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坏蛋联盟》 第 1 章 快递今天能到吗？ 爱诺转了转手中的笔，在写完课外作业后又一次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她新入手的虚拟游戏头盔这天一早显示到达她所在的城市了，也不知道这个周末能不能拿到手。 打开快递软件，没有什么惊喜发生，快递停在大都会霍布港的分配中心，都还没显示开始配送。 爱诺轻轻叹了口气，虽然频繁看手机也不会让快递派送更快，但是期待已久的宝贝快要到手的时候，很难不让人一直留意着它什么时候能到啊…… 游戏平台上的水友群正巧这时弹出了消息。 “有哥谭的水友吗，有人听说没，昨晚哥谭两个帮派势力交火，老城区有个快递仓库让炸了！” “不是吧！！救命，我的快递就在这一批，我刚入手的蓝牙音箱！！” “啊啊啊，我的游戏机！！！” “要命了！我才看到新闻！我还没跟我的VR装备见上一面，它的状态就变成[您的快递已阵亡了]！” 一条消息炸出来一片哀嚎。 爱诺拿手机的手都跟着颤了下，等快递的人听不得这个，快递们做错了什么……不对不对，她是说快递点又做错了什么，但愿没有无辜的人受伤。虽说几千个等快递的人可能要受伤了。 她以为影响快递的顶多是快递车故障或者派送员迷路，没想到还有整个快递点都没了的不可控因素。哥谭跟她居住的大都会相邻，但治安问题上好像糟上很多。 [您接到一条内测邀请！] 游戏群的消息被新的消息顶掉了。 内测游戏？她最近有预约过新游戏吗？ 爱诺困惑了一秒，不过有些游戏会面向同类型的游戏玩家发出邀请，她在这个游戏平台的竞技榜单上有排名，可能被随机邀请了。 发来消息的游戏图标由线条扭曲的血红色字体组成——《邪恶永恒》。 [宇宙的深处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世界。] [它的一切与现实相反，善恶颠倒，邪恶横行，你所以为的恶棍心存悲悯，你所以为的英雄，用力量统治着世界……] 爱诺看完第一段背景介绍，下滑想要接着看下去，但点进邀请框开始似乎就自动播放起了宣传视频。 手机屏幕黑场，黑暗深处逐渐浮现一个身着红色披风的男人的背影。 超人？看到红色披风，爱诺下意识想到地球上那位最强大的超级英雄。 不，不是超人，男人有着跟超人相似的高大身躯，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半分地球守护者的温和，凶悍的脊背让他看着更像一个危险的主宰。 镜头摇摇晃晃地似乎想从这人背后绕向他的前方，然而窥探仿佛突然被对方察觉——画面中央的男人侧过眼，目光冰冷地斜睨过来。 这个对视让爱诺心脏一跳。没有多余的台词，猩红色的高温射线瞬间在他眼中亮起，随着一道刺眼红光击中屏幕，画面重归黑暗。 ……这就是反转世界？ 有点意思！爱诺有点兴奋，生存游戏玩家惊喜了一把，因刚刚那危险的角色带来的格外逼真的压迫感。 游戏世界与现实颠倒，也就是说开场那人就是邪恶版的超人？ 红色披风之人再次出现在画面，这次是一个正面的视角，他的身侧多出了一个个集合到他身边的同伴。 [终极人、超女王、夜枭、强尼快客、神力戒……地球上最强大的超能力者们组成了犯罪辛迪加，他们即是世界的秩序，他们纵容着邪恶的蔓延。] [强者为尊，适者生存，你是否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来？] 这游戏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她之前怎么都一直没听说过！ 犯罪辛迪加？看着好像一个坏蛋版的正义联盟。 第一个出场的人看来就是终极人了。 超女王像是神奇女侠，神力戒对应绿灯侠，那个夜枭……是邪恶版的蝙蝠侠吗？ 爱诺果断接受了邀请，她扫了眼内测协议，然后点进开游戏图标想看看更多详情，但除了刚才那几句出现过的背景介绍，详情栏里只有一个陌生的发行公司的名字，邀请函里竟也没写内测时间。 不是都准备开始内测了吗，这游戏还没开始规划宣传？ 爱诺又进游戏群里打算问一句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游戏，可随着睡到中午起床的水友变多，群里发出哀嚎的哥谭群友们也更多了。 她想到自己那还没到手的快递，兴奋感顿时灭掉了一半。 算了，游戏内测开启时间跟快递一样是种随缘的事，慢慢等吧，要不写会儿下周五的作业冷静一下吧…… “叮！——” [您的快递已送达！] 爱诺紧紧盯着刚弹出来的短信，她的快递不是还没开始派送吗？ “叩叩叩！”客厅响起敲门声。 好像真的到了！ 爱诺推开转椅冲去客厅，打开门，她看到抱着一个加大号箱子的陌生快递员。 “爱诺提娅·特洛女士？请签一下字。” “好的！”爱诺接过来快递，确认快递信息时随口问了句，“之前负责这片公寓快递的那个叔叔今天没来吗？” “您这一单是贵重物品。”对方回答。 原来是这样，意思是特殊配送，没显示派送也是这个原因？ “谢谢，辛苦了！”爱诺没再多问，将签好的快递表给他。 快递箱子要她两只手才抱得住，拿到客厅拆开，全息头盔实际造型其实就是个包围眼部到后脑袋的环面。 这会儿都过十一点了，其实她应该准备一下去吃午饭了，但她还没觉得饿……或者等会儿可以试试赛博饱腹。 爱诺检查了一遍头盔的基础信息。 将设备绑定了常玩的游戏平台，她戴上了头盔。 …… [意识同步中……] [已为您匹配游戏列表，请选择您的游戏——] 待机场景是个白色的圆形数据空间，爱诺花了点时间适应意识连接带来的轻微晕眩。 等熟悉了操作方法，她将早就挑好的一款动作游戏跟一款恐怖游戏加入下载列表。但这时她又注意到——邪恶永恒，她刚才接到邀请的那款游戏，竟然也在可下载一列。 这就是惊喜？ 爱诺触碰了那个血色的图标，面前赫然多了一个[进入游戏]的通道。 这竟然是个虚拟游戏！手机端没有入口原来是因为设备不匹配？ 爱诺很想直接点进去，可这是个内测游戏，游戏虽然经过平台认证，稳定性却不知道怎么样。 接着她就看到了游戏详情里多了很多手机里没有的游戏标签：开放世界，异能职业，迷雾地图，多线剧情…… 爱诺毅然进了游戏。稳定性不是问题，就算游戏有bug也没什么，bug是挑战，从来不是困难。 [是否开启地图自动缓存？] [——是。] [数据加载成功，请选择您的角色——] 白色数据空间散去，爱诺面前多出了几道人影。 最首位的【异术师】披着件深灰色的斗篷，只露出含笑的嘴角跟一缕银灰色长发；第二位的【狂暴者】匿于黑色雾气中，裸露的双臂上的一道道红痕像是没有愈合的伤口；第三位的【血医】开始看着还正常，但是在爱诺走过去时，对方开心一笑，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爱诺陷入了沉默，这是为了配合游戏特色吗。 异术师、狂暴者、血医、猎杀者、冒牌货。 这些角色……怎么看着都不像好人啊？ 不过虽然角色特别，这几个职业应该还是基础的术、狂、牧、战、辅。后面还有角色位，但只能看到黑色的剪影，看样子是待解锁角色。 都已经是反转世界了，还能不做个坏蛋吗！ 爱诺没有过多纠结，一个意念回到了异术师面前。 [是否选择您的角色，异术师？] 在爱诺向她抬起手时，一直垂着眼的术士终于抬起头，露出斗篷下神秘而典雅的面庞，和雾一般深邃的灰色眼睛。 其实动作类游戏最稳的开局通常是战士，她刚刚也想选[猎杀者]，但她注意到了[异术师]的待机状态——黑色的影子在她脚下游弋来去，这个角色似乎能操纵影子！ [——确定。] [角色载入成功……] [已为您加载初始地图，哥谭市。] [这是座犯罪之都，危险无处不在。请保持警惕，随时确保周围安全。] [角色投放成功，为您发放新手奖励：……] 爱诺没有听清系统所说的奖励部分，她此刻注意力完全被角色的感官带着走了。 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异常清晰。 在载入角色后，她有种微妙的融合进一个强大的躯壳的感觉。 等感官开始接收周围的信息，爱诺觉得她好像闻到了劣质烟酒味和一丝淡淡的海腥。 这不是错觉，她的落地点正是一家酒吧旁。 交谈声和嬉笑声闹哄哄地从亮着橘黄色光芒的房子里传出来，爱诺却没着急进去这个可能有主线剧情线索的地方。 ——比起光芒，她这会儿更在意的是黑暗。 异术师仿佛与生俱来拥有跟黑暗的亲和，似乎只要她招招手，黑暗里的影子们就会来到她身边。 [新手福利·为您解锁一技能：阴影异生！] 爱诺向地面的影子伸出手，黑夜里，异术师修长的影子这瞬间发生了变形。 它们像是有了生命般开始向她的方向收拢，完全汇聚在她脚下后，一缕黑影如探出水面的鱼一样开始向上延伸，直到与她的视线持平。 爱诺伸手跟它击了下掌。 哇哦！ 像个柔软的触手。 这感觉太奇妙了！爱诺都没想到这游戏的自由度能这么高。 虽然冲着异术师的控影能力选的这个角色，但她以为游戏里的法师多半摆脱不了攻击锁定、或吸附的技能模式，这种跟自己影子拍手玩的感觉，现实里的超能力者们会是这样吗？ “他妈的！夜枭最近疯了是吗！” 酒吧的大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两个男人脚步极重地走了出来。 爱诺的注意力被打断，黑影像溃散的墨水一样落回了地面。 夜枭？爱诺想起了刚才加载的地图是哥谭市。 现实里活动在哥谭的那位英雄是蝙蝠侠，宣传里夜枭跟蝙蝠侠的造型其实不一样，如他的名字一样更像个猫头鹰，她是靠两个联盟的成员构成才把两人联系上的。 “你听说了吗，老城区的塔楼那边，今晚又吊上去了一个人……” 酒吧出来那两人似乎要拐去旁边的小巷，留意到站在巷口的她，说话的那个高个男人止住了声音。 两人都打量了一遍爱诺，或许是异术师身上的灰色斗篷让她显得不起眼，当然，也可能是这里没有仇恨值，高个男人虽然下意识摸了下腰间的枪，但没有突然朝她动手。 老城区，这地方有些耳熟？ 爱诺脚下的影子拧成一条细长的线，蛇一般蜿蜒在地面，在两个路人走进巷子后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这其实是她想试试异术师能力的攻击效果，但意外的是影子到达的地方的声音跟异动，站在巷口的她竟能同步到。 那两人进巷子是去开停在里面的车。 高个男人走到车边才继续说：“老城区的大小黑一帮头目不是早就向夜枭效忠了吗，夜枭最近怎么又突然找我们这边的事？” “我们这边有个经常运私货的港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没说话的那人声音要老练上一些，“我也是今天才听人说，有人背着夜枭偷偷运进了哥谭点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种感染性很强的玩意儿，一旦释放会有大麻烦，夜枭也还在找。” 高个子嗤笑一声：“怪不得塔楼这些天每天都多上一具尸体，看来夜枭为这东西急得不行。” “是啊，夜枭野心太大了，他真以为哥谭完全是他说了算？他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有的是人想对付他。” 高个子听同伴这么说，声音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是说……？” 那个老练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小丑侠在计划对付夜枭，那批货可能就是他带进来的。” 巷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爱诺也沉默了，在知道这是个反转世界时，她还以为真会出现变成英雄的反派，但是……偷运病毒对付反派，他们这到底谁是反派？ “夜枭要倒霉了！”高个子幸灾乐祸地笑道。 夜枭倒不倒霉爱诺不知道，她觉得这两个人恐怕是要倒霉了。 漆黑的巷子几乎不怎么看得到光，从巷口向里望去，两人头顶上方金属楼梯的栏杆上，赫然站着他们谈论的人。 夜枭。哥谭的主人正俯身看着那两人，银色的战衣跟黑暗混为了一色。他很危险。这种危险不止来自他是bss的身份，虽然还没正面接触，远远地看着，爱诺就有种黑夜里的猛禽随时会朝她挥来一爪的错觉。 交谈那两人开车准备离开，爱诺以为夜枭也会跟着他们离开。 但黑暗里的那人脑袋突然转了四十五度角，看向了巷口的她。 爱诺：“……”不是错觉啊。 第 2 章 爱诺此前一直没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觉得猫头鹰恐怖，但这会儿她感受到了。 ——脑袋突然转四十五度角看人真的很吓人吧！ 被深巷之中的夜枭泛着寒光的圆形护目镜盯着，爱诺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听说现实里的蝙蝠侠没有超能力，夜枭有没有额外能力她就不知道了，但就算没有，她也不觉得她这时候能单挑一个地域级别的bss。 不会是剧情杀吧？ 虽然心里不希望敌人这种时候发难，爱诺却抿了下唇，操纵着那团位于巷子中央的影子悄悄从地面探出一缕触角。 ——她似乎又隐隐期待着猛兽突然向她发起攻击，看看异术师能不能刺穿他的盔甲！ 引擎声轰隆隆的噪声淹没了小巷，开车的两人发动了车子。 黑暗中蛰伏着的敌人终于有了动静，爱诺的警惕也绷到最紧。 但夜枭没朝她冲来，他俯身跃下楼梯，落在离开的车子上没入了黑暗。 哎？爱诺都呆住了，他竟然没对她动手？ 她还以为这是来自策划恶意的开场剧情——她无意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接下来注定要被夜枭的势力追杀了。 不对，她不是逃过一劫了…… 街道上传来一丝异样的动静，有人从后方接近了她。 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脆响，爱诺瞬间召回了影子。 “砰！！——” 黑影刺向了身后的敌人。对方被击倒，刺耳的枪响擦着她耳边飞了过去！ 爱诺直觉打倒了对方，但丝毫不敢有放松地又召了影子挡在背后。 怪不得夜枭没找她事，原来是派了手下解决她！ [叮！——] [恭喜您击败：“普通的路过杀人狂”x1。] [系统奖励：能量碎片x10。] 爱诺：“？” 回头看去，路灯旁倒着一个面相阴沉的男人，脱手的枪掉在一边，他似乎不是被影子打晕的，而是被撞上了路灯磕到了后脑勺。 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吐槽，这不是夜枭的人啊？ 她只是碰巧被杀人狂盯上？等等，杀人狂什么时候都可以叫‘普通’了！ 【叮！——】 【主线任务已开启：】 【哥谭这一夜危机四伏，一种未知感染体流入了这座城市，请调查感染源头，阻止传染的蔓延！】 触发主线了，刚刚她听到的确是跟主线有关的情报。 爱诺不再管那个晕过去的杀人狂。既然刚才的两个路人提到过病毒跟小丑……侠有关，接下来就是要去找到他？ 她是不是该跟着夜枭走，那样估计能很快找到小丑。 夜枭已经离开一会儿了，不过地图上应该有bss的红名，只要他还没走出这里太远…… 爱诺打开地图，片刻，她又默默关上。 ——地图上全是红名！！ 爱诺反复开关了地图几次才确定这不是什么bug，密密麻麻的红名从酒吧到居民区都分布着，哪还能看得出来夜枭在哪！ 她世界里的哥谭就出了名的混乱，没想到在游戏里好像更危险了！ 可能这个游戏里的坏人真的比好人多吧，她目前唯一能看到的绿点竟是她自己。 既然暂时没法追上夜枭，爱诺也不着急了。 游戏开始她一直在跟影子玩，都还没好好看看这个游戏的系统栏。 她打开角色一表，简单看了眼异术师的属性： [体力：A，术法：S+，敏捷：B，防御：B，幸运：A] 还不错？爱诺从没对法师的防御抱太大希望，控影跟S+的术法值，够弥补她别的短板了。 [阴影异生]：操纵暗能量进行攻击，当前可支配阴影范围为一百英尺（三十米左右）。 爱诺早察觉到异术师能控制的不止自己的影子了，当走入黑暗里，以她为中心的阴影就像是与她有了共鸣。 刚才背后有人接近她，她就是先感知到了阴影里多了一丝针对她的敌意，后听到了脚步声。 只不过她的影子属于她力量的一部分，而控制别的影子就需要额外的注意力跟精度了。黑暗离她越远，共鸣也就越稀薄。 其实爱诺还没法准确地判断影子造成的伤害——比如她以为她往身后释放的那一击足够重伤那个杀手，但不知是影子现阶段攻击力不够，还是她控制力的问题，那人只是被撞飞了。 不过至少看得出来，刚才要是真偷袭了夜枭，估计连对方的防御都难破得了吧。 这时爱诺注意到，[阴影异生]技能下方还有一行字。 [注：可支配阴影的攻击力和范围，受角色契合值影响。] “契合值？” 爱诺只是下意识默念了出来，但突然听属于异术师的低沉嗓音，吓了她一跳。 这游戏竟然还给角色制作了合成音！ 异术师的嗓音有些清冷，初听上去像是冰棱相撞，然而微微上扬的尾调却淡化了她嗓音中的淡漠，让她念一个名词都像是带着感兴趣的笑一般。 不，她决不能从强度党变成声控党。 角色栏里，爱诺在异术师卡面的下方找到了契合指数。 [当前契合值：1%]。 这个数值是干什么的？等级？ 但跟游戏里常见的级别不太像，该怎么提升？爱诺翻来覆去也没找到额外的经验条。 或许提升数值靠的是对技能的熟练度？不然也不会有百分之一的增加。 不过，她喜欢这种摆脱等级限制的游戏模式！ 爱诺试着操控路灯的影子，影子从地面上捡起那把枪，歪歪扭扭地向她靠近。契合值这次没有浮动。 她也不着急，契合值能影响攻击力，涨得太快反而不可能。 幸好游戏栏看着没数量限制，包裹里现在也就只有一个新手礼盒。 她从记录里看了眼，新手奖励：[新手礼盒x1]，[纯净能量x10]。 这游戏福利似乎很少。 爱诺转了转影子递给她的质感逼真的格/洛/克，想把它扔进道具栏里把新手礼盒开了，头顶此刻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嗨。” 那种被黑夜里的猛兽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爱诺瞬间仰起头，正对上蹲在酒吧金属遮阳架上的少年的圆形护目镜，来人身上猫头鹰般造型的冰冷护甲——跟夜枭的很像！ 不是完全没察觉到黑夜里有人靠近，但这次从她感知到异样到对方出现在她面前，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你在干什么？”少年好奇地问道。 爱诺一怔——她脚下的影子险些暴起刺向少年，但没想到他没主动发起攻击。 他仿佛只是凑巧经过了她面前，而此刻的她手里拿着枪，旁边倒着一个晕倒的杀人狂。 ……怎么好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了呢？ “地上那个人想杀我，他朝我开了枪。”爱诺按捺住躁动的影子，突然觉得这游戏太过真实了，NPC居然智能到会根据情景主动发起对话，他难道还会根据她解释的内容来判定攻不攻击她？ 异术师微微扬唇，平静地解释：“而我反击了，有问题吗？” 这可能是个小bss。爱诺关注游戏资讯时逛到过一些超英论坛，游戏水群里又常聊一些八卦，因此她知道蝙蝠侠身边有个叫罗宾的义警助手。这特殊的少年难道是夜枭的罗宾？ 她刚这么想，少年头上就多了一个名称[利爪]。 噢，猫头鹰们的称号跟现实里的义警们还是有差别的。 “唔，”少年看了眼地上杀人犯，又歪歪头盯着她手里的枪，“没问题。” 竟然真的可以沟通。 在她解释完——又或是他判断完现场后，利爪的敌视仿佛就减弱了下去。 爱诺突然觉得她要收回之前说猫头鹰可怕的评价了。不知是不是少年年纪小的缘故，他柔软的黑发跟干净的下半张脸，让他半蹲的动作看着甚至有些乖巧。上翘的铜黄色圆眼镜尾端像猫头鹰柔软的翎羽。 这么看猫头鹰还是挺可爱的。 谁知少年紧接着抬起戴着外骨骼的锋利手指，对着自己脑袋做出了一个开枪的动作：“Biu！” 爱诺：“……”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爱的动作。 但是少年开朗的声线配合他伸指头时爪刺上还没干涸的红色液体，怎么就看得人后背发凉起来了呢？ 他手上沾的是血吗！ 不管在现实还是游戏，爱诺都很难不认为这动作是进攻的信号。 少年却在她警惕的注视下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射出了钩索枪往前方飞去——仿佛路过的顽皮少年，随性地跟路人玩了一个恶作剧。 嗯……这游戏从场景到互动做得都很不错，可是怎么有时候又总让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爱诺注视着离去的利爪，在他离开不到一条街的距离就暗中追了上去。 跟着他兴许能找到夜枭，又有小丑的线索了，她当然得留意着。 她没敢跟得太近，这游戏做得太细节了，离得太近估计会被发觉。 但利爪飞荡的速度比她跑得快多了，担心跟丢，爱诺操纵一缕影子，远远地跟在了他的后方。 “……对，我截下了一辆小丑帮的车，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边的剧院。” 嗯？他在跟人联络？影子那端，爱诺听到了在楼栋之间跳跃的少年断断续续的声音。 “……车子后备箱里装了一个密封的罐子，但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从那些人嘴里问出来，还有别的车子开过去了，不清楚在不在那些车上。剧院今晚有演出……是，我正在赶过去。” 他联系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夜枭。 爱诺心情挺复杂的，小丑侠打算释放病毒，而作为反派bss的夜枭跟利爪在赶去阻止。 她又看了眼任务，突然庆幸任务要求是阻止感染蔓延，要是它要求帮助小丑侠释放病毒……那她可能真的要担心这游戏以后还能不能过审了。 第 3 章 哥谭老城区高矮不一的楼房影影绰绰。 爱诺在街道间穿行，她望着在楼栋间飞荡的利爪，昏黄的路灯跟车尾灯接连从眼前晃过，有几个瞬间她感觉快要分不清游戏跟现实。 游戏追求真实的好处是体验感高。 但是—— 这也太高了吧！爱诺怎么也没想到追踪的风险不止来自被利爪发现，还要担心路边的人会不会突然朝她开上一枪！ 从游戏背景来看，老城区是个混乱的地段，由一些大大小小的黑一帮分据，爱诺经常能从那些商店门口或某个路口处看到三五成群的混混。 她这样一个人肆无忌惮在街道上跑，惹来的危险目光不在少数。 这游戏的普通市民都不在晚上出门吗？ ……爱诺现在更觉得自己像个扎进红名堆里的绿名了，很是刺激。 地图上代表[利爪]的红点外还圈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圈，这可能是游戏对bss的特别标注，倒是方便用来追踪。 但跑的比不了飞的，即便异术师的体力有A级，估计也不可能一路追过去。 迷雾地图只有当她经过时，地图才会显示周围的地形红名之类的信息。不过既然听到了任务地点是剧院，问路找过去不就行了？ 爱诺现在还做不到同时操控两条影子，她想把跟在利爪后面的影子收回来，要不然以这游戏的自由度，她可能真要担心出现被路人一枪送回出生地的情况。 [利爪]的红点突然在地图上停下来了。 到地方了？不太对吧，这附近的矮栋建筑仍像是居民楼。 等等，利爪在往后移动！ 爱诺下意识地放开对阴影的操控。 “轰！——”一枚微/型/炸/弹在影子刚才停留的地方炸开，震耳的嗡鸣在街道上都能感受到余波。 ……被发现了。用影子跟踪果然也不是完全保险的。 前方路口有人，爱诺看了眼周围，快步走进街旁的洗衣店，地图上的利爪还停留在原地，她猜他很可能在楼顶检查散去的暗能量。 但利爪还会不会追下来，她就没法确定了。她的机动性来不及跑，要是他真的追上来，这次恐怕免不了一场对战。而以现在[阴影异生]的攻击力，她感觉还没把握打得过这个小bss。 爱诺看了眼依然停留在1%的契合度，又调出了异术师的技能。一个角色有三个技能槽，现在只有第一个亮着。 她点了一下第二个技能。 [系统提示：是否花费x100‘纯净能量’升级技能？] 纯净能量原来是升级技能用的？她只有新手奖励跟击败杀人狂时得到过能量，当然不够升级。 道具栏里还有一个新手礼包，爱诺随手点开，但这种礼包多半只能开出个开局用来过渡的新手武器，恐怕提升不了多少战斗力…… [恭喜您，获得道具：技能突破卡x1！] 爱诺：“！？” 她睁大眼看着道具栏里多出来的突破卡，好吧，她不该说这游戏福利太差，她以为第二个技能至少也要等到第一条主线完成才能解锁，没想到是她差点错过了新手福利。 停留在街道上的影子躁动了起来，它捕捉到了危机的动静，那似乎是钩锁枪划破空气向地面冲来的声音。 [是否使用‘技能突破卡’给‘异术师’？] [——是。] [二技能解锁：虚影转移！] [虚影转移：角色可在处于控制下的暗能中进行转移，当前可传送范围为一百英尺。] 是瞬移技能！爱诺一扬嘴角，阴影在她的操控下瞬着墙壁往楼上飞速攀爬。 在利爪落到地面靠近洗衣店的同一瞬间，她出现在了楼顶！ …… 迪克从洗衣店的玻璃门向里看去，店内空无一人，铜黄色护目镜配备的夜视功能中，没有捕捉到任何生命体活动的迹象。 “你遇到了麻烦，利爪？“耳边的通讯器里传来托马斯的声音。 迪克的视线掠向洗衣店后巷，他又看了看周围街道，依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不，没有。”他回道。在楼顶时有人黏在后方的感觉，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小丑侠的事还没解决，他没有时间在外面浪费。 迪克按着通讯耳麦，沉声答复夜枭：“我马上就到。” 爱诺在暗处看着利爪离开，有些意外他们没有玩上一阵子躲猫猫。 那少年似乎急着赶去剧院，还好他没接着找她，瞬移技能虽然好用，但她还不够熟练——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移动的距离太远，落在屋顶时脑袋她的有些晕眩。 也可能瞬移技能都比较耗精力吧。但不管怎么说，这技能不管用于战斗还是赶路，简直太好用了！ 异术师斗篷的边角被冷冽的海风吹起，夜晚的哥谭乌云密布。 爱诺看着向远方延伸而去的微弱的城市光，有种很清晰的她刚才走过的街道只是哥谭很小一角的感觉。 开放地图是大多数探索游戏的噱头，但为了节省成本，游戏里的城市大小通常只是现实里的一个缩略版。 但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很大啊，难道每个bss都会有一个完整的背景城市？ 终极人所在的大都会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跟现实里她居住的城市像不像。 爱诺忍不住对外面的世界期待起来，在利爪的身影快要在黑夜里看不见时，她再次动用了转移追了上去。 …… “啊，我一直苦恼我该怎么留住你！怎么留住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心……” 爱诺潜入剧院时戏剧似乎刚刚开场，舞台灯没亮起，一个尖细而高昂的唱腔先一步占据了观众们的听觉。 ……这台词怎么听着那么像恐怖故事？ “原本的舞台剧有这一段吗？”有一个女客人同样困惑，她问旁边座位的男宾，“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戴着礼帽的男人听着台上那夸张的唱腔，总觉得有些耳熟，但他不确定地说：“或许是剧团排演了新的开场？” 爱诺站在后排的安全门旁注视着舞台上的演员，顶着[小丑侠]称号的主演从道具古堡后边走出来，让这场表演更像恐怖故事了。 对爱诺来说，她像是从新手村一下跳进一个高难度的副本。这里大大小小好几个bss，地图上有位于控制室的[利爪]，舞台中央的[小丑侠]，以及从演员室绕去舞台的[夜枭]…… 爱诺想去搜寻一下小丑侠带进来的病毒在哪，都担心随时会跟他们中的人撞上。 还好任务的灵活性很高。夜枭的目的同样是阻止小丑，她只需要确定剧院的地形，在小丑往人群里投病毒炸弹时想办法阻止就好了。 “——噢，可是太多人占据了你的心！这个世界污秽如泥，而你被遮住了双耳，你的这些权贵们讨好你，富人们追捧你，鹰犬们谄媚你，我该怎么让你知道他们在腐化着你……” 什么什么？ 虽然主线任务是阻止感染扩散，这个剧院里其实很难看到几个绿点，客人们的装饰打扮看起来像是些富贵名流。爱诺听着小丑回荡在剧院的唱词，他说的‘权贵’难道就是指剧院里的人？这里的小丑名字后好歹跟着个侠，他的真实目的是想肃清这城市里的坏人？ ……但他挑选剧院为舞台，真不是因为剧院这种地方人群密集，人流一旦扩散感染能很快会席卷城市吗？ “这个红点是谁？”爱诺看到剧院门口位置也有一个金色的特殊红点，但没显示称号。 夜枭的人，还是小丑侠的人？ 她是用[虚影转移]绕进安全通道进来的，因此没跟对方撞上过。 这人就在门外不远，爱诺操纵一缕阴影直接探了过去，正好听到外面那个年长的优雅英腔在跟谁联络。 “逃生道，排风口，大门，我都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小丑侠]带进来的东西不在这些地方。” “不过我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没有人能逃出来，你们随时可以动手了，老爷。” 看来是夜枭的人。 对方的汇报刚结束，观众席上方的灯突然重新亮了起来，刺得刚刚习惯黑暗的人们一片喧哗抱怨。 舞台上的小丑侠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视线扫过混乱的观众席。