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边缘人物又被迫万人迷了》 第1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 【1.任务流,所有剧情发展无论多奇葩都以系统接到的任务为主,原剧情只能做背景看,很多时候不具备参考价值。 2.木的CP,但是有多线头感情。 3.微万人迷,想写点男主男配都爱宿主的梗,但是不是一见钟情,开始可能走点剧情没动心,后来男主男配倒贴/强取豪夺,爱得死去活来。】 *****正文***** 沈怜青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普通,她和平常人一样吃饭睡觉长大,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毕业然后到一家普普通通的公司当社畜。 她挺普通的,要说有什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结了二十八次婚。 不过这也没什么,也就是些普普通通的稍微俊美的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罢了。 现在她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男人?他们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会怎么样呢? 应该会假惺惺的为自己流几滴眼泪吧,毕竟他们都表现的的那么在乎自己。 沈怜青躺在不知名的洁白的地板上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如是想。 【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A接受】 【B不拒绝】 【C接受且不拒绝】 正在自艾自怜沈怜青一阵沉默,她不明白这三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强买强卖中给她一点多种选择的安慰? 她掀开雪白的眼皮,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几个选项主动摁下三个按钮后消失。 【好的,宿主已做出选择,感谢宿主的配合,接下来我们做任务吧!】 【任务?】沈怜青张了张唇,嘴里无声呢喃,她无父无母,整天被上司排挤,老公又靠不住,早就烦了,这个任务倒是让她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说说看。】 沈怜青本来是坐在白的能反光的地上的,一听到这个强制性的选项,咻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宿主的一个任务是……】 带她灵魂离开的系统把资料传给沈怜青。 身为一个在公司工作了几年的社畜,她看完后立刻质问:【你不是说我是来做任务的吗?我看到看小说看到一些任务者的任务都特别厉害,怎么到了我就是扮演一个被欺凌的路人甲了?】 系统懒懒道,【谁让我就是一个路人甲系统。】 沈怜青:…… 【你绑定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让我财富自由,权势滔天,走上人生巅峰,这算什么?】 系统躺在沙发上,银白色的发丝蜿蜒一臂,祂摘下洁白的手套扔到一边,白色的睫羽一掀,水晶般的眸子透着微光,祂不甚在意地回道。 【嗐,那不是为了骗你入职编的嘛,你我都绑定了,现在我能不对你坦诚相告吗?】 沈怜青两边的雪颊微微鼓起,睁大的眼睛中流淌着脉脉水意,墨色的发丝有几根贴在锁骨上,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哀怨的冷气。 这和诈骗有什么区别,能解除绑定吗! 系统看出了她的想法,祂双指压在粉色的唇瓣上给了她一个飞吻。 【不行哦亲爱的,而且你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手腕上的主脑滴了下,接着无一丝尘埃的系统空间出现一道响指的声音。 祂扫了一眼站在中间墨发雪肤的美人,她眼中还带着茫然和不满,饱满的胸脯撑起薄薄的布料,纤细的腰肢下洁白的裙子贴着肌肤垂落地面。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祂有急事离开,临走前给了她点安慰。 【放心,任务都超级简单的,你随便走走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不仅能让你复活还能让你升职加薪成为亿万富翁!】 沈怜青愤怒跺了一下脚,可恶,完全拿捏了打工人的心态呢! * 沈怜青要做任务的第一个世界,是一个校园小说的世界。 男主是高冷的学霸校草,女主开朗乐观的小太阳。 很老套的套路,男女主的第一次见面在咖啡馆,男主谢琛喝咖啡时,被在做兼职的女主苏葵葵的咖啡泼到。 女主道歉并要给他赔偿,结果俊美清冷的校草男主觉得她赔不起拒绝了,可女主身为女主有强烈的人格尊严,非要给他赔偿! 两人意见不一致引发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女主认为男主看不起她,男主认为她没有眼力,他都拒绝她的赔偿了还纠缠他,看来和那些学校里对他犯花痴的没什么区别。 男女主因此结下梁子。 而这些都和原主没啥干系,男主和原主的第一次见面,正是男主被泼了咖啡后,穿着湿了的衣服回学校。 他路过校园里的一个湖泊时正好碰上被欺凌黯然神伤的路人甲。 不过因为湿了衣服他,心里急躁着,没有多分一点注意力给原主。 匆匆走过去,不经意间和曾和原主对上视线。 多么浪漫的邂逅,可偏偏一个赶时间一个心里暗淡无光。 像流光划过死寂的湖泊,原主认出了耀眼的男主,黑暗的世界里亮了一下,可一瞬间微芒终将消散,死湖终究回归寂静。 直至她退学回家,男主对她的印象是,“我们班里有这么一个人?我不认识,我只知道苏葵葵。” 女主对她的印象是,“她好可怜啊。” 男二更只是看着女主,露出会心一笑,发出苏葵葵真的好善良的叹息。 她是这个世界剧情之外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她的事迹只不过在男女主的爱情故事多添的一句话,体现出女主的善良和男主男二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人的深情。 原主被强势的父母逼迫学习,被学校里的同学欺负,得了抑郁症后退学回家后却还要被周围人指指点点。 她想死,却又不敢死。 她的爸爸妈妈控诉,“我们养你这么大,你死了我们怎么办?你有没有良心,能不能懂事点!” 他们吐槽,“什么抑郁症,都是矫情,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不解,“哎,我们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后来她想要跳楼,“下来,爸爸妈妈求求你了!” “怜青,爸爸妈妈爱你,你下来好不好,我们再也不逼你不骂你了。” 原主被亲情绑架,被世界意识绑架,好像连死都是奢望。 意识觉醒的原主看到她痛苦的后半生,不愿意再过这样的生活。 她决心改变! 可又始终懦弱。 直到她遇到gai溜子路人甲系统,这个系统的主人十分没用只能接一下没用的任务。 连员工都是临时绑来的。 系统看着并不多的报酬直接给她接下了。 …… 沈怜青站在厕所里镜子面前打量原主的模样。 长长的刘海覆盖住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是苍白无血色的唇瓣,撩开头发,两道眉毛下一双浅棕色的眼睛。 整体看起来是个秀气女生,但是心里的内向和自卑,加上长时间的被欺凌,导致她眼神空洞,气质阴郁,表情总带着害怕和躲闪,将五六分的容貌变成三分。 身形瘦小干瘪,摸上去只摸到了一把骨头。 放下厚重的刘海,掀起衣服后里面很多伤疤,有些是最近留的,红红的痕迹一碰就疼。 沈怜青叹了口气,为原主感到些许的怜惜,也为等一下就要过上这样的生活的自己感到可怜。 …… 她是在下课的空隙来的厕所,铃声一响,她又得回到教室。 作为一个常年被欺负的人物,她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回来时她的座位上已经被倒上了水,连课本也是湿漉漉的。 沈怜青还是第一次直观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愣,直接坐下去裤子会湿了的吧? 教授从门口进来,看到她还站在原地,推了推老花镜大声询问,“站着的那位同学,你是来上我的课吗?” 整个大教室学生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沈怜青拎着书想换了位置。 这时系统小助手出声提醒,【宿主,请不要OOC,按照原来沈怜青的人设她是会坐下去的。】 见她无动于衷,老教授又喊了一声,“这是致远楼101,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沈怜青一个劲不说话就是摇头,恨恨的在系统小助手的督促下坐上那一滩水。 心,都凉透了—— 第2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2 这次上课是选修课,本班的和其他班的都没有认出来这个盖着一头浓密的头发的女生是谁。 大学生嘛,有点怪癖,能理解,他们从来不主动去去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 当然,除了经常欺负沈怜青的几个女同学。 她们以前就是和原主一个学校的。 高中时学业繁重,她们爱上了一种减压的新型娱乐。 那就是欺负同年级那个总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的软包子原主。 反正,原主被欺负了也不敢说,所以她们闲余之时的乐趣便放在了原主身上。 到了大学。原主以为自己能逃离这种魔掌,没想到父母私自帮她报了本地的学校。 而且她又遇到了高中时欺负她的女生。 她们表面努力好学,背地里本性暴露。 她们欺负过很多次原主了,椅子上的水浸湿了沈怜青的裤子,水流顺着裤脚落到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她们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还是这么蠢这么懦弱,以后有的玩了。 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最痛恨有人在他的课堂上不专心听课,他捏着老花镜的镜边,四处观察是谁发出的动静。 最后凭借在课堂上多年的经验,他的目光落到那几个女生身上,“第二组倒数第三排的同学,你们在笑什么?上我的课很好笑吗?!” 几个女生脑子转的特别快,其中一个长发及腰叫黄淡的女生站起来,她是几个欺负沈怜青的女生里的聪明人。 每次行动都是由她策划,她旁边的两个也是听她的指示。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教授,又是无辜又是道歉的。 “对不起教授,我们捂着嘴不是在笑,而是……” 她假装为难的看了沈怜青一眼。 沈怜青寒毛竖起,危险的雷达直转。 她的停顿引起了大部分同学的注意力,他们的目光都在沈怜青和她之间徘徊,沈怜青按照人设低下头躲避他们探寻的目光。 同样很关心课堂纪律的老教授也忍不住问,“而是什么?” 黄淡咬咬牙,快要哭了出来,“她…她……” 她的狗腿子连忙接过话,“咳,教授,后面的这位同学好像失禁了,我们有点洁癖闻不得这种味道,所以才……” 三人一唱一和又懂得留白的艺术,一下子大家看向沈怜青的脚下,就算没有闻到有异味,听到黄淡的话,他们先入为主心理有了这种感觉,鼻子里好像也充斥了自己想象的味道。 他们纷纷捂住鼻子朝两边挪开了一点。 老教授尴尬了,他没有想到是这种事,不过在不确定事情之前他也不会下定论。 老教授发话了,“可能是这位同学的水洒了,你们不要想太多。” 黄淡继续小声吐槽,“可是我都闻到味道了。” 哼,她就是看不惯这个怂包子,平时看着想欺负她,看到她被自己欺负头不都敢抬起来的样子就更想了。 她的说是小声,但是坐在她周围的学生全部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教室一下子更加躁动,讨论声迭起。 “咦,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她是谁,身体有毛病就不要来上课啊,影响我们。” “呵,以后谁还敢坐那个位置。” “小声点,说不定是什么精神病,等一下捅你我一刀就死定了。” …… 沈怜青低着头,拳头都硬了。 路人甲就是路人甲,怎么没有什么超级大女主的光环让她大杀四方。 这个任务简直和她上班一样憋屈! 真的好想发疯扯她们的头发,撕咬她们丑陋的嘴脸,在地上疯狂扭曲爬行。 系统小助手制止她 【宿主,人设,人设!不能反抗,你只能低头不语默认她们的欺负。】 【你说的是人话吗?】 系统小助手:【规则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违反人设过大,会被世界意识踢出去的。】 【你妹的!】 系统小助手也很是无奈。 【你问候我全家也没用,路人甲就是没有人权。】 【哦,那我不干了。】 系统小助手:!!! 【忍忍宿主,想想你的同事你的上司,这点语言暴力算什么,你不想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呵,说的很好听,路人甲什么叫路人甲,本质还不是打工? 这跟你想买房需要一百万,结果工资一千五有什么区别?! 要么给她摆烂,要么加钱…… 打工人绝不会退让! 【别别别,给你请示!】 小助手真的是被她拿捏住了,又跑去联系它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人。 沈怜青自己戏感大爆发,一个劲的啪嗒啪嗒掉眼泪,手指攥的发白,可怜的让周围有几个善良的女生有点看不过去了。 “或许真的是水呢?” “我没闻到异味啊……” “我也是……” 此时教室里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老教授也头疼,怎么不解释不说话呢? “安静,安静!” 老教授喊得声嘶力竭,还是没有人愿意听他的,毕竟遇到这种事,怎么还听得下课啊! 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讲课,他巡视了一圈,最后和一个女生的视线对上,她看起来活泼开朗,对于这件事并不和其他人一样乱讨论。 脸上一副担心的表情藏都都藏不住,她看到教授也在看她,眼睛一亮,自觉get到了教授的意思,立马义不容辞地站出来,“教授,我觉得这位同学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吧!” 教授看着她欣赏地点点头。 好,真有见识。 “你叫什么名字?”他要给这位同学加分! “报告教授,我叫苏葵葵!” 她这一大嗓子把在沈怜青身上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了。 沈怜青记忆挺好的,记得女主的名字就叫做苏葵葵。 小助手这时回来了,【宿主,我主人说了,下次不接这种任务了!】 好好好! 沈怜青暗地里和小助手交流,【现在什么情况?剧情里好像没有这一些段吧?】 