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救赎偏执反派后》 偏执反派(1) 细如丝的小雨淅沥落下,假山湖漾开圈涟漪,几尾名贵锦鲤猛的往旁逃窜,青石板与修剪齐整的草坪交错。 前后好几栋别墅开着灯,透着股明亮的人气,唯有中间这栋,在这雨夜仍然漆黑一片,宛若被遗忘的禁区。 “哒”—— 鞋后跟踩着石板,制造深夜为数不多的热闹喧嚣。 修长手指执着伞骨,黑伞将半张脸掩住,只露出凌厉俊美的下巴。 撑着伞的男人身形忽然滞停片刻,捏着伞柄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严翌无任何杂质的漆黑双眸锁着这栋没透出半分光亮的别墅。 在不久前重新回归的记忆里,他同样来过这个世界,那时的他,成功拯救了该世界反派陆寅深,只是可惜,中途出现意外,导致他又得重来。 上一次,在离开这个世界时,系统不仅封印了他的记忆,连带着这个世界有关他的记忆全都被消抹。 而这个世界现在的时间线,是他离开的一年后。 如今,再次踏入这里,记忆刚解封的严翌神色仍然不变,他的眼眸仿若幽深黑潭,将所有外露情绪吞噬。 想着记忆中陆寅深作为反派的凄惨结局。 严翌眸色晦暗,腕骨不自觉用力,伞就这样倾斜,凉风适时携着雨珠落在手背,沿着手腕线条染湿袖口,也浸透了他的两肩。 他抬脚,往前迈步,按响门铃,声音从传话筒透进房间内部。 “陆叔叔,我是小翌,林阿姨让我来探望你。” 刻意压软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无害。 严翌口中的林阿姨是陆寅深二哥的夫人,而他这次的身份则是被林阿姨好心领养的孤儿。 事实上,林阿姨并没有让他来,也没有领养他,但在她的记忆里却有这件事,这一切不过是系统的力量在作祟。 严翌做任务时,也并没有占用他人的身体,只不过会在系统力量下,身体会变得更符合进入世界身份年龄的长相。 这么晚还来看人,不像探望,反而更趋向打扰,可刚恢复记忆的严翌,实在有点等不急。 他想这刻就见到他的小叔叔,很想。 “滴,答——” 雨下大了。 漆黑夜晚酝酿风浪,良久,话筒才传来沙哑到极致的回应。 “严……翌?” 严翌将唇离传声筒更近,嗓音放软,将纯情男大学生形象刻演的入木三分。 “是的,陆叔叔,我姓严。” 屋内没再传来说话声,大门却自动打开,严翌将伞放在门外,抬脚走进。 或许是他的到来,本暗浓的房间开了灯,昏黄暖灯照耀,压抑地亮着,将屋内唯二两人圈进领地。 机械音在脑内响起。 【滴,检测到任务目标——】 【绝望情绪扫描中——】 【扫描失败——】 【再次确认拯救目标最佳人设——】 【确认成功——单纯善良可爱的纯情男大。】 双眼由于系统不适宜的到来而眯起,严翌目光落在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身上。 漆黑瞳孔将他囊括,描摹。 男人皮肤近乎透明的病白着,双唇没有丝毫血色,五官仍然漂亮昳丽,像朵布满荆棘的艳绝玫瑰,却远不如记忆里那般鲜活。 身体孱弱,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虚虚搭在轮椅扶手上,裤管宽大,无风自动。 他不是第一次见陆寅深,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嶙峋,瘦到翻骨的陆寅深。 但即使他身体病弱,只能借轮椅来行走,却不显半分疲弱,气质反而冷戾卓绝,自带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姿态。 男人显然也在看他,异于常人的重瞳牢牢禁锢着他,深沉情绪翻涌,像是想刺穿严翌这副伪善皮囊,将藏在内里的灵魂撕扯殆尽,又尽数品尝。 严翌缓步走到他眼前,半蹲下腰,垂眸落在他有些萎缩的腿部,脱下外套盖在陆寅深腿上。 他捏着有些湿润的袖口,抬眸看了眼陆寅深,又飞速低下头,局促又羞涩地说道:“外面下大雨,我又着急想早点见到叔叔,衣服就不小心淋湿了点。” 严翌把弄湿的袖口折叠,蜷进袖管,这样陆寅深的腿就只会接触到干燥的布料。 柔软发顶晃在陆寅深眼前,这双眼睛却分毫也没被软化。 严翌尽心尽力扮演着角色,面上笑容温软:“叔叔,你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助你。” 男人没说话,只用这双重瞳眸子锁着他,眼里情绪翻涌,仿若其中困着头恶兽。 只要他有任何异样举动,恶兽就会冲破禁锢,将他撕碎舔舐入腹。 严翌起身给陆寅深倒了杯温水:“下雨了,气温低,叔叔要多喝水。” 陆寅深垂眸落在晃着水圈的杯子上。 严翌主动将水杯递进他的手心。 指腹无意间滑过他裸.露在手套外的肌肤,像块没有温度的冷玉,严翌下意识想握住这人冰凉的手。 严翌眉眼弯弯,眸中透着纯良温软,看起来是再自然不过的单纯少年形象,他放轻嗓音:“叔叔,累了吧,你卧室在二楼对吗,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陆寅深并不言语,像是默认。 “外面雨好大,今晚我可以住这里吗?”严翌将得寸进尺演绎的淋漓尽致。 陆寅深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淡淡地嗯了声。 见他答应,严翌起身,绕到陆寅深身后,推着轮椅走进家用电梯。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严翌推着轮椅走出电梯,步伐顿住,明知故问:“叔叔,你房间在哪呀。” 他上次来过这里,当然知晓陆寅深卧室在哪,但他扮演的纯情男大却不应该知道。 陆寅深指骨抵着扶手,手指因神经性疼痛而颤抖着,哑声:“我自己走。” 即使陆寅深看不到,严翌目光仍然温柔缱绻,他俯身将这人抵按在扶手的手指牵起,仔细捻揉。 他说:“叔叔,我送你回房间就好。” 陆寅深死死盯着被严翌放手心把玩的手指,他腿废了,可手没有,明明有力气抽出,可对严翌偏偏本能就卸了力。 他眸光一暗,闪过狠色。 陆寅深阖上眼睑,告诉严翌他卧室所在的位置。 严翌准备向前的步子顿住,头微垂下,刚刚陆寅深说的卧室是他上次来时住的房间。 可为什么他不住自己的卧室,反而睡他住过的房间? 探究情绪涌起,严翌面上笑容不减,却说起不相干的话题,道:“叔叔,我学过按.摩,需要我帮你吗?” 这话不假,严翌确实学过按.摩,专门为陆寅深学的。 陆寅深的腿很早就不能动了,虽然丧失了知觉,却仍然会神经性抽搐。 为了缓解,同时也为了避免肌肉萎缩,严翌特意学了按.摩。 现在这一技艺还没退步,想来会让陆寅深好受些。 轮椅滑向前,进入卧室,大门自动开启又关紧。 严翌却仍然站在原地,先前是陆寅深自己控制轮椅走的。 他敲了敲门,道:“叔叔,我就在你对面这间房,有事一定要找我。” 他抬脚走进对门,这间是客卧,摆设简单却不离奢华精致。 严翌掏出手机,点开wx,向陆寅深发送好友请求。 【y:叔叔,我是小翌。】 没等太久,手机震动一瞬。 【lys通过了您的好友请求,你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来聊天吧。】 见他这么快就通过,严翌眉微挑,咬住细烟滤嘴,低声轻笑。 【y:叔叔,我就在你对面,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对面半天没回话,严翌也不着急,看了眼时间,他继续打着字。 【y:现在时间不早了,叔叔早点睡,晚安。】 【y:(小猫咪亲了亲你并对你说晚安JPG.)】 聊天框停在这个表情包,就没有新的消息。 严翌将烟夹在两指间,点上火,低头叼住,吞.吐烟圈时,眼睛瞥向屏幕,见人还没回消息,他依靠着墙角,目光透过玻璃看外面。 雨更大了。 这个天气,对陆寅深萎缩双腿而言,是极难捱的。 好在别墅有足够的供暖系统,想必陆寅深应当会好受些。 烟燃尽,严翌弹掉烟灰,摁灭手机,躺在床上,盖过被子,开始假寐。 眼睛虽然闭着,大脑却在高速运作思考。 开始分析怎么拯救陆寅深。 上一次既然失败了,证明那套方法并没有多少用,只有些参考价值。 严翌沉下心回想,有关陆寅深的背景信息。 陆寅深是《他又美又娇》这本万人迷衍生世界的反派。 主角受姚斯辗转在多个优质男人之间,吸引了无数男人的注意力,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反派陆寅深。 在这本里,反派陆寅深被形容为不懂情爱的阴鸷残疾美强惨。 而他之所以被定义为反派,是因为他是攻一的叔叔。 但在攻一需要他的权势来给其撑腰时,陆寅深却直接无视了他,而被攻一怀恨的他,自然就被定义成了反派。 结局不算好,企业被万人迷的追求者联手围攻,摇摇欲坠,哪怕在他强有力的反击下,保住了大半,可他一手打拼出的“羽立”集团仍然丢失了不少市场份额。 自己还终身残疾,离不开轮椅,最后孤苦地死在了偌大的别墅里。 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剧情并没有开始,改变陆寅深命运的方式很简单粗暴。 他先让剧情里联手围攻“羽立”集团的这些企业,都清算破产,产业被瓜分,想来,那些攻们都元气大伤。 接着他自学医术与按.摩,明明在他离开之前,他已经给陆寅深做了手术。 按理来说,只要好好护理康复,他就能摆脱轮椅,重新站起来才对。 怎么他一走,他的小叔叔就把自己过成了这样? 陆寅深的腿病是后天出车祸造成的,腿部神经并没有完全坏死,他先前将衣服搭在这人腿上时,仔细观察过,还可以救。 而这次,他会让陆寅深真的站起来。 严翌确认好接下来的计划,正假寐的大脑,竟也真的陷入了睡眠。 —— 陆寅深低垂着眉眼,暗色浓光打在他的脸上,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手里把玩着把折叠小刀,喃喃自语:“回来了?还是……” 翌日,晨曦爬上天边,严翌睫毛轻颤,醒了。 瞳色在阳光照射下变成了银灰色,眨眼间又成了如墨般的黑。 这道银芒闪现得太快,仿佛只是错觉。 他拿起头的手机,点开陆寅深的聊天框,界面停留在昨晚他发的表情包。 严翌也不尴尬,反而勾唇笑了笑。 指腹按压,打着字。 【y:叔叔早安吖。】 【y:(小猫咪可爱地蹭了蹭你JPG.)】 等了半天没等来陆寅深发来消息,严翌摩挲着屏幕,笑了。 他掀开身上软乎的被子,起身下楼,给自己穿上围裙,做了顿简易的早餐,将这些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严翌走上二楼,还没等他敲门,门就开了。 陆寅深控制着轮椅出来,身上还盖着昨晚他脱下的外套。 偏执反派(2) 陆寅深换了身熨烫妥帖的衬服,锁扣扣到最上方,手上的手套换成了皮质黑色款式,显得有些性.冷淡。 身上穿戴的衣物服饰都换了个新,唯独腿上那件外套是旧的。 陆寅深明明坐在轮椅,可他气质太过冷淡,掀开眼皮扫视严翌时,就多了几分压迫感。 小毛毯在严翌手中被伸开,落在陆寅深腿上。 他蹲下,抚平毛毯边缘褶皱,严翌:“现在雨停了,但气温降低了,叔叔还是要注意保暖。” 即使有供暖系统,走道仍然没有多少暖意,严翌才特意把这暖乎乎的毛毯带来。 严翌眼尾弯弯,平视着陆寅深的眼睛,笑得乖巧:“我还做了早餐,我们一起去吃吧。” 陆寅深并不回答,只用这双幽暗的重瞳直勾勾锁定着他。 他的眼睛天生就与旁人不一样,旁人瞳孔只有一个圆,而他的眼瞳却是大圆套小圆。 目光幽晦,其他的只要与这双眼睛对视,就会从心底生寒,立刻慌乱地错开视线。 但这别人并不包含严翌,他只觉得这双眼睛漂亮又剔透,像是镶嵌了碎星,蕴藏着世界上最好的催.情烈酒。 严翌往下压了压指腹,耐住某样冲动,眼睛越发往下弯了,冲陆寅深笑的也更加无辜柔软来。 就这么静静与他对视许久,过了半晌,陆寅深才颔首默认。 严翌伸手理了理盖在陆寅深腿上的毯子:“叔叔,走吧。” 电梯启动,很快,严翌和陆寅深就到了一楼餐厅,桌上的饭食还没冷,热气腾腾,香气缭绕。 严翌做的都是陆寅深喜欢,并且富含营养的早餐。 他调了调轮椅高度,让陆寅深能更方便尝到食物,自己则坐在他旁边。 严翌调整了下在甜虾粥里勺子的位置,让陆寅深能更方便地拿到。 他道:“我消过毒了,叔叔可以放心吃。” 陆寅深有洁癖,严翌深知这点,这些餐具也就早早消了毒,免得这人看见没消毒的用具丧失食欲。 本来就瘦,还不好好吃饭,那怎么能行。 陆寅深低着头,神情没有波澜地看着被仔细去了头与壳的虾。 见他半天没吃,严翌取过自己的勺子,舀了勺粥,低头吹了吹,待温度适宜后,他看着陆寅深,道:“叔叔,我喂你吧。” 手臂悬在空中,严翌蓦地察觉不对,于才认识一天都不到的他们而言,关系远没到可以亲昵喂粥的程度。 倘若他是陆寅深,恐怕只会觉得唐突冒犯。 只不过由于上次他与陆寅深就是这般相处的,记忆带着惯性,严翌也就习惯性这般做了。 即使明白有些逾矩,严翌也没有放下勺子,既然陆寅深不肯好好吃饭,那他喂就喂了,也没什么所谓。 陆寅深转过头看他,扫过他脸上笑容,落在盛了粥的勺子上。 刚刚严翌用过,那上面还有他的气味与涎液。 他盯着这勺子看了许久,没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严翌手臂因长时间握着在半空中的勺柄,而感到些酸疼。 他面上笑容不变,唇角弧度甚至扩大了几分,只是手臂颤抖的频率在陆寅深注视中,被刻意变大。 他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叔叔~我手都举疼了。” 陆寅深眉间不明显地蹙起,唇微张,默许严翌可以喂他,也默许自己接受另一个人的气息。 探究与毁坏欲交织肆虐,陆寅深默不作声地看着严翌。 他心不软,可对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降低底线。 他有问题。 严翌并不清楚陆寅深已对他产生了怀疑,目光直直地看着叔叔主动张开的双唇。 唇瓣露出令人遐想的缝隙,配上陆寅深这张秾艳瑰丽,却无端多处几丝病态美感的脸。 让人想肆虐窥探,又暴力掠.夺,最后把他带回家,藏起来。 严翌喉结克制滚动,他抑制自己舔唇冲动,把自己用过的勺子探进陆寅深口腔。 瓷勺头伸进陆寅深嘴里,温度刚好的甜粥裹着鲜嫩的虾,在舌尖迸发美妙滋味。 是陆寅深喜欢甚至熟悉的口味。 虚妄碎片在大脑组成连续画面。 曾经也有人对他这般好,记得他所有口味习惯,可某天醒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他魇住了,他的世界从来只有他自己。 他陆寅深,不仅是肢体残弱的废物,还是爱上幻觉的精神病。 秾稠眉间染着戾气,雾般浓色勾扯陆寅深漂亮眼尾,这抹带着狠意的艳色,闯进严翌眸里,看的他眸色加深,唇角扬起的笑容更加无害。 怎么办,他的小叔叔,真的好可口。 想吃。 很想。 陆寅深瞳孔内全是严翌挺拔颀长的身姿。 被他这双漂亮眸子这般专注看着,心脏开始兴奋悸动,严翌勾起唇,指尖落在他的唇角,眉梢软下:“沾到了。” 一顿早餐很快就被消灭了。 大部分都是严翌吃的,陆寅深已经一年没好好吃饭了,胃口小,食欲也不好,吃下半碗粥已是极限。 严翌也不想逼迫他吃,总要一步一步来,他总会把他的小叔叔养出些肉来。 严翌将这些碗筷放进洗碗机,又走到陆寅深身前:“雨停了,去外面散步吗?” 陆寅深眼珠转动,过了会儿,才“嗯”了声。 见他答应,严翌取了件厚外套披在陆寅深后背,免得他被屋外冷风侵袭。 严翌推着他出了门。 别墅区绿化与盆景做的极好,早晨空气很是清新,视野开阔,一眼望去全是绚烂多彩的各色花卉。 比一直憋闷在家里,更容易让人感到身心放松。 现在时间尚早,人不怎么多,一路上,严翌没见到除了陆寅深以外的其他人。 他倒是无所谓,还有些愉悦。 相比于有其他人打扰,和小叔叔过二人世界明显更好。 陆寅深眼睛很长时间没感受过自然阳光,有些不适应地缩着。 病白肤色在光亮的照射下,也被暖出了些血色,可陆寅深却莫名感觉,远不如身上这件外套暖。 微风吹拂,树叶婆娑起舞,枝丫缝隙间,一道身影乍然出现。 严翌步伐停住,带着些兴味打量。 那不是攻一吗,他来做什么? 这本书中,攻一名为陆也,是陆寅深大哥的儿子。 陆家是个人丁兴旺且狗血的家族,陆老爷子生了七个孩子,陆寅深是最后一个孩子。 而这七个孩子,生母都各不相同,由此可看出陆老爷子有多花心风流,加上财帛动人心,他的孩子们也就没多少亲情温存。 攻一恨起自己亲叔叔来,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现在找来,估计也不是好事。 而这个狗血家族,除了陆寅深,其他六个又分别生了孩子。 陆也是陆寅深大哥的孩子,而在系统干扰下,多出段领养严翌记忆的是陆寅深的二哥。 严翌凑近陆寅深耳边,温热气息轻柔包裹他白皙耳垂,他说:“叔叔,前面有脏东西。” 陆寅深也看见了前面来的人,眼尾扫过陆也,就转向别处。 耳畔温度太过灼热,他本就吝啬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这里,分不出丝毫多余目光看其他人。 “脏东西”到了他们面前。 由于陆家基因,陆也颜值尚可,否则也入不了主角受的眼。 陆也快步走来,看到他们,眼里闪过怨毒,又很快在脸上堆出假笑,这副面皮虚假又恶臭。 严翌实在懒得和这人虚与委蛇,免得脏了他家小叔叔的眼睛。 陆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不出眼前这两人都不想搭理他。 他走近,只看着陆寅深,把严翌这大活人晾在一旁。 “小叔,我需要五千万,你这么有钱,肯定可以给我的。” 陆也连攀亲戚都不多攀,甩出句不走心的小叔叔,便急不可耐地向陆寅深要钱。 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严翌垂眸,遮掩眸内氤氲的冷色,好烦。 他的小叔叔是别人能喊的吗? 陆寅深瞥睨过他,唇微启,吐出个冷冷的:“滚。” 严翌勾唇,唇角这抹笑意要是被陆寅深看见,他这单纯善良的男大形象就消失殆尽了。 陆也眼底怨色翻滚,面上笑容僵硬不堪,狠狠攥紧拳头。 要不是自家企业一年前,在商业竞争中落败,往常那些只会信赖他家品牌的客户,像没见过世面的狗一样,被其他价格更低的产品吸引。 害得自家公司,在恶意的价格战里不敌“陆安”这家莫名出现的新企业。 才导致他们家资金链断裂,房车产业卖了不少才能勉强维持,否则早就破产清算了。 现在也是没办法,他才勉为其难拉下脸找陆寅深这个死残废。 结果这个死残废竟然不给,还让他滚! 残废也就算了,这陆寅深还是个精神病,逢人就发疯,问他爱人去哪了,真是太可笑了。 对了,这神经病说他爱人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叫…… 思索半天,竟想不太出来。 他也没放心上,左右不过是神经病幻想出来的罢了,难道还能钻出来,给他一巴掌不成? 陆也极力扯出个笑来:“五千万而已……” 这人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真的好烦。 严翌眼中有道银芒闪过,指尖微动,银色流光幻化成匕首,被他藏匿于袖口。 双眼闭了闭,银芒再次消失,严翌垂眸,要不是陆寅深在,他一定会让陆也物理意义上闭嘴。 先前他并没有把这些人所仰仗的权势吹灭,不代表他做不到,也不意味着他心软。 只不过要是书中主要人物心理脆弱自.杀死亡,会引起世界动荡,而这个世界是陆寅深生长的地方。 严翌不想让他生活在不安稳的日子里。 他的小叔叔啊,一生合该鲜花簇锦,顺遂平安,权利财富都应臣服在他脚下。 陆寅深阖上眼睛,对严翌道:“回去。” 严翌双眸弯弯,嗓音温柔,匕首消散于半空中,双手重新抚上推着轮椅前进的把上:“好。” 陆也终于舍得赏脸看严翌,满脸倨傲:“你就是二叔领养的那个人?” 关于严翌的存在,在系统干预下,这些人的记忆都会被篡改,多出虚假的片段,比如现在的陆也,脑子里就多出了段自己二叔有个养子,且这养子叫严翌的记忆。 事实上,这都是假的。 见他把靶子打在严翌身上,陆寅深轻飘飘睨过陆也,语气含着寒意与警告:“忘了羽立怎么来的?” 想到陆寅深创办“羽立”时所使用的铁血手腕,陆也身体瑟缩起来,本能感受到不安,色厉内荏的表情也再也维系不下去。 那面对陆寅深的假笑脸皮也消散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强撑出的傲色。 严翌没功夫欣赏他这变脸绝活,转身推着小叔叔准备回家。 沿途景色多少抚平了些因外人出现而生出的不愉快。 严翌伸手拢了拢陆寅深身上的外套,以免冷风趁机钻入这人本就虚弱的躯体。 没走太久,到了。 望着陈设地奢的装饰,严翌思绪飘到昨天与陆寅深的对话上,借着下雨这个借口,他才在这里待到现在。 可他又怎么甘心只能待到今天。 严翌绕到陆寅深身前,快速看过他,又迅速低下头,羞涩地说道:“陆叔叔,刚刚房东给我发信息说,我租的房子漏水,现在没地方去,你可以多收留我几天吗。” 像是明白自己这话很是打扰,严翌无措解释:“我知道这很麻烦你,可我真的没地方住,我会做饭,还会做家务……” 刻意放轻的声线,带着十足的可怜,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只等着陆寅深心软,把他带回家。 偏执反派(3) 严翌演技极好,这番表演将容易害羞,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单纯少年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寅深目光落在他薄红的耳尖。 带着些稚气,但不难看出优越外貌的帅气脸颊因害羞染上层淡粉色,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又红着耳朵悄悄抬头偷看他。 当目光不小心与他相撞时,就立刻紧张地移开,不知所措地扯着衣袖。 真是个单纯,又很容易害羞的好孩子。 陆寅深深邃重瞳加深了些许,指节用力屈起,带来些微刺痛。 呼吸略微急促,越是单纯的白纸,就越想让其沾染其他色彩。 想让这样纯洁的少年为他流露出痴迷表情,陆寅深喉咙发干,喉珠轻滚,渴望浓.欲占据神经。 暗色光亮迷离,秾艳眉眼化开惊心动魄的醉人芬芳,眼尾贪婪锁着严翌脸上淡色薄红。 苍白又瑰丽的动人笑意在唇角蔓延,唇瓣开合:“住多少都行。” 可怜小猫有了归宿。 严翌不可置信抬眸,表情惊喜,满脸孺慕地看着陆寅深,剔透黑眸满是对他的依赖信任。 带着些紧张,慌乱感谢:“谢谢叔叔,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说这话时,瞳孔中却满是认真专注,清澈眸色也只倒映陆寅深的身影,宛如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陆寅深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陆寅深感受着他懵然清澈,又全身信赖的注视,被填满的占有欲贯进心间,连带着心脏澎湃跳动,血液在经脉肆意流动,眼尾漾开圈绯色春意。 四目静静对视,周遭景象自动虚化,唯有被小心收藏在眼底的人是真的。 严翌眸色澄澈,眨着眼睛认真看他。 体内炸开欢愉,春色爬上陆寅深眉梢,漂亮精致的脸泛着病态玫色。 他抬手,狠狠掐捏严翌下巴,含着笑意夸赞:“真乖。” 质感冰冷的手套抵在严翌下颚,带来刹那冷感,严翌眉心漾开笑意,黑眸弯弯,嘴角上扬得弧度越发显得乖巧来。 可手中动作没那么乖,修长手指上抬,顺着手背往上暧昧打圈,最后落在陆寅深冷玉似的手腕上。 袖口被他这么一抚摸,变得凌乱了些,食指撩开袖套,小片肌肤暴露,遇到空气,皮肤就多了几分粉。 陆寅深本就白,身体久不见光,就更白了,近乎透明的白皙肌肤,青筋分外惹眼。 温暖指腹轻轻揉搓,沿着手臂肌理滑动,严翌感受着手下血液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有力而鲜活。 被陆寅深皮肤这么一刺.激,他的伪装露出些破绽,纯情男大有些装不下去,嗓音不再刻意压软,低醇又磁性,入耳极其蛊惑:“叔叔,我这按.摩,你满意吗?” 陆寅深手腕被严翌牢牢圈在掌心,视线落在他无害轻颤的长睫上,瞳色变暗了些:“很满意。” 严翌手心温度炙热,指腹也同样,松开圈握着他手腕的掌心,指尖在手臂上缓缓滑动,激起阵阵兴奋电流。 他抬头:“那……我让你更满意好不好。” 严翌低头,齿间咬住指套,稍一用力,手套分离,唇微张,黑色皮手套落在地面,陆寅深的手尽数显现。 这手骨节分明,白皙精致,虎口处点缀着颗小红痣,分毫茧子都没有,可见主人养尊处优,没吃过多少苦。 可太瘦了,因过瘦,指节不正常的凸着,显现在严翌眸底,让他感觉心疼。 他的小叔叔,在他离开后,到底受了多少累。 手被小心翼翼捧进掌心,严翌手法极佳的给陆寅深按.摩,消疲。 其实他也想给陆寅深腿部进行按.摩,先前他给陆寅深做了手术,即使这一年,这人都没好好进行过康复训练。 可只要他在一旁看着,给陆寅深腿部肌肉按.摩,监督他好好复健,陆寅深迟早会重新站起来的。 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要是他提出来,陆寅深恐怕是不愿意的。 这人一贯不愿把伤口展示给人看,总想自己消化,上次,他也是废了番功夫才说服陆寅深的。 被他这么一揉捏,每根手指也都添了几分血色,不再那么白到病态。 这只手被揉好了,另一只手还裹藏在手套里,严翌重复先前的操作,双唇张开,咬住,将它剥离。 地面孤零躺摆的手套有了同伴,陆寅深一双手皆被严翌捧在掌心。 瓷白的皮肤被轻揉出了好颜色,即使因过瘦,导致手骨嶙峋了些,可配上陆寅深这张脸,就挑不出丝毫错来。 严翌身为纯情男大,年纪轻,阳气足,掌心温暖又炙热,连带着这陆寅深的手都被他传递了温度。 携着两人体温的手指,撩开他额前碎发,指尖慢慢下移,点着严翌眼尾。 力道很轻,可带来的酥麻让严翌眸色加深,心脏不可控制涌现想狠狠侵.占陆寅深的欲.望,这心思被他艰难镇压在心底最深处。 内心欲.念翻滚,严翌面上还是副乖巧茫然的模样,他小心开口:“陆叔叔怎么了?” 陆寅深眸里色彩很浓,仿佛有瓶墨在他眼里被打翻,还没眨眼,这墨就在眸里渲染开。 漆黑重瞳锁着他眼角眉梢,陆寅深嗓音沙哑,意味不明:“你很像……” 像? 像谁? 严翌伪装出的茫然不解,带上了些真实情绪。 酥麻感触从眼尾滑到鼻尖,最后落在下颌,这次陆寅深没有戴手套,相接触到的皮肤炽热滚烫。 陆寅深细细看着他,虚妄记忆人影模糊,倘若是个粗心思的人,恐怕只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他不是,纵使所有人都说,他自始至终只有过自己,这偌大孤屋,从来也只住过他一人。 