模样,霍砚辞冷峻的神色稍稍放缓,“既然与你无关,那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心上。” 白依依的眼眶依旧通红,“我承认,对你抱过幻想。可自从知道你结了婚,我就只拿你当朋友了。” “砚辞,以后如果你怀疑我什么,直接问我行么?我保证会如实相告,绝不瞒你。” 霍砚辞按了下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你回去博舟工作,我还有事。” 见状,白依依想说些什么,到底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将车驶离霍氏集团大厦,白依依才拿出手机给父亲白世昱打了电话。 “依依,怎样了,砚辞信了么?” 白依依不答反问,“你那边没问题吧?” “爸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药店那边确实有个新手犯了错,已经被开除了,即便砚辞派人查,也找不出破绽。” 白世昱有些不解,“依依,你受那么大的罪才让砚辞怀疑那乔时念,怎么又想方设法替她排除嫌疑呢,你的罪岂不白受了?” 罪当然没有白受,可这个嫌疑她也必须亲自替乔时念洗掉,否则,她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但这些白依依并没打算和父亲解释。 “爸,你哪天再见到砚辞一定要为上次的事跟他道歉,说是你冲动怪了乔时念。” “行了,爸知道。”白世昱说着叹了一口气,“依依,你说说你,之前跟砚辞的关系明明那么好,为什么非要出国呢,要是不出国的话,你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哪还有她乔时念什么事。” 提到这事,白依依的神色变得冷了几分,“爸,过去的事别提了,当是我们有缘无份。” “别担心,砚辞他迟早会发现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的。”白世昱宽慰。 “希望吧。”白依依道,“爸,我在开车,先挂了。” 挂上电话,白依依找到了个微信头像,给对方发去了感谢,【这次的事谢谢你。】 【白总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收起手机,白依依的脸色还是十分阴冷。 调查程婉欣尚且有迹可寻,霍砚辞为什么要查湖省的那两个人? …… 乔时念和房产经纪正看着房子,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问她有没有空回去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本来就打算晚点去外公家看他,自然满口答应。 见时间不早,乔时念开车去往外公家。 到达后,她在大厅看到了个略为熟悉的男人身影——余景澄。 比起之前在湖省,余景澄已然清减了几分,不过身上带着份独有的温润,会令人产生种安全感。 “外公,澄哥哥。”乔时念有些欣喜地唤道。 “乔妹妹回来啦。”余景澄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依着外公坐下,问起了余景澄,“澄哥哥,你过来海城是要进 乔时念看了眼楼上,估计乔乐嫣现在心情也不好,懒得上去给她迁怒了。 许是之前认识,舅舅和舅妈对余景澄的印象都不错,对于他加入mq也表示了欢迎。 “最近公司业务理提升,我只愁没有人分担。不过先说清楚,如果你能力不行,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孙子,都得背着包袱走人!” 乔国盛现在说话底气十足。 乔时念打算帮忙说几句,外边又传来了车响。 她透过落地窗看去,下来的人竟是霍砚辞?! 第137章夫妻情趣 他怎么会过来? “外公,您还叫了霍砚辞?”乔时念了然问。 乔东海笑着道“下午砚辞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最近身体状况,我顺嘴说了一句你等下会过来,问他要不要来吃饭,他就答应了。” 乔时念知道外公还是不希望她和霍砚辞离婚,不然不会霍奶奶生日过去大半个月了,外公只字都没问过她跟霍砚辞的情况。 让霍砚辞过来,也是觉得他们还有可能吧。 真烦啊,霍砚辞到底什么时候签字,这样拖下去,只怕离婚会越来越难。 乔时念有点想考虑莫修远说的合作了。 很快,霍砚辞走了进来。 像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过来的,他身上换了套黑色西装,里边穿着精致的白色衬衣,纵使是平常的装扮,整个人却透着沉稳内敛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霍砚辞先看了她一眼,随后礼貌地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又波澜不惊地问向余景澄,“余先生过来海城了?” 余景澄温润一笑,“是,下午刚到。” “砚辞,你来得正好!” 乔国盛插了话,“小余马上要进我们 乔时念“他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你有哪儿没听明白?” 霍砚辞睨着她,“他不想出国,多的地方可以呆,要特意跑来海城?” 所以,霍砚辞的意思是,余景澄为了她进的mq。 她跟余景澄除了在湖省,之前就见过一两次,之后连联系都没有,霍砚辞说这话不是搞笑么! “霍砚辞,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即将离婚,请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乔时念没好气说完,走出了操作间。 闻着她身上飘过的馨香,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餐厅。 圆形餐桌边,大家都已入座,乔乐嫣也从房间下来了。 见到霍砚辞,乔乐嫣到底还因上次旋转餐厅洗手间说的那话有点别扭,她低下头没叫他。 “嫣嫣,见到姐夫怎么招呼都不打了,没礼貌。”覃淑红嗔责道。 乔乐嫣垂着头,嗡声叫了句“姐夫”。 霍砚辞保持着礼节点了下头。 “砚辞,念念,过来坐。”乔乐海招呼道。 乔乐海左手边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乔时念靠近外公坐,霍砚辞则自如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晚餐准备得颇为丰盛,乔国盛还拿出了酒,让余景澄和霍砚辞陪着他喝两杯。 席间氛围也算不错,乔国盛滔滔不绝地说着生意经,余景澄也会发表几句自己的见解。 霍砚辞则给乔时念布菜,还亲手给她剥起了虾。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乔时念将虾夹到了骨碟。 “上次傅田田不是说你很喜欢?”霍砚辞问道,“还是你更喜欢烤的?” 乔时念“你碰过的,我都不喜欢。” “念念,你干什么,人家砚辞好心给你剥虾,你怎么还挑三栋四的!”覃淑红不悦地帮道。 “妈,人家夫妻的情趣跟你有什么关系。”乔乐嫣撇着嘴道。 覃淑红狠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你一个未婚女孩子,知道什么夫妻情趣,乔时念就是在作!” “舅妈,是我惹念念生气了,不怪她。”霍砚辞出了声。 “砚辞,你不用惯着她,她呀就是被惯坏了,就喜欢全家人都哄着她!”覃淑红道。 “乔婶,这也证明你们都对乔妹妹很好,才让她养成天真直爽的性子。”余景澄也笑着开了口。 “什么天真直爽,就是任性拿乔……” 话没说完,覃淑红察觉到了霍砚辞的不悦,扭头看乔国盛,他也在不悦地看着她,覃淑红到底闭了嘴。 “好了,都吃饭吧。”乔东海适时出了声,“念念,外公想吃虾,你要不喜欢就给外公?” 乔时念只是烦霍砚辞,并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便笑着道,“我亲手替您剥!” “看看,还是舍不得把砚辞剥的让给我呢。”乔东海打趣。 “外公!”乔时念撒娇道,“我只是想让您吃我剥的而已!” “好啦好啦,不用解释,外公懂。”乔东海又打趣两句,招呼起霍砚辞道,“砚辞,你快吃点东西吧,一晚上都没见你吃多少。” 霍砚辞神色自如“好的外公。” 饭后,乔时念打算留在外公家住。 “砚辞,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不如也在这儿住一晚?”乔东海问道。 第138章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乔时念一听,赶忙道“外公,这儿没有他的衣服,不方便!” 乔东海道“怎么没有了?你之前不是给他买了不少在柜子里放着?” “……”乔时念,她确实买过。 她就是想着万一霍砚辞哪天住这儿没有换洗衣服,便给他买了好几套备着。 虽然,霍砚辞在此之前从未在外公家住过。 “他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得回公司。”乔时念又道。 “砚辞,是吗?”乔东海问向了霍砚辞。 乔时念也警示地瞪着霍砚辞。 来吃饭都很烦你了,可别想着再住这儿!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对乔东海道“是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不容乔时念高兴,霍砚辞又波澜不惊道,“但可以视频及电脑远程操作。” “那行,就别跑来跑去了,留在家里!”乔东海乐呵呵地做了决定。 “爷爷,我今天也要住这儿。”乔乐嫣道。 “你明天不是要上学,住爷爷这儿干什么,回去!”覃淑红命令道。 乔乐嫣撅起嘴,“妈,你平时不是让我没事就来讨爷爷欢心,我今天想在这儿陪爷爷说话,你干嘛不同意!” “我看你是不死心,又想游说你爷爷让你出国是吧!” 乔乐嫣蹭一下站了起来,“妈,你要不要这么强势,我都二十了,连在爷爷这儿住一晚的决定都做不了么!” “你!”覃淑红气噎。 “行了,就让乐嫣住这吧,孩子大了,你不要什么都管得那么死。”乔东海帮道。 覃淑红有些生气,但老爷子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反驳。 “住这可以,要让我知道你还不死心打着出国的念头,饶不了你!” 面对自己母亲的威胁,乔乐嫣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阿澄,你今晚要不也住在这儿,大家一起热闹下?”乔东海发出邀请。 余景澄温和地笑道,“不用了,我回酒店就好。我以后在海城了,大家聚的时间很多。” 对此,乔东海也没再多挽留,“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余景澄离开后,乔国盛夫妻也准备走了,覃淑红到底不放心,把乔乐嫣叫出去交代一番。 而霍砚辞接了工作上的电话,也走去了一旁。 厅里只余下了乔时念和外公。 “外公!”乔时念委屈得跺起了脚,“您明知道我要离婚,为什么还让霍砚辞住这儿?” 乔东海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别当外公看不出来,砚辞他是追着你过来的,他也一直在迁就着你。我能这样把人赶走?” “可是外公,你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乔时念还是委屈。 乔东海宠爱地笑了笑,“我没干涉啊,只是希望你和他有话好好说开说清楚。” 霍砚辞今天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原来外公也看了出来。 乔时念嘟起嘴,“那我让人收拾间客房给他住。” 乔东海无奈地摇了起头,“交给你自己决定。” 这时,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他谦逊地道“外公,今晚就打扰您了。” “自家人,说什么打扰。” 乔东海拍了下乔时念的肩膀,“念念,你带砚辞去房间吧,衣服什么的你也帮他准备一下。”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走去了楼上。 霍砚辞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马上动。 “去吧,念念她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软着呢。”乔东海催促道。 “谢谢外公。” 说完,霍砚辞上了楼。 走到乔时念房间,她房门没有关,而她在房间的衣帽室角落找着衣物。 这是霍砚辞第一次进乔时念的闺房。 房间装饰得十分少女,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床上用品,连梳妆台都是藕粉色。 床上扔了各种玩偶抱枕,床头上摆放了乔时念读书时代的照片。 照片上,她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又肆意,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被感染。火山文学 在霍砚辞的印象中,乔时念很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大多时候她都是幽怨的、小心的、不甘的,笑不会放肆笑,怒也不敢随意怒。 霍砚辞想到乔时念所说的,她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 心里不禁有了些闷意。 确实,对比起从前,现在的乔时念毫无快乐的影子。 “这个给你!”乔时念终于找出了几件衣服扔给了他。 霍砚辞接过看了眼,有睡衣有毛巾还有衬衣,纵使被塞在角落有了些许折痕,但衣服的品质和干净程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看得出,乔时念买回来曾认真洗净熨烫过。 “旁边有客房,我会让人将床单被套重新换一下,你今晚去那儿……” “乔时念,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霍砚辞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听到他的问话,乔时念的大眸望向了他。 “你知道这段婚姻给不了你想的,你仍执意往里跳,不开心不快乐了,又执意要从里出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霍砚辞又问。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我这不是正在替你考虑么,放你自由,给你解脱,皆大欢喜。” “这不是皆大欢喜,”霍砚辞道,“你一心要离婚,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思考我们的关系。”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霍砚辞。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里边也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低头回看着乔时念,她的神态要比在龙腾别墅时随意。 很明显,这儿能让她足够放松。 “乔时念,以后你想怎么生活我都尊重你,你可以做你自己,有不高兴和不开心直接提出来,你的开心和快乐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所以?” “你暂时放下离婚的想法,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还有什么好考虑? 乔时念真是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巴不得立即甩掉她的人,怎么在离婚的问题上一次比一次不爽快。 “没什么好——” 考虑两字没有说出口,霍砚砚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了她,“别急着拒绝,我很有诚意。” “上次云湖山庄,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查清了,是药店方面出了错,跟你无关。” 听言,乔时念的注意力果然被带歪。 白依依过敏绝不可能是药店出了差错,就是白依依的自导自演。 “谁查清楚的?”乔时念问。 “白叔。”霍砚辞将下午的事情简单告知了乔时念。 乔时念的眉头拧紧了一分。 白依依不是要陷害她么,为什么突然让白父找了一个替罪羊出来? “我查过了,程婉欣和白依依私下确实有过联络,那晚去白依依那儿,是她自己的意思。”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道。 难怪。 乔时念瞬间就明白了,白依依是怕被霍砚辞通过这件事怀疑,所以先发制人,主动“还她清白”。 不愧是上一世把她弄死,她还浑然不知的人生赢家,真有手段。 “程婉欣那边,你想让她怎么道歉?”霍砚辞问。 乔时念皱眉看着霍砚辞,“我没听错吧?我为什么要让程婉欣道歉?这事是白依依指使的,该道歉也该是白依依才对。” 霍砚辞说“白依依和程婉欣没有经济往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程婉欣没有被白依依收买?”乔时念冷笑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必然生气,他耐心说“怕你觉得我会偏私,整件事我交给的陆辰南调查。” “陆辰南现在有多维护你,你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弄一堆假资料出来糊弄你。” 乔时念想到中午那会儿,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他说了一堆后,总结霍砚辞在乎她,应该就是指这事吧。 乔时念有些不解,依程婉欣的性格,没有利益的事,她绝不会做。 为什么会查不出和白依依的经济往来? “上次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你和外公的男人,我也问过了白依依,她并不知道。”霍砚辞又告知道。 霍砚辞不是压根不信这事会跟白依依扯上关系? “哪有罪犯会主动承认错误的,你问了也是白问。”乔时念呵道。 霍砚辞仍保持着耐心解释,“一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我观察了白依依的反应,她应该和那两人不认识。” 乔时念听言没再多说。 霍砚辞既然存心试探白依依,那应该会仔细留意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白依依跟那两人必定是有联系的,不然不会那么巧,上一次用纵陷害她的也是那两人。 眼下,霍砚辞肯定白依依跟对方不认识,是白依依演技太好,还是有其它缘由? “乔时念,让白依依去博舟工作一是因为父亲举荐,二是她确实有这能力。” 霍砚辞道“她在不在博舟工作,坐哪个位置,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你完全可以当她是个陌生人,不用在意她的存在。” 不是在说调查的事么,霍砚辞怎么又解释起和白依依的关系了。 “无端端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莫名其妙。 霍砚辞道,“你不必要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也别再做类似掐她砸她这些不理智的行为。表面上看你出了气,可实际上你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价代。” 霍砚辞依旧认定,上次她掐白依依,是因为吃醋斗气吧。 乔时念呵了一声,“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过她!” 霍砚辞的黑眸定定地看向她,“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第139章乔时念,我对你有了感情 霍砚辞的眸光微闪,眸底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让乔时念看得稍愣了一下。 “乔时念,上次白依依虽没有报警,但狗急都跳墙,万一她要告你,受伤害的始终会是你。”霍砚辞又道。 乔时念缓过神收回了目光,“我的事与你无关。” 霍砚辞单手抬起了她的下颌,“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跟我有关。” 乔时念没好气甩开他手,“很快就不是了。” “乔时念,我不想离婚。” 霍砚辞带着几分认真道,“你搬出去住我不习惯,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应该是对你有了感情。” 乔时念的心不受控制地疼了一秒。 霍砚辞居然说对她有了感情! 前一世,她卑微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两字。 可霍砚辞从未正眼看过她。 这一世,她只想离婚摆脱霍砚辞,他却对她产生了感情? 何其可笑。 前世的她,又何其可怜可悲。 “你是冲着感情结的婚,那现在也没有一定离婚的必要。”霍砚辞再次道,“所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当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呵,霍砚辞跟她说过好几次不要离婚的话。 都没有这次认真诚恳。 他甚至都把感情搬了出来。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不想离婚。 否则,依他自负高冷的性子,早就签字了,又怎会这样放下身段。 “我——” “咚。” 乔时念话没开口,门边传来声闷响。 扭头一看,是蹲在门边捂着头的乔乐嫣。 “我,我没有偷听,我是刚到的!”乔乐嫣慌乱道。 “你们聊。”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拿着衣物转身走出了房间。 霍砚辞路过门口时,乔乐嫣一直捂着额头没敢抬头。 直到霍砚辞的脚步声消失,乔乐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从门边站起。 “吓死我了,霍砚辞不说话的时候脸好冷好凶。” “你来找我干什么?”乔时念坐到了梳妆台面前。 乔乐嫣却是好奇,“刚才你们在说离婚的事?霍砚辞居然不想和你离婚?我以为他巴不得马上甩了你呢。” 她也想霍砚辞马上甩了她。 乔时念梳着头发,懒得满足乔乐嫣的八卦欲,“你有事就说事。” 乔乐嫣在乔时念旁边坐了下来,随意地拿起她的美容仪把玩,说道“我打算答应袁宏志的追求。” “叭”一声,乔时念手里的梳子掉到了梳妆台上,“你说什么?”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 “你不是已经知道袁宏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要答应他的追求?!” 乔乐嫣放下了美容仪,撅起嘴道“我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死活不同意我去巴黎。” “她生怕我出国了就错过了找金龟婿的机会,所以我想找个条件过得去的人交往,或者干脆订婚,这样我妈就能放心让我出国了!” 还订婚! 乔乐嫣这话让乔时念一时都不知从哪儿开始吐槽了。 “袁宏志在你心里属于条件过得去的人?” 就他那条件,就是给乔家当司机都不配好么! 乔乐嫣不悦乔时念这种语气,“他跟霍砚辞自然没办法比,可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霍砚辞?” “袁宏志家里有自己的产业,最近他在创业,公司规模也不小,再加上他脑子灵活,说不定把公司能做得比m·q还好呢!” 乔时念好想说,他不可能做得比m·q好,因为他的公司压根就保不住。 “咱们先不说袁宏志的条件怎样,你找对象首先得考虑是不是你喜欢的吧?哪能只讲条件,不论人品的?” 乔乐嫣又撅起了嘴,“上次的耳环事他解释过了,是他朋友骗了他,与他无关。至于和你发的信息,都是为了了解我的情况。” “我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袁宏志对我千依百顺的,嘴巴也甜,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他的追求?程婉欣都说了,这种男人好拿捏,很适合我。” “程婉欣?”乔时念抓到了重点,“你什么时候又跟程婉欣走近了?” 乔乐嫣不明白乔时念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我知道你跟她是闺蜜,但也没规定我不能和她玩吧?” 乔时念“她现在不是我闺蜜了,这不是重点,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联系,她主动找的你?” 乔乐嫣告知,霍奶奶生日那天她说的m·q谈成的一笔大生意,就是程婉欣和程父牵的线。 “我妈为了感谢程家,叫程婉欣去过家里几回了。上回正好我也在家,她就加了我微信,没事就会找我聊一下。” 闻言,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程婉欣这是拉不拢她,便开始去拉拢舅妈和乔乐嫣了。 她这样不遗余力,一定没怀好心。 “程婉欣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一点,别被她给pua了。” 乔时念说着翻出了手机,“至于袁宏志,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乔乐嫣有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乔时念点开了相册,找出上次在泰国餐厅拍的有关袁宏志的视频。 视频里,袁宏志叼着烟端着酒,手上搂了个衣着清凉的女人。 有人来敬酒,他一口气全喝下,在众人的起哄中,将酒水往女人嘴里渡,惹得女人连声娇叫,而周边全是起哄的笑声叫声。 乔乐嫣看得有些反胃了,她立即甩掉手机,扯着纸巾拼命擦起了手,“好恶心,你在哪儿拍的?” “轻点,恶心的是袁宏志又不是我手机,摔它干什么!”乔时念吐槽道。 “也是意外撞到的,就顺手拍了下来。现在你总能看清袁宏志人品了吧?还想同意他的追求么?” 乔乐嫣一阵后怕。 袁志宏最近那么忙,还天天抽空陪她说话,给她送花送吃的,她还想着找不到爱的,找一个爱自己的也不错。 结果,他私下竟是这么恶心的人! “乔乐嫣,你想出国是因为喜欢设计,只要你用心学习,提高专业水平,在国内也能成为优秀的设计师。” 乔时念劝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拿嫁人当出路。你条件好天分也不错,完全可以勇敢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这样吧,你大胆做设计,以后想创业也不用担心资金问题,我可以做你的天使投资人。” 乔乐嫣的经济大权在舅妈手中,如果没了这个后顾之忧,乔乐嫣说不定就敢放手一博了。 “你还不是早早嫁了人,你的钱也是爷爷给的,”乔乐嫣有些不屑地道,“我要是结婚,爷爷也会给我一个亿的嫁妆。” “我就是因为嫁了人才知道女人不该局限于婚姻。” 乔时念坦然道,“而且不管你嫁不嫁人,外公绝不会亏待你。再说你以后事业要是成功了,赚的又何止是这小小一个亿?” 乔乐嫣想象了下自己成为成功人士的模样。 昂首挺胸,光芒四射,所有人都会将视线投向她。 她不用依靠任何人。 “好,我就往设计上冲!”乔乐嫣顿时充满斗志。 “袁宏志的家境非常普通,他目前展示给你的只是人设。”乔时念提醒道,“以后离袁宏志和程婉欣远一点,别被他们给利用了。” “行啦行啦,我知道,比我妈还啰嗦!” 乔乐嫣的心情愉悦,也没察觉乔时念的话有哪不对,雀跃地离开。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幸好乔乐嫣找她说了这事,否则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是时候和袁宏志见上一面了。 乔时念给袁宏志发去了微信,说她回国了。 袁宏志果然约她明天下午见面。 放下手机,乔时念觉得有点胸闷,她走去阳台想在躺椅上坐会儿。 却看到旁边客卧的阳台上站着霍砚辞。 他身上穿着她买的全棉睡衣,正在和人说着工作电话。 工作中的霍砚辞非常严谨,身上透着让人臣服的气场。 说完电话,霍砚辞也看到了她。 乔时念没收回目光,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一会儿。 “乔时念,我之前的问题,你有答案了么。” 夜色中,霍砚辞的声音似乎都带上了几分魅惑,在丝丝勾着人心。 乔时念冷静道,“上次在m国我就清楚地告诉了你,我现在已经将你放下了,不管你对我有无感情,我都不会改变离婚的决定。” 霍砚辞站了半晌,没有出声,转身回了客房。 乔时念吹了会儿夜风,也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乔时念起床时,佣人告知,霍砚辞一大早已经离开了家里。 乔乐嫣也去了学校。 吃过早餐,乔时念陪外公打了会儿太极。 等回屋拿起手机一看,傅田田给她打了两三个电话。 什么事这么急呢。 乔时念给她回了电话过去。 “乔时念,你现在在哪儿!”傅田田语气有些凝重地问。 这语调让乔时念都变得紧张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体检报告,“怎么了,该不会是我的胃出了什么问题吧?” 傅田田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面说。” 乔时念真紧张了,“你先告诉我,不然我会害怕得车都开不稳。” “跟胃无关。” “那就好,”乔时念松了口气,“其它小毛病我相信我的身体免疫系统自己就能攻克它!” 傅田田没心情跟乔时念开玩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乔时念道,“我现在在外公家,离市区有点远。这样,我们找个咖啡馆,边喝边聊。” 傅田田却是考虑了一下,“去美发店,我头发要做护理了,请你洗个头按个摩。” 乔时念自然同意。 跟外公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开车去往傅田田说的美发店。 是家非常高奢的美发沙龙店,简单洗个头都是四位数起。 “田田,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你平时勤俭持家的,居然舍得这么侈奢?”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没理她的玩笑,“温医生一个同事送的卡,说是谢他替他代了班,非塞给了他。” 好吧,乔时念虽急得想知道傅田田要说什么,可傅田田明显不会说的样子,她也只能忍下。 好不容易洗完头,两个躺在床上给头发泡营养水,傅田田才开口问道,“乔时事,你说实话,是不是不想离婚?” 乔时念莫名其妙,“干嘛问这话?” 「谢谢宝们的打赏和投票,大家的催更我有看到,目前是一章三千打底,月底有加更」 第140章你怀孕了! 傅田田说,“霍砚辞在处理白依依的事情上确实不妥。但我听陆辰南说,这中间有点误会,霍砚辞对你还是在乎的,如果你离婚的意愿没那么强烈的话,我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乔时念更加莫名,“田田,你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个?我离婚的决定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是清楚,可既然你这么坚定地要离婚,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连安全措施都不做。”傅田田很不理解。 性致上来睡了就睡了,为什么不做措施? 乔时念表示听不明白,“什么安全措施?” 傅田田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乔时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怀孕了!” “怀孕?!” 乔时念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坐起,泡着营养液的头发湿哒哒的,弄得到处都湿了。 连隔壁包间的人似乎都被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外边的美发师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边给乔时念拿毛巾擦水,边紧张道“女士,您快躺下,您的衣服会弄湿。” 乔时念整个人都被傅田田这个消息给炸懵了,脑子里嗡嗡直响,根本就听不进旁人说什么。 只是呆呆坐着,任由美发师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士,您没事吧?”美发师小心问道。 “毛巾给我,你先出去。” 傅田田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毛巾包着头,吩咐美发师。 对方听言点了下头,将毛巾递给了傅田田,随后出去将门给拉上了。 傅田田轻轻碰了下乔时念的胳膊,“乔时念,你这是高兴傻了还是吓傻了?” 乔时念怔怔地抬起大眸,还是不敢置信,“田田,你确定没弄错吧,我真怀了孕?” 傅田田点头,“是啊,我早上去取了你的检查报告,你身体其它方面没有问题,但报告显示,你有早孕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乔时念极力否认。 她和霍砚辞仅有一晚,而且霍砚辞明确说了,他做了措施。 那她怎么可能会怀上? “田田,会不会拿错报告了,还是你看错了?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乔时念连声问道。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直接断了她的猜测,“我也以为弄错了。所以我反复看了好几次,没拿错报告,也没有看错,更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乔时念感觉自己快要慌乱死了,脑子里乱成一片,心里始终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霍砚辞明明说,他用了安全用品,我为什么还会怀孕?” “谁说安全用品百分百安全的,”傅田田道,“不过你这话有点奇怪,什么叫他说用了,难道你不知情?” 乔时念没有心情跟傅田田打哑谜,也顾不上羞涩,将那晚被谢立熊绑架,她中药被霍砚辞救,两人在酒店发生了关系一事简单地告诉了傅田田。 “什么?那晚你真被绑架了,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涂姐知道么?”傅田田震惊。 乔时念的内心还是慌得厉害,她不答反道“田田,那晚到现在才二十来天而已,怎么会那么快查出来,会不会是误查,你再陪我去做一次检查吧。” “别说二十天,就是十天都能检查出来。”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此刻的心情复杂,她提醒道“乔时念,检查可以复做,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基本不会有差了。” 乔时念好乱,“走吧,去医院。”火山文学 傅田田拉住她,“再急也得把头发给干,你也趁这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乔时念任由傅田田拖着她吹了头发,继而走出了美发店。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傅田田道。 乔时念也没坚持,将车匙递给了傅田田。 美发店里,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在包间里走了出来。 “女士,需要帮您做个造型吗?”美发师问。 女人温婉的笑容里暗藏着几分阴冷,“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 …… 医院走廊,乔时念拿着那份“早孕三周”的检查报告,整个人还是有种如被雷击的惊慌感。 重生以来,她做好了任何心理准备,包括再一次患胃癌的悲惨。 可她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 还是怀上霍砚辞的孩子。 老天爷是在玩她么,明明马上要离婚的两个人,突然冒出了孩子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你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的手脚有点儿发凉,她如实道“我不知道。” 第一次拥有孩子,她惊大于喜,心里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打掉有点残忍,留着有点麻烦。 “那你要告诉霍砚辞么?” “不要!” 这点乔时念非常确定。 霍砚辞如果知道了,离婚的事情恐怕会更难。 若是消息传到外公和霍奶奶那儿,那就更加难办了。 她不想因为孩子而被拌在婚姻里。 “所以,你决定一个人偷偷生下来?”傅田田又问。 像妈妈一样当个单亲妈妈? 乔时念自认没这个勇气。 其实,听着傅田田连续的几个问题,乔时念的心里已隐约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她捏紧手心,声音微哑地问“我目前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看着乔时念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痛楚,傅田田有了几分心疼,“念念,你也不用这么快做出决定。再考虑几天。” 其实傅田田也知道,要离婚就不能留下孩子。 许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乔时念反倒慢慢地冷静下来,“不用考虑了。它来得不是时候。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而且我当时中了药,它也不一定健康。” 傅田田稍愣了半响,“我不劝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你目前孕囊才三周时间,符合做药流的时间,但是药流后抵抗力下降容易造成感染引发炎症不说,如果流产不全需要进行清宫,对子宫的损伤极大。再加上你有轻微贫血,药流容易造成失血过多,伤害身体。” 听着这个过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细节,她咬了咬牙,“那就人流手术。” 傅田田说“无痛人流手术时间短,操作也能更精准,可必须在怀孕五周以上才能进行,否则孕囊过小看不到无法取出。” 五周,离现在还有两周时间。 许是不用马上面对手术,乔时念紧崩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许。 “需要现在预约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不用,等到了时间先检查胚胎情况,才能确定具体做手术的时间。” “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傅田田扶起了座位上的乔时念,这才感觉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傅田田心里有了不忍,“念念,你想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你中了致幻剂只是会增加孩子不健康的风险,但你平时身体素质好,又没有不良嗜好,不健康的几率相对小。你可以等到月份稍大点,做个全面的检查……” “不用了,”乔时念摇头,“我们走吧。” 傅田田也没有再劝,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乔时念需要消化的时间。 傅田田下午还要上班,乔时念一个人在酒店休息。 “你真没事吧,要不要我请个假陪你?”傅田田有些不放心。 乔时念剜了她一眼,“上你的班去吧,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得了绝症,别弄得我好像会去寻死觅活一样。” 见乔时念还能开玩笑,傅田田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可怜吗,一般女人怀了孕都是满心欢喜地向老公分享喜悦,而你只能藏着——” 话没说完,傅田田意识到了自己嘴快,“抱歉,我不是故意踩你痛脚。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告诉霍砚辞,毕竟也是他孩子,看看他什么反应。” “不能告诉他,对了,”乔时念说着想了起来,“这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连陆辰南都不能说。” 陆辰南不管嘴上多挺她,心里还是站霍砚辞的。 知道了这事,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霍砚辞。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傅田田道,“念念,反正手术还有段时间,你也可以再好好地考虑一下孩子的去留。” 傅田田走后,乔时念躺在了大床上,摸了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为什么她会怀孕。 早知道当时不管霍砚辞说什么,她都要买两粒事后药的。 双管齐下,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两难的局面发生。 正发着呆,手机传来铃声。 是袁宏志的号码。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昨天和他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 乔时念实在提不起精力去和他周旋。 她划开了屏幕,“袁宏志,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没法和你吃饭了,算我欠你的,改天我再请你。” 袁宏志保持着绅士风度,“好,下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不会。” 挂断电话,乔时念想了想,在家高级米其林餐厅点了十几道硬菜,叫了同城给他送去了公司。 袁宏志贪财又好面子,这些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更让他认定,她被他拿捏。 点完了餐,乔时念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打算下楼找点吃食填饱肚子,却听到门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第141章好消息和坏消息 乔时念奇怪,这个时候有谁会过来? 她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下,竟是宋蔓! 记起早两天机场停车场,宋蔓被莫修远和她气跑的事,宋蔓该不会还怀恨在心,来找她麻烦的吧? “乔小姐,请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宋蔓对着猫眼道。 乔时念到底打开了房门。 这儿是酒店,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宋蔓如果真是找麻烦的,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她们即将共事。 房门打开,宋蔓进了屋。 乔时念好心地取了支水递给她。 “我不喝!”宋蔓拒绝。 她胸膛起伏,眼角泛红,像遇到了什么绝望的事,一副妒愤又气恼的模样。 “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乔时念不解问。 宋蔓一听,整个人更加生气了,“当然是你!” 乔时念有些无语,“那天我都邀请你坐上了车,你自己要被莫修远的胡说八道给气跑,现在来怪我有什么用?” 宋蔓怒声“你不要在这儿装傻!你心里十分清楚,我找你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坐车的事情!” 她心里清楚什么? 宋蔓突然跑来找她,又露出这种被她欺负的神色,是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好么。 乔时念心累道“宋小姐,建议你有话直说,我这时间也挺宝贵的,没空看你发大小姐脾气。” 说着,乔时念自己拧开水喝了起来。 “你……”宋蔓也不知为什么,说了一个字眼眶就委屈得泛了红。 缓了缓,宋蔓恼恨道“你不是说,对修远哥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咳咳!”乔时念一听这话就被水给呛得猛地咳了起来。 咳得脸蛋都涨红了,乔时念才抬起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宋蔓,嘶声问“我怀上了莫修远的孩子?” “呵,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我收到消息,你下午在医院妇产科做检查,我派人去核实过,你怀孕差不多三周!” “你在哪儿收到的消息?”乔时念不解。 她从医院做完检查到回来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宋蔓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 宋蔓说到这个又憋不住眼泪了,“你这个时间正好和你上回与修远哥哥去酒吧喝酒,然后两人一同留宿酒店的时间对得上!” 乔时念再一次被宋蔓的话给震住了。 去 “少废话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莫修远了然地问。 第142章霍砚辞发现了? 听言,乔时念也没再跟莫修远贫嘴。 “我没打算将怀孕的消息告诉霍砚辞,这个孩子我也没打算留,不过做手术还需要等些时间,万一霍砚辞知道了这事,我希望你不要否认任何事。” 霍砚辞昨晚才说对她有了感情,也明确说了不想离婚。 若知道孩子的事,这个婚铁定离不了,说不定还会让两家老人出面,让她继续搬回龙腾别墅去。 所以,乔时念想让莫修远帮忙背下这个锅。 “啧,真看不出来,你离婚决心还挺大,连有了孩子都不告诉霍砚辞。”莫修远玩味道。 “所以,这个忙你能不能帮?”乔时念问。 “要背锅可以,但我不做亏本买卖,好处是什么?”莫修远饶有兴味地问。 乔时念直接说,“没有好处。但如果你不帮我,我会如实地告诉宋蔓,孩子不是你的,让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乔时念,你这是在威胁我?”莫修远冷哼道,“你可要弄清楚,现在谁在求谁帮忙!” 乔时念也呵了一声,“莫少,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吧,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利用我挡着宋蔓,之前你提出的帮我离婚,就没打算用类似的法子?” 莫修远微微一噎。 乔时念这女人有时候是真狡猾。 明明是让他办事,她却掌握了主动权。 他确实有过这种打算。 眼下,对于这样一个好机会,莫修远决定不跟乔时念计较,“行吧,我就发这一次善心。” “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明。”乔时念提出要求,“宋蔓自己误会我可以不解释,但万一你有其它亲友团找到我,我可撒不了谎。” 乔时念这意思是,如果宋蔓搬来救兵,她不会再配合? “乔时念,你让我帮忙,还敢对我提条件,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莫修远极其不爽。 乔时念道“莫少,霍砚辞那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但宋蔓这边已经来威胁过我了,算起来其实我更吃亏。” “……” 莫修远懒得和乔时念废话了,“你入职的事,岂不又要推迟?” 乔时念道“不用,过两天周一了,我过去报到。等时间到了,你再准我几天假就好。” 别人怀孕怕太劳累要静养,她又不用养胎,当然是赚钱要紧。 又跟莫修远确认了些工作相关的事,乔时念挂断了通话。 这一天她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乔时念累极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 会议室。 霍砚辞总觉得有些烦闷,平时讲究高效率的他,现在听着下属的汇报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晚,他跟乔时念很有诚意地说了那么多,本以为能让乔时念的态度有所转缓。 可她依旧很坚决。 甚至连一点犹豫和波动都没有。 早上他离开乔家直到现在,乔时念也不曾过问一句。 到底哪出了问题,乔时念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淡。 “霍总?” 身后的周天成低声唤他,“副总在等你的意见。” 霍砚辞捏了下眉骨,“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有什么事下次再议。” 霍氏几个高层听了脸上皆露出了诧异之色。 毕竟霍总可从没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叫停过,看他一脸烦闷之色,这是遇到了多大的难题? 只有周天成面不改色地收起了电脑和文件,跟着霍砚辞走出了会议室。 周天成压根都不用猜,就知道霍总是为了乔时念的事在烦恼。 昨天下午,本还有许多行程的霍总,在打了个电话后,连司机都没有带,自己开车就去了乔家。 出去时分明还有几分迫切,可今早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人就漠着脸一言不发,害他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躺枪。 好在霍总一整天下来除了脸色不佳,倒没有大发雷霆,情绪值还在稳定范围内。 此时,看着boss的眉头都快锁到一块了,周天成不动声色地道,“霍总,我需要请个假,出去一趟。” 霍砚辞仍揉着眉头,“要请多久,去哪儿。” 周天成“xx酒店。” 听到这个耳熟的酒店名,霍砚辞松开了手指,扭头瞥了周天成一眼,“你去那干什么?” 周天成垂眸道,“太太上次在 “好啊,你要这么有空,那就先把离婚协议给签了。”乔时念旧话重提。 “乔时念,你除了这个就没其它话要和我说了?”霍砚辞冷声问道,“我们现在是仇人吗,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乔时念说,“目前不是,但如果你再这样拖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霍砚辞被成功气噎。 “你不是要买房子,君临华府是霍氏的产业,你陪我出去吃顿饭,自己去挑一套。”霍砚辞压下了心头的不悦。 乔时念还想赶人的话便卡在了喉中。 君临华府可是有钱都难买的高档小区,无论是环境地理位置,还是配套设施,都是海城数一数二的。 吃一顿饭就能换一套房子,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以前,她天天绞尽脑汁地做各种饭菜等着霍砚辞回来吃,他不屑一顾。 如今,他却愿意给她一套房子,只为让她陪他吃顿饭。 真是讽刺又可笑。 不过,她打掉孩子要伤身子,这都是霍砚辞的错,暗亏她吃了,房子就当是他给的补偿吧。 想毕,乔时念爽快点了头,“那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下,换身衣服。” “……”霍砚辞。 乔时念进了房间随便地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身舒服的休闲款衣服,妆也懒得化,就素面朝天地走了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和霍砚辞吃顿饭,她没必要化什么精致的妆容。 走出房间,乔时念正想叫霍砚辞走,却发现他手中好似拿了什么东西在看。 乔时念的呼吸忽地一紧! 她今天从医院回来后,装有化验单的包包就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霍砚辞他该不会…… 第143章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 乔时念快步地走到了霍砚辞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里拿的纸张。 “你干嘛随便翻我的东西!有没有素质了!” 面对气势汹汹一脸防备的乔时念,霍砚辞的眼里多了两分疑惑,“只是一张广告纸,有什么不能看的?” 乔时念这才看向手上的纸,竟真是一张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宣传。 大概是她从医院出来时,谁塞她手里的。 她心情一直很乱,压根没注意手里拿着什么,回来就一同甩在了茶几上。 原来霍砚辞看的是这个,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随便碰她的包。 “你刚反应这么大,以为我看的是什么?”霍砚辞的墨眸盯着乔时念问。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她故作镇定地道“我什么都没以为,就是单纯不喜欢你随便碰我的东西!” 霍砚辞仍有几分狐疑,“这种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传单,一般会在医院周边发放,你今天去了医院?哪不舒服?” “去找了趟傅田田而已,行了,”乔时念的语气有了几分不耐,“不是要吃饭,走吧!” 霍砚辞觉得乔时念有哪儿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这会见着乔时念的秀眉已然皱起,霍砚辞到底没再多问,和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霍砚辞找的是家隐藏在巷子里的家常菜馆。 这儿小桥流水,奇花异草,房间都是由竹木编制,屋顶上也弄的草席造型,非常温馨休闲的田园风格。 两人走进其中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溪边游乐的金鱼。 乔时念对它们颇感兴趣,拿着鱼饵给它们投喂。 霍砚辞自如地站在她旁边,“跟客户来过一次,觉得这里的菜式还行,你应该会喜欢。” 乔时念往前走远了一步,边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菜式?” 霍砚辞被问住,除了上回泡温泉时听傅田田提了一嘴乔时念喜欢虾,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的喜好,又怎么觉得我会喜欢?”乔时念抬起了头。 见着乔时念疏离的模样,霍砚辞心头的愠意复苏,“乔时念,出来吃个饭,你一定要这么挑刺?” 乔时念也觉得自己话里带刺。 傅田田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难道这么早就开始有影响了? 一想到自己怀了孕,乔时念的火气就忍不住上升,“你这领夹哪来的,跟你的风格明显不搭,你就没发现?”她故意继续挑刺。 霍砚辞听了后,本就不爽的脸色猛地变得黑沉,“乔时念,你再仔细看看,这领夹搭不搭!” 乔时念呵道,“看多久也是不搭!玫瑰金配碎钻,你以为你是老干部呢!” 霍砚辞咬紧了后槽牙,“你确定看仔细了?这是上次旋转餐厅,你亲手送给我的!” 乔时念“……” 那次舅妈确实拿了个礼物,是外公以她的名义给霍砚辞买的。 她压根没见过领夹是什么款式,时间又过去这么多天,她早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霍砚辞今天会戴着这个领夹。 “所以,这领夹根本不是你买的?”霍砚辞强压着怒火问。 乔时念坦然,“不是!这是外公为了感谢你送的古砚台,他老人家买的!” 话一出口,乔时念明显地看到霍砚辞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类似失望的神色,但稍瞬即逝。 “乔时念,既然不是你送的,当天舅妈拿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明白!” 霍砚辞想到他戴上领夹的那天,陆辰南说不像是乔时念的眼光,被他鄙视后,陆辰南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所以,陆辰南没有说错,这领夹根本就不是出自乔时念之手。 她也压根没给他买过什么礼物。 枉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穿着她昨晚拿给他的衬衣,戴上了这个领夹,以为乔时念看见会开心! “这有什么好说明白的?” 乔时念冷声道,“反正我以前送过你那么多回东西,你都没有收过,要么让秘书拒了,要么让前台处理了,谁知道你会真用这个领夹!” 听言,霍砚辞噎住。 以前他为了打消乔时念以此缠他的念头,是没收过她的东西。 乔时念拿这话来堵他,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霍砚辞的眸色变了又变,见乔时念没有半点给他台阶下的意思,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人。 直到他走出包间,到了院子门边,乔时念也没有叫过他。 霍砚辞沉下脸,开车离开。 …… 此后的几天,乔时念都没见过霍砚辞。 倒是周天成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小心问她是不是跟霍砚辞吵了架,说霍砚辞的心情非常不好,问她有没有空过去看他一趟。 乔时念直接拒绝。 她才该心情不好呢,答应的离婚协议没签好就算了,君临华府的房子也泡了汤。 肚子里还有个定时炸弹要处理。 周一,乔时念在远征集团办了入职手续。 莫修远倒是没有要求她天天坐班打卡,只是让她负责投行项目的事项。 至于宋蔓,因为过于伤心,这些天请了假,乔时念自然乐得轻松。 “为了庆祝你加入远征,今天我请客,叫上大伙儿一起去热闹一下!”莫修远大气地道。 乔时念应允。 傍晚,投行部一行人去往海城最豪华的会所。 这儿的会所ktv自带自助餐,可以在餐厅用完餐去k歌,也可以边吃边k歌,是个适合聚会的好地方。 同事们大多取了酒水和食物回包间,但乔时念闻不了封闭空间里的各种味道,她选择去自助餐厅区用餐。 莫修远在工作中还算平易近人,和下属们关系也算不错,被几个下属拖着说要喝一杯,便留在了包厢。 乔时念取了点清淡的菜式和一点水果,端着坐到了餐厅稍微安静的角落。 正吃着东西,乔时念总觉有道视线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前方的酒水区站着个穿着黑色衬衣,同色西裤,身型修长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外形长相颇是优越,只是如狼一般森冷的眼神让人心里无端生畏。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半点关于面前男人的印象。 是认错了人?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后边并没有其它人坐。 待乔时念再度看向酒水区时,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有了上次被谢立熊的人跟踪威胁以及被绑一事,乔时念对于这种异常的情况都会格外警惕。 于是,乔时念去前台查监控,想确认下对方刚是不是在看她,又是从哪个包厢里出来的。 可工作人员答应帮她调取餐厅的监控,至于要查对方去往哪个包厢,他们以不能透露客人隐私为由拒绝了。 乔时念正和他们争论着,莫修远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你不是在餐厅吃东西,怎么跑来了这儿?” 乔时念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莫修远。 莫修远道,“先看大厅的监控再做决定。” 乔时念点头。 监控回放,酒水区的人来来往往,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过去。 他取了杯酒,随意地扫了餐厅,随后,看到了不远处的乔时念,他的目光明显地停留了一下。 “就是他!”乔时念连忙道。 莫修远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点诧异,随后他让服务生将画面放大。 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莫修远对服务生道“可以关掉了。”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关掉,你认识他?” 莫修远没有答她,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阿远。”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乔时念肯定,这人就是刚才那人。 “你到了海城?”莫修远问。 “嗯,过来办点事。” “几号包厢?” 对方告诉了包厢号,莫修远挂了电话,对乔时念道“走吧,一起去见见他。” “他是谁啊?”乔时念疑惑问。 莫修远道,“宋蔓的哥哥,宋清川。” 听到是宋蔓的哥哥,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其它寻仇的人。 “别急着松气,”莫修远难得好心地提醒,“他的城府极深,可不像宋蔓好糊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我也不是真要和你在一起,他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呗。” 乔时念和莫修远一起到达宋清川所在的包厢,大概是为了等莫修远,这会儿里边只有宋清川一个人。 看到她时,宋清川的眼里没了冷得让人害怕的神色,只余下了第一次见陌生人的疏远与陌生。 令乔时念不禁怀疑,她之前看到的那道幽冷的眼神是不是错觉。 “这位是乔时念,刚加入我的投行。”莫修远简洁地介绍道,“宋清川。” “宋先生好。” 乔时念对宋清川礼貌地笑了一下,宋清川回以浅笑,“乔小姐。” “宋大当家,你过来海城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问。 宋清川保持着不冷淡不热烈的笑容,“没打算多呆,明天就要回去了,也就没通知你。” “那咱们有缘碰到了,去我边一起去喝一杯,热闹一下?”莫修远发出邀请。 第144章我妻子请多关照 宋清川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那就下次再约。” 宋清川看了眼乔时念,问莫修远,“阿远,蔓蔓跟我诉苦了几次,说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是这位乔小姐?” 看得出宋清川和莫修远关系还算过得去,不然也不会直接问出这种问题。 乔时念可以在宋蔓面前做戏,可面对宋清川,她还是有点心虚,“宋先生,我跟莫少——” “是。” 乔时念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莫修远却开了口。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你也知道我,如果不是对她有意思,是不会把她放到身边的。” 乔时念听得真汗颜。 “宋大当家,你跟两家老头多做下工作,我真不喜欢你妹妹,让他们趁早死了联姻这条心吧。”莫修远又带了些烦躁地道。 宋清川的视线转向了乔时念,“乔小姐,你也明白阿远的心思?” 宋清川身上的压迫感很足,即便是比起霍砚辞也不会逊色。 乔时念虽心虚,但她也知道不能得罪莫修远,于是她真真假假地道,“我并没有接受莫少,我也没有介入令妹和莫少的感情中。” 这回答算是四两拨千金了,既没否认莫修远的话,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闻言,宋清川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对莫修远道“我会回去劝说一下蔓蔓,但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这件事上,她有长辈的支持,不一定会听我的。” “两位,我先失陪。” 说完,宋清川率先走了出去,外边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立即跟上了他的步伐。 乔时念和莫修远也走出打算回自己的包厢。 “你之前和宋清川见过?”莫修远问。 乔时念摇头,“我要是见过他,又怎会去查监控认人。不过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修远倒是没卖关子,“总觉得他对你有种说不上来的抵触。” 乔时念也感觉到了,不仅是抵触,甚至还隐隐有种……敌意? “难道是为宋小姐抱不平,因此恨上了我?”乔时念猜测。 莫修远“不清楚。他平时对宋蔓颇为严厉,是家里唯一不惯她的人,但也不排除内心疼她。” “那他不会为了宋小姐就对我威逼利诱,绑架什么的吧?”乔时念担心问。 谢立熊的事,实在是让乔时念有了心理阴影。 莫修远作势想了一想,神情凝重道“他暗地里跟黑色组织有联络,估计会把你抓起来,直接让你消失。” 乔时念想到宋清川那森冷的眼神,背后冒出了薄汗,她急声道“那你刚刚还不让我解释清楚!” “噗嗤!”莫修远恶趣地笑出了声,“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见谁都怼,我随便一个玩笑就能吓成这样呢。” “玩笑个屁,你有病吧!” 又气又恼的乔时念伸出脚就想去踹莫修远,谁知莫修远十分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 乔时念更气了,直接就朝莫修远的脚尖踩去。 莫修远见状一跳,而乔时念整个人冲到了他的面前,莫修远落地时毫不意外地撞上了她。 “啊!” 乔时念的身子随着惯性往后一倒,眼看要摔倒,莫修远及时伸手拽住了她! 在即将落入莫修远臂弯之时,乔时念感觉手臂被股重力往旁边一拖,她侧倒了对方的胸膛。 熟悉的木调清香涌入鼻中,乔时念抬起了头,竟是霍砚辞! “有没有事?” 霍砚辞深邃的黑眸里隐着愠色,但语气里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切。 乔时念站直了身子,“没事。” “哟,霍总,可真巧,你也来这玩呀。”莫修远玩味地道。 霍砚辞冷目瞥了眼跟乔时念不过半米远的莫修远,将乔时念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你们怎么在这儿?” “莫总,赶紧过来喝酒啊!”恰好有同事从包厢那边伸出头唤。 “马上。” 莫修远回完,挑眉看向了乔时念,“一起走?” “好。” 乔时念刚准备走,霍砚辞却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肩,淡声对莫修远道“她喝不了酒,就不跟你去了。” “你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地甩开霍砚辞,“我的事不用你管,谁让你替我做决定!” 霍砚辞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乔时念,心里的怒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上次吃饭把他气走,她半个电话都没有,今天却跟莫修远那么亲密地打闹,还为了跟莫修远走而推开他! “乔时念,你什么酒量不清楚?为了跟我置气,非要跟群陌生人去喝酒?” “霍总,你这话可不对。”莫修远带着几分挑衅地道,“今天我们部门聚会,乔经理作为远征的一员,怎么就是陌生人了?” “不过如果霍总心疼太太的话,倒是可以加入我们,遇到敬酒就你替她喝,怎样?” 莫修远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让霍砚辞去替她喝酒,亏他想得出来。 乔时念刚想拒绝,霍砚辞竟漠着脸点了头,“那恭敬不如从命。” “请!”莫修远朝霍砚辞伸出了手。 “砚辞。”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个温婉的女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是白依依。 “霍太太,莫总,怎么这么巧,又遇到了你们?” 白依依神情自如地打着招呼。 莫修远笑了一笑,“确实挺巧的,你们也在这儿聚会?” “约了几个相熟的客户维护下感情,”白依依说完对霍砚辞道,“霍总,人已经到齐了,我也安排好了,你现在过去么?” 在霍砚辞心里,工作向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去忙吧。” 乔时念打算和莫修远回包厢,才走了一步,手却被霍砚辞的大掌给抓住。 “替我跟李总说声抱歉,周天成马上会过来,你们作陪就好。”霍砚辞对白依依说道。 闻言,白依依微微地顿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好的霍总。” 霍砚辞没再和她多话,牵着乔时念往他们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的同事唱的唱歌,喝的喝酒,玩筛盅的也不亦乐乎,听到他们进屋的动静,里边的人都将视线瞅了过来。 许是见到霍砚辞这个生面孔,加上他周身那种常居上位者的凌盛气势,在场人竟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动。 “这位霍氏集团的霍总,也是乔经理的老公。”莫修远介绍道。 听到莫修远的介绍,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然没人摆在明面上说,但谁都知道远征跟霍氏集团不合! 眼下,莫修远居然让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来远征上班? 还把霍砚辞本人也请了过来,这是什么神操作? 相比大伙的震惊,霍砚辞倒是一脸淡然,“以后我妻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着,霍砚辞揽着乔时念在软榻中坐了下来。 毕竟是公众场合,乔时念没有和他拉扯,只是不动声色地推落了肩头的手掌。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敬霍总一杯?”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 “对对!”其中一个有眼力的年轻男人反应了过来,快速地给霍砚辞倒了杯酒,“我代表同事们敬霍总一杯!” 霍砚辞的长腿随意地互搭,黑眸瞥得对方一眼,并没有立即接的意思,敬酒之人端着杯子,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乔时念怕霍砚辞这样,自己明天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她打算去接酒杯,霍砚辞的长臂却伸来接过了酒杯。 “霍总随意,我先干为敬。”年轻男人忙不迭地将酒喝了下去。 霍砚辞也漫不经心地将酒倒入喉中。 随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一杯褐色的液体进入了他的肚子。 在场人清楚自家老板想要给霍砚辞灌酒,见到打先锋的同事没被拒绝,都蠢蠢欲动地向霍砚辞敬起了酒。 霍砚辞倒也没推辞,喝下好几杯。 乔时念想劝,可一想到他是自找的,又闭紧了嘴。 又是两杯酒下肚后,霍砚辞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 “霍砚辞为了你客户都不陪,跑来这儿喝酒,你有什么感想?”莫修远坐到了乔时念旁边。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把霍砚辞灌醉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修远“他喝醉了我开心了,这不就是好处?” “……”乔时念。 “乔经理,欢迎你加入远征,我敬你一杯!” 有个半秃顶的同事像是喝多了,他举着酒杯,趔趄地走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端起了桌上自己的茶水,“谢谢。” “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喝茶呢,得和我们一样喝酒!”半秃顶男人嚷嚷。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有次你喝白酒的视频还上了同城热搜呢,乔经理是看不起我?” 看着面前不依不饶的男人,乔时念浅笑了一声,“你如果需要我喝酒才觉得被看起的话,那就当我看不起你吧。” “你!”男人被下了面子,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我是看在莫总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句经理,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乔时念呵道,“我不喝又怎样?” “不喝就自己把酒从头上淋下去!”男人威胁。 “奉劝你一句,人家老公在这儿,你最好悠着点。”莫修远晃着酒杯,不轻不重地道。 男人的酒精已上了头,仗着自己老员工的身份,也没把莫修远的话放在心头,“你老公在这又怎样,他还能把我怎样不成!” 他端着酒杯就打算往乔时念头上倒—— 第145章赌 “哗啦!” 男人的酒还没倒下,乔时念将手里的花茶泼到了他的脸上! 对方没防乔时念会先他一步出手,他被泼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臭婊子,敢泼我!” 半秃顶男气得不行,扬手就想给乔时念一个巴掌! “住手!”“嗷!” 几乎是门边霍砚辞冷冽出声的同一时间,莫修远站起拧住了半秃顶男的手腕,他发出了声痛嚎。 男人扭着手歪着身子,疼得咧嘴向莫修远直求饶,“好疼好疼,莫总,我错了……啊!” 求饶的话没说完,半秃男又惨叫了一声,他略显肥壮的身躯滚到了地上! 是霍砚辞一脚踹飞了他。 在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到了,谁都没敢乱动。 没管他人,霍砚辞快步走到了乔时念身边,将她拖到了自己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下头,有点后怕地放下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要不是莫修远,她差一点就挨了巴掌。 霍砚辞也大概猜得到前因后果,“莫总,你的下属都是这种素质?” 他眸光冷戾地冲莫修远问起了责。 莫修远没理霍砚辞,朝守于门边的保镖示意了眼,指向地上的男人,“赶出去,通知人事明天给他办离职。” 半秃男一听,酒顿时就醒了大半,“莫总是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喝晕了,才会得罪乔经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见莫修远不为所动,半秃男又求向了乔时念“乔经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逼你喝酒了,求求你让莫总饶了我这一次……” 乔时念没有想到第一次和大家出来就闹出了这种不愉快。 她在学校时听前辈们提过,金融圈是仅次于娱乐圈的名利场,这行业表面光鲜,内里也是藏污纳垢。 因为常年与金钱打交道,来钱快收入高,欲望之心也日益膨胀。很多高层会利用项目等借口对刚入行的年轻女孩下手,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这个半秃男就是其中一个吧。 乔时念没有为他的示弱心软,今天要不是有莫修远和霍砚辞在,她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于是乔时念冷道“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我不可能替你求情。” “你个臭……”半秃男见求饶无望,赤红着眼欲骂乔时念,感受到霍砚辞冰冷的眸光,到底没敢把婊子两字骂出来。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被老公嫌弃,又仗着一张脸到远征睡了个经理之位——” 霍砚辞伸手端了个酒杯,半秃男顿时吓得往后缩了几分,余下的话都咽在了喉中。 他转骂起了莫修远,“姓乔的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替她出什么头!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就是莫董对我都要留几分颜面,你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我没把你直接扔出去,已经算给你很大的脸了!赶出去!” 莫修远不耐地下了命令,保镖没再迟疑,拽着半秃男便往外走。 “姓莫的,你会后悔的!”半秃男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门关上,男人的声音被阻断在外。 包厢里的氛围明显变得尴尬起来。 “莫总,这时间也不怎么早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就先撤了!”最先敬霍砚辞酒的那个年轻男人道。 “是啊是啊,我们得早点休息,晚点可能地铁都没了。”其它下属纷纷附和。 莫修远自然没有反对。 很快,包厢里的同事们走光,乔时念也起了身,“那我也告辞了。” 莫修远不悦,“走什么,今天是特意欢迎你的,总得把这仪式感进行完整才是,我叫人来继续喝!” 乔时念“谢谢莫总的款待,我觉得仪式感够了,不需要再继续了。” 莫修远挑了下眉,“人家霍总或许觉得不够呢?” 说罢,莫修远看向了霍砚辞,“霍总,要不要继续喝?”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扯了下唇角,“莫总这么有雅兴,我当然奉陪。不过,单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赌注?” “什么赌注?”莫修远一听就来了兴致。 