系统小助手翻了翻剧本,【有的,有的,不过这个剧情应该是在下次,她本来请了假的,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不过问题不大,你按人设走就好,女主改变剧情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是世界意识也怪不到我们身上呢!】 【好,听你的!】 沈怜青低垂着头,默默掉她没有感情的眼泪。 苏葵葵起身后,一个从她出声开始就盯着她看的男生也跟着起身。 白衣黑裤,手臂弯出搭着黑色的学院服,发丝在透明的玻璃照射的阳光下微微泛起金色的光,俊美的脸庞挂着和煦的笑容。 “教授,那位同学好像是我们班的,我觉得我身为班长有义务去帮助她。” “好好好。”教授慈祥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加分加分! 女主男二一前一后朝沈怜青走来,大家哗然。 “好帅!是温会长!” “他对他们班的同学也太好了吧!” “我也好想生病被他关照啊!” …… 话题一下子又变了,黄淡看着俊美的温寻舟,他五官优越,黑色的发丝垂落眉眼,鼻梁高挺,嘴角勾着笑,整个人如沐春风,温柔又绅士。 她有点不甘心这一次捉弄沈怜青的结果,可是目光碰到温寻舟那双蜜色的眸子,她又好像沉溺其中,心脏砰砰乱跳。 算,算了,今天就放沈怜青一马。 第3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3 人都来到眼前了,沈怜青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小助手,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剧情里,男二也来扶我了!】 小助手:【女主出现的地方没有男主就会有男二,别管他们,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磁场!反正我们人设不崩就行了!】 一心做任务! 听了系统小助手的话,于是沈怜青被女主握住手臂想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嘴唇发白,小腿抖动,鞋子里的脚趾头蜷缩,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苏葵葵不愧是善良又乐于助人的女主,她见一只手扶不动沈怜青,直接上两只手。 “唔……” 沈怜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公主抱抱在了怀里,一头浓密的刘海在被抱起来的过程往旁边撇了一部分露出她浅棕色的瞳孔,窗外的阳光落到眼里,分割出斑驳细碎的光影。 绅士人设的温寻舟正在把臂弯中的衣服给她系上,挡住她湿了一片的裤子,抬头却看见她像只小仓鼠一样慌乱的扒拉下自己的刘海。 沈…沈怜青?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女生应该是他们班里不说话不社交不参加任何活动最没有存在感的沈怜青,他对她的印象只有胆小懦弱无趣…… 只会学习写作业,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可…现在? 这些小动作… 温寻舟竟然觉得有点活泼? 他别开视线,弯起嘴角,露出温柔的一个笑容,心里却在揣测她装内向的理由。 沈怜青感受到男二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三秒的目光,她有点慌张的把脸埋入女主的怀里,唔,好大,和她现在的身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是,她是想说。 【小助手,男二看我这么久该不会对我感兴趣吧?】 系统小助手在她鬼一样白的脸以及发育不良的身材上扫了一圈又又又沉默了。 【男二温柔体贴,他这么看一定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请宿主不要过度解读。还有原主沉闷的像木头一样,她绝不会整理她的刘海并且主动做出对女主埋胸的行为的!你刚刚人设偏离5%,请宿主注意一下。】 要不然她自己触动上头设置的自动惩罚装置,它…… 也木的办法给她开后门啊。 系统小助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力求义正言辞的扳正她的态度。 呵呵呵,【好的!】 沈怜青心里妈卖批,口头上自然是二话不说表明自己的态度。 看见温寻舟系衣服动作的女生又是一片花痴。 “好帅,好温柔,如果被他这么对待的人是我就好了。” “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想要哥哥的手指触碰我。” …… “谁再说话这个学期的平时分全部扣掉!” 老教授捏着小蜜蜂大喊,菜市场一样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还得是老教授,轻松拿捏。 出了教室,东向是医务室的方向,苏葵葵抱着她走了一半的路程。 跟过来手中无任何东西的温寻舟端着温柔地微笑,对于苏葵葵主动抱着沈怜青的行为大加赞赏。 “苏同学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主动站出来帮助人,真的好厉害。” “哪…哪有……”苏葵葵被一个超级无敌温柔地大帅哥夸,脸颊通红,心花怒放,整个人轻飘飘的差点忘了怀里还抱着个干柴般瘦弱的同学。 她腼腆的笑了笑,“都是同学,正常人都会帮一帮的,班长你不也站出来了吗?” “没有。”温寻舟摇摇头,“要不是苏同学先出手,我可能也不会出手,我是个很懦弱的人。” “谢谢你苏同学,你让我找到了有勇气的我。” 他一双蜜色的眸子看着人时温柔的能溺死人,苏葵葵就抱着沈怜青越来越用力,直冒热气。 系统小助手在脑海里疯狂磕CP。 【好甜好甜,温柔男二和小太阳女主之间的互动,他温柔软弱,可是她却用善良坚毅让他也坚韧起来!好甜好甜!】 沈怜青:……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系统小助手:【嗷嗷嗷,他们还对视上了!】 苏葵葵被他看的差点摔倒,沈怜青的一条腿一只手臂从她手里滑出去。 沈怜青的手默默攀回去,苏葵葵同时赶紧把她的腿捞了回来。 “累吗?”温寻舟视线掠过沈怜青,温柔地瞧着苏葵葵。 “不不不,不累,这点小路程我完全可以。” 苏葵葵赶紧和温寻舟交流一番,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 一个女生算什么就算再来三个她也完全搬得动! 系统小助手:【我要被他们互动甜晕了!男二他真的,他真的,他超爱!他还关心女主累不累!】 沈怜青嘴巴沉默,心里活动也沉默。 系统小助手可能没有吃过好的,一点点口头关怀就能给它激动的,要是男主对女主说,“叫我一声哥哥,我把命给你!”的给命文学出现,它岂不是要被甜爆炸? 两人当沈怜青不存在聊了一路的天,到医务室被医生问她叫什么的时候,温寻舟才仿佛想起还有她这么一号人。 沈怜青遵循自己沉默不说话,自闭的人设,当然不会回答医生的问题。 这时候温寻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派上用场了,他缓缓开口,“她叫沈怜青。” 苏葵葵惊讶,“班长你怎么知道?” “你们入学的资料都要经我手啊,葵葵没见我吗?” 没错,他们这一段路互相称呼的昵称已经变成,葵葵、寻舟了。 苏葵葵被大帅哥这样喊,又开始害羞,“没有,我请假了,这是我第一天来上课。” “没关系,今天我们认识了,以后会了解更多。” 苏葵葵迷妹一样疯狂点头。 温寻舟微微侧开脸,目光落到木墩一样的沈怜青身上,“你说是吧,怜青同学?” 沈怜青被医生捏着检查的手绷紧,她不能回答医生,当然也不会回答温寻舟。 第4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4 校医对沈怜青进行更一步的检查,让在她们面前闲聊的两人先出去等一会儿。 再次回到医务室,中年女医生温和的脸上凝着严肃的表情,“你们这位同学是不是受欺负了?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身上还没一处好的。” “真的吗?” 苏葵葵只看着觉得这位女同学很可怜,没想到她私底下真的很可怜,她想到刚刚在课堂上她遇到的事情。 那几个女同学说她闻到奇怪的味道,可是现在她觉得她更有可能是收到了欺负。 苏葵葵低下身子看着低头不语沈怜青,认真的问她,“你是不是被那几个女生欺负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是谁先站起来吐槽的,如果是她们那么真的太过分了! 【小助手,她这么关心我,女主真的好可爱哦。】 系统小助手:【……】它的宿主好像有点变态的样子。 沈怜青厚重的刘海几乎挡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脸颊,面对女主的愤愤不平想要为她出头的冲动,她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裤子给裤子抓出了一团褶皱。 校医也在一旁劝说她开口,顺便打电话告诉他们的辅导员。 结果当然是无疾而终。 沈怜青没有勇气,什么都不敢说。 黄淡和她的两个跟班死活不承认自己欺负。 辅导员本来就很忙又被拉来处理这种事,浪费了他半天的时间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挨着一肚子气回去了。 女主放学后还有个兼职,把人交给她信任的辅导员后她匆匆离开。 温寻舟更不是什么烂好人,早在辅导员来之前他就走了。 最后只有常年欺负沈怜青的三个女生还有她留了下来。 她们都是成绩不错的学生,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可在空旷的教室里她们看着沈怜青,西边的橘暖色的阳光照在她们的脸上,被金光照着的一边像天使,隐在阴影的另一边像恶魔。 碍于教室有监控,她们使了个眼色,笑眯眯搂着她肩膀,“沈怜青同学,误会解开了,我们交个朋友吧?” “对,好朋友,一起上个厕所没什么吧?” 她们连搂带拖把她带到了没有监控的厕所。 她们一直和原主接触,知道让她被欺负之后看不出痕迹不止一种方法。 “哟,还敢握着拳头。” “这是对我们不满?” …… 从放学后的六点多直至晚上,天上挂着月亮,月亮弯弯的像一个镰刀,周围蒙着白蒙蒙的东西,月亮模糊,连散落的月光也是朦胧模糊的。 天空黑乎乎的一片,几颗不明亮的小星星挂在上面。 沈怜青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坐在学校一个湖边的石凳上,冷头的指尖在风中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天生就那么坏。 她做任务的第一天就差点受不了,原主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挺过来的…… 怪不得她不乐意,想逃离。 系统小助手看她情绪不对劲,它主人好不容易薅来一个宿主,可不能让她就此丧失信心了。 它赶紧安慰她:【我们就是做一些小炮灰的任务,很快就过去了,只要走完原主的经历,后面我们直接退学回家在家摆烂就可以了!】 沈怜青幽幽叹了一口气,【原主变成这样她的原生家庭也脱不了干系吧?】 小助手又又又又沉默了。 她缩成一团窝在石凳上,按照人设原主怕自己湿漉漉的一身回去会被室友嫌弃,她是一定会在这里给自己晾干再回去的。 “哈啾——” 很好,最好感冒发烧,然后她住院几天躲躲这一天天的欺负。 九月份的秋天夜里还是很冷的,沈怜青在石凳上坐了没多久就一个劲的打喷嚏。 这片区域比较偏僻,除了一些小情侣,平时没什么人来。 今天才出差回来的谢琛,本来想着在咖啡厅处理一公司的事务。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女人。 泼了他一身咖啡不说,还对他死缠烂打想要他的联系方式赔偿他。 这种女人他见的多了,呵。 谢琛懒得再麻烦司机回来,拎着文件赶着回在学校住的小别墅,抄了小路。 夜里的风从湖另一边吹到这一边,石凳的后边种了很多高高瘦瘦的树木,谢琛迈着大长腿在小路上疾行。 系统小助手提醒:【宿主,你打喷嚏可能……】 “哈啾,哈啾——” 【?】 【这个身体好虚弱,我就吹了一会会的风就感冒了,我也不想的,小助手你们有什么神药给我停一下。】 小助手:【等等,我找一下,找到了……商城只需要5积分!】 沈怜青:“哈秋…哈啾——买——” 系统小助手:【对不起,宿主,你没有积分。】 “卧…槽?哈啾——” 【滴滴滴!大胆说话、辱骂、不礼貌,不属于“沈怜青”人设,OOC!宿主OOC!触发系统惩罚机制!】 ? 小助手也有点愣,怎么…关掉…它在系统控制屏幕找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没有权限。 主人! 它那没有责任心的主人! 一阵电流从沈怜青的身上蹿过。 那种竹笋炒肉的感觉令她浑身一颤,贼酸爽!第一次做任务还不是很熟练,就从嘴里说了一句话,罚直接给她搞蒙了。 谢琛从夜色中走出来。 微弱的灯光照在石凳上,他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女生,搭在石凳上的手臂垂落微微抖动,一下一下,好像得了什么怪病即将要死了一样。 他的视线淡淡的从她身上的掠过,身上衣服黏糊糊的咖啡渍督促着有洁癖的他快点离开。 又是哪个知道他行径来堵他吸引他注意力的花痴吧。 谢琛对她怪异的姿势和不断抖动的身体漠不关心。 他迈开腿漫不经心从她身边经过,视线和意识模糊的她对上。 简短的一触即分。 修长冷漠的身影消失在沈怜青面前,时刻关注男主和自己家宿主的系统小助手,担心电流弄疼了宿主,又生怕男主看到宿主这样怪异的模样,会对她产生好奇。 见男主头也不回的离开,它舒了一口气,幸好男主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沈怜青悄咪咪在脑海里问小助手,【这电击什么时候结束。】 小助手:【还有三十秒。】 沈怜青:*** 谢琛都走出去很远了,可想到刚刚那个女生不太对劲的样子又折了回去,墨发剑眉,冷峻俊美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影中像极了俯身拯救苦难者的天神。 “同学!” 清冷的声音在夜里卷起一阵秋蝉鸣叫的冷寂。 啊? 他怎么回头了? 沈怜青蜷缩着身子在石凳上,她可不敢再出声了,身上的电流还麻麻的。 第5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5 怎么不回答他? 谢琛浓密俊挺的眉毛皱起,额头前的碎发扫过清冷的眉眼,黑色的衬衫包裹住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浸透夜的黑,流畅的线条从肩到腰部。 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他弯下腰时隐约显出劲瘦有力的肌肉。 “同学?” 他又喊了她一声,骨骼分明的手指碰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股莫名的电流席卷全身。 谢琛松开手,愣了一下,又再次碰上她的脸庞,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触感好像是他一瞬间的错觉。 鸦色睫羽垂下,黑透的眸子紧紧盯着受了惊和鹌鹑一样的女生。 她的头发、衣服很明显都是湿的,厚重的刘海黏在脸上,露出秀气的眉毛,紧闭的眼睛卷卷的睫毛不停的颤动。 人好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一张本就苍白的脸被风吹得更加没有血色。 