可—— 他又怎能甘心。 叫他相信他人言语,相信自己从没被爱过。 陆寅深却不再答了,只是挑起严翌下巴,用自己的眼睛仔细描摹,看透看穿。 如果眼睛有扫描功能,严翌所有秘密估计都会被这视线从灵魂撕扯出来。 严翌双眸纯净,笑容干净柔软,眼睛里只装着陆寅深的身影,丝毫没被陆寅深这神色吓到。 他再次问道:“我像谁呀,你的朋友吗?” 陆寅深唇角漾开冷意,吐出:“骗子罢了。” 钳制他脸的手松开,陆寅深垂眸看他,撩了撩他的碎发:“走吧。” 严翌弯眸:“好。” 捡起地面手套,以陆寅深的洁癖程度,它的新家只能是垃圾桶了。 这轮椅是智能控制的,可严翌却故意忽视这点,推着陆寅深到客厅。 客厅摆着灰黑色的沙发,材质面料都是上上等,这轮椅虽然也不差,可那么小一块地,坐着陆寅深这大男人却显得有些狭窄。 毕竟陆寅深虽然身形清瘦了些,可身高在那,若是能站起来,也是修长矜雅的斯文才俊。 要是一直待在轮椅上,未免有些委屈。 严翌道:“叔叔,我抱你去沙发上吧,这个季节,正好花开了。” 客厅有扇特制的窗户,只要语音告诉智能系统,这窗户就能切换成透明的。 透过这玻璃,能看见一派欣欣向荣的花园美景,这里面的花卉,从选种到移植,都是之前严翌与陆寅深一起做的。 不过由于陆寅深行动不便,大部分花卉都是严翌来照料的。 他离开后,陆寅深这腿,想来也分不出太多精力照看它们,虽然离了人的养护,花开的就没那么艳丽齐整。 但种子在那,到了季节,也是会自个儿盛开的。 “小翌,小翌,我要看花。” 这名字是陆寅深起的,严翌觉得这名远没有当初自己想的陆陆好听,可既然陆寅深想取,那就随他,只要这人开心就好。 智能机械音响起:“好的主人。” 本不透光的玻璃霎那间变得透明,与严翌所想不同的是,各色花卉开的盛大又热烈,修剪得也很是整齐利落,可见一直被人好好照料着。 严翌这番举动,实在太过不寻常,探究神色在陆寅深眼底翻涌,但他什么也没问。 严翌解释:“我昨天,听见你这么喊着开灯,我就想着试试。” 昨晚陆寅深确实是用语音开的灯,即使能勉强解释严翌怎么得知智能系统的名字,可也说不通他是怎么知道那面玻璃是特制的,外面还有着小花园。 严翌眨着无辜的眼:“那玻璃林阿姨家也有,我认得,我昨天来时,看见外面那间屋子的形状,我知道那是用来养花才特意设计成那样的。” “我就想这么一说,说不定能让你看见花。” 一般花园都是露天的,但陆寅深喜欢的玫瑰花季短,就特意设计了室内小花园,装了恒温系统,这花季也就能延长了。 严翌这说词假到不行,可表情认真,看着看着便让人心软,不由自主就让人想要相信他。 陆寅深神情没什么变化,也不知信是不信。 严翌弯腰,乖乖道:“那陆叔叔,我可以抱你去沙发上了吗?” 嘴上礼貌喊着叔叔,可手却已经强势圈住了陆叔叔的后腰。 再一秒,陆叔叔整个人就被严翌牢牢抱入进怀。 身体腾空瞬间,陆寅深下意识想挽住严翌后颈,可依着身份与那点怀疑,这手就没再动。 淡色眸光落着严翌的侧脸,紧密相贴的身体说不出来的满足喟叹,从骨子里漾开熟悉暖意,仿佛他已经等这怀抱他等了许久。 陆寅深疑云更甚,秾绯眉眼昳丽,长睫垂落遮住眸中戾色。 严翌…… 偏执反派(4) 严翌这身肌肉线条,不仅中看,同样中用,手臂环着陆寅深的腰,就把他稳稳护在了臂弯之间。 沙发就在前面,他腿长,迈两步也就到了,可偏生走得慢吞吞的,抱着人不愿放手,在他怀中待的时间过长,陆寅深都被他胸膛温度灼热了眼尾。 这抹妖冶绯色糜烂诱惑,像传说中用美色引诱行人堕落的妖精。 窗外万千颜色只能沦为陪衬。 相触的那片肌肤隔着衣料,可仅是如此,就让严翌察觉怀中人滚烫惊人的体温,和……轻如羽翼的重量。 脱了灵魂与血肉般,只剩把骨头的残躯,让严翌心揪起,细细麻麻的酸疼缠绕心脏。 严翌眉眼没将这情绪流露分毫,陆寅深性格强势,心疼怜悯于他而言,是最不需要的无用之物。 反正只要有他在,总会把这人养出血肉来。 即使严翌刻意放慢步伐,可就这么一点距离,没过太久,还是到了沙发面前。 他弯腰,将陆寅深轻轻放在沙发上,又将小毛毯扯来,替他盖好,细心掖好每个褶皱后,严翌道。 “玫瑰开了,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看它。” 能见到喜欢的花,想来心情也会好点。 陆寅深却半枚目光都吝啬给他物,瞳孔深深禁锢着他。 花园开的不仅有玫瑰,可这人偏偏只提他最偏爱的红玫瑰。 他不信巧合。 可严翌又弯着唇笑语:“花园开了好多株玫瑰花,其他花加起来都没它多,陆叔叔肯定是特别喜欢它才种了这么多的吧。” 陆寅深眼珠转动,淡淡嗯了声,转过头,不再看他,望着满园春色,那虚幻碎片多了几分清晰。 “这花有刺,你若实在喜欢这花,等我把这刺都除了再摸,好不好。” “现在有些花还没长出来,等来年到了花季,都会开花的。” “亲爱的,这个问题你问好多遍了,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呀。” “寅深,你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泡沫似的回忆停留在眉心间那点温热。 真实,短暂。 可无数人都说那只是梦,一场魇住他的困梦。 他不在乎旁人言语,只想让那人身影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可每当他深想时,大脑就钻心刻骨地疼着,即使一直想着,记忆也多不了几分。 窗外盛开的红玫瑰迎着日光,映在他的眼底,却暖不了这化不开的幽冷凄瞳。 耳畔嗓音丝丝绕绕,让陆寅深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严翌语调上扬,问他。 陆寅深仍然没转过头看他,回答只有:“嗯”。 全身全意只关注窗外的模样,严翌双眸暗了一瞬。 小叔叔怎能对他物这般关注。 为什么不看他,为什么不能只看他。 难以抑制的占有欲念肆虐心尖,严翌神色不变,唇角扬起抹温暖弧度,语气压软:“叔叔喜欢就太好啦,小翌以后也给你种花好不好。” 陆寅深眸色晦暗几瞬,终于转头看向他,这双眼瞳直直盯着严翌双眼,像是在看他,可更像透过这副皮囊看内里那抹灵魂。 严翌眉眼柔和,弯腰理了理他腿上稍微往下滑落的毛毯,细心抚平好每个边角。 他凑近,唇贴着陆寅深耳垂,温热吐息缠绕,惹的耳尖敏感轻颤起来:“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深邃黑眸锁着微微颤抖的耳垂,笑意氤氲。 小叔叔的敏.感点,真是……太可爱了。 起身时,唇“无意”擦过陆寅深白皙侧脸,在那留下点点温度。 严翌手足无措,红着脸语无伦次:“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你的。” 不仅是脸,就连耳朵都完全红透了,一副害羞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陆寅深锁着他脸上那点红,脸侧那湿热触感仍然带着余温,与记忆里眉间那抹温热重叠。 他示意严翌靠近,严翌特别听话地离他更近了些,与他平视,四目相对这刻,严翌脸色更红了,俊美浓颜满是羞意,眨着眼看他。 就连语气都一样害羞:“叔叔怎么了呀?” 下颚猛地被掐住,陆寅深捏着他的下巴,逼他一直正视自己。 无任何亮色的森冷黑眸半分不错地盯着他,病色面容苍白绮丽,唇角没丝毫笑意温度。 手下动作也不温柔,严翌肤色很白,下巴那块立刻就被掐出道红痕,在他脸上格外惹眼。 严翌弯着无辜双眼,语气软下:“怎么了?叔叔。” 陆寅深用舌尖碾着他的名字,嘶哑又冷寒:“严翌。” 严翌也不摆脱被陆寅深控制的下颚,嗓音更加放软:“叔叔~我疼。” 被钳制的那片肌肤确实更红了,这被掐捏的时间一长,那红便有往其他处蔓延的趋势,帅气脸颊配上这副单纯神情,凭空就让人生出保护欲,不忍再欺负。 陆寅深却迟迟不放手,盯他看了半晌,手下力度越发无法克制。 “叔叔,我真的好疼。” 这话听着委屈极了,严意神情带了些可怜兮兮的意味,语气软乎乎的,看着他时,像在撒娇。 最终这双手还是松开了,徒留片片淤红在严翌这张脸上,陆寅深阖上双眸,将所有情绪遏制在眼底,不让他人窥探半分。 窗外玫瑰摇曳,可这娇艳玫瑰在陆寅深疮痍心间却开不了颜色。 严翌也不管自己脸上的疼,弯唇笑:“我买了些你喜欢吃的菜,今天中午我给你做,好不好。” 方才他用手机购买了些菜,想来很快就能送来了。 陆寅深终于睁开双眼看他。 严翌把他这目光全当默认,笑着补充:“叔叔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些菜我可拿手了。” 他没说谎,他厨艺确实很不错,他不仅会煮陆寅深喜欢的粥,各种主要菜系都能将其中代表做的像模像样,纵使有几道菜不会,稍微学一学,也就掌握了。 陆寅深眼珠转也不转,看他看了许久,俄尔,移开视线,窗外颜色各异的花随风摇曳,作配绿叶不甘坠落。 见陆寅深一直望着其他方向,不看他,严翌眼底暗色翻涌,占.有欲再度袭.击而来。 “叮——” 门铃响了。 汹涌暗色消散,还没眨眼,又成了乖软纯色,严翌轻声:“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确认陆寅深听见了,也答应了,严翌立刻快步转身,用智能系统开了别墅大门。 是送食材的工作人员。 这菜是在别墅区内经营的进口超市买的,很新鲜,做出来的菜肴也更好吃些。 将这菜放进厨房,严翌出门走到客厅,与陆寅深直直投来缀着漆浓黑色的目光相撞。 唇角适时绽放笑容,严翌快速走近他,笑道:“叔叔,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看花,我去里面做饭,好吗?” 陆寅深显然并不同意,漂亮眉峰极淡的蹙起,抗拒情绪自眉间透出。 严翌解释:“厨房有刀,不安全。” 而且这里安的是开放式厨房,就算陆寅深坐在这里,也能看见他,只是距离相较而言,没那么近罢了。 可陆寅深是不愿意的,这抗拒姿态太过明显,让严翌想装傻都不行,更何况,他一向不愿让这人露出失望表情来。 只是进厨房看看,离刀具远点,又有他在旁看着,陆寅深怎么样也不至于受伤。 心思这么一转,严翌心里也放心了些,他径直伸出手,顺着陆寅深腰窝,环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探着膝窝,手臂肌肉一紧,臂弯就顺顺利利多了个人来。 陆寅深这次也没有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双手虚虚搭在身侧。 不需要刻意抬头,就能将正抱着自己的男人看清,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与微凸出的性感喉结,是个帅气且年岁正好的男孩。 但这些加起来都没有下巴那处被掐出的指印红痕来的刺眼。 严翌皮肤太过于白皙,稍微一用力就会留出痕迹,更何况刚刚陆寅深禁锢他下颚时可一点都没客气,死死掐了许久,到现在这红印还没消。 看着便让人觉得,肯定是疼了许久,才一直红着。 这次严翌仍然刻意放缓了步伐,只是也没能把他在自己怀中留太久,怀里就空荡荡了。 扯过毯子盖过他的腿,确保陆寅深腿部不会受凉,严翌:“那我们走吧。” 他将陆寅深推到厨房,小心选了个离刀具最远的角落,这才开始准备待会儿做饭所需要的食材。 清洗,折菜,切菜…… 准备食物的间歇,严翌朝陆寅深那边看去,就见他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正在运行的煮蛋器。 眼巴巴的样子,比看他时还认真。 严翌如海般的醋顿时呼啸倾倒,直到陆寅深察觉到他视线也看向他时,这醋才没彻底发酵溢出酸气来。 眼睛弯弯,严翌对陆寅深露出了个标准的笑容。 陆寅深又不看他了,继续认真守护着在电器里渐渐被煮熟的鸡蛋。 即使很酸,但严翌也并没有做出其他举动来争夺陆叔叔的注意力,难得陆寅深有了件这般专注的事。 他收回目光,继续处理着食材,没太久,几道菜肴就成了型。 旁边也适时传来动静,这让一直关注着陆寅深的严翌,立刻朝那边看去。 陆寅深控制着轮椅到了旁边,指尖轻点煮蛋器,向他推来。 严翌起初还有些看不明白,可当陆寅深视线扫过他下巴时,立刻就懂了陆寅深的意思。 这是让他用鸡蛋滚滚。 他记得刚认识的时候,陆寅深也曾这般掐过他的脸,同样留下了这道红痕,那时的他告诉陆寅深,用煮好的鸡蛋滚滚就不疼了。 陆寅深记忆都被抹了,不知道又是从哪看来的方法。 所以是想让他不痛才那么认真地煮着鸡蛋吗? 看着陆寅深特意为他煮好的鸡蛋,严翌表情软下,心也是。 他自然不可能拂了他的心意,正要从电器里拿出热腾腾的鸡蛋往脸上碰,陆寅深及时阻止,从口袋拿出折叠平整的手帕给他:“包着,烫。” 严翌乖巧接过,滚烫鸡蛋被包裹进手帕内,温度扔在,却不至于烫到伤人。 拿起枚鸡蛋滚了滚,可没滚多久,他就举起手,眨巴着眼,向陆寅深示弱:“我刚刚拿了好久的锅铲,手疼,叔叔可以帮帮我吗?” 说着,就把这枚圆滚滚的鸡蛋往陆寅深手里凑,没多久,就钻进了叔叔的掌心。 严翌半弯下身体,下巴轻扬,将所有被掐弄出的痕迹尽数暴.露在陆寅深眼里。 红印在这张脸上,分外碍眼。 严翌一脸期待地看着陆寅深:“叔叔~来吧。” 陆寅深抬手,力道很轻地在他下巴那碰了碰,手法生涩笨拙,说不出多少老道熟练。 可当他指腹无意间碰到唇角时,却惹的严翌想张唇,将这根作.案手指咬进唇里,舔舐玩.弄。 然而陆寅深的手指只在他的唇角停留了那么短短几瞬。 又顾及要扮演的人设,这一想法只好遗憾搁置。 不知这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红色印痕消散了不少,恢复了严翌本身皮肤的颜色。 陆寅深嗓音哑着:“好了。” 内心还想着让陆寅深多碰碰,可想着陆叔叔一直这么举着手,容易手酸,严翌也就没多说,只道:“谢谢叔叔,那我们吃饭吧。” 饭菜还没冷,冒着袅袅热气。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还没等严翌收拾,手机弹出条消息。 【亲爱的的a大新生严翌,今天是你来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愿你在校内度过愉快而充实的学习生活……】 看着这条短信,严翌一开始险些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自己如今身份是被林阿姨好心领养的大一新生。 到了时间要去学校报道很正常。 而a大,主角受也在那里读书,算算时间,剧情看来要正式开始了。 不过主角受养的鱼,鳞片都被他拔光大半,也翻不出太多水花。 快速浏览完消息,严翌看向陆寅深,道:“叔叔,我可能要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陆寅深目光迅速直直向他刺来。 偏执反派(5) 严翌说话时,眉梢软软,双眸水润地看着陆寅深。 他继续道:“今天开学,下午要去学校报道,报完道我就回来。” a大今天报道,离这别墅区有点远,开车要个把小时才能到,再加上在学校耽误的时间,等他能回来陪陆寅深时,估计已经要过好几个小时了。 离开? 陆寅深情绪明显不对,可流露出的只有暗冷,面上神色没太多波动,搭在轮椅上的指骨却死死叩着冰冷铁质扶手。 他只看着他,过了片刻,开口:“那我送你份开学礼物。” 开学礼物? 严翌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陆寅深:“谢谢叔叔,你品味那么好,送的礼物肯定很棒。” 他红着脸,不好意思说:“我也会努力赚钱给你礼物的。” 陆寅深嗯了声,双眼仍然不离开严翌。 严翌唇角笑意克制不住地变浓,兴奋在全身漾开。 就这样看着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再不走就来不及报名了。 严翌软着尾音:“那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指腹因用力而被捏白,陆寅深闭上双眸,控制轮椅转身,背对着他,嗓音暗哑:“我让司机送你。” 严翌没有拒绝,眉眼弯弯,语气上扬:“好~” 在出门前,严翌又强调了遍:“陆叔叔,我真的很快回来。” 看着背对着他,只用喉咙发出句嗯的冷色音节的男人。 严翌上前,拢了拢披在他肩上的外套,从背后环住他,俯身凑近陆寅深耳尖,湿热气流缠绕,引的他耳垂敏.感颤抖。 他目光温柔,不带任何伪装,嗓音磁性缱绻:“窗外玫瑰开了,我是想告诉你,我会很想你。” “叔叔晚上见。” 严翌踏出大门,早已等候的司机一看到他,开起后车门,等后座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车缓缓启动。 严翌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别墅,直到再也看不见分毫影子,才收回目光。 面容冷淡,脸上全是俊戾冷色,哪有在陆寅深面前装出的半分柔软。 鎏金色a大字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数拖着行李的年轻人走进校门,严翌是其中一员。 脚刚踩在地面,就感受到无数投来的视线。 能考进这所大学的学生,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家境大部分不会差,甚至还算的上很不错。 可很少有人是坐名牌限量车来的,光这辆车的价值,就足以买下这座城市中心大平层。 懂行的一开始是被这车吸引,后面则是被下车这人极端优越的脸吸纳了所有注意力。 暗暗惊叹,真好看啊。 有颜有钱有身材,能来这所学府读书说明智商也不错,完全称的上人生赢家。 有人忍不住用摄像机拍了照片。 严翌敏锐注意到闪光灯,但却没有阻止,万人迷主角受第一次在网上露脸,就是因为校园小记者被他颜值吸引,拍了照片,以“顶级学府配顶级颜值”为噱头,从而吸引了大量流量与优质攻们的注意。 现在有他在,主角受还能成功在网上翻出花浪吗? 姚斯在人群中,直勾勾望着他,眼底流露志在必得的贪.欲,已经能够想象这人臣服在他裤下,对他表露痴迷神情的美好样子。 清秀面庞闪现出得意神色,转眼就变成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姿态。 一旁身材高大的学长支支吾吾向他道:“同学,我帮你拿行李吧。” 姚斯也不拒绝,红着脸感谢:“学长你真好。” 学长憨厚地将手托在后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上行李。 姚斯眼尾锁着严翌身影,面上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学长,我现在要回一下朋友的消息。” “好好,你回你回。” 姚斯低头,遮掩住不耐神色,快速地翻出手机,备注破产鱼的消息挂在上方。 【破产鱼:小斯,你知道那死残废很有钱的,他马上就会给我好几千万,你不是喜欢拍戏吗,我给你投资一部剧,好不好。】 【破产鱼:小斯你怎么不回我,是不是太忙了。】 【喜欢哥哥的斯斯:不用啦,也哥,这钱给你自己花就好啦,你开心我就开心啦~】 【喜欢哥哥的斯斯:哥哥我现在到学校啦,要开始报名啦,忙完一起吃饭吧~】 【破产鱼:好。】 姚斯放好手机,冲学长歉意地笑了笑:“我朋友发的消息。” 学长很是不好意思的憨憨道,局促问倒:“那你要不要加我,我在这学校待了好久,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姚斯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害羞低头:“当然好呀。” 严翌低头,看着屏幕里的消息,暗叹口气。 他的小叔叔还没回他,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继续发消息。 【y:叔叔我到学校啦(图片)(图片)(图片)】 【y:叔叔在做什么呀,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小猫咪期待地贴了贴你JPG.)】 【y:我到报道处了,不能回信息了(流泪猫猫头JPG.)】 又等了半好一会儿,见陆寅深仍然没回消息,严翌将手机揣进兜里,将报名要用的资料都拿出来,递给报道处的人。 “哎呀”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眼看就要摔在严翌身上。 严翌迅速迈步,还暗暗将石头踢在这人脚下。 “咚”! 这人立刻就摔了个结实,脸被石子划开小道伤痕,精心打理好的发型也变得凌乱了些。 姚斯有些懵,这招他用了数遍,按理来说,就算没摔到男人身上,也不至于真摔在地上啊。 要不是脚下突然滚来颗石头,他怎么会摔?! 姚斯暗暗咬牙,现在这副狼狈样子被这么多人看到,这件事万一成为他出道后的黑历史怎么办? 他以后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姚斯表情闪过愤恨,没过多久,他就调整好表情,眼泪花花,红着鼻尖,看起来特别惹人怜地望着严翌。 严翌拿出手机,给陆寅深发消息。 【y:(流泪猫猫头JPG.)(小猫咪可怜兮兮哭出声JPG.)(梨花带雨喵JPG.)】 【y:陆叔叔我差点就被别人碰到了(可怜)(委屈)】 【y:差点我就被人占便宜了QAQ(喵的一声哭出来JPG.)】 手机即刻震动,他收到了陆寅深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lys:谁?】 这是在问他,是谁想占他便宜。 严翌还没打完字,就听摔在地面的人,哭的可怜地看着他,声音矫揉造作的软着。 “同学,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话说的是问句,可语气里充满肯定,姚斯自信以自己的魅力,这人一定抵挡不住。 往前只要他用上这招,无论看起来多么风光霁月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心软。 严翌只当没听见,继续低头给陆叔叔发消息。 【y:不是什么大问题啦,我躲过去了,完全没有和别人有接触哦~(小猫咪骄傲挺胸JPG.)】 【lys:乖。】 严翌忍不住弯了唇,他的小叔叔,真的……好可爱。 姚斯见他无视自己,眼底闪过愤恨,总有一天,这个人会后悔今天的事,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原谅。 而他是不会原谅的!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姚斯神情舒展,自得地扬起脸。 学长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姚斯看到这没半分美感可言的黝黑手臂,有些嫌弃,他遮掩住真实想法,自己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柔柔弱弱地道:“学长我自己可以的。” 这场戏剧就这么结束了。 其他围着想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散开了。 报道处的人见严翌一直站在这里,以为他是不知道宿舍怎么走,拿出张单子递给他,好心提醒严翌说:“这上面应该有你的宿舍,你找找看,然后地图可以从学校官网搜到,或者需要有人带你去吗?” 宿舍是在报名前就定好的,严翌那时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但既然他被系统设计的身份是纯情男大,那么一切资料都是完备的。 严翌:“谢谢,不过我不住校。” “不住校? 那人有些惊奇,不过转念一想,这位新生气质矜贵,想来家境很不错,不住校也很正常。 不由有些羡慕:“自己一个人住吧。” 很多人不住校都是在校外租房子,有钱的甚至还会专门买一套,自己一个人住。 严翌眸光温柔:“和我小叔叔一起。” 语气过于朦胧缱绻,听起来不像在说叔叔,更像爱人。 那人只当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笑着说声这样啊,就去忙着自己的事了。 办完报名的所有手续,严翌走向校门,准备回去。 报道这天,除了要报名外并没有其他事要做,是以严翌立刻准备回家。 还没坐上司机的车,不远处就开来辆分外眼熟的车。 那不是陆叔叔的车吗,难道他来了? 严翌知晓陆寅深车库里所有车的型号,倘若他离开的这年,这人没有买新车,那么车库所有的车他都熟悉。 而现在这辆车,先前他也坐过。 严翌确信自己没有认错,想到今天给这人发的消息。 该不会是吃醋了,来抓他的吧? 偏执反派(6) 想到这个可能,严翌愉悦地勾了勾唇,他喜欢陆寅深满心都是他的样子。 喜欢这人因他露出失态表情,喜欢他为他做出不合性格身份的失控行为。 更加偏爱这人情.动时的糜碎模样,性感到让他想按着艹。 严翌眨也不眨地看着缓缓开来的黑色卡宴。 能很快见到他的事实,让严翌愉快极了。 下一瞬间,严翌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阳光起来,眉眼如春,像有块冰在他眉骨间化开,温暖又带着朝气,完全一副纯情单纯的大学生模样。 这样的他看着就感觉更好接近了些,也就助长了某些别有用心想接近他的人自信心,当真错以为他是良善之辈。 姚斯手里捏着张卡,低着头,羞涩地走近他,脸颊红透,声音也矫揉造作的软着:“同学,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这不过只是向严翌搭讪的借口罢了,只要这么一问,一般人都会回答不是,再借机聊几句,联系方式也就加上了。 这方法姚斯用来对付那些不好接近的人,也是无往不利的,他这套路也用了许多遍,向来不会出任何差错,想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不会有任何问题。 得意笑容在他唇角溢出。 好烦。 本因叔叔到来而欢愉的心情,被姚斯这么一打扰,凭空就被破坏了几分。 严翌转头,以一种不会绝对不会被陆寅深看见脸上表情的姿态,死死盯着姚斯,脸上神色瞬间变冷,眼里含着再明显不过的警告,冷冷吐出:“滚。” 姚斯洋洋自得的表情变得僵硬,脸色变得特别不好看,嘴角笑容僵住,他向来是被无数男人捧在掌心宠着的,何时被这般对待过。 