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之唯我独尊》 第1章 开篇 公元874年,关东大旱,农民交不起租税,走投无路,王仙芝聚集这些破产的农民在长垣起义。 而我们的主角就在这些人中,此刻的鸿犼还有些发懵,自己不是在通宵码字吗,怎么眼前一晃,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了,看着周围各个都是衣着破旧的农民,他十分不解。 还未等他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位满脸胡须,十分健壮的大汉在众人的拥簇下,站到了早就建好的高台上。 唐末王仙芝起义图 他大声斥责着朝廷的腐败,过重的赋税压垮了他们这些平凡的农民,听着上方的男人侃侃而谈,时而沉闷时而高昂,彻底将这些农民的战意激起。 鸿犼看了看自身的身体,在这些人中,他属于精壮的了,加上鸿犼的皮肤比较洁白,年龄稚嫩,那首领一眼就看中了他。 此刻的鸿犼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时代,面前这人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仙芝嘛! 起义军发起檄文,王仙芝自称均平天补大将军,王仙芝走到鸿犼面前,询问他的姓名。 “回大人!小人名叫鸿犼,读过几年书,种过多年的地,这次大旱,家中人没挺过去。” 鸿犼表示身份就是一张纸,嘴长在自己脸上,该咋编就咋编,该怂咱就怂。 王仙芝身上升腾起黄色的灵烟,他看此人不似说谎,便问向鸿犼:“可愿来我身边,当个跑腿的?” 鸿犼大惊,这不对劲啊,这个世界好像不是一般的世界啊,他顺势接话:“多谢大人栽培,小人愿意!” 王仙芝对鸿犼的反应很满意,这个人不仅在人群中出众,还十分懂事,是个好料子。 这一路上,王仙芝率领数千人攻克了曹州,濮州。 王仙芝有心栽培鸿犼,跟他讲解了很多,当鸿犼听到朝廷有组织为不良人时,他懵了,不会这么巧吧? 而后王仙芝说他底子不错,就是没有得到功法,若是能将内力练出,说不定可以帮他分担许多压力。 鸿犼听闻此言,连忙表明心意:“愿为大人分忧!” 见鸿犼如此机灵,王仙芝也将一本书籍交给了他,这上面有着最简单的修行思路,需要鸿犼自己摸索。 “大人为我们这些农民谋出路,在下无以为报!” 说着鸿犼便要给王仙芝磕一个,王仙芝连忙拉住了他,示意不许如此,他又不是当今皇帝,谁见了他都得跪拜。 就这样,得到功法的鸿犼,每个夜晚苦心钻研,白日就去与他人比试拳脚,到了战场上,他身先士卒,悍不畏死,最后以血气无畏震慑了守军,令自己这边军心大振,王仙芝很高兴,为鸿犼提供了很多资源,希望他能继续努力。 鸿犼 今年刚至,有人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黄巢在冤句率领几千人起义,响应王仙芝。 四方苦于苛征暴敛的百姓,散居民间的庞勋旧部,争先投奔义军,发展到几万人,起义军越发壮大。 鸿犼确信了一件事,这一定是不良人的世界,不要命的搏杀加上王仙芝赏赐的一些药材,他成功开辟了内力,到达了小星位。 鸿犼的体内很特殊,有股诡异的黑气盘踞丹田,可能是这些天的厮杀积累的吧,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回去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若想获得更多的资源,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 第一次见血的鸿犼差点在战场上晕死过去,后来他越杀越癫狂,飞溅的血液成为了鸿犼狂欢的工具。 这一年,攻郓州,袭沂州,推动农民反抗斗争迅猛发展,到十一月,农民起义军剽掠十余州,至于淮南,多者千余人,少者数百人。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鸿犼也在起义军中见过黄巢了,虽然他的样貌跟自己相比,差了十条街,但那人身上的气势,一百个自己加上都不够。 黄巢对他抱着善意,只因为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悍不畏死,每次攻城都冲在最前列,可他是王仙芝的人,他没法过多深交。 同年十二月,当朝天子李儇任命平卢节度使宋威为诸道行营招讨草贼使,特赐禁军三千,甲骑五百,并命河南诸藩镇所遣各军均由宋威指挥。 公元876年,七月,同王仙芝义军战于沂州城下,面对强敌,王仙芝避实就虚,率部长途跋涉,于八月西进河南,不出十日连破八县。 与历史上无二,王仙芝有很强的指挥水平,起义军的兵锋直指洛阳,吓得朝廷急令沿途各镇扼守要道。 可王仙芝率领义军不畏强敌,猛攻汝南城,这一战,十分惨烈,鸿犼的血气没有起到作用,攻上城池的那一刻,无数长枪袭来,他反倒被守军推下城池,身受重伤。 灯火摇曳,一男子在鸿犼的床边连连叹息,鸿犼睁开了疲惫的双眸,见到来者,他大惊:“黄......王......!” 来者正是黄巢,他示意鸿犼不要乱动,好好养伤,这一战多亏了他起了个好头,悍不畏死,猛攻数日,全歼守军,这是一场大胜! 鸿犼浑身疼痛无比,只感觉体内的气流紊乱不堪,像是爆炸了一样,黄巢告诉他一个坏消息:“你的身体,我看过了,不死已是万幸,只不过这身体,却是提不起刀剑,无法攻城掠地咯。” 果不其然,现在的鸿犼提起手臂都十分困难,黄巢又告诉他,他已经跟首领提议,将鸿犼归到他的麾下。 鸿犼不理解,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了,为什么黄巢还要收留他。 黄巢察觉到鸿犼的目光,叹了口气道:“你是为了义军献身,王仙芝会抛弃兄弟,而我不会!” 虽然王仙芝待他不错,但是鸿犼能感受到,王仙芝一直将他当成一枚棋子。 鸿犼在王仙芝眼中,不过是个悍不畏死的马前卒罢了。 此番话语,令鸿犼泪如雨下,他只不过是顺着历史发展的轨迹罢了,就算没有他鸿犼,也会有下一个人出现,历史的发展轨道是不会变的。 黄巢临走时,为他留下一个古老的书籍,上面散发着丝丝邪气,不像是正经功法,但现在已成废人的鸿犼哪还有那么多的选择,在不良人的世界,有一尊三百年的bOSS,没有实力的他,根本活不到明年。 他死死地握住那本书籍,黄巢真不愧是掀翻大唐根基的存在,就冲他不会忘记有功之人这一点,就值得他鸿犼为他卖命。 鸿犼在前世,也曾练过几年拳法,虽说在这个世界十分不显优势,但用来恢复身体,还是有些作用的。 第2章 冥诀大成 也正是公元876年,起义军前途大好,而王仙芝竟想接受朝廷的册封,想要投降。 开什么玩笑,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告诉我,你不想打了,一拍屁股就想溜走。 主要是朝廷只册封你一人,这让别的兄弟们怎么办。 黄巢当即大怒,怒斥他不顾兄弟情谊,背叛义军,在争执间,黄巢出手打伤了王仙芝的脑袋。 众人也议论纷纷,王仙芝害怕引起众怒,只好拒绝降唐,但他与黄巢开始分兵作战,义军的实力不似从前。 “鸿犼兄弟!” 拔营的时候,黄巢来到了他的身旁,鸿犼十分意外,但他还是抱拳问道:“黄王有何吩咐!” 经过大半年的调养,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黄巢的那本古书籍十分不凡,就是修炼有点邪性,他需要饮大量的血液,才能维持自身的活动,一开始他是十分抗拒的,可后来一想...... 老子命都快没了,还顾忌喝点血,但人血他是十分抗拒的,黄巢闻他所需,每次都会差人送来大量的兽血。 他体内的黑气越来越多,他整个人也在慢慢蜕变,他曾测试过自身的力量,现在勉强可以做到以一敌十,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这属于破而后立。 当他弄清楚那团黑气的时候,就是他真正蜕变的时候。 “嗨!别提了,王仙芝与我分道扬镳了,我想问问你,你可愿跟着我干?” 黄巢每想起这件事,只觉心中十分气愤,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收心,他想看看,这个狠人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一起离去。 “感黄王再造之恩,您若不弃,我愿跟随!” 鸿犼的话令黄巢大喜,不是说鸿犼这个人有多么强,只是因为他在义军中的名号比较响亮,毕竟这都是一战一战打出来的名声。 只要有了鸿犼跟随,想必军中大多数人也愿意跟他走,加上与他共同起家的几个兄弟,有兵有将,何愁不能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 王仙芝率领三千人,在江淮经营,黄巢则带领二千多人北上挺进齐鲁平原。 鸿犼因为自身的伤势,无法再上战场,他默默隐于幕后,凭借着自身的一些记忆为黄巢谋划。 又是一年,鸿犼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他也弄清了黑气的来源,那是一团团死气,这团死气极其契合那本古籍,经过他的打听,终于了解到,此功法为冥诀,是黄巢偶然所得。 这本功法黄巢也看过,若想修炼必须废掉全身筋脉,历经生死磨难才可修成。 黄巢观鸿犼正好处于这种阶段,而且无比契合,他便将这个功法交予他,权当结下一个善果。 鸿犼体内的死气被引动,其中的内力也随之暴动,他饮下一大碗兽血,开始将其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白袍男子饮血狂笑的景象,任谁来都会觉得惊悚,暴动的内力如脱缰野马逆冲心脉,若是寻常人早就爆体而亡了。 而鸿犼却不是正常人,他发觉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只是用灵魂占据了肉身,再现生命活力,心脉受到冲击,血液不断地从他口鼻溢出,他手掐印诀,黑气顺着内力冲入心脉,他的双眸也变得浑浊不堪。 “就是这种感觉!心脉被覆盖,我将功法大成!” 鸿犼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他也不想这样,他何曾不想修行正当的功法,可是这个残酷的天下,哪会给他机会。 在他看来,唯有快速提升实力的功法,才是最强的功法,而冥诀正是这种。 鸿犼的小屋内死气盘踞,外面守候的两人,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这人不会疯了吧...... 吱! 鸿犼撑着一把红色的伞缓步走出,他对着门旁的两人轻笑了一下,两人的瞳孔收缩,仿佛见到了此生最为恐怖的事情。 冥诀修炼到大成,就是让内力逆向行驶,将自身的生机完全磨灭,寻常人看到这,一定会觉得这是一本假的功法。 鸿犼不仅这样做了,还将死气注入了各个穴道,这也导致他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冥诀很深奥,大成只是起点,若是修炼到最后,说不定真的可以逆转生死,这一定是被人遗弃的神功,只不过这修行方式,实在是太苛刻了。 现在鸿犼白日出行,必须打伞,只因为阳光对现在的他,伤害很大。 鸿犼一路上走来,丝毫不在意周遭人的目光,他活着只为了一件事,变强,变强,还是他娘的变强,只要能变强,什么方法都可以,这种有力量就能主宰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迎接他的是黄巢手下的猛将葛从周,他见到鸿犼这副面容,不禁瞳孔一缩,总归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将自身的恐惧压了下去。 现在的鸿犼,宛如一个死人,身上没有一丝生命的活力,再加上他嘴角还有未干涸的兽血,模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看到以前冲锋陷阵的猛将变成这副模样,葛从周不由得一阵惋惜,这种人要是能从他手下听职,绝对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黄王有请!” 葛从周为他引路,黄巢见到鸿犼的模样也不禁一愣,他悲痛地说道:“若知这个邪功会将兄弟变成这副模样,我说什么也不会交给你!” 鸿犼心中一暖,黄王模样虽丑,但做人这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若没有黄王赐功,小人绝对活不到今日,黄王今日有请,定有要事相商。” 鸿犼将姿态放得很低,就算现在的他将功法修到大成,也只是勉强达到天位,而黄巢可是武状元,这一身功力起码中天位,甚至可能是大天位。 “兄弟,过了新年,我想请你杀个人!” 黄巢直截了当,他们现在养精蓄锐,正是为了年后起兵。 “天平军节度使薛崇?” 鸿犼知道这个人,黄巢点了点头,他的目标为郓州,那里的守将正是薛崇。 鸿犼撑伞离去,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年关,杀个节度使为黄王助兴!” 鸿犼的声音很冷,只有他能潜入郓州不被发现,别人实力低了杀不了,实力高了容易被发现,而他久居后方,世人早已将他忘记,正是做这种事情的最佳人选。 只要让他的死气入体,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第3章 朱温 兴许是这些年的兵荒马乱,人们对过年,再也没有了盛唐时的温馨。 鸿犼躲进了一个运送果蔬的车子,成功混进了郓州,最近的修炼没有了进展,兽血的功效也不似之前有效。 好在能感受到体内的内力与死气不断增长,不至于让鸿犼那般失望。 夜晚,凄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数道烟火也从平地升起,在上空炸裂开来,这代表着除夕夜已至。 看着人们苦中作乐的样子,鸿犼轻笑一声,这就是这个混乱的时代啊,但这里的烟火气竟比他的时代还要足。 兴许是新的一年,人们有了盼头吧...... 趁着烟火升腾的瞬间,他也找到了被士兵拥护的节度使,薛崇。 鸿犼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身玄衣行走于街道犹如亡魂过境,吓得人们四处逃窜,士兵们发现了异常,纷纷拔出腰间的宝刀,向着前方呵斥道:“什么人?” 鸿犼踏步而来,闲庭信步在士兵当中,每一步走过,都有一个士兵倒下,薛崇看着他们发紫发胀的脸颊,显然是毒气入体,命不久矣。 他亲自掏出宝刀,与鸿犼缠斗在一起,能当上节度使的人,又岂是简单人物。 他的刀法十分精妙,显然是练过的,鸿犼也不跟他过多纠缠,趁着机会与他对了一掌,就转身离去了。 越来越多的士兵向着薛崇靠拢,他以为那人害怕受到围剿,所以才会离去,可当他感受到体内传来的死气时,他瞬间明了,原来他已经! 薛崇体内的内力被死气同化,逆冲他的心脉,只见薛崇双眼发黑,在众多士兵的目光下,他的身躯瘫倒在地。 砰~!美丽的烟火从上空响彻,薛崇已死! 鸿犼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这烟火还挺好玩的嘛!” 他扔掉了手中的火折子,潇洒的消散在夜幕下,他是存在于夜幕中的厉鬼孤魂,这也注定了他不会暴露在阳光下。 公元877年,黄巢顺利攻下郓州,三月又下沂州,他的兵力已经达到数万人。 日暮降临,沂州的一座小院内。 “先生,这是黄王送来的宝血!” 有人敲了敲屋门,里面的人轻嗯了一声,这人不敢在此久留,一溜烟跑了,他听闻这屋内是个怪物,天天靠着吸食鲜血为生。 鸿犼轻叹了一声,自己明明这么帅气,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他呢? 此刻的鸿犼俊美绝伦,五官分明,一双剑眉下,有着深邃似渊的双眸,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死人气,这也多亏了黄巢送来的宝血。 只知道这不是兽血,味道不一样,这血下肚后,还会有精纯的内力涌上心脉,整个人的面色也越发好看,真不知道黄巢是如何做到的。 看着小院内被风吹散的树叶,心中暗叹:“黄王就如这落叶一般,势单力薄,风轻轻一吹,就散落了。” 这几日,鸿犼的心神总是不宁,自己的实力越强,就越容易引起注意,若是被那位知晓,他肯定活不成了。 那人虽然无法抗衡万军,但是在万军中宰个自己,还是轻轻松松的。 冥诀将他体内的内力倒转,让他有了不似活人的症状,也让他有了高深的内力,有死气辅佐,再加上之前在战场上的搏杀经验,他已经可以抗衡普通的中天位高手了。 