沈怜青不应他,谢琛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略微有点洁癖,不知道要不要抱起她起来。 但这…有可能是他未来的相伴走下去的人。 他父母在他七岁的时候算过一卦,圈内有名的大师告诉他,“你在十八岁会遇上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问大师,“我十八岁会注定遇上很多人,怎么确定对方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大师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个女生很特别,是上天安排给你的伴侣,你会感受到她与其他女生的与众不同,你的注意力会不断不自觉的倾注在她身上,你将会为她辗转反侧,对她起贪嗔痴妄。” 七岁的谢琛不相信,十八岁的谢琛又莫名想起了当年大师对他劝阻。 “这一丝红线,波折不断,你要好好把握,不然你错过了可能孤独终身。” 谢家父母一直深信不疑,从谢琛十八岁开始就对他身边出现的女生格外的在意,可谢琛烦不胜烦。 在他看来,什么天定良缘,谁都一样。 直到刚刚…… 那是什么?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感觉错,就是一阵电流,从指尖到心尖,顺着皮肤血液脉络,跳动的电粒子开出一路的火花。 她真的很怪,有哪个女生敢这样浑身狼狈的出现在他眼前?过几天就是他十九岁的生日,他十八岁即将结束,大师说的那个女生终于出现了? 谢琛忽视沈怜青本人不敢回应他像个自闭症患者一样的现实,将信将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走啊,别看她…… 沈怜青闭着眼睛,睫毛抖动。 她好像很冷?所以不敢看自己? 谢琛觉得自己真相了。 “我可以抱你吗?” 沈怜青沉默,脸朝脖子间的衣服蹭。 谢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又换了个问法,“可以把你带回我的别墅吗?” 沈怜青还是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不说话我默认你答应了。” 谢琛惯来霸道,修长的手指穿过冷的战栗的女生腰部把她带上来,她小小的一只毫无威胁力窝入他怀里,身体瘦瘦小小的,没有二两肉,短短的小腿挂在臂穹间。 手指握成小小的拳头,湿漉漉的头发碰到黑色的衬衫,又因为衣服的颜色隐入皮肤,只留下一道凉意。 硬邦邦,干巴巴的一只,他喜欢这种? 谢琛再次怀疑了! 沈怜青一落到他怀里,他黑色的衣服尽数湿透,挨着他的时候能清晰的感受他衣服下分明的肌肉块垒。 微微挣扎。 谢琛手臂收紧,清冷俊美的脸庞上露出冷淡的表情,冷声遏止她的动作,“别动,我带你回去是去看看医生。” 她惊慌不已:【小助手,男主把我抱起来了!】 系统小助手也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只知道数据里的剧情,根本没有看过这种情况。 不能慌!它憋出一句话,【男主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只要保持你的人设就好。】 沈怜青停止一切动作,乖乖的待在男主的怀里。 独栋别墅建在学校东边,以便于承接旭日东升的第一抹阳光。 别墅种了很多蔷薇,夜里风一吹数不尽的花瓣从藤蔓缠绕的铁栏杆上落下来,浪漫的如同童话中一样。 谢琛不愧为男主,他的别墅里女佣管家医生一应俱全。 看到他抱着一个女生进来,从小看他到大的管家爷爷抹着眼泪,率先发出一声惊叹,“少爷!第一次见到少爷带女孩子回来,快,快快!快告诉老爷太太!” 谢琛黑了脸,“钟爷爷,够了,我只是好心……” “啊对对对,我们少爷最好心了,你们没看到他们都湿了吗?还不快来去开热水煮姜汤!” 谢家父母给谢琛分配了三个佣人加上管家来管理他在学校的生活。 他能抱她一路回来已经是忍了很久了,实在是受不了,他把人交给女佣,自己上楼洗澡。 沈怜青做任务的第一天,被欺负了遍,终于在晚上泡上了一个温暖的热水澡。 主角团不愧是主角团,心肠真好—— 她任由女佣给她搓澡,舒服的直冒泡泡,系统小助手察觉到她又快要OOC,赶紧提醒她注意人设。 沈怜青吐槽,【你们好奇怪,要想不脱离人设的任务者,干脆直接找演员来做任务就好了,为什么要找上我?】 小助手:【宿主的灵魂比较坚韧能适应时空穿梭,我们和你是属于双向奔赴!】 灵魂特殊是特殊。 但是三千世界,能适应穿越不止她一个人。 呵呵哒,其实就是空间站找了好几个人,没有人看得上它的主人。 就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来这么一个宿主,呜呜呜,其实它也是被坑来的,它和宿主属于同病相怜就是了。 第6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6 谁让她也不问清楚,就随随便便就接受绑定了。 【我演技很一般,你们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提升角色扮演的bUg吗?】 系统小助手想了想也是,第一天就差点出岔子,它迅速去联系自己的主人——银月。 沈怜青畏畏缩缩任由女佣将自己洗干净,放到柔软的床上。 冷色调的客房,蓝色的床铺和被子,床边一个大大的梳妆台,椭圆形的镜子对着床上小小的身影。 天蓝色的绸缎窗帘迤逦在地,天花板上冷淡的白光落到身上,黑色的头发盖住一张不大的脸。 谢琛推门而入,黑发在洗完澡后有些凌乱,漆黑的眸子点缀着天花板上落下的一点白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沈怜青面前,白皙的皮肤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看起来更加白。 身为校园文里男主的他五官标致俊美,脸上的表情淡漠无比,像雪山上雪莲,又像深山里不畏严寒的青松,整个人身上透着淡淡的冷沉香。 谢琛居高临下,将小小的营养不良的一只收入他眼底。 她坐在柔软蓝色的被子上,双腿曲起贴着腹部,两条小小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膝盖。 女佣给她吹干了头发,毛茸茸的一头,厚重浓密,长度刚好到腰部,披在手臂上的头发发尾泛着黄。 厚厚的刘海盖住脸,只露出消瘦苍白的嘴唇和下巴。 谢琛忍不住想撩起她的刘海,他倒要看看这堆刘海下他未来的另一半长什么样。 沈怜青怯怯的往后挪动,避开他的手指。 谢琛要气笑了。 他看出来了,他未来的老婆可能是个内敛得不得了的小家伙,有的时候乖得很,有的时候又倔强得很。 抱都让他抱回来了,刘海又不让他碰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脾气不好。” 谢琛冷着脸吓唬她。 一只手摁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把她的刘海推到掌心。 漆黑冷峻的眸子逼近,沈怜青不自在的抿起嘴巴,眼神躲闪。 谢琛卡着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不浓不淡的远山眉,单瓣桃花眼,浅棕色的眸子,秀气的悬胆鼻下面是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巴。 长得还可以,骨相也不错,就看起来营养不良,把一张本该是圆圆的苹果脸瘦得没什么肉了。 谢琛分析的入迷,摁在她肩膀上的手指不知到碰到了哪里,沈怜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径直后缩。 谢琛下意识拨开她肩头的头发,视线落到那一片青紫色上。 他忽然想起,他忘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在遇到她的时候她是全身湿透的。 她这个小身板,排除她到湖里游了一圈上来的可能,只有一个可能,她被霸凌了? “你被人欺负了?” 沈怜青怯然不应。 跟个被人欺负了的流浪猫一样,惨兮兮的! 谢琛眸光沉沉,视线一直往她身上看,然而她一直躲避,碰也不给碰,话也不同他说。 这时帮助沈怜青检查的医生刚好来到,谢琛掰不开她严密的嘴,只能让到一边给医生检查。 医生掏出各种仪器,检查到一半沈怜青眼睛一闭,腿一伸,整个人没了动静。 谢琛俊美冷峻的脸上有点愣。 疑是他未来老婆的人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刘医生,她怎么了?” 刘医生看了一眼小少爷,无奈道,“你带她回来都不给饭吃的吗?饿晕了。” 谢琛:…… 都二十一世纪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会饿晕! 最后沈怜青醒来以后在管家爷爷的招待下还是吃上了饭。 第二天谢琛起来吃早餐的时候,老管家热切地给他端上一盘小笼包。 谢琛漆黑的眸子随着老管家的手转动,“钟爷爷,我不吃小笼包。” “不是给你吃的!”老管家钟爷爷热情吩咐女佣去客房。 “快去看看那个女孩子起来了没有,我看到她昨晚对中餐比较感兴趣,今早特地让厨房给她准备了中式早餐!她起了就让她来吃早餐,没起就让她再休息休息!” 那孩子,他昨晚听到医生的结果也吓了一跳,谁家养的,怎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还虐待不给饭吃呢! 女佣慌慌张张跑出来,“那位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谢琛放下装着豆浆的瓷白莲盏,冷冷的看着女佣。 女佣平息了一下气息,组织语言,“那位小姐不见了,不过床上的睡衣和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谢琛的食指和中指搭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常用的动作。 “不用管她。” 反正如果真的是他未来的老婆,他总有缘分再见到的。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谢琛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带人家小姑娘回来?! 老管家呵呵一笑,把桌子上的小笼包又拿了下去。 …… 沈怜青上课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书本,她的室友根本不Care她在不在,看到她夜不归宿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又转身去和其他人聊天。 只是在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瞥过去一眼,上下打量,在她一转身又迅速收回来。 她们嘴里说着明星和爱豆,可心里在想什么谁知道呢。 沈怜青换下一套衣服从厕所出来宿舍里的室友已经离开了。 宿舍里短短的一条过道空荡荡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到地板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沈怜青静静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门,被锁了。 她一个上午都没有去上课,自然而然被记了旷课。 温寻舟和谢琛是世交,开学来第一次看到他上课,他本来是和苏葵葵一起坐着,看到谢琛被一群迷妹围着请他到她们中间坐。 赶紧站起来笑着招呼他过来。 谢琛灵巧地躲开一群咸猪手,快速在温寻舟旁边坐下。 一坐下他才发现,他旁边是昨天泼了他咖啡的女生。 “是你!”苏葵葵惊呼。 谢琛微微不爽,重新拿起自己的书就想离开,温寻舟眼疾手快的摁下他的肩膀,“没位置了,难道你想被群芳包围?” 谢琛又默默坐下。 苏葵葵鼓起脸颊忍不住吐槽,“我又不会吃了你跑这么快干嘛?” “还有昨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道歉,你把微信给我,我给你的衣服转账。” “哦,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寻舟一想到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接触,就心痒痒的。 谢琛摊开书,一支黑色的钢笔放在桌子上。 “没什么,没必要。” 前一句是回应温寻舟,后一句是应付苏葵葵。 男主和女主在原剧情中初期不熟悉,还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起矛盾,但是他们在矛盾中又经常为对方的优秀品质所吸引。 “什么意思?”苏葵葵以为谢琛是看不起自己,“是我犯下的错,错了就是错了,我说要承担责任,你怎么就愿意呢?” 谢琛冷淡的眼神掠过她因为生气而红彤彤的脸蛋,思绪有点发散。 他捡到的家伙究竟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级的同学。 她如果养胖了,肉嘟嘟的脸颊捏起来应该不错吧? 但是一大早就从他的别墅逃跑,是吓到她了吗? “喂,你说话啊——看…看我…做什么……” 苏葵葵被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盯着有些害羞。 相比于温柔的温寻舟,冷漠俊美的青年专注起来更加令人心动。 “抱歉。” “没…没关系……”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温寻舟在一旁看的啧啧,“看来葵葵更喜欢阿琛这一款啊。” “才没有……” 谢琛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对了,你刚才是说要赔我的衣服对吗?” 苏葵葵点头。 谢琛立刻打开微信。 拇指摁在右上角。 苏葵葵心脏狂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期待,温寻舟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拇指从第一个迅速滑到最后一个选项,“我的衬衫是定制的,一件价格大概在十七万左右,看在你是我的同学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十万,你是现在转账还是分期付款?”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谢琛碎发下的眉头微微往中间提了一下,黑色的眸子盯着她,“你要票据我也可以给你。” “你——” “下面的同学你们吵什么?我们在上课!在上课!” 黑板上写着一道数学题,下面有几个同学在讨论,但是点了几个谁都答不出来。 此刻又听到他们在争吵,老师一下就怒了,最后是咆哮出来的。 谢琛二话不说拿着书本站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同学?”老师看到突然站起来一个大帅哥,也有点不知所措。 谢琛冷冽的声线在教室回荡,“老师,我们刚刚在讨论您黑板上的这道高数题,我右边的同学已经解出来了!她要自告奋勇上去解题!” “哦?”老师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他们为什么吵闹转移到了,竟然有人愿意上来解题,加分! “那位同学,你是——” 温寻舟和谢琛很有眼力的从座位上出来,给苏葵葵让给一条通道。 苏葵葵瞪了他们一眼,咬着牙上去解题。 