霍砚辞“我要是赢了,你离开海城回北市去。” “玩得还挺大,”莫修远邪肆地笑了声,“要是我赢了呢?” “霍氏的项目任你挑。” “没意思,项目我可以自己谈。” “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下跪向我认错。”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顿时变得冷戾,“让我下跪,你也配?” 莫修远邪气的神情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怎么,怕输?” 眼看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跟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狼一般,乔时念不禁想到上次撞车一事。 为免被殃及无辜,她决定不掺入这趟浑水。 “要喝你们喝,我先走了。” “站住!”他们两人同时出了声。 “走什么,你得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莫修远先道。 乔时念看向霍砚辞,霍砚辞的黑眸深不见底,“你敢不敢也跟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马上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理智告诉乔时念,这可能是个坑,不要往里跳。 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乔时念忍不住问,“我们赌什么,喝酒我可不行。” 霍砚辞“不需要你喝,还是这场赌注,我赢了莫总就是我赢。” 乔时念听明白了,莫修远输了,她也输了。 “输的条件呢?” “你从远征离职,去霍氏总部。” 乔时念犹豫了,她在不在远征上班无所谓,反正项目她可以照做,和莫修远合伙人的身份也不会变。 但去霍氏她是万万不想的。 “我只答应离职,”乔时念直接道,“反正你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离婚,我不过多等点时间而已。”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乔时念,“你就那么不想去霍氏?” 乔时念“是的,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闻言,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沉难看,眸光冷沉地盯着乔时念。 乔时念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 “喂喂,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没有,可以开始喝了么!”莫修远不耐烦地出了声。 霍砚辞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一杯酒,直接倒入了喉中。 “行,够爽快!”莫修远也喝了一杯。 “为免你觉得我占了便宜,刚你喝了几杯,我现在补上。” 说着莫修远又连续端了几杯喝了下去。 桌上摆放的是xo,虽说是小小一杯,且加了冰块冲淡了酒味,但莫修远喝完面不改色。 乔时念顿时对他充满了信心。 很快,桌上的一排酒水被他们喝掉。 服务生又进来倒满了几排,褐色的液体与透明的玻璃杯摆在桌面,乔时念光看着都感觉胃里烧得慌。 “要不要叫个救护车过来准备着?”乔时念问。 这样万一谁倒下了也能及时送医院。 可惜,谁都没有搭理她的好心。 霍砚辞坐姿笔挺,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倒入嘴里,仿佛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 莫修远则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身子斜坐,懒洋洋地让服务生给他把酒送到手中。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下去了十几杯。 莫修远的神色没有变化乔时念尚觉得正常,因为他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 可霍砚辞怎么也神色不变啊? 上一次和霍家亲戚聚会的时候,他分明喝得呈醉态了啊。 还有前世,他也喝醉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酒的问题? 隐隐记得上次聚会霍砚辞喝的是白酒,于是乔时念提议道“xo的度数不如白酒,你们这样太慢了,不如换白酒来喝?”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俊脸有了抹说不上是冷屑还是冷怒的神情。 “莫总的意思呢?”他问起了莫修远。 莫修远无所谓道,“换啊,我正好想看看霍总有多海量!”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只要多喝几杯白酒,霍砚辞应该就会输了! 赌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总不至于耍赖。 很快,服务生将桌面的xo换成了白酒。 白酒那股浓郁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来,乔时念闻着竟觉得胃里隐隐有点不适。 跟之前想象的灼热感不同,她是真有点反胃了。 乔时念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你们喝,我去趟洗手间。” 许是她无意识地拧起了眉,霍砚辞问道,“哪儿不舒服?” “没事。” 说完乔时念没再停留,快步拉开了门走到了走廊。 闻到外边稍微新鲜一点的空气,乔时念才觉得胃里那种要吐的感觉稍好了一点。 她捂着胃去往公共洗手间,在那儿洗了把脸,又在窗边透了会儿气,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等到乔时念再回到包厢,却发现里边多了个不速之客——白依依。 “霍太太,我来找霍总没别的事!” 一看到她,白依依就连忙温和地解释道,“客户们临时有事提前走了,我过来告诉霍总一声。出于礼貌,也顺便跟你道个别。” 乔时念呵道,“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礼貌了。” 白依依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了乔时念一眼,没有出声。 “霍总,莫总,失陪。”白依依维持着微笑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晃着酒杯,“你要是不急着走,也可以留下来一起喝几杯!” 白依依看了眼波澜不惊的霍砚辞,又看了下一脸冷漠的乔时念,摇了下头,“谢谢莫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白依依转身往包厢外走。 路过乔时念时,白依依语带关心地道,“霍太太,霍总上次病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尽量劝他少喝一点。” 乔时念听了忍不住发出讥笑,“你既然这么担心他的身体,不如你自己劝?” 白依依的脸上又有了尴尬之色,到底什么都没再说,往门边走去。 “嘭!”一声,白依依才走了两步,包厢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乔时念惊得扭过头,发现进来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半秃男! 他身边有两个强壮的打手模样的人开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 看着半秃男的脸上那嘚瑟又嚣张的笑,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第146章我才是你老公! 按说,半秃男在远征工作,即便是个劳苦功高的老员工,那也不会一而再的得罪莫修远。 加上他一副惧怕霍砚辞威严的模样。 他被赶走了应该会老实做人才是,为什么会不怕被报复,带了这么大一批人返回来寻仇! 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还是另有缘由? “哎哟,都还在呢,正好,咱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了!” 乔时念思索间,半秃男已然开了口。 他带的那一群人都涌进了包厢里,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服务生害怕得躲去了沙发角落,白依依则往后退了几步。 霍砚辞大步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莫修远也冷着脸走了过来,“老林,你想干什么?” “呵,你说我想干什么!” 被称老林的半秃男嚣张地道,“我刚就警告了你,你会后悔的!现在知道害怕了?” “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可以饶了你这一次,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莫修远寒声道。 “少在这儿唬我!反正得罪了你们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还不如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知道并不是每个老实人都这么好惹!” 说完,老林朝着打手们一挥手,“都给我上!把他们往死里打!不要留情!” 男人们收到命令,瞬间就围了过来,还有人甚至从后腰掏出了铁棍! “去后边,别逞强。” 霍砚辞冲乔时念叮嘱了一句,拎了个酒瓶就朝来人砸去! 旁边的莫修远也毫不犹豫地加入打斗,伸腿连踹了两人。 这种时候,乔时念自然不敢逞强,她边往包厢后边躲,边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依霍砚辞和莫修远的身手来看,以一敌三敌四是没有问题,可这里起码也有十三四个人,且还有器械! 他们不可能打得过。 莫修远的保镖皆司机在楼下等着不会上来,外边的人估计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现里边的状况。 怎么办? 报警! 乔时念赶忙拿出了手机,想要偷偷地报个警。 “你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发现了她的动作,猛地一铁棍就朝她甩来! “啊!”不远处的服务生吓得发出了尖叫并捂住了眼睛。 乔时念也吓得一个激灵! 幸好身体发挥了求生的本能,她迅速地往旁边一闪——铁棍堪堪擦肩而过,落到了她的脚背上,她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手机也不小心滑掉了地上。 男人已凶狠地朝她冲了过来,乔时念没空管手机,飞速地捡起了脚边的铁棍举在了手里! 她好说也学了点防身术,打晕一个男人应该没问题。 “嘶!” 男人还没有靠近她,脑后就挨了一酒瓶,他捂着头趴在了地上。 是霍砚辞发现了不对,用酒瓶砸中了他。 来不及管乔时念这边的情况,两边又有打手来袭,霍砚辞转身继续应对他们。 莫修远那边也一脚一个。 一时间,状况十分激烈。 服务生瑟瑟发抖,白依依则举着酒瓶一副要帮霍砚辞的势头! “躲一边去,别来凑热闹!”霍砚辞冷喝。 白依依柔弱但坚定地道“不行,他们人太多了,我不能看你受伤!” 就在这时,有打手挥拳砸向白依依,白依依吓得直叫,霍砚辞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拖并快速伸出脚,踢退了对方。 纵使时机不对,见到这一幕的乔时念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声。 霍砚辞护着的并不是她一人而已,看到白依依遇险,他同样不会坐视不管。 才一分神,刚被霍砚辞酒瓶砸到的男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凶狠地朝她冲来! 乔时念赶紧一棍子砸去—— 男人被她打得往退趔趄了几步。 但对方体魄强壮,她又没能使出全力,男人摸了下额头的血迹,神情变得更为凶狠! 男人发了狠地朝她逼来,一挥臂便打飞了她的铁棍。 “哐当”一响,铁棍落了地。 乔时念没了防身的武器,只能后退,而满脸血迹的男人捡起了地上的铁棍,扬起手就要砸她! “小心!” 乔时念正打算使用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去铲男人的脚,就听到耳边响起了白依依急切的声音。 接着一股重力撞来,她整个人往旁一摔,身体重重落地,而白依依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扑了她的身上! “呜!”男人的铁棍落下,白依依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而乔时念因着这股重力冲击,只觉得腹部传来了阵阵隐疼,她发出了沉闷的吟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包厢门被谁给踢开了。 “霍总!” 周天成急切的声音响起,“赶紧来人!”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再腹背受敌。 不少人涌进了包厢,里边有了各种打斗和惨叫声。 刚用铁棍打她们的男人也发出了一阵嚎叫,像是被谁给揍翻了。 “你们怎样了!” 很快,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霍砚辞到了她们面前。 “砚辞……”白依依虚弱地出了声,“我的背……好疼……” 刚男人那一棍子砸到了白依依的背上,估计伤势不轻。 乔时念不知道白依依为什么会冲来替自己挨这一下,但无论哪种原因,肯定不是为了救她。 “叫救护车!”霍砚辞冲周天成喊了一声,终于弄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白依依。 乔时念感觉自己小腹越发闷疼了,霍砚辞肯定不会有空管自己,于是她忍着疼,朝不远处挂了点彩的莫修远伸出了手,“麻烦,扶我起来。” 说完,乔时念明显感觉霍砚辞周身的气焰一冷,眸色似也冷下了几分,他伸出胳膊就想来抱她。 结果白依依像是疼得撑不住了,身子往旁一偏,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霍砚辞赶忙伸手拖住了她。 “嘶……”白依依疼到眼泪流出。 而站于一旁的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不对劲,到底走来扶她。 乔时念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小腹的疼意更甚,腿间好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怎么了?”莫修远问。 “去医院……”乔时念心里又慌又乱,脸色也泛了白。 莫修远也想到了什么,顾不上多说,伸手打算抱起她,霍砚辞却一把将莫修远推开,“闪开!” 叫赶来的周天成扶白依依,霍砚辞的双臂捞起了地上的她,起身就准备往外边走去! 乔时念担心霍砚辞一同去医院会知道她怀孕的事,忍疼挣扎道“不用你管,放我下来!莫修远,你陪我去医院……” “乔时念!” 霍砚辞忍了一晚上的愠意在这一刻实在忍不了了。 他一出电梯就看到乔时念跟莫修远两人打闹,刚在包厢里,莫修远又为了她出手教训自己下属! 眼下,乔时念一副马上要晕过去的模样了,还在急急地叫着莫修远!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老公!” 乔时念难受得咬紧了嘴唇,却仍是坚持“让莫修远送我去医院……” “你!”霍砚辞的俊脸气得一阵青一阵黑,却没放开她,直接抱着她走去了门外。 乔时念急唤,“莫修……唔!” 没唤完,王八蛋霍砚辞居然选择堵住了她的唇! 乔时念又气又急呼吸又不顺,加上小腹的闷疼,竟昏迷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幽幽转睡。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间病房里。 四周是冰冷的白墙,她手上吊着药水瓶,而与病房连着的露台上站着正在抽烟的霍砚辞。 乔时念这是第一次看霍砚辞抽烟。 此时的他身形不如平时笔挺,依在露台边,周身都被股低气压给笼罩,就连呼出的烟丝都像是冬天的冷雾。 记起昏迷前自己闷疼不已的小腹,乔时念猛地一个激灵。 孩子怎样了?! 她急得想起身叫人来问情况,结果扯动了吊着的水瓶,疼得发出嘶声。 动静也引来了阳台上霍砚辞的注意。 “要干什么去?” 霍砚辞掐灭烟,神色不明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忍着心头的急迫没有说话。 霍砚辞应该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但从他神情中,她看不出事情的走向。 “就没话要说?”霍砚辞磊问。 他的语气十分淡漠,说话时还有淡淡的烟气飘来。 乔时念微皱了下秀眉,嘶哑问道“莫修远呢?” 莫修远答应了她,会帮她背下这锅,她在包厢被霍砚辞抱走前,又叫了他好几声,莫修远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跟来了吧? “你这刚醒,找他干什么?”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问。 仔细听,可以感觉霍砚辞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乔时念实在不知道霍砚辞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其它,心里急躁不已,“你要么就叫莫修远来,要么就有话直说,别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砚辞嗤笑了一声,“乔时念,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他抬起了乔时念精巧的下巴。 “缠了我四年,不顾我意愿费尽心思嫁给我,才过了一年又一意孤行非要离婚,眼下,婚都没离,又迫不及待地找好了下家?” 霍砚辞的语气虽和平时差不多,但乔时念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冷意。 第147章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仅是冷意,似乎还带有几分不甘?愤恼?以及……挫败? 霍砚辞口中的下家是指莫修远吧。 他既然误会了她和莫修远的关系,那她肚中的孩子大概率还在。 乔时念莫名地放下了心。 “怎么不说话?”霍砚辞加重了语气。 乔时念抬起了眼眸,“我早说过,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做的就是结束错误。” “这就是你结束错误的方式?” 霍砚辞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几张照片甩在了她的面前! 乔时念低头看了眼,是她和莫修远同进酒店,以及莫修远进她房间的照片。 照片上莫修远扶着她,两人靠得有点近,看上去挺亲密的。 那天莫修远故意弄出这一出给宋蔓看,不想霍砚辞也有机会看到。 对此乔时念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火山文学 如果莫修远认下了孩子的事,那霍砚辞势必会将他们之间查个清楚。 误会了正好。 乔时念呵道,“说好的离婚,你自己要出尔反尔,这能怪谁?” 听言,霍砚辞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墨眸里浮出了沉沉的寒意,“乔时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乔时念不惧,她还冷诮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早看了出来。” “你!”霍砚辞咬了咬牙,“所以,孩子是谁的?” “答案都摆在了你面前,还有问的必要?” 霍砚辞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分,“我要你亲口说。” 乔时念疼得拧起了秀眉,想打掉霍砚辞手没打掉,她索性摆烂道“说不说事情也就这么一回事,反正都发生了,你想怎样直接摊牌吧!” 说完,乔时念视死如归地瞪着霍砚辞,等着他的雷霆之怒。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却是压住了怒火问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乔时念心里微微一惊,霍砚辞明明都握有证据了,为什么还会问出这种话? 怕回答得太直接霍砚辞反而怀疑,乔时念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自欺欺人,怎么,不愿接受现实?” 闻言,霍砚辞黑眸里愠意翻滚得越发厉害,但他没有爆发,依旧压着怒火道,“那晚我虽做了措施,但连着三次,难保哪次出了纰漏。” 连着三次! 难怪她第二天连走路都疼。 霍砚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乔时念气得手都有点抖了,可为了不让霍砚辞发现不对,她还是冷声讽道“即便是安全用品出了什么纰漏,事后药总不会有问题吧?”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她,“我记得当时没让你下车买药。” 乔时念冷笑,“当时是没买,但我第二天起来知道你放我鸽子出了差,我不放心你的人品,还是找傅田田拿了事后药。” “傅田田告诉我药在72小时内有效,但要尽量少吃,否则会导致月经不调伤害身体。我向她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吃。你要不信,可以把她叫过来问。” 乔时念没吃过,但她确实查过,傅田田那边即便问到了也会帮她打掩护。 见乔时念说得像模像样的,而且她以前根本不需要吃什么事后药,如果不是真吃过,怎么会对细节问题这么清楚? 霍砚辞心里那股想掐死乔时念的冲动快要压不住了! “你既然怕和我有意外,为什么不怕跟他造成什么意外!” 乔时念讥冷地看着他,“也怕。但我当晚喝多了,意识不太清醒。第二天起来奶奶就叫我去了老宅,然后又急急飞去m国,加上吃过事后药没两天,我觉得不会有意外,就没放心上。” 乔时念醉酒的模样霍砚辞见识过,又娇又憨,抱着他腰只叫他陪睡。 想象着乔时念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一股嗜血的疯狂涌上了心头,霍砚辞用力掐紧了乔时念的下颌! “所以,你会去m国照顾我,只是因为心中有愧!” “疼!”乔时念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霍砚辞捏碎了,她不停地拍打他的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疼出来的生理泪水,并没有松缓力度,心中那股怒意还在上涨,“乔时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明明疼成这样,嘴上却丝毫不肯示弱,“我早告诉了你……早点签字离婚,省得戴绿帽,现在后悔了——” “闭嘴!”霍砚辞气得后牙槽都快要咬裂了,捧住乔时念的脸,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唇! “啊……”嘴上一阵刺疼传来,乔时念感觉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她用没吊水的左手拼命捶打霍砚辞,可这点疼意于霍砚辞毫无影响,他更用力地夺着她的呼吸! “呜!”乔时念难受得快要窒息了,手上胡乱往床头方向想按护士铃。 按铃没碰到,但她弄翻了床边的水杯,“叭”一声发出了脆响。 “霍总,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穿着护士服的傅田田急急地冲了进来,用力拉开了发疯的霍砚辞。 乔时念总算得到了自由,她没法说任何话,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傅田田检查了下乔时念冒血的嘴唇,抬头严肃对霍砚辞道“霍总,乔时念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不能这么折腾她!” 霍砚辞的俊脸铁青,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看着乔时念。 见她始终一脸防备与疏冷,霍砚辞咬了咬牙,到底什么都没说,甩手离开! 待人一走,傅田田赶忙反锁上了病房门。 边从兜里拿出棉签替乔时念处理嘴上的伤口,边带着几分余悸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霍砚辞怎么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 乔时念没空答,她嘶声道,“你轻点。” “你就知足吧,”傅田田白了乔时念一眼,手上动作还是轻柔了几分,“要不是我赶来,你这嘴还不知道会弄成啥样。” 乔时念是想激怒霍砚辞跟她离婚,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发疯咬她。 “田田,我怎么在你们医院啊?”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换了根棉签,“我们医院跟你出事的那个会所近,霍砚辞将你送来的这儿。” “我恰好值夜班,听闻你出事就赶了过来,见你没醒,就回了趟护士站,谁知道再来就碰到了这一幕。” 傅田田扔掉了棉签,稍松了口气,“血止得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来。”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朝外边看了一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应该还是凌晨。 很快,傅田田便将药膏取了过来,涂在了她嘴唇的伤口上。 “你怎么会受伤晕倒的,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田田复问,“霍砚辞一直黑着脸,我也没敢问他。” 乔时念将今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下,想起来问“莫修远来过医院么?” 傅田田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你已经从急诊出来进了病房,我只看到霍砚辞,莫修远来没来不清楚。” 莫修远相关的事乔时念可以等下打电话问,眼下她急于确认另件事情。 “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纵使从霍砚辞的反应中乔时念大概猜得到结果,但她还是想在傅田田这儿得到准确答案。 “你希望它有事还是没事?”傅田田不答反问。 乔时念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在今晚的意外发生之前,她想的是要做掉它。 可当她小腹闷疼,可能真的失去它时,乔时念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慌乱和不舍。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 她安抚地拍了拍乔时念的肩膀,“它目前没事,你身体虽然有出血现象,但它还算坚强,暂时保住了。医生说,只要保持情绪稳定,卧床静养些日子,应该不会有事。” 闻言,乔时念轻轻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失而复得的感觉也涌上了心头。 “田田,既然这样它都没掉,或许跟我是有缘分的,我在考虑要不要留下它。”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打掉,所以那天我才会告诉你,如果想留的话,也不是不行。” “刚刚霍砚辞那么生气,是以为孩子不是他的吧?”傅田田了然地道,“你联合莫修远骗了他?” 如果霍砚辞不是误会了,他定然不会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乔时念抚小腹的东西微顿了下,“我不想因为孩子和他绑在一起。” “念念,霍砚辞不是说对你产生了感情,你真的没有一丝触动?”傅田田问道。 她亲眼见识过乔时念对霍砚辞的各种付出。 就是上次的酒吧,乔时念在闹离婚的情况下看到霍砚辞有危险,都会奋不顾身地替他挡酒瓶。 说明乔时念心里分明还是有霍砚辞的,现在孩子有了,霍砚辞对她有感情了,为什么她不肯回头? 乔时念道,“前五年都没有感情,一到离婚就有了,这种感情太过廉价。可能霍砚辞自己都分不清是占有欲还是所谓的感情。” “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和他耗下去。” 乔时念说着舒了口气,“不过现在霍砚辞知道了我的背叛,依他的性格不可能再忍,我们很快就能离婚了。” 见状,傅田田对乔时念纵使心疼,也没有多劝。 单亲的路不好走,但乔时念如果做好了决定,她自然只能支持。 “对了,白依依也住在这个医院,你知道么?”傅田田想起来问。 「谢谢宝子们的打赏和投票,目前一天一更,每章字数三千加,在存稿子,月底加更,众么~」 第148章你长得美,听你的 听到白依依的名字,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她怎么也在这儿?” 当时不是报了救护电话么,难道也是这个医院? 傅田田肯定了她的想法,“我们医院近啊,120都是就近指派。” “她的情况怎样?”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道,“在另一层的病房,她背上被砸得挺重的,不少软组织受伤,就是脊骨也伤得不轻,最近要尽可能避免直立行走,以轮椅代步。” 乔时念的眉头依旧拧着,白依依弄这一出是想干什么,居然替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听说她是周特助送来的,手续也是周特助办的,你们是一起受的伤么,发生了什么事啊?”傅田田好奇问道。 乔时念之前只简单告诉了傅田田晚上发生的事,没提及白依依。 眼下傅田田问起,她便将白依依受伤的经过说了下。 “白依依冲过去替你挡下了铁棍?”傅田田惊呆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摇头,“我也一直没想明白,她替霍砚辞挡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要替我来受这一下呢?我受伤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 “对啊,即便是做戏给霍砚辞看她也没好处啊,霍砚辞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不和。” 傅田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摔到地上,小腹还出了血,就是因为她扑过来弄的?” 乔时念听明白了傅田田的意思,她心里猛地一紧,“你是说白依依知道我怀了孕,故意借救人这一出,想害我流产?”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傅田田冷凝道,“总不能是她心地善良,为了感化你而不顾自己安危的吧?” 那是天方夜谭! 乔时念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后背而起。 白依依居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还一直不动声色地找机会想害她流产。 今晚如果不是周天成及时带来救兵,白依依肯定还会设法给她造意外。 到时候,白依依不仅能在不惹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弄掉她的孩子,甚至还能担上一个“心胸宽广、不顾前嫌救她”的美名。 白依依的心思真是深到令人发指! 乔时念感觉自己身子都有点抖了。 “不过你查出怀孕才几天时间,霍砚辞都不知道,白依依是怎么知道的?”傅田田不解道。 乔时念摇头。 怀孕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就是宋蔓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 可如果白依依是从宋蔓那儿知晓的,那面对“莫修远的孩子”,白依依要做的是让她怀孕的事曝光,而不是害她流产! 一想到白依依差点成功,乔时念就恨不得马上置她于死地! 傅田田被乔时念眼里迸发的恨意惊了一下,“乔时念,你可千万别冲动,为了白依依那种人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 乔时念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从恐惧跟恨怒的情绪中走出来。 好不容易重生,她得爱惜生命。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白依依一无所有,活着比死了难受才是对白依依最大的报复! …… 隔天,医生来查房时告知乔时念,她目前胎儿的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在医院养上几天。 乔时念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想留下的念头越发强烈。 拨通莫修远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乔时念便给他发去信息,让他有空过来医院,她有事要跟他说。 刚收起手机,换下了护士服的傅田田给她送来了早餐。 “公主,请用餐。”傅田田带着哄慰地道。 知道傅田田还在担心她的情绪不稳定,乔时念嗔道,“都说了我没事,你都忙一晚上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赶紧回去休息。”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那我下午过来看你,我给你找了个可靠的护工,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就行。” “我只是要静养,又不是不能动弹,哪需要什么护工。” “我说需要就需要!”傅田田强势道,“你不是一直说女人要爱自己,这就是爱自己的表现。” “好好,你长得美,听你的!” 吃过早餐,傅田田安排的护工也到了。 乔时念让护工帮忙去给自己买点私人用品,而她打算去窗边透透气。 躺了这么多个小时,她也想动一动。 脚一落地,昨晚砸到的脚背还是有些疼,乔时念脱下袜子一看,上边淤青了一大块地方。 “太太,你脚怎么了?” 这时,门边传来了周天成的声音。 乔时念对于昨晚周天成的及时出现心存感激,对他的态度自然随和,“没事,等下弄点药擦一下就好。” 周天成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放到了乔时念面前的桌几上,“太太,这是王婶给你熬的阿胶粥,还有些点心。” 乔时念拧眉,昨晚霍砚辞那么生气地甩门而出,怎么还会安排王婶给她做吃的? “王婶说都是你喜欢的东西,让太太你一定要多吃点。”周天成又道。 乔时念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晚点饿了再吃吧,”周天成不卑不亢地道,“太太,需要我现在帮你叫医生看下脚么?” “不用,”乔时念有点奇怪昨晚的事,“周特助,你昨晚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麻烦的?” 周天成照实回答说,昨天他送客户去停车场时,看到了一群人气势汹汹从车上下来,还听到其中一人提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号。 所以周天成就留了个心思,派人跟去楼上打探虚实,得知情况不对,立即安排了人上去。 乔时念在心里感慨,周天成这危机意识真是一等一的好。 昨晚要不是他,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 “昨天那些人都被送去了警局么?”乔时念问。 周天成礼貌地回道,“那个叫老林的,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趁乱跑掉了,其余人都被送去了警局。” 老林居然跑了? 乔时念心中又有了种怪异感。 老林既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又怎会跑得那么快。 而且他不会不知道霍砚辞在海城的势力,他不怕跑掉后会更惨么? “太太不用担心,霍总在派人追查他的去向,警方也在找他,他不敢再出来找你麻烦。”周天成以为她在害怕,宽慰道。 乔时念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问道,“周特助,霍砚辞让你过来,不止是送早餐吧?” 周天成貌似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说,“霍砚辞没把离婚协议签好让你带来?” “……”周天成的神色镇定“我没有接到霍总这个通知。” “他是打算直接去民政局?”乔时念又问。 周天成面不改色道“对不起太太,我不清楚霍总的决定。” 乔时念顿时明白,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无端受了这样的屈辱,估计是不会肯给她一个痛快了。 “周先生!” 乔时念正准备让周天成去忙自己的,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急切地找了过来。 “白小姐的伤口太疼了,把你送的早餐都不小心弄泼了,还说要打止疼针,我不敢私自做主,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就说霍砚辞怎么还会让王婶给她备早餐,原来只是顺带。 乔时念扯唇淡笑了一声。 周天成向来平稳的神色却是变了一变,他紧张责备起护工“不是让你有事打电话,怎么找来了这里?” 护工连忙道歉“对不起周先生,我手机没电了,白小姐又催得紧,我找护士打听到了你在这儿,就过来了。” “周特助既然有事就先去忙,”乔时念淡声道,“早餐也带走吧,我真不需要。” 周天成哪会听不出乔时念语气的不对,他赶忙解释道“太太,早餐是霍总让王婶特意给你准备的,做的也都是你爱吃的……” “我知道了,”乔时念微笑地打断了周天成的话,“让他不用再费这个神了,我消受不起。” 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周天成只得点了下头,说了句“太太好好休息”便和护工一起离开了病房。 …… 霍氏集团总裁办。 周天成向俊脸沉冷、周身散发着寒意的霍砚辞小心复命。 “霍总,我给太太和白总监都送去了早餐,但……太太可能心情不太好。” “怎么回事?”