突然间似有所觉，他慢悠悠地抬起头，在舞台的吊杆架之间，发现了他在等待的人。 小丑发出夸张的喟叹，丢开了遮住苍白面孔的羽扇，把他的这场戏剧推向高潮：“唉——我只有作为你的弄臣，献上最精彩的表演，才能吸引你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像场连锁反应一样在剧院炸开，在看清舞台上的人是小丑侠的那一刻，富人们惊恐地逃离座位，向出口的方向涌了去。 爱诺感慨了一秒小丑侠出场效果挺好的，这威力不亚于病毒了。 夜枭从高空跳下直逼小丑，但小丑的体术似乎不差，一个后仰躲了过去。 爱诺逆着人流往前，借助虚影往舞台的方向转移。 夜枭的又一拳砸中了小丑侠的脸，他揪起他的领子，外骨骼上刀片一样的尖刺紧贴着小丑的脖子，“你从哪里找来的那些寄生体，你带进来的东西在哪！？” 等等，寄生体？？ 爱诺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她当初听到‘感染’这个词时，下意识跟病毒联系到了一起。可是从任务到那两个路人的谈话，似乎从没人说过小丑手里的是病毒。 听夜枭压着怒火的声音，小丑打算释放的仿佛是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嗯？在哪里呢！我都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了，你还没找到？再不找到……就危险了！” 小丑侠咧开嘴笑着，脑袋扭过一个夸张的姿势，看向另一边的舞台入口方向。 深红色幕布旁，原本的十几个舞台演员被靠在道具城堡旁绑着，他们面前摆着一个密封的罐子。 有人过来了——从控制室赶来的利爪刚好走进了入口。 “利爪，离开！”托马斯厉声喊道。 罐子在此时被激活，在利爪出现的同一刻，传出一道‘咔’的脆响。 迪克目光一紧，反射性想往后躲，但伴着小丑侠开心的小声——罐子中跳出来了一个弹簧小丑！ 只是恶作剧？ 可能是这游戏太过真实，爱诺在看到里面跳出来的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时，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她接着就感到，舞台上的那些影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声‘咔’的脆响不止来自罐子，还是被绑的几个演员身后的锁链被解开的声音。 爱诺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意味着什么，在利爪走向罐子查看时，离得最近的舞台演员突然面目狰狞地跳起扑向了少年！ 利爪这次反应极快，柔韧的身体后跳而去，躲过了对方那一扑，然而被感染的可不止一人，那些被放开的演员就像闻到血的虫豸，一个接一个朝少年涌去。 其中一人抓住了利爪的脚踝，少年朝那人脖颈处猛地一踢。脖子是人类脆弱的部位，但对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张开流满涎水的嘴就向他咬去！ 这些人就是小丑制造的感染者！？ 爱诺瞬间操纵一团影子拽住那个被感染的人就往一旁甩去。 不对！！哎，等等等等，是不是搞错了！ 她怎么帮起bss来了！ 影子与异术师相连，爱诺瞬间暴露了位置。 小丑侠阴森的目光一沉，夜枭也陡然转头——同时找到了舞台下方的她。 爱诺被两个充满警惕的bss突然盯上，心跳都变快了起来。利爪的年纪大概就十五六岁，可能比现实里的她还要小上一些，让才她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帮他的举动。 算了，总归是在阻止感染扩散，而且她至少算是帮了一方的人，所以应该也不至于出现两边都追着她打的情况…… 【叮！——】 【系统提示：您获得小丑侠的敌视值+10！】 【系统提示：您获得夜枭的敌视值+20！】 爱诺：…………这游戏没事吧！？ 第 4 章 爱诺需要冷静一下，利爪是夜枭的同伴对吧，夜枭应该是利爪导师一类的人没错吧？ 那为什么她帮了利爪，夜枭对她的敌视值反而比小丑侠还多涨了一倍！ 这下顶着两个Bss打量的目光，爱诺算是感到压力了。 好在舞台上这两人互为牵制——利爪差点被咬分走了夜枭的目光，让小丑侠趁机挣脱了夜枭。 那些解开锁链的感染者们又不分敌我地朝所有人发起袭击，才没人冲过来先干掉她。 “你跟踪我！？”利爪踹开一个朝他咬过去的感染者，如果不是还没摆脱纠缠在身后的感染者，他的爪刺仿佛更想伸向她。 有夜枭他们的敌意在前，爱诺这次已经不意外利爪被她救了的第一反应是生气了。 ……仔细想想，《邪恶永恒》毕竟是个以恶为正的世界，这里的人行为模式似乎也跟真实世界相反，他们在面对陌生人时第一时间给出的不是善意，而是猜忌跟敌视。 她现在都为利爪没对她涨敌视值感到惊讶了。 迪克两下跳出感染者们的围攻，落在舞台边缘恼火地瞪着她：“你有什么目的！” 爱诺能有什么目的，她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任务里的感染源，可是如果这么解释，以这游戏NPC的智能程度，利爪说不定会接着质疑她为什么会调查这件事。 于是爱诺也没打算解释，她嘴角一提，学着少年第一次见她时的动作，抬起手指对准自己太阳穴，“Biu！” 利爪看到她这个动作时怔了下。 ——NPC能理解这个模仿动作其实有挑衅的意思吗？ 【系统提示：您获得利爪的敌视值+5！】 还真能！爱诺这次看到上涨的敌视值忍不住笑了。其实不管她做什么，Bss们的仇恨值都会以某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涨满吧，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系统提示：您获得利爪的好感值+1！】 爱诺：“……” 利爪明明嘴角都沉下去了，为什么还会涨好感值，这是bug？ 人类对感染者们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丑侠那边被夜枭紧追不放，他故意引着夜枭往他们这边的感染者堆里跑，夜枭出手干脆利落，爪刺直击感染者的头部，几乎一招解决一个靠近的感染者。 感染者们顿时如四散的鱼，躲开两人往人群更为密集的观众席的方向涌来。 爱诺用影子拖住一个利爪来不及拦截的感染者，被利爪看到，他又仿佛对她抢他的猎物极为不满，抽出腰间飞镖一甩，一击命中了感染者的脑袋。 【恭喜您击败：“普通的感染者”x1。】 【获得：能量碎片x5。】 爱诺没法判断感染者跟之前的杀人狂谁更危险，但看上去只要她参与击杀敌人，就能得到一部分经验？ “嗬啊！！”一个白色马甲的舞台演员跳向了舞台下的她。 爱诺早有察觉，快速后退了两步，感染者扑了个空，正落在她脚下。 这人眼睛充血，牙齿不断磕嗒磕嗒地碰撞着。爱诺最开始觉得他的反应很像游戏题材里经常出现的丧尸，可丧尸是些以血为食的空壳，而这些感染者虽然受咬人的本能驱使，却似乎还残存着一点求生意识。 “你在干什么！被咬到你就没命了，一旦感染、那些寄生体在五分钟内就能完全控制宿体！”迪克冲她喊道。 爱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离得近些是想观察这些感染者，没想到她没急，利爪却好像觉得她主动靠近他们是什么自杀行为。 “这些感染者是被什么寄生了？”爱诺随口问。 迪克声音冷冷：“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看来负数的好感是不够他好好回答她的问题的。 爱诺也没抱希望利爪会给她解释，只不过Bss们清理这些感染者比她速度快得多，把她的任务都给抢了，让她都不知道该不该下手跟他们抢怪刷点能量。 台上的感染者很快被解决得只剩七八个，此刻都刻意躲避着下手最重的利爪和夜枭——这就是她为什么觉得他们有求生意识，他们像是知道什么人不好对付，会主动转换狩猎目标。 “寄生体……”爱诺冒出猜想，这些感染者们的求生意识难道不是来自他们本身，而是体内寄生的东西？ 突然间，舞台角落跳下来一个感染者。 那人是贴着舞台台阶笨拙地跳下去的，一眼看着仿佛一个误入战斗的普通人。但他身上荷叶领装饰的主演制服，暴露了他同为舞台剧成员。 都是被小丑绑起来过的一员，他怎么看着就没被感染？ 侥幸？ 男演员似乎意识到有人看他，两人目光一对视，爱诺瞬间注意到了他古怪地躲闪的眼神。 不对，不是侥幸……因为控制他的寄生体智力更高！ 爱诺操纵起一缕影子就向对方追去，余光一瞥，却注意到一团黑影在朝她逼近。 “利爪！”夜枭传递出一道命令。 爱诺起初并未理解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下一秒她就看到，利爪接管了一头扎进感染者堆里的小丑侠，而夜枭如幽影一样出现在她半英尺外——泛着寒光的尖锐爪刺扫向她的眼睛！ 这Bss的速度太快了！爱诺本能地矮身一躲，追在身侧的尖爪虽没抓到她的眼睛，却穿透了她的兜帽在她肩上撕开一道血口。 【系统提示：您的HP-5！】 “你是谁的人！” 剧院充斥着人们逃命的喧闹声，但夜枭嘶哑阴沉的声音在这片混乱中也显得格外清晰。 爱诺无奈地说：“我就不能是碰巧路过的人吗？” 不是吧，就因为她想靠近了那个最有问题的感染者，他就要动手解决她？但是她只是想搞清楚那人为什么跟别的感人者不一样，又不会把人抢走！ 夜枭的疑心没那么容易打消，快到跟残影一样的黑色飞镖紧接而来。 爱诺瞬间抬起地面上一缕影子挡到面前，夜枭镖‘咚’地重重摔落在红毯地面，慢上一秒脑袋插飞镖的可能就是她了。暗能量攻击性不强，但还好具有一定韧性。 “砰！——”舞台上这时传来一道枪响，随之而来的是属于少年的痛呼。 爱诺往台上一看，小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枪，利爪的手臂被他打伤了。 ……小丑是真的没法叫侠了，他竟然对未成年开枪！ 不过他的行为倒是让夜枭追击她的动作顿了下。 爱诺见此，当即趁这机会跑向那个想藏进人群里的感染者。 这并非她想故意惹怒夜枭，她也知道此刻要不想再跟bss纠缠，最好的方式是借着影子赶紧离开。 但是主线任务到现在还没显示完成，阻止感染扩散可能不难，问题是她还没搞清楚控制感染者的寄生体到底是什么。 黑影先爱诺一步追上了逃跑的感染者，谁料这个感染者趁着人群混乱抓住了一个戴着礼帽的西装男人，张开嘴就朝对方脖子咬去。 爱诺用影子一把捂住了感染者的嘴，拽着他就往外拖。 人群早就在往外逃，可过道上的人挤来挤去，为什么剧院里的人这么久也没见少？ 哦，她想起来了，外面有夜枭的人守着门。夜枭还没开口，恐怕没人能从这里出去。 她刚将感染者控制住，就听到人群里那个差点被咬的人冲着她喊：“你救了我！！朋友，谢谢，你救了我！” 爱诺知道这游戏里的NPC智能程度很高，本来还没把那人的反应当回事，可听到对方喊谢谢，她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太难得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说谢谢，这人肯定是个绿名吧！ 往人堆里瞥了眼，那个西装男士确实是个绿名，只不过他身边的手下们见他差点遇上危险，把他护在中间往逃生口挤去，爱诺没能看清他头顶的名字。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是个好人！”即便如此被人群淹没，那个矮个子男士仍是努力朝她喊来一句。 爱诺：“……”这好像也太智能了，NPC给玩家发好人卡？ 用阴影碰到这个有智力的感染者的一瞬间，爱诺就注意到这人体内还有一个生命体的存在，控制了他的寄生物就在他体内。 别的感染者就不存在这么明显的异样……他体内藏着的难道是感染性最强的母体？感染源头该不会就是他？ 【叮！——】 【主线任务：哥谭异常，已完成。】 【奖励发放：神秘礼盒x1，角色复活卡x1，纯净能量x10。】 “滴滴滴！……” 飞镖破空的声音从背后飞来。这倒计时的动静爱诺知道是什么，利爪使用过一次的飞镖炸弹。 “轰！！——” 阴影刚刚挡到身后就被炸弹炸散，爱诺脑袋顿时一痛，余波的冲击让她差点跌倒在地面。暗影接受到的伤害不会同步给她，但是精神上难免会出现晕眩。 烟雾后逐渐浮现出夜枭的轮廓，爱诺都想不明白这bss怎么还盯着她，就算他不关心小丑侠，好歹也该多关心一下利爪吧！ “放开你手里的人。”夜枭没有完全靠近她就停下了，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没有阴影的地带——看来他有意避免跟她的影子接触。 他追着她果然是因为这个特殊感染者？ 爱诺抬起双手，诚恳地表示自己并不打算乱来，“我真的只是路过，无意跟你敌对，这个感染者归你，可以让我离开吗？” 夜枭淌着血的手指垂按在腰间，爱诺猜他给的答案是否，这位哥谭的统治者仿佛动动手就能决定她的命运。 ……但爱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决定。 ——她能控制的影子可不止自己的！ 爱诺目光一凛，她的注意力一早集中在舞台投射下的黑影上，在夜枭出手前拖起之前摔在舞台边的那个感染者就向他砸来！ 趁夜枭反手去抓背上的感染者，爱诺又抓起身边特殊的感染者直直地丢向他。 转移能力需要阴影与她相连，她快速地观察了一下附近的黑暗，随后转身就往观众席黑暗多的地方跑。 【系统提示：您获得小丑侠的敌视值+20！】 谁的敌视值？？ “砰！——” 一声枪响冲爱诺而来。 异术师的左肩多了一道黑洞，血液顿时汩汩涌出。 【系统提示：您的HP-50！】 “偷袭可不是好女孩儿该做的事。”小丑侠晃晃手里的枪，对她摇了摇头。 他要不要看看他在说什么！异术师的灰瞳冷了下来。 全息游戏的痛感削弱过很多，但爱诺整个肩膀都麻了！不知是伤口疼，还是让气得，胸口堵了鼓气算是不好了。 50点血量看起来不多，可异术师现阶段的血量也就100！ 她算是理解不了这游戏的仇恨机制了，小丑这是要拉个垫背的吗！ “轰！！——”舞台上的穹顶传来爆破的巨响，剧烈的震动破坏了电路，舞台上的灯光一时间全灭了下来。 一缕白色强光从炸开的天花板洞口落下，笼罩在小丑上方，赶来的是小丑帮的人。 “你觉得你能离开！？”利爪听到了外面直升机的动静。 小丑被利爪一爪划伤了脖子，但他没因此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对少年说了一句话。 迪克整个人因他的话僵了一下，小丑趁机抓住了垂下来的救援绳，“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他打了个响指，这瞬间，舞台上的烟雾制造机、雨水喷头，全部冒出一种浓绿色气体。 “我说什么？总有人会夺走你的心，”小丑侠望着夜枭射出钩索枪向上方飞荡而来，语气透着难过地说，“这本该是个愉快的夜晚，我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为你准备了一场戏剧，而你却关心起了一个外来者。” 救援机带着小丑开始快速上升，夜枭再想来抓他已经来不及了，他就说他投入了太多注意力给了那个外来女巫。 特殊的感染者被夜枭抓到绑在地面，而那个外来者……那个外来者呢？ 小丑以为本该躺着灰发女孩儿尸体的地面，远远只看得到残留在地的一滩血，夜枭怎么会放她离开？ 不对，没人放她离开……只不过没人捉到她。 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黑影，小丑抬起脑袋看到了站在上方机舱里的外来者，她的灰发飘散在空中，烟灰色的眼瞳冰冷。 ……她的能力不止是控制影子？ 爱诺冷冷地笑，没想到吧，我还会瞬移！ 她掂了掂从小丑帮手里抢来的AKM，一枪托砸向了小丑绿色的脑袋上。 下去吧你！ 第 5 章 爱诺借着黑暗从剧院转移出来时，处于商业区的街道空无人影。 夜枭的‘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剧院’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 剧院外站着一个手执拐杖的英帽老先生，他似乎就是之前联系夜枭的人，任凭困在剧院里的人们快把大门给砸了，老者都没半点焦急的迹象，甚至悠闲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夜枭的手下心理素质都这么好吗？ 爱诺又打开地图看了眼剧院，[小丑侠]的红点此刻正被[夜枭]和[利爪]包围，她把小丑砸下救援机之后就逃了出来，小丑掉下去之后怎么样了她也没来得及看。 虽然很想知道小丑下场，但爱诺当时没法再冒着被夜枭追上的风险在他眼前晃了，打bss不急在这种时候，先把异术师的练度拉上来才是关键。另外…… 【您的HP-1！】 【您的HP-1！】 【您的HP-1！】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的血条竟然到现在还在掉血！ “小丑毒气的效果？”爱诺想不太明白，她是从观众席顺着救援绳直接转移上了救援机，接触小丑毒气的时间根本不长，何况她现在身上也没中毒的debuff。 肩膀沉重到快没法活动。 爱诺侧眼一看，发现血液不断从中弹的位置渗出来，把灰色的斗篷都染红了一片。 她忙用影子堵住了伤口，这么做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游戏该不会是在模拟真实的受伤反应吧？ 放在普通游戏里，枪伤只会掉一次性的血。但现实里，子弹命中的哪怕不是致命位置，后续的失血跟疼痛仍有可能危及性命。 大意了，她当时只顾着提防夜枭，谁能想到小丑会给她来一枪。 【系统提示：您的当前血量仅剩35！】 都快过警戒线了。 爱诺望了眼还没结束混战的剧院，她不再逗留，打开地图找附近的诊所。她手上的道具里没有恢复药剂，按以往的游戏经验，要想恢复似乎只能去试试找医生了，再掉下去，她刚到手的复活卡都要浪费在这里。 可回忆刚刚走过来的老城区，她完全没印象看到过医馆。 爱诺穿过商业街往东部走去，或许跟这座城市比较混乱有关吧，晚上还开着的店面本来就很少。 【是否开启‘神秘礼盒’？】 【——是。】 【恭喜您，获得装备：不破盾！】 开出来的虽然不是回血的药剂，爱诺本来也没多失望，可问题是…… 异术师是个法师啊，为什么会开出来盾牌！！ 骤然被手里多出来的黑色厚重盾牌一压，爱诺肩膀上的伤口都差点没给扯裂开！ 她忙把盾牌扔回了道具栏，这盾牌有半人高，跟个防爆盾一样，异术师拿起来都有些吃力，用于战斗根本不现实。 下一秒，爱诺看到了盾牌自带的特殊技能。 【不破盾·附加技能：绝对防御。】 【技能主动释放时生成防御力场，百分之百抵挡下次攻击！】 【技能冷却时间：72h。】 ……爱诺要收回之前盾牌不好用的话了。 这是什么——这是无敌！ 百分百抵抗攻击，也就是说，这盾牌能在战斗里抗下一次重量级伤害。 虽说过重这一点让它使用起来有些麻烦——盾牌粗略要有一百磅重——但游戏好像没有战斗中道具栏不能用的限制，在关键时刻它说不定能用来扭转战局。 也不知道异术师的体力还有没有上升空间。 爱诺调出了角色信息，她担心真被刚得到的盾牌扯得伤更重了，但意外的是血量掉到25点的时候好像就没再往下降过了。 难道真跟她及时止住了血有关？ “滋滋滋……” 路边这时传来一阵灯管接触不良的电流声。 爱诺不知道自己顺着地图走到了哪里，似乎是片老街区，巷子里的路灯都坏掉了，唯一的光源来自她听到电流声的店面。 那间店面破旧的木门上染着血，惨白的光线顺着缝隙渗了出来。门旁发出‘滋滋’声的霓虹灯管勉勉强强拼凑出一个店名：汤普金斯医馆。 好消息：她找到医馆了。 坏消息：……这好像是家黑店。 爱诺真的没想把这座城市往糟糕的地方想！还没接近门口，一股比消毒水味还浓郁的血腥先一步萦绕了嗅觉，让她不得不担心走进这店里会不会就出不来了。 异术师的掉血已经停下来了，老实说不看医生也没什么，让角色慢慢自回血就好了。但问题是肩膀里的子弹没有消失，不取出来似乎又有些麻烦。 虽说操纵影子她说不定也能自己取，但用暗影做取子弹这种精细的工作……算了，她还是别把伤势给加重了吧。 权衡了片刻，爱诺走了进去，跑了不知道多久就看见这一家医馆，万一这里是个以后的治疗点呢？ 这家门诊的店面并不大，大厅里就摆着许多医疗设施。 她进去时，一位四五十岁年纪的女医生正站在手术台前忙着手上工作。 “晚上好，请问一下……” 询问的问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她：“肾脏一千，肝脏三千，你想卖什么？” 爱诺：“…………”你们这医馆的业务范围有点广了吧。 仔细一看，那医生手上正处理的是具尸体。 这医馆真的有营业执照吗！ 医馆的主人看到她进来，本来只是没多在意地扫过来了一眼，但觑到她斗篷下的脸，她定定地多打量了她一会儿：“不过最近有人让我留意一下好看的脸，你要是肯把整张面皮都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爱诺：“。” 她猜这游戏以后要是还想面市，台词绝对要改。 莱斯利·汤普金斯在确定进来的客人有张有价值的脸后，手上的工作放慢，对这个深夜里出现的女人的观察变多了起来，那双灰色眼睛，似乎也能值个不错的价钱。 爱诺并没在意她那别有心思的目光，她问：“我肩膀里有颗子弹，能帮我取出来吗？” 莱斯利看了眼她染血的肩膀，“费用三千美金，我这里不能赊账，你带够钱了吗？” ……真是完全不怕人看出来她在坑人啊。 爱诺听到这里没有就此离开，她走进充满血腥气味的诊所，在另一台手术床旁的圆椅上坐了下来，“没有，我可以拿东西来换吗？” “当然可以。”莱斯利嘴角扯起，有些怜悯这个看起来过于愚蠢的羔羊，一旦上了手术台，想换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你想拿什么换？” “我想想……”异术师脱下染血的斗篷，浅灰色的眼睛抬起，看向了她，“你的命可以吗？” 莱斯利后背一冷，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就想先下手。 但随着灰发女人打量的目光，天花板、手术灯、病床…密密麻麻的窥伺的目光从医馆的每一个角落传来，在这间属于她的医馆里，她仿佛才是不速之客。 混迹哥谭东区几十年，她听过的威胁的话不少，但还没几人让她像现在这样双腿仿佛被钉在地上，动都没法动一下。 她真是糊涂了，深夜还敢若无其事在外游荡的人，有几个是正常人？ 【异术师当前契合值：10%】 【您对黑暗的共鸣有所增加，当前可支配阴影范围为一百五十英尺。】 异术师的契合值是在剧院时提升的，或许是几次跟危险擦身而过激化了能力。爱诺还没了解具体是怎么提升，但找医馆赶路时，她明显能感到黑暗更容易被她掌控了。 “就只是取子弹？”不知用了多久，莱斯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将手里的手术刀扔进托盘，神态自若地去洗了洗手。 威胁竟然真的管用？爱诺看着取了套新工具出来的莱斯利。 这个诊所里的主人是普通人，她就是观察到就算打起来也打得过才进来的，如果对方肯好好说话……她说不定还会把手术费当作新手任务，想办法凑齐。 可对方先不怀好意，爱诺也就试试强硬手段了。 但对一个医生强硬的坏处是——她不会趁手术的时候对她下黑手吧！ “我帮你取，你离开？”莱斯利走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年长的医者眼里充满打探，像是在观察她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帮我取，我离开。”爱诺重复。 汤普金斯医生是不是个好医生不好说，但她的医术远超爱诺的预想。 取子弹的过程比预想中的要顺利。 … “铛”的一下，子弹被丢进爱诺旁边的手术盘。 “不可思议，普通人在取弹时能疼晕过去，你都没叫一下？”莱斯利把子弹取出来后拿起盘子里的干净纱布，这个年轻人不许她使用任何麻醉药物，也只准她拿手术镊靠近她，看得出是为防备她下暗手，但也够狠得下心了。 爱诺没有接她的话。游戏里的痛感其实跟她之间像隔了层透明薄膜，她感到的疼并不尖锐，可异术师这次或许伤的太重，她肩膀上跟一直在淌过阵阵电流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莱斯利观察着脸色苍白的女孩儿，一手扯开纱布，一手缓缓伸向托盘里的手术剪刀，作为医生，她见识过的伤患无数，受伤的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往往不是手术中，而是……以为自己刚保住了一命的时候！ “砰！！——” 在莱斯利摸到剪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黑影将她按倒在手术台。 剪刀随托盘一起摔落在地上。 莱斯利撞上异术师冷下来的眼睛心底顿时一沉，她刚才都没抬头，到底怎么发现她动作的！ “我只是要剪纱布给你包扎，你在干什么！”东区混日子的人没那么轻易慌神，莱斯利心跳在加速，脸上却故意恼怒地反问，“这就是你说的我帮你，你不动我？” 要是医生只是想偷袭她，爱诺还真不至于紧张。 无意间打开了一下地图，才是让她吓了一跳的真正原因。 ——夜枭跟利爪在高速地朝医馆的方向靠近！ 他们在追她？ 可她就在夜枭面前晃了一圈，夜枭还不至于追着她满哥谭跑吧。 “你是谁的人？”爱诺盯着莱斯利，但如果说医生报了信，她进来后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见医生碰过求助信号一类的设备。 莱斯利听到她的问题时怔了下，她背后的人，东区不少人底下都清楚，她的医馆能在东区长久开下来没人敢惹事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夜枭，这个名字会让哥谭大多数人主动退缩。 但莱斯利无法判断现在提起夜枭的威慑性更大，还是激怒女孩儿的可能性更大。她模棱两可地说：“你既然有了猜测，又为什么要再问上一遍？” 医生还真的是夜枭的人。不过爱诺提起她背后的人时，她没流露心虚，看样子并不知道夜枭快来了。 ……那不是医生报信，夜枭为什么突然往这边来，就算是凑巧来看医生也太巧了吧！ 第 6 章 哥谭没几个正常人，莱斯利一直很清楚这一点。 但像灰发女人一样的人还真不多。 天知道莱斯利在解释完跟夜枭的关系后，抓着她手腕的黑影的力量反而突然变得更重时，她血压有多不健康。 谁知黑影们不是要灭她口，它们把摔在手术台上的她扶了起来，还贴心地一并把掉在地上的托盘整理归位。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来还你手术费。”爱诺推门离开时说。 她说得相当真挚，莱斯利短暂地都要以为这不是威胁的话了。 对了，她之所以低估她，不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表面太具误导性？那副具温顺无害的外表把她都给骗过了，谁能想到这其实是个能宰人的羔羊。 手心里有些冰凉……莱斯利低头一看，发现那把手术剪刀不知什么时候被塞回了她手里！ 她急忙去把手术灯亮度都拉到最大，又摸出来医疗包里的枪，炽白的灯照得屋内通明，但她总感觉那些影子好像还没离开，真是年龄大了，被这点事都快弄得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嗡！——”门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的重响。 莱斯利还以为灰发女人又回来了。 可是外面车子大涡轮引擎的声音很耳熟，她反应过来，是夜枭的车。 诊所的人被利爪推开，夜枭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两个戏剧演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等一下……莱斯利忽然想到，灰发女人突然问她是谁的人，还走得那么急，难道是知道夜枭要来？ 莱斯利正想说这件事，夜枭提着其中一个荷叶领的演员丢到她旁边的手术台上，“他体内有个寄生的东西在里面的，胸腔位置，打开他。小心点，那是个外来物种，我要活的。” 这话都不像是让她注意安全，而是要她注意那个寄生体的安全！ 莱斯利：“……我这里不是你家私人诊所，老爷！” 爱诺躲在一条街外的十字巷角阴影里，轻轻转动着指间的子弹。 原来夜枭他们来找医生是为了感染者的事？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拥有什么超现实的定位手段，让他们发现了她的踪迹，又或者小丑侠的子弹里有跟踪器什么的。 夜枭那辆改装的黑色战车直奔医馆停下，而没再朝她追过来，才让她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她。她就说她都还没来得及在哥谭干出什么捣乱的事，在夜枭那里的优先级应该还不至于这么高。 说起来小丑侠呢，被解决掉了？ 还有，主线任务都完成了，他们为什么还在继续调查感染者的事？ “利爪，你在干什么？”夜枭的声音响起。 