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八零年代当学霸》 1、穿越 一个平常的周日，李清书刚做完兼职，准备坐公交回学校。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公交站，等着3路车的到来。周围也有一些带孩子的家长在等车，孩子们都疲惫的趴在父母的怀里或者是靠在他们的臂膀间。 看着这些有依靠的人儿，她一向坚强的心里也涌现出一丝丝羡慕之情。 李清书是一名孤儿，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初中之后就开始自己打工挣生活费，靠着兼职还有学校的奖学金和助学金支撑生活和学习。 所幸李清书下学期就会参加高考，她成绩不错，考个211应该没问题，只要她再坚持坚持，读完大学，最起码就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凭着这份坚定的信念，她撑到了现在。 李清书坐公交回到学校，宿舍里室友早就回来了，她们都在整理从家里拿回来的零食和水果，李清书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去上晚自习了。 晚上语文晚自习，一般会写作文，每当这个时候，李清书就会脑洞大作，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会被老师说开小差，因为这是合理的在构思。 想着想着，李清书就觉得脑袋开始沉重，眼皮也在打架，于是她准备趁老师不注意眯一会儿。 没想到等她再醒来时，一切已经天翻地覆。 “青青，青青，你怎么样，脑袋还疼吗？你奶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你下这么重的狠手，你怎么说也是她亲孙女啊。” 李清书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因为她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后脑勺像被打了一样，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等她意识清醒后，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说话的妇女上，此人脸又瘦又黑，身上穿着打补丁的短袖和短裤，衣服都洗得灰白了，她再扫了扫所在的房间，只能用小和破两个字形容。 李清书懵了，她心里冒出大大的疑惑。 自己不就是在写作文时打了个盹吗，怎么醒来世界都变了？而且眼前的人是谁，给人的感觉好熟悉好亲切，但是她确信以前没有见过她。 妇女将手中的水递给她，李清书本能的接过，道了声谢谢。 “怎么醒来还和妈客气上了。” 李清书听到妇女自称她妈，脑袋中唤醒了原主的记忆。 原来李清书穿到了八零年代，此时是1985年，原主13岁，下学期开学读初二，小名叫青青，是独生女。 至于原主为什么现在躺着床上，那就和原主的奶奶有关系了。 还有两周就开学了，原主应该在家写暑假作业，但是被原主奶奶叫过去了，刚好她妈妈不在家，她又不敢不听，就去了。 原主奶奶吴翠花开口就说：“你成绩差，又是个女娃，我为你好，给你找了个好工作，下学期你也不用读书了，跟着你大堂姐去南下进厂打工，还能赚点钱。” 原主比较沉默，从小很少顶嘴，只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难得反抗了几句，就被奶奶用扫帚狠狠打了几下，瘦弱的她嘴里还坚定地说：“我爸支持我读书，我的学费是爸爸打工挣来的，我要等我爸回来！” 吴翠花气道：“你爸是我儿子，他来也得听我的，你个小丫头片子，读书没有你哥会读，还学会犟嘴了，看我不打你。”说着，她又换了根粗棍子朝原主招呼过来了。 李清书边跑边哭着说：“我只是现在成绩差一点，我会赶上来的，奶奶你别打我，别让我去进厂，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吴翠花根本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给她找的好工作她还不满意，就几棍子招呼过来，原主急着跑，没注意到台阶，后脑勺磕地了。 然后，打盹儿的李清书就迷糊地穿过来了。 “青青，你爸就要回来给你报名交学费了，我们都支持你读书的，不要听你奶奶的，下次你奶奶叫你，你一定要喊妈，听到没？” 李妈方芳一阵后怕，要是女儿有什么事，她还有什么活头啊，就这一个孩子，虽说原主奶奶不待见，但也是被原主爸妈呵护着长大的，要是丈夫在，婆婆肯定不敢这样。 李清书爸爸李国强在原主五年级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除了孩子开学交学费和过年都不回来，就算想护着也有注意不到的时候。 “妈，我没啥事了，你去忙吧。”李清书叫妈的时候还有些许别扭，毕竟她从来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不知道嘴里喊出来是什么感受。 “我去给你杀只鸡补补。”李妈轻轻摸了清书后脑勺的绷带，心疼的眼神快要溢出来。 等李妈出去后，李清书缕了缕脑海中的事，总算接受了她穿越这件事情，就是还有点可惜，她马上就能高考完读大学了，现在居然回到了初中，还得多读几年，不过想到原身的父母，她心底多了些安慰。 原主爸爸没读过书，所以是一定要送自己女儿读书的，至于重男轻女，不存在的，原主的名字就代表了父母对她的爱。 现在李清书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还有等爸爸回来，爸爸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至于奶奶，她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如果之后她还执意要李清书和堂姐进厂，那自有爸爸和她“讲道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清书下床了，起来看到房间有一块镜子，还去照了照，发现原主和以前的她长得一摸一样，难怪看到李妈就觉得熟悉。 “吃饭了，青青。” “来了。”李清书声音听起来还是比较虚弱，毕竟脑袋还有点疼。 李清书出来后和李妈围绕着一个破旧的小饭桌吃起了饭，菜还不赖，有鸡肉和排骨，排骨应该是李妈急急忙忙去买的。 原主性子比较沉默，和李清书还有些像，所以饭桌上也没多说话，李妈也没看出什么。 “哎呦，小芳，才吃晚饭呢？”一位身形较胖的大婶走了进来。 这位应该是李清书堂姐的妈妈。 “伯母。”李清书礼貌叫了人。 “青青，脑袋怎么样了，弟妹你看这事闹的，我就是和青青奶奶提了一嘴，没想到她就起了这么个心思，我给青青拿了鸡蛋，你给孩子补补。” “也是我没看住，不怪你，等孩子爸回来再说吧，我是万万不会送青青去打工的，我和她爸就这么一个孩子，就算书读的不好，我们也认了，总比不读的强。”李妈叹了口气。 “是这么个理，我们家娟儿也是读完初中再出去的，你们家青青实在太小了，国强我还不知道，比你还疼孩子，出去挣的钱全花在青青身上了，你们就安心等他回来吧。” 说了一会儿话，大婶就走了。 方芳又给李清书倒了碗汤在旁边晾着，催促道：“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妈，为什么娟娟姐不继续读高中了，我看他们家不是苛刻的啊。”李清书问道。 “是你娟娟姐自己读不下去了，和同学约好一起去打工的，你伯母一开始也不同意，还是几个同村的熟人之前去过，答应带着她们，这才放了心。”李妈耐心地告诉她。 “哦哦，妈妈，你放心，开学我一定会把成绩赶上来的，不会让你和爸爸失望的。” “你认真读下去就行了，我和你爸又不是一定要你读个很厉害的大学出来，能走出这里就好了。” 李清书这边气氛正好，吴翠花那边可不一样了。 李爷爷把吴翠花狠狠骂了一顿。 ”你下手知不知轻重的，再说青丫头读不读书又不要你出钱，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怕老大回来跟你闹啊。” 吴翠花瘪了瘪嘴，心虚地说：“他敢，我还是他妈呢，再说，他家又没儿子，老了还不是靠老二家的宝树，那丫头早点挣钱，还能为家里出点力，以后嫁人了还能干什么。” “我不管你那些，明天你去买点肉和补品给青丫头送去，我们家名声不能给你败了，最近给我老实点。” “知道了知道了，个丫头片子真是糟钱。” 第二天，李家奶奶下午托小孙子给李清书那边送了点肉和红枣，自己没上门。 这正符了李妈和李清书的意，反正她们已经分家了，平常除了过年过节也不常来往，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一切等李国强回来了再说。 过了一周，离开学的日子十分近了，李清书的绷带也拆了，伤口快愈合了，这一周她基本就是在床上休息，无聊的时候就看看书，熟悉熟悉家里的事物。 她家除了厨房，就两个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活还是挺多的，每天喂鸡照顾地里，李妈干完了这些就做些手工活，赚点零用，原主回家也会帮妈妈干活，不过现在李妈让她好好养伤，不准动弹，生怕她恢复不好。 李妈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在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读书脑袋瓜不是很聪明，这要不养好点，伤到了脑袋，以后读书更转不过弯来。 李清书是个认真较劲的人，以后脑袋更不好用了，肯定会更加使力，李妈不是那种要女儿读书拼命的家长，更多是想的女儿开不开心，所以她很担心女儿恢复不好。 这天难得，李清书恢复得差不多了，被允许走动，就出去转转，没想到赶巧碰上了扛着大包回家的李国强。 虽然李清书没见过原主爸爸，但是这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让她觉得朝着她跑来的就是爸爸。 想到原身的委屈以及和爸爸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爸！”李清书也慢跑过去迎接他。 2、撑腰 “青青，怎么比之前瘦了，暑假在家没好好吃饭吗？”李国强看着女儿说道。 李清书看着爸爸刚回来，带着疲惫的面色，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就没提奶奶的事。 “先进去吧，爸，我帮你提点东西。”李清书接过李爸的行李。 “不用了，爸提吧，又不重，你妈呢？”李爸问道。 “出去了，应该等会儿就回来了。” 李清书帮着爸爸把带回来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坐下来说会儿话，李妈就回来了。 “可把你盼回来了，不到青青开学前一两天，还不舍得回来。”李妈向李爸抱怨着。 “我去年不也是这个时候回来，也不耽误青青开学。”李爸对李妈说的话感到奇怪。 “青青，你先去房里看会儿书，我跟你爸交待几句。” “好。” 走进房间前，李清书还朝李国强看了几眼，眼神包含着期待，也夹杂着几分不自信。 虽说从记忆中知道李爸对她很好，也支持她读书，但对于刚穿过来的李清书而言，还是有些许不自信，毕竟这个年代有很多重男轻女，也有很多家长意识不到教育的重要性。 所以李清书也想借此再次确认李爸的态度。 等李清书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李爸就赶紧问李妈：“出啥事了，还把孩子叫到房间，我这回来就几天，我想多和孩子待会儿呢。” “有的是时间，你先把大事解决了，李国强你闺女前几天可遭大罪了，差点就没了，呜呜…”李妈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你别哭啊，闺女咋了，我看着是瘦了不少，是不是生病了还没好，你说，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治，去县医院看过没有，县医院不行我们就去市医院…” 李妈直接打断他：“你瞎说什么呢？你闺女好好的，有问题的是你妈，李国强我和你说我这次实在是忍不了了，之前都憋着气等着你回来帮我出口大的，你要是不站在我和孩子这边，我就带着孩子走！” 李国强一听这可不得了，媳妇和闺女都要走了，到底是啥大事啊，媳妇怎么还没说重点呢，他都快急死了。 “小芳，你快说清楚，妈又咋了，我知道她不待见你和闺女，但我们都分家了，好不容易和谐了一段日子，她又折腾什么幺蛾子了！”李爸气得想直接质问她妈去。 李妈直接拉住他，“你别急，先听我说，我给你缕清楚了你再去和你妈吵。” 然后，李妈就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一遍，带上她愤怒的语气，说得口干舌燥。 “太过分了，她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我知道妈有点重男轻女，但没想到对自己的亲孙女能这么狠心，我早就和她说过自己愿意供青青读书，只要她想自己读下去，我都支持，她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李国强无奈扶额道。 “反正这次你一定要给青青撑腰，我当时看到她闭眼昏迷的模样，吓得心都跳出来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前你妈嘴上说两句，我可以当耳旁风，这次我绝对不能忍。”李妈坚定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青青撑腰的，我先去看看她。” 李爸说完就走去青青房间，敲了敲门，“青青，爸能进来不？” “进来吧，爸。”李清书应道。 “给爸爸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快好了。”李清书笑着回道。 “下午爸去老屋那边，你奶别想把这事混过去，你只要安心读书就行，这些事我会解决好的。” “嗯，爸，以前我是刚上初一跟不上，下学期我会把成绩赶上来的。”李清书有充分的自信。 “我知道的，我闺女这么努力认真，肯定有收获的，不过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爸送你读书也不图你能读个大的出来，只要多学点知识就好了，以后也不用像爸一样做苦工。”李国强看着牙牙学语的闺女已经长这么大了，心里最多的也是高兴。 “对了，爸，你在外面做啥工啊？” “我就是在工地上干活，哪里需要人了就去。” “是在县里还是市里？” “都跑，有时候也去其他县。” “爸，那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李清书叮嘱他。 “好，好，爸会注意的。”李爸看着贴心小棉袄回道。 李国强在自己家吃了午饭后，就去老宅那边了，也是巧，正好今天他弟李富强一家也回来了。 李富强一家在县里租了家门面做生意，平常就住在县里，李国强夫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宝树马上读初三了，小儿子家树还在读小学，这两个娃可是吴翠花的心肝宝，为了让大孙子在县里好好读书，掏出了自己的私库给李富强做生意，平常放假，小儿子是放在家里的，大儿子今天才跟着回来。 至于李家爷爷不管这些，他比较好面子，爱名声，钱都是吴翠花管的，平常她怎么补贴小儿子他都不作声，对外只宣传李富强自己有本事。 至于重男轻女，李爷爷在外是不会表现出丝毫迹象的，也从不会说李清书娘俩的坏话，对李清书也挺好，这也为吴翠花挽回了一点名声，想想这个年代太多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扎根地步了，李爷爷的表现就算是村干部也是称赞的。 李国强进来的时候，吴翠花正和大孙子亲热地说着话，一口一个宝儿的叫着，看到这幅画面，心底更加愤怒。 “国强，你回来了，啥时候到的，吃饭没有？”李爷爷最先问道。 “爸，在家吃了过来的。”李国强回答他爸。 “哥，咱俩今天巧了，都回来了，快坐。” 李富强大儿子大了，懂些礼貌，喊了声大伯。 李国强坐下后，气氛有些凝滞。 “妈，你最近去看过青青没有？”李国强看他妈没说话，就率先发问。 “我没事看她丫头片子做什么，你今天来干什么的，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一来就问我这个？”吴翠花对这个儿子心疼是有的，但不多。 “青青被你打了，躺床上几天，你也不去看看，她是你亲孙女啊，还有，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青青读书我愿意供，她才多大，你就想要她去外面打工，你心咋这么狠呢！”李国强说着说着站了起来。 “国强，怎么跟你妈说话的，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你妈了，你妈也买了点补品给她送去了，还要一个长辈怎样，这事就算过去了，不准再提了，别传出去让外人笑话。”李爷爷厉声道。 “是啊，哥，妈以后会有分寸的，青青现在成绩不好，宝树以后把笔记借给她，给她补补，肯定能考上高中的。” 李富强也是回来听小儿子说了这件事，毕竟孩子藏不住事，之前吴翠花的补品就是要他送过去的，他还偷吃了几个枣子。 “妈，我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但是每年该有的孝敬我从来没少过，我知道你以前嘴上就不待见小芳和青青，反正我们也分家了，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但是趁我不在家，这么教训我唯一的闺女，你要不是我妈，我回来是要和打一架的。” “国强，怎么说话呢，还想和你妈干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也知道你一年回来不了几次，一回来还放狠话，说了这事你妈要送东西了，以后不会打主意到青丫头身上的，过去了就别再提了，你回来不就是送她上学的吗，你妈也不会阻止的。” 吴翠花还想说什么，被李爷爷用眼神制止了。 李国强心疼清书的伤，但是这个时候解决问题最重要，既然他爸发话了，他妈也不会背地里做什么了，只再一次给他妈表明态度，“妈，我再告诉你一次，只要青青想继续读书，我就算砸锅卖铁也愿意供，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李国强说完，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对小侄子说：“家树，等会来我家拿我给你爷奶买的东西。” 李家树舔了舔嘴，应道：“知道了，大伯。” 吴翠花没想到这个儿子连买回来的东西都不愿意亲自送，气得想再骂李清书一顿，但看着人多，到底没骂出口。 最高兴的就是李家树了，心里想着：以后大伯和奶奶家互相送啥东西是不是都靠他了。 李国强回到家，脸色好了一些。 李妈在家没午睡，在做针线活，李清书在午睡。 李妈问道：“怎么了，又受你妈的气了。” “没什么好气的，我只是心疼青青，以后等青青上高中了，我也攒点钱了，就在县里安顿下来，你也去，我们一家在一起，我也能护着你们点，小芳，你和孩子再坚持两年。” 李国强觉得很对不起妻子，他没学过什么手艺，只能在外面到处找活做，虽然辛苦了点，但是总比待在农村好，家里花费也不高，能攒些钱下来。 李妈宽慰他，“你在外面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我不出去也行的，只要青青上高中住宿了就好了，我们多去看她，少让她回来。” “我会想办法的，这些年不只是青青，你也受了很多气，你要照顾青青，还要忙地里的活，你辛苦了。”李国强拍了拍李妈的手。 “咱家才分几亩地啊，这点活不算什么。”李妈也是从小做惯了农活的。 李爸李妈继续小声说着话，李清书也午睡起来了。 3、开学 “爸，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清书以为她爸得在老屋待半天。 “你叔他们一家也回来了，你奶忙着问候她大孙子，我待在那儿也是讨她的嫌，还不如早点回来陪陪你们，过几天我又要走了。” 李清书知道她奶最爱她的大孙子，但是李国强是她亲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居然都没留他吃顿饭。 “青青，暑假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也别写了，马上开学了，你再多休息休息，去学校的时候我会向你们老师解释的。” “没事，我前几天一直在休息，作业早就写完了。” 原主真的是一个认真的小姑娘，每次的作业都仔仔细细地抄下来，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原主已经把作业写完了，虽然有不少做错的，但是都认真完成了。 李清书把比较明显的错题都改正了，然后重点是熟悉这个年代的课本，还好大部分知识都是熟悉的，也有些原主的记忆，融会贯通不成问题。 晚上，李家树过来了一趟，李爸把买给李爷爷李奶奶的东西拿给了他。 李家树拿完东西就飞快地跑了，也没说几句话。 “这小子！”李国强还想交待几句话都没机会。 李国强还给李清书买了几袋麦乳精，说是工地上的朋友推荐的牌子，喝了都说好，孩子长得高。 李妈说：“这个好，这个好，你以前每次回来带的东西都乱七八糟，这个总算买对了，青青喝了肯定能多长长。” 李清书还是孤儿的时候，闲暇时都用来打工了，也没有手机，看的书也是有限的，所以也不了解什么年代文，对这个年代的很多东西都没见过。 乍一看到了麦乳精，只觉得稀奇，这应该是像奶粉的东西，她心想。 “爸，这个是不是很贵啊？”李清书其实以前也很少喝牛奶，除了学校强制订的盒装牛奶，从来没自己买过奶粉。 “这玩意以前很贵，现在没那么稀罕了，很多人都喝得起了，爸也能买给你了。” 李爸说完还摸了摸闺女的头，叮嘱道：“闺女，你在学校要多吃饭啊，怎么感觉你都没怎么长了。” 这个李清书还是知道的，反驳道：“爸，基因也是很重要的。” 李爸没读过书，听不懂，但是虚心问道：“青青，基因是什么，爸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多吃饭，多喝奶肯定能长高。” “这个基因呢，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和妈的身高也会影响我的身高，因为我是你们生的，我身上有你们的遗传基因……”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和你妈都不是矮的，那你应该还有救。”李爸笑呵呵道。 虽然有吴翠花的事情影响了李国强的心情，但是女儿的活泼可爱让李国强很快高兴起来，越发珍惜陪伴媳妇和孩子的这几天。 第二天早上，就是镇上初中开学报名的日子。 李妈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喊爷俩起床。 “昨天说了要你们早点睡不听，现在还不起来。”李妈知道他们感情好，昨天说了很久的话，但是耽误开学就不好了。 “来了，媳妇，辛苦了。” “妈，我很快出来了，不急，今天报完名也没啥事，明天才正式开学呢。” 李清书话音刚落就从房间出来了，穿着李爸昨天带回来的新衣裳。 “我闺女穿这套真好看。”李国强看到了夸奖道。 李清书心想：爸，不怪我妈说你带回来的东西乱七八糟，这大红大绿真的不太好看啊。 李妈就很直接了，“你下次别乱买了，还不如我给闺女做的好看，这次就算了。” 李爸挠了挠头，表示知道了。 一家人很快吃完了早饭，一起前往镇上。就算只是报名，也是李清书的大事，所以李爸李妈都会去。 从村里到镇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镇上初中没有住宿，所以李清书每天上学都是五点就起来了，下午放学得快六点才到家，村里几个读书的孩子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李清书想原主成绩跟不上的原因也有这个，因为每天科目多，老师留的作业加起来也有很多，晚上也不能太晚睡，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消化和吸收那些知识呢。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生活够苦了，如今倒是觉得自己那时候的生活好太多了，不过现在她也不苦，有爸有妈万事足，等她努力考上好大学，她们一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到了学校，李爸去交学费，李妈帮忙把女儿的书桌擦了擦，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李爸那边也弄完了。 李清书把大部分书都放在了桌肚里，就拿了几门主科放在书包里，准备回家预习一下。 “走吧，爸妈，我都收拾完了。” “走，我带你们到镇上转转。”李爸说。 “回家吧，家里还有活要干呢，要不你俩逛，我先回去。”李妈说。 “妈，没事，那点活回家我爸和我一起帮你干，难得我们一家人一起出来。”李清书看向李妈的眼神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李妈很久没看到女儿和她撒娇了，高兴得很，“好吧，但是不准让你爸瞎买东西。” “就逛逛，不会的。” 其实镇上确实没什么好逛的，今天也不是赶集的日子，一些铺子卖的东西也很常见。 即使这样李清书也很开心，因为李妈嘴上说着不准李爸乱买东西，但是当她看到好看的布，好看的头花都想给女儿买下来，这种无私的爱让她很满足，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个部分。 她想，她有点爱上这里了，爱上这个有家的地方。 太阳势头很大的时候，李清书一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有一些家长带着学生在镇上吃饭，但是大部分都回家自己做。 回村路上，李清书还碰上了村里的孩子，有的是自己报名，有的是一个家长带着，像李清书这样全家出动的不常见。 “青青，你们也回来了啊。”有一个看起来比李清书还瘦小的女生和她打招呼。 “小梅。”李清书记起她是和原主一起上学的朋友，不在一个班，但因为同村关系不错。 小梅也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孩子，成绩中等，比李清书好一点，但是她家还有个弟弟，父母对她关注度不高，准备让她读完初中就不读了，这件事小梅悄悄告诉李清书的，因为这是她的猜测，还没确定下来。 小梅是想继续读下去的，但是她的成绩一般，唯一比较好的朋友李清书成绩比她还差，但是她看到李家大伯大伯母对李清书这么好，肯定是能让她继续读的，她只能靠自己，接下来两年再努努力，说服她爸。 李清书知道她的心思，对她说：“小梅，吃完饭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预习课本。” “好。” 两个女生说好后，都走到村口了，都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午饭是李爸做的，李清书在旁边帮他打下手，李妈难得坐下休息休息。 吃饭的时候，李清书问：“爸爸，你什么时候走啊，明天放学回家我还能看到你吗？” 李爸也想陪女儿久一点，但是早点出去也能多干点活。 “爸爸明天早上就走了，过年爸爸会早点回来的。” 李清书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过这几天的温暖让她还是不太适应离别的情绪，她知道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只是正常的，爸爸已经和她说过以后的计划了，等到她高中一家就能经常见到了。 收拾好心情，李清书迎接了她的朋友张小梅。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从教室带回了新课本，一起坐下来看书。 “青青，你暑假干嘛去了，都没见你出来？”小梅问道。 “我之前把脑袋磕了一下，不能经常动，头疼。” 一听这话，小梅都吓得站起来，在她看来脑袋就是最重要的东西，摔坏了脑袋那还得了。 李清书按住她的手，“没事没事，你别激动，现在都差不多好了，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看。” 李清书把头转过去，给小梅看她的脑袋。 小梅站起来全方位地观摩了她的脑袋，然后说：“看着是没啥大问题，里面没摔坏吧。” “没有！比以前更好用了呢，我觉得以前我不懂的一些问题好像都懂了。”李清书高兴道。 “真的，我考考你。” 半小时之后，小梅彻底相信了李清书的“鬼话”。 一个小时之后，小梅开始佩服李清书的脑袋，甚至开始羡慕李清书的那一磕了，都把脑袋磕聪明了。 李清书听到她的想法都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小梅，我认真总结了一下我们以前成绩不好的原因，有两个，但是这两个都不是脑袋不好使。” “那是什么，你现在脑袋好使了，你说得肯定对。”小梅好奇道。 “第一个是方法不对，我们以前的学习方法太有问题了，第二个是我们的时间太少了，用在学习上的时间还不够。” “什么，我没听懂，你再仔细给我讲讲。” “行，且听我细细道来，首先最简单就是时间问题，我们每天耗费在家里和路上的时间太多了，回到家完成作业都困难，哪有时间复习和预习呢，然后就是我们的学习方法，我们以前太死记硬背了，上课的时候也只顾着抄笔记，效率根本不高……” 两个女生在房里交流学习，李爸和李妈也坐在外面闲聊。 “这次拿回来的还剩多少钱？”李妈问李爸。 “我只拿出了青青的学费和你们的生活费。其他都在你给我缝的夹层，比去年多一点，回头你给存到折子里。” “行。” “我明天早点走，省得孩子看到了伤心。”李爸又说。 “好，我晚上给你装点干菜。” 小梅再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她还要回家帮忙干活，走得时候还依依不舍。 “明天早上一起走啊，我在村口等你。”小梅叮嘱道。 “知道了，老时间老地点集合嘛。” 晚上，李家爷爷来了一趟这边，他也知道大儿子肯定是明天走，不会浪费一天时间的。 “在外面好好做工，不要干偷鸡摸狗的事，下次回来就别和你妈生气了，她也想着你的。”李爷爷对李国强说道。 李国强顿了一下，没说太多，就回了句：“在家注意身体。” 李爷爷还想多说几句，但想到李国强明天一大早要赶路，就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走了。 李清书帮李妈给李爸收拾好行李之后，就被催促着睡觉了，她明天也要早起的。 早上四点，李清书还睡得正香的时候，李爸就带着李妈准备的吃的喝的出发了。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李爸对李妈说：“别送了媳妇，在家顾好你和孩子，地里的活忙不过来就请人帮忙，别理老屋那边，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又回来了，回家去吧，孩子要起床了。” 李妈抹着眼泪叮嘱道：“在外面注意安全啊，你也要顾好身体，偶尔也给自己吃顿好的。” 李爸挥了手，转身大步向前走了。 李妈回到家，也不睡了，等着李清书醒来。 李清书第一天早起兵荒马乱，匆忙吃了早饭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在村口和小梅集合后快步向镇上走去。 李妈目送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微亮的日光里。 李清书等坐到了教室的板凳上才想起来早上没看到李国强，原来李爸已经离家了，下次见又要等到几个月后了。 李清书也开启了在这里的学习之旅。 4、满分 李清书所在的镇是石安镇，所以学校也叫石安中学，它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三个班，李清书在二班，张小梅在三班。 开学两周，李清书已经熟悉了班上的同学和老师，她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李清书觉得班主任是一个和蔼可亲，且十分善良的人，在排座位的时候就把她和班上前五名的一个女生安排在了一起，并没有放弃成绩差的原主。 甚至开学没多久还对李清书说了鼓励的话，“清书，你的暑假作业我看了，正确率高了很多啊，看来暑假是下了功夫的，继续加油！” 李清书对班主任的好感立马拉满了。 李清书的同桌赵佳佳上学期期末考了班上第三名，她家就住镇上，小姑娘成绩好，家境也比很多同学好，所以身上带着点高傲。开学以来，赵佳佳没和李清书说过几句话，只有老师要求同桌互相批改作业时，两人才有所交流。 不过李清书觉得这样很好，她正好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倒是赵佳佳觉得有点奇怪了，毕竟她也知道老师把她和李清书安排在一起是为了让李清书有不懂的问题及时问她，有人解答。 但是赵佳佳发现李清书好像少有眉头紧锁的样子，每天的作业好像不用等到回家就能写得差不多，有时候下课了还能听到她做完题高兴的笑声。 其实这是李清书在给自己出题，因为学校发的练习册太少了，她也没有钱买其他的习题册，要高考的脑子不用白不用，她就拿来给自己出题了，大部分是初中的题目，偶尔的时候也会给自己出一两道高中的题目，所以有时候做完了会很高兴。 同桌赵佳佳就能感受到她这兴奋的情绪了， 石安中学没有月考，但是小考类似单元测试这种还是有的，一般这种考试都很随意，就是老师拿一节课发下去让学生做，然后隔天老师就改好了，要课代表发下去。 快一个月了，大都数老师们都发了一张测试卷让学生当课后作业做，只有数学和物理老师拿来进行正儿八经的测验。 物理是初二才开始学的，所以物理老师对同学们只有这一个月的了解，学得好与不好就是看这一个月有没有认真了，他也能通过这次小测对同学们的成绩有个数，数学老师就不一样了，有初一的打底，他对班上每个人的成绩心中都是有些数的。 小考之后的第二天，班上同学都有一股松散的气氛，有些成绩好的同学会有一个小圈子，会讨论卷子的题目。 “你最后一个大题算出来多少？” “有两个答案。” “我也有两个，那应该没问题了。” 赵佳佳也是参与讨论的一员，学习委员高宁就正和她说着。 高宁问赵佳佳：“你同桌怎么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们说的，果然成绩差的很，估计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此时坐在高宁旁边的马芳也是一个成绩差的，她也听到了这话，笑着附和道：“是的，学委，我们这些成绩差的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些答案，每次考完就不想管了，哪像你们还关心这么多。” 赵佳佳倒是没跟着附和，只是说：“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们讨论自己的就是了。”其实她没敢说，她觉得李清书从名字到气质就不像成绩差的，平常作业都挺认真的，不一定考得差。 李清书抬头看了赵佳佳一眼，眼神中表示赞同，她对同桌观感本来就还可以，听到这话她越发觉得这姑娘人品还不错，平常还不会打扰到她，这同桌能行。 至于马芳说的话，李清书才不会理，因为她说的是成绩差的，李清书是吗？她显然不是，不关她的事。 学委高宁看一个当事人不理她，赵佳佳也不附和她，觉得没面子，找个借口回自己座位了。 数学试卷是数学课代表直接发下来的，他一拿来就有很多同学帮忙发下去了，所以他也不清楚全班的成绩，只看到自己手里的没有比自己高的。 给李清书发卷子的是一个成绩中等的男生，给她发卷子时看到了试卷上鲜红的“100”，瞪大了眼睛再确认了一遍名字，再三确定无误后才把卷子给她，走的时候还在想：刚刚是100分还是10分，应该是我多看了一个零吧。 赵佳佳拿到自己的卷子之后立即仔细查看自己错的地方，没注意这异样。 上午数学老师当堂评讲试卷时没有提到成绩，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班上有几个满分，老师讲完试卷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下午物理课老师是当堂发试卷，特地将每个人的成绩和脸加深了一遍印象，当念到李清书时，“李清书100，名字不错，成绩也不错，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李清书朝物理老师笑了笑。 李清书自然地走到自己的座位，眉眼之间不见以往的沉默自卑，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下面有同学小声议论着。 “她都能考100分，我没听错吧？” “怎么可能，抄的赵佳佳的吧。” …… 上午给李清书发卷子的男生确信道：“不是10分，我看的就是100分没错。” 男生的同桌问：“你说的什么10分，我怎么听不明白？” “上午我发的数学卷子里面就有李清书的，也是100分，我一直觉得自己看错了，现在看来没错。” “啥，她上午的数学也是一百分？”听到回答的男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嗓音，声音大得连老师都听到了。 然后所有同学包括讲台上的物理老师都朝他们看去，男生才察觉自己声音“大了点”，赶紧埋下了自己的脑袋。 底下议论声更大了，物理老师不得不主持纪律，“安静，一个同学考得好有什么好议论的，都看自己的卷子，有的同学第一次小测都考不及格了，还有空议论别人的成绩，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 赵佳佳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她知道自己同桌平常的状态是什么样的，课间很少出去玩或者闲聊，除了隔壁班的张小梅来找，基本上都在自己座位上写写画画。 李清书知道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是针对她的，不过她不想理会，她在这个年代读书的机会是李爸李妈给的，她知道他们有多么不易，而且以前的自己经常奔波于学校和打工的地方。 所以对李清书来说，这样平静的读书的日子很难得，她就想稳扎稳打，认认真真地考个好大学，然后找份好的工作，让李爸李妈过上不错的日子，这样就很幸福了。 毕竟只是一个小的单元测试，所以大部分同学只是讨论了几个课间就不关注这件事了，只有几个成绩很好没有考到满分的同学还记在心里，有人还找了安慰自己的理由那就是：李清书肯定是抄的赵佳佳的，赵佳佳错的地方只不过被她不小心蒙对了而已。 赵佳佳如果听了这话都要无语，她明明错的是解答题啊！ 下午放学之后，李清书和张小梅一起回家，路上也不免提到考试成绩，小梅听到李清书都考了100分，很高兴。 “哇，好羡慕你的脑袋啊，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我有几道题没有听明白，老师讲得太快了，快给我讲讲吧。” 李清书听了大笑不已。 “好，是哪题？” 回家的路那么短又那么长，两个女生一会儿说题目一会儿又说起班上的趣事，很快就到家了。 虽然李清书在学校从来不会讨论成绩，但是回到家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试卷分享给李妈看。 李妈饭快做好了，看到李清书在她旁边转来转去，正想要她去收拾桌子，要吃饭了，就见她掏出两张卷子来，脸上的笑容和以往的沉默内敛大不相同。 “妈，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李清书边说边拿出两张试卷来。 “什么？”李妈不识字，不知道李清书手上拿的两张糙纸是什么。 “是我对你的爱啊，妈你看，两个100分，昨天考的。” 李清书的前半句话让李妈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时候很少把爱挂在嘴边，当她听到后半句时，激动坏了。 “真的，青青你考了两个一百分！”李妈高兴地亲了女儿一口，就拿走了女儿手上的两张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虽然她不认识很多字，但是100还是认识的。 看到李妈跑进房间，李清书大声说：“妈，吃完饭再看吧。” 等了一会儿，才传来李妈的应答，“你先吃吧，妈待会儿就来。” 李清书无奈地笑了笑，不管她了。 等李妈出来的时候，李清书饭都吃了一半了。 李妈坐下来，对李清书说：“你爸知道了，肯定比我还高兴，你小学的时候也拿过100分，都被你爸整理到一起了，他可宝贝了，等他回来了又可以收到一起了。” 李清书自信道：“那等他回来的时候肯定不止这两张了。” “好，反正他也不嫌多的。” 虽然只有李清书和李妈两个人，但是今晚一点也不冷清，两张满分试卷为这个家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5、放假 国庆要放七天假，学生们都数着日子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天放学回家路上，张小梅一脸愁容的对李清书说：“清书，我一点也不想放假，你想放假吗？” “放假肯定是开心的啊，平常我妈都一个人在家，每天除了干活做饭就等我回来，我在家她也开心。” “唉，我放假也不能到处玩，我妈肯定让我干活带弟弟，还是读书好呀，至少能学点知识。”张小梅叹了口气。 “小梅，再坚持几年，等你读完初中，你就可以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李清书鼓励她。 “但愿吧，我总感觉自己书读一天少一天，经常会害怕哪一天我爸妈突然告诉我家里没钱了，你不能读书了，找个人嫁了吧，还能换点彩礼钱。” 李清书吃惊地问：“不会吧，最多回家种田，你才多少岁啊，不可能让你这么早嫁人的。” “回家种田也种不了几年，等再大点可能就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那你最起码要坚持读完初中，就算你爸不能让你读高中，你也可以去考中专，听说那个不要学费国家还有补贴，只要出来了你就可以靠自己了，再也不用看你爸的脸色生活。” “真的吗，青青？”张小梅一脸期待地望向李清书。 “当然啊，现在国家正是重教育、缺人才的时候，中专也很好的，只要你能考上，你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张小梅这一刻志气满满，她朝前跑去，然后回头对着李清书大声说道：“清书，我们快回家吧，我要为了我的目标而努力，你快跟上来啊。” 李清书有一瞬无奈，心想道：这画风变化好快，刚刚还一脸忧愁呢，但少年人的志气总是值得敬佩的，她也立即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国庆假的七天，李清书并没有太多作业，有的副科甚至没布置作业，她一天就能写完，其他日子还能帮李妈干点活。 李妈一个人操持着地里、家里十分辛苦，但是她不会让李清书做很久的活，总是会提醒她：“你回屋看书吧或者休息会儿，这些活我平常都做惯了的，你每天读书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放假几天多玩玩。” 李清书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做惯了的也不代表不辛苦啊，我读书没那么累，而且我就在旁边帮点忙，还能和你说说话，有什么不好。” 李妈欣慰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平静地过了几天后，5号下午，李清书奶奶吴翠花经过李家门前时，看到李清书悠闲地坐在门前陪李妈说话。 吴翠花安静日子又过惯了，又准备嘲讽李清书。 李妈和李清书也看到了吴翠花，都礼貌地打了招呼。 “妈。” “奶奶。” 吴翠花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青丫头，怎么没看书啊，你哥宝树可是放假都在学习呢，他马上就要考一中了，你成绩这么差还不看书，到时候可不是我不准你读书啊，人家学校都不会要你。” “奶奶，就不劳您多管闲事了，学校收不收我自有学校的判断标准，您就操心您两个孙子就行了。”李清书一点也没有被气到，淡然地回答她。 “我才不管你呢，到时候回家种地别让你爸来找我哭。” 李清书没什么话和她说的，只回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李妈也全程冷漠脸，等吴翠花一走，就对李清书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她：“青青，你现在变聪明了，你奶那个人嘴边最坏了，你不理她就行了，她自讨没趣就不会经常找你了。” “嗯，我也懒得和她说话，浪费口舌。” 李清书想起什么，问：“妈，奶奶对我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对爸爸也不是很关心啊，上次爸爸回来我都没见他留在老屋吃饭。” “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爸又不是那种会说话的性子，只知道埋头苦干，小时候就是最累的，长大了分家看似公平，实际你爷爷奶奶不知道贴补了你二叔家多少，要是你爸得你爷奶喜欢，你就是女孩你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对你。” “没事，爸爸有我们关心他。” 此时的李国强正在工地上埋头苦干，冷不丁地打了两个喷嚏。 “肯定是我闺女想我了。”李国强说完干活更有劲了。 第二天，干了几天活的张小梅终于有一点时间跑出来找李清书了。 “青青，我和你说我快被我弟烦死了，你说他现在是不是最讨嫌的年纪。”张小梅一脸烦躁地说。 “他干嘛了？” “我看书的时候老是在旁边叽叽喳喳，你一会儿不理他的话就撕我的书和卷子。” “确实讨嫌。” 张小梅想到什么又笑起来，“昨天不是我没忍住朝我弟吼了几句，然后他就找我妈告状，我妈骂了我几句，你猜我怎么反驳的？” 李清书配合她，“你怎么反驳的？” 张小梅清了清嗓子，用略带委屈的口吻说：“妈妈，这些书和卷子都是你和爸爸花钱买的，再说以后这些也可以留给弟弟用啊，能省不少钱呢。” 说完张小梅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妈收拾你弟弟了？”李清书问。 “嗯嗯，拍了他屁股几下，我弟现在也不敢撕了。” “干得好，熊孩子就得有人教。” “对了青青，我有些地方不确定，还有的地方没有思路，你帮我看看。” “好，稍等，我把我的作业也都拿出来。”李清书从书包拿出假期作业。 “先讲数学吧，你看第16题，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答案算出来有点奇怪，不太确定。” ……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清书问李妈：“妈妈，你进过城吗，城里是什么样子的？” 李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我也没去过几次，都没什么印象了，我还晕车，到城里了只想赶快办完事回家，你爸应该挺熟的，你要是想去等你爸回来了带你去。” “爸爸那么忙，每次回来就只有几天，还是让他多休息吧，对了二叔的店不是在城里吗，他家生意好吗？” 李妈想了一下，说：“应该还行吧，每次过年回来都笑嘻嘻的，就算不好也有你爷奶撑着呢，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吃饭。” 晚上，李清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在思考在这个年代如何赚到钱，家里现在太贫穷了全靠他爸干苦工，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不行。 李清书想到自己当孤儿的时候做的那些工作，发现它们在这里毫无用处，都是体力劳动，唯一脑力劳动的还是班上同学介绍的家教，这个年代这个地方想都不用想。 李清书想了想自己的长处，发现就只有学习了，做生意她其实也想过，但是她一没有资金，二不了解这里的物价和市场，李爸李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这么大胆拿着家里的辛苦钱给她去尝试，所以只能先pass掉。 那会学习能有什么机会现在就能赚到钱呢？李清书带着这个疑问进入了梦想。 国庆假期结束后，李清书又开始了每天的早起生活，此时此刻她特别想有一辆自行车，每天起得早就算了，还要徒步走那么远，等到学校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早饭白吃了。 今天早读的时候，李清书都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响了，不知道她的同桌听到了没有。 赵佳佳当然听到了，她和李清书读书不是属于那种嗓门大的，她俩又隔得近，所以肚子咕咕响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楚。 下早读后，李清书真准备喝点水充充饥，就见旁边有一只手递过来几块小饼干。 “给，我妈妈给我准备的小饼干，尝尝吧。”赵佳佳还挺不好意思的，想着自己之前对这个同桌不怎么热情，现在突然分享自己的饼干，也不知道李清书会不会接。 李清书当然是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吃了，“谢谢，味道挺好的。” 李清书想，下次可以给赵佳佳也带点农产品之类的，有来有往才好。 这时，数学课代表过来叫赵佳佳了，“走，数学老师叫我们去办公室。” 赵佳佳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卷子，数学课代表还有学习委员高宁手上也有，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李清书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没有问出来，她猜想应该是数学老师给他们点难题做一做。 第二天，高宁来找找赵佳佳，手里拿着一张卷子。 “走吧，一起去交。” “等下，我找找，忘记夹那本书里了。” 高宁看到李清书埋头写写算算，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清书，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高宁趾高气扬地问道。 李清书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就是数学老师给你们开的小灶吗。” “你说对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数学老师为什么给我们几个开小灶吗？” 李清书说了她想要的回答，”因为在他眼中你们数学成绩好。” “对，所以我们能参加数学竞赛，像你这种靠运气小测才能拿满分的人是没机会的。” 李清书脸色瞬间变了，不是因为高宁说她靠运气，而是好不容易来了个有点挑战性的数学竞赛她居然都没听数学老师提起过。 李清书站起来，严肃地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数学老师。” 6、找老师 高宁本来只是想要在李清书面前显摆一下，没想到李清书这么激动，居然要去找数学老师。 “你干嘛，你去找老师干什么，不会还告状吧。”高宁不确定地问。 “放心，是好事，我只是想要参与一下你们而已。” “什么？你不会以为你就一个小测考了个满分，就能去参加数学竞赛了吧，就算你这次不是靠运气，那你初一一年成绩那么差，老师怎么可能让你参加！”高宁着实被吓到了，没想到初一沉默寡言的李清书现在这么敢想。 赵佳佳这次也赞同高宁说的话，“是啊清书，数学老师肯定要考虑初一的成绩。” “他考虑就考虑呗，我只是去他那儿报个名，班上同学肯定也有想去的，其他班也有人，到时候不应该搞个测试选人吗？” 赵佳佳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数学老师也没说一定是他们参赛，只是给了点难题做。 “你们去不去，不去我就先走了。”李清书看到她俩还站在那儿愣神，赶紧催道。 “去。”高宁率先说道。 高宁穿过走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明明还在嘲讽李清书，怎么这会儿都和她一起去办公室了，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关系好。 学校老师们的办公室很小，因为老师不多，李清书这个年级也就两个数学老师。 “报告。” “进。” 数学老师赵军听到几人的声音，猜想是昨天他给的题目做完了，结果抬头看发现来了四个人，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也在他们旁边。 赵军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实在这个女生过去一年在班上存在感都不高，成绩差，但也没见过她来问题目，这学期学得倒是还行，第一次单元测试考得还不错，总算加深了一点对她的印象。 “李同学，找老师有什么事吗？”赵军还是亲切地问了李清书。 “赵老师你好，我非常喜欢数学这门科目，听闻有个数学竞赛，我能不能报名参加，还有我想问一下老师，这个比赛是免费的吗？”李清书说出来的目的。 “当然是免费的，不过李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初一的时候数学成绩好像不太好，你这基础都不好，难题就更不用说了，光凭喜欢没用啊。”赵军也没见这孩子有多喜欢数学啊，课后从没来问过他题目。 “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故意参加比赛给学校丢脸，我就是想问问这个竞赛是怎么选人的，我们年级名额应该是有限的吧，那是不是得来个小考试稍微选拔一下呢？” 李清书觉得数学老师是想自己点几个成绩好的直接去参加，省去选拔这一步，所以她有必要说一声。 赵军听了后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样吧，我和隔壁班的杨老师一起选几个有难度点的题目让我们年级的人都做一做，是老师考虑不全面了，你先回去吧，你们其他人交了卷子也可以走了。” 李清书听赵老师这么说就放心了，她只要有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就行了。 高宁脸色就不太好了，她没想到李清书只是说了几句话赵老师就同意了，她之前还以为名额已经定好了，现在她好想咬掉她的舌头，都怪她多那几句嘴，现在她还得参加测试。 赵佳佳倒是有点惭愧，她没想到李清书这么喜欢数学，要不是高宁说了数学竞赛的事，她都没想到和李清书说。 放学前，赵佳佳对李清书说：“清书，我这里有初一去县里买的习题书，你要不要拿去看，测试肯定会考到以前的知识的。” 李清书有点不好意思借，但是她这里确实没有什么资料，“你自己不用看吗？” “我家里还有其他的，你先看这本吧。” 李清书双手接过，“谢谢，我很需要，下次请你喝汽水。” “好。”赵佳佳看李清书接过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回家路上，李清书和张小梅说了这件事。 “我知道这个，我们数学老师昨天和我们说了，他说想报名的可以和他说，他统计一下人数。” 张小梅班的老师是个比较年轻的数学老师，李清书所在的二班和一班都是赵军教的，赵军教学时间长所以带了两个班。 “你们数学老师挺好的，我们赵老师直接点了几个人开小灶，不是我听我们班学习委员说我都不知道，这次谢谢她了。”李清书想起学委今天和她说的话，觉得幼稚又好笑。 “你是不是想参加？”张小梅听李清书这么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可以去试试，反正不要钱。” “竞赛题是不是很难？” “应该比平时的难一些吧，但肯定也有会做的，” 李清书以前倒是参加过一学期的竞赛培训，不过后面太耽误时间了，她平常假期要打工也没有时间去刷题，就退掉了。 “我也挺想参加竞赛的，不过我对数学没什么兴趣，如果也有物理竞赛就好了，这学期学的物理我还挺喜欢的。”张小梅带着略微遗憾的语气说。 “说不定明年就有了呢，我们才学一学期不到，很多知识都没学到，下学期或者初三才可能有物理竞赛吧。”李清书安慰道。 “说的也是。” 李清书回家后将学校剩的一点作业做完就开始做赵佳佳借给她的那本习题了。 资料很珍贵，李清书肯定不能在上面写写画画，于是她拿出本子将答案写在上面，遇到有意思的题目她还会把她抄下来，以后还可以常看。 吃完晚饭，李清书对李妈说：“妈，最近我多用会儿电行吗，最近有很多题目要做。” “你用吧，但也别太晚了，第二天还要早起的。”李妈只要女儿学习上的事都支持。 李清书村里大部分人都通上了电，不过农村人都很节约，晚上一般早早睡下，不舍得用电。 李清书再一次感慨这里的条件真的太艰苦了，村里的孩子都不容易啊，难怪班上同学时常有欠作业不交的。 几天后，数学老师在上课前说了数学竞赛的事。 “题我都准备好了，这次数学竞赛是市里准备的，要去县里参加初赛，通过的人再去市里参加复赛，由于名额有限，我们搞个测试，从年级选五名同学，题目可能有点难，做不出来的同学也不担心，中考肯定不是这种题。” 底下有同学不满道：“老师，我不做行不行，反正我也不想参加竞赛。” 赵老师用略带严肃的口吻说道：“不行，虽然中考不考，但是偶尔做做这种有难度的题对你们都有好处。” “都给我认真做，听到没有，题目弄来很不容易的。” “听到了。” 7、确定人选 第二天的数学课，数学老师就发下来了一张卷子，只有平常卷子的一半，全部是填空题和解答题。 “题目不多，能做出来多少就写多少，但是一定要认真思考，也不要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数学老师强调道。 李清书拿到试卷后，看到满分写的80分，有四道填空，四道大题，她不再多想，拿起笔按顺序开始做题。 李清书来这儿之后做的题都不是那种需要转很多弯的，今天做的这个题有几道都需要思考好一会儿，有的还挖了陷阱，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 李清书做完发现还没打铃，就检查了一遍，检查完等了差不多两分钟就打铃了。 “组长收一下试卷。”数学老师吩咐道。 试卷收上去后，赵佳佳问李清书：“清书，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 “我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没算完，再给我5分钟就好了。”赵佳佳觉得十分可惜，差一点就全部写完了。 “前面思路正确应该也会给分，等明天成绩出来吧。” “希望吧，我感觉我这次肯定不能入选了，我看高宁挺高兴的，应该考得不错。” 李清书哭笑不得，“你只看她也没有用啊，我们是整个年级选五个，你得看年级排名，别想了，明天就知道了。” 赵佳佳听到李清书的话才惊觉其他班也有很多竞争对手，表情更沮丧了。 李清书觉得入选的也不一定是以前成绩排在前面的，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做难题的，说不定会有黑马出现呢。 此时赵军正在和办公室的另一位年轻老师改试卷，这个试卷改起来比平时容易多了，题目少，好些学生不会做直接空着的，给分算分都很简单。 赵军一边改一边说：“改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好苗子啊，之前我认为的几个成绩好的做得也一般般。” 年轻老师赞同道：“是啊，我们班几个成绩每次在前面的也都差不多，没看到让我眼前一亮，倒是有个男生还有点让人惊喜，之前他数学成绩也就一般，经常犯些小错误，这次居然做对了挺多。” 赵军听到后文：“是谁啊？给我看看他的卷子。” “给，赵老师你看看，我觉得他思维还行，有点苗头。” 赵军接过来看了看卷子，名字叫陈明，不太眼熟，他再看了下答题情况，发现确实还可以。 “这学生之前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是匹黑马啊。” “那倒不至于，他也就还可以，比平常确实好很多，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好苗子。” 赵军反应过来还有一些卷子没改完，继续批改。 李清书的卷子偏偏在后面几张，赵军在学校没来得及改完，只好带回家去改。 第二天早上，赵军来到办公室，激动地对年轻老师说：“小杨，昨天我带了最后几张没改完的试卷回家，没想到改出来一个满分，这孩子真的太让我惊喜了！” “是嘛赵老师，是哪个班的，听这语气不像是你的两个数学课代表啊。” “害，别提了，都不是，就之前二班有个女生主动来办公室找我报名参加数学竞赛，我没当回事，毕竟她初一的时候成绩还是倒数，但我听她说什么一直喜欢数学，没有放弃过数学，我就想是不是还有其他同学也这样，就想干脆来个难点的测试让所有同学都试试。” 杨老师有印象了，那天好几个同学给赵老师交作业，旁边站了个瘦瘦小小的女生，说话倒是很自信大方。 “记起来了，那赵老师咱们定一下参赛人选呗。” “对，一起合计合计。” “先定一个李清书，再就是…”两位数学老师将高分卷子拿出来商量着人选。 下午，各班数学课代表领了卷子发下去，并交待道：“没拿到卷子的放学后去赵老师那儿。” 二班就只有李清书和数学课代表没拿到卷子，数学课代表大家都知道，李清书只有赵佳佳注意到了没发她的卷子。 赵佳佳有点羡慕，不过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发的卷子上，她更想把没算完的最后一道题算出来。 倒是有几个成绩好的向数学课代表打听有哪些人被选上了，高宁就是来打听的人之一。 “我也不知道啊，放学去赵老师那儿才知道，都走走走，别围在我这儿。”数学课代表不耐烦道。 放学后，赵佳佳走的时候对李清书说：“恭喜。” “谢谢你，你的书很有用。”李清书认真向赵佳佳道谢。 李清书先去了张小梅班上，交待小梅等她一会儿，她得去趟数学办公室。 “是竞赛的事吧，你去吧，我等你。” 李清书觉得数学老师应该就是简单交代一点事情，应该不会太久。 到办公室后，两个数学老师都在，五人都到齐了，并且互相打了个照面。 赵老师说：“叫你们过来就是通知一下你们以后中午和放学后都来这儿培训半个小时，这从明天开始，回家也和你们父母说一声。” “好的老师，那我们的卷子呢。”有一位同学问道。 “这儿，拿走吧，有错的正确答案我都写在边上了，回去自己再算算。” 赵军把几人的卷子发下去，给到李清书时特地说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数学啊。” 李清书想老师可能误会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就让赵老师觉得自己对数学爱得深沉吧，所以成绩才能这么快进步。 这里只有数学课代表认识李清书，他好奇地问：“你多少分，老师为啥对你这么说。” 李清书比了个八的手势。 其他几人也看懂了，居然是满分。 数学课代表属最吃惊的了，没想到自己班上有一个同学比他数学成绩还要好，那他这个课代表还能当下去吗。 “走了，拜拜。”李清书快步走向三班。 “走了，小梅。”李清书走到张小梅座位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这么快就好了，老师和你们说什么了。”张小梅问道。 “路上告诉你。” 李清书回到家把卷子拿给李妈看，还耐心向她解释道为什么不是100分，并且告诉了她自己以后放学要迟半个小时回家。 “妈，以后晚饭你先吃，不用等我，给我留着就行。” “妈还是等你吧，我就迟点做饭呗。” “好吧，看你，你要是饿了一定要先吃，或者先垫点东西也行。” “知道了知道了，再我给看看这卷子，你爸今年不早点回来是他的损失，满分卷子他都摸不到。” “哈哈，我再给爸多攒几张。” 8、初赛 第二天，李清书就开始了每天的培训生活，说是培训，其实并不辛苦，老师也就每天让他们做点题目，然后稍微点拨一下他们不懂的地方。 张小梅放学后就留在教室里边写作业边等李清书，李清书原本是想让她先走，不用等她，但是张小梅说：“没事，等你的时候我在教室就能把作业做完，还能多看会儿书，多好啊。” “好吧，我只是担心你回家晚了你妈会说你。” “我就说要期中考了，老师留堂了呗，她最多骂几句就过去了，而且我发现在教室学习比我在家效率高多了，在家我弟吵死了。” “那你等我回来叫你。”李清书说完就跑向数学办公室了。 今天赵军就是把卷子的题都讲了讲，有些他们五个没有用的解法也说了一下，然后又布置了新的题目。 “你们以后就拿个本子把题目抄下来，然后带回去做，老师第二天会讲，你们互相之间也多交流，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五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题目抄完了就先回去吧，有些同学住得远的别回去太迟了。”赵军说完就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赵老师，就这每天做几道题，竞赛能行吗？”杨老师问赵军。 “初赛没多久了，先这样看看，复赛肯定是不行的，周日可能要加训。” “行，那先看看他们初赛情况吧。” 10月中下旬就是初赛，初赛回来没几天就要期中考试了，所以李清书的时间也很紧张，理科没多大问题，文科她还是需要安排好时间，每天都要复习背诵。 回家路上，张小梅问：“你们几个男生几个女生啊？” “三个男生两个女生，你们班有两个，一班有一个男生。” “我知道，我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陈明的，被选上了，他之前数学成绩没听说很突出啊。”张小梅觉得这个叫陈明的之前在班上存在感不高，但是这次居然被选上了。 “可能之前就是题目比较简单，他的优势显现不出来呗，正常你们杨老师选了他肯定是因为他答的不错。” “可能吧，我也对他不了解，另一个女生我倒是知道，她平常很努力的，下课从来不见她出去玩过。” “看出来了，她不咋说话，我和她还没交流过，不过看得出来很认真。” 两人虽然说着话，但是脚下的步伐一点也不见慢，都着急回家吃饭。 李清书还没进门，就朝里大喊：“妈，我回来了！” 李妈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还挺快，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了，菜在锅里，我直接盛出来。” 李清书边放书包，边说：“我和小梅小跑着回来的，就怕你等久了。” “小梅一直等你下课呢？”李妈将饭菜端出来说道。 “嗯，她放学了先在教室做会儿作业。” “小梅真是个好孩子。” “妈，我也是好孩子。” “是是是，快吃饭。”李妈笑着说道。 之后的两周里，李清书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白天主要用来写竞赛题和回家的作业，等回到家，为快到来的期中考试做准备，如果时间还早，就看看之前做过的题目。 这两周的时间也让要参加竞赛的五人熟悉起来，李清书和另外一个女生田晓芸交流的比较多，田晓芸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讨论起题目来很活泼，不骄不躁，就是一心沉浸在题海里。 这天难得，田晓芸和李清书没讨论题目，说起了别的话题。 “清书，明天就要考了，我怎么有点紧张，以前我们学校期末考我都没紧张过。” “紧张不是很正常，我们之前又没去过县里考试，对县里的卷子难度也不了解，不过我们学校数学老师是从城里下来的，他们肯定清楚，他们不是说初赛不会很难吗，过初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李清书安慰道。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紧张，游刃有余的样子。” “到考场的时候我就紧张了，现在还没到时候呢，我回教室了，别想了回去好好睡觉。” “嗯。” 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学生不用上学，李清书六点半起来，吃完早饭去学校集合，由老师带着坐大巴车去县里考试。 李清书出门前李妈还给了她点钱，让她考试前还饿的话买点东西吃。 李清书笑着说：“妈，我早上在家吃得很饱了，不会饿的。” “带着，万一有点什么事还是带点钱放心。” “好，那我走了。” “我送你一截。”李妈不放心道。 李清书听到这话赶紧跑了，“不用了，我先走了你就在家吧。” 李妈无奈笑了笑，回屋干活去了。 不到八点，李清书和其他几位同学也都到了，两位数学老师把准考证发下去后，就领着五人去坐到县城的大巴。 等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 李清书第一次来县城，乖乖跟着老师走，眼睛倒是时不时地张望，试图记住一些带有标志的地方。 10分钟后，几人终于到了县初中。果然比镇上的学校更大、更气派，李清书等人在心里感慨道。 赵军说明情况后，五人就由学校里负责竞赛相关工作的老师直接带到考场了。 总共四个考场，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号和座位号。 十点考试正式开始，李清书拿到试卷后还是先大致浏览了一下题目，然后估算了下每部分题目能用的时间就开始答题了。 初赛难度比之前赵军发的测试卷难度要大一些，但还是偏基础，每个人都有得分的空间，不至于无从下笔。 李清书写完还有六七分钟，她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漏写题，发现没问题后就停笔了。 出考场后，五人汇合在一起，一边讨论题目一边走到校门口。 两个老师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从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学生。 “这儿这儿，陈明！”杨老师眼力号，最先看到长得高的陈明。 五人跑向老师。 “先出去，这里人多。”赵军说道。 两个老师领着五个学生直接去了县里的饭店吃饭。 “点吧，你们不点我替你们点了。”赵军看出几个学生的拘束和不好意思。 等菜的同时，两个老师才有空问他们考试情况。 “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一说起题目，五个人自在不少，都一一回答了。 只有一个男生沮丧地说没写完，其他同学都做完了，这个男生属于平常就做题做得比较慢的，老师也没说他。 “没事，考都考完了不用想了，其他学校的学生肯定也有没做完的。”赵军安慰了一句。 杨老师也说：“菜来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 李清书坐在回家的大巴车上，累得睡着了，还是田晓芸叫醒的她。 下车后，老师叮嘱他们直接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李清书回到家的时候精神就好了，也不困了。 “吃饭了吧，我估摸着你回来的时间，应该是吃饭了。”李妈问道。 “吃了，是老师请我们吃的，妈你吃了没。” “没呢，现在就去吃。” 李清书挽着李妈的手臂说：“妈，我陪你吃吧，老师请我们吃饭，没好意思吃太多。” “那你再吃点。” 李清书帮着端菜，注意到其中有肉菜，心底一阵感动。 暂时告别数学竞赛后，李清书把精力放在了马上到来的期中考试上。 9、期中考试 第二天李清书去学校，屁股才坐下来，赵佳佳就问她竞赛考得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比我们之前做的那个测试题难一些，但还好，估计复赛更难。” 赵佳佳又问：“赵老师有说初赛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吗？” “没说，出来了会告诉我们的，你期中复习好了吗？”李清书看赵佳佳还挺悠闲的样子。 “还没，不过都过了一遍了。” 赵佳佳问她，“你怎么样，来得及吗，最近一直忙竞赛。” “放心，我每天都有给它留时间。” 没过几天就是期中考试，考试前一天，学生们并不需要像后世一样打扫考场，收拾桌椅，因为这里的学生都是共用桌椅，板凳就是比较老旧的长板凳，所以两人也无法隔开。 这天刚考完数学，高宁又来找赵佳佳对答案。 李清书在旁边善意提醒道：“还是专心准备下一堂考试吧，对答案会影响你心情的。” 赵佳佳也不太想对答案，“对啊，高宁，等所有考完你再找我对好了。” 高宁自讨没趣，走之前说：“我们成绩好的对答案就是增长信心，下一堂考得更好，你懂什么。” …… 李清书习惯了，没放在心上。 赵佳佳有些气愤地说：“你都去参加数学竞赛了，她怎么还这么说，有毛病。” “她说什么也不能影响到我的成绩超过她，那就随便她说呗，反正只会影响她的心态，管她干什么，好好准备考试。” 李清书放学回家，李妈问：“又这么迟回来。” “妈，这几天考试，我和小梅在教室多待了会儿，你要是饿了自己先吃给我留着就行了，千万别等我。” “今天就开始考了，你前几天说这周，我也没注意是哪天，那你考试的时候饿吗，中午在学校一定要吃饱听到没有，别舍不得。”李妈叮嘱道。 “吃饱了吃饱了，我最近都胖了。” “哪里胖了，还是又黄又瘦，咱家就属你养得最不好。” 李清书在李妈的督促下吃了两碗饭，才回房开始复习。 两天的考试考完，李清书感觉最简单的是英语，因为这个时候英语才开始慢慢被重视，不管是词汇还是语法，老师教的都很简单，所以考得也很简单。 回去的路上，李清书和张小梅这么说了之后，张小梅也很认同。 “我也觉得，我就是用你说的方法每天都背单词，这次英语考试我觉得好简单，以前我觉得这个最难学了，都不懂为什么要学英语，现在一点也不讨厌它了。” “等你试卷发下来，发现英语考得特别好，肯定会喜欢上它的。” “特别好我就不敢想了，只要有些进步我就满足了。” “肯定会的，我看你最近问我的题目都越来越高级了。”李清书说笑道。 张小梅反应过来，扑向李清书。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问你的题目都很简单，你变坏了，青青！” 李清书躲开她，边跑边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这只是说明你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了。”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了村里。 期中考试，老师们边上新课边批改试卷，由于学校老师少，所以出成绩花了好三天。 这天，八年级的各科老师将成绩都上报后，几个班主任在一起整理好学生们的分数，然后进行排名。 “第一李清书是谁，哪个班的，不是我班上的？”一班班主任问。 李清书的班主任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等一班班主任再问了一遍后终于后知后觉道：“好像是我班上的。” “小丽，班上学生都不记得了，还是年级第一呢。” “你确定？这个学生我知道，初一的时候成绩不好但是很努力，这学期数学老师反映她成绩有很大进步，但是也不至于到第一吧。” “得，你自己来看吧，好几科满分，没看到还有分数比她高的。” 文丽走过去再次确认了，确实没有比她分数更高的了。 “我就知道这学生肯定能赶上来的，这学期我还特地让我们班一个成绩好的女生帮助她，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大，这是开窍了啊。”李清书班主任非常激动。 “先别激动，还有其他学生的成绩呢，早点干完早点收工。”其他班主任提醒她。 三个班主任又加班加点地把期中考试的排名弄完了。 第二天，期中考试试卷就陆续发下来了，班主任上课地时候说：“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贴在学校宣传栏上面了，大家下课了就可以自己去看了。” 语文课下了之后，班主任喊了李清书一起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文丽先拉开抽屉拿来几颗糖放到李清书手里，然后温柔地告诉她：“清书，你这次考试考了年级第一，老师为你高兴。” 李清书虽然自信，但是成绩没出来之前也不敢保证自己考得好，现在听到自己是第一，心底自然也很高兴。 “文老师，谢谢你初一的时候没有放弃我，这学期还让赵佳佳来帮助我学习。” “老师知道你们都是努力的孩子，学习本来就是慢慢来的，只要认真刻苦肯定会进步的。” 然后文老师又问了问李清书数学竞赛的情况，还让她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 最后李清书走的时候，班主任还奖励了她一个本子，让她继续努力，不要骄傲。 李清书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她一进门，二班突然安静了下来，等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好多同学都走到她旁边，开始嚷嚷起来。 “李清书，你看成绩了吗？你是我们班第一名，还是年级第一名。” “李清书，你这学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是开窍了吗？可是我奶常说只有男孩子开窍晚啊。” “李清书，你怎么考得，甩了第二名都二十多分，你可真给我们班争光！” “李清书，你真牛。” …… 李清书哭笑不得，“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了，谢谢大家来祝贺我，我会继续努力保持住的，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想交流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解答的，现在你们还是先回座位吧，下节课老师就要来了。” 同学们都很讲道理，稀稀拉拉地都走了。 等人都走了后，赵佳佳才有空和李清书说话。 “你真的太厉害了，班主任咋想的还要我帮助你学习，你已经没有我可以帮的地方了好吗？”赵佳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清书说道。 “你不是已经帮过我了吗，之前还借我习题书，我们也一起讨论过数学题。” “那点算什么，反正以后我帮不了你了，得你帮助我学习了。” “没问题。”李清书欣然答应。 有人替李清书真心高兴，也有人心理不平衡，不过这个时候的学生还是真心向学的，像高宁这样的也就是一时不爽罢了，很快就转化为动力投入到自己的学习中去了。 10、初赛通过 李清书在学校的时候很淡定，和张小梅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李清书，难得有见你这么开心的时候。”张小梅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李清书以前也就是个高中生，还是高三，正是被考试折磨得翻来覆去的时候，她也时常会也会自己的成绩上上下下而苦恼。 在这里，她有父母的呵护，她的时间大部分用在了学习上，当收获了果实时，也发自内心地高兴。 李清书反问张小梅，“你不高兴吗？” “高兴，但是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我从没想过我的英语能上90，我的数学也不拖后腿了。”张小梅看到成绩的时候都懵了。 李清书捏了捏她的脸，告诉她：“这些都是真的。” “啊，我宣布我最喜欢的科目就是英语了。”张小梅大声喊道。 “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语文吗，这么快就变了。” “那是因为以前我语文最好成绩最稳定，现在英语太让我有成就感了。” “挺好的，继续加油吧，张同学。”李清书说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青青，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张小梅说完赶紧追了上去。 “快点回家，前几天复习我妈每天都等我吃饭。” 两人一路絮絮叨叨回了家。 李清书还未到家就看到了自家房子上冒着袅袅炊烟。 “妈，我回来了。”熟悉的话语让李妈心情愉悦。 “今天这么早？” “最近学习没那么紧张了，所以就早早回来了。” 李清书放下书包，进厨房帮着李妈一起做饭。 李清书主动说起前几天的考试，“妈，今天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李妈一听，激动了一瞬又立马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问：“闺女咋样，你前段时间忙那个什么数学啥的赛来着，没影响到你吧？” “没有，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到了一定要冷静，千万别激动。” 李妈一听这话更紧张了，“你上学期期末是班上倒数第五，这次不会成倒一了吧，闺女没事啊，你就是忙什么赛去了，期末肯定能赶上来，别伤心啊。” “妈，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太高兴了，我考了第一名，年级第一名！再也不是什么倒数了。” 李妈愣住了，沉默了半分钟才说：“我没听错吧，青青，你说的是第一名不是倒数第一名。” 李清书过来挽住李妈的手臂，肯定道：“你没听错，妈，你和爸再也不会被别人嘲笑了。” 李妈感动地乡落泪，“等着，趁天还早，我去换点肉，咱们庆祝一下。” 还未等李清书说出不用了三个字，李妈就跑远了。 算了，妈妈高兴就好，李清书想。 李妈跑了几家终于买到了肉，不多，但够母女两吃这一顿了。 “妈，你跑得真快。” “那肯定，好事还不积极，妈买肉的时候还趁机说了你考试成绩，你奶肯定也会知道。”想到婆婆的脸色，李妈就更高兴了。 “妈，放心，以后我奶肯定会听到更多这样的好消息的。” “不要因为你奶奶给自己太大压力，书不是为她读的，是为你自己读的，听到了吗。” 李清书听话地回答：“我知道的，你和爸说的话我都记得。” “乖孩子，吃饭吧。” 考试成绩出来后，李清书明显感觉到各科考试对她的关注度高了不少，以前她在班上就是一个小透明，现在经常会有老师在班上提到她，有时候是表扬，有时候是提问。 这些关注让李清书感叹还是小透明的时候好啊，自己有更多时间。 这天，数学课代表过来找李清书。 “李清书，赵老师叫我们过去，应该是数学竞赛的事。” “好的。”李清书放下笔，和数学课代表一起去找赵老师。 路上，一向话少的数学课代表居然主动说：“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过了没？” 李清书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一个男生，于是也说：“嗯，紧张是正常的，我也有点。” 数学课代表听到李清书都紧张就不怎么紧张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清书发现还有一个男生没到。 还未等到那个男生过来，赵老师就说：“你们四个过了，要开始准备复赛了，下周开始除了白天，周日加训。” 四人还未消化完第一句，就听到了最后的加训两个字。 赵老师说完事之后，语气慢慢放松下来，居然开始表扬他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之后，终于放他们走了。 出去之后，田晓芸就和李清书说：“是那个没写完的男生吧，好像是叫方志强，老师应该会单独告诉他，顺便安慰一下。” “嗯嗯，确实挺可惜的，可能就差一点，不过没事以后肯定也有机会。” 田晓芸也赞同，“我们学校这次挺厉害，你看我们这届去了五个，居然过了四个。” 李清书觉得这几个有点天赋是一方面，但胜在更努力，他们几个都是刻苦认真的人。 比如说那个陈明喜欢数学平常就真的把很多时间都放在了数学上面，李清书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也是话少，埋头学，田晓芸更不用说了，非常标准的刻苦学习的苗子。 李清去和他们几个一起学习和交流的那段时间，也学到一些好的习惯，能有效提高做题效率。 李清书回来的时候赵佳佳已经踢完毽子回来了，她主动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同桌。 “数学竞赛初赛通过了？赵老师给你们说具体成绩没？你们过了几个人？”赵佳佳问道。 “这个没说，过了就行，有4个人，我们后面还要准备复赛，应该更难。” “那你好好复习，我回去再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书。” “好，谢谢你了佳佳。”李清书猜想赵老师那儿每次的题目应该不多，自己课外也可以再多加点练习。 就这样，李清书和其他三个同学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日子，张小梅放学后也还是等着李清书一起回家。 11、投稿 复赛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所以李清书准备抽个周日去县城书店看看，顺便去邮局将自己写的稿子投递出去。 投稿是李清书想到的能用学习赚钱的方式之一，忙初赛和期中考试的那段日子她没有时间准备，期中考试之后她就开始构思写稿了。 李清书想得很简单，她没怎么看过小说，所以像写那种中长篇小说，能持续性赚稿费的那种恐怕很困难，也比较耗时，还不一定能通过，所以她打算写一写短篇小故事或者是散文之类的投稿，如果能有中的一两篇当然更好，没有也不会投出去太大成本。 李清书想了想以前时常会看的几种青春杂志，决定散文就写关于友情、亲情的，议论文她也打算写，选的都是关于坚持、成功之类的话题，保证不会出错就好。 稿纸是李清书拿着自己压箱底的钱买的，以前过年的时候李爸李妈会给她一点压岁钱，一分或是两分，这个钱李妈让她自己攒着，至于从亲戚那儿得到的压岁钱还是要上交。 加上上次去竞赛李妈给的钱也还有剩，李清书投几篇短稿暂时是没有资金问题了，就看到时候能不能中一两篇了。 除了准备复赛，其他时间李清书大部分都用在了写稿上，关于亲情她就写了李爸李妈，她就结合了自己的经历，从生活中的小事出发，主打抒情，洋洋洒洒写了1500字左右。 关于友情，她写得就比较活泼，偏向于成长、青春之类的，李清书写同学、朋友交流过程中的好与坏，主要就是写青春期中的一些烦恼，希望能够和经常看这类杂志的人产生共鸣，一路写下来将近2000字。 关于坚持、成功之类话题论文更好写了，毕竟以前高三的时候她写过很多类似的，还专门读了大量的作文素材，虽然有一些比较后世的例子她不能用，但是能用的多得很。 李清书想了想，最后还写了一篇关于学习方法总结之类的文章，不长，就一千多字。 就这样，一路下来，李清书写了4篇稿子，等待哪天去县城就投出去。 一连好几个周日都是补习，李清书11月上旬一直不得空，终于在有一天，赵老师说这周星期日休息，交代他们学了这么久，回去自己好好总结，也不能一直做题。 