霍砚辞语气冰冷。 明知道老板正处在暴躁期,他还办砸了差事,周天成在心里为自己的命苦哀叹了一声。 继而认命地将早上去见乔时念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霍砚辞一听,脸色果然变得更为难看,周天成做好了准备,接受老板的训斥。 “都这种时候了,她想的居然只有离婚!”霍砚辞一把甩掉了手中的文件夹。 周天成“……”霍总是会抓重点的。 “霍总,太太的脚好像受了点伤,但她没让我叫医生,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周天成小声问。 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发生气,“我又不是医生!我去看什么!” “……”周天成。 …… 午饭后,乔时念总算看到了莫修远。 他额头处挂了点彩,用纱布给包扎了起来,倒没影响他的颜值,还多了几分病娇式的妖孽感。 “你这身手不如霍砚辞啊,同样是打架,他就完好无损。”乔时念揶揄道。 莫修远瞪了她一眼,长腿搭在茶几上,心情明显不是很痛快,“急乎乎地把我找来,有什么事要说?” 第149章 两男争一女 乔时念问道,“昨晚你来医院没有,霍砚辞找你问了孩子的事么?” 莫修远提起这个就来火,“我倒是打算给你个面子跟过来,可霍砚辞派人挡住了我的车!” “等到我的人过去解围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散布了我们的消息,为免扩散发酵影响股票,我处理了一整个晚上才勉强压住。” 乔时念没听明白,“我们的什么消息?” “你自己看。” 莫修远没好气地将手机扔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打开一看,光标题就十分香艳——【两男争女,远征集团莫修远觊觎霍氏集团总裁夫人】。 底下配图是他们三人在会所前的一幕。 霍砚辞抱着昏迷的她,而莫修远跟在了他们身边。 发布者还特意圈出了莫修远的脸上的伤,说是想抢她没抢过,被霍砚辞打的。 更让乔时念不敢置信的是,除了这些,还有上次莫修远和她一起进酒店大堂的照片! 上边纷声纷色地说了他们举止怎样亲密,连偷情都这样明目张胆…… 幸好莫修远处理得及时,不然这么香艳的新闻还不得传得全城皆知? 难怪霍砚辞会那么生气,还能精确地查到那晚酒店的事。 原来不是莫修远过来背了锅,而是霍砚辞看到了这些新闻。 “谁发的,查到了么?”乔时念问。 会所前的照片还可以说是凑巧撞到偷拍,可莫修远和她去酒店是两三周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发出来? 还赶在霍砚辞即将知道她怀孕这种关键性时候。 莫修远皱眉道,“暂时还没有追查到源头,对方有所准备,没有用国内的ip。” 乔时念直觉事情跟白依依有关。 可白依依当时也受了伤,她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背后像是还有人在帮她。 “问过宋蔓么?”乔时念道,“她警告过我,也早知道了你去过我房间的事。”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多了点冷意,“她没有这个手段,也不敢背着我做这些事情。” 想想也是,宋蔓即便要散布,也只会针对她,不会将莫修远也拖下水,而且她和莫修远的谣言传开,于宋蔓并没有好处。 “你有怀疑对象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再答她,反问道“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知道莫修远心里有了方向,只是不便告诉她,乔时念也没再问。 她说到了今天的正题,“你之前说有办法帮我离婚,是什么方法?” 听言,莫修远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兴味,“怎么,愿意跟我合作了?” 乔时念说“先听下你的办法靠不靠谱,再做决定。” 莫修远悠闲地坐着,轻描淡写地道“跟我结婚。” “咳咳!”乔时念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莫修远,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破方法!” “想要达到目的当然不能走寻常路,”莫修远邪肆地道,“我之前还打算骗老头你有了我孩子,我非你不娶。现在你正好怀了孕,谎言都不用编了!” “……”乔时念直接无语。 她决定不听莫修远胡言乱语了,“莫修远,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可靠的、打离婚官司厉害的律师。” 昨晚的事让乔时念明白,只要一天不离婚,白依依就一天不会停止陷害。 虽然她也给白依依挖了坑,可难保白依依出阴招。 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肚中孩子的安全,她要马上离婚。 霍砚辞目前态度不明,和平离婚恐怕是做不到了,所以只有上诉这条路。 其它人可能会震慑于霍砚辞的势力不敢帮忙,但莫修远不会怕。 听言,莫修远哼笑一声,“我帮你可以,但条件还是那个条件,你得配合我搅黄我的婚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我只配合你在宋蔓面前做戏,这次就差点闹得满城风雨了,要是还介入你的婚事,我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莫修远哼道,“你的意思是,我帮你就不会吃亏?霍砚辞是那么好惹的人?他现在都指不定在怎么筹划着针对我呢!” “即便没有我,你们也是针锋相对的吧?”乔时念指出事实。 “莫少,只是介绍个律师而已,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找个律师,非得来求我?”莫修远问。 知道莫修远不能轻易说服,乔时念只得退一步,“搅黄你的婚事我做不到,但继续在宋蔓面前配合你,我勉强办得到。” “乔时念,你说说你,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 莫修远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现在你肚中孩子名义上是我的,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可以双赢。” 能不能双赢乔时念不知道,可她要真参与了,宋家和莫家的双重夹击是肯定有。 乔时念想离婚,但也不想陷入更大的困境里。 她再次告诉莫修远,“我真做不到。” 莫修远也直接,“那就没得谈。” “既然在找律师上莫少不能帮我,那能不能帮我另一件事?”乔时念退而求其次。 莫修远嫌弃地看着她,“你事怎么这么多,真拿我当你的备胎了?”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远征在海外也有项目吧,你能不能安排我出国个一年时间?” 乔时念认真考虑了,要想留下孩子,出国是最好的去处。 一是师出有名,外公那边好交代。 二来,她可以趁这时间生下孩子。 三来,能避免霍砚辞和白依依他们的带来的麻烦。 “你出国又怎样,孩子始终跟我脱不了干系,”莫修远没正形地道,“乔时念,你也别纠结了,就直接跟我结婚好了——” “嘭!” 莫修远的话没落音,病房门边传来声巨响,沉着脸的霍砚辞从外推门走了进来。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霍砚辞抓着莫修远的衣领冲他脸上就是一拳! “嘶!” 莫修远一下没反应过来,被霍砚辞打得疼叫了一声。 很快,霍砚辞的第二拳紧跟而来,莫修远回了神,往旁一闪,堪堪避过,并且反手就回了霍砚辞一拳! 霍砚辞的下颌处被打中,他眸色更狠,拳头又挥向了莫修远! 莫修远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踢上了霍砚辞的膝盖。 乔时念看着你来我往、咬牙切齿的两人,整个人有点怔愣。 昨晚霍砚辞和莫修远才一起对抗外敌,今天却在这玩命互殴。 他们两人显然是打过架的,招招都往对方弱点上攻。 莫修远到底在没防备的情况下挨过了霍砚辞的一拳,加上他额头本身有伤,这会儿明显落了下风。 又是几招后,霍砚辞伸出劲瘦的长腿,朝莫修远猛地一脚踹去,莫修远没站稳退了几步摔坐到了地上。 有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眼看霍砚辞发了狠地还要去揍他,乔时念总算记起来阻止,“住手!” 她大喊了一声,并快速地拦在莫修远的面前,“霍砚辞你疯了吧,无端端的干嘛打人!” 霍砚辞看到张开双臂的乔时念,一张脸冷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乔时念居然会当着他的面护着莫修远! 明明在几周前,她还因为担心他受伤,替他挡了那个酒瓶。 他还为此愧疚跟欣慰过——乔时念心里是有他的。 当时乔时念说,并不是为了他才挺身而出,换成任何一个她关系不错的人,她都会这么做。 他还有些不信。 眼下,乔时念就挡在了莫修远的面前,并且为他质问他。 霍砚辞的心间像是被棉花给堵住了,又闷又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乔时念,你想离婚嫁给他,劝你还是不要做梦!我绝不会如你的愿!” 说完,霍砚辞将抓在手里的什么东西用力甩下,铁青着俊脸夺门而出。 乔时念没空管霍砚辞,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莫修远,问道“你没事吧?” 莫修远摸了下疼得没了知觉的脸,又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气道“这还用问!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我这受的伤,算你们夫妻谁的?” 乔时念也没有想到霍砚辞会突然冲进来打人。 他平时不是这么冲动易怒的人啊。 绿帽子的威力果然大。 没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还能保持淡定。 “我陪你去看医生。” 乔时念说着想搀扶莫修远,却被莫修远冷然拒绝,“我没那么弱,自己能走!” 乔时念“……” 医生办公室里,替莫修远处理了伤口后,医生去洗手清理了。 莫修远拿起手机看了眼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竟邪气地笑了两声。 “霍太太,我改主意了,这个离婚律师一定得帮你找。”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浮出了兴味,“霍砚辞气成这样,肯定不想离婚,我偏要帮你!” 这事情反转得,让乔时念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莫修远居然在和霍砚辞打了一架后就改变了主意? 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感激下霍砚辞了。 乔时念“那就有劳莫少。” 莫修远走后,乔时念回了病房。火山文学 护工也在病房里,她手里拿着支药雾问,“乔小姐,这支喷雾是你掉在地上的么?” 乔时念瞧了一眼,发现是霍砚辞出门前甩到地上的东西。 所以,霍砚辞过来是为了给她送药雾? 「谢谢数字很长的某位宝的四百币打赏,谢谢宝们各种方式的支持」 第150章苟富贵,莫相忘 傅田田到达病房听了下午的事,颇是震惊。 “霍砚辞竟和莫修远打了起来?这算不算怒发冲冠为老婆啊?” “典故可不兴乱改,”乔时念剜了傅田田一眼,“莫修远已经答应帮我找律师了,等这两天和律师聊好相关的细节,我就着手上诉离婚。” 傅田田问道,“真要走这一步?起诉了可就是法庭相见了。” 乔时念咬了下唇,“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之前以为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离了,可拖到现在霍砚辞也没有签字,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乔时念把自己出国的想法告诉了傅田田,“我突然有些理解我妈妈的做法了,反正我大概率也不会再结婚了,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带着挺好的。” “你外公能同意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外公必然会伤心,妈妈遭受了单亲的苦,她也要走同样的路。 “但外公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会尊重我的决定的。”乔时念自我安慰道。 傅田田道,“乔时念,你如果选择不离婚告诉霍砚辞真相,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如今霍砚辞对你有了感情,霍老夫人又那么疼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下孩子。”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说的没错。 霍奶奶虽然一直没催过生,但如果知道她有孩子,奶奶肯定会非常高兴。 外公也会很高兴。 这些事如果发生在前一世该有多好啊。 乔时念轻叹了一声,“田田,可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走一条自由的、舒心的路。和霍砚辞在一起要面对的荆棘太多,我累了,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自己带孩子纵使会有一些难处,但比起要受的委屈,我觉得那都只是小问题。” 乔时念的秀眉舒展了几分,“再说,只要茗茅顺利上了市,我就能成为小富婆。有钱的单亲妈妈,想想也很酷。” 闻言,傅田田给了乔时念一个大大的拥抱,“苟富贵,莫相忘。” “……” …… 某酒吧。 陆辰南看着眼角和嘴角都带着伤的霍砚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辞哥,你怎么受伤了,谁敢把你揍成这样啊?” 陆辰南说着忍不住用手去碰想看伤是不是真的,结果霍砚辞一个冷眼杀来,“你也欠揍?” 吓得陆辰南立马就收回了手。 “辞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弄的,我去给你报仇!”陆辰南义愤填膺地就开始挽衣袖。 霍砚辞不想搭理戏精一般的陆辰南,而是沉着脸喝起了酒。 陆辰南到底没有再闹,他带着两分了然地问“辞哥,你和嫂子又发生什么事了?”火山文学 看上去事情还相当严重。 不然辞哥不会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咬着牙喝酒。 配上他脸上的青紫,还有周身的寒意,陆辰南光是坐着都感觉渗得慌。 辞哥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陆辰南起了身,“辞哥,我去给你再拿点酒进来哈。” 说完,陆辰南走出了卡座,找了个偏静的地方给傅田田打了电话。 只要事关乔时念,那傅田田应该会知道来龙去脉。 傅田田很快便接起了电话,“陆先生,有事?” “傅小姐,辞哥和嫂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辞哥主动约我喝酒,脸色非常吓人,但又什么都不肯说。” 面对陆辰南的询问,傅田田想了想,将这两天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所以,嫂子怀了孕,孩子还不是辞哥的?”陆辰南表示怀疑。 傅田田当然不会背叛乔时念,“唉,这事估计也就是个意外,你好好劝下霍总,要实在忍不下就离了吧。” 陆辰南“……”他可不敢劝离。 结束与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回到了卡座。 好家伙,就说电话这么会儿的功夫,辞哥的面前已摆了一排酒瓶。 而他还在继续往嘴里倒着酒。 陆辰南壮着胆子过去夺霍砚辞的酒杯,“辞哥,酒也不能这样喝啊,太伤身体了!” 霍砚辞的手指用力捏紧酒杯,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黑眸里冒着沉沉的寒光。 见状,陆辰南无法也不敢硬夺,只得悻悻松开。 谁料,他刚一松手,“叭”的一声,霍砚辞居然把玻璃杯给捏爆了! “辞哥,你的手没事吧!”陆辰南急忙拿起了霍砚辞的手。 他的掌心已被玻璃碎片给弄破,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辰南急了,“走,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 可霍砚辞却甩开了他,换了只酒杯又喝了起来。 霍砚辞周边笼罩着种谁靠近都会死的寒戾,陆辰南根本无法拖动他,也劝服不了他。 无奈之下,陆辰南给乔时念打了电话。 “喂?” “嫂子,”一听到乔时念的声音,陆辰南就急唤道,“辞哥他喝醉了,手还受了伤,可是他不肯去包扎,也不肯走,你能不能劝一劝他?” “我知道嫂子在住院不方便出来,你就帮我在电话里和他说几句行么?” “不好意思,”乔时念语气清淡,“我现在有点事挺忙的,没有时间帮你。” 以为乔时念不信,陆辰南连忙道,“嫂子,我没有骗你,也不是辞哥在弄苦肉计,他的手真的受伤了!你就劝他几句吧,行么?” “陆少,你作为他最好的兄弟都劝不动他,我又怎么可能说几句就劝得动呢?所以,这忙你还是找别人帮吧,我真帮不了你。” “嫂——”陆辰南还想再求,手机忽地一下被霍砚辞给夺走! “乔时念,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任何感情!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谁稀罕!” 恨声说完,霍砚辞将手机用力往地上一摔,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我的手机!”陆辰南捡起一看,已然摔得稀碎。 他今天真是没看黄历,特意定制的独款手机就这样报了废。 取出卡,陆辰南无奈地道“辞哥,你生气也不能和嫂子说这样的气话啊,她会当真的。” 霍砚辞整个人处在爆炸的边缘,“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好好,真话真话。” 陆辰南没敢再和他讲道理,只能顺着霍砚辞的话附和,并叫来个服务生送了点止血的药和创口贴来。 酒吧常有各种意外发生,基本的药物都有准备。 在霍砚辞极不配合中,陆辰南给他手掌弄了止血药,又乱七八糟贴了几个创口贴,才算勉强止住血。 经过一番折腾,霍砚辞也终于安静不少,身体像是极其疲倦地仰坐在椅中,墨眸深不见低,手里依旧端着酒杯在喝。 “辞哥,你确定查清楚了吗,嫂子肚中孩子真不是你的?”陆辰南道,“嫂子看着也不像是个乱来的人啊。” 霍砚辞的眼眸直接冷成了一道寒冰,“她自己承认了。” 陆辰南弱弱地道,“嫂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我亲耳听到莫修远说孩子是他的,让乔时念跟他结婚!” 说到这个,霍砚辞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乔时念给弄死。 明知道他跟莫修远不和,还一而再地跟他混在一起,眼下甚至连孩子都弄了出来! “你找人去把莫修远的腿给卸了,”霍砚辞的眼里迸出了寒意,“让他下半生都坐轮椅,看他还怎么招惹别人!” 陆辰南知道辞哥现在整个人暴躁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了平时的严谨和理智。 他只能耐心相劝“辞哥,卸莫修远的腿容易,可莫家咬人也挺凶的,你是不会怕,那万一他们报复不到你,拿嫂子出气,嫂子能躲得过么?” “别跟我提她!”霍砚辞听到乔时念相关的字眼都会暴躁,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她怎样跟我毫不相干!” 陆辰南“……” …… 茶楼里,宋清川气定神闲地泡着功夫茶。 “阿远,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宋大当家,别揣着明白装湖涂,我找你什么事不清楚?” 莫修远额头上的纱布没拆,嘴角青红一片,说话时整张脸都隐隐作疼。 宋清川依旧稳如泰山,“你这是跟谁打了架?莫伯伯要是知道,想必要心疼了。” “少搬出老头子说事,他要骂就骂,反正我在他眼里向来没出息!”莫修远没好气地道,“我跟乔时念那个帖子,是你的手笔吧!” 宋清川端起杯茶,在鼻下闻了闻,然后细细地品尝了一口,“阿远,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凭白无故地把罪名往人身上扣。” 莫修远呵了一声,“我哪敢往你身上扣罪名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早把老林给收买了,昨晚的那一出,就是他在你的示意下闹出来的!” 宋清川拿茶海给莫修远倒了一杯茶,语气寻常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莫修远嫌弃地推开了茶杯,“老林故意挑事,被我赶走后的短短时间里找到了那么大一批练家子回去寻仇,事后又逃得不见踪影,若说这背后没人帮他,我绝对不信!” 宋清川放下了茶海,擦了擦自己并没有沾水的手指,“阿远,你的意思是我在背后捣鬼,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第151章霍砚辞挨了耳光 莫修远冷声说,“还能为什么,你想为宋蔓出头,所以弄这一出警告我!” 宋清川笑了笑,“让你们闹得满城风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蔓蔓就是想嫁给你,我家里人都会酌情考虑了吧?” 莫修远被宋清川的话弄得愣了下。 除非宋清川不想宋蔓嫁他,否则他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若说这事跟宋清川毫无关系,莫修远不太信。 宋清川城府极深,行事之风诡异。 他不会无故去会所,还那么凑巧被乔时念看到。 可宋清川如果说的是真的,老林那么快带人去寻仇,事后逃跑也没能抓到人,又会是谁的手笔?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对于昨晚的事也像是了如指掌的样子?”莫修远眯起了桃起眼,提出疑问。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道,“因为我看到了相关的帖子,也猜到了你会误解我。” “我昨天去会所就是单纯的会朋友,他有事走了,我自然也不会留在那儿。不过,阿远,我倒确实有事想要问你。”宋清川的神情有了两分肃冷。 莫修远反而放松了下来,他将腿搭在另张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道,“不用问了,乔时念确实怀了孕。” 宋清川微皱了下眉头,“你的?” “不然?” “蔓蔓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莫修远说,“反正所谓的订婚都是你们决定的,跟我无关,我从来就没打算娶她。” “莫修远!” 宋清川还没说话,一脸怒容宋蔓忽地从茶室的屏风后冲了出来! “那个乔时念有什么好的,你居然为了她要毁婚!” 对于宋蔓的出现,莫修远只是意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宋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会娶你,婚事也是你的一厢情愿,跟我没任何关系。” 宋蔓气得眼眶都红了,“我会告诉莫伯伯,你喜欢的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莫伯伯一定不会同意让乔时念进莫家门,也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那就不进莫家门,我们在海城生活也挺好的。” “你!”宋蔓气得脸蛋通红,胸膛起伏,说不出回怼莫修远的话。火山文学 “蔓蔓,你先下去等我,我跟阿远说几句。”宋清川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宋蔓用力地跺了下脚,“莫修远,你想和乔时念在一起,做梦去吧,我绝不会放手!你只能是我的!” 放下狠话,宋蔓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今天同意出来,是宋蔓要求的吧。”莫修远有些烦躁地问。 宋清川不答反道,“蔓蔓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你即便不喜欢她也要给她留点面子。”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只要她同意取消婚事,我保证给足她面子。” “这事我会再劝劝她。” 宋清川说着视线落在了莫修远青紫遍布的脸上,“阿远,你若真想和那个乔时念在一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蔓蔓是斗不过你,霍砚辞呢?他会放过你?” 一听到霍砚辞的名字,莫修远的脸色顿时冷下,“我会怕他?” “我只是提醒而已。” 宋清川从座位站起了身,“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带蔓蔓回去了。” “明天我会离开海城,蔓蔓估计我劝不走她,但不管怎样,她是我的妹妹,即便犯了错你也不能欺负她。”宋清川交代道。 莫修远目露厌烦,“她自己要找虐我可管不着。” 宋清川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茶室的门边,他到底回了头。 “阿远,不管乔小姐的孩子是否与你有关,我都建议你不要逞强。否则莫伯伯那边可能没我这么好说话。” “你在威胁我?”莫修远挑起了俊眉。 宋清川面色不惊,“一个建议。” 说完,他迈步离开。 莫修远看着宋清川远去的身影,总觉得他身上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却又抓不到头绪。 …… 深夜,乔时念让护工回去休息了,而她躺在病床上有点睡不着。 病房的条件再好,那也是病房。 里边挥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闻着不太舒服。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刷视频时,发现周阳应参加选秀的那个节目已经播出了。 视频剪辑的里是几个人气高的成员,其中就有周阳应。 周阳应明明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训练服,却比其他人显得更为阳光和帅气。 唱歌时,周阳应优越的外形条件和独特的台风也非常抢眼。 底下的评论更是一水地问他信息,说他又纯情又莫名野性,让人光看着都忍不住心动。 对此,乔时念由衷替周阳应感觉开心,像是自家弟弟有出息了那种自豪和喜悦感。 周阳应最近都没怎么联络她,估计是忙着比赛训练吧。 他说进了三十强主办方会有一次庆功宴,也不知道怎样了。 乔时念没有周应阳发信息扰乱他,而是去起了他参加的那档节目。 不愧是在前世火了的选秀节目,画质和剪辑确实不错,学员们也各有特色。 乔时念一连看完了两期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乔时念放下手机睡觉。 正睡着迷糊之时,她好像听到门锁传来了拧动声,接着有人走进,并关上了门。 以为是护士进来提醒她什么事,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借由床头灯,她看到了身形挺拨的霍砚辞! 这个时间,霍砚辞怎么会过来? 几小时前陆辰南给她打的电话,不是说霍砚辞在喝酒撒疯,手都受了伤么? 难道也来了这儿看伤? 乔时念的视线下意识往霍砚辞的手上瞧去,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她放弃了。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有点不清醒地问。 因为刚睡着了,所以她声音比平时沙哑轻软一些。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明显变得幽暗。 他直接走到了她的床边,“你目前还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来?” 霍砚辞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裹得他腰腹的肌肉特别明显,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解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挽起的袖口下是他精健的手臂,而他臂弯上随意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 此时的霍砚辞的俊脸略微有点红,一双深邃的墨眸闪着侵略。 想到霍砚辞下午怒恨地离去,晚上的电话里他又那么凶狠,乔时念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霍砚辞现在过来,该不是来算帐的吧? 她一个人,可斗不过霍砚辞。 乔时念的瞌睡已基本醒了,她悄悄地伸出手,打算按铃把护士叫来赶走霍砚辞。 结果手还没完全伸出,霍砚辞却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一副醉了的模样,为什么动作上一点偏差都没有? “想干什么。”霍砚辞冷笑问。 许是醉了,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要慢,眸光也比平时要肆意强盛,整个人明显不好惹的样子。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硬碰硬,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喝了,想让护士帮个忙。” 霍砚辞长臂一伸,将床头的杯子端于她面前,“喝。” 乔时念的手还被霍砚辞强硬地抓着,她不敢用力挣扎,轻声说“这个冷了,我想喝点热的。” 听言,霍砚辞的唇边忽地勾出抹邪魅的笑容。 接着自己将杯中水喝到了嘴里,捧住乔时念的脸,往她唇边凑了过来! “不要!” 乔时念意识到霍砚辞想干什么,她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霍砚辞的霸道劲上来了,抓开了乔时念捂嘴的手,非往她嘴里送! “我不渴了!”在他的嘴碰上来的瞬间,乔时念急叫了一句,并扭过了头。 霍砚辞的嘴便贴在了她的耳垂处,冰凉带有水渍的唇瓣落在耳边,乔时念的身子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霍砚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不停用冰凉的嘴唇往她的耳后、颈边、锁骨处触碰,惹得乔时念又惊又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挣扎。 “霍砚辞,你浑蛋,滚开!”乔时念羞恼怒斥。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适,霍砚辞还真停了下来。 不过不及乔时念松气,就见霍砚辞灼热的眸子一闪,下一秒,他将她双手往床头一按,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酒气和他舌尖残余的冰水全数在舌尖漫开,乔时念又气又恼,偏偏霍砚辞的力气大得吓人,乔时念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霍砚辞的身体覆到了她的身上,单手往上禁锢着她的手,而另只手则扣着她的脑勺,拼命地在她唇上辗压吸允。 乔时念感觉脑子里的氧气都快被抽干了,整个人都有点晕乎起来。 霍砚辞却像是尝到了甜头,不仅吻她的唇,耳垂,还开始往她脖子及更多地方侵略。 乔时念气得不停挣脱踹他,把霍砚辞惹毛了,索性松了对她手的桎棝,猛地撕了她的病服,攻向那更为隐私羞涩的地方! “王八蛋!住手!”乔时念羞愤地用手捶打着霍砚辞! 可非旦没能把霍砚辞打开,他还更用力地咬她。 “啊!” 乔时念仰头发出一声痛叫,直接一巴掌甩上了霍砚辞的脸,“疼!”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其明显。 霍砚辞抬起了头,左边脸上红了不少,加上原本的淤青,和他冒着火焰的黑眸,令乔时念莫名有点犯怵。 “我——唔!” 乔时念话没说完,霍砚辞如同野兽一般,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 「谢谢宝们的礼物和打赏,催更我有看到,会努力码字的,众么~」 第152章乔时念,我们重新开始 尖锐的痛感传来,乔时念疼得发出了呜咽声! 霍砚辞却变得异常亢奋,在她的长颈疯狂地咬吮起来。 耳边霍砚辞的喘息粗重炙热,乔时念觉得自己像只落入虎口的弱小猎物,被饥饿的猛兽一口一口地舔舐吞咬。 此时的霍砚辞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嘴是烫的,手是烫的,连身体也滚烫得厉害。 乔时念害怕引发他更深的兽性,不敢也没有力气挣扎乱动,只能任由他各种作乱。 很快,霍砚辞不再满足于吮吻,他的手掌开始在她后背腰窝处揉捏摩挲。 略微粗砺的指腹按在肌肤上,乔时念只觉周身像被通了电般又痒又麻,霍砚辞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像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乔时念被禁锢得死死的,她的体温似也上升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失控。 她的身体还虚着,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用强比不过霍砚辞,乔时念只得放软了态度,还挤出了几颗眼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无助,轻喘着道“霍砚辞,我疼,你放开我……” 许是她的语调过于可怜,霍砚辞抬起墨眸看向了她。 霍砚辞的眼尾泛红,眸光炽热,里边涌着燃着熊熊的欲望火苗,乔时念被烫得心中一颤。 “砚辞哥……”她将声音放得更轻了几分,“放开我好不好?” 霍砚辞的眸光闪了闪,喉间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你叫我什么?” 意识到他的大掌没有往下动作了,乔时念轻声“砚辞哥……” 听到这个称呼,霍砚辞双手搂得她更紧,激动又沙哑地道“念念,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给我?” 乔时念继续示弱“我身体没好,医生交代只能静养……” 闻言,霍砚辞的手一顿,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赤红的眼睛顿时涌出了冷怒,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寒戾且凶狠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要定了你!”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在心里怒骂,但她还受制于他,只得维持住自己可怜的表情,“那你先松开我,让我换个姿势,你压得我很难受……” 霍砚辞并不太信任她,一双赤眸冷沉地睨着她。 “我力气不够你大,身上衣服也破了,难道还能跑吗?”乔时念弱声道。 乔时念的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纤致的身子轻轻在抖,大眼里也含着蒙蒙的泪水,十足小可怜的模样。 霍砚辞到底松开了她,把乔时念拖起,想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结果,刚刚还柔弱得风都能吹倒的乔时念双腿勾着他的脖子猛地一扭,想要将他放倒! 霍砚辞虽醉意沉沉,但他遇到危险的反应还是极快,他顺势一倒,伸出双手抓住了乔时念纤白的小腿,轻而易举地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 “乔时念,反了你!”霍砚辞暴怒。 不仅敢背叛她,还敢骗他放松警惕来对付他! 乔时念方才用尽了全部力气,没有一击击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羊羔,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她大口地喘息着,一双大眸冷冷地看着霍砚辞。 “说吧,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霍砚辞快速地扯掉了她的裤子,某处只隔着他的西装裤大喇喇地抵着她。 这种羞耻的姿势和霍砚辞那张充斥着情欲的脸都让乔时念羞恼不已,她实在控制不住怒火了,“霍砚辞,你少在这借酒装疯,你酒量明明那么好!” 那晚跟莫修远打赌喝酒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今晚怎么会喝得这么醉! “既然不选,那我替你选!”霍砚辞面色无情地摁着乔时念,另只手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皮带!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这一刻的疯狂和偏执,她大叫“你敢碰我,我恨你一辈子!” “要恨就恨,反正你也没打算和我过一辈子!” 霍砚辞眉眼冷戾地扔掉皮带,毫不犹豫地靠近—— 突兀又陌生的触疼让乔时念拼命往后退缩的同时,偏过脑袋发了狠地咬着霍砚辞的手腕,恨不得将他手臂的肉给咬下来! 霍砚辞吃疼地分出一只手,强势地捏住了她的脸让她被迫松口。 “霍砚辞,我的孩子要是出了问题,我和你同归于尽!”乔时念嘶吼,泪眼里充斥着恨意与冷决。 “就那么在乎他的孩子?” 霍砚辞冷嗤一声,俊脸变得更为寒侧,他夹紧了乔时念的双腿…… 一时间,病房里全是霍砚辞的粗喘和乔时念的呜咽,夹杂着几句羞恼的斥责。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砚辞的眼眸变得越发赤红,他俯身用力地搂紧了乔时念,在她耳边低吼,“乔时念,做掉孩子,我当一切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乔时念已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任由眼角的泪水落入发丝……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去取水,结果却扑了个空。 “你别乱动。” 听到傅田田的声音,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才恍然记得自己在医院。 此时傅田田坐在病床边,窗外有阳光透进,显然已是大白天了。 昨晚她被霍砚辞折腾得喘不过气,直接昏睡了过去。 霍砚辞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傅田田过来她也毫不知情。 “是要喝水么,我帮你倒。”傅田田给她倒了杯水,将她扶起。 乔时念实在渴得厉害,将整杯水都喝掉了。 “还喝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摇头,“你今天不是倒班,怎么过来了?” 傅田田道,“被霍砚辞叫过来的,怕你醒来情绪不稳定,让我过来陪着你。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气得咬紧了牙。 霍砚辞那个禽兽,折腾了她那么久,全身上下被他咬得没几处好肉!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存了点人性,没有直接进入,只是她两条大腿遭了不少罪。 内侧估计红肿破了皮,现在又酸又疼。 “这里有些祛瘀消肿的药膏,霍砚辞说帮你涂过一次了,等下你想自己擦还是我帮你?”傅田田又问。火山文学 这种事不好假手于人。 乔时念道,“放着吧,我自己可以。”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她放下药,“我听值班的同事说,霍砚辞凌晨过来的,说是陪你,且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又出来问人要病服和药膏。” 傅田田忍不住吐槽道,“得亏他没有真对你做些什么,不然就他那折腾劲儿,你的胎别想保了。” 乔时念更为咬牙切齿,“要真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定报警告他强迫!”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乔时念狐疑。 傅田田道,“霍砚辞怕我不明情况会带你做全身检查,没敢瞒着我。” 原来如此。 她这模样确实不适合做全身检查。 “霍砚辞真是个怪人。说他在乎你吧,他半夜过来不顾你要休养折腾你。说他不在乎你,又知道给你涂药,叫我过来作陪。”傅田田继续吐槽。 乔时念想到昨晚疯狂的霍砚辞,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 整个人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特别是咬她脖子的瞬间,乔时念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会被咬死。 可见霍砚辞这次受的刺激不轻。 “乔时念,霍砚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傅田田不解地道,“早上我看到他时,他整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矛盾感,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我让他自己等你醒来,他直接走了。” “难道你都怀别人孩子了,他还不想离婚?” 昨晚,霍砚辞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孩子打掉,重新开始”的话浮出在乔时念的脑海。 依霍砚辞的个性,即便不离婚也是为了折磨她,居然会提出重新开始? 早上他走,或许也是因为懊悔说出那样的话吧。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决定了起诉。” 此时,乔时念不禁有点庆幸,她让莫修远帮忙找律师,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乔时念,你想过没有,如果霍砚辞不想离的话,就是上诉,你可能也很难赢他。”傅田田提醒道。 这话莫修远曾也提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莫修远帮忙?” 乔时念不和傅田田说这个了,“我后颈和肩膀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要不要涂药。” 如果被霍砚辞咬伤了,她自己不方便上药。 反正傅田田都知道情况了,被她笑话就笑话好了。 说完,乔时念将自己病服的扣子解了两颗,斜斜地拉下,让傅田田替她察看。 傅田田一看,脱口而出,“我kao,霍砚辞这是素了多久,居然下嘴这么狠。你这全身上下到底还有哪儿是他没咬到的?” “别说了!” 乔时念脸蛋涨红,“我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评价的!” 傅田田非但不停,还火上浇油地调侃道“啧啧,你皮肤这么嫩这么白,不怪霍砚辞忍不住,连我都想咬一下了。” “傅田田!” 乔时念反手就要去打她,结果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病房门被护工打开,坐着轮椅的白依依出现在了病房边。 第153章是你想要的东西 乔时念和傅田田都没想到白依依会过来。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将自己衣服拉起,没什么好脸色地道“不可以,不欢迎。” 白依依听了也没生气,她示意护工将她推进了病房,温和地笑道“霍太太,我这两天腰疼得厉害,一直没法起身就没来看你。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傅田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脸皮好厚,人家乔时念都明确说了不欢迎你。” “白小姐,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救霍太太才受的伤?” 白依依旁边的护工小声地道,“那为什么她们不感激你,还对你态度这么恶劣啊?” 对于护工的突然插话,白依依有点尴尬,可她还是温婉地感谢了对方,“阿姨,麻烦你出去下,我和傅太太说会话。” “乔时念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 傅田田有点受不了白依依这种圣母作派,“一天天的,整得像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似的,谁不知道你的心黑到烂了!” 听到傅田田这话,白依依脸上的尴尬更浓,她捏了下手心,“我知道你和霍太太不喜欢我,但有些事,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昨天,霍总让周特助给我带早餐只是顺便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白依依看着乔时念道,“霍太太,霍总怕你生气之下又做什么冲动的事,这两天连我病房都没去过。我和霍总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再误会。” “你的意思是,乔时念要知道霍砚辞去看了你就会寻死觅活?”傅田田又忍不住抢道,“而霍砚辞因为这个原因只能偷偷关心你?” 白依依神色未变,“我没这意思,我只是很珍惜和霍总的友情,不想因外界因素而被迫改变。” “还说没这意思,你只差没把你和霍砚辞有感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田田要被白依依的茶言茶语气死了,“你要真不想让人误会,就及早地滚出病房,闭紧你的臭嘴!” 护工被傅田田吓一跳,“白小姐,咱们走吧?” 白依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乔时念,视线又不经意在她的颈脖处停留了下,到底点了头,“好。” 傅田田等白依依前脚离开,她后脚就锁上了病房门。 “气人,实在是气人!”傅田田还是气得不行,“霍砚辞怕不是个没脑子的吧,就一点都没发现姓白的是朵白莲花?”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你要有一个年少时就认识的伙伴,两人之间有着种种难忘的经历,对方在你面前也从没有说过一句坏话、没做过一件错事,还一直因为你不爱的另一半受尽委屈,这么多滤镜之下,你能认为伙伴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吗?” 傅田田想了一想,“我去,还真有点困难。难怪你以前那么害怕这个姓白的出现,她真的很膈应人!” 白依依不仅膈应人,她还相当能忍。 “行了别气了,她估计是因为霍砚辞没去看她,故意来给我添堵的,你要是动怒了,就正中了她的下怀。”乔时念劝道。 理这么个理,可傅田田还是郁闷,“啊,不行,我得多点些吃的来,不然这口气出不了了!” “行!” …… 下午,傅田田给她涂了药后有事去忙了。 而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说帮她找了个律师,明天上午有空,可以去医院边的咖啡馆会个面。 乔时念欣然应允。 见时间充沛,乔时念给余景澄打了个电话。 自那天在外公家跟余景澄吃过饭,这些天乔时念都没和他联系过。 也不知道他在m·q怎样了。 “乔妹妹,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有空打给我?”余景澄显然有点意外。 “没事,就想问你最近在mq上班习不习惯?” 余景澄温润一笑,“挺好的。乔叔对我还算信任,公司的人也会配合我的工作。” “那就好。”乔时念放了点心。 “不过有件事或许该让你知道,”余景澄道,“我最近了解了下mq的情况,目前经营状况看上去没问题,但实际上并不乐观。” 余景澄说,mq以前是以香水类为主打,可由于久无创新,已快被市场淘汰,现在的洗护香熏及精华都不够出彩,竞争不过其它知名大厂家。 虽然有一些订单,早前也签了个大单,但这些都是关系户的产物,不是长久之计。 “那要怎么办?”乔时念担心地问。 想不到这一世mq没陷入困境,依旧还是不稳定。 “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余景澄宽慰道,“这个也不算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即便要做出改变,也需要时间从长计划。” “也是,等我忙完这段我们一起去和外公商量……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商量对策吧。”火山文学 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很好,他之所以将mq交给舅舅管,也是没有精力操劳。 “行,反正我随时有空。”余景澄温和道。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刚准备休息一会儿,乔时念的微信里来了条语音信息,是袁宏志发的,在问她乔乐嫣的情况。 说是他最近忙于公司的事,疏忽了乔乐嫣,她生气得都把他拉黑了。 乔时念估计乔乐嫣这次不会轻易被袁宏志给哄骗。 那她应该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悲惨了吧? 袁宏志于乔时念还有用,她回了消息,【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乔乐嫣所有事都不告诉我,我不清楚她的行踪。】 许是她的客套让袁宏志产生了拿捏住的错觉,【乔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最近时间充沛了一点,咱们把之前那顿饭给补上。】 听袁宏志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她“东窗事发”。 乔时念算了算时间,手机项目离崩盘不远了,袁宏志也当不了很久的总经理了。 她如常地回道,【这些天接手了一些工作,很忙,过些天我请你吃饭。】 【好。】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到底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感觉额头处有点痒痒的,好像有谁在弄她的头发。 乔时念睁开眼,竟是霍砚辞。 他的手指正顺着她一缕发丝往她耳后,见她醒了,手上动作微顿了下。 “你想干嘛?” 想到霍砚辞昨晚的禽兽行为,乔时念大眼里闪出了怒色。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收回了手,坐在了病床边的椅中。 也不知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太多累的,霍砚辞明显不如平时精神,墨眸中也没了昨晚的疯狂与灼热,恢复成了无波的深潭模样。 “你还过来干嘛,嫌昨晚发疯没发够?”乔时念冷目仍旧防备地盯着他。 霍砚辞没有出声,脑中还浮出昨晚的情形。 乔时念身体娇软,皮肤通透白皙,在暖黄的灯光下如同染了柔光的上好瓷器,勾魂摄魄。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只想全方位占有她,在她身体每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乔时念明明被他欺负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始终不肯臣服于他,一双美目总是愤怒地瞪着他,让他忍不住想更用力,逼得她服软…… 无意识地滑动了下喉结,霍砚辞声音微冷道,“乔时念,昨晚你一而再地挑衅我,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 乔时念被霍砚辞的无耻给惊到了! 他像个禽兽似的欺负她,还说成是她挑衅?! “霍砚辞,你就是个王八蛋!” 闻言,霍砚辞黑眸冷沉地瞥向她,“又招惹我,是还想再来一次?” “……”不仅浑蛋,还是个自大狂。 乔时念比不过霍砚辞的脸皮,她没再跟他打嘴仗,“你出去,除了离婚的事,我和你没有话可说!” 霍砚辞忍了忍,将包里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又防备又疑惑“是什么?” 霍砚辞“你想要的。” 乔时念的眼睛微微一亮,“离婚协议书?” 霍砚辞终于忍不了这顶“绿帽”要离婚了? 霍砚辞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嗤,“自己打开看。”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高不高兴,她反正是很高兴地打开了文件袋—— 里边居然是本房产证,还有套钥匙。 “什么意思?”乔时念大失所望,“你不是说是离婚协议书么?” “是你自己猜的。”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这是君临华府的一套精装平层,你曾提过的室内设计师xx,我让她给你做了软装设计,你出院后可以入住了。” 听到霍砚辞这话,乔时念稍有些意外。 上次霍砚辞提出陪他吃饭就送房子,后来饭没吃成霍砚辞就气走了,还以为房子泡了汤,结果霍砚辞还是给她准备了。 并且记得她曾随口提过的设计师,还请对方来设计装修? “房子原本就是精装,设计师只是做了部分调整。”霍砚辞像是看出她想,随口解释道。 乔时念没有再纠结这一茬,她直接拒绝,“无功不受禄,房子就不用了,我自己会买。” 牵扯越多,于离婚就越不利,马上要起诉了,乔时念不想再多生枝节。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沉下,并发出了声冷嗤,“乔时念,你是怕我以此为诱饵,让你打掉肚中的孩子吧。” 不得不说,霍砚辞在不涉及白依依相关的事情时,还是有点脑子。 她这都没说什么,霍砚辞就已经猜中了她的心里的想法。 乔时念确实怕这房子是霍砚辞给的糖衣炮弹。 “你收买不了我,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乔时念坚定地道。 第154章这么舍不得我? 霍砚辞黑眸冷沉,“乔时念,你做了背叛我的事,我给你结束错误的机会你不要,还要一意孤行生下它?” 什么狗屁机会。 乔时念听着都心烦,“霍砚辞,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一厢情愿?我从来就不需要机会。孩子是我的,我当然要留住它。” 霍砚辞噎了下,盯看了乔时念半晌,方才意味不明地问道,“包厢里,你受伤不舒服,拒绝我碰你,一而再的让莫修远送你到医院,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有白依依在,霍砚辞不会选择先救自己,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求助莫修远。 至于后来,单纯怕怀孕的事穿帮。 不过乔时念不可能把实情告诉霍砚辞,她冷笑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没容霍砚辞出声,乔时念又道,“霍砚辞,你应该早看出了我和莫修远关系不一般吧。” “我帮他拿下茗茅,我加入了远征,我和他几次一起吃饭,他从m国回来我亲自接机……” “够了!” 霍砚辞像是再听不下去,黑着脸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乔时念,我一直忍耐并不是拿你没办法!我不过是看在奶奶和外公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颜面!如果你执意不要,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脸色铁青,眸色狠戾,显然是信了她说的话。 “霍砚辞,你何必在这自我感动。我从来没有让你忍耐,也不需要你留任何颜面,我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离婚!”乔时念加了把火。 “呵,想离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过你!” 寒声说完,霍砚辞起身就准备走。 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乔时念气得怒骂,“你个说话不算数的浑蛋,出尔反尔!”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径直往门边走去。 “站住!”乔时念大叫了一声! 霍砚辞的脚步微顿,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乔时念将装房产证的文件袋往他身上一甩,“拿走你的东西!” 瞥了眼地上掉出的房产证和钥匙,霍砚辞怒极了反笑,“很好。乔时念,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有骨气!” 这下霍砚辞没再停留,迈着大步冷然离开。 乔时念依旧很气,她重重地打了几拳枕头,“浑蛋王八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就不肯给我痛快!” …… 第二天早上,乔时念做了个检查,身体状况比较稳定,再观察个两三天便可出院了。 记起上午要跟律师见面,乔时念按照莫修远给的电话跟对方约定好时间。 随后换了身衣服,她去往了医院边的咖啡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十分钟了,乔时念却不见律师到来,她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竟无法接通。 又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人影,乔时念打算再打一个电话,却看到莫修远的号码响起。 “莫少,我正要——” “乔时念,仁济药品的推广出了些问题!” 乔时念还没说完,就被莫修远的消息给弄懵了。 “怎么回事?”乔时念问,“之前不是说推得挺顺利么?” “原本谈好的几家医院,突然都拒绝了合作。” 莫修远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严肃,“我们的人和他们理论之时,发生了口角,后来又上升到了肢体打斗,目前都被带去了警局。” “许教授研究所那边收到了消息,以此为由拒绝了我们的b轮投资计划,并质疑公司的实力,要再慎重考虑代理权的事。”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这一桩一件,看着像是意外,但乔时念心里清楚,大概率是霍砚辞的手笔。 想到昨晚霍砚辞说的不会放过她,这是开始拿远征开刀了! 许教授那边本来就是看在霍砚辞的份上才给她的代理权,眼下如果远征无法将事情顺利解决,恐怕就会光明正大地收回去了。 “我已经去警局了解过情况,现在院方态度非常强硬,完全不同意和解,这背后恐怕是霍砚辞授的意。”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他一向都是这样卑鄙。” 莫修远也猜到了事情是霍砚辞做的。 乔时念道,“我去找他。” “不用为这事找他,我打给你也是知会你一声,还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他拿捏住。你刚要跟我说什么?”莫修远问道。 乔时念记了起来,“你说的律师没过来,也联系不到人。” “哦?”莫修远疑惑了一下,继而像是收到了什么信息,“等一下。” 很快,莫修远告诉乔时念,“律师发信息给我了,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不能接手你这个离婚的案子。” 有了仁济药业的事在前,这会儿乔时念也没那么意外了。 “你昨天不是说这律师非常有名,且不会怕霍砚辞的势力?”乔时念问。 “但不代表他不会为钱屈服,”莫修远哼道,“看来霍砚辞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你可要自求多福。” 乔时念? “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你不是答应了帮我?”乔时念问,“还是说,你怕霍砚辞?” 莫修远的语调恢复了几分吊儿郎当,“乔时念,别以为我傻,你就是想用激将法逼我帮你!” “算了,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再给你找个律师,海城没有就去邻市找,总行了吧?” 乔时念没跟莫修远废话了,“你处理仁济的事,我先挂了。” 又是一天过去,仁济药业的事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说是远征仗势欺人,不尊重医护人员,这样的大帽子压下来,远征的股票都有了小幅度的波动。 更让乔时念不安的是,茗茅酒业在生产上也出了点问题。 虽然涂姐说这事算正常,可以解决,但乔时念知道,这恐怕是个预警。 下一步,怕就会是乔家的mq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过去霍氏集团找一趟霍砚辞。 前台人员照旧对她客气有加,告知说霍砚辞今天在公司没出去。 没让人带,乔时念坐电梯去往总裁办。 走出电梯,乔时念看到了上次把她离婚协议书撞掉的圆脸秘书。 秘书不知为什么事正训斥着两个同事,声色俱厉的样子跟上次撞她时说对不起的惶恐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秘书长对不起,我们以后不敢再犯了。”其中一人道歉。 “扣除你们这个月的绩效,以儆效尤!”圆脸秘书说完走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升个秘书长可把她得意坏了!”方才道歉的女人不屑道。 “就是,才到公司多久,要论资历比我们还浅!要不要周特助强行给她升职,哪轮得到她坐这位子!”另一个女人附和。 “小点声,她可能跟周特助有什么关系,”女人压低了声音,“听说有天她要去前台取文件,周特助正好瞧见,就给了她个什么任务,完成后没几天就升职了……” 两个女人边说八卦边走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乔时念则捏紧了手心。 她就说霍砚辞那天怎么那么爽快,真签好了离婚协议给她。 原来是早安排了秘书撞掉她的文件夹。 害她还懊恼了好多天,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够小心。 结果,这根本就是霍砚辞的故意为之! 这么算来,舅舅和舅妈在他办公室也不是凑巧吧! “太太,你怎么站在这儿了,霍总他在办公室。” 这时,周天成走了出来。 乔时念没有和平时一样与他打招呼,漠着脸直接走向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周天成摸了下脑袋,他有哪儿得罪太太了吗? 他出来只是因为收到了前台的通知,但又久不见乔时念,才会出来一探究竟的啊。 办公室里,霍砚辞正在翻阅着份文件。 他闲坐在老板椅中,阳光从落地窗透进,照得他周边如被金色线条勾勒……人模狗样! “咚咚。” 乔时念提醒地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继而走了进去。 霍砚辞抬起了头,见到她神色未动,像是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乔时念在霍砚辞对面坐下,小脸冷清,一言未发。 霍砚辞放下文件,转动了下老板椅,幽深的黑眸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找我有事?” 乔时念直接道,“上次把我离婚协议书撞掉的秘书,是你安排的。” 霍砚辞没有否认,他端起咖啡淡然地喝了一口。 端杯时,霍砚辞的手腕露出半截,上边还留有她早两天晚上咬的牙痕,深红泛青,有点可怖。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又问“我舅舅和舅妈会来找你,也是你的手笔?” 霍砚辞放下咖啡杯,淡然道“不全是,如果他们不想和菲洋合作,便找不上我。” 乔时念咬紧了牙,“所以,你根本就没打算离婚,那天弄的那一出只是在骗我!” 霍砚辞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能早一些发现。” 乔时念被霍砚辞这种反应气到站起,“霍砚辞,你对远征下手,还拿茗茅示警,到底想怎样!”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墨眸里透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乔时念,我早告诉了你,我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你。这才不过开了个头,你就忍不了了?” 乔时念更气,她索性走到了霍砚辞面前,讥冷道“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哪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肯离婚?” 「宝子们,第116章跳章非常严重,这个数据很重要,麻烦宝们回头帮我点击一下116章,众么~」 第155章我要你偿命!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讥诮,霍砚辞的眸色明显沉下不少。 他也站了起来,伸手抬起了乔时念的下颌,偏冷的嗓音透着警示“乔时念,别想着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霍砚辞身型高大,站起时气势更是强盛,无论在哪方面都将乔时念完全碾压。 霍砚辞几次暴怒都强吻了她,早两天的医院病房更是过火,令她大腿内侧现在还隐隐泛疼。 乔时念纵使心中气极,为了自己着想,到底也没有再挑衅霍砚辞。 她推开了他的手,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霍砚辞,这婚我离定了!你以为把律师收买了,我就不能再找了?” 霍砚辞重新在老板椅中坐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孤度,“如果你不怕莫修远在海城混不下去,尽可以试试看。” “你卑鄙!”乔时念怒。 莫修远以后是可以和霍砚辞一较高下,可目前他实力远不如霍砚辞。 莫家的主产业都在北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霍砚辞真要咬着莫修远不放,莫修远不一定招架得住。 最主要的是,她和莫修远合作是想共赢,而不是给他带去麻烦! “卑鄙又怎样?” 看着乔时念愤怒的模样,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声音也极为淡漠“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乔时念真想赏霍砚辞一个巴掌,“是你言而无信在先,凭什么怪我挑战了你的底线!现在你到底要怎样才收手!” 霍砚辞的黑眸瞥向了她,“你出院后搬回龙腾别墅住,我可以放莫修远一马。” 乔时念的怒火在胸口堆积上涨,她冷眼回看着他,“所以,你要逼我打掉孩子,和我继续两看相厌下去?” 霍砚辞重新拿起了文件,“等你的月份够了,我会帮你预约医生。之后你要恨或是怨,那都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霍砚辞又抬了下深眸,里边透着让人心悸的冷酷,“不止远征,茗茅,mq,只要我想动,它们就都活不了。” “你无耻!” 乔时念再也忍不住,端起桌上霍砚辞没喝完的咖啡直接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哗”一下,褐色的咖啡污渍顺着霍砚辞的俊脸往下淌。流在了他的衬衣及西装上,很快就形成一片片污痕。 “我不会受你的胁迫!”乔时念咬牙怒道。 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霍砚辞的神情变得更加幽冷难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忽地响起。 趁着霍砚辞分神,乔时念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医院,傅田田听闻了事情的经过有些目瞪口呆。 “霍砚辞疯了吧,居然拿你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你?” “不止是威胁,”乔时念道,“他已经在拿远征开刀了,现在远征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之前耳闻霍砚辞是个有手腕的人,想不到第一次见识他的手腕居然是用在你身上。” 傅田田吐槽道,“还想让你打掉孩子,他这是没打算你会原谅他了吧!” 乔时念想过,霍砚辞不会对她背叛这事善罢甘休,但她没想到,霍砚辞居然会选择跟她相互折磨下去!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总不能真打掉孩子吧。” 乔时念的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当然不能。” “那你告诉霍砚辞实情?” 乔时念咬紧了唇,没有出声。 告诉霍砚辞实情,恐怕短时间无法跟他断掉关系了。 “我头疼,我要休息。”乔时念捂着脑袋躺到了病房。 知道乔时念心烦,傅田田也没再问下去,“你好好休息,别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出病房,傅田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陆辰南打了电话,告知他今天的事。 陆辰南同样震惊,辞哥这是要强制爱? “你上回不是说要劝下霍砚辞的,怎样了?”傅田田问。 明知傅田田看不见,陆辰南还是摇了摇头,“不怎样。一般的事好劝,这事真劝不了。” “那今天这你岂不是更劝不动了?” “是啊,”陆辰南叹了口气,“辞哥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性子霸道冷傲,一旦做了决定,谁的意见都不会听,我爱莫能助。” “这可怎么办,乔时念本来就不想和他过了,霍砚辞这样一做,两人怕是会成仇人了。”傅田田担心道。 闻言,陆辰南犹豫了下,说道“我等下会联系下辞哥,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没用,你和嫂子都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傅田田善解人意地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没有联系的必要,免得碰一鼻子灰。” 陆辰南摸了摸自己鼻子,“为了嫂子,碰灰就碰灰。” 傅田田“那我祝你好运。” 结束跟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拨给了霍砚辞。 “有事?”霍砚辞的语气果然不善。 陆辰南道,“辞哥,你让嫂子把孩子打掉,住回龙腾别墅?” 霍砚辞语气冷沉,“有什么问题?” “不怕嫂子恨你么?” “她现在就爱我了?” 陆辰南“……” “辞哥,我知道你是因为舍不得和嫂子离婚才——” “我没有舍不得!”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陆辰南的话,“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陆辰南默了两秒,“辞哥……” “你要再开口帮她,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收拾了!” 没再给陆辰南说话的机会,霍砚辞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辰南又摸了下鼻子,果然全是灰。 …… 翌日,远征的风波依旧在发酵。 莫修远虽做了应对之策,但效果并不明显。 知道霍砚辞不会收手,乔时念气得扔掉了手机。 病房门响,护士送来了药。 看着陌生的面孔,乔时念有些奇怪,“傅田田呢?” 护士笑道,“田田今天夜班,特意拜托我给你送来。” 傅田田不在时,确实会让同事给她送东西,乔时念不疑有它,接过药片服了下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便可以出院,今天也没有输液了。 见着外边明媚的阳光,乔时念打算出去透透气。 住院部这边环境不错,前边还有个人工湖,湖面水波粼粼的,被太阳一照,像是铺了一层碎钻。 乔时念转了转,打算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乔时念!”身后传来了一道愤愤不平的女声。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了衣着时尚靓丽的宋蔓。 她气势汹汹的,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宋小姐,你怎么来了?”乔时念警惕地拧起了秀眉。 “我来问你,到底要害修远哥哥到什么时候!”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现在远征集团出了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你而弄出来的!你居然无动于衷,还在这儿晒太阳!” 原来是为了远征的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说他会处理好。” “他说会处理好你就可以不闻不问了?” 宋蔓气不打一处来,“他遇到你可真倒霉!先前被人曝光私会丢面子不说,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流言压下!才过没两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事乔时念确实有些理亏,她没有回怼宋蔓。 宋蔓却理解成了乔时念漠视她,“你什么态度?觉得我冤枉了你?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让修远哥哥为了你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你就不配留在他身边!” 乔时念冷静道“宋小姐,这次的意外确实因我而起,但一个集团在运转中总会遇到各种状况,莫修远既然接了手,你就要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你哄得了修远哥哥可骗不了我!” 宋蔓依旧火气很大,“我劝你识相点,早点把孩子打掉,离开他!” 见宋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孩子的问题,乔时念决定不跟她争论下去。 “宋小姐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走什么走!”宋蔓蛮横道,“上次我就警告了你把孩子处理掉,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可别逼我出手!” 乔时念闻言冷下了脸,“宋小姐,我上次也说得很清楚,这是我的私事,孩子的去留你无权干涉。” “你!”宋蔓气得脸色涨红。 “失陪。” 乔时念说着要走,却在路过宋蔓时被她气恼地推了一把,“离我远点,你个讨人厌的女人!” 若换成平时,宋蔓这点力道根本对乔时念造不成什么伤害,可眼下被宋蔓推动时,乔时念小腹突然传来了一阵绞疼。 她腿一软,顿时就跌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想碰瓷啊!”宋蔓见状,又惊又气,“我根本就没用力!你少在这儿做戏!” 乔时念腹部的绞疼感越发严重,她的额头冒出细汗,声音更是虚弱,“医生……去叫……” 看乔时念疼得嘴唇都泛了白,身体也直不起来了,宋蔓顿时慌了神,“你你怎么会这样……” “霍太太,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坐着轮椅的白依依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到白依依,捂着肚子的乔时念像种本能反应般四肢发凉,心里也涌出深深的恐慌与不安! 白依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绝不是凑巧! 宋蔓一看有人认识乔时念,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急忙道“我没有用力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白依依也挺急的,“先别说这些了,急诊楼那边有医生,你赶紧去叫!” 宋蔓慌里慌张地走了,白依依从轮椅上下来,试图扶乔时念,“时念,你坚持一下,医生很快到了。” “别碰我……”乔时念忍疼制止,心底的不安感一阵盖过一阵。 “是不是你……”她咬着牙嘶声问。 乔时念明明没有说什么事,可白依依却并不意外。 她蹲在乔时念身边,脸上的神情关切焦急,轻飘飘的语气中却带了阴冷“乔时念,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允许你留下砚辞的孩子。” “啊!”乔时念被刺激得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就掐住了白依依! “我要你偿命!” 第156章 孩子没了 白依依被乔时念掐得脸蛋涨红,她却半点都不惧,身体做着反抗的动作,嘴里仍在刺激着乔时念。 “你爬上砚辞的床,怀上他……孩子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 “你个毒妇!”乔时念更疯狂地掐着白依依,眼睛里也喷出了浓浓的绝望与恨意,“你怎么知道孩子是霍砚辞的!”