温寻舟抿着嘴,温柔的笑容差点崩裂。 从谢琛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简单! 要笑死他了! 不行,得维持他温柔体贴的绅士模样。 苏葵葵写完最后一笔从讲台下来,老师对她写的大夸特夸。 “这位叫苏葵葵同学写的解题过程特别标准,一看就是预习过的,我们根据……” 她的名字伴随着老师的夸奖在大教室传遍,大家以前不认识现在也都认识这号人了。 不仅和两大校草认识,还是个美女加学霸,厉害! 苏葵葵挺着胸膛对着他们,“让开,我要进去,还有,十万就是十万,我会还给你的。” 谢琛漆黑的眸子波澜不兴。 温寻舟再次坐下来后给谢琛写纸条,“老谢,这叫苏葵葵的女生不错啊,长得挺好看又聪明,她好像还对你有点兴趣,要不要…?” 谢琛冷淡的撇了他一眼,抬手写下几个狂狷霸气的大字。 “不要,我有命定之人。” 神他妈的命定之人。 温寻舟的嘴角又一次差点裂开。 他五指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手肘戳戳他,给递过去一张纸条。 “你也迷信?” 谢琛的手指扣住纸条,黑眸在迷信两个字上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已经找到她了。” 温寻舟立刻抛下对苏葵葵的兴趣,温柔蜜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兴趣。 “是谁?哪家的千金?漂不漂亮?性情怎么样?” 能迷住谢琛这种人都一定是一个绝家世优越,情商出众的绝世大美人。 谢琛想到沈怜青,微微勾唇,既不漂亮,家世也不怎好,还可能是个小可怜。 他看到了老师的目光又往这边逡巡,收回纸条,认真在本子上解题,他微低着头,墨色的头发散落几根在眉间,浓密纤长的睫毛下的视线尤显专注。 “喂,你怎么不写了?” “温同学,你如此兴奋,一定是解出另一道题了吧!好!你来和同学们说说怎么解。” 温寻舟身子一僵,该死的谢琛,他根本没有看过…… 端着温柔的微笑,他慢吞吞的走向讲台,慢一点,再慢一点。 走道两侧的同学小声讨论。 “不愧是温会长,这题这么难他都胸有成竹。” “是啊,连走路都这么优雅!” 温寻舟在黑板上盯了一会,老师热切在一侧问他,“温同学,是在想有多少种解法吗?” “啊?”啊? 温寻舟温柔的看着老师,修长的手指落在黑板上的一点,“老师,这题无解,你写错公式了。” “不愧是温同学。”老师大喜,她还以为他没有认真听课,她就是故意写错的。 老师对着温寻舟大加赞赏,“大家向温寻舟同学学习,上课认真点!一个两个脑子都在干什么用?!” 温寻舟谦虚笑笑,“其实大家都很优秀,我只不是侥幸而已。” 他返回去又引起一阵浪潮。 “温会长好温柔。” “呜呜呜,我哭死,我这么蠢,他还夸我。” “我宣布,他现在是我唯一的男神!” …… 谢琛默默看着他装。 第7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7 沈怜青并没有上课,导致后面其他课要小组要写论文时,欺负她的三人组主动要求和没有在场的她一个组。 别误会,可不是什么好心,她们是想让沈怜青一个人去找资料写,最后成果的大头署名她们。 “虽然她胆小、内向、性格又古怪,但是成绩还是不错的呢!” 三人愉快的把消息发给沈怜青蒙着蜘蛛网的手机。 …… 沈怜青被关在宿舍关了很久,午饭过后她们也没有回来。 饿得她头晕眼花,可依照着原主的性子她又不会去呼喊别人请宿管阿姨来救她。 手机上出现一条短信,沈怜青唯唯诺诺答应,又胆小恳切地向辅导员说明缘由请假,最后直接趴进被窝在脑海里央求小助手给她放电影。 身体不能脱离人设,灵魂还不能吗? 直接躺过一整天。 小助手看着她,揪着数据。 【宿主,后面男主真的带你回去了?】 沈怜青一边看小电影,一边回它,【嗯呢,他还好心的留了我住宿吃饭。】 不反应,不主动! 她的人设不就是无法正常回应外界刺激吗? 小助手愣住,原剧情他们应该是没什么交集才对的,不过是男主主动的,不关他们的事。 【哦,那你一定要维持人设。】其他的,不在它管的范围内。 沈怜青点点头,又问,【小助手啊,退学回家摆烂什么时候到来,我累了。】 小助手已经给她申请了人设加持bUff,暗暗搓搓手。 【快了,你本来在学校就待不过一个月!】 沈怜青:【一个月?现在才第二天。】 【宿主,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你可别忘了啊!】 知道,知道,想是那么想,执行的时候总会有点打工人的倦怠。 【……】 累了,她被子盖过脑袋,闷头就睡。 接下来就是被欺负着欺负着过去,系统小助手特地给她什么的灵敏度调低。 很好,她的确感受不太到身体的痛觉了但是一掀开自己的衣服,上面的伤痕更多了。 真是谢谢系统了。 沈怜青苦笑走进图书馆。 消瘦的一条人形,长长的头发覆盖脸蛋,白色的棉布布料唐装穿在身上,下搭一条黑色的裤子。 图书馆里一片寂静,宽阔的空间错落有致放着原木色的桌子,几乎每个凳子已经坐了人。 沈怜青顶着厚重的刘海艰难的巡视一圈,最终也没有发现一个空位,她只能抱着东西到资料馆去。 教授布置内容所需要的资料在三楼,高高架在架子的最高层,没有生灰,侧面鎏金的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不像是无人问津的可怜,反倒像是不染纤尘的高岭之花。 书架不算太高,沈怜青估计自己踮起脚尖能够碰到书籍。 她想的不错,的确是碰到了。 手指尖堪堪碰到书籍的边缘,她的皮肤和它的表皮触碰,厚厚的硬硬的皮质,带着点磨砂质感透过肌理传递给神经。 书架的窗子挂着香槟色的窗帘,阻隔了外面射进来的一部分阳,稍炽热毒辣的阳光被挡在外面,剩下的落到皮肤头发只有暖暖的触感。 打透薄窗帘的光落到窗边踮着脚拿书籍的“小人”身上,一头及腰的长发,背着光线能够清楚的看到毛毛躁躁的的小绒毛,矮矮小小的一个,踮起了脚,伸直小腿和手臂都够不着书架上她需要的书。 谢琛在来图书馆的路上遇到泼他咖啡的女生,叫…苏…什么…葵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他提出赔偿十万吓坏了她贫瘠的脑子,她非要把一部分的钱先还给他。 在他义正言辞以“你攒够了再给我”为由打发后,在图书馆又碰到她。 他们十分凑巧的要看同一本书,两人的手同时碰到书的一角,他想看,她也想看。 僵持之下谢琛决定绝不放弃。 凭什么他要退让? 好巧! 苏葵葵也是这么想的,就算她还欠着他的债又怎么样?她也喜欢看这本书,她绝不会退让的! 谢琛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倔强的女生,苏葵葵抬起头好不读书。 一个俊美好冷,一个娇美可爱。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空气中像是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看起来像是独属于男女主的唯美剧场。 可事实上是,他们看了对方一眼后像被刺到了一样快速挪开眼。 恶心,专门来偶遇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么?——谢琛。 可恶,这个男生怎么阴魂不散老是和她作对!——苏葵葵。 谢琛差点忍不住口吐芬芳。 一股闷气酝酿在胸口。 几乎一吐为快。 可转过头的他透过疏落的书架空隙,看到了呆愣愣踮起脚举着手想要拿书却一直拿不到的沈怜青。 胸口的气突然就一点点消散下去,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未曾察觉的期待,嘴角欲扬未扬。 又遇到她了—— 嗤,真可爱。 “你讲讲道理,是我先来的!”苏葵葵的确比谢琛快一点来到书架前,找了一会儿。 她找到自己想要的书时,谢琛过来看都不看就直接伸手才有了同时碰到一本书的场面。 凭什么?! 她有点不服气,决定和谢琛辩驳一番。 可谢琛此时的心思显然不在她身上,还没有开口他就放弃了和她的争执,迅速走到隔壁书架。 苏葵葵看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经过几次交锋,她都准备好了应付他的恶语伤人。 可他怎么突然到另一边去了。 她挠挠脑袋不解,不过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书,她很开心。 看来谢琛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苏葵葵抱着书离开。 原本男女主因为抢一本书最后却谁也没有得到而结下梁子为下文情感的萌发而做铺垫的情节没了。 男主离开了,女主离开了…… 沈怜青丝毫不清楚男女主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还在努力勾着架子上红色外皮鎏金字体的书。 书架高两米,红色书籍放在最顶层,以她的身高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得着的,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不是以前的身体。 不足一米六的小身板憋足了劲也拿不到她看到的那本书。 正当她郁闷想着要不要放弃之时,脑袋上笼罩一道阴影。 松霜雪香的冷息的侵占,逃无可逃。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背,食指在书缝间微勾,轻而易举拿下了她求而不得的书。 沈怜青睁着眼睛注视着那只手夹着书从书架滑下,径直卡在她的肩膀上,红色封面的大本书籍出现在眼前,“给你。” 沈怜青喏喏的接过书本,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回他,“谢…谢……” 小助手又看到了神出鬼没的男主,机械内部设置的数据电流惊起一阵乱码。 【宿宿宿…主,注意人设……】 【知道,我的人设是自卑内向不敢说话又不是智障,别人帮了我谢谢两个字鼓起勇气还是能说的。】 加上了演技bUff的沈怜青判断是正确的。 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她没有像上次一样被点击。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她在等待给予她帮助的人离开。 谢琛看着这个不到自己胸口的小矮子,手痒痒的,好想揉揉她的脑袋,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克制住了。 第8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8 他视线扫过书架上的书籍,在她的左边右边,左边右边来来回回认真看清楚书名。 漆黑的眸子盯着一本著作,骨骼分明的手指摁住一角,轻轻挪动把它翻出来。 谢琛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衫,墨色的碎发衬着俊美白皙的脸庞,粉色的唇棱冷冷抿着,手腕上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在微光的打照下模糊了修长挺拔的身影。 谢琛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她对自己有那么丁点主动。 心里莫名烦躁。 男主不走,沈怜青就抱着书发呆。 厚重的刘海挡住视线,薄薄的眼皮下浅棕色的眼珠子隔着刘海出神,眼珠子偶尔动一下,目光呆滞。 谢琛托着书本,手指捏着书页,眼睛下撇,迅速看过一行又一行直接翻页。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脑子很聪明,眼睛视野范围很广,看的时候还能一心二用。 从书上的小字掠过,从沈怜青被光影打透的侧脸掠过。 她一动谢琛也开始动,“同学,我帮了你两次,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我……我叫……” 面对如此俊美优秀的恩人,沈怜青更加自卑了,嘴唇蠕动,左手抠着右手光秃秃的指甲,嘴唇张了大半天也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太懦弱了,连帮助过她的人也无法开口…… 沈怜青更加沮丧了,眼泪从眼角泛落,一颗又一颗错过书籍的纸页,落到手背上。 怎么哭了? 谢琛不解,拿在手上的书合上放回拿出的地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说也没关系。” 探入厚重的刘海内,温暖的手指碰到了她颤动的睫毛。 长长的卷卷的湿润的,轻轻扫过掌心,像黑色长尾的玉带凤蝶饮水留下的涟漪,无心却动人。 两人皆是一惊,沈怜青仓皇后退,瘦瘦小小的身子惊弓之鸟般在他臂弯下跑开。 谢琛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迈着大长腿在她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在她刷图书馆的卡出去时,在借记屏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沈怜青……” 门外的阳光微微刺痛他墨色的眼睛,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挡在脸上,坚挺的鼻梁触着阳光的炽热,两片薄唇上下一合,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谢琛放下手指从侧门走出去,浓黑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微风从他的衣服穿过,带走冷沉香的味道。 温寻舟刚刚拒绝一个女生的微信,看到不远处的老朋友,笑笑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肘,“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谁啊?” 谢琛沉声,“有空会介绍给你看。” 温寻舟像被猫挠了一样,愈发的好奇了。 能让谢琛这种人感到有趣的,该不会是他那个命定之人吧?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生? 有点意思,他也感兴趣了。 他们并排着走远了,校园里又留下一张双校草在林间漫步的照片。 知晓了可能是自己未来另一半的名字,查起一切来就方便了。 电脑屏幕上自动弹跳出查到的资料每一条信息都有关于沈怜青。 谢琛让人查最开始是想知道她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而已,可能是他没有吩咐清楚,也可能是他手下的人习惯性深究到底。 密密麻麻的信息,没看就知道是详细写了从她出生到上大学的所有事迹。 谢琛别开眼,举止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去将她的身后背景彻彻底底挖出来。 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不查吧,但他既怕她也是来精心来偶遇自己的魔怔人。 查吧,又怕自己把她的底掏清是对她的不尊重。 他合上电脑,找了另一人简单了解“沈怜青”,她是哪种人,最后还需要他相处得出结论。 那是谢琛唯一一次感觉被电流击中的心动感。 最后决定他自己观察—— 很绅士唯心的举动。 可谢琛不知道的是他合上电脑的那一刻也错过了拯救“沈怜青”机会。 沈怜青作为剧情里微不足道的一个边缘人物,被欺负到抑郁是她的命运,消失在正常世界里是她的归宿。 …… 撇开不来学校上课的时间,很多时候谢琛和沈怜青可以拥有一段时间重合的阴影部分。 