内力的增长越发缓慢,鸿犼知道,修行一途,需循序渐进,急不得,他利用冥诀,只两年就达到了天位,已经超越了许多人。 这个时代,小天位就可以横着走了,更是各大势力所需要的精锐。 这一年,起义军经历了合并,又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胜利与失败,数不尽的厮杀,让鸿犼有些疲惫,在他的一番追问下,黄巢告诉了他,那灵血就是他的血,以及军中各武者的血液。 最抗拒人血的鸿犼,现在已经迷恋上这种血液了,它的功效确实要比兽血高出数倍,鸿犼感黄巢之恩,暗地里又为他刺杀了诸多官吏。 说到底,鸿犼还是将这场战争当成了游戏,他对这个世界的生命,有着一种莫名的蔑视感,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甚至觉得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创造杀戮,为了自身变强,为了寻找一条自己的归途。 殊不知,随着鸿犼暗杀的人越来越多,他的信息也被人传到了一位头顶斗笠,脸戴面具的人手上。 黄巢攻打和州时,战局不利,没有彻底攻克,他不得不北返中原,连下匡城、濮州。 这一年注定是战火连天的一年,最为重要的是,王仙芝于今年被擒杀。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后果,鸿犼为他惋惜了一阵,说到底,王仙芝确实培养过自己,对自己有恩,若有机会,他会亲自去墓前,为他点上一根香。 这一天,黄巢真正成为起义军的首领,众将推黄巢为王,号称“冲天大将军”,并设官分职,驱河南、山南之民十余万劫掠淮南,建元王霸。 鸿犼在众将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正是朱温,他从一个小兵干起,现在却被封为五虎将,不得不让人感叹,这开了挂的人生就是不凡。 朱温察觉到了鸿犼的目光,对他善意一笑,朱温知道鸿犼的实力,早些年他见过鸿犼冲锋陷阵的样子。 虽然现在的鸿犼退于后方,但他是黄王的心腹,也是最厉害的暗杀者,被他暗杀的人不说有百人,至少也有五六十个了,他出手皆是一招致命,从未失败过,这足以证明鸿犼的不凡。 一个大汉对自己露出花痴的样子,实在令他作呕,鸿犼感觉自己的眼睛快瞎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对着朱温点了点头。 察觉到鸿犼的善意,朱温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他所图不小,不甘心一直沉寂在黄巢的统领下,若是能得到鸿犼的支持,他想要建立的组织就有着落了。 大唐就算落魄了,但那不良人,依然存在着,而他朱温也想要建立一个匹敌不良人的组织,为他扫平暗中的阻碍。 可这也不能在明面上说啊,要是他想单干的事情被鸿犼告知黄王,自己不就完蛋了。 他思来想去,随即让自己的儿子代替自己,去与鸿犼交好,只是交好即可,不能交恶。 第4章 攻入长安 夜落星河,月色如水涌入大地。 濮州一座小院内...... 每一场战争过后,鸿犼都要跟随大部队转移,他得时刻警惕着未知的危险。 这几天,鸿犼微弱的心脉跳动的很快,就像是预警,他怀疑自己一定是被发现了。 一健壮男孩趁着月色,轻手轻脚地翻过了院墙,来到了鸿犼的小院中。 他面露紧张,之前他很崇拜这个人,因为鸿犼逢战必先,悍不畏死,现在的他,却变成了一个怪物,修了一种邪功,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特喜欢吸食血液。 “进来吧!” 话音一落,鸿犼的屋门大开,此地阴风阵阵,屋内没有丝毫的光亮,再配合凄冷的月色,他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酆都。 “朱友裕见过叔父!” 终归是见过战场上厮杀的人,见到这种场景,他很快调平了心态,对着屋内行了一个大礼。 “哦,朱温的儿子?” 一只苍白的手透过黑暗,抓住了门槛,嘴角还残留鲜血的鸿犼探出了头。 这一幕犹如猛鬼出笼,让朱友裕的瞳孔都缩了一下,下一刻,鸿犼擦了擦嘴角,他的面容也不像刚才那般恐怖。 白袍俊美的鸿犼出现在朱友裕面前,这个人他知道,自幼善于骑射,以后跟随朱温作战。 朱友裕在历史上骁勇善战,宽厚待人,深得兵士之心。 可惜他命途多舛,在公元904年就病逝了,这也导致了朱温在传位上犹豫不决,最终父子,兄弟相残。 这副模样的鸿犼让朱友裕松了口气,他很是有礼,先表明了父亲对鸿犼的崇拜与喜爱,希望先生有时间,前去一见。 “朱温让一个七岁的孩子传话?” 鸿犼用手把住了他的手腕,虽然他没有学过医,但探查人体内的内力还是有一手的。 朱友裕面露紧张,察觉到体内乱窜的内力,他只觉呼吸越发困难,整个人都要死去了。 好在鸿犼只是简单的探查,察觉到朱友裕的异状,他松开了手,重获新生的朱友裕大口地呼气,这个先生太恐怖了,那股气息一入体就直冲心脉,幸好鸿犼立刻收了回去。 这个孩子七岁就到了星位,真乃可造之才,鸿犼的面色和善:“夜晚至此,应还有别事吧?” “是!恳请先生收我为徒,我愿跟随先生身旁,随时侍奉。” 没等鸿犼拒绝,朱友裕早已跪下,为他磕了三个响头,这个举动搞得鸿犼哭笑不得,还能强行拜师的,罢了,反正自己闲来无事,身旁有个人聊天也不错。 见鸿犼没有拒绝,他面露喜色,略显紧张地叫了一声老师。 看着浓密的夜色,鸿犼叮嘱他明日再来,朱友裕深知此夜不便,当即点了点头,拱手俯身撤离此地。 朱温得知此消息后,大喜过望,有了儿子这层关系,鸿犼也算是半个自家人了。 公元878年,起义军战局不利,数战皆败,黄巢十分沮丧,乃拜见天平军乞降,诏命黄巢为右卫将军。 鸿犼教导朱友裕,凡事,皆以保命为主。 这话从鸿犼口中说出,实在是让朱友裕不可置信,您当年可是悍不畏死的,现在却跟我说,要惜命。 他还教导朱友裕,懂得避其锋芒,善于隐藏自身,因为强者会受到所有人的围攻,其中有敌人,也有自己人。 朱友裕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老师这话,好像是在说黄王,也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如果起义军中有人想造反,那么自己的父亲概率是最大的,当初朱温为什么让他接近鸿犼,那时他还不懂,现在他明白了。 就是靠他这层关系,将鸿犼绑在自家的战车上,虽然这种关系很不稳定,但是有一丝保障就足够了,况且朱温送来了很多天材地宝,为鸿犼增强实力。 焦头烂额的黄巢自然不会注意到手下的异心,他估量藩镇之间号令不一,不足以威胁自己,于是又反叛唐朝。 杀红眼的军队,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纯粹了,到最后军中传出“遇到儒者就杀,军队必定覆灭”的说法,鸿犼也曾劝解黄巢,不要再乱杀无辜了,再这样杀下去,民心皆无。 黄巢听了劝,收敛了杀戮之心,可隐士周朴却彻底惹怒了他,说他是贼,又是一波波的人头落地。 鸿犼暗叹,大势不可逆啊。 公元880年,黄巢军攻入洛阳,朝廷无兵剿匪,当朝天子李儇,提前命不良人秘密埋藏龙泉宝藏,让不良帅袁天罡负责保管龙泉剑,不良帅料定大唐有灭顶之灾,黄贼势不可挡,只好将龙泉剑托付给陆佑劫和阳叔子,并将不良人暂时解散。 这些不良人被他安排在各大藩镇,以及各大帮派中潜伏起来,以作将来东山再起之用。 而他化为藏兵谷谷主,在这里筹谋经营,等待时机,也是这一年年底,黄巢攻破长安。 黄巢乘黄金车,卫队们都穿绣袍,红布束发。 他的党羽们乘铜车随后,几十万骑士前后相随,从春明门进入京师,登太极殿,数千宫女跪拜迎接,口称“黄王”。 黄巢大喜:“此乃天意啊!” 黄巢住在田令孜的宅子里,他见到穷人,就送钱财给他们。 尚让还对大家说“:黄王不像唐廷那样不爱惜你们。各人安心,不必惊慌。” 才过几天,就大肆抢掠起来,把百姓捆绑鞭打索要财物,称之为“淘物”。 有钱人家都扫地出门,贼中将领们各找华丽的宅子居处,争相掳掠人家的妻女供其奸淫。 若抓到官吏全都杀死。 放火烧掉的房屋不可胜数,帝王宗室被杀得一个不留。 长安被大肆屠城,鸿犼终是动容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因为他还是个人,为此他与黄巢大吵了一架,黄巢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长安惨状。 