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和你姐妹……在美发店说这事……” 隐隐记起她知道这消息时,隔间也传来了什么动静,白依依竟也在那儿? 乔时念简直快要恨死了,“我都要和霍砚辞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祸端怎么能留……哈哈哈……”喘息着说完,白依依还大笑了起来。 “贱人!我和你同归于尽!” 乔时念再忍不住,尖叫着就拼劲全力要掐死白依依。 她的指甲掐进了白依依的皮肉里,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白依依眼睛翻了白,脖颈和太阳穴的青筋也已凸出。 “乔时念,你干什么!” 就在白依依的脸蛋涨成猪肝色之时,不远处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与他一起的还有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以及宋蔓。 白依依自然也看到了,她边挣扎着用手呼救,边挑衅乔时念露出了嘲讽之色,仿佛在说“看看,你怎么可能要得了我的命!” “啊!去死!”乔时念一手掐她,一手狠狠地抽起她耳光! 但才落下一次,霍砚辞就已经到了她们身边,“乔时念,松开!” 霍砚辞掰开了乔时念的手,而白依依如同濒死的鱼遇到了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中还发出了难受又急促的呻吟声。 “扶她坐到轮椅上。”霍砚辞对赶来的医生吩咐。 “血!” 几乎是同一时间,宋蔓指着乔时念的身下发出一声惊呼! 霍砚砚低头一看,乔时念的两腿之间果然有血渗出。 “赶紧过来看看!” 霍砚辞扶抱着乔时念,急切地叫起医生。 医生赶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护士则脸色惨白气息不匀的白依依扶到了轮椅上。 “患者应该是流产了,赶紧拿担架来!”这边的医生冲护士急道。 护士打电话联系同事,医生在问她情况,霍砚辞也在说着什么。 但乔时念什么都听不到,她整个人仿佛已经麻木,连腹部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仅有一个念头——让白依依死!马上死! 担架已拿了过来,霍砚辞打算抱起乔时念时,乔时念猛地一把挣脱,随后抓着白依依的轮椅将她往湖中一推! “啊!”“啊!” 白依依和不远处的宋蔓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而乔时念由于用力过度,身子随着惯性往湖里倒去! “乔时念!”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乔时念。 与此同时,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白依依和轮椅一起落到了湖中。 “白小姐!”赶来的护工急声大叫。 “过来扶着她!” 霍砚辞叫了个护士扶住乔时念,就打算跳去湖中救人。 “不许去,”乔时念忽地拽紧霍砚辞的衣袖,声音如同从地狱间发出般森冷,“让她死。” “乔时念,人命关天,有事等下再说!”霍砚辞严肃地掰开乔时念的手指。 乔时念却用两只手拽住了他,“我说,让她死。” 被护士扶着的乔时念明明虚弱得风都能吹倒了,神情却透着近乎偏执的坚持,拽着他衣袖的手指也泛了白。 霍砚辞掰她手的动作犹豫了下。 那边湖中,轮椅已沉下,白依依则不断在水里扑腾尖叫。 “你们赶紧去救白小姐啊,她会淹死的!”一旁的护工急得直跺脚。 整件事发生不过瞬息之间,医生护士都没能反应过来,此时听到护工的呼救才缓神叫的叫人,报的报警,找棍子的找棍子,乱成一团。 “砚辞——”湖面的白依依短促地嘶叫了一声,像是再撑不下去,身体往下沉去。 霍砚辞脸色一凝,没再犹豫地掰开了乔时念的手,快速跳到了湖中。 看着游向白依依的霍砚辞,乔时念再没了任何力气。 “女士!” 随着护士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往下一倒,晕了过去…… …… 再睁开眼,乔时念看到了病房里倒水的傅田田。 “田田。”她嘶哑地唤了一声。 “乔时念,你醒了,感觉怎样了,哪儿不舒服!”傅田田急忙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问。 乔时念没说话,只是睁着大眼带了几分希冀地看着傅田田。 傅田田自然知道乔时念在期待什么,她垂下了眼帘,“乔时念,咱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泪水从眼角滑落,乔时念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可能会有奇迹。 眼下,奇迹没有发生。 她的孩子没了,是她没保护好它。 “乔时念,你别这样……”傅田田心疼得掉下了眼泪,“身体要紧。” “咚咚。” 就在这时,病房门传来敲门声。 乔时念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了走进来的霍砚辞。 他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西装,黑短的头发明显还没有干透。 “刚醒?”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问。 “滚出去。” 乔时念压着心头翻滚的情绪,从喉中挤出了三字。 霍砚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有出声。 “我让你滚!” 乔时念忽地发飙,抽出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乔时念!”霍砚辞警示了一声。 “霍总,你还是先出去吧,我陪着乔时念。”傅田田抱住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不冷不热地道。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看看乔时念眼眶通红、一脸憎恨,踌躇了片刻,到底转身离开。 在到达病房门边时,霍砚辞还是回头说了一句,“早上给你送药的护士目前找不到人,我已派了人去追查。” 说完,霍砚辞走了出去。 而乔时念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整个人依在了傅田田的肩膀。 傅田田拍着她纤瘦的背部,“什么送药的护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接到同事电话时都快吓傻了,等我到医院,你因为出血过多子宫内有残留物已经在手术室里做清宫手术了。” 听到清宫两个字,乔时念咬紧了牙,“白依依现在在哪儿。” “她被霍砚辞救上来后,因为肺部呛进不少水,直接进了急诊,现在还没有苏醒。” 傅田田说着将乔时念扶住,严肃道“乔时念,我知道你恨她,可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白依依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是要偿命的!为了她那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么?” “可她害死了我肚中的孩子!” 乔时念一想到白依依挑衅地说“祸端怎么能留”那幕,就恨不得和白依依同归于尽! “好好我知道,你冷静冷静。” 见乔时念浑身都在发抖,傅田田不停地安抚着她。 直到乔时念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傅田田才让她在病床上躺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喝口水平复下心情。” 乔时念木木摇头,什么都不想喝。 傅田田将水杯放到了乔时念的嘴边,半哄半劝地道“喝一点,能让你的胃舒服一些。” 乔时念只得张开嘴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淌入胃中,她觉得身体稍稍回暖了点。 傅田田放下了水杯,扶乔时念躺下,“你目前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好身体,稳定住情绪。” “既然这一切都是白依依做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整垮你,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所以,你一定不能让她如愿,知道么?” 乔时念压下心头滔天的恨意,点了点头。 白依依之所以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挑衅她,为的就是激怒她,让她从精神上崩溃,从而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 而白依依早以什么理由叫来了霍砚辞,且能掐准时机让霍砚辞撞到那一幕。 杀人还要诛心,白依依真是恶毒到令人发指! 让傅田田帮自己买些吃的过来,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莫修远以为她是催律师的事,接起便道,“律师已经帮你找好了,他——” “不用了,”乔时念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为这事找你。” 莫修远倒是有些奇怪,“那你找我什么事?” “担心许教授那边?目前情况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我已经在设法解决了,过程可能会难一些,但肯定不会有问题。”莫修远又道。 显然,对于宋蔓今天来找她的事并不知情。 乔时念道,“袁宏志负责的那个手机项目,你帮我把它声势造得更高一点,最好让他以为能一炮打响、成为商界新贵的程度。” 原本这个项目莫修远就下了不少功夫,才会让白依依和袁宏志都以为它是个香饽饽,从而签下它。 “那项目的问题已经开始暴露了,还造势,他能信?”莫修远表示怀疑。 乔时念冷声说,“别人或许不信,但袁宏志肯定会信。” 袁宏志好高骛远,又急于成功,一定会沉醉在这样的美梦中。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她要让袁宏志的不甘达到最高点。 “你又想干什么,”莫修远有些好奇,“之前不是想用这个项目打击白依依,让她和姓袁的两人狗咬狗,从而人财两空么,改变主意了?” 乔时念没有回答莫修远,“这事就麻烦你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莫修远总觉得乔时念不太对劲,“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还有,为什么不要找律师了,不打离婚官司了?” “暂时不了。我有事先挂了。” 说完,乔时念挂了电话。 霍砚辞昨天拿莫修远还有茗茅和mq威胁了她,乔时念不敢冒险。 但这个婚她一定要离。 想了想,乔时念找出了一个一直存在手机里,但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第157章找帮手 霍砚辞的母亲,霍夫人。 乔时念和霍母只在视频里见过一两次,除了简单的招呼,没有过别的交流。 但霍母和霍父这么多年,除了没正式离婚外,听闻情况和已离婚没有区别。 她没和霍父住一起,连霍奶奶生日这种日子霍母也不回国,说明她对这段婚姻早已死心。 所以,乔时念觉得她应该能理解自己,能在离婚的事情上帮助自己。 电话拨通,对方接起。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道“婆婆,我是乔时念。” 霍母明显地意外了一下,“你好。打给我有事?” “很冒昧,打扰到了您,但有件事,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乔时念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我想和霍砚辞离婚。” 霍母又意外了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霍母声线温和平稳,一听便是那种很有涵养的知性女人。 听到这类似关切的问话,乔时念本还镇定的声音顿时就有点哽咽了,“我……” 霍母没有打断她,等着她情绪变稳。 “我确实遇到了点事,现在只想和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的嗓子沙哑,“之前霍砚辞答应了我,奶奶生日后就签字,可直到现在他也没签。他甚至为了逼我不离婚,做出了威胁我的事。” “奶奶很疼我,她总觉得我和霍砚辞还有感情,不想我们分开。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不想总拿这事去刺激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向您求助。” 听言,霍母默了一默,“可砚辞的事,我从不插手。” 许是霍砚辞让她放心,霍母不仅不插手霍砚辞的事,还差不多做到了不闻不问。 但乔时念清楚,没有哪个母亲能真的对自己孩子的事视而不见。 霍母定然有她的理由。 “婆婆,您应该听说过,我喜欢了霍砚辞好几年,这段婚姻也是我向奶奶求来的。如果不是真过不下去了,我是不会轻易提离婚的。” 乔时念的声音又有了几分哽咽,“我们之间再勉强下去也只会是相互折磨的怨偶,我现在很痛苦,不想再和他耗下去。您能帮帮我吗?” 不知是哪个字说动了霍母,她沉默了下,说道“我这两天回趟国。” 眼泪落下,乔时念真诚向霍母道了谢。 傅田田端着饭菜一进屋,便看到了乔时念通红的眼眶。 “怎么又哭了?”她紧张地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摇头,将自己给霍母打电话求助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震惊了好一会儿才问,“这种事你婆婆能答应?” 霍砚辞怎么说都是霍母的儿子,哪有母亲会让儿子跟儿媳离婚的?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的想法,“她应该希望霍砚辞有段好姻缘,而不是跟我相互折磨余生吧。” 毕竟傅母自己就困顿于婚姻。 …… 整个下午加晚上,乔时念都是躺卧休息,她身体太虚弱,傅田田不放心,便一直陪着她。 隔天,医生查完房交代了相关事项后,乔时念劝傅田田去休息,“我自己躺着就行,有事也会叫护工。” “我不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没事人,其实昨晚整晚都没有睡着吧。” 看着乔时念眉眼中抹不去的悲凄,傅田田了然道,“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再设法去找白依依?” 乔时念没有出声。 昨晚她确实没有睡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白依依的挑衅和恶毒的话。 还有她那化成了一滩血水的孩子。 她无法将这股恨意压下。 “乔时念,你很清楚,就是现在弄死白依依,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她现在说不定就在等你去寻仇,再借机做什么文章。” 傅田田道,“你想想,白依依之前一直藏于暗处,不管你怎么做,她都装白莲花,现在她却敢直接承认并挑衅你,你觉得因为什么?” 傅田田是昨晚追问的乔时念,才知道有关昨天意外发生的细节。 听知道白依依承认孩子流产是她做的后,傅田田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白依依在上一个意外中没有达到目的,非但不收敛,还敢明目张胆在医院对乔时念下手! 傅田田自己答了,“因为白依依知道,之前使出的那些招术都对你产生不了伤害值,所以她只能改变方法,以此让你崩溃。” 傅田田认真地劝道,“乔时念,别陷入悲伤中走不出来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恶人自有天收,我相信白依依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不能等天收,我要亲手收。”乔时念冷声道。 “乔时念……” “好啦,”乔时念反宽慰起苦口婆心的傅田,“我现在不会去找她,等身体养好再做下一步计划。” 说完,她还扯唇勾出了抹微笑。 “这还差不多。”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长松了口气,她捏了下乔时念的脸蛋,“不想笑就别笑了,怪让人心疼的。” “我怀疑你在调戏我,并且我有证据。”乔时念嗔怪起傅田田。 傅田田“不用怀疑,我就调戏了!要我是男人,肯定要拼命追你,哪有他姓霍的什么事!” 两人正玩笑着,“呯”的一声,病房门被人给推开! 乔时念往门边一瞧,竟是白依依的父亲,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摄像机像是记者还是做自媒体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傅田田站了起来。 白世昱一把就推开了傅田田,指着乔时念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快看,就是这个女人!” “我女儿好心救了她,她一句感谢都没有,恩将仇报地把我女儿掐得半死不算,还把她推到了湖里差点儿没命!” 闻言,几人的摄像机和录音笔都对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空理会他们,撑着虚弱的身体急声问傅田田,“田田,你有没有事!” “没事。” 傅田田撞到了置于病床的桌子,疼得边嘶声摇头,边努力站到了乔时念的身边。 “看看,姓乔的女人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了,却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能这么无视我!” 白世昱说着老泪纵横,“我女儿从小就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却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几次往死里整,昨天要不是我女儿命大,就被淹死了啊!” 几人闻言,相机怼得更近了。 “都滚开!”傅田田护在了乔时念的面前,指着白世昱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女儿害得乔时念流了产!” “还有你们!”傅田田又指着其他几人怒道,“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报警了!” “报吧赶紧报!” 白世昱非旦不怕,还嚎啕地哭道,“昨天我女儿被推入湖里有那么多人证在,我也想叫警察评评理,看我女儿那一身的伤要怎么算!够不够判姓乔的一个故意杀人罪!” 故意杀人罪这几个字一出,跟来的几个人如同恶狗看到了肥肉,个个的眼睛都亮了! 上升到人命,这可不是普通的感情纠纷了,只要随便引导一下,噱头和声势想造多大可以造多大! 傅田田自然也想到了这个点。 目前在明面上,并挑不出白依依的错,那个下药的护士别说没找到人,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会跟白依依有关。 事情若真曝光出去,舆论定然会对乔时念不利! “你们看,她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真让报警就不敢了!” 白世昱看出了傅田田的犹豫,他更大声地道,“姓乔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我女儿好多回了,我女儿一直忍让,还不计前嫌地替她挨了坏人的一棍子,到现在都坐在轮椅上下不来……” 白世昱越说越心疼,眼泪也掉得更凶,“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比姓乔的家境差一点么,凭什么要受这么多的委屈……” “乔女士,我们刚去白先生女儿的病房看过,白小姐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床,脸上脖子上全是伤,请问这些真是你做的吗?” 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录音机凑到了乔时念面前。 “这些都是她们之间的私事,没经过乔时念的同意,你们没有权力这样逼问她!”傅田田冷声道。 “就算是私事,那有人受了不平的待遇,我们就有义务报道出去,替他们伸张正义!”对方大义凛然地回说。 “你们是伸张正义还是为虎作伥,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傅田田怒得不行,拿手机想叫医院保卫科的人。 “田田,没事。”乔时念轻轻拉了下傅田田,“让他们问。” “乔时念,别理他们,他们哪会写什么好话……”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全是镇定,“没关系,你扶我坐好。” 见乔时念这么坚持,傅田田犹豫了下,还是扶她坐直了身体。 “呵,装模作样,看你能怎么狡辩!”白世昱颇是不诮。 乔时念不气不恼地看向白世昱,“白先生,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谢谢宝们的打赏和各种形式的支持,116章数据上升了一些(请没点击的宝子再帮我点一点),另,28 、29、30、31号,每天都会加更一章,众么~」 第158章引敌深入 闻言,白世昱皱起了眉,“要回答就直接答,还要问我问题是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了?” 乔时念保持着如常的神色,“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决定了我要以什么状态回答你。" "白先生既然是为了替女儿讨公道,那解答我一个疑惑,应该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吧?” 白世昱虽知道不应该被乔时念牵着鼻子走,可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在,他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不就一个问题么,谅她乔时念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不像你,回答个问题还拖拖拉拉的,你要问什么!” 听着白世昱这胜券在握的语气,乔时念不恼,一双大眸看向了他,“白先生说你女儿心地善良,她好心救了我,我还将她往死里整?” “是的!有人证物证,你赖不掉!”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乔时念问。 “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白世昱讥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那在场的各位,你们知道么?” 乔时念又问了病房内几个记者。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乔时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出声,狐疑地看着她。 饶是傅田田也猜不透乔时念的想法。 但她相信乔时念是有了应对之策,才会这么淡定,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等着乔时念的后续。 “你装神弄鬼些什么,能不能直接说事!”白世昱不耐烦起来。 乔时念这才扯了下唇,“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因为确实很难理解。任何一个正常人,对于救命之恩都会感激不已,而不是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精神失常了,否则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乔时念的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咒自己。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等会儿请大家见证一下,我会去做个鉴定,看看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若是确诊了,还请各位如实报道,我可能就不需要承担所谓的责任了。” “你的精神哪有问题!” 白世昱一听就急了,依乔时念的手段,要弄个假证明出来可太简单了! 到时候她要真拿着证明说自己是精神病,那依依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而且他也怕乔时念是在故意拖时间搬救兵。 他必须把事情尽快闹大闹开! 想毕,白世昱怒道,“分明是你看不惯我家依依和砚辞关系好,你嫉恨她,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害她!” 听到白世昱的指责,乔时念扯唇笑了笑,对着记者道,“介绍一下,白先生口中的砚辞是我的丈夫——霍氏集团的总裁霍砚辞。” 在拍摄的几人一听,脸上顿露出了更为兴奋的神色! 霍氏集团作为海城的龙头企业,如果总裁传出这种桃色新闻、感情八卦,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热搜直接预定了! 不管哪一种都能博人眼球。 于是,他们拍得更为认真了,甚至把两人的微表情都给拍了进去。 “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白世昱嗤之以鼻。 “那自然是不能的。” 闻言,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他们不仅感情好,还是工作伙伴。霍氏旗下的博舟投行是霍砚辞特意为你女儿白小姐收购的,霍砚辞也非常器重白小姐。就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我老死不相往来?” 白世昱并没觉得哪儿不妥,“我家依依有这能力,请她的人多着呢,砚辞想留住她也正常!” “白先生,霍砚辞自身的条件这么好,又对白小姐这么好,他们两人想必早已情投意合了,纵使知道我的存在,白小姐对霍砚辞也很难不感动、不动心的吧?” 不容白世昱说话,乔时念加重语气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有没有可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 “我看很有可能,说不定她做了小三,还会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的想法呢!”傅田田赶紧补刀了一句。 乔时念这一步步的,不急不忙,原来是要引白父自己说出霍砚辞和白依依关系的不寻常! 傅田田当然得助乔时念一把。 一听到小三两字,白世昱的心里顿时警铃大振,“说谁小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我告你们污蔑,依依和砚辞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 “既然他们这么清白,那你刚还说乔时念在嫉妒你女儿和霍砚辞关系好,这不自相矛盾?”傅田田问。 “白先生,你女儿明知道霍先生有老婆,还接受霍先生的各种好意,这是种什么心理?”其中一记者不愿放过深挖八卦的机会,他也问起了白世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女儿的人品么?” 白世昱顿时就发火了,“姓乔的掐打我女儿,还把她推入湖里,你们不替她说话,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说完,白世昱彻底不耐烦了,“姓乔的,你不是说问一个问题,现在都问多少了!有完没完了,伤害我女儿的事,你承不承认!” “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只看表象,你们装成弱势群体的模样就真是弱者了?” 傅田田帮怼道,“乔时念推你女儿的时候,她自己全身都是血,这点也有很多人看到!“ “乔时念为什么要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想和你女儿同归于尽?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猜到你女儿做了什么吧!” 众人一听,脸上表情变得更加精彩。 一是惊讶事情的反转,二是兴奋事件的复杂狗血。 这些都代表着高热度高话题量! “白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既然咬定昨天的事错在我,你也握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处理,让警方定我的罪?”乔时念又问。 白世昱眼看着在场有人已经开始偏向乔时念了,他又气又急! “还不是依依心善怕砚辞为难,不让我报警把事情宣扬出去!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白世昱的话一落音,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地道“白小姐真是又大度又体贴,自己受了伤,还生怕我老公为难……” 乔时念这伤心和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到都觉得她是个被冷落的原配,有两个女人都开始面露不忍了。 白世昱自然也看了出来,他气得不行,“乔时念,你把我女儿害得半条命都没了,还敢诋毁她败坏她的名声,我跟你拼了!” 说着,白世昱冲上前就想找乔时念算账。 “你敢!”傅田田本想拦下白世昱,却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乔时念扯了一下。 瞬间,傅田田领悟到了乔时念的用意。 她立即顺着白世昱推她的力度往旁边一撞,捂着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乔时念则惊吓得往后缩了下,让白世昱扑了个空。 白世昱本就怒火中烧,见乔时念敢躲,心里的怒意更是达到了最高点,他拽着乔时念的肩膀就想把她拖过来—— “啊!” “住手!” 乔时念发出惊叫的同时,病房的门边响起了一道严冷的声音。 病房内的几人顿时都缓过了神,将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来人身形笔挺,穿着合体的纯手工黑色西装,五官冷厉,周身散发着让人生惧的强大气场。 “砚辞,你怎么来了?”白世昱赶紧松开了乔时念,冲霍砚辞堆出了笑脸。 几个记者也连忙将摄像设备转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谁都没有搭理,他快步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病床上的乔时念脸色和唇色都惨白无比,大眸中透着几分没有收回的惊惧,头发微乱,病服也被拽得松松垮垮。 “你怎样……”霍砚辞刚准备说话,乔时念却扭头往病床上一躲,用被子捂住头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砚辞,我可没欺负她,是她一直在给我下套!”白世昱解决道。 霍砚辞的冷眸瞥了眼白世昱,又扫了眼病房里的记者以及还坐地上捂着腰的傅田田。 “白叔,你这是干什么?”霍砚辞神情里的冷怒不悦非常明显。 白世昱自然看了出来。 纵使是看着长大的,但白世昱对霍砚辞仍有种说不上来的胆怯。 “我会给你个解释。” 白世昱说完快速赶起了记者们,“出去出去,都出去!没什么好拍的了!” “不是说好有辛苦费的,钱呢?”被驱赶的人不满道。 “什么钱!赶紧走!”白世昱怒斥。 对方才不管他,“我本来有更重要的新闻要拍,你非让我来这儿,说有大新闻,还说给我车马费,现在既然赶我们走,费用总得结算一下吧?” “不给钱也行,只要让我们继续拍下去!”眼下正主都来了,多好的机会啊。 “就是,我们不要钱,留在这儿了解真相更重要!”有人附和道。 白世昱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霍砚辞,到底没争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现金塞到为头一人的手里,“滚!” “等下。” 几人不情不愿要走,霍砚辞却神色不明地叫住了他们。 白世昱心中一紧,问道“砚辞,你找他们还有事?” 「有关女配落水只有男主救这个问题,一是剧情需要。二来,我在现实中看到普通人对溺水者的反应就是报警呼救找棍子,见义勇为的有,但不是人人都会立即下水施救。如果宝们不接受这个理由,那就是作者不严谨」 第159章冤大头 霍砚辞睨得白世昱一眼,“白叔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哪有担心!” 白世昱镇定地挺起了胸膛,“砚辞,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们虽然是我找过来的,但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了依依!” 霍砚辞暂时没有管他这一茬,淡声对几人道“请各位都管住自己,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实的报道出来。” 霍砚辞的声音虽不大,但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在场几人没有谁挑衅他,颇觉遗憾地走去了病房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外边居然还有助理和保镖挡住了去路。 让他们销毁今天拍摄的所有东西! 迫于压力,他们只能照做。 病房内的白世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不甘极了,原本还想把事情闹大给乔时念一点教训,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傅田田已经站了起来,她没理会霍砚辞,绕到了乔时念的另一侧床边察看她情况。 而霍砚辞神情冷酷地看着白世昱,“白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人来乔时念病房,又是什么原因动手拖拽她?” 白世昱的公司依靠霍砚辞的关系才能风生水起,所以哪怕霍砚辞的语气中全是质问,白世昱也不得不忍下来。 “依依昏迷了那么久才苏醒过来,还不让我报警,也不让我找乔时念,可我实在气不过,今天就想找这群人过来唬唬她,让乔时念以后不敢再惹依依。” 提到这个,白世昱满肚子的憋屈与不满,“可这个乔时念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编排依依和你的关系,说依依是小三,我一气之下就想让她道歉,结果你正好进来。” “砚辞,我其实就是吓一吓她而已,毕竟她是你太太,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白世昱的老泪落了下来,“这几天依依实在太惨了,原本的旧伤没好,现在又添了这么多伤。脖子动一下都疼,肺部的老毛病好像也复发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霍砚辞,他眼里的寒意淡下了少许,不过声音依旧充满冷意。 “白叔,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和做事的分寸,乔时念是我妻子,若你下次还敢这样胡来,恐怕就是我父亲都罩不住你了。” 这是白世昱第一次听到霍砚辞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当着乔时念的面。 白世昱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砚辞,我刚才的行为是不够讲究,但对比乔时念对依依做的事,我这哪还算事!” “依依为了救乔时念,替她挡下那一铁棍是事实吧,你都亲眼所见了。可她说过一个谢字么?” 白世昱道,“那件事就算了。昨天依依下楼和护工散个步,无意看到有人在欺负乔时念,她想上前帮个忙,结果被乔时念又是掐脖又是推入水的!乔时念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霍砚辞看了眼窝在被子的乔时念,波澜不惊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乔时念可能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 “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将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眸光怒恨地瞪着霍砚辞,“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会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砚辞你听听!她这都是什么话!她孩子掉了,跟依依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白世昱气得不行。 “白叔,你出去。”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乔时念,但话是冲白世昱说的。 白世昱虽还十分不甘心,但刚刚他已经惹霍砚辞不快了,再吵下去霍砚辞只会更反感。 于是白世昱点了头,“好。” “砚辞,我现在去依依的病房,你要等下有空,也去看她一下吧?” 白世昱请求道,“我听说这几天依依在医院里,你都没有亲自看过她,依依她……” “等下我会过去,你走吧。”霍砚辞打断了白世昱的话。 白世昱没再多话,瞪了眼乔时念,走出了病房。 白世昱走后,霍砚辞又冲一直陪着乔时念的傅田田道,“辛苦傅小姐也出去呆一会儿,我和乔时念单独说点事。” 傅田田目露警惕,“霍总,你想找乔时念说什么?她身体做过手术不久,非常虚弱,刚刚又被白依依她爸教训了那么久,早就累了,需要休息。” 傅田田这话可谓有水平,既表明了乔时念目前的情况,又不动声色地说了白世昱方才的行为。 霍砚辞自然能听出来。 他抿了下薄唇,直接看向了乔时念,“昨天的护士我已找到了人。你要听结果,还是要休息?”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的。 乔时念当然要知道结果。 她再次劝傅田田道,“田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晚点再过来。” 傅田田直接拒绝,“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在外边等你。” 虽傅田田没说,但乔时念知道,对于她发生流产意外这件事,傅田田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她总觉得如果之前不将一些事假手于同事,自己就不会轻信那个护士。 