于是李清书在这周日就独自坐上了去县城的车，一开始她还怕李妈担心她一个人去，没想到李妈并不怎么担心，只说把钱带好，车上不要摸口袋。 “妈，你咋不担心我一个人出去弄丢了？”李清书还十分疑惑地问李妈。 “你都去过一次了，而且都这么大人了，也读过书，认识字，咋会走丢？”李妈不解地问。 “说得很有道理。” 不怪李清书会这么问，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见过班上很多同学都会抱怨家长，去这儿不放心去那儿也不放心，所以她也很好奇李妈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是农村，所以家长管得比较少，大都是放养。 李清书到了县城后准备先去邮局把稿子寄了，整个县城也就这么大，她还问过同学邮局的位置，走了几条街就看到了显眼的标志。 李清书看到邮局的报刊贵台有一些杂志，种类不多，但是够投4篇了，她将投稿地址记下后就直接投递出去了。 “希望能中一篇吧。”李清书走出邮局自言自语道。 稿子寄出去没花太多时间，李清书准备去县城图书馆看看，赶在午饭前回家。 县城不仅有一家图书馆，还有那种小的书摊，图书馆的借书证她办不了，得交押金，这笔钱对她家来说算笔大钱了，所以她准备就有时间了来看看书就行。 图书馆和李清书那个年代的当然不能比了，但是相比物资匮乏的小镇还是好很多的，难怪李清书二叔一家硬要留着县里做小生意，李清书想。 她先到处逛了逛，浏览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初中数学这儿，选了一本有关于竞赛的书看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看就忘了时间，等到下午了，独自一直叫唤着，李清书才想起来看时间，她没有手表，看到图书馆的大钟才惊觉已经过了饭点了。 李清书最后急急忙忙抄了几道大题在本子上就准备回家了。 等再坐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 李清书一到家就看到李妈坐在家里门槛上，时不时抬头看两眼，总算盼到她回来了。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都担心出啥事了，是不是只顾着看书去了。”李妈着急道。 “嗯，准备中午的时候回来，结果下午肚子饿了才注意到时间。”李清书朝李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孩子，吃饭没，锅里一直给你留着呢。” “谢谢妈。” “身上不是带钱了吗？怎么没去买两个包子吃。”李妈问。 “我想着过了饭点了就算了，回来都可以吃晚饭了。” 李清书投稿的事还没和李妈说，所以李妈以为她出去就是去书店看书的。 “没买两本书回来？”李妈又问道。 “小书店的书没有用得上的，我一直在图书馆看书，那里的书可以免费看。” “免费的？这么好，那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多去县城看看，就出个路费，还能看书多好。”李妈一边端饭，一边说道。 “好，妈，我跟你说，我走的时候还抄了几道竞赛题下来，等会儿我研究研究。” “都看一天了，吃完饭休息会儿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做题。”李妈心疼道。 “妈，我又不累，你还天天下地干活呢，我就动动手。” “你不得用脑啊，听妈的，休息休息。” “好的，长官。”李清书笑着答应。 李妈看着越来越活泼优秀的女儿，心里也越来越高兴。 李清书吃完饭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帮李妈一起干活，家里家外，忙前忙后，多少也分担了一点压力。 晚饭两人都不太饿，李妈就烙了两个饼子，两人就着点咸菜应付了。 吃完饭，李清书就按照赵老师吩咐的，好好总结了前半个月做的题目，包括它们的类型，涉及到的知识点，有错的地方，她重点标记。 等所以的都忙完，她就开始做今天抄的题目了，不得不说这本书上的题目真的不错，对李清书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只做了一题，第二题就有点卡住了，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青青，快睡觉了，明天还有上学的。”李妈看到李清书房间还亮着灯，特地提醒道。 “知道了，马上。” 李清书决定睡觉，明天再想，好题目留着明天慢慢做，然后就带着问题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李清书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清醒，果然今天做题的时候就比较顺利，昨天未解决的竞赛题换个角度思考就解出来了。 她还将她抄下的题目分享给了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毕竟她们都在小镇，接触不到好的教育资源，唯一的题目来源也就是两个数学老师了，所以大家互相交流也挺好的。 李清书的解法不是唯一的，其他同学也有不同的解法，比如陈明的解法居然比她还简单。 “陈明可以啊，你怎么想出来的？”数学课代表问道。 “可能每个人想的方式不一样吧，只是我这种方法计算起来比你们简单一点而已，你们的方法也挺好的，说不定其他题目也用得上。”陈明说道。 “你们帮我看看这道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数学课代表做完李清书的题目也拿出一道题来。 解决完了李清书的题，大家又开始围着做数学课代表给出的题目。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赵老师看到几个学生还在继续讨论题目。 等到几个学生都回家了，赵老师也慢悠悠地回到了家。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赵军妻子问。 “这几个学生太好学了，我的题目做不够，还自己找题目做。”赵军嘴上抱怨着，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还不知道你，偷着乐吧。” 赵军也没反驳。碰到好学的学生，做老师的当然高兴了。 “这次竞赛和县里的学生比，怎么样？”赵军妻子好奇地问。 听到这话，赵军叹了口气，说：“我的学生我当然希望他们最后，但是你也知道镇上和县里的教育还是不能比的，不过他们这么争气，还是有希望的。” “回头你再联系联系你那些同学，搞点好的辅导书来。”赵军妻子提醒他。 “我再问问吧，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群好孩子啊。”赵军回道。 四个学生倒是没在意这些，每天都一起做题，讨论题目，有题目的时间就做，没题目的时候，几个人会互相出题或者改改题目，反正他们总能自己找到事做。 这天，在竞赛前一周，赵军终于托老同学拿到了新的竞赛题，有了新题后，两位数学老师斗志昂扬，四个学生也终于感受到了“甜蜜的负担”。 12、复赛 时间紧赶慢赶还是来到了十二月中旬，复赛的前一天。 赵军对着几个学生最后叮嘱道：“明天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时间集合，今天就不要看题了，这一个月你们也做了不少题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考试。” “谢谢老师。” 李清书注意到这次大家好像都不是很紧张，可能是因为这一个月做题做太多了，要知道这个年代农村孩子平常本来也没有多少作业量，这一个月来他们几个的做题量远远超过之前。 现在他们拿到题目，不会想太多，就是绞尽脑汁的把它做完，能做多少是多少。 这一个多月几人关系也拉近不少，李清书觉得他们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代表他们学校和其他镇里以及县里的学生竞争。 “明天考完，没多久又要准备期末考试了，这学期过得好快啊，一直在备考、考试里循环。”田晓芸感叹道。 “是啊，我都感觉自己上了个假学，考了几次试这学期就要结束了，等到下学期过完我们就初三了。”陈明说道。 “这不挺好吗，快点进入初三然后中考，上了高中快点读完，高考后就上大学了。”李清书还闲慢呢，她都想跳级了，她要是初一下学期穿过来，做点准备就可以直接读初三了。 “不行不行，时间还是过慢点吧，我还没有做好进入初三的准备，初三要上晚自习还要寄宿。”数学课代表摇头说道。 “我还没有寄过宿，还挺好奇的。”田晓芸说道。 “寄宿也挺好的，学习方便。”陈明说。 “陈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学习了。”数学课代表笑道。 李清书解释道：“数学激发了人家的热情，不行啊。” 听见这话，几人都笑起来。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冬日的阳光照得人都暖了几分。 李清书穿着李妈织的毛衣来到了县城的考场。 经过初赛的选拔后，这次只有两个考场，按照这个概率，李清书觉得他们学校考得还是不错的，只淘汰了一个，剩下四个都进了复赛。 赵老师和杨老师也很高兴，他们都觉得这届苗子不错，参赛的四个学生都各有各的优点，所以这一个多月他们也下了大力气选题、出题，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注意时间把握。”赵老师在他们进考场前最后说道。 “老师，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数学课代表自信地说。 李清书坐到考场，她看到周围的同学，判断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县里的学生，衣着打扮能看得出来，他们脸上也不显紧张，估计县里考试多心态都不错。 也有一些其他镇上的学生，眼神清澈坚定，眉目中带着几分紧张与焦灼。 不过等试卷发下来后，大家脸色都差不多了，眉头紧锁着，将试卷都要盯出一个洞了，有人迟迟未下笔，有人的笔一直未停下。 复赛的卷子确实比初赛难很多，李清书也时常抬头注意时间，很怕有些题都没看过就收卷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她也进步了很多，以前她会选自己喜欢的解法解题，现在她为了节约时间，快速算出答案，直接用了最简便的解法。 出考场时，李清书还有点恍惚，“好像有个地方用了高中的知识，不管了都交上去了。” “清书，走吧。”田晓芸催促道。 “哦哦。”李清书回过神来。 数学课代表考完也不复之前的自信，和老师说道：“老师，出得好难啊。” 赵老师看到几人都沉默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好笑。 “都考完了，别想了，都记住这个过程，都是对你们的磨练，结果现在担心也没用。”赵老师说道。 “没错，一个个都考完了还不高兴，走，老师带你们吃饭去。”杨老师拍了拍陈明的肩膀道。 吃饭的时候，两个老师倒是兴致勃勃地问起了题目，他们也好奇出了些什么题。 几人中就李清书和田晓芸两个女生情绪比较稳定，回答了老师的问题，两个男生就静静听着不作声。 大家也默契地没说答得怎么样，就是在认真讨论题目和解法，两个老师也时不时给些见解。 “好了，我也大概了解题目难度了，数学竞赛也就从去年才开始的，比起去年确实难度加大了，但是你们放心，和别人比，你们肯定不差的。”赵老师了解情况后，安慰道。 李清书等老师说完，默默地问了句：“老师，这个假如得奖了，有钱吗？” 李清书不了解这里的行情，以前她参加的比赛得到好名次了学校有奖金，所以她想问问。 赵老师听到这话倒是觉得好笑了，模糊说道：“得奖了学校肯定有证书、本子之类的吧，奖金得看你得的什么奖了。” 赵老师说完又笑道：“刚刚还一担心的不行，现在都开始想奖励了，看来也没考得很差嘛。” “老师，是李清书问的，我可没问，她肯定考得好。”数学课代表撇清关系。 “走走走，吃完回去了，你们最近也辛苦了。” 几人快速吃完饭后坐上了回镇的大巴车，车上四个学生还在小声讨论着奖励的事，也不止李清书感兴趣。 “真的会有钱吗？肯定是本子或者笔。” “有就不错了，我也不挑。” “说不定，感觉县里挺重视的，奖点零花钱也行啊。” 回家路上，大家心情都不错，李清书也是这样。 等到村里的时候，李清书还没走到家，没想到碰到了她奶奶，好心情瞬间去了一半了。 “今天又不上学，你这丫头在瞎溜达什么呢，不回家帮你妈干活也不好好学习。”吴翠花扯着个大嗓门说道。 “奶奶，我刚从县里回来，赶着回家帮我妈干活，我就先走了。”李清书说完就想走。 “等等，你这丫头去县里干嘛，花这冤枉钱。”吴翠花拦住她。 “县里有个比赛，我去参加一下。”李清书不耐烦地回答。 “什么比赛你还能参加，在这儿说瞎话糊弄我是吧。” “等大哥回来了你问他，数学竞赛，他也在县里，反正我说了也不信，你自己去问去。” 李清书说完也不管吴翠花怎么叫唤，撒腿就跑了，她可不想和这人吵，浪费时间没有意义，年轻人就应该跑起来。 吴翠花看到这丫头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骂道：“这赔钱货，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等宝儿回来了我好好问问，别又是花的冤枉钱。” 李清书跑回家，李妈看到了，说道：“你跑回来干啥，后面有人追你啊。” “可不，我奶奶，刚碰到了，不想和她说话就跑了。”李清书接过李妈倒的水说道。 “那是得跑，要是她追你，你就边喊边叫我，听到没。” “妈，她老人家哪追得上我，你不用担心。”李清书说道。 “行，这次考完没有考试了吧。”李妈问道。 李清书听到这个不免叹了口气，“还有期末考试快来了，不过能缓缓。” “没事，咱都考了个第一了，期末考试随便考考，你看你最近累的，都瘦了。” 李清书最近被李妈投喂的都胖了点，哪里瘦了，不过她知道是李妈心疼她。 李清书走到自己房间，对外说：“妈，我晚上帮你做饭。” “不用了，你好好歇着吧，坐车多累啊。”李妈听到女儿的话说道。 李家的日子慢悠悠地过着，李清书也闲了下来，虽说期末考试快到了，不过她平常学得好，并没有太担心，最后两周按计划复习就可以了。 一个多月了，李清书看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投稿，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她看着躺在自己书下的几篇稿子，心想：拒稿应该也有点动静吧，怎么都没消息，这几篇还要寄吗？ 其实这个年代邮寄确实很慢，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李清书的担忧过早了，总得给人家留点看稿的时间。 某天，李清书给李妈说了自己投稿的事，“妈，我上次去县城投了几篇稿子，要是我去上学没在家，你帮我注意一下邮递员有没有到我们村。” “稿子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又去县城了？” “就是写的文章，去图书馆看书那天顺便寄的。” “这么早，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应该早点说，我平时都没注意。”李妈着急道。 “没事，应该没那么快，人家稿子多看得慢，路上也要时间。” “哦哦，那我帮你注意点，难怪你那天没买包子吃，是不是钱不够了。”李妈想起来那天李清书没吃午饭。 “没有，就是忘了时间，那个要不了多少钱的。” 李妈听了没说什么，想着今年过年一定要多给孩子点压岁钱。 到了一月后，期末考试马上就近了，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这天回家，李清书和李妈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做作业，李妈赶紧叫住了她。 “青青，今天有你的信，妈给你拿了。” 李清书听到眼睛一亮，说：“应该是我的稿子有消息了。” 13、想跳级 “妈，有几封来信？”李清书问李妈。 “来了两封，你看看。”李妈说完拿出了今天取到的信件。 李清书摸了摸信的厚度，发现很薄，看不出是否有钱。她忐忑了一番后，打开了信封。 “里面写的啥？”李妈在旁边好奇问道。 第一封打开就是退稿通知，李清书神色暗淡了几分，继续打开第二封，很快发现第二封里面不止有来信，还有稿费十五元。 李妈也看到了李清书手上的钱，大吃一惊。 “青青，这，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清书一边看着来信，一边回答李妈：“是稿费，就是我写的这篇文章被人家杂志录用了，给了我一个认可费。” “这写文章这么赚钱吗，一篇就能给你十五块。”李妈既高兴又忐忑。 “也没有，你看我第一封来信就是退稿的，说明我的文章没被录用。”李清书又拿起第一封看了下，确认了被退的这篇是写亲情的，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题材很常见，大都写的千篇一律，不容易出彩。 而被录用的这篇写的比较活泼，写的是友情还有青春期的烦恼，投稿的杂志社也比较年轻，可能喜欢这种风格，还在来信上写了期待她继续投稿。 李清书把钱给李妈，“妈，这钱你拿着给家里用吧。” 李妈爽快接过道：“好，妈给你攒着当学费，你说你爸怎么就没在家呢，一件好事他都遇不上。” “等爸过年回来一起告诉他，对了妈，我还有两篇，可能还有来信。” “我帮你盯着。”李妈说完小心翼翼地将钱拿好，走到房间放好。 李妈出来后，和女儿感慨道：“我和你爸果然没错，多读书就是好，你看你才初中都能给自己赚学费了。” “妈，这个钱也不是一直都能赚，我这是短篇，运气好能中一两篇就不错了，人家写长篇的可以一直拿钱。”李清书心里清楚这钱就只能赚几次，写长篇她能力不足，且耗费时间和精力不划算。 “那我女儿也很棒，第一次投稿就能中。”李妈骄傲地说。 “妈，等我寒假有时间了试试写长点，看能不能多赚点。” 李妈听了这话，叮嘱道：“青青，你现在主要的还是学习，平常放假写写没事，在学校还是不要写这个东西，我和李爸能养活你，你别担心。” 李清书将头靠在李妈肩膀上，“妈，我知道，我不会耽误学习的，我只是想让你和爸别那么辛苦。” “我天天在家有啥辛苦的，你爸还年轻，让他在外面干几年，给你多攒点学费，你只要安心读书就行，不用担心钱啊。”李妈摸了摸女儿的头。 “妈，我好幸运。”李清书庆幸她来到的这个家庭充满爱，给予了她很多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情感。 “傻孩子。”李妈说道。 李清书第二天把中稿的好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的好朋友张小梅。 张小梅很羡慕，她也想自己赚钱，这样就不用担心学费了，不过她如果赚了钱很有可能就是全部上交给爸妈。 李清书看出她的想法，问道：“小梅，我也很希望你能赚钱，但是你有买稿纸和邮票的钱吗？” “没有，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张小梅很快认清现实。 “是啊，这个也要成本的，我可以借你一次两次，但是如果没投中，你耗费的就是时间和精力，如果投中了当然更好，所以看你自己吧。” 张小梅听了这话瞬间清醒过来，“青青，我也不好意思借你的，你爸在外面打工挣钱也不容易，我还是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吧。” “嗯嗯，你能想通就好，我现在也不打算写了。”李清书昨天晚上想了想，现在学习进度还是太慢了，她还是想跳级，之前她觉得直接跳到中考可能还是有点冒险，但是上了这么久的课了之后，她对这里的课本了解更多了，觉得跳级也没什么问题。 李清书准备直接去和班主任说这事，她觉得班主任人不错，应该会认真听听她的想法。 趁着中午午休时间长，李清书去找了班主任。 “怎么了清书，中午怎么没午睡？”文丽吃惊道。 “文老师，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谈谈，您能和我到外面说一说话吗？”李清书轻声说。 “好，我们到外面说去。”文老师微微揽着李清书的肩膀向外走去。 “老师，是这样的，我想先向您说明一个情况。” “你说。” “我家里现在的经济来源就只有我爸，我爸常年在外地的工地奔波，一年到头就挣一点辛苦钱，所以我就想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李清书准备走苦情路线打动班主任。 “原来是这样，我看开学的时候你爸妈都来了，我以为他们都在家呢。” “没有，我爸特地我开学前回来给我交学费和生活费，他一年也就回来两次。” “嗯，那你是什么想法呢？” “老师，我就想说我能不能下学期开学前参加跳级考试，直接跳到初三，然后参加中考呢？”李清书问道。 文老师一听这话，都惊了，她第一时间的想法是：这孩子不会是上次考了个第一名就骄傲了吧，现在都能直接说出跳级的话了，还是要一步跨到中考，但是转念又想到这孩子说的家庭情况，又担忧是学生家里太困难付不起学费了，所以才想着跳级，能省点。 于是，文老师问道：“清书，你是因为家里负担太重想着给你爸妈省笔学费是吗？那你父母知道你的想法吗？” 李清书小小地撒了个谎，“知道，不过他们主要是听我的想法，只要我能读书就行了，老师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太喜欢学习了，我想这个寒假就把初二下学期和初三上学期的知识给学了，这学了知识之后又想着考试检验一下，所以就想着如果我考得好的话，顺便跳个级。” 文老师听了这话之后，竟然觉得说得很有道理，两个理由都很好，一个是孝顺，一个是好学，身为老师，没有理由阻止啊。 “行吧，你的想法我收到了，不过我加一个条件，这次期末考试必须拿年级第一，如果没拿到第一名就说明你这学期的知识都没过关，那我都不好意思和校长提你跳级的事儿，听到没有。”文老师难得严肃地对李清书说道。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的。” “老师，那我能再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我拿到第一了，寒假你能借我一下跳级的课本吗？” 文老师还以为是什么忙呢，没想到是这个。 “没问题，老师别的没有，就是课本多。” “谢谢您，文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李清书说完向文老师鞠了一躬。 文丽看到跑远的学生，无奈失笑道：“这孩子也变皮了。” 李清书和班主任说了这事后，复习的劲头更足了，以前课间还偶尔跑出去和同学说说话，跳跳绳，现在是屁股不离板凳。 赵佳佳看到李清书这认真的模样不免也感叹，“你这不得第一之前就挺努力了，得了第一以后怎么还更猛了呢。” 李清书回道：“守比攻难，我得保持我的第一名啊。” “说得也是。” 赵佳佳看到李清书这么努力之后，自己也更上心了，而学习委员看到这两人的学习劲头后，也跟着埋头苦学，班上其他成绩好的同学看着这氛围不免也加入了进来。 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了期末考试。 语文考试的时候，李清书还看到班主任对自己笑了一下，应该是要她加油。 李清书这次考试的时候比之前还是多了几分紧张，但也还好，她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考完试后，学生们就可以回家了，等过几天来拿通知书就行。 “清书，寒假来镇上玩不？” “这个寒假我有点事。”李清书有两个学期的教材要复习呢，实在没有时间出去玩，她想等会儿就把教材借了，等通知书的这几天也不能浪费。 “好吧。”赵佳佳也不生气，反正以后也有时间。 李清书去了文老师那儿说明来意，本以为还要解释一番，没想到文老师二话不说就把课本准备好了，都捆在了一起。 “老师，你真好，么么哒。” 文老师理解能力max，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张小梅看到李清书的时候都吓一跳，“青青，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多书啊。” “帮我一把，边走边说。”李清书用瘦弱的身躯费力地抱着这捆书。 路上，李清书向张小梅解释了一番。 “什么，青青，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我先试试嘛，就算没成功提前学学也是不错的，你也跟我一起吧，预习一下下学期的课本。” “这倒是，不过万一我说万一你成了，你岂不是下学期就要中考了，天哪，我都不敢想。” “你可以大胆地想。” “李叔李婶知道这事吗？” “等我回去就知道了，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李清书知道小梅担心地是什么。 “行，那我过几天找你。”张小梅回去肯定得干几天活才能出来。 “随时欢迎。” 李清书和张小梅道别后一个人抱着书往家走，比平常慢了不少。 14、双喜临门 李妈看到李清书提了一捆书，赶紧过来帮忙。 “这都是什么，下学期的课本就发了。”李妈奇怪地问道。 “没有，妈，等会儿给你说，刚多亏小梅帮我提了一段路，真重啊。” 李清书坐下缓了缓气息。 “这是我问我们班主任借的下学期还有初三上学期的教材。”李清书对李妈说道。 “你借这么多寒假学得玩吗？”李妈不是不相信女儿，实在是这书看着也太多了。 “先学着呗，能看多少看多少。” 李清书准备拿完通知书确认成绩后再给李妈说跳级的事，现在成绩没下来，不好开口。 李妈觉得女儿好学是好事，也就没再说什么。 但是等吃完晚饭后，李妈看到女儿进了房间看书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青青啊，你这都考完试了咋还看书呢，出去玩会儿啊。” “妈，外面太冷了，我就坐在这炕上看书就好了。” “那你歇会儿，咱俩说说话，别学了。” 李妈说完也坐到炕上来，陪女儿聊天。 李清书未放下手中的书，“反正也没事情做，我就看看书，不动笔。” “对了，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李清书问道。 “等到下大雪的时候你爸就回来了。”李妈笑着回道。 李清书以前生活在南方，不知道北方什么时候开始下大雪，不过她猜想就是快过年的时候。 “妈，我的稿件后来还有来信吗？” “我一直给你注意着，还没有。” 听到这话，李清书不免失落了一瞬。 “没事，不是已经中了一个吗，闺女你已经很厉害了，谁家孩子像你这个年纪就能给自己赚学费了。” “妈，我寒假不准备写这个了，我好好看书，争取多学点。” “看书好，写那个太耗脑筋了吧，妈放假就给你好好补补。” “没有，我爸才辛苦咧，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李清书觉得李爸节俭的性子，肯定是应付了事。 “放心吧，你爸肯定会吃饱的，工地干的都是力气活，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你爸有分寸的。”李妈觉得丈夫顶多是吃的差点，吃饱还是肯定的。 “妈，爸一直在外地这么干活吗，不能在镇上或者县里找个事做吗？”李清书不清楚家里的计划，问道。 李妈叹了口气，说：“你也大了，和你说说也没事，你爸是准备在外面干几年多攒点本钱，回来在县里做个小本生意，正好你也上高中，我们一家人也能离得近点。” 李清书听到爸妈的规划后，马上想到了钱的事。 “妈，咱家钱现在还差多少，爸还得在外面干两年才够吗？”李清书心里有点着急，如果她跳级成功，今年下半年她就得进入高一了，她爸要是再干两年，那一家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一起生活。 “你爸想着你以后要上高中，学费和生活费肯定不少，我们租房和做生意也都要钱，这得三年呢，你爸怎么也得多攒点。”李妈没说具体数字，只估摸着说还得多攒攒。 “妈，我是准备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再给你说这件事的，但现在和你说也行。” “什么事啊？” “我上次考试不是考了第一吗，我觉得这次期末应该也能得第一，我就想着寒假把初二下学期还有初三上学期的知识自己学了，开学的时候试试跳级考试，这样还能省一年学费和生活费呢。” 李妈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青青，咱家现在还没缺钱到那个地步啊，你这初一的时候本来就跟不上，这，这怎么还要跳级呢。” 李清书看到慌乱的李妈，赶紧安抚她：“妈，妈，冷静，冷静，我这都不是准备成绩下来再跟你说嘛，但刚刚听你提到爸以后的计划，就和你说了。” “妈，要不这样，等我拿到成绩后，我们再说这件事好吗，或者等我爸回来商量。” “行，等你爸回来，这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你这孩子，都吓死你妈了，难怪你一回来就看书，原来还有这打算呢。” “妈，现在不还没跳级吗，我只是提前学习一下新知识，就算开学不能跳级成功，也没什么损失嘛。” “也是，妈激动早了，那你学吧，妈不打扰你。”李妈说完就专心缝手上的衣服。 “嗯，我看书了。”李清书也认真投入到课本中。 李清书第二天天微微亮就起了，洗漱之后坐在家里的门槛前背书。 李妈比李清书起得还早，都干完家里的活了。 “起这么早，早上外面冷，怎么不在炕上躺着。” “屋里有点黑，外面亮敞。”李清书也不能一大早就用电，太费电了，没必要，所以出来了。 “饿了不，妈给你蒸馒头去。” 李清书笑着说：“确实饿了，平常这个时候都吃了早饭去上学了。” “是勒，等着啊。”李妈说完赶紧做早饭去了。 吃完早饭，李清书就不背书了，过一遍数理化的知识点。 冬天事少，李妈不打扰李清书看书，就出去串门，去和隔壁婶子唠嗑，等到饭点前就回去做饭。 李清书觉得这日子过得挺悠闲，复习起来一点也不累。 四天后，李清书和张小梅结伴去学校拿成绩单。 到学校的时候，她们发现学校宣传栏已经贴上了这次期末的考试成绩。 李清书到的不早，这时候已经很多同学围着看了，于是她决定直接去班主任那儿。 到办公室的时候，文老师正在整理学生们的试卷。 “文老师，打扰了，我想问问我的成绩。” 文老师看到来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清书，看来你下学期老师可能就做不了你的班主任了。” 这次期末考试李清书依然得了年级第一，并且远超年级第二，文老师既为学生高兴又不舍，但一想到李清书能飞得更快、更远，她又没什么舍不得的了。 “谢谢老师，就算我跳级成功，我也是您的学生。” 李清书得到准确消息后，心也安定了。 “嗯，寒假好好加油，我会替你跟校长说的，还有你们数学竞赛成绩好像出来了，你去赵老师那儿问问。” “好的，老师。” 李清书听说数学竞赛成绩也出来了，又马不停蹄地去找赵老师。 等李清书到赵老师这儿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都到了。 赵老师一看到李清书就想到她的成绩，一想到她的成绩就不免激动。 “李清书，我还说你跑哪儿去了，刚刚问你们班同学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老师，我去了班主任那儿一趟，听到竞赛成绩出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快过来，刚就在说竞赛成绩呢。” “老师，我得了几等奖啊。”李清书直接问道。 李清书这时注意到其他几位同学好奇的眼神。 “刚刚就说了他们三个的成绩，你的还没说呢。” 数学课代表不免着急道：“老师，李清书都来了，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赵老师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行，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这最厉害的肯定得压轴说，李清书得的是特等奖，总共就两个人得，还有一个是县里的学生。” 其他三位同学听到这话都惊了，他们都没想到李清书发挥这么好，一点也不比县里的学生差。 李清书听到成绩也很高兴，不过没这几个同学这么激动，毕竟是以前经历过高三的人。 “你们几个也不差，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都为学校争光了，老师没白带你们。”赵老师也表扬了激动的三人。 “老师，有证书吗？”李清书问道。 “校长准备下学期开学搞个简单的表彰仪式，到时候统一发给你们。” 赵老师交代完就要四人回教室了，班主任肯定有话要说的。 路上，四人没敢多聊，急着回教室。 李清书到教室时，班上同学基本都在了，班主任还没过来。 等她坐到座位上，又迎来了一波祝贺她考第一的话，不过没有上次那么夸张，可能同学们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一会儿班主任就过来了，还是先说了成绩，重点表扬了一下李清书和其他几位小有进步的学生，然后就开始发寒假作业了。 文老师一边发一边说着寒假事宜，叮嘱了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佳佳，数学竞赛成绩出来了，谢谢你借我的那本书。”李清书主动和同桌分享喜悦。 “出来了，你多少分？”赵佳佳小声问道。 “没有分，就是特等奖。” “你太厉害了，那本书都过去多久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总之，谢谢你啦，和你做同桌挺舒服的。” “哎呀，小事小事。”赵佳佳没注意到李清书说的后一句话。 等拿完寒假作业，班主任交代完事情，学生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路上，李清书免不了又被张小梅夸奖一番。 “青青，从明天开始我就来家学习。” “好，我们一起学，不过你妈怎么办。” “冬天她和弟弟都在炕上不想动，我把活干完了就没话说了。” “好，冬天也没啥事，看看书也能打发点时间。” 李清书和张小梅说好后，就朝家走去。 “妈，咱家双喜临门！”李清书人还未到，声音就传到了李妈这儿。 “青青，说不定是三喜临门。”李妈一听就知道李清书有好消息，连忙说道。 15、又中稿 “三喜？”李清书疑惑问道。 她灵光一闪，“是不是邮递员来信了。” 李妈笑着回答：“对了，那你说的前两喜是什么？” “妈，有一个你肯定猜得到，就是我的期末考试成绩，又是第一！” 李妈猜到了，听到女儿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激动。 ”还有一个是什么？妈想不到。“李妈继续问道。 “就是我之前参加的数学竞赛，今天数学老师说成绩出来了，我是特等奖，县里只有一个学生是特等。” “真的啊，我的青青咋这么厉害呢，你爸真的是，一个消息都没赶上，喜气都沾不到。”李妈想到丈夫不在身边，不能及时听到好消息，可惜得很。 “没事，我们是一家人，对了妈，我的信呢，快让我打开看看。”李清书迫不及待地想看回信。 “我都给你好好放着呢，灰都沾不到。”李妈拿出信来递给李清书。 李清书看到最后两封都到了，忙打开信纸。 还是两提一中，她也不失望，更多的是惊喜，对于第一次投稿的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这次只有十块钱，妈你拿着吧。”李清书依旧把钱给李妈保管。 “十块钱已经很多了，今天这么多好事，晚上多加个菜。” 李妈说完就跑出去了，等到她回家的时候还给李清书买了点小糖果。 李清书很高兴，还给李妈剥了一粒尝尝。 “妈不爱吃，你吃吧，太甜了，你们小孩子才喜欢吃。”李妈拒绝道。 李清书将糖果塞到李妈嘴里，“妈，大人也可以喜欢吃甜的啊，吃吧，生活总得来点甜。” “还挺好吃的。”李妈尝了后也觉得嘴巴多了些味道。 李清书吃完饭回到房间，在本子上给自己多加了一条规划：写稿不能停！ 之前她给自己的寒假计划只有学完初二下学期和初三上学期的课本，将写稿这一项划掉了，然而在昨天她听到了家里的规划后，她决定不管多难，每天都要抽点时间来写稿，能再多中几篇也就能给家里减轻一些压力。 李清书知道自己以后是一定要去读大学的，不比中专生，家里的花费肯定少不了，现在能多攒一笔未来的保障就更多一分。 所以她现在休息时间就用来构思，将文章大纲写好，白天就和张小梅一起学习，晚上就根据自己做的大纲将文章写好。 李妈还问过她：“不是说不写文章了吗，怎么又拿出信纸来了。” “白天一直在看书，晚上写写文章就当放松了。” 李妈不解道：“这写文章也很费脑子吧，青青你是不是想着多写点挣钱呢，都跟你说了不用操心钱的事。” “妈，我是想多中几篇，但是这真的不累，我又不写很长很长的小说，我每篇都很短的，再说我晚上一整天都看课本也累啊，这也当休息了。” 李妈无奈道：“妈说不过你，反正你这放假别累到自己了，等你爸回来又得说你瘦了。” “对了妈，我这学期好像长高了，你看看我这里面的秋裤都短了一截。”李清书撩起裤脚给李妈看了看。 李妈听到这话没纠结累不累了，高兴地说：“你站起来给妈看看，我比比。” 李清书站起来让李妈看了看。 “裤子是短了点，人我天天看，看不出来长高了没，等你爸回来肯定能瞧出来，他半年没见，你变化多少他能一眼看到。” “我爸之前还担心我不长了呢，等他回来让他好好看看。” “他们都说什么女孩到初中就不长了，脑子也变笨了，我看我们家青青到了初中是越来越好了，才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妈，那都是些假话别信，你看小梅现在成绩也进步了很多啊，这个和男生女生根本没有关系，关键看自己肯不肯努力。” 李妈赞同道：“你说得对，就说这人的命啊，不也是看自己嘛，青青你就好好读书，读出去，不要像我一样，只能待在农村。” 李妈想起什么，补充道：“说多了说多了，不打扰你写字了，你快写你的吧。” 李清书不再回话，低头认真写起自己的稿子来。 离过年还有10多天，李清书计划年前至少过一遍初二下学期的知识，数理化倒还好，文科很多要背的她得做好总结，并且熟练背诵知识点。 如果复习得快的话，初三上学期年前也能开个头，稿子的话她不急，年前好好打磨几篇，年后再去寄。 虽然放假了李清书也很想休息，早上也想多睡一会儿，但是她一想到跳级，想到自己以前学过这些知识，算是“开挂”，她就越发坚持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对不起这“金手指”。 就这样，靠着这股信念，李清书在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复习好了下学期的知识，连李爸一直还没回来她都没注意到。 这天，她看完书准备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肩膀，突然听到李妈的话。 “这马上要过年了，你爸怎么还没回来，家里的鸡鸭都杀了，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咱娘俩吃算了。” “爸还没回家啊，我都没注意到，今天二十几了妈，还有几天过年啊。” “27了，你爸真的是，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帮我干点活。” 李清书听了笑道：“妈，我不是也能帮你吗？” “那怎么能一样，这有些活还是得你爸来的。” “妈，我有预感，爸马上就回来了。” “不管他了，爱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妈今天给你炖只鸡，好好补补，看你都瘦了。” 李妈炖好鸡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李清书和李妈正准备收拾收拾吃晚饭，就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 “青青，小芳！我回来了，快出来接一下我啊。” 李妈是刚拿起筷子了又放心，瘪了瘪嘴对李清书说：“你爸真是会赶时候，杀鸡的时候没回来，鸡炖好了就回来了。” 李清书和李妈一起出去迎接李爸。 等到出门后，李清书又看到李妈带着担忧的的语气问：“吃饭了没，回镇的路上还有车吗，没冻着吧。” 随后李妈又拍了拍李爸身上满身的雪，“你看你这身上，也不知道早点回来，非要等到雪大的时候，青青帮你爸倒杯热水。” 李清书已经自觉进屋倒水去了。 “给，爸。” “还是我闺女贴心。”李爸接过水小口小口喝。 16、李爸归家 李爸晚上回来，还是赶上了李妈炖的那顿鸡汤，李妈嘴上说着李爸会赶时候，手里还是不断给他夹肉。 李清书看到打趣道：“爸，妈和你真是心有灵犀，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炖了鸡。” 李爸看了看李妈，了然道：“是你妈给你做的吧，你爸我赶上好时候了。” 李妈对李爸说：“吃你的吧，知道就好。” 一家人吃完了饭，李清书收拾碗筷，李妈帮李妈整理带回来的年货。 过了一个小时，李家三人终于坐在了炕上开始闲聊。 李妈对李清书使了个眼色，“青青，你不是说等你爸回来了说那个事吗，趁现在有时间，咱们一家人说说话。” 李爸笑呵呵地看着李清书，“闺女，有啥事跟爸说啊，一定要等爸回来了再说，家里的事你妈做主就行。” “爸，其实是这样的，这学期我学习进步了很多，你没回家之前，我问我们班主任借了接下来一年的课本，准备假期的时候自己自学，开学我会参加一个跳级考试，如果考试合格，下学期我就直接读初三了，这样就可以提前一年参加中考。” 李爸被这一连串话砸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青青，我没听错吧，小芳这，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就要跳级了呢，闺女咱还是一步一步地来啊，这步子跨得太大了，再说你成绩好不容易进步了一点，少读一年书中考怎么办？” 李清书想说什么，李妈拦住她，“让妈来说。” “国强，你不知道你这出去的半年，家里发生了多少事，你是一件好事都没遇上。” 李爸着急地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又来找你们麻烦了。” “好事好事，没听到我说的吗，来，我跟你从头缕一遍啊，这首先了就是青青学校有一个什么数学竞赛，青青被选上了，然后呢就是青青期中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再就是最近的……” 李妈讲这半年李清书在学校里的大事都和李爸说了一遍，等她再抬起头看李爸的时候，发现李爸嘴巴都合不上了，惊讶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妈推了推李爸，“你怎么了，傻了？” 李爸后知后觉地合上嘴巴，小心翼翼地问：“我没在做梦吧。” 李妈嘲笑道：“青青，你爸傻了。” 李清书也无奈地笑道：“爸，都是真的，妈比我说得还清楚，我想和你说的主要就是开学跳级的事，爸你放心，如果我跳级考试考得不好，学校老师也不会同意我跳级的，相反如果我考得好，那只能说明我的能力还有知识已经够了，可以提前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了，这能节约一年时间，也少出一年学费，不是很好的事吗？” 李爸这时候脑袋已经反应过来了，回道：“青青，你也大了，做事有自己的主意了很好，而且你跟我们有商有量的，我和你妈也很高兴，我们也没读过什么书，不懂这个什么跳级，只有你愿意学，自己学得开心，我和你妈都没意见，既然你都说了你们学校老师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爸主要是觉得你放假了还这么学，身体吃得消吗，你之前暑假就摔了脑袋，这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 李清书看到李爸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心里不免感动。 “爸，我早就好了，要不然期末考试能考第一名，你就放心吧，再说冬天这么冷，也没什么事，在炕上看书正好打发时间。” “看爸怎么没想到，你现在脑袋越来越好使了，肯定也没事了。”李爸笑呵呵地说道。 李妈这时候对李爸说：“国强，今年过年拜年除了老屋那里，其他就咱俩去吧，让青青在家看书吧，孩子时间紧得很，你是不知道她带了一捆书回来，我都不知道她学不学得完，还有这丫头每天晚上还抽时间写稿子呢，我看她每天累得倒头就睡。” 李清书看到李妈心疼的眼神，无奈地朝李爸笑笑，不过她也不想走那些亲戚，烦人得很，叽叽喳喳还费时间。 李爸看到女儿确实没比夏天他回来的时候胖，就应道：“我看行，老屋那边青青坐一会儿就回来吧，省得她奶又说她，如果别人问起我们就说她生病没好，也别说青青学习上的事，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和那些人说也没必要。” 李妈同意这点，“他们那些嘴碎的听到青青的事有大把话说，我们什么也不说，咱们一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嗯。”李爸拍了拍李妈的手。 “对了，我去给你看看青青挣的钱，我都放得好好的，舍不得用。”李妈说完就去拿自己珍藏起来的钱了。 李清书笑着对李妈说：“妈，至于吗，我看下学期交学费就用我的钱吧。” 李爸难得一见反对道：“留着留着，先别用，家里有钱。” “爸，我赚这钱本来就是为了用的，有地方要花钱就花出去吧，要不然我写稿子干什么。” “爸又没说不用，以后再说啊，让爸多看看。” 李妈拿出自己用布包好的钱给李爸看，李爸双手接过细细抚摸道：“真好啊，咱女儿真好，我妈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孙女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你妈那人就算了，从小没给过青青好脸色，咱女儿咱自己疼就够了。” “是是是，不提她。”李爸说完继续看着眼前的几张纸币笑。 这天夜里，李家三人夜话说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清书都困得睡着了，李爸李妈还在小声诉说着温馨话语。 第二天，李清书早上半天没起来，李家父母也没叫她，他们倒是精神抖擞地起来忙着家里的活，主要是过年要备的菜还有礼。 等到李清书起来的时候都已经9点多了，李爸听到声音，端了早饭进来。 “昨天和我们说话睡晚了吧，怎么不多睡会儿，还早，外面冷。”李爸轻声问道。 “爸，我这都起得够迟了，每天都有复习的计划的，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好好好，那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李清书也想偷偷懒，但是这里初中的课本还是和她以前学得有些不一样的，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的考试重点，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辅导书，只能自己把一些必背的课文都背得滚瓜烂熟，考试得时候才能不出错。 李爸和李妈在外面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 “你今天不去老屋那边？” “过年再去，又没几天了。” “行，反正你弟一家肯定也回来了，你妈没时间念叨这边。” 17、过年 过年那天，李清书和李爸李妈一起到老屋去了。 “爷，二叔，二婶。”李清书没看到李奶，估计是在厨房做饭。 李爷爷点点头，摆手让他们都坐，然后问李爸：“回来了，今年在外面干得怎么样？” 李爸回道：“还行，就和去年差不多。” “老大啊，要是实在不行让你弟在城里给你找个事做，这在外面到处跑总不是个事啊。” 李爸笑了笑没说话，眼神看向他弟。 李老二正准备说几句，他旁边的媳妇高敏抢先说道：“爸，今年我和富强在城里生意一般，没赚到什么钱，我们也在愁呢。” 听到这话，李爷爷就开始关心李老二一家的铺子来，没在提李老大的事了。 这时候，吴翠花从厨房出来，嚷嚷：“老大媳妇，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厨房帮忙做饭，这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妈，我来帮你。”老二媳妇站起来假惺惺地说道。 “你坐下，你在城里干活辛苦了，过年就好好休息，让老大媳妇帮我就行了。”吴翠花笑眯眯地对高敏说。 李妈不想过年这天吵架拌嘴，就起身去厨房帮忙了。 李清书看到二婶心安理得地坐着嗑瓜子，就来气，自己站起来到厨房帮李妈了。 “妈，怎么就你一个人，奶奶呢？” “谁知道呢，说是出去有事，估计是去哪家唠嗑了吧。” “我帮你吧，妈。” “不用，你和你爸坐着休息去，好不容易休息几天。” 李清书觉得李妈可能还真被李奶洗脑了，“妈，你别听奶奶说的，你在家干活一点也不比二婶轻松，我爸不在家，这家里家外这么多活不都是你做的，要不是你喂鸡喂鸭，管好地里，我爸能喝得上鸡汤吗？” 李妈听到李清书的话，“还是我闺女心疼我，放心吧，你妈只是想着今天过年忍忍算了，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分家了之后，你奶一年也就这几天搓磨你妈了，等回家了我们还不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妈，等我……”李清书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奶要进来了。 “干嘛呢，老大媳妇，馅剁好了吗？”李奶问道。 “差不多了。” “行，青丫头也进来了，你这么大了是要帮着多干活，那就你帮你妈一起做饭吧，我出去和他们说话。”李奶说完又跑到堂屋坐下休息了。 “真会偷懒。”李清书都不想吐槽了。 “没事，妈都快做好了，你坐着吧。” 两人正说着话做着饭，李爸突然进来了。 “青青，出去玩吧，爸来帮你妈。”李爸拍拍李清书的肩膀。 李清书搬了个小板凳，坐远了点，“爸，我就坐这儿吧，出去我也和他们没话说。” 李妈看到李爸进来，问道：“你过来干嘛，等会儿你妈看到又有话说了。” “没事，宝树出来了，她忙着关心她大孙子呢。” 有了李爸帮忙，包饺子的速度直线上升，没一会儿就忙完了。 等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李老二感谢道：“今天大嫂辛苦了，这一桌子真是多亏你了。” 李老二媳妇也说：“是啊，大嫂，我手艺不佳，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辛苦你了。” 李清书看到李妈说没事没事，应该的，想到每年都是李妈做饭洗碗，就笑着说道：“二婶，您别客气，我妈就是做饭还行，都是为了过年嘛，让大家吃得开心，等会儿您可以帮奶奶洗碗，也算是帮上忙了。” 高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应该的，应该的。” 她心想，大哥家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她可一点也不想这么冷的天洗碗。 吃饭的时候大家就没怎么说话了，毕竟年夜饭是一年最丰盛的一顿，孩子们都埋头苦吃，大人们嘴里也塞得满满的，说不上话。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闲聊起来。 高敏谈起了成绩的话题，还对李爸李妈说：“青青成绩怎么样了？” 李妈李爸还没说话，李奶就抢先回答：“她有啥好问的，一直都是倒数几名。” 高敏笑着说：“妈，哪有你这样说孩子的，再说就算青青是倒数，她也才初二，这不还有一年多才中考吗，大哥大嫂你们也别着急，考不上高中也可以去考中专，听说还有补贴呢。” 李爸笑着说：“是，我们不急，不过青青这学期成绩进步了很多，我们也不说孩子，她能读下去就行。” 高敏听到李清书初二成绩还进步了，一副高兴的样子，“进步了好啊，我听说很多女生到初二就读得吃力读不下去了，像我们家宝树倒是从初二开始学习就比以前认真了，这成绩也满满上去了。” “她这脑袋哪能和宝树比，我孙子从小就聪明得很。”吴翠花说道。 李妈忍不住为女儿反驳：“我家青青这学期可不止进步一点，她这学期考试都是第一名。” 李妈说完，其他几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在说话的李爷爷和李老二都转过来望着她。 “嫂子，你不是在说谎吧，这从倒数到顺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高敏未说完的话意思大家都明白。 “不会是这丫头作弊了吧！”吴翠花大声嚷嚷道。 李爷爷也明白作弊的行为是大声，立马问道：“青丫头，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骗你妈了。” 李爸立即维护女儿，“爸，你说什么呢，青青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没这个胆子啊。” “我怎么作弊，年级第二都比我少二十多分，谁给我抄？”李清书一脸无语道。 高敏这下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辩解道：“可能是乡下卷子容易，中考肯定比这难多了。” 李奶奶也附和：“肯定是这样，我看村里孩子就没几个认真学的，和这些人比，你考个第一，有什么厉害的，要是和县里的孩子比能考到前面，那才厉害呢。” 李奶奶说完，又夸奖宝树：“还是我大孙子厉害，和县里孩子比也不差，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 李妈还想说什么，李清书制止了她。 “是，奶奶，孙女不聪明就得多下功夫，那我们一家回去了，放假我也得多看看书。” 吴翠花倒是没说什么，只李爷爷说了句：“老大难得回来，不多坐会儿。” “不了爸，我们回去守岁了。” 回家路上，李妈说：“闺女，刚怎么不让妈把你那什么数学比赛的事情说出来，好让他们看看，我闺女一点也不比县里的孩子差。” “妈，你说再多他们也会找理由的，二婶就觉得女孩子读书成绩差，和她说没意义，浪费时间，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省得等会儿又让你留下来帮着洗碗。” 李爸也赞成，“青青说得对，弟媳妇那人就是看不上我们家，咱们早点回去烧上炕，暖和暖和。” 李清书真心觉得没必要和他们扯，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过得好不好不是嘴上说两句话的事，反正自己一家肯定会越过越好的，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李清书回到家，感觉舒服自在多了，这才是一家人过年的感觉啊，她在心里感叹。 “青青，爸陪你放鞭炮吧。”李爸年前买了点鞭炮。 “爸，我看你玩吧。”李清书真的不咋会玩鞭炮，以前当孤儿的时候过年也不怎么玩这个，因为那时候鞭炮花样多，还挺费钱的，她就没买，觉得看看烟花就够了。 李爸拿出这个年代的鞭炮，样式简单，倒是很容易上手，他带着李清书一起，买的一点鞭炮很快就玩完了。 李清书还有点意犹未尽，体会到了小孩子过年的乐趣。 李爸安慰她：“爸明年多买点，让你玩个够。” 两人玩完，李妈端水过来让他们洗漱。 一家人都收拾好后，炕也暖和了，李妈就拿出过年的瓜子花生，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唠嗑，边吃东西，温馨美好。 说了一会儿话后，李清书就想睡觉了，她在这里已经养好了良好的生物钟，九点多就差不多有困意了。 李妈让女儿先睡，还叮嘱道：“青青你明天就别出去了，在家好好看书吧，我和你爸就说你病了。” “对对对，之前就说好了的，走亲戚就我和你妈去了，不过中午就你自己应付一下，家里菜什么你妈都做好了，你自己热一下。”李爸说道。 李清书开心应道：“没问题。” 第二天，李清书就一个人在家认真看课本，李爸李妈一早就出去了，给她留了早饭。 清静的日子就是好，没了杂事打扰，也没人和她闲聊，李清书看书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四天后，李清书的“病”也好了，可以出门了，李爸李妈这时候也空闲了。 于是一家人准备明天去县里逛逛，一个是李清书写的稿子积攒了好几篇了，可以寄出去了，另一个就是李爸李妈打算好好看看县里都是做的什么生意，顺便打听一下现在租房价格，他们回去以后也好想想以后做什么，如果李清书跳级成功，他们就得尽早进城，所以李爸决定这次多留几天，做好打算。 18、进城看房 第二天大早，李清书带着几篇写好的稿子和李爸李妈坐上了进城的大巴车。 路上，李妈晕车依然和从前一样严重，幸好，李清书在身上揣了几颗糖，及时给李妈含着，这才让她舒服点。 “你妈以前也是这样，我们当时结婚的时候也进过一次城，她一下车就吐了，把我急得。”李爸笑着对李清书说道。 “我知道，妈上次跟我说过，那之后她听到进城就怕。” “等我们一家以后住到城里就不怕了。” 下车后，李妈的状态很快好转。 走到热闹的街道后，李清书说：“爸，妈我们先去找房子，信在邮局下班前寄就可以。” “行，先看看房子。” 李清书乖乖跟着李爸李妈到处看房子，他们没有花钱找中介，就到处打听。 李爸不愧是在外面打拼了几年的人，李妈也很会说话，很快他们就通过热情的大婶口中得到了两间房的出租信息。 在热心的大婶指引下，李清书一家去瞧了房子。 第一套房不到50平米，位置很好，人流量很大，一个月房租5元，这还是便宜了一点的价格。 推销的时候，大妈是这么说的。 “你们运气好，这个房子之前抢手得很，前一个房主年前刚搬走，你们就赶上了，这里地段真的不错，你们要是想做生意就听我的，赶紧定下来，下次来可能就没有了。” “大姐，这套房位置挺好的，但是我们也得考虑一家住的问题啊，这后面就一间房，我们一家人住可能有点小了。”李妈说道。 “你们一家住啊，那确实，不过你们可以多买一张床，睡在大厅，这也能省点钱。” “是是是，办法还是有的，那我们再看看第二套？”李妈说道。 第二套房就比第一套大很多了，接近七十平米，位置稍微差一些，房屋看起来比较破旧，但租金只要4元每月。 县城房源也不多，一天下来，三人也就看了三套，最后一套综合条件比较差，所以李爸李妈直接排除它了。 看完了房，李妈就催着李清书去邮局寄稿子了，怕错过时间。 等看到李清书寄完信，李爸李妈就都放心了，他们生怕耽误了女儿的大事。 回去路上，李清书问李爸：“爸，你知道二叔家铺子在哪儿吗？” “知道，当时装修还喊我去帮忙了，那时候给他家做工，就喝了几口水，饭都没留我吃一顿。” “在哪儿，刚刚我们有经过吗？” “没有，他们位置有点偏，在边边上。” 李清书想起二婶过年的抱怨，“那二婶有可能说得没错，位置不行，确实生意不好做。” 李爸听到李清书的话之后，问道：“青青，你的意思是我们选第一套？” “回去我们再分析。”李清书看到李妈又晕车了，没听进去他们父女俩的讨论，就准备回家再商量。 “也不知道妈以后坐小汽车会不会好点，这大巴车晕得这么厉害。”李清书挽着李妈的肩膀说道。 李妈听到女儿说的话，笑着说：“妈要是能坐上小汽车，肯定不晕，坐这么好的车怎么能坐车呢，那不是浪费嘛。” 李爸反驳道：“那可不一定，都是四个轮子，指不定你还晕。” 李妈轻打了李爸一下，“我女儿要是以后带我坐小汽车，我能晕吗？” 李爸赔笑道：“那不能。” 回到家后，李爸去把炕烧热，母女俩坐下喝水休息。 晚上一家人也不太饿，应付了两口后，就上床了，他们都想快点讨论房子的事。 李清书拿了纸和笔，计算她家做生意要用的开销。 “青青，你在算什么。”李爸凑过来看。 “哦，我把收入支出记上，看看剩下的钱适合做什么生意，总得有个数。” 李清书指着给李爸李妈看，“现在咱家存款加上了我中稿的钱，总共是753块，如果是租房的话，我们得把租金钱留出来，然后就是我们的生活费和我的学费，剩下的钱也不能全都拿来做生意，还得留一点备用资金，万一我们有生病，意外啊之类的事情发生，得及时拿出钱来。” 李爸听到觉得很有道理，“是这么个理，记下来确实清楚多了。” “爸，妈，你们想好做什么生意了吗？”李清书问道。 “我和你爸也没什么手艺，你爸在工地也是做力气活，真不知道做什么。”李清书看到两个面面相觑的大人。 “妈，我觉得我们家现在本金不是太多，你们要不就做个小本生意，不出错就好。” “对，我和你爸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稳点，能赚到钱就行。”李妈赞同道。 “稳点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做个早点生意，就是上午辛苦点，妈不是手艺挺好嘛，可以试试这个，成本也不高。” 李妈眼睛一亮，“这个好啊，基本的早点我都会做，咱家咸菜也不错，早上应该不至于卖不出去，那些食材也不贵，咱们就可以试试水。” 李爸看着两人，“这能行吗，咱家也没出过厨师，都是农村普通人家。” “爸，大家早上上班都急，对早餐没那么高要求，而且我看了一下县里开餐馆的有，卖中午饭的多，卖早点的都是些小摊，咱家可以专门卖早点，环境搞好点，慢慢积累一些回头客，以后就能稳定下来了。” “那我们租哪家呢，是不是可以再等等，你爸那边还没辞工呢。”李妈问道。 “我觉得第一套挺好的，主要是位置好啊，咱们可以早点定下来，还得稍微装修一下，就是睡觉的问题，其实后面的房间可以搞个帘子分成两间，咱们一家人挤挤也不是问题。”李清书说完望向李爸。 “青青，这些都是小问题，房间可以给你和你妈住，爸睡外间就行，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你的跳级有把握吗，要是我和你妈都到县城了，你开学住哪儿啊。”李爸主要担心女儿如果跳级不成功，还是初二，晚上就得回家，家里没人照顾啊。 “爸，实话说吧，我有九分把握，还有一分不确定性就在校长手里了。”如果李清书跳级成功，初三就可以住校上晚自习，能解决生活问题。 “行，那爸明天再去趟县里，一个是定下房子，还有一个就是去找老张辞工，你们别担心，当初就是老张带着我去的，我就是个卖苦力的，老张在工头那边说得上话，和他说就行了。” “那你得带点东西给人家，好好感谢一下。”李妈叮嘱道。 “知道，知道。” 由此，一家人也就初步定下了以后的计划，李爸负责房子的事，李妈认真练厨艺，李清书好好读书，为跳级考试做好充分的准备。 19、开学表彰 离开学只有不到十天了，李清书初三上学期的课本还没看完，看完所有课本后，她还得留两三天再重新过一遍之前的重点，所以时间很紧迫。 李爸和李妈这几天也没时间顾她，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李爸忙着为县里的房子奔波，李妈忙着做早点以及向村里手艺好的人请教，李爷与李奶那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大儿子都出了正月初五，还没有出去打工。 不知道李爸与李爷李奶怎么说的，反正他们一直没来找事，李清书也就放心了。 “他们能说啥，当初你二叔一家做生意你奶不就贴了钱吗，现在不要他二老出一分钱，他们还有什么话说，放心吧。”李妈对李清书解释道。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要开学了。 李清书开学这天到了学校才想起来数学竞赛表彰的事，她都把它给忘了，只惦记着开学这天的跳级考试，结果班主任告知她等参加完表彰仪式后再考试。 数学竞赛也是近两年才有的，但是去年学校没什么人获奖，所以没有表彰，这次学校觉得国家以后会越来越重视学科竞赛，加上这次学校成绩还不错，才会搞个简单的表彰仪式。 开学这天很多家长也在，校长让老师们也留下家长一起看表彰仪式。 这次参加竞赛的有三个年级，七年级获奖的只有一个学生，八年级最多有四个，九年级有两个，其中只有李清书的是特等奖，其他都是一、二、三等奖。 校长给学生们亲自颁发了证书和奖励，先颁发的是七年级的，由于只有一个独苗获奖，所以这个学生的家长在下面激动坏了，在人群中大喊：“这是我儿子，厉害吧！”，转过头的时候一张脸都笑烂了。 八年级的时候有四个学生上台领奖，念到前面几个学生名字的时候都是二等奖，一等奖，最后一个是李清书。 “八年级二班李清书同学，荣获特等奖！” 台下家长开始热闹起来。 “谁家的孩子，特等奖，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奖！” “特等奖是不是比一等奖还要厉害啊？”有家长问道。 校长出来高兴地说：“李清书同学非常优秀啊，他们这组县里就两个学生得了特等奖，李清书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人向我们学校数学老师打听她来着。” “对了，她还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校长补充了一句。 “这么厉害，谁家的孩子，这么聪明。” “这脸一看就是读书的料啊，看着就机灵。” “我看着也是。” 李妈在下面脸也快笑烂了，她想到丈夫因为跑房子的事没来给女儿报名，心里可惜道：这老李真的是，好事又错过了。 李清书领完证书和奖励下来，走到李妈身边，周围的家长立即稀罕地看着她，李清书回以微笑。 表彰仪式结束后，李清书就去找班主任了，李妈也陪着她一起。 “清书妈妈，你好，我这就带清书去校长那儿。”文老师说道。 “麻烦您了，文老师。” “妈，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不少时间，下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文老师带着李清书去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也才从表彰仪式上下来，正在喝茶，看到文老师和李清书过来了，立马放下茶杯。 “李清书是吧，你们文老师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卷子我都准备好了，你先做，文老师你看着她，我去把九年级的罗老师叫来。” 校长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两叠卷子，分好了的，初二下学期的和初三上学期的，交给了文老师。 校长出去后，文老师就把初二的卷子先发给李清书了，在旁边看着她做。 等校长带着罗老师进来的时候，李清书一张副科的卷子快做完了。 “文老师，你先回去忙你的吧，开学事多，这里我和罗老师看着就行了。” “好的，校长。” 校长说完就示意罗老师坐下。 李清书一直没抬头，安心做卷子，她先做的文科，因为要背的东西多，怕做到后面记得没那么清了，最后做的数学，做数学的时候写得很快，特别爽，很有成就感。 做完初二的卷子后，已经快一点了，校长和罗老师在旁边批改卷子，一直没走开。 “校长，你和罗老师是不是要吃饭了。” “不吃。”两人齐声说道，他们看着手上的卷子都不想去吃饭，恨不得李清书快点把剩下的卷子快点做完。 最后还是罗老师觉得校长不能饿到，就去食堂打了饭。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题。”罗老师说道。 “谢谢老师。” 李清书十多分钟就解决了午饭，然后继续做卷子。 初三多了一门化学，李清书就多花了点时间，不过因为有些科目是合卷，所以做起来也挺快的，全部做完后也只到五点多。 “校长，我做完了。”李清书对正在改卷子的人说道。 “行，你先回家吧，明天告诉你结果。” “辛苦老师了。”李清书走出去撑了个懒腰，才往外走。 虽然题目不难，但长时间地坐着做题，她还是感觉有点腰酸背痛。 李清书到家的时候李爸已经回来了，她听到李妈在和李爸说今天开学表彰的事。 “那么多家长看着我的眼神可羡慕了，你没去太可惜了。” 李爸无奈道：“闺女的好事我真是一件都没赶上，不知道她今天考得怎么样。” “爸，妈，我回来了。”李爸和李妈听到李清书的声音都跑了出来。 “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妈都要我去接你了。”李爸说道。 “做了两套卷子，中午的饭还是老师打了端过来的，吃完了接着做。”李清书放下书包。 “累坏了吧，快歇歇，马上吃饭了。”李妈说完进厨房继续忙活了。 李爸还没走，他等着看李清书的奖状，“闺女，今天爸没去看你的那个什么表彰，奖状给我看看呗，让我也稀罕稀罕。” 李清书打开书包拿出奖状给李爸看，学校还奖了两个厚本子和一支笔，还算实用。 李妈这时候出来，看到李爸一脸爱惜地看着奖状，说道：“别看了别看了，吃饭去，闺女都饿了。” 李爸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奖状，去厨房端菜。 吃完饭后，一家人坐着聊天。 “明天出结果吗，今天你也没报名。”李妈问道。 “嗯嗯，老师说明天告诉我，然后再报名，如果跳级成功了，明天就得开始住宿了，初三有晚自习。” 李妈拍了下大腿，“哎呀，你的东西还没收拾好，我去给你拿衣服。” “妈，带床被褥和两套衣服就行，周末能回，我睡觉前把衣服拿出来，明天早上打包被褥就行。”李清书拉住李妈。 “洗脸盆和毛巾你忘了，走，妈陪你收拾去，省得你自己忘记。”李妈提醒道。 “好好好。”李清书应道。 “要不要带罐咸菜，就带大号的那个，早餐和晚餐你就着吃。”李妈又问。 “妈，你提醒我了，这个一定要带。”李清书很爱李妈做的咸菜，就着这个，才好吃干粮。 李妈一边收拾，一边说：“明天让你爸陪你去，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不好拿。” “没事，明天爸给你收拾好了再回来。”李爸说道。 “妈明天早上给你蒸几个馒头带着，馒头吃完了你再啃饼子，家里的暖水壶你也带着，晚上得有口热水喝，也不知道你们学校住宿啥样，今天也没看看，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东西备齐了没…”李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李清书也认真听着。 其实她觉得住宿这件事很小，对她没什么影响，以前初中高中她都是住校，基本的东西她都了解，和同学相处得也还可以，但是她没想到这时候是八零年代，这里的住宿条件和她那个时候可是大相径庭。 “好了好了，明天还要早起的，让青青早点睡吧，结果也还没出来呢，你就说这么多。”李爸看到李清书都在打哈欠了。 李妈收住话，“那行，早点睡吧，今天做了一天卷子肯定累了。” 第二天，在李妈的催促下，还不知道跳级结果的李清书背着书包和一星期的干粮，带着扛着被褥的李爸去学校。 路上还有一个张小梅同学，帮着李清书拿了点东西，因为李清书的书包太重了，她觉得初三应该进入复习阶段了，所以收拾书包时把初一的课本带上了，还有校长奖励的厚本子，这使得她打补丁的小书包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对了，李清书手上还提了一捆书，是要还给文老师的教材。 “妈呀，你这不是还没跳级吗，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张小梅抱着李清书的干粮问道。 “相信我，校长应该在想把我分到哪个班了。”李清书自信地说。 李爸出言道：“青青，别骄傲知不知道，下学期你就中考了。” “好的，爸爸。”李清书秒变乖巧状。 三人到了学校后，李清书和张小梅一个直接去教室，一个去校长那儿，李爸则在外面等待。 等了一会儿，李爸才看到女儿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年纪看着和他差不多的男老师。 20.跳级成功 跳级成功 “爸, 这是我的班主任罗老师，刚刚在他那儿报名了。”李清书向李爸介绍她的新班主任。 李爸看到女儿激动的神色，明白她应该是跳级成?功了，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你好, 罗老师, 我是李清书爸爸, 初三不是要住宿吗，我就帮她送下行李。” 罗老师看到李清书今天就带了住宿的东西, 还很?惊讶，“你女儿挺自信啊，今天才出结果就把住宿的东西带着呢，我还准备让她明天再开始上晚自习, 那我带你们?去?宿舍吧，我和宿管说一声。” “好的好的, 谢谢老师, 麻烦了。” 罗老师带着李清书和李爸来到了石安中学唯一的宿舍楼。 李清书看到这个住宿的地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震惊, 面上不显，实际心?里在咆哮：天啊，这个大通铺，连普通的木架床都没有吗，这不就是人挤人嘛。 李爸粗粗扫了一眼?，没说什么，李清书没让他进去?, 只要他在门外等着, 先看下东西。 李清书自己进去?就随便找了个空的位置收拾，反正在一排炕上, 大家都铺盖连着铺盖，只要把?自己的那快小地方打扫干净了就行了。 她拿出李妈准备的破抹布先清理了一遍，然后铺上自己的褥子和棉被?，只用了五分钟就收拾好了，床位整理好后就去?拥挤的过道?将李爸手上剩余的洗脸盆和暖水壶等用品拿进来放在了自己位置的床底下。 “爸，我收拾好了，你回家吧，跟妈说让她放心?啊。” “好，那你自己在学校好好的，这钱你拿着，万一有用的上地方。”李爸说完从上衣内侧缝的口袋里拿出两块钱来放到李清书手上。 李清书也?没推脱，将钱放好后把?李爸送到校门就跑回教室了。 她的新班级是初三一班，就是罗老师带的班，进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要开始上第一节课。 第一节正好是班主任罗老师的数学课，趁着下课，他将李清书的座位也?安排好了，坐在第一大组的最后面，她暂时没有同桌，是班上多出来的一个。 上课铃响后，罗老师在班上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李清书，就让她坐下，自己开始讲课了，毕竟初三下学期学习任务还是挺重的。 课本在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发给李清书了，开始上课后李清书发现自己进度还是慢了，因为罗老师是直接从第三章开始讲课，这就意味着班上同学已?经学过前两章了。 李清书这才想到初三后面有段时间是要总复习的，学习进度肯定会快不少，不过罗老师不知为何什么都没对她说，就接收了她这个学生。 李清书甩了甩脑海中的想法，开始认真?听讲，想着自己课下再挤时间补上吧。 讲台上的罗老师课上观察了李清书的状态，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进度慢了而着急忙慌，在认真?听课，也?放下心?来。 下课后，罗老师走?到李清书座位上对她说：“你先跟着学，后面我们?还会从头复习的，现在自己没学明白的之后老师还会讲的，慢慢你就明白了，不用急。” “谢谢老师。”李清书觉得新班主任虽然是个男老师，但是对学生也?挺细心?的。 等罗老师一走?，班上同学就围过来热情地和她说话?。 “你的名字好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有同学问道?。 “你是不是开学表彰的时候那个获得特等奖的同学？”有人猜测道?。 “是的。”李清书看着这些稚嫩的生面孔，他们?脸上充满着好奇。 “我记得你不是八年级组的嘛，怎么今天来九年级了？” “我跳级了，今年和你们?一起?参加中考。”刚刚罗老师只说了她是新来的学生，没说具体的。 “跳级了，天哪，我从来没遇到过跳级的同学，你也?太?牛了吧。” “那你成?绩一定很?好吧，你是不是很?聪明才能跳级？” “不是，我就是把?知识提前学了而已?，但是今天上课我发现你们?进度还是比我快。”李清书解释道?。 热情的同学纷纷说道?：“没事，我们?就上学期多学了一点点，你要是有不会的就来问我们?，你数学那么好肯定能学明白。” “好，谢谢你们?。” 说了一会儿大家也?都散了，忙自己的事了。 不过也?有几个女生还在这儿，问李清书住宿的事，李清书告诉她们?自己都收拾好了，今天就住在学校。 “我们?班上本来有十八个女生，加上你就是十九个，有六个女生家就在镇上，她们?晚上能回家住，你家远吗？”有个眼?睛小小的，但是笑起?来很?和善的女生问。 “走?路至少得一个小时，还是住学校方便点。” “住学校是近，就是条件不是很?好，洗澡上厕所都不方便，还是住家里好。” 李清书看了宿舍后，也?是觉得条件不是很?好，不过她都跳了一级了，只要把?这学期熬过就好了，在县里上高中后，离家里租的铺子就近，生活条件也?会变好。 于是说道?：“初中最后一学期学习最大，住学校节省不少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几个女生听了也?很?认同，进入初三后，离中考也?越来越近，大家都想着考个好学校，成?绩好点的想考县里的高中，成?绩差点的也?想拼搏一把?考个中专或者中师。 不止数学课的进度快了一些，李清书发现其他科目也?上完了这学期的部分内容了，这让她心?中也?着急了几分，时间不等人，她不仅要学现在的知识，还要看看前面没学的，把?它们?过一遍。 不过李清书也?知道?着急没用，把?时间安排计划好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前面看得潦草，后面也?学得不好，得不偿失。 下午初一初二放学后，李清书去?了张小梅班上。 “小梅，我今天就住学校了，以后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李清书拉着张小梅的手说道?。 “你跳级成?功了？”张小梅激动地问。 “嗯嗯，我就在初三一班，你要是有事可以来找我。” “好，那我们?周六能一起?回家吗？” “周六我也?放学，可以一起?。” “那说定了，周六我们?一起?回去?，你快去?吃晚饭吧，初三还得上晚自习，不能耽误时间。” 张小梅知道?初三生时间紧，催着李清书回去?。 李清书晚上是吃李妈给她准备的馒头，放到食堂的大蒸笼上热一热，她看到这个时候也?有同学打热水，她也?就跟着打了一壶。 同宿舍的女生告诉她，“这个时候打点热水，晚上回去?还能洗洗脸，擦擦身。” 李清书一边啃着馒头，吃着咸菜，一边感叹自己以前就算是个孤儿的时候，生活也?比这好多了，这还是86年，不敢想象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条件有多艰苦。 吃完馒头，李清书到教室上晚自习，这个时候的晚自习大部分是学生自主安排、学习，这也?给了她很?大的自主时间安排好学习计划。 晚自习效率才是最重要的，李清书不管其他同学是怎么安排的，自己将学习前面的知识和复习今天的知识时间都分好，不浪费丁点时间。 忙碌了一天，等上完晚自习，匆匆忙忙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李清书终于能躺到小小的床上，旁边挨着室友，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酣然入睡。 20-30 新的班级 第?二天早上醒来, 李清书还有点迷糊，恍惚以?为还在家里，看到周围在收拾的同学才反应过来是在学校。 春日的早晨微凉，李清书到教室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寒气。 早读是语文, 语文老师还没?来, 李清书打开课本, 因为昨天没上语文课，所以?她问了下前面的同学他们的学习进度。 “等会儿?老师会布置任务的, 你先自己看看书。”前面的女生和她说道。 李清书当然不会等老师来了才开始，虽然现在的教材和以?前她学的不一样?，但是一些重点篇目都是相同的，而且, 这时候要求全文背诵的科目还没?有那么?多，也算是减轻了一些压力。 语文课代?表走上去, “老师还没?来, 大家自己先看看书。” 这时候的学生还算比较好学，初三了大家也自觉, 课代?表说看书大家就安安静静的看书，也有同学小声读着，少有人说小话。 李清书喜欢极了这学习氛围，而且她旁边没?有同桌，独占一个长桌，不用的课本还可?以?放在旁边，非常方便, 等到后期复习初一初二的书可?以?想取则取。 早读结束后, 李清书去食堂热了馒头，拿到教室吃。 教室小, 班上有同学大声说点什?么?大家都听得到，李清书听到有个女生带着忧伤的语气说道：“今年要是不能考上中专，家里就不让我留级了。” 留级，怎么?班上还有留过级的？李清书心里疑惑道。 “我爸也是，我都留过两次了，要是这次考不上，我就要去南方进厂打工了，其实我自己都有点不想读了，一直留级，我都十?六岁了，还不如进厂，听说南方进厂工资可?高了。” “你就是这么?说，谁不知道你还是想读书，这学期再拼一把，看能不能考上。”有女同学笑着劝慰道。 “对了，我们?几个都是留过级的，你们?注意到新来的同学没?有，居然跳级，她成绩肯定很?好，考中专肯定没?问题。”女生示意其他?几人看看李清书。 李清书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心里只是感叹原来这么?多农村孩子都想考中专或者?中师，她们?小小年纪就想早点出来补贴家里，如果给她们?机会，应该也是想读高中，读大学的吧。 同时她也想到了李爸李妈，好像从来没?有强求过她考什?么?，只要自己能继续读书，就是留级他?们?也愿意。 孤儿?的她读书的时候住宿好几年都没?有想过谁，以?前她还不理解室友躲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呜咽声，现在她好像有了共鸣，离家才第?二天她想到李爸李妈心里就会变得柔软。 李清书撇开脑中杂念，将心思继续放在书本上，她告诉自己，现在努力读书，中考取得好成绩就是让李爸李妈安心。 除了第?一天开学课堂气氛比较轻松之后，后面?老师们?上课也开启了疯狂模式，疯狂赶进度，晚自习疯狂布置作业，好像要把初一初二的悠闲补回来一样?。 “老师们?是不是疯了，晚自习就那么?点时间，怎么?布置那么?多题，上学期也没?这样?啊？”有学生抱怨道。 “老师也是为了我们?好，马上要中考了，谁不想班上多几个考上中专中师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星期六，李清书和张小梅一起回家。 李清书这次还碰到了初二的同学，他?们?都很?热情，问她在初三过得好不好，初三辛不辛苦，也有一些同学夸她很?厉害，想提前预定她初三的笔记本。 “我好朋友已经要了，你要是想要暑假我可?以?借你抄，到时候还给她就行。”李清书解释道。 “我也要，我也要，李清书，我们?都是同学，你不能只借她。” “她有了，你们?不都可?以?找她借了吗。” 李清书说完还到处看了看，疑惑地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赵佳佳？” “你同桌啊，她已经转学了，好像去县里的初中了。” 李清书听到了有些遗憾，还没?来得及和她告别一声，不过她想到那个骄傲又善良的优秀姑娘以?后应该也有机会在高中遇到吧。 “我回家了，拜拜。”李清书在校门口和同学们?告别。 路上，张小梅终于有时间和李清书说说话。 “青青，我发现自己提前学习了就是好，这学期上数学课我一遍就能明白，语文也背的比别人快。” 张小梅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这学期肉眼可?见的进步，李清书耐心听着，偶尔给两句建议。 “青青，你怎么?样?，在班上适应吗？”张小梅说完自己的事情，才想起李清书没?怎么?说她的事。 “我特别好，现在一个人坐，没?有同桌，那个大长凳都是我一个人的，班上同学交流不多，大家都在学习写?作业，初三老师布置的题目比以?前多多了，就是我的进度比他?们?慢，他?们?初三的课上学期就已经学了一点了。” 李清书说到最后几句，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忧愁，在学校老师还有父母面?前她会自信一点，在好友面?前，她会不自觉说出自己的小担忧。 张小梅瞬间理解了她现在的处境，宽慰她：“没?事，你看你一个寒假就能学完一年的知识，还学得那么?好，这才刚开始呢，慢一点而已，你肯定能追上他?们?的。” “嗯嗯，小梅我跟你说我觉得考中专还挺难的，我们?班有几个学生为了考上，都留了几级了，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你现在的成绩可?能还不够，不过你还有时间，等暑假了你好好看看我给留的那些笔记还有初三的课本。” 李清书说完又轮到张小梅慌了，“我爸妈肯定不会让我留级的，哪会给我第?二次机会啊，留级他?们?说出去都不好听。” “别慌，我早点告诉你不是让你慌的，就是想趁着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让你提前准备，节约时间，不能像以?前一样?不会的就直接过级，这些以?后都有可?能是你中考得分?的地方。” 李清书知道张小梅胆子小，以?前课本有搞不懂的地方也不愿意问老师，同学，导致留下了一些问题至今还没?解决，所以?她想着给她提提醒，有点紧迫感。 “你说得对，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中专不是很?难，觉得考高中，考大学才难呢。” 李清书其实了解的不多，但是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时候的考中专一点儿?也不简单，但是考上后还是很?不错的。 “青青，那你呢，还是考高中吗，听说考大学是最难的。”张小梅对难没?有太大概念，她只知道最难那就是特别特别难，即使是好友，她也不认为一定能做到。 “小梅，我是一定要读高中，考大学的，虽然我知道对于我们?农村孩子来说，暂时是对不起家里，但是我觉得从长远来看还是值得的。” 李清书以?前只靠自己好不容易坚持到高三，只差一点就能高考了，但是来到了这儿?，一朝重回解放前，不过好在给了她开明的父母，让她也有读书的机会，她怎么?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弥补遗憾。 张小梅不懂什?么?长不长远，她觉得自己现在最想的就是考一个中专，不用依靠家里，上学有补贴，以?后还分?配工作，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李清书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你坚持你自己的就好了，自己做的决定和选择，不后悔就行了，赶紧回家吧，我想我妈了。” 张小梅好笑道：“李清书，你都多大了，还想妈妈？” “怎么?了，不能想，等你住校了就知道了，你肯定也会想你妈的。” 张小梅跟上她的步伐，大声说道：“我才不会想她！” 李清书笑了笑没?反驳，她知道小梅的心很?软，不然也不会体谅她妈，愿意帮她干活带弟弟，之前还给李清书秀了她妈给她做的新衣服。 “行行行，你不想她，你妈也会想你的。” 张小梅这下气势就低了，小声嘟嚷：“她想我给她干活吧。” 李清书到家的时候，只有李妈一个人在家。 “妈，我回来了！” 李妈就坐在门槛边上，听到声音就出来接女儿?。 “学校住宿怎么?样?，晚上睡觉冷不冷？暖水壶保温吗，水够不够热，带过去的干粮够吃吗？”李妈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清书一一告诉她：“冷，但是旁边的都是同学，挤在一起就还好，暖水壶也挺好的，我吃晚饭的时候就去食堂把热水打好，晚自习回来用还是热的，你给我的干粮一周够够的。” “那就好那就好，妈在家就放心了。”李妈提了一周的心也放下来了。 “爸呢，怎么?没?在家。” “你爸这几天都住在县里，跑房子，有些地方要装修，干脆就住在那儿?了，方便点。” “哦哦，那妈你什?么?时候过去？” “得一个来月吧，那大婶说这个月租金只算一半，我就在家还能顾着你点。” “没?