黄巢可以控制住自己,但是他却控制不住其他人,鸿犼见状,与黄巢告辞,之前大恩,容他以后相报。 鸿犼走出染血的长安,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焦黑的大地上,这个乱世所造成的杀戮,已经让他麻木了,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但见到这一幕幕的尸横遍野,他依旧会心痛。 不是说他有多慈悲,只是因为,他的心还在跳罢了,或许这一刻,鸿犼才融入了这个世界吧。 鸿犼临走时为朱友裕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满了他对人生的感悟,相信若是有缘,两人还会再见的。 第5章 不良帅 黄巢与鸿犼闹翻的消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有人提议诛杀叛徒,鸿犼知晓太多信息,此人一走,定会为黄王带来危险。 黄巢犹豫不决,来回踱步,正是他的犹豫不决,给了许多人机会。 像朱温此类人,就急需找到鸿犼,劝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也有像黄巢的死党,势必诛杀鸿犼,以绝后患。 公元881年,江湖中传出了龙泉宝藏的信息,追杀鸿犼与寻找龙泉的计划被提上日程。 “这些虫子,甚是烦人。” 两名白袍美男走在城中的画面,吸引了许多人注意。 主要是一人背着红伞,一人撑着红伞,在白日下行走,太过古怪。 听到身旁人的牢骚,鸿犼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脱离黄王,定会被有心人追杀,但没想到,他们派来的人都是一些实力薄弱者。 这都是一些经验宝宝,随即想到黄巢自己都自顾不暇之后,他就明白了,不是不派强者,是因为派不出来。 他们派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监视,而鸿犼需要鲜血修行,每隔一天便抓一个探子吸食。 他不禁感叹,黄王真是爱他啊,怕他没有宝血修行,特意派这些人前来。 “鸿兄,你又发呆了!” 此人外表冷峻,相貌俊美,身形高大,体型修长,面色白皙,主要是眉毛上刻着666。 此人正是侯卿,说来也巧,鸿犼在路上察觉到有尸气弥漫,心生好奇。 经过他的一番探查,就看到山林中有尸体抬着轿子行走,经过他之前的记忆查找,这不正是侯卿嘛,现在想来,他还没有与另外几人创立玄冥教。 鸿犼堵在尸体行进的路上,大喊一声:“贤弟好有品味,御尸抬轿,趁雾而行,这手段真乃不凡!” 不管侯卿现在多大,这个贤弟先叫为敬。 “哦?” 侯卿冲出轿子,望向来者,那人同样白袍加身,体型与他无二,只不过那皮肤却是比他还要白嫩。 最主要的是,那人夸他有品,真是好有眼光,此人身上并无活气,宛如一尊死尸。 侯卿啧啧称奇,他拱手问道:“如何称呼?” 鸿犼直言相告:“我名鸿犼,贤弟生的好生俊俏,真是令我羡慕。” 侯卿一拍手,知己难求啊,这人这么有品位,定是不凡之人,再听鸿犼之名,咋感觉这么熟悉呢? 他想起来了,黄巢手下最强的暗杀者不就是他吗? 鸿犼修行冥诀,吸食血液后 “鸿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这皮肤的白嫩,也羡煞老弟了。” 侯卿很是客气,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现在的自己打起来不是对手,但也不会输,看他没有恶意,就是不知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两人的相互夸赞,将距离拉近了不少,听到鸿犼与黄巢闹掰之后,他先是惊讶了一阵,此人不仅有品,还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本心。 侯卿在鸿犼的一番夸赞下,当场拜了他为大哥,这么会夸赞他的人,不多见了。 就这样两人共同踏上了路程,鸿犼漫无目的,侯卿也也一样,两人走到哪里算哪里。 听到侯卿的话,鸿犼也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一名头戴斗笠,脸戴面具的健壮男子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察觉到面前人的恐怖,侯卿如临大敌,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背后的红伞。 而鸿犼面色平静,此人正是不良帅袁天罡,他若想杀自己,根本跑不了。 那人略有兴趣的望了他一眼。 “鸿犼,乾符元年跟随叛贼王仙芝起兵谋反,后每战身先士卒,攻城略地。” “汝南一战,先登城头,因众士卒围攻,力竭坠落城头,身受重伤,成为废人。” “后受黄贼栽培,赠与邪功,方能活到现在,你诛杀大唐重要官员,帮助黄贼攻克城池,此等罪过,当诛。” 不良帅侃侃而谈,将鸿犼的事迹说得一清二楚,到最后他还展露出了惊人的杀气。 深不见海的内功,冲击了鸿犼的身体,他闷哼一声,那刚猛无比的白色内力刚融入体内就被死气同化了。 “哦?怪不得本帅算不出你的来历,原来你这副身体已经死了!” 不良帅对鸿犼的身躯很感兴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个死人,却还有意识。 “大帅来此,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鸿犼淡定的反问,惹得不良帅哈哈大笑,天下之大,就算是他也无法窥得全貌,能人异士何其多也,他甩给了鸿犼一个牌子。 “你与黄贼分道扬镳,本帅可以饶你一命。” 不良帅消失在此地,他的耳边还回荡着着藏兵谷三字,鸿犼看着手中校尉牌轻笑一声,大帅就是如此的霸道啊。 “帅气~!” 侯卿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赞叹一声,他也想像那人一样潇洒。 今日起,鸿犼即为不良人天暗星,因为他还有价值,所以不良帅没有杀他。 刚才不良帅的话语已经在提醒他了,不加入不良人,只有死路一条。 “侯卿老弟,随我去终南山,到藏兵谷面见大帅。” 鸿犼知道不良帅给他留的时间不多,若是这几日未到,就说明他不想加入不良人,那么大帅自然也不会留他这么一个祸端在世。 “鸿兄,你认真的吗?” 侯卿对那人还是比较忌惮,他现在只有中天位的功力,根本打不过那个怪物。 “若是不去,你说咱哥俩能在他的追杀下,活下来吗?” 鸿犼出声反问,侯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望着鸿犼远去的背影,他疾步追了上去:“鸿兄,贤弟我身感不适,不宜远行,还是鸿兄自己前去吧。” 听到侯卿的话,鸿犼瞥了他一眼:“我听闻藏兵谷的人各个有品,里面记载的书籍功法,皆是绝世之作,老弟就不想学一手吗?” “学会了,会很......帅~!” 鸿犼故意加重了帅字,侯卿一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他感觉自己一口气能跑十公里。 见到侯卿如此模样,鸿犼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前去,心中总是没底,现在有了一个活宝陪同,他也能安心不少。 就算死,也能有个伴啊,好兄弟一起走,黄泉路上不孤单。 第6章 天暗星鸿犼 所谓大势不可改,小势可逆,因为鸿犼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导致侯卿提早入世。 一路上,两人游山玩水,日夜兼程,还在路上打听到黄巢称帝的消息,鸿犼唏嘘了一声:“黄王称帝,建立大齐政权,年号金统。” “鸿兄心动了?” 侯卿以为鸿犼怀念之前的权力了,现在的他没有了灵血供给,整个人都虚弱了几分,他若是饿极了,就会去树林中找些兽类,用它们的血充饥。 侯卿因为自己的功法,十分怕血,所以在鸿犼修炼,进食时,他都会躲得远远的。 鸿犼也知道他这个弱点,所以每次修炼,进食完,他都会将血迹清理干净。 “不!黄王手下多是盗贼,他们以屠戮为乐,早已不听王命,现在黄王丧失民心,败亡已是必然,我为百姓鸣不平啊!” 鸿犼感慨万千,想当年的义军何等意气风发,所过之地,万民来降。 现在的军中多为渣宰,所过之地,必行杀戮,他们早已不能称为人咯。 侯卿深知此事沉重,他没有多语,他对尸体有着一种特殊的感知,他能感受到,这个天下,因战乱而死的平民百姓越来越多了。 他浪迹江湖,特立独行,性格潇洒不羁,厌恶世俗礼教,对于这个天下,侯卿早已看透。 侯卿甩了一下浅金色头发,血红色的赤瞳眨了眨道:“鸿兄,天下不平事何其多也,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被风吹动衣袍的侯卿别有一番风味,鸿犼自然知晓他所说的,他确实有心无力啊,还不如想着如何变强,如何脱离不良帅的掌控。 看着这个模样的侯卿,鸿犼夸赞了一句:“风吹落叶,日照其身,老弟这个样子,又帅了几分!” “鸿兄,有品!” 侯卿整理了一下衣装,刚才那个氛围不错,自己的姿势再摆正点,就更帅了。 主要是鸿犼会夸人,侯卿跟在他的身边,心情十分美丽,这一趟要是可以学到变帅的功法,那就更好了。 一座深山中,蜿蜒曲折的道路隐蔽在树林里,晚风吹得两人的衣袍沙沙作响,四周也传出各种动物的低吼声。 “这路径暗含八卦风水布局,鸿兄所说无错,此地的人,果然不凡。” 侯卿与鸿犼并驾齐驱,见侯卿还懂这个,鸿犼也是惊叹道:“老弟见识不凡,这种风水布局都有涉猎,老哥不及也。” “鸿兄过誉了,贤弟我只是略懂,论实力,还是鸿兄更胜一筹!” 在鸿犼的印象中,现在的侯卿也就是刚初出茅庐,偶得神功吧,现在的他这副模样,未来十几年后,还是这副模样,他不禁好奇:“老弟今年多大?” “老弟今年已有十六!” 侯卿第一次告知他的年龄,鸿犼暗自瞠目,你丫的,十六岁中天位,原来你才是挂壁吧!而且你这么早熟的嘛! “唉!鸿兄莫要羡慕,老弟也是有奇遇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侯卿说罢就要展示自身的经历。 “被人追杀,掉落悬崖,大难不死,习得神功!” 鸿犼提早他一步说出来,侯卿大惊:“鸿兄如何得知?” “猜的!” 鸿犼才不会告诉他,我看过你的剧本吧,主要是这也太离奇了,坠崖功法是吧。 “鸿兄真乃奇人!” 侯卿对鸿犼佩服的五体投地,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别人怎么都猜不出来,没想到大哥全都猜中了。 深夜,藏兵谷的楼阁中,不良帅深邃的瞳孔望着树林中,他等的人,来了! 不良人解散,他的手下并无强者所用,而鸿犼的出逃,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战力,他正需要这样的人为他效命,天底下没有人能拒绝他,这就是他袁天罡的自信。 看着藏兵谷宽大的楼阁,侯卿点头称赞:“此地,当真是得天独厚,适合隐居筹划。” 不良帅的身躯出现在两人面前,鸿犼双手作辑道:“不良人天暗星鸿犼,见过大帅。” 侯卿也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不良帅饶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当初他只觉得两人是萍水相逢,没想到,这鸿犼竟然能说服他前来,着实有些本事。 泣血录这步棋,对他来说太早了,既然是免费的打手,他来者不拒。 不良帅点了点头:“本帅有一个任务交予你,希望你不要让本帅失望。” 他轻拍了一下鸿犼的肩膀,白色的内力融入他的体内,盘踞在此的死气竟被搅碎开来,鸿犼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丝潮红。 “大帅所托,我定当竭尽全力。” 鸿犼感受到了大危机,那团霸道无比的内力,真的可以消除他体内的死气,这不就是说,他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见到鸿犼的反应,不良帅仰天大笑,果然与他料想的一样,鸿犼的体内虽然特殊,有死气盘踞,可保持身体不老不败,但他的天罡诀至刚至阳,天生克制他体内的死气。 只需要将雄厚的天罡诀内力,融入他的体内,杀死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本帅观黄贼手下的朱温心生反意,而你是他儿子朱友裕的老师,本帅要你暗中加入他的势力,打入高层,随时听候差遣。” 不良帅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扔给他一副面具,从今日起鸿犼就是他的耳目了。 “去吧,你的这位朋友会在藏兵谷做客,等着你回来。” 看着消失在原地的两人,鸿犼撇了撇嘴,说是做客,其实是人质吧,但看侯卿那兴奋的模样,应该不用他担心。 握紧了手中的面具,他叹了口气,跑了这么远,一杯水都不给喝一口,实在是太过分了。 嗡! 一个茶杯从阁楼上飞出,鸿犼稳稳接住,里面的茶水被雄厚的内力包裹,在飞行的途中,竟未散出一滴。 此等手段,不愧是大帅,鸿犼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缓缓戴上了那副鬼面,这也表明了他,正式加入了不良人。 朱温此人审时度势,是一个恐怖的人物。 他若是造反,会让黄巢腹背受敌,最终成为死局。 要知道黄巢待鸿犼不薄,他微微叹息,自己终归是实力不济,无法改变他败亡的命运。 但他必须要活下去,活到可以称雄的时候,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为大帅办事,展现他的价值,这样自己就不会成为弃子。 楼阁上的不良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此人懂得避其锋芒,隐忍苟活,是个成大事的人物。 他无称王之心,只有变强之志,这一点正好成为他袁天罡,扫平天下阻碍的兵器。 至于鸿犼有没有自己的私心,他并不想知晓,但只要有他在,这个天下依旧是大唐的天下。 第7章 面见朱温 随着鸿犼的一路潜行探知,黄巢所做之事愈发惊人,他竟然愈发纵容手下,烧杀抢掠已成为他们的一种习惯,他对黄巢越来越失望,以前那义气冲天的黄王不存在咯。 想来,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百姓伸冤,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罢了。 现在他的军队毫无军纪,就是一群强盗土匪,以掳掠屠戮为生。 黄巢在长安登基称帝后,天下局势对他确实极为有利,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黄巢建立的大齐政权将会取代大唐王朝的统治。 许多唐朝官员都纷纷改旗易帜,加入到黄巢阵营中。 只有鸿犼知晓,现在的黄王,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帝王者,一定是定鼎天下之人,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带着起义军烧杀掳掠,现在黄巢赶跑了大唐皇帝,竟然不将精力放在治理天下上,反而与后宫的宫女厮混。 这让鸿犼忍不了了,他活了这么久,都没近过女色。 他白日隐于山林修行,夜幕奔走,冥诀的副作用确实不小,不能见阳光,不能缺少血液吸食。 出了藏兵谷,离长安也不算远,他决定慢慢前行,没想到短短数月,自己又要回到长安了,真是造化弄人。 这一路上,鸿犼多方打听,得知当朝天子李儇,已经到达汉中,他重组战线,昭告天下藩镇,速速出兵勤王,镇压黄贼,他随即进入长安城,找了个荒废的小院,隐藏起来。 而黄巢还在大封百官,夜夜笙歌,要知道,此时的长安周围广大地区仍然在唐朝政府军的掌控之下,黄巢只是占据了长安及其周围几个地方。 因为黄巢防守疏忽,被唐军大败,大唐将领程宗楚率先自延秋门进入长安城,唐弘夫紧接着率军赶到,王处存率领精锐士兵于夜晚也进入长安。 京都人共呼:“王师来了!” 长安军民十分欢喜,争先恐后地出来欢迎官军,入城的程宗楚等人恐怕其他将领入城分去他们的战功,竟不通报其他将领,入城的官军士兵进入居民私宅,抢夺金帛和妇女。 