可严翌条件看起来比他那些鱼们加起来都要好,现下要他放弃,他也不可能甘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自小就魅力惊人,从小到大就有无数人向他示好,只要他稍微废番功夫,他就不信还有他拿不下的男人。 等着吧,现在这么对他,以后只会后悔! 姚斯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挂上了泫泪欲滴的可怜神色:“我就是在地上捡了张水卡,以为是你的,就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严翌却转过身不再理他了,只把他当成空气。 主角受只要不觊觎他的小叔叔,也不来烦他,念着世界稳定的份上,他也不会做旁的事。 可要是真触及了他的底线…… 那—— 这小世界就该换剧本了。 卡宴后车门对着严翌打开,他迅速坐上车,又关紧车门。 车内果然坐着他的小叔叔,只是严翌一看见,眉间就蹙起,手抚向陆寅深不自觉颤抖着的腿部。 一碰到就心惊,手下这腿好像脱了所有皮肉,只剩下把骨头裸.露,被这裤子堪堪掩盖才没露出森森白骨。 严翌心疼极了,语气担心:“怎么了?” 陆寅深不愿多说,只看着他。 他不说原因,司机却说了:“先生他上车时不愿让我扶,自己一个人强撑着,这位小少爷你可一定要好好说说先生,怎么能这么逞强。” 与之前送严翌来学校的司机不同,这位司机姓张,在陆家工作已经二十几年了,即使不能算是看着陆寅深长大的,可也见证了他少年青年时期。 与陆寅深关系相比较而言,也就没那么陌生,也敢说这话,让严翌好好管管。 他们这些做事的人,先生不会听,可他瞧着先生对这突然出现的小少爷态度这么不同寻常,想来肯定是会愿意听他话的。 严翌听了,虽同样不赞成陆寅深这行为,可他又舍不得对这人说半点重话。 最后也只能无奈妥协,隔着布料给陆寅深腿部按摩。 反正,只要他协助陆寅深好好做康复训练,这人以后就不会再受腿疾之苦了。 严翌掌心温热,即使隔着裤子,仍然灼热酥麻,明明这腿部肌肉分外不敏感,可在他的抚摸揉捏下,有串酥麻电流从下往上蔓延,灼红了陆寅深眼尾。 陆寅深整张脸苍白,唯有眼尾眉梢病态红着,幽暗重瞳直勾勾锁着他,想通过这样捕捉他的情绪思想。 被他这么一看,严翌就明白,陆寅深是想知道今天他险些被占了便宜那事。 严翌边抚摸揉按着他的腿,一边乖巧主动交代:“就是刚刚有个人差点碰到我,不过我迅速躲开了,什么也没碰到。” “叔叔还想知道什么?” 陆寅深看他没有说谎,幽暗目光移开,拿出缠着蝴蝶结的盒子,递给他。 这盒子是长条形的,里面大概是最新款的手机。 “这是手机?”严翌好奇接过。 陆寅深眼底散着浓墨,意味不明地哑了嗓音:“嗯,开学礼物。” 严翌满脸惊喜地看着陆寅深:“谢谢叔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听到他说的话,陆寅深眼底墨色越加暗浓,苍白双唇绽开绮丽笑意:“如此就好。” 严翌乖巧点头:“我现在就换上。” 说着,他就取出盒子里面的新手机,把自己手机的内存卡替换上去。 刚一开机,严翌唇角勾起,这里面好像藏了有趣的小东西呢。 让他猜猜,是定位器,还是监听器,亦或都有呢? 指尖滑着屏幕,严翌嘴角笑容完全是收礼物的开心样子,他说:“叔叔,我以后一定会天天用的。” 陆寅深勾了勾唇角,很是满意严翌这行为。 严翌将手机放好,继续按摩着陆寅深的腿,直到他的腿不再颤抖,他脱下外套,盖在这人腿上,以免腿受凉。 他刚一坐好,余光就透过玻璃看到主角受在外面和男人拉拉扯扯。 这也就算了,主角受还一直把目光投来。 想到剧情里主角受刻意勾引过陆寅深这个反派,只不过陆寅深不吃他这套,他才失败。 即使主角受没有成功,可光是这样,严翌就在心里给主角受判了死.刑。 现在还没走,在大门外站这么久,该不会是想找机会来勾搭他的小叔叔吧。 严翌眼神瞬冷,在看到陆寅深那刻,又变得柔软起来。 他软着声音道:“陆叔叔,空气有点闷,我想开下窗户,可以吗?” 闻言,陆寅深示意司机摇下车窗。 这车窗贴了防窥膜,从车内可以轻而易举看到外面,可从外面却完全看不到内里一星半点的画面。 只有当车窗被摇下时,才能从外面窥到内里景象。 严翌低头,指尖将陆寅深整齐衣领挑乱:“叔叔,你衣服乱了,小翌帮你弄平好不好 。” 语气乖巧,不知道的人当真以为这衣领是陆寅深自己不小心蹭乱的。 陆寅深锁骨那块衣料,被他手指那么一勾,不仅没有被抚平,还无端多出几道褶皱出来。 严翌状似苦恼地皱了皱眉,眼看半天都没抚平这几道褶皱,他仰头,正欲和陆寅深说些话。 可因身高原因,唇“不小心”擦过陆寅深唇角。 话还没说出口,就止住,严翌脸瞬间红透,害羞低头,眼神错开陆寅深双眼那刻,瞬间变冷。 姚斯,看清楚了,陆寅深是我的。 姚斯确实看见了,他涨红着脸,差点控制不住甩开正拉着自己胳膊的人,他放轻嗓音,柔声道:“也哥,不是我不想你和你一起吃饭,只是今天刚开学,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时间。” 姚斯暗暗咬牙,转而又坚定了信心,虽然他没看清楚和目标亲密的脸,但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他性取向是男的吗? 异性恋勾引起来比较难,但既然喜欢同性,那他就有把握能让这人成为他池里又一条鱼。 至于看起来已经有主儿了,呵,他姚斯又不是没勾搭过已经有主儿的男人。 姚斯目光看向前方太久,陆也跟着看过去,一见,愕然,脱口而出:“陆寅深这个神经病竟然和二叔养子勾勾搭搭,纠缠不清!” 神经病? 姚斯表情一动,故作单纯好奇问他:“也哥,谁是神经病呀?” 被心上人这么专注地看着,陆也虚荣心被满足,他不屑道:“车上那个是我爷爷的小儿子,从小腿就废了,我爷爷和我爸妈都不喜欢他,还恬不知耻要分陆家的钱,而且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废物。” “他还是个神经病,要我说,他应该住精神病院,省得发癫,到处囔囔要找什么鬼爱人,不是得了妄想症是什么?” 想到早上找这人要钱没要到,陆也一开口,恶毒的话就止不住往外冒。 眼神里出现姚斯身影时,陆也话停住,放缓声音:“小斯,不要管他,我已经预定了品味轩的位置,你今天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吃饭的,走吧。” 姚斯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好奇问:“那另一个呢?” 陆也神色更加不屑,倨傲道:“他啊,不过是陆家养子罢了。” 他陆也可是陆家第三代,第一个出生的男丁,要是在古代,他就是嫡长孙,这严翌只是他二叔收养的罢了,哪能和他比。 只是……… 陆也眼神闪烁几秒,纵使是养子,可养子和自己小叔叔勾缠不休,在车上就敢公然亲密,关上门,说不定床单都被滚.湿了好几张。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这种背.德关系尤其稀少,也很少会有人将叔侄联系在一起,但陆也可是知道霍氏掌权者和他爱人先前的关系就是叔侄。 是以他这揣测可不一定真的不可能,这要是被爷爷和二叔知道了,说不定就有好戏看了。 这死残废要是被赶出了陆家,那还怎么和他比? 可陆也忘了,世人给陆寅深贴的标签,绝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亲手白手起家做成的,与陆家可丝毫没有关系。 想到车上两人被赶出家门的美好画面,陆也通体舒泰,不容反驳地拉住姚斯胳膊:“走吧。” 姚斯楚楚可怜地望向车内,想借此告诉严翌,他自己并不想跟陆也走,是被逼迫的。 狭小后座酝酿暧昧气氛,严翌指尖勾绕着陆寅深衣领,脸贴近,温热气流抚着陆寅深的下颌与喉结。 下巴微扬,脊背挺起,双唇缓缓贴近…… 偏执反派(7) 双唇距离近乎没有,严翌眼神却很澄澈,不带半分欲色。 陆寅深垂眸看着这双剔透双眸,不闪也不避,鸦睫垂落,停留在这张红润薄唇上,目光描摹间,喉咙滚动一瞬。 即使严翌只是二哥的养子,却也能算他的侄子。 纵使无任何血缘关系,可这声声叔叔喊的也不算有错,以他们的关系亲了,算不算背.德? 这样单纯的男孩,要是与叔叔交.合.乱.伦,届时会哭吧。 离经叛道的渴望游进心尖,陆寅深心脏兴奋跳动着。 砰砰,砰砰。 心跳有力而迅猛地打着节拍。 病白唇瓣开合,露出点点缝隙,殷红舌尖若隐若现,是再明显不过的邀请。 四目对视间,时光流逝速度自动变缓,静到只能闻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最终还是没有吻上,严翌遏制住冲动,唇移开,只堪堪滑过陆寅深侧脸,手下动作灵动,方才怎么也抚不平的衣领,立刻变得规矩整齐。 他软声道:“叔叔,我弄好了。” 严翌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可现在这情行,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与他要扮演的人设不符。 纯情男大会亲自己叔叔吗? 他又道:“叔叔我感觉好多了,可以把窗户关上吗?” 张司机特别上道地摇紧了车窗,便眼观鼻鼻观心启动了油门。 眼尾因得不到满足而病态浓艳着,陆寅深略有些遗憾且欲.求不满地用双眸囊括严翌身影。 严翌乖巧地对他弯唇笑着,干净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满眼孺慕。 算了。 那点不满顷刻间就殆尽消弭,来日方长。 陆寅深眼尾意味深长勾着他的脸,眉眼透着被严翌直白注视而糜红的餍足。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人因与他背.德交.合哭泣兴奋。 陆寅深唇角勾起,血色染上双唇,昳丽面容绽放笑意,瑰丽漂亮。 严翌面上神色不变,弯了弯指尖,按耐住身体深处涌现的欲.望。 怎么办,突然后悔了呢。 他刚刚应该直接亲上去的,被亲哭的叔叔一定很好看。 记忆里这人曾经被他抵在各个角落亲吻,被掠夺口腔所有气息,眼尾被逼出泪话,脸上表情却仍然自持冷矜,不肯服软,可糜烂绯红的眉眼已然暴露了他的脆弱与昳丽,很漂亮也很性.感。 他眨了下双眸,弯着清亮的眼睛,刻意转移话题道:“叔叔今天有想我吗,小翌可想你了,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语气温软,像在撒娇。 陆寅深探出手指,点着他性感喉结,不明轻笑:“撒谎。” 眉眼倦艳,分明是笑模样,可偏偏透出了股冷意来。 严翌仰头,将脖颈曲线暴露在陆寅深眼前,语气真挚纯软:“我才没撒谎,我可不是骗子,小翌真的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小翌最最最喜欢叔叔啦。” 陆寅深不再言语,余光瞥向手机:“那你可要好好珍藏最喜欢的叔叔送的礼物,要天天带在身上才行。” 因喉结被陆寅深把玩,迫使严翌无法做出乖巧点头的动作,他眉眼弯弯,柔声:“当然,我一定会一直用它的。” 陆寅深收回手,只说:“最好如此。” 突如其来的刹车打断了严翌正要说出口的话,张司机恭敬开口:“陆先生,小少爷,到了。” 严翌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外面并不是熟悉的别墅,而是栋高档小区。 见他面露好奇,陆寅深:“a大离那远,来回不方便,这里方便你回来,免得还要住校折腾。” 严翌嘴角上扬,他明白,陆寅深这是在委婉告诉他,不想他住校,想让他走读,这样和他相处多时间就能更多一些。 这正和他心意,严翌点头:“好。” 停好车,严翌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轮椅,小心翼翼探出手,将陆寅深护入怀中。 他将这人稳稳当当抱到轮椅里,脱下外套披到陆寅深腿上,这才松了口气,问:“叔叔我们新家在哪啊?” 陆寅深:“一梯二栋六层。” 这小区是一层一户的户型,只要坐电梯到六楼,便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住哪间了。 严翌余光瞥向墙上的地形示意图,立刻将这小区楼道分布了解于心。 推着陆寅深慢慢走入电梯,按下相应按钮,没等太久就到了。 房间的锁是语音锁与密码锁,只要任意一项对就能开。 语音锁是为了照顾不良于行的陆寅深。 陆寅深开口:“小翌开门。” “滴,小翌欢迎主人回家。”机械声刚一落下,门缓缓打开。 这大平层装修以灰色调为主,一眼看去,像装饰精美的酒店。 严翌推着陆寅深走进门内,看了下手机屏幕显示出的时间。 这个点,该吃晚饭了。 他弯腰,俯身在陆寅深耳边轻声道:“叔叔,我去厨房做饭。” 陆寅深:“好。” 听到他答应,严翌并没有先走进厨房,而是把陆寅深推到沙发旁,将沙发上堆叠整齐的小毯子盖在他背上,又拿出遥控器,将部温馨可爱的动画片在电视上播了出来。 严翌弯眸:“叔叔在这里也可以看见我,做饭时油烟大,你在这就好。” 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到那的距离不过几米不到,且大半隔墙也是玻璃所做,陆寅深不需要到厨房,就能在客厅看到他。 严翌轻声:“看完两集动画片,我就做好啦,叔叔要等我哦~” 严翌性格其实不算细腻,可面对陆寅深,就无师自通了所有情商诀窍,他明白隐藏在这人身体深处的所有不安敏感。 他拢了拢披在陆寅深腿上的外套,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大多是各种品牌的水,食材只有几枚鸡蛋,他还在壁柜里发现了点米与面条,看日期还是很新鲜的。 只是这些做成晚饭未免太过寒酸,而且也无法补充所有营养。 由于答应播放完两集动画片就过去陪陆寅深,严翌在手机下单的不只是食材,还有外卖成品,味道好也干净,上一次,他也给陆寅深在这家店订过。 等待外卖到来的间隙,严翌系上围裙,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分别卧着煎好的蛋,由于冰箱没有葱,色泽看起来没有特别好看,可闻起来,就知道严翌手艺不错。 将两碗面条端到餐桌上,严翌卸下围裙,走到陆寅深面前,余光扫了眼电视,正播放到第二集,看进度条,还有三分之二才播完。 严翌半蹲下,温热手掌覆在陆寅深嶙峋冰冷的手背上,唇角扬起抹弧度,柔软发丝摇晃。 他说:“叔叔,我没骗你。” 陆寅深看起来心情好了些,淡声颔首:“嗯。” 严翌推着他走到餐桌旁坐下,外卖也很快到了,就着外卖与严翌煮的面条,两人解决了其实还算丰盛的晚餐。 面条碗倒是干干净净,点的外卖陆寅深却吝啬地没夹几筷,大多数还是由严翌自己吃掉的。 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严翌洗干净手,又在手机下单了些需要用到的物品,由于物流和时间,这些明天早上才能到。 下单完他就快步走到陆寅深身旁,目光落在他微鼓的肚子上。 严翌煮的以成年男人的饭量来看,绝不算多,可对陆寅深的胃口来说,却足以把他吃撑了。 严翌想,看来他下次还是要控制一下量才行。 严翌张开双臂,笑道:“叔叔,我抱你去沙发躺着休息吧。” 陆寅深默认,下一刻,就被严翌抱进怀中,腿上外套滑落,掉在轮椅坐垫上。 严翌把他抱的紧,慢慢抱到沙发上,单手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后,才把陆寅深缓缓放下去。 陆寅深习惯睡高度比较高的枕头,这会让他比较舒服,严翌长手一捞,将边上被子盖在他腿上。 两掌合在一起,摩擦变热后,轻轻贴在陆寅深肚子上,替他揉搓胀到不舒服的腹部。 陆寅深靠在他身上,舒服地半眯起了双眼,眼尾雾般浓红着。 揉了好一会儿,严翌开口:“喜欢这样吗?陆叔叔” 陆寅深眉目含着淡淡春色,侧头看他,指腹唇瓣微张,唇角笑意蔓延:“嗯,乖。” 严翌俊脸迅速飞上抹薄红,害羞低头,不好意思道:“叔叔喜欢就好啦。” 待陆寅深微鼓的腹部恢复原样,又揉了好半晌,严翌:“叔叔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陆寅深:“洗澡。” 严翌:“你?” 陆寅深纠正:“不,是我们。” 所以意思是要让他帮着洗吗? 那他当然……乐意之极。 偏执反派(8) 陆寅深爱干净,几乎每天都要洗澡,先前严翌不在,他又不愿让旁边帮忙,每次洗澡都满身狼狈。 严翌自然没半分不愿,点头答应,问清衣帽间位置,取了两件睡袍放好,将电视关掉,把陆寅深抱到轮椅上。 走到浴室后,先把暖灯打开,又在浴池里放起了水,水流缓缓流出,看这速度,放满还有好几分钟。 严翌指尖拨开束缚着陆寅深身体的上衣,纽扣一颗一颗从锁眼中挣脱出来,每被挑开一颗,就有点点精致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直到再也没有锁扣可解,锁骨与大半身体尽数暴.露在他漆黑的眸里,喉珠滚动,严翌低眸,将目光移开。 手下移,抚着裤带,却被陆寅深握住了手腕,他抬眸,眨着眼看他,乖乖道:“叔叔怎么了?” “这样就好。”陆寅深不说原因,严翌却也知道。 是不想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腿给其他人看。 手指停顿,确实没再动,严翌:“水也快放好了,我抱叔叔进去,可以吗?” 这次陆寅深同意了,严翌并没有直接把陆寅深抱过去,长臂一伸,取下条毛巾垫在浴池瓷砖上,这才抱着他走过去。 刚到陆寅深就示意把他放下,让他坐在浴池边,旁边是墙,他靠着也不会摔。 严翌探进池里试了试温度,还好,这个温度不会烫,也不会太冷。 陆寅深指了指不远处的沐浴露:“帮我拿一下。” 严翌照做后,也不放心,眼巴巴站在原地,不肯挪开半步。 松松垮垮的衣物半滑到陆寅深腰间,缭绕水雾氤氲,殷红两色若隐若现。 严翌下压手指,又眨了下眼,表情显得越发无辜来。 陆寅深看着他,桃花眼微挑,红艳绯浓,烈的像盛了汪美酒,嗓音蛊诱:“叔叔好看吗?” 严翌诚实点头:“陆叔叔是小奕见过最好看的人。” 被他这样直白夸奖,陆寅深唇角勾起:“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吗?” 水雾浮现,吻上他的脸,陆寅深探出指尖,半落在他腰身的衣物彻底滑落。 严翌立刻闭上双眼:“在叔叔洗完之前,我绝对不会睁眼的。” 话到这里停住,又带了些可怜意味,严翌:“我担心叔叔嘛,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陆寅深腿还没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严翌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陆寅深勾勾手指:“小翌过来。” 严翌紧闭着眼,走向他。 被暖灯照着有些温度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严翌配合地把头勾下。 红艳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严翌睫毛剧烈颤着,却没有把眼睛睁开。 湿热触感移到脖颈处,他能感受到叔叔怎么舔咬他的喉结,呼吸错乱,他听到声满意低笑:“乖。” 下一刻,严翌就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牵住,引导他抚摸腰下裤带,轻轻一扯,宽大长裤松开。 陆寅深双手紧紧环着他的两肩,气息温热,嗓音诱饵:“小翌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脱掉它吧。” 严翌睫毛颤抖着,手也是,喉结用力滚动,视力被剥夺,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 炙热呼吸声抚着他的下颚与唇,又窜进腰腹深处。 严翌:“我知道。” 长裤掉落的轻微响声与越发不稳的呼吸声作伴,掌心下的感触温热细腻,可凸起的骨头同样明显。 腰腹间那团火被心疼怜惜取代,呼吸渐渐平稳,严翌低声:“我帮你。” 薄荷味的沐浴露被挤出,白色泡沫从蝴蝶骨蔓延到脚踝。 浴室暖灯照耀,热气缭绕,身下还垫着柔软的毛巾,陆寅深不觉得冷,桃花眸微挑,暗浓光芒在眼底汹涌,重瞳贪婪地锁定着严翌的脸。 将这张脸记得深刻入骨,虚幻记忆碎片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 “寅深,你真好看。” “寅深,我喜欢你,你问我有多喜欢啊,全世界只喜欢你那种喜欢,比喜欢自己还要喜欢你。” “哪里幼稚了,也不是从别处里学来的,是我自己想的情话,寅深,你笑了,那我以后要多说与你听听我的真心话。” “寅深,手术不会有危险的,你腿好以后,我们一起手牵手散步,一起生活,我还要娶你回家。” “别担心亲爱的,我会永远陪你。” ☆ 记忆戛然而止,混杂在回忆里,用力回想时,刺痛搅弄着陆寅深的大脑。 他不信这些记忆是凭空生来的,想来曾经一定有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现在重新回来了。 而这次他会布下天罗地网。 水流喷洒而出,冲掉他身上的泡沫,须臾片刻,他被严翌小心翼翼护在怀中,放进浴池。 陆寅深也缓缓闭上了眼,双腿倏地抽搐疼痛起来,他这腿没废个彻底,丑不说又用不了,唯一没用的用处大概是能感觉到疼。 身体渐渐陷进浴池,浮现病白的手指竭力攀着浴池边。 手忽然被捧进温暖掌心里,陆寅深仍然没睁开眼睛,任由自己手指被一根又一根把玩。 严翌鸦羽在半空中颤着,视野没半点光亮,凭着对陆寅深的了解与直觉,准确无误地牵住了陆寅深的手。 他说:“叔叔,我网购了些药材,可以用来泡脚,对双腿恢复也有好处,以后每晚睡前都用用好吗?” 只是可惜这些药材要到明天才能到。 陆寅深这腿总得管,不然好不了。 水珠溅落在地面,淡淡嗯声从陆寅深鼻腔发来。 见他同意,严翌松了口气,不愿让他看双腿没事,倘若连康复都抗拒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在心里默数着时间,等差不多了后,严翌先将陆寅深从浴池里抱出来,确定他坐好后,背过身把要换洗的睡袍拿了过来,闭着眼递给他。 陆寅深换好衣服好,他才睁开眼睛,如他自己说的一样,直到这人换好衣服前,全程都没有把眼睛睁开,将陆寅深狼狈腿部窥去。 严翌双臂拥住他的腰,护着他,把他放进轮椅里坐好,把浴室地面上的衣服收拾,放进脏衣篓里。 浴室做了干湿分离,严翌将陆寅深推到磨砂门后面,以免待会自己洗澡时不小心把叔叔弄湿。 双手交叉勾住衣服下摆,往上脱去,充满力量感的身材顷刻间便暴露出来。 陆寅深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睛牢牢禁锢他。 严翌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大大方方将衣服全部脱.光,将沐浴乳挤出涂抹在自己身上。 沐浴露的香气缭绕,白色泡沫塌陷消失。 身上重新穿上与陆寅深同款的睡袍,严翌走过去,半蹲下腰:“叔叔,我洗好了。” 陆寅深看着他,淡淡嗯了声,严翌并不在意他的冷淡。 现在时间离睡眠时间还算早,他带着陆寅深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继续播放起热闹但幼稚的动画片。 严翌:“叔叔有其他想看的台吗?” 他们上一次相处时,陆寅深很少接触电子产品,最多是躺在他怀里,看商业杂志。 陆寅深说:“看你喜欢的便好。” 年龄还小的男孩喜欢看动画片很正常,陆寅深也没什么想看的,看严翌喜欢的就行。 严翌点头,切了西瓜,澳洲脐橙……这些甜意十足的水果,摆在陆寅深面前。 竹签叉了块西瓜,喂到了陆寅深嘴边,他静静看着严翌看了许久,唇微张,到底还是吃了。 严翌垂眸落在他被水果染了点水润的唇上,指尖抬起,指腹轻轻擦拭着陆寅深的唇角,眉眼软软:“沾到了。” 几块水果被顺利投喂进陆寅深胃内,严翌没再喂更多,水果也不能吃太多,这对陆寅深的胃不好。 看了眼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严翌道:“叔叔,我们去休息吧。” 陆寅深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严翌:“叔叔,我们的房间在哪里呀。” 陆寅深指向他房间位置,严翌关掉电视机,推着陆寅深走到相邻的卧室。 他有心想送陆寅深进房,但这人却自己控制着轮椅走了进去。 严翌并没有机会看到这人房间内的摆设。 严翌软着嗓音:“那叔叔晚安,好梦。”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余光不小心捕捉到暗红小点时,严翌脚步停住。 那是…… 监.控。 偏执反派(9) 房间并没有开灯,漆黑暗浓,借着夜色,严翌垂眸,以陆寅深绝对看不到的姿态,唇角缓缓勾起。 陆寅深在监.视他,这个事实让严翌愉悦极了。 强势喷涌而出的满足感兴奋战栗,酥麻电流从脊骨溢胀缠满心脏。 监.控,监.听,定位…… 叔叔,还有其它想和他一起玩的恋爱游戏吗? 严翌迅速调整好表情,按开灯,温暖明亮的灯光笼罩屋内。 嘴唇微微鼓起,看起来有几分稚气的可爱,烟盒被死死按在口袋底部。 纯情男大怎么能抽烟呢? 他缓步走到床沿坐下,头勾下,指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扯住睡袍最上方那颗锁扣。 “咔”。 极细微的响声让寂静卧室多了几分热闹。 黑色纽扣挣开束缚,劲瘦有力的身材一点点出现。 肩膀连着着瘦长项颈,半露出来,过于精致的蝴蝶骨藏匿于睡袍内,稍微勾下衣角,就再也遮掩不住。 严翌宛若满脸单纯,状似自言自语:“唔,怎么办,这衣服有点难脱呢。” 可下一瞬间,又有一颗锁扣被解开,线条流畅的腹肌,充满着力量感,腰线也慢慢暴露。 监控躲藏于暗处,墙后有双漂亮眼睛在暗中窥伺,桃花眼渐渐染上病态神色,面颊潮红,呼吸逐渐急促。 严翌白皙指尖继续挑开锁扣…… 垂头,掩住唇角笑意。 叔叔,你在看我,对吗?那就拜托你多看看我,也只能看我。 手停滞于最后一颗纽扣,欲露不露的姿态越发勾人。 或许是因为那颗纽扣怎么样也解不开,严翌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 最后那颗锁扣终于被解开,唇角笑意氤氲,眼尾扫过镜头,带着些微迷离神态,舌尖轻舔下唇。 