事，爸那边弄好了，你就早点过去，我跑哪边都行。” 李清书说完对着李妈撒娇道：“妈，我想洗澡，在学校每天都是糊弄过去的，感觉身上脏得很?。” “那我给你烧火，你先吃饭，现在天气还凉着呢，别生病了。”李妈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妈，你吃过没?有啊？”李清书看到李妈匆匆忙忙地跑去忙活。 “吃了吃了，早就吃过了，知道你回来得迟，我就没?等你，你多吃点。” 李清书吃完李妈做的饭，洗了个热水澡，感觉人都活过来了。 例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家, 过得太舒服，第二天李清书醒来李清书就觉得肚子涨涨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果?不其然，上?厕所的时候李清书就看到了红色血迹。 “妈, 我大姨妈来了。”李清书跑到李妈身边小声说道。 “你大姨妈？你没有姨妈。”李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然后李清书指了指身上?, 李妈就明白了。 “你身上?来?了啊, 终于来?了，你都快14了, 妈去年就给你备着了，等着啊我去拿。” 李妈从房间拿出准备好的月经带，边递给李清书边说道：“要是等你中考完来?就好了，下午你又要去学校了, 也不知道你搞不搞得好。” 李清书看到这个像布一样的东西人都麻了，忐忑地问?道：“妈, 没有卫生巾？” “卫生巾, 就是这个啊，我们来?了都用的这个, 这个比以前好用多了，我跟你说……”李妈开始给李清书讲怎么用的，以及简单的注意事项。 李清书听明白了后，也不矫情了，先用着吧，这个时候就算卫生巾已经出来?了，可能也还没普及下来?。 知道李清书来?大姨妈之?后, 李妈就不让她帮忙干活, 就让她坐那儿不动，本来?李清书带了件脏衣服回来?准备自己洗的, 在学校用水不方遍，李妈直接给她洗了，不让她碰凉水。 “妈，这么冷，那你加点热水洗啊。” “就这两?件衣服，妈几下就搓了，要啥热水。” 李清书想给李妈加点热水，没找到暖水壶才想起来?家里唯一的暖水壶已经被她带到学校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李爸就回来?了。 “爸，家里的暖水壶只有一个被带到学校了，下次你去县里带个回来?，妈在家不方便。”李清书直接跟李爸说道。 “看我这记性，上?次我就想着再买一个，这几天店里忙，我就忘了。”李爸拍了拍脑袋说道。 李妈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了，就这几个月再买一个干啥。” “暖水壶又不贵，以后我们也用得到，买一个。” 李爸说完又看了看女儿，问?她：“在学校怎么样，跳级了跟得上?吗？” “跟得上?，对了，爸妈，我中考报高中，不抱中专那些。” 李爸李妈不懂，但?是也听村里人说过考上?中专以后就不用愁，不过他?们觉得女儿大了，她的做法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 李妈就主动问?道：“青青，这个中专和高中有什么区别啊，我和你爸也不懂，总听村里人说中专好，也不知道具体好在哪儿，你跟我们说说吧。” 李清书其实了解的不多，也是根据班上?同学传出来?的消息以及课堂上?老师偶尔会提到的几点，简单给李爸李妈讲了讲。 讲完中专后李清书也解释了自己选择读高中的原因?。 李爸听了之?后，欣然同意。 “爸以前就想你读高中，考大学，不过你以前成?绩一直普普通通，我们确实有点担心?，现在你成?绩这么好了，肯定要上?高中啊，学费你不用担心?，之?前你不是算过那个什么账吗，家里还有钱。” 李妈也赞同道：“青青，你别怕，大胆地读，读啥都行，我和你爸就你一个，还怕供不出来?嘛，你去上?学的这些天，妈都在学好好做早点，妈现在都学了好多样式了，咱家肯定能赚钱的，你在学校就安心?学习。” “嗯嗯，我就是听到班上?有好多同学已经开始讨论报志愿的事，还有很多人都考中专，所?以想跟你们说一下。”李清书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爸很高兴，以前他?常不在家，没听女儿说起过学校的事，现在女儿和他?说这些事情，他?觉得一家人果?然还是在生活在一起最好，有滋有味的，比在外面奔波幸福多了。 “芳，我带来?的肉，中午给青青做了，在学校她也吃不到什么菜。”李爸拿出带来?的肉给李妈。 李妈看了看，“这次总算会买点东西了，以后你就每周买点吃的给闺女补补，其他?乱七八糟的就别买了。” 李清书看到李爸使过来?的眼神，只在旁边笑着也不说话，示意她爸自己爱莫能助。 中午，李家三人吃了一顿温馨的饭，就各忙各的了。 李爸赶回县里的房子，李妈忙着整理给李清书带到学校的干粮，李清书因?为肚子还有点痛就在床上?躺着看书，然后稍微眯了一会儿。 到了下午村里人的饭点前，李清书就已经吃了饭返校了，路上?遇到了几个村里干活回来?的人。 “青丫头，这都要吃饭了，你背着书包去哪儿啊，今天星期天不上?学啊？”一个大婶问?道。 “春婶，我现在读初三了，得住校，要上?晚自习，那我不和您多说了，我这怕迟到。” 等李清书走远了，春婶疑惑地问?旁边的男人：“李家那丫头已经读初三了吗，她不是和张家那丫头一年的吗，刚刚我还看到张家丫头给她妈干活呢。” “你管那么多干啥，赶紧回去做饭了，饿死了。”旁边男人不耐烦道。 春婶听了也不再多说，赶紧跟上?回家去了。 李清书到学校的时候问?了问?门卫的大爷有没有她的信，大爷让她自己找，信很少，李清书翻了翻没有看到。 “谢谢大爷，没有，可能是还没到，我先走了。” 大爷摆了摆手，都懒得回复。 李清书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心?里告诉自己这寄出去还不到一个月，肯定没那么快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书除了周末回一趟家拿干粮，其他?时间就在学校认真学习，和她同住的几个室友也是班上?同学，从镇下面的各个村里来?上?学的，大家也没什么其他?心?思，都是一个劲的学习，这也让李清书和室友们的关系迅速拉近了起来?。 有时候李清书来?不及打?水，会有热心?的室友帮她顺手打?了，李清书也会和大家分享家里的咸菜，大家谁也不会嫌弃谁，等到上?床后，有人问?到白天的题目，她不会反驳别人，但?是会说出自己的见解。 渐渐地，和她同住的室友对她也越来?越熟悉了，在下课的时候，偶尔会坐到她旁边的座位问?她题目，这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因?为大家都知道问?的多会耽误别人的时间，所?以很自觉地少去打?扰她。 日子平淡却不枯燥地过着，某个周六，李清书照常回家，李爸也回家了。 他?告诉李清书县里的店都打?理好了，李妈也可以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张了。 “爸，这是好事啊，你忙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走上?正?轨了。”李清书高兴地说。 “你妈就是担心?你这周六还得坐那么久的车才能到县城，太麻烦了。” “爸，其实我想了想，要不以后我两?周回一次家吧，现看文就来群羊，依乌儿耳漆雾贰叭宜在学习时间越来?越紧了，每周跑一趟我觉得还是太频繁了，我宿舍有人一个月才回去一次。” 李清书两?周跑一趟也是想着家里的生意马上?要开始了，回来?了她还能帮忙看看，干干活，也看看有没什么改善的地方。 “行吧，闺女周周跑也累，就听她的。”李爸对李妈说道。 李清书继续问?李爸店里的事，还问?家里的店有没有名字。 “这还要啥名字，就写个早点不就行了吗？” “爸，这样不行，你得让人家有记忆点，你可以叫方氏早点或者李记早点，不过我觉得是妈做，还是用她的名字好一点。” 李妈兴奋道：“可以，闺女说得对，得有个名字啊，不然别人说去哪儿吃早点，难道说去早点吃早点啊，我看就小芳早点吧，就用我的名字。” 李爸无奈地说：“行行行，换个名字，不过小芳早点是不是不好听，李记听着更顺耳。” 李妈拍了李爸一巴掌，“老娘做的，就叫小芳早点。” 李爸举手投降，“你的你的，用你的接地气。” 李清书不管两?人吵闹，回房去了。 第二天李清书去学校的时候，李妈再三叮嘱她：“别忘记了，下次就是回店里了，你还记得位置吧，我们家店就在……” 李清书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知道了妈，你昨天说了三遍，今天上?午又说了两?遍，我都记住了。” “行，妈不说了，你记住了就行，下周回来?吗，还是下下周？”李妈确认道。 “下下周，妈你别记错了，晚上?白等我，你和爸就安心?忙店里的事就行了，我在学校好着呢。” “那快走吧，别晚了时间。”李妈最后说道。 李清书到学校后，就听到了班主任在班上?说：“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期中考试很快了，这次考试初三下学期所?有学过的都要考，上?学期老师教的大家都没忘吧，自己计划着点时间复习啊，不要光看这学期学的。” 李清书听了班主任的话，看了看自己一个月以来?的计划完成?情况，心?里舒了一口气。 嗯，差不多了，应该能在期中考试前赶上?进度。 她拿起笔，又为自己写下了新?的计划，这次添上?了初一的课本。 生意顺利 两周回一次家的李清书虽然在学校, 但是也有不孤单，同宿舍还有三个?女生也回去得少?。 “清书，你这周不回去啊？”有个女生看到李清书还在?就问她?。 “对啊，以后两周回一次。” “周日我们一般去镇上逛逛, 你要一起吗？” “好啊。” 说?逛逛就真的只是出?去逛逛, 大?家都没怎么舍得花钱, 只有吃饭的时候改善了下伙食。 有人买了大?肉包，有人买了炒面, 李清书吃的是带汤的面条，都不贵，但是对于她?们几个?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比食堂的味道?好多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学期过得好快, 感觉刚开学没多久就要期中了，等期中之后中考也不远了。”有人边吃边说?。 李清书想了下, 说?道?：“对我来说?感觉昨天还在?读初二, 今天就离中考不远了。” “对啊，你这个?跳级跨越好大?, 不过清书，你要跳级会不会不稳啊，要按你以前肯定能上中专，现在?跳了一级，感觉又累又不保险啊。”有人发出?疑问。 “不会啊，就只是寒假辛苦一点，但是你想我初中只花了两年, 既省了钱又省了时间, 对了我考高中不考中专。”李清书说?道?。 “你不考中专啊？咱们班考中专的人很多，中专很好的。” “上高中考大?学也挺好的啊, 各有选择嘛，再说?高考恢复后也有很多人考大?学啊，不也很正常。” “也是，挺好的，那我提前祝你成功。” 李清书也真诚地对她?们说?：“那我也祝你们中考得尝所愿。” 几人在?镇上逗留了一会儿后就回学校了。 第?二周周六到了回家的日子?，李清书上午就已经和?张小梅说?过不回家里，所以放学后她?径直前往汽车站，搭上最?后一班前往县城的末班车。 末班车上人不多，李清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在?车上昏昏沉沉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县城，李清书被司机催促着下了车。 “青青！”李爸站在?简陋的车站牌旁等着女儿。 李清书看到爸爸就清醒了，问道?：“爸，你咋过来了，我认得路。” “爸看天色有点黑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就瞅着时间来了，又不耽误事儿，书包重吗，爸背吧。”李爸接过李清书的书包说?道?。 李清书笑了笑，问起自家店的事。 “爸，店里怎么样了，忙吗？” “店里可?有得说?了，走，咱们边走边说?，你妈还在?家等着呢。” 李爸在?路上和?李清书说?了说?店里的情况，还夸她?上次给店里做的开业第?一天活动特别好，后面几天的人流量都不错。 “虽然这几天来得人没那么多了，但是稳定啊，我和?你妈也估摸着量做第?二天的，不会亏，你是不知?道?第?一天我和?你妈准备的量都不够，最?后我跑了几条街买了材料回来现做的。” 李清书看着李爸说?得情况危急，但面色却很兴奋激动，就知?道?家里生意没问题了。 父女俩在?路上说?说?笑笑，还是耽误了点时间，等到店里了，李妈就一顿数落，“要你去接孩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锅里还给她?温着饭呢，也不怕孩子?饿。” 李清书看到李妈熟悉的话语，觉得亲切无比。 “妈，是车要坐那么久，我下车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一下车就看到爸了，爸一接到我就往这走了，不说?他了，妈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妈听到自家女儿的话又变成了笑脸，让她?好好坐着，马上把菜端出?来。 李清书看到有她?爱吃的排骨和?鱼，瞬间觉得肚子?饿瘪了，能干两碗饭。 “李爸今天一早买的新鲜鱼，快吃。” “你们吃了吗？”李清书问道?。 “没呢，你妈一直说?等你。”李爸回道?。 李清书看到忙活半天的李妈，催促道?：“妈，你也快坐下来吃啊。” “好好好，一起吃。” 李清书尝了尝排骨，惊喜地说?道?：“妈，你做得比以前都好吃，你不是只练习做早点了吗，怎么菜也做得这么好了。” 李清书觉得李妈以前做得菜只是一点点好吃，现在?是非常好吃了。 “以前村里也没卖什么调料，就那两样，妈来城里之后看到没见过的调料就买了，然后自己就琢磨着怎么用，等试了几次后就发现你妈可?能还真的有点天分?，这在?我手里做得就是比你爸做得好吃。”李妈说?的时候那叫一个?红光满面。 李爸显然是已经听她?夸了好几遍了，脸色不变看起来已经习惯了。 李清书哈哈笑道?：“妈，我鼓励你多试试，就让我爸替你品尝，你一定能做出?更多味道?的。” 李妈听到李清书这么说?，立即看向李爸，说?道?：“看，女儿都说?我有天分?，下次你多给点意见，别光吃不说?。” “是是是。”李爸好笑道?。 等吃完饭，李清书才开始打量起自家店来，她?先看了看外面，店名还是取了小芳早点，室内她?刚才看过了，虽然较小但是该有的凳子?桌子?都不缺，墙上需要修补的地方也重新刷过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简洁干净。 “青青，你过来看下你的小房间。”李妈喊道?。 “来了。”李清书听到李妈的叫唤后跑进了里屋。 李妈带她?看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也是和?他们在?一间，只不过中间隔开了，也实在?是这里太小了，前厅占了大?半部分?，后面的屋子?就真的只有睡觉的空间，李清书要是想回房间写作业都没地方。 “青青，这里还是太小了，不过你爸把家里的小桌子?带来了，早上太吵的话，你就架在?床上写，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外面随你坐。” “没事，我现在?也回来得不多，以后再说?吧。” “妈，明天早上你们几点起来啊？” “差不多四点，我和?你爸晚上就把东西备好了，早上来得及。” 李清书又问：“明天周日你们应该没那么忙吧。” “周日一些上班的休息，是轻松点，就周围的一些人买，我和?你爸备的少?。” 李清书这就放心了，好歹不是每天都那么忙啊。 第?二天早上，李清书多睡了一会儿，八点多起来，外面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个?客人。 李清书看到李爸李妈熟练地待客、收钱，也就放了心。 “青青，起来了？”李爸率先看到她?。 “嗯嗯，爸你在?记什么？” “哦哦，记账呢，不是你教我的吗。” 李清书凑过去看，发现李爸还把每天的顾客数，各项早点的购买人数都记了下来。 可?以啊，她?心里暗暗夸奖道?。 李清书喜欢吃面，李妈给她?下了碗面，她?吃完就回房间看书去了。 李爸和?李妈都这么努力，她?也要好好看书，不能懈怠。 李妈忙完后进来问女儿：“青青，这次怎么没带脏衣服回来？” “我在?学校有空就洗了。”李清书现在?在?学校都适应了，洗衣服快得很。 “行。”李妈没觉得这有什么，现在?农村孩子?都会洗衣服，之前她?也是看李清书来例假了顺手帮她?洗了。 一天还是过得很快的，李清书又要回学校了，带着李妈给她?准备好的干粮以及李爸塞的零花钱。 “大?爷，有我的信吗？”李清书估摸着怎么也该有一封了。 “你自己找。”收发室的大?爷依旧霸气地说?道?。 县里第一 李清书从积压的信件里仔细寻找, 这?次终于有所收获。 寒假的时候李清书改变了之前的风格，尝试写了一个短篇小说，投的杂志社也是之前中过稿的那家。 这?个故事说长也不长，不到1万字, 但也是经过李清书精心构思的, 她结合自身的部分经历, 讲述了一个女孩救赎自己、改变命运的故事。 李清书觉得这?个小故事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笔力不太足，有些情节不能?很好地?描述出来, 但?是情感比较丰沛，她融入了很多自己的情感，希望能?打动编辑。 找到自己的信件后，李清书向大?爷道?了谢。 李清书打开信件时, 手还有些微颤抖，她有点紧张, 当她看到回信上写着?非常喜欢自己这?个故事时, 内心激动万分，恨不得飞回李爸李妈身边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看完编辑来信后, 李清书看到了汇款单，是按照千字十元给的，也就是说，她有96元的稿费。 李清书将汇款单收好，放进书包，朝教室走去。 晚自习之前，班主任罗老?师又说了一次期中考试的事。 “这?次期中考试是县里出题, 虽然?还没有考到初一初二的内容, 但?是题目风格是完全按照中考来的，大?家都好好准备啊, 其他科目我不知道?，但?是数学?是考初三所有学?过的。” 底下有同学?问道?：“老?师，上次不是说只考这?学?期的吗，还有上学?期末尾学?的一点。” “县里定?的范围又不是我定?的，反正中考也要考的，提前复习不是更好？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好好上晚自习。” 同学?们听了班主任的话后也不再问了，一个个都埋头看书。 临近期中，同学?们回家的频率也减少了，李清书的室友以前一周回一次家的现在也两三周才回去一趟，周日没课的时候大?家都在教室复习，不乱跑。 这?次联考学?校也很重视，没有想以前一样随随随便的让同学?们把书收拾一下就行了，这?次考试学?生们都拿着?凳子?在外面考，每个同学?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老?师们监考的时候也会下来走动，按班主任的话说就是尽量模拟中考。 两天考完后，周日同学?们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老?师们却都忧愁地?聚在一起?。 “这?次中考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人能?参加？”有个老?师叹气说道?。 “预选我们学?校不是每次成绩都还行吗，百分之六七十。” “对比其他镇，我们是学?校是好多了，但?是单看我们学?校，这?个比例还是筛下了不少人啊，每年都有不少留级的学?生，还有的直接不来了。”说话的是个年纪大?的老?师，他在学?校好多年了，对学?校这?么些年的情况都很了解。 校长在旁边安慰道?：“老?江，这?还有一个多月才预选呢，担心那么多也没用，不如等这?次成绩下来我们好好研究怎么提高学?生们的成绩，查漏补缺。” 江老?师笑?着?回道?：“我年纪大?了不行了，小罗他们比我有精力，有他们几个在，学?生们肯定?会痛越来越好的。” 罗老?师在旁边听了摆摆手，“江老?师说哪的话，您教书这?么多年，能?传授给学?生们的去哪儿，江老?师，今年您有没有看好的苗子?。” 江老?师一听这?话，就笑?开了花，“这?我可不敢说，等成绩出来吧。” 这?次是县里阅卷，但?是学?校也派了两位老?师过去，等他们回来才能?了解情况。 考完试，李清书拿好汇款单搭车去县里了，这?次正好赶上清明节放假，在县里住一天，全家就得回村里扫墓。 晚上吃完饭，李清书就把中稿的来信还有汇款单拿出来给李爸李妈看，李妈这?次比较淡定?，李爸之前每次好事都不在家，这?次正好赶上，别提多激动了，明明信上的字他也就认识几个，还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我闺女真厉害，二弟家的宝树在县里学?又怎么样，他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吗？他能?跳级吗？”李爸一边说一边喜滋滋地?看着?信。 李妈拍了李爸一下，“别拿我家青青和他家比，有啥好比的。” 李清书觉得不对劲，问道?：“妈，咋了，二叔来过了？” “你爸前几天遇到你二叔了，好歹是兄弟，住的地?方也不能?不说，所以我就说把他们请来吃顿家常饭，结果你二叔那天来了眼红咱家的位置，明理?暗里的打听我们哪儿来的钱，你二婶还一个劲地?夸她家宝树在县里读书成绩好，还说镇上读书不行，中考都参加不了。” 李爸在旁边默默听着?没出声，但?是眉眼中还有怒气，似乎还在为那天的话气愤。 李清书听了安慰他们，“爸，妈，别听二婶瞎说，我打听过了，我们学?校的预选通过率挺高的，别担心啊，你们闺女还不至于连中考的资格都没有，二叔他们就是看我们家越来越好了嫉妒羡慕呢，咱不理?睬，逢年过节过得去就行了，过好我们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李妈听了看向李爸说道?：“你看，我就说咱闺女没问题吧，你就瞎担心，以后那边说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还气到自己了吧。” 李清书听室友说过这?个预选，就是和那初中毕业证的考试一样，相当于会考，而且他们学?校的通过率算比较高的了，只要不是排名中下的都没什么问题了。 她还听室友科普说学?校的江老?师特别有资历，来他们学?校教书三十多年了，有他坐镇，学?校每年的通过率才越来越高，要知道?有些学?校参加中考的比例只有一二十。 李清书为了让李爸李妈放心，还头一次在考完试后说自己考得非常好这?种话，放在以前，她可不敢这?么自信地?说话。 “好了，早点睡吧，爸妈，明天还得陪我去邮局取钱呢。” “对对，早点睡。” 第二天，李爸和李妈忙完早上店里的活后，陪着?女儿到邮局取了钱。 李清书拿到钱后留了五块，其余全部给了李爸李妈，她没问过家里的账，虽然?从李爸李妈的面色看应该是赚钱的，但?是资金多备点不是坏事。 一家人把店关了之后，坐车回家，到村里的时候遇到好几个熟人问李爸：“国强，听说你今年没出去，在县里做生意了？” 李爸无论谁问都是笑?呵呵地?回答：“也不算做生意，就是县里打工的。” 李清书好久没回老?房子?，还真有点想念家里的大?炕，睡起?来比学?校和县里的都舒服。 李妈拍了拍被子?，对李爸说：“明天和老?屋那边错开吧，早点扫完让青青回学?校。” “行。” 李清书在家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起?来后就和爸妈去扫墓了，明明花得时间不长，李清书回来吃个午饭后磨磨蹭蹭又要返校了。 “下次放假还是回店里啊，别忘了。”李妈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走了。” 李妈看着?女儿走远后，又回家开始洗洗刷刷，好久没回来了，她还得好好收拾一番家里。 李爸回来一趟也去了一趟老?屋那边，该买的东西的也都买给了李爷爷李奶奶，他们留李爸吃晚饭，李爸没同意，只解释道?：晚上要回店里，明天要开门?，只休息一天。 李爷爷看到大?儿子?走远，叹息了一声，“上次你那事还是伤了老?大?的心，现在跟我们都不亲了。” 李奶奶看出来了，但?还是嘴硬道?：“店里生意耽误不得，我养大?的还能?不孝敬我不成，他不敢。” “你以后也别挑她们母女的刺了，我看村里人都说青丫头跳级这?事是真的，她是个有孝心的，以后对老?大?好就够了。” 李奶奶瘪了瘪嘴没吭声，李爷爷看她这?副样子?就不想和她说了。 李清书回到学?校后，发现宣传栏没有贴上期中考试成绩，暗道?：这?次卷子?要改这?么久吗？ 殊不知，县里早就知道?各个镇的成绩了，只是还没发下来，但?是校长和过去阅卷的老?师都是了解大?致情况的。 去阅卷的老?师回来后是这?么说的，“好像有个小地?方的学?生，考得特别好，有三个满分，总分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一。” “真的，把县里的学?生都比过了？” “余老?师，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知道?，我只是听他们聊的，如果是我们学?校校长应该知道?。” “那等校长来了问问。” 校长此时正在办公室接电话，“啊，是的是的，是我们学?校的，对，就是那个数学?竞赛拿特等奖的。” “不是，她跳级了，现在是初三，我没骗你，真的跳级过来的。”校长笑?着?回答。 校长连接了几个电话终于清净后，就去初三办公室找老?师说话去了。 他一进来，几个老?师就问他：“校长，听说有个小地?方的学?生考了县里第一，您知道?是哪个学?校吗？” 校长淡定?地?回答：“我知道?啊？” 几位老?师一听他说知道?，赶忙问：“是哪个学?校有这?么好的苗子?？” “我们学?校啊，我们石安镇可不就是个小镇吗？”校长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但?竖着?耳朵听的江老?师也忍不住地?催促道?：“我说老?李，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学?校的哪个学?生，快说吧。” 校长听到江老?师都发话了，也不再模模糊糊地?说话，“说起?来这?个学?生也和我有缘，她和我一个姓。” 罗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问道?：“校长，你说的不会是我们班那个开学?跳级过来的李清书吧？” 校长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没说错，就是李清书。 预选在即 罗老师听到校长的肯定?回答, 高兴坏了，恨不得现在就看看李清书的答卷。 校长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稳住了罗老师，“别着急, 这次考试范围不大, 初一初二的还没加进去呢, 你?作为班主任要?稳住，复习计划按步进行, 督促好学生，到时候成绩下来了你找李清书说说，懂我意思?吧。” 罗老师知?道校长高兴，但是也怕学生骄傲, 离中考还有一段时间，学生的心态不能出问题。 江老师说道：“这学生我有印象, 物?理作业每次都错得极少, 字也写得好，是个低调的好孩子, 我看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老师教了这么?多年书，看学生还是有点准头在的。 “好了，也别光关注前面的学生，后面的学生也多看看，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中考预选了，争取让更?多学生通过，尤其?是留过级的同学, 多关照一下。”校长说道。 “知?道了, 校长。”几位老师异口同声回答。 罗老师淡定?地?去教室给学生们下发任务，并且在口中鞭策道：“这次考试只考了初三的内容, 中考的范围可比这大多了，所以有些同学想考中专的，想考重点高中的，还有一个月就?要?预选了，先把?这块敲门砖给拿下，不然?你?们连门槛都进不了。” 下面的学生听了罗老师说的话后都各有神色，或轻松，或焦虑，或淡然?。 李清书以前的时代?相当“卷”，老师们每天都在鞭策学生，所以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早就?习惯了。 下晚自习后，李清书依旧是用暖水壶里提前接的一点热水洗漱。 这里条件简陋，洗澡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夏天还能直接用凉水冲一冲，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凉，热水少，只能应付一下，头发痒得不行的时候，热水得全部用来洗头，就?这样，她都觉得自己?头上快要?长虱子了。 李清书观察了室友，发现她们都特别能忍，为了节约时间和热水，大部分人?都一周洗一次头，她做不到这个地?步，于是一周洗两次。 李清书洗漱完之后，挠了挠头发，想着自己?居然?把?剪头发这件事给忘了，等下次回家吧。 “怎么?这次考试成绩还没出来？”有个室友说起期中考试的事。 “不知?道，不是说县里的试卷吗？可能是县里改的，那么?多人?，肯定?一两天改不完吧。” 有人?转向其?他话题说道：“今天罗老师提到预选了，说得我好怕，不会连中考都参加不了吧。” “不会的，前几年预选特别难，这两年降下来了，我们学校通过率都高了不少，今年肯定?通过的人?过多。”有打听过的室友安慰她。 “我们学校是还可以，上次数学竞赛我们学校不就?挺好的嘛，一定?也不比县里差，说不定?这次考试有同学又能排到县里那些学生的前面呢。” 有同学好笑道：“你?说什么?呢，上次数学竞赛不就?一个李清书拿了特等奖吗，这次考试可是考了所有科目，清书一个跳级的，开学时候的进度还比我们慢，怎么?可能比得过县里。” “我又没说一定?是李清书。” 李清书听到她俩的话，没说别的，就?提了数学竞赛的事。 “又不是只有特等奖才厉害，当时和我一起参赛的其?他三个同学也很优秀，他们也是经过县里选拔出来的，比过了很多学生，一点也不比县里的学生差。”李清书想起那段一起被?赵老师培训的日?子，只觉得纯粹和快乐。 寝室长听她们说了半天，催促道：“早点睡吧，说那么?多还不如养好精力准备预考。” 听到寝室长发话了，她们也不再说话，盖好被?子躺下睡觉。 第二天，学校终于拿到了学生们的卷子，然?后加班加点地?整理了他们的成绩和排名。 “成绩出来了，宣传栏贴了我们的期中成绩。”有同学从外面进来宣扬道。 李清书只感觉到旁边一阵风吹过，周围就?不见同学们的身影了。 罗老师在门口提醒学生，“跑啥跑，慢点，这群学生，上课没见这么?积极。” 看到班主任进来了，有些同学就?没去外面看成绩，直接围上来问他。 “老师，我多少分？” “老师，我进步了没，预考稳了吗？” …… 好几个同学都叽叽喳喳问罗老师他们的成绩。 “好了好了，我也是昨天才看到你?们的成绩，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你?们要?是急的话先去宣传栏记下来吧。” 罗老师看到同学们大都已经走后松了一口气，学生不积极吧他着急，学生太积极了吧他也急，当班主任就?是这样啊。 他收拾了下讲堂，看到李清书没走，坐在那儿淡定?地?看书。 “是不敢去看成绩吗？同学们都去了，你?怎么?没去？”罗老师问道。 李清书听到罗老师的话，抬起头来回答：“不是，老师，我想着现在人?多，不和他们挤，等等吧。” 李清书考过那么?多试，看成绩早就?不紧张了，现在能让她有紧张感的估计只有高考成绩了，这个她还没经历过。 罗老师看到她神色轻松，想到江老师的话，对她说：“那老师就?不打扰你?学习了，自己?有空了去看吧，加油。” “谢谢老师！”李清书微笑着回答。 没等到李清书自己?去看，就?有同学回来报喜讯了。 “天哪，李清书，你?考了年级第一，你?跳级过来的居然?还考了第一！”有个男生找了半天没看到自己?，一眼就?看到了第一的李清书，他激动地?没看完就?回来报信了。 李清书看着眼前不太眼熟的男生，没想到班上同学这么?激动，平常都不咋说话的人?居然?给她报喜了。 “谢谢你?，你?自己?的成绩看了吗？”李清书看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 男生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给忘了，我得再去一趟。” 他说完又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过了一会儿，同学们都回来了，有人?垂头丧气，有人?兴高采烈，各有各的姿态。 很多同学都只看了自己?的成绩就?回来了，只有少数同学观察了其?他人?的成绩。 “第一，是我们班新转来的那个吗？你?没看错吧？” “没有，我也看到了，第一个名字就?是李清书。” “那我下节课再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你?们看错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跳级过来的吗？有些都没学过怎么?考这么?好。” 有几个同学小声讨论着。 下节课正是班主任的课，罗老师说起了期中考试成绩。 “大部分同学应该都去看过成绩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年级第一是哪位同学？”罗老师直接问道。 “谁啊，你?看了没，我没注意看。” “我也没看。” 不知?道的同学比较大声地?讨论着，知?道的同学没大声说出来。 还是那个向李清书报喜的男生大声回答了罗老师，“老师，是我们班的李清书同学！” “没错，李清书同学不止是我们学校的第一，也是县里的并列第一。” 罗老师也不知?道为啥后来县里有个学生和李清书并列了，反正消息传过来是这样的。 看着底下同学议论纷纷，罗老师大声道：“好了，安静，我是想着李清书跳级过来的，又考得这么?好，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学习的功劳，所以想请李清书同学晚自习的时候给我们分享以下她的经验，李清书同学，可以吗？” 李清书大声答道：“没问题，老师。” “嗯，那就?晚上再说，现在开始上课。”罗老师斩钉截铁道。 李清书下课后也没去看成绩了，等卷子发下来她看看自己?扣分的地?方就?行了。 所以，她把?课间的时间都用在了准备晚上的学习经验分享。 李清书是认认真真把?各科的学习方法都总结在了纸上，晚自习的时候也不说什么?虚的，直接就?开讲。 忙碌了一下午，李清书总算打好了草稿。 李清书去吃晚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些同学对她的态度变得“亲切”了，以前不太熟的同学还会和她分享带的酱和咸菜。 她推脱了半天都推脱不掉，所幸接过后也向她们分享了自己?的咸菜。 晚自习开始前一会儿，罗老师就?来了，直接让李清书开始。 李清书拿着腹稿上去后，直接切入正题，先讲了主科，语文和英语不用多说，背诵肯定?是主要?的，所以她在背诵的基础上加上了答题技巧，因为她发现这方面老师们好像说得不多，她就?补充了一些。 然?后就?是副科了，李清书政治比较弱，所以说得不多，其?他科目就?把?能说的都说了。 她在说得过程中就?发现底下的同学一个个都听得贼认真，不像以前的时候，她看到有人?上去说自己?的学习方法，她旁边的同学都听得心不在焉。 所以当李清书看到下面这一排排求知?若渴的眼神时，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希望我说得这些能够帮到你?们，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下课了也可以来问我。” 李清书说完后，下面的学生都用力地?鼓起了掌声。 罗老师也没想到李清书说得这么?实，说了大半节课，不过他觉得很值得。 “好了，期中考试已经过去了，李清书说的这些方法好好消化，还有一个多月，争取到预选的时候考个好成绩，这就?成功一半了，听到没有？”罗老师对着底下的学生说道。 “听到了。” 一班的同学们听完李清书的分享后都激情满满，斗志昂扬，对接下来的预考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预考 过了两周, 李清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李妈说想要剪头发。 李妈看到女儿现在的头发不再像以前一样枯黄，劝说她?：“你?这头发也不长，怎么要剪了？” “剪吧，夏天快到了, 到时候天气热了洗起来麻烦, 反正以后还能留长的。” 李妈只得?同意, “我?给?你?剪吧，你?爸的头都是我每年给他推的。” 李清书不确定地问：“妈, 你?确定，我?爸这个是平头，不要什么技术含量吧，我?这个你?剪过吗？” 李妈进屋拿了剪子出来, 自信地回?答：“哎哟，你?就?相信妈爸, 都是剪短有什么不一样, 你?问你?爸，我?给?他?剪得?好?不好?？” 李妈说完看向?李爸, 那凌厉的眼神似乎李爸要是说出个不好?来就?完了。 “闺女，爸觉得?应该没啥问题，你?就?是剪短，你?妈不会骗你?的。”李爸面不改色道。 李清书身边的人没有去理发店剪头的，她?们长长了后也就?是扎着，等留了一段时间后可以拿去卖。 “行，妈, 那你?后面给?我?比着点剪, 别有的长有的短的。”李清书叮嘱了一番就?同意了。 李妈按住女儿?，让她?好?好?坐着, 就?准备开剪。 李清书想?起什么，“妈，我?还没洗头呢！” “洗啥头，就?这样好?剪。”李妈想?着几剪刀下去就?好?了，根本不用洗头。 李清书赶紧制止住了李妈的手，“妈，还是让我?先洗下头吧。” 李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剪子，难得?抱怨了一句：“麻烦。” 等李清书洗完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李妈都等得?累了，拿起剪子说道：“快点，快点。” 李清书从没觉得?李妈这么着急过，提醒道：“妈，你?好?好?剪啊。” “知道，知道。”李妈说完就?拿了快布出来给?李清书围在了脖子上，样式摆得?足足的。 “妈，剪到脖子上面，大概这个位置。”李清书用手给?李妈比了个位置。 “行。”李妈爽快回?答。 李爸在旁边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真是让李清书紧张。 不过紧张也没用了，她?都已经坐在这儿?了，反正都是剪短，李妈最差也就?是剪个参差不齐吧。 李妈先下去了两剪子，头发就?变短了，还好?李清书的头发不厚，剪子使几下就?差不多了。 “这边好?像比那边高，让妈再看看，嗯，好?像是高点。”李妈说完又剪了一下。 剪完后，她?又发现剪多了，于是开始了修补的“大工程”。 等她?终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说道：“好?了，妈给?你?剪得?又短又齐。” 李清书坐着的后半程就?觉得?不妙，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果然是这样，她?现在的长度已经比她?手指的地方短了一大截。 不过李妈辛苦剪了一场，她?也不好?指责，只是苦笑道：“妈，你?果然还是适合剪平头，越短你?发挥越好?。” 李清书说完还和李爸对?视了一眼，看到李爸同情的眼神就?懂了。 等李妈进去收拾后，李爸悄悄对?李清书说：“闺女，下次爸带你?去理发店剪了再回?来吧，你?妈这哪会剪什么头发啊。” “爸，你?别这么说妈，我?看她?给?你?剪得?就?挺好?的，不过下次我?还是去理发店吧。” 李清书顶着李妈剪的头发返校后，她?的室友们看到都惊了。 “清书，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了？” “清书，这谁给?你?剪的头发，怎么像狗啃了一样。” 李清书没说是她?妈剪的，只回?答道：“没事，还能长呢，后面要中考了，时间紧，短发方便。” 李清书的室友听到这话都在心里?感叹：不愧是第一名啊，为了学习，头发都剪这么短了。 不过大家也就?关注了几天就?没在注意了，毕竟马上要预考了，时间越来越紧了。 李清书上次方法分享会之后，还真有几个同学来找她?，说是当时有几个地方没听清楚，想?要记下来。 李清书大方地把那天的腹稿给?她?看，她?就?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抄了几个关键点才回?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中旬，这一个多月各科雯雯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老师们都在给?同学们复习前面初一初二?的知识，大致过了一遍后，就?要预考了。 这次考试和上次一样严格，也是搬着凳子去外面考，每个同学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考试两天，学校食堂中午居然难得?有肉菜，学生?们都高兴坏了，下午考试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满足。 李清书觉得?这次考试和她?料想?的不错，拿毕业证的考试题目并不难，虽然考试范围大了，但是难度还没有上次期中考试大，她?甚至觉得?自己总分应该比上次还高。 预考考完后， 殪崋 学生?们也没有放假，因?为六月份就?是中考，时间不到一个月，还得?继续复习。 这次预考成绩出来后，除了被选上参加中考的同学，继续留在班里?准备中考，其他?人要么是拿着初中毕业证回?家，要么是留级等着来年?再考。 所以，出成绩的这几天学生?们都紧张兮兮的，每次班主任进教室，他?们都会目光炯炯地盯着罗老师，既期待成绩出来了又害怕成绩不好?。 学校拿到成绩后也不耽误，很快就?告知学生?了。 宣传栏外，有几个留级的同学看到自己终于有资格参加中考后，都喜极而泣。 “我?考上了，我?终于考上了，我?可以参加中考了。”那架势好?像就?已经考上了中专一样。 李清书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了班上几个女生?激动地抱在一起，嘴里?在说着自己的成绩，高兴的眼神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们通过了。 有高兴的同学，也有失落的同学，虽然这次一班的同学总体考得?不错，但仍然有几个吊车尾的同学不能参加中考，只能回?家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有一个同学还是李清书的室友，李清书看到她?收拾东西回?家，对?她?说：“就?算留级也一定要来上学，你?之前已经在进步了，再给?你?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还有几个女生?也安慰她?：“回?去好?好?跟家里?说，你?真的只差一点，不继续读太可惜了。” “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再来的，到时候可不可以把你?们的笔记借给?我?。” “可以，我?们几个的都借你?。”几人立即道。 罗老师在晚自习的时候也来了，他?继续给?留下的同学敲警钟，“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等到中考后你?们被录取了再高兴也不迟，中考还有一个月，都打起精神来，你?们之中还有留过级的同学，好?不容易通过了预考，你?们也不想?什么都没拿到就?灰溜溜地回?家吧。” 白天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同学听到罗老师的话后，也清醒了不少，想?到了一个月后的中考才是决定自己人生?走向?的关键。 是拿着好?看又中用的录取通知书回?家，还是像村里?的一些打工人一样背着行李去未知的远方，这些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清楚自己偏向?哪个。 “好?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们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喜悦中，未来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你?们，身为班主任，我?也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我?也很高兴我?们班这次考得?不错，留下了很多的同学，但是我?还要为你?们这些留下的同学负责，所以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每个同学中考后都能有好?的去处。” 罗老师说完就?开始布置晚上的学习任务了。 预考结束后，李清书准备在中考前再回?一趟家就?不回?去了，也就?不到一个月了，学校最近也抓得?紧，她?回?去就?告诉一下李爸李妈预考的结果，还有拿接下来在学校生?活的干粮，就?返校了。 走前，李爸李妈看着小脸又瘦了一圈的女儿?，叮嘱道：“在学校学习也不能忘记吃饭啊，咱本来就?是跳级上来的，没考上也可以留级的，不丢人啊，青青。” 李妈听到李爸这么说，使劲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闺女这么辛苦才跳级成功，又回?去干嘛，青青啊，别听你?爸胡说，妈肯定相信你?，你?多吃点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才考得?好?试，听到没有？” 李清书收到李爸李妈的担心后，保证道：“我?一定吃饱饭，爸妈，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对?了，到时候考试应该是在县里?，你?们别担心啊。” 李爸李妈看着女儿?上车后才放了心。 “以后不准再说这丧气话了听到没有，你?没看青青寒假的时候有多辛苦啊，都跳级成功了还想?着留级，就?不能判点好?啊。”李妈对?李爸说道。 “是是是，我?这不也是怕她?心里?负担重吗，万一她?想?岔了，考试没发挥好?怎么办？”李爸无奈地说。 “我?看青青心里?没这么弱，她?说起这几次考试的时候脸都不带变一下的，心里?肯定有底，咱们相信女儿?就?行了，真有什么，她?会跟我?们说的。” “好?，听你?的，她?以前什么都和你?说得?多，你?肯定最了解她?。” 李爸李妈走回?了店里?，又开始忙碌着，为明天早上的生?意做准备了。 中考 六月的时?候, 学校的栀子花开了，毕业季也到了。 冲刺中考的日子并不像以前那样紧张，李清书犹记得上次中考还有百日宣誓，学校的黑板上还会更新倒计时?。 在这里, 她只是感受到同学们略微急躁的心, 尤其?是天气?越来?越炎热, 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白天在教室, 有些同学会拿着从家里带来的蒲扇一边扇风一边做题。 李清书可以看到讲台上的老师一边给学生讲课，一边哗哗流汗，偶尔一阵凉风吹来?，大家紧皱着的眉头才能舒展开来?。 晚上是最烦躁的时?候, 不仅要抵挡酷暑，耳边还时?不时?地传来?蚊子的嗡嗡声, 李清书有时?候晚上只能睡四个小时?, 时?不时?地要被咬醒。 好在学校老师知道了学生们的艰辛，在他?们下晚自习前会用艾蒿熏一熏, 等他?们回来?睡觉的时?候蚊子就少了很?多?，大家的睡眠质量也提升了。 班主任看到同学们不再顶着一个个黑眼?圈，也放下心?来?，安心?上课了。 至于天气?热，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家也都习惯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而且只要中考完, 他?们就可以回乡里下河摸鱼、游泳, 傍晚在大树下乘凉，又好玩又解暑。 李清书的原身早就适应了这个天气?, 所以她也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安心?准备最后几?天的冲刺。 这几?天，学校食堂还给学生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每人都能分到一小碗，同学们都小口小口地喝着，舍不得一下子喝完。 在学校竭尽所能地照料下，初三学子们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复习渐渐到了尾声，剩下的就看学生们自己的发?挥了。 中考前一天，罗老师在班上交代了中考的注意事项，考场在县里的小学，考试时?间是两天，除了英语只占50分，其?他?科目总分没变。 “下面我把准考证发?给你们，自己好好保管。”罗老师说道。 李清书拿到自己的准考证，仔细看了看，发?现它?的背面还有考试日程表，比她以前的准考证更大，倒是很?好保存。 有些同学还没去过县城，对于明天要去县城考试高兴不已，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清书还能感觉到周围室友不断的翻身声。 虽然大家睡得晚，但是第二天依然很?精神，因?为中考终于来?了，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中考才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而高考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 罗老师催促着同学们上车，并?且在每个学生上车前都会检查一遍他?们的准考证和文具。 “没问题了，上车吧。”罗老师说道。 “二班和三班怎么人那么少？”李清书听到旁边有同学说道。 “你还不知道，我们班是考得最好的，其?他?两个半预考的时?候都刷下去一小半呢。”有人回答道。 “我以为我们班就只是比他?们考得好一点，没想到是好这么多?！” “其?实每年都差不多?，有的班刷下去少一点，有的多?一点，今年我们班是真的厉害，就最后几?名同学没选上。” “难怪我看罗老师那天晚上明明脸色好得很?，嘴里还在给我们拉警钟。” “别说了，再看会儿书吧，这第二轮才是最重要的。” 罗老师检查完毕后，上了车，看到同学们还在认真看书，就提醒道：“要是有人晕车就不要看了，可以眯一会儿，如果实在晕得厉害就和老师说。” 李清书还好，不怎么晕车，但是她现在也不想看书，早上起得太早，脑袋还没那么清醒，所以她决定眯一会儿缓缓。 大巴车开得比平常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县里，李清书提前被旁边的同学叫醒了，此时?脑袋也非常清醒。 李清书下车后，罗老师叫住她，“现在醒了吗，刚刚看你在车上一直在睡觉，要是还没醒神等会儿去捧点冷水洗洗脸。” “放心?吧老师，我现在可精神了。”李清书回答道。 “好好考啊，老师相信你。”罗老师笑着对她说道。 李清书对着准考证上的考场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就安心?坐下了。 考试时?间李清书和李爸李妈说过，他?们也提过就让她住在家里，她说不用，跟着学校的大部?队走就行，老师会安排好的，让他?们在家里安心?等着就是了。 李爸李妈向来?听女儿的，他?们也不懂考试，去了可能会添乱，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店里顾好生意，不过早上碰到学生来?买早点的话，还是会恍惚，想到在考场的女儿。 “阿姨，我要一碗面。”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说道。 “阿姨，阿姨？”学生看到阿姨半天没反应，又说了一遍。 “面是吧，马上来?啊，不好意思，刚刚想到我女儿了，她今天中考。” 学生听到后，表示没关?系，中考确实很?重要。 走的时?候，她还对李妈说：“希望姐姐中考取得好成绩。” “哎哟，嘴真甜，那阿姨替姐姐谢谢你了。”李妈说完还给她塞了个鸡蛋。 李妈还和李爸说：“这城里孩子真会说话，今天我一整天心?都提着，怕青青中午吃得不好，耽误了考试。” 李爸笑她：“你就是瞎担心?，青青都说了，我们安心?在家里等着，她有学校的老师顾着，哪能啊，那些学生不都是吃得一样，不可能都考不好吧，干活吧，忙起来?你就不担心?了。” “行行行，干活吧。” 李清书这边考试进行地非常顺利，中午是拿着班主任发?的餐票在食堂吃的，虽然天气?热，但是她还是吃完了，保证下午考试的时?候有力气?。 下午考完，老师又带着学生们回学校了。 路上，同学们都很?疲惫，有的直接睡着了，只有极个别的在小声说着话，讨论题目。 终于到了学校后，罗老师告诉大家今天可以只上两节晚自习，晚上早点回去休息，迎接明天的考试。 就寝前，李清书听到有室友哭了，好像是白天考试没考好，旁边有人在安慰她，也有人说：“别哭了，睡觉行吗，明天还有考试呢。” 女生听到止住了眼?泪，只有小声的抽噎声。 小插曲过去后，大家也累得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考试过得很?快，第一天还有点感觉，今天李清书只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写不停地写，写完就结束了，整个中考也结束了。 “过得好快啊，中考这两天就像做梦一样啊，怎么快就考完了。”原来?其?他?同学也有这种感觉。 罗老师在旁边说道：“还没结束呢，等成绩才是最煎熬的，好了，回去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来?不及的可以明天再回家。” 李清书想要回店里，就和罗老师说：“老师，我直接回家了，我爸妈就在县里，明天我再回学校拿东西。” 李清书一个人也拿不了东西，想着明天和李爸回去拿，今天可以先回去给他?们报个信。 罗老师以为李清书的爸妈在乡下，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县里做生意了，所以和李清书再三确认了一番才放了心?。 “爸，妈，我考完回来?了！”李爸李妈听到女儿的声音赶忙出来?。 “终于回来?了，考完了吧，你妈还担心?今天你不回来?，跟着老师回学校呢，刚一直催着我去看看，但你爸我又找不到地方。”李爸看着女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考完了，想着你们在家也着急，就赶紧回来?告诉你们，爸，明天有时?间陪我去学校一趟吗，东西我一个人搬不回来?，主要是那些书什么的。” 李爸还没说话，李妈就抢先说道：“明天让你爸陪你去，闺女，你爸一个人够吗，要不妈也去。” 李爸赶紧打岔道：“你就别去了，咱店里的生意不能老是断啊。” 李清书也说：“对啊妈，你不是晕车吗，你就别去了，来?来?回回也累啊，爸一个人就够了。” 李妈想到自己晕车的毛病也就同意了，“青青，这几?天累坏了吧，看这脸瘦得。” 李清书承认初三的这段时?间很?苦，她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还好她跳级了，只用坚持一学期。 “妈，都考完了，以后来?县里上学就好了，你们就在这，离得近，我每天都能回来?，你们也可以看我。” 李爸李妈听到李清书这么说，互相对视一眼?，最先想到的就是：女儿这么说，应该是发?挥不错，稳了。 “妈再去炒个菜。”李妈不确定女儿回不回来?，准备了菜但是还没炒，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不用了妈，两个菜够了。” “买了不炒，明天就不新鲜了，你先吃着啊，留点肚子就成。” 李爸说：“先吃吧，你妈愿意忙活。” 李清书好久没吃家常菜了，真的有点想念这个味道，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李爸闲聊。 李爸问了些考场上的事，问上午几?点考完，下午什么时?候开考，中午吃的什么，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李清书还是认真回答了。 问完这些，李爸还说起李妈这几?天紧张的事。 “可爱的小妹妹，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谢谢她。”李清书听到那个初中生祝福她的事后，高兴地和李爸说道。 李妈端着肉菜出来?的时?候，看到父女俩在闲聊，问道：“在说什么呢？” 李清书看到她妈终于忙活完了，说：“爸在问我考试时?候的事，妈你快坐下来?吃吧。” 李妈也想听，坐下来?还没开始吃，就问李清书，“怎么样，你考试的时?候紧不紧张，吃得好不好，几?点考完的？” 李清书又回答起李妈的话来?。 过渡章 李妈听女儿说了一会儿, 就催促她赶紧洗脸睡觉了。 李清书神色确实有些疲惫，听到李妈的?话就去洗漱了。 第二天，李清书一觉睡到了9点多才?醒，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店里已经不忙了,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李妈看到女儿起来, “起了, 早上吃什么？” “妈，我吃两?个?包子就行。” 李妈从蒸笼里拿出包子装好递给她, “快吃吧，吃完让你爸陪你回学校，现在店里也?不忙。” “好。”李清书答应道。 快速吃完早饭后，她和?李爸就出发了, 李爸还拿了个?蛇皮袋带着，好装东西。 “怎么样, 这个?袋子够大的?吧, 到时?候你就把东西都放在这里面，爸背着就行。”李爸让李清书看了看这个?袋子。 “可以, 很实用，不过装一半就行了，太多了你会压得肩膀疼的?。”李清书说道。 “放心装，你爸在工地上扛什么不比这重。”李爸觉得李清书的?东西再重也?重不到哪里去。 到学校之后，李清书先去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到了后发现好几个?室友都还没走，她们一边说话一边整理行李。 “清书, 你回来了。” “嗯, 我来拿行李，其他人都走了？”李清书看到炕上已经空了的?位置问道。 “她们很早就走了, 急得很。” “你们教室的?书都拿回来了吗？”李清书问道。 “拿了，教室里应该还有人。” 李清书把宿舍的?被褥打包好后，连同其他生活用品拿出来给李爸装好，并对他说：“爸，教室里还有一些书，我去拿就好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不用搬来搬去。” “要?爸帮忙吗？” “不用，我很快就来来。” 李清书拿着李妈准备的?细绳，等?会儿用来捆书。 到教室后，她看到很多同学座位已经空了，只有两?三个?人还在收拾，她把不用的?课本都捆好了，有用的?笔记和?卷子她都放进了书包，准备等?会儿给张小梅。 捆好书后，李清书趁着下课时?间去了张小梅的?教室，这时?候初二应该在准备期末考试，没几天他们也?要?放假了。 “小梅！”李清书看到张小梅正好就坐窗边，就直接叫了她。 张小梅看到李清书，惊喜地出声?问道：“青青，你咋来了？” “我考完了，今天来收拾东西，你们快期末考试了吧。” “对，你都考完了，怎么样？”张小梅知道这几天初三的?考试，也?没去打扰她。 “正常发挥，对了，我是来给你送笔记的?。” 李清书拿出整理好的?笔记和?卷子给张小梅，并且告诉她：“这里有个?习题集，是我看到不错的?题目后抄下来的?，你多看看，还有中考的?时?候英语只占比50分，你现在不是英语成绩慢慢上来了嘛，你多花点时?间在其他弱项上。” 张小梅看到整理满满的?笔记，十分感动?，“谢谢你，青青，我会努力的?。” “嗯，我暑假要?是回去就去找你，还有如?果?有我以前班上的?同学找你借笔记，你自己没用的?时?候就借他们抄一抄，但一定要?拿回来啊，自己拿着。” “我知道的?，我肯定自己拿着。”张小梅点头说道。 “那我先走了，我爸还等?着我，你快进去吧。” 李清书说完看着她进去后就走了。 “爸，拿完了，走吧，我就这一捆书。” 李爸看到这书后，对她说：“放袋子里吧，这么重。” “不用，我提得动?。”她之前每天背着书包早上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可不是白走的?，而且还经常帮着李妈干活，看着瘦弱，力气不小的?。 李爸背着蛇皮袋本来就很重了，再加这捆“知识的?力量”，肯定不会轻。 李清书再和?李爸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店里没客人了，只有李妈坐在外面择菜。 李妈看到父女俩人一个?背着蛇皮袋，一个?提着一捆书进来了，赶紧帮忙拿东西。 “回来了，我就估摸着是中午这个?点儿，正备菜呢，等?你们一到就开始炒。” 李爸一回来喝了大半杯水，“这好久没扛东西了，肩膀都不行了，这么一会儿，我还累得不行。” “老了吧，以后少干点力气活。”李妈说完就进去炒菜了。 吃完饭，李妈问李清书：“下次去学校是不是就是成绩出来的?时?候了？” “对，不过还有十几天才?出成绩。”李清书说道。 李妈一听还有十多天，又?说：“这可真是难熬啊，学生在家盼着，家长也?盼着。” 李清书等?成绩有经验，安慰李妈道：“妈，过得很快的?，你就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天天想着这事，哪一天成绩就出来了。” “这闲下来怎么可能不想呢，这事这么重要?。”李妈说道。 “那你想吧，我去找点事做。”李清书说完就进房忙自己的?了。 李妈对李爸说：“你说这孩子自己的?成绩，咋一点也?不急呢。” 李爸气定神闲地回答：“孩子肯定考得好，自己有把握，你之前不也?劝我相信她吗，你也?别?天天念叨着这事，你念叨多了，说不定孩子不急的?都急了，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你说得有道理，我就心里想想，不在她面前念叨。” 李清书回房间又?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帮忙和?李爸李妈一起准备明天的?东西。 “青青，你休息吧，这些我和?你爸天天干的?，我们俩弄得快。” 李清书感觉自己可能碍事，就不帮忙了，站在旁边时?不时?地和?他们说两?句话。 做东西李清书帮不上忙，当个?服务员她还是能干的?，早上她特?地起得早一点，帮着李爸李妈招待客人。 “哟，这是你家女儿啊，放假了。” 李妈回道：“是我家姑娘，之前在镇上读书，这不前几天中考完，就回来了。” 客人听了有些惊讶，“看着挺小的?，都中考了，听说现在有些地方的?学生中考都选不上，看来你家姑娘成绩不错啊。” “哪里哪里，她就是在她们学校成绩还可以而已。”李妈谦虚地说。 “小姑娘干活也?利索，祝你考个?好成绩。” 李清书笑着回答：“谢谢叔叔。” 下午店里没什么事，李清书就去了图书馆，这次她注意着时?间，就找了本小说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李清书在想，现在李爸李妈在店里每天忙生意，不能回乡下，她也?没啥事做，这暑假用来干嘛呢？ 要?不，她去找一套高一的?课本看看，开学的?时?候尝试一下再跳个?级？ 李清书走在路上思考着这件事情，分析了一番它的?可行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可做。 出成绩 李清书在冒出?高中跳级的想法后?, 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高一的课本去哪里找，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有认识的老师就好了?，之前她问文老师借过的课本就很好。 所以她想着这件事急不得，反正暑假还长, 等成绩出来了回学校问问看吧, 顺利考上高中了?, 也好和李爸李妈说。 等成绩的这段日子，李清书也就闲下来了?, 每天就是自家店里和图书馆两个地方，靠看书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回学校拿成绩单的日子就只?有两天了?。 家里最紧张的就属李妈了?，她已经开始在李爸和李清书面前念叨了?。 “是不是明天？” “不是, 是后?天。”李清书回答道。 “后?天，那还有一天。”李妈松了?口气?。 李清书问：“妈, 你到底是希望快点出?成绩呢还是慢点出?。” “我这还不是替你紧张。” “我没你这么夸张啊, 你看我爸，就比你冷静。” 李妈听了?她的话, 都笑了?，“你爸比我还紧张，昨天不是他?在那儿做梦，把我喊醒了?，我才不会念叨这事。” 李清书好奇道：“爸晚上睡觉还说梦话？” 李妈想起来就好笑，“你爸昨晚梦到你考试成绩出?了?，在旁边一直拽我, 让我看成绩, 激动得很。” 李清书还以为李爸一直很淡定，没想到晚上做梦都想到她的成绩,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看来，李爸是天天在心里念叨呢。 第二天醒来，李妈又向李清书确认了?一遍，“是明天吧，你一个人去拿成绩吗？” 李清书回道：“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还是顾好店里。” 李妈做主?道：“就听你的，我和你爸在家等着。” 出?成绩这天，李清书在李妈的呼唤下，一清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她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去学校。 等到了?学校后?，时间才指向八点，初一初二的学生已?经?放假回家了?，只?有初三的老师来了?负责相关事宜。 李清书直接去了?罗老师办公室领成绩单，狭窄的走廊里，她看到了?校长的背影。 于是她快步走过去轻声打了?招呼，“李校长好！” 校长转过头来看到李清书，惊喜地说：“李清书啊，这么早就到了?，是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拿成绩单？” “是的，校长你也是去找罗老师？”李清书随意问道。 校长没回答，转而?问道：“志愿想好了?吗？” “想好了?，报县里的重点高中。” 校长听到李清书要报高中，欣慰地说：“不错，你肯定能顺利录取的。” 李清书听到校长这么说就知道自己应该稳了?，先前还有些许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 “谢谢校长。” “走，一起去你罗老师那儿看看。” 罗老师看到校长来了?，当即起身打招呼，然后?又看到了?后?面?的李清书。 “路上碰到你们班学生了?，来领成绩的。” 罗老师还以为李清书今天没这么早来，没想到这时候就到了?，他?找出?成绩单后?递给李清书说道：“看看吧，你的中考成绩单。” 李清书接过很轻的一张纸，看到上面?的手写成绩，提起的心又放下去了?，总分650，她考了?637分，就语文和政治扣得多?一点，其他?要么是满分，要么接近于满分。 她刚刚听罗老师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显露出?很高兴的样子，还担心了?一下，现在看来罗老师应该是已?经?高兴过了?。 罗老师看到学生淡定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恭喜你，李清书同学，你在本次中考的排名中，位列全县第一。”罗老师在其他?两位老师羡慕又高兴的眼神中说道。 李清书之前还没被?罗老师这么夸过，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她脸都红了?。 “谢谢老师，这学期您帮了?我很多?，还有校长，当初同意我跳级。” 校长摆了?摆手，说道：“这可没有我的功劳，成绩都是你考得，孩子，继续努力。” “我会的。” 然后?校长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提醒办公室里的老师，“还是要让学生快点填志愿，耽误不得，你们做好指导工作。” 罗老师把志愿表发给了?李清书之后?就忙自己的事了?，后?面?还有学生要来，一些工作要准备好。 李清书填得很快，早就想好的县一中不用犹豫，她递给罗老师后?，顺便问了?一下学校这次考试的情况。 “一些学校分数线还没出?来，讲不好，应该能比去年多?吧，我们班前面?的几个同学都发挥得不错，就看他?们是想报哪儿了?。”罗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办公室里也来了?其他?学生，李清书看到越来越忙的老师，就没再打扰，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李清书出?来后?在路上碰到了?班上的同学。 “李清书，你已?经?去罗老师那儿领过成绩单了?？”打招呼的是一班的一个女生，晚上不住宿，家里就在镇上。 “我去过了?，你别急，还有很多?同学没到。”李清书看到她行色匆匆的模样说道。 “行，先不跟你说了?，我还不知道成绩呢。” 李清书和她道别后?就没遇到其他?同学了?，她估计很多?同学离家远，可能还在赶来的路上。 之后?她又去了?一班的教室看了?看，斑驳的课桌和墙壁还是以前的模样，黑板上还有罗老师写的中考各科目的时间，没有擦掉。 虽然李清书只?在这个教室读了?一学期，但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相比于以前需要经?常计算着时间用来平衡学习与兼职，这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不是半个成年人，她也能完全体会到考试的喜怒哀乐，弥补了?她情绪的一部分空白?。 告别石安中学后?，李清书就往县里赶了?，家里还有等得着急的父母。 可不是等得急嘛，李爸李妈等女儿一走就后?悔没跟着去了?，做事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没有客人的时候就时不时出?来张望，看看李清书回来了?没有。 等过了?吃早点的时间后?，李妈还没看到女儿，就对?李爸说：“要不你到车站那里接接孩子。” 李爸过了?最着急的点了?，这时候反倒还好，“你别急，她坐车回来还要一个小时呢，估摸着时间马上了?。” 李妈喝了?口水，缓缓道：“算了?，你别去了?，和我一起等吧。” 过了?十来分钟，李家两口终于盼到李清书回来了?。 李清书回来看到李爸李妈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将成绩单掏出?来放在桌上给他?们看。 “你轻点轻点，这可是成绩单。”李妈看到李清书“轻轻”往桌上一放，担心地说道。 “妈，至于吗，它又不会破。”李清书看到李妈小心翼翼的样子好笑道。 “妈可听说了?，你读高中报名的时间就得带着它。”李妈一边回着话一边盯着成绩单看。 李爸凑在一起看，“小芳，你看懂了?吗？” “这怎么看不懂，我虽然字认识得不多?，数我还是会读的，这一百分我还不认得吗？” “闺女，这个英语怎么只?有49分？” 李清书解释道：“英语是按50分算的，爸，妈，这次我还是第一名。” 李妈无所谓道：“第一名啊，不是正常吗，你以前不就是你们学校第一名吗。” “嗯，这次也是县里的，班主?任还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妈一听，成绩单也不看了?，塞给了?李爸，抱着女儿激动道：“哎哟，你要是早说，妈还看什么成绩单啊，其实妈都看不懂，你直接说这个妈不就懂了?吗。“ 李爸和李清书听到李妈的话后?，相视一笑。 等到李妈情绪稳定后?，李清书和他?们说起了?志愿的事，包括填的地址也是这里。 “填这里好，方便，店里随时都有人在，肯定不会出?错。” 李妈说完又急急忙忙要出?去，“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鱼，买一条回来。” “我去吧。”李爸说道。 “你选得不好，我亲自买。”李妈说完就自己跑出?去了?。 李爸无奈地对?李清书说：“你妈现在对?食材挑着呢，看不上我选的。” “好事啊，这说明妈一直在进步。” “好事是好事，就是现在她都不要我帮忙跑腿了?，现在店里我就相当于一个个服务员了?，感觉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 “爸，我觉得你也在进步，你看你每天记账，还记客人的喜好，在样式上不就提了?很多?意见吗，你就相当于一个数据分析师，是站在妈背后?的男人。” 李爸听了?女儿的话，有些迷糊，“什么数据师，你爸听不懂，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这说明我不是白?干的。” “嗯，你当然不是白?干的，你们都各有各的辛苦，妈心里肯定知道的，以前你没在家的时候，她经?常会提到你，天气?变冷了?就念叨你，怕你在外面?辛苦，省下钱来留给我们，自己吃不饱，我都听她说很多?遍了?。” 李爸听到后?，还不好意思了?，毕竟在女儿面?前，不过李清书的话也让他?想到了?以前的事。 “哪有你妈说得那么严重，你妈以前在家才受了?不少的苦呢，不过好在现在我们一家团聚了?，在县里，你奶奶那边也管不着了?，以后?再有什么事爸自己去解决。”李爸哽咽说道。 李清书看到李爸眼眶都有些泛红，便转移了?话题，“好了?，爸，咱说成绩吧，我再给你说说遇到校长的事。” “好，说成绩。”李爸听到女儿的话高兴地说道。 商量 没等多久, 李妈就买完菜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 晚上，李清书和李爸李妈坐着唠家常。 “爸，妈, 暑假这么?长, 也没什么?事情做, 我想着能不能借到高一的课本，自己提前学一下。”李清书说道。 李爸听了?很高兴, 夸奖道：“嗯嗯，可?以可?以，那你去哪儿借书呢，咱家?亲戚里也没有读高中的孩子啊。” 李清书也不知道, “爸，县里有没有什么?废品收购站之类的, 应该会有课本, 我可?以去看?看?。” 李爸知道这个，想了?想说道：“好像有一个, 我之前看?到过，就在邮局后面的一条街，哪天我带你去找找。” 李妈看?到女儿认真的神?色，想到什么?，不经意?问道：“青青，你不会又想跳级吧。” 上次李清书也是突然说起要提前预习下学期的课本，然后就和她说了?跳级的事, 所?以李妈才会想到这个。 李清书听到李妈的话, 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不好新妈妈, 还是实话实说道：“妈，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不只是想法而已嘛，主要也是为了?放假找点事做。” 李妈思考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说道：“你读书的事，我和你爸也不懂，上次你初中跳级的寒假，每天看?书有多辛苦，我们都看?到了?，这次高中要是跳级的话肯定也很累吧，而且现?在咱家?店里是赚钱的，你不用?担心学费。” 李妈觉得女儿可?能也是想省高中第一年的学费，所?以又有了?跳级的想法，之前也是这样。 “妈，我知道的，嗯，怎么?说呢，我就是想快点上大学，反正跳级也不影响什么?，还能提前参加高考，节约一年时间呢。”李清书解释道。 李爸听到她们娘俩的话，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他也能知道李妈在担心什么?。 “青青，其实你妈就是舍不得你，你初中本来就跳了?一级，要是你高中跳级了?，一个人那么?小，上大学，在外面我们肯定会担心，而且我们一家?今年才住在一起，你提前一年上大学了?，你妈不知道多想你。”李爸说道。 李妈附和道：“对，你到时候上大学才多小啊，而且我听说现?在考个好大学特别不容易，我和你爸都不着急你上大学的，我们只你一个女儿，现?在我和你爸都有手有脚的，又不用?你负担，你才十四岁，去了?高中就好好读书，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李清书听到李爸李妈让她不用?着急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对上大学有些执念，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读书就很急迫，想要快点高考，考上大学就好了?。 但是她没想到意?外地来到了?这里，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年龄小，还有这里的课本，都需要花时间让自己去适应和改变，这是一个事实。 而且她发现?经过一年的初中学习后，自己对高三的记忆确实模糊了?很多，初中跳级的时候就需要时间去熟悉有差异的教材，所?以她现?在确实无法保证能够在暑假熟练地掌握好高中课本。 加上刚刚李爸李妈关心的话，李清书的心里有些触动，在这个世界，家?里的日子已经在好转，有心疼她的父母，她确实可?以尝试着慢下来，缓一缓脚下的步伐，何必那么?着急呢。 “爸，妈，你们的担心我都知道，我想了?想，自己先找几?本高一的教材，先学一学吧，不急着跳级，这次我就是真的只是预习，给自己找点事做。”李清书强调了?一遍。 李爸李妈说的话目的也不是打算阻拦女儿的决定，只是想把他们的担心说出来，能改变女儿的想法他们会高兴，如?果李清书真的很想跳级，他们也不会硬逼着孩子。 “没事，你想看?书就看?书，如?果你自己觉得学得好，想去跳级，我和你爸也不会阻拦的，我们就是不想你因为担心家?里负担去跳级。”李妈觉得抱着这样的想法，女儿学习肯定会很辛苦。 李清书点了?点头，向李爸李妈保证自己不会这样拼命的。 和李爸李妈说了?一会儿话后，李清书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轻快不少，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原主的小时候，那些与?李爸李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好像真切地感受了?一番，不再只是以前模糊的记忆。 第二天起来，李清书帮着店里忙完了?早上的活后，就被李妈催促着去找书了?。 “趁着还没到最热的时候，早点去，等到正午的时候太阳晒得厉害。”李妈对李爸说道。 “行，走，青青，爸带你去。” 李爸带着李清书到了?废品收购处之后，让她进去找，找好了?之后给大爷称重，他给钱就行。 李清书进去首先看?到的是很多杂七杂八的废品，还是大爷给她指了?大概位置，她才有方向，就这找了?一个小时，还只找出来了?四本能用?的的，而且其中还有一本是高二的，她也顺便拿了?。 “爸，就找到几?本，还有些科目没有看?到。”李清书和李爸说道。 最后收废品的大爷只收了?一块五就让他们走了?，还对李清书说：“这种课本不容易收的，你最好找认识的学生借。” “知道了?大爷，谢谢您。”李清书说道。 回?去路上，李爸对李清书说：“青青，要不咱去书店看?看?。” 李清书说道：“爸，我看?过了?，那些小书店只卖习题册，不卖教材的。” “哦哦，那你咋办。”李爸挠了?挠头，显然他也没什么?办法。 “没事，不是找了?几?本吗，先凑合看?看?，不急不急，开学了?会发新的。”李清书现?在又不急着跳级，能有几?本看?也不错。 等到他们回?来后，李妈看?到女儿手中的书也问出了?疑惑。 “高中只学这么?几?本吗？” “不是，我只找到这几?本，先看?着。”李清书解释了?一番。 等她进屋后，李爸和李妈小声说道：“看?来闺女真不想跳级了?，咱不用?担心了?。” 李妈确实松了?口气，“好事，搞不懂她怎么?喜欢上跳级了?，应该是太无聊了?找不到事情做，放假她和我们挤在这里确实没事做，要不咱抽空回?乡下住几?天，她在家?里也可?以找以前的同学玩玩。” “可?以啊，不过得等青青的通知书到了?再回?去吧，也放心。” “那肯定。”李妈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李清书找到几?本书后，也算有了?事情做。 李妈实在怕女儿无聊，有次还问李清书怎么?没写?稿子了?，之前看?她写?得挺多的。 “妈，我不是很喜欢写?这个，之前尝试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赚钱，现?在家?里不是还好吗，就不想写?了?，写?这个太费脑子了?。” “我还以为你喜欢写?文章呢，之前看?你写?好多。”李妈不知道李清书主要是想赚钱，只以为她喜欢写?，无意?投中了?几?篇。 “没有，写?那个更多是为了?赚钱，喜欢是谈不上的，比起自己写?，我还是更喜欢看?别人写?的。” 李清书说完扬了?扬手中借来的书，她最后写?的那篇小说耗费了?她很多脑细胞，才憋出来的，再让她写?什么?故事她实在写?不出来了?。 等通知书的日子并没有很久，在这期间，李爸李妈也并没有每天念叨，因为李清书的成绩让他们觉得这是既定的事，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地址就在县里，邮递员不负期望很快就到了?。 这天早上，李清书还没起来，忙碌的邮递员就已经到了?她家?店里。 “青青，快出来，你的通知书到了?！”李妈朝里喊道。 “不好意?思啊，好不容易放假，孩子多睡会儿。” 邮递员笑道：“理解理解，这也是您家?近，我到的比较早。” 李清书快速地起来签了?字，才拿到了?通知书。 李爸和李妈早上要忙，和女儿确认了?没啥问题后就干活去了?。 等到终于忙完，一家?三口才有机会坐到一起看?通知书。 其实这时候的通知书很简单，而且还是高中的，外表朴实，里面只交代了?点开学的信息。 “放心了?，这录取通知书拿到就没啥事了?。”李妈说道。 “嗯，没事了?。” “对了?，青青，过几?天咱们回?乡下住几?天，你回?家?还能找小梅玩。” “行啊，那咱家?店里没事吗？”李清书问道。 “天气这么?热，大家?都不想出来，咱们回?家?几?天不碍事，让你爸回?去，我可?不放心，家?里他收拾不好。” 李爸也不反驳，附和道：“对，爸做饭也不好吃，还是让你妈一起吧。” 李爸主要是想着李妈回?去也能歇歇，在这里一个人忙不过来。 能回?家?里，李清书还是很高兴的，这里虽然是县城，但是又小又热，还是租的房子，乡下还能舒服凉快点。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周六下午吧，周日店里人也不多，这个时间正好。” 离周六还有三天，李清书安心地等待着。 第一天和以往一样，平静地度过了?，没想到第二天店里来了?不速之客。 30-40 炫耀 李清书上次没在家, 这次放假碰上了。 李二叔和李二婶一起来的，没带着他家?儿子。 “大?哥，大?嫂。”李富强和他媳妇进来后还是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熟门熟路地坐了下来。 “二叔, 二婶。”李清书也礼貌地叫了人。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有啥事吗？”李爸问道。 这个?点也不是饭点, 刚好赶在了他们还算得闲的时候。 李二婶想?说话，但是被李富强抢先了道, “没有，这不是怕耽误你们生意?吗，想?着这个?时候你们店里也不忙，过来说话正好。” “对, 我们今天来是有件喜事宣布的。”李二婶赶在后头说道。 “啥事啊？”李爸摸不着头脑，他弟之前就只来过一次, 这大?夏天的这么热, 大?家?都不往外跑，这时候他们怎么来了呢。 李妈和李清书?倒是心里有些猜到了, 这个?时候很多学生都知道成绩了，李二叔一家?今年?有个?中考的儿子，这次的事八九不离十是它?了。 李二婶这次再想?说话就没被丈夫拦着了。 “大?哥，大?嫂，正好青青也在，你以后一定要向你大?哥学习，他考上中专了！”李二婶一脸掩盖不住地骄傲与得意?。 李富强在旁边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但是也看?得出来神色。 “哥, 这在咱们村里可是太少见?了，考上中专多不容易啊, 宝树以后肯定有出息。” 李妈和李清书?脸色十分平静，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大?事呢。 李清书?可以和大?哥说声恭喜，但是向他学习就不必了吧。 李富强看?到李清书?一家?都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我就是想?这么高兴的事是不是得和村里父老乡亲们说一声，最重要的是爸妈还不知道呢，咱们回去老屋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哥，嫂子？” 李清书?一家?本来就是要回去的，不过他们回去的目的又不是给李宝树庆祝的，不用想?就知道回了老屋那边，李奶奶要说些什么话。 这次李爸也学聪明了，不用李妈开口，他就顺着他弟的话说道：“弟啊，我这里也我有个?事想?和你说说，你也给个?建议。” “啥事啊，哥？”李富强和他媳妇看?到李清书?一家?淡定的模样就有些懵了，听到李爸话更摸不着头脑了。 “咳咳，就是你侄女这次中考，考上了县一中。”李爸瞄了李妈一眼说道。 “中考，青青不是在镇上读初二吗，我记得她比我家?宝树小一岁来着。”李二婶惊呼出声。 “对啊，之前我家?青青是初二，但是过年?的时候她自己学，开学的时候就跳级成功了，和宝树就是一届的了，上次你们来我说过的啊。”李妈接着说道。 李二婶上次根本没注意?听或者她本身就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完结文不相信李清书?的成绩会好到哪儿去，李妈的话她都没听进去。 现在这清书?跳级的事情，还加上李爸刚刚说的考上县一中的话，直接把他们夫妻俩砸懵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富强哆哆嗦嗦了好半天，都没蹦出一句话来。 李清书?直接说道：“二叔，二婶，正好今天你们来了，这录取通知书?还是热乎的呢，我拿来给你们看?看?。” 李清书?说完就进屋拿通知书?了。 李妈笑着说：“这通知书?还没给别人?看?过，你们真是赶巧了，还能沾沾喜气。” 李清书?很快拿着通知书?出来，给她二叔和二婶观摩观摩。 通知书?上的字很简单，就几句话，但是县一中这三个?字就算是他们夫妻俩没读过几年?书?的，也能认出来。 李妈等他们看?完又赶紧拿回来，交代李清书?回屋收好。 李二婶瞬间失了面子和气势，但是她自己又着补道：“我觉得中专还是比高中好的，我家?宝树出来端的是铁饭碗，而且听说上学不要钱，还有补贴拿呢，这青青成绩还不错，怎么不报中专，读高中还有三年?才考大?学呢，听说现在出个?大?学生难啊，大?哥大?嫂，你们也真是的，这事这么重要，你们应该多打听打听，别由着孩子拿主?意?。” 李爸笑呵呵说道：“我家?青青这次考的是县里第?一名，她成绩这么好，我和小芳怎么舍得她报中专，当然是读高中考大?学了，再说孩子读书?的事，她比我们懂。” 李清书?也说：“二婶，谢谢你的关?心啊，但是大?学也有奖学金可以拿的，以后工作选择的机会也很多。” 夫妻俩前个?消息还没缓过来呢，突然又听到了个?县里第?一名，就知道他们又是自讨苦吃了，第?一名在他们看?来，是遥望不可及的，他们儿子在县里读了三年?书?，经常听到过他说读书?的事情，知道第?一名是读书?很厉害的人?才能得的。 “大?哥，你不是在说笑吧，县里第?一名，全县多少学生啊，青青怎么可能考过那么多人?。”李二婶还是有些不相信李爸说的话。 听到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青青，要不把你成绩单再给你二婶看?看?。”李爸对李清书?说道。 “爸，成绩单上没写这个?，不过二婶想?看?就看?吧，二婶稍等啊，我回屋找一找。” 李清书?又哼哧哼哧地跑进屋把成绩单拿了出来，给二叔二婶看?。 李妈等成绩单拿出来后，眼睛就一直盯着，生怕李二婶把它?磕了碰了。 等看?了成绩单之后，李二婶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因为她见?过自己儿子的成绩单，第?一眼看?到成绩后，她都恨不得李清书?是自己的女儿，成绩这么好的娃，咋不是她家?的呢。 李妈等她看?完，又赶紧拿回女儿的成绩单，并对李二婶说道：“看?完了吧，这我们可得好好收着。” 夫妻俩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们尴尬，之前说的那些话他们都恨不得瘪回去，又或者是当今天没来过。 “二叔，二婶，考上中专确实是一件高兴的事，大?哥肯定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你们回去好好给他庆祝吧，也替我和他说一声恭喜。”李清书?心平气和地说道。 “好，好，好，我和你大?哥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事。”夫妻俩麻利地起身往外走。 “弟，那我就不送你了，都在县里，再有什么事记得来说啊，对了，你还没给我出主?意?呢！”李爸高声喊道。 “好了，他们都走了。”李妈好笑道。 “唉，这年?轻的就是不一样，这么一会儿就走远了。”李爸虽叹气，但脸上却不见?忧伤。 “妈，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舒坦吗？”李清书?问李妈。 李妈想?了想?，说：“托闺女的福，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舒坦的一天。” “妈，别急，以后这种时候多着呢，等我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再找个?好工作，你肯定更舒坦。”李清书?一边用小拳头给李妈捶背，一边说道。 李妈拍了拍李清书?的手，“我闺女给我挣面子我当然高兴，不像你爸，每次就只是口头上安慰我。” 李妈以前受气，李爸嘴笨，凶也凶不出来，只能在背后哄哄她。 “好了，闺女又不是只给你挣面子，也给我争光了，咱俩都高兴是不是。”李爸笑呵呵道。 李清书?看?看?李爸，再看?看?李妈，笑着不说话。 今晩李家?三口又是好梦的一晚，而李二叔他们那边，回去了之后还像是做梦一样，晚上睁着眼睛说话到天亮。 回家 周六下午, 李清书一家人收拾好店里的东西后就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生活条件好了一些，李妈这次晕车反应不大，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就到了。 等到家后，李妈精气神很?好, 指挥着一家人打扫家里。 “随便吃点吧, 晚上。”李妈说道。 一家人刚收拾完, 明天还?要?洗洗晒晒，有的忙。 李清书刚刚帮忙收拾房间, 已经累得?躺在?大炕上了，她看到李妈准备去厨房做饭，立即起身帮忙。 “去歇着吧，这儿我来就行, 妈现在?做饭利索着呢，你来还?给我添乱。” 李清书没走, “就是因为你平时在?店里做多?了, 回来得?歇着啊，平常那么累。” 李爸笑着说：“闺女心疼你, 你俩都坐着去吧，我来。” “青青，现在?爸也跟着你妈学了不少呢，平常打下手?可不是白打的。” 李清书看到李爸这么说，正准备好好夸奖李爸一番，就听?到了门外她奶的大嗓门。 “国强，李国强, 你现在?长本事了, 从县里回来也不回老屋看看我和?你爸，不是我碰到方老二家的说, 你妈还?不知道呢！”吴翠花人还?没进来，就先吼上了。 李爸听?到他?妈的话，沉默了一瞬，就向?外走去。 李妈也带着女儿出?去，准备和?婆婆打声?招呼。 李爸一边和?他?妈解释，一边招呼她进家门。 “妈，我们下午刚回来，这次会?在?家待些日子，这不家里好久没收拾了，我和?小芳收拾好了，就带着青青去看您和?爸。” 吴翠花哼了一声?，并没有立即理他?。 李妈转身倒了杯水过来放在?吴翠花面前，并用手?肘碰了碰李清书。 “奶奶。” 吴翠花也没应声?，直接说道：“听?说你们在?县里租的店铺生意不错，老大媳妇，没听?说你还?有这手?艺。” “妈，我就做做早点，也不算什么手?艺，我和?国强就挣点辛苦钱。” 其实吴翠花也不是太清楚，老二前几天回来主要?是告诉他?大孙子升学的好消息，李老大的生意他?也只是提了一嘴。 李老二可能并不想让爸妈觉得?自己家比大哥差，而李清书考上一中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说。 李清书一家要?是听?到李老二的想法，可能还?会?高兴地?很?，“真是谢谢你了，少了多?少麻烦，就让我们家低调发财吧。” “嗯，你们在?县里开销大，估计也挣不了几个钱，你们夫妻俩也是轴，这么几个钱全花在?这丫头?片子身上了，国强，你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件好衣裳。”吴翠花嫌弃地?看了眼李爸的着装，皱着眉头?说道。 李爸欲哭无泪，店里生意忙了，他?的衣裳是媳妇儿直接去成衣店里买的，这料子穿着比以前出?去打工时穿的舒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妈眼光不好，就这她还?嫌弃呢，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妈，你别老是丫头?片子的叫，青青现在?长大了。” 吴翠花这次也没反驳，只交待了一句晚上回老屋吃饭就走了。 李妈等婆婆走后，说道：“那晚上就不起灶了，我们早点去老屋吧，别让妈做饭了。” 李爸安抚性地?拍了拍李妈的手?，“辛苦了。” 李妈觉得?不好空着手?去，又吩咐李爸赶紧买点肉带过去。 等到了老屋，吴翠花看到不少的肉菜，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过李清书还?是听?到她嘀咕了一句：“在?县里挣了几个钱了就这么霍霍。” “奶，爸和?妈知道你们舍不得?花钱，特地?买的，这不还?有县里带回来的糕点，也是买回来带给你们的。” 李清书说完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吴翠花。 “老大一家孝顺，买了你就拿着，别叨叨了。”李爷爷说道。 吴翠花这才没话说。 李妈进屋直奔厨房，吴翠花自觉的把?活交给她，只叮嘱了一句：“少放点油。” 李清书帮李妈打下手?，李爷爷把?李爸叫过去说话，无外乎是问一些县里的事情。 李清书在?厨房还?能依稀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在?县里怎么样，一个月能攒下钱不？”李爷爷抽了口烟问道。 “一开始手?忙脚乱，现在?我和?小芳两个人都熟悉了，加上店里位置不错，每天来的客人真不少。” “嗯，应该比你出?去挣得?多?吧。” 李爸挠了挠头?，“爸，这开店确实比我以前在?工地?干活赚得?多?，但是也挺辛苦的，尤其是小芳，有时候忙起来喝口水的时候都没有。” “你媳妇是个能干的，以前你不在?家的时候，地?里就靠她，现在?去了城里你们两口子好好干。” 李爸听?到李爷爷的话，回道：“知道了，爸。” “对了，前几天老二回来说你侄子考上了中专。”李爷爷说起出?息的大孙子，脸上的笑容深了深。 李爸听?到这话，也想起了自家优秀的闺女，当即说道：“爸，你还?不知道吧，咱家青青可厉害了，今年中考考上了县一中，还?是县里的第一名！” 李爷爷不太清楚孙女读初几，但是知道她比大孙子小一岁多?来着。 “国强，你是说真的？青青今年就中考了，你没骗我吧。” 吴翠花听?到也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之前别人说那丫头?跳级的事是瞎说的，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真的？ “对啊，寒假的时候青青就找她们老师借了课本，提前看了初三的书，没想到开学的时候校长让她考试，这一不小心就考过了，然后今年也跟着初三的参加中考，我和?她妈想着她能考上高中就不错了，结果又不小心考上了一中，还?是第一名呢！” 李爸说完一大段话之后发现他?爸他?妈都懵了，还?是李爷爷最先反应过来，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高兴道：“好！好！我李家的孙子孙女都是出?息的。” 李爷爷听?了李爸的话已经信了，之前他?就听?村里人说过，但还?是不敢确信，现在?大儿子回来跟他?说，他?就完全相信了。 只有吴翠花还?在?追问着，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奇了怪了，这丫头?片子之前傻乎乎的，怎么还?能比宝树考得?好？” 李爸脸色黑了几分，“妈，你说谁傻乎乎的，我闺女从小就聪明，在?学校也努力，怎么不能比大侄子考得?好了。” 李爷爷也教训道：“别天天丫头?片子喊，又不是没有小名，读书的事情你又不懂，那些县里的老师说了青青是第一名肯定没错的。” “你去厨房帮忙，让青青出?来，她拿笔的手?少干些粗活。”李爷爷吩咐道。 吴翠花还?是有些怕丈夫的，看儿子脸色也不怎么好，就去厨房了。 李奶奶进厨房后，直接把?李清书推了出?去。 “去，别在?这儿挡着碍事。” 李清书对李妈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就往堂屋走了。 李爷爷看到孙女出?来就像看到文曲星下凡一样，超她招手?道，：“青青，过来坐，你爸在?和?我说你读书的事呢。” 李清书搬了小板凳坐在?李爸的旁边。 李爷爷平常不多?话，这会?儿问题还?挺多?的，问东问西。 李妈的叫声?拯救了李清书。 “吃饭了！”李妈大声?喊道。 “爷爷，我去帮忙拿碗筷！”李清书说完飞快起身去厨房。 今天的晚饭听?丰盛的，有他?们家带过来的肉和?菜，吴翠花看着大儿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没太小气，拿出?了一点点存货。 “家树怎么没回来？”李爸问道。 以往寒暑假，这个小侄子都是被二弟一家放在?老屋的。 “去他?姥姥家玩了，过几天你妈去接回来。”李爷爷回道。 提到小孙子，李爷爷又说：“要?不暑假你们两口子出?去，青青就别去了，让她跟着我和?你妈吃饭，等开学她再过去。” 吴翠花听?到老头?子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儿子在?家吃一顿没什么，孙女在?这边吃两个月得?费多?少粮食，尤其是这丫头?片子现在?还?这么能吃！ 李清书已经吃了两碗了，不过对于处在?青春期发育的她，这可再正常不过了。 “老头?子，还?是让这丫头?和?她爸妈去吧，城里花样多?，她想吃啥国强也能买，在?咱家吃不到啥好东西。” 实际小孙子每次放假回来，老屋这边吃的都不差。 李爷爷听?出?老伴不乐意了，也不好揭穿，就说：“也对，城里比乡下好，还?是让青青跟着你们去。” 等吃完饭后，一家人又被李爷爷留了半天，主要?是李爸和?两老在?说，直到天黑要?走了，李爷爷让吴翠花拿了5块钱出?来，塞在?了李清书手?里。 等出?了老屋之后，李清书惊奇地?对李妈说：“真不容易，这可是从我奶手?里抠出?来的，妈，刚刚奶奶的表情就像割了她一块肉一样。” “你看着你奶奶凶，其实做主的人还?是你爷爷，你奶奶放再多?狠话都没用，所以以前我忍着她就是因为你爷爷至少面子上算公正的，分家的时候也是他?做主，你奶贴补你二叔一家都是补的自己私房钱。” “妈，你咋知道是私房钱？” 李妈笑着道：“以前公中的钱都是你爷爷保管的，而且那时候我们大家都种地?，没其他?收入，一年能有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清书能想象得?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日子有多?艰苦，于是挽紧李妈的臂膀，默默安慰道：“现在?我们一家都在?一起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李妈无声?笑了笑。 李爸走在?前面没太听?清娘俩的嘀咕声?，专心打着手?电筒，为她们照亮前方的路。 帮助 早上?, 李清书被一阵阵蝉鸣声吵醒。 “今天去找小梅吗？”李妈问女儿?。 “去，趁着上午天还没那么热。” 李清书吃完早饭后去了张小梅家，到她家的时候只有小梅在。 “小梅！”李清书?喊道。 “青青，你咋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暑假一直在城里呢。”张小梅看到李清书?惊喜极了。 李清书?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于是问道：“你爸妈不在, 你弟弟呢，今天不要你看孩子了？” 小梅高兴地把李清书?迎进屋, “我弟现在可怕我了，不愿意和我待着，我巴不得呢。” “也好，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了。”李清书?为朋友高兴。 小梅拉着李清书?和她说上?学期发生的事, 提到了她是如何进步的，说了自?己期中哪科考得不好, 期末考试前一直挤时间?复习, 说完了学习，她又说了在家如何和爸妈斗智斗勇。 “现在我比以前硬气多了, 至少?我读完初中是没?问题的，期末我把成绩告诉我爸妈后，感觉他们?骂我都?少?了，我想着初三?再加把劲，考个中专就好了。” 李清书?发现小梅成绩慢慢进步之后，整个人也比以前更有神采，言语间?自?信了不少?。 “别急, 你就按你的步调来, 还有一年?呢，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的。” 小梅细细听着朋友的叮嘱, 然后又问了一些她班上?中专生的事。 李清书?就捡着在班上?和宿舍里听到的消息和她说。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下午来我家吧。”李清书?说道。 “好，我和我妈说，她准同意，之前你跳级的事之后，她就让我和你学呢，还说没?准我也能跳，想着给她省学费呢。” “行，我在家待好几天呢，有时间?。” 李清书?正往外走，碰到了小梅她妈。 “婶子好。” 小梅妈妈看到李清书?可热情了，“清书?来了，要不在我家吃午饭，听你奶说你都?考上?县一中，不得了啊，现在读书?这么厉害，多教教我们?小梅。” 李清书?想不到吴翠花居然会往外吹她这个孙女，明明昨天还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也真是够虚伪的。 “小梅成绩也不错，有空让她多来我家玩，我先回家了。”李清书?笑着回道。 李清书?走出小梅家的门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小梅妈的说话声，“出去找找你弟，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 回到家，还是李妈做饭，上?午的时候李爸去地里干活了，虽然之前也经常回来，但是趁着这几天有功夫，李爸还是准备好好休整一番。 “妈，我回来了，在做什么，我帮你。” 李妈没?有因为女儿?成绩好就不再让她碰这些活，女儿?帮她干活是贴心，做点?小事也不累，还能让她不沉迷于学习，就当放松了。 “妈，和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情，我奶今天居然在村子里拿我考上?县一中的事吹牛了。” 李妈听到这话也很惊奇，婆婆啥样她是知道的，现在就因为一个中考成绩就改变态度了？ 肯定不会，她想吴翠花也就是拿孙女出去吹吹，私底下还是瞧不上?的，看昨天的态度就知道了。 不过在女儿?面前，李妈也不好说长辈的坏话，只是说道：“咱不管她，她吹就吹去呗，这么好的事让村里人知道也好，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说女娃读书?不行。” “嗯嗯，妈，今天小梅妈妈还说让小梅多来找我玩，我觉得小梅成绩越来越好，她家里也能让她继续上?学。” 李妈想了想道：“别担心，现在村里考上?中专的孩子有好几个了，家家都?盼着呢。” 李清书?听李爸说过，现在村里的中专生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即使这样，也比过去好太多了。 “回来了。”门外传来李爸的声音。 李清书?出去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李爸，赶紧给她爸递了水和毛巾。 “爸，下午太阳毒了，就别去了吧，这么热可别中暑了。” 李清书?知道中暑严重起来可是会死人的，不过她不知道这点?强度对成年?累月种地的人来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哪能啊，趁着这几天有空，多干会儿?。” “那也迟点?去吧，等太阳下来点?再去。”李清书?劝道。 女儿?贴心的话，李爸哪有不答应的，当即应道。 李清书?忙前忙后，一会儿?端菜，一会儿?给李爸递东西，一家人温馨自?在。 吃过午饭后，李爸和女儿?都?午休了一会儿?，李妈没?睡，坐在门前给一家三?口织衣服，别看现在才夏天，等到秋天到了，天气转凉了，再来织可就迟了。 趁着现在回家休息，不用忙店里的事，最清闲的时候，可不得利用起来。 下午，小梅过来的时候还带了课本和作?业，让李清书?给她讲讲有些不懂的地方。 李清书?给她说完后，找出了之前参加数学竞赛做过的习题，让她等会儿?回家的时候拿回去，可以做一做。 学校老师平常发下来的作?业题量少?，没?什么负担，小梅应该很快就能做完，李清书?记录的这些比平常难的题目正好可以暑假的时候做，有空余时间?去思考。 说完了学习，两人就开始闲聊。 “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和你们?一样，9月1号。” “我还以为会比我们?早呢。” 李清书?觉得很幸运，因为这时候还没?有军训，所?以开学是正常时间?。 “清书?，我以前就想考一个中专，但是成绩有了进步之后，我又在想，自?己能不能试试高中，我是不是太不满足了。” 小梅叹了口气。 “这怎么是不满足呢，你这是看得更远了，对自?己的要求也慢慢变高了，这代表你有上?进心啊，我觉得你现在不要想这么多，你先把当下能做的事情做好。” 李清书?觉得张小梅现在可能刚冒出这想法，但是可能会顾虑以后高中的学费，毕竟能考上?中专，她爸妈肯定不会让她去读高中，在他们?看来，考大学太遥不可及了，村里屈指可数的也是中专生。 小梅知道李清书?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所?以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只是隐隐提及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她心底很羡慕李清书?有这么支持她的父母，也佩服自?己的朋友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她希望能够朝李清书?看齐，不是追上?她的脚步，而只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前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清书?说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了，我这里有课外书?，看不看？” “好啊，我来看看有什么书?。”小梅收拾好心情和李清书?一起看书?。 下午的悠闲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小梅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好了，我还要待好几天呢，明天再来呗，快回去吧，别被你妈说了。” 李清书?还给小梅塞了点?零嘴，让她回去偷偷吃。 等她走后没?多久，李妈对李清书?吐槽道：“喊你爸回来吃饭，交待了他不要一直干，晚上?早点?回来，人影都?没?看到。” “爸看不到时间?，估计干活太投入了没?注意。” 李清书?去自?家地里叫了李爸，李爸看到女儿?才发现自?己忘记时间?了，夏天黑得迟，也没?注意到天色。 “爸，你干累了就歇会儿?，多喝水啊，我看你带过去的水都?没?喝完。” 李爸对女儿?笑了笑，“知道了，这又不累，以前长做的，还没?工地累，放心吧。” 父女俩走回去的时候，还碰到了村里人热情的打招呼。 李清书?颇有些不适应，不过李爸告诉她，村里中专生比她更受欢迎，听说家里的书?都?被借完了，还时常有人上?门，反而去读高中的娃还好，只不过因为她是县一中，所?以大家稍微有些热情。 回家后，李妈还是心疼丈夫的，给他倒了碗绿豆汤，还打了盆水擦洗。 在家的这一个星期，李清书?过得很舒适，家里房子比镇上?大，睡着舒服，她和小梅说说话，看看书?，给李妈帮帮忙，一天也就过去了。 不过一家人还要生活，所?以这样的悠闲日?子只能有几天，马上?又到了去城里的日?子，能有一个星期回家，李清书?已经很满足了。 这些天，爸妈关了店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的，在家待了几天后，虽然也不舍得家里，但是想到去城里赚钱，就只有急切了。 最不舍的肯定是小梅了，李清书?去城里了，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才能见了。 李清书?本来想着李爸回家的时候可以捎上?她，但是这样店里就只有李妈一个人了，有可能忙不过来，她得留下帮忙。 “没?事，我爸有时候会回来的，家里还有地呢，我可以让他捎个信，如果?你有啥不懂的题目就给我爸，不要怕麻烦，马上?初三?了，问题多不丢人的。”李清书?细声安慰道。 “好，我肯定攒着好多好多题目问你。”小梅幼稚的口吻让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妈也在旁边说道：“好了，都?在一个村里，还怕没?时间?一起玩，以后青青放假我们?会回来的。” 回城前一晚，李爸还是去老屋那儿?说了一声，李爷爷让他放心，会照看好他家的，地里也会常去看看。 “让青青好好读书?，别把她奶奶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你妈就是嘴巴坏，其?实心里还是盼着她有出息的。”李爷爷为老伴解释了几句。 李爸只说知道，但是回去他也不会和女儿?说这些，因为他妈的性子他了解，他们?一家三?口李奶奶估计只会心疼他这个儿?子，而且心疼只有一点?点?，并不多。 第二天，一家三?口带着家里新摘的菜坐上?了去城里的班车。 奖励 去城里之后, 李清书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要么是在店里帮忙，要么就?是去图书馆，虽然很?单调, 但是她也不觉得无聊。 因为店里的生意稳定, 没什么操心的事, 每天又被李妈好吃好喝的养着，可?不悠哉悠哉。 这天, 李家?店里迎来了一位客人，是李清书的初三班主任——罗老师。 罗老师是早上来的，进店的时?候，李妈还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 李爸机灵, 认出了这是女儿的初中班主任，之前跳级就?是他陪女儿去的。 “罗老师, 你好, 你好，快进来坐。”李爸急忙将人请进去。 罗老师来得时?候已经过了忙碌的点了, 店里没什么人，刚好能招待一下。 李妈听到?李爸说的话后，笑着上前打招呼：“老师好，李清书也?在呢，我去叫她出来。” 正说着，李清书自己出来了，早上她起来给?店里帮忙后会回房间再?睡儿, 这时?候她已经醒来了, 听到?前面李爸李妈的说话声，就?出来了。 刚刚只依稀听到?什么老师, 等出来一看，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老师来了。 “青青，你老师来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快去打招呼。”李妈走过来交待道。 李清书笑着走过去，说道：“老师，你怎么来了？吃早饭没有？” “在家?吃了过来的。”罗老师回道。 闲聊了几句后，罗老师就?说起了今天来的正事。 “对了，我今天主要是来给?你送奖励的，刚好我来城里有点事儿，就?带过来了。”罗老师说起了今天的正事。 李清书还不清楚什么奖励，不过看罗老师一脸笑容，肯定是好事。 李爸李妈也?在一旁好奇地听着。 罗老师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你不是考了县里的第一名吗，为我们镇争了光，所以镇里给?你奖励15元，学?校也?有奖励，都在这儿了，刚好20。” 罗老师拿出了一个信封袋，递给?李清书。 李清书双手接过，惊喜道：“谢谢老师，也?替我谢谢学?校和镇里。” “老师都代你谢过了，上了高中以后，也?不能松懈，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好大学?。”罗老师叮嘱道。 说完正事，气氛就?更加轻松了，罗老师就?开始和李爸李妈说话，主要是夸李清书。 “你们家?孩子我知道的，聪明勤奋，高中三年一定要全力支持孩子学?习，大学?肯定没问题的。” 李爸李妈听班主任夸孩子，骄傲的神色挡也?挡不住，不过面上还是谦虚的。 “罗老师，我们家?只有这一个孩子，肯定全力支持的，她想读书是好事，能读多?高我们就?供多?久，您放心。”李爸保证道。 “对啊，我们一直支持孩子念书的，多?谢您了老师，青青初三的时?候回来一直和我们说，班上同学?和老师都很?好，给?了她很?多?帮助，她能考这么好，也?离不开你们的教导。”李妈说了很?多?感?谢老师的话。 李爸听到?李妈的话之后也?反应过来，一直在谢谢老师，最后他们想留老师吃午饭，热情?的很?，最后还是罗老师推迟说今天还有其他的事要办，两口子才没再?挽留。 罗老师要出去时?候，是李清书送的，一直送到?街上。 “好了，快回去吧，我一个大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师很?高兴初三的时?候能够教你，但是也?只能教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肯定更艰辛，我希望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放弃，加油吧，走了！” 罗老师对李清书说完后就?走了，走了几步后转过身来看到?她还站在原地，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回店里。 李清书回家?的路上心里还不平静，她很?感?谢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人，有疼爱支持她的父母，有和她一起进步鼓励她的朋友张小梅，有初一借给?她课本的文老师，还有现在对她细细叮嘱教导她的罗老师带来了学?校和镇上对她读书的鼓励。 对比处在另一个时?代孤儿的她，这样的际遇真是太幸福了，有时?候都怀疑这温暖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不过就?是梦又如何呢，只要这个梦能一直做下去，她心甘情?愿一辈子不醒来。 “青青，老师走了吗？”李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走了，送到?前面那一条街，罗老师就?催我回来了。” 李妈把刚刚老师送来的奖励给?李清书，让她自己好好保管，以后她自己想买点的时?候就?能买。 现在家?里不缺周转的钱，李清书就?收下了，准备以后买书和资料的时?候用。 晚饭的时?候，李妈又做了好吃的，美其名曰庆祝一下，李爸欣然同意，一家?人吃得十分?满足。 晚上入睡时?，李清书已经睡着了，李妈和李爸小声说着话。 “国?强，其实我希望我们的女儿也?不一定要考个大学?，一定要有出息。” 李爸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是啊，等她上高中了，咱也?少给?她说一定要考大学?这种话，只要她过得开心就?行了，现在咱家?生意越来越好了，养她一个不成问题。” 李爸李妈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压力”这个词，虽然他们不太理?解压力，但是他们有一个爱女儿的心，所以他们会告诉自己不要要求女儿一定成为什么样，只要女儿在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虽然这一年来女儿的优秀给?了他们很?多?惊喜了，但是他们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看着这么辛苦的她，他们也?担忧，心疼，所以潜意识里不想给?她太多?压力。 两口子都懂对方的心，也?就?不再?多?说，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疲惫的他们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一段日子，李爸回去过两次，李清书会把图书馆里面看到?的有趣的故事或者好的题目带给?小梅，小梅的回信上写的题目不多?，更多?的话也?是问候她，和她聊聊生活中的小事，还附带了一些听来的八卦。 李清书把题目的解题步骤写的很?完整，中间没有跳过，希望小梅能够理?解，虽然没有面对面交流，但是她发现，这样的信件来往还挺有意思的，有什么小心事都能说给?对方听。 就?是麻烦李爸了，但是李爸可?不会有意见，女儿在城里一个人本来就?有点无聊了，平常他回家?的时?候，她还要帮李妈的忙，能有一个不断联系的朋友，启鹅群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整理本文欢迎加入她也?能有点自己的事情?做。 以前李清书经常听室友吐槽自己刚回家?的时?候还是父母的宝，过了几天就?是父母的草了，每天睡懒觉，玩手机或者是只要躺着就?会被说，哪哪儿都是错的，到?了开学?前几天父母舍不得孩子，就?又成了父母的宝了。 李清书这个暑假也?有点这样的体?会了，当然这只有一点点，因为这里没有手机，没有懒人沙发，但是最近办了借书证之后，晚上没有其他事可?做，就?看从图书馆借的小说，所以李妈就?会说她晚上睡得迟，白天太阳晒屁股了也?不起来，其实她不到?11点就?睡了，但这个时?间对于第二天要早起的大人来说确实有点迟了。 不过被李妈说说的感?觉还挺好的，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真实，并且她现在也?喜欢上了放假，不用像以前一样奔波打工，真的太舒服了！ “李清书，别?看书了，快出来吃饭！”李妈大声喊道。 吃饭的时?候，李妈问她：“本子，笔还有吗，快开学?了，这些东西你要准备好，过几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妈，这些我还有，之前老师奖了好几个呢。” “我看城里的学?生买的东西花样不少，你要不要再?看看，缺钱了跟妈说。” “不用，不用，能写就?行。”李清书含糊道。 “行，这些东西我不管你，你每天晚上早点睡，快开学?了，再?不调整过来，早上都要起不来。” 李爸专心吃着饭，不插话。 “好的，妈妈。”李清书嘴甜地应道。 李妈看到?女儿这么听话也?就?不说什么了，又给?她夹了几块肉，叮嘱道：“这几天妈再?给?你补补，上高中可?得有个好身体?。” 李爸看到?媳妇态度又变得这么温柔，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对对，多?吃点，有啥想吃的跟爸说，我去买。” 李妈蹬他一眼，“你兜里有几个钱啊，还没女儿的多?，还有，少给?她买那些摊子上的零嘴，现在长身体?的时?候，就?多?吃饭。” 听到?媳妇的抱怨，李爸嘀咕了一下：“你也?知道我钱不多?，能买几次。” “妈，爸只是看我以前没吃过那些，想让我尝尝。” “尝尝可?以。”李妈对女儿轻声说道。 吃完饭后，李清书没有回房看书，帮着父母准备明天店里用的东西，一家?人一边聊天一边干活，都不觉得疲惫。 开学?前夕，李爸想着去弟弟店里一趟，毕竟大侄子考上中专了，过去看看他，给?个小红包。 他把这事说了出来，李妈沉思了一会儿，答应了。 “去吧，宝树这娃不像二弟和二弟妹，是个自己争气的，以前见着我们也?打招呼的，孩子是个好的，你去看看他，意思一下也?是我们的心意。”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悄悄给?他，就?包五块吧。”李爸看到?李妈脸色平静，小心翼翼说道。 “得了，给?你拿钱去，不用那么小心看着我，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李爸肯定知道媳妇这么多?年对他的理?解和包容，不过二弟之前还来家?里炫耀了一通，他也?怕她迁怒到?大侄子身上，所以刚刚才会小心着注意媳妇的态度。 李妈把钱拿给?李爸说道：“让他好好读书。” “好。” 李爸第二天就?去了，二弟不在，弟妹在店里，他打了声招呼就?和侄子说话去了。 等回来后，李爸就?和李清书说：“你大哥早就?想来祝贺你了，就?是你二婶不让他往这边跑，他让你好好读书，上好大学?。” 李清书对这个大哥接触不多?，但印象中是个比二叔二婶有礼貌的人。 “知道了。” 入学 在开学前, 李妈抽空带着女儿去了县里的供销社买东西?。 首先要买的就是书包，李清书一直没有一个像样的书包，之前上学的时候背的就是李妈用七零八落的碎布料缝在一起凑出来的，也?装不?了几本?书, 所?以这次李妈想给孩子换个新?书包。 去的路上, 李清书看到李妈这么热情, 就想着?等会儿?好好挑选下，结果到了供销社发现可选的书包真的太少了, 她只能选了个军绿色的书包，背着?结实还?挺好看。 李妈看着花了三块五买来的书包，点了点头，也?觉得满意, 然后又买了牙膏，肥皂之类的生活用品。 李妈付钱付得爽快, 因为现在小的东西?都不?要票, 只有那些电视机等大件还?需要票，所?以大家的日子过得没那么紧巴巴了。 “走, 妈带你买衣服去。”李妈虽然不?常出来，但是经常听来店里的客人?说县里的新?鲜事，所?以街上开了什么新?店或者受欢迎的摊子，她都有所?了解。 “供销社没有吗？”李清书疑惑地问道。 “这里又没有做好的衣服，只有布料卖，妈知道有一条街上摆摊卖的衣服特?好看，听说是从南边进的货, 我们去那儿?买。” 等去了之后, 李清书发现这里确实有一两家摊子上卖的衣服突出，很受欢迎, 比供销社都要热闹，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围在这儿?。 李妈让李清书自己选，她怕她选的不?好看，干脆就让孩子自己做主?。 李清书就简单的挑了一条牛仔裤，因为李妈在家给她做的裤子都是宽松的，有一条紧身的也?不?错，然后她又在李妈的催促下选了件衬衫。 “咱再看看裙子。”李妈恨不?得给女儿?套上一件裙子试试。 李清书一开始不?想要，她以前没怎么穿过裙子，基本?是上衣加裤子，这样比较方便，所?以下意识的没去选裙子。 后面?看着?旁边几个兴致勃勃的女孩在比划裙子，她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最?后选了一条简单百搭的半身裙。 选好衣服，就是大人?的砍价环节了。 李妈现在好歹开店做生意，和人?打交道多了，砍价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李清书提点了一句：“妈，她们这个利润多，你放心压价。” 最?后李妈以13.5的价格拿下了这三件衣服。 “你挑得其实都不?贵，我刚刚看有的裙子八块一条呢！”李妈觉得她其实没压下多少。 “挺好的啦，我选的自己喜欢。” “喜欢就好。”李妈摸了摸女儿?的头。 两人?回到了店里，李爸没在这儿?，他回老家了，夏天太热，有些东西?不?能放久了，所?以他最?近频繁回乡下，收些鸡蛋之类的食材，然后再去看看自家地里，虽请了人?照看，但也?需要人?盯着?。 “妈，咱家要是有个电冰箱就好了，爸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为了店里的生意到处跑。”李清书感慨道。 “会有的，现在店里生意稳定了，每天都是赚的，总会攒到的是不?是。”李妈虽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心疼丈夫，虽然现在城里买卖东西?更方便了，但是在乡下收能便宜不?少，所?以李爸坚持自己多跑跑。 李爸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了，除了大包小包，还?有小梅带给李清书的回信。 “谢谢爸，辛苦了，赶紧吃饭吧。”李清书给李爸盛了饭过来。 李爸确实饿了，跑了一整天，吃饭吃得头都不?抬。 “青青，你开学的东西?收拾好了吗，学费交多少？” “入学须知上面?有写，我看看。”李清书当时扫了一眼，主?要看了开学时间，学杂费什么写了好几项，就没具体看。 李清书跑到后屋把它了出来。 她计算了一下总体费用，“除了学杂费，这上面?还?有考试纸，书费什么的，住宿费和起伙费就不?用算了，加起来要25元。” 上面?每一项费用都写得挺清楚的，还?注明了多退少补。 “好，明天我把钱给你爸，让他给你交学费。” 李妈说完又交代李爸：“明天早上给你，开学还?是你给她报名。” “好，青青，今天你东西?都买好了没有？”李爸问道。 “第一天肯定大扫除，不?上课的，带块抹布去就行了，今天妈带我买了个新?书包，我把文具都放进去了。” “那你明天打扫完卫生自己回来，我得快点回店里，怕你妈忙不?过来。” “没事，我自己去报名都行。” 听见这话，李妈立即说道：“那不?行，你兜里放那么多钱我不?放心，还?是让你爸陪着?。” “没事，明天不?着?急，你在学校给她都弄好了再回来。”李妈不?放心交代道。 “肯定的，不?过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李爸笑着?问道。 “哎哟，咱家的大事是什么，女儿?读书才是最?重要的，一天而已，不?用担心。” 1986年9月1日，李清书重启了她的高?中生活，再次成?为了一名高?中生，从此她的人?生将彻底告别过去，开始了新?的篇章。 开学第一天，李清书在宣传栏里找到自己名字对应的班级后，见到了她高?中的第一个老师，也?是她的班主?任——王有志。 班主?任高?高?瘦瘦的，看上去30出头，李清书猜想他应该是教?数学或者物理。 李爸交完学费就被李清书催着?回去了。 “不?用爸帮你擦擦桌子吗？”李爸走的时候还?问道。 “爸，我都高?中了，自己能干好。” “行，你中午回来路上注意安全，路都记住了没有，别迷路了。” “记住了，爸爸再见！”李清书朝李爸挥了挥手?就回教?室了。 教?室里此时就只有几个人?，好多同学应该还?在宿舍收拾东西?，李清书拿出带来的抹布擦自己的课桌。 县一中比石安中学的教?学条件还?是好很多的，虽然教?室的课桌还?是那种木质粗糙的，但是每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不?用再共桌椅了。 记得初中的时候，很多同学多会在桌面?上画一条“三八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能过那条线。 李清书给自己找了个靠墙的中间位置，刚开学随便坐，可能过不?久老师会换座位，不?过以她的身高?来说应该不?会分到后面?，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属于中间偏矮的那一列。 得亏只跳了一级，要是多跳几级，很有可能会被分到讲台前面?，遇到激情高?昂的老师，她的脸可能会“遭殃”。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齐了人?之后，开始像菜市场一样叽叽喳喳，大家好像瞬间熟悉了起来。 “你是从哪个镇来的？” “我就是县城的。” “真好。”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只来得及把床铺好。” 有活泼的男生聚在一团讨论暑假看的武侠小说，家里有电视的极少数同学会说起最?近的热播电视剧，周围同学都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听他说就等于看过一样。 李清书没在班上看到认识的同学，她记得上次罗老师说还?有三个同学也?考上了一中，估计是没分到一个班，他们这一届总共六个班，她在62班。 班主?任王老师这时候终于把班上所?有同学的入学手?续办完了，学费也?拿皮筋绑好了，由于大家给的零钱太多了，所?以上面?绑着?好几沓。 “大家就先这样坐着?，我来分配一下今天的任务。” 其实就是大扫除和领书。 李清书的同桌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名字叫唐婷婷，她很安静，除了介绍自己的名字之外，没再说过什么话，而李清书也?不?是擅长交际的人?，所?以两个人?相对比较沉默。 等到老师分配好卫生任务后，李清书和她分到了一组打扫一个地方，看起来瘦小的她干起活来又认真又利索，一点也?不?输那些吊儿?郎当的男生。 当然很多同学都是乡下考上来的，平常农活都干得不?少，没有谁是特?别拉垮的。 上午干完活，班主?任让中午起伙的同学把粮食交到食堂，然后强调了一下下午到教?室时间就解散了。 这时候还?早，李清书回到店里的时候李妈和李爸刚忙完。 “回来挺早，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再吃。”李妈问道。 “现在吃吧，打扫了一上午有点饿。” “行，早上还?有剩下的饼你吃不?吃，先垫垫肚子。” “吃！” 李妈先给李清书递了一个店里的饼子，然后就去下面?了。 面?下好后，李妈坐着?陪女儿?吃，顺便说说话，早上李爸回来的时候店里还?忙着?，她也?没多问学校的事。 “以后中午什么时间回来？” “具体的作息老师还?没贴，下午我抄了回来给你看。” “嗯，吃完了感觉去睡会儿?，上午发书了没有。” “老师要同学领了还?没发，下午应该会发。” 李妈也?没再多问，安心让女儿?吃饭。 店里挂了一个老式大钟，李清书让李妈1点叫她，老师要求的是1点半到，她路上估不?准用多久，就早点起，决定到教?室了注意下时间，以后也?能把握好作息。 李清书大概1点18到的教?室，班主?任王老师这时候已经到了，并且在黑板上写好了作息时间表。 “老师到多久了？”李清书问同桌。 “1点来的。” “你是走读生啊？”唐婷婷忍不?住问道。 “是的，但我家不?在县城，我也?是下面?的镇考上来的。” “哦哦。”唐婷婷没有多问。 两个人?有了话说，就开始小声交谈。 “刚刚老师叫了个男生，好像他是班长。” “是哪个啊，第几组第几个。” 唐婷婷仔细数了数，“第二组第五个。” 李清书听到她的话，用目光去探寻，发现了他们班的班长，一看就是城里人?，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手?上还?戴了块手?表。 “好了，人?都来齐了没有，都坐好了。”王老师大声说道。 “罗浩，你站起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班长，其他班干部有想当的去班长那儿?报名，有多人?的就统一找个时间选举，课代表让你们任课老师自己选。” “我的课代表就是汪洋了。”王老师走到一个女生旁边敲了敲她的桌面?。 李清书心里有一点点难受，难道班主?任不?知道班上同学的中考成?绩吗，班长没捞着?就算了，她怎么连班主?任的课代表也?没当上呢？ “我们班主?任教?什么的？”李清书郁闷地问同桌。 “语文。”唐婷婷飞快地回答。 听了这话，李清书心里不?难受了，相比语文，她还?是更喜欢数学。 下午，班长统一组织发了课本?，后面?班主?任又来调整了下座位，主?要是把明显长得高?大的放在了后面?，矮一点的放在了前面?。 “暂时先这么坐着?。” 今天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没有要求上晚自习，自愿参加。 李清书就愉快地背着?她的军绿色书包回家了。 主动 李清书回到家放下书包问道：“妈, 家里还有?报纸吗？” “有?吧，我给你找找，是不是要包书皮，我帮你吧。” “不?用, 我会?包。”以前她没有钱买不起精致好看的书皮时, 就是自己包的, 早就训练出来了。 李妈也不在旁边插手，她饭还没?做完呢。 “青青, 今天下午就发书了，晚上要自习不?？”李爸问道。 “老师今天没?要求，估计他也不?会?去教室，我就在家自己看看书吧。”李清书包完一个后就用钢笔写?下自己的班级和姓名。 “班上有?你认识的同?学吗？” “没?有?, 可能在其他班。” 父女俩闲聊了几句后，李妈就喊吃饭了。 “吃完饭再包。”李妈对女儿说道。 “好。” 李清书吃完饭之后, 回房间一边包书皮, 一边看课本，再看到高中一些熟悉的知?识点, 她感觉读高三的日子?就像昨天一样。 这天晚上，她思考了很多，并且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虽然现在还不?是高三，但是作为一个曾经?高三的学子?来说，以前写?过很多次自己想考到的学校和想读的专业，这些都是她根据自己当下的成?绩填的最好选择。 而现在, 离高考还有?三年?, 李清书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三年?里多思考，找到自己以后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今所?处的年?代没?有?清晰的电视、没?有?方便智能的手机和电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科学技术都没?有?发展起来，然而在这里她碰到了疼爱她的父母，所?以她想尽自己的力量让身边的人以及这个时代更多的人生活得更好。 现在微小的她唯有?努力学习，打好基础，为未来的目标做准备！ 想好这些后，李清书安心进入梦乡，明天又是一名苦逼的高中生了！ 第二天依旧是李妈喊李清书起床，由于?早餐店的原因，他们比李清书还要更早一点起来。 李清书起来后李爸李妈也没?空管她，因为店里要忙起来了，她就自己吃了早餐去学校。 “爸，妈，我走了啊。” “注意安全！”李爸喊道，这时候李清书已经?跑没?影了。 这时候学校的住宿生还没?有?吃早餐，要先去做早操，李清书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老师正在组织学生秩序。 做完早操，同?学们去吃早饭，她回了教室，班上不?止她一个走读生，还有?好几个同?学，她还发现有?人早操后才背着?书包过来。 还好第一天学校没?有?查人数，不?过李清书觉得班主任肯定知?道缺谁了，老师的眼睛可是很牛的，经?过昨天一天的熟悉，今天说不?定都能叫上他们的名字了。 喝了口水后，她没?再浪费时间，拿出今天要上的课本看。 这个年?代上高中的大部分同?学都是想要拼一拼考大学的，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努力学习了，堪称全家的希望，考上高中后大家更没?有?不?珍惜机会?不?努力的，昨天晚上都有?很多同?学志愿过来上晚自习，所?以李清书这样的行为很正常。 今天的课程主课语文数学都有?，数学的课本代数和几何是分开来的，李清书班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严肃的女老师，姓程。 程老师虽然很严肃，但是讲起课来一点也不?枯燥，反而条理逻辑清晰，还时常说一个数学小故事，又因为她是一个女老师，李清书就更喜欢她了，所?以当她主动说：“有?没?有?哪位同?学想当我的课代表的？” 以前比较内向不?太主动的李清书第一次勇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不?知?是不?是默契，数学老师在一个男生和她中直接选了她。 下课后，李清书被程老师叫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程老师下课后好像变温柔平和了一些。 “平常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就负责把班上的作业收一下，有?不?交写?个名字放在上面就行，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学习。” “好的，程老师。” “嗯，没?事了，回去上课吧。”程老师对她笑?了笑?。 同?桌唐婷婷难得激动地对她说：“你好厉害，程老师选你了！” 李清书说笑?道：“嗯，老师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潜力。” 这时，班长喊道：“想报名班干部的，赶紧报，这周六班会?之前截止报名。” “你要报名班干部吗？”唐婷婷问道。 “不?报，当个课代表就够了，你呢？” “我不?报不?报。”唐婷婷听到问她连忙摆手道。 李清书看到她这么大幅度摆手，反而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想竞选的，我肯定投你。” 唐婷婷听到这话，犹豫了几秒说：“我以前初中的时候当过宣传委员，我有?点儿想当，但我又怕没?人选我，班上厉害的人看着?太多了。” 李清书想了一会?儿，认真问她：“你是真的喜欢干这个吗？不?怕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 唐婷婷坚定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你就去报啊，其实很多同?学不?一定会?去报，他们可能嫌耽误时间呢，再说就算别人报了，大家现在都还不?熟，你怎么知?道同?学们一定选别人？” “你说得有?道理，我再想一个课间。”唐婷婷说道。 李清书感觉同?桌的心开始动摇了，她做好准备投她了。 果然，下个课间的时候，唐婷婷就等班长那儿没?什么人的时候跑去报名了，回来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地对李清书笑?了笑?。 “加油。”李清书对她说道。 中午李清书回家吃饭，今天回来的时间就正是饭点了，李妈昨天将她昨天抄的作息表糊在了墙上，方便查看。 吃完饭，李清书抓紧时间午休，她只能休息半个多小时就要起来去上课。 下午有?班主任王老师的课，他没?着?急讲课，而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主要还是强调班级的纪律，然后就是说高中的学习。 二十?分钟后，王老师才开始讲他的语文课，上课后，李清书就发现此时的老师风格就变了，他变得温柔儒雅，博学多识，在下课前还让同?学们有?空可以多多阅读，有?什么感悟也可以来找他一起交流。 他还推荐了几本最近看的小说，“如果有?同?学想看可以来找我借阅，课下我们还能一起说说读后感，还有?，我知?道你们有?些同?学会?看那些小刊上的故事，你们私下看我不?管，但是不?要让我在学习时间抓到。” 王老师说完就叫走了他的课代表。 “王老师上课和他当班主任好不?一样。”唐婷婷和李清书说过几次话之后慢慢熟悉了，两人课间有?时也会?聊聊天。 “可能当班主任就是需要他严厉一点，才能震得住学生，当老师的时候气氛就不?需要那么严肃了，有?时候可能还需要和学生多交流才能更好的教学。”李清书说道。 “是这样的，其他老师就不?用像班主任这样，平常和上课没?什么区别，不?过我觉得程老师也有?一些不?同?，我总感觉她下课后就变得放松了很多。” 李清书想说你的感觉没?错，不?过她觉得程老师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女老师，而数学这门课又太重要了，所?以上课的时候才会?那么严肃认真，不?过这个她是不?会?说的，毕竟她是程老师的课代表。 后面两人又谈论?起了刚刚王老师介绍的书。 “老师那里应该借的人很多，我有?图书馆借书证，到时候我借来看完了拿给你看。” “太好了，谢谢你，我一定好好保管！”唐婷婷知?道自己看的课外书不?多，以前可能还没?那么担心，现在听到王老师说阅读的重要性，自己也想多读读书。 “嗯嗯。” 唐婷婷虽然内向，但是也是个直性子?，在后来同?桌的日子?里，由于?很感激李清书借她书，借着?每次回家的时候，给她带了好几次吃的，有?打的板栗，冻梨，还有?自家做的咸菜。 李清书哭笑?不?得，也不?知?怎么后，在那儿之后有?时也会?投喂同?桌，因为她有?时候会?听到同?桌肚子?咕咕叫的饥饿声，所?以会?在早上或者晚上去上学的时候带点吃的。 李爸李妈当然没?什么意见，他们后来也知?道了李清书旁边这个朴实善良的小姑娘，两个人相处的好，有?来有?往才正常嘛。 经?过一周的时间，老师们和同?学之间也快速熟悉了起来，现在班主任已经?完全能叫上同?学们的名字了，而这也导致他们离以后上课频繁被提问的日子?不?远了。 周六的班会?课上完，下午就放假了，这次班会?主要还是选班干部，同?桌唐婷婷很容易被选上了。 因为报名宣传委员的就两个人，另外一个同?学是城里的，上去就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对自己有?莫名的自信？ 所?以在两人以前都当过的情况下，认真准备稿子?的唐婷婷同?学就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 “我就说你没?问题吧，看，不?是很多人选你嘛。”李清书说道。 “嗯，同?学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班会?课后，同?学们像出笼的鸟儿一样飞走，不?过也有?住得太远的同?学周末不?回家，继续待在学校。 李清书放假也是开心的，她就有?时间去借书看了，对，她还要给小梅回信呢，每次回信，她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准备，所?以她都会?想很久之后再下笔。 初遇 回到家后, 李清书对李爸说道：“爸，啥时候回村里?，记得跟我?说啊。” “好，不过小梅今年也初三了吧, 你经常给她写信会不会耽误她学习？”李爸问道。 “不会, 我?们还?经常在信上讨论题目呢, 而且我?看?得出来，每次小梅给我回信都很高兴。” “行, 只要你俩都不觉得耽误就行。” 虽然是走读，但是李爸李妈每天?忙忙碌碌，李清书每次吃完饭也着急去学校上学，一家人都忙, 所?以这周大家也没怎么说话聊天?。 现在放假了，李清书就有时间和?李爸李妈说学校里?的事了, 以前她还?不爱说, 现在一家人住在一起久了，感情越来越深, 她也慢慢打开心扉，在家人面前变得活泼，开始越来越愿意和?他们说些平常的小事，例如班上班长是谁啊，同桌选上宣传委员了。 “那你有没有当上什么？”李妈听了一会儿问道。 李清书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啊，我?忘记说自己了, 我?是数学课代表, 我?跟你们说…” 然后她就把那天?主动举手的事说给他们了听。 “这傻闺女，以后回来多说你的事情, 我?和?你妈更爱听。”李爸笑道。 “你爸说得对?。”李妈也赞同道。 “下次肯定记得，妈，我?下午去图书馆啊，我?们语文老师让我?们多看?书呢。” “看?可以，晚上别熬太晚了听到没有。” “没事，明天?星期天?她可以睡懒觉。”李爸说道。 李妈蹬了李爸一眼，他赶紧说：“对?，你妈说得对?，在学校学习辛苦了，晚上早点睡。” 李清书扑哧笑了一声，“知道了。” 她身边的同学十个里?面都找不出一个近视的，当然会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现在的灯并不是那么明亮，晚上是不能看?太久的。 下午她去了图书馆，在图书馆学了会儿习，走的时候借了两本课外小说，回来后才开始阅读，她准备星期一的时候把另一本带给同桌，两个人换着看?。 现在是高一刚开学，还?能空出些时间来阅读，以后写作文也能积累素材，培养自己的文学素养，等到以后课业繁忙起来或者是高三的时候，想要作文进步就没那么多时间和?捷径走了。 李清书以前听老师说过很多作文技巧，现在她觉得自己语文最需要的就是阅读积累了，而且虽然现在的小说没有后世很多精美的包装与封面，但是她摸着现在手中陈旧的书籍，更能感受到它的厚重与历史感。 晚上，李清书先给朋友写好回信，在信中也与小梅说了，等到天?气渐凉，李爸可能回去的次数少了，让她有问题的话不要积攒，可以主动问学校老师，相信他们也能给出好的解答。 至于她才一周的高中生活，可说的少得可怜，还?没有小梅写的八卦有趣。 其实李清书也是有点考虑的，现在正是朋友关?键的一年，小梅定的目标是考上中专，如果和?她说高中有多么多么好，那么她的心就会动摇的更厉害，然后会花更多时间去纠结、矛盾，所?以不如不说。 写好信之后，她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就睡觉了。 一天?是如此?短暂，星期天?过得很快，李清书晚上去上自习。 “给，我?昨天?借的书，有两本，这本你先看?着，等你看?完，我?们交换，下次你想看?什么书和?我?说。”李清书对?唐婷婷说道。 “谢谢，有书看?就很好了，我?不挑的。” “不要告诉其他同学是我?借给你的。”书毕竟是借来的，本来就需要好好保管，传阅的人多了她不能保证书能够被保护好。 “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地方可以摘抄下来啊，我?就是这么干的。”李清书提醒她。 “好 ！”唐婷婷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趁着晚自习还?没开始先看?一会儿。 “数学课代表是哪个？”有个小组长收完数学作业不知道交给谁，课代表和?班干部?太多了，他还?没一一对?上脸，这个时候收作业的课代表又?多，他只能吆喝了一声。 “这里?，我?是数学课代表，数学作业收齐了交到我?这儿！”李清书举起手来大声说道。 男生听到后赶紧跑过来交了作业，“课代表，收齐了。” “好的，辛苦了，下次有没交的你直接报名字给我?就行，不用等他。”李清书说道。 还?好，刚开学作业少大家作业都交齐了，李清书在第二个自习课间把数学作业交到了数学办公?室。 “程老师，数学作业收齐了。” “好的，辛苦了。”程老师还?给了她一颗小糖果。 李清书高兴地准备转身离开。 悄巧，有一位男生进来，李清书随意地注视了他一眼，男生很高，但瘦的轮廓线条分明，看?过来的目光十分清冷，只有对?他老师说话时声音才添了些许温度：“老师，作业收齐了。” 李清书走到门口时依稀听到一句：“家庭困难表填完了吗？” 她无意偷听别人的私事，快步往教室走去。 等江黎走后，他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林老师和?程老师说话。 “不愧是你啊，选了个女学生当数学课代表！”林老师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我?还?是女老师呢，我?觉得这小姑娘挺好。”程老师回道。 “女生是办事认真细致一些，但数学这么重要，你还?是要选个成绩好的当课代表，看?我?选的这个就不错，中考成绩是年级第二呢。”他是班主任，所?以对?65班的学生成绩都了解过，尤其是尖子生。 程老师不屑和?他对?比，敷衍道：“是是，你选得好。” 说完她就埋头批改作业了，没再和?他闲扯。 程老师并不知道学生们的中考成绩，但她能从平常的作业、考试对?他们加深了解。 从晚上批改作业的情况来看?，程老师对?自己课代表的印象更加好了，看?这作业正确率多高啊，除了有个别地方跳了点步骤，其他堪称完美，就适合当她的课代表，不过她才懒得和?林老师说呢。 江黎交完作业和?贫困表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虽然表交上去了，但是刚刚班主任说，还?是得在期中和?期末考个好成绩，才能拿到助学金，虽然很少，不过对?他家来说，也能减轻一点负担了。 林老师知道他家条件不好，主动告诉他如果在期中和?期末考进年级前三，期末的时候学校会发?一笔奖学金，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怎么去了这么久？”同桌问道。 江黎没有说出交表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了。 他忽然想到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虽然知道这种事同学以后肯定会知道，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别人听到了。 还?好，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他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李清书不知道江黎微妙复杂的心理活动，早就把这事忘了，她每天?学习、阅读、收发?作业以及奔波于学校和?自家店之间，哪有空将别人的私事记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班上同学之间都相互熟悉了，至少都记住名字和?脸了，老师们上课也会经常叫同学们起来答问了。 李清书被点到的次数很少，有几次还?是数学课上被程老师叫到，可能是因为她上数学课时最专注认真，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和?老师对?上，所?以程老师也会不自觉地叫她，有时候碰到其他同学答不上来的时候，也会叫她，当李清书总是能“救场”时，程老师就更喜欢她了。 一节数学课后，唐婷婷对?她说：“哇，这节课你回答了三次问题，这频率。” “程老师现在太喜欢叫我?了，下次上课我?还?是少和?她目光对?上吧。”李清书无奈说道，就算她会答这些问题，也吃不消。 唐婷婷拍了拍她的肩膀，耿直道:“是的，你也给其他同学一些机会吧。” 和?唐婷婷相处久了，李清书经常被这位耿直的同桌说话笑到。 这周周六班会的时候，班主任总结了这一周班上的学习、纪律等情况，然后就开始说了高一以来第一个重要的事，那就是期中考试要来了。 “唉！”底下传出一片叹气声。 “快两个月了啊，以前你们的中考成绩不管有多好，都是过去式了，现在高中才是真正的战场，检验你们这两个月情况的时刻到了。” 底下除了叹气的同学，也有跃跃欲试 弋? 的同学，毕竟从上高中以来，大家的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的，对?考试当然是最在乎的了。 王老师后面也说了每学期年级前三名学校有奖励的事，很多同学听到后都很惊喜，但是心里?也清楚，拿到这个奖励很难。 不过班主任的话也给了同学们很大的动力，毕竟虽然难，但是是可以努力争取的，大家都有机会，同时学了两个月，谁又?保证别人一定比自己强呢。 李清书回来后暂停了阅读这项活动，开始积极准备期中考，虽然平常她没有松懈，但是到了考试前也需要做做复习计划。 “青青，今天?下午不出去了？”李妈问道。 过了一会儿，房间才传来李清书的回答，“最近都不出去了，马上要期中考了。” 李爸李妈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态度还?是像平常一样地对?待女儿，到点了喊她吃饭，晚上也催促她早点睡觉。 李清书确实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她按照自己的复习计划来，每天?安排好时间，既不耽误学习新?知识，又?能复习旧知识。 期中 李清书在学校也发现大家的脚步比平常都匆忙很多, 住校的有些同学会选择早到晚退来增加复习时间。 “晚上还有人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书呢。”唐婷婷告诉李清书?。 李清书?听到这不禁感叹，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学生都会用这招啊。 “晚上这么学，白天有精神吗？”李清书问。 “不知?道，我没干过, 其实也就一两个同学这么干, 本来下晚自习就很迟了, 回去?哪还有精神挑灯夜读。”唐婷婷说道。 其实最近老?师们布置的作业量比以前多了，出的题目夹杂着以前的知?识点, 也是帮助同学们复习的意?思?。 当全班同学都很努力的时候，大家的学习氛围就会越来越好，李清书?也拿出了十二分的态度认真起来，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为学过相似的知?识就掉以轻心。 江黎最近也在认真准备考试, 连周末打工的时间都省下来了，他希望能在期中和?期末考试中拿到前三, 当然最好是第一, 得到的奖学金最多，这样?他爸爸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江黎的爸爸腿有点问题, 只能在家种地或者去?集市卖东西来贴补家用，江黎还有个读初中的妹妹，他妈妈生妹妹没多久之后就去?世了，所以江黎以前寒暑假包括平常周末的时候就会去?打工，做的多是一些临时活。 其实江黎本想考中专，这样?可?以早点挣钱，但是江黎爸爸不同意?, 儿子成绩好, 以后能考大学，就是去?借钱, 他也要去?让儿子上县一中。 之后江黎也想通了，现在的苦只是暂时的，只要高中努力，考上大学以后就是甜的。 事实远比想象的好，因为他入学成绩好，班主?任注意?到他的困难，让他有机会领助学金，现在只要期中和?期末考试成绩好，还能获得奖学金，虽然金额不大，但对?于他家来说，总是好的。 老?师们倒没有学生那?么紧张，毕竟还只是个期中考，他们更多的是期待与兴奋，最近这几年，生源一年比一年好，而且很多从农村来的学生勤奋又优秀，今年也是如?此?，他们希望通过三年的学习，能让更多的人在高考后金榜题名。 期中考试那?天依然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只不过天气转凉了，李妈让李清书?多穿点。 “考完试快点回来吃饭，中午不吃面了，妈给你炒菜。” “好的，妈，我走了啊，感觉有点迟了。”李清书?说完就奔向学校。 她到操场的时候果然有点迟了，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校园里。 李清书?低着头跑向自己班的队伍，经过其他几个班时，有些引人注意?，毕竟今天考试，大家很早就到了，这时候来迟的应该是走读生。 其实这时候还没有迟到，她顶多是算踩点到了。 江黎此?时站在队伍里，心里默背着课文?，看到李清书?跑过时压根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人有些许眼熟，不过没放在心上，继续复习。 李清书?班上的体育委员看到她踩点到了也没说啥，只叫她快点入队。 考试有两天半，考九科，各科分数值都是按照高考来的，各方面比初中时正?式多了，以前初中的时候大家就是在自己座位上考，也不会布置考场，进行清理什么的。 现在上高中了，老?师会让同学们整理好自己的桌面和?桌肚，同桌之间也拉开了距离，中间留出了一点空隙。 发卷子的时候老?师们严格按照打铃时间来发，整个监考变得更加认真严肃。 考试这两天，李清书?听唐婷婷说，食堂都比平常的伙食的好一些。 “要是天天考试，是不是天天能吃这么好。”唐婷婷这样?感慨道。 “你确定你想天天考试吗？”李清书?问道。 唐婷婷想到了这两天的痛苦，摆手道：“好吧，也不是很想。” “那?个同学怎么了？”李清书?示意?她悄悄看正?在哭的那?位女生。 唐婷婷俯身?过来和?她小声说道：“她好像数学两道大题都没写。” 李清书?听了同桌的话也没说什么，来企饿群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看更多完结文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高中考试那?么多，大家以后考麻了就没感觉了，只会想着怎么提分的。 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别人被动接受是一回事，拿来安慰是不可?能的。 经历两天半的磨难，期中考总算结束了。 考完这天正?好是星期六，下午放假，该回家的可?以回家了。 “把书?给我，我下午还了借新的。”李清书?走之前对?唐婷婷说道。 “好，这次能借到王老?师说的那?本不？” “我下午早点去?看看，你今天回家吧。” “回。” “我走了。” 两人道别完，李清书?先走了，唐婷婷还要回宿舍一趟。 “回来了。”李爸上前接了女儿的书?包挂在墙上。 李妈听到女儿的声音出来了，“饭马上好了。” “妈，中午又炒菜了？”李清书?问道。 “对?啊，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李清书?笑着说：“咱家和?学校食堂一样?啊，考试就吃得比平常好。” 李妈好笑道：“平常店里不忙的时候，我也做过饭啊。” “爸沾你的光喽。” 李清书?吃着菜，不吝啬地夸奖道：“妈，你手艺又进步了啊，都可?以出师了。” “过了啊，你妈出啥师啊，能教谁？” “教我爸吧，等我爸学会你就可?以甩手等吃了。” “你爸笨手笨脚的，来城里了之后，调料都搞不清楚。”李妈取笑道。 李爸不免为自己反驳：“那?只是第一次，后面不是弄清楚了嘛。” “爸，既然你行，就让妈多教你，你早日学会妈的手艺。” 一说这，李爸又觉得自己不行了，“还是不了，我怕你吃我做的饭又瘦了，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是吃点好的吧，爸不能委屈了你啊。” 李清书?看到李爸一脸为她考虑的样?子，忍俊不禁。 他们一家人好久没这么有时间闲下来说说笑笑，吃顿饭了。 等李清书?回房间后，李爸和?李妈小声说着话。 “这段时间我们表现可?以吧，没提考试相关的事吧。” “我想想，应该是没提，对?，我们没说过这事。” “以后每次考试都这样?，让青青平常心对?待，不要给她那?什么什么来着？”李爸记不住从报纸上看的那?词了。 “压力，你这记性?，才几天就忘了。” 李爸李妈以前就读过几年小学，认识的字不多，本来种地了几年都忘得差不多了，来城里之前恶补过一点。 现在家里也有报纸，李清书?有时候会读给他们听，再?教几个字，耳濡目染，他们也不再?那?么文?盲了，两口子凑在一起也能磕磕绊绊看懂一个简单的故事。 李清书?下午出去?还书?、借书?，顺便用自己的钱去?书?店买了两本习题。 学校的作业还是少，她这次考试发现他们平常的资料题型还是少了，还是得再?找两本习题书?做做。 虽然已经考完试了，但是李清书?也没有完全懈怠，全国那?么多考生一起竞争，她要把目光放远放宽，不是以提升自己在学校的名次为目标，而是尽力提高自己的分数。 也就是不横向比，而是竖向比。 学生们回到家里待得舒心，在学校的老?师们可?就辛苦了，放假还在改试卷呢，这时候可?没有答题卡阅读机，全是手改，真真是改了三天。 等到学生返校回来后，成绩都还没出来。 “成绩还没出来吗，班长？”有着急的同学忍不住问班长。 班长表面上淡定地回答：“别急，会出来的，老?师们周末都没放假呢。” 实际上，班长今天已经暗戳戳去?过办公室好几次了。 “管他呢，都考完了，出就出呗。”有同学不耐烦地说道。 “你也紧张？”李清书?注意?到同桌的神色。 “对?啊，你不紧张吗？你不想知?道成绩吗？” “我想知?道啊，不过这才一个期中考试，还不至于吧。” 对?于一个经历过高三的人来说，当然不至于，但是对?于唐婷婷来说，这太正?常了。 李清书?试图转移同桌的注意?力，和?她说起别的来，虽然两人交流的很好，但是门口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马上就会扭头看。 学校的老?师在改完试卷，排完名次后，时间已经到了星期二。 “那?就明天贴在宣传栏吧，今天太晚了。”教导主?任说道。 大家都很淡定，终于忙完，不管成绩咋样?，总算能喘口气了。 “年级第一名是哪个班的？”有老?师想起来问道。 “老?王班上的，中考的时候也是第一名，今年他班上厉害了。”江黎的班主?任林老?师说道。 “哈哈，你羡慕了，别急，高二还要分科呢，留不留得住还不一定了。” 王老?师听到他俩的对?话，说道：“林老?师，你们班上不是还有年级第二吗，让他努努力，下次拿第一。” “对?，我班上还有个第二呢，这小子不错的，回去?研究研究他试卷。” 林老?师作为班主?任知?道一些江黎的家庭情况，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平常耗费在打工的时间太多了，他决定去?催催学校上面，把助学金早点发下来，这样?江黎也能把更多时间留给学习。 王老?师刚刚只是随口一说，他可?知?道李清书?的考试分数可?是比江黎高了十一分呢，又不是两三分，一下子就能赶上来的。 不过他也庆幸开学的时候没让她当班长，这少了多少事啊，有了更多时间学习，现在这第一名不就稳稳当当的嘛。 两位班主?任怀着不同的心情与相同的想法回家了。 第二天，李清书?照常去?学校上课。 知晓 考试成绩贴出来已经是早读后的事情了?。 今天第一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课, 王老?师走?进教室看到班上还有男生在打打闹闹，座位上的同学都在谈笑风生，不禁有些恼火。 班长罗浩看到王老师手上拿了?课本?和一张纸，意识到那可能是成?绩单, 于是提醒他周围的同?学保持安静其他同学发觉气氛不对, 也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老?师面色严肃, 说?道：“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我?看你们是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成绩啊。” 底下的同?学默不作声。 “每个班的平均分排名还没出来, 但是你们的个人成?绩和个人排名都出来了?。” 下面的同?学看到班主任拿起手中的纸，就知?道是要念成?绩了?，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李清书拿起笔，准备记录下第一次考试的成?绩。 “我?只念名次和总分, 到时候让班长贴在后面，你们自己去?看, 学校宣传栏也贴了?, 有空了?去?看看自己在年级排个什么位置。” 总分是880分，语文数学都是120, 英语100，其他副科有两科是70分，其余都是100分。 “班级第一，李清书，总分858，年级第一。” 李清书拿着笔，还没反应过来, 就念了?她?的名字了?, 后知?后觉赶紧把自己的分数记下来。 她?写下：高一上学期期中考，总分858分, 到时候把各科分数也补上。 唐婷婷惊奇又高兴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姐妹，太?牛了?，看不出来啊！ “班级第二，程佳佳，总分842，年级第五名。” …… 一直念到唐婷婷，是班上第十九名，年级一百一十二名。 王老?师念完成?绩后，把成?绩单交给班长，让他下课了?去?贴。 “好了?，你们也听?到自己的成?绩了?，考得怎么样心里都有数，现在我?也不和你们谈成?绩，等到班会?课的时候再讲，先上课，认真听?啊，把手上的知?识先抓好。” 下课后，有的同?学跑出去?看成?绩，有的围在班长那儿。 班长都快被挤扁了?，不停地说?：“别挤了?别挤了?，让我?先贴好。” 唐婷婷下课后，和李清书说?：“吓死我?了?，我?听?班主任念都紧张死了?，还好不是倒数。” 她?刚开学来的时候就怕自己跟不上学习进度，看个倒数几名，现在知?道成?绩后，放心了?，至少是顺着数的。 李清书不知?道唐婷婷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平常认真学的，基础也不差，怎么也不可能倒数去?。 唐婷婷看到她?惊奇的目光，说?道：“我?就是有点担心而已，现在好了?，我?们去?看成?绩去?吧。” 李清书往后面看了?一眼，“后面人好多啊，要不下个课间吧。” “我?先挤进去?看看。”唐婷婷跑到后面又是跳起来，又是挤的，终于瞄到了?几眼。 她?跑回来和李清书说?：“只看到了?前面几个，看不到，算了?。” 第二个课间的时候，她?俩总算看到她?们的具体成?绩了?，快速用小本?本?记了?下来。 有同?学看到李清书过来，立即问道：“清书，试卷发下来了?你的能不能借我?看看。” “可以，不过我?先自己看过才能借你。”李清书笑着回答。 “没事，等你看完记得借我?就行。” 李清书记得这个总是坐在座位上认真学习的女生，当?然?会?同?意的。 两人回到座位上，“得等我?看完才能借给别人，这可是身?为同?桌的福利。”唐婷婷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问题。” 李清书平常就是话不多的性子，还是走?读生，和同?学交流的就更少了?，班上关?系比较好的就属唐婷婷了?。 同?学们知?道她?的成?绩后，有爱学习的人下课后忍不住跑过来和她?交流，发现她?挺好相处的。 “下次我?有题目可以问你吗？” “可以，我?们一起交流。”李清书也不能担保她?一定会?，但是一起讨论是可以的。 “唉，她?们把我?的时间都抢走?了?。”唐婷婷叹了?口气。 “她?们都是来问我?学习问题，到时候你也一起听?啊，多好，说?不定人家碰到的题目以后会?考类似的。” “你说?得对，那我?到时候也听?听?。” 中午，李清书回店里吃饭，只有李妈在，李爸回村里了?。 “妈，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在学校，李清书还能控制住，回到家就忍不住和李妈分享喜悦。 “考得很?好？”李妈淡定地问。 “你怎么知?道？” “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呲着大牙，一脸笑，一看就是有好事。” “啊，有这么明显吗，好吧，确实考得很?好，第一名。”李清书一边说?一边竖起了?一根手指。 李妈听?到后也为女儿高兴，不过有以前的经历，她?已经很?淡定了?，想了?想决定拿出五块钱给她?，“妈给你的奖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李清书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妈，那晚上还有好吃的吗？” 李妈给女儿理了?理衣服，告诉她?：“有，快吃吧，吃完多睡会?儿。” “嗯！” 李妈看着女儿脸色越养越好，就高兴，至于成?绩，她?觉得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想到这儿，不禁感叹她?和丈夫明智的做法，看现在，女儿有了?喜悦自然?而然?地分享给他们。 江黎此时吃完午饭，从学校食堂出来，准备宣传栏那边。 他上午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年级第二名了?，不过他不清楚第一名是谁，总分又是多少，所以趁着中午吃完饭人少，过来看看。 说?实话，在听?到自己的名次时，他心里是喜悦的，但是紧随而来的还有气恼，最后是难过。 年级第二名对他来说?还不够，他的目标是拿到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和奖励。 此时还有几个同?学也杵在边上看成?绩。 “这年级第一名也太?强了?吧，高了?第二名11分。” “哪个班的？” “62班的。” “老?王班上的。” 江黎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将目光放在了?他名字的上一行。 “李清书，62班。”看着她?的名字，他不禁呢喃出声。 江黎牢牢记住了?她?的名字，并且将她?视为竞争对手，下定决心期末考试的时候超过她?。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见过她?了?。 李清书才不知?道某人的心理想法呢，此时的她?正午休，做着甜甜的美梦。 是她 下午数学课上?完, 程老师叫李清书去办公室把卷子拿过来发下去，晚自习的?时候会?讲评。 李清书和程老师边走边说话。 “这次数学卷子你觉得怎么样？你觉得难吗？”程老师问道。 “我觉得不难，都是?老师你平常讲过的?，就最后一道大题稍微变了变形。” 李清书这次数学考了满分, 是?她?全科中唯一的?一个?满分, 其他都或多或少?扣了几分, 其中政治是?扣得最多的?，扣了五分, 她?知道高二分了文理科后，两边都得学政治、考政治，所以?她?等试卷发下来了之后得仔细分析失分点?。 “下次期末考试应该难度会?大?一点?，这次老师们都手下留情了。”程老师说笑道。 办公室里, 林老师和江黎也在。 程老师把62班的?卷子找出来递给李清书。 李清书整理好自己班的?卷子后，准备离开。 后面传来程老师的?叮嘱声, “清书, 让班上?同学自己先订正错误。” 林老师和江黎听到程老师的?说话声，都转过头来看, 如果他们刚刚没听错，这好像是?年级第一名的?名字。 江黎心中的?惊讶比表面更甚，“原来是?她?。” 他在心里想道。 “好的?，老师。”李清书又回过头来回复程老师。 她?注意到对面江黎投过来的?目光，疑惑地想道：这瘦高个?她?认识？怎么一副似惊讶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真是?奇奇怪怪，他和他的?老师一样，她?可没忽略掉在他旁边坐着的?老师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 林老师交代完事情也让江黎回班里了。 等两个?学生都走后, 林老师才好意思问程老师：“李清书是?你的?数学课代表？” 程老师回答他：“是?啊，听说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级第一名, 没想到当初眼光这么好，选了个?成绩顶尖的?，还是?我和这学生有缘。” 林老师想起之前?还劝程老师选个?数学成绩好的?男生的?事情，真是?深切体会?到了一次不能小瞧现?在的?学生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可能打你的?脸。 “好好好，不管哪个?班的?学生成绩好都是?我们学校的?，是?好事。”林老师还给自己打圆场。 程老师没再接话了。 李清书回到班上?把数学卷子发下去，并说道：“记得自己先更正，晚上?程老师要讲的?。” 回到座位上?，“刚刚在程老师办公室，碰到一对奇奇怪怪的?师生。” “怎么奇怪了？”唐婷婷问道。 “不知道，就是?很奇怪地看着我，好像是?程老师叫了我名字之后。” 李清书回想起刚刚的?情况，猜测可能是?惊讶她?是?年级第一名？ “肯定是?这样啊，大?家经过宣传栏，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了，只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可是?李清书觉得刚刚那位男生的?眼神更复杂，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丝敌意，虽然只是?一瞬，但?是?给她?的?感觉是?这样。 管他呢，有可能是?她?意会?错了，反正又不是?一个?班的?，以?后也没什么交集。 不过经过这次之后，两人都记住了对方。 江黎倒没有因为李清书是?女?生而小瞧她?，他见过很多学习刻苦的?学生都是?女?生，他妹妹读书也很努力聪明。 以?后周末还是?学习吧，等寒假再去干活，江黎如是?想道。 这一周，各科老师基本都将期中考试的?试卷评讲完了，只有班主任讲得很慢，他讲前?面的?基础题和阅读题花了一节课，再专门用了一节课讲了作文。 王老师念了三篇不错的?作文，一篇是?他们班学生的?，还有两篇是?其他班的?，江黎的?也在其中。 这时候还没开始写议论文，大?家写得都是?记叙文，所以?没有那么多技巧，更多的?是?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 李清书不认识江黎，但?是?她?知道这个?名字，宣传栏上?看自己时很容易就瞄到了下一个?，所以?听到这个?名字时只是?感叹了一下：哦，原来是?他的?作文啊。 她?的?文章没有被念到，李清书回过头来以?读者的?角度看了一遍，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写太多议论文了，写记叙文的?时候没有想到什么很深刻需要抒发的?情感，就是?走平平无奇不偏题的?路线，简单来说，她?觉得写得假假的?，自己看都觉得不真诚。 看来她?要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李清书又和唐婷婷交换了作文看，发现?唐婷婷虽然用词质朴，但?是?她?能共情到她?写的?内容中。 “清书，你写得好高级啊，这些句子都用得好好，看来我还得多看书。”唐婷婷看着她?的?作文说道。 “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啊，我读了你的?很有感觉，我觉得我写的?索然无味，有点?矫揉做作，不应该把这些词语堆砌上?去，不适合写记叙文。” 唐婷婷又仔细看了看说道：“确实有点?，一开始看还好，后面看多了就觉得有点?占内容。” “你可以?多看看情感类的?小说。” “这个?提议好，我下次去看看。” 周六的?时候，各班的?平均分都出来了，第一名是?64班，李清书他们班是?62班，江黎班是?第三名。 “其实我们班平均分比64班只低了0.5分左右，主要是?哪一科没考好呢，就是?英语。” “英语我们班是?倒数第二名，你看这就落下别的?班多远了。” “不要看英语只有100分就不重视它，以?前?它还有50分的?时候呢，现?在这一科越来越受重视，以?后讲不好就要按120分来算。” “所以?，同学们，不管哪一科，都要重视，主科重要，副科也要重视，你们高中阶段要学会?的?就是?平衡各科的?学习时间，这个?我不能手把手教你们啊，你们要自主安排好时间。” 李清书看到王老师在讲台上?先是?分析了半天的?成绩，然后就开始一顿输出了。 年轻老师就是?有活力啊，王老师不愧是?语文老师，双重buff，说得全程不带停，说到中间还有引经据典呢。 李清书都想等他说完后鼓掌了，这完全是?可以?去演讲的?水平。 “好了，下课了，回家的?同学路上?注意安全。” 底下的?同学都有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该吃饭的?吃饭，该回家的?准备回家了。 江黎决定周末都不去打工后，时间就变得充裕了，于是?下午也来了图书馆准备看会?儿?书。 他没有借书证，就挑了一本短的?小说，正从书架处出来，就看到了李清书走过来。 李清书是?这里的?常客了，但?是?不怎么碰到认识的?同学，也可能是?她?经常借了书回去看，所以?停留的?时间不长。 她?想着好歹是?一个?学校的?，也都见过面，就朝江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江黎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过去了。 他有点?懵懵的?，心里在想：我把她?当竞争对手，她?和我打招呼，她?应该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江黎坐在座位上?看书，注意到李清书挑了两本书去登记，登记完就离开了。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被李清书放在心上?，倒是?江黎犹豫起来，以?后在学校再碰到要打招呼吗？作为礼貌好像点?个?头也没什么。 40-50 元旦 期中过后, 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对于学生来说?，最有趣的活动就是?元旦了。 元旦节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内部活动，当然?只有还算轻松的高?一有, 高?二高?三只能?听着他们的欢呼声, 然?后继续做题。 王老师和?班里的班干部提前商议了一下这个活动。 “有什么节目谁负责登记报名, 谁负责主?持策划，谁负责采购吃的, 你们班干部自己商量好，在我这?儿支钱就行。” 学生们都可兴奋了，报节目的积极性特别高?，虽然?大家这?个时候学才艺的人很少很少, 但是?大家一点也不羞涩，什?么诗朗诵、唱歌、讲笑话啊, 还有演小品的呢。 唐婷婷身为宣传委员肯定有忙的了, 她主?