唐将王处存下令军士系上白色丝绸作为记号,但市井无赖少年,也系上白头巾,照样掠人劫货,长安城一片混乱。 哭喊声,哀嚎声不断在城中响起,鸿犼宛如幽灵隐入夜幕,逢系白色丝绸,头巾者,皆杀。 他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微弱的,但也起到了震慑作用。 城中军士,市井无赖人心惶惶,有人见到白衣鬼魂漂荡到街道,凡是正面遇到者,尽皆诡异死去,他们以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触怒了上天,才会引来亡魂复仇。 鸿犼吸食了诸多血液,他感受到了突破的气息,被救的人连忙磕头逃离,比起残暴的官军,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更加恐怖。 鸿犼竟将人体内的血液抽离,再将其尸扔进火中焚毁,以此掩埋踪迹。 体内的死气不受控制的涌出体外,他怒吼一声,宛如恶鬼咆哮,响彻了整片大地。 整座长安城都听到了这个恐怖的嘶吼,唐将王处存深感不妙,连忙让自己的人退离长安。 鸿犼外附死气,实力大增,现在不仅体内死气充足,外面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霭,此气有伤敌,护身的效果。 现在的鸿犼都不需要与人对拼手脚,只要那人站在数米开外,十息未走,便会被死气入体,逆冲心脉而亡。 当然鸿犼可以收缩自如,免得平常与人交际时,出现误伤的情况。 黄巢率军露宿于霸上,发现城内军号不整,而且围堵长安的诸路军官互不联系,于是又率军袭来,鸿犼见情况不妙,再次隐于黑暗中。 黄巢率军突然杀出,重新入主长安,唐将程宗楚,唐弘夫皆被杀死,官军士兵由于抢夺财物过多,负重走不动路,被黄巢军杀的大败。 王处存早有提防,收拾残兵归还到渭桥扎营。 黄巢听闻长安居民帮助官军,感到极为愤怒,于是纵兵进行屠杀,长安城血流成河。 鸿犼躲在暗中,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他有要事在身,不能暴露,只能眼看着这场杀戮的进行。 黄巢此举,抹灭了鸿犼对他的最后一丝期望。 他趁着夜幕,逃出长安城,现在的朱温被封为东南面行营都虞侯,准备攻陷邓州,鸿犼的到来,让他大喜,他深知此事不能张扬,立刻遣散众人。 见到营中众人离去,鸿犼才戴着面具走出,朱温先给了他一个熊抱,随后对他发起了牢骚:“贤弟好生神秘,我多次派人前去寻找,最后都无功而返!”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万事随缘天地宽,万事万物不由命,人去人留莫强求。” 他告知朱温,一切随缘就好,不需要刻意寻找,他来到这里就是顺从内心的结果。 鸿犼没有摘下面具,他深邃的目光透过阴冷的面具望向远方,现在的他,不适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朱温表示明白。 鸿犼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他连忙请教,接下来该怎么做。 “拿下邓州,只有这样,黄王才会给你更大的权力,我来辅佐你,不止有友裕的关系,也看出你朱温不似凡人,日后定能出海化龙!” 朱温闻言大喜,是个人总愿意被夸赞的,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穷苦出身。 鸿犼能看出他的不凡,并且愿意辅佐自己,如此一来,自己的一些谋划就可以提前启动了。 听朱温有建立班底的心思,鸿犼表示自己可以帮他,但是朱温要为他提供大量的资源,听到鸿犼有所需求,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鸿犼无欲无求,那样的话,他还真不敢重用他,甚至会怀疑他抱着别的心思。 就这样,因为鸿犼的到来,玄冥教的建立比起原先提早了十几年。 这件事,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不可能放在明面上。 鸿犼表示自己赚翻了,不仅能完成大帅的任务,还能白嫖到大量的宝血及天材地宝。 战乱时代的天材地宝,没有那般容易寻找,朱温暗地里偷偷的查询,花了大功夫,终于为他求来几株神药。 这都是一些至阴的天材地宝,百年的沙参,天门冬等物,正好与他相辅相成,若是求来的是百年的火灵芝,他应该不敢吃,那玩意下肚,阳气与死气,阴气相冲,他真的会爆炸。 自从加入不良人,鸿犼才能感受到大帅的布局宏大,就连朱温军中,都有不良人的影子。 他将创立玄冥教的消息送到了大帅手中,不良帅将一些人的名单传给了他,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鸿犼一阵头大,您告诉我,这都是朱温军中的不良人? 他告知朱温,自己要亲自到军中挑选精锐,作为玄冥教的班底。 朱温没有多疑,就这样一百名精锐被鸿犼选走,其中四十余人为不良人,鸿犼替朱温默默流泪。 就冲你军中,还剩几十名不良人卧底,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玄冥教发展为不良人分部! 第8章 朱温投唐 有了鸿犼的暗中辅佐,沧州一个月不到就被攻下,朱温还生擒了刺史赵戎。 朱温大喜,这玄冥教刚刚创立,就为他带来了沧州城内的情况,诸多乱党被他们暗中清除,他顺手就接管了沧州大小事务。 玄冥教的创始人鸿犼,自称玄冥酆都大帝,玄冥教众则为小鬼。 他率领的玄冥教,潜行,刺杀,探查无所不通,这让朱温暗地里,又为鸿犼多加了几成资源。 现在的朱温阻扼了由荆襄地区北攻的唐军,稳定了新建的“大齐”政权东南面的局势。 同年六月朱温返回长安,黄巢亲自到灞上劳军,现在的黄巢又干了件糊涂事。 他重新起用了让唐朝政治格局变得一塌糊涂的太监,并派这些擅长搞阴谋诡计和打小报告的“特殊人士”前往各个军中充当监军,派出大量的监军太监后,黄巢就自认为他掌握住了全军的动态。 监军太监们送给他的各种情报往往掺杂着大量私货,对各军将领的好评或是差评,完全依据将领的听话程度来决定。 如此一来,像朱温这样在前线作战的将领就惨了,不仅军事行动受太监掣肘,还经常要被这些他原本最看不起的阉人所压制、欺负。 “气煞我也!贤弟给我出个主意,如何才能干掉那些阉人!” 朱温在鸿犼面前来回踱步,心中很是恼火。 “别无他法,唯有一忍。” 见鸿犼都没有办法,他也只得上表黄巢,诉说自己的委屈,可这些信件全都如那泥牛入海,音信全无,因为信件全部被太监们给截留了、 这一年,朱温屡建战功,被正式任命为东南面行营先锋使,相当于起义军的东南方面军先遣部队司令,他终是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 玄冥教的耳目也为他传来了一个消息,宋文通所属军队击败了黄巢的部将尚让,以军功迁神策军指挥使。 这个消息让鸿犼有了一丝精神,未来大名鼎鼎的岐王李茂贞出现了,他真想与他见一见。 在剧中,这可是舍弃岐国,步入娆疆十六年的狠人,现在的他可能还没有异心,但过几年,他的野心就出来了。 此后,朱温接连奉命向西抵御威胁长安的唐军,所到之处,连战连捷。 公元882年,黄巢见这小子是个人才,于是又任命他担任同州刺史。 夜幕之下,鸿犼面见朱温,此刻的朱温脸色涨的通红,显然是刚发过牢骚,见鸿犼到来,他连忙握着他的手腕,不解的问道:“贤弟,你说咱也没得罪黄王啊,他为啥把同州分给我了,那地方可还是唐军的地盘啊!” 鸿犼站在行军的地图前,指了指同州,不紧不慢地说道:“同州是唐都长安的直隶州,拱卫京畿,这个位置非常显要,若是能得此地,也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贤弟所述,我如何不知啊,只不过我的兵个个都是宝贝,现在行军有太监监视,我放不开手脚,可能会死伤惨重啊!” 朱温表现的十分肉痛,鸿犼高看了他一眼,不就是想让他暗中出手,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朱温不愧能开国做皇帝,这份狡猾确实无人能比,他的意思很明白了,给了你这么多资源,该为他再立战功了。 “同州的一些乱党,我会出手解决。” 鸿犼的鬼面似笑,朱温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这样的话,同州尽在掌中。 