眉眼暗浓,掩下的唇角微扬,无声呢喃:“好看吗?叔叔。” 偷伺于墙后的漂亮眼眸盛满了惊人欲色,眉眼餍足神色还没出现太久,欲求不满的欲念肆虐奔野。 想看更多,更多。 只藏匿于夜色,隔着墙看,无异于饮鸩止渴,稍微尝出点甘甜,不仅没解渴,反而让身体更加渴望来。 要用锁链控制不乖小朋友的手脚,要用红色口枷堵住骗子爱撒谎的嘴,还要用黑色眼罩蒙住他的双眼。 若是他双腿无虞,若是他双腿无虞…… 可惜残废双腿不足以支持他做更过分的事。 遗憾感喟时,这双满是情.欲的漂亮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监.视器。 严翌起身,打开房间内的小冰箱,里面有各种牌子的饮料与矿泉水,大概是陆寅深准备的。 他拧开瓶盖,头微抬,水被吞进腹内,偶有几颗水珠恋恋不舍般从他的唇角沿着喉结在腹肌处暧.昧打圈。 看着就无端多了几分性.感。 半瓶水入喉,严翌并没有将睡袍彻底脱下,就这么半遮半掩地懒靠在叠高的枕头上。 拿出叔叔前不久送他的手机,神色专注地在手机上点着。 严翌看着手机里被叔叔暗.插的代码,双眼弯下,真是太可爱了。 叔叔,既然你这样陪伴我,那你也想我这样陪你的,对吗? 代码被修改,在监控端留下暗门,手机屏幕闪出小红点,那是陆寅深所在的位置。 指腹拨开耳机仓,取出耳机戴上。 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出现,伴随着压抑诱耳的破碎低吟,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严翌撩起眼皮,眼尾扫了眼监控所在,低头点开手机助手。 声音迷茫懵懂:“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吗?” 耳机喘声停滞半秒。 手机助手语音回答:“是的主人,男生同样可以喜欢男生,这是很正常的性取向,就像男生喜欢女生,女生喜欢女生一样,都是符合社会道德与价值观的。” “主人是为此感到不安了吗?你需要小翌怎么样的帮助呢?” 这手机品牌是陆寅深旗下子公司开发的,智能助手名为小翌。 嗓音更加茫然了:“如果……喜欢的是自己叔叔呢。” 偏执反派(10) 静。 两间卧室都没有旁的动静,就连呼吸声都只剩下本能的气音。 耳机那边寂静许久,咚咚声蓦然从鼓膜炸响。 扑通扑通,是清晰剧烈的心跳,频率快到不正常,若是人体脏器能奔跑,严翌一定能拥吻这枚燥热悸动的心脏。 智能助手的回答在房间内格外清晰。 “主人,喜欢上自己的叔叔是不行的,因为在人类社会中,血缘与伦理是社会稳定的……” 它开始列着理由,无外乎是这样有违伦理道德,叔侄不能发展超出亲情以外的其他关系。 严翌睫毛轻颤,神情看起来有点难过:“原来不能喜欢啊。” “是的主人。” 严翌看起来不太开心,抱着手机满脸茫然无措。 自语间透出了少年的迷茫心事。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 他点开与陆寅深的聊天界面,面上纠结良久,才发了信息。 【y:叔叔在吗?】 【y:(小猫咪期待地等着你JPG.)】 手机即刻响起特殊铃声,严翌很快就收到了陆寅深回的信息。 【lys:怎么了?】 严翌抿了抿唇。 【y:没什么吖,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lys:说吧,我在。】 别说,还怪撩的。 严翌眉骨含笑,怀揣少年心事的失措表情险些破功,装不太下去。 指腹划过耳廓,轻轻按了按正工作的耳机,呼吸与心跳缠绕,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低喘。 性.感到让他想按在这张床上狠狠顶.弄。 【y:叔叔有喜欢的人吗?】 他以为的回答是没有,他可以肯定一年前的陆寅深会喜欢严翌,可现在被迫抹掉记忆的陆寅深还会喜欢他吗? 可对面发出的答案是没有迟疑的肯定。 【lys:有。】 严翌失落地垂落下鸦睫,难过呢喃:“一定不会是我吧,明明我那么那么喜欢叔叔。” 耳边呼吸声略微停滞几瞬,修长骨感的手继续在屏幕上触碰着。 【y:这样啊,叔叔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呀?比我好吗?】 【lys:很可爱,很单纯也很善良。】 消息回的极快,却并不回答他第二个问题。 严翌低头,借此来掩饰自己微微翘起的唇角,这形容的不就是他装出来的样子吗? 【y:叔叔有多喜欢她呀,叔叔喜欢的人,一定是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吧。】 【lys:不,他是男孩子。】 眉眼暗浓与笑意勾勒,俊美容颜满是被满足的愉悦。 【y:那叔叔有多喜欢他呢?】 严翌承认他就是想听陆寅深亲口说,对他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对面并没有立刻发来消息,而是等了片刻才有回答。 【lys:想亲手杀掉他。】 回答并没有丝毫缠绵甜意,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狠色。 严翌却不这么觉得,他弯了弯眼睛。 【y:为什么呀?】 打完这句话,严翌继续打着字。 【y:我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会对他很好,我想和他结婚,想和他一起生活,一起散步旅游,过二人世界。】 不知触碰了陆寅深哪根神经,对面迟迟不发新的消息。 严翌眼都没怎么眨,专注看着手机屏幕,可等了许久,仍然没等到。 严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这个点要是再熬会把身体熬坏的。 指腹打出的语句给今天的聊天打上的省略号。 【y:那叔叔晚安,早点休息,明天见呀~】 【y:(小猫咪可爱地贴了贴你JPG.)】 —— 漆黑浓稠的暗色房间,陆寅深握紧手机,侧脸埋在衣物堆里,鼻尖贪婪地嗅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充满着少年的朝气,阳光炙热,是与他截然相反的性格。 过于清瘦的手扯紧床单,身上盖着的外套包藏着他,带来久违难得的安心感。 这堆衣服有很多,其中几件是最新的,其他的款式已经旧了许久,可仍然被人当宝贝似的好好藏着。 两条残腿在床上无力苟延残喘着,双眼从衣物堆里拔出,投向墙壁上的显示器。 男孩此时正紧闭着眼,睫毛有规律地颤抖着,嘴唇微嘟,看起来睡得正安稳。 单纯柔软,善良可爱。 可这样一个男孩却亲口说喜欢他。 这双眼睛黏在墙上,久久未离。 窥伺于暗处的红色灯光藏匿了整整一夜,规律闪烁间宛如正在眨眼的猩红眼睛。 日光还未透进,严翌就醒了,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从旁边拿过手机,点开屏幕,轻车熟路找到与陆寅深的聊天框,点击确认,发送消息。 【y:叔叔早安吖~(小猫眯可爱地贴了贴你JPG.)】 指尖碰了碰蓝牙,清浅呼吸声明显,想来还在休息。 严翌买了些早餐要用的食材,等着它们送过来的间隙,去门口把昨天买的物品都拿了进来。 是些泡脚的药材,药膳的材料还有折花要用的物品。 严翌将这些东西放好,取出折纸,一朵漂亮精致的红色玫瑰立刻出现,他将这朵花别在陆寅深门口,这样一来,陆寅深只要从卧室出来就能看到了。 洗漱完,开始准备药膳与早餐。 熟门熟路清洗蒸煮,没过太久就做好了。 耳机里边呼吸声仍然没有太多变化,陆寅深想来是还没有睡醒,严翌也不打算去催。 充足的休息有利于身体健康。 “哗。”像是物品掉落的声音。 严翌表情瞬变,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快步迈到陆寅深房间门口,抬手敲响房门:“叔叔,我刚刚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你还好吗?” “别进来,我没事。” 蓝牙里确实没有痛苦呻.吟出现,只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想来陆寅深确实没什么事。 严翌放了心,在等陆寅深出门的间隙,又折了朵玫瑰。 搬来这里后,那些花卉得重新养许久才能让陆寅深瞧见,这些纸花形状样式与他喜欢的玫瑰别无二样,可做暂时的代替,即使不能看见真花,能看见喜欢的假花也是好的。 严翌站在房间门外,等着陆寅深出来,即使耳机里面没有异响,可他总要第一时间确认才能真的放心。 门缓缓开启,别在把手上的纸玫瑰闯进陆寅深眼中,看的他神色怔了瞬间,须臾片刻后又变成了惯然的冷矜。 严翌仔细看着他,看了好几遍才彻底松了口气,陆寅深看着确实没什么事,想来方才摔的只是物品,而不是他。 严翌蹲下,笑着说:“叔叔想看魔术吗?” 陆寅深双眼认真看着他。 严翌弯弯唇角,打了个响指,两指间立刻出现了朵玫瑰:“玫瑰赠美人。” 陆寅深眼尾红透,低笑:“送我这个?” “若是还嫌不够。”严翌表情做成竭力思考的苦恼模样:“我也可以作为添头。” 唇瓣微张,殷浓红舌藏匿旖旎暧.昧:“不,你是正餐。” 严翌撩起眼与陆寅深对视,歪了歪头,道:“所以叔叔是想吃我吗?” “可相比于作为只能任人摆布的食材,我更喜欢成为食客。” 漆黑瞳孔深藏欲.望溢胀而出,陆寅深病白的手忽地被牵进掌心,严翌带着温度的侧脸贴着这只手,双眼无辜。 “你要怎么办呢叔叔?” 偏执反派(11) 陆寅深用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颚:“可有些食材他后天残缺,被蛀满了可怖虫洞,贫瘠又苦涩。” 冰冷指尖滑过酥热唇角,严翌微微张开唇,这根手指被含进湿热口腔。 牙齿稍离,没与这根手指相触太紧,以免咬疼了他,可舌头却不会那么客气,卷缠勾绕,仔细吞.吐着。 舌尖细细舔舐时,黏腻银丝丝丝绕绕,彻底吐出时,在空气中的涎丝反射出光亮,严翌轻笑:“明明很美味,叔叔撒谎。” 在旁的纸玫瑰,无人舍得给一枚眼神。 陆寅深勾了勾唇,松开手,将这朵玫瑰夹在两指间,他道:“走吧。” 早餐很快就解决完了,煨着的药膳也煮好了,他将药膳盛进盅里,这样比较方便陆寅深喝。 严翌查过课表,今天早上从八点开始有两节大课,他必须得去学校才行。 虽然他可以翘课,但上课第一天就把课给翘了,那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翘课这种事,他扮演的人设做不出来。 严翌:“我去学校啦,上完课就回来,煮好的药膳要喝哦。” 他从口袋里掏出盒糖来,从中取出一颗递到陆寅深掌心:“只要喝完了这盅药,等我回来就把剩下的给你。” 陆寅深似笑非笑:“当哄孩子呢?” 可那颗糖却被攥的很紧。 严翌眉眼扬起,嗓音乖软:“在哄我的小叔叔呀。” “那叔叔我走了,放学见。” 陆寅深没在说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严翌上前抱了抱他:“中午见。” 送他去学校的司机是张司机。 严翌神色恹冷地坐在后面,只有指尖滑过耳机时,神情才有瞬间的软化。 没有说话声,只有呼吸声,很规律,也很安静。 一路伴随着这呼吸声,严翌走进了学校,按照课表进到了班级。 刚一踏进教室,无数人目光向他涌来,顷刻间又收回。 即使再帅,也不能一直盯着看,那多不礼貌啊。 但是!真的好帅啊啊啊! 严翌坐在大教室最后一排,身影藏在人群中,即使身姿卓绝,容貌俊帅,也没那么惹眼。 点名时,旁边本趴在桌子上的一男子,揉着眼喊到,眼睛刚一扫到严翌,震惊大喊:“兄弟,你就是那个最帅校草?!” 严翌昨天报道时,被学校小记者拍了照片,有人心血来潮还发到了VB上,结果这条VB竟然爆了,吸引了无数人舔屏。 顿时,教室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老师眼神也变成的利刃,要不是距离太远,粉笔估计会和这个人的脸来一个亲密接触。 这人讪讪一笑,声音变小:“没想到啊兄弟,你竟然也是这个专业的,我叫周为,年少有为的为。” 周为? 这个名字严翌有点印象,因这人是个人才,在创业方面有些天赋,算得上青年才俊,主角受曾经想勾搭他,刚一勾搭,就被其中一个攻发现,这个周为就这么炮灰了。 父母都被裁员,父亲突发疾病, 本前途大好的学霸,只能无奈辍学赚钱,开始在医院与工地奔波。 这是里发生的剧情,现在嘛…… 周为声音变得极小:“兄弟,能给我签个名不?我姐是你颜粉。” 周为有个大他五岁的姐姐,他姐在读研,两姐弟关系很好,他姐经常会消息轰炸他,昨天他姐就跟他说,最近网上有个帅哥嘎嘎火,还是他们学校的,勒令他务必拿到这位帅哥的签名。 他本没有这个想法,a大那么大,光是食堂就有二十来号,哪有那么容易遇到,结果就是这么巧,刚开学就遇到了。 如果能拿到签名,让姐姐开心开心,他还是愿意做的。 严翌转了转笔:“可以呀。” 周为连声道谢:“非常感谢你啊兄弟,以后有事包我身上。” 利落大名落在书页角落。 周为美滋滋的:“谢谢你啊兄弟,等放假回家,我把这张书给撕下来,到时候我姐肯定很高兴。” 说完,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一脸嘚瑟地发信息,想来是给他的姐姐发。 严翌无意关注他人,转着笔,目光在讲台里,可所有注意力却集中在耳机上。 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就别无他物,可他却听的满足极了。 “那个兄弟……”周为突然放下手机,有些尴尬地小声道。 严翌:“怎么了?” 周为清了清嗓子:“是我姐她想问的,就是,那个……你有女朋友吗?” 严翌顿了顿:“没有。” 耳机里呼吸声错乱几秒。 还没等周为松一口气,严翌垂眸笑笑:“但有男朋友了,我现在和他住一起。” 偶尔让叔叔吃醋是情趣,可陆寅深性格多疑敏感,没必要语焉不详,让他真的吃醋难过。 周为好奇问道:“你很喜欢他?” 严翌认真纠正:“不,是爱他,我很爱他。” 周为看到他满脸认真深情的模样,暗暗吃惊,又艳羡祝福道:“这样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么喜欢的人,祝你和你男朋友白头偕老。” 他挠了挠头,掏出手机,开始回自己姐姐。 耳边传来声很轻微的笑,磁性嗓音入耳动听蛊诱:“还挺听话。” 严翌唇角轻扬,真好哄。 一节大课结束,手机备注为“林阿姨”的人发来消息。 【岁月静好(林阿姨):小翌,明晚家宴,记得早点回来。】 【y:好的林阿姨,我知道了。】 【岁月静好(林阿姨):你离你陆叔叔那应该挺近的,你陆叔叔腿脚不方便,你和他一起来可以吗?】 【y:好的阿姨。】 陆家家宴是文中重要的剧情节点,主角受因此与陆家另一位攻认识,上演陆家两个小辈兄弟阋墙的戏码。 又是一节大课过去,严翌低头给陆寅深发消息。 【y:我放学了,叔叔有喝药膳吗?(小猫咪双眼亮晶晶JPG.)】 【lys:喝了。】 严翌双唇微动,无声做着口型“骗人”。 坐着张司机开的车,到了住处,严翌刚一开门就见到了陆寅深。 严翌随手关紧门,眉眼乖顺:“林阿姨说明晚有家宴,叔叔要去吗?” 陆寅深显然知道这件事,面上神色没多少波澜,他颔首:“去。” 严翌余光瞥向桌上盛着药膳的盅,手挑开,里面空空荡荡。 可他并没有听到陆寅深吞咽的声音。 是倒了,还是? “怎么了?”陆寅深操控着轮椅到他身旁,见他一直盯着盅看,出声问道。 严翌摇头,弯弯唇角,摊开掌心,又握紧成拳头,轻轻晃了晃,再次摊开手心时,上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 “盅里药膳都没了,叔叔肯定都喝完了吧,给。” 陆寅深桃花眼微闪,手指紧紧扣着扶柄,半天没动。 严翌见他没接过,缓步走近他,取出颗糖强势塞进冰冷手心,带着热意的糖纸使陆寅深手跟着瑟缩了瞬,就像被烫到了一样。 药膳不在盅里,他也确实没喝,被他重新倒回了煨煮的锅中,但陆寅深神色坦然自若,淡定接过这糖。 四目对视间,严翌软着眉梢问他:“药膳好喝吗?” “嗯。”说这话时,陆寅深面不改色。 严翌捧着这盅,走到厨房,小火已经关了,可里面的药液仍然温热。 勺瓷探进砂锅,舀了勺入盅。 此时温度正好适宜,不至于太烫却也不会冷到刺激陆寅深本就脆弱的肠胃。 他步伐不紧不慢,垂眸对着陆寅深笑:“既然叔叔觉得好喝,那就再喝一碗吧。” 陆寅深浓黑精致的睫毛直直锁着这盅,表情没看出太多挣扎,可动作却迟疑不定。 严翌将勺子喂到他唇边:“我喂你。” 勺柄被举在半空中,迟迟没进口腔。 严翌低头,将药膳吞咽入喉:“不烫的,小叔叔。” 他又舀了一小勺,递到陆寅深唇边,这次倒是被人稳稳含进了唇齿间,吞进了胃里。 严翌剥开颗荔枝味的糖果,白皙指尖点在他殷红唇瓣上,稍一用力,就连带着糖一起被陆寅深含进温热唇内。 食指在陆寅深口腔肆虐,搅的他呼吸急促起来,顶到舌心最为柔嫩的敏.感处时,些微泪水险些从潋滟眼尾逼出。 舌尖卷舔着手指,给这根手指每点指节渲染着色,严翌抽离手指时,缠着水丝的指腹滑过陆寅深侧脸,落在他唇角,轻轻擦拭着嘴边银丝。 严翌头勾下,鼻尖轻轻蹭着陆寅深鼻尖。 水润红唇里药的苦味混杂荔枝糖意,散发着迷人芬芳。 语调满意“嗯,现在有了。” 唇内有了药的气息,却又不只有药膳的味道,勾的他血脉偾张,想搅.弄狠.顶。 鼻尖亲昵轻蹭时,四目相视,认真感受着对方气息。 纠缠呼吸灼热酥烫,被注视时的满足比世间任何一款糖都来得有用,连带着,平常抗拒不行的苦药都品尝出了些甘甜来。 而与已然紧密相贴的鼻尖不同的是,相隔了一个吻的唇,对方清晰明确的呼吸明明近在咫尺,喷洒出的气息滚烫真切。 可偏偏没落到实处,就这么吊着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只让人感觉难耐的慌。 陆寅深眼神深深,直勾勾看着严翌,眉梢浓稠绯红,因眼尾差点被严翌手指逼出生理性泪水,桃花眼中潋滟水润。 略微有些松开的衣领,足以让严翌将其中风光看透。 锁骨白皙,妖冶两色被冷风那么一灌,颤巍巍抖硬起来,莫名渴望张扬,摇曳深沉欲.望。 偏执反派(12) 糜碎眉眼勾乱陆寅深本就含情的桃花眸,秾丽水润的眼睛充满了吸引人的漩涡。 唇瓣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只让藏窥其中的水润舌尖惹的更加勾人了起来。 双眸静静看着对方,暧昧气氛辗转。 喉珠上下滚动,严翌目光变得深邃幽晦,内里情愫浓暗汹涌。 他不是君子,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少年。 床.事在记忆里虽从没有过,可本能好像就清楚眼前这人所有敏.感点,知道前.戏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人彻底软化,更清楚顶哪里能让他舒服闷哼。 可目光落到宽大长裤中孱弱双腿时,所有渴望就化为疼惜。 至少得等陆寅深能站起来走几步后再做。 鼻尖最后亲昵地蹭了蹭陆寅深,严翌乖巧向他报备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叔叔我今天上了两节证券课,然后……就是这些,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严翌学的金融专业,理论知识于他而言很是无聊,上课时也并没有专注听讲,而是将全身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蓝牙中。 可他说着上课内容却很顺畅,并没有卡顿。 他说的东西对很多人来说枯燥乏味,可陆寅深却绯秾着眼尾听的认真。 严翌说完,弯起了唇角,捻了捻已然沾上了些荔枝味的指腹,对陆寅深道:“有家康复医院,叔叔愿意去吗?” 纵使陆寅深不愿多提自己双腿,可总不能真的一直不提,不去康复锻炼,就让他在轮椅上这么坐一辈子。 严翌这么说出口时,一边在思忖着怎么样的说词能让陆寅深更好接受些,他心疼他不良于行,也理解他的抗拒心思,太过坚硬的冷话对这人说不出口,只能柔软劝解。 “好。”声音听起来很是干脆,没多少不情愿。 见他答应,严翌双眼变亮,惊喜地看着他,高兴地唇角止不住往上扬:“真的吗?叔叔愿意复健就太好啦,我现在请假,我们马上就去吧。” 择日不如撞日,这人既然同意做复健,那没道理要把时间往后拖,这样他的双腿也能快些好起来。 这般说着,严翌即刻拿出手机给辅导员请假。 严翌辅导员姓琳,叫琳雅,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辅导员并没有立刻批准,反而给陆寅深打了电话——严翌填的监护人号码是他。 琳雅:“你好,我是严翌同学的辅导员,我姓琳,请问你是他的监护人,陆先生吗?” 开学第一天就请假,请假理由还不是特别站的住脚,琳雅自然要打电话问个清楚。 陆寅深接了,语气淡淡:“是,怎么了?” 琳雅斟酌几秒,开口:“孩子成年了,谈恋爱我也确实不好干涉,只是为了和对象约会就请假,不去学校上课,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学习还是很重要的,约会周末也可以,没必要……” 陆寅深眼皮微撩,眼波在严翌乖巧眉眼间流转。 请假理由竟然是要约会? 安静等琳雅将话说完,陆寅深道:“孩子大了,想和男朋友约会也没什么,琳老师,你说是不是?” 琳雅怔愣住了:“啊?男朋友?” 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不太妥当,琳雅:“男朋友也没什么,就是这现阶段还是学习比较重要,陆先生作为严翌同学的监护人,应该也明白这道理。” 陆寅深长睫微敛,语气没多少起伏:“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管教。” 苦口婆心劝了半天,琳雅见监护人都没什么意见,也就不好再多说,只道:“那好吧,陆先生,假我会批的,只是麻烦你转告严翌同学,下不为例。” 嘟嘟声一响,电话挂了。 陆寅深看着他,睫毛弧度颤的很是漂亮,红润唇瓣张合,似笑非笑:“请假约会?和监护人陆叔叔,嗯?” 严翌不回话,只是眨着眼睛看他,眸色水润,神色柔软。 并非他故意挑选这么一个理由,只是陆寅深一向不愿意旁人过多关注他的双腿,他也就选了个要约会的理由。 陆寅深勾了勾手指,严翌立刻靠近他,两张脸距离极速拉近,对方吐息清晰可闻。 严翌闻到了,还没有散去的荔枝香。 线条优美的双臂攀向他的后颈,湿热气息向他耳廓侵袭而来,嗓音低哑暧昧,藏匿着轻笑:“我们现在去约会,亲,爱,的。” 一字一句将亲爱的三字念的缠绵悱恻,不知情的恐怕真以为他们是情深义重的恋人。 严翌红着脸紧紧回抱住他的腰,气流抚过陆寅深侧脸,酥酥麻麻,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好意思,害羞轻语:“小叔叔~” 偏执反派(13) 说着马上去“约会”,但直到他们两个一起吃完午饭,才坐着车去医院。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在空中折射,空气中跃动的尘糜像极了碎金。 轮椅被小心放在后备箱,严翌半抱着让陆寅深轻轻靠着自己,手还不安分地搂着他的腰。 当陆寅深余光落在自己腰身这只手时,他还无辜说着:“我怕叔叔摔嘛。” 陆寅深只笑了下,也不拒绝,反而自如地靠着他劲瘦的胸膛,这手也就一直搭在了陆寅深腰上。 因贴了防窥膜的关系,柔和光亮并没有透进,车内空气也有些憋闷。 严翌让司机将车窗开了条小缝,好让空气流通。 车窗外的阳光洒进,半落到严翌与陆寅深的脸上,像披了层金色的纱,朦胧梦幻,打眼瞧去般配极了。 他环紧着陆寅深的腰,看着他藏在这束光亮中的脸,轻笑:“叔叔,今天阳光真好。” 嗓音缱绻,仿佛被这光细细熨烫过,带着股莫名烫暖,这语气听起来也就不像是单纯说阳光好,反倒像在夸人。 陆寅深转过头与严翌对视,微挑着眼尾看着他同样被阳光照映的脸颊。 他经常看他,直视,俯视,仰视,或通过显示器窥伺,却很少在光线柔丽时看他。 严翌长得很帅气,陆寅深很清楚,可他现在却突然发现,他左眼下有颗银灰色的小痣,很小,也很淡。 与自己左手虎口处的红痣不同,这颗痣太过浅淡,平常不认真看绝对不会发现。 可现在蓦然察觉,莫名有种宝藏被突然发现的惊喜感,也就给这人增添了几分神秘魅力。 也难怪会被同学姐姐打听,是否有女朋友,陆寅深瞳孔晦涩须臾,视线却没从严翌脸上移开。 严翌眉眼扬起,跃动碎光镶嵌在他眸中,俊逸温暖,脸适时染上两抹薄红:“陆叔叔,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陆寅深钳制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点着他的喉结。 出门时,陆寅深戴了手套,隔着这层布料,严翌没有办法直接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可带来的感觉却同样炙热。 陆寅深连眼瞳都没转动,就这么直视他,目光重点照顾他左眼下的风姿,匿隐在唇齿里的舌尖不安分地动了动。 想舔…… 很想。 严翌脸上神色倒是很乖软,只是抱着陆寅深腰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往其他地方抚摸,腰身,腹部。 陆寅深肚子上的肉会稍微多写,触感也就尤为不错,严翌暗自碰的乐不思蜀。 被他这么一弄,陆寅深身体变得有些软,懒靠在他身上,也不阻止。 只是本就没用力的手更是卸了几分力,掐遏他下颚的力道由钳制变成了抚摸,一点一点,游到他左眼眼尾。 或许是隔着手套让他不太满意,陆寅深本把玩着严翌喉结的手抬起,嗓音低哑,口吻强势:“咬掉。” 严翌乖顺应下,薄唇张开,牙齿连着红润舌头一起暴露在光束与陆寅深眼中。 明媚阳光中,陆寅深又发现了宝藏,那是颗虎牙,只有一颗,在左齿上颚。 没待他多加观察,宝藏消失不见,指套被含进唇齿内,轻轻一咬,就脱落掉地。 指腹代替手套,在湿热领地搅弄,重点抚摸他的虎牙。 陆寅深轻笑着看他:“你知道我还想做什么吗?” 顾及着嘴里的手指,严翌没有说话,只用双清透的眼睛看着他。 黏腻水丝牵出,手掌按在他的后颈,陆寅深仰头,舌尖吻上严翌眼尾。 含笑轻语:“想对你这样。” 严翌黑眸一暗,眨眼后就变成澄澈目光,他说:“叔叔可以对我这样。” 红润舌尖并没有那么快放过他,一点点润湿了他眼尾那片皮肤。 严翌搂在陆寅深腰间的手下意识用力,低头,配合陆寅深舔.弄他的行为。 满车氛围旖旎,司机眼观鼻鼻观心,既不敢看也不敢多听这啧啧作响的水声。 