要是?帮忙布置当天的教?室，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主?打一个氛围感。 “你报什?么节目，我看他们班干部好像都报了节目。”李清书看着忙忙碌碌的唐婷婷问道。 “我还没想好，要不我讲个故事吧，最近看得?书多，就用我自己的话把这?个故事描述出来。” 李清书听到她说?的话眼睛一亮，“这?个想法不错，还锻炼了你自己。” “你怎么没报节目？” “我就算了, 我到时候就想一边磕嗑瓜子花生一边欣赏你们表演, 想想就快乐。” 李清书不是?一个自信外向的人，相反她还有点内向, 也是?到这?里之后，一步步的成功给了她一些信心底气，但是?真的到了大场面让她表演节目，她还是?会摆手拒绝。 她可能?觉得?唯一拿得?出手一点的就是?跑步了，说?不定能?参加运动会为班上贡献点分，结果等都明年开?运动的时候，李清书才发?现有句话说?得?真没错：什?么叫高?手在民?间?啊！ 学校里的同?学们一个个跑得?太快了，她只能?看到别人的尾巴，同?样是?农村娃，他们怎么都这?么厉害呢，李清书觉得?他们之中的人有些人都能?去当体育生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唐婷婷听到她的话回道：“听说?还有小游戏呢，到时候我们一起玩。” 李清书觉得?这?个可以参与一下，就应了。 元旦的前一天，李清书看到班干部们去采购零嘴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同?学们都欢呼起来，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安静，安静，都坐好上自习。”班长主?持纪律道。 “他们真给力！”唐婷婷说?。 李清书也竖起了大拇指，对这?次的活动越发?期待起来。 很快到了元旦这?天，晚上同?学们都不抠叩君羊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追更最新完结文用上晚自习，李清书帮着唐婷婷布置教?室，男生们也帮忙搬桌椅，腾出中间?的空间?给同?学们表演节目。 座位成了一个圈，李清书前后左右都是?同?学，大家都离得?很近，幸亏她不用表演节目，要不然?这?都不好走出去，她决定水也要少喝点，省得?跑厕所。 平常大家都上课做作业，现在距离一下拉近了，又是?难得?的活动，同?学们都有点激动。 以前不熟的同?学现在都聊了起来，就连羞涩的男生和?女生这?个时候也没顾忌了，大家就像很久没见过的朋友一样，因为一场聚会，积攒了很多的话题都迸发?出来。 李清书也是?如此，之前的距离感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她就像和?朋友小梅聊天一样，轻松自在地回应别人的话，尤其是?女生之间?的感情，来得?很快，即使李清书和?她们不是?室友，也有很多话题聊。 “节目开?始了！”唐婷婷拍了拍她提醒道。 同?学们都瞬间?安静下来。 主?持节目的是?一男一女，这?次不是?班干部，明显经?过一番挑选，他们俩普通话说?得?很标准，给人一种仪式感。 “王老师来了，快给王老师搬个座！”有同?学注意到班主?任的身影，赶紧喊道。 “不用，不用，我就站在这?儿看，你们继续。”王老师说?完还拿了一把瓜子，认真当起了观众。 策划的同?学安排得?很贴心，中间?还留了给大家唠嗑和?上厕所的时间?。 “你第几个？”李清书问唐婷婷。 快到唐婷婷了，李清书一问她，她就有点紧张。 “还有两个。” “没事，我都听你说?了好几遍了，没问题的，加油。” 唐婷婷这?种人就属于超常发?挥的选手，上次竞选是?，这?次表演节目也是?，比平常哪次都说?得?好。 “你这?次说?得?很自然?，而且感觉你激动得?想给你的故事配动作。” 唐婷婷有点羞涩，蹭蹭李清书的肩膀说?道：“啊啊啊，你也发?现了，我就是?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它是?一个特别好的故事，你们不能?错过它，然?后我就自觉的增添了稿子里面没有的话。” 李清书拍拍她，“虽然?我之前听过那么多次，但是?这?次是?最吸引我的，我听得?完全融入进去了。” “好了，表演完了，可以专心看节目吃东西了。” 两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看节目。 “这?个小品你看过吗？电视里面播过，他们重现了一遍。” “没有，我家没电视，第一次看。” “我也是?蹭着我们村里的一户人家看的，他们家可有钱了。” “多有钱？” …… 等节目陆陆续续表演完，时间?都很晚了，后面就没做什?么小游戏，不过大家也很尽兴。 “都留下来打扫完卫生再走，还有座位复原啊！” “这?些没吃完的可以自己拿走，不要剩东西。”班干部交代道。 虽然?他这?么说?，还是?有些同?学偷偷溜走了，最后只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帮着收拾。 “回家注意安全啊，走人多的地方。”唐婷婷对李清书说?道。 “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 李清书跑出校门的时候看到昏暗的灯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爸，你怎么来了？”李清书惊喜地问道。 以往晚上她都会提前一点回家，所以回去的时候不是?太迟，今天因为活动比平常晚了很久。 “你不是?说?你们今天晚上有什?么元旦活动吗，怕你一个人回家太晚了。” “爸，你等多久了，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这?么冷。”李清书说?着就感觉一阵凉风吹来。 “我穿着暖和?呢，倒是?你，手套怎么不戴着？”李爸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上。 “教?室里不冷，出门忘拿了，想着就一个晚上，嘿嘿。”李清书戴着李爸的手套，在寒风中紧紧依偎着他的臂膀。 “爸，这?个冬天你一直都在家，真好。”李清书想到了去年的冬天，李爸是?赶着大雪回来的，不禁感慨道。 “傻闺女，爸不止这?个冬天在，以后每年都在啊。” 一回到家，李妈就给父女俩打了热水过来。 “快点洗完上床，今天这?么晚了可别看书了。”李妈叮嘱道。 今天这?么晚她也困了，书都没带回来，“嗯，你们也早点睡。” 李爸李妈可是?每天都要早起的。 转变 元旦结束后?, 老师们对同学们开始耳提面命起来，因为期末考试要?到了。 “大家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好了，该收心好好准备期末考试了。”王老师对着同学?们叮嘱道。 其实大部分同学平常就很认真, 期末考试不需要?老?师们担心, 但是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同学?神经大条, 一天到晚笑嘻嘻的，表面上一点也不急, 平常动作?慢吞吞的，班主任就难免多盯着点，经常给他们上上警钟。 李清书上次总结分析了自己的期中考试成绩后?，就?对自己的时间有所调整了, 花在政治和语文的时间上会多一点，除了语文老?师每周规定的周记以?外, 她平常也会抽空记录一些琐事?和感悟, 不用?华丽的词藻，就?以最简单朴实的语言描述出日常。 点点滴滴的生活记录让她有了更多的灵感与情感抒发, 以?前?和小梅通信时，总是她说得比较多，有时候除了回复她的题目，她好像很少有其他有趣的事?情写上去，而现在她似乎有了更多想?说的话，不止学?习，还有生活中有趣的画面。 最近语文课同桌之间交换作?文阅读, 唐婷婷都说她进步了很多, 写的东西?有真实感了。 “总算没有白费，我?这一个多月经常抽空练呢。” 李清书趁着有空, 对她说请求道：“你再给我?抽背一会儿政治呗。” “可以?，那你得帮我?抽背生物。” “没问题。” 两人互相?抽背着对方的弱势科目的知识点，也能查漏补缺不少。 晚上李清书回家，李妈看到她这几天都回来的晚，就?对李爸说道：“这几天去接下孩子吧，我?看她晚自习回来越来越晚了，估计是忙着复习，没注意时间。” “行?，我?看咱们最好给青青买块手表，平常戴着她看时间也方便，我?看城里孩子好多都有。” “咱过年前?再攒攒，争取让她下学?期就?用?上。” “嗯，得挑块好点的，用?得久。”李爸一边擦脚一边说道。 周六下午现在也不放假了，老?师们会给学?生补课，周日休息，但是天气冷了，越来越多的同学?都留在学?校不回去，干脆就?在教室复习。 江黎自从上次在图书馆碰到过李清书一回，后?面就?很少遇见了，仅有的两次都是在数学?办公室，眼?神对上了就?互相?点个头打个招呼，没碰上的时候就?假装不认识，所以?他们其实没有说过一次话。 不止怎地，李清书从来没有碰上江黎的班主任叫他的名字，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65班的数学?课代表，而江黎似乎也看出来了，毕竟他在班级里除了成绩其他都很低调，没有出名到别?人特?地问他的名字。 这天，他们俩都在办公室，林老?师和程老?师正好在讨论一道题目，看到他们抱着作?业前?后?脚都到了。 “让他们俩也看看吧，程老?师。”林老?师提议道。 程老?师当然同意了，她原本就?想?给李清书做做，看看学?生能不能适应这样的题目。 林老?师给两个人递了笔和纸，说道：“你们俩就?在这儿做一下，不用?算出具体的结果，只写写大概的思路。” 办公室有一个很小的桌子，他俩过去坐下后?把题目放在中间，都看得到。 江黎看着题目很快就?有了思路，准备下笔，看到李清书还盯着题目，像是在思考。 说不清为什么?，他不自觉地将对方放在了自己的能力之上，认为她这样的思考是对的，或许得多想?想?再下笔。 李清书没有注意到江黎的目光，她只是在想?题目中给的条件有什么?关联，能怎么?用?。 最后?，两人一个画了图，一个没画图，按照思路都是可行?的。 “都可以?，不过清书这么?做关系就?一目了然了，江黎的也不错，运算的时候也不复杂。”程老?师看着两人的答案说道。 “嗯，回头抄在黑板上，让学?生们都做做。”林老?师显然很满意两个课代表对题目的反应。 程老?师把纸还给他们，“你们互相?看看对方的方法。” 两人默不作?声地交换答案，李清书第一眼?注意到还是他的解题过程，虽说计算时间肯定比她的方法长，但是中间好几个地方都巧妙地用?了更简单的运算，能够简便很多。 江黎看到李清书画的图，心里的第一感受就?是：太巧妙了，原来把看起来没有关系的条件都画在图上，能看出隐藏的联系。 “给，你的方法很好。”两人居然异口同声地称赞对方。 江黎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就?用?了几步简便的运算，还被夸奖，不过当着老?师们的面没有说什么?。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 两人又前?后?脚地出去，李清书走在前?面，江黎在她后?面几步。 江黎还在想?着刚刚那道题目，前?面的女生突然回过头来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江黎？” 刚刚还流畅思考的脑子不知怎么?就?有些僵硬了，生硬地回答：“是，我?叫江黎。” “哦哦，原来是你啊。”李清书也是刚刚突然想?起65班的老?师好像是这么?叫他的，才恍然发觉他就?是江黎。 后?面两人就?没说话了，都赶着回教室复习呢，没有功夫闲聊。 李清书回到教室后?把数学?题抄在了黑板上，让同学?们都能看到。 期末考试的前?两天，王老?师碰到李清书的时候，和她说：“清书，复习好没有，第一名保持住啊，有奖励的！” 李清书觉得好笑，老?师们还挺喜欢用?这个激励他们，不过她也好好回道：“老?师，我?会好好考的。” 这件事?让她想?起了江黎和他老?师知道她就?是年级第一名的表情，她好像有点理解他当时复杂的眼?神了，那惊奇中带着的一丝敌意，会不会就?是因为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差别?，是单纯因为成绩还是奖励呢？ 总归是成绩的事?，他们其他方面没有什么?竞争。 这样想?着，李清书不免也被激起了一份好胜心，决定考试的时候一定要?更加谨慎和认真，争取在进步的同时保持第一名的成绩。 期末考试，李妈又不动声色的给李清书做好吃的了，但是其他方面没有过多嘘寒问暖，态度保持和上次一样，只让李清书注意休息。 两天半很平常的过去了，大家也不再是上次惊慌失措的小孩，有些喜欢对答案的同学?最多在知道自己错了之后?懊恼一会儿，就?继续投入到下一场考试中去了。 班主任对同学?们心态的转变很满意，终于不用?像上次一样安慰这个安慰那个了。 学?校的老?师们赶着回家过个好年，真是加班加点的改试卷，这次，只用?了两天，成绩就?出来了。 “保住了保住了，你可以?得第一名的钱了！”唐婷婷不知怎么?比李清书还激动。 “李清书，你又是第一名！”还有其他热心的同学?也大声告诉她成绩。 这次班主任忙着其他的事?没有来念成绩，让同学?们直接去宣传栏或者班长手里看。 唐婷婷拉着她在班长那里看完，两人又去宣传栏那里去看。 李清书身子瘦，挤到比较靠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视线往下扫到了第二名，依然是65班——江黎。 她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江黎对上她的眼?神，看到她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不知怎么?，心头的那一丝丝郁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李清书看到本尊，有些尴尬，挤出人群，对着江黎说道：“没事?，你下次还有机会，而且你这次和我?的差距也缩短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总感觉得安慰几句，虽然刚刚她的笑容没有嘲笑的意思。 江黎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走出几步，李清书发觉不对，好像没看到唐婷婷出来，正准备回去找她，突然被江黎叫住：“你数学?最后?一题用?的什么?方法？” 李清书只好和他说起话来，不知不觉交谈间，两人就?走到了教学?楼。 没办法，她只好提前?回了教室，好在唐婷婷很快就?回来了，也没问她去哪儿了，只和她讨论着榜上的成绩。 “你刚刚和谁说话呢？”唐婷婷突然问她。 “就?是65班的数学?课代表，刚刚问我?数学?题目来着。”李清书没说具体是谁。 “不愧是数学?课代表，这时候都还在讨论题目。”唐婷婷惊叹道。 这个话题轻轻揭过，两人转而说起别?的来。 江黎回来后?心情很平静，经过上次期中考试，他本抱着极大的好胜心，想?要?超过李清书，拿到第一名。 但是不知怎的，从上次交谈后?，再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专心学?习，没有去打工，他的这份心思已经变得极淡极淡了，他好像更加在意一道题怎么?解，能不能答出来。 想?到刚刚和李清书的谈话，得到了另一种解法，他的心情居然不自觉地变得愉悦起来。 同桌还安慰他，“对嘛，都考第二名了，别?一天天的冷着张脸，现在这样才正常。” 江黎看着每天笑呵呵的同桌，扯了扯嘴角。 忙碌的班主任终于有空来关注他的学?生了，并且让班干部搬来了寒假作?业，还有一叠奖状。 相?比于李清书以?前?做的，这薄薄的几页纸已经很少很少了，而且老?师们都没有额外布置作?业，这如果是放在后?世?，学?生们简直是要?放鞭炮庆祝了。 不过看到其他同学?痛苦的表情，算了，她觉得她还是收敛点表情吧，免得遭仇恨。 礼物 李清书?带着优秀的期末成绩和奖状回家。 这次李爸李妈都在, 比起成绩他们更喜欢李清书得的奖状，拿着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还说回去好好贴着。 “这奖状以前不也得过吗？有什么好看的。”李清书?想不明白。 “那怎么一样，这是高中的, 每个阶段都得好好存着。”李妈说道。 晚上一家人改善了一下伙食, 正吃着饭说着话呢, 突然一个背着大包小包的男生走进了店里?。 李清书?正好面对店门口?，最先看到, 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大哥？” 李爸李妈听到女儿的叫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本能地?转过头去看。 李爸看到侄子风尘仆仆地?过来，非常惊讶地?问道?：“宝树, 你怎么来了？” 李妈紧急着起身将他迎了进来。 “吃饭没，刚从火车站回来吗？” “还没, 正准备回家呢。” 李宝树拿出买好的礼物, “大伯，大伯母, 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我是特地?先来你们?这的，等?会儿就回家吃了，不用留我。” 李妈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孩子，还没开始工作?就给我们?花钱了。” “不贵不贵, 而?且我现在每个月有补助的, 挣钱了该给你们?买东西的。” 然后，李宝树又翻出礼物中的一本资料, “青青，听说你现在在一中上学，这是我从省城那边买的，你看用不用得上。” 李清书?没有丝毫给她增添了负担的想法，感激道?：“谢谢哥，正缺这些习题呢。” 给李妈买的是一条时髦的围巾，李爸的是一双鞋，都很实?用。 李爸看了很感动，忙对侄子说道?：“下次可别买了，坐下吃饭吧，你伯母刚好做了好吃的呢。” 李宝树推辞着回家吃，李妈不让，非留下孩子吃饭，没办法，最后只好在这里?吃了晚饭。 吃完饭他也没有久待，很快就回家了。 等?他走后，李妈说道?：“唉，当初红包也没给多少，这孩子咋买这么多东西呢，一回来就落了我们?这儿，估摸着就是怕他爸妈知道?，是个贴心孩子。” 李妈对着这个孝顺的侄子没话说，希望他以后找个好工作?越来越好吧。 “宝树确实?不错，没白疼他，就是不太会省钱。”李爸在旁边感叹道?。 “孩子买都买了就别再说了，挺好的，以后挣钱了对自己老婆孩子好就行?了。” 李清书?看到李妈都给堂哥安排上对象了也是好笑。 不过，她也想到另一个问题。 “妈，以后我工作?了也要给叔叔婶婶买东西吗？” “私下不用买这些，逢年过节提点东西过去就成。”李妈又不是傻的，自家妯娌对女儿咋样她都知道?，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你别想这么远，还在读书?呢，你堂哥我们?平常就对他不差，上次他去学校你爸还给了红包，你们?小辈之间走动来往就行?了。” 李清书?懂李妈的意思了，就是二叔二婶以后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堂哥的话可以多走动。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书?，感叹道?：这个资料真不错，一看就是认真选的，题目不是基础题，很有帮助，不过就是包含高一一整学年的知识，最好是等?下学期再做，现在可以先放放。 过了几?天，李清书?一家人买好年货，关好店门，准备回老家过年了。 这次回来还好，李爸之前回来得比较勤快，家里?他经常看一看，不急的时候都会打扫，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多，稍微整一整，烧上炕就可以睡觉了。 这次李奶奶没有追过来，太冷了他们?又回来得晚，没必要特地?过来喊他们?，反正过年都会见到。 这次过年很平淡，但是对于?李清书?来说算清静了，因为李奶奶没怎么找她和李妈的茬，最多炫耀炫耀她大孙子给她买的好东西，这些话都没什么，无伤大雅。 她二叔二婶应该也是有礼物，所以这个年他们?很高兴，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了，吃完团圆饭，李清书?一家就回去了。 今年她没事?，就要和李爸李妈一起出去走亲戚了，还好亲戚不多，只有李爸这边的，姥姥姥爷已经过世了，有一个远嫁的姨妈隔的远，不常走动。 不过李清书?还是被?大家的热情吓到了，她被?李妈养得越来越好，样貌清秀，成绩又优秀，好多人夸她聪明，不过也有很多人拿自家的孩子和她对比。 “哎哟，你家青青脑袋瓜聪明，读书?好，以后准考大学，不像我家那个丫头，出去打工都被?别人骗钱，这么蠢，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我家那个也是，考不上中专也就算了，高中都没考上。” 这些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说来说去，李清书?才发觉原来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会夸孩子的，或许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有爱，但是这个爱是有条件的。 他们?看不到自己孩子的闪光点，比如第一次出去打工的那个姐姐没有经验虽然被?骗了一点钱，但还是用挣来的钱给父母买了最好的礼物，还有没考上高中的那个孩子平常在家里?特别能干，什么都能打理得好好的。 大家书?都读得不高的时候，父母会比较孩子能不能干，嫁娶是不是比别人好，等?到越来越多孩子开始受教育的时候，又开始比成绩，总之，他们?大多人一出生都在被?比较。 李清书?很庆幸她的父母不管是在成绩好的时候还是不好的时候，永远关心的是她本身，就算现在她成绩很优秀了，也只会儿低调的高兴一会儿，很少拿出去炫耀，就像炫耀一个物品一样。 她看得出李爸李妈都不爱听他们?说的这些话，稍坐一会儿就带着她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听到隔壁传来李爸李妈的说话声?。 “咱们?只有一个孩子挺好的。”李爸说道?。 “嗯嗯，今天听了她们?说的那些话，心里?真不舒服，哪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李妈闷闷的声?音传来。 “以后就咱们?去吧，让青青少去。” “行?。” 李清书?忙完过年的走亲戚，终于?有空和小伙伴见面了。 小梅又长高了，两人站着互相比划。 “你好像比我高三厘米。” “我感觉只有一厘米。” 她们?说完身高又说起其?他的，主要是小梅问，李清书?答，因为她对高中太好奇了，信上说的那些根本满足不了她。 “只有一学期了，你想好了吗？”说了一些轻松的话后，李清书?才问出这个问题。 “我早就想好了呀，还是中专，我虽然好奇高中，但是我也只是好奇，听你说说就够了啊，我最想考的还是中专。” 李清书?支持小伙伴的决定，“嗯，那你加油，最后半年了，再努把力。” 抛开这些，两人说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事?，只不过她们?还是没有多长时间玩耍，过了初六，李清书?一家就得回县城的店里?了，毕竟交着租金呢。 好在她们?时常通信往来，等?以后小梅去上学了，两人还能继续写信。 回到县城的时候，李清书?早已把不多的寒假作?业做完了，没什么事?干，在县城闲逛的时候，居然遇见了江黎。 巧遇 李清书遇到江黎的时候, 他?在打工，刚开始的时候她都没认出来?，只是觉得眼熟。 等?他?出来?后，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比往常黑了不少, 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江黎？”李清书叫住他。 江黎停住忙碌的脚步, 看到来?人，有些睁愣,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李清书，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爸妈在城里开店，初六我们就从老家回来?了。” 李清书说完又问他?：“你在这儿干活吗？” “嗯, 有空再聊。”江黎现在实在没空和她说话，他?每天得干够活, 老板才会给他?结算工钱。 李清书看出他?的忙碌, 不好意?思再打扰，和他?说了再见。 “李清书, 你家的店开在哪儿？”江黎叫住李清书问道。 李清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不过都是同学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给了回答：“解放路的小芳早点?。” “知道了。”江黎说完又继续帮店主搬东西去了。 刚刚的事情，让李清书想到了以前总是在寒暑假打工的自己，再忆起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江黎时无?意?中听到他?班主任说的话，好像是填家庭困难表，不难猜出江黎打工的原因。 她在心底默默给江黎加了个?油, 希望他?也?能坚持住, 按照他?的成绩，只要考上大?学就好了。 两人毕竟不是同班同学, 关?系不是太?熟，李清书之后也?没再往这边来?，她想江黎应该也?不想经常被认识的同学注目。 没想到的是，有天下午，李清书在店里坐着，她正帮着李爸整理店里的账，有些地方李爸记得不是很清楚，她需要仔细辨认。 刚理好账，她抬起头撑了个?懒腰，就看到了在店门外徘徊的江黎同学。 此时店里没生?意?，李爸出去了，李妈在后面忙着。 她走出去叫住了转身的江黎。 快开学了，江黎没有再打工，他?空闲的时候都有学习，最近在复盘以前题目的时候想到了一些新思路与解法，他?特别想和人分享这些想法，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她，所以今天就带了题目过来?。 当时说不清道不明问出了她的地址，可能下意?识就觉得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去找她，毕竟他?认为他?们在学习上有些志同道合。 “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就是随便问问的。”班上关?系稍微熟一点?的的同学知道她家的店在哪儿，因为她是走读生?，有时候谈话间难免会说到这些，但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同学来?店里找她，江黎居然是第一个?。 江黎这时候也?不再不好意?思了，大?方地说道：“刚好有时间，这次我是有几个?题目有些新想法，能不能讨论一下。” 原来?是学习上的事，李清书对他?说道：“进来?吧，这时候店里不开张没事的。” 她本来?打算去图书馆，但是转念一想图书馆不合适讨论题目，还是就在店里吧，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是同学讨论学习的。 江黎拿出题目和自己的解答给她看。 “你先看这道，小测上面的一道题，你看看你还记得吗？” “ok，我看看。” 李妈从后屋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多了个?人，还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都有点?被吓到了。 不过看到自家女儿正专心和他?讨论学习，还挺高兴的，青青好像不怎么热衷于交朋友，在学校除了同桌关?系比较好之外，城里的同学好像没看到和她互相来?往的，她总是自己看看书，写作?业。 现在居然有同学来?店里找她了，虽然是个?男同学，但是也?不错啊，省得每天和她爸妈待在一起。 李清书不知道李妈的想法，她和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班上同学相处没什?么矛盾，只是交际不深，还没有熟到经常一起出去玩，最多在学校多说几句话而已。 李妈看到两人在说话就没打扰，只是端过来?两杯水。 江黎发现放在旁边的水，抬头看到长辈，应该是李清书的妈妈，站起来?打招呼，“阿姨好。” 李妈笑着说：“你好你好，坐下，你们继续讲，我不打扰你们，记得喝水。” 李清书抬头对李妈轻轻笑了一下，继续看题目。 “没关?系吗？” “没事，我们继续说，刚刚说到哪道题了？” 两人说了一个?多小时，都忘记了喝水。 李清书赶紧把李妈倒的水喝了，江黎也?跟着一样。 讨论完了，她随意?聊起别的。 “你今天没有打工吗？” “上午干完就找老板结账了，后天不就开学了吗。” “哦哦，你打工每天住哪儿啊？” “自己家啊。”江黎没反应过来?回道。 “不是打工的地方？”李清书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也?是乡镇考上来?的，那他?每天怎么回去？ “我自己有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车回家。”江黎的手艺还不错，自己组的，不过也?攒了很久的零件。 “那很远吧，到家得几点?了，安全吗？”李清书安全意?识很强。 江黎听到李清书的话，脸上带了笑意?，回答她：“没事，我一个?男生?，而且快的话不要两个?小时就能到家。” 其实他?每次骑车都骑得飞快，因为家里的父亲每天都会等?他?，有时候回来?迟了还会走一段路出来?迎他?。 李清书看到店里的钟指向4点?，催促着他?：“那你快回去吧，今天可以早点?到家。” 江黎注意?到时间，想着今天确实可以早点?回去，他?没看到李清书的妈妈出来?，也?不好进去，就说道：“那你帮我和阿姨说声再见。” “好，下次有题目我们还可以一起讨论。”李清书觉得她和江黎熟了不少，他?们学习上确实能讨论很多东西。 刚刚他?们讨论题目的时候，她就发现江黎的脑袋其实转得很快，也?喜欢钻研，只不过因为他?做的题目没有李清书的多和复杂，他?如果?有更好的学习资源，肯定会更优秀。 江黎解决了不少学习上的问题，回家的时候心情愉快，车踩得飞快，六点?不到就到家了。 等?李妈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位男同学已经走了。 “怎么没留你同学吃晚饭啊？”李妈遗憾说道。 “他?还要赶着回家呢，而且回去他?要踩两个?小时自行车，还是让人家早点?回去吧。” “这么远啊，我还以为他?就住在城里的。” 李清书没有提同学的家庭状况，好在李妈也?没有多问，只说下次可以让同学多来?玩，男同学女同学都行。 “我们就是讨论学习的。” “一起玩也?可以啊，不要光学习，你看你天天呆在家都快发霉了。” “我哪里有天天呆在家，不是也?经常出去吗？” “借几本书回来?就算出去了啊？我是要你出去玩，和同学逛逛街，看看电影啊。”李妈好气道。 直到李爸回来?，两人才止住了话头。 靠近 李爸回来后, 李妈和他闲聊，说起今天下?午有个同学来找女儿的事。 李爸和她意见一致，“那好啊，我们女儿好像不怎么喜欢和朋友出去玩, 她关系好的同学?我们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嗯, 不过他是来找青青问题目的,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李爸听到李妈说的话，停顿了几秒, “是个男同学?？” “男同学?有什么，现在又不是以前了，你可别瞎想。” 李爸赶忙否认道：“没有，我就是有些吃惊, 没想到咱内向的女儿还能?有交好的男同学?。” “青青成?绩好，长得也好, 除了年纪小?个子还没长起来, 在学?校肯定?受欢迎的。”李妈觉得女儿的优点多?得很。 “那是的，我女儿这么优秀。”李爸完全赞同李妈的话, 不过?他也暗暗记住了李妈说的这个男生，要是下?次有机会遇到，他得好好看看。 开?学?没两天，之前班主任说的年级前三名的奖励就下?来了。 李清书拿到的钱最?多?，快顶上?学?费的一半了，回家把?钱给了李妈，李妈笑着说：“人家孩子上?学?往外掏钱, 你上?学?还能?挣钱回家, 妈都给你存着。” “记得学?费就从这里面?拿啊。”李清书说道。 “你的钱你做主，我暂时给你保管。” 江黎之前两次考试都是第二名, 得到的钱虽然没有李清书的多?，但是加上?他打工赚的钱以及困难补助，下?学?期的学?费也凑齐了，暂且能?缓口气。 这学?期同学?们都感觉到过?得很快，可能?是因为?不用再花时间去适应高中的生活。 开?学?后，大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而且没多?久，班主任就提起了高二分班的事，分班后，六个普通班分为?四个理?科班和两个文科班，刚好前四个班就是理?科班，后两个班是文科班。 李清书早就想好了选理?科，她以前也是学?的理?科，只不过?要多?考一门?政治罢了。 回家吃饭的时候，她和李爸李妈提过?一句，算是和他们打了招呼，决定?了以后的小?方向。 李爸是这么说的，“我和你妈不懂这个，你选你自己喜欢的学?就是了。” 李清书认真地和他们解释了文科和理?科的区别，并且告诉他们，这就是她想学?的。 李爸李妈充分相信女儿的主见，听到她的解释，他们也很高兴，觉得她丝毫没有嫌弃他们不懂这些。 江黎也是准备选理?科的，这学?期开?学?以来，他和李清书交流不多?，除了仅有的几次在数学?办公室遇到了互相打个招呼，其他时间都没怎么说过?话。 期中考的时候，年级第一还是李清书，第二是江黎，现在江黎依然把?她看作竞争对手或者说是超越的目标，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们也算是朋友了。 尤其是通过?上?次的学?习交流，两人都觉得对方在学?习上?有可取之处，碰到不会的题目或者有新的想法与思路，如果分享给对方，一定?能?产生共鸣。 简而言之，两人在学?习上?是有些默契的。 这次的期中考试卷子比上?学?期难了不少，考的知识点也变多?了，有些题目需要灵活运用以前学?过?的知识，所以很多?同学?的分数有所下?降，李清书也没有考满分了，有扣分的地方。 体育课的时候，除了老师交代的任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刚好今天这节课62班和65班同一时间上?的，所以李清书就主动去和江黎说了话。 李清书找到自由活动的江黎时，他坐在草地上?，手上?拿了一个本子不知在看什么。 “江黎，你数学?这次错在哪儿？”她跑过?来坐在他对面?直接问道。 江黎突然发现阳光被?遮挡住了，抬起头看到有人大大咧咧地直接坐着了他对面?。 他不是冷性?子，只是从小?到大都与人交流的少，以前成?绩好，因为?他不贪玩，不像村里其他小?孩一样一有时间就到处疯玩，他会拿着仅有的书反复看和琢磨，而且他爸爸干活比普通人吃力，所以除了学?习，剩余时间都花在了打工和照顾家人上?。 之前他会找李清书交流更多?的原因是想为?了学?习，汲取更多?的学?习经验与方法，最?终目的还是超越她，提高自己的成?绩。 即使经过?仅有的几次接触，他确实与她熟络了不少，算得上?普通朋友。 江黎看着她说道：“倒数第二大大题扣了三分。” “你怎么错的？” 江黎简单解释了几句，他说完又带着点质问的语气问她：“你这次怎么没拿满分？” 说不清为?什么，他觉得李清书这种卷子就应该拿满分，没拿满分肯定?是她有什么地方没细心注意到。 果然，他听到她说：“犯了个小?错误。” 他没问具体什么错误，但是提醒她：“下?次注意，高考可没有机会给你犯错误。” 李清书觉得他说的话很像以前她的高三班主任，每天都要操很多?心，天天给学?生们讲道理?。 “你在看什么？”李清书就是随便问了句，等他说完就准备走人了。 没想到江黎说了之后还问她：“你帮我看看这个地方。” 好了，她没法走人了，只好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 “哪里？哦，这道题啊，我也发现了，老师改了一个条件…” 江黎自动把?笔递给她，李清书接过?时笔尖还残留着余温，两人说话间头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他有些不适应这亲密的距离，耳朵有点泛红，但是由于阳光的照耀，并不太明显。 李清书和他讨论完直接又把?笔还给他，准确来说是放到他手心。 “我走了。”李清书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清理?了刚刚沾上?的草和灰尘。 “嗯。”江黎说完翻动了本子的一页，并没有起身。 李清书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和那些男生打球玩耍，因为?也有很多?同学?和他一样抓紧零碎的时间学?习，尤其是刚考试完不久，没考好的学?生都在努力找自己的原因，所以她才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等到李清书走后，阳光只照到江黎一个人，他不禁有些贪恋刚刚在他身旁的人儿，似乎，有一个朋友也不错。 期中考试不久后，时间就好像被?按了加速键，转眼又到了一年毕业季，中考高考的学?生们越来越紧张了。 李清书和朋友小?梅联系的频率也变低了，因为?小?梅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在学?校准备最?后的冲刺，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给小?梅加油打气，希望她能?从预考、中考一路顺利，实现她的目标。 学?校里的高三生步伐越来越快，低年级的同学?感受到这紧张的氛围，不自觉地也加快了吃饭和行走的速度，李清书每次从家里赶到教室的时候都发现她的同学?们到的越来越早了。 “怎么吃这么快，还有时间。”李妈问女儿。 “班上?同学?最?近都快了好多?，我不能?去太迟了。”李清书解释道。 “慢点吃，别急，不是你高考，咱身体得养好了，真到了高三才有力气。” 李清书听到李妈的话放慢了一些速度。 等她上?学?后，李妈对李爸说道：“真到了高三可怎么办哦，这些学?生太拼命了。” “家里肯定?都盼着呢，我们只要记得不给青青压力就行了。” 两人继续保持以前的作风。 如愿 李清书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知道小梅考上的消息的。 那天, 李爸从乡下赶回来?，不仅把好消息告诉了她，还带了小梅的信。 这封信比以往任何一封都要长?，一个是因?为她们?已经好?久没有通信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小梅这一路的艰辛太想说给她的朋友听了。 从这学期开始到预考再到中考, 小梅说她有一段时间成绩原地踏步, 一直没有起色，那段时间她很焦虑,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放弃一定不会进步，所以她选择继续坚持，之后碰到预考, 考完后班上走了一批人，她有些害怕, 不过还好?调整了过来?, 在?中考的时候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平。 “清书，那段时间我没有回过家, 我不想听到我爸妈问我成绩，我也不想听到他们?说的那些丧气话，就?算没有考上，我也希望最后的这段时间我是竭尽全力、不留遗憾的。这学期一直没有给你写信，就?想着有一天能给你带来?最好?的消息，好?在?，你的朋友——我, 做到了！” 李清书看到这段话都能感受到它字里?行间的喜悦, 还有小梅迫不及待想传递给她的心情。 晚上，李爸李妈睡觉前就?在?感慨着。 “以前小梅和?我们?青青一样, 虽然成绩普普通通，但都是认真的好?孩子，现在?看到她考上了，我也高兴。”李妈说道。 “嗯，孩子们?都能出去闯闯了，不用走我们?的老路喽。”李爸当初坚持送女儿去读书就?是想让她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他们?没看到的风景有孩子代替他们?去看看，多好?啊，就?算有一天他的孩子累了想要回来?了，他也会敞开怀抱接纳她。 李妈握紧了李爸的手，想告诉他：会的，他们?的女儿一定会比他们?好?的。 等?到消息后的李清书松了口气，她也可以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中第一学年已经告一段落，她也选好?了理科，可以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到一起，堂哥送给她的那本资料被提上了日程。 “青青，暑假我们?就?不回去了啊。”李妈和?女儿说道，上次是想着女儿中考完没什么事，这里?又没认识的人，就?回去几天，但是做生意哪里?能经常关?门，夫妻俩也都想多攒点钱。 李清书虽然很想回去待一待，但是也理解他们?，“那等?爸回去的时候捎上我呗，我还能帮忙收拾家里?。” “没问题，你就?在?家里?等?着我或者在?小梅家里?，我走的时候叫你。”李爸欣然同意。 “那你中午吃什么？”李妈比较担忧这个，丈夫每次都是带点硬邦邦的饼子应付一口，老屋那边从来?没喊他去吃过饭的，女儿总不能跟着应付吧。 “妈，我又不是每次都跟着爸去，我就?回去一两次就?行了。”李清书当然知道回去得麻烦李爸了，偶尔去看看不耽误事就?是了。 李妈听了这才放心，夏天的时候李爸一周多就?回去一次，李清书要是次次跟着去，她肯定不放心。 江黎暑假这么长?的时间当然是用在?打工上了，8月的时候他又找过李清书一次，这次李爸李妈都在?，他差点又没进来?，还是李妈认出了他，把他叫了进去。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呢？没事，这时候店里?早就?没生意了，找我家青青的吧，她在?后面呢，我去叫她。” “叔叔好?。”江黎和?李爸打招呼。 李爸回应了一声之后就?悄悄打量他。 “青青，你同学来?找你了，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帅小伙。”李妈的声音传来?，江黎难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李清书午觉结束了还没完全醒神，疑惑地问：“帅哥找我？” 李妈没听懂她说的什么，只是催促：“什么哥？赶紧出去，别?让人家等?久了。” 出去后，李清书看清了来?人，果然是江黎。 “爸，我同学来?问我题目的。”李清书对还坐在?旁边的李爸说道。 “没事，爸就?在?旁边听一听，不打扰你们?。” 李清书一开始还和?江黎认认真真地说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李爸坐在?旁边离了两个位置，看不清他们?在?写什么。 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个人居然在?纸上聊起了天，一句话接着一句，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你爸听得不无聊吗？” “他在?发呆，没听呢。” “我觉得他在?认真听我们?说话。” “没有，不信你看。” 李清书突然叫了一声：“爸！” 李爸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咋了，说完了？” “没事，就?叫下你。” 江黎和?李清书对视了几秒后，双方?都心领神会，继续埋下头，一边说题，一边在?纸上聊两句天。 两个学霸做的滴水不漏。 照样是李清书送江黎出去，今天她把做过的有意思的题目给他看了，他抄了一些准备回去做。 “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可能得过两周才来?。” 两人一问一答居然同时说出，李清书只是想着他们?还没讨论完，随口一问，没想到江黎刚好?回答了。 在?尴尬了一分?钟之后，李清书主?动出声催促道：“你快回家吧，等?你题目做完有空的时候再来?。” “好?，再见。”江黎机械地转身，骑上了自己的二手自行车。 等?她回到店里?的时候，听到李爸和?李妈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妈止住话头，“别?说了。” “同学走了吗？”李妈问女儿。 “回去了。” 李爸坐着继续和?女儿聊天，问道：“青青，听你妈说他不是你同班同学，你们?怎么这么熟？” “哦哦，他是数学课代表，有时候我们?去数学办公室会遇到，数学老师会让我们?做做题什么的。” 李清书不和?爸妈说别?人的家庭状况，但是在?学校的事还是可以说说的，譬如成绩这方?面，家长?肯定喜欢听。 “爸，他还是年级第二名呢，每次考试都在?缩短我俩的分?差。” 李爸听到这个对江黎的好?感蹭蹭地上升了，谁不喜欢成绩好?又努力的孩子啊。 “不错不错，青青，那你和?他讨论学习，不怕他超过你啊？”李爸和?女儿开玩笑道。 “害，超过就?超过呗，有人和?我争我说不定动力更大，考得更好?呢，其实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最后的战场不还是高考嘛。” 李清书心很宽，而且她觉得和?江黎讨论学习其实对她有很大好?处，有时候她在?班上也会和?同学讨论题目，但总是没有和?他讨论的时候畅快，因?为他时常能get到她说的那个点。 李爸觉得女儿这样的心态很对，鼓励她：“嗯，你想得对，第一第二没什么，以后高考不是得和?全国的学生比，那么多孩子呢，咱自己学得好?有进步就?行了。” 李清书听了李爸的话，再一次肯定她爸的观念，没想到她和?她爸的想法很一致，果然是一家人啊。 “别?坐着等?吃了，进来?帮忙！”后屋传来?李妈的声音。 李爸自觉起身，并对女儿说道：“你坐着吧，我去帮忙。” “来?了！”李爸飞快跑到后面去了。 李清书无奈一笑，好?吧，今天是夫妻场，不是母女场，就?让积极的李爸帮忙吧。 其实李爸是跑去和?李妈继续说刚刚的话题了。 “第二名？青青说的？” “是的，刚跟我说的，我们?女儿你还不知道啊。” “嗯嗯，我早就?看出孩子不错了，每次来?就?和?青青说学习，也不多留，放心了吧。” “我不是担心，就?是给青青交的朋友把把关?，咱们?也放心不是，现在?有的男生哦，可会哄小女生了。” “闭嘴，烧火。” “好?的。” 糖果 李清书随着李爸回去过两次, 她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小梅，不?知怎的，她感觉小梅的妈妈对小梅好像有一种小心翼翼讨好的姿态。 “你?妈咋了？” 小梅神色暗淡了一瞬，“你?也?发现?了？” “嗯嗯, 对你?的态度和以前太不一样?了。”李清书小声说道。 “自从我考上之后, 我爸妈都不?敢大声骂我了, 每次叫我那个声音温柔得真受不?了，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小梅虽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但是李清书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并不好。 李清书转移话题，“好了，我跟你?说说我最近看的书。” 等到8月份，李清书暑假最后一次回去, 她问?小梅要了她们学校的地址，两人约定好以?后经常写信。 小梅倒是跟她说：“你?要是学习忙就别急着回信, 你?马上高?二了, 肯定会更忙的，不?用?经常给我写信的。” “好, 你?去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去之前都把东西准备好，路上注意安全，小心扒手。”李清书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像一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 “好了好了，你?怎么比我妈说得还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清书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 看她就像小妹妹一样?, 而且她才初中毕业，就要一个人去外地, 没?有父母送，不?自觉地就想交代多一点。 “清书，你?好好读书，带着我的那份努力，考上你?梦想的大学。”小梅含着坚定的眼眸对她说。 李清书没?有言语，用?同样?坚定的眼神看了看她，和她挥手再见。 回去的路上，李爸看着女儿沉默不?语，安慰她：“以?后小梅放假还能回来的。” 李清书回了个笑容给他，心底却知道以?后小梅回来的次数肯定越来越少，刚刚她还悄声和她说放假的时候想要留在学校那边打工。 要开学了，高?二分科后，班上有些选文科的同学就要去别的班了，有些相识短暂的朋友可能就只能陪你?走过这一段，下个旅程他们又会遇到新?的人。 远去他乡的小梅是这样?，选文科的唐婷婷也?是这样?，这不?就是成长的必修课吗。 李清书也?将留在原班等待着新?的同学到来。 分班后，学校也?对教学老师做了调整，还好，数学老师程老师还是继续带他们一直到高?考结束，而且做调整的只有化学老师，这让李清书安定了下来。 江黎班和他们隔壁班都要变成文科班，所以?两个班选理科的学生会进入前四个理科班。 江黎这个年?级第二被分到了63班，就在李清书班隔壁，可能是因为他们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所以?学校并没?有把他们放到一个班。 李清书是在开学大扫除的时候发现?他在隔壁的，她拿着抹布去水池，正好看到了63班的江黎。 “江黎，你?在63班了？”李清书经过时小声问?他，算作是打了招呼。 江黎早在暑假的时候就知道李清书选的理科，所以?他知道她现?在就在隔壁班。 “嗯。” 李清书听他就回了个嗯字，想着他俩平常除了讨论学习确实没?其他好说的，就准备走了。 “等等，这个给你?。”江黎叫住他，趁着周围同学没?注意，讲一小包糖果塞到了她手里。 李清书正准备问?给她这个干嘛，就看到63班的班主任从教室里出来，于是她假装无?事?发生将糖果塞在了口袋，拿着抹布走了。 等她洗好抹布出来，又经过63班的时候，正准备趁机问?江黎给她东西干啥，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他主动回答：“打工的老板给的，分你?一包。” 其实只有这一包。 他原本?想说感谢她暑假的时候给的题目，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八留意齐齐散散零四但是觉得这话有点说不?出口，毕竟两人属于互帮互助，算是朋友了，真这么说的话就有点见外了。 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回去了，干脆直接说，就变成朋友之间的分享了。 果然，这样?的话确实让李清书理解成一个好朋友的分享。 “哦哦，谢了，我回教室了，拜拜。” 江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李清书回去打扫完卫生，终于有空拿出口袋里的一小包糖果，花花绿绿的颜色，这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好东西了。 她拿了一颗含在嘴里，心情好像变得更加愉悦了。 等到第一天大扫除完，王老师给班上的同学重新?认真地安排了座位。 李清书觉得老师可能是想用?帮扶政策，根据高?中一年?的成绩，将成绩比较好的学生和成绩差的学生安排在了一起。 她的新?同桌还是女生，名字叫陈欣，是这学期从别的班过来的学生，她不?了解新?同桌的成绩处于什么水平，但是她觉得新?同桌实在是太安静了点，如果唐婷婷是慢热，那么新?同桌就是“不?热”了。 从换了座位之后，李清书和她说过的话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不?过李清书发现?这姑娘可能不?是性子的原因，应该就是不?想说话，她很少动，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刚开学就很认真。 比起周围因为刚开学而心散的同学，她好像都有点格格不?入，当然了，这样?的学生确实不?只有她一个，只是很少罢了。 既然这样?，李清书肯定不?好意思?找别人说话了，所以?自开学以?来，两人就不?尴不?尬地处着。 唐婷婷虽然去了文科班，但是也?没?有和李清书断了联系，有时候体育课碰到了会和她说话，李清书也?还是会帮她借书看。 这天，李清书拿着唐婷婷看完的书回来，正准备把它放在桌肚里，就看到同桌陈欣一脸惊讶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知怎么，李清书好像一下子就读懂了这个表情，是在说：你?怎么会有时间看课外书的？ 但是陈欣很快收回了表情，重新?投入到她的学习中去了，弄得李清书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都没?机会。 好吧，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算了，陈欣应该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听她说什么。 晚上回家后，李清书把这些小事?当聊天一样?说给李爸李妈听。 “反正就是怪怪的，虽然以?前唐婷婷和我都不?是多爱说话的性子，但好像我俩之间的氛围没?这么闷，有时候也?会聊聊天什么的。” 李妈听了女儿的话，开解她：“没?事?，周围不?是还有其他同学吗，你?要是学累了想说说话的时候找他们。” 在李妈看来，聊天耽误学习，下课了也?要抓紧时间这种想法她是丝毫没?有的，女儿都第一名了，还要怎么抓紧。 李爸也?在一旁道：“对对对，实在不?行找江黎去，你?俩不?是关系好嘛。” “哈哈哈，爸，他在隔壁班，我还特地把他找出来聊天，没?必要没?必要。”李清书一边摆手一边笑道。 李妈听了丈夫的话也?是哭笑不?得。 “没?事?，我就是跟你?们说说而已的，又不?是下课后一定要找人聊天。” 李清书其实还想说以?江黎的性子，好像也?不?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他一看就是那种很认真学习，不?干其他事?的人，体育课的时候他都抱着书呢。 李妈听了女儿的话也?放心了，女儿有事?都和他们说，虽然不?能替代她在学校的朋友，但是她回家后和他们聊天也?能放松一下。 “好了，说半天话了，快点睡觉。” “爸妈，晚安。”结束和父母的睡前聊天后，李清书很快进入梦乡。 李爸听到这平稳的呼吸声，小声说道：“睡得真快，在学校还是累了。” “青青不?是说高?二学得科目变少了吗，怎么刚开学就这么累？” “估计是学得越来越难了吧。” 联赛 开学一个月后, 李清书去数学办公室交作业。 程老师告知她：“清书，数学联赛要开始了，过几天学校先有个小小的选拔，让班上同学好好准备。” 李清书听到消息当然是兴奋了, 高?中以来, 平常最?大的考试也就是?期末, 而?且都是?和学校里的同学排名，像她以前读书时经常会出现的联考都不怎么举行, 所以这种能和其他县、市的同学比赛的机会怎么会不让她激动呢？ 虽然?只有数学一科，但是?能看到更多人的水平，对自己也会有更充分的了解。 李清书听到好消息后，也不忘告诉自己的朋友江黎, 他现在不是?数学课代表了，应该还不知道。 经过63班时, 李清书看到江黎果然?坐在自己座位上没动, 想?着这是?个比较重?要的消息，大着胆子叫住了他班上的一个女生：“同学, 可以帮我叫下?你们班的江黎吗？” 这个女生爽快答应，到先是?朝着教室里喊道：“江黎，外面有同学找你！” 江黎正全神?贯注思?考题目，没注意?到有人叫他，那女生看到他没动，热心?地跑过去?拍了拍他，再告知了一遍。 他这才起身往外走, 一开始还有点烦躁谁来找他, 影响他做题了，等看到走廊上的李清书后, 心?里的一丝不快好像突然?没有了。 “怎么了？”江黎温和的声音问道。 “没事，就是?刚从数学办公室出来顺便告诉你一声，要数学联赛了，应该有个选拔，最?近多练练。” “好，我知道了。” 两人都知道选拔通过大概是?没问题的，这个认真准备肯定是?长期的，为之后正式的联赛打基础。 江黎的同桌正好从旁边走过，看到了他们，等回座位后，用?胳膊肘推他，“有女生找你啊。” 说话的语气颇有起哄的意?味。 江黎懒得搭理他，继续看书，男生看到他的反应，瘪了瘪嘴，嘀咕了一句：“没趣，书呆子。”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见，江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毕竟以前也听到村里的小孩这么说过，早就习惯了，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人对他的评价，再说，他的学费是?自己和爸爸努力挣的，巴不得多读点书呢。 幸好其他同学没听到这个男生说的话，因为也有很多努力学习的学生，他们可能会揍他。 李清书回来后，也将消息告诉给了班上的同学，有参加意?愿的人肯定会认真准备，没兴趣的人就会当作耳旁风了。 还有部分同学觉得这个真的是?浪费时间，又要花时间做卷子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干点别?的。 “课代表，这个能不能想?报名的参加就行了，不想?报名的自己做作业啊。”有人问道。 “这我不清楚，可以等程老师来了问问。” 同桌陈欣也是?这样想?的，她不想?参加什么联赛，她本来成绩就不好，自然?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这做一套卷子的时间能做好多事呢。 所以难得不说话的她主动问李清书：“你和程老师说说吧，不参加的可不可以做自己的作业。” 李清书觉得这个卷子可能就是?比平常难一点，但是?肯定难不到哪里去?，而?且现在这个年?代习题资料都不多，能多做一套题有什么不好。 不过既然?好几个同学这样要求了，她还是?会和老师提一句。 不等李清书问程老师，下?午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就自己说了。 “题目都是?几个老师用?心?出的，好好做，难度是?比平时大，但是?还没到你们下?不了笔的地步，认真对待啊，做了对你们有好处的。” 陈欣听到数学老师这么说，有些懊恼，做卷子的时候碰到不会的就直接空在那儿了，没有过多思?考。 还有大胆的同学随便写完了偷偷摸摸做其他的作业。 李清书专注着手中的卷子，她能感受到这份题目的用?心?，上面的字是?老师手写后油印过来的，还能看到一笔一划的痕迹。 程老师在讲台上当然?能看清同学们的动向，那些小动作逃不过老师的眼睛，不过她能说什么呢，事先已经强调过了，不愿意?的同学也没办法。 现在的竞赛还不完善，后世的竞赛成绩越来越重?要，甚至和高?考加分或者自主招生挂钩后，才会越来越多人重?视它。 如?今，这些同学们眼里最?重?要的当然?只有一年?后的高?考。 考试结束后，程老师将卷子收上来，看到很多同学后面的大题都一片片的空着的，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了。 “你班上的怎么样？”程老师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交谈着。 “认真做的人不多，有些人的估计都不用?改。” 两人互相对视，心?中了然?。 “算了，先改试卷吧。” “嗯。” 李清书考完试也没闲着，有道题她不是?很有把握，把题目记了下?来，下?课之后自己又思?考了很久，重?新写了解法。 她和周围一个数学成绩还可以的同学讨论了一下?，对方也还记得这个题目。 “不过我没写出来，卡在这一步了。”她指给李清书看。 “我做的时候不是?这个解法，算得比较麻烦，这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李清书解释道。 “借我抄一下?，我晚自习的时候再看看。” “行，你抄吧。” 这个时候，李清书有些遗憾江黎没分在他们班了，都不能一起讨论题目，自己又不能总是?去?找他。 这个时候，学习委员也过来了，她也觉得刚刚的题目很有趣，想?和李清书讨论一下?。 两人一拍即合，又开始热火朝天的掰扯新解法，说了好几个课间。 等到李清书课间终于有时间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江黎。 江黎主动问她：“你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的？” “刚刚和我班学习委员讨论过这题，说了几个课间，我现在急着去?上厕所，明天再说啊。”李清书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江黎听到她和她班上的学习委员都说完这题的想?法了，心?里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为什么她不先和我讨论？ 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叹息为啥没有分到62班。 所幸第二天的时候李清书没有忘记来找江黎，但因为不好在人来人往的走廊说太久，两人就先交换了各自的解法，然?后下?个课间的时候再互相问了一些问题。 “你们班体?育课周几的，有没有和我们班重?合的？”李清书问江黎。 “周二和周四。” “周四的是?第几节？” “下?午第一节。” “行，总算有一节同到了，下?次我们这个时候讨论吧。” 江黎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暗喜，面上淡定地回答：“嗯，我整理一下?问题。” 等到周四体?育课的时候，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李清书刚从队伍中解散准备去?找江黎，就看到不远处等着的人。 她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自然?地过去?和他说话。 “你再和我说一下?吧，上次时间太短了，有些地方没听清。”江黎主动问她。 “行，把你的给我看看。” 两人这次没坐在草地上了，借着操场有栏杆的地方靠着说话。 遗留的问题不多，两人很快就解决了，“好了，说完了，我先走了。”李清书把笔和本子还给他。 江黎疑惑地问道：“你干嘛去?？” “打会儿球去?，毕竟是?体?育课，老是?被体?育老师看到搞学习也不怎么好。” 李清书说完迟疑了几秒，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去?运动运动，锻炼一下?。” 江黎心?里想?：既然?她都邀请我了，那我就一起去?吧，毕竟是?关系挺好的朋友，不好拒绝。 “走吧。”江黎自然?接过她的话。 于是?，两人去?打了会儿乒乓球。 虽然?此时的乒乓球台面很粗糙，但是?打起来丝毫不影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以后还是?多打打吧，这球技。”李清书不好意?思?说下?去?，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她看得出来江黎是?个很新的新手，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在捡球，他倒是?没有不耐烦，李清书看着一个大高?个男生不停地捡球捡球，都替他累了。 所以李清书只好亲自上阵指导了他一番，虽然?她的水平也就一般般，但是?教他入门还是?可以的，有了指导后，他进步很明显，能接上球了，再加上两人发的球都是?那种简单易接的，总算有来有往打了几个回合。 等打完球后，李清书告诉江黎：“你可以多和别?人打打，会进步很快的。” “好，下?次体?育课我们再打。” 李清书听了他的话，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明明说的是?和不同的同学打好嘛，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了。 “集合了。”远处传来体?育老师的哨声。 李清书赶紧回到自己班的队伍中。 周五的时候，去?参加数学联赛的名单出来了。 一中因为是?县里的重?点高?中，所以名额多一点，他们这个年?级能有五个参加比赛，其他的普通高?中名额就很少了，只有一两个，还有的高?中都没有。 到时候他们得去?市里参加比赛，和其他县里的同学一起比。 这五个同学并不全都是?年?级前几名的，有一个是?年?级十几名的，还有一个是?年?级二十多名的，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科目。 李清书来办公室的时候，程老师对她说：“这次你最?后一题我给你扣了两分，给你批注在旁边了，你回去?好好看看。” “好的，老师。” 李清书拿到卷子后发现程老师旁边标注的很清晰，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还把更简单的步骤写上了。 “程老师真好。” 市里 “妈, 我?们周六下午和周天上午要补课。”李清书回家对李妈说道。 “才开学就要补课啊？” “不是全部学生都要补，我?们有个数学联赛，参加的?同学要补。” “有几个同学啊？” “我?们年级的?就?五个。” “行，还?是平常时间回来吃饭吗？”李妈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对, 就?和平常上课一样。” 联赛的?初试是在市里进行, 时间是在10月底, 和期中考试的?时间很近，所以他们要参赛的?学生最近都挺忙的?, 不仅要做老师给的?竞赛题，还?要自己规划好复习的?科目和时间。 给他们五个上课的?老师是轮着来的?，年级的?数学老师也有擅长之分，有的?可能代数好, 有的?可能几何，反正老师们都想把最好的?教?给学生。 他们补课的?教?室是个小教?室, 没有平常上课的?教?室大, 但是坐他们五个也绰绰有余了。 五个人都是理科班的?，61班有两个同学, 其他班都只?有一个学生。 大家一开始进来上课的?时候都不熟，小教?室位置也挺多，都是分开坐，谁也不打扰谁，书和作业想怎么放就?怎么放，很自由。 李清书就?认识江黎，两人就?坐了前后座, 没隔太远, 下课的?时候还?能讨论题目，比以前方便?多了。 上了一周课之后, 大家就?开始熟悉了，因为老师布置的?题目比平时还?是那么很多的?，有时候想不出来就?难免会?像和身边的?同学交流一下，而且其他同学看?到李清书和江黎讨论的?那么认真，都有点心动。 于是，大家交谈了几次之后干脆换了位置，互相之间没坐那么远了，有两个人直接成了同桌。 老师来上课的?时候看?到不熟悉的?几人关系都渐渐近了，位置也大变样，挺高兴的?，优秀的?学生之间多交流学习问题，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江黎看?到旁边坐在一起?的?同学，心里居然?有丝丝羡慕，再看?到他前面坐着的?李清书，她旁边座位上堆着的?不知明?书和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李清书现在也很少看?课外书了，周末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除了补课，她还?得留时间复习其他科目，除了在家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她都在学校自习，所以图书馆就?没空去了。 相比于以前作业很少的?时候，这段忙碌充实的?日子开始让她想起?以前的?高三生活，也是这样不停歇的?。 最后一次补完课，老师让他们可以停下做题了，多整理总结一下之前他们用的?方法，看?看?自己错的?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课程的?学习，李清书和江黎越来越熟了，两人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了。 “你期中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江黎问她。 “还?行，政治和语文还?要再背背。” “嗯，一次不考第一也没什?么。”江黎现在也会?和她开玩笑了。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你或者别人拿第一呗。”李清书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在乎？”江黎随意地和她聊天，他自己很在意每一场考试，说实话这段时间他没有完全把重心放在上面，他更多的?是把它当成数学课外习题。 李清书知道事有缓急，花的?时间在数学上多了，其他科目时间就?少了，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嘛，有什?么关系呢，后面有一大把优秀勤奋的?好学生，他们一直在进步，赶上来也是正常的?，她不过是在有老本的?基础上继续巩固而已。 “看?看?你现在在乎的?或者选择是什?么，我?也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在我?能给它的?时间里尽力了，比起?它，我?还?是更愿意在联赛上博一博。” 她以前花在打工兼职上的?时间太多了，有能参加竞赛的?机会?她放弃了，因为她将精力都放在了应付学校的?考试上，那和她的?奖学金息息相关。 现在有机会?有时间，她想拼搏一次，不去管它值不值得，只?是为自己曾经未完成的?遗憾而努力。 江黎转过头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她刚刚到自己的?肩膀，看?着瘦弱，说话却坚定有力，有自己的?主见。 他想，她努力做的?事情总能做好。 “嘿，回神了，我?走了，江黎。”李清书看?着直盯着她看?的?人说道。 “嗯，多吃点，看?你太瘦了。”江黎掩饰自己的?目光。 李清书气?呼呼地反驳：“你还?不是一样，又瘦又没有肌肉。” 她知道现代有个词是形容他这样的?，不过他肯定听不懂，出于礼貌，她也不好直接说，只?在心里想想。 江黎确实不爱运动，不过他觉得主要是自己没有时间，等以后高考完，他一定练出肌肉来。 “骑我?的?车听到没？” “知道了。” 最近这段时间，江黎为了让她节约时间，把他的?二手自行车借给了她用，导致她现在回家只?用两三分钟就?能到。 李爸李妈一开始还?说过她，觉得这么用别人的?大件东西不好，但是她再三保证了是江黎主动要她用的?，而且两人现在关系好了，互帮互助也没什?么，她也经常帮他带东西的?。 之后，李爸李妈就?没话说了，毕竟是女儿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每天更新肉文清水文同学内部的?事，他们不能插手，不过也夸了好几次江黎了，搞得李清书都有点吃味。 “我?们不是从小夸你到大啊，都没怎么骂过你。”李妈好笑道。 李清书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哦，不过他也没那么好了，妈妈。” “是是是，你最好。”李妈摸摸她的?头。 很快就?到了去市里参加数学联赛初试的?那天每个年级都有一个老师陪同，学校直接包了一辆车。 坐车的?时间比较长，李妈怕她晕车，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水、风油精、糖果和小饼干等。 去的?时候路程是漫长的?，考试好像很快就?过去了。 从老师带他们进学校，找考场，他们还?没来得及在内心感叹市里的?环境，考试就?开始了。 然?后在老师们焦急等待的?时间里，他们考完了初试。 “怎么样，题目不难吧？”老师们这么多年很会?看?脸色，学生们的?表情有时候能说明?一切。 “还?可以，和老师你出的?题目难度差不多，初试应该没问题。”自信的?学生笑嘻嘻地说道。 考完试后，几位老师准备带学生吃饭，一开始没想着给他们在市里自由活动的?时间，主要是市里太大了，怕他们跑丢，不好找人。 但是这些学生们的?目光怎么舍得从这里移开呢，所以当有一个同学申请出去转转的?时候，就?有第二个同学举手了。 老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领头的?老师想了想对他们说：“你们想去什?么地方，我?们一起?去，但是不超过三个地方，逛完我?们就?回去。” 学生们欣然?同意了，好在他们都很有分寸，就?选了书店和这里的?百货大楼。 他们决定首先去书店看?看?。 老师们其实也挺感兴趣的?，去了书店之后，看?得比学生还?认真，互相之间还?有讨论。 “这本不错啊，回去给主任说说。” “他们也用这个！” “这是新出的?吗？” 李清书带了15块钱，有李妈给的?，也有自己存的?。 她挑了两本资料，正准备去结账，转头看?到江黎手上拿了一本习题，眼睛还?盯着其他书。 “你看?中了哪本？”李清书走过去问他。 他虚指了指一本黄色的?习题册，显然?在犹豫要不要买。 李清书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本英语阅读理解，她知道江黎英语是几科之中比较弱的?。 “买吧，你手上这本我?也买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看?我?的?，你的?写完了也借我?做做”两人相处这么久，李清书能看?出他迟迟下定不了决心是因为什?么，他们都不是有钱人家，买不同的?习题共享也能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 江黎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行，我?们交换看?。” 等到老师和同学们都挑好资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去完书店后，一群人又去了百货大楼，这里真的?比县城的?供销社大多了，买的?东西种类更多更齐全，不过刚刚买完书，有钱的?同学不多了。 “早知道我?就?多带点钱出来了。”有同学可惜道。 李清书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也很惊喜，不过她的?钱也不多了，她不敢乱买东西，家里的?日常用品李妈都买好了的?，说实话，她对这里的?物价模模糊糊的?，还?没分清某个物品是卖贵了还?是便?宜了，所以她干脆不买，只?看?看?回去说过爸妈听。 “你不买吗？”江黎是肯定不会?买的?，他的?钱已经花完了。 李清书摇摇头。 “好了，有没有要买东西的?同学，没有我?们就?坐车回去了，有的?就?赶紧。” 有几个零星的?同学买了点东西，总的?来说，大家都花费很少。 回去的?路上，大家终于感觉到疲惫了，老师和同学们都昏昏欲睡。 李清书坐在后排都直接睡着了，头点点这边点点那边，江黎看?不过去直接给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都满意了，一个看?得舒服，一个睡得舒适。 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脸颊，江黎始终没有睡着。 车快到的?时候，李清书提前醒了，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心虚地看?了看?江黎的?肩膀，发?现没有留下口水，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江黎镇定自若地回答：“没事，快到了。” 坐在前面的?老师也陆陆续续醒来，叫起?了几个还?没睡醒的?学生。 “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可以不上晚自习。” “欧耶！老师威武！” 说是这么说，大家本来就?耽误了功课，真正不去上自习的?同学也没几个，老师还?是很会?拿捏的?学生的?，都知道期中考试要到了。 并列 缺了半天课的学生们还?是马不停歇地赶去教室补作业、复习功课。 李清书不?是天才?, 这次期中考试她不是很有把握能保持住成绩，心里也有一些着急和紧张，只能在回来后尽力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吃饭加快速度, 到校更早一点, 晚上回家后再背会儿书。 李妈几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提醒女儿：“慢点慢点, 还?有时间，别急。” “妈, 不?行了，马上考试了，复习不完了！”李清书一边说话一边抓紧咽下?嘴里的食物。 “已经比你平时快很多了，不?能再快了, 饭要?吃饱，等?会儿吃完别跑听到没, 到时候肚子痛。”李妈嘱咐道?。 “行, 我?快走。” 等?她去上学后，李妈对李爸说：“你女儿也有急的时候, 之前我?都没看她这么急过。” “还?真是，以前她都淡定得很，我?看是前段时间都忙那个比赛去了，真落下?不?少。” “这孩子把自己逼这么紧干嘛，一次考试有啥，我?们又没有一定要?她考第一名?。” 李爸不?这么觉得，“孩子考多了第一名?, 肯定不?想掉下?去啊, 这心里不?得有落差啊，让孩子去拼吧, 咱做好后勤工作就行。” 相比于?李清书的紧迫，江黎就比较淡定了，毕竟在前段时间，他花费在数学联赛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所以复习计划也在按步进行，现?在只要?稍微多挤出点时间，就能复习完。 班主任王老师还?宽慰李清书：“没事，小考而已，期末稳住就行了，最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 李清书只能持以微笑：“好的，老师。” 还?有两天就是期中考试，考数学的时候很顺利，她觉得之前做了一段时间难题，再看这些题目的时候，发现?它们可?爱不?少。 其他科也还?好，就是政治李清书没什么把握，对于?一直学理科的她来说，这一科算是新的知识，需要?跟上老师的脚步系统学习，复习的时候也要?多花一些精力，它不?是像初中一样?分点多写就能得高分的，还?得结合当前的时事背景，所以来到这个时代的她需要?汲取很多新东西。 当所有科目考完后，有几个同学跑来问她几个不?确定的答案，有把握的李清书都回答了。 同桌陈欣就坐着她旁边，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这时候自己写的答案基本都记得，她本来成绩就一般，越听面色越沉，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忍不?住想多听点。 李清书后面注意到了同桌不?好看的脸色，就不?再回答了，只说自己也不?太记得写的什么了，等?快上课，几个同学就回座位上了。 考完试，她就不?会再想它了，掏出在市里买的习题册开始做。 陈欣看到李清书淡定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也想认真的看书做题，但是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刚刚听到的那几个答案还?有自己没有做完的题目。 算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冷静，干脆继续想考试题目吧。 有个条件是什么来着，怎么死?活想不?起来了，陈欣拍了拍自己脑袋。 听到清脆的声音，李清书抬起头问她：“你怎么了？” “有个考试的题目条件死?活想不?起来了。”她自然地蹦出这句话，一点也不?像平常安静不?作声的模样?。 “哪道?题，我?想想我?还?记不?记得。” 陈欣有点不?好意思问，因为这不?是卷子上的难题，属于?抓住了就能送分的类型，但是考试的时候她硬是忘记公式了，然后自己推导了半天都没算出来。 “嗯，是数学的第一道?填空。” “哦，我?还?有印象。”数学填空题不?多，就那几个答案，稍微回忆一下?她就想起是个什么题了。 李清书将题目的几个条件都和陈欣说了，陈欣手忙脚乱地记了下?来。 “谢谢。” “没事，不?用打?自己，脑袋还?是很重要?的。”来自摔过脑袋的人的劝告。 “哦，好。”陈欣反应过来后说道?。 周四的体?育课，江黎来找李清书，他考试完也开始做买的习题册了，攒了好几个语法题正准备问问她呢。 难得前段时间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李清书正想打?球呢，看到江黎拿着本资料超她走过来的时候顿觉不?妙。 她很想拒绝，但是当他用那双渴望知识的大眼睛盯着她的时候，拒绝失败。 李清书认命的给江黎仔细讲了那几个点，“你怎么错了这么多？” 她看了看他做的那几篇阅读。 “之前没怎么做过这种形式的阅读，而且我?感觉它上面的单词很多都不?认识。”面对自己不?擅长的英语，江黎也有点犯难。 “还?是得多背单词，刚开始做的时候不?要?查词典，做完了再查，你可?以找个小本子，记下?来，经常看看。” “好。” 李清书讲完后准备走，“我?今天和班上同学一起打?排球，就不?和你打?乒乓球了啊，你可?以自己多练练。” 江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憋出一句：“咳咳，我?自己怎么练？” 李清书只好转过头来说道?：“自己练发球啊。” “李清书，快过来！”远处的女生大声喊道?。 “我?走了啊，或者你继续做英语吧。” 江黎一个平常表情不?怎么丰富的人居然表现?的委屈巴巴的样?子，默默地去做英语了，他可?不?想一个人去打?球。 李清书去女生那边一起打?排球，旁边有大胆的女生问她：“清书，那个男生是谁啊，我?看到好几次你体?育课和他说话了，他好像不?是我?们班的。” “隔壁班的，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题目。”李清书自然地回答。 “我?知道?，他是年级第二名?——江黎，我?和他以前一个班的。” 大家听到年级第二名?就不?再问了，两个成绩这么好的学生在一起能干嘛，当然是讨论学习了，难怪他们学习成绩一直那么好。 “打?球打?球，别废话了！”有女生催促道?。 李清书排球玩的少，今天主要?是打?酱油的，跟着学一学。 等?她们打?完之后，手臂都有点红肿。 “偶尔打?一打?还?行，不?能经常打?，还?是乒乓球这种运动适合我?啊。”李清书心里说道?。 体?育课解散后，江黎走到李清书旁边问她：“排球好玩吗？” “还?行，手都打?红了。”李清书把两只手竖起来给他看。 “怎么这样?了，不?会有事吧？”江黎看到明显的一片红通通，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其他同学也这样?，打?多了就好了，这几天就会消下?去的。” “下?次还?是和我?一起打?乒乓球吧。” “知道?了，你这节课干嘛呢，练球了吗？这么久不?打?，下?次和你打?的时候不?会一直捡球吧。” “ 铱驊 额，好吧，我?在做英语。”江黎直接承认。 李清书只是开玩笑地问他，当然不?会真的管他在干什么。 走到江黎班上的时候，她说：“走了，回教室去了。” “嗯。”江黎说完进了自己班教室。 两天后，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李清书和江黎并列年级第一名?，不?过宣传栏上还?是李清书排在前面。 “不?错啊，江哥，就是可?惜没排在李清书名?字上面，学校怎么回事，明明你也是第一，凭啥把你排在第二！”江黎周围的同学抱怨道?。 “她主科的分数比我?高，排在我?上面很正常。”江黎没什么不?满意的，他现?在也不?太在意自己的排名?了，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盯着第一第二没什么用。 不?过这次和李清书考了一样?的分数，他心里还?是高兴的，有一种终于?追上了她的脚步的感觉。 李清书现?在看成绩确实会注意江黎的分数，不?过更多的是看他各科的成绩。 “清书，江黎和你分数一样?诶！”旁边的同学提醒她。 她这才?发现?他们最后的总分是相同的。 可?以啊，江同学！李清书在心里夸了夸他。 出完成绩，正好周末放假啦，很多学生要?回家。 江黎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在人群中发现?了李清书。 “李清书，看到成绩了没有？”江黎迫不?及待地问她。 李清书回过头看到江黎，她怎么觉得江黎此时的表情有些许得瑟呢，生怕她没看到他的成绩一样?。 不?过她还?是认真回答他：“看到了，第一名?！” “要?加油了，你马上就被我?追上了。”江黎说完顺便把她的书包拿过来挂在车头。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了。”李清书有些不?好意思做这种依赖别人的事。 “这么重，你背了几本书，你还?想长高就让车挂着。” 他这么说，李清书就不?再拒绝了。 江黎推着车和她一起走到她家店外?，才?骑车回去。 “慢点骑，注意安全啊你！”李清书对他的背影喊道?。 她不?说还?好，她说完江黎就松开了一只手朝背后招手，和她说着再见?。 潇洒肆意的少年啊，这就是青春！ “回来了，刚刚和谁说话呢？”李爸好像听到了女儿说话的声音。 “江黎，他顺路，帮我?拿了会儿包，刚骑车走了。” “哦。”李爸已经见?怪不?怪了。 “爸，这次他考了年级第一名?。”李清书和李爸分享道?。 “终于?超过你一次了，这孩子也不?容易。” “哈哈，没有，我?也是第一名?，我?的名?字还?是排在他上面。” “哦，你在逗你爸呢，不?早说，我?刚刚还?怕你伤心来着，想找个理由安慰你。” “我?想憋一会儿再说嘛！” “也不?错啦，我?看他挺努力的，有进步是好事，你妈在后头，等?她出来了你跟她也说说。” “唔。” 50-60 省城 等李妈出?来后, 李清书又对她说了一遍，果然，李妈也挺喜欢的江黎的，为他高兴。 至于李清书的成绩, 两?老?都很淡定从容, 李妈反而劝女儿：“看你前段时间急的, 现在能放下心来睡觉吃饭了吧。” “妈，现在说放心太早了吧, 高考之前都不可能放心的。”李清书好笑地说道。 没多久初试的结果出?来了，高二年级去的五个学生过了三个，除了李清书和江黎，还有一个61班的叫杨雪的女?生。 “当初听学生们?说不难, 我还以为都稳了，可惜了要是全过就好了。”有老?师知道结果可惜了一番。 “难是不难, 但它初试肯定也要刷点人下来的, 要不然复试咋办，初试的分数肯定有高有低, 没事，有三个学生不也挺好，我看他们?几个都有机会得奖，现在上面越来越重视竞赛了，以后参加的学生肯定更多。” “嗯，这?才几届，多带几年学生, 我们?老?师肯定经验也越足, 这?几年还是在抓瞎的感觉，主要靠学生自己, 也没帮上太多忙。” 有老?师也认同他的话：“你?说得对，我们?之前出?题参考性?不大?，以后多办几届，我们?就知道怎么辅导他们?了。” “复赛怎么安排？” “半个月后去省会比。” “那没多久了，赶紧给那几个学生多弄点题目。” “老?高，一起去参考参考。” 这?次准备时间很短，所以老?师也没把他们?三个专门叫来上课，就是经常发一些题目下来，有不懂的随时可以去办公室问，只要有老?师在都会帮忙解答的。 另一个女?生是61班的，他们?三个班刚好相邻，之前大?家都挺熟了，所以有时候做完了题目，就会互相对对答案，有不懂的他们?内部能解决就先解决了，然后再去找老?师。 这?周体育课，李清书和江黎没打成球，在抓紧时间探讨数学题。 “老?师有没有和你?说初试的成绩？”李清书问道。 “没有，只说过了，怎么了？” “没事，初试成绩也占一部分，就想知道下。” “你?先好好准备复赛，初赛你?都花那么多时间了，已?经做到最好了。”江黎知道她前段时间的重心放在了数学上。 “知道了，把这?个整理一下，我下个课间给杨雪看看。” “你?的给她吧，我的太乱了。” 李清书看着凌乱的计算，问道：“你?考试的时候也这?么打草稿？” “考试的时候写?得没这?么狂野，怕不够用?。”江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可以稍微规划一下地方，按顺序打下来，你?回头想再算的时候过程都一目了然，又不用?花太多时间，自己稍微注意?一下就行。” “我下次试试。”江黎应道。 “你?考试的时候急了可能一下子改不过来这?个习惯，建议你?平常就开始注意?。” 李清书说完又着急补充道：“我只是这?么建议一下啊，你?要是像现在这?样考试得时候状态更好，那你?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生怕江黎用?她说的方法后适应不了反而考得不好，因为也不是所有人这?