他的目光落到其中一个时间上,脑子里迅速想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样子。 “后天?” 他略有期待。 第二天,谢琛难得来了一趟空荡无人的自习教室。 八千字论文对他们来说不算难,简单的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 只不过教授为了增强学生之间的合作探究的能力,硬生生分了好几个小组。 谢琛、苏葵葵、温寻舟以及一个戴着眼镜的学霸被分到一组。 几个人根本没有交流过,课还是昨天的课,就一天的时间,都以为对方不会写的这么快,人手拿了一份,等到汇合的时候异口同声,“直接用我的,我写完了。” 谢琛苏葵葵还有学霸是真的写,温寻舟了解谢琛的性格,凑凑热闹。 苏葵葵经过昨天让书一事对谢琛有了点好感,她心底想默默退出把名额让给谢琛的,但考虑到对其他人不公平,于是乎她提议,“我们抽签吧!” 她认认真真弄了个箱子,三白一黄,掏出黄色的即为本次使用论文的原著作者。 苏葵葵出去后,谢琛也跟着出了去。 他们前后出去,一同回来,回来时苏葵葵脸色有点不对劲,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温寻舟注视着她娇美的脸上出现严肃的表情,忍不住会心一笑。 真的很有趣,而且和谢琛很有缘分,每次他们相遇都能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她真的不是谢琛的真命天女吗? “我先来吧。” 在此次事件中始终扮演着隐形人角色的温寻舟率先开口。 他运气一向很好,想必抽不到他。 第9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9 他嘴角带笑,一只手伸进空箱子里,他自信满满的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黄色的乒乓球。 黄色? 黄色? 黄色! 温寻舟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简直想骂黑幕。 刚才谢琛和苏葵葵一起出去的,谁知道他有没有换球。 事实温寻舟猜的不错。 像他了解谢琛,知道他会早早完成任务一样,谢琛也了解他,他同样清楚温寻舟一定没有写,不仅会没写,还会假装不在意却兴致冲冲的第一个抽。 他出去特地全部换成了黄色,苏葵葵因此和他大吵一架。 他和她解释,“我们全都写了,只有温寻舟一个人没写。” 苏葵葵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又因为他无理取闹的操作消散了。 她试图说服他,“你不能因为你觉得班长没有写就这样捉弄他!他可是你的朋友,你耍这种手段对得起他吗?!” “他是真的没有写,我们要挑是不是一定要挑个写了的,在他没有写的情况下是不是不公平呢?让他试试,如果他真的写了,再来一次又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是在用你的臆想来恶意揣测另一个人,谢琛,你真让人恶心。” 还是第三次有人骂他,上两次也是她。 谢琛懵了,黝黑沉峻的眸子凝视她,“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你十万应该攒齐了吧,现在就还给我吧。” “我…我没有……”苏葵葵气红了脸,这个人太讨厌了,十万她说了一定会还给他的。 她的家庭又不是能够毫无条件给她十万块的家庭,有必要为了他本来就不公平的建议而逼她吗? 大眼睛双眼皮的女主瘪着嘴巴,眼泪汪汪,“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你在顾左右而言他。” 谢琛随手把乒乓球放进去,冷淡瞧了她半眼,“你和我说不公平,那我就和你谈谈公平,你弄坏了我的衣服要赔我,这是公平,一手交钱一手抵消,这是公平。 但我看在你是我的同学的份上给你多一点的时间偿还,这是情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讲公平,那我们之间就没必要讲同学情分了。” “我按你的公平来。” 温寻舟从小到大运气爆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随便买张刮刮乐都能中奖,让他抽他是一定抽不中黄色球的。 “你也得按我的公平来,我记得咖啡厅的监控还在,是你的过失,你赔不起让你的父母赔。” 她父母是可以拿出十万,但是她不想麻烦他们…… 苏葵葵泄了气,沮丧地低下头攥紧拳头,最后她妥协了一部分,“你可以试探,但是班长做了论文你一定要重新抽过一次。” 谢琛把箱子推回她的怀里,从容返程。 也就有了开头他们不对付的气氛。 温寻舟的世界天崩地塌,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八千一字论文的事情。 而是他明明可以不写,但是最终却抗下了所有。 四个人的小组,三个人写了都没有选中,他一个运气无敌好的天选之子选中了。 温寻舟感到不可思议,他扭头看向谢琛,温温柔柔的目光里透着杀气,“老谢,是不是你——” 他的每次意外都和谢琛有关。 苏葵葵脸上原来藏不住的不开心,在温寻舟一质问的空档她反应过来。 班长真的有猫腻,她错怪谢琛了! 内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苏葵葵控制不住频频看向谢琛,只有学霸还一头雾水。 “你们在说什么?” “温同学可能对自己写的论文不太自信,所以有点迁怒我们,我已经把我的那一份发群里供他借鉴参考了,你们要是想帮助他的话,可以也发里面,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琛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当机立断,说走就走。 “好…好的!” 学霸一看就觉得谢同学就是他们小组里的核心人物。 下意识听他的,抱起书本说了声抱歉他也有事匆匆赶去学习了。 空荡荡的凉亭里只剩下苏葵葵和温寻舟两个人,苏葵葵为自己被这样披着温和的皮囊的班长所欺骗而感到无比的愤怒。 她是真的为他感到不公平,可是他呢?! “班长,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毅然决然离开。 亭子旁边生长着一片不大不小的樱花树,栽种没有几个月,只零星长了些叶子,褐色的枝干立着几只鸟,青绿色,青枣班大小扯着嗓子在清晨中唱出脆生生的歌声。 温寻舟倒是没有在意苏葵葵的控诉,他本人性子淡漠,不入他眼的,干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苏葵葵也不过是一个他觉得有点意思的人而已。 他一个人留在亭子里,花岗石桌上遗留他们抽球的箱子,他打开一看,果然全部都是黄色的。 “老谢!” 温寻舟脸上依旧笑得如三月暖阳,只不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 他抱起箱子朝谢琛离开的方向半跑半走,路上认识他的同学看到他都忍不住关心他,“温会长,学生会最近要举办什么活动吗?” 温寻舟和和气气的对每一个问候他的人解释,“没有,几个丢三落四的同学忘了拿箱子,我捡到送回去给他们。” “啊——”他们感慨,“会长你人真好。” 是的。 温寻舟微笑着紧赶快赶,穿过一座小桥到达另一座教学楼他远远的发现谢琛挨着一个窗口停了下来。 清隽挺拔的小白杨矗立在窗口,他身子轻俯,根根修长的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上,碎发掠过睫毛,他墨色的眸子注视着窗子里的某样东西,莫名的专注。 有问题。 温寻舟等他按耐不住走进教室后,自然而优雅地踱步到门和窗视线范围的一处死角,静候佳信。 第10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0 剧情中也有这么一段,男主男二在女主心里的好感度跌入谷底,为后来他们情感的反弹做了铺垫。 可现在觉得自己三番五次遇到命定之人的谢琛悄无声息坐在沈怜青旁边。 沈怜青工作或者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向来专注看不到旁人,因此男主谢琛已经在她身边看了她面无表情打报告的样子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发现。 直到小助手又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男主怎么会在你身边!】 谁?男主?!! 沈怜青像上班摸鱼碰到老板一样立刻条件反射切换小可怜人设,不等惩罚出现她畏畏缩缩钻进了桌子底下。 谢琛:…… 他有这么可怕吗?看到他就像躲洪水猛兽一样。 “沈怜青?” 眉眼冷峻的青年伸出手慢慢放在她的毛绒绒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下,“你怎么了?” 沈怜青不敢说话,她不清楚男主这种亲昵的他们好像有什么关系的动作是怎么来,她怕自己一动一回应就被惩罚系统的体制机制电击。 头顶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头顶上,修长的手掠过她的视线,白皙的皮囊下青色的青筋清晰可见。 在她眼前停留了一会儿,这只手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细皮嫩肉下的结实的肌肉绷紧,一稍微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提了上来。 沈怜青钻下去又被他提出来放回到原来的凳子上,他笑了下,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不想看到我?” 沈怜青真的很想高呼,是的,你离我远点!可人设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好默默低下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谢琛被她几次的避如蛇蝎气笑了,她越是想躲着他,他就越是想把她藏在洞穴里的兔子耳朵揪出来,“我是不是帮了你两次。” 沈怜青顶着一头浓密的头发机械般点头,缓慢而艰涩,宛若许久不动的老化汽车,一发动只有卡卡卡的声音。 “我是不是对你有恩情?” 沈怜青回忆了一下自己浑身湿透被带回他的家,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喝上一口热腾腾的汤,图书馆他凭借身高优势帮她拿下自己需要的书。 的确,男主是个品行端正,乐于助人的好人。 她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谢琛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我的生日你是不是要送一份礼物给我。” 沈怜青僵硬的抬头,对上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又像被蛰了一样低下头来。 “是不是?” 沈怜青的刘海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谢琛知道她是答应了他,不过还不够,他想要的远不及此。 他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进一步确认她是不是他的命定之人,并不是心动,但是也不反感,他想进一步和她接触接触,合适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合适那么就没什么可说了。 认定了一件事,谢琛一定会去做。 他目前把沈怜青认为自己的命定之人,看着她怯懦自卑的模样不是很舒服,他觉得她以后要和自己在一起不能是这样的,她要改变,起码,她有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勇气。 这么想着,他拉起她的手腕,“陪我出去走走。” “可…”沈怜青的脸面对打开正在的电脑,谢琛一扫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不就是教授布置的论文作业吗? “我帮你写。”几千字而已。 真的? 沈怜青心里狂喜,她早就不想动这个东西了,她都毕业都少年了谁还记得论文怎么写,不是为难她吗? 她本来打算马马虎虎随便写写的,既然男主这么说了,身为小可怜的她当然是推脱几下最后抵不过男主让给他写了! 她可没有违反人设,是男主强迫她要帮她写的! 沈怜青抱着自己的兔子麻布袋迈着小碎步跟在谢琛后面,在他们离开教室之后,温寻舟从转角出来,他轻轻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原来老谢喜欢这样的。”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魅力让眼高于顶的谢琛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谢琛把沈怜青带出学校自然不是单纯的走走,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某种微妙的掌控欲,他先让发型师剪了沈怜青那头长刘海海。 沈怜青缩在椅子上死活不让托尼老师碰她的头发,白色的灯光下,纤细只能看得见骨头的手指紧紧捂着她自己的脑袋。 谢琛眼皮一跳温热的掌心抓住她的手指,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动,难道你想在我生日宴会上给我丢脸?” “可…可我没有答应你要去你的生日宴会……”沈怜青细声细语回他,她不知道男主搞什么什么东西,难道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碰到她被电傻了? 【小助手,你看到没?男主他疯了,他要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小助手:【……】 它也觉得男主疯了,不过作为一个见识多广的系统助手,它怎能附和第一次做任务的宿主,因此它义正言辞反驳沈怜青的话。 【男主生日宴会上可是请了班级里的所有同学,你只不过是侥幸在他的班级加上比较可怜他帮帮你而已,别想太多。】 【哦。】沈怜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听你的。】 谢琛见她一下子和他说这么多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托尼老师拿着的剪刀,“你想在那个旮旯给我送?我谢琛只会在家里接受你的礼物。” 沈怜青的头又低下去,被谢琛用另一只手捧起来,“别躲我沈怜青,我帮你可不是做慈善,你必须给我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堂堂正正的给我。” “知…知道了……”剪刀沿着眉毛的水平线掠过,沈怜青忍不住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她听着发丝截断落在地上的声音,手指在人设是bUff的加持下紧张攥着椅子两边的扶手。 谢琛亲手操刀,看着沈怜青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嘴唇被咬出一丝丝粉色,他眼神闪了一下,把剪刀还给发型师,“给她打理一下。” 理发师恭恭敬敬接过剪刀,心想,你们小情侣还挺有情趣。 