乔时念劝过,说是自己太大意没有防备,才给了白依依可乘之机,与她无关,但傅田田总迈不过心里的坎儿。 眼下,傅田田坚持要在外边守着,乔时念也只能由着她了。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小脸上只余下了冷漠与疏离,看向霍砚辞的大眸中更是毫无温度。 “护士那边怎样,谁指使的?” 霍砚辞被乔时念冰冷的神情弄得有几分气闷,看在她遭受了痛楚心情不好的份上,霍砚辞又忍了下来。 “你自己看,”他将一份带有转账记录,以及各种照片的文件夹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有犹豫,取过打开。 毫不意外的,护士做的事跟白依依无关。 但让乔时念意外的是,这次的冤大头竟是宋蔓。 调查报告里不仅有宋蔓跟护士一次简单见面的照片,还有宋蔓的保姆给对方的一笔转账记录。 “都不知道该说宋蔓聪明还是傻。”火山文学 乔时念冷呵道,“她聪明的让保姆转帐,她傻到居然让保姆转帐。难道她以为保姆的事被查出,就没人怀疑她了?” 霍砚辞的黑眸看着乔时念,“你的意思是,即便证据在前,你依然觉得这不是事实?” 乔时念唇角的诮意更浓,“这算什么证据,不过是有人想给你看的而已。” 霍砚辞自然听明白了乔时念话底的意思,他耐着性子道,“白依依我也让周天成私底下查了下,她和白叔都没和护士联络过,也没转账过。” “转过又怎样,你还真会拿他们怎么着不行?”乔时念讽道。 面对浑身带刺的乔时念,霍砚辞忍了下,实在有些忍不住—— 第160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我知道你因为我下水救白依依不高兴!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霍砚辞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昨天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再说……”火山文学 “不好意思,对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乔时念非但不好好说话,她还继续讽刺道,“你大概还想说,昨天不管对方是不是白依依,你都会下水相救,因为你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你漠视?” 理是这么个理,但乔时念的语气太过阴阳怪气。 好像他在找借口。 霍砚辞咬紧了牙槽,“白依依以前落水伤了肺,导致她特别怕水,如果在水里呆太久会——” “她死了又怎样!” 乔时念的小脸上全是恨意,“霍砚辞,你累不累?在乎紧张她就直接承认,再爽快跟我离婚给她一个承诺好了!为什么要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又拖着我不放!” 霍砚辞极力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乔时念,我昨天如果不施救,白依依真的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自己可以逃到哪儿去,你就不怕要偿命?” “偿命?”乔时念冷声笑了,“那也得白依依死得掉才行!她舍得么?你以为你正好出现,只是凑巧?白依依早算定了你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事情一涉及白依依,乔时念都会变得特别不理智。 这次甚至想直接置白依依于死地! 见着乔时念变得激动的情绪,霍砚辞耐着性子道,“我昨天来医院,是医生打给我,说你的情况稳定了,可以着手办理出院手续。” “我停好车准备去住院楼,就看到慌里慌张的宋蔓和医生一起,她不知道怎么认识我,叫了我一声,说你出了意外,我才会赶去湖边!” 听到霍砚辞的说词,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白依依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想到了? 看来白依依这个计划不是临时决定。 只怪她大意,以为白依依上次没害成她,不会在医院对她下手。 毕竟医院方便急救,成功率低,反倒容易露馅。 是她太蠢了太轻敌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乔时念的内心就涌出熊熊的恨意。 霍砚辞,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救了白依依!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么?说完了立即滚!”乔时念眼下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下去。 霍砚辞自然看出了乔时念脸上的厌烦跟憎恶,他只觉得胸口的闷意在不断堆积。 本以为过了一晚,乔时念能心平气和一些,结果她还是这样无法交流的样子。 “宋蔓那边,你想要怎么处理?” 霍砚辞极力保持着耐心,“她家在北市虽有点影响力,但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可以办到。” “不用你在这儿装好人。你要真想替我出气,那就把白依依给送到监狱去!”乔时念恨意极深。 霍砚辞听言却蹙起了俊眉。 乔时念明明那么紧张肚中的孩子,不管他此前提出什么条件,她都坚决要护着它。 刚才知道孩子是被宋蔓给陷害弄没的,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直揪着白依依不放。 “乔时念,白依依她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你的孩子?总得有个立得住脚的理由吧!” 霍砚辞道,“宋蔓是莫修远的未婚妻,她容不下你的孩子才下的手,证据确凿的事,你却视而不见?” “还有,你发生意外都快一天一晚了,莫修远都没有露过面,为什么?” 霍砚辞的神色变得冷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的心里微微一紧。 果然只要不涉及到白依依,霍砚辞就会比较敏锐。 孩子的事说出来,霍砚辞会不会怪责白依依她不肯定。 但这个婚会更难离是肯定的。 想毕,乔时念冷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莫修远不来医院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最近被你害得手忙脚乱,我不想这个消息给他添堵。” “宋蔓昨天来找我时还威胁我弄掉孩子。如果她已经安排护士给我下了药,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而且你也看到了宋蔓的反应,她像是个作案人么?” 乔时念冷道,“至于白依依,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她把宋蔓支开后,亲口告诉我说,下药的事是她做的。我当时听了一下就受了刺激,就想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本来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些,但你既然问了,让你看到白依依另一面也不是不行!” 乔时念恨红了眼眶,“别以为我故意发疯污蔑她!我敢拿外公发誓,白依依亲口说了,事情是她做的!” 反正白依依死也不会说出孩子是霍砚辞的事。 乔时念把问题扔给白依依,让她为这件事去解释去圆谎! 霍砚辞知道外公是乔时念最在乎最敬爱的人,如果说谎,她绝不可能拿外公来发誓。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了一分,“我会去找她问清楚。” “我不管你问的结果如何,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乔时念再次下起逐客令“除了离婚,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到霍砚辞一走,傅田田就迫不及待地走回到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刚我听你们吵得挺凶的,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没事。” “霍砚辞说查到了护士的事,是谁在背后主使?”傅田田又问。 “宋蔓。” “怎么是她?”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霍砚辞留下的文件袋递给了傅田田。 傅田田看过和乔时念反应一样,“白依依真有手段,居然能让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听你说宋蔓家也挺有势力的,白依依再有本事,那也不过是一个投行的总监而已,能有那么大能力,把手伸到宋蔓乃至她保姆那儿去?”傅田田提出了疑惑。 乔时念也觉得白依依太过神通广大了点。 上次她和莫修远突然曝光的丑闻报道,速度之快,传播力度之大,就不是受伤的白依依一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白依依背后还有人在帮她? 「加更第一天」 第161章白依依的解释 是谁要帮白依依对付自己呢? 乔时念和傅田田为这事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出结果来。 因为乔时念压根不知道,除了白依依,她还得罪过谁。 “对了念念,”傅田田说起了另件重要的事,“你今天在几个记者面前是有意把战火引到白依依身上去吧?” “可是霍砚辞让助理把那些人的摄像内容全删了,你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活了?” 傅田田说着吐槽起来,“都怀疑这个霍狗是故意的,居然问都不问一声就叫人销毁了录音和摄像内容!” 霍狗,这个称呼倒是贴切。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倒也没白忙活。” 傅田田一愣,“难道你还有什么后招?” “后招算不上,但我留了一手。” 乔时念拿出手机扬了一下,“在白依依的爸爸找了一帮人进来时,我就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想着万一他们要是乱剪辑乱拼接,我也能拿出证据来。没想到,不用防人家乱剪,倒给我自己派上了用场。” “哇,乔时念,刚才情况那么危急,你居然还想到打开录音留证据,真聪明!”傅田田夸道。 乔时念苦笑了一声。 只可惜,这份聪明是她付出了代价才长来的。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好啦,别又陷入坏情绪里去,咱们现在要想的是,怎样利用这份录音?” 乔时念早想好了,“既然白依依想要将事情闹大,那我就帮她闹大。” “你是想以此让霍砚辞受到舆论的压力,最好是影响到霍氏的股份,股东们都向霍砚辞施压?”傅田田猜测道。 乔时念没有否认,“即便股东们没反应,霍砚辞他爸不喜欢我,知道我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一定会逼霍砚辞跟我离婚。” 傅田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道“方法倒是个可行的方法,但如果音频曝光,舆论对你不利,大家都骂你怎么办?”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将音频打包存到网盘,边道“要相信群众的眼光,再说了,只要能达成目的,骂就骂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这么淡定,也放下了心,“行,我支持你。” …… 另一间病房。 白依依趴在病床上直抽泣,白父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道着歉。 病房的地上有砸碎的茶杯,还有纸巾盒书本这些较轻的东西,一看就是白依依发了脾气砸的。 霍砚辞敲了下病房门。 白世昱转头看到霍砚辞,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即就朝他走去,“砚辞,你可算来了!” “你快来帮我劝下依依,她因为我的自作主张发了好大脾气,我怎么都哄不好她!” 霍砚辞没有说话,神色不明地走进了屋内。 白世昱这才感觉到霍砚辞眉眼比方才更冷,周身的气压也低了几度。 白世昱识趣地将态度放低了几分,主动道“砚辞,刚刚是我错了,依依她也怪我不该去找你太太,一直在生我的闷气。” “但我也是因为心疼她,才想找乔时念理论。” 白世昱说着还有点委屈,“没有父母看到孩子受伤还能无动于衷的,我就是做事的方法不太对而已……” 霍砚辞没有搭理白世昱,直接问起病床上的白依依,“昨天为什么那么巧,你会出现在乔时念出事的附近?” 白依依轻颤的肩膀明显地顿了一下。 继而,白依依扭过了头,她的脸色又苍白又憔悴,眼睛也是红红的。 像是不敢相信霍砚辞会问自己这种话,白依依哑声道,“砚辞,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啊砚辞,你为什么问依依这个啊?”白世昱也道,“我不是说了,依依就是去那儿散步正好遇到的乔时念!” 霍砚辞没理会他们的话,幽冷的墨眸睨着白依依“你向乔时念说了,弄掉她孩子的事,是你做的?” 白依依心中一震,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她从父亲口中已经得知霍砚辞到达了乔时念的病房,所以她做好了霍砚辞会来质问的心理准备。 不过她没想到,乔时念会把昨天她威胁的话告诉霍砚辞。 依乔时念的伤心程度,她不是该怨恨霍砚辞、一个字都不说么,为什么会把这些跟霍砚辞说出来? “所以,真是你做的?” 见白依依半晌没出声,霍砚辞的声音都冷寒了几分。 “当然不是!”白世昱急道,“这怎么回事,砚辞你是不是弄错了,乔时念的孩子怎么会是依依弄掉的?你可别听乔时念胡说八道啊!” “乔时念就是怨恨我家依依,所以才会往她身上泼脏水,砚辞你千万不能信!” “爸,你先出去。”白依依虚弱地制止了白世昱的解释。 白世昱看着神情不善的霍砚辞,非常不放心,可目前这情形,他留下可能会添乱,他只得走了出去。 “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一定别再让她伤心了啊。”出去前,白世昱补了一句。 待门边没了动静,白依依才艰难地转过身,缓缓地从病床上坐起。 光是做这些动作,她的额头就疼出了冷汗。 还因为突然吸了口冷空气,引发了喉咙的痒意,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霍砚辞一直站着没动,等着白依依的回复。 白依依终于止住了咳,她抬起带泪的眼睛,“我确实跟时念说了事情是我做的。” 话一落音,白依依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砚辞语气冷戾。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了昨天的经过。 “护工去帮我拿水杯时,我正好看到宋蔓和时念两人发生了争吵,后来宋蔓推了时念一把,时念就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 “我知道时念的胎像不稳,摔了那一下,孩子可能会掉。所以我赶紧就坐轮椅过去了。” “起先,我想的是让宋蔓去叫医生给乔时念抢救,可当我看到时念捂着肚子紧张不已的模样,我突然改了主意。” 白依依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我知道时念一直讨厌我,我只要故意跟她说这些,时念就会受刺激,孩子十有八九也会保不住,所以我……”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眼泪刷刷直落,声音也哽咽了,“是我低估了时念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没想到时念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你这样做的理由。” 第162章惩罚 霍砚辞的声音里一丝波澜都没有,且极其冷冽,光听着便让人心底发怵。 白依依忍着后背渗出的凉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砚辞,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我是出于对你的考虑才那样说的。” 白依依直接迎上了霍砚辞的寒眸,语带悲哀地道,“我觉得当时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如果时念获救了,她的孩子就还会存在。” “你虽然从没和我说过,但我看得出来,时念肚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让你如鲠在喉。我不想你有任何不开心,所以,在那瞬间,我做出了那个决定。” 霍砚辞看着眼前的白依依。 她脸色惨白,因为疼痛眉头紧拧在了一起,神情里却透着坚定和苦涩。 仿佛做出这个决定非常困难,但她不后悔。 “你自己不觉得这理由很牵强?”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 “听上去是荒繆,可人在一瞬间的决定都很难解释得清。” 白依依眉眼里的苦涩更浓,“我承认我没说的这么伟大,我有私心。我住院这些天,你从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你在为时念的事为难。” “所以我想,如果能替你解决一些难题,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烦了,也能有心情来看望我了。” 对于白依依的话,霍砚辞没说信不信,而是问道“让护士下药一事,是你栽赃给的宋蔓?” “当然不是!”白依依激动地否认道,“我根本不知道时念被下了药,更别提什么栽赃了!再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又怎么会认识宋蔓,给她栽赃?” 霍砚辞没有出声。 “砚辞,如果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为什么要刺激时念?我要是对你没死心,时念留下孩子对我不是更有利?你们无论如何都会因为这孩子生出矛盾,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博一个机会,需要把自己弄成一个罪人吗?”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我原本想找机会向你坦白这个事,可我昨天苏醒到现在才看到你,一直没找到时间。” “总之刺激时念确实是我的错,她要恨我怨我,我都认,我……咳咳咳……” 话未说完,白依依捂着肺部又咳了起来,直咳得脸蛋涨红,眼泪双流。 霍砚辞没有对她表达半分关心,而是漠声质问。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干预了?” 白依依索性也不抬起头了,直接趴在了枕头处,哽声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砚辞,我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时念有多过分,你都能选择视而不见,而我整天小心翼翼,还是屡次让你怀疑?” “会所那晚,我怕你分神担心时念,才会替她挡下那一棍。时念不感激我,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也没来问过我一句疼不疼?”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到底有了一丝变化,当晚若不是白依依,乔时念只怕会伤得更重。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我交代了周天成,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是想让你对我表达一下关心!” 白依依像是不想忍下去了,痛哭道,“砚辞,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着白依依泪眼婆娑的模样,霍砚辞想到年少时白依依对他的维护,白依依只大他几个月,却总以姐姐的身份照顾他。 有次他被害落水,也是白依依奋不顾身相救,虽说最终靠着别人救上的他,可白依依的肺部却落下了毛病,因为这件事,白叔没少心疼。 近年白依依或许有变,但此时此刻,霍砚辞无法再冷着脸逼她承认些什么。 “你身体不好,让白叔好好陪伴着你,白叔与霍氏子公司的一些合作暂时取消。”霍砚辞道。 白依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砚辞,你的意思是要中断和我爸公司的合作?就因为我爸去找了时念?”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乔时念是我妻子,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另外,白叔年纪大了,也不用这么操劳,可以适当休息了。” 说完,霍砚辞直接离开了病房。 确认霍砚辞走远,白依依气得把床头的东西一扫而空! 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难测。 把进来病房的白世昱吓了一跳,“依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发这么大脾气,你就不怕砚辞回头看到么?” 白依依声音阴冷,“他哪会回头看我!他现在满门心思就在乔时念身上!乔时念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己乱了阵脚,得想办法把他的心给拉回来!毕竟你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还救过他,他不是不记恩的人,你把这些都利用上啊!”白世昱着急地道。 白依依寒着脸,“如果我没有利用上,你以为我还能安生地坐在这儿和你说话?” “那你还生这么大的气是为了什么?”白世昱不解。 “霍砚辞他要中断对白家生意的照顾,以后咱们没了这个靠山,还怎么维持下去!”白依依想到这个就气恨不已。 消息传开,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白家的生意基本就完了! 白世昱听言瞪大了眼睛“这可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乔时念闹了,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霍砚辞可惹怒了。” 白世昱有些后悔心烦。 白依依也很心烦,为什么每次事情都会跟她想象中的发展方向不一样! “行了,我会想办法。” 白依依冷道,“你去公司把关系好的客户再联系一下,及时续下合同。” 事已至此,白世昱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听从女儿的安排。 …… 下午,乔时念的病房里迎来了两个人——宋蔓和宋清川。 宋蔓没了之前的嚣张,缩着脑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乔小姐,对于昨天的事,我代表蔓蔓向你道歉。”宋清川彬彬有礼地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蔓蔓闯了这么大的祸,她昨天一直瞒着谁也没有说,上午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跟我说了来龙去脉。” 宋清川再次道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实在抱歉 “蔓蔓,还愣着干什么,向乔小姐道歉。”宋清川命令起了宋蔓。 宋蔓没有抗拒,垂眸向乔时念道歉,“对不起,昨天我不该找你麻烦,也不该动手推你。” “只是这些么?”乔时念问。 “乔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清川不解。 「加更。」 第163章就要跟你耗 乔时念将霍砚辞调查出来的文件甩给了宋清川,“你们都可以看看。” 宋清川打开了文件夹,宋蔓也伸头看了过去。 当看到她跟个陌生女人一起的照片,还有一直负责她起居的保姆跟个陌生姓名的转账记录,宋蔓有些莫名其妙。 “这照片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陈姐的转账记录?”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买通了照片上这个护士,让她给我送了堕胎药,才导致我流产。上边是你保姆转给对方钱的证据。” 闻言,宋蔓整个人都懵住了。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护士,怎么买通她给你下药!这些资料是假的吧!” 乔时念毫不意外宋蔓的反应。 她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你怎么看?” 宋清川合上了文件夹,“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验,但我相信蔓蔓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会?”乔时念有意道,“她几次威胁我要弄掉孩子,还说会给我好看。这儿又有明显的证据,无论哪方面看都是她。”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宋蔓大声道,“我是威胁了你,也很想找人弄掉你的孩子,可我怕动了你,修远哥哥会更讨厌我,所以根本就没敢下手!这肯定是谁在陷害我!” “我打给陈姐问下转账是怎么回事!” 宋蔓说着拨通了陈姐的号码,却是无法接通。 “陈姐说老家有事,要请假回去,可能是没信号,晚点我再问问她。总之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宋蔓情绪激动地道。 “是吗?”乔时念提出了质疑,“你作为莫修远名义上的未婚妻,又是北城宋家的千金,有谁会这么胆大陷害你?”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宋蔓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我推了你,你怀恨在心,就弄了假资料想冤枉我!”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理会宋蔓,而是对宋清川道“宋先生,你觉得谁能买通宋小姐的保姆?” 宋清川的神情自若,语气淡然“乔小姐,不管是谁做的,肯定不会是蔓蔓。” “她虽被长辈宠得有点骄纵,也会做些仗势欺人的事,但她若做过的事就不会否认。”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说的是事实,宋蔓她有大小姐脾气,也有大小姐的傲气,不屑于说谎。 “不过这件事既与蔓蔓扯上了关系,我会给乔小姐一个交代。” 宋清川说着起了身,“乔小姐好好休息,我和蔓蔓就先走了。” 宋蔓跟着宋清川走到门边。 回头看了眼身形单薄、脸上无血色的乔时念,到底道,“我没买通人害你,但昨天的事我有责任,我会帮你找个营养师,帮你调养身体。” 乔时念看了眼宋清川,他的神色依旧如常,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乔时念朝宋蔓道,“那就麻烦你了。” 等他们都走后,傅田田也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了房间。 “人走了?”傅田田给乔时念用牙签弄了块苹果。 乔时念接过,“嗯。” “你试探过了没,宋蔓的哥哥有没有问题?”傅田田放下了果盘。 乔时念吃了小口苹果,如实道“我看不出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说话回答也滴水不漏。” “难怪莫修远告诉你,他城府很深,确实是不好对付的样子。” 傅田田扔了颗青提到嘴里,“你的猜测会不会出错了,他怎么可能会配合白依依,栽赃给自己的妹妹呢。” 乔时念道,“可能出错了吧。我只是觉得奇怪,宋蔓的保姆哪那么容易收买,白依依再能藏,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所以我想来想去,宋清川的可能性最大。” “在会所的那天晚上,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渗得慌,像是早认识我。而且那么巧,他出现的当天我就出了事。” “还有那个老许,听莫修远说,他可能已经逃到国外去了。能让一个人从莫修远和霍砚辞的眼皮底下溜走,谁会有这能耐?” 傅田田又吃了颗青提,“可他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针对你?因为你跟莫修远走得近,他替宋蔓教训你?” 乔时念将余下半口苹果勉强吃掉,躺卧在了病床上。 “如果只是为宋蔓,依他的本事,多的是方法警示我,用得着和白依依联手?这完全说不通。” 傅田田想了一会儿也想不通,“别想了,你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算不得数,说不定这事跟他没关系,白依依背后另有其人呢。你赶紧休息吧,可别累晕了。” 傅田田说累晕是夸张了些,不过今天的事情不少,乔时念的脑子一直在转,确实有些累了。火山文学 “田田,我睡一会儿,音频的事麻烦你帮我跟进。” “这有什么麻烦的,包在我身上。” …… 隔天早上,傅田田兴奋地告诉乔时念,昨天她的那条音频经过各大v的转发操作,热度在增高。 “看网友们的反应,挺你的比骂你的多多了!” 乔时念拿过手机看了下,果然有不少人在挺她。 音频只做了简单的快进剪辑处理,并且没什么文字说明,只有些热门字眼“霍氏集团总裁”“不被爱的才是小三?”等。 但这些字眼足够刺激大众吸引眼球,这会儿的热度已在榜尾,看情形,还会上升。 更让乔时念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发出了前天她病房里的视频。 视频里,白父的神情倨傲,“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而她垂眸自嘲。 很明显,这视频是谁用手机录下的,并且躲过了霍砚辞的助理和保镖的检查,留了下来。 这种视频画面的冲击力远比音频来得多,网友们纷纷表示心疼她,骂起了渣男贱女。 有人说傅田田怼得好,事情并不能光看表象,这个白父就是借题发挥,倚老卖老。 挂着替女儿讨公道的名义,做着仗势欺人的事。 还有人把上次霍氏集团酒会的视频翻了出来,说霍砚辞和红颜早就有迹可寻,现在是小三想上位了,所以拿落水一事逼迫正宫退位。 说不定落水什么的,都是设计的一出苦肉计。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眼光毒辣,一语中的。 有了辅助,原本这件乔时念不占理的事,反而获得了大多数网友的支持。 “不出一天,这热度指定霸榜,霍氏的股东也很快能看到了。”傅田田痛快地道。 “白依依还想利用这事把你架在火上烤,现在烧到她自己身上了,看她不褪一层皮!” 说完,傅田田忽地担心,“乔时念,你确定这样会有用吗,万一霍砚辞压根不怕股东和他爸的施压,就要跟你耗呢?” 第164章 茅坑 傅田田的担忧不无道理。 霍砚辞自从说出“不会让她如愿”后,拒绝离婚的态度十分坚决。 哪怕她怀了“莫修远的孩子”,哪怕她再三拿话刺激他,霍砚辞都不为所动,甚至还逼她打掉孩子住回龙腾别墅。 眼下,她的孩子没了,霍砚辞只怕更不会同意离婚了。 “乔时念,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索性就不离婚了。” 傅田田道,“白依依不就是想拆散你们自己上位?你偏不如她的愿,她肯定会气得跳脚!” 这倒是个可以给白依依添堵的方法,可乔时念觉得自己会更堵。 “谢谢提醒,可我总不能为了不让对方吃屎,就自己一直占着茅坑吧?” 听到乔时念这个形容,傅田田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提醒道“乔时念,你以前为了这茅坑可没少下功夫。” 乔时念“所以我要早点跳出去,去追求美好的事物。” “……”傅田田。 之后傅田田去给乔时念取药输液。 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傅母发个信息,问她有没有回国。 却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周阳应的一万块转账信息。 姐姐,我签了经纪公司,还拍了支广告,公司给了我奖金,再还你一笔钱。余下的,以后再还。】 周阳应不提,乔时念早忘了他还要还她钱的事。 【不用急着还我,你后续比赛还有不少开销,先办正事。】 乔时念刚回完信息,周阳应立马就给她打了电话。 “小姐姐,你最近还好么?我们天天训练比赛,我都没有时间和你联系,有时候太晚了,我又怕打扰到你。” 乔时念笑了笑,“就这样吧,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 “恭喜你签了公司,我刷到了你比赛的视频,你人气很高啊。” 周阳应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有些是公司在推流。” “那也得你有本事,公司才会想捧你啊。”乔时念真心为他高兴,“放心,你肯定能成功的!” “谢谢小姐姐。这几天我休息,我可以去看你么?”周阳应带了点征询地问。 周阳应说的看她,而不是一起出去坐一坐,乔时念便猜到,周阳应是看到了网上她发的音频和相关视频了。 “别来看了,我最近是非有点多,随时会被人偷拍乱写,你现在是关键时候,可不能被连累。” 乔时念道,“等你比完赛了,我这边的事情估计也处理完了,到时你再请我吃饭。” 周阳应没有坚持,他倒不怕被乱写,但他怕给乔时念添乱。 “小姐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知道我目前能力不够,可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周阳应真心道,“我很想为你出一份力。” 乔时念心中顿暖,周阳应甚至都没问她事情前因后果,就这么坚定地支持她。 “行,有需要你的地方一定不跟你客气。” “对了,你之前说进前三十强有酒会,是不是就这两天?”乔时念突然想起了这事。 “很抱歉,我可能要失约了。” “没关系,那不重要。”周阳应道,“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 傅田田回到病房时,给乔时念带来了两个八卦。 “白依依昨晚被安排转了院。还有,霍砚辞中止了和白家的生意往来。” 乔时念闻言倒是意外了一下。 上一世,白父依仗着霍砚辞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不少人听闻白依依和霍砚辞关系密切,都去巴结讨好白父,白父活得可是风光又滋润。 眼下,霍砚辞竟会断了和他的往来? “听说昨天白依依发了好大通脾气,把病房的东西摔了好多。白父离开时也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傅田田继续分享着八卦。 她们护士圈有自己的八卦来源,大多真实可信。 看来霍砚辞真对白家出了手。 “要我说,白家这是活该,贼喊捉贼。” 傅田田吐槽道,“昨天白依依她爸差点就揍到你了,你还不让我拦着,如果霍砚辞没到,你岂不是要挨打了?” 乔时念道,“挨不了,我做好了还手的准备。当时也是想要刺激他,逼他说错做错,这样才能更好地抓住把柄。” “就是害你被撞了腰,幸好伤得不重,不然你家温医生要找我麻烦了。” 说着,乔时念感觉不太对劲,“你这都两天没回去了,温医生好像也没给你打过电话?” “他忙,”傅田田理所当然地道,“而且我提前向他报备了,他知道我的行踪,用不着打电话。” “他天天这么忙,你不是和他说话的时间都很少?”乔时念问。 “还行吧,我也不喜欢腻歪。” “先生,这儿不让抽烟。”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护士提醒的声音。 傅田田拉开了病房门,发现是霍砚辞站在了走廊。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挺拔的身体依在栏杆处,手里还拿着根烟要点不点。 “你在这儿干什么?”傅田田问。 霍砚辞扔掉烟,迈开长腿往门边走来。 傅田田拦着没让进,“乔时念可能不太想看到你。” 霍砚辞朝门内看了一眼,说道“白依依转了院,你们不会在医院再看到她了。” “那霍总问过了么,给乔时念下药,是不是白依依做的?”傅田田问。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我让周天成核实过,她跟那名护士没有交集。” 霍砚辞话刚落音,病房里传来了玻璃杯掉落的声音。 傅田田赶忙回了头,“念念,你没事吧?” 霍砚辞想推门进入,他的电话忽地响起。 看了眼号码,他接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神色顿时一变,“不是全销毁了,哪还会有消息传出?” “行,你们即刻处理,不能让影响扩大,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霍砚辞看向了依旧站于门边的傅田田,“事情是乔时念做的?” 傅田田装作听不懂,“什么事?” 霍砚辞的黑眸盯着病房内,冷声道“想以制造舆论压力达到离婚的目的,别太天真!” 说完,霍砚辞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傅田田这才关门赶到乔时念病床边,“你都听到了?” 「加更第三天」 第165章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的声音那么大,又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乔时念自然听得一字不落。 “和我之前担心的一样。霍砚辞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你的手笔,而且态度这么强硬。” 傅田田说,“若他插了手,热度只怕很快就会降下来了。” 乔时念漠着小脸躺靠在病床边,没有出声,发给傅母的消息她还回复,应该是在回国的途中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担心离婚的事,还是因为霍砚辞相信白依依没给你下药?”傅田田了然地问。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霍砚辞说出白依依与护士没有牵扯的时候,乔时念的心底还是有些荒凉。 白依依总是有办法取得霍砚辞的信任。 这次霍砚辞终止跟白家的生意,也不过是小惩大戒吧。 只要事情过去一段时间,白依依和白父再说些可怜的话,霍砚辞估计还是会继续照顾白家。 前一世她就活在白依依的阴影之下,这一世的霍砚辞纵使有转变,可对白依依仍旧怀有感情。 她无论如何都要摆脱他们。 就在这时,傅田田的手机响起。 “傅姐,住院部楼下有人打起来了!”她刚一接起,对方便急切地道。 傅田田奇怪,“是病患家属闹事么,怎么不报保卫科?” “不是家属闹事,是你那位好朋友的老公霍总,和另一个男人!” 