样做就有帮助的。 江黎看到她着急忙慌补充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好了，别操心我了，我会注意?的。”他没忍住对她笑了笑。 “谁替你?操心了，我走了，再见。”李清书说完转身就走。 “自行车你?最近还用?不用?？”江黎怕她走远了，赶紧喊道。 “不用?了，最近走路。” 李妈知道女?儿过些日子就要去省会比赛，以前初中那个小打小闹，量级不大?，现在这?个都要坐火车跨市了，那不得好好叮嘱一番。 “几个带队老?师知道吗？”她问道。 “每个年级一个，我们?年级就三个学生，一个老?师够了。” “还有一个女?生是吧，是不是你?俩住。” “要看其他年级的学生，高三的没有参加，只有高一高二的，女?生应该住一起的。” “票是自己买吗还是老?师给你?们?买？” “到时候老?师帮我们?买，学校负责。” 李妈絮絮叨叨问了半天，李清书都耐心回答了，她觉得出?门没问题，但是也怕爸妈担心，都提前说清楚，尽量让他们?放心。 “妈给你?在衣服里面缝个内口袋，你?把钱贴身放着，万一老?师带你?们?出?去逛逛，你?可以买东西?。” “跟紧你?们?老?师，不要乱跑，在火车上的时候注意?小偷。” 李清书认真听着李爸李妈的嘱咐，时不时点头。 “好了，就说这?么多，这?几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多跟你?说几遍，让你?记住。” 李清书还以为听一遍就够了，没想到李妈这?几天都要交代一遍。 “妈，这?样吧，你?刚刚说的我都写?在一张纸上，你?再想起什么告诉我，我补充上去就行，这?样我可以随时看，肯定不会忘的。” “这?个办法好，你?赶紧记下来，有没有忘记的，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李清书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我都记住了。” 李妈这?才放下心来。 出?发的前两?天，班主任王老?师和数学老?师程老?师都对李清书说了一些话，就是让她注意?安全，好好发挥，不用?担心上课之类的。 有些还没出?过远门坐过火车的同学挺激动?的，跑过来和她说：“李清书，你?要坐火车了，我还没坐过，你?坐了回来跟我说说啥样的。” 这?些同学兴奋地好像她不是去比赛去的，是出?去旅游的。 “等我回来，你?们?把笔记记好点，到时候借我看看。” “行行行，你?好好比啊，为我们?学校争光。”他们?满口答应道。 总算到了出?发的日子，李爸送女?儿上车，他们?要先坐车去站点。 “爸，你?回去吧，这?儿有老?师看着呢，没事的。” “我等你?们?车开了再回。”李爸坚持道。 李清书坐在靠窗位置，旁边是杨雪，江黎坐在她后面。 “别把头和手伸出?来。”李爸看到女?儿探出?头来和他说话，赶紧说道。 李清书赶紧缩回，目光追随着李爸的身影，直到车启动?之后，看不到人影了，她才收回视线。 “你?爸真好，还来送你?。”杨雪的爸妈一开始都不让她参加这?比赛，听说不要钱才没管她，不过也说她耽误学习。 “第一次出?远门，他们?不太放心。”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老?师才把火车票给他们?，并且嘱咐他们?人多，千万别乱跑。 还好不是节假日和春运，人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李清书也见识到了人山人海，她觉得应该是站点太少的原因，所以才这?么拥挤。 “我第一次坐火车，怎么有点紧张。”杨雪紧紧抓住李清书的手，不敢松开。 其实李清书也有点，她以前也只是在新闻里见过火车和高铁，而且它们?都已?经建设得很好了，现在这?种绿皮火车她没见过，感觉体验一把还挺新鲜刺激的。 上车的时候真的是太挤了，前面的人挤成一堆，后面的人一窝蜂地上，江黎站在她们?后面，护着两?个女?生。 经历千辛万苦，他们?终于上了车。 “都按车票上的座位坐啊。”领队的老?师说道。 杨雪看着手中的票对李清书说，“老?师把咱俩买到了一起。” “我们?快坐下来。”李清书看到后面还有人在上车。 江黎的座位在他们?对面，坐在他旁边的刚好是带他们?来的老?师，老?师姓吴，正好是杨雪班上的数学老?师，对她比较熟悉。 安顿下来后，杨雪就和老?师说起话来，“吴老?师，你?之前去过省城吗？” “老?师当然去过，要不然学校敢把你?们?交给我，不过我也只去过一次，这?个竞赛才办没几年。” 李清书和江黎都不是热闹的性?子，就偶尔在他们?的聊天中插几句问话，吴老?师都认真解答了。 吴老?师对他们?几个的印象都很好，自己班上的学生不用?说，是很了解的，勤奋好学的小姑娘，其他两?个学生之前补课也教过他们?，都是好苗子，其实另外两?位没过的学生也不错，可能就是初试的时候粗心大?意?丢了一些分，排名不高被挤下去了。 这?么想着，吴老?师看他们?的目光就更加和蔼可亲。 因为只是跨市，所以坐火车的时间并不长，下午就到了，有些同学第一回坐觉得新鲜，屁股都还没坐热，还舍不得下车呢。 “行了，回来的时候还要坐的，别恋恋不舍的，还有正事干呢。”老?师哭笑不得地说道。 两?位老?师带着五个学生在招待所落脚，开了两?间房，男生一间，女?生一间。 中午在火车上大?家就着自己的干粮解决了，晚上是两?个老?师带他们?吃的，很简单的小饭馆，李清书就要了一碗面是老?师付的钱，而且还告诉他们?学校会报销的，让他们?一定要吃饱。 “能吃饱吗？”江黎坐在她旁边小声问道。 “饱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江黎看她很疲倦的样子，加快了吃饭速度，桌上一有人吃得快，其他人就不自觉地被带快了。 “这?么快，都吃好了吗，吃饱了就回去休息，晚上别看题目了。” “老?师拜拜。” “这?群孩子还挺省心的。”吴老?师感叹道。 “都是懂事的娃。” 回到房间后，女?生们?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老?师们?还没叫她们?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看起题目了。 “咚咚，起来了吗？”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清书打开门，“起来了老?师，我们?都收拾好了。” “行，稍等一会儿他们?男生，下去吃个早餐我们?就要走了。” 到了考场之外，吴老?师叮嘱道：“认真看题，复赛肯定难很多，想不出?来的就跳，尽量所有题目都做一做，把握时间。” “加油。”江黎对她说道。 “你?也是，记住我给你?说的那几个点。”李清书又对他强调了一遍。 进入考场，复赛的卷子让李清书眼前一亮但是也有不少题目她拿不准的，有极个别题目她甚至下不了手。 “果然，知识在哪里都是不断进步的。”这?次考试也让李清书深刻认识到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眼前的难关都攻克不了的话，以后如何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当她走出?去看一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渺小，本文由暗号峮整理以乌二儿漆雾儿爸依这?一程对于李清书来说不只是获得一个奖项，更多的是让她长了见识，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以后要想真的做出?点什么，现在做得还远远不够。 交心 “出来了！”吴老师眼尖地发现了自己的学生?。 两个老师隔老远就看到了几个学生?要哭不哭的表情, 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艰难的考试。 “先出去，这里人多。” 等他们出了校门，走过一段距离，才缓过气来。 高二的三个学?生?稍微淡定一些, 高一年级的同学?就憋不住说话了, “老师, 复赛的题好难，感觉有的都没有学?。” “你们难, 其他同学?也难，不要小看自己，把自己能做出来的做了就行了。”老师安慰道。 老师看到其他的学?生?一直沉默寡言，对?他们说：“现在先别想结果, 我们先去吃饭。” 这次两个老师带他们去了一家可以?点炒菜的饭店，但是他们显然兴致都不高。 “都不点啊, 那老师做主点了。” “行了, 都考完了，别愁眉苦脸了, 先吃饭，吃饭了咱们好好聊聊。” 李清书看到江黎冷着?一张脸，眉头还紧皱着?，整个人都有些低气压，猜想他可能还是没从考场中的状态出来。 “吃饭了，江黎，别让老师不好看。”李清书小声对?他嘟囔着?。 江黎听了她的话后, 似才回?过神来, 端起碗认真吃饭。 两个老师点了两荤三素，还有一个汤, 可算把几个学?生?的心情拉回?来了，果然，美食是能治愈心灵的。 吃饱喝足后，他们脸色也不臭了，也有心情和老师聊天说话了。 “行，给老师们也说说吧，都碰到什么好题目了，让我们跟着?见识见识。”老师们对?他们的题目都感兴趣得很?，要是给他们一份卷子，说不定当?场就想做。 “先让我来说。”高一年级的一个男生?积极道。 “行，你们也听听高一的题目。”吴老师对?李清书他们三个说道。 “第一个把我难住的题目就是一道填空题，就是第三道还是第四道来着?，我当?时没算出来，就想着?这么前面的题目我就做不出来了，后面的咋办，我就急啊，越急我越算不出来。” 虽然这个同学?还没说具体是什么题目，但是他说的话太让人有共鸣了，有时候考试他们就会碰到这种情况。 “然后呢，你算出来了没？”有学?生?迫不及待地问?他。 “没有，急死?我了后面，我不敢再?算了，没多少时间了，但是那道题我记住了，出考场了我对?那题印象最深！”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高一的老师听他描述了半天，还没说正?题，提醒道：“那你说说是什么题目？” 他说题目的时候好像又没那么激动了，说话语气挺平淡的，远远比不上刚刚说自己的经历时。 “这个题目你做不出来吗？你现在出考场了会算了吗？”老师还以?为是什么题目呢，明明就是平常学?过的，这确实还没到后面题目的难度。 男生?听了，叹了口气，“我出考场就知道自己哪一步算错了。” 老师为他可惜道：“你太紧张了，多练练就好了，以?后你们要高考的，其实多参加一些这样有挑战性的考试对?你们有好处的。” 几人听了都若有所思。 另一个高一的女生?描述地可能就那么紧张了，她只是说了后面没做完的大题，大致说了题型。 “听你们俩说了之后，我大概了解了，确实比初试难很?多，我记得第一届的时候题目出得挺简单的，后面每届参加的优秀学?生?多起来了，题目难度也在增加。” “老师你第一届的时候也带过吗？” “没有，但是我们都做过它的题目，分?析过，要带你们不得多懂点。” 气氛渐好，吴老师趁机问?李清书他们几个：“你们呢，怎么样？” 江黎看到两个女生?没说话，先说道：“没做完，时间不够了，有道题都没来得及看。” “卡在哪道题目了？” “也不是卡在哪个题，就是前面有好几个题感觉没找到最简便的方法，倒腾了半天才算出来结果。” “做的题还不够多，你还要做，多思考。” 吴老师说完看向两个女生?。 “我也有道不会的，不过我时间过，想了半天，最后写?了一点步骤，不知道对?不对?。”李清书说道。 “前面做起来吃力吗？” “还行，比上次吃力一些，有些地方会卡一下。” 李清书和江黎互相对?视了一眼。 杨雪看到只有她没说了，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师，我比他俩都差，前面后面都有没做的。” “没事，没做完的有多少？” “前面两道，后面一道半，还有几个不确定，不过题目我都看过了。” “挺好的，那来一趟也收获很?大，回?学?校再?考试的时候你看到啥题都不怕了。”吴老师安慰她。 “好了，说完了咱们暂时就过了，不想这茬了，如果你们还感兴趣等?回?去了自己可以?再?算算。” “老师，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就知道了，复赛考生?不多，他们老师多，改得快，我们知道结果了就赶紧回?去，后面你们还要上课呢。” “那下午干什么啊，老师？” “呆在招待所，或者在周边逛逛，不过最好和同学?一起，去哪儿?记得和我或者吴老师说，要交代一声，还有不能去太远。” 老师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几个学?生?，让他们连连保证一定不会一个人乱跑的。 中午学?生?们先回?招待所睡了一个午觉，这一觉所有人都睡得沉甸甸的，因为上午消耗了太多脑力劳动。 李清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旁发现边的两个女生?都还睡着?，没醒来，于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透透气，不走远。 她下去后一眼就看到前台站了个熟悉的人。 “江黎，站在这儿?干嘛？” 江黎看到李清书过来，对?她说道：“我想出去看看，问?问?前台有没有地图。” “你一个人去啊，没跟老师说？” “老师睡得太死?了，根本叫不醒，你房间也只有你醒了吗？” “对?，她们两个还没醒，和你一样，打算出来走走。” “那一起走吧。” 一开始两人走在路上，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次考试…”李清书和江黎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清书看他考完试后的神情一直比较挫败、颓然，率先说道：“好吧，我先说。” “其实之前我就一直告诉我自己年级排名不算什么，以?后高考是和全省乃至全国的学?生?竞争，这次复赛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你觉得呢？” 李清书注视着?他，那深幽的目光中表达了什么意思他没法不懂。 是的，江黎完全读懂了她的想法，这次全省性的考试把各个市内的优秀学?生?聚集在一起，让他看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他做不出来卷子上的有些题目，但是肯定有人能做出来。 “看你之前还忙着?复习期中考试，小瞧它了吧。” “加油吧，少年！”李清书很?想拍拍他的肩膀，结果发现拍不到，沉闷的气氛被打破。 江黎用安慰人的口吻对?她说：“多吃点饭，你还能长。” “切，说真的，你以?前的目标是不是考年级第一，把我打败。”李清书开玩笑地问?道。 “是，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这是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目标，你呢？” “我啊，就像你说的，我的目标看不见摸不着?，我现在意识到它离我很?遥远。”李清书说着?不自觉地看向远方。 她，很?想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做出点什么，但是逐渐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她还能有机会实现目标吗？ “你的目标能告诉我吗？”江黎小心翼翼地问?道。 “嘿，想什么呢，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李清书环顾四周，发现人来人往的，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李清书想到刚刚的窘迫，对?他说：“你太高了，低点行不行。” 江黎微微俯身下来以?侧耳倾听的姿态，李清书凑过去轻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话。 她一说完就警告他：“好了告诉你了，不准嘲笑我。” 她的热气吹在耳畔，江黎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回?答她：“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我没想到你的目标这么，嗯，宏伟。” “你现在不懂，等?以?后科技发展起来，你就知道了，没有你想不到的，我不过只是想让人们提前过上好日子而已。” “你说的确实很?遥远，我们现在大部分?的学?生?心里想的都是数学?物理题怎么做，成绩没有进步怎么办？很?少有人想这么远。” “你说的那个阶段我早就已经经历过啦。”李清书脱口而出地说道，不过还好江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同。 她想，没有这个穿越际遇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以?前是一名高三生?的时候她每天想的也是成绩。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只有你朝你的方向坚定地走下去，未必不能实现你的抱负。”江黎的直觉告诉他这么说。 “是喽，我不会放弃的，这次考试不过是让我意识到自己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不过我愿意走下去。” 李清书注意到他们往前走了很?久了，“我们该往回?走了，他们肯定醒了。” 李清书不知道，这一刻她的话让江黎从此?开始思考起了以?后人生?的方向，不再?拘泥于小小世界，而是和她一同开启了一段美好又艰辛的“旅程”。 结果 李清书和江黎一回到招待所就看到了起来的老师。 “你俩出去了？有没?有跑远？”吴老师虽是这么问, 但语气没?有太多严厉，大概是知道他们都是有分寸的学生。 “老师，我?们就是在旁边的那条街走了一圈，没?去多久。”李清书回答道。 她回到房间, 房间内的两个女生也已经起来了, 坐着在说话。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都没?感觉。”杨雪问道。 “两点吧，我?看你们都睡得沉。” “等会儿干嘛啊, 能不能出去看看，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没?逛什么，就在旁边走了走而已，你们出去的话和老师说一声, 他起来了。”李清书不准备出去，之?前的考试题目她还记得, 准备写下来, 再?算算。 “好的，要?不要?给你带什么？” “不用啦。” 杨雪对另一个女生说：“走, 我?们出去逛逛。” 晚饭是大家自己解决的，李清书是被江黎叫出去吃饭的，她在房间内算题目没?注意看时间，听到有人敲门才反应过来。 江黎站在门外等她。 “去吃饭吗？” “去，还好你来敲门了，要?不然我?都等到肚子饿了才记起吃晚饭。” “你在忙什么？”江黎疑惑地问道。 “复赛的题目，有几道我?还记得清楚, 写下来算一算, 你房间的人都出去了？”李清书问他。 “没?有，老师出去了, 他们在打?牌，让我?给他们随便带点吃的回去。” “走吧，明?天就能回去了，出来两天就有点想家了。”李清书将手插进兜里说道。 “你紧张吗？” “你说结果啊，怎么说呢，不是很紧张，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出来了，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索性不想那么多，说不定还能有惊喜。” 江黎自己也?还好，因为他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这儿上面，并不会有太高的期待，但是他知道李清书挺看重这个的，所以问问她，而且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她得到一个失望的结果。 “很奇怪，我?一开?始知道你的时候明?明?是把你当作我?的竞争对手，现在居然和你成为了朋友。”江黎已经越来越愿意向她倾诉自己的心声，并且还总是想要?关心她。 李清书听到他这么说，难得不谦虚，自得了一把，“这大概就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我?觉得是和你谈学习的时候，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很厉害的人，所以我?们能随心所欲地讨论题目。” “什么意思，有点没?太懂，这还有什么高低之?分吗？”李清书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黎不好意思和她对视，低下头慢慢回答她：“以前初一的时候我?的成绩并没?有这么好，你也?知道我?不是特别?爱和别?人交流的性子，有一次我?的同桌刚好是年级第一名，我?费了好大劲才鼓起勇气去问他一个题目，但是他的目光让我?到现在都记得，就是那种瞧不起你，要?说不说的那种。” 李清书了解了他说的话，顺着他的话说道：“所以后来你就发奋图强，把第一名赶下去了。” “没?有，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那时候我?成绩也?就只有中上，想拿第一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黎停顿了一瞬继续说道：“我?确实拿了第一名，但那时候是我?们初中的最后一次考试，就是中考，我?算是超常发挥了一把，那就是唯一一次，而且不在我?们学校考，或许当时的班主?任都只会觉得我?是运气好的黑马。” 李清书觉得他已经很厉害了，做到了！谁不认为中考是初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呢，相当于江黎在最重要?的一场“对战”中拿下了胜利。 “不要?把结果归结于你的超常发挥，你前面那么多天的努力?，一次次进步，这都是你中考爆发的基石啊，没?有那么多黑马，你把你的所有水平都发挥出来了，第一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江黎迟疑地问道：“是吗？” “当然是啊，你看进入高中后那个人哪次考试超过你了？你不一直是年级第二吗，不对，这次都是年级第一了。” “他是没?超过我?。”江黎说道。 “你看吧，我?就说…”李清书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江黎的后半句：“但是他去读中专了。” 她被这句话震懵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他了。 她索性直接摆烂道：“反正?就是这样，在一中你超越了这么多优秀学生，还怕超不过他吗？” 等到他们吃饭的时候，李清书还说着：“江黎，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不自信啊。” 江黎早就被她的话治愈了，满血复活的他怎么会承认呢？ “没?有，我?很自信，期中考试我?都和你平起平坐了，还有什么不自信的。” 她唏嘘了一声，“没?意思，变脸变得真快。” “快吃，吃这么点还想长?高吗。” “知道了。”李清书戳了戳碗里的面。这真是她的弱点，谁叫她跳了一级呢，不过李清书想到江黎似乎不知道。 “我?们不是同龄人。” 江黎的目光透露着不解，他没?听懂这突如其来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比你小起码一岁，我?初中跳过一级，要?是没?跳级的话，现在应该要?叫你一声江学长?。” 江黎确实不知道这个，她以前从来没?提过，他还经常安慰她还能长?，没?想到是真的还能长?。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江黎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我?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吗，当然是真的，我?还能比你多长?一年呢！”李清书重点强调了一下后半句。 江黎这才完全信了她说的话。 两人回去后回了各自的房间，老师还没?回来，江黎房间的人还在打?牌，一点也?看不出上午愁眉苦脸的模样了。 “谢谢江哥，多少钱，等会儿给你。”几人拿了肉饼就啃了起来，还不忘继续手中的这一局。 “四毛。” “好嘞。” 牌局终止在老师回来之?后。 第二天上午，两个老师带着学生去考场的学校等结果。 “好紧张，吴老师。” “别?说话，我?也?是，这么多学生，应该有一个得奖的吧。”他小声说道。 这时候主?持人上台宣布结果了，念到高一组的时候，很遗憾，他们一中得三等奖的都没?有。 “高二组了，一定要?有一个啊。”吴老师还在小声念叨。 “三等奖，淮安一中，杨雪。”台上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杨雪都惊了，她自己都没?想到能有奖，不过她保持了冷静，准备继续听下去。 “淮安一中，江黎。” “有了有了，吴老师，两个了。”这时候，高一的老师比吴老师还激动。 “淡定淡定，继续听。” 江黎和杨雪上去领了奖状下来。 吴老师看着站在台上的学生说道：“早知道就把校长?的相机给带着了，太可惜了。” 三等奖的念完，然后是二等奖，等到二等奖的时候，可以说所有人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生怕错过李清书的名字，很可惜，并没?有念到她。 李清书这时候不免有些紧张了，但是更多的是期待，她还是有点自信的，不可能没?有奖，如果不是二等奖，那么有不有可能是一等奖呢，她正?这么想着。 “一等奖，淮安一中，李清书！” 吴老师终于按捺不住地抓紧了旁边老师的手，“全了全了！” 高一的老师有些高兴又有些羡慕，他带来的学生连个三等奖都没?落着。 李清书面上淡定地站了起来上去领奖，其实心里已经高兴地在放烟花了。 她往台下看的时候正?好捕捉到了江黎的笑容，也?忍不住笑弯了眼。 真好，这一趟总算得偿所愿。 到家 领了奖之后, 李清书一行人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往火车站了。 这边，他们刚坐上回家的火车，李爸李妈就在家念叨起女儿了。 “国强，青青是?今天回来吧？”李妈又问了一遍丈夫, 这是?她今天问的第三遍了。 李爸还是耐心地回答她：“是的, 他们学校老师是?这么说的, 就是?不知道到家得几点了。” “估计得晚上了，我晚上给她把饭留在锅里, 回来正好吃上，这几天在外面不知道瘦了没有，有没有吃好，可别舍不得花钱啊。” “别担心, 有老师带着呢，哪能饿着学生。”李爸这点还是?不担心, 他不过是?几天不见女儿, 有点想她了。 “以后青青读大学咋办啊，就出去了几天我都舍不得。” “哎哟, 别想那么远，你一说的话我也?愁啊，但?咱不能耽误她啊，得让她上好大学。”李爸本来没想起这事的，听李妈这么一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李清书去远方上大学好几个月不回来的场景了。 “这两年咱们还有力气，多?攒攒钱，争取在青青上大学之前安上电话, 不然到时候我们想她了连听听声都不行。”李爸说道。 “你说得对, 这是?重头，现?在装一部电话多?少钱？” “好像得要一两千。” 李妈倒吸一口气, “这么贵，咱家才多?少？” “我算了算，那时候我们应该能拿出来，就是?应该不剩多?少了。”李爸现?在算账已?经挺快了，家里的钱他也?有数。 这边火车上，吴老师在和李清书几个说话。 “等回学校了，你们把奖状带到学校，我把校长的照相机借来给你们拍张照片，到时候就贴在学校的宣传栏上，多?好啊。”吴老师止不住地为?他们高?兴。 李清书想起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看到学校的宣传栏上时常更新的戴着朵大红花的学生照片，心想：老师你高?兴就好，至少这里不用戴红花，举个奖状就行了。 老师买的票时间刚刚好，他们赶上了从市里回县城的汽车。 在汽车上，几个学生连着转车，都很疲倦了，睡得七颠八倒的，等他们下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你们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学校。” “回家。” 只有两个同学是?住在县城的，其他同学是?寄宿生，天黑了老师不放心他们独自回家，刚好一人送一个学生回去。 “拜拜，清书，明天见。”杨雪和李清书说再见。 “再见。” 快到小芳早点店面的时候，李清书对吴老师说：“老师我家到了，谢谢您送我，您也?感觉回去休息吧。” “今天也?晚了，不用去学校上自习了，好好睡觉，明天再上课。” “好，我知道了老师。” “行，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那老师再见。” 吴老师看着李清书进去，隔老远就听到了这孩子叫爸妈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在车上的疲惫，他笑了笑，转身往自己?家走去，想到家里等他的妻子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李妈坐着，李爸在扫地，两人都听到女儿的声音喜不自胜，“回来了，看这小脸憔悴的，坐车累了吧。” 李清书难得撒娇一回，一看到李妈就抱上去说道：“嗯，坐车坐得我都晕了。” “你自己?回来的，其他同学呢？” “老师送到外面，太晚了我让他赶紧回去了。” “下次让老师进来喝杯水，饿了吧，在火车上吃的什?么？”李妈问道。 “饿了，我们都啃的馒头和饼子，妈，我想你炒的菜了。” 李妈朝李爸看了一眼?，“快去把热的菜和饭端上来。” “好嘞！”李爸笑呵呵地去端菜。 “谢谢爸！”李清书朝他喊道。 “书包给我帮你拿进去，快去洗个手，马上吃饭。” “有家就是?好啊。”李清书边洗手边感叹道。 李爸热的几个菜端了出来，“快吃饭，你妈给你做的肉，晚饭都没吃几口。” 李清书看到李妈给她留了三个菜，肉菜明显没怎么被人动过，“爸，妈，你们要不再吃点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妈不吃，晚饭吃饱了，你多?吃点，晚上吃不完，明天早上还能吃，天冷能放。” 李清书不管，拿了筷子过来递给他俩，“陪我吃点嘛，你们看着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爸李妈只好陪着她吃了几口。 吃饭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问东问西?，就是?看着她吃，偶尔给她夹点菜。 李清书也?是?真?的饿了，几天没有吃到李妈做的暖呼呼的菜了，甚是?想念，吃得都不抬头。 李妈和李爸对视一眼?，好像在说：看这饿的，这几天肯定受罪了。 等吃饱喝足后，李清书才有力气和李爸李妈聊天，聊这几天的经历。 李清书给他们说了惊心动魄的考试，李爸李妈虽然不懂，但?是?都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在听到颁三等奖的名字没有她的时候，他们就好像在现?场一样替女儿紧张。 “然后呢然后呢？”李妈追着问道。 “后来在念一等奖的听到了我的名字。” 李爸李妈都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应该是?初赛考得不错，复赛的时候做得一般。”李清书觉得既然他们敢出这种难度的题，肯定有人能做得出来。 “你已?经很棒了，在妈心里你最厉害。”李妈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这是?父母的偏爱，但?是?李清书听到这种话还是?很开心。 李清书还高?兴地把书包里的奖状拿出来给他们看。 “真?好真?好，回去爸给你贴上。”李爸不敢摸上面的字，怕弄脏，就摸了摸边边角角。 “明天还得带到学校去，老师说让我们举着拍张照，贴到学校宣传栏上面。”李清书无奈地抚额道。 “那爸以后多?去你们学校看看。” 李妈不满道：“让我先去看，每次都你爸去。” 李清书商量道：“爸，那就让妈先去吧，你看店。” “行行行。” 一家人说着夜话，迟迟舍不得睡觉，最后李妈看女儿眼?皮子打架了，催促她早点休息，明天又要上课了。 “好的妈，明天我想吃炒面。”李清书上床前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行，快睡吧。” 摔伤 第二天早起上课, 李清书差点起不?来，实在是昨天?太?累了，睡得也不?早，她有一瞬间特别想睡懒觉不去上课了,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爬起来收拾东西。 李妈早就给她做好了炒面, 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温暖了她的胃。 虽然早餐很好吃, 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不能细嚼慢咽品尝它的美味，李清书迅速吃完后，对他们说了句：“爸, 妈，我去学校了！” “好。”李妈忙着手中的活没空接话, 李爸应答了女儿。 李清书带着奖状去了学校, 班主任早自习的时候就?把?她叫过去说话了。 班里?的同学看到王老师在教室外面，有?的东张西望起来没有?认真早读, 王老师突然一个探头把?他们吓坏了。 “今天?有?抽背课文，我看谁不?自觉。” 这句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大家都开始认真背诵起来，不?敢开小差。 严肃的王老师再对着李清书的时候又变成?了以往的温和，问了她一些比赛上的事，并且例行夸奖了她一番。 “这几?天?的课有?什么不?懂的问老师和同学都可以，不?要落下知识点, 回头也麻烦。” “谢谢老师。” “好了, 回去早读吧，继续加油。” “嗯！” 拍照是杨雪来叫李清书的, 应该是吴老师吩咐她的。 杨雪对她说：“还有?江黎，我还没喊他，去63班吧。” 杨雪觉得李清书和江黎熟一点，想?着让李清书叫他。 好吧，来63班几?次后李清书确实熟络了不?少?，随机抓住一个同学大概率是面熟的。 江黎出来后了然道：“是拍照吗？” “对，吴老师叫我们了，带上奖状。” 三人去了数学办公室，被热情的数学老师们夸赞了一番，平常很严肃的程老师也一直带着笑，还给他们塞了好吃的。 吴老师乐呵呵地对着他们说道：“走，校长说了亲自给你们拍照。” 李清书心里?想?：老师，这不?会是你赖来的吧，校长很忙的，平常我们都见不?着人啊！ 结果没想?到最后真是校长给他们拍的，吴老师站在旁边都没机会插手，校长给他们先拍了单人照，然后，又拍了三个人一起的合照，最后吴老师想?要凑上来和学生合照，他勉为其难地给他拍了一张，自己也赶紧和学生合照了一张。 “都是好学生啊，继续加油，你们可都是未来的希望。”校长走前鼓励他们。 照片还要拿去洗，所以得一些日子才能贴到宣传栏上。 回教室的路上，杨雪说：“清书，等照片挂上去后，我们是不?是要出名?了。” “嗯，别人看到你可能会问：你是不?是那个拿了数学联赛三等奖的杨雪啊，我在宣传栏看到过你！” “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教室，而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黎在旁边没插话，不?过他听李清书说的时候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了那个场景，顿觉不?妙，以后吃饭什么还是动作迅速点吧，别被人认出来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李清书没在店里?看到李爸，以为他回乡下了，就?没问。 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李清书还是没看到李爸，就?问了李妈。 “妈，爸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去医院了。”李妈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道。 李清书被惊着了，她还一直以为李爸又出去收东西了，不?过看李妈镇静的态度应该不?是李爸生病。 “怎么了，谁生病了吗？” “你奶奶，好像是摔了一跤，你早上去学校没多久，村里?就?来人通知你爸了，说是直接送到医院去了。” 老人家摔跤好像是常有?的事，她问道：“怎么突然摔着了，严重吗？” 李清书纯粹是关心李爸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顺便问一下吴翠花的伤势。 “别提了，你爸匆匆回来了一趟说是在村里?看热闹的时候摔的，不?是我说你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一样凑上去，最后把?自己弄进医院了，辛苦的还不?是你爸，你二叔一家，算了，不?说他了。” 李妈当着女儿的面不?愿意说小叔子的闲话，女儿在学校上了一天?课也累了，还是少?听这些事。 “要住多久的院啊，只有?爸一人陪护吗？”李清书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起码一周吧，你爸来去匆忙没来得及和我说太?多，周末你还是和我去医院走一趟，别到时候回去村里?说闲话。”李妈自己没什么，但不?想?听到别人说她女儿。 “妈，爸要是回来你问下他二叔家有?没有?去人，不?能让爸一个人白天?黑夜的陪护啊，身体会吃不?消的。” “好，我记得了，你别操心了，实在不?行，我和你爸换着去陪。” 李清书对以前那些口头上的刺话可以不?理会，但是这个事情她是不?会同意的，凭啥啊，又不?是只有?她爸一个儿子，她妈更?是没义务照顾李奶奶。 所以，她坚决否定道：“不?行，二叔二婶一家也在城里?，他们该出力的必须得出，妈你可别听几?句软话就?去上赶着帮忙了，店里?有?生意要忙不?能离人啊，你还要照顾我呢，我们又不?是闲得很，你别去啊。” 李妈听到她这么说，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店里?的生意不?能耽误啊，还有?女儿平常回来肯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啊，她也不?放心。 “好，妈肯定不?去啊，让你二叔一家去尽孝心。” “嗯，等爸回来你也跟他说说。”李清书想?李爸应该不?会让李妈去帮忙，平常他还是很心疼自己媳妇的，不?过要是他不?心疼，还有?她这个女儿疼呢。 不?过，李清书的担心是多余的，李爸还是信得过的，在城里?呆的这一年里?，一家人感情早就?越来越好了，他对他妈也了解，所以早就?一把?抓来了他弟弟，和他轮流陪护，并且平摊医药费，他才不?会再当冤大头，累活苦活都自己干，好处都让别人占了。 李清书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总算看到李爸了，她观察了一下还好，李爸的脸色不?像熬了大夜的，应该是有?休息。 “爸，奶奶身体还好吧。”在李爸面前，李清书还是例行关心一句长辈。 “没大问题，放心吧，你安心读书，让你妈照顾好你，医院有?我和你二叔呢。” “奶奶没有?怪我没去看她吧，我和妈准备周末去。” 李爸想?到他妈确实抱怨了几?句住院，亲孙女都没来看她，不?过他当即反驳了过去：“你的小孙子不?也没来吗？” 吴翠花没话说了，她儿媳，孙子确实都没来。 “医院都是病人，小孩子来了不?好。”她给自己找了个话头圆了过去。 李爸并没有?理他妈的话。 “没有?，她孙子都没去看她，哪会说你。”李爸回答李清书的话。 等到了周日的时候，李妈和李清书带着煲的汤去看了李奶奶，正好这时候，吴翠花的小儿媳和小孙子在病房里?亲亲热热呢。 看到大儿媳和孙女过来，她脸色没那么好看，不?过碍在有?外人在，也没说她们，面上还是带着笑的，别人也看不?太?出来。 李清书可比她更?会，亲热地跑过去：“奶奶，妈亲手煲的汤，熬了一上午呢，快趁热喝吧，您这次受罪了就?得多补补。” 旁边的老太?太?看了夸奖道：“你大儿媳妇真孝顺呢，你真是好福气，孙子孙女都这么好。” 吴翠花只能笑着应道：“是啊，都好，都好。” “妈，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吧，到时候让富强送你回去吧。”二婶低声说道。 “别，让老大送我吧，你们店里?忙，老二跑来跑去的这几?天?都累了。”吴翠花摆手说道。 李二婶其实是故意这么说，就?等着吴翠花拒绝了，然后她就?等着接下一句：好吧，那就?麻烦大哥了，这几?天?店里?确实忙。 李清书立即大声说道：“奶奶，你让二叔送你回去啊，那好吧，我就?知道你心疼爸，爸这几?天?跑上跑下可辛苦了，二叔人呢，咋没看到啊？” 李二叔虽然这几?天?也陪护了，但经常懒散，有?时候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确实还是李爸跑得多，病房的几?个人都知道。 吴翠花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李二婶到嘴的话也憋了回去。 最后的结果还是李二叔送了吴翠花回去。 李清书走的时候，吴翠花心里?还送了口气，觉得这丫头总算走了，可别来了。 偏偏李爸从外面进来还对她笑呵呵的，搞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老大你这几?天?辛苦了，回去让你弟送我吧。” 李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让他弟跑路，他当然高兴了，这几?天?店里?都是小芳一个人在忙，两个人都挺辛苦的。 “好的妈，那你回去小心点，以后可别到处凑热闹了，你也让爸注意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吴翠花觉得这次就?是无?妄之灾，不?过她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 过了两天?，吴翠花出院回家了，李清书一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见面 不缺课不知道, 一缺课了就知道麻烦。 李清书找学习委员借了缺的那两天课的笔记，然后每天下课了都在补作业，总算在三天后赶上了班级进?度，恢复正常作息。 这几天有科任老师还会问她前几节新课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还帮她看了作业, 属实很关心?了。 一向埋头学习的同桌陈欣也会和李清书说几句话, 告诉她老师讲到哪儿了，习题布置到哪个?地方了。 李清书才出去两天, 回来就感受到同学和老师们质朴的热情与关心?，她心?里还是很高兴。 等到宣传栏贴上他们三人?的照片后，唐婷婷也知道了，还特地在课间跑过来向她道贺。 李清书将这件事写在了信上, 寄给了远方的朋友——张小梅。 小梅没?过多久就给她回信了，她还在信上告诉李清书寒假的时?候她会回来, 到时?候两人?可以见面。 “太好了, 我还以为小梅不回来，之前她说要留在学校附近打工。”李清书在吃饭的时?候和李爸李妈说了这件事。 “她才出去半年, 不可能不回来的，她要是不回来，她爸妈都能出去找她。”李妈说道。 “啊，为什么，她爸妈还会跑那么远亲自去找她吗？” “那肯定啊，过年都不回来，养了这么大的闺女, 万一以后都不回来了咋办？” 虽然话不好听, 但是李妈觉得小梅的爸妈还没?在小梅身上拿到一分钱，怎么可能让女儿脱离他们的掌控。 李清书显然这方面还懵懵懂懂, 只模模糊糊的知道小梅的父母封建思想，有?些重男轻女，所以对她不是很重视。 李妈不想对女儿说这话也是不想让她看到最坏的一面，毕竟小梅的爸妈把她养大了，也有?对她好的时?候。 “这学期什么放假？”李妈说起其他话题。 “还没?有?说期末考试，但是高二应该比高一多上几天，肯定赶在咱家店里关门前放。” “没?事，我们肯定等你放假了再回去，在学校写字冻手吗，要不要再给你织一副手套，去年的还暖和吗？” “去年的就很好，不用年年织。” 李清书说完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妈，我里面的秋裤好像有?点短了，晚上你帮我看看呗。” 她里面的秋裤穿了有?两年多了，今年穿上发现有?点短了，不过穿在里面，稍微短一小截也没?事，之前就没?想起来说，刚刚李妈问起她还是主动提了。 等到晚上李清书下晚自习回来，李妈看了看她的裤脚，惊讶道：“啊，应该是长了，短了有?一截了。” “嗯嗯，不过外面有?裤子挡着，还好，不感觉冷。” “我天天看着你，没?看出来长高了没?，还是得看衣服才准啊。”李妈笑着说道。 李爸重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女儿的身高，“好像是长了点，应该还能长，还没?赶上你妈呢。” 李清书站到李妈旁边，比划了一下，“争取明年赶上妈。” 李妈笑呵呵地附和道：“可以可以，你还小呢，肯定长得比妈高，快把裤子换下来，我帮你改改，来不及做新的了，我先给你缝一截儿。明早就穿上。” “好的，谢谢妈。” 李妈已经对李清书时?常蹦出来的谢谢免疫了，自动忽略道：“赶紧睡觉，别熬了。” 等到一中?高一年级放假了，高二才开始期末考试，等到全部考完到放假，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在这期间，同学们也都正常上课自习。 李清书并没?有?受到那几天缺课的影响，期末考试还是稳稳当当的拿了年级第一名?，并且超过江黎三分，62班的几个?老师看到成绩也完全放心?下来，尤其是班主任王老师。 本?来李爸李妈以为是等女儿一起回家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李清书陪他们一直到小年前才回去。 回去前，江黎还在县城打工呢，李清书和他交换了上次买的习题册，两人?上面的题目都做的差不多了。 李妈听到女儿的话问道：“这孩子还没?回家啊，这天寒地冻的，天天跑别生病了。” “他家好像挺难的，还有?个?在读书的妹妹，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他爸爸好像不能太辛苦，江黎也没?抱怨什么，挺好的，至少他能继续读书。”两人?熟了之后，江黎和她提过几句。 李妈想起什么，“他骑车有?没?有?手套啊，你爸有?一副多的，你去给他送过去吧，天这么冷，冻着了也要花钱啊。” 李清书想到江黎冻的通红的脸和手，“好像没?有?，妈，我去给他送过去。” “行，慢点跑，别摔着了。”李妈对着女儿迅速消失的身影喊道。 李清书拿到手套后，还在火旁边烤了一会儿，路上又一直揣在兜里，给江黎的时?候里面还是暖和的。 “你戴着吧，自己也不知道买副手套，生冻疮了以后年年都要发的。” 江黎其实买了手套，不过是给他妹妹用的，他觉得自己用不到，多揣一会儿手就暖和了，没?想到李清书给他送过来一副。 “谢谢你，很暖和。” 李清书看到他戴上明显大了一截的手，和他解释道：“这是我爸的，会大一些。” “那帮我谢谢叔叔，开学前还给你。” 李清书叮嘱他：“没?事，等暖和了你再还吧，他还有?一副，好好保护自己的手，要写字的，对自己好点。” 江黎听到她小大人?一样操心?的话，心?里很受用，也不反驳。 “好了，我走了，过年早点回家，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江黎。” “新年快乐，李清书。”江黎真挚地回道。 李清书回到店里，李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家人?准备回老家了。 等他们到家的这天，原来小梅还没?有?回来，她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才回村里。 “青青，小梅来找你了，快起来。”李清书还在炕上的时?候被李妈叫醒。 “李清书，你变懒了，怎么还没?有?起来？” 李清书看到走过来的人?儿完全清醒了，“小梅，你回来了？” “对啊，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上来，这里暖和。”李清书把她叫上炕。 等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李清书才好好打量她：“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不是说每个?月有?补贴吗？” 小梅是真的瘦了，而且身上的衣服好像还是去年穿过的。 “我没?穿新衣服回家，我怕我妈说。”小梅悄悄告诉她。 李清书这才松开了眉头，“你身上有?钱就好，不要舍不得。” “放心?吧，我现在还给自己买了抹脸的，可好用了，你看，我现在脸上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干燥燥的了。” 李清书上手轻轻摸了一下，这才相信她说的话。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之前你说要打工。” “对啊，我就是打工才回来这么迟的，不过我怕我爸妈骂，还是回来了。” “他们是不是问你要钱了？” “放心?，我都有?数，该给多少我不会多给的，大头都给自己存着。” 李清书夸赞她：“你现在比以前机灵了，就该这么做。” “好了，别说他们了，我们聊聊其他的吧。” “行，你给我说说你们学校的生活呗，我还挺好奇的。” 于是张小梅就开始和她说起了开学以来的事情，讲了她初到学校的陌生，学习上的困难，室友之间的相处，说了好多好多。 李清书在某一瞬间恍惚觉得小梅虽然打扮上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心?里真的变成熟了，可能是因为走出去了吧，小梅见识到了更?多新奇的事物，接触到了不同性?格的人?，心?境自然有?所改变。 这样的小梅，真让人?高兴啊。 风气 小梅絮絮叨叨地和李清书说了很久, 每次她?想停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李清书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以前经常是她?这么看这李清书，所以这个时候她?还?能挺高兴的?, 不忍心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 小梅挺不住了, 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 嘴巴都说干了，要不你说会儿吧。” 李清书这才发觉一直是小梅在说话，“我去给?你倒水儿，你歇会儿。” “给?, 热的。”她把水递给小梅。 “也就和你才能说这么多，在学校的?时候, 大家都各忙各的?, 还?没有以前初中同学交流的?多。” “我们现在也是，高二了, 大家比高一还?拼，下课打闹的?都少了，我和我同桌一天都不超过十句话。” “你在信里不是还?提到一个年级第二的?同学吗，你们经常说话的?那个？” “没有经常说话，他是个男生，我们就只是体育课的?时候讨论一下学习。” 小梅惊讶了一瞬，不过重点?还?是在年级第二上, 捍卫道：“呀, 男生啊，你没和我说, 那你加油，可千万不能被他比下去。” “哈哈，难得见你这么激励我，我会努力的?。” 张小梅再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家了，过年家里要做的?东西多，她?虽然今年给?父母交了点?钱，但是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被她?妈拿出去说：出去一趟回家是大爷了，家里啥活都不干，还?有懒姑娘之类的?。 “那你有空了再来找我，你走之前可一定要和我说，别一个人不吭声地出去了，听到没？” “好，你就放心吧，放假了好好休息。”小梅看到了桌上还?摊开的?习题和笔。 这次过年对李清书来说实?在很爽，不仅可以和小梅见面，去了老屋那边也不用面对吴翠花，因?为她?还?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不能多动弹呢，饭都得端到炕上吃。 没有了吴翠花的?闲言碎语，二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李爷爷对李清书态度不错，还?让她?好好读书考大学。 总的?来说，这个年过得安静又平和。 李清书一家是初六去城里的?，这时候小梅已经走了，她?走完亲戚就麻溜地去火车站了。 据小梅说，她?妈没有过多挽留，家里的?年货也没让她?带点?走，李清书征得李妈的?同意将家里的?酱菜装了一罐让小梅带上了。 李清书又变成了操心的?大姐姐，对她?叮嘱道：“钱还?可以再挣，但是你年龄还?小，一定要吃好，你还?要长高的?，下次回来不许比我矮了，听到没有。” 小梅看着比自己?高快半个头?的?李清书，不知道怎么在一年里赶上她?，但是这时候答应总是没错的?。 “好，实?在不行?我多垫几层鞋垫。” 两人都被这话逗笑了。 送完小梅，李清书离开学又不远了。 经过高二上学期新同学与旧同学的?磨合，女生之间有了固定的?玩耍伙伴，男生之间也有打球的?团体，而男女同学之间的?相?处也开始涌现出一些问题。 李清书是从自己?的?同桌身上开始慢慢发觉的?，她?发现最?近同桌的?心情总是很暴躁，以前都是埋头?学习的?，现在居然开始发呆了，这很不正常。 开学后的?某一天，李清书实?在忍不住了，因?为陈欣这样的?情绪很明显，既然班主任是想要帮扶政策，她?想自己?应该有理由关?心一下旁边的?同学。 “你怎么了，这几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陈欣听到李清书这么问她?还?以为她?是觉察到了些什么，慌忙掩饰道：“没有，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老师上课讲的?一个问题。” 李清书一眼看出她?没说实?话，不过还?是回道：“哦哦，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不要闷在心里。” “额，好。”陈欣听了她?的?话心里鼓起一丝勇气，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过了几天，某节课后，陈欣注意到前后桌的?同学都出去了，她?戳戳李清书的?衣服，还?是比较小声地说话。 “李清书，你有没有碰到有人和你表白？”陈欣格外不好意思，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实?际她?很少和别人说话，不知道怎么那个同学就找她?了。 李清书听到她?的?话之后反应过来了，原来这几天心神?不宁是因?为这个。 “我没碰到过，有人和你表白了？”李清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八卦的?神?色，因?为她?明显看出陈欣现在的?反应不是害羞和激动，而是比较困扰和烦躁。 “嗯，高一的?同学，以前坐我后面的?，我和他说的?话很少，就是偶尔会借他笔记，因?为他成绩比我好。”她?郁闷地说道。 “你不喜欢的?话拒绝不就好了，和他说清楚。” “我当时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他说让我考虑几天，然后就跑了，我都没来得及说。” “他怎么找到你的?？” “晚自习我回去比较迟，他就在我们教室外面等着，然后把我叫过去说了，这几天我都没敢多留。” 李清书了解大致情况了，告诉她?：“那他过几天肯定会来找你，你就像平常一样，等他来了，你就和他说清楚。” “我是这样想的?，可是一天没说清楚我就老是想着这事，最?近做作业的?时候老是走神?，所以想找个人说一下。” 李清书劝慰道：“没事，有人喜欢你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知道自己?现阶段想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她?觉得陈欣的?目标很明确，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平常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所以有事来的?时候就难免紧张、失措。 “谢谢你，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这几天总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 李清书大方地回答：“不客气，你之前也帮助过我。” 经过这次事情，两人熟络了许多，陈欣是住宿的?，她?再不关?心身边事，也会时常听到室友们的?八卦声，严格来说，她?比李清书知道的?事情多多了。 于是，她?忍不住和李清书多说了一会儿。 “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李清书惊呼出声，把陈欣吓了一大跳。 “小点?声小点?声，我也是在宿舍听到她?们说的?。” 李清书不是主动八卦的?性子，但是八卦都送到嘴边了她?总不能不吃吧。 “你也是辛苦了，憋了这么多八卦都没说过。”她?佩服陈欣的?动力，这要是小梅得讨论疯了。 “原来大家私下都这么熟悉了。”李清书刚刚听到的?是班级内部的?八卦，一对在班上看着没说几句话的?男女同学，原来私底下来往一段时间了。 “嗯，这个是她?们讨论的?最?多的?，没办法，听过好多次我都记住了。” “我看班上男女同学都挺避嫌的?，关?系特?别好的?好像没有，原来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唔，还?有和其他班的?呢，我也听了一点?点?。”陈欣着重强调了一点?点?这几个字。 李清书不打算听了，瓜不能吃得太饱啊，得留点?。 “你这几天都欠了多少学习债了，好好做题。”虽是这么说，李清书偶尔也会开始观察起班上同学的?动向，当作课后的?一点?小乐趣。 她?发现班主任最?近也有所察觉，因?为很少调座位的?他开始频繁调动座位了，以前同桌都不变的?，只变化前后，现在居然开始变动固定座位了，果?然，老师们都是敏锐的?。 而且，老师开始行?动之后，班上的?同学确实?低调了很多，据陈欣传来的?消息，这几天宿舍八卦的?同学都少了，因?为八卦少得可怜。 班主任王老师当然也有自己?的?情报了，学生安静之后，他的?动作也暂停了。 找她 陈欣的事情没几天也顺利解决了, 那?个男生再?次来?找她?后，她?就说清楚了，因为这件事情她?反而和李清书关?系更好了，现在有题目不会的话愿意问她, 不再?像以前埋头苦学。 不仅李清书的班主任开始注意到这些?事, 年级其他班的老师也在操心着, 所幸还好，大家经历了预考、中考, 好不容易迈入的重点高中，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来?这里的同学人人都想考上大学，很多都承载着家庭的希望。 所以男女?同?学相处之间最多有一些羞涩和小暧昧, 都纯情的很，真正明目张胆谈恋爱的几乎没有。不过因为老师的有所察觉, 有些?男女?同?学开始了避嫌, 说话交流也变少了。 李清书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连着两周体育课的时候, 她?都没有去找江黎，跟着班上的女?同?学去打球了，虽然她觉得一起讨论学习没什么，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班主任盯得紧，会被很多同?学看到，大家都敏感得很，可能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江黎还在状况外, 他平常回宿舍迟, 入睡得早，自己又不是?经常被老师盯着的人, 哪里会知道?最近的风向，所以他只是?心中奇怪：为什么李清书又没来?找他，还去打球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球技太差了吗？ 小江一边做题，一边思考这个问题，还是?没想?明白，干脆去练练乒乓球，等?周末的时候和李清书说一声，告诉她?自己水平进步了。 李清书打球的时候，有同?学悄悄揶揄她?：“嘿，清书，你怎么这几次都没去找隔壁班的那?个男生了，你们怎么了？” 她?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们最近也变低调了？ 李清书一听这话就知道?有八卦和误解的意思，她?很疑惑以前怎么没见她?这么以为呢，反倒是?现在风声紧的时候，这么八卦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 不过她?还是?礼貌回答了女?生：“哦，没有，最近没什么学习上的问题需要?讨论，等?有需要?的时候会找他一起讨论的。” 女?生听见她?正经的回答，自觉没趣，没有再?说起这个话题，把注意力?放在了球上。 第二天的时候，陈欣和李清书说：“昨天她?们说你的八卦了。”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李清书抬起头回答她?。 “也不是?说的八卦，就是?讨论了一下你和一个男生，反正她?们觉得你和那?个男生应该没什么，然后有个同?学说觉得你俩还挺配的，强强组合。” 陈欣说完这句想?起了什么自己都笑了，“不过有女?生不同?意，她?们觉得你更强，不要?和他在一起，要?稳坐年级第一名。” 李清书一开始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还在想?这是?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等?再?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只觉得好笑了，感觉神似小梅说的话，有一种她?和江黎一直在大战，争夺年级第一宝座的感觉。 她?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她?们的宿舍氛围还挺好的，夸了夸：“你们晚上有时间吗？聊这么多。” “之前大家没那?么熟，现在都打成一片了，我还算回去的迟，就听到她?们说了几句，我一般不插话的也不发表意见，就听一听，其实?每次热闹的就那?几个同?学，很多都像我一样默默地听。” 李清书有一瞬间还挺羡慕的，以前高中的时候老师抓得比现在严多了，她?又忙于打工和学习，根本没多少时间好好体会集体生活，所以现在听到陈欣说宿舍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还挺向往的。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她?现在做走读生有更多自己的时间，还能每天回去和爸妈在一起，这也弥补了部分遗憾，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 周六下午放假，李清书还没走出校门，就被江黎叫住。 “李清书，等?我一下。” 她?回头看到江黎推着他的自行车走过来?，站在她?旁边。 “怎么了，不回家吗？”李清书问道?。 江黎听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正常与自己说话，松了一口，继续问道?：“周四体育课怎么没和我一起，最近我练球了，我觉得自己进步还挺明显的。” 李清书含含糊糊地说：“额，你最近不知道?吗？学校老师抓得紧，过段时间吧。” “什么？”江黎没听懂。 等?两人出了校门，走过一段距离，周围人变少后，李清书才告诉他：“你们班老师最近没有盯着你们吗？男女?同?学之间最近少走在一起，可能会被误会。” 江黎听到她?的话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最近他们班班主任好像确实?有些?动作，有时候晚自习回去的晚，还能看到有巡逻的老师，难怪他附近的同?学这些?日子沉静了不少，还会来?问他题目，原来?如此。 李清书看到他沉思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他住学校的人肯定比自己更敏锐，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呐，现在知道?了吧，你好好练球啊，我再?等?两周去找你玩。”她?好声好气说道?，似在哄他。 “那?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每周说好要?讨论题目的，这都有两周了。”江黎的语气有一丝委屈。 李清书倒是?没到非找个人讨论问题的地步，不过她?看江黎这副架势好像积攒了很多问题一样，也就不好意思再?说拒绝的话了。 “行吧，那?要?不你还去我家店里坐一会儿，反正我爸妈都认识你了，他们不会误会的。”李清书和他商量道?。 江黎顺势道?：“那?就叨扰叔叔阿姨了。” 李清书说完后，自然地把书包挂在了他的车上，两人边走边聊天。 等?到了店里，李清书准备先吃个午饭，突然想?起江黎应该也没吃饭。 “妈，江黎也还没吃午饭！”李清书对李妈说道?。 “不用了，阿姨，我不饿，等?会儿我就回去了。”江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妈的话盖过。 “吃吧，我一样要?给青青下的，多下一碗你的又不费事，你还是?个学生，哪能不吃午饭。”李妈热情招待道?。 今天李清书和江黎一起回来?，她?还挺高兴的，毕竟江黎很久没来?店里了，下午店里没生意，多个人也热闹。 江黎不好意思拒绝阿姨的话，想?着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得提前填好肚子，不能白吃白喝。 他刚刚还注意到李妈的称呼，“清清是?你小名吗？” “昂，不过不是?我名字的清，是?去掉三?点水的青。”李清书觉得这小名很正常，也不难听，所以不太在意外人知道?，不过同?学里面好像就只有小梅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人了。 “挺好听的。”江黎夸赞道?。 “嗯。”李清书给了他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 没多久，李妈就端了碗面上来?，她?先给了江黎。 李清书对他说：“你先吃。” “等?你一起。” 李妈速度很快，没等?多久，第二碗就好了，她?端过来?给女?儿。 “小江，快吃啊，尝尝我做的面好吃吗？” “好的，谢谢阿姨，您吃了吗？”他礼貌问道?。 “我和她?爸早就吃了，就等?着青青放学，你们快吃吧。” 两人没再?多话，埋头吃面。 江黎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种很浓的家常味道?了，他爸爸只会做简单的饭，不常下面，有时候他回去会帮忙做，但是?味道?只能说不难吃，绝对算不上好吃。 他吃到这碗面的时候恍惚觉得这是?妈妈给他做的，所以江黎吃得很慢，似在慢慢回味，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久远的，被人遗忘很久的记忆。 李清书吃完后，看到江黎还在吃，试探地问：“怎么了，不符合你的口味？” “没有，很好吃。”江黎急忙回道?，他这才注意到李清书已经吃完了。 很快，他也吃完了，李妈把碗收走，平常李清书有空会帮李妈洗，今天江黎在，她?就偷懒一回。 李清书进入正题，“好了，从哪一科开始。” “英语吧，有几个小地方你帮我看看。” 进入学习状态的两人不再?闲聊，专心解决各自遗留的问题，其实?两人的问题都不多，大都集中在自己的弱势科目，更像互补，不过李清书比较全面，弱势的只有政治。 两人说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李妈也没去打扰他们，就在旁边静静陪着，有时候干活进进出出也尽量保持安静，动作很小。 “呼，差不多了吧。”李清书撑了个懒腰。 “嗯，没什么问题了，我给你标注的那?些?你记得背。”江黎提醒她?。 “好的，江老师。”她?知道?他说的是?政治。 江黎被她?的话逗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李老师，你给我说的语法我会回去好好看的。” “哈哈，你变活泼了，以前你都不会这么说话的。” “没有，我一直这样。”江黎嘴硬道?。 江黎去和李妈打招呼：“阿姨，我回去了，今天打扰了，您的面很好吃。” “就回去了，骑车注意安全啊！”李妈嘱咐道?。 “好。” 江黎跨上书包，慢慢悠悠地骑着车，这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下午，他心想?。 日常 风声过去后, 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常，男女同学之间该聊天的聊天，该讨论学习的还是会凑在一起讨论问题。 李清书觉得高二这一阶段好像过得去特别快，就跟过渡一样, 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 等考完这场, 他们就变成准高三生了，这让他们这群学生既紧张又期待, 紧张是因为高三将是决定他们命运最重要的?一年，会期待是因为到了高三，离高考就更?近一步，离这群少年人的梦也更进一步。 班主任王老师告诉他们, 期末考试完，他们会继续上一段时间的课。 “天气热, 大家都?克服一下, 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解放了，是该哭还是该笑就看你们自己了。”王老师对学生们说道。 他注意到讲台下的?学生们神色都?各有?不同, 有?的?同学依然烦躁，静不下心来，有?的?同学眉头紧锁，好像马上就快进到高考一样，不过还是有?镇定自若的?学生埋头学习，没有?对他说的?话?有?什么反应。 “这群孩子，明年就知道急了。”王老师在心里?感?叹。 越临近期末考试, 陈欣就越紧张, 因为她上次考试的?成绩有?小进步了，这让她感?到惊喜又忐忑, 她很怕这次期末成绩又掉下来。 为此，她最?近不找李清书说八卦了，两人熟了之后，有?时间就会问她问题。 李清书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情，偶尔还好，有?时候问题问多了，她的?思绪会被打断，所以她干脆和陈欣约定好哪几个课间专门用来问题目的?，哪几个课间需要自己思考的?，李清书也会调整好几个科目的?时间，这样效率高也不耽误各自的?事情。 不过自从李清书体育课不去找江黎之后，这个时间段也被陈欣利用了起来，看到她不去打球的?时候会过来问她学习上的?事情。 江黎有?一次路过看到她俩，看向李清书的?眼神就像一个有?怨言的?宝宝一样，生动的?表情表现了他的?一丝丝委屈和不高兴。 “江黎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陈欣已经知道过去的?男生就是那个万年老二。 李清书读懂了他的?表情，但?是当然不能这样说啊，只是解释道：“不知道，有?可能是没复习好，焦虑。” “也是，每次都?差你几分，偏偏你稳得不行。” “看题看题。”李清书想?着给陈欣讲完还可以去找江黎打会儿球，好像是有?段时间没找他了。 “好的?好的?。” 体育课过半了的?时候，李清书终于给她讲完了，长舒一口气。 “我去自由活动一会儿，劳逸结合。” 陈欣沉迷于学习，“行，你先去吧，我再看看你讲的?。” “那好，你记得走走休息会儿。”李清书和她说完就去找江黎了。 果?然，她看到他一个人在练乒乓球，她走过去自然地?拿起另一个拍子，一边问一边做好接球的?姿势。 “练习的?怎么样了，我来检验一下。” 江黎注意到是她，用慵懒的?语气回道：“大忙人，你终于有?时间了。” 李清书对他歉意地?笑了笑，“最?近考试嘛，同桌有?些问题，我帮帮她，都?是同学，而且我和她说完不就来找你打球啦。” 江黎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点小小的?不满，枉他每周都?抽空练一会儿球。 体育课已经过半，他不再废话?，对她说道：“打球吧，你看我最?近球技进步了没有?。” “OK。”李清书朗声道。 等到打了一会儿球，李清书发现江黎真的?是进步飞快，确实是下功夫了的?，她有?时候都?接不住他的?球了。 “你这个球怎么发的?？”李清书很好奇他刚刚发过来的?球，这里?没有?手机能看视频什么的?，就靠自己琢磨出?来还挺厉害。 “就练着练着有?一天突然就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开窍了。” “很厉害。”李清书认真夸赞道。 她发现江黎一件事情虽然一开始做不好，但?是他会努力去练，不吭声，等到进步了就会给她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种态度挺好的?。 “我周末不能去找你了，我妹妹要中考了，我回去给她抓一抓重点。” “好，祝她中考顺利，希望下学期能在一中见?到她。” 提到妹妹，江黎的?脸色越发柔和，“她成绩不错，一直挺稳定的?，比我初中的?时候要好。” “嗯，有?需要什么中考的?资料随时开口啊，我都?还存着。” “好，不过我的?都?替她存着呢，谁都?没给。” “走吧。” 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顺利过去，老师们一边改卷子，一边继续给学生上课，他们也不着急，反正学生们会留在学校一段时间才放假。 李清书和李爸李妈说的?时候，两人有?点心疼。 “这大热天的?，得上到啥时候？”李爸问道。 “没多久的?，最?多两周吧，老师们最?近赶进度，上完就差不多了，等高三的?时候好复习。”李清书觉得这还不算啥，至少没有?提前开学，作?业量也不是太多，很多同学这段时间就能把暑假作?业写完。 李妈还好，“青青他们现在就算高三了，抓得紧点也正常，反正青青在店里?也没什么事，在学校还有?同学呢。” 李爸听到李妈这么说好多了，“确实，青青每次陪着我们都?忍不住帮忙干活，让她在学校待着还轻松些。” “哪有?，在店里?不无聊，没客人了我就坐在那儿看看书多好，听你们聊天说话?也挺有?趣的?。” 李清书没有?说谎，有?时候翻着书籍，听着李爸李妈谈论家长里?短的?话?题，只觉得轻松治愈，这种小日子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爸，天气热了你到处跑多喝水啊，累了就在树下歇歇，别撑着。”李清书想?到夏天对李爸提醒道。 “知道知道，你跟爸说过，中暑严重会死人的?，我闺女说的?话?我肯定重视。” “嗯嗯。” 李爸别的?不说，闺女说的?话?就是圣旨，闺女读书多，肯定比他见?识多，听她的?准没错。 果?然，学校没有?让学生们补很久，学生要休息，老师们劳累了一个学期也需要放假。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假期是高中让他们歇口气的?最?后一个假期了，下半年开学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是高三生了。 联考 进入高三?以后,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大家的节奏都快了起来。 迎接这群学生的第一个挑战就是联考，这次联考有?五个市的中学参加，算是他们联合了?几个市的优秀老师出的卷子, 为?了?让学生们不只将目光放在全校的年级排名上, 通过这次考试让他们看看其他学校学生的实力, 对自己的水平也有所估量。 当然，除了?学生, 老师们也能在这次考试中汲取很多经验，高考前的这段时间，他们能根据一次次的考试情况不断调整课程以及接下来的复习计划，以便让学生最?大化?的提高成绩。 班主任王老师特地在班会课上说了这件事, 强调道：“虽然不是期中考试，但是份量比期中还要重, 大家一定要重视啊, 这份卷子含金量比我们平常做的高多了?，高三?后面的几次考试题型都是朝高考靠拢的, 都?把它当成高考来对待，一次次的发现自己的问题，解决问题，你后面才能提高分数。” 底下的学生都?竖着耳朵认真听，这个态度王老师还是满意的。 “好了?，自习吧。”最?近班会课讲的事很少，班主任经常很快把重要的事情交代完, 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学生们自己?学习。 现在其他副课也是这样, 被?各个老师拿来讲题目，只除了?体育课, 学校坚持学生要上体育课，锻炼不能少，体育老师上课也会带着学生们跑圈、做运动，因为?不集体活动的话，有?些同学就会跑去看书，一整节课也没有?活动。 李清书自从进入高三?之后，自动进入了?以前的高三?模式，做什么都?很快，速度不是高一高二的时候可比拟的，李妈现在会掐着女儿回来的点做饭，基本上她?一回来就可以吃上饭，然后在午休前再看会儿书或者是快点去学校，这也为?她?节省了?不少时间。 李爸还去给家里添置了?一辆自行车，平常主要是他和李清书在用，他有?事的时候会骑出去，要不然就是留给女儿上学用，路上两三?分钟就能到校。 江黎的车平常用的不多，倒是可以借给李清书用，但是李爸觉得一直借着别?人?的不好，反正家里需要，就买了?，这样他回去收东西?的时候也能方便不少。 江黎的妹妹顺利考上一中了?，不过两人?年级不同，高三?又忙，见?面机会少，基本只有?周末回去的时候能见?着，他们爸爸可高兴了?，家里有?两个考大学的希望，江黎离高考也不远了?，他觉得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媳妇，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了?，以后都?是顺顺利利的。 李清书和江黎最?近很少见?面，主要是大家都?太忙了?，周六下午老师也会补课，体育课体育老师又希望他们劳逸结合，带着他们运动，两人?就没什么机会说话。 学习上的问题，李清书有?时候会直接去问老师，或者和班上同学讨论，比积攒在那儿和江黎商讨解决的更快。 其实李清书以前不是一个喜欢找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因为?她?当上数学课代表，还有?上次参加竞赛认识了?一些老师之后，她?发现和老师们相处也不必那么胆小、惧怕，尤其是程老师，两人?偶尔也会闲聊一两句，老师们有?时候口中说出的话会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能够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什么不好呢？ 当然，有?的老师不喜欢学生问太多问题，虽然李清书不经常去问，但是也听班上同学私下讨论过，有?个别?科目的老师不是很喜欢学生去问问题，他觉得有?些东西?他都?讲过了?，课上就应该听明白或者记下笔记，而且只要有?不会的题目就来问，自己?一点思考都?没有?，根本没仔细读题。 学习委员听同学们说过，他去向班主任反映，王老师告诉他：“好，我知道了?，马老师我了?解，他不是那种不耐烦的老师，他可能是希望你们高三?了?碰到难题自己?先多想想，实在想不明白或者问同学也不明白了?再来问，我会和他再说说的，让他给你们多些适应时间。” “我知道了?老师。” 后面果然，同学们问得比以前少了?，马老师也多增加了?一份耐心。 第一次联考时间很快就近了?，就在两日后，正好是星期五考试，考完学生们还能休息一天。 学校这两天食堂吃得好，就想着这群孩子能够在考试上大放光彩，不说比其他所有?学校都?考得好，努力排个前三?还是可以期待的。 李妈老早就知道李清书这两天考试，午饭也不是面食，正正经经炒了?菜等着女儿回来吃。 “多吃点，下午考试才有?力气。”李妈对李清书说道。 李清书嘴巴里面还有?菜，等咽下去后，才回答她?：“嗯，今天早上明明吃得挺饱的，上午考了?一半就感觉肚子空空了?。” “你肯定是脑子用多了?，中午吃完饭别?看书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李清书也是这样打算的，虽然就是中午不睡觉，考场上也不会犯困，但她?上午考完确实是疲倦了?，看不进去了?，还不如睡觉，睡醒了?再看看。 这次考试她?还是有?点压力的，因为?她?感觉到班主任还有?各科老师对她?的期望很大，希望她?能在这次联考中为?学校争光。 她?把这个和李爸李妈说过，他们鼓励了?她?很多，而且告诉她?：“不要想那么多，你就平常心一样去考就是了?，老师是老师想的，我和你爸没这么想过，你只要尽力就行了?。” 李清书知道他们不会给自己?压力，但是和他们说了?，再一次听到鼓励的话，会增加一些信心。 江黎也是一样的感觉，不过他就没和家人?说了?，他会和李清书讲，李清书又反过来鼓励他，总而言之，两人?的状态都?还不错。 两天的考试总算结束，从高三?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学生们这次终于敢喘一口气，歇一歇了?。 王老师也没空关注学生们的心情和状态，学校的老师都?忙着阅卷呢，他们都?对这次的考试成绩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在一张张试卷中希望能看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60-70 成绩 联考的成绩比平时考试出得慢, 因为这次考试老师改试卷更?严格，不仅要出?班级排名和全校排名，还?要和其他几个学校成绩汇总，搞一个总排名。 五个学校的老师不仅在加急整理出?自己学校的成绩, 也?在焦灼的等待其他几个学校传来的成绩, 总算在五天后, 出来了总排名。 “尖子生有了，这后头的学生也?多啊, 这届的预考通过率不知道怎么样？”教?导主任看着总排名既高兴有忧愁。 高兴的是他们学校排在的前头学生有好几个，但是排在后头的学生多，两极分化有些严重，作为这届的负责人, 他还?是希望预考这关过的学生越多越好，预考过了, 这才算是真正迈入了高考的门槛。 “主任, 别担心，这不是还?有大半年吗, 这才第一次联考，我看了下咱们学校的尖子生都是很拔尖的，自然适应的快，后面的这部分同学多考几次，我们老师也?调整调整教?学计划，进步空间打?得很。”有位班主任说道。 “嗯，第一次不能太打?击学生的自信心, 但也?要让学生看清自己现在的位置, 越挫越勇，还?要前面的这部分学生一定要保持住, 你?们老师好好平衡，不要到时候后面的起来了，前面的又下去了，尖子生名号还?是很重要的！” “知道了，主任。”几个班主任同时说道。 “好了，你?们先忙吧，这个成绩单我拿去给校长?也?看看，看后面能不能再给学生们弄点好的学习资料。” 主任走后，几个班主任拿着各自的班级成绩单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并不着急公布成绩。 李清书的班主任王老师拿着手中的成绩单，先把?前面的学生和后面的学生单拎出?来仔细看，等前后的学生研究好了应该怎么做了之后，然后再看了看中间这部分学生的成绩，之后他决定再调整下班级座位。 因为他发现之前的成绩好的学生带差学生的计划还?是有用的，虽然不是每一对都进步了，但是有几个学生成绩进步很明显。 李清书这次的总排名是非常优秀的，但是王老师认为她有机会更?进一步，这个更?进一步不是指她在这几所学校的排名再前进，因为她已经是第一名了，而?是指她的有个别科目能够再提一提分数，比如她的语文和政治这次考试就不是单科第一，都掉出?前三了，得亏她的数学和英语拉分了，语文还?是他这个班主任教?的，他得好好帮帮她，他也?准备和政治老师说一声?，重点特训一下李清书。 李清书还?不知道班主任得知她第一名的成绩后的想法，她正美美地睡着午觉呢。 下午她去学校之后，才听到同学们说出?成绩了。 “听说早就出?来了，有两个班的班主任都把?成绩单发下来了，我们班主任怎么还?没动静呢？”周围的同学说道。 “是啊，我快急死?了，这次怎么没贴宣传栏啊，在班主任手上还?不发，你?认识61班的同学吗，有没有问他们成绩咋样?？” “我认识，就是听他们班说的，但是他们忙着看成绩，根本没空理我，就说了一句他们班成绩出?了！” “王老师真的是，每次都不急，我们班每次都最后知道的。” “我觉得班主任在酝酿大动作，要不然捏着成绩单干嘛不发？” “天，你?这么说我更?紧张了，不会是我们考得太差吧，不能吧，我们班还?有年级第一顶着呢。” “听说这次五个学校都一起排名，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不知道能排到第几？” “前三应该有吧，李清书挺稳的，我相信她。” 李清书听到班上同学说的话，觉得他们对她够自信的，她自己都没把?握，因为她也?不太了解其他学校的学生水平，上次竞赛她就意识到不能轻视别人，厉害的人真的是在哪个时代都很优秀。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停止了闲聊，但是上课的时候，知道消息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担心自己的成绩。 物?理老师是个严肃认真的老老师，很少叫人回?答问题的他看出?了学生们不在状态，开始频繁叫同学答问，几个回?合之后，大家都专注了，很怕抽到自己。 物?理老师上完课后，出?教?室正好碰到王老师，对他说：“学生们定力还?是不够强啊，还?是得多来点考试。” 王老师笑着回?答：“是的，等到下学期就好了。” 赶在晚自习前，王老师终于把?成绩单发下来了，并且他也?开始了慰问模式，晚自习的时候把?学生们一个一个叫出?去聊天，不是批评他们，就是和他们聊聊自己的弱科，给出?一点后续的学习建议。 李清书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被叫出?去的，班主任没有按成绩来喊，就是按照座位顺序来的。 “清书，你?的成绩自己看了吗？”王老师平和地问道。 “看了，老师。” “嗯，你?是个会自己学习的学生，能和老师聊聊之后对自己的期望吗或者是后面有什么学习计划？” 李清书看了她的各科成绩和排名，很明显王老师之前想的和她一样?，她也?是希望自己的个别科目分数再往上提一提，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老师听了她的话后说道：“嗯，你?自己分析的很好，老师看了你?的成绩后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有时候还?是得寻求帮助，以后语文我这边肯定没问题，政治老师那边我也?打?招呼了，你?多问，向她多请教?，知道吗？”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谢什么，还?有一点啊，越到高三后面，肯定压力越大，你?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能提高分数是好数，现在这样?也?非常优秀了知道吗？” “我明白的，老师。” 王老师知道尖子生越往上越难，要保持住每一次已经很不错了，有时候偶尔的失误就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冲击，所以他也?是提倡多鼓励与表扬学生的。 “对了，老师想问问你?，愿意继续和陈欣做同桌吗？”王老师怕给她换个同桌虽然对其他学生有帮助，但是又需要新的适应期，还?不如继续让她和陈欣坐一起，对两人都好。 “愿意啊，老师。” “好，老师知道了，回?去吧。” 等李清书说完，她后面几个就是陈欣，果然王老师这次表扬了她，因为她的成绩有了不小的进步，以前是中下的，现在越来越往中间靠拢了，而?且陈欣一直以来都很勤奋好学，坚持下去，高三后面肯定能越来越好的。 “你?继续和李清书同学做同桌怎么样?，我刚刚问她，她也?愿意。”王老师对陈欣说道。 “老师我没意见，李清书帮了我很多。”听到王老师这么说，她猜想班主任肯定在调座位了，没想到老师还?愿意把?她和李清书排在一起，她还?以为没机会了，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啊。 