迪克在托马斯进医馆后正要把门带上，关门时却对着外面多看了一会儿——诊所的光线太亮，屋外的黑暗也就显得越浓，这样浓郁的黑暗让他有种他观察阴影时，阴影也在回望他的错觉。 “没什么……”听到托马斯的喊声，迪克立刻回应，转头却正对上托马斯审视的目光。 “外面有人？”托马斯侧头望向黑暗。 迪克：“我不知道……不，我是说，没有。进来前我用热感应装置检查过了，附近没人。” “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 “我……”迪克想为自己解释，但被人跟踪到剧院、让小丑在他手底下逃离，都是事实，失误就是失误，他本不该犯这些错误。 夜枭抛来了下一个他无法回避的问题：“小丑侠离开前对你说了什么？” 迪克喉咙一紧，在夜枭仿佛洞穿一切的锐利视线下，有些发不出声音。 迪克·格雷森，他原本是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家族的一员，一场意外带走了他的父母，在他失去父母，即将被送进福利院之际，哥谭最富有的人收养了他。 小托马斯·韦恩，他的养父，他的导师，面前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除了韦恩集团掌权人的身份外，他还有着另一重身份，夜枭。 在得知托马斯就是掌控了哥谭的黑暗的人时，迪克敬畏仰慕之余，不是没问过他为什么选择了他。 托马斯说他很有天赋，而他在找一个给这座混沌城市以秩序的同伴。 ——“为什么不去问问夜枭，你的父母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这就是小丑侠对他说的话。 警察、法医、管家阿福……所有人都告诉迪克，他的父母是被意外枪杀的，小丑为什么故意这么说？ “小丑侠说……”迪克决心问出来，这又是小丑离间他们信任的把戏，托马斯一定会直白地给他一个回答不会骗他——虽说也一定会训斥他轻信敌人的话。 “热感应也不一定在所有情况下都有用，”莱斯利将还在挣扎的感染者固定在手术台，戴着防腐蚀手套的手过来一把关严了诊所大门，“我刚才就遇到一个灰斗篷的女人，她似乎能远距离操控影子！” “她在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夜枭跟利爪的声音同时响起。 “走了。”莱斯利见夜枭果然知道她，反而隐去了自己被威胁了的那些细节，那会显得她无能，也会让夜枭怀疑她有没有向不明身份的人透露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手里的手术刀一边往感染者身上划去，一边说：“她中弹了，过来是为了取子弹。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她急匆匆地离开了。” 【叮！——】 【主线任务开启：调查外来生物入侵！】 【任务描述：东部沿海城市多地出现寄生于人体的外来物种，请找出外来生物的巢穴，调查它们的入侵目的！】 爱诺在汤普金斯医生提到她时切断了医馆附近阴影的控制。 她在切断前听到一声尖锐的仿佛虫鸣一般的啸声，耳边接着就响起了一个任务提示。 外来生物入侵？夜枭他们还在调查感染者，是因为这条主线还没结束？ 爱诺想连接回医馆附近的影子，但夜枭他们虽然没追出来，医馆里的灯光密度却又亮上了许多。 停在医馆门前的改装战车如黑夜里苏醒的野兽，它向黑暗里散发着某种不明显的微波，爱诺不确定它是不是在捕捉周围的能量波动。 ……这下她在夜枭那里的危险等级可能真要升个级了。 爱诺突然间感觉对黑暗的感知削弱了一点——这也是夜枭车的作用？ 不对，她望着哥谭泛起一抹黯淡亮色的天空尽头。 游戏里此刻时间显示4:15。 好像是天快亮了。 现实里的时间才下午两点多，也就是说，现实跟游戏的时间也差不多是反着来的。 爱诺十一点左右进入的游戏，她没能用异术师在游戏里吃到东西，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异术师重伤虚弱的缘故，她有些饿了。 以这游戏的自由度，主线任务的线索应该不止夜枭这边的一条，不急在这一会儿，她说不定可以换一条线索线。 这一晚上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跑路，她还很少玩过生存压力这么大的游戏，虽然很尽兴，但她的确该休息会儿了。 咚，咚，咚，咚，咚…… 爱诺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会吧，她很少作息不规律，就这么一次没按时吃午饭，心跳都不规律了？ 等等，不太对劲……有谁在盯着她！ 爱诺这次连被夜枭发现的可能性都顾不上了，她调动阴影，黑暗回应了她的共鸣，她的感知瞬间扩散到黑夜阴影里的每个角落。 心跳一声接一声，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怖威压笼罩了她，那感觉……仿佛整片天空即将朝她砸下！ 在天上！ 爱诺抬起目光看到了天空下飞动的一抹猩红色披风，那是—— 终极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空中的男人眼中闪起一抹红光。 “轰！！！——” 视线里最后留下的只剩毁天灭地的红色射线。 爱诺被游戏弹出，回到了黑色的初始空间。 【‘异术师’已死亡。】 【——是否使用‘角色复活卡’？】 爱诺：“……” 爱诺：“…………” 她都觉得自己够小心了，但是谁家最终Bss会跑到出生地乱逛啊！？ 终极人不是应该在大都会呆着吗！ 【——确定！】 她甚至都没惹过终极人！这仇结大了，爱诺点了确定就想跑回去跟终极人拼了。 【请选择您的角色投放位置——】 异术师重新在面前出现，她的血条恢复了满格，但身上那条灰色斗篷肩膀位置染着血。 爱诺看到面前那双从容的灰色眼眸，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异术师的成长空间很高，但还没足够把练度练起来的时间。她现在连夜枭都打不过，更别提终极人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最新的主线任务，出现感染者的地方不再止是哥谭，而是扩大为了整片东部沿海。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个世界任务。 她习惯了过去一个地图打一个bss的模式，辛迪加是个团队，互相联系也很正常……吧？ 可是终极人要是总来哥谭窜门，这游戏还怎么玩！ 爱诺面前显示着整个哥谭的地图，似乎能让她自由选择投放地点。 就不能选择别的城市？ 爱诺试着缩小地图，不经意在哥谭名字后缀里看到了游戏难度。 【哥谭：噩梦模式。】 爱诺：…… 你们上来给玩家挑了一个最难的副本？怪不得她觉得难度有问题！ 爱诺又选择了旁边灰色的城市，纽约。 【纽约：地狱模式。】 爱诺：？？？ 她又点了下大都会。 【大都会：末日模式。】 ……这游戏甚至没有困难模式？？ 第 7 章 暗能量暴走引发的波动瞬间引起了医馆里夜枭的警觉。 紧接着是一声贯穿哥谭的巨响。 夜枭赶出去时，夜色里的终极人正缓缓降落在一栋被炸毁的仓库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终极人？”夜枭快速扫视了一遍废墟，仓库外墙位置多出一个两米宽的深洞，不是仓库内部爆炸引发的，显然是被终极人的热射线炸出来的。 不，准确说，终极人炸的是巷子交叉口的位置，旁边两层楼的仓库只是让波及到了。 “我听到了一声很耳熟的虫子叫，跟大都会出现的感染者体内的寄生物发出的频率一样，所以我来看看。”终极人越过夜枭看向医馆，屋子里的莱斯利医生在将一只拳头大小的寄生虫族扔进观察皿，“不过赶到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超人类。” “你说的是个穿斗篷的女人？”夜枭问。 “好像是，她难道是你的手下？”终极人挑了下眉，“那真是遗憾了，没把她的尸体给你留下——她想对我动手，所以我就先把她解决了。” “她真的死了？”迪克突然问。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说错了话，辛迪加的首领不是什么和善的前辈，何况终极人向来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权威。但是他说她先对他动手？……迪克盯着空荡的深坑，在他印象里，那个灰发的异能者不像是干出这种冲动事的人。 “她被我的热射线命中了，”终极人这天心情不算差，因此没计较迪克的插话，“根本没逃的机会……” “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夜枭虽然希望灰发女人这个变量就此消失，但他见识过她依靠阴影转移的能力，“她能操控黑暗里的暗能，也能借助暗能遁走。下面被你打穿的地下管道都只熔化了一半，这种热量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的尸骨完全消失。” “我亲眼看到她被击中了，你能比我更清楚？”终极人心情瞬间变糟了，“就算她有本事逃，她的心跳也消失了，整个哥谭都听不到她的心跳！” “你一直在监听哥谭？”夜枭的眼睛没流露多余情绪地盯着终极人。 一年前，终极人召集一群世界顶级的超级罪犯们组建他的‘犯罪辛迪加’，夜枭也接受到了邀请。他并非超能力者，也对统治世界、跟政府对抗没兴趣，他最初想拒绝。 但这个由超级罪犯们组成的组织本质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终极人想利用辛迪加巩固他在这个世界的权威，组织的成员们同样各为各的权势利益…… 夜枭有他需要维护的东西，哥谭，这是他的城市。他最终加入了辛迪加，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联盟不能插手哥谭的事。 “这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在我的听力下，我没那么悠闲一直盯着你的城市。我说了我过来是因为听到那种寄生虫的叫声，当初让我注意这种外来生物的是你。”终极人无法理解猫头鹰对于巢穴的重视，他只是踏进这座城市就跟他踩到了他尾巴一样。 但谁让这个他们之中唯一没有超能力的一员，是最懂得怎么解决麻烦的那个人呢？ 终极人没兴趣再关注汤普金斯医馆里的寄生生物，漂浮到半空，“既然你觉得你能处理，那就快点找到这些该死的外星虫子的巢穴，它们感染速度太快，我可不想哪天起来看到满地乱跑的虫子。” “如果你当初没直接杀了大都会出现的感染者，也不至于现在都没有线索。” “它们只是虫子，”终极人俯瞰着夜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对了，你说刚才那个女人的能力是控制影子？” “可惜了。”他最后说。 …… 爱诺反反复复把游戏界面翻了几遍，终于确定没有别的能调整游戏难度的选项。 哥谭的模式竟然还是这游戏里难度最低的！ 游戏策划是不是对玩家有什么误解？ 冷静……爱诺安慰自己，市面上的全息游戏，还没几个像《邪恶永恒》这样自由度跟流畅度并存的，它有资格任性一把，可能难度就是人家的游戏特色之一吧。 不过虽然高压的生存游戏很刺激，考虑到游戏特色，有些问题她不得不在意一下。 爱诺从后台找到了客服服务的通道。 【请问如果没有角色复活卡，角色死亡的惩罚是什么？游戏进度会保留吗？】 等了一会儿，她的问题安静地在对话框里躺着，对面没有回答。 不知是客服通道还没建立好，还是客服压根还没开始上岗。 爱诺也不着急，把想问的问题先都发过去。 ——【游戏里所有阵营势力都默认对玩家敌对吗？】 ——【帮助NPC涨敌视值是否为bug？】 ——【角色契合值是什么，具体该怎么提升？】 游戏里提升技能要用‘突破卡’或者‘100纯净能量’，也不知道契合值是不是只能靠把熟练度拉上去。不过即便能用别的方式提升，短时间内她也分不出资源升契合值。 异术师的三技能还没升起来，爱诺很想把这个最终技能开出来，但是现在还需要…… 【当前持有能量：纯净能量x20，能量碎片x30。】 爱诺这会儿才发现打怪时获得的只是能量碎片！ 这两者之间的换算是1点纯净能量=100点能量碎片，也就是说要想升三技能她还得再打败797个[普通的杀人狂]。 ……这么肝合适吗！ 不急不急，打败不同敌人得到的能量碎片好像不一样。 ——先定个小目标，看看把终极人打倒能拿多少！ 爱诺看了会儿角色投放界面的地图，没有现在就重新进入哥谭。 她关掉了游戏，伸了个懒腰，去加热了两块面包。 养成规律的作息很难，但想要破坏掉却太容易了。家里经常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没人管她，但她不想太放纵。 如果这会儿填饱肚子就进游戏，肯定又要错过晚饭的时间了。 趁着周末，去商场买点零食吧？解决了晚饭再玩上一会儿。 爱诺把全息头盔的箱子收拾起来，叼起面包出了门。 “咔哒——” 刚出门，关门的那瞬，右手边传来一道下楼的脚步声。 爱诺抬眼望见了一个黑发男人。他体格高大，几乎正好挡住了楼梯里的光。 在走廊里突然撞上这样一个人，爱诺拉门的手都紧绷了一下。 但下一瞬间，男人怀里的记者包跟厚重外套似乎快要滑落，他弯着身子将它们抱紧，曲起的腰背让他不再显得那样挺拔有压迫。 黑发的先生像是需要借助墙壁调整一下怀里的东西，往左边迈了一步。 被挡住的光线重新洒满楼道。 爱诺眨了下眼，这其实不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 肯特先生。他不久前从霍布港那边搬来这边公寓的，只不过他似乎工作很忙，平时她很少跟他撞上过，才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爱诺想跟他打招呼，但发现嘴里还叼着面包。 嗯……叼着面包出门也是个坏习惯。 “下午好，先生！”爱诺将咬下来的一整块面包吞进肚子。 如果她没记错，这位先生的工作应该是记者。她唯一跟他碰到的那次，还是她早起晨跑，而他那时刚刚下班回家。这让她对记者这个职业都有了深深的敬畏。 “你好。”克拉克短暂地怔了下，随后友好地对她笑了笑，“克拉克。我住在你楼上对面，上个月搬来的。” “爱诺提娅，叫我爱诺就好。”爱诺说。 ……突然间想起来，他这是周末还要去工作吗。总觉得敬畏好像更深了。 爱诺跟这个性格随和的新邻居打了招呼，就先一步下楼了。 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她小时候经常搬家，过去许多邻居的样子她都记不清了。 大概三年前，她跟父亲搬来大都会，不停搬家的生活才结束了。超人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出现在了大都会。 爱诺没有跑远，去了就近的购物中心。 推手推车时，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手机里跟爸爸的通讯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她爸爸是个工程师，生活方面的一切他都给了她最好的，但就是总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你也知道，他不是不在乎你，他只是真的很忙……” 爱诺下意识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零食区的尽头，一个金发少女推着手推车，旁边还跟着一个闷不作声的黑T恤的男生。 男生胸前的图案是个红色的S，像是超人同款。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生眉心一冷，不悦地朝她看了过来。 那瞬间……爱诺想到了终极人。 不对不对，这少年只是眼神凶了点，怎么能跟终极人一样呢！她是说他的蓝瞳干净，五官又硬朗，一眼看着跟经常出现在新闻节目里的超人有几分像。 “康纳！”金发少女察觉到了他在瞪人，拍了他一下。 经过爱诺时，美丽的少女对她勾起一个歉意的笑。 爱诺晃了晃手里的麦片，示意她不必在意。两人跟她差不多年纪，似乎是一起出来逛街的姐弟。 等会儿可以再挑一些牛排跟水果，这样晚餐就能解决了。 第 8 章 卡拉·艾尔，有着一头明亮金发的少女，在地球上还有一个更为被人们熟悉的称呼，超级少女。 此刻的卡拉正无奈地替她的堂弟超人，担负起给他的孩子做心理疏导的工作。 她身边的黑衣少年，康纳，说是超人的孩子并不完全准确。这孩子是超人的敌人利用他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克隆人。 康纳在实验室的培养舱里诞生，短短四个月就被催化成人。 后来他从研究克隆技术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第一次出现在超人面前时，让她的那个堂弟一时也有些无措。 卡拉从零食货架上拿下来两瓶牛奶：“但卡尔从来没有不接受你，他甚至搬去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专程准备了给你的房间……” “他从没邀请过我去居住，”康纳皱着眉，“他会搬家是因为……你们希望他这么做。” 实验室里被催化的过程中，康纳被灌输了不少有关超人的知识，他被制造出来是为了对付超人，他本会仇视他，但当他第一次见到超人，来自生命深处的意志让他本能地更想要接近他。 康纳得到了超人身边所有人的关心，超人的养父母接受了他，同为氪星人的超级少女朝他伸出了手，但只有超人，他们每次见面他都在回避他。 “没人催促过他搬家，是卡尔主动这么做的。”卡拉说。 康纳：“他搬到一套大点的房子是方便乔纳森跟玛莎来大都会时居住，我那天听到他们交谈时这么说了。” 卡拉不知道该怎么跟康纳解释，她跟超人的父母都接受了他，其实就是因为看穿了超人心里是在意这孩子的，“你不能因为他是超人，就觉得他能处理好所有事。他早晚会邀请你的，我是说……或许你也可以试试主动告诉他你的想法？” “好了，你不用所有东西都拿双人份的。”康纳阻止了卡拉从货架上又拿下来两份薯片的动作，“我又不需要这些食物。” “不需要，还是不喜欢？”卡拉笑着问。 康纳被问住了，他的超级大脑里让灌输过一个庞大的知识库，他能轻松判断出一件物品的作用跟价值。他不需要像人类那样依靠食物维持生命运作，零食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既然都不需要，为什么还要喜欢？ “一开始我也在好奇，氪星人不用呼吸也不用睡眠，为什么卡尔还要像人类那样生活。”卡拉仍是取下两份薯片丢进推车，“但是第一次尝到玛莎做的苹果派，我有点理解了，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美好的东西，是值得去体验一下的。” 周末的下午，超市里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 两人带着满满一推车的零食去结账，不巧收银台前排成了长队。 正在结账的是位老太太，她买了很多日用品，由于从推车里拿东西的速度本就慢，排在她后面的风衣青年等得有些不耐烦。 “我就买一个口香糖，能让我先付吗？”青年问收银员。 收银员怔了下，得到老太太同意后，先帮青年给结了。 “谢了！”青年嘴角挑起一个笑，抓起收银员放回他手边的口香糖就塞进了口袋。 被他抓在手里的不止口香糖，还有老太太结过账的坚果棒。 康纳走出队伍想上前把人拽回来，但卡拉挡住了他。 “他偷了别人的东西！”康纳不理解卡拉为什么拦他。 青年没能顺利离开柜台——他身后排着的一个黑发女孩儿拉住了他的风衣，“嘿，你拿错别人东西了！” 那女孩儿……康纳想起来，他们刚才在零食区看到过她。 “你什么意思啊！？”青年反手一挥挣脱了她。 但在他转身想要快点离开的时候，他插在口袋里的那只胳膊被女孩儿牢牢抓住。 爱诺盯着表情变得有些慌张的青年：“你没听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青年感到手腕上的力道一点点变重，她似乎想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扯出来！ 收银员、老太太、排队的年轻人们……此刻所有人都看过来了，人群的目光让青年更急了，一时都没能摆脱她。 但腕上的力量却在他的手即将抽出口袋前突然松开了。 “就是说，你错拿这位夫人的东西了呀，你不还给她吗？”爱诺又抬手指了指出口处打呵欠的保安，“还是说我们请保安过来帮这位太太点一下货有没有少？” “我、我好像是拿错什么了！”青年不想把麻烦闹大，忙似模似样地在口袋里掏了几下，“啊，我没注意到我口袋里……这是什么？” 他把坚果棒丢回了老太太的购物袋，顶着收银员欲言又止的目光匆匆转身。 这次没人拦着他离开。 排队队伍慢慢往前移，卡拉对身边的康纳说：“我知道你想像超人那样帮助遇上困难的人们，但人们有他们自己的解决麻烦的方式。” 康纳低声说：“那个人才不是拿错了东西……” 卡拉：“是啊，但其实就算把他交给保安，他也不会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并不是说小恶就可以放任，只不过不是对付所有敌人都要用上拳头。卡尔之前说过想送你去大都会高中对吧。” “我不需要上学。” “但你需要多交些朋友，康纳，只有了解人类，你才知道该怎么帮助那些比你弱小的人们。” 康纳目光落在柜台前，看着并不算强壮的黑发女孩儿身上：“弱小的人？” “我不是在指她，她不弱小。” …… 爱诺提着一大包东西从购物中心出来，注意到游戏平台APP出现了红点。 点进去发现除了水友群的消息外，《邪恶永恒》的图标竟然发来消息了。 【系统：编号000为您服务。】 【玩家你好，角色在没有‘复活卡’的情况下死亡，则角色技能、契合值全部重置。游戏进度不会随角色死亡重置，同一角色死亡后重新进入游戏继承原有npc仇恨值。】 爱诺一脸复杂，这要是没有上个任务的奖励，异术师都要重头开始练了！ 没有复活卡，练度重置但是npc仇恨值保留，爱诺想了想要是二技能都没升起来跟夜枭撞上的场景…… 这游戏真是一点不觉得自己难度有问题？？ 往下看去，客服依次给她的问题都做了回答。 【游戏里的阵营势力并非默认对玩家敌对，玩家可自行发展友好势力。】 【经系统检测，仇恨值系统无bug。NPC仇恨值取决于玩家行为。注：红名不代表永远的敌人，绿名不代表永远的友方。】 意思是游戏里的NPC是能够自由结交的，但从目前游戏里遇到的人来看，爱诺都不抱希望真能有成为友方的人。 最后一条是她最关心的。 【角色契合值：玩家对游戏角色的掌控度，能力熟练度，玩家行为与游戏角色所造成影响力之间相契合。】 啊？爱诺走路的脚步都不慢了下来。 前两个条件不难理解，但是需要跟角色造成的影响力相契合是什么意思？ 顿了两秒，爱诺想到——是不是在指角色前后行为要一致，不能干出前一秒救了一个人，后一秒又把人给刀了的反常事？ 穿过一个交叉口的时候，爱诺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没停下来，抬眼往头顶的转角镜看了眼，意外发现后面的人是商场里见过一面的金发少女跟黑T恤男生。 两人在交谈，似乎只是正巧跟她同路。 再走不远就到家了。 爱诺想了想，在对话框里又输入：【游戏角色的影响力，是指角色在NPC那里留下的印象、仇视度？】 这次客服回答得很快：【可以这么理解。】 爱诺：【那如果我之后想练一个性格反常的角色该怎么提升契合值？】 编号000：【反常下去。】 竟然还可以这样！ 终极人有什么弱点？爱诺很想再问上一句，但角色弱点应该需要自行探索，不在客服的回答范围吧。 几个想知道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她都有些想快点解决晚饭回游戏里了。 她提着购物袋上了楼，还没走到家门，一声响彻公寓的巨响让地面都仿佛晃了下。 出什么事了！爱诺心头一跳，电路故障？燃气泄露？哪里发生的爆炸？ 等等，那响声怎么感觉好像是从她家的方向传出来的！ 难道说？？ 爱诺快步打开门锁冲进了家，厨房的门开着，滚滚黑烟正从里面冒出来。 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正提着灭火器扑灭炒锅上的火焰。 爱诺震声：“爸，你怎么又进厨房了！？？” … “不是什么恐怖事件，别冲动，康纳。” 卡拉跟康纳来到克拉克的公寓外正好听到一声巨响，随后响起的就是那个他们在商场里遇到过的黑发女孩儿的尖叫声。 两人当时就冲上了楼，只不过赶到她家门外时，超级听力捕捉到了她跟她父亲在灭火。 “……这好像就只是一场厨房事故。” 卡拉嗅到焦糊的浓烟混着辛辣的调料味飘了出来，属于海鲜食材原本的味道被淹没得所剩无几。 他们这会儿其实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也可以。只不过两人当初没想到那女孩儿正好跟超人住在同一栋公寓里，路上她发现他们走在后面时好像还有些警觉。 现在再出现，估计更解释不清了。 公寓上空多出来一道人影。 卡拉的超级视力穿透公寓，发现超人出现在了公寓上方。 ——他可能听到了住所发生意外，特意赶回来。 康纳对自己的超能力掌控还没那样熟练，比卡拉慢一步注意到超人，两人的目光在半空撞上。 … 格罗斯拎着灭火器灭完了火，爱诺推开厨房窗户让烟散出去。 两人对着地狱一般的焦黑厨房，面面相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爱诺问看到他结实的胳膊上有几块红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烫伤的，于是找来一条干净毛巾用水打湿递给他。 “今天下午，我最近在西海岸，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些海鲜，”格罗斯接过毛巾，目光慢吞吞地移到锅里，“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炒锅正冒着黑烟，惊喜没了，里面已看不出模样的食材跟锅同归于尽了。 “没事的，只要你回来就好了，爸爸……”爱诺干巴巴地想安慰他，但她实在说不出下次就能做好了的话，她爸爸每次进厨房的经历，好像都能成为她回忆的阴影，“我来收拾一下吧，你晚上想吃些什么？” “放在那里，”格罗斯拦住了她，起身从挂在门外的皮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我联系家政收拾，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份外卖，我晚会儿还要回公司一趟。” “啊……”爱诺将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咽了回去，早知道下午就不出去逛了。 早知道就不想办法展示厨艺了，格罗斯心里同样想，不然还能跟孩子好好吃顿饭。他宽大的手掌摸了摸爱诺脑袋，本想说最近公司没有什么外部合作，他能留在家里一阵子了。 但他的手机恰好这时接到一条短信。 爱诺转过身去当作没注意到：“我这几天买了一台新的全息头盔。” 格罗斯看到短信上的内容皱了下眉，“好玩吗，多少钱？” 爱诺：！ 她只是随口一提，意思是如果他忙的话可以不用管她。格罗斯从来都是只管给钱不管她怎么花，但说起全息头盔的价格……爱诺有点心虚，其实是一笔说得上有点高的开支。 格罗斯见她不回话，视线从短信上抬起：“我再给你打一份生活费？下次想买贵的东西直接把账单给我。” 爱诺：“……”这就不必了爸。 …… 【是否投放‘异术师’至‘老城区’？】 【——确定。】 格罗斯走得比原本说的时间还要早，他出门后，爱诺在清洁人员离开后重新进入了游戏。 爱诺本想把角色投放到哥谭偏远的角落，或者治安比较好的城区，可是连个小怪都没的打的地方，对她收集资源帮助又不大。 目前那个调查外来生物的主线任务，要想接触到夜枭手上的线索太难了，但是还有一个势力可能有这方面的线索——小丑侠。 其实爱诺都不清楚小丑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但就算没有，小丑帮的人说不定也能问出来什么？ 老城区撞上夜枭的风险不小，但手上拿到了寄生体本体的夜枭也很有可能不再调查这条线。 还有让她最终决定冒险的真正原因…… 爱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现在是白天啊，猫头鹰总该睡觉了吧！ 第 9 章 第9章 游戏里的时间流逝似乎在跟现实保持着同步。 天亮的哥谭如同被揭去了一层浓重的墨，整座城市的轮廓都在阴郁的天色下变得清晰起来。 爱诺习惯了黑夜，突然来到白天都有些不习惯。异术师跟阴影的共鸣好像都因为白天的缘故削弱了。 她也没怎么不安，有光的地方总会有阴影的存在。 何况街道上偶尔路过的都是些早起的上班族，黑一帮混混们不知道是不是都去睡觉了，白天的哥谭都说得上祥和，让她投放角色时担心哪个bss突然跳出来的紧张都消散了。 “打劫！别动，敢叫你就死定了！” 腰间突然被抵上一把刀，一个粗嗓子的男人胁迫她往身后人少的巷子倒退。 