第11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1 最后经过专业人士托尼老师的修剪,沈怜青顶着一个黑长直的齐刘海出来,微微鼓起的刘海刚好隐过眉毛,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害羞的垂落。 小巧的鼻子和苍白的嘴唇,没了长刘海遮挡以后都出现在光明之下,头发烫直熏养,黑得发亮,被挽起在圆圆的粉粉的耳朵后。 她这几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从最开始见到的还有些苍白干瘪的脸颊微微有了点肉,整个人站在灯光下面显得极其玲珑可爱,那偷偷的朝他怯怯地一眼,水波漾漾,谢琛莫名心跳停了一拍。 这是他的人,命定之人。 谢琛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她面前。 沈怜青:? “搭上来。” 在说话的瞬间,他的身影笼罩住她,夜黑了,室内亮如白昼,室外浓黑如泼墨,细碎的发丝下青年俊美冰冷的眉眼被灯光揉去棱角,深不见底的眸子漫开一圈温柔缱绻。 他在她试探性的探出手指头的时候鹰犬捕猎般快速而迅猛的抓住了她的手指,从指缝间扣入,十指交错。 “我饿了,陪我吃饭。” 沈怜青的脖子习惯性的弯下来,刚出来的惊艳似乎一下子就倾泻消散。 “沈怜青,我可是帮了你,你该不会连陪我吃个饭都不愿意吧?” 谢琛知道眼前这个人胆怯,自己不主动,她只会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他不得不亲自蹲在她面前,抓住她柔软的触角一点点把她扯出来。 等她? 那他们永远不要有进展了。 * 沈怜青被谢琛安排进了他住的地方,起先几个室友不明所以,看着她来来回回被拿走那些并不多的消息还恶意的讨论是不是被退学了。 后来她们偶然在论坛上看到她和谢琛的一张照片,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可能? 天之骄子谢琛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人,她长得一般家境一般性格又那样沉闷阴暗,除了成绩好一点她哪一点能够比得上她们?! 谢琛的后援会疯了。 没错,谢琛知道校园文里的男主,本人是拥有一批校园粉的。 她们暗地里给沈怜青找了许多麻烦,而沈怜青人设是受了委屈不敢说。 说过,但是中学时期数次无疾而终让她逐渐变成了沉默的羔羊。 她们发现沈怜青被欺负后她们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被警告和报复时便变本加厉了,当然这种针对是隐秘的,几乎看不出破绽的。 谢琛隔三差五才来学校。 身为谢家的继承人他忙碌的不得了,沈怜青每次看到他都只有他在主动,强迫她陪他吃饭是,强迫她住下也是,她不说,谢琛一点点想靠近她的世界却始终都只能在外围徘徊。 谢琛不查,谢母谢父又保持着那样一种冷眼相待的态度。 上行下效,沈怜青几乎没什么人管。 她比以前更惨,更沉默。 谢琛以为她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她在后院的玫瑰园子里赏月。 天气很冷,虽然不是传统月份里的冬季,但是天上已经飘起了雪,红色的玫瑰像是夜里燃烧的火焰,大片大片的娇艳占据满整个视野。 沈怜青静静坐着,剪了刘海的她出神看着落雪玫瑰,夜里寒冷,玫瑰美得令人心颤。 谢琛静静坐在她身边,有些发愣。 他的命定之人没让他一直心潮涌动,情绪永远为她波动。 但除了第一次见面电击般的心动之外,他很少再有那种强烈的感觉了。 可坐在她身边什么也话不说,心也会感觉很平静。 不太懂,他就说算命的不太准就是了。 棕色的木杆纹路清晰,上方顶着一个圆圆的灯泡,雪粒静静落下。 谢琛揉了揉疲倦的眉头,放松后墨色的眼珠子转向身旁的女生。 她乖巧地和他坐在同一条长凳上,刘海又长了一点点,长长的睫毛下的眼睛几乎一动不动的盯着园子里的玫瑰花。 惨白的灯光落到她眼里似乎有一点被吸了进去,剩下的在眼波中漂泊荡漾,逐渐稀碎。 时不时卷来的风和细雪,白皙的鼻尖被冻了个通红,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呵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谢琛眉尖散去一阵冷意,体质很好的他在冬天不用穿很多,身体的温度也很高,他悄然握住放在长凳上冷冰冰的手指,沈怜青动了动下意识的想收回来又被谢琛连带着另一只手也揽在怀里。 羽绒服下,八块腹肌,他借着自己的温度消融她的冰冻。 “还冷吗?” 沈怜青轻轻的摇头,谢琛目光撞进她空洞无波澜的眼睛里,心脏莫名被针扎了一下。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他们相处了大半个月了,她还是无动于衷,依旧是畏畏缩缩,强迫多次也只能得到一个麻木的表情。 沈怜青默然低下头,下一刻下巴又被抬起,修长温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手背上离开,转而捧起她冷冰冰的脸颊。 深邃的眼眸点缀着星光的青年看了她很久,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日方长。 谢琛的父母放权,他勉强挤出一点时间回到学校的别墅,待了没有多久又离开了。 沈怜青回到别墅里,陪着年纪很大的老管家一起看乡村爱情故事,老管家捏着老花眼镜,泪眼汪汪,她在一侧及时给他抽出纸巾擦眼泪。 至于谢家父母? 他们早就知道谢琛领回一个女孩子,最初他们手足无措,以为他终于等到他的真命天女,找了大师一问,大师神秘的摇摇头。 “她和谢小少爷的八字是天作之合,还和你们家有些渊源,那个女娃子你们一见到她就能感觉得出来的!” 谢家父母就不理还在学校里沈怜青的消息了,转而四处会面老朋友,看看有什么收获,结果在谢琛生日前几天他们就遇到一个女孩子。 她爷爷和谢琛的爷爷是老战友,谢母外出差点被人抢劫还是她救了一命! 谢父谢母一看到她就对她喜欢的不得了,是了,是她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契的露出一个笑容。 第12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2 沈怜青一个人被人设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嘤,打工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她和系统小助手吐槽,【这些学生,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恶毒呢?大冷天还给我泼冷水,我可冷了!】 小助手也被她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沈怜青按人设自卑内敛胆怯是不错,可是她嘴上不能说话,心理活动可多了,这几天陪老管家看乡村爱情看上头还一个劲的给它科普乡土玛丽苏。 过分!它年纪这么小只适合看校园爱情好吗?乡土玛丽苏只有她才爱看。 沈怜青骂它幼稚,小助手反驳她土气,一人一毛团子你来我往,最后不知道被哪个看不惯的关在了教室也没发现。 “哈啾——” 沈怜青看着空旷的教室,亮堂的灯,一阵抖擞,她不会被冻死吧? 缩写身子在凳子上,她正握紧碎的稀巴烂的手机,思索要不要违反一下人设救救命,透明的玻璃窗子一侧走来一道身影。 俊逸,修长,一身白色的外套衬得纤尘不染,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蜜色的眸子笑意浅浅,视线扫过门口上了的锁到玻璃里孤寂的人影,嘴角的笑意略减。 怎么又是她? 温寻舟直呼好心机,就她被谢琛带回别墅的这大半个月,她被其他嫉妒她的女生欺负,来来回回好几次了,每次都能碰到他,每次都是他解救她出来。 看到她惨淡孤寂的身影,身上湿漉漉的,又被人泼了冷水了吧? 她不直接告诉谢琛,每次都等着他来救她? 温寻舟在心里冷嗤一声,还是她觉得接近谢琛后谢琛整天不在别墅,抓不住他的心,退而求其次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随随便便的可怜可引不起他的兴趣。 温寻舟刚从球场过来,他在散步的时候遇到夜跑的苏葵葵,大冬天的能坚持跑步的人不多,他来了兴趣和她聊了两句。 苏葵葵知道他和谢琛是好友,臭骂了谢琛一顿顺便将他也骂了一顿。 温寻舟正微微抑郁着,没想到碰到这段时间经常偶遇的沈怜青。 他不像谢琛那样单纯,觉得沈怜青就是他的天命之女,第一次见面让他留下她不简单的印象,直到今天他依然认为沈怜青靠近谢琛是有预谋的靠近。 不然好看的女生那么多,家世好的女生那么多,有趣的女生也那么多,怎么偏偏谢琛就看上了她呢? 所有的巧合都只不过是早有预谋罢了,现在亦然。 温寻舟打开锁,照常带着令人卸下心防的笑容靠近沈怜青,外面的冷气随着他的开门一起滚了进来,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冷冷的扑到沈怜青的脸上。 又是他,可真有缘分! 沈怜青裹紧湿了的衣服,打心里感谢这位比她实际年龄小几岁的小班长,她每次走人设都能遇到他拉她一把,让她能够安全地回到别墅躺过一晚,不至于待在这冷冷的教室要死不活的。 感谢,她真的感谢这位朋友! “谢谢…”沈怜青遵循着人设连道谢也不敢太激动,可她眼里微动的亮光还是被温寻舟察觉到了。 他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面,语气轻柔中透着关心,“怜青同学,你又被她们欺负了吗?” 沈怜青捂着脸摇头,耳侧的一绺头发滴落的水在空气中几乎要结冰,温寻舟撩起她的发丝用手指轻轻揉了下,眼神怜悯,“好可怜,为什么不告诉谢琛,有他帮你解决,她们不会再敢对你动手。” 沈怜青还是摇头,“不、不用……” 听得出她语气很惶恐,温寻舟笑意深了,“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她们威胁你了?可,只要你告诉谢琛,她们又算什么呢?” 还是说她不敢告诉谢琛,或者是她和谢琛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她可能只是谢琛带回别墅的一个挡箭牌,谢琛喜欢的人他的命定之人事实上另有其人? 温寻舟看着她越来越低的头,觉得自己真相了,他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一定八九不离十! 越想越兴奋,温寻舟放开她湿冷的头发,略带蛊惑的问,“谢琛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被人欺负也不敢放弃这个位置?你告诉我,我也可以!” 他倒是也想看看谢琛玩什么把戏,如果他直接将挡箭牌带走了谢琛会是什么反应? 重新找一个还是大发雷霆? “沈同学,你相信我吗?我一定能比谢琛做的更好。” 什么什么好处? 沈怜青缩着脖子,觉得他越说越离谱,要是真的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吃的穿的睡的不愁了。 鉴于眼前这人助自己多臂之力,她磕磕绊绊的给出几个字,“舒服…他……让我过的舒服……” 舒服? 舒服! 温寻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原来谢琛私下是这种人,他竟然为了护着自己的心上人和沈怜青做这种交易?! 怪不得,怪不得沈怜青一直被欺负也不肯离开谢琛的别墅。 他手臂颤抖,嘴角的弧度几乎要落下,“我…开玩笑…” 谢琛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他可不会! 他温寻舟是个正直的人,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 沈怜青看到温寻舟一副站不太稳的样子,摸了摸自己冷硬的衣服,对经常助她为乐的温同学产生了一点嫌弃。 说完了为什么他还不走? 按自己的人设,他不走,她害怕他出问题肯定是也不能走的! 极少接收到善意,纵然已经在崩溃边缘人设的她,可能还得顺便关心他一下。 冰冷的手指说着桌沿碰上他的手背,温寻舟被吓了一跳,好冷,手臂一软,在收回来的同时身子随着惯性倾斜下滑。 高挺的鼻梁磕到对方的鼻子,嘴巴正巧不巧印在粉嫩的唇瓣上,好软,温寻舟下意识舔了一口,对上对方震惊的瞳孔,如玉的脸庞一下子就红透了。 他倏地充满力气,双臂撑着身子,嘴巴离开她的唇,优雅地理了理自己不存在的衣领,若无其事的迈开大长腿出了门口。 沈怜青还陷在意外之中差点回不过神来,幸好这是温寻舟自己主动的,系统没给她判违反人设。 第13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3 温寻舟匆匆在长廊上疾行,夜里的冷风刮得他的脸生疼,他在路上又回想起那个意外。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头顶惨白灯光,眼里支离破碎的脆弱以及泛红的眼角…… 轻巧的一触即分。 窗口的帘子随风甩动。 分明一个如琉璃易碎,一个体魄强壮,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远远胜过对方的人,在那种惨淡无措的目光下,他的离去却尤为狼狈。 他的指尖碰了碰嘴角,温和的面具霎然碎掉一片,发丝在风中吹得乱飞,蜜色的眸子沾染上一点暗色。 不过就是一场意外,不必在意,说不定她的每次被欺凌都是奔着他来的。 巧妙的柔弱想激起他心中的怜惜,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一个人谁会不觉得自己是她的救世主。 那个吻指不准她心里也偷乐着呢。 温寻舟从操场归来的思绪完全被沈怜青打乱,他原来应该是为苏葵葵毫无留情吐槽谢琛和他而感兴趣。 碰到她为她帮忙后其实静静走开就好。 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靠近她询问她,最后得到一个不喜欢的意外? 温寻舟想,他对她的关注也有点多了,下次他绝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灯光忽明忽暗,别墅区的蔷薇品种在冬天也开得很好,从花叶下行走,身影走过惊扰静谧的花影,带走一阵冷香。 而另一边,沈怜青瑟缩走回去。 倒不是不是她的身体素质不允许她跑,而是她的前面有着一个一边走一边思考人生的温寻舟。 他们走的是同一条路,温寻舟走的很优雅,每一步都像是模特在T台展示一样,他时而忧郁的暂停,沈怜青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也暂停。 他时而冷笑,风吹起他的发丝露出皮相骨相兼具线条流畅完美的额头,眉眼堆砌的悉数温柔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沈怜青又得暂停看他发疯。 最后他摁在自己的嘴角上不知道想清楚了什么加快了步伐,沈怜青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窸窸窣窣的拖着惨兮兮的身子进到别墅。 别墅里的老管家早早就睡下来,女仆在晚上向来到了一定的点就回去了,沈怜青悄无声息的收拾自己,第二天起来管家爷爷只以为她是泡在图书馆里学习,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叹息。 “真有冲劲的年轻人!” 谢父谢母那边秘密工作做的很好,在谢琛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给了他一个惊喜。 