整个晚自习，王老师都在和学生们谈话，这次谈话给了成绩好的学生更?多动力，没考好的同学更?多鼓励与信心，并不是批判式的。 不止李清书班上有动作，其他班的班主任也?做出?了行动，虽然行动不一，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学生们之后该使劲的方向。 李清书是在第二天走廊上遇到江黎的时候知道他的成绩的，这次考试他总排名不是第二，排到第五了，对于学校来说，前五有两个是他们的，当然是高兴的了，但是对于江黎来说，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小的落差，可能是因为这次卷子和平时考试的不太一样?，压力也?比较大，他觉得自己考得没有平时好，总分也?比平常少了一点。 不过面对李清书的时候，他还?是很坦然的，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成绩，以及自己这次考试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并且在知道李清书的成绩后，也?是打?心底为她高兴，有一种越来越骄傲的感觉。 “没事?，考试就是发现自己问题的嘛，，我们都不是满分，也?做不到永远满分，现在离高考还?有这么久，分数肯定还?能往上提的。”李清书安慰他。 “嗯，我知道，过几天咱俩交换看看卷子吧。” “好，那我回?教?室了，我看完就给你?送过来。” “拜。” 李清书回?去继续研究自己的卷子，希望尽快分析总结一下问题，然后拿给江黎看，她也?看看江黎的卷子，学习一下他做得好的地方，而?且有时候自己发现不了的问题，别人可能发现。 “陈欣，我的卷子等几天拿去给江黎看一下，你?要不要趁有时间的时候看看。” “当然要，谢谢，我会尽快看完的。”陈欣感激道。 “没事?，他那边没那么急，估计要先看看自己的卷子。” “好。”虽是这么说，陈欣还?是抓紧下课时间看了李清书的卷子，一边看她的做法，一边记下自己得到的经验。 李清书看到同桌学习方法越来越好之后，也?有所欣慰，愿意学是一回?事?，学着变通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同桌看完后，李清书就去和江黎交换了试卷。 “要是你?发现我什么问题就用铅笔写在旁边。”江黎率先说道。 “你?也?是，看出?什么来了记得记下来。” 一家人 联考的尾部效应还是很长的, 对?学?生和?老师来说都是如此。 这样的一次大考可以研究很久，因为?出?一份很有含金量的试卷不容易，做一份质量好?的试卷也不容易。 经过?这次考试后，高三的学?生们在高考的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而且他们在高三的之后几场考试中都少了畏惧, 只有勇往直前?, 不断积累经验。 这学?期期末，李清书一家人难得没有回去过?年, 因为?放假晚，中间假期又短，来回?折腾，李爸李妈认为还不如留在县城, 一家三口也安静，没那么多事, 对?李清书来说只有好?的。 不过?李爸还是提前?回?村里跑过?一趟, 交代?一声，李爷爷没什么话说, 李奶奶嘀咕了几句：“我看能考什么好?大学?，过?年都不回?来，真是金贵的很。” “废什么话，每次老大一家来你不都摆脸色吗？”李爷爷说道。 李奶奶没话说了，她是发现老头子越来越向着大儿?子一家了，肯定是因为?看老大能赚钱了，给?他买好?东西, 还天天在村口吹牛, 真是越来越说不到一块儿?去了，凑活过?吧。 李爸回?到县城的店。 “和?你爸妈说了, 骂你了吗？”李妈问道。 “没有，我妈老样子，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李爸喝了口水说道。 “嗯，这后半年可是青青重要的日子了，我们俩帮不上什么忙，但别给?孩子添倒忙。” “知道，年夜饭做什么菜，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些，你看有什么要买的再跟我说，虽然没回?家，但过?年也得让孩子吃点好?的，咱们一家三口也热闹热闹。” “明天去吧，你看你跑得，身上都湿了，赶紧擦擦。”李妈给?他拿来了毛巾。 “不碍事，青青上课上到腊月多少？” “得二十好?几了吧，没说，可能老师上完就放假了。” “待会回?来问问她。” 李清书晚上回?来后听到李爸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就留在城里，方便她学?习，回?去晚了也没车。 “好?啊，到时候我们把这里的桌子整理?一下，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也挺好?。” 李清书说完又不确定地问道：“爸，你没挨骂吧？” “没有，你爷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李爸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媳妇女儿?都担心?他有没有被骂。 “哦。”李清书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奶奶应该说了他几句。 “啊，那今年见不到小梅了。” “我回?去的时候没听说小梅回?来了，估计这孩子要么不回?来要么也是赶在最后几天回?来一趟。”李爸说道。 “没事，等开春了给?她写信。”最近实在有些忙，等稍微缓缓之后再和?她联系吧。 李妈看到女儿?有些清瘦的脸庞，说道：“多吃点，最近都瘦了，天天跑老跑去的，晚上还睡得晚。” “妈，高三都这样，我觉得我已经很好?了，住宿的那些同学?吃食堂呢，他们挺辛苦的。” 李清书家里虽然没有经常大鱼大肉，有时候就吃店里没卖完的，但是也比学?校吃得好?多了，偶尔李妈还会给?她开小灶，她已经很满足了。 “下晚自?习了，妈再给?你下碗面要不要。” “不用不用，晚上吃多了睡不着，我先走了，爸，妈。”李清书吃完嘴里最后几口，飞快擦了擦嘴。 “戴好?帽子和?手?套，风吹着冷呢！”李妈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 虽然李清书已经很快了，但是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到了一大半了，正因为?这样，她最近的紧迫感越来越明显，在晚自?习回?家后，会再看会儿?书，延长学?习时间，但是在李妈的督促下，她还是会尽快上床睡觉的。 这次补课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五，学?生们二十六才放假回?家，而且初六就要开学?了。 江黎放假前?问李清书：“回?去这几天准备怎么复习？” “我把这学?期考的卷子上的错题系统整理?一下，看看错的哪些地方，再回?去看看对?应的知识点，你呢？” “这几天我还是准备突击一下我的弱科，看看还有没有进步，下学?期就没这么多时间了。”江黎是准备这段时间再搏一搏，冲击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提升，下学?期就没有给?单个科目很多时间的余地了。 “嗯，可以，你再好?好?搞搞你那英语。” “对?了，我今年给?自?己买新手?套了，这个我洗过?了，帮忙还给?叔叔吧，谢谢他。”江黎从书包里拿出?保护好?的手?套。 李清书接过?说道：“没事，你有了就行，冬天还是别冻着手?了，写字都快不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没再提学?校，气氛难得的轻松，让他们在高三生活中喘了口气。 学?校放假后，李清书有了属于自?己的分配时间，感觉干什么效率都高了不少，每天完成自?己的计划任务后，还能留有余地地看看书，做点课外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李妈也不用做老屋那么多人的饭，有李爸烧火，李清书帮忙，一家人的饭温馨而丰盛。 李爸还给?她和?李妈买了汽水，他不喜欢喝这味道，就让她娘俩喝，自?己喝白开水，酒他是不喝的，一直都没有这习惯。 向来在饭前?不说话的李清书活泼了一回?，站起?来对?他们说：“希望新的一年里，爸妈身体健康，店里生意?兴隆！” 李妈的脸庞也满是笑容，和?以往的神色都不一样，她学?着女儿?的样子，说道：“谢谢青青，那妈祝你学?习越来越好?，高考…” 李妈想蹦出?一个好?的词语，但是没想出?来，李爸接道：“高考心?想事成！” 李妈给?了丈夫一个赞赏的眼神。 “谢谢爸妈，我会努力的，我们一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那我们开始吃饭吧。” “快吃快吃！”李妈高兴地合不拢嘴。 李爸望着笑容满面的媳妇和?女儿?，心?里也高兴，寻思着以后要不就他们一家三口过?年得了，大不了端点做好?的菜给?老屋那边，拜年早点去就是了。 李清书不知道李爸心?里想的，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饭都吃了两大碗，晚上还写了一篇日记，她觉得今年才算是他们一家人真正的过?年。 年后，虽然这里没有亲戚，但是李爸李妈还是去周围认识的人家里拜访了一圈，不过?李清书就没去了，她也没几天开学?了。 初六的前?一天，小梅居然来了店里一趟，这让李清书很惊喜。 “我就待一会儿?就走，等会儿?还要去赶车呢，这次回?来没见着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放假晚，就想着走之前?来看看你。” “你这么早就走了，去那边打工吗？” “对?啊，在家也没事，早点去学?校找点事做，你怎么样，高三是不是很忙？我感觉你好?像比之前?瘦了点。” 李清书捏捏自?己的脸，“哈，我妈也这么说，可能是有点，你还不是，不是让你多吃点吗，还是和?去年一样。” 小梅笑道：“我脸没胖，感觉身上长肉了，看不出?来而已。” “那就好?。” 小梅和?李爸李妈也打了招呼，不过?他们没凑上来说话，让她们小姐妹说呢。 “加油，还有最后一学?期了，考完就解放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我还准备开春就给?你写信来着。” “别写了，你本来学?习就忙，我不是来看你了吗，下封信我希望是你的高考消息。” “知道了，你在学?校也要好?好?学?习听到没有，不要专门想着挣钱打工，现在学?好?，以后找工作更重要。” “好?，我会平衡好?时间的。” 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小梅就和?李清书一家道别了，她得去坐车了。 “爸，你骑车送送她吧。”李清书对?李爸说道。 “放心?，看着她上车了我再回?来，小梅，快上来，包给?我。” 张小梅不好?意?思地望着李清书，李清书催促她：“快上去，让我爸送你，没多远的，你照顾好?自?己啊。” “好?，谢谢李叔。”小梅坐上来后对?李爸客气道。 “别客气，咱都一个村的，你和?青青还是好?朋友，你一个小姑娘走过?去大包小包的也不方便，最近过?年小偷多，到车站了也要注意?。” “嗯，知道了！”张小梅有些感动，这几句话她爸妈都没对?她说过?。 第二天就开学?了，李清书开启了高三的最后一程。 这学?期，学?生和?老师都有两个关卡要过?，第一个就是预考，只要预考过?了的同学?才有资格参加高考，因为?县一中是重点高中，所?以学?校的预考通过?率放在全县还是很高的，但是就算再高，还是会刷掉一小部分同学?，所?以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很重视。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也是中下部分的同学?，他们每一个学?生都有可能在危险的边缘，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掉下去后，要么是等待来年再考，要么就是毕业回?家，所?以越临近高考预考，这些学?生也就越紧张。 高三的下学?期过?得真的很快，明明开学?的时候才二月份，一晃眼就来到了五月。 五月预考将至。 志愿 李清书发现最近同桌分外急躁和紧张, 应该是预考的?事了。 在又?一次她能写对的题目错了之后，李清书?对她说：“要?不你停下来休息会儿，感觉你最近不太静得下心来思考，这题你能?做对的?啊, ” 陈欣怎么敢在这关键时候停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处于边缘的?人,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悬崖”。 不过，她也发现了最近状态确实不好, 有时候明明脑海中想的?是B，等下笔的?时候就变成D了，然后对答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写错了，又?懊恼一番, 结果下次还犯，根本没记住这回事。 这不, 刚刚的?那道题目也是这样, 李清书?都知道她能?做对，她偏偏犯点错误。 陈欣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晚上做梦都梦到考试了，还是预考已结束，监考老师让停止作答，结果我有个?答案没算出来，在梦里急得团团转。” “天，你这挺严重了，听我的?别想这个?, 你干点其他的?, 不要?一直做题了，就是看会儿以前的?试卷也行啊, 或者?语文老师推荐的?书?你看不看，我这里也有。” “好吧，我晚自?习的?时候看会儿以前的?题目，不做了，课外书?就算了。”陈欣叹了口气，这时候看课外书?都是奢侈。 “嗯，你前几次考试都有小进步的?，别着急，预考没那么难，相信自?己没问题的?。” 陈欣和李清书?说了几句话，得到一些宽慰好多了，对自?己也多了些自?信。 班主任王老师最近也不是每天催促着学生们了，这个?时候老师和学生都紧张、有压力，但?是作为班主任最重要?的?是稳住学生们的?心?态，不能?让能?够有把握通过的?同学失了信心?，也不能?让有机会通过的?同学意志消沉。 下了晚自?习之后，学生们还拖拖拉拉地?不肯回宿舍休息，班主任也就走得迟，催促他们早点回去休息，等他们都回了之后再回家。 李清书?这些日子也会在教室多留一会儿，李爸又?开始了接女?儿的?日常，一开始她不知道李爸来得很早，还是拖了半天才出来，后面有一次她出校门早了才看到李爸早就等在那儿了，于是后来就尽量按时下课了，最多延迟个?五分钟，回家了照样也能?学。 李爸看到她了还会问：“你怎么出来这么早？” “就是这个?时候下课，最近班主任也让我们早点回去，班上的?同学也不能?留太久。” “他们回去后还能?学吗？” “有手电筒的?会偷偷看。”虽然陈欣不说，但?是她想也能?想得到，以前中考前学生都会这样，现在高考前更?会如此了。 “这些学生啊，真的?辛苦，希望你们都能?有个?好成绩。”李爸感叹道。 “嗯！”李清书?也是希望如此，虽然现如今的?教育资源确实比较贫瘠，但?是她的?同学们已经在这样的?情况下努力做到了最好，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如愿。 然而?不挂在哪里，高考的?竞争都是残酷的?，人人都想上大?学，但?是不能?人人都能?上大?学。 预考是统一的?试卷发下来的?，算是比较高考前最正规的?考试了，但?是难度其实不是很大?的?，肯定比不过高考，只是一场筛选考试。 学生们其实在中考前就体?会到了这种淘汰与晋级的?感觉，只不过他们都是晋级选手，现在同样经历一遍，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可能?就是淘汰选手了。等预考结束后，曾经看着哭哭啼啼的?初中同学的?他们有可能?也会上演这场面。 预考来得快，去得也快，考到麻木的?他们真正考试的?好像感觉不 殪崋 到它的?存在一样，就好像只是老师发下来一套卷子，告诉他们：“今天把这套卷子做一下，等会儿收上来要?打分的?。” 然后他们就开始埋头做，什么也不想，就只是完成眼?前的?这份卷子，然后交上去，等待“审判”的?结果。 预考结束后，结果两天就出来了，每个?班的?教室都空了一片座位出来没坐人，这些同学要?么是回家了，要?么是找复读班去了。 陈欣顺利通过了考试，李清书?真心?为她高兴，曾经的?同桌唐婷婷去了文科班后，成绩越来越好，预考也很轻松地?过了。 预考第一关过去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不久的?高考，可以说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老师们面对着这些留下的?学生们，恨不得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将全部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他们，这些学生不仅是他们自?己的?希望，也是学校的?希望啊，只有他们考得越好，学校才会越好。 在高考前这个?节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报志愿，这时候报志愿是在出分前就要?填好的?，王老师把志愿表发下来给他们，专门用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来讲述如何报志愿。 “高三大?考小考都考了这么多次了，对自?己的?学习情况应该都很了解了，你们回去和家长好好商量，都一起看看这个?学校资料，然后用铅笔试填，等到学校之后，每个?同学我都会仔细看的?，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在正式填写，都听清楚没有？”王老师强调道。 “听清楚了！” 这是重中之重的?事，所以同学们都很重视，将志愿表和资料册子小心?地?放入书?包，回家后再仔细查看。 放假前江黎找到李清书?，试探地?问道想报哪里的?学校，听到李清书?回答首都之后放了心?，他也想去首都，而?且他已经早早选好了专业。 “我报医科大?，你填好了记得告诉我。”江黎对她说道。 “是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吗？”李清书?知道江黎他妈因病去世的?早，但?是她之前没有听他说过想当医生。 “有她的?原因，还有我爸的?腿，我就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以前只是有模模糊糊的?想法，长大?后懂得多了，这个?念头就逐渐成型，高三以来，他也会想这件事，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唯一有遗憾的?是不能?和李清书?一个?学校了，只能?在一个?城市。 李清书?激励他：“挺好的?，你早早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为之努力，以后肯定会有精彩的?人生。” “我应该会报工科类的?专业，回去我再仔细看看资料。”李清书?又?说道。 “好。” 其实高三以来，李清书?想过很多遍这件事，无奈手中的?资料有效，很多都是纸质的?，有些还找不到，所以她有时也是迷茫的?。 好在兜兜转转，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选项，现在只需要?做个?选择了。 李清书?决定回家听听爸妈的?建议，想听听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更?愿意她以后在哪个?领域发展。 回去后，李爸李妈一听说是这样的?大?事，都摆手说道：“我们哪懂这些，你做决定，我们听你的?，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李清书?可不愿这样，她之后又?耐心?地?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们她选的?几个?专业以后大?概是做什么的?。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李爸李妈的?表情，很明显听到不感兴趣的?时候他们的?神色都淡淡的?，眉头有点皱着，但?当说到他们感兴趣的?领域时，神采都不一样，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 李清书?当然不会完全听他们的?，在他们的?选择中自?己一定要?感兴趣、喜欢，才会做决定。 “青青，你说得是真的?，你学了这个?之后，这些以后都能?实现？”李妈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李清书?给他们描绘的?蓝图是未来的?景象，但?是她相信只要?科技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实现的?。 而?且，她以后不是也算一份出力的?人才了嘛，虽然还没成才，但?是她会努力的?，为未来美好的?蓝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李清书?回答李妈的?话，“妈，相信我！” “行，我和李爸对你说的?这几个?都挺喜欢的?，觉得它们都挺厉害的?，你学什么都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们支持你。” “对，爸也支持你。” 李清书?最终自?己做了决定，她选择了自?动化专业，如今的?自?动化还在发展前期，以后计算机发展起来了，两者?还可以相结合，不管在工业领域，还是生活中，它的?发展肯定能?带来很多便利。 “爸，妈，我写好了。”李清书?将志愿表给他们看。 现在两人已经认识不少字了，可是在看到第一个?学校名字的?时候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清华，这是不是那个?最厉害的?大?学？” “是的?，第一志愿我想冲一把，我觉得有机会。” 李清书?考了这么多次第一，从来没有骄傲过，她一直在努力，找自?己的?问题，提高自?己的?分数，不说每一次都有进步，每一学期都是在前进的?，所以她填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学校。 直到睡觉前，李妈都还在不确定地?悄悄问道：“国强，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女?儿真的?…” 李爸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我也不敢想啊，但?是青青不是个?说大?话的?人啊，我们相信她，等待就好了，也没多久了。” “嗯，相信青青。”说完这句话，李妈很快进入了梦乡。 高考 周一上学的?时?候, 李清书将?填好的?志愿表交上去，等班主任看完没问题之后再正式填写。 王老师对照着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和平时?的?模拟考试成绩，仔细查阅他们的?志愿表，主要是担心他们经验不足, 填的学校太过于冒险或者是过于?保守, 他还能替学生们把把关?。 这一看?, 果然是有些问题的。 这可是大事，他特地将这些同学都叫过来, 给他们提一些建议，尽量让他们重新考虑，找到?最合适的?选择，当然还是要看看他们想学的专业。 “你想学什么专业, 我看?看?适合你成绩的?学校？”王老师问?某个学生道?。 “老师，我不知道?想学什么, 我对这些专业也不了解, 随便选的?。” “专业还是挺重要的?，要是你有感兴趣的?但是不怎么了解的?你可以多问?问?老师, 不止问?我，其他科任老师也可以。” “好的?，谢谢王老师。” “尽快啊，这是大事。” 王老师翻到?下一个同学的?志愿表，填的?师范，他发现填师范的?确实多，但是把有些同学叫过来问?呢, 发现他们都说确实想当老师, 这也没?办法了，只要不填太偏离自己成绩的?学校就行。 再往下翻, 王老师就看?到?了李清书的?志愿表，学校很?拔尖，他没?意见，自己的?学生成绩这么好冲一冲是好事，虽然他们学校考到?这个学校的?往届几乎没?有，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就是这个专业，王老师有丝丝好奇李清书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的?，她向来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学生，选择这个专业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但是她是怎么想到?学这个专业的?呢？ 他很?想把这位学生叫过来问?一问?，不过想了想，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还是算了吧，希望能在她拿到?佳绩的?时?候再说吧。 李清书还以为班主任会把她叫过去改志愿呢，没?想到?等来的?是发下来正式填写，这代表老师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有希望考上，那?她就更加安心地填写了。 志愿表交上去后，就告一段落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重要事项——高考了。 最后这段时?间，李清书也很?少做题了，一直在总结和回顾自己的?错题，然后就是语文和政治再背一遍，增强记忆。 各个班的?老师也没?有什么卷子发下来给同学们做了，偶尔发现有好的?题目，直接在课上讲或者是带着学生们串一下课本的?知识点，让他们更加熟悉整个高中?的?学习内容和流程。 时?间很?快来到?了高考的?前夕，随着准考证的?下发，以及考场的?布置与分配，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同学们，他们马上就要上真正的?“战场”了。 考试前两天?，学校放了个短假。 王老师在学生们回家前，对他们叮嘱道?：“稍微看?看?书就行了，回家了多休息，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高考，好了，同学们，多的?我也不说了，老师提前祝你们高考顺利，马到?成功！” 底下的?同学欢呼起来：“嗷喔！” “加油！祝你考到?你想去的?地方。”李清书收拾好书包后，对陈欣鼓励道?。 陈欣难得绽放了大大的?笑容，对她说：“谢谢，希望你也一切顺利。” 考完试，他们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了，或者就是很?久以后才有机会了，不过这短短的?时?间里，大家来不及想太多，现在心里都还挂念着最重要的?事呢。 “拜拜。”李清书说完再见后走出了教室，路上碰到?了江黎。 江黎和李清书没?有被?分配在一个考场，李清书正好在一中?，他在其他中?学，所以他们也只有考试后才能见到?了。 江黎这次主动?对她说道?：“高考加油！” “嗯！你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展翅高飞！”李清书以温暖的?笑容回应他。 再见了，希望我们以后能相聚首都，江黎在心中?默默说道?。 出了校门，少年依旧骑着那?辆二手的?自行车，朝她挥挥手后，朝着远方驶去。 阳光下，李清书微微眯了眯眼，朝另一个路口走去。 李清书回到?家，李爸和李妈都在，她马上要高考了，李爸这几天?都不往外跑，守在店里，李妈这几天?准备给她好好补补，每天?都有肉菜，基本都是李清书喜欢吃的?。 这天?晚上闲暇时?，李清书正好吃完饭没?有立即看?书，坐在店里和李爸李妈聊了会儿天?。 李爸前几天?都没?敢打扰女儿，这时?候问?她：“青青，马上高考了，你紧张不？” “还好，现在不紧张。” “你妈这周就开始进入状态了，我看?她白天?缝衣服的?时?候老是跑错针。”李爸笑着说道?。 李妈听到?李爸说的?话后，白了他一眼，“还笑我呢，这几天?又?开始说梦话了你，昨天?晚上做什么美梦呢，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李爸没?想到?自己晚上还流口水，不过昨天?确实做了美梦，梦到?女儿考上大学了，全村人都羡慕他呢。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那?肯定是梦到?我们家的?好事了呗，还能有啥。” 李清书没?想到?父母比她还紧张，不过想到?之前出中?考成绩前他们的?反应，似乎高考这样已经很?正常了。 “爸，妈，你们别想多了，就算我考不好，也只是去一个稍微差一点的?学校，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出路，不管在哪里，你们女儿一定都会努力的?，是逆境也好，顺境也罢，这都不能完全决定我以后的?人生，最终还是靠我自己的?。”李清书很?耐心地和他们说道?。 李爸李妈听女儿说的?话，似懂非懂，意思就是没?考好也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这几句话一说，他们这些天?紧张的?情绪好像被?安抚了，对高考似乎更多的?是期待了。 “快点考完了也好，你看?这小脸瘦的?，等放暑假了，妈肯定给你补回来，等你上大学之前一定又?高又?白。”李妈的?关?注点又?跑到?了其他地方。 李清书哭笑不得，“妈，胖倒是有可能，高和白好像有点难啊。” 李清书虽然这两年长了点，但是在班上，还是不算高的?，就160左右。 李妈开始兴致勃勃地给她传授一些小方法和经验，主要是变白的?，这是李爸掺合不进去的?话题。 李清书没?想到?李妈还会这些，好像是第一次听她妈说这个。 “妈，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这些，没?听你说过。”她惊奇地问?道?。 “害，以前在乡下忙得很?，没?时?间没?精力，你又?在学校，我做这些干什么，现在搬到?这里了，我没?那?么忙，一闲下来不就偶尔会想想嘛。” “挺好的?，妈，你留着用就行，我等放假完多跳跳绳，看?能不能再长长。” “行行，你考完试干什么都行。”李妈满口答应道?。 “到?时?候爸带你回老家，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李妈一听这又?补充道?：“那?不行，你做的?菜青青能吃吗，不得给我饿瘦了，回几天?还行，或者我陪她回去。” 李爸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总不能让女儿天?天?跟着他啃饼子。 “还是让你妈陪你吧，爸给你买好看?的?好玩的?。” 李清书觉得李爸李妈好像是在把她当小孩哄啊。 “都好都好，等放假了再说。” 这个小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让学生和老师都紧张而又?期待的?高考终于?到?来。 考试期间正是夏季，学生们需要克服炎热的?天?气?，保持良好不急躁的?心态。学校也尽可能的?开窗通风，食堂也准备了较以往更丰盛的?午餐。 李清书上午考完回到?家，吃完午饭，中?午有足够多的?时?间休息，再去参加下午的?考试。 李爸李妈是不敢睡的?，都盯着时?间，看?着它一分一秒地过去，生怕错过，等快到?的?时?候赶紧叫醒女儿。 第一天?考完，李清书没?什么感觉，自我发挥还不错，第二天?上午考试的?时?候遇到?了一点不顺畅，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恢复过来，安心准备下午的?考试，毕竟她不能满分，有失分是很?正常的?，尽力发挥就好。 最后一场考试考完之后，她居然有些不舍，明明她是个读了两次高中?的?人啊，难道?她还想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吗？ 不，她不想，但她还是不舍，这三?年让她真正感受到?了普通不用奔波的?高中?生活，所有她有些眷恋。 暂时?挥别这些情绪，李清书走出了考场。 这两天?的?场场考试都是李爸将?李清书亲自送进去才放心离开，当这天?考完的?时?候，李爸李妈都在场外等候着。 “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都考完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清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抑制不住地放大，这好像是高中?以来第一次李爸李妈一起来接她，虽然是件小事，但她还是很?开心。 “就是考完了才来啊，我们一起接你回家，平常我在店里忙，都是你爸接你，今天?最后一天?了，也来接你一次，再说，今天?你也解放了，妈也不想做饭了，我们一家人出去下回馆子，庆祝庆祝。”李妈对女儿说道?。 李爸拿着女儿的?书包，李妈挽着女儿的?手回家，一家人慢悠悠地走着。 夕阳下，他们好像一起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红幅 李清书一家虽然在县城, 但是很少一起出来下馆子，今天难得李妈不用做饭，点完菜之后等着吃就好了。 趁着这时候店里服务员没有在旁边，李爸悄悄对李清书说：“吃久了你妈做的菜, 咋一吃饭店的感觉味道差不多, 还没你妈做的好吃。” 李清书附和她爸的话：“嗯, 确实，偶尔吃吃还行?, 平常还是更喜欢吃我妈做的，她比较了解我俩口味。”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李妈看到他们小声说着话。 “妈，爸在夸你做的饭好吃。” 李妈一听女儿的话就明白了，心里美滋滋, 但面上还是说：“行?了，人家店里做的不错, 你们就别挑了啊。”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着饭, 间隙说会儿话，李爸李妈并没有?问女儿考得怎么样、题目难不难之类的话, 一来，不想影响她心情，二来，他们之前听了女儿说的话之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他们现在就耐心等待成绩出来就好了。 “吃得好饱啊，我觉得我们点多了。”一家三口点了四菜一汤, 李清书为了不浪费, 努力?吃了很多，李爸李妈也是, 大?家都在认真吃饭。 “等结账后我们走走再回去?，消消食。”李妈说道。 李爸去?结了账。 三人沿着街道散步，李妈和李清书走在前面，李爸落后两步远，偶尔凑上来说句话。 “等你上大?学去?了，就剩我和你爸喽。”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李妈脑海中已经描绘出女儿上大?学之后的样子了，只?是这么想着，李妈就有?些舍不得。 “等放假了我就回来，到时?候还陪你和爸聊天、散步。”李清书安慰她。 “傻孩子，我们虽然舍不得，但是知道你在学校里好好的，在读你想读的书，做你想做的事，我们就高兴，只?要偶尔回来看看就行?了。”李妈挽着女儿的手?说道。 “会的，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做我想做的。”李清书许诺道。 高考完的这个?晚上，好像真的是解放了，李清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对未来的憧憬。 以?前高三的时?候，她只?想着坚持到考上大?学，然后找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的愿望和期盼很小很小，在这里，她感受到了自由，有?父母给她的，有?学校给她的，也有?自己给自己的，这些让她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 高考的第二天，当然是要睡一个?懒觉了，但是生物钟使然，李清书八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李爸看到来帮忙的女儿问道。 “醒了，天气热了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李清书走到前面去?帮忙，有?熟络的客人认识她，问道：“呀，放假了？” “是啊，叔叔，我高考完了。” “都高考了，不得了，之前在你家店里吃饭的时?候才刚上高中吧，我记得是一中来着，都过去?三年了。” “对啊，叔叔您慢用。” “你们家孩子真懂事，高考完都没出去?玩，一起来就帮你们的忙。”旁边有?客人夸道。 李妈笑?着回应他。 “哈哈，她家女儿我知道的，成绩又好又懂事，经常帮她爸妈的忙咧。” 客人大?都温和客气，止不住地夸赞李清书，李爸李妈听得笑?容就没停过。 过了会儿，店里总算闲了下来，客人都走了。 “青青，我明天回村里一趟，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李清书现在没有?那?么想回，拒绝道：“不了，我留下来帮妈，这次你先回去?吧，爸。” “好吧。”李爸无奈地看了李妈一眼?，似乎在说女儿还是更喜欢跟着你。 “让她先好好休息几天，别跑来跑去?，等出成绩了再说。”李妈说道。 “行?行?行?。” 放假可真悠闲啊，虽然这里没有?手?机、电脑，但是什么都不用干，看看书，干点活，也是惬意的，有?时?候她还会去?看场老电影，这有?滋有?味的生活都让李清书忘了快要出高考成绩了。 还是李妈每天看着日历，倒数着日子，到了出成绩的前一天，提醒了她。 “还真是明天，妈，你不说，我真的没注意到。” “幸亏我每天看着，你这真是心大?，明天去?学校吧。” “嗯嗯，不用太早去?。” 第二天，李清书依然是八点多到的学校，这时?候她感觉到紧张了，有?一种开盲盒的感觉，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么样的。 等走进学校后，她不再紧张了，因为她的目光变成了惊奇。 “这……”李清书望着眼?前的红幅，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上面写着：热烈庆祝我校李清书同学在高考中取得了全省理科第三名的好成绩！ “听说这孩子考得特别好，打破了学校以?前的记录。”门卫大?叔笑?着说道。 李清书觉得学校比她还激动?，还夸张，居然还搞了个?类似喜报的红幅，这下她真的出名了。 虽然她看到成绩很高兴，但是在门卫大?叔的注视下，还是快步离开了，直往教学楼走去?。 “呼。”她深吸一口气，缓过来后，去?了王老师的办公?室领取自己的成绩单。 王老师还算淡定，把成绩单给她后，告诉她：“安心等录取通知书吧，应该是稳了的。” “好的，谢谢老师！” 因为还有?其他同学，王老师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还是猛夸了她几句，什么老师就知道你没问题的，没想到你考得这么好之类的话。 王老师夸完后，就是其他科任老师还有?主任的主场了。 几个?老师没那?么忙，还聚集在一起讨论她的高考成绩。 “李清书，没想到你还是最喜欢数学，看这生物怎么就不能考满分呢？”生物老师开玩笑?道。 “老师，我毕竟是数学课代表嘛，要是你让我当生物课代表，我也给你考满分。”李清书笑?着回答他。 “唉，我没程老师有?眼?光啊，听说她当时?一眼?就挑中了你。” 程老师挑了挑眉，“是李清书主动?举手?当的，我不过是觉得这孩子的目光一看就是喜欢数学的，我就选了她。”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还是最喜欢数学啊！”生物老师说道。 李清书只?好笑?笑?不回答了，她可不能把实话说出来。 热热闹闹的说了半个?多小时?，老师们都放她走了，毕竟这时?候家里人肯定都等着消息了，这么好的成绩可得快点拿回去?给父母看看。 李清书出来之后，没有?碰到江黎，她猜想他可能还在路上，毕竟从他家骑车过来要挺久的。 没想到走出校门没多远，她就看到了他。 “江黎！”李清书朝他喊道。 “你拿完了，怎么样？” “挺好的，正常发挥，你快进去?吧。” “好。”江黎这时?候也来不及和她多说话，赶着去?拿自己的成绩单。 他一进去?就知道李清书为什么这么淡定了，原来都有?红幅了，那?应该挺不错的，这时?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考上第一志愿吗。 好在，他的忐忑与担心是多余的，虽然他的成绩在省里的排名不显眼?，但是也足够了，班主任告诉他第一志愿稳得很。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江黎感谢了每个?老师之后拿上成绩单，飞快地跑了。 他想去?告诉李清书，他们以?后可以?一起去?首都了！ 江黎骑着车飞快地奔向她家店里，一向内敛话少的他第一次直接跑进去?，还没走到李清书跟前就说：“李清书，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大?学了！” 李爸李妈这时?正欣赏地看着女儿的成绩单呢，突然就进来一个?人打破了他们的平静。 江黎看到李爸李妈转过头的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 “额，叔叔，阿姨好。” 李清书捂嘴笑?着看向他。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要不你也把成绩给阿姨看看。”李妈反应过来，率先说道。 江黎乖乖地拿出成绩单递给李妈。 好了，现在不用抢了，李爸李妈一人看一个?正好。 “你怎么出来得这么快！”李清书问他。 “拿完对老师说了谢谢就出来了，还要干什么。” “没啥，老师没留你说几句话？” 江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想说来着，但我跑得太快了。” “没事，后面还有?其他学生呢。” 李清书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小声问他：“你看到那?个?红幅了吗？” “看到了，嗯，很好看。”江黎不知怎么形容它。 “学校搞得好夸张，这下别人都认识我了，不知道宣传栏的照片撤了没有?。” “挺好的，有?利于招生嘛。” 李爸李妈终于欣赏完，将成绩单还给了他俩。 “好了，小江，拿好快回家吧，你家里人也肯定着急等着呢。” “好，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有?空来找你。”江黎对李爸李妈说完，又对李清书说道。 “拜拜。” 等江黎走后，李爸才悄悄对李妈说：“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对我们家青青有?意思呢，小芳你觉得呢？” “有?意思就有?意思呗，他们这么年轻，有?个?什么心思不是很正常，都高考完了，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优秀，真在一起也没什么，你女儿自己有?主意，你就别操心了啊。” “好像也是。”李爸有?点被她说服了。 尘埃落定 晚上, 一家?人备好明天的食材后，照旧坐在一起闲聊。 “青青，等录取通知书到了，我们还是回去一趟。”李爸说道。 “行。” 李清书不想太过高调, 但是她觉得把自己的成绩给村里人知道, 也能让更?多家?长愿意送孩子上高中, 尤其是村里的女孩，那些总是说?女生上了高中就不聪明?、成绩下滑的人可以变得少一点。 至于她奶奶吴翠花更加可以闭嘴了, 以后?他们一家?更?加有底气，省得?每次回去?都听她叨叨。 “明?天我去?你们学校看看红幅，你这孩子也不说?，这都光荣啊！”李爸李妈也是下午听到她和江黎说?的话, 问了她才知道。 李清书害羞地捂了捂脸，“爸, 不用吧, 还特地去?看一下。” 李妈也说?：“对，明?天我和你爸都去?看看, 你就留在店里好好看家?。” 她以前还以为李爸李妈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家?长都还挺喜欢这些场面的东西。 “去?吧去?吧，你们得?快点回来啊。”李清书叮嘱他们。 两人才不听她说?的，准备第二天得?盯个半小时再回来，如果家?里有照相机，他们都想合张照了。 第二天，李爸李妈吃完中饭, 下午没什么人之后?就一起出去?了, 留着李清书一个人在店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们回来。 没想到等来的是江黎, 这次过来的还有他妹妹。 “你怎么来了？”李清书问。 江黎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才见过，今天又?来了，干脆推了推他妹妹，让她说?。 “姐姐好，我和哥哥一起来的，想借一下你高中的资料可以吗？”江若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之前和李清书打过两次照面，只?是两人交流不多。 江黎替妹妹解释了一下，“她嫌我英语不好，字又?写得?丑，干脆就带她来借下你的了。” 自己的亲妹妹吐槽还能咋办，只?能受着呗。 “你的书还在吧，借她一科的就行，其他可以留着万一你有熟人来借。” 李清书想了一下，好像就只?有二叔家?的小儿?子了，现在他才小学，用不着，不过可以借给村里的孩子，到时候整理一下一起拿回去?。 “都还在呢，没有借出去?，我去?给你找一下，你们坐着等等啊。” 李清书回屋收拾了英语这一科的，包括她做过的习题也整理出来了。 “给，都在这里了。” 不等江黎动手，江若就主动过来抱起资料，并且认真道谢：“谢谢姐姐，我会好好保管的，用完了让我哥还给你。” “没事，不急，你拿着看，我现在也不急着用。”而且李清书留了一两本自己的笔记，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看看。 “我来拿着吧，那我们先?走了。”江黎把妹妹手中的书抱过来。 “姐姐拜拜，下次让我哥来找你玩。” 江黎抱着书，腾不出手来“揍”她，只?是说?道：“你都高二了，还惦记着玩呢。” “不是说?的你嘛，你反正也没事，不来找姐姐玩干嘛，都没见你有几个朋友。” “再说?你自己拿。” 兄妹俩打打闹闹走远了。 李清书觉得?江黎平常和班上同学交往少，话也不多，和他妹妹在一起还挺活泼的，人也比较有生气。 他们走后?，李爸李妈终于回来了。 “爸，妈，你们这是看了多久，就一段话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你爸和门卫大?叔唠上了，不停地炫耀他女儿?呢，硬拉不走。” “还说?我呢，刚刚是谁碰上个熟人，在那儿?也说?了半天，别人都还没问，你就说?上女儿?的高考成绩了。”李爸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行了行了，歇歇，喝口?水再说?。”李妈表示嘴巴说?干了，休战。 李清书给两人倒上了水。 “青青，你们学校真好，给你拉的那大?红幅，太有排面了，这些学校的学生和家?长都认识你了，唉，我女儿?就是这么优秀。”李爸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行了爸，你歇歇吧。”李清书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她从来不知道她爸还是这么多话的人。 唉，她还是见识少了，等到之后?回村的时候，李清书发现他那才叫一个能说?呢，基本都是他在说?，没停过，而且还不累。 后?面李清书还悄悄问李妈是怎么回事，李爸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了。 李妈说?：“你爸出去?收东西有经验了，以前是没他发挥的地方?，现在可不就显现出来了嘛，别管他。” 回到现在，李妈发现桌子上有其他水杯，问道：“下午来客人了？” “哦，是江黎和他妹妹，借点高中资料。” “江黎不是有吗？” “他妹妹嫌他英语这科写得?不好，他俩还挺有趣的，斗来斗去?，江黎话都变多了。” 李妈看到女儿?被逗乐的表情?，以为她是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 于是问道：“青青，你是不也想有个弟弟妹妹。” “啊，家?树不也算我弟弟吗？”平心而论，二叔和二婶不怎么样，他家?的两个孩子都不坏，没什么矛盾。 “我是说?亲的兄弟姐妹。”李妈说?道。 “没有，我不是很想要，妈，你这年纪不小了，可别再想着再生了。” 李清书并不想要一个弟弟妹妹来分担父母的爱，但比起自己的这点私心，她更?担心李妈在这个年纪还要生孩子，现在的医疗不发达，高龄产妇可太危险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你，妈早就不能生了，再说?现在国家?不是也有政策吗。” “我和你妈只?有你就够了，但是你看村里的孩子还有你的同学很多都有兄弟姐妹，她是怕你看了羡慕。”李爸解释道。 “我可不羡慕，他们有的还羡慕我独享爸妈的爱呢，你们信不信。” “那就好。”李妈总算放心了。 和他们说?完话，李清书想起还有给小梅报喜的信没写，她应该还在着急等着。 给小梅写完信，又?过了二十来天李清书才等到了录取通知书。 相比高考成绩单，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李清书才感到真实，好像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快，打开看看。”李妈在旁边候着。 苦了李爸，今天出去?了，又?没赶上好时候，让李妈先?养眼了。 “你爸真是的，昨天不回去?，偏偏今天不在，要不然我们一起看多好。”李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兴奋的目光出卖了她，有点得?瑟啊。 “妈，要不我们等爸回来了再看？”李清书默默问了一句，为李爸争取了一下。 李妈否定的话说?出口?，“别，等他干嘛，我们先?瞅瞅。” 李清书笑出声，只?好回答道：“那好吧。” 李清书打开它，这也是她一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是挺期待的。 “真好看，这字写得?真漂亮，你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和这比还是差了点。”李妈已经完全忘了当初她拿到一中录取通知书时候的高兴了。 上面的封面和设计虽然没有后?世说?的那么精美，但是打开它的瞬间，李清书还是被惊喜到了，有一种文?化的沉淀与厚重感，而且放在现在，已经很漂亮很漂亮了。 “我这都不敢摸。” 别说?李妈，李清书也很珍惜，不太敢上手，只?小心翼翼地盯着上面的字，母女俩起码盯了半小时没上手，后?面又?去?洗了一遍手擦干净之后?才开始轻轻地抚摸。 “青青，这录取通知书开学的时候还要带过去?的吧。” “嗯，对，入学要看这个的，不过没事，之后?还可以自己留着。”李清书说?道。 “嗯，那你可一定要记得?拿回来，妈给你好好保管着，你不在的时候我和你爸都能看看。” “好。”李清书应道。 看了一会儿?，李清书累了，退出“两人群聊”。 一直到李爸回来，李爸加入了“群聊”。 “我怎么又?没赶上，早知道昨天就去?了，哎哟。” “前天我就催你快去?快去?，都跟你说?了这几天通知书可能就要到了，你还不听，怪谁，又?没赶上吧。” “我哪想到就一天，正好错过了。” 李清书看着李爸和李妈在那儿?斗嘴，觉得?好笑。 一番闲话后?，两人终于停止争论，一起看录取通知书。 一边看，李妈还要给他说?这是啥字，生怕他不认识。 李爸明?明?认识，但还是附和李妈：“哦哦，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这一讨论又?是一个小时，两人的兴致终于歇了下来。 “青青，给，好好收着，别折到了。” “嗯嗯。” 李清书把它夹在了厚的书里。 “这次回去?你说?青青的成绩了。”李妈问李爸。 “遇到认识的人提了两句，没特地往老屋跑一趟，不过我爸妈应该都能知道，过几天回去?的时候再说?吧。”李爸回去?是有事要办的，忙得?很，没有一直想着提这个，碰到有村里的熟人问会说?一嘴。 “好了，现在录取通知书到了，我们回去?可以放心说?了。” “爸，低调点，别说?得?太夸张了啊。”李清书提醒道。 “知道知道，我就照实说?就是了。” “你弟两口?子居然没来问，以前他们可是很积极的。”李妈奇怪道。 “估计宝树说?他们了，而且有上次的事情?，他们肯定怕被打脸。” “这样也好，懒得?和他们扯皮。” 回村 八月中旬, 李清书一家三口回去了一趟。 回去前，她把?自?己都用不着的高中资料和笔记都整理了出来。 “这么多?？回去了怎么分呢，村里小孩不少的。”李妈问李清书。 “尽量给初二初三的孩子吧，他们要紧, 如果他们考出去了, 下一届的小孩还能多几个人借一借。” “行, 回去妈帮你?问问。”李妈大概清楚村里哪些在读书的孩子，但是具体读几年级不是很了解。 “这些都是是吧, 我用绳子捆着吧，好拿。” 李爸自?觉上前捆好，一只手就拎上了。 “行，都收拾好了, 就走吧。” 虽然有一辆自?行车，但是三个人还是坐不下, 李清书这么大了也?不能让她坐前杠, 干脆去坐汽车了。 三人一下车，刚走到村口就碰到认识的人了。 “小芳, 好久没看到你?了，过年好像也?没回来，这是青青吧，又长高了，读高几了？”罗家婶子说道。 “婶，我今年就高中毕业了。”李清书回答她的话。 罗家婶子吃惊道：“这么快，感觉你?之前还在读初中了, 那时候看到你?和小梅放学一起回来, 两个小姑娘。” “小梅也?读了两年中专了，我家青青下半年就要” “好好, 你?们都好。”罗家婶子并?没有多?问考的什么学校，只是听?说她要上大学了，真心替她高兴。 回到家的一路上还遇到不少人，还有周围的邻居，他们都听?说李清书考上大学了，甭管是哪个大学，只要是大学，他们都稀奇。 “国强，真的吗？上次听?你?说的。” “真的，前几天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首都的大学呢！”李爸一激动，连学校的具体名字都没想起来，不过他知道是首都的啊。 “厉害啊，你?们家真出息了！” “对啊，早就知道青青读书厉害了，没想到到了高中成绩还这么好。” “小芳，你?们在家多?待几天呗，让青青教教我们家孩子，他期末都没及格，可把?我气得。” “对啊，对啊，让青青给我家孩子也?说说呗，怎么学的。” 这时候李爸出来说话，“别?急别?急，成绩一时半会儿是上不来的，以前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亏你?们邻里邻居的帮助，青青这不是收拾了一大堆学习课本带回来了吗，都没借出去，给村里读书的孩子留着呢。” 李清书也?接着说道：“对啊，叔叔婶婶，这里还有我做的笔记和习题，我想着村里马上要上高中的弟弟妹妹都可以用到，以后?他们的还可以借给更小的孩子。” 李爸和李清书话这么一说，一些家里有在读初中的大人更热情了，不住地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我让他来你?们家借，回去让他好好读书，像你?一样考高中考大学。” 还有善解人意的村里人说：“国强他们刚回来，肯定还要收拾，咱散了吧，别?打扰人家了。” “是哦，走吧走吧。”一群人总算 “呼。”李妈呼出一口气，刚刚她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不知道先?答谁的话。 “我去老屋说一声。”李爸把?东西放好后?说道。 “行，你?去吧。” 李爸匆匆回了老屋一趟，交代了一声。 没一会儿，他又匆匆回来，“芳，晚上别?做饭了，爸那边叫我们去吃。” “谁做？不是叫我去老屋给你?们做吧。”李妈问道。 “不是不是，我妈做，刚刚去，他们就逮着我青青成绩呢，那还能让你?做啊。” 李清书提议道：“那我们迟点去，反正不是我们做饭，先?休息一会儿。” “那就歇会儿，到点了再去吃饭。” 李爸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了，他刚刚一路又是拿东西又是回话，也?累得很，不想去老屋再叽叽喳喳一遍了。 虽然他说着去休息，但是还是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让她们娘俩坐着说话。 太阳落山的时候，一家人才?慢悠悠地动身去老屋。 李爷爷坐在门槛上抽烟，看到他们后?站了起来，“刚还准备让家树去叫你?们呢，怎么不早点来，让我和孙女多?说会儿话。” “小芳坐啊，厨房有你?妈忙呢。”李爷爷招呼道。 他说完又赶紧回到正题，问出自?己想问的。 “青青，考的是哪个学校啊，你?爸没说清楚，给爷爷讲讲吧。” 李爷爷态度摆在那儿，李清书只好陪着坐下来，在旁边和他解释。 和李爷爷不同，旁边的堂弟家树只关心道：“姐，首都好玩吗？有好吃的吗，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点吗？” 李妈在旁边笑道：“就惦记着吃呢！” “大伯母，我还是小孩子，当?然只知道吃啊，等我像姐姐这么大的时候就会读书了。” “唔，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去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能觉得长大了就自?然而然会读书了哦，姐姐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努力了，你?现在就是在打基础。” 李家树似懂非懂，只是傻傻地对她笑了笑。 这时候，吴翠花出来了，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和蔼，也?没有嘀嘀咕咕，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李清书有主意到她的目光几次看向她，然后?有移开?，那个眼神有点仍不可置信的意思，似乎不相信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饭后?，虽然李爷爷极力挽留，但是他们一家还是没待很久，借着还要回家收拾铺盖的由头早点回去了。 “国强，以后?多?回来看看我和你?爸。”走前，吴翠花说了这句话。 “知道了，妈。”李爸口上应了一声。 路上，李爸说起：“我妈真是的，拉不下脸面要你?们多?回来，就和我说。” 李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对于李爷爷可能还有些变化，至少面上还是很好的，对于李奶奶来说，就算女儿考上好大学了，不喜欢的还是不会喜欢。 “反正以后?青青就上大学了，我们也?在城里，尽该尽的孝，其他我们没有。” “不过还好今天你?弟一家没在，不然又得叨叨半天，等到过年的时候估计话没那么多?了。” “走吧。” 晚上睡个好觉后?，第二天就有积极的家长带着孩子上门了，有些还把?作业带上了。 李清书把?一些卷子都分了分，笔记没有全给一个人，都是问了他们弱的科目给的，不然也?分不了太多?。 “我还准备让孩子考中专了，她自?己想读高中，现在就随着她吧，能考上就上，不指望她能像你?们家青青一样考个好的，差不多?的就行了。”一位带着女娃过来的大人在旁边和李妈说话。 李清书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加油，坚持会有收获的。” “谢谢姐姐。”小女孩很小声地说道。 李清书私心又把?以前初中保管的很好的笔记也?拿了出来给她，希望对她有收获吧。 陆陆续续地过了几天，李家的门槛总算清静了。 “还有剩的吗？”李妈问道。 “没了，带来的都借出去了，有些初中留在家里的我也?给出去了。”虽然是借，但是李清书知道差不多?就是给了，能换回来的肯定很少，不过她还是留了几本保底的想存着。 这也?待了好几天了，我们后?天就回店里吧，你?也?没多?久开?学了，还得给你?收拾东西，买火车票呢。” “好，等爸回来和他说。” 李爸晚上回来后?，问李清书：“江黎不知道这几天去过我们店里没有，你?们俩一起去吗。” 李清书和李爸李妈说过，不用他们陪同，家里店要有人，坐那么久的火车也?累，不想他们来回折腾。 “不知道，应该能一起，上次我没说起这事，等我们回城里再看吧，我去他打工的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 “好，你?们俩要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李妈心想：这就放心了，之前不知道谁还担心来着。 “咳咳。”李爸捕捉到李妈的眼神，瞬间读懂了，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爸，你?感冒了？” “没事，就是嗓子干了，喝点水就好。” “那就好，这大热天的感冒难受啊。” 告别 火车票是李爸带着李清书和江黎一起去买的。 他们回到县城没多久, 李清书就找到了江黎，果然还是在那个打工的杂铺店。 得知江黎的开学时间居然比她要迟几天后，她问道：“那你还和?我一起去吗，去早了能进去吗？学校应该还没开始报到吧。” “叔叔阿姨送你吗？” “我不让他们送, 坐车挺久的, 店里这个月已经关?了好几天了。” 江黎不再犹豫, “那我和?你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先去你学校，正好我也看看清华长什么样。” 李清书高兴道：“那好，后天我爸带我们去火车站买票。” “下午去是吧，你家店里上午肯定在忙。” “嗯嗯。” 李清书回家就和?李爸李妈说了, 他们也放心许多。 李爸负责带他们买票，李妈就负责给李清书收拾东西, 要带过去的东西还挺多的, 不在旁边看着点，难免有?疏忽的地方?。 已经到夏季尾声了, 天气转凉很快的，李妈又赶着开学前给李清书做了新衣服，还有?路上要备的干粮，还换了些全国?通用?的票，虽然现在票用?得少了，但是带上一些总是更放心的。 “妈今年做的咸菜不多，家里的你都带着吧。”李妈说道。 “不用?, 一罐就行了, 家里得留一罐，路上哪带的了这么多。” “够吃吗, 那你多带点钱，有?时候也去学校周围的小饭馆改善下伙食。”李妈不放心道。 “除了你们给我的钱，我自己存的也带上了，够够的了。”李清书高中攒下了不小的零花钱，平常她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妈给你缝几个小袋子，你出?去带着钱安全，尤其是在路上的时候，多注意。” “妈，你直接用?碎布料缝个小钱包吧。” “小钱包也缝，内袋子也不能少，妈给缝在里头，看不出?来的，穿着一样好看。”李妈怕女儿觉得缝的口袋不好看，毕竟长大?了，正是小姑娘爱漂亮的年纪。 “行。”李清书爽快应了。 行李差不多了，李妈又想?起女儿不久就要远行了，感叹道：“咱家的青青真的长大?了，第一次离开我们这么远，几个月都不回来哦。” 李清书靠在李妈的肩膀上，有?些不舍道：“妈，我会想?你们的，你和?爸在家好好的，让爸不要老?是出?去跑，你也要多休息。” 李妈摸摸靠过来的头，“知道了，我们会顾好自己的，记得想?我们了就给我和?你爸打电话，一去就办张电话卡，对面小卖部的电话号码记住了吗？”现在他们家还没买上电话，不过应该也快了。 “记住了，我尽量找个固定时间给你们打。”李清书会找一个店里不忙的时候自己又有?空的时候打。 李爸也在带他们买票的时候叮嘱两人，“到了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江黎你也是，千万不能忘了。” “知道了，爸” “好的，叔叔。” 江黎这边，等他走后，家里就剩他爸爸和?妹妹了，江若在高中，只有?周末放假回来，他的自行车继续给她用?，不过他还得把座位改改，调低一点，妹妹比他矮不少。 江若蹲在一旁看着哥哥给她调整高度，心中涌现出?不舍的情绪。 “骑车的时候慢点，不要赶时间，双手?不要离开把手?，记住了吗？”江黎对妹妹叮嘱了一遍。 江若没有?反驳他，认真地回答他的话：“记住了。” “嗯，在家乖乖的，听爸爸的话，好好学习，我放假回来给你带礼物。”江黎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 “哥，那你要早点回来，放假了早点回家，多带点钱去学校，你别舍不得吃饭。” 江黎耐心听着妹妹的话，“知道了，不用?担心我。” 他除了交代妹妹的这些话，也和?江爸说了一些，让他在家不用?太过操劳，他上大?学就有?钱了，这些年也存了一些生活费，顾好自己和?江若就行了。 江爸没有?什么不应的，儿子考上大?学，女儿马上高二了，两个都有?出?息，他就养好身体，不拖他们后腿就是了。 “爸，再等等我，以后带你去首都看腿。”江黎蹲下来望着江爸说道。 江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急，你在学校安心学习，慢慢学，爸等得起。” 江黎去上大?学，江爸没有?什么可以帮他准备的，从小他就很独立，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好，很少让人操心。 虽然儿子一直有?在存钱，但是江爸知道这几年的学费还有?时不时补贴家里，他身上的钱肯定不多，怕他不要，江爸悄悄把钱夹在了他爱看的书本?里。 果然，在火车上打开书的江黎就看到了夹在里面陈旧却又整洁的纸币。 “我爸真是的。”江黎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感到暖暖的。 火车要坐一天一夜，李清书和?江黎都在上铺，他们早早填饱肚子上了床。 江黎在看书，李清书闭目养神，火车发出?的嘈杂声并?不能使她现在就睡着，但是她又不想?在床上看字，就选择闭眼思?考了。 到了晚上，火车过道的行人渐渐少了，其他人也开始入睡。 李清书睡得并?不熟，她楼下的大?叔呼噜声太大?了，好不容易睡得深一点就被一阵震天的“雷声”拉回来，半梦半醒间，她还能看到对面的江黎下来，然后不知道干了什么，塞了两个小棉团到李清书耳朵里，之后她终于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清书还记得呢，对他道了谢。 李清书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吵到了？那时候你还没睡？” “我没睡着，我看你也翻来覆去的，有?些猜到了。”江黎睡眠浅，而且这是在火车上，他也不敢睡得太死，还要注意点有?没有?扒手?，所?以周边的动静他都注意到了。 李清书长舒一口气，“呼，好在下午就要到了，晚上应该能解放耳朵了。” 江黎对她笑笑，表示赞同。 两人下车后，不自觉地紧紧挨在一起，人太多，生怕走散了。 从出?站口出?来后，他们就看到了来接大?学生的校车，有?点眼花缭乱，很多举着纸牌子的，个个都很醒目。 “看看有?没有?你们学校的校车？”江黎问道，至于他学校的，他提前了三?天来报道，车应该没来。 “有?有?有?，我看到了，在那儿了，举着牌子的，走，我们过去。”李清书寻寻觅觅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她学校的车，这时候白天车上到的学生还挺多。 “学姐你好，是清华的校车吗？我是新生。”李清书走过去问道，江黎跟着她一起。 “是的，学妹是清华的？可以给我看看录取通知吗？”这是正常流程。 李清书找出?来后，没有?打开，学姐就说可以了。 不过她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在周围帮着找了找江黎学校的车，她觉得说不定有?呢。 果然，有?的学校提前几天就蹲在火车站来接学生了，因为有?的离家远的学生反而会到的早，所?以学校也早早安排了车。 “幸亏刚刚我们仔细找了，要不然错过了，好了，现在我们都可以去学校报到了。” “那我明天去你学校找你，你记得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江黎也挺高兴的，但也不忘提醒李清书。 “好，回去要吃晚饭。”李清书怕他晚上这一顿又凑合了，也提醒他。 “知道了。”江黎无奈地应道。 “学弟学妹们，快上车了，要回学校了。”周围传来催促的声音。 两人各自走上自家学校的校车，暂时分开。 到达 李清书?上车后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 虽然没有靠窗，但是在汽车行驶过程中还是能看到路上的?风景。 刚下火车，又坐上颠簸的?汽车，味道着实不好闻, 她看了一阵就没看了, 干脆闭上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 汽车总算晃晃悠悠地到达学校。 这个时候就没有江黎帮忙了，李清书?只能肩上挎着铺盖, 两只手还拿着其他行李，跟着前面的新生一起进去，到达新?生报道的?地点。 “又来了一个女生了，今年我们系可以啊, 往年都只有一两个。”不远处坐着的?学长说道。 “我们系潜力大着呢，看着吧, 以后肯定更多成绩好的?女生来我们学院。” 李清书?把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明给他们看了之后, 签了字，就可以前往女生宿舍了。 周围的?同学都是大包小包, 还带着铺盖，有热心的?学长学姐拿了个地排车出来，让几个女生把大的?行李都放在上面，直接推过去。 “等会儿派个人把车还回来就行，后面还有同学要用。”热心的?学长说道。 几个女生包袱锐减，十分?感谢。 “谢谢学长，我们一用完就拿过来。” “没事, 就是拿来让你们用的?。” 李清书?和几个女生一起推着小推车跟着指引牌到了宿舍楼下。 “我先在这里?看着车, 你们先把行李搬上去吧，等会儿来个人替我就行。”李清书?率先说道。 “好, 那等会儿我下来，顺便去把车还了。”其中一个女生最先应道。 几个同学搬得很?迅速，没等多久车上就只剩李清书?的?行李了。 女生很?快跑下来对李清书?说：“快上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好，麻烦了。”李清书?朝她浅浅一笑。 她的?宿舍是在302，还好，不算太高，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来过了，有床位都铺好了，只是没看到人。 “呀，还是六人寝，还有书?桌。”李清书?觉得眼前的?环境比起高中又上了一层楼。 为了不让楼下的?女生久等，她没打量太久，很?快又下去了一趟把所有行李都搬上来了。 李清书?拿出抹布把自?己的?床铺擦拭了几遍，等到摸起来没有明显的?灰尘后才开始铺床，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自?己的?小窝给收拾好了。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李清书?这时?候突然想起江黎的?话。 “电话，爸妈估计等急了。”她赶紧把剩下的?一点东西?整理?完毕后，带上钱和钥匙，锁好宿舍门，下去买了张电话卡。 此时?好几个公共电话亭前面都排着有人，听着都是给家?长打电话的?，口?音带着明显的?方言，且大都不同，大家?都是五湖四海来的?同学啊。 小二十分?钟后，终于轮到了李清书?。 “嘟…嘟…”刚响两声，电话就被?接起。 “吴叔，我是清书?，帮忙叫下我爸妈好吗？” “行，你等着啊，你爸一下午都来问了三次你来电话没有，刚走没多久就来了。” “谢谢吴叔。” 一分?钟后，李清书?听到听筒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爸，妈？” “喂，是青青吗？” “爸，是我，我到学校了，一个小时?之前到的?，刚刚在宿舍收拾好了，就下来给你们打电话了。” “好好好，你等等啊，你妈要跟你说话。”李爸才说两句，李妈就要和女儿说话。 “青青啊，是妈妈，你到学校了是吧，路上还好吧，行李都在吧，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啊，有就跟妈说，我们给你寄。”李妈一连串挂念的?话传来，好像让她回到了家?里?。 李清书?吸了吸鼻子，说道：“没有，我很?好，宿舍我刚刚看了，环境特别好…” 她把刚刚留意的?地方都说给了李妈听。 李妈听了之后果然被?带入到了其中，不再那么着急和担心，而是和女儿平常的?聊天。 “好了，你爸嫌我说太久了，要和你说话。” 李妈看到李爸在旁边急得很?，一副想听又听不到的?样子。 “给给给，快和你女儿说两句，然后让她去吃晚饭。” 李爸赶紧接过电话，和女儿说话。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李清书?问道：“爸，江黎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打了，他一到那儿就打过来了，比你早半个小时?。” 李清书?注意到后面的?同学已经等的?有点焦急了，对李爸说道：“哦哦，那就行，那爸我挂电话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呢，打太久不好，帮我跟妈说再见！” “行，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服啊，钱别存着，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好看的?，不够再和我们说。” “知道了，你们也?是。” 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要挂电话，离别也?是成长的?必修课。 这头李爸李妈挂了电话之后还不舍得放下听筒，手中传来的?余温好像还能感受到女儿在身旁一样。 “谢谢你了，老吴，以后我女儿有电话叫我就行。” “小事，你女儿才刚走吧，两口?子都想她了吧。”老吴取笑道。 “对啊，以后在首都读书?，一年也?就回来两次，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哪能不想。” “你女儿有出息，说不定以后把你们夫妻俩接到首都过日子呢。”老吴拍了拍李爸的?肩膀说道。 “哈哈，借你吉言了，我们这辈子还没去过首都咧，过日子就不想了，以后能去一次就满足了。” “攒钱吧，你们生意再做个几年，有机会了让你女儿带你们好好玩一次。” 两人说笑了几句，李妈催着李爸赶紧回家?了，回去还有事做呢。 “行，那我们先走了，今天谢谢了。”李爸再一次道谢。 其实回去了就是准备明天的?食材而已，平常每天都做的?事情李妈却觉得今天没劲做，干了一会儿活就停下发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青青了，刚打完电话呢。”李爸一看李妈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是刚打完电话更想，她刚走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乍一下接到电话，就想到她在我们身边的?日子。” 李爸安慰她：“青青在学校好好读书?，我们好好开店，等咱家?安了电话之后，她给我们打电话也?方便了。” “你说得对，不能让女儿反过来担心我们。”李妈振作起来，仔细手中的?活，一忙起来就渐渐把这些愁绪抛开。 李清书?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室友回来了，但是可惜她们不是和她一个系的?。 “哇，女生居然学自?动化，会不会很?需要力气？”长得比较小巧的?室友问道。 “不会，实现自?动化不是更节省人力和物力吗，不过我还没学，等我学了再告诉你。”李清书?笑着和她解释。 “嗯，我觉得挺酷的?。” “你们学化学的?也?很?棒啊！” “不知道其他室友是哪个系的?，她们今天不来明天肯定得来了，还得参加军训呢，对了你吃晚饭没有，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现在只来了三个人，还有三个室友没到。 室友都主动邀请了，李清书?当?然答应，三年没有过过宿舍生活的?她，对此还挺有新?鲜感。 两个室友好像已经很?熟悉校园的?线路了，每到一个地方就热情地和她介绍，刚刚还告诉她公共浴室在哪里?，着实给她节省了很?多时?间和麻烦。 等到了食堂，李清书?习惯性?地点了一碗面吃，开始还行，吃着吃着就想起来以前每天中午回家?李妈给她下的?面的?味道，陡然觉得这面不太好吃了。 “还好我带了咸菜，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妈做的?，可好吃了。”李清书?打开刚刚顺手带过来的?咸菜。 室友都意思意思尝了一下，她们都是不同的?地方过来的?，口?味不太一样，但都觉得这咸菜很?好吃，拌饭拌面都不错。 “清书?，你妈妈的?手艺真好，我们那儿不怎么吃这些，我很?少吃到，就只有去店里?吃的?时?候会配一点这种小咸菜。” 李清书?听到这话可高兴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起李妈做的?好吃的?，还有一些家?乡的?梦乡。 三个人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有不少的?话题聊。 “回头你打电话的?时?候替我谢谢阿姨，吃了她的?咸菜，很?好吃。” “嗯，好。”李清书?欣然应允。 回到宿舍，三人洗漱完毕后很?快上床睡觉了，大家?都很?疲倦了，睡着后呼吸声都比平时?沉重不少。 第二天，李清书?想着江黎今天会来，所以睡醒后很?快就下床收拾了。 “这么早啊，清书?，后天可就睡不了早床了不多睡会儿？”室友迷迷糊糊问道。 “有个同学要来，我们定好了时?间。” “哦，好吧。”室友说完又翻身睡过去。 八点四十五的?时?候她就去了校门口?等待。 好在江黎是个赶早不敢晚的?人，在约定好的?9点前就到了。 李清书?接到人后，带着他到校园里?逛了一圈，其实也?是她跟着一起好好看看自?己的?学校。 两人在湖边的?椅子上坐下，互相说着昨天入校的?事情。 “你们学校人挺多的?，我们学校现在还没什么人。”刚刚走了一群，路上的?学生着实不少。 “我们开学早，明天就要军训了，你们学校过两天也?是这样的?。” “等会儿中午就在我们学校食堂吃饭吧，味道不错，还便宜，我请你。”李清书?提议道。 “好啊。” “下次你来我们学校，我请你。”江黎说道。 李清书?带着江黎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路上正好碰到了室友。 “那你和室友一起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坐个公交车就到了。”江黎对她说道。 “那好，我有空的?时?候去找你。” 江黎朝她笑笑，挥手再见。 解释 “你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室友杜琪问?道。 “不是, 他是医科大的，我们是高中同学。” “哦哦，挺好的，我都没有碰到以前的同学一起。” “对啊, 你们以后寒暑假还可以一起回家, 路上有同伴多好。”另一位室友林燕也赞同?道。 “嗯, 宿舍有新室友到了吗？”李清书问?道。 “还没有，估计得到下?午了, 我们要不出去逛逛吧，学校外面我还没仔细看过。”杜琪提议道。 “行，那一起吧。” 三?人说是逛就真的只是逛，没怎么买东西, 生活用品大家都准备好了，大商场的东西都挺贵的, 看看就好了。 李清书回来的时?候, 手上就多了几只笔和?几个本子，其?他都没有买。 其?他两?个室友一个买了个擦脸的, 怕军训的时?候受不住，还有一个什?么都没买。 等到她们回去的时?候，宿舍已经有新同?学到了，在整理?床铺。 “这是你的床吗，我刚刚铺被子的时?候放了一下?东西，借用了一下?，不好意思。”新室友对李清书抱歉道。 李清书看了看床上没什?么变化?, “没事。” “你们好, 我叫顾倩，我是自动?化?系的, 你们也是吗？” “我们俩不是，李清书是，你们应该是一个班的吧。”杜琪指了指李清书说道。 “哦哦，那我们是混寝了。”顾倩说完对着室友笑了笑。 “应该是，自动?化?的女生不多，就和?其?他专业的学生安排在一起了。” “清书，那我们可以一起去上课吧。”顾倩问?道。 “可以，不过我们早点去占座。”李清书以前有听?闻过清华的课都很受欢迎，她希望能够坐在前面一点。 “没问?题。” 等到晚上的时?候，只来了一位室友，最?后一个床位一直没有人，大家也没有将杂物放在空位上，万一是别人还要用的呢。 “那她是不是不用参加军训了？”顾倩问?道。 “有可能吧，也有可能我们宿舍没住满，等正式开学就知道了，早点休息吧今天，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李清书说道。 “睡觉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就要和?教官斗智斗勇了。” “哈哈哈，说得没错。” 两?周的军训对于?李清书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她体育着实不太好，身体也是这几年才慢慢养好的，站军姿她都有些吃力。 所以她只能在这几天吃饭的时?候多摄入一些能量，最?起码不会晕倒，每次训练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都咬咬牙挺过来了。 偏偏教官还在旁边说：“就是要磨练你们的意志，要是现在这都坚持不住，以后还有更难的时?候，但是现在只要你们挺过了这一关?，以后你就会觉得困难好像也不是难了。” 李清书听?着旁边教官接二连三?的激励，只觉得自己是不好意思驳了教官的面子才没倒下?的。 当然，军训也有温情的时?候，比如?休息时?唱军歌还有同?学自发表演节目，有很多的同?学普通话并不标准，说话聊天的时?候还带着方言，但是大家都没有觉得好笑，只会认真地问?：“你是哪个地方来的？” 然后又展开一波关?于?家乡的讨论，这个时?候的他们没有正式上课，没有学习，没有烦恼，就是一起参加训练，分享苦与累，酸与甜。 李清书和?室友们也在这段时?间里迅速熟悉了起来，尤其?是同?班的顾倩，她们现在也知道了班上就只有八个女生，还有六个同?学在另一个宿舍，住满了，据说上届只有四个，上上届三?个，这届已经算多的了。 两?周的军事训练结束后，有一天假，最?后一个室友也在这天里姗姗来迟。 不是李清书专业的，那就是和?杜琪她们一个专业的了。 “你们好，我叫王子衿，是本地的，我身体不好，军训就请假了，现在才来不好意思，谢谢你们还帮我留着床位。” 王子衿进来后发现床位还保存得很好，并没有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高中?住宿的时?候来迟了几天，她的床位就被占了，所以她对新室友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没事，应该的，你快铺床吧，还得收拾半天呢。”林燕对她说道。 “好。” 小插曲很快过去了，晚上是各个班正式上课前开班会的日子，李清书和?顾倩一起前往教室。 教室里，李清书发现大家都带了笔和?本子，有的同?学还带了书在看，班上也没有闹哄哄的，她已经感受到了浓厚的学习氛围。 这次班会主要还是交待开学事宜，强调纪律，然后就是班委的选举。 李清书没有参加竞选，她在大学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好好学习自己的专业知识，多看书，以前县里的图书馆不大，很多书籍都匮乏，现在到了这儿，她希望不管是本专业，还是其?他领域，都能够多学点东西丰富自己。 顾倩倒是参选了，竞选团支书，这个位置还挺热门的，有隔壁宿舍的女生选了，还有一个男生也参加了。 不过大家刚开学关?系还没有特别好，大都是宿舍抱团，可怜顾倩在班上的室友只有李清书，优势小。 不过她心态好，落选了也没有不高兴。 反倒是说：“还好有你选我，不至于?一票都没有，没那么尴尬。” “没事，学校还有社团参加，我们可以之后去看看招生。”李清书安慰她。 如?果有感兴趣的社团，李清书也打算报一个，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和?时?间，但是又能缓解一下?平常的学习压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课的时?候咱们去看看。” 两?人说好就安心听?辅导员讲话了。 周一，李清书正式开始了大学的第一堂课，不是专业课，但是是上专业课之前的基础，也是必修课范畴，是门大课，除了他们专业，还有其?他专业一起上，所以教室显得很拥挤，得亏她起得早才占到座位。 “这课人太多了吧，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后面都有站着的。”顾倩这时?候才进教室，坐到李清书旁边的座位上。 “下?次你快点，刚刚周围同?学对着我旁边的座位虎视眈眈，问?了好几次有没有人，我感觉你再不来这座位都保不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慢慢调整时?间，今天早上动?作有点慢了。”顾倩抱歉道。 “没事，下?次快点就行了。”李清书这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如?此过了三?天，李清书发现顾倩还是来得很慢，而且有时?候并不是很喜欢她给占的座，说太前面了。 所以某天晚上，她干脆直接和?顾倩说了。 “以后要不你坐自己喜欢的位置吧，我每次都坐前面。” “行，那你不用帮我占座了。”顾倩也很直接了当地说道。 “OK。”还好顾倩应得爽快，李清书说完也不尴尬，两?人在宿舍还是相处如?平常。 周五晚上，李清书下?课后去公用电话亭给李爸李妈打了个电话。 “妈，以后要是我给你们打电话就是在这个时?间，大概七点，没来就是不打，就不用等了。” “好，妈记住了，青青，你那边天气?凉了没有，最?近我和?你爸都加衣服了，你要注意温差变化?啊，随时?给自己增减衣服。”李妈在电话那头叮嘱道。 “好，最?近还好，凉快一些了，但是还不冷，你和?爸怎么样，在家还好吧？” “好着呢，我和?你爸，前几天你二叔来了一趟，应该是从你爷爷那边知道了你读大学的事，还假惺惺地说怎么没早点告诉他，应该给你个红包的，我看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随他说去，反正又没气?到我们身上……” “嗯，给你带的咸菜吃完了没有，我最?近又新做了，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吃完了，之前天气?热，不能放久了，和?室友一起吃的，她们还夸你手艺好呢，妈！” “真的啊，那就好，你室友都好相处吧。”李妈想起李清书现在有五个室友。 “挺好的，现在没啥矛盾，而且我们是混寝，不同?专业的，平常上课也没在一起的。” “那行，妈就不和?你多说了，长途也贵，你赶紧回宿舍吧，晚上早点休息。” “好，拜拜，妈。” 长途电话确实挺贵的，刚开学她怕父母不放心，打得比较勤，后面忙起来了估计得一个月打一次了。 原本李清书是打算第二周去江黎学校看看的，但是她发现大学还挺忙的，老师留的作业难度不小，量也大，平常除了上课，课后还要花大量的时?间泡在图书馆，去查相关?资料，才能完成。 所以她只好给江黎打了个电话，号码是他留的他们宿舍楼公用电话，由宿管接听?。 等了一会儿，听?筒那边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李清书。”这个号码他只告诉了李清书，所以宿管叫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了。 “江黎，是我，是这样的，我可能暂时?不能去你们学校了，等放假吧，国庆的时?候。” “是不是很忙，你们专业？” “是啊，周围人也很努力，我天天都在学，写完老师的作业还得巩固一下?课堂上讲的东西。” “嗯，没事，我们专业也很忙，课基本上都是满的。” “嗯，我早就听?说过医学生的忙碌了，拿你有好好吃饭吧？” 江黎听?到她关?心的话，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有，现在学校都有发补助，能吃饱，别担心。” “好，那我没什?