爱诺：“……” ……对不起，她刚刚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游戏能跟祥和挂的上钩。 “扑通！” 抢劫的混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出现在他身后的一人高的黑色影子砸晕。 【恭喜您击败：普通的混混x1。】 【系统奖励：能量碎片x2！】 敌人越好解决，奖励也就越心酸。 爱诺回身看向不省人事的混混，黑影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又从那人口袋里搜出来五元美钞。 她刚拿到影子递来的钱，就察觉到有谁在看她。 一扭头，爱诺发现街边一家刚开门的店铺老板神色怪异地盯着她。 ……这一幕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上次遇到杀人狂就是这样，她刚把人打倒，转头就撞上了利爪！ 怎么每次都像她先下的黑手？ 异术师视力清晰，因此远远就看到店铺老板背后架子上的一排排枪具——‘绅士枪行’——这里的武器店都开到这么显眼的位置吗？ 爱诺不想再跟人闹出动静，转身就打算离开。 “嘿！”店老板走出门想拦下她。 “就不能当作没看到我吗？”异术师嗓音温和，但兜帽下回望过去的幽深灰瞳就看着没那么好说话了。 黑白领带装的店老板犹豫了一下。 爱诺才不会留在原地等对方管闲事，穿过巷子往下一条街走去。 不经意一瞥，她发现异术师的肩膀上残留着干涸掉的深褐色的血迹。 异术师用复活卡后伤势完全恢复了，衣服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受损的状态。游戏为了让玩家在装备上砸钱，都不给免费修理装备的吗？ 难怪会被人当作是她主动行凶的了。 爱诺思考要不要找地方换件衣服，经过一家早餐咖啡店，晨间新闻的播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哥谭日报为您报道，昨晚九时，小丑侠袭击哥谭大剧院造成重大伤亡！……” “……韦恩医院目前已接受全部伤员，全力投入治疗。哥谭警局局长对这场袭击事件深表愤怒，今日，警 局下令通缉……” 韦恩？”爱诺看向咖啡店，总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韦恩集团在现实里是哥谭市最有影响里的企业之一，集团的继承人布鲁斯·韦恩更是因为潇洒随性、声名在外，这游戏为了丰富哥谭背景，连韦恩集团都当背景板交代了吗？ 爱诺想知道昨天事件的后续，但店内的短发员工刚巧换了按频道键。 她透过店铺玻璃扫了眼店里的价格表，一杯美式五元，很好，还能喝得起。 爱诺拉着斗篷边、翻折了几遍肩膀位置的布料，把血迹完全遮住后，她脱下帽子，推门走了进去。 黑白店员服的短发小姐注意到她进来时好像被吓到了，“欢、欢迎，请问有什么需要！” 她衣服上还有血吗？爱诺特意低头看了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啊？ 走到柜台时短发店员已经换上礼貌的笑脸，“您想来点什么，需要我给你推荐吗？”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噢，爱诺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店员的态度太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处在一个颠倒世界，爱诺都要觉得自己在一个正常世界点餐了。 店员这么友善是想宰她？ ——想都别想，她就五块钱！ “一杯美式就好。”爱诺将从抢劫犯身上抢来的钱递过去。 本想趁店员忙的时候把频道换回去，但电视里这会儿播放的仍然是她在意的情报。 “…数周前，终极人率领辛迪加击退入侵陆地的巨型海怪，拯救了沿海数千万人民。近日，联合国决定为辛迪加颁发最高荣誉奖……” 辛迪加还负责拯救世界？ 电视机里很快出现了颁奖的画面。 镜头对准了天空，辛迪加的首领终极人的红披风在空中翻飞，他到场时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的海怪触须，“咚”地丢在了颁奖台前。 现场的政客、记者顿时吓得散开，下一秒又在终极人的凝视下，胆战心惊地围了回去。 辛迪加的成员们陆续到场，一身黑衣的超女王落在台上时吻了一下负责颁奖的部长——把对方吓得半死；夜枭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完全不关心他的队友干了什么。 这节目是实时的吗？爱诺好奇，如果是正在发生的事，夜枭在哥谭忙了一晚上又一大早跑去颁奖……他的精力是真的好啊。 颁奖台上唯二被吓到的是神力戒，绿色制服的男人下意识想要远离超女王，但被强尼快客——这人的能力跟闪电侠很相似——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地从背后推了一把。 神力戒险些撞到主席台的终极人身上，他脸上的惊恐更明显了，在终极人不善地睨过来的那一眼中，神力戒战战兢兢地躲去了头发像团火焰一样的死亡风暴背后…… “这不是辛迪加第一次在外来入侵下拯救地球！” 终极人眼神冷厉开始了发言，根本没理走过来的人类部长，与其说是来颁奖，他更像是来展示武 力威慑的。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谁才是这世界上最强的人！” “向辛迪加效忠，你们将拥有辛迪加赋予的自由和权力！如果有人敢反抗或挑战我的权威——” 咚，咚，咚…… 爱诺心脏跳动的速度再次加快了起来，她嘴角抿起，看着终极人泛起一丝猩红光芒的眼睛，电流涌过一样的兴奋跟紧张感一起涌了上来。 别着急，你们迟早会再对上的，总有一天你会打倒这个最强的反派，有点耐心，在那之前…… “您的咖啡好了！” 短发店员端来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里面除了咖啡，还装着一份三明治跟一块精致的黑巧蛋糕。 ……在那之前爱诺需要考虑她咖啡里是不是让店员下毒了。 “我没点这么多东西。”爱诺原本还是很期待试试游戏里食物的味道的，但喝咖啡送点心这种事，在哥谭这地方想想也不可能存在吧！ “这是小店试吃的活动，”短发店员磕巴了一下说，“免费送的，请放心用吧。” 更不放心了好吗！ 爱诺取了块柜台上的方糖放进咖啡，搅拌咖啡的同时，阴影在柜台内流动，她没多意外地感受到短发店员腰间配着一把上了膛的枪。 咖啡是不可能喝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蹭上一会儿电视。 “嘿！老板！”一个大嗓门的警察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来三杯咖啡！” “还是老样子？”短发店员似乎对来体型微胖的警察很熟悉。 话刚说完，她又压低声音在爱诺耳边说了一句：“您要不然去就餐区那边吃吧？” “还是老样子！”那警察靠在柜台边，“账单也是老样子先记下……哎，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不付钱，等年中的奖金发下来，少不了你们的！” 爱诺不清楚店员到底什么意思，此刻她就算想走也没法就这么走了。 门口又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听第一条新闻时爱诺就注意到了，这个世界上原来是存在政府的。只不过在邪恶力量的挟持下，本来应该是维持社会秩序的机构，到最后的作用就不知道是在维护无辜的人，还是在维护罪恶了…… 柜台旁的警察扭过头，注意到了坐在柜台旁的她。 这瞬间，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你是……！？”胖警察的手立即摸向了配枪，“超能力者！夜枭通缉名单上的人！——奉夜枭的命令，你被捕了！” 短发店员的眼神变得有些紧张。 ——怪不得她进来时店员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认出她了，她想办法拖住她就是为了通知警察？ 就算习惯了这游戏的高压模式，爱诺也实在没能想到，她在这游戏里只过了一晚就上了地域通缉名单。 “啊！！”在胖警察拿出枪的那刻，地面窜起的阴影就一把夺过枪，将他砸倒在柜台上。 但麻烦的根本不是面前这一个人 。 那个后进来的警察见同伴被打倒，果断就往外跑??[，他冲咖啡店外警车旁的同伴喊，“是夜枭通缉的超能力者，快叫支援，快！！” 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爱诺眼神变深，她想要拦下往外逃的人，可是现在更为要命的是警车旁的巡警已抓向通讯器！ 暴涨的黑影越过门口的人先一步冲向警车。 柜台里的人抬起了手，爱诺注意到店员这时举起了枪。 “砰！！——”精准的一枪命中了差一步逃出门口的警察。 爱诺：“？？？” 爱诺都看呆了，她还以为店员想袭击的是她！想要腾出手对付店员实在困难，她都在想就算冒着挨一枪的风险也要先解决传消息的人了。 这是什么情况？顿顿霸王餐引发的血案？ “砰！砰！砰！！！” 这次传来枪响的是门外，在爱诺抓住拿通讯器的警员前，一个黑白领带的男人从街角走来，数枪连发把车旁想传消息的人击倒。 ……这人不是刚才那个枪店的老板吗？？ 爱诺这下算是彻底看不懂了，这几个黑/警把这片街区的人都得罪了吗？ 枪铺老板拽着外面的警员拖进来，而短发店员利落地合上了咖啡店所有窗帘。 “请跟我来！”短发店员朝她走来，“您被夜枭通缉了，我带您去安全的地方？我的老板想见你！” “你的老板？”爱诺不记得自己遇到过什么老板类的人物，何况在哥谭有几个人愿冒得罪夜枭的风险帮她？ 短发店员：“昨晚大剧院里您救了老板，他在知道您被夜枭通缉后一直在找您。我的老板就是企鹅人。” 爱诺：谁？？？！ 第 10 章 第10章 爱诺想了个遍，算得上被她救过的，也就只有她在拦截特殊感染者时，给她发好人卡的那个剧院路人了。 但他居然是企鹅人？ 这名字爱诺其实不完全陌生，游戏外也存在这样一个人，她所知道的企鹅人是哥谭一位富商，经营着一家小有名气的高档俱乐部。 游戏里出现小丑侠就算了，企鹅人这种人的形象版权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吗？ “我们的人会处理这里的现场，请你快点离开吧！” 黑白领带的男人催促了一句，随后将三个警察拉到了一起，拖向后台的工作间，对善后这种事看着相当熟练了。 咖啡店外人影一晃，停在外面的警车被人开走了，短发店员神色没变，看来这条街上‘他们的人’不少。 “你们的老板是这么讲情义的一个人？”爱诺看向店员，“他在哪？他既然想为昨天的事报答我，那为什么让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 ——这话对于刚帮了她的人来说有些不近人情了，但爱诺不确定跟他们走是个正确的选择。 有一个愿意帮她的友方势力是好事，但有小丑侠崩了她一枪在前，她实在没法仅凭陌生人口中的感激，就跟着去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人的地盘。 短发店员被她问的愣了下：“老板刚从市长针对袭击事件的安抚演讲上出来。哥谭警局就在西边不远，这边太危险了，他才想让我把您接去他那边，但如果您更希望他来的话……我问问他的意见？” 爱诺：……这都可以？ 她的几个追问是想从店员嘴里试探出更多企鹅人的信息和态度，还没想到能直接把企鹅人给试过来。 你们老板这么好说话的？ …… “让附近的商铺都统一供述，对，鲍尔斯警长跟两个警员贪了笔赃款想要卷款逃跑，街上那几声枪响就是几人为钱打起来了……” 黑色加长宾利驶过老城区，车里的企鹅人对副驾的助手继续吩咐着：“再把泥面人找来，就说我请他帮个忙，让他变成那个警长的样子离开哥谭，记得在监控前露个脸。” “我们快到了吧？”交代差不多了，企鹅人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衣领，“但愿那个好心的小姐没再遇上什么麻烦……” “您这么为她着想，她还能遇上什么麻烦？” 突然出现的女声不属于车里的任何一人，司机跟副驾同时抽出了腰间的枪，连企鹅人都抓紧了手边的伞柄。 但看清旁边座位上的灰斗篷女人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长舒了一口气：“女士，你的出场方式真是……给人不小的惊喜！” 爱诺猜他想说的是惊吓，老实说她紧张的心也在这时才平复下来。 在企鹅人的绿点出现在地图上之前，她反复思考过他会不会别有目的。 “开车吧，我们去冰山餐厅。”科波特询问意见般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个商人，冰山餐厅是我的产业，就算警方 的手也没那么容易伸进去。你在那里可以好好休息上一会儿……昨晚不是一个平安的夜晚吧，我想？” “感谢你的援手，”爱诺发现企鹅人真的在试图帮她，被噩梦模式折腾久了，她都有些恍惚这游戏竟然真有友方存在，“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夜枭，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要在这座城市寸步难行了。” 科波特忙说：“别这么说，女士，要是没有你的出现，我估计已经沦为一头怪物了。” “怪物？”爱诺敏锐地捕捉到她在意的信息。 “警局局长跟市长都说，小丑侠在剧院里散播了一种会使人疯狂的病毒，但见过感染者的人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企鹅人对于掌握的信息并没隐瞒：“我昨晚离开剧院后又派手下回去查了查，那些死去的感染者的骨骼发生了畸变，皮肤发黑——准确来说他们的皮肤外层像是长出了一层黑色角片。他们身上的反应是种变异，总得来说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您出现在剧院似乎就是为这些感染者？” 爱诺点头：“那些感染者体内寄生了一种外来生物，它们导致了人们的变异，我在追查那些寄生生物到底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其实几天前大都会也冒出过感染者的传闻，但我当时以为是些流言，”科波特说，“我之后一定帮您留意这件事。” 爱诺看着这位始终对她表达着善意的绅士，企鹅人表现得挺好说话的，虽然他会杀人会埋尸，但比起那些见面先涨一波仇恨值的bss们，他简直可以说好得过头了。 ——有一秒她差点觉得他身上笼罩着圣光。 “你为什么这么费心帮我？”爱诺视线淡淡地从地图界面移开，“我虽然救过你，但你的手下们帮了我，我们可以算扯平了。” “救命的恩情怎么能一样呢，”科波特说，“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能从那些警察手底下离开，我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 他看中了她的能力？ 爱诺望着车窗外接连闪过的高楼建筑：“你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做的？” “不，您为什么这么想……”企鹅人一顿，就算灰发女士语气再怎么如常，常年在商界跟人打交道，他也听出里面的质疑了。 其实如果有人不计回报地帮他，科波特也不会相信对方，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说起来您可能不相信，我的命其实还算值点钱。”他说。 他这句话成功引来爱诺回头。 科波特接着说：“所以您救了它，您就是科波特的朋友。这个世界对弱者很不公平，我不断扩大我的生意是想帮助更多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这在哥谭听上去可能像疯了……您这样敢于反抗夜枭、为救更多无辜者而面对危险物种的人，我怎么能不帮忙？” 爱诺：“…………” 虽然这话很真挚，但是……后半段他是怎么脑补出来的啊？？ “我可以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吗？”科波特问，“你可以说出来，我看能不能 帮忙解决。” 爱诺的顾虑已经消散了不少了，至少目前看来，利爪不像是企鹅人叫来的。 ——地图上代表[利爪]的快速移动的红色圆点，从刚才起就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车子后。 哥谭在夜枭的掌控下，企鹅人就算只是个生意人，也得顺应夜枭的规矩才能把生意运作下去。 她险些以为企鹅人也要给她一个惊喜——反手把她送到夜枭那里表忠心。 上一秒绿名的人下一秒变红名，这游戏说不定真能干得出来。 噩梦模式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给人心跳的感觉。 “没什么，你有一个客人到了，我想你需要花点时间先招待他。”爱诺说。 …… 踏进餐厅顶层的办公室，科波特才终于理解灰发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冒出质疑了。 利爪——夜枭的那个助手此刻正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来了解一件事。”迪克注视着企鹅人走进来。 从夜枭掌控哥谭开始，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就向夜枭献上了他的忠诚。但迪克眼里，企鹅人是个圆滑的商人，他只是善于迎合局势，对夜枭的忠诚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毫无保留。 可除了企鹅人外，迪克也找不到几个了解早年事的人了——那些脑子不够灵活的或者想跟夜枭作对的人大都死光了。 迪克跳下桌子：“三年前，有一个来哥谭巡演的马戏团被人灭口，我要知道那个下手的黑一帮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夜枭让您来调查的？”科波特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问题。 利爪没回他的话，少年学会了他导师用沉默给人压力那一套。黄铜色的护目镜掩住了他的表情，让科波特一时猜不出是谁想知道这件事的。 “您在说格雷森马戏团？”科波特状似回忆了一下，“可据我所知，那个马戏团不是死于歹徒入室抢劫吗，这里面还有黑一帮参与进去了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对他撒谎！ 迪克攥紧了拳：“我都没提是哪个马戏团，你张口就能说出格雷森马戏团的名字？一场意外能让你对这件事记上这么久！？” 他太急于得到问题的答案，忘了掩饰住身上的焦躁，让科波特彻底确定他不是夜枭派来的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是我在哥谭打拼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我对哥谭的大事小事当然都格外留意着，”科波特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何况，格雷森家唯一活下来的儿子被韦恩家收养，这在当时是件不小的新闻。如果格雷森家是被人谋杀的，那韦恩先生肯定……” “哗啦！——” 离去的利爪打碎了办公室的通风玻璃，鼓鼓的风灌了进来。 爱诺难得遇到Bss在她附近晃上一圈，而没跟她打起来的情况。 她看了眼任务界面，没刷新出来什么支线。见利爪完全消失在附近，她才利用阴影转移进办公室。 “我刚 想去找人请你上来！”科波特还以为她看到他跟利爪接触，就此不再相信他。 “利爪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虽然刚才的对话听了七八分，爱诺还是又问了一遍。 科波特含糊地回答：“他不是在打听您，别担心。他问我几年前的一个马戏团怎么出的事，陈年往事，你可能不感兴趣。” 爱诺本身确实兴趣不大，但是听出企鹅人不想让她关注这件事，她又有兴趣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我对哥谭还不够了解，你不愿跟你的朋友讲讲这些旧事？” 科波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不想你牵扯进哥谭的事，哥谭像一团沼泽，踏进一只脚都说不定会陷进来，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他见爱诺露出要听的神色，考虑了会儿，还是讲了出来：“格雷森家族在过去经营着一个有名的马戏团，他们表面上四处巡演，但实际上这地方是个替黑一帮洗钱的流动窝点。三年前，格雷森家族成员被意外杀害，利爪想知道的就是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的死不是意外？”爱诺问。 “他们死得太巧合了。格雷森一家死后正好有一个新的哥谭地头势力出现了，它跟吞豆子的蛇一样，一个个吞并了过去跟马戏团合作的黑一帮。那个地头势力到现在还存在——它效忠的对象是夜枭。” 企鹅人虽然没点明，但爱诺大概理解了。 ——格雷森马戏团很可能是被夜枭给做掉了。 “但是如果是夜枭干的，他没告诉过利爪吗，为什么利爪还会单独来调查？”她想不明白。 “这我也不够清楚了，但夜枭既然不想他知道，我说出来会惹上麻烦。”科波特推了下他的圆形单片眼镜，“这间办公室需要清理一下，跟我来吧，我先给你安排一间住处。” ……那他还将这件事告诉她？ 爱诺在进来前就简单探查了一遍冰山餐厅的结构，这栋哥特式建筑有十层楼高，往下摸索还有大约三层的地下空间。 企鹅人作为一个有资源有地盘的友方，简直太理想了。 但正因为这样的友方很可能找不到第二个，爱诺也不希望他陷入麻烦。 “我想我不适合一直留在你这里，有需要我会来找你。我昨晚遇上了终极人，他要是发现我还没死，你这里就危险了。” “您的斗篷看上去需要清洗一下，”科波特没有因听到终极人而露出不安，“请别总担心你会带来麻烦，我想办法给你准备几间灌铅加隔音层的房间。” ……爱诺突然感觉企鹅人身上好像又在冒圣光了。！ 第 11 章 第11章 放在别的游戏里，企鹅人可能都要成为玩家的重点攻略对象了。 但是现在就算爱诺想找人分享这个绝世NPC也找不到人说。 邪恶永恒目前只有一个客服通道，还没开启游戏论坛。 在没有同好的情况下，不仅没地方分享她得到的游戏情报，有关世界背景方面的信息，也都只能通过游戏获取。 “冒昧问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企鹅人带她去休息室时介绍了一下自己，“——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朋友们通常叫我企鹅人。” 名字？爱诺发现异术师的称号后似乎可以添加名字。 过去游戏的起名都是在开场，如果企鹅人不提，她都没想到给异术师单独起名字。 埃娃？伊芙？叫个什么名字好？ “艾乌。”爱诺给异术师改名字的同时回道，“叫我艾乌。” “艾乌？”科波特眼中浮现一丝讶异，“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名字，不过仍然是个美丽的名字。” “它跟你对我的印象不一样？”爱诺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艾乌——Evil，这是个跟游戏主题相配的名字。 但企鹅人对她好像一直有些误解，他觉得她是个好人，听到她以邪恶为名难怪会惊讶了。 “我一直觉得不接近一个人就没法了解一个人。”科波特抬头看着她，“现在我站在你的身边跟你聊天，一个名字又能代表什么呢？” 爱诺沉默了片刻，尽管她见识过企鹅人绅士跟精于人情世故的一面，但仍有些意外他说出这样充满包容的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愿意花时间了解一个人，不过你说得没错。”她不也是在反复观察试探后，才确定他是可信的吗？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你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会尽可能帮忙。”爱诺说。 “请先休息吧，我的朋友了，你想要的辛迪加的资料我中午时带给你。” 企鹅人给她提供的屋子在地下一层，在她进了房间后，他就离开了。 走之前他特意安慰了她别担心终极人，辛迪加的首领并非时时刻刻关注着哥谭，夜枭也不允许他的盟友们插手哥谭的事。何况那个氪星人向来傲慢，如果他以为她死在了他的手下，就更不会再特意寻找她。 爱诺走到茶桌旁先检查了一遍这间屋子，确定房间里没什么散发着特殊能量波动的监控装置后，她后背稍一放松，差点陷进软得跟团云一样的绒质沙发里。 仿佛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点。 ……头一次，她感受到了异术师的幸运值可能真的是A。 …… 爱诺没在游戏里呆上太久，她白天还要上课。 格罗斯好像一整晚都没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爱诺结束晨跑打算去上学时才接到格罗斯的短信，提醒她上学路上注意安全，他这几天就在大都会，有空就会回来。 大都 会又是个好天气。 爱诺乘地铁到的学校，踏进教学楼比上课时间还早了半小时，手机屏幕接连跳出消息提示，她还以为格罗斯又发来了消息，打开才发现是游戏群的。 “给大家说个事儿！” 大家还记得前天哥谭老城区快递仓库发生爆炸吗？” “那根本不是被黑邦交火波及，是被一种外星怪物给炸了！” 爱诺看到这话眼皮顿时一跳，外星怪物？？ 同样是老城区，又是外星生物……这是什么巧合！？ “把快递点炸了的那种怪物很像蝎子，有一层楼那么高，尾巴会发射电浆！” 看到这里爱诺才缓缓地出了口气，她是真的被吓到了，都以为发消息的水友下一句要说哥谭出现咬人的感染者了。 不过，蝎子怪物又是什么？ “把大伙儿喊出来就为这事儿啊？” “在群里混这么久了不知道有事先上图？” “你怎么就知道是外星人炸的，你看到了？” 群里人的反应比爱诺想象得要冷静，看到群里跳出的一个个质疑，她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下意识把水友说的话当真了？ 爱诺太专注于手机，快走到储物柜边才注意到，一个红色外套的男生正靠在柜子边刷手机。 群里又跳出来了消息。 “不是外星人！是外星怪物！不然谁家蝎子会发射脉冲波啊！我前天晚上正好跟女友在港口玩，没拍到图片，但是我敢说我绝对没看错，我特意等今天早上港口封锁撤了过去确定了下，仓库被清理过，但是有不少地块跟被溶解了一样，地上还有巨型蝎子爬过的脚印！” “行了，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退下吧。” “星际电影看多了吧朋友？” “你是真的闲啊，周一都不用上课上班的吗？” 发消息的水友被惹急了，连发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斑驳融化的地块，以及地面大约一拳深的不规则爬行生物经过一般的划痕。 ——他虽然没拍到怪物，可是把怪物留下的痕迹拍下来了。 “我是哥谭人，绝对真的，那晚上我都看到蝙蝠侠出现了，肯定是他跟警局把消息压下来了！这事儿不简单，哥谭估计是被什么外星物种入侵了！” 这句话后发出来后，群里的质疑声短暂地沉寂了。 爱诺想去储物柜拿上课用的书，但这时红色外套的男生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敲击着。 水群里弹出消息。 [徒手暴揍黑面具]：“我也是哥谭人，不是什么大事，哥谭地下水道的鳄鱼不是都有两层楼高吗？” 群里最不缺的就是跟风的人，下面很快有人跟着发。 “我也是哥谭人，不是什么大事，哥谭天上飞的萤火虫不是还会喷火吗？” “哥谭的植物不都会吃人吗？” “哥谭的老鼠不是还会偷钱吗？” “……” ……你们哥谭人心态真好啊。爱诺忍不住想。 面对这种没有切实证据的消息，不信的人还是更多。毕竟水群是用来闲侃的，这种地方还有人说自家的车某天突然自己离家出走了。 ?可可巫提醒您《[综英美]坏蛋联盟》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得知哥谭出现的不是感染者，爱诺注意到刚才好像还有另一件巧合—— 靠在储物柜边的男生按发送键的时间，跟游戏群弹出消息几乎是同时的。 男生还在刷手机，他的微皱着的眉目锋利，头发略有些凌乱，红色外套拉开的领口下露出一个像是蝙蝠的标记。