车在街上缓缓启动,现在是早上下班的高峰期,道路上很多车辆,也有些堵车。 好在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们还是到了医院。 因两人有事先预约,再加上严翌发展出的权势,并没有等太久就见到了医生。 医生姓宋,名耀中,年近七十,是康复专业的泰斗,平常人很难见到他。 一见到医生,严翌就将陆寅深之前做检查的各种单子递给他。 严翌并不是第一次见他,上一次为了改变反派陆寅深的命运,他的身份是他雇佣的保姆,可以顺理成章照顾他,也方便他近水楼台。 在这期间,为了让陆寅深能更好复健,他查了许多资料,也用上了人脉关系,才联系到这个医生。 只是他这保姆做的不算安分,偶尔会有些逾距,暗自和雇主发生些令人浮想联翩的事。 宋医生推了推老花眼镜,只看着手里的单子,忽视病人脸上明显的暧昧痕迹,道:“他的腿之前是做过手术吗?” 严翌:“对。” 陆寅深的手术是他持刀做的。 宋医生:“你把裤子卷起来,我看看你腿部情况。” 严翌听完,将陆寅深的腿抱到自己腿上,力道轻柔地将他裤管卷起。 皮肤近乎透明,血管清晰可见,孱弱病气。 宋医生指向严翌:“你捏下他膝盖。” 严翌照做。 宋医生:“有感觉吗?” 陆寅深说:“有。” 他的双腿并没有完全废掉,还有点知觉,只是这点感觉不足以支持他站起来,更遑论行走奔跑。 宋医生拿了根笔写着:“行,这是你要做的项目,还有……半个月后要来复查。” 他仔细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严翌在旁听的认真,哪怕他能过耳不忘,也担心自己有遗漏,在备忘录上认真记录着。 交代完,宋医生喝了口水:“就这些。” 严翌谢过医生,就推着陆寅深去康复室,准备用康复器械做些训练。 他买的这些器材大部分还在路上,要等几天才能到,目前只能用医院的。 不过这也算一个好的开头,陆寅深总会一点点好起来。 偏执反派(14) 夜幕降临,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出入陆家老宅大门,脸上挂着虚伪面具与他人攀谈。 “七弟呢?怎么还没来。”说话的人叫陆尚,是陆寅深的三哥。 “小翌刚发消息说快了。”严翌养母林榕身穿紫色礼服,摇着香槟对陆尚遥遥举杯,姿态优雅。 “真是好大的架子,还得我们这些长辈等他们。”陆也父亲陆才冷声呵斥。 “大哥,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七弟腿脚不便,我让小翌和他一起过来,路上耽误些时间不是很正常,更何况还没到家宴开始的时间呢,何必生气呢?” 林榕话一出,陆才冷笑一声:“瘸子和孤儿,两个不正常的东西,慢点来也确实正常。” 林榕秀眉皱起,压住心中怒气,语气轻飘飘:“有些人即使身体健全也守不住家业,反而拆东墙补西墙,还要家里补贴,而另外一些人那叫白壁有瑕,才华太过出众,惹了上天嫉恨罢了。” “更何况我们家小翌好歹也考上了a大,大哥孩子呢?我可听说了,现在可是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想到自己家情况,陆才脸上挂不住,却没办法反驳,脸色一沉,狠狠甩了下袖子。 严翌踩着点到的。 昨天和今天白天都忙着和陆寅深一起做康复训练,他实在不想花费太多时间浪费在家宴上,踩点到已经很给面子了。 严翌一身深蓝色高定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俊郎,他看着养父养母,唇角扬起,乖巧应好:“爸妈,我和小叔一起到了。” 备注是林阿姨,但若是真这么喊,林阿姨反而会不高兴,只是个称谓,严翌也不会太计较。 他养父养母一看见他这模样,欣慰极了,林榕捂着嘴笑:“我们家小翌当真是一表人才,肯定会有很多名媛千金喜欢,七弟,你说是不是?” 陆寅深神色淡淡:“二嫂说的对。” 严翌眉眼垂下,没说话,背后却用手贴着陆寅深后颈,暗自安抚。 陆才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又见自己儿子现在还没来,脸色更是阴沉如墨。 林榕见了,笑颜如花,嘴上却把刚才陆才说的话给还了回去:“大哥怎么教的,家宴竟然还迟到,还得让我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等,是不是太目无尊长了。” 陆才抹不开面子,也不好反驳,站在旁铁青着脸不说话。 厅里热热闹闹,等陆老爷子从三楼坐电梯下来才恢复安静。 陆老爷子如今已经将近八十了,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本硬挺的身体到底是佝偻了,手里驻着跟拐杖,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子女孙辈,内心满意。 人老了就是想要享受子女绕膝的天伦之乐,陆老爷子年轻时花心风流,来来回回娶了好几任妻子,导致孩子们感情不合。 这虽然是遗憾,但在他面前,这些人多少会收敛些,演也得演的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看着自己这些儿子,陆老爷子暗自满意,老大是个不成器的,但他最小的儿子除了身体上有些残缺,其他的比他的哥哥们都要来的厉害。 他环视一圈,发现还少了一个人,若是其他人他或许发现不了,但陆也可是他出生的第一个孙子,这印象感情自然比别人深刻。 他皱着眉头,拐杖狠狠敲着地:“老大,陆也这混小子去哪了。” 刚才还嚣张傲气不行的陆老大,气焰低下,嘴唇蠕动:“爸,小也他生病了,这才没来。” 陆老爷子似乎信了:“是吗?” “爷爷!”一声高喝扬起,大家往正门看去,就见陆才口中生了病的儿子,健健康康地来了。 旁边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楚楚可怜的男人,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转。 陆才表情精彩极了,表情像黑炭一样暗沉。 陆也浑然不觉,反而携着身边那人走向前,高高兴兴介绍:“爷爷,爸,我们来了。” 陆老爷子似笑非笑,也没多说,反而驻着拐背过身:“行,人到齐了,就先吃饭,家宴就得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宴席上整整齐齐摆了许多餐,有酒水区,点心区……等各种分区。 来之前,严翌已经和陆寅深一起吃过了,现在也都不饿,不过吃点点心的胃还是有的。 还没等严翌拿碟点心,阴阳怪气的话就落到了耳边。 “有些人真是家教不行,见到兄长也不问好。”陆也压根不知道自己迟到这事,惹了陆老爷子和自己父亲不高兴,还有心情忙着挑火。 姚斯柔柔弱弱站在他身旁,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严翌。 正要拿点心的手滞停在空中,严翌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这个世界剧本尽快换掉。 免得主角受和攻老来烦他们。 姚斯拉了拉陆也衣袖:“也哥,别这样,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陆寅深唇角微挑,好整以暇看着这场不算好看的闹剧。 严翌实在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余光冷冷扫过他们就打算带着陆寅深一起去别的地方。 姚斯这时却眼巴巴凑近套近乎,对着严翌说:“同学,你知道吗,现在网上有很多人喜欢你。” 说着,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 严翌知道他指的是wb那条关于最帅校草的热搜,这本是主角受踏入娱乐圈成为顶流前的一块基石,不过现在热搜主人公却变成了他。 姚斯见他不搭理自己,神情有些委屈:“你怎么不理我呀。” 严翌半弯下腰,拢了拢披在陆寅深腿上的外套,俯身在他耳边道:“叔叔,苍蝇一直嗡嗡嗡的,有没有吵到你。” 他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姚斯却清楚指的就是自己与陆也,脸有些挂不住,可又不能发作,只能伪装出张笑面皮,在那假笑。 陆也没有他那些顾虑,见严翌竟然敢暗戳戳讽刺他们,怒气冲冲就要反击。 这时陆盎笑嘻嘻过来,拍了下他肩膀:“大哥,爷爷喊你去书房。” 陆也脸色变了又变,拿不准爷爷喊他去书房做什么,但又不敢违背陆老爷子的命令,对姚斯说道:“斯斯,我先去书房,你在这里等我。” 姚斯乖巧点头,表情是男人喜欢的柔软:“好的,也哥~” 陆盎眼睛转了又转,落到严翌身上:“二哥,没想到你和七叔一起来的。” 陆盎是陆寅深三哥的儿子,性格比较跳脱,也是与陆也闹出兄弟阋墙的另一位攻,他喜欢上主角受的契机就是这场家宴。 只是严翌来了,变数增多,后续剧情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好。 而严翌被收养时,陆家孙辈也就出生了个陆也,排行第二,陆盎喊他二哥也就没什么问题。 陆盎:“对了七叔,国外有个医疗团队听说很有用,你要不要用他们。” 他性格虽然比较纨绔,但目前还没有黑化,本性还算得上善良。 严翌替陆寅深谢过:“不用,小叔他自己有办法。” 陆盎也没多说,只是看着他们,忽然感慨了句:“二哥你和七叔感情真好。” 谈及陆寅深,严翌眉眼柔和:“嗯,我和小叔感情确实很好。” 姚斯看着这画面,不甘地咬了咬牙,他们谈话倒是亲亲热热,显得自己是个外人。 陆盎眼神一转,注意到姚斯:“你是大哥男朋友,那我该喊你大嫂?还是大哥夫?” 姚斯红着脸,慌乱地瞥向严翌:“你不要胡说,我和也哥只是,只是朋友而已,没有其他关系。” 陆盎点头,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信了:“哦,朋友。” 姚斯红透了整张脸,看起来莫名的娇艳动人:“真的只是朋友。” 陆盎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严翌眉毛微扬,主角光环刚刚闪了一下。 所以陆盎还是被剧情影响,开始喜欢上主角受了? 不过严翌不愿多管闲事,推着陆寅深绕过他们,往其他地方走去。 厅间偶有些自以为隐晦的视线投向他们,不知是在惊奇叔侄情深,还是单纯想看。 严翌垂着眼睛看着陆寅深的脸,问:“叔叔想吃甜点吗?” 甜点区足足摆了一排,有蛋糕,巧克力,糖果…… 陆寅深视线往那一扫,略微颔首:“嗯。” 见他想吃,严翌看了看,决定给他拿些巧克力尝尝,蛋糕太占肚子,他们刚吃了晚饭,没必要吃太多,尤其陆寅深目前胃口也不是很好。 巧克力被摆放在很精致的小盘子里,相比于黑巧,白巧会更甜些,严翌执起颗白巧,递到陆寅深唇边,喂给他。 红舌伸出,巧克力立刻消失在严翌指尖。 “好吃吗?”严翌问他。 陆寅深许久都未回答他,眉尾一红,眼睛里盛上了些醉态。 严翌心猛的一跳,察觉到他状态不对,拿了颗之前喂给陆寅深的巧克力。 牙齿一咬,酒液流出。 竟是酒心的,尝起来度数还不低。 陆寅深酒量极差,别说普通酒了,果酒都能放倒他,更何况是藏了高度数的巧克力。 再一看他绯红透了的眼尾,与不太清醒的神态,竟是真的醉了。 偏执反派(15) 严翌快步走到陆寅深面前,紧张问他:“寅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现在担心到连叔侄游戏都玩不下去,心突突直跳。 陆寅深苍白的脸上因酒精,而渲染上了两抹薄红,他低头,将脸埋在严翌颈窝:“严翌,我头疼。” 语气很软,像撒娇。 严翌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哄他:“好,我们现在回去。” 他用手机给养母发了条消息,就带着陆寅深从陆家老宅离开了。 平稳行驶的低调车辆,不急不缓地在道路上行走。 严翌抱着阖上了双眸,脸上满是醉态的陆寅深,敛下眉梢,将手心捂热后,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 下巴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不知名的小调从严翌唇内哼出,嗓音磁性,听着就让人感觉很放松。 “先生,少爷,到了。”司机停好车,出声提醒。 严翌谢过,一手环住陆寅深的腰,一手抱起他的膝窝,弯身下了车。 电梯声一响,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语音将门打开。 就像知道到家了一样,陆寅深睁开了双眼,眼中朦胧迷糊一片,氤氲着酒雾,仍然没有恢复清明。 严翌:“叔叔,我抱你到我房间休息好吗?” 陆寅深一向不愿意别人进他的卧室,严翌也不会自作主张,只能让他先到他的房间休息。 可刚一推开自己房间的大门,先前乖巧窝在严翌怀中的陆寅深却开始不安分地动了,嘴里嘟囔着只能勉强听清的话:“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那是哪里?是想回自己的房间吗? 严翌一下子拿不准注意,直接问他:“是想回自己的卧室吗?” 陆寅深不回话,就用这双潋滟含醉的桃花眼看他。 严翌却从中看出了肯定,他说:“那我抱你进去休息。” 陆寅深房间刚一推开,监控显示屏就暴露了出来,屏幕中正是严翌房间的情形。 视线移开,床上那堆凌乱的衣服立刻填满了严翌的眼睛。 那是他穿过的衣服,有一年前的,也有现在的。 是了,记忆消失了,但痕迹还在。 心蓦地抽痛,严翌将这情绪收好,语气软下:“寅深……” 话还没说完,陆寅深就开始挣扎,让严翌把他放到床上。 陆寅深潮红着整张脸,双眸却没有多少焦点,修长指尖解开自己衣扣,一点一点,将衣物尽数剥离,露出过于嶙峋病弱但仍然漂亮的身体。 拖着两条病腿,艰难钻进那堆由衣服构建的堡垒,只露出半张病态泛红的脸在外面,双眸半阖。 严翌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手指抬起,攥紧其中一件衣服袖口:“寅深,盖这个会冷,我拿床被子给你,好吗?” 陆寅深仍然没睁开眼睛,眼尾不仅勾扯了酒红玫色还有……点点晶莹。 严翌怔住,指腹落到他潮湿眼尾。 陆寅深像是自语,也像在问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严翌低垂着眉眼没说话,腕骨却不自觉用力。 干涩喉管无法用力,音节语调堵住,所有言语全部失色。 黑眸撞上双染满酒意泪红的眼睛,陆寅深直直看着他。 “为什么?” 里面有深沉澎湃的爱,与浓烈到心惊的恨。 喉咙自动干哑,无法吐露出任何话语,严翌心疼他眼里的恨意,却无法抚平他的伤口。 后脖被狠狠勾住,严翌被这力气拉住,被迫靠近他。 病色骨感的手胡乱揉解着他的西服领口,力道很大,却没有技法,不得要领,只弄乱了严翌的西装,却没有脱掉。 按住胡乱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严翌低声:“我来。” 锁扣解开,西服落下,成了堡垒又一坚固砖石。 上半身赤.裸,颀长身体暴露,与衣服后那具泛凉的身体亲密相贴。 锁骨传来刺痛,涎液浸湿了他的皮肤,也留下了咬痕,陆寅深唇齿力道可没收着,淡淡血.腥味散开,他还尤不满足,继续舔舐狠咬。 严翌闷哼,却不躲开,摸着陆寅深的发顶:“亲爱的,用点力。” 偏执反派(16) 血.腥味越发浓郁了,白皙锁骨被牙齿咬出了伤痕,血液渗出,在皮肤上渲染惊心动魄的妖冶,直至那块皮肤彻底没有任何好皮,陆寅深才松开了唇齿。 齿间还沾染了点点血.液。 酒精与铁锈味交织,酝酿危险气息,无需挑拨腹部就聚集了团烈焰,严翌黑瞳沉沉,抚摸他发顶的手反而更加轻柔。 “宝贝儿,咬够了吗?” 黑夜是催生欲.望最好的温床,酒意则是最有用的助燃剂,欲念在严翌眼中翻涌。 “那,接下来该我了。” 手不紧不慢滑下,就像之前无数次被陆寅深扼制住下颚那样,他掐住身下人的下巴。 让他被迫抬头,只能看着自己的眼睛。 温热呼吸纠缠,鼻翼间满是还没有消散的酒香。 酒意消失在鼻尖,却被吞噬进唇,严翌耐心撬开他的牙齿,津液互相拉扯,空气发热,燥热不堪。 舌头伸进,毫不客气地占.领攻.略,掠.夺身下这人获得氧气的所有渠道,直逼他眼尾再次泛红潮湿。 指腹揉摸他的眉眼,嗓音暗哑:“宝贝儿,这个时候,才应该哭。” 严翌并没有放过他,唇再次袭击而来,双唇相贴,空气更加燥热难耐。 指节屈起,从下颚处移开,垫在他脑后。 他吻的很凶,并不温柔,陆寅深就像被悬吊在半空中,无法安全落地,酒意让他分辨不出此刻处境。 严翌轻咬住他的唇瓣,厮磨舔吻:“喊出来。” 语调在交缠的唇齿间被模糊,音节被这狠戾的亲吻弄的破碎。 他腿还没好,严翌不会真的做什么,一吻过后,黏腻银丝勾连牵出。 银色浮现在严翌眼底,幻化成流光进入这瘦病双腿。 冷汗从额间沁出,严翌却不在意地弯了弯唇,低头,吻向他的眉心:“快点好起来吧,寅深。” 由于小世界的桎梏,严翌无法让陆寅深的双腿立刻好起来,但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也能加速他好起来的时间。 银光并没有就此消散,在指尖跃动,他轻点陆寅深鼻尖:“好梦。” 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即刻在耳侧响起,严翌起身,将监视显示屏关掉。 他还不打算拆穿这监控戏码,关了,他还可以装傻。 严翌拿了床被子,没有选择把盖在陆寅深身上的衣服拿掉,而是把这被子盖在衣服上面。 自己也钻入被窝内,环住陆寅深的腰,与他相拥而眠。 满屋宁静,这晚两人皆一夜好眠。 被子起伏了下,严翌睁开双眼,往怀中人看去,陆寅深还没有醒,正躺在他怀中。 严翌唇角忍不住上扬,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早安。” 他掖好被角,小声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就去厨房做碗醒酒汤,这汤工序并不复杂,严翌马上就煮好了。 陆寅深虽然没喝酒,只吃了颗巧克力,他还用上了自己的能力,但为了彻底避免宿醉头疼,喝了这汤,也能让他更舒服些。 而在等这汤煮好的间歇,严翌又折了枝纸玫瑰,准备将他放到陆寅深房间花瓶里,进卧室时,就见陆寅深仍然没醒。 他护着这朵玫瑰,插.入瓶内,里面已经有四朵,这些天他每天都会给陆寅深折上这么一朵,这花瓶现在还能容纳,但以后肯定就装不下了。 估算好时间,严翌走进厨房,端着这碗汤进陆寅深房间的时候,就见他已经醒了,半坐在床上,视线直直看着正前方的显示屏。 “怎么了?”严翌出声问他。 陆寅深目光落在他脸上:“你看见了是吗?” 严翌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但他也不可能承认,眉眼和煦,眼神干净澄澈,比窗外的日光都要来的真诚阳光:“叔叔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陆寅深目光晦涩地看着他:“真的没看见?” 严翌双眸染笑,双眼弯弯,满脸单纯,看着确实不像会骗人的样子。 “叔叔觉得我应该看到什么呢?” “我眼睛里只看得见叔叔。” 陆寅深瞳色幽暗,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最好如此。” 严翌眉梢柔和,神色乖顺,道:“叔叔先喝下汤吧,昨天不小心吃了酒心巧克力,喝了那个,会舒服一点。” 瓷勺凑近他略微有些红肿的唇边,视线往下是大片赤.裸冷白的肌肤。 昨晚陆寅深醉了后,把衣物都剥离了,现在还没有穿上。 严翌眉心一跳,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那片蛊人肤色笼罩。 一勺汤消失,指腹上扬,停在他唇角,擦拭根本没有洒出的汤,指下动作用力,将这张唇揉的更加发红。 严翌垂眸看着他:“好喝吗?” 陆寅深眼尾上勾,指尖悬空点在他唇前:“谁亲的?” 昨晚这场亲吻,虽然是严翌占据主动权,但自己这张唇最后也没落的好,变得红肿不堪,一看就知道和谁吻的难舍难分过。 “想知道吗?小叔叔?”严翌放下手中的碗,目光一点一点滑过陆寅深发顶,眼睛,鼻尖,最后是……唇。 手掌按住陆寅深后脖,牢牢禁锢他的身体,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来阵阵酥麻痒意。 陆寅深身体轻颤,给了令严翌愉悦的反应,他鸦羽颤抖,却没说话,等待接下来可能有的亲密行径。 唇碰着陆寅深侧脸:“真的想知道吗?” 唇缓缓靠近,紧紧贴住他的唇瓣,认真厮磨他染上两人气息的唇,就着这个动作,严翌一字一句说着,从喉结发出的语调含着哑: “就是这样。” 他吻的很轻,连舌头都乖乖封印在唇齿内,并没有用力,可这让陆寅深本就红润的双唇,却绯色地越发妖冶。 陆寅深反扣住他的腰,桃花眼微挑,嗓音低哑,轻咬他的唇瓣:“只是这样?” 轻笑从严翌唇内溢出,按在陆寅深后脖的手下移,死死扣住他的肩膀,身体前倾,将陆寅深压在墙间,舌头不客气探进。 与另一条舌头共舞,在两唇间共舞跃动,水声伴随哼喘作响,氧气被迅速掠夺,呼吸不畅。 身体不自觉起伏,扣着严翌腰的手用力,陆寅深却没有躲开,反而舔咬住在自己唇内作乱的舌头。 力道不大,严翌不觉得疼,只觉得心痒,力气根本无法放小,狠狠钳制住陆寅深的身体,吻的更加凶狠。 氧气彻底被剥夺,漂亮眼尾润湿,桃花眼潋滟水润,陆寅深只能张开唇,妄图汲取些空气,缓解交缠双唇所带来的战栗与窒息。 可他彻底失败,防线完全溃败,张开的唇瓣缝隙,更方便被严翌侵.略占.领,双唇纠缠,唇肉缠绵。 陆寅深不甘只能被迫迎接他的亲吻,他喘着气,狠狠吻上去。 严翌黑瞳里的暗色变缓,最后用力吸吮了下他的下唇,唇移开,细细吻着陆寅深皮肤,一点点由唇角落到陆寅深的耳垂。 轻咬柔嫩滚烫的耳尖,他问:“现在叔叔明白昨晚我怎么亲你了吗?” 陆寅深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缓解窒息感,感觉稍后后,病白指尖上扬,轻轻抚摸严翌发顶:“叔叔知道了。” 嗓音缠着笑,可还没有缓过来的气息,导致这声音带着些喘,很是撩耳。 舔舐他耳尖的唇落下,咬住陆寅深下巴,抬起眼皮与他对视,严翌唇角勾笑,呼吸炙热:“叔叔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何必装傻。” 陆寅深醉后只是很难控制行为,不代表他失忆,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寅深揉在他发顶的手游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严翌松开咬住自己下巴的唇齿,垂眸看着他,眼尾糜红:“只是需要再次确认一下罢了。” 严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手腕一转,将床头柜那碗汤端起,递到陆寅深唇边:“叔叔喝完吧,我做了好久呢。” 碗很快就见了底。 见他喝完,严翌将碗放好,拿了套干净柔软的衣物,递给他。 正要背过身,却被他拽住领口,陆寅深语气平静:“我哪儿你没看过?” 严翌适时红了耳尖,低垂下头,满脸羞赧。 演技挺好,陆寅深点评。 他慢条斯理给自己穿上上衣,到腿的时候,掀开被子与腿上盖着的各种衣服,露出两条光滑的长腿。 不知是这两天的康复训练起了作用还是其他,双腿竟忽然有了些力气。 脚尖微抬,轻踩严翌腹肌,眉尾勾人:“剩下的,你来。” 握住他冰冷的脚,严翌乖乖应下:“好。” 长裤慢吞吞套着腿,卧室开了空调,不会冷到他,严翌速度也就不快,手下动作不疾不徐,一寸寸认真感受掌心下的皮肤有多细腻与……骨瘦。 手攀到他的腰间,手下动作灵活,将裤带绕出个精致的蝴蝶结,陆寅深重新穿好了所有衣服。 当最后一点皮肤消失在眼底时,严翌瞳孔掠过几丝遗憾感喟。 陆寅深问他:“今天下午要去学校是吗?” 严翌早就把课表发给了他,陆寅深也就清楚他平常上课的时间,知道他今天下午有课。 昨天还有前天下午,严翌都请了假,辅导员嘴上说下不为例,昨天还是同意了,今天下午要是再请假确实不太好。 而且先前购买的康复器械已经到了大半,如今正在家里的康复室静静待着,现在他们不需要去医院,就能更方便地进行康复训练。 思索间,严翌点头:“是的叔叔,不过就上两节课,我很快就回来。” 严翌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领口,眉眼缱绻:“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复健吧,正好那些机器也到家了。” 陆寅深同意了。 严翌将他抱到轮椅上,出房间前,陆寅深余光扫过监控显示屏,最后落在严翌身上,眼瞳晦涩。 视线只停留了几瞬,就转过头,落在前方。 严翌只当自己没察觉到他的目光,将人放在客厅,又开了部动画片,欢乐童声响了会儿,热气腾腾的早餐就做好了。 早餐很快吃完,陆寅深今天胃口比前些天好,吃的也没平时那么少。 严翌看着,心间那块名为心疼的石头落下了些许。 洗好碗筷,他关掉电视,推着陆寅深进入康复室。 器械虽然没有齐全,但目前来说,已经够用了。 这些器械能够控制双腿,让陆寅深站起来,也能把他的双腿掰成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姿势。 整体过程其实不会疼,陆寅深腿部知觉还有,但其实并没有那么敏.感,相对来说,对疼痛的感知也就没那么敏锐。 机器开启,机器运作时的轻微嗡嗡声响起。 严翌将他半抱起来,让陆寅深靠在自己身上,动作温柔地把他放到机器上,这机器有防护装置,只要人站上去,就不会摔倒。 可严翌仍然不放心,守在一旁。 机器运作了许久,双腿又有了些力气,可更多的是累,汗水沁出,从陆寅深额角流下。 手帕及时将汗水擦拭干净,严翌拧开水杯,将水温刚好的保温杯送到陆寅深唇边。 手下一按,将机器关掉。 严翌看着他,唇角带笑:“累了吧,休息会儿。” 水珠从泛红唇角滑下,落到他凸起的喉珠,喉结上下滚动间,更是突显了他的性.感。 身体被安全带束缚,黑色皮质安全带将他臀部勒紧,可这却更加显得他屁股挺翘,再搭配这张妖冶漂亮的脸。 严翌喉结也莫名跟着一起滚动,心跳加快,没有机器嗡鸣掩饰,心跳声打着强而有力的节拍,直直落在陆寅深耳里。 陆寅深放下水杯,懒靠在械壁,眼神勾他:“小翌,过来。” 