么事了，嗯…打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李清书觉得有些尴尬，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江黎不常接听?电话，隔着听?筒，总觉得没有面对面自然，所以以往能够很快挑起的话题，现在却想不起来了，而且背后有人在排着队等着用电话，更加憋不出话来了。 “那就国庆见。”他只好飞快说道，耳尖却有些泛红。 “好，那拜拜。” 70-77 犹豫与坚定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 虽然专业课的涉及很少?，但是李清书和同学们都迈入了入门的阶段，使得她对自动化这个专业，不, 应该是自动化系有了更多了解。 他们学校的自动化系其实有三个专业, 可以说是?三个不同?的方向, 分别是?自动化、过程控制和检测仪表，李清书学?的是?自动化专业, 现在他们上的课偏基础理论，还没有和?生活中的实际应用相结合，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具体的研究方向，但是?她通过平常老师偶尔透漏出来的一些信息以及图书馆资料的查询, 也了解到了很多关于自动化的应用场景。 这些东西让她欣喜若狂，她想通过大学?四年的学?习或者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她更感兴趣, 并且让她坚定走下去的东西。 国庆节放假的时候, 李清书去找江黎，和?他说了说这些想法, 他很诧异。 江黎想了良久才说道：“你想得很深，我只希望你在这条路上不要?走得那么急，多回头看看，不要?遗漏掉一些东西。” 他觉得前期的他们都在探索，不用那么着?急，那样也很容易忽略掉精彩的细节。 李清书听懂了他的意思，“你说得很对, 谢谢你提醒我。” 两人说了这些话后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高?中的时候, 许久没见面的陌生感也消失殆尽。 他们决定这两天在北京好好逛一逛，所?以之后两人坐公?交去了□□。 一上车, 他们就发现没有一个座位，而且站着?的都是?人挤人。 李清书和?江黎本就靠得很近，两人说话交谈的时候都不敢侧过身来。在下个站点的时候，好不容易下去了几个人，正有空间?侧下身的时候，又上来了一波人。 “别挤了，站不下了，等下一趟吧。”车门口的人对着?硬要?上车的人说道。 司机关上门后，直接发动车子，站在江黎前面的李清书往后仰去，扎着?马尾辫的头直接撞向了江黎的胸膛。 江黎腾出一只手立即扶助她的肩膀使她站稳。 “没事吧。” “没…没事。”李清书也很快站好。 不过车上的后半程，她都没好意思回过头来和?他说话，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江黎望着?她的后脑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个人都稀里糊涂的，还坐过了一站，最后还是?往回走了一段距离。 李清书最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刚刚怎么没注意到站了，长那么高?都没看见。”她取笑道。 江黎难得反驳她：“嗯，那你刚刚怎么没听到司机提醒，你也有耳朵。” “好啊，江黎你变了，现在都这么会说话了。”以前的江黎可不会这么举一反三地反驳她。 “对啊，跟你学?的。”江黎自然接道。 其?实李清书觉得这样的他好像比以前可爱，话更多更活泼。 “走啦！” 李清书大步往前走去，江黎很快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看了□□，并且周围也转了一圈，李清书还带了一个小本子记录自己见到的景色，有趣的地方她还画了下来，准备回去给李爸李妈看。 “这里可以这么画。”江黎看到她的动作，不自觉地上手帮她添了几笔。 李清书回过头来，夸奖道：“可以啊，江黎，不愧是?以后要?拿手术刀的手。” 她乌黑的眼睛望着?他，两人的视线面对面地对上了，而且此时江黎正站在她身后，以微微环抱着?她的姿态。 李清书意识到他们的亲密，飞快合上本子，往左边逃离。 “再去看看那边。”并且故作掩饰道。 江黎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跑远了，不禁觉得好笑，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以前高?中的时候都没发现。 “李清书，走慢点！” 李清书果然放慢了速度，等他追上来。 江黎扯开话题，说起别的事，两人又自然交流起来。 好在后面没再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两人顺顺利利看了几个景点之后就准备回学?校了。 “可惜我们没有照相机，不能记录下来。”李清书有些遗憾道。 江黎宽慰她：“写下来吧，回去把你的感受写下来也是?一种记录，就像你今天想画下来一样。” “好。”李清书回道。 回去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江黎坚持送李清书回去，然后再返回自己的学?校，她不好拒绝。 “回去早点休息，别看书了，明天再看。”江黎对她叮嘱道。 “知道了，拜拜，你路上注意安全。” 李清书转身朝学?校走去，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江黎的声音。 “李清书。” “怎么了。”她回过头看向他。 江黎欲言又止了一瞬，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憋出了一句废话：“我宿舍楼电话你知道吧。” “我不是?都给你打过一次吗？”她哭笑不得，而且她宿舍楼的电话江黎也有啊，这是?什么问题。 “有就行，再见。” 回去的路上，江黎想到刚刚未说出口的话，也许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强的能力，也许是?某些难以言喻的来自家庭的自卑感，总之他没有选择在这个时机说出来。 所?以叮嘱李清书回去早点休息的江黎并没有休息，还是?看了会儿书才睡。 李清书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并没有全部在，只有顾倩和?王子衿在。 “回来了？”顾倩问道。 “嗯，她俩还没回来。” “没有，一起出去的，可能是?去哪儿玩了吧。” “你今天去哪儿玩了？”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得赶紧记录一下，等到明天感受都不一样了。” 李清书掏出自己的本子准备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感写下来。 顾倩疑惑地问：“忘什么了？” “没事，我先记点东西，等会儿再和?你说啊。” “行，你写吧。”顾倩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得到回答也没事。 李清书将今天一路的风景与感触都写了想来，她第一时间?看过的景色，即使李爸李妈现在看不到，她也想好好记录下来，回去后讲述给他们。 还有张小梅，她也能通过信件的方式传递这份心情和?美好，相信远方的她也一定会感受到的。 忙忙碌碌了一阵，李清书写完的时候其?他两个室友也回来了。 等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的李清书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江黎傍晚时叫住她的神色。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今天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有点变了。 以前高?中他们不管是?讨论学?习还是?偶尔的聊天中，氛围都很轻松自然，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但是?经过白?天的尴尬事件，她感觉到自己好像不太敢直视对方，而且她好像能明白?江黎今天未说出口的话，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李清书翻了个身，脑海中奇怪的情绪还是?没有散去，是?兴奋、是?疑惑，各种交织在一起。 算了，不想了，明天睡个懒觉然后起来去图书馆，她告诉自己。 转瞬间?，她又很快进入梦乡。 江黎不像李清书一样睡得这么香，他辗转反侧了很久都没有睡着?，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白?日的场景，好像还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一样。 他这时有些后悔，自己居然在傍晚的时候说了一句废话，这么好的氛围，应该说点其?他的啊。 “我真是?白?痴，到底在犹豫什么，不是?高?中就明白?的事情吗。”江黎在心中愤慨道。 说完，他又安慰自己，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再等等吧，她有主见、有抱负，肯定不会在这时候考虑这些，等他们都成?熟些，能够让身边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后，再说出口吧。 不过江黎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这次假期后，他有时会在晚上给李清书打个电话，频率并不高?，既不会让她觉得被打扰，又能时常和?她联系到，从而了解到她最近的生活。 慢慢地，李清书会把对李爸李妈说的话也讲给江黎听，与他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周末放假的时候江黎很少?去找她，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需要?更快地提升自己，不止是?学?习上，还有经济上，他逐渐和?学?校的同?学?有更多交流，会经常去篮球场打球，虽然他很菜，但是?通过运动认识了更多人，与他们熟悉了之后就有学?长给他介绍一些小活，类似于?助理或者家教这种。 这些事情极大地丰富和?改善了他的生活。 江黎会把这些事情说给李清书听，有时候她就会提醒他：“做点兼职没事，但是?千万要?以你自己的学?习为主，如果你以后想走医生这条路，那么就要?付出更多的心血，不要?被一时的繁华迷了眼。” “好，我会牢记的。”江黎本就知道如此，不过听了她的话之后难免警醒起来，会更加注重学?习与兼职时间?的平衡，时刻提醒自己什么是?最重要?的。 总而言之，在之后的这段青春时光里，他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生活中紧紧相依，学?习上共同?进步，他们都在按着?自己的步调前进。 变化 李清书是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知?道家里安上了电话的。 那天她正好有空, 想?起给?李爸李妈打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叔叔直接告诉她：“丫头，你自己家有电话了！” “吴叔，你知?道我家电话是多少吗？我记一下?。” “知?道知?道, 你爸都叮嘱我了, 要是你再打电话过来, 一定要把号码告诉你，你等等啊, 我翻下?电话本。” 吴叔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李清书，她在脑海中默念几?遍后?记住了。 “好了，谢谢吴叔，那我先挂了。” “没事, 赶紧给?你家去个电话吧，你爸你妈接到?你的电话肯定乐坏了。” 李清书挂断电话后?不再耽误, 朝自己?家里打过?去。 这个时候, 李爸李妈正没啥事，坐着?唠嗑呢。 “叮铃铃…” 李爸李妈对有个电话还分外不熟悉, 而且他们不常用，咋一听到?铃声都没反应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还是李爸最先有所动作。 “是电话在响，肯定是咱女儿！”李爸一边说一边跑过?去接起。 “喂，是青青吗？”李爸问道。 “是我，爸，你们没在吗？怎么响了这么久才有人接。”刚刚李清书听到?话筒一直在咚, 还以?为家里没人。 “哎哟, 我和你妈就坐在这儿呢，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什么在响，还是我想?起来家里安了个新电话了。” “哈哈哈，你和妈太有意?思了，没事，我多给?你们打几?次，你们就习惯了。” “那还是别了，你就不忙的时候打一个就行?，这电话费也贵。” “好，爸，这电话用来干嘛，只是接我的电话吗？”李清书问道。 “是啊，不过?我把号码也给?了村里一个，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我们知?道的也快。” “爸，这样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李爸想?了一会儿，“没事，回头我在咱家店里宣传宣传，搞个电话收费。” “你和妈忙得过?来就行?。” 李爸把电话给?力?李妈，让她说话。 “青青，是不是要放暑假了，啥时候回来啊？” 上次寒假她按时回家过?年?了，暑假比较长，她倒是想?在学校多待会儿，学习、看书什么都方便。 “妈，我可能迟点回去，争取在家待一个月，我想?在学校多待些日子?，学点东西。”李清书对李妈解释道。 女儿这么说，李妈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只不过?是想?她罢了。 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叮嘱她：“那你在学校记得好好吃饭，听到?没，领的补助别攒着?，都用在自己?身上，我和你爸不用你花钱，听到?没。” 上次过?年?李清书回家的时候，还给?他们买了礼物，高兴是高兴，可是他们也怕她在学校不舍得给?自己?花钱。 “听到?了，我上大?学还胖了呢，绝对好好吃饭了，别担心，倒是你们，别因为我不在家，就时常不买肉，你和爸每天那么累，也要吃好点。”李清书反过?来提醒李妈道。 因着?是自家电话，李清书这次和家人絮叨了挺久才挂。 回到?宿舍，只有王子?衿一个人在。 每个宿舍有喜欢出去学的，也有喜欢呆在宿舍的，王子?衿就经常一个人留在宿舍。 “清书，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她们都还没回来。”王子?衿疑惑道，平常李清书都是最后?几?个回来的。 “哦，刚刚给?家里打电话去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吧。”王子?衿合上书，对她说道。 “可以?，稍等我收拾一下?。” 经过?近一年?的相处，即使不是同?一个专业，大?家在宿舍相处得都不错，没有什么矛盾，偶尔的小拌嘴会有，但是都无伤大?雅，有时候周末大?家都有空了也会一起出去吃个饭或者逛逛街什么的。 不过?几?个人平常行?动还是有些不一样，杜琪和林燕常一起走，子?衿出去上课的话会和她们一起，但空闲时间都在宿舍，顾倩没有和李清书一起上课，但是有时候作业分组什么的会一起。 也是到?了这里，李清书才知?道想?要名列前茅需要付出的努力?和高中远远不同?。 周围的同?学都是各地来的尖子?生，他们经过?层层选拔来到?这里，都很珍惜学校的学习资源，从书籍到?老师，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冲上去。在同?学都既勤奋又优秀的情况下?，她想?要脱颖而出很难很难，尽管上学期她已经将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专业上，但是最终的考试排名还是平平无奇，虽然不差，但是并不突出。 李清书觉得似乎初高中时的自信感在这里消散得所剩无几?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普通的自己?，那个没什么斗志，只想?着?考上大?学就解放了的曾经。 江黎看到?焉焉儿的她后?，带她去吃了好吃的，然后?开解她：“你已经很棒了，才第?一个学期，不要气馁，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当初我们不都是对这个专业感兴趣才来的吗，你学到?了想?学的应该高兴啊。” “还真是，不过?我发现想?的和做得到?的一点也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脑子?里规划了很多想?做的，但是真正去实践的时候，碰到?的坎太多了。” “慢慢来不是，我也一样，现在我们做的那些实验，我也需要克服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江黎一边说一边给?她舀汤。 “暑假我迟一点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李清书问道。 虽然她的话这么说，但是眼神里的那点希冀骗不了人。 江黎怎么可能一个人快点走，于是假装说道：“唔，学长最近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活，做完得一段时间吧。” 李清书果然很高兴，“那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回，你做完了叫我。” “好。” 江黎又提起另外一件事，“等会儿一起帮我挑点高三的资料吧，回头带回去给?江若。” 李清书这才想?起来他妹妹下?半年?就进入高三了，到?了最关键的一年?。 “行?，这边学习资料是多，但也很杂，我们仔细挑挑，还是得有针对性地给?她买。”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信里说数学和化学差一点，然后?就是语文作文她想?看看技巧。”江黎妹妹没有电话和他联系，但是每隔一两个月会给?他写封信，告诉他家里的情况还有自己?的学习状况，是很懂事省心的。 江黎和李清书跑了好几?家书店，对比了资料，并且也打听了卖得火热的是哪些。 “要是我们那儿的学生也能有机会做这些题目就好了，我们高中老师看到?这些也会很高兴吧。”江黎拿着?一本习题册感慨道，要不是江若有个在首都读书的哥哥，她也不会接触到?这些珍贵的资料。 李清书走过?去看了看他手中的资料，“其实每年?都有在进步的，上次我回家看到?县城的书店更新了很多书，比我们那个时候又多了一些种类，只不过?需要时间传播，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走吧，挑好了。”江黎回道。 大?一学年?整个结束后?，李清书暑假回家了一个月，没想?到?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以?为好久不回家的她肯定是爸妈的小宝贝、小棉袄，没想?到?李爸李妈根本就没空理?她，忙得飞起，午饭都是李清书自己?给?自己?拿了点店里的吃的，而且有时候她还被他们使唤搭把手呢。 等到?天暗下?来后?，两老终于有时间休息了，李清书终于有空问问是怎么回事了。 李清书看了半天，也琢磨出店里在干嘛了，调侃道：“爸，妈，你们这是拓展业务了，准备转型了？” “闺女，什么业务不业务的，我们听不懂。”李爸说笑道。 李清书正经回答：“哦，我的意?思是这么久没回来，咱们家店里怎么大?变样了，爸怎么还送起餐来了，店里就留了李妈在忙，这要是我不在，你们得忙成什么样啊。” “害，你是恰好赶上了，平常店里没这么多人的。” 李妈在旁边开始给?女儿解释：“之前你不是说家里电话没用上吗，有些浪费，你爸就想?着?怎么把它用上，后?来店里有客人抱怨单位的午饭不好吃，你爸就开始把咱家的电话号码宣传出去了，有需要用餐的提前打个电话就行?了，他骑车去送。” “好家伙，我爸这是既当了店主又当了外卖员啊。”李清书乐呵道。 她没想?到?李爸脑袋瓜还挺厉害的，琢磨出这么一个业务，现在店里真的远远比她高中时候忙碌。 “爸，你很厉害，就是这样你们有点忙不过?来吧，你们可以?再请一个人，专门送餐的，你和妈只要每天统计一下?用餐人数和份数，然后?第?二天出餐就行?了，外面风吹日晒的活你就别干了。”李清书劝道。 “放心放心，我和你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安电话去了我们家大?部分钱了，前期我们想?自己?先忙一段时间，攒赞钱，等稳定下?来了再招人。”李爸知?道闺女肯定是担心他们太累太辛苦了，但是趁他们现在还能动，身上还有劲，多干一段时间，存点钱更安心。 “那好，我走之前给?你们把招聘启事写好，你们记得过?段时间就贴上去，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不能这么忙了，看看我爸，好不容易冬天养白一点，又晒黑了。”李清书有些心疼，还有李妈今天一整天做饭就没停过?。 “没事闺女，男的黑点怕什么，爸吃得好睡得好不就行?了。” 李清书走过?去给?李妈捶捶背，揉揉肩，“妈也是，一整天都站着?。” 李妈拍拍她的手，“今天是不是没吃好，明天应该没这么忙，妈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不忙的时候你就坐下?来多歇息，我吃店里的就很好了。” 这个疲惫的夜里，因为有女儿的到?来，他们的心情变得喜悦，第?二天醒来又精神饱满。 询问 暑假李清书在家, 店里忙起来的时候，她会帮李爸李妈一起，当然送餐李爸是?不会?让女儿跑的，就是?晚上帮他们做好统计工作, 第二天留在店里帮李妈搭把手。 有时碰到不忙的时候, 李妈就会?催着?李清书出去玩, 不要总和她一块儿呆在屋里。 李清书就趁着?有空的时候去看了看高中班主任王老?师。 地址是毕业前王老师告诉他们的，明?明?他还很年?轻, 当时说出来的话却?很老?成。 “老?师把?你们这?群孩子送出去就已经完成任务了，要是?你们想起我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底下的同学当时都起哄道：“老?师，等着?我们回来看你。” 王老?师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等看到李清书的时候, 王老?师由内而外地惊喜和高兴。 “李清书，快进来, 放暑假了？”他笑意盈盈的问道。 “对啊, 老?师，来看下您。”李清书把?买的饼干递过去。 “下次来不用?买东西了, 你还记得老?师就够了，老?师还当你们是?孩子，你们上学补助也不多吧。” 李清书笑嘻嘻地回道：“好的，老?师，我下次来就不买了。” 她坐下来后，王老?师直接给她拿了一瓶汽水。 “谢谢老?师。” 毕业了，好像和老?师之间相处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李清书明?显感受到班主任招待她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互相寒暄着?家常。 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把?老?师当作一个传道解惑的长辈，和他聊了许多在大学的好与坏。 王老?师可?能看出在对话中感受到她与以前的变化?, 一直在细细聆听，并且一直在夸奖和鼓励她，对她以后的规划表示认可?，当然他也贴心地提出了一些建议，还给她讲述了他的大学时光。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根本?不像你这?么认真，那时候该考的东西也没有早早报名，前两年?的时候虽然不至于浑浑噩噩，但?是?真的没什么规划，每天就上上课，有时候无聊的课还会?逃掉，等到后面两年?的时候又匆匆忙忙的，所以你这?样挺好的，就按你自己的节奏来，慢一点也没关系的。” 李清书和他聊了两个小时，整个人都变得心平气和。 她估摸着?吃饭的时间，赶在之前准备告辞。 “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我现在就住在县城，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您。”李清书客气道。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老?师啊！”王老?师强调道。 李清书回到店里，今天不忙，这?时候李爸李妈都在。 “青青，回来了，见到老?师了吗？”李妈问她。 “见到了，和他说了挺久的话，我看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就回来了。” “乖，妈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李妈夸奖道。 李清书无奈地笑笑。 这?时，李爸旁敲侧听地问道：“青青，最近怎么没看到江黎来找你？” 李妈听到李爸的话，虽然没作声，但?也竖着?耳朵听着?。 李清书又不傻，脑袋稍微一转，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却?也默默配合着?俩老?的表演。 “嗯，不知道，可?能在忙吧，他妹妹明?年?就高考了，这?次回来有时间肯定得帮她补补。” 果然，李爸李妈一脸失望的表情，表面上还淡定地回答：“哦，这?样啊，那是?得抓紧，就一年?了。” “是?啊，回来之前，江黎还拉着?我帮他妹妹选复习资料呢。” 刚耷拉下去的两老?立马又支棱起来，继续问道：“你俩除了放假一起回来，平常还聚在一起吗？” “有空的时候会?聚一聚。” 李妈立即问道，“那你们都一起干嘛，出去玩吗？” “对了，上次你给我们看的你去的那些地方，是?和他一起去的吗？”李爸也一脸八卦地问道。 李清书看到凑过来的两个人，十分好笑。 “是?，那时候我和宿舍的同学还不熟，和他一起出去玩比较自在。”李清书可?不敢说那天一点也不自在，尴尬了两次。 “后来没有了？”李妈接着?问道。 “没了，后面很少了，就偶尔打个电话，或者出来吃个饭啥的，我很忙，他也很忙，而且他有时候还做点兼职，哪来那么多时间见面。”李清书认真解释道。 李爸李妈对视一眼，没再问什么。 倒是?李清书反问道：“爸，妈，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关心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合得来的朋友。”李妈知道其实女儿话不算多，一直以来的朋友也不多，不是?属于那种很善交际的孩子，虽然这?么问有一点八卦的成分，但?更多还是?关心她在学校是?不是?一直在学习、看书，有没有空闲时间和同学、朋友一起出去玩。 上学期李清书回来告诉他们她去了哪些地方玩，他们可?高兴了，孩子考大学走出去了，能看到更多风景了，整个人也比以前开朗鲜明?许多。 李清书当然能够懂父母的心思，主动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在学校挺好的，又不是?只?学习，我也参加了一个社团，平常回来也会?和室友们聊天，偶尔我们还会?一起聚个餐。” “那就好，上大学了在学校不要一直学习，多和朋友出去走走。” “你妈说得对。”李爸在一旁附和道。 李清书下午和班主任聊了天，这?会?儿又听到李爸李妈说这?些，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从学校带回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被治愈的心。 “妈，菜要糊了！”李清书大声提醒道。 “哎呀，我的菜，不说了不说了，你们俩聊。”李妈又一阵忙忙碌碌，家里显得热闹极了。 李清书和李爸相视一笑。 等李妈走了，李爸悄悄凑过来直接问道：“你和江黎有没有谈朋友？” 她轻轻哼了一声，大声回道：“没有！” “爸，你还是?迟点招工吧，你需要让自己忙起来。”李清书发现他简直比李妈还八卦！ 她拍了拍李爸的肩膀，然后就走开，去帮李妈的忙了。 “嘿，爸就问问而已，闺女，你还得帮爸写那个什么招工的啊，别忘了！”李爸在身后提醒道。 “过几天就写！” 李爸听到她的回话，这?才放了心，不过他也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问得过于多了，不管了，媳妇肯定也爱听这?些。 李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表示：去你的吧，我可?不是?你！ 一个月的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又要上学去了。 李清书走之前把?家里需要写的东西都写了，还多教了李爸李妈一些字，现在简单的他们都应付得很好，不需要太操心。 他们这?次又给她塞了很多钱，明?明?前段时间还说要攒赞，都舍不得招人，现在却?把?这?些日子赚的钱二话不说地给了她。 李清书拿了三分之一就不肯拿了，“我每个月都有补助，用?不了那么多的，你们在家里多放些，万一有什么急事可?以用?上。” 李妈再给她多拿了几块才肯罢休。 这?次李爸没送她去火车站，只?把?她和江黎送上车。 “爸，妈，你们回去吧，别在这?儿站着?了，晒得慌。”李清书趁着?车还没发动从窗口对他们喊道。 “快坐好，我们马上就走了！”李妈看到她探出头?来赶紧提醒。 李清书乖乖坐好，只?不过目光还是?一直挂念着?他们。 车终于发动了，她看着?李爸李妈的身影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 “唉，每次在家呆一段时间了，再回学校总会?很不舍。” 其实江黎也是?，他往往启程没多久就会?挂念家里的爸爸，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孤单的坐在门槛前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吗，自己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呢，还有在学校的妹妹，叮嘱她骑车的时候慢点儿有没有记住，会?不会?摔跤了偷偷藏起伤口不说呢。 只?不过这?些他以前都不好意思说，只?在心里默默挂念，现在李清书这?么一说，他也不自觉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给，我上车前买的糖，吃吧，不想了，我们想，他们也想的，别让他们担心就是?做到最好了。”李清书安慰他。 “小孩子，幼稚。”江黎虽是?这?么说，但?自己却?无比自然地接过糖塞在了嘴里，还未品尝出它的味道，心里已经泛出了一丝丝甜意。 “切。”李清书鄙视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说：不是?说幼稚吗，怎么还吃了。 李爸李妈等到车驶远后才回去，“村里真的有人说咱家青青吗？”李妈问李爸。 “估计又是?我妈嘴巴多，她不挑事别人怎么会?想起。”李爸想起这?个就烦。 李妈说的是?最近李爸回村听到的闲言碎语，就因为李清书暑假回家一直在县城，没有回去看爷爷奶奶，有些人就嘴巴多起来了。 但?不用?想，肯定是?吴翠花在村里头?不满，到处嚷嚷的，要不然谁没事想起这?茬。 “你女儿就回来一个月不到，店里这?么忙，平常都帮衬着?我俩，根本?没有什么闲下来的时候，哪里有这?个时间还回去看你妈，回去一趟都不知道有没有饭吃哦。” 李爸赶紧安抚李妈，“别气别气，我们闺女又懂事又孝顺，都知道的，管他们干什么，我妈你晓得的，说话本?来就难听，我们离得远远的，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那也不行，你回去也传播传播青青的好事，别让你妈瞎说了。”李妈被安抚了一些，但?还是?有点生气，幸好没在闺女面前表现出来。 “明?白，媳妇，以前我们俩私下夸的我都多回村里说说。”李爸保证道。 “嗯，回去吧。” 契机 回?到学校后, 李清书又开始了平静而又充实的生活。 打破这个?平静的是一个契机。 进入大二以?来，他们?已?经开始接触专业课了，所以?也能碰到这个系的老师给他们授课。 在这学期的某一趟课上，李清书因为常坐前排和梁老师变得熟悉起来, 而不太主动问问题的她?因为梁老师温和耐心?的态度, 居然开始在课下的时候问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她?问了几次之后, 梁老师居然就记住她?了，有?时候课间的时候就会主动走到她?旁边问问她?最近的学习状况, 特别的是有?一次居然问她?：“你觉得我的课上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李清书感?到受宠若惊，不过因为梁老师是很认真?地在问她?建议，她?也作为一个?听?课的学生, 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梁老师当时没说?什么，不过在之后的课堂里, 居然有?意识的调整了一些?, 有?时候会不再纯讲理论知识，会加两?句实际应用的科普, 当他再看到学生们?充满精气神的面孔时，越发知道这个?小改动是正确的，有?时候一直讲课本的理论确实会让他们?昏昏欲睡，而且课下的作用也不大。 期中过后没多久，梁老师跑过来主动问李清书：“你愿不愿意来做我的研究生，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准备在我这个?方向展开研究了，早点开始早出成果。” 李清书听?了有?些?震惊, 不过面上还是保持得很淡定, “老师，我想想好吗, 我回?去仔细研究一下您这个?方向。” 梁老师爽快道：“没问题，回?去好好考虑，不喜欢这个?方向也没事的，人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较有?干劲。” “好，谢谢老师。”李清书礼貌回?道。 等?到从教室出来，李清书才敢把?惊喜和激动表现出来。 “淡定，淡定。”她?告诉自己。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和人分享此刻的心?情，想了想还是和江黎说?最合适。 所以?晚上她?给江黎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宿管阿姨好像听?出是她?了，直接帮她?叫了江黎下来。 “清书，怎么了？”江黎温柔的嗓音传来。 “嗯，没事，就是有?个?高兴的事想和你说?一下。” “是什么？”江黎通过她?的语气能想象得到肯定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连带着?他询问的语气也不自觉上扬。 “我们?专业课的一个?老师想要我跟着?他的研究方向学习，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研究生。”李清书竭力用自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真?的！”江黎听?到她?说?的话也很惊喜，第一时间为她?高兴。 “嗯嗯。” 不过转瞬间，他也想到最重要的还是李清书对那个?老师的研究方向感?不感?兴趣，不能单凭这个?就做决定了。 “那你要考虑好，这是好几年的事情，你以?后是不是想做这个?，他的方向以?及成果你都得弄清楚。”他冷静地告诉她?。 果然，江黎很明白她?的考虑。 “知道，我这几天就认真?看看。”李清书回?道。 “嗯，你肯定能想好的，做好决定了告诉我一声。” “行，你这学期很忙吗？”李清书问他，他们?开学以?来一直没有?见过面了，只打过几次电话。 “比大一忙不少，之前还有?时间出去做兼职，这学期完全没时间了，开学不久准备期中，期中没多久又要复习好几门的结课，这学期还有?实验，感?觉自己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江黎解释了这一段时间都在做的事情，他很想抽出时间去找她?，但是真?的太忙了，这还是大二，不敢想象以?后大三、大四，课越来越多，要学习、复习的知识也越来越多，到时候忙成什么样。 李清书安慰他：“啊，这么忙，我倒是和上学期差不多，就是课程难度增大了，那你辛苦了，别忘记每餐吃饭，千万别随便凑活。” “好，不会忘的。”江黎在这边笑着?回?答。 两?人再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哥们?儿，是和对象打电话吧，看你这笑容。”江黎后面的男生刚刚就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和神色，不禁羡慕地说?道。 对待其他人，江黎立即恢复了以?往严肃的面孔。 而且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电话给这个?男生：“我打完了，你打吧。” 男生摸不着?头脑，“嘿，这小子?！” 这边李清书打完电话，心?里已?经平复了心?情，她?准备认真?做好决定后，如果有?好消息，再告诉李爸李妈他们?，现在还是别让他们?白高兴一场了。 在之后的一周里，李清书首先看了关于自己专业现在仅有?的一些?大方向，从大方向里开始细化，找小方向的资料。 她?知道以?后计算机会慢慢发展起?来，但是离智能化快速发展确实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这不是她?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所以?这方面她?只能以?后再展开研究。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阅读这方面的报纸与期刊，算是进行一个?前期调研，她?知道了现如今社会发展过程中很缺乏的并且在之后还要大力发展的应该是工业自动化，在很多行业都能涉及，大到工业过程中整个?自动化方案的设计，小到一个?重要器械以?及设备的自动化，这些?环节都必不可少，不管是哪个?部分进行优化，都能给整个?环节节约大量的时间，也减少了成本和人力资源。 所以?，她?现在大方向是确定的，以?后会花时间深耕在工业自动化方向上，现在就看梁老师的具体研究方向和现有?的课题符不符合了，如果符合她?又不排斥，那么她?是很愿意去的，而且她?觉得梁老师以?后的方向也不会是一尘不变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他和学生的研究也会与时俱进，说?不定会有?新的课题加入。 不到万不得已?，李清书还是不愿拒绝一个?好老师的。 虽然梁老师有?给他介绍一些?他做的大致东西，但都很简要，如果要知道一些?具体关于课题的东西，李清书除了调研资料外，还需要向她?的学长学姐们?打听?一下，才能了解得清楚。 在此期间，梁老师还是如平常一样对待她?，上课有?时会喊她?答问，下课了会和她?聊一聊课上讲的东西，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她?的决定一样。 终于，李清书在一个?学长那里打探到了消息，确定了梁老师是有?她?想做的方向上的东西的。 在梁老师的课快结课前的一周里，李清书终于给了他回?复，而且把?这段时间经过调研之后产生的想法，以?及之后想要研究的大致方向和他聊了聊。 梁老师一点也不介意，他年纪还不大，四十出头，其实收的学生还不多，在他手里已?经毕业的师兄师姐才两?届，所以?对于每一个?要进来的学生是十分有?耐心?的。 他听?到李清书调研了这么多，和他也敞开心?扉地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就认定要把?这个?认真?、严谨、有?规划的学生拉进来了，这么好的学生可不能流失。 “真?的想好了？”他虽是这么问，但是显然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她?想再考虑一下的话，自己用什么话回?复。 “想好了，老师。”李清书不知道梁老师内心?的想法，只当老师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做决定，但是她?都已?经想清楚了，不用再考虑了，错过了这个?老师，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早早进实验室。 “行，那过两?天你来我办公室，先给你一些?资料，你先自己了 弋? 解和学习一下，然后我们?再看下一步的安排。” “好的，谢谢梁老师。”李清书这时候也真?正放下心?来，这件事也总算结束了。 她?从教室出去的时候，没想到碰到了室友顾倩。 “清书，你在和梁老师说?什么呢，我看你们?关系好好，每次他都找你说?话，现在又留你下来和你说?这么久，有?没有?告诉你考试重点。”顾倩悄悄问道。 李清书听?着?这话，觉得微微有?些?不舒服，本来想直接告诉她?好消息的嘴巴又缩了回?去。 “没有?，梁老师没有?和我提过什么考试重点，重点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我刚刚就是有?些?作业上的问题没搞懂，留下来问老师，还耽误了梁老师一些?时间。”她?回?答道。 顾倩瘪了瘪嘴吧，“好吧，我还以?为他上课老点你回?答问题，和你交流又多，课下会给你透漏几句呢，没说?就算了。” 但其实顾倩的内心?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她?觉得梁老师可能说?了些?什么，但是李清书并不想告诉她?，不过她?也没法做什么。 “我去图书馆了。”李清书没再和她?聊下去，直接挥手告别。 “行，我要去社团参加活动，再见。” “嗯，拜。” 两?人本来平常就行动路线不一样，分道扬镳也没什么。 李清书的心?情并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到，认真?处理好这件事情，做出自己的选择后，她?的心?情难得有?些?放松，去图书馆并没有?再学习，而是选了一本课外小说?来阅读，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脱离 随着李清书开始进入梁老师的组里开始学习, 她接触和了?解的信息越来越多，对?自己的专业也越来越深入。 不过，梁老?师也一直告诉她，下学期还有大三, 她要学的专业课会增加很多, 重心还是要把这些课程学扎实, 去实验学习的时间要平衡好，不能太久, 后面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来，但是现在打基础的时候要认真学，愿意花时间。 李清书认真听了?他的建议和方法，在之后的学习过程中, 进步了?许多，期末考试的时候排名已经比较靠前了?。 室友顾倩因为当初这门课程考得不是很好, 得知李清书的考试成绩后, 心里越发觉得她可能是得到?了?梁老?师的指点?，但是殊不知还有其他认真学的学生也考的不错。 李清书回宿舍的时候有感受到?她忽然冷下来的态度, 感到?莫名其妙，索性不花时间去想?这个，反正?她每天在宿舍呆的时间也不多，再说其他室友都好好的，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常在宿舍的王子衿有点?感觉到?这气氛，有天趁其他人不在的时候，问了?李清书怎么了?。 李清书自己不知道, 告诉她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用管。 “哦哦，我就觉得她怪怪的。”王子衿说道。 “她自己情绪的问题, 不管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李清书回答道。 果然，过了?几天后，顾倩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对?待李清书的态度又恢复了?以?往，出去吃饭的时候和她们也有说有笑的。 这学期结束后，李清书寒假回家当面和李爸李妈说了?梁老?师的事情，他们都很高兴，一点?都不着急她本科毕业后没有选择工作。 “你看你上学期回家的时候，感觉还没有这么高兴，有点?闷闷不乐的，这学期回来真的大变样?了?，好像又回到?了?你高中时候的那个状态。”李妈清晰地感受到?女儿上次回来并不是很自信，不太和他们提学习上的事，现在又开始自然地和他们说起这些事情。 “继续读挺好的，只要你愿意，再读个七八年都没问题。”李爸在一旁说道。 “爸，你说得太夸张了?，哪有这么久，不过学无止境是真的，以?后就算我参加工作了?，还是要一直学习技术的，有句话就叫：学到?老?，活到?老?。” 李清书又拿了?他们俩的例子来说，“你看，就像你和我妈，妈开店的手?艺，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学习和琢磨，爸也是，一直在研究如何让我们家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尝试了?很多方法，所以?严格说来，我们每个人一直都在学习。” 李爸李妈被女儿说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原来他们也一直在学习？ 他们肯定?相信女儿说的话啦，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接受这事实。 “我和你爸这哪能和你比，你学得比我们难多了?，我们都听不懂。”李妈摆手?道。 “妈，你和爸学的是实践知识，也是生活中的技能，其实我们每个人把一项本领坚持学下去，吃透就已经很厉害了?。” “好好好，我和你爸也厉害。”李妈无奈接受了?这话。 李妈说完又想?起一事，“青青，以?后过年就我们一家三口过好不好？在县城也好，在老?家也好，就我们一家人简简单单的。” 李清书有些疑惑，她当然想?就他们一家三口吃个团圆饭，但是爷爷奶奶那边可以?不去吗，这在村里不会被骂吗？ “那爷爷奶奶那边呢，不过去可以?吗？”她问道。 “不去了?，就让你爸端点?儿菜过去，第?二天我们去拜个节就行。” 李妈想?着以?后李清书越来越忙，或者定?居在其他城市，不一定?有空回来，在家的时候会更少，而且有时候他们在县城回去也不方便?，她不想?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和老?屋那边的人一起过。 所以?前段时间，她就试着开口和李爸提了?提。 李爸其实没有意见?，他也想?媳妇女儿过年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之前高中那次他们一家人没回去，在这个小屋里过得多开心自在啊，不过就是怕他妈又在村里乱叨叨，然后引得别人说闲话。 “还有我爸，你也知道他是个好面子的，我们一家回去了?都不去老?屋过年，他肯定?也不能同意。”李爸叹了?口气。 “青青买回来好些东西，到?时候提点?儿糕点?你再给点?钱，他们不会说什么的，我们就过个顺心年吧。”李妈很了?解他们，有了?这些撑场面的东西，满足了?他们的面子，不见?得会不同意，毕竟吴翠花也不是真心欢迎他们回去的。 “行，那我回头去说，反正?年后我们还是会去拜节的。”李爸答应道。 “嗯，我早就想?咱们一家人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咱不受这气，咱三个人好好过。” 李妈其实就是通知一下李爸，她不管他去说后同不同意，都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行，它就带着女儿两?个人一起过，让他一个人去那边过年。 李爸要是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直呼：媳妇，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李清书听到?李妈说的话之后，当然开心了?，虽然这两?次过年去的时候，大家面上都和和气气的，但是怎么都没有在自己家，简简单单的快乐。 “好啊，我们一家人过年舒服又高兴，你也不用做那么多菜，做几个我们都爱吃的就行。”李清书走过去抱住李妈说道。 “好，再让你爸买点?鞭炮放。” 两?人决定?好后，就等李爸回去和李爷爷他们说了?。 李爸没想?到?反对?的比较强烈的居然是他爸，他妈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还说：“不来还好些，我少做几个人的饭，节约粮食。” 李爷爷在一旁反对?道：“不行，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一次，一家人不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虽然你们分家了?，但是我们还是你的爸妈，不要忘记了?，过年都不回来，像什么样?子！” “爸，我已经有自己的小家了?，分家了?为什么不可以?在小家过年，青青读书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一家三口想?要安安静静地过个年，说点?知心话，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们年后第?一天就会来这边，不耽误什么的。”李爸尝试努力说服他爸。 “对?了?，爸，这是今年的孝顺钱，提前给你们。”李爸拿出明显比去年翻了?一番的钱递过去。 吴翠花一把拿走，顺便?劝了?老?头子两?句，“你就同意了?吧，反正?隔这么近，影响啥，第?二天让他们早点?来拜年就是了?。” 李爷爷看着钱，听着老?伴的话，最终没再说出什么反对?的话，他老?了?，自己管不住儿子了?，他能看出来就算大儿子今天就是来通知他一声的，还不如顺了?他的意。 李爸看到?他爸同意的这么快，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心酸，李爷爷果然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对?他这个大儿子恐怕也没有多少真心，让他女儿回来也只是因为青青现在有出息了?吧，能让他面上增光。 “国强，让你媳妇过年给你做点?好吃的，看你这瘦的。”吴翠花拿到?钱后，难得关心了?一句大儿子的身?体，然而李国强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他说完后早早回家告诉媳妇女儿这个好消息，并且在李妈的安排下，积极地准备过年的东西，争取让他们这个年过得满足又舒心。 这一个月放假的时间，李清书除了?帮着李妈腌菜、准备年货，也还有梁老?师的任务要完成，首先就是他推荐的书，让她回家看完，还有一些他组里以?前完成的课题资料，需要多掌握一点?。 她现在正?在看这些资料，了?解它们从成立到?实现的过程，并且可以?从只言片语中体会到?其中遇到?了?多少困难，如何克服这些困难完成课题研究的。 李妈看到?女儿读书的时候一直紧皱着眉头，比她以?前高中学习时的神色都要沉重，不禁在心里感叹：大学也不容易啊，学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难了?。 “爸，你怎么还没招工啊？”李清书想?起一事问道。 她这次回来在店里没看到?新员工啊。 “过完年再招，我这次回村问问看看有没有想?来城里干活的，勤快利落的就收了?。”李爸想?着村里的人有些还是不错的，平常收东西、帮忙盯着家里，都给他们家省了?不少事，所以?一有活他就想?到?了?他们。 “行，那你招进来得定?好怎么给人家发工资，最好先试用一段时间哦。” “知道知道，我最近都打听好行情了?。”他特地把城里干活的薪水好好打探了?一下，怎么也不能比人家低，人来了?好好干，他也要出合适的价格。 李清书向李爸竖了?个大拇指，好似在夸奖他：真不错，越来越厉害了?！ 顺顺利利过了?个一家三口的舒心年后，李清书回程见?到?江黎时别提多高兴了?。 江黎还感到?奇怪，以?前每次走之前的态度可不舍了?，这次居然高高兴兴的。 “怎么了?，这么看我？”李清书眼睛注视着他问道。 江黎反而被她直视的目光盯着不好意思了?，快速说：“没什么。” “走了?，我们出发！”李清书向前跑去。 江黎无奈笑笑，很快跟上她的脚步。 毕业在即 从大?三开始, 大?家都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不?仅是因为专业课变得又多又难，还因为这一年变得异常重要，因为大?三的到?来, 意味着大?四就不?远了, 而大?四是一个对他们很重要的分界点。 在这个分界点上, 有人选择出国继续深造，有人选择毕业找工作, 还有的选择留校读研，大?家这时候的目标已经逐渐清晰，都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着。 李清书不?知是因为参与到科研上的原因还是什么?，在大?三时候的成绩越发突出, 又因为这一年的课程多，所以给她的整体绩点提高了不?少, 不?仅成功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在大?四留校保研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顾倩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李清书以后的导师就是梁老师，在她还忙着找老师拿推荐信的时候, 人家都已经把材料什么?的都弄好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她向李清书发问：“清书，你是不?是大?二的时候就和梁老师说好了？” “嗯，怎么?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好否认的了，而且她没提是梁老师主?动找的她，说多了也不?好。 “真好啊，那个时候我有这个意识就好了, 现在弄得这些我都烦了, 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工作算了。”顾倩抱怨道。 李清书想不?明白，就是多跑跑办公?室, 把自己的材料整理?好，有什么?好烦的，不?过她也没多说。 “一次性弄完，后面就好了。” 此时，室友杜琪也听到?了她们说的话，问道：“你俩都要读研啊？” “我应该是。”李清书回道。 顾倩有点不?想说，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我成绩不?太确定，前面有人放弃我就可以，不?过大?概率能?行。” 她打探过，前面有同学出国，选择读研的同学也不?多，问题不?大?。 “挺好的，真想不?到?，我们都快毕业了，感觉入学的场景就在昨天一样?。”杜琪感叹道。 “是啊，我还记得那一天呢。”林燕和杜琪差不?多时候到?的，杜琪的话让她也想到?了那一天。 提到?分别和入学时的场景，大?家不?免都被?带入到?回忆中，气氛有些感伤又有些温馨，一时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大?一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们都没这么?忙，平常闲聊还有聚在一起的时间还挺多的。 “等?我们忙完毕业事，出去好好搓一顿吧！”杜琪率先提议道。 大?家都纷纷应好，越到?最后，她们能?想起来的美好回忆越多，以前生活中发生的一些细小?的不?愉快好像都忽略了，都不?愿记起。 李清书大?四除了写论文，其他时间大?都在实验室度过，梁老师带她认识了师兄师姐后，在前期她还没独立开展实验，基本就是了解和熟悉课题，然后在师兄师姐会给她一些任务，指引她。 最近，她和梁老师汇报了学习情况之后，梁老师觉得她阅读的文献资料以及科研入门?的基本要领都掌握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接手一些实质性的工作了，所以告诉她等?她毕业后，暑假可以选择留校，立即参与到?课题的研究中来。 李清书当然很高兴了，前期的学习与适应时间长，比较枯燥乏味，好在她认认真真做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现在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展开自己的课题研究了，她既兴奋又期待。不?过暑假的留校的事还得和李爸李妈说一声，第一次放假不?回家，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但是肯定会在家默默担心和想念。 当然除了学习，在这一年里的其他时间里，她相比江黎来说更有空闲，因为江黎学医还有一年的实习时间，而且他们平常的实验特别多，花费时间也长，根本抽不?出时间出来放松，所以李清书这一年反倒去江黎学校的次数多一点。 她一般会和江若一起去，江黎妹妹去年就考来了首都，不?过她读的是师范大?学，大?一大?二正是不?太忙的时候，所以她会有更多时间。 江若来了这里之后呢，发现她见清书姐的次数比见她亲哥哥的还要多，因为江黎实在太忙了，不?止学习忙，平常也忙，所以她在和李清书混熟了之后，都会直接来找清书姐姐，然后两?人有时候会一起去江黎学校找他吃个饭，毕竟是妹妹嘛，想关心哥哥也正常。 当然，平常她也是很细心懂事的孩子，一般都会挑李清书有空的时候来找她，而且今年李清书在忙着写毕业论文的时间段，她都没有来打扰。 这天，难得的江黎有空，主?动去了妹妹的学校找她吃饭，顺便慰问一下她。 “大?忙人，你还记得你的妹妹也在这座城市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江若调侃道。 江黎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哥哥不?是一有空就来了吗，吃不?吃饭，特地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吃吃！”江若赶紧说道，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可能?不?去。 江若看了下周围，没有发现李清书的身影，急忙问道：“哥，怎么?没见清书姐，你好不?容易有空，别是没去找她吧，你不?找我这个妹妹不?要紧，可不?能?忘了她！” “你瞎担心啥呢？我提前打电话问过了，她今天在实验室忙，下次我们再去找她。”江黎笑着解释道。 江若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她心里，可早就把李清书当亲人了，奈何她哥太不?给力，现在还只能?叫姐姐。 吃饭的时候，她小?大?人似地说道：“哥，你这么?忙可怎么?办哦，能?追到?清书姐吗？都快毕业了，你们俩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江黎想不?到?妹妹现在还懂这么?多了，还操心起他的事情来了。 “小?孩子好好学习，别操心那么?多，我和你清书姐现在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哥自然会行动的。” 江黎觉得他和李清书互相都懂对方，而现在他们的状态都挺好，在各自的学业上努力奋进，等?到?他能?力更强一些的时候，自然会做出行动。 “好吧。”江若听到?哥哥这么?说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而江黎转而提到?了家里的事情。 “我实习这些日子对医院熟悉了不?少，而且大?学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我想暑假的时候把咱爸接过来，看看腿，虽然知道不?能?恢复到?以前，但是也能?减少些疼痛，让他平常好受些。” 江若当然同意了，他们兄妹俩都来上学后，家里只剩下父亲，时常会担心他在家里怎么?样?。 “哥，听你的，我每个月的补助有剩一点，我都攒起来了，让我也尽一份力吧，让爸用好一点的药。”她说道。 江黎想要拒绝，但是看着妹妹期待的目光，说不?出这话来，想着妹妹也是家里一份子，肯定想出些力的。 “好，不?要全拿出来，给自己留够生活费，你的钱到?时候就给爸买点好吃的补补。” “嗯嗯。”江若答应了。 “好，快吃，吃完送你回学校。”江黎给妹妹舀了一碗汤放在旁边。 吃完饭，江黎送妹妹回学校，路上叮嘱她，有什么?事就打他的宿舍楼电话，还偷偷给她的口袋塞了点零花钱，等?到?江若回宿舍脱外套的时候才?发现。 “这么?大?方，不?知道又是做了多少兼职赚来的。”江若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决定好好存着，等?到?爸来了的时候拿出来用。 “江若，又去找你清华的姐姐了？”室友知道她经常去清华找李清书。 “没有，今天我哥来看我了。”江若回道。 “是你哥哥啊，我差点忘了，你是有个哥哥，都以为是姐姐来着了。”室友不?好意思说道。 “哈哈，没事，我哥医学生太忙了，而且我姐姐也很好，早晚我们都是一家人的。” 这么?久以来，江若当然也看得出来清书姐的意思了，要是觉察不?出来，她也不?敢随便乱说。 室友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你那个姐姐不?是你表姐或者堂姐什么?吗？” “不?是，不?是，她是我哥的高中同学。”江若一直没有跟室友说过这个，今天见了哥哥有些兴奋，不?自觉也多说了一些。 “啊，我懂了！”有个室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做了个两?只手指凑在一起的手势，并且说：“你哥和这个姐姐是不?是…嗯嗯嗯。” “什么?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另一个室友着急问道，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对对对，别说出去，他们还没有呢。”江若赶紧提醒道。 “不?会不?会，我们就是听听八卦而已。”室友们都连忙摆手说道。 她们系的男生少，没什么?八卦可以讨论，所以听到?这些事难得激动地多说了几句。 最后的时候室友还不?忘提醒：“若若，你哥和那个姐姐有进展了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好想知道。” “放心放心，有好消息了我给你们买糖吃。”江若答应道。 李清书这边平时和江若见的次数比江黎还多，再加上今天有些事情要忙，就干脆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俩了，没有去和他们见面。 表白 答辩前夕, 李清书给李爸李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暑假留校的事情。 “青青，你那个读研的事情顺利吗？”李妈率先问出他们担忧的事情。 “妈，放心吧, 材料什么早就?准备好了, 名单也公示了, 没什么问?题，梁老师都要我暑假留下来了。”李清书回答道。 李妈听到她的话之后, 赶紧给李爸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李爸当即长舒一口气，这几天闺女没来电话，他?们都担心着呢, 生怕出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和你爸不用担心, 在家好好的呢。”李妈叮嘱道。 李清书脑海里一直想的一个事情，这时?候听到李妈的话后, 当即下了决定，对她说道：“妈，暑假你和爸来首都玩几天吧，我也不是天天都忙，我和老师说一声，应该可以陪你们的。” 李妈听到女儿的话之后，有些担心, 过来, 毕竟话题跳得有点快，不过她的内心居然隐隐有些期待和激动。 李爸看到李妈没说话之后, 还以为?是出啥问?题了，问?道：“怎么了，电话没声了？” “不是，女儿要我们暑假去?首都玩几天。”李妈无措地回答李爸的话。 李爸比李妈反应快一些，当即接过电话和女儿说话。 “青青啊，我和你妈去?首都啊，这这好像不行啊，去?那里肯定得花不少钱，还耽误你时?间?，我和你妈就?在家里好好看店啊，你在那边好好地就?成！”李爸如是说道。 李清书就?知道李爸李妈会这么说，循循善诱道：“爸，你们不想来看看我上大学?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吗？不想来看看我们的首都是什么样子?吗？等你们来了，我就?可以带着你们去?好多地方，到时?候我再借个相机给你们拍照，多好啊！” 李爸被李清书的话带入美好的想象中?，所以这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弯又被憋回了去?。 “算了，还是你和女儿说吧。”李爸干脆把电话递给了李妈，让她做决定。 “喂，青青啊。” 李清书一听对面变成了李妈，就?知道李爸可能被说通了，现在就?剩李妈这边的思想工作了，这好办，只要撒撒娇就?行了。 “妈，你和爸就?来吧，到时?候我去?接你们，不会耽误我时?间?的，而且我这么久不回去?，妈你不想我吗，来看看我呗。”李清书说得李妈心都软了，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说通李爸李妈之后，李清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其实早就?想让李爸李妈来这里看一看了，但之前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再加上她手里的钱确实不能支撑他?们好好地玩一圈，所以没有开口说。 现在她有奖学?金有补助，这笔钱正好可以带着李爸李妈好好玩几天，而且她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够走出那个小县城，出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枉费他?们把自己?送出去?读书。 李爸李妈这边挂了电话之后，两人还在继续讨论?着这件事情。 “国强，你知道怎么买火车票的吧？”李妈不确定地问?李爸。 “我会我会，咱去?那个售票区和工作人员说就?是了，放心吧，保准把你平安带到女儿身边。”李爸拍着胸脯报纸道。 过了一会儿，李妈又觉得自己?要去?首都，得穿个好点的衣服啊，不能给女儿丢脸。 “回头我给咱俩做套新衣服，实在不行，买也行，咱去?那儿可不能太寒碜啊。” “哎哟，衣服就?不用了吧，咱们多留点钱去?那儿花，别到时?候钱不够要咱女儿给我们垫了。” 老两口都没想着让李清书出这趟钱，现在还是能省则省。 “你说得对，但是新衣服也得做啊，还是我自己?来吧。”李妈反应过来说道。 李爸想起他?们要去?的日子?好像不远，提醒道：“咱好不容易见?一次女儿，给她带点东西?吧，她暑假不回来，给她多带几件厚衣服，还有吃的也给她准备着。” 李妈觉得还是丈夫想得周到，她差点把大事都给忘了。 “这几天我就?给她把厚衣服洗一遍，还有我做的腌菜也带上一罐，她喜欢吃。” “嗯，我这段时?间?也和客人提前打声招呼，省得到时?候我们不在，他?们以为?我们店不开了。” “那你也给小林说好，放几天假，别让人家以为?工作没了。”家里请的帮工叫小林。 “好，明天就?和他?说。” 既然定下来了，他?们不再有什么纠结的情绪了，满心眼里都期待着过段时?间?去?首都旅行。 老两口激动的心情持续到晚上，迟迟未入睡，一直在唠嗑，讨论?去?了首都后的图景。 “好了睡吧睡吧，明天还得开店呢。”李妈实在困倦了，对李爸说道。 “嗯。”李爸应道。 李清书毕业还算顺利，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是学?校并没有毕业典礼这一仪式，还好导员给他?们专业拍了毕业照，也算是一个纪念了。 “来，大家靠拢一点，就?这一次了啊，之后你们都该出国的出国，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这是唯一一个你们以后能回忆的东西?了！”辅导员站在他?们前面指挥道。 “1，2，3，茄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喊道。 李清书拍完照和同学?往外走，准备给其他?班级腾位置，这时?候后面还有其他?专业的学?生等着拍呢。 “李清书！”背后好像有人叫她，但是刚开始李清书并没太听清，就?没回头看。 “李清书！” “清书，有人叫你。”旁边的同学?率先提醒她。 她这才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熟悉但是好久未见?的身影。 “是个男生啊，还拿着花。”旁边有同学?惊呼道。 “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专业的啊？” “不是吧，没见?过，可能是其他?学?校的。” “拿着花，这哥们应该是李清书对象吧。” “不确定，咱们再看看。”旁边的同学?悄悄讨论?着。 李清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向?了他?。 江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才有所动作。 他?把手中?拿着的一束简单的向?日葵送给她，并且说道：“李清书，毕业快乐，希望你以后像这束向?日葵一样一直向?上，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李清书礼貌地接过花，有些害羞又有些喜悦，但这时?候她也不忘问?调侃一句：“江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 江黎没有立即回答她，直接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出去?再说。” 周围除了有李清书班上的同学?，还有其他?看热闹的学?生，江黎被注视着都不好意思说话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 “诶，他?们怎么走了？” “留在这儿让你看热闹啊，走走走，毕业了，咱出去?搓一顿去?。” 李清书和江黎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僻静的湖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毕业的？”李清书疑惑地问?道，这段时?间?她和江黎并没有通话。 “我就?是知道，好了，今天你就?只负责开开心心，别想这些小事。”江黎对着她说道。 李清书听了他?的话也不再深究，猜想可能是他?打听到的，不过刚刚他?说的话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简单的祝福吗，还有被他?揽过的肩膀。 不行，这一次，她决定主动出击。 李清书避开人群后，态度变得大方，直接主动问?他?：“刚刚给我送花，还有其他?意思吗？” 江黎只要稍微低一点头，就?能看到她认真询问?的眼神。 怎么可能没有其他?意思呢？但是他?不知道现在说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江黎在心中?想道。 最终，他?还是不愿意骗她，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有。”江黎说完长吸一口气，他?紧张得都不敢看向?她。 悄悄瞥了一眼，他?发现李清书看着他?的眼神中?有期待，有指引，就?像在一步步地引导他?，给了他?说出来的勇气。 “李清书，你介不介意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多一个人陪着你，在你科研遇到困扰的时?候安慰你，在你生活上碰到困难的时?候和你一起解决，总而言之就?是所有的酸甜苦辣我们都一起。” 江黎说完停顿了一瞬，然后又继续坚定地问?道：“你，介不介意除了你父母以外，再多一个人来爱你。” “嗯，确定了，你的语文真的变好了。”李清书先开个玩笑缓解了下紧张的气氛。 江黎这时?眼睛紧紧盯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李清书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她直接走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带着略有点小抱怨的语气问?：“真傻，是不是我不问?你，你一直不会说出来？” 知道她的回答后，江黎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了，笑得真的像一个傻子?似的，手紧紧回握住她的。 他?开口道：“不会，我只是想再等等，等我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了之后，再和你说。” 两人牵着手一起走，李清书对他?说：“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我们都还在往前进，你不需要走得那么快，只要我们一起同行就?好了呀。” “好，以后你的路上都有我。”江黎温柔地向?她保证道。 真好啊，李清书心想，她从一个孤儿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无条件爱她的父母，现在，又多了一个爱她的人。 一个孤单、渴望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被爱包围的大人，这一路上尽管有坎坷，好在她收获了爱与成长，并且找到了自己?以后想做的事情，无论?前方是曲折还是平坦，她都将?勇往直前，因为?不管是身旁还是身后，都有陪着她的人。 78.正文完 正文完 李清书和江黎在一起后, 在外面呆了很久才回来。 他们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第一天分别时格外不舍，江黎带她吃完饭后，两人沿着校附近的?街道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还是李清书提出：“早点回去吧, 到你学校路上还要那?么长时间。” “没事, 末班车还有，再等等。”江黎说道。 “听我?的?, 等会?儿我?上去了之?后你就快点回去，别站在宿舍楼下了。”李清书不想让他?傻站在这里望着。 江黎看到李清书一脸希冀的?模样，还是同意了。 “好，我?暑假在医院实习, 可能不能经常来找你，你在学校好好吃饭, , 别光顾着学习了，照顾好自己。”江黎摸摸她的?头嘱咐道。 “好, 我?知道了，你在医院经常要站着的?，也要注意休息。” “嗯，上去吧。” 李清书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回头发现江黎还在，用手朝他?挥舞道：“快回学校吧！” “好，快上去！” 李清书等到上楼后才想起来，刚刚一激动忘记告诉他?李爸李妈来的?消息了。 “算了, 医院那?么忙, 还是别告诉他?了，省得他?请假。”李清书想着就让她陪李爸李妈就足够了。 “回来了, 是不是和你对?象出去吃饭了？”顾倩问道。 刚刚拍毕业照的?时候，她在旁边看到了。 “你谈朋友了，清书？我?们都不知道。”其他?专业的?室友问道。 “没有，今天才在一起的?，你们俩不是见过吗，就是之?前开学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高?中同学。” 杜琪和林燕表示，入学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她们实在有些记不起李清书同学的?相貌了。 杜琪虽然想不起来她的?同学是谁了，但还是猛吃了一口瓜，“啊啊啊，我?就知道，当时我?就觉得你俩有些苗头，没想到过去四年才在一起，这也太慢了吧。” “我?就说嘛，你怎么没和我?们说，原来是今天才确认关系。” “恭喜恭喜。”王子衿不清楚是谁，不过听她们说了之?后也由衷地为李清书高?兴。 “谢谢大家了。”室友们没有追问，李清书就不再多?说，只认真道谢了一句。 相比于这个事情，她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毕业前的?聚餐，趁着大家还没离校，她们还能多?相处些日子。 熄灯后，不止她们宿舍还在小声聊天，聊的?话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似乎以前大家有些不愿意说的?事情，在今天都愿意分享出来，听听室友的?安慰或建议。 话题绕啊绕啊，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那?我?们去哪吃，吃完去哪逛呢？” “去吃那?家吧，有点贵的?，我?们一直不舍得去的?那?家。”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叫什么记来着！” “对?对?对?，就是那?家。” …… 李清书这边还没睡觉，正?和室友讨论的?热火朝天，江黎那?边也躺在床上没睡着。 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还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都没想到李清书会?主动说出来，现在回想起高?中时候的?状态，好像确实一直是她比他?勇敢。 江黎越想越有点忍不住，想立马就见到她或者是能够给她打个电话，和她说说话也好，虽然他?们才分别没多?久。 “江黎，大晚上的?睡不着？明天还要站一天的?。”旁边的?室友问道。 因为江黎很少?有这种时候，所以室友并没有不耐烦，只是单纯问他?原因。 “没事，睡吧。”江黎终于冷静下来，理智占了上风，不再翻来覆去。 第二天，江黎去医院学习，李清书和室友们出去聚餐和逛街。 等到他?晚上有时间打电话过来，李清书才惊觉原来她现在还有一个男朋友。 她接电话的?时候心里有点虚，讲话的?时候语气尽量保持正?常。 “下班了，今天累不累？” “还好，和平常人差不多?，我?现在也就当当助手，还没进手术室。”江黎回答道。 “今天去哪里了，实验室吗？” “还没有呢，准备明天开始去，梁老?师让我?把毕业的?事忙完休息几天再去，今天我?和室友出去玩了，大家快分别了，趁着还有时间聚一下，平常我?们都在各忙各的?。” “嗯，那?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就去找你。” 李清书听到他?疲惫沙哑的?声音，有些心疼。 “你休息有空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找你，你别跑过来了。”她说道。 “好，我?有假的?时候提前和你说。”江黎不再拒绝。 “那?…” 李清书还没说完，江黎就以为她要挂了，阻止道：“再说会?儿吧。” “我?没有要挂电话，只是在想其他?的?话而?已。”她好笑地澄清。 “哦，我?们才开始谈恋爱，还以为你就没话和我?说了。”江黎有点委屈的?声音传来。 “没有啊，我?们一直有很多?话可以聊。”李清书只是觉得身份转变之?后，有些羞涩而?已，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们是在朋友的?基础上谈对?象，不是从朋友变成对?象，所以我?还是你的?倾听者，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江黎不希望两人谈对?象后，以前她能说的?话都不好意思对?他?说了。 “知道啦，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昨天你好像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诶，江黎？”李清书真的?觉得他?比以前会?说很多?，高?中只有在讨论学习的?时候，他?才会?变得能说会?道，现在不管是在外的?交流也好，还是和她，都能很好的?交谈。 “咳咳，这个，我?之?前有去图书馆看这方面的?书。”江黎觉得这有些难以启口，但既然李清书很想知道，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李清书听了之?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原来他?很厉害，在读大学的?时候不仅要学习专业知识，还有兼职，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学习说话的?艺术。 “江黎，你真的?很厉害，你已经不是那?个初一时不敢问题目的?人了。”她夸赞道。 “我?女朋友比我?厉害。”他?反应迅速地回答。 “唔，有眼光。” 两人再聊了几分钟后，卡着时间挂了电话，毕竟日久方长，以后还有机会?，现在还得衡量一下电话费。 后面的?日子，李清书一边在校跟着梁老?师学习，一边为李爸李妈来玩做准备。 江黎有过两天假，李清书去找他?后，还是告诉了他?李爸李妈要来的?消息，不过她也和他?说好了，不用特地请假过来陪着他?们，她会?好好带着爸妈游玩的?。 江黎觉得既然这样，那?就不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但出于礼貌还是会?抽空和李爸李妈一起吃顿饭。 “好，看你的?时间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就行了。”李清书同意道。 很快就到了李爸李妈来的?前夕，李清书特地打了电话过来，叮嘱他?们路上的?注意事项。 “妈，你们来是玩的?，千万别带太多?东西，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了，就带点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就行了啊。”李清书怕他?们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大包小包的?过来，路上会?很累，到了之?后都没力气玩了。 “好好好，知道了。”李妈心想他?们没带太多?自己的?东西，给女儿带的?都是用得着的?，这应该不算吧。 果然，等到李清书去火车站接李爸李妈的?时候，发现他?们还是带了很多?东西，一问，两人就说：“你这暑假不回来，天气凉了怎么办，给你带来了有用。” “学校里还有没拿回去的?厚衣服。”李清书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点不够，妈给你带来顺手的?事，反正?路上都是你爸拿着的?，不费事。” 李清书只好感动地看看李爸，“爸，辛苦了。” “轻的?很，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火车上的?，我?管着就行了。” “爸妈，走，我?们先出去，坐车到招待所附近。”李清书带着他?们往前走。 李清书直接叫了个小的?面包车，类似于出租车那?种，他?们一开始还都不愿意坐，嫌贵。 “妈，来都来了，坐一次吧，没事的?，而?且你坐那?个大公交车晕车，我?们试试这个。” 李爸李妈看着面前土黄色的?出租车，还是好奇心使然，答应了。 车上，司机师傅热情地和他?们唠嗑。 “妹子，这是你女儿吧，在这儿工作还是读书？” “我?女儿大学刚读完，继续读研究生咧。”李妈说起女儿就骄傲。 “是啊，她读的?首都最厉害的?大学！”李爸补充道。他?不能一下子说出大学名字，但是知道女儿的?大学很厉害！ “可以可以，有孝心啊，暑假还把你们接来玩，要我?说，路上你们就听她的?安排吧，她肯定带你们玩好。” “是是是，我?们家她最有主意了，就是怕她把自己存的?一点钱都花在我?们身上了。” “害，她这个学历以后毕业了能挣回来更?多?，你们就放心吧，好好玩啊！” 李清书听着司机说的?话，没去反驳，她也希望李爸李妈难得来一次，能够少?考虑其他?的?，随着自己的?心好好玩，碰到感兴趣的?就要去试试。 李妈轻轻捏了捏女儿的?手，“好，闺女咋安排的?我?们就去哪玩儿，我?和她爸都没意见。” 李清书带着李爸李妈在招待所住下，因为这个招待所离她学校不远，走过一条街就能到，她就只订了李爸李妈的?房间，平常晚上她还是回学校住。 “爸，妈，今天你们先好好休息，我?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宿舍去，在这儿还占了你们的?地方。” 李清书一边帮忙整理东西，一边继续说道：“等会?儿我?过来接你们吃饭，你们先喝口水歇歇，还有时间看我?学校的?，不急这一会?儿。” “好，让你爸给你送到校门口吧，这大包东西你一个人拿不动。” 她赶紧阻止：“别，爸都提一路了，你们都歇着，在这里等我?就行，这点东西我?提得动，这比开学的?时候可少?多?了。” 虽是这么说，李爸还是坚持把女儿送出去，走了一会?儿才在她的?催促下回来休息。 李清书把衣服和一些吃的?拿到宿舍后，又赶紧返回招待所，怕他?们初来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安全感。 “爸，妈，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你们饿不饿，不饿的?话你们再歇会?儿，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吃饭。” 李爸望了望李妈，“你饿不饿，火车上没吃啥东西。” “没事，现在还不想吃饭，青青，咱说会?儿话。”李妈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这样，李清书陪爸妈在招待所歇息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的?精神才恢复了一些。 晚上，李清书带着他?们在附近的?小餐馆吃了饭，考虑到他?们坐车胃口不佳，都是点的?清淡的?菜。吃完饭，他?们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就在学校附近走了走。 李爸李妈坚持把女儿送进学校才返回招待所休息。 之?后的?一周里，李清书带着李爸李妈去了□□、颐和园、八达岭长城、天坛这些著名的?景点，也在傍晚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走过北京的?胡同巷子，尝遍了街头的?小吃，还去过两次大饭店。刚开始的?时候，碰到贵的?东西，他?们还会?皱皱眉头，有所犹豫，最后两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放飞自我?，完全融入到这趟旅行中来，甚至主动买了一些的?小的?纪念品，准备好好收藏着。 这天下午，李妈说道：“在首都玩了这些天，我?们还没仔细看过青青的?学校呢，明天去看看吧。” “对?，走之?前，我?得好好看看闺女的?大学长啥样，牢牢地记到脑子里，等到回去的?时候还能说给村里的?孩子。” 李爸李妈上学不多?，其实他?们对?读书的?殿堂也是十分渴望的?，对?学校天然就有一种敬畏感。 “爸，妈，明天给你俩在大学门口合照一张。”李清书提议道。 “好啊，那?我?明天得穿你妈做的?那?件新衣服。”李爸高?兴地说。 临行前一天，李清书用胶卷相机给李爸李妈在她的?学校照相。 “青青，我?们一家人合照吧！”李妈在前面喊她。 “好，我?找个同学！”李清书拜托了一下旁边的?校友。 “快过来！” 帮忙照相的?女生拿着胶卷相机，笑着说：“不急，来，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咔嚓。 照片定格在一瞬间，但是李爸李妈对?李清书的?爱永远不会?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