第一眼看着，他身上有种属于年轻人的任性无畏，以及……一点点不算好惹的坏脾气。 可能她看他的时间有些久，男生眉头一沉，气势突然间多出了一分警惕地看向了她。 “早上好！”爱诺对他轻快一笑。 杰森愣了一下：“……你好？” 爱诺指了指他身后：“介意让一下吗，我需要用一下我的柜子。” “啊抱歉！”他身上的防备瞬间收了回去，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过来了！” 爱诺感觉自己刚才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了，他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好惹，得知挡到了她的柜子时他的耳朵都好像变红了一点，跟他外表有着不小的反差。等等，她突然想起了企鹅人的话，远远看着没法了解一个人，她却先预设了他不好惹。 ……仿佛被NPC上了一课。 “没关系，你似乎不是这里的……”爱诺拿课本时随意地聊了句，“我以前好像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群里没多久就没人再谈论外星生物的消息。 杰森关掉了群，对陌生同学说：“我从哥谭那边来，最近被家里……我是说这段时间哥谭高中组织同学来大都会学习。” 他真的是哥谭来的？爱诺沉思了两秒，想了一下这同学是[徒手暴揍黑面具]的概率。 “欢迎来大都会，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至少我知道每个教室该怎么走。” 虽说爱诺觉得他在这站着不是找不到教室，而像是观察环境、或者等人。 “这世上为什么有周一！”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女突然出现在爱诺身后，开柜门时充满了怨气。 爱诺认识这女生，阿尔，她们同年级，经常一起上课。女生的性格直爽，有时她什么话都敢说的性格都让爱诺替她有些担忧。 阿尔走过来趴在了她肩膀上，又感叹了一句：“为什么人要上学？” 爱诺安慰她：“可能就跟周一一样，都是为了让周末显得更美好？……不过你也不能因为周末太快乐就不知道休息，你现在看上去都快睁不开眼了。” 阿尔打了个哈欠，没法跟学校里的同学抱怨他们的少年英雄团队磨合有多不顺利。就在这时，她跟旁边站着的杰森目光对上了。 爱诺发觉空气的流动仿佛变得多出几分危险的感觉，发生什么了，好像是在阿尔看到男生的那刻开始的？ ……阿尔 在警惕他？他们认识？ 但两人似乎是在彼此打量，没几秒，便各自移开目光了。 杰森·陶德，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最近因为跟蝙蝠侠发生了矛盾，于是愤而离家——他随口说的，他跟蝙蝠的矛盾没这么大。只不过因为他对哥谭的那些□□下手没注意轻重，布鲁斯似乎就想多给他订上一百条规矩，连最近出现的怪异生物都不允许他单独去调查。 杰森想起了蝙蝠侠曾经推荐给他的正在组建的少年团队。借加入少年正义联盟之名，他来到了大都会。 新的队友之中有人正好也在大都会高中上学，杰森稍一推测就猜出了其中几人的身份。 阿尔，眼神锐利的金发女生就是队伍里的女猎手。 教学楼外又有一人走进走廊，那是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这个人就更容易认出来了，超级小子，康纳，这个氪星人除了利用改变脸部肌肉制造视觉差，几乎不怎么掩饰自己的身份。 爱诺发现进来的黑衣男生是她昨天在超市里遇到过的人。 空气在此刻好像更诡异了——面前的三人彼此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又都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们……到底认不认识啊？ “传达室在哪？”一个快递员模样的瘦高男人挎着包裹跑了进来，“嘿，传达室在哪？” 有人打破了僵硬的气氛，爱诺忙伸手指了下快递员要找的靠近楼梯位置的房间。 “我们去教室吧。”阿尔拍了拍她。 爱诺看她没有与另外两人交流的意思，于是点头。 但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蓝光闪过走廊。 “轰！——”仿佛电流涌动、又像爆炸一般的响声在快递员刚刚跑进去的传达室里炸开！ 刚才还一句话都没说的三个人同一时间冲向了传达室。 他们的肌肉爆发速度太快，仿佛条件反射一样，爱诺在后面看得都呆了下。 黑T男生几乎一个眨眼就出现在了传达室门口，另外两人敏捷得像猎豹，也很快冲进了发生巨响的教室。 爱诺知道阿尔的体育成绩向来全A，但没想到这么好。 她慢了他们几步赶到传达室，屋内的快递员和值班老师都晕倒在地，靠近办公桌旁的插座冒着刺鼻的黑烟，那声巨响似乎是电路故障导致的，除此之外不见别的爆炸源。 黑T青年伸手去拽插口上的电源线。另外两人都看到了，但对这种危险举动视若无睹。 阿尔蹲下检查两个人的生命体征，红外套男生翻开了快递员的包裹。 黑T青年碰到电源线时全身通电，“啧！” 杰森跟阿尔同时抬头看了康纳一眼，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接着就又继续各忙各的。 停在门口的爱诺：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不得了，这学期的同学好像有些特别。！ 第 12 章 第12章 爆炸一样的巨响发生在快递员跑进传达室后，快递员当时又带着一个背包，很难让人不往他带进学校了危险物品上想。 因此三个少年为救人来不及多想。 等阿尔断了传达室的电源，杰森检查完一遍屋内还有没有别的危险装置，两人发现康纳一手拎起一个人想把他们放到外面，忙出声提醒：“嘿！” 阿尔虽然不知道这个跟他们抢着跑来救人的红外套男生是哪儿来的，但她认识超级小子比较早，因此清楚康纳的身份。 被同学看到救人不是什么大事，但单手能提起来一个成年人的高中生就不常见了。 康纳的超级听力也捕捉到了学校里因听到响声往这边聚来的老师跟同学，他立刻放松了手臂的肌肉，由拎着两人衣领改成半扶着。但他想起他们冲进来的时候还有个女生…… 不过直到走到门口，康纳才看到那个他见过好几次的黑发女生手里提着一个灭火器姗姗赶来。 “我闻到了烟味，是不是着火了！”爱诺看着被康纳放在门口的两人，“……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这两人没事，他们可能触电了。有一个插座故障，没着火。”康纳回道。 ……奇怪，她不是应该就跟在他们后面吗？ “刚才那是什么动静！有人受伤吗！？”几个在校的老师赶了过来，他们看到传达室门口昏迷的人，慌忙拨起了急救电话。 爱诺给老师们解释道：“传达室电路好像出了问题，好在这几个同学及时赶到，把值班的老师们救下来了。” 阿尔跟杰森刚从屋里出来，救人时还无比默契的三人，下一秒同时伸手指向了对方。 “不是我救的，是他们救的！” 爱诺：“……” 好的，他们不认识。 上学的时间点人流逐渐变多，陆陆续续有学生发现了传达室这边的动静，围过来凑起了热闹。 阿尔拉过爱诺：“我们第一节课的教室在哪？” 老师们会处理这里的事故。爱诺望了眼那两个新来的同学，她本来还想问阿尔真不用和他们一起吗？但最后只是回道：“在二楼。等我一下，我得先把灭火器放回去。” “我跟你一起。”阿尔走之前瞥了眼往行政教室走的另外两人，那两人暂且不提，但她需要思考怎么跟同学解释她过于敏锐的冲去救人的速度。 “咳咳，我小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住的地方整天能听到枪响跟碎酒瓶的声音，让我都有点神经过敏，听到点动静就想去看看，后来我爸又让我跟着他学了点……” 阿尔师从绿箭侠，但是在被绿箭侠培养前，她的过去算不上美妙，跟父亲的关系也不好，说到一半自己都有点解释不下去了。 “你爸爸就让你跟他学防身了是吗！”爱诺把灭火器放回消防箱，“我爸爸也是！我家小时候经常搬来搬去，他又经常要出差，所以他总提醒我让我多锻炼身体！” “啊……”阿尔注视着爱诺，“你说得没错。” 黑发女孩儿接话接得太自然了……就跟她慢了一步才赶到传达室一样自然。 她真的没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事吗？阿尔的直觉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其实她根本不用做这些多余的解释对吧，“你可真是太贴心了，怪不得同学们都很喜欢你……” “啊？”爱诺觉得这句话好像充满了奇怪。 到了教室，爱诺打开游戏群，发现已经没什么人在讨论外星蝎子的事了。 群里在聊这几天将要发布的基建游戏，爱诺心动了一下，但是邪恶永恒刚打了个开头，她还不想换游戏。她一直没见有人讨论这款游戏，内测协议里她记得有保密条例，也不知是不是这方面原因。 爱诺搜了下哥谭昨天的新闻，哥谭日报发布过一篇有关港口一爆炸的经过——黑面具偷渡‘致命武器’到哥谭，在港口遭前来接应的手下的反水，两方大打出手。黑面具险胜，但被赶来的蝙蝠侠击败，目前已被关入黑门监狱。 ……怪不得游戏群里的水友要揍黑面具。 这会儿老师还没来，爱诺又搜了一下大都会这些天的热点，有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凌晨时段，一艘驶离大都会的运输船在大西洋遭遇风暴沉没。 爱诺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这家公司故意把这起意外跟超人扯在了一起，发布这条新闻的是银河日报，字里行间都在讽刺超人为什么没去救那艘船，出了大都会就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了？ 银河日报一直以爆超人黑料为卖点，大都会的人看到都懒得骂了。超人难道还要为全世界都发生的灾难负责？ 近期其它在大都会算得上大新闻的，也就两星期前一辆运载化学废料的车辆侧翻的车祸事故了。 纽约那边昨晚倒是有一条备受关注的热点。 ——托尼·斯塔克疑似因不记得过去女伴，而遭女伴……玩命示爱？ 这个玩命好像是字面意思上的，那位女士因不满斯塔克没认出她，便趁斯塔克在派对上喝醉了险些把人给绑走。 有小道消息在传拍到的照片，最后是把人给抢回来的是复仇者联盟里的美国队长跟黑寡妇。 “厉害了。”这世上想绑架托尼·斯塔克的人可能有千千万万，但是在托尼·斯塔克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后，能干成这件事的可不多。 “什么厉害了？”这节课坐在她旁边的阿尔问。 爱诺抬起手机给她看：“托尼·斯塔克差点被以前的女伴绑架。” “噢。”阿尔干巴巴地应了声，靠坐回了座位上。 她好像对娱乐新闻不是很感兴趣。 “各位同学，请先到走廊上一下，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教室内的电路！“ 第一节课的历史老师来时身边跟着两名拿仪器的电工。 早上的事故似乎让学校担心起了哪里的线路出了问题。 爱 诺印象里传达室里也根本没什么大功率设备，按说的确不会出现接近爆炸那样的声响。 跟着人群往外走时?[(，爱诺前面的阿尔手机发出震动，她接到了不知谁发来的消息，表情顿时变得严肃。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等会老师问起就说我很快回来！” 爱诺想要喊住她：“……这节是历史课！” 历史老师也是个喜欢给人惊喜的人，经常出其不意地来个随堂测试，或者留些课堂作业。阿尔的架势哪里是去洗手间，让发现逃课就出事了。 从二楼往下看，爱诺果然看到了阿尔在往教学楼外跑，一同翘课的还有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早上那两个男生。 爱诺：“……” 不过她的担心没有持续太久。校方由检查教室电路，改为排查整个校园的电路，这天给他们放假。 ……那三个人真应该听一听这个消息。 …… 高楼大厦映着蔚蓝的天，阳光如温和的沙。 时间突然变多了，爱诺没再急着去赶地铁，她沿着校外街道走向大都会公园，打算穿过公园走近路回去。 其实这会儿快点赶回去玩游戏时间刚好——游戏跟现实时间相反，邪恶永恒里现在是夜晚。对异术师来说，夜晚要比白天便利多了。 但大都会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这座城市的早晨最为舒服，而且从学校步行回家也就二三十分钟。 公园里散步的人不少。 爱诺拿出早餐还剩下半个的面包，经过公园中心的湖边，捏了些碎块撒给停留在岸边的鸟雀。 “好……饿……” 爱诺正喂着鸽子，突然注意到，远处一个穿着件条纹病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后方的树林里走出来。 三月份的天气仍有些冷，爱诺原本看见那人皮肤发紫，还替他感到冷，可看清男人脸的那刻——她是真的感到冷了！ ……这人不是早上那个快递员吗！ 男人盯上了湖边一个拿了块长面包的小女孩儿，他的眼中闪动幽光：“我……好饿啊……” “那……给你吃吧？”小女孩儿天真地抬起双手，想把面包让给他。 “嘿！”爱诺喊住了快递员，“我这里也有块面包，你要吃吗！” 他不应该被送去医院了吗！爱诺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对劲感，但她真不觉得他想吃的是面包——他像是把小女孩儿当食物了！ 传达室的事故所有人都以为是电路问题，校方检查不出问题才给他们放了假……如果造成那声爆炸的根本不是电路而是人呢？ 快递员转过头看向了她，“你……给我吃？” 他压根没看她手里的面包，而是跟饿了三天的野兽一样眼睛发光地牢牢盯着她。 “对！”爱诺一边晃了晃手里的面包，另一只手在身后拨起了报警电话。 快递员离开了小女孩儿身边，脚步变快地朝她走来，“给我吃，给我吃！” 你猜给不给你吃？ 爱诺在他冲过来的那刻，脚下蓄力就往树林的方向，那快递员似乎处在饥饿状态，这种情况下在树林这种有障碍的地方，他的体力肯定不如…… “咔咔咔——轰！——” 爱诺听到树木被压断的声音，她往后一看，刚才还至少有个人类模样的男人，此刻化成一滩紫色的黏泥一般的东西碾过树林朝她追来，“快给我吃！！！” 爱诺：“…………” 大意了，报警没用。 ……她可能应该叫超人。 大都会虽然没有哥谭那么多的黑一帮势力，可是偶尔好像会出现一些更难对付的生物！ “咔擦！——” 爱诺又听到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但这次的声响不是紫色怪人弄出来的。 她往前方看去，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黑衣青年徒手折断了一根树木，蓄力一挥砸向她身后的紫色怪物。 超人？不对，好像不是超人。！ 第 13 章 第13章 爱诺头顶刮过一阵强烈的风，足要一人才环抱得过来的树木正中她身后的紫色泥人。 快递员发出一声怒吼，绕过插在身上的树木就继续朝她涌来。 但下一刻，黑衣青年眨眼间出现在怪人面前，一拳砸向了他！ 爱诺往外跑的脚步没停，因此都没看清青年是怎么发力的——他虽不是超人，但似乎拥有跟超人一样超凡的力量和速度。 “吃的？吃的！”紫色怪人惊喜地叫了起来，被康纳都打退了出去，却疯狂地又向他涌来。 康纳的第二拳如打进了泥里，这次在快递员接触到他的那一瞬，他感到体内的力量在快速向对方涌去。 “超级小子，别碰他！！”赶来的杰森喊道。 “轰！——”一发飞镖炸弹在康纳跟怪人之间炸开，爆炸的冲击把两人都掀飞出去！ “你干什么！？”康纳稳住脚后朝罗宾怒吼。 落在他旁边的杰森嘴上也不客气：“这怪人很可能在吸收你的力量，不用谢，我在救你！” 超级小子？爱诺回头看了眼，怪不得他给她的感觉很像超人，超级小子在大都会是个有些神秘的年轻义警，他不像超人那样容易亲近，被他救过的人有说他是超人的同类，也有人说他是超人的孩子。但两人从没同时出现过。 不过……爱诺看着另一个红绿制服的少年英雄，罗宾不是蝙蝠侠的助手吗？他怎么会在大都会？ “嘿，你是……”杰森也发现了她，“别呆在这里，快离开这里！” “谢了，你们也小心！”爱诺冲他们喊了声，这种战斗根本没普通人插手的余地，她没想停留，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累赘。 快要穿过树林时又有一道绿色身影从爱诺上方荡过。 “爱…你怎么！？”阿尔用勾爪抓着树干停了下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学校的同学，“离这里远点，保护好你自己！” 爱诺：“……我这就离开！” 这些少年英雄这么热心的吗，每个人见面都要提醒她一下注意安全。 最后加入战局的少女手里带着弓，金色长发束在脑后。 “给我吃的，能量，快给我能量！！” 快递员从没感觉自己像现在这样强大过，超级小子的生命力给他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力量，鲜美无比的能量近在眼前却吃不到第二口，让他变得更暴怒了。 整个树林都仿佛在摇晃，树枝跟碎石飞溅。 公园的草坪上还聚集着不少晒太阳的人，听到这样的动静，不用爱诺跑去提醒，都慌乱地往公园外逃去。 “嗡嗡嗡……” 爱诺这时才注意到手机接到好几条短信，大都会警局给她发来的。 [警车已在赶去的路上，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如果自身安全能得到保障，请尽可能求助身边的人，将女孩儿带离病人身边。] 爱诺最开始不确定快 递员的威胁性，提供的消息是她看到一个疑似从医院跑出来的精神不稳定的人想袭击小孩。那个小女孩儿已经被家长抱走了，但现在的情况比精神病患跑出来危险多了。 她立即拨通了报警电话重新说了遍现场情况。 “……对，我想这里需要加大警力，那个奇怪的男人不是什么精神病人，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异，变得很像一个能够吸收别人力量的生化人……附近没有普通人卷进去，超级小子跟他的同伴们及时拦住那个怪人了。” 爱诺望着交战的树林，几个年轻义警的实力都很强，紫色怪人到现在都没能再碰到过他们，只不过有时候三人看着好像又有些……不够默契？ “你们不能在我的拦截器快收网的时候把这个怪人引走！” 阿尔差点就能捉住快递员了，但是就在敌人离她设下的陷阱只差一步的时候，被她那另外两个同伴吸引跑了！ 杰森：“这人一直盯着的都是超级小子，是超级小子突然换方向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康纳边躲避怪人的追击，边毫不示弱地反驳：“那你可以别凑过来添乱了，留在这里又没你什么用！” “你以为查出快递员有问题锁定他位置发给你们的人是谁！？”杰森感觉自己真是白费功夫掩护被怪人追着的这小子了。 嗯……是错觉吗，爱诺怎么觉得树林里的几个人这会儿好像在吵架？ “好了伙计们，有什么话到等我们解决了敌人再说！”阿尔打着圆场，“我们先合作一下搞定这个怪人不行吗？” “不需要你们帮忙！”康纳盯着速度变慢的快递员。紫色怪人在第一次吸收他的能量后，力量和速度都突然间暴涨，几乎快要赶得上他。 但是当长时间吸收不到能量，这团紫色泥团肉眼可见的变小了，仿佛在重新收缩成人形。 “他变弱了！”康纳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木就向怪人冲去。 “等等，超级小子！”杰森落在地上想劝他别冲动。 但一股危机感迎面而来，紫色怪人的脑袋转动了半个周，闪动着饥饿精光的眼睛看向了他跟女猎手。 ——该死！他故意装虚弱骗他们靠近！？ “猎手，小心！”杰森冲阿尔大喊了一声，钩索枪射向树冠就往高处跳去。 阿尔换弓的速度慢了他一步，向他们涌来的紫色黏体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的脚踝。 康纳从怪人头顶一跃而过，想要救下同伴。 不对！……杰森紧盯着地上的怪人，快递员不是突然间把目标换成了更好抓的人类，他想抓的依然是超级小子！ “小心你的脚下，康纳！” 战势的扭转就发生在一瞬间，爱诺看到树林枝头上的绿芽突然全部凋落，树木枯萎干瘪。 本来都处于劣势的紫色怪人身躯突然膨胀了一倍，紫色黏体如张开巨口的怪物般，一口咬住从他上方跃过的超级小子！ “啊！！！”能量从体内额飞速流逝 ，让青年完全失去了力量。 罗宾从树丛间飞速荡过?，他想把超级小子拽出来，可是吸收了氪星人生命力的怪人的力量已经不是常人能抗衡的了。 “松手，罗宾！”阿尔看到杰森面色惨白——他的力量似乎也在顺着跟康纳手臂接触的位置被怪人吸收着！ “咻！——”一支声波弓箭在杰森松手的那刻射向怪人脑袋。 高频的音波武器让快递员发出愤怒的惨叫，他抓起被他完全夺取了力量的氪星人就向弓箭手砸去！ “感谢您为警方提供的信息，请你尽快远离公园，躲去安全区域！” “咚！！!” 公园湖心的激起巨大的白色水花，湖面停留的鸟雀全被惊走。 “我……”爱诺想回应警方，但那声落水的动静让她的心脏也跟着悬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她看错了吗，有人落水了？好像是超级小子还有……那个弓箭手？ 一秒，两秒，三秒…… “女士，你听到了吗？” 爱诺看回树林间，竟然真的只剩下罗宾吃力地躲避着怪人的袭击。他似乎想要赶去湖边，但在速度经过强化的怪人的包围下，他连不被他抓到都困难。 十五秒，十六秒，十七秒…… “女士，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我没事……”爱诺扭头看向水面，水纹在逐渐恢复平静，完全不见落水的人浮上来的迹象。 二十三秒，二十四秒，二十五秒…… 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您没事就好，警方很快赶到，请你尽快远离交战区域！“ 听说超人可以不用呼吸，那超级小子应该在水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射手呢？ ……他们帮过你，你还要等在这里赌他们是不是人类？ “好，我这就离开！但是有人落水了，我看能不能找人帮忙！”爱诺挂了电话，当即向湖边狂奔了过去。 快到湖边时她撞上树林里罗宾的目光，少年似乎看出了她想干什么，不再往湖边靠近。 爱诺见紫色怪人被他引开，不再犹豫跳入水中。 她被格罗斯训练过游泳，因此对在水里怎么救人还是清楚的。罗宾当时说那个紫色怪人能吸收人的生命力，超级小子很可能被抓住时吸收了力量，而射手…… 往湖心游了一段下潜，她幸运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发现了下沉的两人，射手果然是在撞击下昏过去了。 水的浮力让她带动两个人本来没什么问题，但爱诺在抓到两人时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这两人一个本就重，另一个弓箭手加上装备也好沉啊！ 别着急，他们还有呼吸，你还有时间。爱诺从后揽过两人的脖子，免得他们醒来时突然挣扎。 超级小子的肌肉密度好像很高，手底下的触感跟块按不动的钻石一样。弓箭手的皮肤就跟常人没太大区别了……她好像真 的是个人类。 费力地往上游了一阵，马上就能浮出水面，爱诺刚松上一口气，水流的速度突然变急了起来，推着她就往岸边涌去！ 爱诺心脏顿时一沉，紫色怪人追来了？ 但湖水并不狂暴，它们簇拥着她，加速了她游动的速度，在靠近湖边时水流仿佛有了生命般，轻柔地将她与两个年轻义警一起托上了岸边。 包裹着她的水球散去，爱诺落在岸上看到了一个黑皮肤的青年。 “你好，谢谢你救了我的朋友们，”黑肤青年友好地跟她打着招呼，“我是海少侠，超级小子跟女猎手的同伴。” “啊，你好……”海少侠？他可以控制水流是吗。 ——少年义警们的支援到了。 树林上空多出一个飞在半空的少女，爱诺看到那绿肤少女的第一眼，还以为来的是火星猎人。 又有一道黄色闪电在林中抢下了差点被怪人抓到的罗宾。 “别担心，那是火星少女跟闪电小子。”海少侠帮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伴把水从肺部控出来时，跟她解释着。 爱诺逛论坛的时候听有人说超级英雄的助手们也组成过一个英雄团体，现在看来这个团队真的存在。 她的视线从昏迷的黑T恤的青年身上，移到旁边的金发弓箭手面上。 女猎手……说起来阿尔的全名阿尔忒弥斯，也是个很厉害的猎手的名字。 火星少女跟闪电小子更是让紫色怪人打不到也碰不着。吸取了超级小子力量的快递员这会儿不再饥饿，找准时机就想逃跑。 但天空这时又多出了两个他没法忽视的黑影—— 超人的红色披风在空中飘荡，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蝙蝠侠。 ……超人跟蝙蝠侠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 一阵冷风吹过，爱诺打了个冷颤，这种天落水简直太糟糕了！ 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赶来，包围了公园。爱诺搓搓手，扭头对海少侠喊：“我先去叫救护车过来！” “嘿！”卡尔德想要叫住她，这两人生命体征正常，很快就能醒了。反倒是她，他们的制服使用的是恒温的纳米科技材料，他本想抽出手就帮她把身上的积水控干净。但是说慢了一步，黑发女孩儿已经朝警车飞奔去了。 …… “约书亚·艾伦，快递员，半个月前跟一辆装载化学废料的运输车相撞，他的皮肤接触到了那些废料。” 蝙蝠侠扶起被闪电小子放在树林外的罗宾，他收到了罗宾发给他的情报，赶到现场就看清了这个身上出现变异的快递员的情况，“他有能力吸收周围活物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你不能被他碰到，超人。” “他跟我们在调查的那些外星虫族看着不一样。”克拉克的透视视线扫描过那些紫色黏体。 正义联盟的这两人刚从大西洋赶回来，两人接到大都会的求救信号时，正在海底调查一起运输船沉没的事故。 “跟那些外星生物没关系，这个 人很可能是细胞发生了变异。”布鲁斯说。 两天前哥谭出现的巨型蝎子，昨晚托尼·斯塔克遇袭，今天凌晨沉没的运输船……两人在把运输船交给打捞部队后就匆匆赶回来，他们的世界似乎闯入了一些不明的外来生物。 “你说得没错。”克拉克扫描完快递员的身体，又看了眼海少侠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公园外围的救护车旁，黑发女孩儿裹着毛毯，正告诉医生们湖边还有两个落水的人。 “出什么问题了？”布鲁斯的目光跟着往警车那边看去。 “没什么，这些年轻人们做得都很不错。”克拉克的手落在刚刚醒来的罗宾的脑袋上，随后加入进了战局。 等康纳跟阿尔恢复意识，快递员已经耗光了力量变回了人形。 “海少侠？”阿尔被海少侠扶起来，胀痛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她旁边的超级小子看着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有些萎靡。“该死的，我感觉那个怪人仿佛往我身上砸了颗陨石！不是在怪你，超级小子。谢谢，卡尔德，你救了我们是吗？” “不，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把你们拉上来了。”海少侠解释。 “啊？”阿尔一怔，康纳也皱着眉看向他。 “是个黑头发的女孩儿，她就在……”卡尔德想指给他们看警车那边的女孩，但只有几个医护人员在往这边跑来。 ……那女孩儿人已经不见了。 …… 太冷了！ 爱诺回到家从头到尾冲了个热水澡，天冷的时候没做准备就入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好在水温比天气还要暖和上一点，让她没在入水时出现不适应。 新闻媒体跑得跟警察一样快。爱诺看着赶来的记者，把现场的情况跟警方转述了一遍，就询问说她的爸爸来接她了，她能不能先回家。 她从公园离开那会儿，超人他们已经结束了战斗。 虽然居住在大都会，但是她似乎也是第一次这么近接触到超级英雄们。那些年轻义警看着跟她年纪差不多，还好最后没什么人受伤。 爱诺裹着毛绒绒的睡衣刷了几遍手机，确认了新闻上没出现她的相关信息才放心。 格罗斯要是看到她卷入了麻烦里，肯定要担心的。她不想让他担心。还有就是，爱诺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超级英雄…… 这可能跟他建筑行业的工作有点关系。 大概就在他们家搬来东海岸不久吧，格罗斯负责的一栋马上要交工的写字楼因超人不小心砸了进去而拖延工期了……！ 第 14 章 第14章 爱诺吹干了头发，又给自己灌了一杯热牛奶。 等她收拾完再次进游戏，游戏里哥谭的时间已经步入午夜了。 