严翌靠近,就被陆寅深牵住了手,稍微一动,就变成了十指相扣。 陆寅深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悬空点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唇角笑意渐染,瑰丽漂亮,他说:“是我在这机器上运动,怎么你却心跳的这么快。” 眸色潋滟,眼尾发红,唇瓣一张一合:“小翌,你是不是想和叔叔……” 偏执反派(17) 心跳越发急促,心房剧烈颤抖,乖软神情有片刻维持不下去,严翌下意识舔了舔唇,眸中流转暗色。 “叔叔……” 语气仍然装着软,可沾染着暗哑的嗓音,却带上了侵.略性。 悬空停在他心前的瓷白指尖缓缓凑近,轻轻点着严翌胸膛,眸色灼烫诱.惑:“小翌,看我。” 严翌慢慢地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心跳不管不顾擅自舞跃,砰砰砰跳动着。 指腹抚摸着他的银色泪痣,陆寅深贴近他的身体,黑色系带桎梏他的身体,腰线被勒出明显的痕迹,臀肉同样被束缚,臀尖弧度圆润。 严翌瞳孔倒映他的身体,咽喉跳动一瞬,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手挑开安全带,手掌代替它覆盖住这抹挺翘,即使有裤子遮挡,仍然能清楚感受到手感。 陆寅深腹部与这里的肉多些,经过这些天的投喂,触感极佳,柔软弹性,只要轻轻一拍,就能起伏出抹臀浪。 严翌眼神落在他颈侧,领口,蝴蝶骨。 他那块皮肤被这人咬的伤痕累累,现在还残留着大片红痕,那颗匿藏地极好的虎牙危险地动了动,舌尖轻轻舔了舔这颗尖牙。 严翌眉眼弯弯,缱绻温暖:“小叔叔怎么了?” 热烫气流吹拂他的耳垂,话从绯肿红唇吐露而出,陆寅深语调缠笑,暧.昧不清:“你可知霍总与他的爱人,先前是何关系?” 严翌知道他口中的霍总指的是谁,霍总名为霍厌,他的爱人名为厉妄,两人之前的关系是……叔侄。 就和他们现在一样。 严翌耳垂迅速变红,掌下动作稍微用力,感受臀肉在手中的细致变化,他说:“我知道。” “那小翌告诉叔叔,好吗?”陆寅深咬住他泛红耳尖,问他。 鸦睫垂落,轻轻颤抖着:“他们……是叔侄。” “答对了,宝贝儿真聪明,叔叔给你一个奖励,好不好?”没等严翌回答,炽热双唇最后含舔了下他的耳垂,就滑下。 红唇紧贴严翌脖颈,用力吸吮,烙下枚玫色绯红,舌尖探出,涎丝给这痕迹渲染着色。 在白皙颈侧留下极其明显的记号,是衣领遮掩不住的吻痕,也是强力的标记符号。 陆寅深笑容带着恶劣:“下午,小翌要乖乖带着这奖励去上课哦。” 严翌应下。 窗台外太阳洒落入房,时间悄然到了中午。 严翌放开钳制他挺翘部位的手:“叔叔,现在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以陆寅深的身体状况,一日三餐要按时吃才可以。 陆寅深遗憾地掠过他脖颈以下的肌肤,颔首同意。 一顿午餐外加药膳都煮好了。 两人吃完,严翌这次取出了颗椰奶味的糖果,剥开糖纸,连着指节一同探进唇齿间,俯身在陆寅耳边道:“叔叔要喝完哦。” 早上他已经煮了醒酒汤,为了避免陆寅深喝下太多汤汤水水,他也就没有煮药膳,现在煮好,下午他喝了,胃能舒服点。 颈边那枚泛着红紫的吻痕映在陆寅深眼底,他吞吐着口中的手指,舌尖按住那颗糖,眸色润冶:“嗯。” 答应的很爽快,只是不知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撒谎骗他。 严翌打了个响指,掌心出现袋心形包装的糖果,笑意氤氲:“叔叔喝完,我就把它奖励给你……” 下巴微扬,将那吻痕彻底暴.露,话语朦胧暧晦:“就像叔叔奖励我一样。” 手指牵出,绕着津液与椰奶的香甜气息,严翌倾身,拥住这具身体:“放学见。” 陆寅深静静坐在轮椅上,直到最后一刻,伸出双臂,回抱住严翌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好。” 严翌抱了他许久,刚一走出房门,他就拨开耳机仓,取出耳机戴上,专注感受蓝牙里的声音。 车辆停下,严翌瞥了眼窗外,继续给陆寅深发消息。 【y:叔叔我到学校啦。(图片)(图片)(图片)】 【y:怎么办,刚一出门,就开始想叔叔了。(猫咪落泪JPG.)】 【lys:好好上课。】 严翌低低笑了声,指腹按着字母打字。 【y:那叔叔我先去教室啦。(抱住猛亲JPG.)】 严翌踏出车门,将手机收好,就迎来无数看向他脖颈的目光,目光惊奇,还带着些好奇窥探。 他眉心微蹙,他讨厌被除了陆寅深的人窥伺,严翌敛下眉梢,迈着长腿,很快就走进了教室。 他挑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刚一坐下,就见旁边坐了个熟人。 这本世界的炮灰,周为。 周为满脸傻眼呆滞,看着他身上这抹吻痕,吞了下唾沫:“兄弟,你男朋友好凶。” “不凶。”严翌认真纠正:“他很可爱。” 周为只觉得他眼睛里的滤镜厚到没救了,这再狠点,感觉都能把血管吸爆了,结果他竟然还觉得可爱。 他摇摇头,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这么帅的一个大帅b,竟然是个恋爱脑。 严翌丝毫不在乎他的想法,继续用手机给陆寅深发消息。 【y:叔叔,我到教室啦。(图片)(图片)(图片)】 【y:叔叔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我吗?(悲伤猫猫JPG.)】 【lys:听课。】 陆寅深对他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只义正言辞地让他好好听课,这副好长辈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严翌身上那些痕迹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呢。 严翌正要给他继续发消息,就见弹窗多了条好友请求。 【潇洒不羁的风:二哥,是我,陆盎,有事告诉你。】 严翌眉眼一扬,有些兴味,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通过陆盎的好友申请,而是先给陆寅深发了消息。 【y:小叔,陆盎刚刚加我了,说有事告诉我。】 发完,他才顺手通过了。 【潇洒不羁的风:二哥我跟你说,昨晚家宴,爷爷不是让大哥去书房找他吗,他迟到了,还和男人混在一起,爷爷很不高兴,让他跪下,还拿戒尺打他……】 陆盎絮絮叨叨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愤愤不平发消息。 【潇洒不羁的风:然后我偷听到,他告诉爷爷,说你和七叔滚在了一起,说你们天天上.床!这不造谣吗!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 【潇洒不羁的风:二哥,爷爷虽然没有信,但是可能会问你或者七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二哥和七叔清清白白!】 偏执反派(18) 迅速看完陆盎发的消息,严翌手指轻点。 【y:谢谢。】 【潇洒不羁的风:二哥你跟我谢什么,我们可是兄弟!(好哥们儿JPG.)】 【潇洒不羁的风:二哥我不敢找七叔说这件事,我有点怕七叔,你自己告诉他吧。】 看着陆盎这般畏惧陆寅深的模样,严翌挑了挑眉,他的小叔叔又不凶。 【y:小叔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潇洒不羁的风:是这样没错,但感觉面对七叔就和面对爷爷一样,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让我跪下,拿戒尺打我,比我家老头子还可怕。】 【潇洒不羁的风:对了二哥,你有斯斯的联系方式吗?爷爷说大哥就是和他一起厮混,但斯斯是无辜的,二哥,我看斯斯好像挺崇拜你的,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搓手期待JPG.)】 看来是真的被主角万人迷光环影响,对主角受有了兴趣。 严翌无意点破主角受的人品性格,陆盎这喜欢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只是受了剧情影响而已,言语没办法改变。 【y:没。】 【潇洒不羁的风:好吧。(失落JPG)】 【潇洒不羁的风:那就这样,二哥再见。(抱拳)】 严翌发了个再见的表情包,将他和陆盎的聊天记录截图,一并发给陆寅深。 这人心思敏感,醋劲还大,就算陆盎是亲人,估计也会瞎想难过。 【y:就是这样叔叔,爷爷可能会找我们,怎么办呀小叔叔。(猫咪害怕JPG.)】 【lys:我会解决。】 【y:嗯嗯。(乖巧点头JPG.)】 严翌指尖轻点着桌面,眼帘半敛,陆老爷子性格暴躁,只是近些年,年纪大了,脾气才看起来稍微好了一点。 陆也的话,他不会轻易相信,但恐怕还是会起疑。 大概会让他养父养母试探他,自己则隐藏在后面。 不过无论是严翌还是陆寅深都不会太过担心,钳制住一个人,要么控制情感,要么遏制权势。 可无论是他还是陆寅深都对陆家没什么感情,权势方面,陆家甚至还得发过来仰仗陆寅深一手打拼出的企业。 只是这到底是件麻烦事,严翌思索着怎么能在不劳累到小叔叔之外,合理解决掉。 半阖双眸微挑,严翌点开林阿姨的联系方式。 【岁月静好(林阿姨):怎么了?小翌。】 【y:就是想跟您说,我喜欢上小叔叔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语气淡然,就像说的是今天吃了午餐一样简单,可落到林榕眼中,无异于给她丢了颗深水鱼雷,惊起汹涌海浪波涛。 林榕顿时睁大了眼睛,当下也顾不上周遭的贵妇,匆匆向她们告别,坐上自己的车,就拨通了严翌的电话。 正好也下课了,严翌走到空旷的楼道接通了。 “你说你喜欢你七叔了??!”林榕语气是竭力克制也无法抑住的惊愕。 “是的母亲,但这和小叔叔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钟情他,且非他不可。” 林榕精致的眉毛紧皱,今天陆老爷子是给她和她先生说过,让她注意一下七弟和她儿子的关系,说其中恐怕有些问题。 可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七弟和小翌清清白白,分明是陆也被老爷子训急了,在那瞎说,妄图祸水东引到她儿子身上。 结果现在她儿子竟然亲口打电话跟她说,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叔叔。 就算不是亲的,那也是明明白白的叔侄关系! 先不论性别,就论这层关系,也不应该发展出超越亲情以外的其他关系,没想到自己让小翌去照顾七弟,却照顾出了这种有违人.伦的感情。 林榕心突突跳,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逼自己冷静。 她知道同性恋,家族里也不是没出现过,她也明白这并不是心理疾病,而是一种普通正常的性取向,改无可改。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只是,只是也不应当对自己叔叔有那种感情啊! 想到七弟的身体状况,和他们的年龄,林榕觉得头更疼了。 小翌今年才十九岁,七弟已经三十五了,足足差了十六岁了,七弟腿还不好,以后他们要是在一起了,她儿子岂不是得很辛苦。 林榕转念一想,不过这只是她儿子单方面喜欢上自己叔叔,七弟大概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七弟成熟稳重,想必不会和小翌荒唐到底。 她舒了口气,道:“妈妈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小翌,你确定是真的爱他吗?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呢?” 严翌嗓音平稳:“母亲,我的心只会为他跳动。” 林榕握紧手机,沉默了很久:“妈妈知道了,关于你的性取向,我会给你爸做思想工作,至于你爷爷那,你不用担心,妈替你挡。” 严翌唇角上扬,真心道谢:“谢谢妈。” “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帮谁?还跟我这么客气,说什么谢谢呢。”林榕笑骂声。 “你钱还够不够用,我看我副卡你都没怎么刷,是不是太省了,这可不行……”林榕开始说着其他话题。 严翌:“没省,够用。” “那就好,又降温了,你多穿点,那就这样,我先挂了。”在挂断前,林榕迟疑几秒,还是道:“你七叔腿不好,你多照顾点。” “会的。” 嘟嘟声响过,电话挂了。 严翌调了调耳机,里面的呼吸声令他异常安心。 陆寅深姿态从容地坐在轮椅上,耳边掠过方才严翌的话,含着笑自语:“钟情于我,非我不可?” 视线扫过自己这双越来越有力气的双腿,他半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拨打了一个昵称与头像都是空白的电话。 “调杯威士忌,最烈那款。” 威士忌是暗称,指的是能挑起男人欲.望,让男人不得不找人疏解的催.情烈酒。 “收到。” 陆寅深微抬脚尖,感受腿崩直那刻带来的刺痛,眉眼染上几丝潮红,舌尖轻舔下唇。 既然腿马上要好了,有些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偏执反派(19) 威士忌? 笑意染上眉梢,唇角勾起,带着些许恶劣的期待。 严翌清楚这所谓的酒名不过只是个代称,用来伪装它的真实目的,催.情生欲。 颈窝,锁骨都盛满了酒液的陆叔叔,一定很可口,红润舌尖轻点下唇,黑瞳眸色深深,严翌名为欲.望那根神经被狠狠挑动。 想着陆叔叔的模样姿态,饱满圆润的部位被桎梏时,勒出的臀肉触感极佳,康复器械还能将双腿掰成各种方便被观察与“试探”的角度。 绯浓眼尾被迫沁出泪时更是漂亮昳丽。 低劣想法止不住在心中肆意奔野,严翌低垂着眉眼,嗓音软下,小声嘟囔:“这样爷爷就不会找叔叔,让小叔叔为难了吧。” 声音通过传声筒流进另一人耳里,磁性话语同样被另一人窥听。 轻笑声惹的严翌耳垂酥麻:“真是贴心的乖孩子。” 贴心的严翌将手机拿出来,给陆寅深发消息。 【y:叔叔我放学啦,很快回来。(猫咪贴贴JPG.)】 【lys:嗯。】 看着非常冷漠,其实私底下连给他下.药的酒都准备好了。 严翌压了压止不住笑意的眉梢,最后给陆寅深发了条消息,抬脚出楼道准备坐上车回家,好快点陪陆寅深。 刚一出楼道,就见主角受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那个男人并不是陆也,皮肤有些黑,看着有种阳光健气的帅气。 看这长相,大概是文里的其中一个攻,健气阳光黑皮体育生,李阳。 严翌连余光都懒的给,绕过他们,正要离开,就见姚斯忽然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一看到他红的不正常的唇,和锁骨处的那抹吻痕,笑容僵硬在嘴角,挤不出死活假笑来。 他的鱼竟然和其他人亲密!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叔叔! 想着陆也告诉他,严翌与他七叔的关系,姚斯心里翻滚着愤恨。 这两个人简直是不知廉耻! 可严翌条件太过优越,他根本不舍得放手。 旁边那男人一看姚斯这表情,顿时也将视线刺向严翌,脸色充满敌意,警惕地看着他。 眼看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严翌眉间微蹙,很是烦躁,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小叔叔,可没时间浪费在主角受和他的鱼上。 脚步一迈,就要离开。 姚斯反应过来后,将心中怨恨想法压住,迅速跑过来,羞红了整张脸:“同学,食堂出了新的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 李阳醋劲大发,一把抓住姚斯手腕,沉声:“斯斯,你和我一起去。” “阳哥,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不是有训练吗,应该没有时间吧。”姚斯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柔弱表情。 “我请假了,斯斯,你和我走。”说着,李阳满脸敌视地瞪了严翌一眼。 严翌眼瞳晕染开戾气,指腹安着正戴着的耳机,听着清晰的呼吸声,这狠戾情绪才压了下去。 他冷冷地扫过姚斯与李阳,这个世界确实该换剧本了。 被他这幽冷的眼神盯着,姚斯脸色煞白,双腿甚至不自觉打颤,正要从嘴里吐出装可怜的话,在喉间被迫停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严翌的背影在眼前消失。 等到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姚斯仍然没恢复状态,眼中全是惊恐。 他刚刚好像看见了头恶鬼,而只需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将自己从这世界上彻底抹去。 “斯斯,你怎么了?”李阳抓着他手的力道攥紧,担心道。 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斯斯状态突然这么差。 姚斯僵硬地将头转动过来,脸色苍白,双腿竟然一软,瘫在李阳怀里,表情比先前刻意伪装出的柔弱都要楚楚可怜。 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李阳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他搂紧姚斯的腰:“斯斯……” 严翌双眸半阖,感受着车行驶时的轻微颠簸声。 车辆停止时,拿出手机给陆寅深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到了陆寅深,一看见他,严翌眉眼就忍不住带上了笑。 他走向前,与他鞋尖相对,伸出双手,将他虚虚抱住:“我回来了。” 他眉眼柔和,凑到他耳畔,讲诉下午在学校发生的事,只不过隐去了和养母通话与见到主角受这两件事。 这种事没必要告诉陆寅深,反正…… 他也不是不知道。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严翌抬眸正对着陆寅深的眼睛:“叔叔我煮的药膳,你喝完了吗?” “嗯。”陆寅深静静地与他对视,想着在冰箱里藏着的“威士忌”,双颊绯红,瞳孔扩大几分,呼吸也有些急促。 脸贴近,鼻尖轻轻耸动,严翌确实闻到了药的气味。 还挺听话。 严翌眼睛弯下,掌心变出了心形的小袋子,将它放进陆寅深手心。 下巴扬起,将锁骨处仍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清晰的吻痕显现在他的眼底。 手捏紧陆寅深的指节,缓缓向其他部位探去,语气缠绕着令人心颤的缱绻笑意:“小叔叔,这是小翌给你的奖励。” 指尖暧昧地在手心最敏感的部位画着圆圈,激起体内颤栗与情.欲。 陆寅深手心发痒,偏偏行动目前还被轮椅束缚,想对眼前这人做的事,只能被迫延迟。 遗憾念头在心中滋长,陆寅深回牵住在自己掌心作乱的手,以免惹出心尖更多痒意。 掌心抽出,覆盖住他的膝盖,严翌开口:“我们现在先去康复一个小时,然后再吃晚饭,你觉得怎么样呢?小叔叔。” 因心底那些绮思,陆寅深很快就应了。 严翌推着他走进康复室,半抱起他,黑色系带缠绕他的腰臀,是保护,也是捆.绑。 机器启动,开的是最小的频率。 两腿只能跟着器械节摆动,一番复健下来,汗水已经浸湿了陆寅深的脸,将他脸上的汗擦干后,严翌又给他喂了些水。 他抬起脚,慢步走近陆寅深,从身后拥住他,双手圈紧这人的腰,热流滑过他的耳尖:“小叔,你旗下是不是有个娱乐公司。” 陆寅深懒靠在他身上,享受被他环抱住的温暖,舒服地半眯起了眼睛:“你想要?” 严翌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咬了咬,又伸出舌头舔.弄,含吻:“不,里面有个艺人,姚斯,能不能雪藏了他。” 他这模样,很像古时给皇帝吹枕边风的祸国妖后,极进诱惑,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 陆寅深半阖着眼,全身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也不问原因,轻轻颔首,道:“好。” 严翌双臂收紧,牢牢抱着他的腰,下巴抵着陆寅深的肩膀,黑瞳笑意氤氲,语气却装的软乎:“叔叔你真好~” 雪藏姚斯是为了阻碍他在娱乐圈大放异彩,避免他吸引到更多攻的喜欢。 以主角受身上的主角光环,若是把他开了,估计马上就会遇到位家里开娱乐公司的富家少爷或者总裁,然后上演他逃,他追,他掐他腰红着眼要给命之类的烂俗狗血桥段。 接着机缘巧合之下,主角受通过路拍或者剧爆红,开始他的顶流之路。 严翌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但现在要是雪藏了他,主角受没有机会在互联网上露面,万人迷这一光环就会被无限削弱。 即使真被其他娱企看中,也得替他支付天价违约金,而且愿不愿意放人,主角受和他的鱼说了也不算。 如果万人迷将不再是万人迷,反而变成了万人嫌,那这个世界还会承认他是主角吗? 严翌垂眸落在陆寅深侧脸的眼神缱绻,神色温柔,唯有眼底带着让人恐惧的寒意。 靠在他身上休憩了会儿,陆寅深也恢复了些力气,康复训练要适宜,如果耗费太多时间,反而会有反效果,严翌也就没有再启动机器。 他解开黑色安全带,环着他的腰与腿,将陆寅深抱进轮椅,道:“那叔叔我们现在就去吃晚饭吧。” 陆寅深点头:“嗯。” 严翌推着他走到客厅,自己去厨房做晚饭。 一顿晚饭很快就吃好了,用过晚饭后,严翌和他一起窝在沙发被子里看动画片。 稚嫩童音透过电视屏幕传进他们耳里,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把注意力分给这电视。 这些天吃饭规律,运动也适宜,陆寅深身体好了不少,他的脸色看着也就没有那么病态的泛白。 严翌内心松了口气,轻轻将他的腿抱进自己怀里,隔着裤子给他按摩。 掌心温度很暖,即使严翌没有旖旎想法,当他的手与陆寅深双腿相触时,还是让他的脸更是变得红了些,呼吸也加快了。 陆寅深现在腿部感知能力好了点,不仅能感到痛,也同样能感受到别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时所引来的刺激,脊骨舒服战栗到发麻。 严翌长睫垂下,认真地给他按摩,陆寅深长年坐轮椅,之前也没有好好做过类似的训练,导致双腿肌肉萎缩了些。 不过落在严翌眼里,他还是觉得他的陆叔叔怎么样都好看,他都爱的紧。 等差不多了后,严翌放了他的腿,对着陆寅深笑道:“叔叔接下来要去洗澡吗?” 陆寅深脚尖勾起,下巴微抬,指向浴室的方向:“嗯,去那。” 这些天都是严翌和他一起洗的,现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严翌拿好两件睡袍,推着他走进浴室。 放好水,热气升腾缭绕满房,衣物滚落纠缠,被这水雾蒸腾出泛红的白皙皮肤刻在严翌眼底。 雾气模糊了他的脸,可却没有办法掩盖陆寅深的脸,眼尾被热雾蒸的发红,漂亮昳丽的脸上,病态苍白还没有彻底褪去,瑰丽又糜颓。 严翌瞳色暗了片刻,抬脚走进浴池,坐下,将陆寅深抱到自己身上,与他“坦诚”相触。 严翌体温比陆寅深高些,细腻脊背靠着他炽热身体时,一股电流从脊骨传遍全身。 严翌压了压手指,想压住某种过于致命的欲.想。 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让浴池中的水溅了出来,白色泡沫缓缓移动,又塌陷消失。 严翌的手抚着陆寅深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叔叔,小翌现在帮你好好清理。” “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指腹缠着沐浴乳,从他的喉结抚摸着,凸起的喉结被温暖指腹挤压,闷哼从陆寅深唇瓣溢出。 指尖探下…… 泡沫伴随着香气肆无忌惮出现在陆寅深身体。 浴池中的温水将腰腹下的泡沫冲走,唯有泛红锁骨与脖颈那片肌肤还有些许幸存。 严翌掌心弯起,捧了点点水在手心,向陆寅深锁骨洒去,水珠滑落,泡沫渐渐消失,可依然有些许残留。 水雾热气与沐浴乳香味勾缠。 他神情有些苦恼,红舌却伸出舔了舔陆寅深的侧脸,压低嗓音:“怎么办,还有一点在呢,我帮小叔叔舔掉,好不好,嗯?” 偏执反派(20) 空气越发燥热不堪,水温都因他们两人的动作,变得更加炙热,泡沫不甘被涎液舔走,倔强地黏在锁骨上。 浸湿了陆寅深喉结周围的所有皮肤。 短促喘息难耐地从陆寅深喉管溢出,性.感撩人。 空气中散发着甜橙香,这是严翌新买的沐浴乳所挥发的气味。 陆寅深朦胧冷白的身上,橙香与严翌所带来的气息勾勒纠缠,亲密地不分彼此。 严翌双手用力,将陆寅深往自己腿间抱的更紧,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锁骨处瞬间出现了玫色红痕,吸吮间,脖颈处绽放开朵朵红色,像开得正艳的玫瑰。 妖冶蛊人。 颜色比严翌自己身上的更加艳浓,却没有发青,他唇下力道不大,只是陆寅深皮肤太过瓷白脆弱,稍微用点力,就能让他身体泛起红来。 绯色停滞于喉结,没有在往其他地方蔓延,严翌伸出舌尖含住他的喉珠,舔.弄亲吻。 越加撩耳的细喘在严翌耳尖漾开,酥麻到严翌觉得心尖发烫,雾气蒸发热意,陆寅深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呼吸节奏被打乱,找不到正确的节拍。 或许是浴池温度太过舒适,导致他觉得有些眩晕,大脑被热气熏的发晕,不再那么理智清醒。 否则他怎么就心甘情愿任严翌在自己身上施为。 泡沫这下彻底消弭,津液牙印取而代之,让陆寅深身体泛着更加诱人的红。 严翌松开唇齿,手掌禁锢住他的肩膀,逼陆寅深不能离开自己的怀抱,只能被迫坐在他身上。 