他搂着鸿犼的肩膀,又开始给他规划起来,得了同州后,玄冥教就可以再吸纳一些人才。 他朱温的名头越响,加入的奇人异士也就越多,鸿犼也就不需要这么操劳了。 鸿犼瞥了他一眼,心中吐槽道:“果然当老板的,都会画大饼,先不说你的名头响不响亮,只要黄巢还在,玄冥教就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有了鸿犼的潜入,朱温从丹州领兵南下,很快攻克了同州,不良帅也给他传来了消息,你小子最好收敛点,别忘了你是不良人,大唐的一些命官,该放就放。 就这样,鸿犼放跑了同州刺史米诚。 当时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屯扎了数万军队,纠合其他藩镇,计划收复同州,朱温与之交战,竟被杀的大败,朱温接连发出十份表章,请求黄巢火速派兵增援。 他自然不会闭目待死,他想起了鸿犼,以及自己的玄冥教。 鸿犼看着面前这个大汉都快急哭了,他也叹了口气:“对面的节度使,我杀不了,他有三万精锐士卒在身,我不能让我们的人白白送死。” 就这样朱温苦苦支撑,却始终等不到援军的消息,他的心腹劝他投降唐军,朱温也觉得唐朝气数未尽,而黄巢自从称帝后,干的一系列事情也不像是真命天子所为。 但这件事,他必须与鸿犼商议,这个狠人可是黄王一手栽培起来的,他也想看看他的立场,若是他不同意,自己也只能忍痛将他做掉了。 “降了吧!” 鸿犼很果断,见朱温有点懵,他解释道:“我既然选择你,就不会再有二心,黄王的恩情只与我一个人有关,我怎能因为这件事,将你的前途尽毁。” 朱温表面上感动到流泪,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既然如此! 他杀了黄巢的监军使严实,率领全同州军民投降王重荣,更让人佩服的是,朱温厚着脸皮认王重荣为舅舅,被后者表举为同华节度使。 鸿犼也是十分佩服朱温这个行为,甚至为他拍手叫好,这步棋下得太妙了,果然不要脸的人,到哪里都吃的开。 当朝天子李儇,在蜀郡得知朱温愿意弃暗投明的消息后,大喜过望。 他当即下诏封朱温为左金吾卫大将军、河中行营副招讨使,并赐名“全忠”。 因为这件事,鸿犼终成朱温的心腹,他传信给大帅:我已经混到高层了,大帅再不收网,我就要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大帅传信给他,继续潜伏,伺机而动,只要朱温没有反唐之心,就不用动手。 藏兵谷的不良帅十分满意鸿犼的行为,劝朱温投唐一事,并没有因为黄巢的恩情,误了大事。 第9章 黄巢伏诛 公元882年9月,朱温的投唐,给了黄巢致命一击,致使黄巢腹背受敌。 同年十一月,李克用再以步骑兵一万七千前往京师长安。 公元883年2月,李克用联合唐政府军大败黄巢,接连的失败让起义军形势危急。 鸿犼看着不断传来的信息,连连惊叹,大唐打到现在,还能出这么多猛将能人,着实不凡,他也为黄巢感慨了一下,可惜他不是明主,若是他能大治天下,我鸿犼说什么也要帮你一手。 乱世急需要一个平定天下的人,他已经厌倦了这些年的杀戮,自874年起义至今,他鸿犼已经活跃九年了,他一身的内力越发深不可测,那些死气更是不凡,仿佛深不见底,犹如暗黑的深渊。 就算是嗑了这么多药,喝了那么多宝血,他对上大帅,依旧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也就仅限于大帅了,其余人他或许都能僵持一二,毕竟他不好斗,只好解斗。 他这单薄的身体,可是上不了战场的。 同年五月,黄巢被迫退出长安,此时,农民军尚有兵力十八万,战斗力依旧不可小觑。 长安被唐军收复,李克用军功居首,当朝天子李儇任命李克用为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节度使。 这个时候黄巢若是能吸取教训,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可现在的他好像一个赌徒一样,输红了眼,面对数次失败,表现的不是更加的成熟稳重,反而是一种不要命的冲动。 就表示,老子不想玩了,直接掀桌子了。 七月,朱温进入汴州上任节度使,从此,汴州成为他的大本营。 当时汴、宋等地饥民遍野,官民所用物资都穷尽,内外兵马骄横难以压制,面临着内外危机,而朱温的兵势却日益增加。 也就是七月,黄巢心腹大将孟楷遭受伏击身亡,黄巢勃然大怒,集结主力攻打陈州,誓要为孟楷报仇! 唐僖宗下诏书,因为黄巢未平,加朱温为东北面都招讨使,去支援陈州,鸿犼知道,黄王的时代就要落幕了,他要亲自去送他一程。 此时的黄巢,粮食被李克用截断焚毁,陈州守将又坚壁清野,方圆六十里没有百姓与粮食,十八万大军的粮草也逐渐殆尽,最残暴的事情发生了,黄巢竟以人肉为食,充当粮草,这个事情天理不容,败亡已是定局。 黄巢围攻一个小城三百余天,陈州城始终未破,十八万军队被打的还剩下四万。 公元884年6月,黄巢及残部退到了狼虎谷,陈州百姓为感谢朱温解陈州之围,为朱温修建了生前受祭的祠堂。 鸿犼独乘一骑,趁着月色进谷,来见黄巢最后一面,世人皆可以说黄巢不是,唯独他鸿犼不行。 鸿犼观这里四面环山,中有南北通衢大道,进能攻,退能守,是屯兵的理想地方,黄巢还想东山再起! ”来者何人!?” 有人高举火把,望见了乘骑白马,身穿玄袍,脸戴鬼面的鸿犼。 “我自乾符元年,跟随王首领起兵于长垣,攻克曹州、濮州。” 鸿犼的话语自带回音,震得人们耳目发昏。 “后与黄王会师曹州,那时的起义军风光无限,万民来投,人心可用,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他冷冽的眼神透过那副鬼面,望着周遭的军士,现在的这些人,早已不是当年的义军了。 “后攻郓州,袭沂州,我逢战必先,悍不畏死,总能先登城头,后汝南一战,我销声匿迹!” 他的声音很冷,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距离现在已过去九年之久,军中还是有人回忆起了这个事情,那些人捂着嘴大惊,他就是! “我名鸿犼!幸得黄王不弃,用心栽培,我助黄王攻陷郓州,袭杀天平军节度使薛崇!” 他的声音愈发雄厚,他就是在说给一个人听,黄巢望着马背上的鸿犼,眼中满是回忆。 是啊!当时的他们,意气风发,哪像现在这样,被人打得抱头鼠窜,就连跟随自己起义的兄弟,都降了大唐。 “后攻陷沂州,经历多方转战,又攻占了朗州、岳州,直到降唐复叛,挺进岭南,回转荆浙,攻占洛阳,进攻长安,我皆在其中!” 呼呼~ 大风骤起,鸿犼摘下遮脸的鬼面,让众人看清自己的模样,他单薄的衣裳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众士兵纷纷让开道路,让他继续前行。 鸿犼一人独骑穿行于大军中,无人敢阻,他骑行的速度很慢,望着前方狼狈的黄巢,他大喝一声:“参见黄王!” “参见黄王!” 最早跟随的一部分军士跪地呐喊。 “参见黄王!” 后来追随的军士,效仿此举,亦是呐喊。 “参见黄王!” 众人齐呼,此音震撼天地,多数人眼中带泪,他们不想死,他们想回家了。 这一声声的呼喊,仿佛将黄巢拉回了从前,那时的他,身边有着众兄弟嬉闹,有着鸿犼为他出谋划策。 一群人在宴会上喝酒作乐,题诗舞剑的场景好不热闹,他的眼眶中缓缓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现在的他就是孤家寡人,身旁的兄弟都散了,他的心也不似之前那般热烈,哪还有再起之资呢! “我欲讨国奸臣,洗涤朝廷,事成不退,亦误矣!” 黄巢后悔称帝了,他称帝之后做的糊涂事,现在想来,他都想找个地方撞死自己,他竟然怕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获得大权,从而推翻自己。 “黄王,降了吧!” 鸿犼微微叹气,这一幕,都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啊。 “鸿犼兄弟!你的心意,我黄巢心领了,但我已人神共愤,你若为我求情,必会遭天下人共诛!”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宝剑,大喊道:“事已至此,全是我之过错,在我临死之前,送兄弟一场富贵,来报答兄弟多年的追随,请拿着我的头颅,去皇帝那,领赏吧!” 