全家人聚在一块吃晚餐,他忙了一整天回来,长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女孩子背对着他和他的父母相谈甚欢。 谢琛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这么喜欢一个小辈的,他以为是家里来的亲戚,解下外套递给佣人。 白皮包裹的骨指放在椅背上,轻轻一拉,满身冷息的男生在边缘地带坐了下来,佣人给他放上餐具,他静默的吃了两口,打算用完餐后到别墅看看他圈养的小家伙。 两天没有见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阿琛。” 长桌的对面传来他妈的声音,谢琛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认识一下,小姑娘是你妈妈我的救命恩人。” 谢琛慢慢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矜持的拿起绢缎轻轻在嘴上一印,又折起来放到一边,最后才是将视线放到自己母亲所谓的救命恩人身上。 看到对方熟悉的面孔,他略微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有礼貌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苏葵葵同学。” “谢同学。”苏葵葵被这样一个大帅哥看着不禁有点脸红,但想起他们的过往,脸上还是竭力保持着自己平静。 她被父母教得很好,三观很,看到别人遭遇不平、受到伤害她都会挺身而出,遇到沈怜青是,遇到谢琛的母亲也是。 她是在商场做兼职时碰到谢母的,她正在和姐妹逛街,不知从哪里冲出的一个精神病的疯子,他拿着刀劫持了谢母。 锋利的刀距离脖子只有0.01寸的距离,谢母被吓得不行,精神病疯子还不停乱舞,扬言要杀死在场的所有人的,场面一度很混乱,苏葵葵看准时机一脚踹飞了他救下了谢母。 谢母很是感激她,一直邀请她到他们谢家做客,聊天的过程中还发现她爷爷和谢琛爷爷竟然有一段渊源。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谢母立刻想到了大师说过的女孩子,再询问她的八字。 天命之女!她家阿琛的天命之女! 她一定要撮合他们! 所以在阿琛生日宴会前一天的家庭晚餐上,她让苏葵葵也来了。 至于阿琛别墅里的女生,谢母丝毫不在意,反正她被欺负阿琛也没有维护她,可见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小玩意。 等阿琛和自己的命中之人相处久了,他自然会知道什么才是他要的,什么是一文不值的错误。 “阿琛,葵葵,你们认识?”谢母早就调查过他们的情况,但脸上依旧露出震惊的表情。 苏葵葵不好意思的嗯了一下,“同一个班级里的。” 谢琛还没有说话,谢母又开始拉近他们的关系。 “你们爷爷是认识,你们也认识,不仅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加上你还救了阿姨我,葵葵你和我们家真是有牵扯不清的缘分。” 谢琛静静的看着他的母亲,“您说的对,不过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谢母一噎,给谢父使了个眼色,坐在主座的谢父立刻开口,“阿琛,好不容易聚一餐,和你妈多聊聊,公司又不是喜欢养闲人,不用你事事过手。” 谢琛又不是真的想要回公司,他只是想去看看沈怜青,听到自己父亲发话自然还是暂时先坐下。 他们从饭桌聊到看电视前,话里话外不外乎对苏葵葵的赞赏,苏葵葵离开了,她还在对他们撮合。 “阿琛,大师说你们生辰八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呢!” 不耐烦的谢琛听到了这个大师,来了那么一点兴趣,想要离开的冲动又按捺下来。 “我们?我和谁?” 谢琛微微皱眉,心底闪过一丝荒谬,不会是说他和苏葵葵吧?可是他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就是葵葵啊!” 第14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4 谢母简直热情的不成样,“你好好想想,你对葵葵是不是觉得很有感觉,你们是不是像偶像剧般偶遇了很多次?” 谢琛想了想,摇头,偶遇是真的经常偶遇,但是要是说有什么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 谢母恨铁不成钢,“我都听说了,你们初遇是在咖啡馆……” 葵葵那孩子不小心泼了他一身咖啡,后来又和他一个班,什么矛盾冲突,争吵,拉扯,他们之间纠缠可比他带回去的沈怜青多的多。 倔强少女与冷酷冰山校草! 这不是宿命是什么? 谢琛黑色裤子下有力量的双腿微微岔开,双手交错搭在膝盖上,一双黢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谢父的眼睛,又对上谢母较有兴趣的眼睛,了然的点点头。 “您是也觉得她特别没有礼貌是吗?” “谢琛!”谢母不敢相信,她儿子怎么说出这种话,“葵葵可是个好姑娘,她就是大师口中你的命定之人啊!她还救了我,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谢琛冷着脸,油盐不进,“我不需要您找的命定之人,喜欢谁我有感觉,至于您说的她救了您,那您就好好感谢她就行了。” 想把人扯到他的另一半上,想都不要想。 “咳咳。”眼看母子俩就要吵起来,谢父赶紧出来打圆场,“阿琛不是说公司还有事?让他回去处理积累经验也好。” 谢母微微瞪大眼睛,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倒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谢琛手指撑在沙发一侧,起身拿过佣人递来的外套朝他们微微笑了下,“爸妈,走了。” 谢母冷笑不出一言,谢父点点下颚回应他。 谢琛出了门当然不是去公司,他转身就回了学校的别墅。 熄火停在车库,他由静谧的树荫下仰头,雪静静的落下,别墅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房间的窗户透着亮光。 她还在,谢琛摸了摸莫名滚烫的胸口,片刻不停赶上二楼,此刻,沈怜青正在为她的高数作业而奋斗。 小助手看她两三秒看完一题,直接写答案,心惊肉跳的。 【宿主,沈怜青本人是个学霸来着,你别乱写。】 它宁愿她什么都不写交空白的给那几个人,也不要损坏原主人设。 沈怜青听到它的话,捏着笔的指尖泛红,她顿了下,疑惑。 【这些题很难吗?】 小助手一哽,认认真真扫描了一遍答案,发现还是,全对! 这人不是毕业好多年了吗?还记得作业怎么做? 沈怜青暗地里呵呵一笑,【还说和我是双向奔赴,连我兴趣爱好特长都不知道,呵,小辣鸡!】 小助手解释,【双向奔赴是种感觉,我不清楚是因为是是个正经的小助手,绝不会窥探宿主的生平和隐私。】 沈怜青机械一样按照人设造成作业,脑子里却和小助手聊的火热。 有了人设bUff,一心二用不是梦! 书桌上整整齐齐铺平一堆草稿纸,灯光洒在冷色调的被褥上房间里除了多了几本书几件简单的衣服,和当初没什么区别。 谢琛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目光落到那道纤细的背影上。 她坐的挺直,黑色的头发铺满后背,起毛泛白的毛衣弯起露出一截瘦弱白皙的手腕,手指握着黑色的钢笔,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笔触纸张发出的声音。 沈怜青做完最后一道题,放下钢笔,转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抬起头被一道黑影笼罩。 谢琛拿出在口袋里捂热的手指裹住她的,热量从接触的皮肤传递开来,他盯着她僵硬不敢动的脸,心里软了软,喉咙里闷出一声笑意。 什么苏葵葵,他认定谁是命定之人谁就是。 谢琛面上冷酷,其实内心很自我。 “怎么还不睡?”他轻声询问。 沈怜青动了动嘴唇,灯光打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落下浅浅的翼影,她的目光怔愣,像个没有表情的木偶。 谢琛早已习惯她的不回应,他试探性的又逼近她的位置,不大的椅子上垫了垫子,粉色的,带着hellO kitty的图案。 一只手摁在纤细柔软纤细的腰肢上,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提,谢琛就占据了她原来的位置,让沈怜青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天气变得很冷,可谢琛身体不错,一路赶回来,身体热热的,连大腿也是,沈怜青冬冷夏凉的体质被他热传递了一会儿,逐渐升温。 谢琛在她桌子逡巡一遍,下巴搁在她肩头,她小小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好像他能简简单单的就能容纳她的全部一样。 手掌下的身体颤抖,不自在的,羞涩内敛退缩。 看来她还是不太习惯他靠近,这可怎么行? “沈怜青。” 力道抓得更紧,谢琛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待在我身边。” 也许他本身掌控欲极其的强,他不需要聪明、美丽、大方身世好的对象,像她这样什么也不用说,在工作后回到家里,可以安静的任由他抱着,他心里就感到很满足了。 她不喜欢人际交往,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无所谓打发时间的事情,她的世界里只剩他一个人,一双眼睛仅仅看得见他。 这样很好。 谢琛帮她整理好桌面上的草稿纸,唇瓣掠过她的发顶,她皮肉骨子里散发出的淡淡馨香,带着点清新的茉莉花清香的尾调,莫名有点勾人。 他别墅什么时候换沐浴露了? 谢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埋在她脸侧吸了一口,削薄无情的嘴里吐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句话,“沈怜青,你好香。” 沈怜青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小助手,他不仅有圈养欲,还喜欢吸我!男主是不是变态啊!】 【这个……】 小助手也纳闷了,剧情中没提到,难道是异变?! 【你等等,我去联系联系世界意识!】 沈怜青两眼汪汪,它可快去啊,按理来说她后天就该下线回家躺着了,可别再糊弄她了。 小助手暂时下线,谢琛捏着她长了点肉肉的手指喃喃自语,“明天就是我的生日,早上我陪你试衣服,下午我有事,晚上八点你跟着我的人去宴会,对了,礼物准备好了吗?” 沈怜青木然点头。 第16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6 【明天就结束这一程了,你以后就吃吃喝喝就可以了!】 沈怜青也感慨这一场男主生日前的意外来的机缘巧合,她只希望明天入院检查以及医生下达症状的通知也同样顺利。 摒弃掉所有外在因素,最后她只需要在父母怀疑中再次住住院。 得了抑郁症的少女经受刺激,轻生被救下来后终于在他们眼中有了那么一点存在感。 沈怜青静静躺在地上,懒得动弹,她不知道刚刚触碰她的男人会不会再回来,她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撑不撑得过明天。 也许,死了也挺好的,说不定能直接结束进入到下一个任务? 没等她继续胡思乱想,没关上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鞋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很细微,很轻,来人不是前一个穿着皮鞋的人,ta似乎对教室灯的位置也不是很了解。 忙乱间腿脚撞到了桌子,哐当作响,对方难以抑制的痛感的低吟从嘴边溢出。 摸索了好一会儿,她找到了灯的开关,随着她的动作冰冷白亮的光从头顶倾泻,沈怜青条件反射眯起眼睛,耳边同时传来一阵惊呼。 * 名贵的油画挂在墙壁上,盘旋楼梯从二楼蜿蜒而下,宴会上摆设着精美的甜品,昂贵的名酒,穿着精致华美晚礼服的美人和矜持优雅地世家公子侃侃而谈。 距离规定时间还有十分钟,谢琛一双乌眸频频望向门口。 几乎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温寻舟拿了一杯香槟过来和他碰杯,“老谢,看什么?” 谢琛指骨在杯柱上轻轻摩擦了下,直白告诉他,“等沈怜青。” “你疯了?”温寻舟抿下嘴里的一口酒,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 “伯父伯母不是认定苏葵葵才是你的命定之人吗?她都住进你家了,生日宴会你还让沈怜青来,不怕他们生气?” 谢琛上下打量了他一道,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看傻子的意味。 温寻舟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扔到他脸上,“老谢,你几个意思?”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当初他对他说的说的那个命定之人好奇死了,他带了沈怜青回别墅,他觉得这个命定之人就是她了,结果又出现了差错。 谢母求证大师苏葵葵才是。 一波三折,多有趣。 他以为沈怜青要被舍弃了,没想到谢琛念着她? 谢琛看到周围的一些人已经朝他走来,其中还有他认识的叔伯,不想再和他解释,慵懒的身姿挺直,走过温寻舟时给他落下一句话。 “她的电话我打不通,你帮我去接一下她,带到我身边来。” 谢琛没想到别的地方去,在他看来沈怜青平时木木的跟个小傻子似的,手机忘记充电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司机,谁胆子这么大敢动他们谢家的司机? 谢琛朝人群中走去,只留温寻舟在原地,食指和中指间亘着酒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色下沉。 认真的?沈怜青竟然这么有手段。 他可不相信同时吸引他和谢琛注意力的人是什么没有心机的女生。 那种偶遇的频率,那种楚楚可怜仿佛他只是她一个人的救世主的姿态,啧,哪个男人受得了。 温寻舟不承认自己对她有些莫名的在意,他想,沈怜青现在的最优解就是返回谢琛的别墅,好好洗漱一番后乖巧的坐在床上等谢琛回去。 谢琛一个晚上看不到人,心情肯定不好。 挑起他愤怒烦躁的情绪时,再哭哭啼啼告诉他,她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一定能使谢琛怒气全消,对她的感情还能再上一层。 又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是没有出现。 谢琛找了个借口从人群中过来和他寒暄,冷峻浓密的眉毛下的眼睛透出忧虑,“阿舟!” 温寻舟知道他急了,同时也为证实自己的猜想,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 “知道了。” 他会去看她是否一个人在自己营造的小窝里自导自演。 她听到提前的动静会不会惊惶?发现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会不会吓一跳? 