两指掐住陆寅深下巴,让他偏过头,严翌与这双已然有些恍惚潋滟的桃花眼对视。 他的眼底欲.色翻滚,唇贴近,狠狠覆盖住这张唇,舌头探进,细细亲吻,吸吮。 陆寅深想张开嘴,迎接空气,却更是方便了严翌的动作,舌头长驱直入,彻底占领他的口腔。 暧.昧水声隐没在水汽间。 严翌的吻很凶,让陆寅深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其他事,只能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负距离接触的唇间。 褪下的所有衣物缠绕,亲昵地犹如它们的主人。 眼前出现圈白色光晕,陆寅深觉得自己眼前发着白,手和腿一样都使不上劲,只能虚虚地被严翌钳制住身体,怎么样也逃脱不开。 细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眉心,鼻尖,脸侧,与已经潮湿的红润眼尾。 严翌这么亲他时笑容很软,眸色温柔缱绻,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看着陆寅深恍惚的眼睛,最后在他眼上落下一吻。 动作眼神看着都很温柔,只有瞳孔最深处藏着餍足与欲.求不满的渴望,光是在陆寅深身上留下吻痕已经不够了。 贪欲疯长,再凶戾的吻都无法填满内心空洞,他想这人眼尾的泪意不是因为单纯的亲。 而是其他…… 吻痕也不应该只出现在锁骨。 严翌亲昵地用指尖点了点陆寅深眉眼,问他:“叔叔洗够了吗?” 陆寅深趴在他肩上,闭着双眼,缓了许久才有余力回答他的话:“嗯。” 浑身仍然发着软,只能由严翌抱着他穿上衣服。 最后一点衣料将肌肤笼罩,严翌理了理他的领口,弯眸笑道:“叔叔那我抱你出去吧。” 轮椅被搁置在旁,严翌环着他腰腹迈步走到客厅。 陆寅深现在别说腿了,手指都抬不起力,懒散地在他怀中,脸侧绯红,双眸半阖,享受地待在他双臂形成的温暖怀抱。 严翌将他轻轻放到沙发上,让他半坐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又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切了些甜味的水果,将这些水果摆好盘放在茶几上。 用牙签刺了块西瓜,喂到他唇边,红色的西瓜液流到他下巴,点缀陆寅深的脸,严翌伸出指腹,揉掉。 捻了捻指腹,严翌眉眼低垂,遮掩黑瞳情绪。 差点就又忍不住亲他了。 这点冲动即刻就被遏制,严翌与陆寅深盖着同一条被子,时不时给他喂点水果。 银白月色皎洁,与窗内电视机内稚嫩声音交映。 天色彻底暗下,街道人影开始变得稀少。 严翌看着陆寅深的眼睛:“叔叔,我抱你回房间睡觉吧。” 陆寅深睫毛敛下,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先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他将手机放好后,抬眸看着严翌,嘴角挑起,已经恢复了些力气的手攀住他的肩膀。 热流抚过严翌耳垂与侧脸,红肿唇瓣贴近他的耳朵:“那就拜托你了,我的……乖侄儿。” 严翌神色乖巧,听到他说这话,羞赧地红了脸,连耳尖都红了一片,害羞地低下头。 手却非常熟练地抬起陆寅深的膝窝,将他抱在怀里,趿拉着鞋,走进了陆寅深下的卧室。 挂在墙上的显示屏此时全是黑的,并没有显示任何影像,想来是陆寅深先前在手机上智能控制关掉的。 一进房间,屋内感应系统就打开了照明,柔合灯光亮起。 床上的衣物多了几件,是这些天严翌穿过的外套或者衬衫。 衣服堆叠在一起,形成刚好可以供人躺进去的形状。 陆寅深脚尖崩紧,指向衣服堆,道:“去那。” 皮肤与布料摩擦,陆寅深舒服喟叹了声,眼下都染上层粉色。 严翌看着他,鸦羽垂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道:“叔叔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泡脚的材料。” 主要是些中药,可以活血,让经脉变得更加有力,这些天严翌都有给陆寅深做。 严翌捧着陆寅深的脚踝轻轻地放进木桶里,水浸没他的小腿,药材清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没有散去的橙香。 泡够时间后,严翌将他的腿擦干,收拾好木桶。 拿了床被子盖住陆寅深的小腹,严翌嗓音软下:“那叔叔,我回自己房间啦,晚安呀。” 陆寅深扯着他睡袍袖口,眼眸直勾勾看着他,语气淡然:“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怎么,还害羞?” “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严翌红着脸,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愿意,我最喜欢和叔叔睡了。” 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严翌脱下鞋,上了陆寅深的床。 见他上了床,陆寅深低低笑了笑,指尖挑开睡袍锁扣,露出纠缠着大片吻痕的肌肤。 腰带同样被解开,泛着红的白皙皮肤就这样闯进严翌眼底,他呼吸加快半拍:“小叔……” 陆寅深贴近他的身体,舌尖探出,轻轻舔了舔严翌的下唇,语调含糊,低声笑语:“习惯裸.睡罢了,不行吗?” 偏执反派(21) 睡袍半遮半掩着陆寅深的身体,衣衫半褪,无法完全掩盖住他的身材。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度了层莹白色的流光,让陆寅深看起来像块等着人开采的羊脂玉。 严翌低眸,视线落在正紧密贴着自己的男人,眼瞳细细描绘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目光比先前浴池水温都要来的炙热。 掌心下落,移到最后幸存的那颗纽扣,黑眸晦涩,携着体温的手心贴着他的皮肤。 冰凉肌肤变得有些许滚烫,不知是浴池水温还残留了作用,还是他的吻让陆寅深心跳太过激烈汹涌,从而让他的皮肤泛起了热意,体温越发热烈。 严翌手指用力,道:"叔叔,我帮你脱,好吗?" 嘴上礼貌地问话,手已经探向他的睡袍,指腹解着锁扣,与肌肤相贴,陆寅深没有阻止。 只用自己这双勾着潋滟春色的眼睛看他。 严翌眉眼很乖,手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将所有被锁眼束缚的纽扣解救出来后,手就规矩地叠在被上。 睡袍滑落,肩头与腰线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却远远没有锁骨处的吻痕来得夺目。 严翌抬眸,与他对视,卧室很安静,没有其他动静。 只能听见心脏跳动所制造出的喧闹。 夜色越来越暗了,严翌将被子拉上,盖住陆寅深身上这些痕迹:"叔叔睡吧,很晚了。" 陆寅深意味不明地低声笑了下,没接着多说什么,只说道:"行。" 严翌躺下,身旁是具温热的身体,他没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手痒,很想搂过这人的腰,将他圈入怀中。 耳边呼吸声渐渐平稳,变得规律了起来,严翌闭着眼,专注地听着,与隔着耳机听不同,没有虚幻感觉,让他觉得很安心。 心思放松,头脑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即将彻底坠入睡梦的严翌,感觉到自己怀中闯入了人,像陆寅深睡后的无意识举动。 严翌没有睁眼,亲昵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口中安抚:"睡吧宝贝儿。" 陆寅深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眼底翻滚着恹恹狠色,哪有丝毫睡意,红唇微张,看着严翌无声自语:"亲爱的,还想和我演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动作,严翌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想哄他好眠。 眼底狠意渐渐平息,陆寅深闭上双眼,身体往严翌怀中靠的更近,贴着他的身体,鼻尖嗅到的是比那些衣服更浓烈真实的味道。 心中伤痕难消,记忆虚妄,陆寅深分辨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仍然深陷于梦魇,可,纵使只是幻觉也不愿真放开他。 砍断四肢或许可以让他永远都走不了,可他怎么就不忍心? 严翌…… 你最好和我装一辈子。 否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严翌不知自己四肢侥幸逃过一劫,抱着自己小叔叔睡得安稳,连梦都没做。 一夜好眠。 严翌先醒了,他看着陆寅深的睡颜,内心软成一片,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小声在他耳边道:“早安,叔叔。” 严翌准备去做早餐,正轻轻掀开被角,就被人拉住衣角,陆寅深半梦半醒:“去哪?” 正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严翌解释:“叔叔,我去厨房准备做早餐给你吃。” 衣角力道没卸,陆寅深眉心微蹙:“不准去。” 他语气十分强势,严翌也不愿和他唱反调,重新躺在床上:"那叔叔准备什么时候吃早餐呢?" 陆寅深一日三餐要规律才行,总不能一直拖到很晚的时候吃。 陆寅深靠在他身上,呼吸喷洒在严翌侧颈,有些痒。 严翌放松身体,让他能靠的更舒服些。 陆寅深道:"再等半个小时,我们一起去。" 严翌回他:"好~" 时间不紧不慢,陆寅深房间内的花瓶又多了一个,里面插满了纸玫瑰。 严翌这些天和他同床共枕,进出他的房间更是非常自如。 他看着陆寅深:“叔叔,今天我们要去医院复查。” 医生让他们半个月后去医院复查,今天刚好到了时间。 经过这些天的复健和按摩,陆寅深已经能不靠外力,自己稍微站起来了,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这仍然是个值得他们愉快的进步。 陆寅深对他颔首,放下手里的糖,对他熟练地张开双臂,严翌靠近,将他抱进轮椅。 即使双腿恢复了力气,可现在的他仍然没有办法行走,平常还是要依靠工具代步。 严翌推着他走出房门,外面阳光热烈,映在陆寅深眼上。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刺眼光亮带来的不适,眼前就被掌心笼罩,替他遮掩这刺目亮色。 严翌眸色缱绻,道:“下次叔叔要是想出来散心,我们可以晚点出门。” 陆寅深眼尾勾着抹红,道:“嗯。” 严翌将轮椅放在后备箱,抱着他坐在后座,车辆平稳。 很快就到了医院。 挂号流程,严翌已经提前在网络上办好了,他们并没有耽误任何时间,就做好了各种检查,见到了医生。 宋医生看着手中的单子,满意地点点头:“病人恢复的很不错,继续做复健运动,以后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饮食上呢,要注意清淡,切忌辛辣食物……” 他一一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项,严翌认真听着。 宋医生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转了几番,补充:“房事目前还是不太方便,等腿好了把床做塌都行,现在可要注意啊。” 没想到宋医生年龄挺大,思想倒挺前卫。 严翌羞赧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好,好,我,我一定注意……” 宋医生擦了擦老花镜,摆摆手:“行了,可以回家了,记得还是要来复查啊。” 严翌应下。 他带着陆寅深走出房门:“叔叔,你是想直接回家,还是逛逛?” 现在这时候,太阳没刚刚那么刺眼。 陆寅深一天大半时间都在家里,因腿的关系,他不太喜欢出门,以免面对各种或怜悯,或可惜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 可一直让他闷在家中也不是办法,出门见见好看的景色,也有助于他的身心健康。 陆寅深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点头:“逛逛吧。” 见他愿意,严翌有些高兴,他选择和陆寅深去附近一个公园逛。 现在这个时间点,人不多,而且那个地方绿化花卉做的都很不错,是散心的绝佳选择。 一进公园,果然没见到太多人 ,绿意盎然,是正适合散步的景象,两人都很享受只有彼此的氛围。 冷风吹拂,掠过绿叶与他们的身体。 严翌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温度并不冰冷,看来陆寅深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放了心,和他一起在这座公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迎面撞见了个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一脸青春洋溢。 他目光投向陆寅深,眼睛一亮,赧然地抿了抿唇,步伐却加快,迅速走向他们。 一看到他这样,严翌眉间微皱,这人该不会对他的小叔叔有意思了吧? 果不其然,这人走向他们,青涩地向陆寅深搭讪:“那个哥哥你好,我叫向阳,今年十九岁,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严翌垂眸,没将过于戾狠的目光暴露,心脏蔓延烦躁,却没办法多做什么,毕竟这人也没犯什么大错。 可暴虐思想仍然席卷了他,酸气止不住肆虐。 陆寅深挑开领口,将深深浅浅的吻痕露了出来,颜色不一,可见并不是在同一时间被人烙下的。 痕迹在他白皙好看的锁骨处分外明显,陆寅深语气很平静:“看清楚了吗?” 向阳一愣,眼眶顿时发红,吸了吸鼻子,向他们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真的很抱歉。” 瞥了眼这人离开的身影,严翌弯腰,耐心将他纽扣锁好,贴着他的耳廓道:“叔叔,有风,穿好。” 陆寅深勾住他的后颈,与他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严翌余光看见刚刚那个男孩,眼睛彻底发红,失魂落魄离开了公园。 注意力只分散了这么一秒,严翌就将全身想法集中在与陆寅深勾绕的唇齿间。 后脖力道越发加大,并没有放松,唇齿缠绵,吻的难舍难分。 陆寅深接吻技巧提升了不少,至少知道怎么获得氧气了,眼尾绯秾却没有浸出泪痕。 严翌扣紧他的腰,闭紧眼睛,亲的他难耐喘气仍然没有放开他。 直到这次陆寅深眉梢再次变得湿润,相贴双唇才分开。 指腹轻轻擦拭他眼角泪意,严翌与他额头相抵,双眼平视,话里带着些许笑意:“叔叔是把我当让爱慕者死心的工具了吗?” 陆寅深殷红舌尖轻轻舔舐了下严翌薄唇,话语模糊:“你猜。” 严翌眉眼弯下:“我猜叔叔是单纯想亲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陆寅深轻轻啄了下他的侧脸:“聪明。”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后,严翌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陆寅深同意了。 两人一起坐车回到了家,严翌开始准备午饭。 他炖了锅排骨汤,还有其他营养美味的饭菜。 午饭吃完后,严翌和陆寅深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他今天向学校请了一天假,有充足的时间和陆寅深黏在一起。 氛围虽然很安静,但他们两人之间仿佛自带结界,让其他人根本没有插足的余地。 严翌剥了颗糖,让陆寅深含着。 陆寅深其实有些低血糖,严翌也就会经常准备糖果给他吃。 休憩够了后,严翌抱着他走进康复室,以陆寅深的情况,积极康复,再过一两个月就能自己走几步了。 严翌很期待他腿好的那天。 冰箱那瓶“威士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喝了。 偏执反派(22) 复查完第二天,严翌并没有请假,而是去到学校上课,他仍然挑了个最靠后门的位置。 虽然相比于上课,他更想在家中陪他的小叔叔。 他是踩点来的,教室人很多,不过后排还是有空位置,严翌坐下,翻出书来。 旁边趴着的还是文中的炮灰,周为撑着脑袋,羡慕地看着他:“兄弟,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啊,呜呜,我也好想谈甜滋滋的恋爱,想要软乎乎的可爱女朋友,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眷顾我啊!” 严翌敛着睫毛,语气淡然:“下周不是要考试了吗?学习比较重要。” 他自己明明都不怎么规矩的喜欢学习,经常请假回家,知道的人还清楚是为了和男朋友约会,竟然还在那劝着别人说学习重要。 周为可不清楚他请假的理由,哀嚎一声,不情不愿拿出书来看,他不指望在这怪物如云的学校拿到名次,但至少不要挂科。 能混张毕业证以后好找工作就行,现在的他对往上爬并没有任何兴趣。 严翌翻开页书,目光飘忽,显然并没有将注意力真正的放在书中内容上。 书上显示的文字落在他眼中,也就自动被虚化。 抬起指尖调了调耳机位置,让自己能够听的更加清楚些。 陆寅深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除了听他的呼吸声也就没别的可听了。 严翌有些遗憾,神情却显得更加专注。 周为没看几行字就觉得眼累,只要不让他学习,看广告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他的动作,周为有些好奇,问他道:“我看你好像天天都戴耳机哎,什么歌这么好听?天天都听?” 严翌手下动作停顿半秒,淡定地翻了页书:“甜歌。” 陆寅深没唱过甜歌,可严翌觉得陆寅深本身就很甜。 “吃”起来时更是甜到心慌。 周为嘴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果然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哪怕长得再帅再冷,背地里还偷偷听甜歌。 严翌目光低垂,视线聚焦了下,将书中显示的文字看在了眼里。 他之前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过医书,学过医学知识,但金融方面的知识,他接触地确实不多,还是需要学习才能保证成绩。 严翌翻着书看着,耳边呼吸声很轻,讲台老师说的话也就很顺利地流进了严翌耳里。 书香伴随了严翌许久,天色变化,所有课都结束了。 严翌收拾好书,一秒时间都没有耽搁,连周为和他说明天见的声音都没听到,他立刻抬脚离开了教室。 走进家门,陆寅深并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在辅助站立的机器上运动。 黑色安全带禁锢他的身体,也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严翌走近他,眉眼弯弯:“叔叔,我回来了。” 陆寅深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目光落在他耳廓中的蓝牙耳机上,似笑非笑:“什么歌这么甜?” 想来是监.听到严翌在学校时的回答。 严翌并没有心慌,自然问道:“叔叔想听吗?” 摘下耳机,严翌力道极轻地将它塞进陆寅深的耳中,以免力道过于重,弄疼了他的耳朵。 确实是歌,歌词也确实很甜。 并没有陆寅深以为的其他动静,他并没有选择点破,有些事物心知肚明却又不彼此拆穿,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情.趣。 严翌解开束缚他身体的系带,陆寅深身体不稳,立刻跌入进他的怀抱,炙热气流抚过他的脸与唇角。 严翌黑眸瞳色深深,唇凑近他另一只没有戴耳机的耳朵,轻轻咬住他柔嫩的耳垂,嗓音低沉:“只是……叔叔怎么知道我听的是甜歌?” 陆寅深耳尖酥麻泛红,身体轻轻颤抖,不甘示弱地反箍紧严翌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咬着他的脸:“猜的而已,怎么,不行?” 陆寅深没用多少力,严翌只觉得自己脸浸润了片湿意,多了抹心痒,却没有多出别的疼痛感 。 严翌松开舔.弄他耳尖的唇舌,手掌下落,扼制团绵软挺翘,狠狠吻下去:“叔叔真聪明。” 双唇相贴后,严翌熟练伸出舌头在陆寅深口腔中搅弄,黏腻银丝互相吞吐,水声让空气都升温了些许。 热的慌。 严翌没亲太久,舌尖最后勾了勾了陆寅深下唇,就滑到他的唇角道:“我们现在先吃饭吧。” 今天课比较多,严翌放学回到家时已经是饭点了,他准备现在就去厨房给陆寅深准备晚餐吃。 陆寅深气息只乱了半拍,不需要特地休息,就有力气说话:“嗯。”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严翌日常给他喂糖,和他一起洗澡共眠,日子有些平淡,可两人都很享受,乐在其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陆寅深双腿越来越有力气,再次复查后,宋医生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饮食方面虽然还是需要注意,但相对来说,也没有那么多限制了。 甚至连房.事都可以初步德进行探索了。 陆寅深现在虽然可以摆脱轮椅,但他的腿还是没办法支撑他走太多路,所以他还是需要严翌在旁看着,以免出现意外。 严翌内心深处餍足陆寅深只能依赖他的模样,但他也一心想陆寅深尽快完全地好起来。 日落西山,黄昏,橙红色光亮倒映路旁,不少人停下脚步,举起手机拍照。 严翌牵着陆寅深的手,缓缓走在街道上,他的速度极其缓慢,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会儿。 但就算是这样,陆寅深还是累的有些气喘吁吁,双腿一软,被严翌及时护在了怀中,整个身体都陷在严翌温暖的怀抱中。 严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温度有点热,比陆寅深平时的体温都要来得高些,看来这运动确实累到他了。 这强度看来还是要调整调整,来日方长,他们不急。 他又轻轻捏了捏陆寅深的腹部,那里已经有了些许腹肌轮廓,先前陆寅深只能久坐轮椅,缺乏锻炼,腰腹处只有软乎些的肉。 现在已经初步显现出腹肌的轮廓了,触感也很好,无论是哪样的陆寅深,严翌都很喜欢。 陆寅深闭着眼睛,趴在他身上恢复体力,也不管自己腰间作怪的手,将脸埋在严翌颈窝处,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双腿还是泛软,只希望以后能更好些,否则要是严翌逃了,他拿什么去抓? 严翌等他恢复些体力,能靠着自己站直身体时,将保温杯瓶口凑到他嘴边,道:“叔叔不急,慢慢来。” 陆寅深喝了,唇角滑落几颗水珠,浸的他这张唇水润勾人,对严翌来说,眼前这人,无论亲多少次,都还想亲,这欲.求永远都不会满,欲.望每日还比前一日更加汹涌。 严翌低头,研磨吸吮着他的唇瓣,边亲他边道:“爷爷知道你腿要好了,让我们今晚一起去老宅聚聚。” 不仅是这样,陆老爷子听到这件事,高兴坏了,大手一挥,把自己拥有的股份商铺转给了陆寅深不少,看的陆老大一家眼红坏了,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即使陆寅深并不想要父亲送的东西,他也厌恶极了与陆家那群人虚伪地逢场作戏。 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何况陆老爷子,除了有点大男子主义,对自己孩子还是有用真心的,陆寅深也就不会拒绝 他看着严翌,语调被这人凶狠的吻顶得有些支离破碎:“唔,去的时候……嗯……给你爷爷送份礼物,他喜欢……” 喜欢军.事模型这四个字,还没说完,陆寅深就被严翌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黏腻银丝勾绕,陆寅深这张唇被他亲的每天都不见完好,如今更是红肿不堪,严翌亲了亲他的唇角:“我知道爷爷喜欢模型,我先前给他亲手拼了个,爷爷肯定会喜欢的。” 陆老爷子有收集癖,有时会故作风雅,收集字画古董,但更多的是喜欢收集军.事模型。 真的肯定不能弄,能看上一眼,陆老爷子都能高兴到,在儿孙犯错的时候不用上那把祖传的戒尺。 不能摸到真的是陆老爷子的遗憾,模型就成了他的代餐,喜欢买各种模型,闲暇时也喜欢自己拼,现在模型室还摆了许多模型供陆老爷子赏玩。 严翌这礼肯定能送到陆老爷子心头去,要是他一高兴,估计大手一挥,又得拨不少股份商铺给严翌,到那时陆老大一家的牙都得嫉恨咬碎了。 但陆寅深目的却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让陆老爷子能看严翌更加顺眼,增加他的好感。 他们现在谁也没对谁当面说过表白的话,可他们之间的相处也相差无几。 以后总会爆出去被人知道,早做准备也比较好。 陆寅深靠着他的身体:“差不多要去爸那了,走吧。” 严翌点头,应了声好,抱着他先回家收拾了番,再坐车去老宅。 今晚人没那么多,知道自己小儿子不喜欢热闹,陆老爷子只让自己所有儿子和他的家人来。 没像之前那样,打着家宴名号,却把搭不着边的远房亲戚,和潜在的合作伙伴都邀请来。 这次宴席也与之前不一样,先前是自助形式的餐食,现在却只是在客厅摆了张大圆桌,可以让他们都围着坐好。 这样的形式才更像一家人聚餐。 林榕率先注意到他们,眼神在自己儿子搭在七弟腰间的手停顿了几秒,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暗自叹了口气。 