不过在企鹅人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由于她下游戏没有关灯，模拟日光的壁灯映得这间高级套房明如白昼。要不是夜间的暗能量丰富，她差点给忘了她现在是在地下。 上线五分钟，无事发生。突然间让人有些不习惯。 爱诺检查了一遍房间后走了出去，她习惯性地调动阴影勘察周围情况，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年轻侍应生注意到她出门，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 “晚上好，女士。您刚醒来？需要现在用晚餐吗？”侍应生恭敬地说。 “唔，在哪里用餐？” “您想在哪里用都可以，是我为您在楼上餐厅准备一间单间？还是我把晚餐送到您的房间？” ……爱诺总觉得自己仿佛从生存游戏跳进了什么富豪模拟游戏。 侍应生观察她的表情，又问：“还是说您想先去见一趟科波特先生？他在中午时间过来找过一趟你，只不过您那时还没醒。” “他还没休息？”爱诺以为企鹅人那句给她带辛迪加的资料只是随口一提，她下线时没告诉他，她都不知道该惊讶于他中午真的来了，还是这游戏世界完整到仿佛有它自己的运行轨迹了。 “老板今晚在处理工作，但他说过如果您醒后带您去见他一趟。”侍者回道。 “带我去见他吧。”爱诺本来也想先见企鹅人一趟，不过都这么晚了，她还以为就算npc恐怕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给玩家帮忙。她都打算先熟悉一下冰山餐厅附近的路线，然后按原本的任务进度继续她的调查了。 … “艾乌小姐？” 爱诺被侍者带去了地下三层，在一间门口加装了多重验证装置的办公室里，她看到了企鹅人。 “我听人说你醒了，正想去找你。”老板桌旁的企鹅人冲她招招手。 屋子里这会儿的人其实还有三四个人，企鹅人那些黑制服的手下正挪动一个长方形的隔离舱，里面关着一个脑袋流满鲜血、嘴部被树叶堵住的工装男人。 ……这是什么犯罪现场？？ “就先放在那儿吧，你们都出去。”科波特见她进来后说。 爱诺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玻璃舱内的阴影带给她的异样感觉，让她瞬间理解企鹅人为什么说要找她了。 里面的中年男人看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但这人的体内还有一个没有完全死去的寄生体！ “你在哪里找到的他？”爱诺控制玻璃舱四周的暗影，穿过供氧口朝舱里的男人探去。 企鹅人也太效率了吧，说帮她调查外星生物，就真的着手去找了？ “说来也算巧合，”科波特朝她这边走来，“是我一个爱好植物的朋友凑巧发现的，那位朋友昨天去了一家港口化工厂，替那附近被污染的植物们鸣不平 ……抱歉我好像扯得有点远。但总之，她去找化工厂的厂长抗议他们的排污问题，却意外察觉到周围的植物对这个人类很恐惧，她想弄清楚它们为什么怕他，但厂长在听出她的试探后突然袭击了她，于是……” 于是毒藤女艾薇反手就把人给放倒了。 企鹅人没说出后半段，因此爱诺只听出了环保人士好像都不好惹。 我那位爱好植物的朋友当时以为失手把人打死了，为此很自责——她担心化工厂附近的植物因为她遭殃，便来向我求助。可电话都没挂断，她发现那个厂长又活过来了。?[(” 植物比起人类对虫类的恐惧更为深刻。 企鹅人见识过剧院的感染者，当时就听出化工厂的厂长根本不是复活，而是很可能本身就不算活着了。 毒藤女见对方又扑过来咬她，下手就更不留情了，等企鹅人的手下赶到，只来得及收回一具尸体。 “还有别的感染者吗？”爱诺问。 “我的人去那个化工厂内部看过了，工人们的反应都还算正常，有问题的似乎就这一个人。” 爱诺思考片刻：“你觉得他可能是剧院那晚的漏网之鱼吗？” 话虽这么问，这个厂长体内的明显是个高智慧的寄生体，剧院那晚被二次感染的人不会这么理智。 它愿意接见环保人士，还没把工厂内的工人们也给感染了，仿佛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问题也正是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只有这一个人被寄生了？ “我无法确定，”科波特同样说，“我甚至想过他会不会是小丑侠准备的又一盘局，但是小丑侠在剧院那晚受了重伤，他不会这种时候布置一个他没法参演的游戏。” “……小丑侠？”爱诺心情复杂。 他竟然还活着啊？她还以为他那晚不可能从夜枭手底下逃掉了。 “小丑侠前几天运了点东西进哥谭我早有耳闻，”科波特犹豫着说，“但是我没想到他打算释放的是外星物种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虽然偶尔有些疯狂的想法，但释放恶魔对付恶魔，这其实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爱诺不理解企鹅人对小丑侠的错觉来自哪，现在想起他都有点肩膀疼，Bss们的命就是比较大吗？ “你知道小丑侠现在在哪吗？” 企鹅人无奈地摊了下手，“抱歉，这点我真不知情，我也想过直接询问他他从哪里找来的外来物种。但小丑侠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时，没人找得到他。” 爱诺没再追问下去，企鹅人似乎认识小丑侠，她再追问下去就不合适了。 何况企鹅人已经给了她一条线索，她没必要为难企鹅人，非要追着小丑侠那边调查了。 ——等异术师的三技能升上来，她得挨个把那些bss们揍过来个遍！ “辛苦你为我这么忙碌，你为了这个寄生体一直忙到现在？” “噢不，最近大都会那边需要一些重金属，我在盯着运输的事，别为我费心。” 爱诺观察到这个厂长体内的寄生体活不了太久了，她想去那个化工厂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伪装者，“可以把发现这个人的位置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 “当然可以，但你现在就要去？”科波特皱着眉，“夜晚是猫头鹰活动的时间，夜枭也在关注外来生物的事，你这么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 爱诺也知道有风险，但一直躲着bss的话，这游戏就没法玩了，“别担心，就算遇到意外，我不会牵连到你。” 她本意是她根本不想丢掉这么好用的一个安全点，但这话在企鹅人听来就误会了。 “您为什么这么想，我是说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可以派人协助你，还有，你要的那些资料……” 办公室的门随着企鹅人按下呼叫铃打开了，有一个侍者捧着一叠资料朝她走了过来，爱诺看到资料下还有件清洗干净的灰色衣料，似乎是她的斗篷。 ……不行，爱诺觉得她更得赶紧离开这里了，企鹅人又在发光了。 “滴滴滴……” 企鹅人的手机发出一阵响声，“请等我一下，我需要先接个电话，爱德华·尼格玛，我的一个朋友，他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是是个特别的人……”跟他一样，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像是疯了一样追寻一点光亮的人。 爱诺将斗篷重新披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连弹口的位置都用银色丝线锈出一个不起眼的E补好了。她不需要企鹅人派人帮她，本想回避一下等他接完电话就离开。 “嗨企鹅！”电话已经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兴致高昂的男人的声音。如果不提那人剧烈的喘息、还有背景音里让人心惊肉跳的爆炸声，都要以为对方只是心情很好地在外面散步。 “你那边是怎么回事！？”企鹅人立即听出了谜语人的语气不对劲。 “噢，夜枭在追杀我。”谜语人说得仿佛被追杀不是大事，他随即抛出了一个谜题，“‘我无声无息，却亦步亦趋，你向着阳光便看不到我，你走进黑暗又寻不着我，我是什么？’” “夜枭在你追你，你还要讲你那见鬼的谜语？告诉我你在哪里！？” 谜语人催促：“快点猜猜看，我的时间快不多了。” “是夜枭？”爱诺问。 “是影子！”谜语人不满地回道，“不过算你答对啦！你那边是谁在说话？” 企鹅人一边拿出另一个手机呼叫手下，一边压着火气道：“先别管这件事，你怎么惹了夜枭，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已经说出来啦企鹅。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有关夜枭那只小鸟的——那只小利爪最近在打听一对可怜夫妇是怎么死的，而我恰好知道，于是我就想把这个谜语送给他，但是不小心被夜枭提前发现了，你看，他就生气了。” 电话那边夜枭车的引擎声像催命的呼啸。 企鹅人听着谜语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顾不得别的就往外走：“看在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别说那 些了，快告诉我你在哪！！” “看在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你非要我自己揭开所有谜底吗——那对夫妇就是利爪的父母。” “见鬼的，你觉得这种事比你的命重要吗！” 谜语人这时才显得有些不高兴：“嘿，你应该为我这种时候还想着送你一个秘密感动！好吧，这谜语对你来说好像确实不够精彩，你说不定也猜到过吧……” “老板！最近发生爆炸声的地点在哈德逊公园！”刚一出门企鹅人的心腹布奇就迎了上来。 “哈德逊公园，快派人去！把附近的人都派去！”企鹅人对等在走廊上的手下喊道。 话筒里的风声越来越小，谜语人捂着流血的腹部，几乎没力气再跑了，“别急着过来，等你有时间再来为我收尸吧，奥斯瓦尔德……再见，我们在下一个世界再做朋友……” 哈德逊公园就在钻石区北边，但电话那头的忙音仿佛将这个距离延长得无比遥远。 “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拖延点时间。” 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企鹅人转头去看，灰斗篷的女士已如融入黑夜的阴影一样消失不见了。 …… 爱诺转移到了冰山餐厅楼顶，果然看到了北边的河对岸传来的爆炸的火光。 还好相隔也就一条河，如果再远，她就算想帮忙也不现实了。 但即便虚影转移能帮她赶路，接连极限使用上两三次，脑袋持续的眩晕感也让不得不走走停停了。 爱诺在夜风里轻轻喘了口气，她现在的契合值只有百分之二十，似乎还是撞上终极人那次，她本能地所有精力能用在了共鸣黑暗上才快速提升上来的。 契合值，契合值，怎么就不能再涨得快一点呢？ 为帮企鹅人这个忙，而拉上一波夜枭的仇恨，爱诺也想过会不会不够明智。但是企鹅人都帮她这么多了，问题不大，进一趟游戏不面对一次bss都跟没把日常任务做了一样。 爱诺闭上眼，试着像上次那样完全利用黑暗来摸索她要前进的路线。 【恭喜您，当前契合值提升至百分之三十！】 【您对黑暗的共鸣有所增加，当前虚影转移距离为五百英尺（一百五十米）！】 越过河岸，黑暗给予了她的回应，让她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两人。 改装战车将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逼进了绝路。 夜枭从从车中跳出来，倒在地上的男人残喘都费力，更别提再站起来逃了。 …… ……有人在盯着他。托马斯落在地上的那瞬间感受到了从黑暗里传来的无处不在的注视。 托马斯能猜得到是谁在看他，从阴影里传来的窥伺像恶作剧的挑衅一般，并不加掩饰地越来越明显。 托马斯看向谜语人，对方脸上满是茫然地四处张望——他同样感受到了黑暗的注视着，但又不清楚是谁在看他。 “叩叩叩！”突然出现在夜 枭车另一边的灰斗篷法师轻轻敲了敲车门，像是礼貌地打招呼一般，她抬起眼眸微笑着看他，“晚上好？” “轰！！”回应爱诺的是两发炸开的夜枭镖。她就说上游戏被bss追着打都是日常！ 爱诺转瞬跟扑来的夜枭调了个方向，出现在夜枭车另一边，“我手上有一点外星虫族的情报，只是想跟你来做个交易，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么记恨？” “你是为救谜语人来的，这一点就够了。”夜枭说完就注意到灰发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她转头看向地上的谜语人，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彼此都充满了不解，似乎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因为爱诺是真的困惑——企鹅人只说他的朋友叫爱德华，她哪知道跟他打电话的人是谜语人啊！据说现实里谜语人是哥谭最为讨厌的反派之一，这游戏是要把哥谭反派做过来一遍吗……不不，现在不是想谜语人的事时候。 爱诺不确定自己有能力带一个人逃跑，为了赶路又耗了不少精力，她目前能做的也就像她说的拖延一下夜枭，留给企鹅人一点救人的时间了。 只要不碰到终极人，就算被夜枭盯上，她现在应该也有逃得掉的概率。 公园夜灯惨白的光线突然在这时映出了第四个影子。 爱诺：“…………” 她仰头看到了上方多出来的那个极具压迫感的黑影，氪星人红色披风飘动的弧度在半空如高悬的刃。 ……怎么又是你终极人！？！ 第 15 章 第15章 爱诺无意识地放慢了呼吸，熟悉的天空即将砸下来的危险感，熟悉的直面死亡的血液加速…… 她紧紧盯着俯视着她的终极人，因此看清了夜空中的辛迪加首领嘴角泛起的那一丝冷笑——他仿佛就是冲她来的！ 第二次了！这游戏的难度真的合适吗，为什么终极人这个大都会的bss总来哥谭闲逛啊？？ “轰！！——”死亡射线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热射线在夜枭车旁炸出一个巨坑。 爱诺一直都在防备夜枭，对黑暗高度的掌控让她及时躲开了。 但终极人眼中的红光未散，很快就又锁定了路灯旁的她！ 爱诺感觉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这游戏的仇恨机制，她都没见终极人对她涨过什么敌视值，为什么这个终极bss一直追着她不放？ 夜枭把他叫来的？ 但夜枭在终极人出现后目光就没再往她身上放了，他的目标又回到了地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往树丛里藏的谜语人身上。 爱诺虽然想帮忙，但现在别说谜语人，就连她自己恐怕都得跟企鹅人下回合见了。 “你觉得你还能怎么躲？”半空传来终极人的声音。 又是一声地面在摇晃的巨响，追在爱诺身后的红色射线融化了她刚刚作为落点位置的路灯，公园内的光线都暗了一截。 爱诺压着心跳回视而去，正撞上终极人丝毫不掩傲慢的眼睛。 怎么躲？异术师喘着气，嘴角扯出一丝轻笑。 ——还能这么躲！ 黑暗里的阴影快速往谜语人的方向掠去，终极人早观察出了她转移的规律，追逐着暗能量的波动就先一步想截下她，但下个瞬间，灰发的法师出现在了夜枭正前方！ 爱诺察觉半空里蓄势的热能量骤然一减。 果然，就算是终极人也不至于连队友都打。 但夜枭也不是会免费给人当盾用的，在爱诺出现的那刻尖利的一爪直冲她脑袋而来！ “你跟这些哥谭义警没关系？” 夜枭的攻势猛烈，与他冷漠的质问简直是两种反差。 爱诺感觉自己挡在谜语人前面的举动就跟一头撞上了什么枪口一样。 “哥谭义警？”异术师躲避他爪刺的同时笑道，“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你自己不信的。” 凌空的又一爪险些划破爱诺脖子，这一爪像是在回应他根本不信她的说辞。 ——那他接下来可能要更不信了。 天空中的终极人还在盯着她，爱诺来夜枭面前晃上一圈才不是为了多拉一个bss的仇恨。那会儿看到终极人出现的同时，跟黑夜的共鸣让她发现公园里还多出来了一些人——有个女人在与植物交流救下谜语人，这人可能就是企鹅人那个爱好植物的朋友。 “咔，咔，咔，咔！——” 下个瞬间。 爱诺周围树丛间的藤蔓跟蕨类植物突然 间如遭到了催化，像骤然活了起来一般绕过他向夜枭刺去！ 夜枭躲过扎向他的尖刺，地上的谜语人已经被茂盛的植物拉进了深丛。 猫头鹰冰冷的目光朝爱诺看来，树丛中几缕藤蔓绕到她面前明显是想救她。 爱诺也不打算多解释，这时候再说她不是故意添乱的夜枭会信就有问题了。 她调动阴影绕过树藤迅速就往反方向逃去。倒不是她不想趁着企鹅人那边的掩护一起走，只不过终极人的超级听力跟超级视觉还落在她身上，她跟他们一起走估计会让所有人都逃不掉。 拖延住夜枭对她来说就算完成答应企鹅人的事了。 至于她能不能逃掉…… 爱诺向上一看，意料之中的，终极人还追在她上方。 他甚至不是来帮夜枭清理哥谭的麻烦的，谜语人那些人他看都没看上一眼，爱诺都没法理解这bss为什么一直盯着她！ 直视着终极人看待逃窜的猎物般的戏谑目光，胸口涌上来的恼火感顿时压过了紧张。 逃不掉又有什么关系，她下一次再去蹭企鹅人的安全点！ “轰！！！” 爱诺在公园的小道上刻意多停留了一瞬，追在她身后的一道热射线炸毁了路边的配电器。 “滋滋滋……”伴着星火四窜的电力短路，整片园区都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异术师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这一刻，她与暗影的共鸣强烈到仿佛能听到它们在耳边喧闹。 终极人的猩红披风在空中攒动，他似乎察觉了公园黑暗增幅的异动，俯身就想向她冲来。 无数尖锐的暗影同一时刻如扬起头颅的野兽般迎向了他！ “咚！！——” 蜂拥的阴影在终极人俯冲的重击下溃散，爱诺脑袋顿时也传来一阵刺痛，她之前简单估计过以现在的契合值的增幅，暗影差不多能穿得透铁片，但看来想破终极人防御还是困难了点。 危机突至，眼前突然多出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黑影。 爱诺根本没看清终极人是怎么出现的，近在咫尺的辛迪加首领挥起一拳就冲她砸来！ 爱诺堪堪往后转移出两步躲开了这一拳，但光是拳风掀起的冲击都跟汹涌的巨浪一样，将她直接砸在了后方的树上。 终极人落在了地上，红色战靴踩过石板路走来的脚步声如死亡的靠近。 爱诺顶着头晕勉强站稳，但她这会儿实在没力气逃了，异术师蓝都空了，被砸的两下让她感觉喉咙里涌上来一阵血腥，要是撞上刚才那一拳她估计已经死了。 “你还挺能逃。”终极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好吧，游戏结束。 没想到她跟最终bss差距仍然不小。 爱诺开口反击的力气都没了，她看到终极人眼中闪起一抹猩红的光，想要省点力气等重新开局。 但没想到终极人观察了她一会儿，眼中红光渐渐散去。 他嘴角勾起一丝轻视的笑，像是看出她没力量再逃了：“弱者。” 向来都是玩家拉Bss的仇恨，爱诺都惊了，她头一次见到这么…这么离谱的NPC，追着她打就算了，竟然还嘲讽起了玩家！ 你等着，我下一次就开个战士来揍你！ 面前黑发蓝瞳的男人有着跟超人相似的外形，但是身上却带着跟超人完全不同的与生俱来的傲慢。 爱诺突然感觉自己又有力气再跟他打一架了。 “省省力气吧，你以为你的这点伤害能对付我？”终极人每次觉得灰发的女人无力再反抗时，她似乎都能在绝境里再给自己找一番优势。就像昨天凌晨在哥谭，他明明已经解决她了，听夜枭说她可能逃掉了他还不信，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死。“你上次是怎么活下来的，异能者。” 爱诺一直以为终极人是夜枭叫来的，但听他这么问，这bss怎么像是因为昨晚没杀了她才追过来的？ 被这么一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能说他把她复活卡打掉了，“如你所见，我可以操控影子，它们帮我逃掉的。” 终极人看着她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他在拦截他的过程中对她的控影能力有了基本判断，她那天能逃掉多半是因为他没仔细留意她的动向。她的能力只不过特殊了一点，并非不会死。 “你的能力很有趣，”他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法师。” 爱诺眸光微动，他什么意思，问她名字干什么？ “这对你来说是个很难的问题？”终极人语气里带上了冷意。 “艾乌。”爱诺不理解他想干什么，她嘴角带笑地回道，“艾乌·弗埃瓦。” 卡尔·埃尔神色顿时一沉：“你在戏弄我吗？” 灰斗篷的法师微微站直了身子，苍白的面庞真挚又无辜：“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名字？” EvilFrever。 ——要说不是故意在名字后随口加这样一个姓都是不可能的，其实在终极人问名字的时候爱诺都想改叫[徒手暴揍终极人]，系统跳出提示说改名会影响契合值她才放弃……等等，她练度都要清零了还用在乎这个吗？ “艾乌？”卡尔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灰发法师眼神递来致意，卡尔从她的反应看得出她认可她的名字。 终极人的确不讨厌这个名字，但是没人会起这样的名字。 他开始以为她编出这样一个名字是故意挑衅他。但灰发法师目光顺从，他从她身上又完挑不出找事的意思。 “有意思的名字，艾乌。”终极人冷冷地扯起嘴角，他又抛出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调查那些外星生物？” 爱诺到这时才发现终极人好像不急着杀她——他难道以为她告诉夜枭她手里有外星生物情报的那句话是真的？但那是她随口说来跟夜枭讨价还价的。 她调查外星生物当然是因为任务。 “因为我讨厌虫子。”异术师 平静地看着他。 终极人眼睛一眯，又来了，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灰发法师的浅色眼睛跟玻璃一样无害，但她说起话时嗓音里又仿佛藏着看不见的刺。 ?可可巫提醒您《[综英美]坏蛋联盟》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以往说‘讨厌虫子’的都是他，她在故意对着他说虫子？ 异术师眼眸轻轻一眨，“那些虫子总是会把房子搞得一团糟，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把它们都清理掉。可惜我找不到那些虫子到底哪里来的，因此才想试着从夜枭那里打听点情报，但谁知……” 她这副温顺的态度让终极人刚聚起的疑虑又打消了。 “真巧，我也讨厌虫子！”终极人语气这次很重。 爱诺感觉他这句话好像在刻意强调什么——可能是在针对她上一句的讨厌虫子吧。 “从夜枭那里你什么也打听不到，你的能力有点用，现在我给你一条别的路，”终极人扬着下巴，话里带着不容反驳的独断，“用你的能力为辛迪加服务，你过去对我的挑衅我可以不再追究。” 爱诺：“？” 爱诺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她还在想再拖延点时间，说不定还有机会从终极人手底下逃走。 谁能想到终极人下一句会是让她给辛迪加工作？ 她注视着终极人，发现他眼中带着傲色，似乎还等着她感激他的这个提议。 玩个游戏还要给反派团队打工，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还有她过去什么时候挑衅过他啊！终极人真的是的每句话好像都踩在欠揍的点上了。 爱诺深吸一口气，当时就想用回起来的那点蓝跟他打起来了。 等会儿…… 打之前她调出面板，先看了眼自己涨到了百分之三十九的契合值。 不就是给辛迪加工作吗！！ 第 16 章 第16章 多数人可能都幻想过在天上飞。 爱诺也期待过邪恶永恒里看到拥有飞行能力的职业，以这游戏的真实度，肯定是一种畅快的体验。 ——但是现在这个幻想被终极人打破了！ 她被终极人从哥谭带往大都会，起飞的那瞬差点以为自己的游戏又要重开了！ 卡尔踏进星辰实验室，扭头一看发现身后的人还站在原地没动：“快点，你还站在那干什么？” “我来了。”爱诺浅浅吸气压制住头晕目眩，在视线中终极人的身影慢慢聚焦成一个时才快步跟了上去。 终极人真的完全是超人的相反面，别说有超人的温柔耐心，他似乎压根不在意身边人的死活。 这场恐怖的飞行体验结束的时候爱诺感觉自己对飞都暂时没兴趣了。 “你太脆弱了，我还以为你的体质比普通人类要强。”罪魁祸首却丝毫不觉得是他的问题。 爱诺：“……”法师的体质跟战士一样还能叫法师吗！ 她真是很努力克制自己没跟终极人打起来了。 “终极人，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白色走廊上一位博士模样的人正跟助手交流，看到他们，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 “一号实验室的那头外星生物还活着吗？”终极人问。 “还活着，只不过我们的研究尚未……” “带我过去。” “好的，死亡风暴跟神力戒也正好在。” 进来时爱诺的晕眩感还没消失，终极人又没说带她到什么地方，环顾周围，她只看得出这里看着是个先进的实验基地。 两人很快到了一间隔离实验室，爱诺看到了之前在新闻画面里见过的另外两个辛迪加成员。 死亡风暴面前排列着三个方形生物舱，他正观察着舱里的实验物做着记录，神力戒在他旁边小声说着什么。 “这三个生物舱，哪个里面有动静？”终极人没着急进去，而是转头问站在门口的她。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实验室里的两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入职测试？ 实验室内灯光通亮，阴影稀少，而金属舱离门口相隔半个房间。 但爱诺看出终极人想试她的能力，于是也没多做追问，调动能用的阴影就朝三个金属舱延伸而去。 第一个舱体很容易感觉出是空的，第二个舱体犹如隔了层黏膜，让她没法确认，第三个舱体依然有层薄膜，不过这次能很明显感到里面有个生命体。 “第三个。”爱诺回道。 死亡风暴对终极人点了下头，看来是她判断得没错。 爱诺跟在终极人后绕去了金属舱镶着观察玻璃的那面，她刚才就察觉，这次的外星生物跟她前两次接触到的寄生虫不一样，站在舱前一看，里面关着的外星虫族足有半人高。 旁边的神力戒低声跟她解释了一句 ：“这是阿瑞克尼虫族的工虫。” 爱诺扭头看向戴着绿色多米诺面具的男人，我见到过一种拳头大小的、能够控制人类的寄生体◆[(，那是什么？” “那是支配虫，它们中的一个种类，这种虫子一旦出现，就代表阿瑞克尼虫族开始计划入侵一个星球了。”哈尔下意识回了一句后才想起还不知道她的来历，他小心翼翼地朝终极人看了眼，见对方没因此生气才放下心。 爱诺感觉这游戏里的绿灯侠，性格好像有点……内向了点？ “新来的成员？”死亡风暴朝终极人问，他比神力戒要更快观察出灰发异能者的身份，不然终极人哪会亲自把她带过来。 “现在还不是。”终极人抬了下下巴，示意爱诺看第二个跟第三个生物舱，“这些外星工虫会分泌一种生物电浆，能伪装它们的巢穴，从一切扫描装置中消失，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出它们藏身的位置，汇报给我。” 爱诺看着后两个生物舱里的金黄色黏液，怪不得她用阴影探测时，会觉得这两个舱跟隔着什么干扰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找它们的巢穴？ ……虽然这也是她主线任务要做的，但看来辛迪加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干的。 “你、你是新来的？”神力戒听到她不是外人，又朝她靠了过来。 爱诺对他抬唇一笑：“很难说。” 辛迪加首领正向死亡风暴追问虫族的调查情况，闻言皱着眉朝她瞪来一眼。 爱诺装作没看见，明明是他说的不是，他为什么还瞪她。 被终极人抓过来，见到辛迪加的人的好处倒是她的任务线索一下子跟进上来了。 神力戒又比另外两人好说话得多。 爱诺继续问他：“这只工虫在哪里抓到的？” 哈尔听终极人要求她加入调查外星物种，于是在情报上也不隐瞒，“昨天一条从欧洲开来大都会的运输船上，工人们在货舱里发现的。超女王跟海霸王已经分头去欧洲调查了。” ……欧洲开来大都会的运输船？ 爱诺的下一个问题一时卡在喉咙间。 明知这应该是巧合，但她极轻地抿了下唇，看了眼注意力没在她这儿的终极人，才声音如常地又问：“那这些虫族里，有长得像蝎子一样会发射电浆的种类吗？” 这问题让哈尔仔细一怔，他回忆了一下灯戒里看过的资料：“你是说那种会喷射轨道炮，能炸穿一个行星的电浆虫？” 