鸿犼见到此举大惊,他身形暴动,想要阻止这一切,可黄巢的速度更快,他的宝剑从手中缓缓掉落,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一代枭雄黄巢,自刎于狼虎谷。 鸿犼望着这一幕,不知所措,他跪在黄巢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他临死时,还要送他一场富贵。 诛杀黄巢,这件事传出去,足以让鸿犼受到皇帝封赏,足以洗刷他反贼的身份,也足以让他活跃在明面上,不被后人唾弃。 第10章 萤勾出世 黄巢的败亡,也表明了唐末的农民起义走到了尽头。 那一晚,朱温部将鸿犼诛杀黄巢的消息,不胫而走,天子李儇很高兴,不仅赦免了鸿犼之前的罪过,还赏赐了许多金银,本来还想给他封官的,但朱温却告知李儇,鸿犼已经离开军中,不知所踪。 天子李儇只得作罢,他索性加封朱温为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封为沛郡侯,食邑一千户。 此时的鸿犼躺在一座院落的屋顶,独自的欣赏着月色。 “鸿兄好雅兴,独自一人望月思情!” 侯卿也坐到了他的身旁,自黄巢伏诛,不良帅就将侯卿踢出了藏兵谷,他让侯卿给鸿犼带句话:接下来的时局变化,他不会再插手,黄巢一事,他暂且饶过他私自行动,若有下次,必诛之。 也就是说,现在的鸿犼自由了,但是不能太跳脱,还是要时刻监视朱温的行动。 “老弟数年不见,风采更胜当年。” 望着侯卿愈发成熟的模样,鸿犼叹了口气,他得知朱友珪已经出世,外加朱友裕也跟随朱温南征北战,剧情的发展越来越快了,而他还卡在中天位,没有丝毫的长进。 “鸿兄有心事?” 侯卿察觉出了不对劲,今日的大哥夸赞他,没有之前那般行云流水了。 “可能吧!” 鸿犼愁苦一笑,见他这副模样,侯卿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告知鸿犼,自己要外出一段时日。 也不知道侯卿要去做什么,任由他去吧,他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玄冥教除了他这一个高手,最多加上一个侯卿,他那怕血的弱点,太致命了,手下无人可用啊! 不出几日,侯卿回来了,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身材高挑,面色白皙,黑发披肩,与侯卿有着相同赤瞳的冷漠女子。 “这就是你说的绝顶高手?” 女子的话语很冷,她细细打量着面前撑伞的白衣男。 鸿犼的面色不善,他恶狠狠地望了侯卿一眼,你小子带了个什么玩意回来? 女子身上的杀气很重,甚至有些不通人性,就好像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戮一般,她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侯卿则是走在两人中间,他看了看天色还早,并不适合比试,他对着女子说道:“萤勾,夜晚再与我兄比试,我鸿兄日理万机,很忙的。” 鸿犼听到这个名字,双眸一凝,现在是公元885年,萤勾这就出世了吗? 时间线已经很混乱了,而且常年的厮杀,鸿犼的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他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萤勾双眼一眯,这个男人在向她宣誓主权,确认过眼神,两个人在某方面是同类人。 “弟,你找滴这个男人,额喜欢滴很,所以额不杀你咯!” 萤勾舔了舔嘴唇,侯卿松了口气,他这个姐姐,嗜杀成性,极其好战,一身功力深不可测,而且她天天跟自己比斗,次次下死手。 他看自己的便宜大哥,也卡在中天位了,索性将他介绍给姐姐,这样不仅解放了自己,还给大哥找了事情做,一举两得。 萤勾来到鸿犼身旁,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比一场,你赢了,额便跟着你,你若输了,额要你的命。” 她掠过鸿犼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见侯卿也想起身离去,鸿犼脚步轻点,一瞬间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见鸿犼面带微笑,神情和善,侯卿尴尬一笑:“那个!鸿兄,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了!” 他的内力迸发,挣脱了束缚,一溜烟跑了。 鸿犼十分头疼,这都是什么事情啊,那个萤勾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自己必须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夜幕很快来临,鸿犼也收起自己的红伞,在黑夜下的他,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三人聚在他的小院,周遭的气氛十分凝重,侯卿是来做见证的,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个便宜大哥能不能打过自己的姐姐,若是便宜大哥打不过,有他在,起码能保住性命。 “动手吧,额让你三招!” 萤勾很是自负,她也想知道,面前这个男子的底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死去的躯体,活着的灵魂,所以她对鸿犼十分感兴趣。 “三招?不,一招就够了!” 话音未落,鸿犼的身影一阵闪烁,嗡~! 萤勾身后的景物,已被鸿犼的内力冲毁,他的手指点在萤勾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看着面前的男子,如此之快的将自己制服,萤勾的神情惊讶,他们同为中天位,怎么会差那么多! 她一咬牙,脱离了鸿犼的范围,她体表有血色内力溢出,借力腾空,伴着月光,她的身影一分为四,对着鸿犼攻去。 鸿犼脚踏大地,凌空飞起,前三个虚影被他轻轻拍散,两人的双掌相对,一场内力的比拼拉开了帷幕。 察觉到入体的死气,萤勾大惊,这个死气竟然可以污染她的内力,两人分开的一瞬间,鸿犼的脚尖又是虚空一点,一掌轻轻拍出,此掌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无穷的内力。 萤勾瞳孔一缩,轰~ 萤勾被此击打落地面,鸿犼则是十分帅气地撑开了自己的红伞,自天空缓缓落下。 这一套攻势行云流水,看得侯卿拍手叫好,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萤勾吃瘪。 “你竟敢!” 尘烟散去,萤勾身上的血气又重了一分,她大吼一声,身躯急速暴动,速度之快,竟在地面上留下了几个残影,看着迎面而来的玉手,鸿犼轻柔一笑:“别闹了。” 他侧身一避,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指点在她丹田的位置,暂时失去力量的萤勾十分震惊,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输的这么快。 “我平生不爱打打杀杀,只爱舞文弄墨。” 鸿犼叹了口气,自己的心真是老了,越发讨厌比斗了,他将萤勾体内的死气排出,萤勾也遵守约定,加入了玄冥教。 但是鸿犼给她定了一个规矩,不得滥杀无辜,这一条惹得萤勾十分不满,所以她每天都缠着鸿犼比斗,到头来,输多赢少。 鸿犼因朱温大军的开拔,随时都要更改玄冥教众的隐秘地点,他索性将冥诀扔给了萤勾,让她自己琢磨去吧。 得到了冥诀的萤勾,确实好些时日没来打扰,但她不敢废掉自身内力与经脉,所以她又将冥诀还给了鸿犼。 上面的副作用很大,她才不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虽然练功成痴,但绝对不傻。 因为这个事情,她对鸿犼越发好奇了,真想知道,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