她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向他们走来:“七弟,小翌,你们来了,快坐,今晚这些食物可是我还有你们嫂嫂婶婶一起做的。” 严翌对她笑道:“妈,我给你和爸爸,还有爷爷准备了礼物。” 总不能厚此薄彼,只给爷爷送礼物,却不给养父养母准备。 林榕听他这么说,注意力顿时被吸走,高兴的合不拢嘴,捂着嘴笑,却说道:“给妈还准备什么礼物,你人来就行,真是……” 陆寅深在旁道:“二嫂,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到底是见二嫂的礼物,还是过明路送男方家长的礼物,两人都心知肚明。 林榕脸上笑容不减,也不拒绝,开心道:“七弟品味好,送的礼物肯定也是顶好,二嫂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下次你来二嫂家,二嫂也给你回礼。” 其实她的内心仍然很难接受自己儿子和七弟在一起,可她知道今天这场真正意义的家宴,是为了庆祝七弟腿要好才办的。 让七弟在值得开心的日子伤心难堪,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到,而且看自己儿子脸上的笑容,想来是真心的,棒打鸳鸯这种事,她同样做不出来。 林榕发愁,她能接受,也能说服自己先生接受,可陆老爷子呢? 他性格古板封.建,要是知道,戒尺都得被打断好几把。 看来只能先替他们遮掩遮掩了。 陆寅深送的礼物是只翡翠手镯,看样式与色泽,价格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严翌送的是项链,他们送的都是首饰,林榕都很喜欢。 她也没有推辞,接了戴上,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先去里面坐,七弟你的位置是主位旁边那个。” 圆桌没有主次位一说,但可以通过椅子分辨,除了一个鎏金色手工木椅,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黑色椅子。 一看就能知道哪个是陆老爷子坐的。 严翌和陆寅深坐好,桌上并没有摆太多食物,只有饭前开胃的些凉菜与酒水饮料瓜果。 因为是为了庆祝陆寅深身体好转办的宴席,这次严翌并没有踩点到,席间的人也就不多。 陆盎倒是在,一看到他们眼前一亮:“二哥,七叔你们来了啊。” 严翌看着他点了点头,和他打了声招呼。 陆盎眨着眼,满脸懵逼,纳闷地看着二哥的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二哥你和七叔中午吃了什么?辣成这样?” 严翌下意识舔了舔唇,眸中回忆起那抹温热湿滑的触感,餍足道:“成年男人吃的,你还小。” 陆盎很不服气:“我哪里小了,我早成年了,五个月前我爸才给我办了场成年宴会呢,二哥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记得你和七叔都来了呀。” 那个时候严翌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陆盎回忆中的他,是系统植入的虚假记忆。 “七叔你记得吧。”陆盎能看出今天七叔心情不错,也敢大着胆子找他聊了。 陆寅深颔首,眼尾在严翌脸上停顿几秒,看着陆盎道:“记得。” 他以前记性其实并没有特别好,至少做不到过目不忘,但后来有意锻炼,记忆力就越来越好了。 严翌半抱着陆寅深的腰坐下,亲昵地剥了颗糖,连指腹一起进.入他温湿的口腔。 陆盎在旁看着,满脸懵逼,二哥和七叔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而且…… 他总觉得这亲密好像有点怪怪的,他对他五岁的亲妹妹,都不会这么做。 陆盎看的稀里糊涂,在场目前只有林榕和她先生陆政清楚内因。 她很是焦急,这么公然亲密,老爷子可不是傻白甜,那双眼睛比火眼金睛都要亮,要是察觉到不对怎么办。 不管了,林榕一咬牙,反正老爷子总不能真打死她,大不了到时候她上前护着。 桌上陆陆续续来齐了人,陆老爷子是最后到的。 陆老爷子叫陆安国,一看就知道,他今天心情很不错,每条皱纹缝隙间都堆满了笑。 在场众人一看,心头也松了口气,只有林榕提起了颗心。 陆老爷子眼带笑意:“别看我,吃饭吃菜。” 他这话一说,众人立刻开始热热闹闹吃起了饭,陆老爷子不喜欢食不言寝不语这套规矩,他更喜欢一家人团聚着,热闹地说着话,边聊天边吃。 陆老爷子拿起公筷,准备给他最满意的小七夹筷辣肉。 他幼年口味被迫清淡,只能吃草番薯麦秸,嘴巴里没滋没味,后来日子好了,他也就喜欢大鱼大肉,调料越重越好。 现在老了,营养师和家庭医生都不让他吃,但他觉得这把年纪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就下去陪他娶的七个老婆了。 他知道他这小七从前因腿伤,医生也不让他吃辛辣食物,现在腿好了,推己及人,陆老爷子觉得他应该也喜欢,就夹了那么一筷。 刚要夹到陆寅深碗中,严翌开口,吸引了陆老爷子的注意力:“爷爷,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我亲手拼的最新型号x—1的模型,还有款没拼的,就在后备箱,晚饭后,我给爷爷送到模型室吧。” 公筷的肉落回盘中,陆老爷子看着他,也很满意,听严翌这么说,嘴角笑容咧开:“老二孩子有心了,爷爷在中央广场,有条街,就送你了,明天,不今晚就把手续给你办好。 ” 严翌连忙拒绝:“不用的爷爷,我有钱。” 陆安国不由分说就将这事定了下来。 他所有孙辈中,只有严翌不是亲生的,是他二儿子和他媳妇儿一开始从孤儿院资助的,后来越看越喜欢,再加上他儿子说他身体有病,无.精,就把这孩子养在了陆家。 本来想给他改姓,可这孩子不愿意,他二儿子两口子心软,也就由他了,现在户口都没迁到陆家。 陆老爷子在心里冷笑两声,当他不知道,老二两口子真正不能生的是林榕那丫头吗? 林榕这丫头聪明,贤惠,还能操持好家业,就算不能生,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也就老二觉得他爹是个老古板,封.建大家长,忙不迭把不能生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见严翌拒绝,陆老爷子才不听,摆摆手:“行了行了,让你收就收,和自己爷爷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我听说你这两个月都在你七叔那,照顾他,也算爷爷看你辛苦的奖励吧。” 陆老爷子说完,还没将给陆寅深投喂的心给歇了,只不过现在餐桌圆盘转到他面前的并没有辣肉。 最近的是盘甜虾,他用公筷夹了只虾给陆寅深,欣慰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道:“你哥哥们,大哥心思不纯,二哥愚笨,三哥机灵浪荡,四哥天天惦记着旅游玩乐。” “五哥勤快有余,能力不足,你六哥更是不像话现在还没收心,和苏家那女孩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 “家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能承担起陆家这偌大的家业,我知道你不稀罕,你自己也厉害,创了个集团。” “就当爸爸私心,股份你拿大头,你其他哥哥他们平分剩下的小头,爸实在不想让陆家在我走后倒了。” 陆老爷子目光殷切期盼,陆寅深语气平静:“爸,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您还年轻,再活五十年不是问题。” “要是您实在觉得打理陆家累,把陆家交给我打理,我会接过的。” 陆老爷子现在是真心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 陆寅深亲手将虾剥开,用筷子夹到他碗中,眉眼低垂:“只是,爸,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感情。” 陆老爷子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见到白花花的虾笑得更加灿烂,满口应下:“放心,爸可不是老古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爸都不介意。” “只是女方一定得成年啊。” 陆寅深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陆老爷子:“爸,不是女孩。” 陆老爷子神色一怔,又摆摆手:“嗐,不是女孩也没关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可以有小孩……”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寅深打断:“爸,您一直教育我们要遵纪守法,代.孕可不行。” 陆寅深表情更加认真:“除非我能生,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 陆老爷子只觉得自己耳边嗡鸣。 莫名联想到之前大孙子哭着和他说,严翌和七叔搅合在一起,为什么不去管教他们。 他以为这只是空穴来风,受陆老大的影响,陆也嫉妒心强,为人不正,一向嫉恨他二弟,对自己亲叔叔也没多少尊敬意味。 他只觉得陆也是被自己打疼了,再胡言乱语,就没有多想,但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毕竟陆寅深这几个月来往密切的男人,不就只有严翌吗? 他们还同吃同住,发展出些其他感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再看他们的嘴,陆老爷子也是过来人,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恐怕是胡来时抱着对方乱啃出的。 只是,只是,这,这也太违背人伦了!叔侄之间怎么能发展出这种感情! 陆老爷子觉得自己头晕脑胀,一瞬间眼前竟出现了重影。 严翌眼底跳跃银芒,一道流光出现在陆安国身上。 重影消失,但太阳穴仍然在突突猛跳,还没从这个恐怖猜想反.应过来。 严翌眉眼乖软,担心地看着陆老爷子:“爷爷,您还好吗?” 陆老爷子现在气的脑袋疼到要炸,要不是手边没有趁手的戒尺,他一定要让严翌这小子好看,竟然把他最得意的小儿子拐了。 即使自己小儿子年纪比严翌大十来岁,可想到先前陆寅深说,说什么除非他能怀,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小孩,陆安国就觉得,吃亏的是自己儿子。 简直禽.兽!他儿子腿还没好彻底!竟然就敢对他儿子做这种事!混蛋! 饭桌上人声热闹,这边动静也就没有人注意到。 眼看饭局已经到了尾声,热闹喧嚣变小,陆也这时忽然站起来,大声喊道:“严翌这不要脸的和陆寅深这死残废搅合在一起了,我亲眼看见的,严翌这狗东西把陆寅深按车窗上亲!” 陆也双颊酡红,呼出的气带着浓浓的酒臭味,显然喝了不少酒。 他看严翌不爽很久了,自从被爷爷用戒尺教训后,小斯都不怎么和他来往了。 前几天他还看见斯斯和其他人举止亲昵地相处。 而陆寅深倒好,腿竟然要好了,听说爷爷还把商铺还有股份都给了他,这样一来,他们家怎么办? 难不成以后只能仰仗陆寅深这破玩意儿的鼻息活着吗? 先前不过是向他要五千万,都不给,他可是亲侄子,严翌一个领养的,凭什么对他比对自己好。 越想心理越不平衡,陆也再次大声囔囔:“不要脸,叔侄搞在一起,你们不觉得丢人吗?!这可是乱.轮!” “竟然还顶着被亲肿的嘴来,真的太不要脸了!” 陆盎手中的西瓜皮,被惊地掉落。 竟然不是吃辣椒吃肿的吗?! 反应过来后,他猛地站起身,将西瓜皮堵进陆也的嘴:“大哥脑子烧坏了,胡言乱语,大家不要信啊。” 大哥真的是太过分了,就算二哥和七叔有情况,那也不能用这么难听的词汇说他们啊。 他们可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在场的人表情变得精彩纷纷,火没烧到他们身上,有闲心互相挤眉弄眼,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完了。 这是林榕第一时间的想法,她赶紧起身说话打着圆场:“陆老大这孩子定是酒喝多了,都说起胡话来了,天也晚了,你们也快些回家去吧。” 说着她加快步子往严翌那边赶去,生怕老爷子气急上涌,拿拐杖打她儿子和七弟。 陆政也连忙跟上,担心妻子会被他爸说骂,也担心小翌和七弟会被爸打。 陆安国觉得自己脑子跳跳地疼,比当初陆家遇到危机更要头痛欲裂。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小儿子笑话,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只让陆老二两口子和陆也留下。 其他人面面相觑,哪怕有心想留下看热闹,但碍于老爷子,还是不敢,推搡着彼此离开了陆家老宅。 陆盎捡起地上被陆也吐掉的西瓜皮,扔到垃圾桶,走前,给了严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对他比了个拇指,表示自己会支持他和七叔。 只是这些人回去后指不定就有碎嘴子,将今晚听到的事,添油加醋到处乱说。 “爸,您冷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绝对不是陆也说的那样,肯定,肯定是因为其他的事。”林榕忐忑着心,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劝着老爷子。 陆政给严翌透向枚枚放心的眼神,道:“小翌,你和七弟先回去,这里留给爸妈处理。” 陆老爷子猛敲桌子,把圆桌拍的咚咚做响:“谁都不准回。” 捡起根筷子,指向陆也:“过来。” 陆也酒还没醒,立刻走了过来,还笑嘻嘻的,以为爷爷要教训乱.轮的两个死玩意儿。 “啪!”响亮的耳光在他脸上留下指印。 陆安国气的发抖:“谁让你这么编排自己二弟和叔叔的!” 陆也委屈地红了眼眶,口不择言:“我才没有编排他们!他们本来就搅合在了一起,关起房门,谁知道他们到底滚湿了几张床单?!” “爷爷就算你要打,你凭什么只打我一个人?” “凭什么。”又是一记响亮耳光,指印错乱,陆也脸瞬间高高肿起,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就凭我还没死!陆家还是我做主!”陆安国把筷子敲的噼啪激烈。 “我还在,你就敢对家人口出恶言,要是百年之后,这陆家真交给了你,你能对你七叔好到哪去?” “陆也,这礼义廉耻,我真是白教你了。” 陆也捂着脸,红着眼愤怒道:“礼义廉耻?爷爷,是,我是没有礼义廉耻,我也不懂尊重长辈,可真正没有礼义廉耻的是我吗?” “难道不是这对不管人伦道德,就在一起的叔侄吗?” “爷爷你从小就偏心,自从严翌来了,陆盎出生了,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们家出事,你也不帮忙,还要我们自己卖房卖车贴补。” “明明只是腿好,你就又是给股份又是给铺子的,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你明明一直在偏心,你有真正把我和我爸放在眼里过吗?” 陆也愤怒的质问,就像把刻刀,陆老爷子眼前冒出黑色光晕,气急上涌,举着筷子的手止不住颤抖:“我偏心?我是没给你铺子还是没给你股份?你想要房我给你买了十几套,你想要车,我给你买了几十辆,你说我偏心?” “这些东西怎么没了?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创业失败,填补窟篓去了?说我偏心?” 陆安国心脏咚咚跳,气到腿都站不稳。 严翌上前,隔着衣袖扶着他坐下,表情柔软:“爷爷,大哥说的没有错,和小叔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确实是我。” “爷爷您要是不开心,可以拿我出气,别为难小叔。” 这两厢对比太过鲜明,哪怕陆老爷子之前一直持反对态度,恍然间也觉得他们两个真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坐下感觉身体都舒服了不少,头都不怎么疼了。 他看着陆也,语气平静了下来:“你现在去书房跪下。” 陆也握紧拳头,并不想去。 陆安国眯起双眼,语气森然:“陆也,我的话也敢忤逆了,是吗?” 这些年被爷爷用戒尺教训的恐怕记忆涌了上来,陆也身体发颤,不甘不愿地应下。 “现在该说说你们的事了。”陆安国手指敲着桌子,眼神凌厉。 陆政低着嗓音:“爸,天这么晚了,先让他们回家休息吧。” 陆老爷子冷笑:“老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和林榕这丫头联手唬你老子是吧,胆挺肥啊,自己爹都敢骗。” 陆政声音更加低下:“爸,和榕榕没关系,是我先知道的,我也不是有意想欺骗你,只是,只是担心你接受不了,就想着以后再告诉你。” “以后?还有以后?再闹这么一出,我早就下去陪你娘了。”陆老爷子看向陆寅深。 语气不怒自威:“说,什么时候和自己侄子搞在一起的?” 陆寅深没说话,严翌护在他身前:“爷爷,是我先勾.引小叔叔的,和他没关系。” 空气寂静,陆安国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圈:“好啊,和我演戏呢,上演这两出伉俪情深的戏码,倒显得我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林榕:“爸,您冷静,性取向是天生的,这也不能怪小翌和七弟……” 陆安国定定地看着陆寅深,过了许久:“你以前做什么决定,小时候不喜欢那所小学,初中不想住家里,高中想自己和朋友鼓捣,无论是创业,还是其他,爸爸从来都没有想过不支持你。” “可现在你和侄子发展出这种感情,爸爸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你是爸爸最骄傲的儿子,也是哥哥们的榜样。” “在我的期望和规划中,即使你腿没好,这陆家我也是会交给你的。” “可现在呢……” 陆老爷子停顿几秒:“陆寅深,诚实地告诉爸爸,非他不可吗?” 陆寅深眼神平静,直视他的眼睛,眸中一片坚定:“非他不可。” 严翌牵住他的手:“爷爷,我也非小叔不可。” 陆安国忽然觉得疲倦,他看人很准,知道这两待对方确实满是真心,现在也提不起心思说太多话。 棒打他们,强硬拆除,还是逼他们各自成婚?这些都没有用。 他自己也清楚,感情这东西不讲道理。 他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 “寅深你股东大会要好好准备,安安股东和股民的心。” 偏执反派(23) 严翌和陆寅深离开陆家老宅前,把给陆老爷子准备的礼物放到了客厅。 希望他看在这礼物的份上,能稍微消消气,以免身体真气出个好歹来。 两人一起回到自己家,相比于陆宅,还是自己的家住的更舒服放松。 …… 因马上就要召开股东大会,陆寅深特意订了两身高定西服。 一身是深蓝色,另存在感一身酒红色,版型样式都极其合身。 严翌穿的是酒红色那件,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样貌俊美凌厉,极为帅气,陆寅深也不差,两人站在一起,相得益彰,般配极了。 股东大会在顶楼召开,严翌和这公司没什么关系,也就没进会议室开会,他抱着捧玫瑰花,在外面等陆寅深出来。 时不时还低头看表,在内心数着时间等着他。 这股东大会一时半刻结束不了,之前“羽立”是交给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陆寅深藏于幕后,只有特别大的事,才会让他过目。 现在腿好了,也能胜任更多的工作,为了让股东安心,再加上确实有许多方面的问题要说,这会议开的时间就比较长。 严翌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深蓝色西服让陆寅深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淡。 黑色西裤包裹下的笔直长腿,与那团挺翘部位撩人性.感。 视线继续落到他腿部,严翌认真观察着,见陆寅深没有打颤,脚步平稳,他放了心,将抱在怀里的玫瑰花递给陆寅深,眉梢眼角笑意氤氲:“陆总,玫瑰赠佳人。” 这是捧真玫瑰,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陆寅深接过,低头轻轻嗅了嗅,懒散地靠在他身上:“我还要熟悉熟悉工作,晚上我们一醉方休。” 想到冰箱藏匿的酒液,严翌唇角勾起,笑意渐染:“我很期待。” 陆寅深熟悉这工作,熟悉了很久。 他许久没来,对公司内部很多东西还有些陌生,无论是员工还是产业,都必须需要慢慢了解,才能针对性进行改进。 花费在这上面的时间也没办法缩短,严翌则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始终站在他的身旁,让陆寅深不需要特别扭头,就能看见自己。 到可以结束回家的时间,天色已经暗了,路灯照耀,街道上人流湍急。 他们一起出公司大门,坐上车。 严翌现在已经不需要抱着陆寅深,帮助他稳定身体了,但在车上,他还是搂住了陆寅深的腰。 这截腰触感越来越好了,劲瘦有力,陆寅深腹部肌肉线条也越发明显,摸起来有点硬,但并不难摸。 红蓝色西服亲密纠缠,缠绵地不分你我,陆寅深半阖着眼睛任他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 张司机已经见怪不怪,停好车,道:“先生,少爷到了。” 严翌和陆寅深一起回到家中,在公司时他们订了外卖来吃,现在不需要严翌做晚饭。 陆寅深唇角挑起,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今晚不醉不归。” 哪怕严翌清楚自己真实性格早就被陆寅深发现了个一清二楚,但仍然装着扮演的人设。 他乖乖应道:“好~” 酒液在杯中摇曳,屋内灯光是暗色的情趣灯,液体反射灯光,映在严翌眼底,眸色晦暗,表情却很是乖巧,柔软着嗓音:“叔叔这就是酒吗?我没喝过哎。 ” 严翌嘴上瞎说着假话,眼睛直直地看着酒杯,心脏砰砰直跳。 陆寅深现在已经能走了,妖丽眸色漂亮,瑰丽面容与酒液交相辉映,舌头轻点嘴唇。 西装革履的他此时褪去了先前在股东大会上,运筹帷幄冷淡自矜的模样。 他像朵布满荆棘,盛开到极致的毒玫瑰,颓艳糜烂。 “这是……庆功酒。” 唇瓣张合,唇角含着笑意,陆寅深瞳色晕染着令人恐惧的欲.念。 手指勾他,眼波流转:“小翌,过来。” 严翌清楚他想做什么,却没有阻止,恶劣期待沸腾,将他握在手心中的酒圈进眼睛。 喉珠滑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面上却仍然扮演着纯情人设,茫然不解:“怎么了?叔叔。” “喝了它。”陆寅深桃花眸漂亮潋滟,带着勾人的堕落糜色。 红唇吐露出的话,语气是极其强硬的命令,让人无法轻易拒绝。 两指互相触碰,灼热到心尖止不住发颤,严翌莫名觉得口渴,可手心中摇晃的液体,却不是能止渴的良泉,而是催.欲的烈.情酒。 脊骨兴奋到有股电流迸发,流经每一寸神经。 严翌无法拒绝,也无意拒绝,酒液流过喉管,刺激味蕾,腹部火焰灼灼燃烧。 躯体内部被挑起恐怖烈焰。 他酒量不算差,可这杯酒原料本身就不单纯。 陆寅深并没有喝酒,他酒量不好,他自己也清楚,为了避免事态超出自己掌控,他不会饮用酒精。 眼尾不吻自红,贪婪地舔舐着严翌的脸,陆寅深嗓音撩耳,说道:“小翌,你去我房间拿个东西。” 严翌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点头,步伐仍然很稳,只有特别仔细看时,才能看出其实已经有些摇晃了。 卧室房门被推开,监.控显示屏直直投着严翌房间的情形。 严翌表情茫然,看着后面跟着他来的陆寅深:“叔叔,您一直都在监.视我吗?” 显示屏下方的扩音器即刻重复了遍严翌的话。 陆寅深身姿慵懒,眼皮微抬:“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装什么?” 看到他,严翌只觉得空气都变热了,鼻尖仿佛都萦绕了火山岩浆的浓烈气味。 烫到惊人。 陆寅深扯乱自己领口,一步步慢慢走近,大力勾住他的领带,逼严翌低头。 下一秒,伴随着血腥的吻落在严翌薄唇上。 陆寅深接吻技巧好了不少,但这次并没有用上,只是本能地莽撞地狠狠亲着他,舌头主动勾着严翌舌头搅弄,共舞。 严翌被动承受着这带血的狠吻,他不觉得疼,只觉得眼前发红,带着酒味的红,却远没有陆寅深眼尾那抹红来得耀眼蛊人。 一吻结束,身体重重砸落在床上,手脚感受到被冰凉的物品圈拷住,就连眼睛都被黑布蒙上,遮掩他的目光。 视觉被剥夺后,严翌看不清任何景象,却放大了他嗅觉与触感。 吻落到他的下巴与颈侧,血液仍然渗出,这次的吻同样并不温柔。 牙印,唇色侵蚀着严翌喉结那片肌肤。 越来越热了,可严翌无法乱动。 很轻微的软管瓶拧开声在他耳边响起,难耐闷吟紧随其后。 陆寅深跨坐在他身上,眼底疯狂戾色纠缠,手指握紧的膏药收紧力道。 严翌,你以为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装那么单纯给谁看? 暴虐欲望肆意疯长,陆寅深病态白皙的脸泛着瑰艳秾丽的红。 沾着药膏的指尖探下…… 眸中神色闪过丝疼痛,片刻就被虐欲狠戾掩盖。 空气热得粘稠,炙热火焰滚烫,难以窥得良泉。 严翌感觉自己喉结被细细舔吻着,窗帘无风自动,帘角起伏着,卷起抹窗外景象。 月色高悬,黑夜暗浓,滋生一切负面欲色,心中浓欲比月华更加明亮。 所有感触集中在一处,脖子被死死掐着,陆寅深缠着恨与浓烈爱欲的嗓音纠缠:“亲爱的,专心。” 耳廓被舔舐,吐息一遍遍描摹,狠戾低哑的话语勾着严翌心脏发颤。 “亲爱的,你说,我该喊你乖侄儿?还是……严医生。” 严翌心猛地发抖,匿在黑布后的长睫止不住颤着。 他竟全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