爱诺：……威力倒也不至于这么大。 电浆虫这种听着跟星际武器一样的生物似乎也就游戏里才会出现了。 她在想什么，游戏跟现实又不会真的重叠。 “我不记得有蝎子这个种类……”哈尔说。 “你仿佛什么都知道。”爱诺看着他，“这是辛迪加目前搜集到的资料吗？” 哈尔·乔丹因胆小怯懦被权戒选中，他很少接受到周围人赞许的话，因此被灰发法师充满期待的目光看 着，忙磕磕巴巴地抬起手：“不……这是来自灯戒的情报……” 他本想说阿瑞克尼虫族是另一重维度的入侵物种，许多资料其实都是缺失的，所以他也不确定有没有蝎子存在。但手上的权戒感受到他的正面情绪，不满地刺激着他，从他身体里掠夺了一波能量。 哈尔痛得惨叫：“不不不，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爱诺敏锐地察觉那枚绿色的戒指突然产生的能量波动，她感觉神力戒好像很痛苦，下意识想帮他把戒指取下来，但对方已经摇着头着把手缩了回去。 终极人不悦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管好你的戒指，神力戒！” 他的另两个队友似乎对他的惨叫习以为常。 爱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暂时也没机会清楚了。 ——她的麻烦来了。 实验室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身黑灰色战衣的夜枭走了进来，他两臂到双膝的护甲布满了焦黑的划痕，身后刀片般的披风末端也破损了不少。 爱诺在哥谭被终极人追着跑时他没追过来，看样子是去追谜语人了。 不过从他望向她时那仿佛濒临爆发的怒意……她猜他这晚上的行动可能不太愉快。 说实话，爱诺都觉得他随时会冲过来跟她打起来。但哥谭的首领压制住了怒火，因为知道只解决她是没用的。 夜枭转头望向终极人：“你把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带进这里？” “我又没把她直接带进瞭望塔。”终极人根本不觉得他带回一个看中了能力的超能力者有什么问题，“我们所有人都有秘密，我又没要求过你们每个人都露出面具下的身份。” “她在帮哥谭的反抗者，你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 “这就太冤枉人了吧，”爱诺这次主动开口了，她虽然不是真的想加入辛迪加，但要是让夜枭落实她的‘罪名’，想也知道她走不出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帮了利爪而你攻击了我，我仍是把小丑侠送到你面前，你怎么会觉得我在帮哥谭的反抗者？” “毒藤女在公园出现，你那时在刻意拖延时间。”夜枭冷声道。 “那是我以为终极人是被你叫来的，”爱诺说，“我知道从终极人手底下几乎不可能逃得掉，以为当时会死在他手上，所以临死想要拉上你一起……” “她没有跟毒藤女那些人一起逃跑，这是我看到的。”终极人的声音传来。 爱诺没想到终极人这么帮她说话，她往他的方向看去一眼，意外地看到他眼底的满意——这位辛迪加首领似乎很喜欢别人对他的称赞？ 夜枭又怎么不清楚她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走，她知道她当时被终极人盯上，跟他们一起只会让所有人都走不掉。 “好了，这样吧。”终极人目光落在爱诺身上，下了决定，“你有五天时间找到那些外来生物，如果你没法用这个时间证明你的实力跟对辛迪加的忠心，那到时候我不会再干预夜枭对你的处置。” 爱诺：……给反派bss团打个工可真难啊。 她要不然还是在中途跑路吧。 夜枭根本不放心这样一个人留在辛迪加，跟终极人还在对峙。 “别，别太担心……”本来离爱诺远远的神力戒又悄悄凑了过来，他小声安慰她，“终极人没什么时间概念，他只是嘴上这么一说，他前几天还要求过我三天内找到虫族巢穴，让死亡风暴两天内通过虫族发出的声波找到它们从哪里来，但时间早就超过了。” 爱诺抬眼对上死亡风暴那散发着火苗的阴郁眼睛。似乎在赞同神力戒的话，他很地轻点了下头。 ……那你们这老板管的还挺宽松的。！ 第 17 章 第17章 虽然爱诺时刻都在想怎么从终极人眼皮底下溜走，但不得不承认，在辛迪加她的情报获取比之前要快上一大截。 何况她原以为终极人打算让她干的是什么危险恐怖的活儿，谁知道跟她的任务没太大差别。 爱诺平静地接受着夜枭审视的目光，“我想我们之前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位先生……” 这种时候她也需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了，她可没法赌几分钟前对随手杀了她也无所谓的终极人会一直帮着她。 “——艾乌，我的名字，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我的来历，我从欧洲那边渡海来到这片土地，在此之前一直在流浪。我没有什么复杂到会给你造成困扰的过去，这片土地上也没我的合谋者。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这几次的交集都来自那些外来生物……” “既然跟这片土地没关系，为什么要追查外来生物？”夜枭打断了她。 爱诺感觉自己面前仿佛真的站了个蝙蝠侠，他比终极人难糊弄多了。 “我猜家中闯入虫子是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共同的责任，”她淡笑，“我不喜欢这些会伪装成.人类的生物，尽我微薄之力去想去清理他们，这好像也不是辛迪加明令禁止的事？” 让爱诺仔细想上一遍，她遇到夜枭的场合的确基本都跟主线有关。 终极人因为她没死在他底手下就跑到哥谭追着她打，夜枭难道就因为她跟哥谭反抗者有牵扯而一直追着她不放？…… 等等，他对她的排斥仅仅是她跟着那些反抗者给哥谭捣乱吗？ 爱诺突然想起了谜语人说过的谜题，利爪在调查一对马戏团夫妇的死亡，那对夫妇是利爪的父母，而那个杀了他们的人……将企鹅人说过的往事串联到一起，这个答案其实就很清晰了。 “前几天海霸王加入时也没见你这么反对。”终极人拧着眉面向夜枭，他不介意他的这些队友们私下有点小摩擦，但是当他做下一个决定，还有人不把他的命令当回事，他就没那么愉快了。 “这不一样。”夜枭说。海霸王身后有亚特兰蒂斯，那座海底王国虽是他的后盾，也是他的软肋。 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人知道她真正想干什么。 “海霸王是你推荐收进辛迪加的所以不一样？”终极人更为不快，“你今晚不太对劲，夜枭，哥谭那些烦心事让你今天这么反常的？” 实验室通明的灯光突然间让托马斯恍了下神，神力戒跟死亡风暴都在看着他。 到这时托马斯也意识到哥谭那边的事还没料理完，就匆匆赶来大都会不是他该做的事。 托马斯望着灰发女人的眼睛。 他急于从这个外来者嘴里追问出谜语人的下落？还是为阻止终极人将来历不明的人带进辛迪加？ 不，都不是，他是要知道，谜语人有没有将一个秘密散播出去。 许久，他又开口：“你说你手上有虫族的情报，什么情报，你找到了它们的巢穴？” 他微微放松了沾满了血的手指。可就算格雷森夫妇的死亡的真相被利爪知道了又怎么样？迪克是他一手训练出来，他还会因此反抗他？ 他不会。托马斯知道??[，迪克没法离开他。这个秘密就算被人发现了又算什么问题？他今晚是有些焦躁了，他以为有些事会超出他的控制，但实际上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下。 就像这个外来者，就算她来历不明，看不到弱点……找出来她的弱点就行了。 “我那时只是想套取你手上的消息，我对这些外来生物的了解没那么多。”爱诺手上确实有哥谭海港附近化工厂出现过支配虫的情报，但那里还有没有别的虫族很难说。 何况她不清楚企鹅人有没有清理掉他那个环保主义朋友留下的打斗痕迹，就算想去看看，现在也不能直接告诉辛迪加。 “你还有五天时间。”夜枭最后看了她一眼。 爱诺：“……” 虽然终极人不记时间，但她猜夜枭记忆力一定很好。 “你是怎么惹到夜枭的？”旁边的神力戒小声问她。 爱诺看着走向死亡风暴拷取最新外星生物资料的猫头鹰，可能因为她知道了些不得了的秘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因为夜枭不喜欢小丑侠，我还把小丑侠砸他身上吧。” 哈尔：“……” 终极人认识夜枭的时间到底比较久，他以为夜枭对法师的针对是他没跟众人商量就把人带进辛迪加，“艾乌的能力特殊，她操控的暗能可以穿过生物电浆感应里面的潜藏的生物，你让我留意那些外来生物，我留意了，我给我们找到了个能派的上用场的帮手。” “她的能力同样可以用来监视、探测，去到些她不该去的地方。”夜枭的声音又恢复了没有起伏的样子。 “我的超级视觉和听力也可以，她的能力不是完全没法观测。” 夜枭：“你真是会给我们找帮手。” “哼，我也这么觉得。”终极人说。 实验室的所有人都看了眼终极人，随后又都默默地各干各的去了。 夜枭拿到资料就准备离开，终极人也跟着他一起向外走去。 不知是爱诺没表现出什么不配合，还是认为抓到她不费什么事，终极人似乎也没打算盯着她干活，他走出实验室前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发现及时让我知道，神力戒，你看着她。” “我？”神力戒一脸惊慌，可又不敢拒绝终极人的命令。看管一个人其实是个简单的任务，但问题是这人是个能说出临死也要拉夜枭一起的超能力者。他谨慎地问她：“你不会乱来吧，艾乌……” 暂时没这个打算。爱诺看着死亡风暴对工虫的实验，跟终极人跟夜枭比起来，神力戒这个bss简直无害到有点可爱了，她只能说如果遇到乱来的情况尽量不为难到他。 “对了，从哥谭赶到大都会要多久？”她问。 “正常开车要两三个小时吧，不过如果你是在指夜枭的话，这里的 实验室有一个传送台，他刚才应该是从哥谭传送过来的。”哈尔说。 怪不得，终极人带着她飞来大都会可能不到一分钟，但夜枭没多久就出现就有点奇怪了。 哈尔接着说：“那个传送台是夜枭资助建设的，你要是想要用，可能需要夜枭给你权限。” ……一时半会儿用不着。爱诺往仇恨值系统里看上一眼，夜枭对她的敌视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到八十多点了，这个飘红的数字让她感觉让她用传送台可能很难完整出来。 不过终极人对她的敌视值却很奇怪，还不到十点。 爱诺看着自己那仍然只有十几点的纯净能量，想把最终技能升起来总感觉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从上一个任务完成的奖励来看，完成主线的奖励是随机的，未必一定有技能突破卡。那些外星生物看着是个很好的刷能量的地方，但是除了那个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的化工厂，其它该找的地方辛迪加似乎也都在找了。 而虽然终极人不时时盯着她，异术师现在的行动也比过去有了点限制。 “再给我讲讲那些虫族可以吗？”爱诺考虑了下，还是把需要掌握的信息全了解了再行动。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它们的种类、习性，还有潜伏在人类中时要怎么……”爱诺随手打开了角色栏，看到排列在异术师后的狂暴者时，随手点了一下这个角色的卡面。 【——是否创建“狂暴者”？】 ？！ 爱诺原本是想看一眼未解锁的角色会不会显示属性，没想到直接跳出了角色创建提醒。 别的游戏里更换角色需要退到后台，这游戏可以直接在角色栏切换角色？ 【“狂暴者”生成中……】 【角色加载成功，请选择您要投放的位置——】 “我把目前已知的十几个种类都给你讲一遍？”哈尔问。 “稍等我一下。”爱诺起身想往洗手间走，她实在想看看狂战士的面板，可是现在切换狂战士估计会让异术师掉线，虽然她可以操控影子转移，这么在神力戒他们面前消失也有点…… 【已为您投放“狂战士”至“哥谭-老城区”！】 爱诺刚走到门口就按了投放，但下一秒，让她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就仿佛突然间多出了一具身体。 异术师眼中的实验室灯光通明，而狂暴者在海风喧嚣的阴晦港口，睁开了双眼。 海洋的腥味刺鼻，水浪拍击海岸溅起的水点打在狂暴者面庞，身处两个世界，让爱诺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这是……bug？ 一股肆虐的海风迎面卷来，狂战士躯体强悍，他没觉得冷，但爱诺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触碰到一个新世界般的兴奋，让她感到全身仿佛窜过一道电流。 这是什么！—— 这是双开！ “嘿，你怎么了？”神力戒看到灰发法师捂住双眼差点在门口栽倒，赶忙飞了过来。 “我很好，别担心。”爱诺靠着门口站稳，操纵两个身体跟分屏双开差别就大了。她刚才想让异术师找个地方坐下，再试着活动一下狂暴者的身体，但分不清异术师跟狂暴者该迈哪只脚，让狂暴者险些掉进海里。 她缓缓移开了遮住眼的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什么？”神力戒看到异术师灰瞳里闪过低沉的幽光，忍不住有些紧张。 爱诺：“我在想该怎么努力给辛迪加做贡献。” 哈尔：“？” 爱诺目光落在狂战士一个都没解锁的技能槽上——这游戏一技能都不免费送了！？！ 第 18 章 第18章 游戏里的时间线似乎同样在三月份，哥谭海港昏沉的路灯映得海面朦朦胧胧。 爱诺一直觉得异术师的体质比普通人都要强上不少了，但在战士面前，就完全没可比性了。 她操纵狂暴者走到路灯边伸手捏了下灯杆，胳膊上的肌肉都没怎么发力，金属就被按出半指深的凹痕。 狂暴者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不过可能是因为没进战斗状态，之前角色展示时的血痕现在倒看不到。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神力戒的声音在异术师耳边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爱诺分神回道，“被终极人追杀了一晚上，我只是这会儿才感到累了。” 她同时将两个号的手摊在眼前，尽管逐渐分清了控制两个角色时的区别，但是这种仿佛同时拥有了两个身体的微妙感觉仍然久久不散。 爱诺打开狂战士的操作面板，发现两个角色的任务跟道具栏竟然是共通的。 也就是说，异术师刷到的资源他也可以用。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新角色才不没有新手福利了。 她又看了眼角色属性。 【体力：S，攻击：S+，敏捷：A，防御：A，幸运：……】 爱诺看前几个数值时还有些开心，看到最后她沉默了。 幸运：E。 面板高是吗，拿幸运换的。 ……想起异术师上线五分钟都要出个事的幸运A，她突然间有点慌。 “那边的伙计！“码头区有人朝岸口走来，“我们的人要这里送个货，附近清场，你得离开。” 爱诺险些以为幸运E的力量说来事就来事，不过回头看了眼，走过来的黑衣男人是从一辆货车上跳下来的，他说话还算客气，不像故意找麻烦的。 一般来说，有人愿意好好说话，爱诺也愿意跟他们好好交流。 “我这就走。”狂暴者嗓音低哑，跟这片晦涩冰冷的海夜很像。 之前听过异术师的声音，爱诺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已有了些心理准备。 在男人快走到她面前时，她找准音调又问了句，“问个事，这附近的化工厂在哪？” 黑衣男人脚步一顿，跟她保持着距离打量了她两眼，伸手指了个方向：“北边。” 爱诺一直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在看清他黑白领的制服时才意识到这人她见过，这人…好像是企鹅人手底下那个枪店老板？ 说起来跟着终极人走之后，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企鹅人联系一下，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他手下的人既然还能分出精力来送货，兴许他还算安全。 “你们老板还好吗？”爱诺本是想让他帮忙传个口信，但话刚出口，就看到男人眼神一凌、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枪。 狂战士的身体也如拥有对危机的应激反应一样，在爱诺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扼住了男人的手 臂。 爱诺：“……”这是什么让人意外的走向。 “你是谁？”男人眼中顿时充满敌意，他用力一挣，但在比他高出了半个头的黑发陌生人面前，他惊觉两人力量差距悬殊。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帮忙带个话。”爱诺主动松开了手，反省了一下不该随意问候别人家老板，“告诉企鹅人，他昨天接待的那个灰斗篷客人没事，让他不用浪费精力找她。” 黑白领男人眼中带着犹疑，他听得懂这个陌生人的话。“您是？” 爱诺听到货船进港的响动远远传来，就不打算再留在这里耽误他的工作了，“那人的一个熟人，不必在意，你们忙。” 她绕过男人往化工厂的方向走去。 爱诺其实也犹豫了一下这个号还要不要蹭企鹅人的安全点，但企鹅人估计自己还深陷在麻烦里。狂暴者跟异术师又毕竟是两个号，在企鹅人那里的信任说不定还得从头刷起。 “嘿！”男人喊住了没走出多远的她，他面上闪过一丝歉然，伸手又指了一个方向，“你要找的化工厂在南边，我刚刚说错了。” 爱诺：“。”他给她指的是反方向啊。 这就是幸运E的力量吗？ 狂战士的感官仿佛经过强化一般，在爱诺走出半个码头，货船上的人放甲板下来，众人的交谈声依然像在耳边。 “你们的人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从运输船上下来的管事抱怨道，“你们不来我们的人都不敢泊船。” “我们老板今晚遇上了点事，你知道的，哥谭，这里每天都有意外。我们已经最快调出人手来了。” “卢瑟先生的这批货没事吧？” “我们两边合作这么久了，你们还不放心什么。” 吊机挪运货箱的声音响起，爱诺回想起来，企鹅人好像确实说过今晚要往大都会运一批货。 本来只是想登录一下狂暴者就退出，谁知两个号可以同时在线，这么好的机会爱诺当然还是想去化工厂看一看。 双开做不同事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些困难，不过眼下没什么紧急情况，反而是个训练的好机会。 虽然有些消耗精力，但这种两个号分头行动的感觉太有趣了。 狂暴者保持一个固定的走路频率，沿着小路往化工厂方向走。 异术师转头对神力戒说：“我们可以去外面逛逛吗，一直呆在实验室里有些闷。” “啊？当然可以，”哈尔看着恢复了点精力的艾乌，“……你想去哪里？” 爱诺：“我没想好，我还没看过大都会，你给我介绍一下吧，这里有个叫莱克斯的集团吗？” 哈尔跟死亡风暴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她往外走，“莱克斯？好像没有……” 没有？爱诺眸光微微动了下，“这样啊，大都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在哥谭时候爱诺就注意到，游戏里许多地方跟现实也是相反的，比如企鹅人车子的驾驶位在右边。 城市的设计也同样，走上街道，爱诺发现这座城市跟她生活的现实很像，只不过建筑的排布跟现实是呈对称的。 再比如……他们走出实验室不远，爱诺抬眼望到了大都会一个标志性建筑，星球日报。这栋建筑上方的巨型球体跟现实的摆放也是相反着的。 每次爱诺快分不清游戏跟现实时，又会被一些跟现实截然相反的细节打破错觉。 哈尔想打开灯戒查一下，但戒指在查东西这种小事上不配合他：“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大都会是终极人的地盘，我很少来……”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说起来终极人去哪了，他跟夜枭去调查外星生物了吗？”两人顺着街道走时爱诺问。 “他？我觉得……他可能去找乐子吧。” ……这是什么黑心老板，工作全部扔给手下自己跑去玩。但行吧，终极人看着像是不添乱就很好了的老板。 狂暴者那边的地图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化工厂标志的建筑。 爱诺这时听到神力戒又说：“不过等会儿天就亮了，终极人不喜欢白天，在白天想找他就不容易了。” “他不喜欢白天？” “阳光会让他变得虚弱。”哈尔刚说完就闭嘴了，他四处张望，仿佛在害怕刚才说的话被终极人听到。 不得了，爱诺抿唇，她听到了什么，终极人的弱点？ 她以前看超英爱好者提到过超人在阳光下会更加强大，没想到终极人这一点倒真是跟超人反着来了。 如果利用白天……等等，但是异术师的优势局也在晚上啊。 爱诺陷入沉默，想揍上终极人一顿果然还得靠战士吗。 “我听终极人说海霸王也是最近才加入的，”她过了会儿才又开口，“我都还没认清辛迪加成员，跟我介绍一下他们吧？” “你没见过的还有超女王，她是个半神，很强，但也很……”哈尔把那句凶残吞了回去，“总之，你最好别招惹超女王。还有强尼快客跟原子女，他们是伴侣，总是黏在一起，一个拥有超级速度，另一个可以缩小身体。” “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过辛迪加出现，”爱诺说，“但是我没看到原子女？” “她可能躲在了强尼快客的耳朵里，剩下除了海霸王、死亡风暴外，其实……”哈尔顿了下，“其实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叫赞沙的同伴，不过他几个月前死了。” “赞沙？”爱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说沙赞吗？” “就是赞沙。”哈尔说。 【叮！——】 【特殊任务激活：赞沙之死！】 【任务介绍：辛迪加一个成员不明死亡，请调查他的死因。】 【任务进度：0%】 特殊任务？爱诺没想到会刷出一个任务，“赞沙怎么死的？”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夜枭好像去调查过，不过，终极人说只是一场意外。” 几个月前？这些外星生物 好像是近期发生的事……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不知不觉间，狂暴者抵达了化工厂。主线任务还没完成，虽然好奇特殊任务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得慢慢来。 爱诺将注意力稍微放在了狂战士身上，凌晨的时间段，工人们都在睡觉。她越过护墙在工厂内部转了一圈，除了化学废料的气味刺激着战士的嗅觉外，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哈尔见她许久没说话，小声说：“对、对不起……” 爱诺回神看他：“怎么了？” “听说赞沙死的时候我太怕了，最初有人说他被谋杀了……我以为有什么人在针对辛迪加。我不敢去打听，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爱诺感觉她都在把神力戒当企鹅人之后的第二个游戏背景百科用了，他竟还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提到了赞沙被谋杀，这个信息就更有用了。“别这么说，你已经帮我够多了。” 这个世界里的绿灯侠与其说内向，更像有点胆怯。 爱诺本想再安慰他一句，但黑夜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危险。 午夜街上的人不多，因此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街头驶过时就格外显眼，那辆车最终停在一栋灯光通亮的商业大厦前。 ……亚历山大集团？ 车上下来一个红发男人。 公司外等候的研究人员模样的人见他下来，匆匆迎了上去，“卢瑟先生，我们的量子实验室今天晚上出现了两次故障，但目前无法查清异常来源……” 身材高大的黑西装男人脚步匆匆：“有实验员今晚离开过公司吗？” “没有，按您的吩咐，近期实验员的起居都在公司内部……” 哈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亚历山大·卢瑟，我差点忘了说了，这里虽然没你说的莱克斯集团，但大都会比较有名的亚历山大集团就是他创建的，他给辛迪加贡献过不少投资。” 爱诺：“……”在哥谭港口听到企鹅人合作对象时，她下意识以为卢瑟就是莱克斯·卢瑟，可转念一想，这游戏又不可能真的把现实里的企业家做出来。 但若说它没做，这个集团不就是在对应莱克斯集团吗。 说它做了吧，这个卢瑟……他有头发。 不知是不是她跟神力戒太显眼，迈上台阶的男人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街边的他们。卢瑟可能认识神力戒，他下巴微微一抬，冲他们礼貌地点了下头。 爱诺与对方目光撞上，她察觉他定定地多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她打开地图看了眼，亚历山大·卢瑟竟然是个绿名。 在地图上爱诺又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夜枭，他此刻正身处这栋商业大厦内部。 夜枭怎么还没离开？她刚才感知到的异常就是他？ 不，不像……刚才的异样更像是来自那些外星虫族，可是它们在哪？ 卢瑟身上？不对。 阴影向跟在卢瑟身边的人一个个探去，她发现守在门口的那个研究员体内有支配虫的迹象！ 神力戒说过阿瑞克尼虫族在入侵时，会优先选择控制一些具有影响力的人物。它们无法无声无息控制辛迪加，但一个人类企业家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了。 爱诺思考要不要让神力戒去处理那个支配虫，可是黑暗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向她的方向靠近的感觉依然强烈。 “这里的地下是什么地方？”爱诺指了指地面。 “我看看，”哈尔打开地形图看了眼，“亚历山大集团的电力中心，再往旁边一点，估计就是他们的地下实验室了。” 阴影顺着下水管道往地下探去，爱诺终于确定她察觉的异常到底来自哪里了。 就在这里的地下，聚集着一群数量庞大的工虫、又或者别的种类的危险虫族。 爱诺看向神力戒：“我接下来说一件事，你不要怕。” 哈尔：“…………”已经开始怕了。！ 第 19 章 第19章 爱诺需要到地下一趟，之前从没出现过数量这么多的外星生物，这次说不定是找到它们藏身位置的好机会。 “这里的地下通道钻进来了一大群外星虫族，”她对神力戒说，“我要到下面去看看。” “地下？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些外星生物单体作战能力在权戒面前其实不算威胁，但哈尔一听麻烦来了就慌。 爱诺看到卢瑟那边已经随着研究员踏进了大厦，“它们这次的目标很可能是潜进亚历山大集团，卢瑟身边的那个研究员身上藏着支配虫，你最好去帮他一下，别让他被寄生了。” 由于企鹅人的原因，爱诺对游戏里投资人这种身份的人都有了些好感，虽然卢瑟投资的是辛迪加…但他好歹是企鹅人的合作伙伴，又是个难得的绿名。 “支配虫没什么战斗力，你说过的。”爱诺边利用阴影探查地下动静边说，“我们还不知道这些生物想干什么，但要是卢瑟落入它们的控制，对我们来说可能会是不小的麻烦。” 哈尔见她交代完就想走，忙想拦下她：“我们一定要救卢瑟吗？……我是说，万一它们已经占领了大厦呢？我觉得我们还是联系终极人吧。” 爱诺回道：“如果找到的不是它们的巢穴，就这么联系终极人，他未必会回应我们。” 终极人一看就是那种要求结果大于过程的上司，但她现在不想喊他来的最关键原因在于，以终极人解决问题的风格，一来说不定就把这里的外星生物都给炸了。她最终目的是找出虫族的来源，而不是简单地解决它们。 确定完地下通道里的落脚点，爱诺最后抬头对神力戒安抚一笑，“别担心，你做得来，我也不会走远，要是下面的麻烦我解决不了，很快会回来找你。” 神力戒不太可能跟她一起行动，大厦内部她简单确认过一遍还没虫族侵入，就算神力戒仍解决不了，大厦里还有夜枭呢。 “等等！……”神力戒的喊声被黑夜吞没。 刚一转移到地下，爱诺就看到了不断往电力中心的方向爬来的满地工虫。 亚历山大集团电力中心散发着昏暗的光，大门外围已被这些黑色生物占据腐蚀，地下通道墙壁上到处都是金黄色黏液。