对方道,“你要不下来一趟吧,院领导昨天就发了话,不允许管霍家相关的事,所以没人上前管这事,我也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好,我马上下去。”傅田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拧着眉坐起了身,“可能是莫修远来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霍砚辞不会随意对人动手,应该是刚下楼去遇到了来医院的莫修远。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估计又干上了。 乔时念想去看下情况。 “你躺着!”傅田田毫无商量的口吻,“开什么玩笑,你身体这么虚,又还输着液,哪能随便乱跑!我下去就行了,我们保持着视频通话。” 说着,傅田田边和她打着视频,边急步往外走去。 乔时念纵使心里气急也没有办法。 莫修远只怕也是看到了热搜新闻才来的医院。 好巧不巧,碰到了霍砚辞。 上次他们两人在病房就打得不可开交,这次还不知会怎样。 很快,傅田田坐着电梯到达了住院部楼下。 顺着傅田田的视频,乔时念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莫修远被霍砚辞的一个保镖给拦着,他的司机皆保镖则和霍砚辞的另一个保镖纠缠在一块。 “姓霍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拦着我不许我见乔时念!” 莫修远说着一脚踢向保镖,保镖身手非常灵活,脚一抬就避过了他的攻击,还一个擒拿手扣住了莫修远的手臂。 霍砚辞俊脸冷沉,“莫修远,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客气了,你才敢这么嚣张!” 莫修远怒极想甩开保镖,可保镖身强力壮,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被按得根本无法动弹。 “霍砚辞,你有本事和我单挑,看我会不会怕你!” 霍砚辞冷嗤,“你也配跟我动手?” “你!”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傅田田一道严肃的声音,霍砚辞和莫修远都朝她看了过来。 “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着莫总?” 霍砚辞脸色难看,“还请傅小姐不要介入我们的事。” “那我呢,可以介入么?”乔时念冷声。 傅田田及时举起了手机,让霍砚辞直接和乔时念说话。 “让你的人松开莫修远,我要见他。”乔时念道。 霍砚辞的脸色更为难看,“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才没计较你做的事,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下去。” 她需要他容忍了? 乔时念冷笑,“所以,我见谁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霍砚辞态度冷硬,“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强制这一套?” 莫修远挑衅地笑了起来,“我和乔时念都是活人,想见随时随地都可以见,你还能一直阻止?” 霍砚辞闻言俊脸猛地一黑,上前就想给莫修远一拳! “住手!”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图,大声叫道。 “霍总,你冷静一点。”傅田田也赶紧劝道。 “乔时念现在不方便频繁走动,刚她就要下来被我劝住了,你要对莫总动了手,不是逼乔时念不顾身体么?” 霍砚辞咬紧了后牙槽,对保镖命令道“把莫修远扔去远征门口,另外派人守在乔时念病房外,看到莫修远就把他打出去!” 保镖听言,押扣着莫修远就往住院楼停车场方向走去。 那边还在缠斗的莫修远的司机也因这一出而分了神,落下败阵,被霍砚辞的人给压制住。 “乔时念,别急,我等下就带人杀回来!” 莫修远边不甘挣扎,边冲着傅田田的手机方向道,“我要倒看看谁能拦住我!” “莫修远,你别乱来。” 乔时念快被莫修远无语死了,明明被霍砚辞的人押得动弹不了,还在火上浇油,真是不怕死。 “我这怎么是乱来,分明是他姓霍的欺人太甚!” 莫修远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咬牙切齿,“你孩子掉了都瞒着我,也是这姓霍的威胁了你吧,到时我新账旧账和他一起算!” “……”乔时念一直莫修远的戏好,但没想到竟可以好成这样。 要不是知道事实,看着他那恨怒的模样,乔时念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真是莫修远的了。 “我等下打给你!”眼看着莫修远被推远,乔时念大声说了一句。 这边,霍砚辞脸色黑沉得可以拧出水了,他掐断了傅田田和乔时念的视频通话。 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个指令,继而沉着脸转身返回住院楼。 “霍总,你要干什么去?” 傅田田察觉到了霍砚辞身上散发出的渗人寒意,她紧张问。 霍砚辞没有搭理她,迈开大步直接进了电梯。 傅田田急得想追,可到底不比霍砚辞腿长,等她赶到电梯边,霍砚辞已经按下了关闭键。 「谢谢宝们的支持,祝宝子们元旦快乐,天天开心~」 第166章危险的霍砚辞 傅田田赶紧拨通乔时念的号码。 “霍砚辞又上去找你了,我想拦都没拦住!” 傅田田心中隐隐不安,“乔时念,霍砚辞的脸色很难看,你千万别逞强,也别和他对着干,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傅田田也顾不上等电梯了,直接爬起了楼梯。 病房,乔时念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了俊脸黑沉的霍砚辞站到了门口。 “你要干什么?” 乔时念拧眉警惕后缩的同时,快速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 而霍砚辞迈着长腿走到了她的病床边。 霍砚辞的墨眸闪着寒光,整个人也被寒意给笼罩着,看得出,他憋了股怒火即将爆发。 除了上次霍砚辞喝醉,乔时念还没有从他脸上看过这种类似疯狂的神色。 乔时念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许是vip房的缘故,又或许护士早听闻了相关的八卦急着进来一探究竟,很快便有个护士赶了过来。 乔时念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道“护士美女,麻烦……” “把他请出去”还没有说完,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把她的吊针拔了。” 护士像是被神色冷寒的霍砚辞怵到了,站着没有马上行动。 “要我再说一次?”霍砚辞的冷眸扫向了护士。 护士被激得后背起了丝丝凉意,到底走到了病房边,替乔时念处理起吊针。 乔时念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霍砚辞,你发什么疯?我的药还没有输完。” 霍砚辞没有出声,身上依旧充斥着浓冽的寒意。 护士很快替她拔了针止了血。 “你——啊!” 乔时念刚摁着棉签,想问霍砚辞打什么主意,她身体一轻,霍砚辞居然将她抱了起来! 护士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惊,但她被霍砚辞的气焰所震慑,捂紧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霍砚辞寒着脸扯了床头一件外套盖在乔时念身上,迈开长腿就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乔时念惊。 霍砚辞抿紧薄唇,一言未发,抱着她走往电梯方向。 乔时念急了,“放开我,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对她的挣扎叫唤置若罔闻。 “霍总,你怎么抱着乔时念出来了?” 电梯前,气喘吁吁的傅田田从安全通道赶了过来,“你放下她,她需要卧床静养!” 霍砚辞掀了下薄唇,冷淡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这儿环境不行,我会让她在足够安静的地方得到足够的休养。” 乔时念猜测霍砚辞要给她转到别的医院,她气道“霍砚辞,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在这儿!” “这可由不得你。” 电梯正好到了,霍砚辞抱着她便走了进去。 “念念!” 傅田田急切地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霍总,你不能不顾乔时念的意愿把她带走!” 霍砚辞幽冷的墨眸看向了傅田田,“傅小姐,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乔时念。之后就不耽误你陪公婆的时间了,我会亲自照看她。” “乔时念根本不愿意跟你走!”傅田田坚持道。 虽然霍砚辞一个威胁的字眼都没有说,可乔时念还是从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傅田田本就不被公婆喜欢,如果霍砚辞真把她公婆扯进来,估计傅田田的日子会更难过。 再说霍砚辞这疯劲上来,傅田田压根阻止不住。 于是,乔时念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田田,我跟他走,你回去吧。” 傅田田还想说话,乔时念又道“放心,我没事,就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他也不会伤害我。” 这点傅田田倒是相信。 “那你有事打给我。” “好。” 好字说完,霍砚辞合上了电梯。 乔时念没再挣扎吵闹,而是冷着眉眼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霍砚辞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不管她问什么都漠着脸不出声。 把乔时念气得放弃了追问,摆烂地闭上了眼睛。 住院部楼下,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 霍砚辞将乔时念放到了后排,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上,霍砚辞很忙,各种电话各种事情处理。 乔时念心里又烦又气,用手捂住耳朵缩在角落宣泄自己的不满。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再打电话,改成了发信息。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乔时念睁开眼,发现他们到达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另一家医院,而是龙腾别墅! “太太,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王婶很快迎了出来,替她拉开了车门。 “太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还这么差?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么?” 乔时念没有答王婶,冷目瞪着霍砚辞,“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安静休养的好地方?” 霍砚辞下了车,绕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起。 淡漠道“我安排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陪护,这比哪儿都安全安静。” 乔时念咬紧牙,“霍砚辞,你想软禁我?” 闻言,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声冷嗤,“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 “你这是违法!” “我让自己老婆住在家里养身体,哪儿违法?” “你!浑蛋!”乔时念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字。 “乔时念,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霍砚辞睨着她,唇角有抹危险的弧度,“你要真见过我浑蛋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早做出这样的评价了。” 乔时念被直接气噎。 只以为霍砚辞在生意场上有雷霆手腕,结果他哪方面都这么疯! 没管乔时念咬牙切齿,霍砚辞将她抱往客厅。 王婶则在后边跟着。 屋内,医生和护士已然在候着了。 不仅如此,别墅里还多了两个佣人模样的女人。 “太太,先生担心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多安排了两个人回来。”王婶主动跟乔时念道。 乔时念又咬紧了牙,她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不足一小时时间,霍砚辞竟安排了这么多事! “床铺好了?”霍砚辞问王婶。 王婶连忙点头,“铺好了,多加了两张床垫,太太躺着坐着都不会累。” 霍砚辞没再多话,又将乔时念抱着上了楼。 乔时念被放在了床上。 医生来替她检查过身体情况。 应该是提前了解过她的相关病情,护士有条不紊地给她输起液。 输液期间,医生和护士去整理药物了,霍砚辞依旧很忙,他在外边接打电话。 乔时念环视了眼主卧,除了床上用品增加了,和她离开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没带走的几个抱枕、薄毯、毛毛鞋等小玩意儿,都还摆在了原处。 “太太,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和汤水,你吃一点吧?” 这时,端着餐盘的王婶走了过来。 虽然王婶的语气中带了点小心,但乔时念可以看出,王婶很高兴她能回来。 乔时念心里是窝着火,可也不想迁怒王婶。 她努力地挤出了点笑容,“谢谢王婶,我没什么胃口,你先放着吧。” “太太,再没胃口也得吃东西啊。”王婶有些心疼地劝道,“你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 知道王婶是好意,乔时念无奈点了头,“那我喝口粥。” “好的太太!” 王婶很快给她盛了碗温补的粥,“太太,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盛情难却,乔时念没有拒绝。 喝了小碗粥,王婶又劝她吃了点菜,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太太,你就该多吃点东西,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也不知道霍砚辞是怎样跟王婶说的她的事。 乔时念也没心情多问,她道“王婶,等下帮我问问手机在哪儿,我想打个电话。” 手机上才有莫修远的号码,可她在病房被霍砚辞强行抱走,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霍砚辞应该派人整理了她的东西,那她的手机应该也拿来了。 “好的太太,我等下去帮你问问。” 王婶边收着碗,边絮叨道“太太,你就不要再住去外边了。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先生也很少回来,整天就是加班。” “回来了也很少说话,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很想太太你。” 乔时念没说话,她和霍砚辞结婚的这一年多时间,王婶是陪她最长时间的人。 王婶将她以前的行为都看在眼里,所以认定她对霍砚辞有很深的感情,不管她怎么说离婚,王婶都不会当真。 “太太,我不是哄你,先生他真的想你,你常用的一个抱枕,都被先生拿去了书房……先生。” 王婶的话头突然止住,她略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门口。 是霍砚辞走了进来。 “先生你陪太太说会儿话,我去帮太太找手机。”王婶说着想走。 “不用找了,你去忙自己的事。”霍砚辞道。 王婶虽疑惑,但还是听从地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实在憋不住发出冷笑,“什么意思,真打算软禁我,不让我跟外界联系?” 闻言,霍砚辞扔给她一个新手机,“这上边有你常用的联系人。” 乔时念打开通讯录,里边果然没有莫修远的号码。 她准备拨给傅田田问一下,结果竟提示关机? 乔时念瞪向霍砚辞,“为什么田田关机了?” “你急着想找谁?”霍砚辞面色不善地问。 「加更第四天」 第167章叫霍砚辞回来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将手机朝霍砚辞一扔,“你管我找谁,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砸到霍砚辞身上,继而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瞥了眼手机,捡起拿在了手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时念,“想联系莫修远?劝你死了这条心!” “既然你不需要新手机,那就好好在这儿养身体。” 霍砚辞语气冷硬,“少打些出去的主意,吃亏的只会是你!” 说完,霍砚辞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霍砚辞,你脑子有病就叫医生看一下,别发疯害我!”乔时念怒声大骂。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乔时念快要气晕了。 该死的霍砚辞,就因为不让她见莫修远,直接把她从医院弄来了这儿! 她不过是想离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都呆在了龙腾别墅休养。 医生照顾得当,王婶的营养餐也没断过,乔时念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虽还有些虚弱,但只要不剧烈运动,行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目前她也不需要再输液,只要每天服些消炎之类的药物就行。 身体有好转,乔时念的心里却是越发焦躁。 她这两天像个无头苍蝇,无法跟外界联系。 她急于想知道外边的情况,也急于想知道霍母有没有回国。 可她没手机,也没人敢借给她。 而霍砚辞自那天甩门而出,没再出现过。 他还让人看守着别墅,让她根本无法外出。 乔时念终于知道霍砚辞那天下车时说的,她骂早了是什么意思。 霍砚辞疯起来真比浑蛋还浑蛋! “太太,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王婶看着乔时念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劝道“先生这两天只是太忙了,他每天都有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在为之前“绿帽”事件和她设计散布音频一事给她教训。 在她不认错前,霍砚辞根本不会露面! “王婶,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奶奶,告诉他,我想去看她老人家。”乔时念实在想出去一趟。 王婶脸上露出了央求之色,“太太,你身体没好全,等先生回来,让他陪你一块去吧?” 知道王婶为难,乔时念没再勉强她。 “太太,花房里许多花开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么,我陪你去花房里转一转吧?”王婶提议道。 因为调香之故,乔时念确实喜爱花,也在花园亲手种植了不少花草,就想霍砚辞哪天有空可以陪她一起欣赏,可他一次都没陪她看过。 直至两个多月前,她因为生气霍砚辞陪白依依过生日砸了那里后,就一直没再进去过。 “先生早些天让人在里边增种了很多品种,都特别好看呢。”王婶又道。 “太太,先生以前有点忽视你,但现在是真的很在乎你。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嘴你喜欢花,他就找人增添了许多回来。” 这点在乎有屁用。 乔时念完全不想听王婶说这些,正想打断,王婶的电话响起,是外边的保镖打来的。 “外边有个姓傅的小姐来找太太,我劝不走她。”保镖道。 “让她进来!” 一听到傅田田来了,乔时念直接拿过了王婶的手机,对保镖命令道。 保镖显然有些犹豫。 “那我出去!”乔时念说着便往外走。 王婶不敢阻挡,只得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太太,你慢一点,别走这么快!” 乔时念匆匆走到了别墅门口,傅田田果然在外边等着她。 “乔时念!” 一看到她,傅田田想要进来,却被小李拦住。 “谁敢拦她!” 乔时念冷着小脸,“不让她进来,我就出去,你们看着办!” 小李看过霍砚辞对乔时念的在意,犹豫了下,到底没再拦着傅田田。 傅田田走进了别墅,拉着乔时念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没事吧,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乔时念让王婶进去屋里,而她和傅田田坐到了花园的椅中。 “霍砚辞那个神经病收了我手机,还不许我出去!”乔时念想到这事就气得不行。 “难怪我这两天打电话想问他你的情况,总是联系不到他人,一直是他助理接的。原来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事。” “我从医院出来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但你关机了?”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道,“那天在医院被人撞得手机摔坏了,晚上才买了个新的。” 虽有点凑巧,但乔时念也没空管这个了,“莫修远那边怎样了,他没再去找霍砚辞闹了吧?” “应该没有,我听说他父亲病了,他回了北市。” 闻言,乔时念刚打算松口气,傅田田又道,“但是远征情况非常不好,霍砚辞放了话,谁敢帮远征就是他作对。” “王八蛋!”乔时念捏紧了拳。 “你先操心远征了,你自己怎么办?”傅田田道,“我都不知道你情况这么惨,这两天我婆婆也不太舒服,我一直在忙着照顾她。” “你特意过来找我,不单是说莫修远的事吧?”乔时念压下心头怒意问。 “确实还有件事。” “什么事?” 傅田田没直接答,先说了之前发在网上的音频。 霍砚辞虽然找人处理了,但是热度太高,加上现在又是自媒体时代,很多人把它发在了其它的app上,导致热度还是被炒上去了。 像她们之前猜的那样,霍氏的股份有了波动,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责。 “莫修远人虽然在北市,但这事好像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傅田田道。 霍砚辞这么凶狠开炮远征,这个怕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这事都是因她而起,乔时念觉得特别对不起莫修远。火山文学 “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吧,为什么你一脸凝重的样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犹豫道,“主要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你舅舅,他今天早上被带走了,还上了同城的热搜。” 乔时念心中一沉,顿时想到之前霍砚辞拿mq威胁她的事。 难道,因为莫修远的横插一脚,而她又拒不认错,霍砚辞还气得拿乔家开刀了? 外公要知道这些还不得气出病来! “你有视频么,给我看看!”乔时念急道。 傅田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果然是乔国盛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走的视频。 他身后除了哭天抢地的舅妈,还有一脸凝重的余景澄。 “说是税务方面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且税务方向掌握了不少证据。”傅田田凝重道。 乔时念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上一世,mq虽然逐渐落败,但没有听说出现过税务方面的问题。 而且mq要真有这种严重的问题,前世的白依依定会揪着这个做文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霍砚辞的手笔! “念念,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些?” 傅田田担心道,“即便跟霍砚辞无关,你舅这边也需要及时解决,拖久了,坏消息传开,乔家的声誉会严重受损。” 这点乔时念自然清楚,本来乔家生意就不稳定,要是有人抓着这事落井下石,那m·q恐怕还是会元气大伤。 “要不你告诉霍砚辞实情吧,让他收手或是出手。这样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不好收场啊。”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没有出声,告诉霍砚辞有用吗? 他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而且,她想要的是离婚、彻底摆脱霍砚辞,而不求和。 乔时念想了一想,做出了个决定“田田,你帮我个忙,帮我去趟霍家老宅,请霍奶奶过来一趟。” 傅田田一听便满口答应,“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霍老夫人一向最疼你,肯定不会看着你的事不管的!她的话霍砚辞也会听。” 乔时念没多说,“你帮我给莫修远也打个电话,让他收手,别和霍砚辞硬碰硬了。” “你居然还担心起了莫修远,你该不会真对他有意思了吧?”纵使时机不合适,傅田田还是忍不住问。 乔时念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不贫了,你帮我去请霍奶奶。” “乔时念,你请霍奶奶过来是求助,不会还打了别的主意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眼底的某种坚决的神色,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乔时念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这话问的,除了救助,我还能打什么主意?” 见着乔时念这熟悉的神情,傅田田稍放了点心“行,我马上去。” “乔时念,我知道你急于离婚,但霍砚辞现在情绪明显不稳定,你就别火上烧油了,先解决目前的困难要紧。”走前,傅田田还是劝了一句。 乔时念“我有分寸。” 送傅田田离开,乔时念走回了厅里。 王婶正在担心地等待她,“太太,没事吧?” 乔时念的小脸没太多表情,“没。” “花房还去么?”王婶又问。 乔时念道,“不想呆在室内。去天台吧,现在出了太阳,上边很暖和,我去躺椅上晒晒太阳。” 乔时念能提出要求,王婶自然乐于陪伴,“好的太太!” 两人走往天台,乔时念意味不明地问,“王婶,刚才傅田田找来我的事,你给霍砚辞打过电话了吧?” 王婶顿时有点紧张,但没有瞒着,“太太,我……我怕你出什么事,不敢不打……” 乔时念没有怪罪,而是问道,“霍砚辞会不会回来?” 王婶摇头,“我不清楚,先生没有说。” “那麻烦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王婶不解,“太太,是什么急事啊?”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将手机朝霍砚辞一扔,“你管我找谁,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砸到霍砚辞身上,继而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瞥了眼手机,捡起拿在了手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时念,“想联系莫修远?劝你死了这条心!” “既然你不需要新手机,那就好好在这儿养身体。” 霍砚辞语气冷硬,“少打些出去的主意,吃亏的只会是你!” 说完,霍砚辞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霍砚辞,你脑子有病就叫医生看一下,别发疯害我!”乔时念怒声大骂。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乔时念快要气晕了。 该死的霍砚辞,就因为不让她见莫修远,直接把她从医院弄来了这儿! 她不过是想离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都呆在了龙腾别墅休养。 医生照顾得当,王婶的营养餐也没断过,乔时念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虽还有些虚弱,但只要不剧烈运动,行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目前她也不需要再输液,只要每天服些消炎之类的药物就行。 身体有好转,乔时念的心里却是越发焦躁。 她这两天像个无头苍蝇,无法跟外界联系。 她急于想知道外边的情况,也急于想知道霍母有没有回国。 可她没手机,也没人敢借给她。 而霍砚辞自那天甩门而出,没再出现过。 他还让人看守着别墅,让她根本无法外出。 乔时念终于知道霍砚辞那天下车时说的,她骂早了是什么意思。 霍砚辞疯起来真比浑蛋还浑蛋! “太太,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王婶看着乔时念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劝道“先生这两天只是太忙了,他每天都有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在为之前“绿帽”事件和她设计散布音频一事给她教训。 在她不认错前,霍砚辞根本不会露面! “王婶,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奶奶,告诉他,我想去看她老人家。”乔时念实在想出去一趟。 王婶脸上露出了央求之色,“太太,你身体没好全,等先生回来,让他陪你一块去吧?” 知道王婶为难,乔时念没再勉强她。 “太太,花房里许多花开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么,我陪你去花房里转一转吧?”王婶提议道。 因为调香之故,乔时念确实喜爱花,也在花园亲手种植了不少花草,就想霍砚辞哪天有空可以陪她一起欣赏,可他一次都没陪她看过。 直至两个多月前,她因为生气霍砚辞陪白依依过生日砸了那里后,就一直没再进去过。 “先生早些天让人在里边增种了很多品种,都特别好看呢。”王婶又道。 “太太,先生以前有点忽视你,但现在是真的很在乎你。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嘴你喜欢花,他就找人增添了许多回来。” 这点在乎有屁用。 乔时念完全不想听王婶说这些,正想打断,王婶的电话响起,是外边的保镖打来的。 “外边有个姓傅的小姐来找太太,我劝不走她。”保镖道。 “让她进来!” 一听到傅田田来了,乔时念直接拿过了王婶的手机,对保镖命令道。 保镖显然有些犹豫。 “那我出去!”乔时念说着便往外走。 王婶不敢阻挡,只得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太太,你慢一点,别走这么快!” 乔时念匆匆走到了别墅门口,傅田田果然在外边等着她。 “乔时念!” 一看到她,傅田田想要进来,却被小李拦住。 “谁敢拦她!” 乔时念冷着小脸,“不让她进来,我就出去,你们看着办!” 小李看过霍砚辞对乔时念的在意,犹豫了下,到底没再拦着傅田田。 傅田田走进了别墅,拉着乔时念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没事吧,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乔时念让王婶进去屋里,而她和傅田田坐到了花园的椅中。 “霍砚辞那个神经病收了我手机,还不许我出去!”乔时念想到这事就气得不行。 “难怪我这两天打电话想问他你的情况,总是联系不到他人,一直是他助理接的。原来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事。” “我从医院出来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但你关机了?”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道,“那天在医院被人撞得手机摔坏了,晚上才买了个新的。” 虽有点凑巧,但乔时念也没空管这个了,“莫修远那边怎样了,他没再去找霍砚辞闹了吧?” “应该没有,我听说他父亲病了,他回了北市。” 闻言,乔时念刚打算松口气,傅田田又道,“但是远征情况非常不好,霍砚辞放了话,谁敢帮远征就是他作对。” “王八蛋!”乔时念捏紧了拳。 “你先操心远征了,你自己怎么办?”傅田田道,“我都不知道你情况这么惨,这两天我婆婆也不太舒服,我一直在忙着照顾她。” “你特意过来找我,不单是说莫修远的事吧?”乔时念压下心头怒意问。 “确实还有件事。” “什么事?” 傅田田没直接答,先说了之前发在网上的音频。 霍砚辞虽然找人处理了,但是热度太高,加上现在又是自媒体时代,很多人把它发在了其它的app上,导致热度还是被炒上去了。 像她们之前猜的那样,霍氏的股份有了波动,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责。 “莫修远人虽然在北市,但这事好像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傅田田道。 霍砚辞这么凶狠开炮远征,这个怕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这事都是因她而起,乔时念觉得特别对不起莫修远。火山文学 “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吧,为什么你一脸凝重的样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犹豫道,“主要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你舅舅,他今天早上被带走了,还上了同城的热搜。” 乔时念心中一沉,顿时想到之前霍砚辞拿mq威胁她的事。 难道,因为莫修远的横插一脚,而她又拒不认错,霍砚辞还气得拿乔家开刀了? 外公要知道这些还不得气出病来! “你有视频么,给我看看!”乔时念急道。 傅田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果然是乔国盛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走的视频。 他身后除了哭天抢地的舅妈,还有一脸凝重的余景澄。 “说是税务方面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且税务方向掌握了不少证据。”傅田田凝重道。 乔时念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上一世,mq虽然逐渐落败,但没有听说出现过税务方面的问题。 而且mq要真有这种严重的问题,前世的白依依定会揪着这个做文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霍砚辞的手笔! “念念,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些?” 傅田田担心道,“即便跟霍砚辞无关,你舅这边也需要及时解决,拖久了,坏消息传开,乔家的声誉会严重受损。” 这点乔时念自然清楚,本来乔家生意就不稳定,要是有人抓着这事落井下石,那m·q恐怕还是会元气大伤。 “要不你告诉霍砚辞实情吧,让他收手或是出手。这样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不好收场啊。”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没有出声,告诉霍砚辞有用吗? 他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而且,她想要的是离婚、彻底摆脱霍砚辞,而不求和。 乔时念想了一想,做出了个决定“田田,你帮我个忙,帮我去趟霍家老宅,请霍奶奶过来一趟。” 傅田田一听便满口答应,“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霍老夫人一向最疼你,肯定不会看着你的事不管的!她的话霍砚辞也会听。” 乔时念没多说,“你帮我给莫修远也打个电话,让他收手,别和霍砚辞硬碰硬了。” “你居然还担心起了莫修远,你该不会真对他有意思了吧?”纵使时机不合适,傅田田还是忍不住问。 乔时念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不贫了,你帮我去请霍奶奶。” “乔时念,你请霍奶奶过来是求助,不会还打了别的主意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眼底的某种坚决的神色,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乔时念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这话问的,除了救助,我还能打什么主意?” 见着乔时念这熟悉的神情,傅田田稍放了点心“行,我马上去。” “乔时念,我知道你急于离婚,但霍砚辞现在情绪明显不稳定,你就别火上烧油了,先解决目前的困难要紧。”走前,傅田田还是劝了一句。 乔时念“我有分寸。” 送傅田田离开,乔时念走回了厅里。 王婶正在担心地等待她,“太太,没事吧?” 乔时念的小脸没太多表情,“没。” “花房还去么?”王婶又问。 乔时念道,“不想呆在室内。去天台吧,现在出了太阳,上边很暖和,我去躺椅上晒晒太阳。” 乔时念能提出要求,王婶自然乐于陪伴,“好的太太!” 两人走往天台,乔时念意味不明地问,“王婶,刚才傅田田找来我的事,你给霍砚辞打过电话了吧?” 王婶顿时有点紧张,但没有瞒着,“太太,我……我怕你出什么事,不敢不打……” 乔时念没有怪罪,而是问道,“霍砚辞会不会回来?” 王婶摇头,“我不清楚,先生没有说。” “那麻烦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王婶不解,“太太,是什么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