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破坏亚历山大集团的电力？ 爱诺看着往电力中心聚集的工虫，总感觉哪里奇怪，因为卢瑟身边潜伏着一只支配虫，在它们已经打算控制亚历山大掌权人的情况下，再破坏电力系统对它们来说有点多此一举了吧。 还是说破坏供电就是为控制卢瑟制造机会？ 但这些外星生物一直在掩藏踪迹，为了控制一个集团掌权人就派出这么多同族，它们这次就不担心暴露的风险了？ ……等一下，她好像又把游戏里的东西想复杂了，虫族都未必有她想得多。 说不定它们汇聚在这里是因为巢穴就在附近。 爱诺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控制阴影，往虫 子们爬来的方向追踪而去。 她不想惊动这些生物，一直有意小心避开它们，但不知是暗能的波动还是它们嗅得出非同类的气味。刚往工虫来源的方向追过去没多远，有序爬行的生物们仿佛察觉到了她这个外来者一般，突然间在隧道里乱作一团。 它们不再往电力中心靠近，隧道尽头的工虫甚至调转了方向往回撤退。 爱诺当即加快速度追了过去，但黑暗里无数黑影迎面扑来，她险些被突然出现的战虫们尖利的足刺命中。 爱诺绕开战虫就想继续追逃跑的工虫，然而黑暗传来反馈，隧道里的战虫估计要有几十上百只，不跟它们撞上都不可能。 阴影凝聚成利刃，噗地穿透一头朝她扑来的战虫。 【恭喜您击败：虫族战士x1！】 【获得：能量碎片x35。】 战虫的外甲壳比金属还坚硬，但神力戒给爱诺讲过它们甲壳下的弱点部位。 虽说眼前是一群移动的能量，爱诺此刻也无心把力量浪费在这里。 它们如此默契地掩护工虫逃离，似乎意味她猜测的没错——它们的巢穴可能在附近。 爱诺想避开它们追上加速逃跑的工虫，但这些外星生物们似乎共享信息，不管她落在哪个角落，只要有一只发现她，更多的战虫就会向她包围过来。 又一次依靠阴影转移，落点位置足有五六头战虫。她刚一出现它们就捕捉到了她的动向，扬起节肢同步向她刺来。 突然间，隧道在这时被一抹绿色的幽光灌满。 爱诺眼神一沉，以为又有新的敌人从后方包围过来了，但谁知突然出现的绿色触手砸向了她面前的战虫。 “咚！咚！咚！！”战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触手两下重击砸扁。 剩下的战虫意识到触手的威胁，集体往触手的方向攻去，然而绿色触手一通茫无目的地乱砸，隧道里的怪物们顿时被清掉了一大半。 “艾、艾乌，你在这里吗！”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从绿光后传来。 “神力戒？”爱诺看到飞来的绿色人影时微怔。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尔看到她没事时松了口气，“卢瑟已经被救下了，不过…其实不是我救的，你可能猜不到我在大厦里遇到谁了，夜枭，他在那个研究员想靠近卢瑟时就抓住他了。我看他们没事，就赶紧来找你了……我们快出去吧。” “谢谢你来帮忙。”爱诺看着他发着绿光的灯戒，神力戒一直畏畏缩缩，没想到出手能直接打翻一片……不过仔细一想，他毕竟是个bss级的战力，能加入辛迪加就说明必定不弱了，“但这些生物的巢穴很可能在附近，我还不能走。” 空气里隐约可以嗅到一抹海腥味，爱诺往地图上一看，附近就是入海口，她跟着这些生物都快到大都会海边了。 都快没有陆地了它们还会藏在哪？ 等等，她给搞错了，这些外星生物未必需要跟人类一样的生存环境……为 什么它们就不能藏在海里？ 隧道里，仅剩不多的战虫远远地躲到触手碰不到的黑暗里。 爱诺还以为它们惧怕神力戒的力量不敢再靠近，但黑暗深处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异动，一群长着双翅的怪物爬满隧道顶部，正朝他们慢慢地靠近着。 “这是撕裂虫，它们破坏性很强的，我们快走吧！”神力戒叫道。 它们很可能不想让他们走……爱诺察觉这次的兵力比战虫还多出一倍，越发确定巢穴离这里不远了。 “你先回地面！”阴影传递来的危险感让爱诺隐约觉得他们穿不过这片生物的包围，她本想让神力戒先走。谁知下一秒，撕裂虫们张嘴吐出尖刺，无数带有腐蚀性的利刺如密集的雨一般砸向了他们。 爱诺及时利用阴影一闪，神力戒也想要灯戒力量挡住自己。 然而一发尖刺划过了他的脸。 事情彻底乱套了。 “好疼，好疼！！我要死了！！！”神力戒捂住脸，惨叫的声音在隧道里回响。 “嘿，别发愣！”爱诺对他大喊。 眼看撕裂虫振开双翅朝他们飞了过来，而神力戒还在惊恐的喃喃。 爱诺瞬间转移到他身边，借助阴影将两人往后转移出去半个隧道。 “它们太多了，逃不了了，该怎么办！”哈尔完全没意识到暂时安全了，他只发现权戒没动静了，“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帮我，戒指，快点，你怎么没反应了！！！” ‘没用的废物！是你自己提供的能量不够了！’权戒的声音出现在哈尔意识，‘连这些该死的虫子都解决不了，你还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样你下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吗，这是终极人的命令！”哈尔崩溃地喊，终极人让他看着新来的成员，万一这个新来的在大都会惹出什么事，终极人会杀了他的！ 他害怕终极人，但现在死更可怕！ ‘那就给我充能，我需要更多的能量，恐惧能量，你连恐惧都不能稳定给提供？废物！’ “你还记得下来时的路吗？”一道平静的女声盖过了权戒的骂声。 哈尔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他转头对上了身旁艾乌的灰瞳。 ‘你记得。’权戒在哈尔耳边说，‘你记得我们是怎么下来的，但是她不记得。’ 哈尔嘴角微颤，他紧紧盯着这个新来的同伴，耳边是越来越近的撕裂虫的振翅声，“我……” 对，他记得路，灯戒记得，但她不知道路……都是她的错，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只要他跑得比她快，或者……只要她没能力跑…… “你先往回跑，我掩护你。”爱诺压着脑袋里传来的精力过载引发的疼痛感，站起身跟神力戒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她说什么？哈尔怔在原地。 “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保护好你自己。”刚才紧急之下，爱诺才发现原来虚影转移是可以带着人一起转移的，只不过消耗的精力就是呈倍数增长了。 如果只有她自己，想要逃出怪物们包围应该不是问题，但带着神力戒她就不知道能跑出多远了。 ‘她想趁你跑的时候背刺你，别被她骗了！’权戒刚吞掉哈尔提供的一股恐惧能量，就发现他体内的恐惧减弱了。 哈尔低声说：“不，不是，她……” ‘你看看她的眼睛！你以为她没发现你想干什么吗！？’权戒骂道。 哈尔恍然在那双宁静的灰瞳里看到了自己身影，她眼睛里……还映着灯戒凝聚出的、无数带着恶意包围向她的触角。 不不不……她看到了他想对她下手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让他逃跑？ 撕裂虫很快追了上来，爱诺看着神力戒依然动都没动一下，感觉自己脑袋更疼了，完了，他再不跑，恐怕是真跑不了了。 他都顶着恐惧下来帮她了，她本来还想救一下他的，现在该怎么办？ ——等等，转机好像来了。 爱诺看到地图上多出来的一个红点，顿时拉起神力戒就往后躲，“等一下，终极人，我们还在……” “轰！！！”地面撼动，烟尘翻滚。 她话都没说完，伴着一声天塌地陷般的巨响，地下隧道……被终极人的热射线炸穿了。 撕裂虫被埋进了崩塌的地层，慢一秒，爱诺感觉她跟神力戒估计也得被埋进去了。 红色披风在烟尘里现身，落在他们面前的终极人看到他们两个时，眼中还浮上了怒意，“你在辛迪加里发求救信号最好真的有事，神力戒！” 爱诺：“……”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难道还能指望终极人觉得差点把他的两个队友埋了算事吗？ “我、我……”哈尔几番惊慌之下，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跟终极人解释起地下发生的事。 “确实有不小的事，”爱诺上前一步，“我可能找到这些虫族的巢穴藏在哪了。” 终极人出现后，地下的战虫跟撕裂虫都在往海洋的方向退去，黑暗帮爱诺捕捉到了它们最后的逃向。 爱诺感知了一会儿，在地图上最终确定出一个方位，“它们藏在了大都会跟哥谭间的特拉华湾！” 终极人眉间一拧，他看了眼神色笃定的艾乌，将两个人提了起来，朝入海口的方向飞去。 大都会跟哥谭先后出现过支配虫，一艘开来大都会的运输船上又发现过工虫……等到了海边，爱诺知道她判断的没错了——最后几只虫族黑影从排水管道跃进海里，不断在水中下潜。 海风从面前吹过，爱诺转头看了眼终极人，发现他只是注视着那些虫族，没急着追下去。 “在水下战斗的阻碍太大了。”她微微皱了下眉，“现在就算发现它们的巢穴解决起来也困难……” “是吗？”终极人发出一声轻笑。 爱诺以为终极人没追下去，是因为就算是他在水下战斗也没什么优势。 但在终极人笑声落下那刻，海上像是刮起了一阵剧烈 的风。 海浪越来越大，宛如摩西分海?_[(，海水仿佛被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中间强行分开了般，形成一条狭长的甬道。许多没来得及逃回巢穴的外星生物被海水甩在了海底，指向了通向它们海底巢穴位置。 一道金色闪电从海底奔跑而过，不多时又跑回了海滩边。 强尼快客仰头对终极人喊：“那些虫子的巢穴就在下面，我看没错！” 又一人从海水里跃出，手握三叉戟的海霸王对他们大喊：“你们不管想干什么都快点，我坚持不了太久！” 天空中陆续飞来几道影子。 爱诺陆续认出了死亡风暴、超女王……还有驾驶着黑色战机的夜枭。 “来吧，见一下你还没见过的成员。”终极人说完，就把手里的爱诺跟神力戒丢向海岸。 神力戒会飞暂且不说，但爱诺没意识到他突然放手，还好天还没亮，才让她及时依靠阴影给自己做缓冲。 ……终极人真就不怕队友死在他手里？？ 三秒之后，爱诺决定原谅他了。 外星虫族发现巢穴暴露，密密麻麻地从海底涌出，袭向了空中来的威胁者们。 终极人丝毫不让，直直撞向敢挑衅他的外来生物的巢穴。 【恭喜您获得：能量碎片x20！】 【恭喜您获得：纯净能量x1！】 【恭喜您获得：能量碎片x50！】 【恭喜您获得：能量碎片x1！】 【……】 系统提示音密集到仿佛出现卡顿了一般，爱诺看到她的能量值从两位数，直奔三位数而去了。 ……突然感觉加入辛迪加还是有好处的。！ 可可巫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第 20 章 第20章 终极人直击虫族巢穴的行为刺激到了藏身海底的外星生物。 黑色风暴般的虫群不断从海底钻出，在海面发起无差别袭击。 爱诺都担心了一秒辛迪加众人会不会被这波袭击冲散，但辛迪加每个人又仿佛都是一个清怪机器。 空中的超女王手中长鞭一挥，一排撕裂虫就被抽碎了翅膀坠入海中。 死亡风暴双手喷出火焰，在掠到海底涌出的战虫的那瞬，战虫的尖足仿佛发生了变形一样，成片地倒在了地面。 连神力戒都恢复了少许战斗意志，灯戒的幽绿的光芒映在海面。 辛迪加众人站位分散，可以说是各打各的，但这个团队到底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反派组织，别说攻破他们，虫群想要冲到他们面前都难。 纯净能量很快到了一百多，还在不断往上攀升。 ……爱诺总感觉自己仿佛突然间暴富。 虽说队友战斗她也可以分到一部分经验，但这种刷能量跟契合值的机会，全都让给别人就太浪费了。 【是否花费x100‘纯净能量’升级技能？】 【——是！】 【三技能解锁：暗域汲取！】 【异术师可在所控制阴影范围之内，转化目标单位能量为可支配暗能。】 爱诺眼睛一动，不愧是最后一个技能！她一直觉得异术师的伤害差了点，而这个能力能把法师的伤害能往上拉一大截了。 但她接着就看到这个技能的标注：技能蓄能10s。 ……不愧是三技能，读个条都要十秒。 爱诺远眺着海中交战的火光，阴影顺着海底延伸到虫族巢穴附近。 她出现在交战中心的那瞬，守卫在巢穴外的黑压压的战虫就发现了她。 这次阴影除了感知这些怪物的危险气息外，爱诺有了种只要稍微动下念头，它们身上的能量就会被黑暗吸收的感觉。 事实上不止这些外星生物，海底的终极人、海面上离她较近的超女王跟神力戒，他们身上蕴藏的强大力量似乎也能成为她的目标。 但战斗中打队友这种事就算了。 【暗域汲取，开启——】 爱诺心中计算着时间，战虫身上的力量被黑暗吸收的那瞬，这次她甚至没去寻找它们的弱点部位，阴影前所未有过的增幅、如一片野蛮的荆棘丛般，眨眼间消灭了十几只扑来的战虫。 “嘿，当心着点儿！”强尼快客从她身边跑过，差点撞上她控制的影子。看清地面被她斩落的战虫，他吹了个口哨：“不错啊，新来的，挺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强尼？”原子女站在他肩膀上不满地说，“你是说我不够强？” “别生气宝贝儿，他们最开始说新来的法师能力只擅长探测，才让我惊讶了下。嘿新来的——下面的虫子太多了，终极人让你找出来它们个头最大的主脑藏在了哪！” 原子女揪住强尼快客 的几根头发：“我也擅长探测！” “停停，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让你陷进危险呢！”强尼快客叫道。 爱诺望着仿佛在自言自语的强尼快客，要不是暗域汲取让黑暗里的动静变得越发清晰，她可能真注意不到他肩膀上还有一个人。 她操纵阴影沿着海底洞口向探去。 神力戒说阿瑞克尼虫族数量庞大，随便一个巢穴的兵力都能占满一个城市。 但爱诺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个海底巢穴算不上大，只有半个海湾的面积。也不知是不是它们对攻打这个世界的准备还不够充沛，里面最多的就只是工虫跟战虫，神力戒提到的大型兵种就更是没见到了。 “在地下一百英尺，差不多就是我们站的位置附近，那里……”爱诺想说那个主脑被一群撕裂虫保护着，但她的声音似乎已经被终极人捕捉到了。 海底地动山摇，拥有钢铁之躯的辛迪加首领无视一切攻击，穿透层层阻碍，一举解决了外星生物的主脑。 【叮！——】 【主线任务调查外来生物入侵，已完成！】 “哇哦，终极人那边好像已经解决了，”强尼快客对爱诺挥了下手，“那我先走了！” 海面上密集的虫群一下子乱了起来，在主脑死后，它们像是失去了与同族的连接一样，如溃散的潮水般四处乱撞。 爱诺连任务奖励都没来得及看，在强尼快客转头就跑时还没理解他什么意思，但终极人从海底飞出那刻，两边分开的海水突然像决堤了一样，重重地往中间对撞而来。 ……辛迪加这不在乎队友死活的习惯大概是传统吧。 爱诺没想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集中注意力就想往岸边转移，然而一道绿光先一步缠在了她身上。 脚下失重让她紧张了一下，但她知道拽住了她的触手是在帮她。 “啊，神力戒……”爱诺都感慨竟然还有人会注意一下队友，她看向用触手拖着她的神力戒，“谢谢帮忙。” “不用，不用客气……”哈尔小声说。 “轰！轰！轰！”夜枭战机盘旋在海上，向逃向海域的虫群倾倒而下无数发强力炸药物。 有一发就落在爱诺跟神力戒不远，海面炸起巨大的浪花。 ……要是没有神力戒，夜枭会不会想把她一波带走。 终极人甩掉沾了一身的腐蚀性粘液，透视视力观察着四处逃窜的虫群。 夜枭战机这时落到了他身边，“你应该留下那头脑虫的性命，就这样杀了它，连它们是怎么闯进来的都没法弄清楚。” “有什么关系？清理掉它们的巢穴还用管它们从哪里来的干什么？”终极人说。 “问题就在我们不知道它们还有没有别的巢穴。”夜枭声音很沉，“你没听过神力戒那里的情报吗，脑虫是种智慧兵种，一个巢穴的主脑通常是女王而不是脑虫。” “神力戒废话太多，我还要记得他每句话吗？这些怪物的战斗力又不强， 再出现就再解决不就行了。” 终极人对夜枭的话不怎么上心，如果不是这些外星生物懂得潜伏又具有感染性，他最开始都懒得管虫子。 他往神力戒方向看了眼，绿色的灯戒光芒正像一张巨网一样网住海面乱飞的虫群，依靠阴影站立在海面的灰发法师在他圈住一群虫族时，释放暗刺将虫族全数解决。 两人打点残余兵力不知怎么就能这么起劲。 “她的力量一直在变强。”夜枭注意到了终极人的目光。 他始终觉得艾乌的出现不正常，因此比终极人对她的观察要多得多，“她的影子在我第一次遇到她那晚连抓起一个人都费劲，现在都可以轻易穿透虫族战士的外壳了。你把她放进辛迪加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辛迪加里有谁连虫族的外壳都打不破吗？虫族巢穴是她发现的，这一点还不够证明我的明智？”终极人反问。 夜枭很少试图说服终极人，氪星人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根本听不进去跟他意见相左的话。但直觉告诉他，不能放任灰发法师这个不定因素。 神力戒这时低头对灰发女人说了点什么，夜枭看得懂唇语，他在问她这样捕捉虫族可以吗。 “你没发现她在利用神力戒训练她的能力？”夜枭皱着眉。 终极人同样眉头拧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艾乌竟然扬起手给神力戒鼓了鼓掌，夸他很厉害！？ “我只看到她跟神力戒呆得太久变蠢了！”终极人俯身飞向海面的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海面风浪不小，爱诺又是依靠维持暗能量站在海面的，终极人极速冲来，刮起的剧风差点没把她掀飞进海里。 她勉强稳住脚，看向终极人，“清理逃跑的虫族，我以为这是你希望我们做的？” ——才怪。辛迪加众人在外星生物巢穴被终极人攻破后，看上去就没多少兴致拦截剩下的虫族了，他们毕竟不是超级英雄，不会去考虑逃窜的虫族对人类来说是种什么样的威胁。似乎只要解决掉最大的麻烦，剩下的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事。 但空中飞着不少撕裂虫，对爱诺来说这是满天飞的纯净能量，她才趁虫族还没完全跑开，赶紧拉着神力戒刷点能量。 “我没说过你们需要这么做。”终极人声音带着不悦。 爱诺眨了下眼：“但是我看夜枭就这么做了……” “夜枭那么做是因为他不想虫子飞进他的哥谭！”终极人睨了眼在他出现时就远远躲开的神力戒，她难道没看到他是怎么一举解决击穿虫族巢穴的？神力戒畏畏缩缩的样子也能称得上厉害？ “你就是夜枭说的新成员？” 身后突然贴过来一道妩媚的嗓音，爱诺一转头就看到了面容美艳至极的黑发女战士，超女王。 “我刚才看到你的战斗了，你的能力很不错嘛。”女人伸出手臂，拦住了爱诺的脖子。 她的动作看着亲昵，但实在危险。见过超女王的战斗力，爱诺丝毫不怀疑她动动胳膊就 能要了她的命。 她惹到过她吗？爱诺操控的铺在海面的阴影上多出了一个人的重量，超女王明明能飞，但她却落在了她的影子上，并且那双高跟鞋似乎在微微施力。 阴影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 神力戒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终极人向他瞪来一眼，他忙又缩了回去。 爱诺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开技能挣脱，但又隐隐觉得超女王就是想逼她出手。暗域汲取并不是瞬间就能完成的，敌方越强其实能量转换的难度跟速度都会增大。 算了，看在升完技能还多出了二百多点的纯净能量的份上…… 爱诺嘴角微微一抬，对压在她肩膀上的超女王道：“我也看到了您战斗的姿态，您很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强大的女士了。” 超女王瞬间被逗笑了，她的指甲从她下巴划过：“你比夜枭说得可爱多了。” 阴影上的重压突然减轻了不少，爱诺刚以为能松上一口气，抬眼又撞上终极人散发的威压。 ……这反派组织也太难呆了吧。 爱诺看到终极人眼里带点薄怒，他好像对她有什么不满，但——你的老板在让你猜他为什么不开心。 刚从超女王手底下活下来，爱诺都有点懵，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总不会因为她多刷了两个怪吧。 “我喜欢这女孩儿，你从哪找来的她？”在超女王走向终极人给了他一个吻后，爱诺才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了。 辛迪加的每个人仿佛都在想着怎么玩死自己队友，相比起来神力戒简直太可爱了。 爱诺转身又去找神力戒了，“等会儿需要开战后会议吗？如果开会在哪里集合？” 这问题都把哈尔问住了：“没有战后会议这种东西。” “哇。”太好了。爱诺这么问是因为忙碌了这么一晚上天都亮了，她该下号休息会儿了。要是再集合，都要错过晚饭了。 哈尔接着说：“开会通常是在瞭望塔，如果终极人或者夜枭召集商量这次作战的问题，应该会提前通知。” “暸望塔？”爱诺听现实里的正义联盟好像也有这样一座基地，似乎在近地轨道上，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过去了，“我不会飞，要是哪天需要集合，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话虽这么说，暸望塔应该是辛迪加的大本营，终极人未必这么快就放她进去。 哈尔点头：“没问题……” “能飞真好。”爱诺说。 就在她思考该找个什么机会下号时，身后一阵狂风刮来，终极人突然出现在她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声音响遍海岸：“来暸望塔，开会！” 辛迪加众人：“？？？”！ 可可巫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第 21 章 第21章 爱诺被终极人提起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她真的担心了一下终极人直接拽着她飞进太空。 还好终极人似乎还记得她是人类，他把她带进了星辰实验室，从实验室的传送装置传送到了瞭望塔。 上一次的恐怖飞行体验历历在目，这次终极人飞起来时也没怎么在意队友的性命。 爱诺抵达瞭望塔时得有好一会儿分不清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她本来还对辛迪加这个神秘的基地带着点好奇，这下什么心情都没了。 带她来瞭望塔的终极人见此还讽刺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虚弱？” 爱诺深吸了一口气……要不然还是跟终极人拼了吧。 她几次想开大招跟终极人同归于尽，但是看到暗域汲取十秒的蓄能时她又冷静回去了。 辛迪加这个工作说到底能接触到的任务多一些，要不还是多给狂战士攒点资源再说吧。 毕竟……蓄能十秒的法师跟高爆发型战士打还是有点难度了！ 对付那些虫族时，爱诺注意到三技能一旦开启，敌人是会对暗域的力量有所察觉的，以终极人的反应速度不会站着挨打，在熟练这个技能之前，冲动挑战终极人不太理智。 直到坐在会议厅圆桌前，爱诺还有点失重的感觉，但还好会议内容不是特别复杂。 终极人问在场众人对这场清剿战的看法，强尼快客表示这次的外星生物很弱，恢复正常体型的原子女随即附和他说得对。 其他人没看法。 海霸王倒是提出了一个问题，他问死在海里的虫族该怎么办。 终极人让他自己看着办。 那些外星生物的血液具有腐蚀性，对海洋危害不小。海霸王当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在终极人逼视过去的目光里……又坐了回去。 成年人的世界都这么难的吗？……爱诺沉默良久，她感觉这队伍里想干掉老板的好像不止她一个。 所以这个战后会议到底在开些什么，她还以为至少讲一下逃掉的虫族处理的问题。 最后还是夜枭把会议引向了正轨，他提出了那些外星生物不能放任不管，部分带有感染性的、还有懂得潜伏的虫族后续还会惹出麻烦。 “那就交给人类政府去处理不就行了？”强尼快客枕着手臂靠在座位上，“地球享受辛迪加的保护，政府还总想跟辛迪加争抢权力，给那些人找点事做，他们就知道看到辛迪加的时候该放多尊重了。” 终极人觉得极速者的提议不错：“那些虫族人类应付得来，给人类提个醒，不需要我们再多费力气。” 超女王慵懒地用指尖缠起自己一缕发丝打着转，与前两人意见相反，“不能用我们的战斗标准来衡量人类，他们处理一头战虫说不定都得浪费掉一个人。”她扭头看向夜枭，眼中带笑，“我觉得夜枭说得没什么错，有问题就该早点解决，不然到最后处理麻烦的又会是我们。” 爱诺微微侧头观察着黑色制服的女战士 。 超女王是难得对夜枭的提议表示支持的，这位同样来自亚马逊族的半神是神奇女侠的反转体。 刚见面时爱诺觉得她难以琢磨，还极度危险，但即便这位女神性格里似乎带着些残忍，智慧跟远见却不凡，终极人眼里的人类跟虫族没什么差别，但她甚至会站在人类这边考虑…… 等会儿……她看到了什么？？ 爱诺刚冒出来超女王人似乎没想象的那么可怕的念头，下一秒就看到了让她呆住的一幕——那位黑发女神一手玩着自己头发，另外那只手在桌子底下把玩夜枭手指上的外骨骼装甲。 不太对吧！她记得超女王在跟终极人见面时过去拥吻了他，那两人不是伴侣吗？？ “你怎么了？”神力戒注意到她的身体一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爱诺瞬间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会议桌，她思考片刻，小声问：“……这桌子含铅吗？” 也不知是铅是触发词，还是她看桌子前飞快地瞥了终极人一眼。 坐在首位的辛迪加首领突然朝她看了过来，那带有质问性质的眼神让爱诺心跳都有些加快，有种课堂上跟同学说悄悄话被老师发现的感觉……不对，应该说是开会跑神被上司发现。 爱诺只得平复了下心情后回以困惑的目光，装作她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或许是她给搞错了他们的关系，超女王当时给终极人的可能只是贴面吻。 ……她说错了，这会议开得可真是太复杂了！ “把处理虫族的事下达给你们手底下的人，你们不必亲自去做。”夜枭平淡的嗓音又把爱诺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听到这里她才知道，原来除了会议室的这些辛迪加的中心人物，这个组织还有别的成员。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终极人就向在座众人介绍了她，但只提到了她的能力跟新人身份，并未明确以正式成员的身份欢迎她。 爱诺当时也没怎么意外，找到虫族巢穴虽然让终极人不会把她交给夜枭了，但不意味她能一步迈进核心团队了。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安排她，对她来说，能蹭到任务就够了。 最终有关追捕虫族的问题上，终极人敲定了各自清理他们所在城市周围的外星生物。 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众人都想要休息。 在看到终极人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强尼快客迅速带着原子女跑了。 爱诺见没人要她留下做个能力测试，于是跟在神力戒后面往外走，即将走出会议厅时她发现终极人、超女王跟夜枭三人都还没离开的打算。 这次超女王绕到了终极人座位后，似乎谈起了什么开心事一般，她亲热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终极人正好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爱诺赶紧别过头。 ……她算是脑袋都快烧了也没想明白这三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可以离开瞭望塔吗，”爱诺出去后问神力戒，“我不喜欢白天出门，你可以帮我先找一个住的地方吗？” 瞭望塔对爱诺来说没有安全感，如果可以去找企鹅人，她肯定想都不想就去投靠她的天使投资人，但这场会议开得天都大亮了，异术师白天赶路不够方便，来去哥谭估计要花上不少时间。 “终极人没说你必须留在这里，”哈尔带她往传送室走，“你想住在哪里？我可以在星辰实验室帮你安排一个房间，或者如果你愿意去海滨城……” 走廊上突然在这时响起一个冰冷的智能AI男声：“艾乌小姐，终极人要求您留在瞭望塔，等您醒来时需要配合做战斗数据测试，请跟着我的提示到您的休息室。” 爱诺：“…………”！ 可可巫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