朝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温寻舟假模假样的和他客套了几句话,熟门熟路的从他家后偏门离开。 他来到学校先沿着教室走了一圈,每一间教室都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冷寂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 不知为了落实什么,温寻舟心里奇异般松了一口气。 教室到别墅。 白砖路面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临近别墅白色的蔷薇花瓣掉了很多,和雪掺夹在一起辨不出谁是谁。 老管家没有去参加谢琛的宴会,他陪谢家父子两代人长大,对于他来说这种商业性的宴会没有必要参加,加上他年纪也确实是大了,只偶尔心血来潮照顾一下谢琛,其余时间不是在追剧就是在追剧。 九点钟的时候他已经睡觉了。 温寻舟拿着钥匙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差点将老管家吵醒,找了一整遍别墅也没有找到人。 他温和如斯的眉眼出现一抹愣怔,雪花飘落鬓角,蜜色的眸子里闪过不解。 人呢?怎么没有按照他的剧本来?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谢琛的电话,他有些迟疑的拿起来接听,“老谢……” “你把她接来了没有?” 温寻舟站在路灯下,抬眼看了下没有一点光亮的别墅,嗯了一声,“她睡了,要把她摇醒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温寻舟以为他要发怒,据他所知,谢琛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可他只听见一声轻笑,似是有点气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算了,让她睡,你别打扰她。” 温寻舟听出他语气里对沈怜青的温柔,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 对方后面说了什么,几时挂的电话他不记得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找到沈怜青! 第17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17 沈怜青再一次被人捡走,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同学,她戴着厚重的黑色眼镜,头发全部撸上去,露出光亮的额头。 薄薄的单眼皮下一黑褐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鼻子两侧有几点可爱的小雀斑。 女同学叫苏幸,上午来偏僻的教学楼自习了一段时间不小心落下东西,晚饭过后匆匆来寻找,没想到发现一个浑身湿透的同学。 一摸她的额头,还滚烫滚烫的,吓得她立刻打急救电话,沈怜青就这样被送去了医院。 她在上救护车时还能和小助手唠嗑几下。 【竟然还能和原主住院的路线重合,人生可真不可逆。】 小助手也感慨,【“沈怜青”的节点几乎是没办法改变的,所以就是她不愿意,要你来走一趟的原因。】 【呵呵……】 【好了,我亲爱的宿主,你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怎么样简单吧?我们路人甲系统就是干最轻松的活!】 沈怜青嘴快的接话,【拿最少的积分对吗?】 小助手:…… 【你以前上班也这样吗?】 【当然!】 小助手无语,她老板没啥意见吗? 沈怜青又和它嘴贫一段,等到真正到了医院,身体即便是经过降低敏感度和痛感也受不住了。 眼皮一颤一颤的,她极力想张嘴说几句遗言,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以“沈怜青”原来的人生路线来看,她被学校里的学生欺负到住院,住院的过程中她的辅导员给她忙碌无比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的父母是工作狂,号称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当他们听说自己唯一的女儿在学校遭受到这样的欺凌,并且严重到住院的情况时闹了一顿。 一部分人受到了惩罚,一部分人美美隐身。 他们把女儿接回去之后,骂了她一顿。 他们认为她被欺负学校同学有原因,但是她自身也有原因。 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其他人单单欺负她?为什么她反抗不及时告诉他们,他们这么爱她,难道他们不会为她讨回公道吗? 沈怜青的父母忘了,他们为了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在家,打电话也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挂了。 沈怜青在家只有她一个人,学校的领导是某些人的亲属,他们只会偏袒加害者,当时没有一个人为她做主。 好不容易高考结束,他们听说女儿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请了一天的假回家不是为庆祝而是给她改了本地的志愿,到了大学又遇上了曾经欺负她恶魔,让她升起的一点逃离的希望又被磨灭。 沈怜青被推到病房,瘦弱的手背插着银色的吊针,药水从瓶口滴落管道。 救护车来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后面温寻舟再次返回要查监控时,保安提了一嘴,“那姑娘不知道怎么弄成那样,太可怜了。” 一样的地点,围观的人群,只要温寻舟稍微关注学校的事情,一上网就能知道。 有的同学还录了视频,里面高清的画面能清清楚楚看得出那个被抬上去的同学的面孔。 温寻舟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了,他那双长期含着笑意的眸子瞬间就暗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被抬上车的那个人,穿着他熟悉的衣服,长了张他熟悉的脸——沈怜青! 他转身立刻让保安开车带他去了医院,路上差点闯了红灯,到了医院他给保安一笔钱,连电梯都不坐匆忙跑上二楼。 白色的西装在奔跑的过程扣子崩开,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垂落眉眼,在跑到病房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手指放在门上不敢打开,如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直以来真的只是欺负的小可怜,和她的偶遇都是意外。 那么,她的心机深沉岂不是只是他臆想? 或许是她更深一步的计谋,目的就在于让他的心也产生愧疚。 但,更大的可能是…… 他误会了。 温寻舟踟蹰了,他一往无前的直觉被卡在门口停滞不前。 “会长?你怎么在这里?你认识里面的同学?” 温寻舟在学校的名声很大,连不怎么关注八卦的苏幸都知道他。 医院要求她缴费,她在那个女同学的手机里找不到一个能够打通的电话,只好先替她交了费用,如今温会长来了是不是说明他们认识关系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一个名声赫赫的会长怎么和病房里的小可怜扯上关系的,但是看着他急匆匆赶了过来的样子,一定很在乎她! 苏幸开了口,“会长和里面的同学……” “她……” 温寻舟不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 朋友?不是。 陌生人?不是。 充其量只是他帮了她几次的关系。 “她是我班里的同学。” “哦。”苏幸稍微失落,“我还以为你是她的男朋友。” 温寻舟心脏狂跳,他假装不经意问,“你问她的男朋友做什么?” “就是就是……”苏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如果你是她的男朋友,那我就可以让你帮她缴费了!” 温寻舟眉眼弯起,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缴费在哪里?我和她的关系还算亲近,我们之间不计较这些。” 是吗? 苏幸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看出来了,你和她一定很不错,我帮她交了***元,你直接扫码还给我就行了!” 温寻舟点点头,给她多转了一万块。 “不不不,是***元,你给多了会长!”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能…… “感谢费,自愿赠予。” “好的好的,谢谢会长,祝你们百年好合!” 苏幸抱着手机跑了,只留温寻舟在门口,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正在安静输液的女生,指尖碰上嘴角不知想到了什么。 当然,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沈怜青按人设抑郁也是她的事。 无论是谁来,她都是一副自闭+恐惧的样子。 谢琛后半夜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难得对自己的好友生了一顿气。 “你说她睡了就是睡在病房?!” 温寻舟眸光一闪,温温和和的向他解释,“老谢,那种关键时刻我不想你分心。” 分心!分心! 所有人都以为他玩玩而已是吗? “况且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她被别人欺负好几次都是我帮了她,你现在发脾气又为什么呢?” 是啊—— 为什么呢? 第18章 校园文里被欺凌的边缘人物(完) 现在才来马后炮,有什么意思? 谢琛终于找到病症所在,并非是她越来内向不适应。 是不是他从来没有过多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呢? 他以为、自以为把她带回了别墅,别人看到他动作会忌惮,不再敢欺负沈怜青。 可事实是什么? 他非但没做到拯救,还因为忙于公司的事忽略她,导致他们以为自己不重视她,更加变本加厉。 “她……为什不说?”他的声音有点晦涩,似乎是碰上难题,脸上神色冷凝不解。 “你没有调查过她吗?”温寻舟相信谢琛不会把一个背景不明的人放在身边。 “查了,没看。” 谢琛想起了打开又被关上资料,他蔑视命运,可不知不觉却忍不住相信,以至于在相处的过程中只凭借直觉,反反复复怀疑又肯定一个人。 “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放她在身边吸引炮火的。” “我不是那种人。”谢琛忽然盯着他,眼神深邃锐利,“阿舟你是不是对她太过于关注了?” 温寻舟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没有,只是因为老谢你的原因,她经受的每一次加倍欺凌,事后我都有帮她。” 纵然不是他愿意,但是他其中也沾了点因果。 谢琛呼吸艰涩,的确,他考虑不周到,无论是谁好像都能在这其中插一脚。 温寻舟心里不高兴,面上还在假笑,“好了,现在她这个样子你可以放心带回去,让她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宠物了。” 忍不住相信命运,却又想要逃避谶言。 一个苏葵葵一个沈怜青不就刚刚好。 “不是宠物,她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会尽力陪她走出来。”谢琛坐在病床边,伸手轻轻拢住昏迷不醒的人的手指,“并且让欺负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呵——”温寻舟还想嘲讽他,谢琛看过来,十几年的交情,让谢琛一眼看出他的破绽。 “阿舟,你太过于在意我的人了。” 温寻舟立刻沉下脸,“没有。” 一个只见过没有多少次的人,除了偶尔在梦里见到她,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 在意? 他怎么可能在意她? 谢琛没有再和他说话,目光落在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她脸上白白净净的,仔细看还能看见细微的绒毛。 睫毛不算太长,伏在眼睑边缘,浅浅的卧蚕带着青黑色,是长期睡眠不足的结果。 他之前还以为是她太过于努力学习,看完她的人生经历后,他觉得说不定是因为常常陷入梦魇中。 温寻舟见他们如同情侣一样情深义重,虽然沈怜青昏迷没办法回应谢琛(雾),脸上又扬起假笑,“看你真的在意她,算了,我先走了。” 谢琛随意应了一声,表明他知道了。 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自然都被他一一收拾了。 谢琛认为她变成这样有他的责任,他愿意下半辈子都照顾她。 沈怜青任务完成的很突然,后续她爸妈没来,她被谢琛带回他自己真正的公寓了。 别说,还真别说,沈怜青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整个人都懒惰了。 期间沈爸沈妈来过几次,不知道谢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再也没来过了。 谢家父母也来过几次,每次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医生说她抑郁症很严重,又得了自闭症,随时都可能跳楼自杀,不要随便刺激她。 谢家父母也不敢说些什么你离开我儿子的话,对于他们来说,谢琛执意反抗和苏葵葵在一起,苏葵葵虽然面对他会脸红,但是更像是看到大帅哥的条件反射,不是那种男女之间擦出火花的羞涩。 都好几年过去,谢琛要照顾这样这个姑娘,他和苏葵葵也没有什么化学反应,他们算是看透了。 谢琛在这件事中或许有那么点关系,他非要负起责任,现在又掌握了大权,他们说不动只好放弃了。 他们现在只祈祷沈怜青快点走出来。 沈怜青除了麻木不仁的吃吃喝喝,每天就是在脑海里和小助手看电影,探讨人生。 温寻舟也经常过来,他过来一句话不说,就只看着她发呆,有时表情忧伤像是她这样他也有错,沈怜青不清楚他的心路历程,不知道多次帮助她的大好人有什么伤心之处。 她呆呆的,有时温寻舟咬牙切齿,不过不是对她,是对他自己和谢琛的,有时他又会面红耳赤不知道想什么。 沈怜青懒得分析了。 这种颓废的生活她很喜欢。 有一天她正和小助手一起看《回村的诱惑》,在她面前刺激她反应的大屏幕同步播放了爱丽穿品如的衣服场景,恰巧谢琛和温寻舟游泳完回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从胸口滑落八块腹肌往下。 她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好骚啊。” 谢琛和温寻舟一喜,赶紧跑到她面前蹲下,“青青,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琛不是时时有空,偶尔就只能让温寻舟过来照顾,一来二去两人达成微妙的共识。 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他们就小心翼翼护着她,医生说她要时刻有小刺激,他们就费尽心思给她营造环境。 她终于有反应了,五年,谁知道他们五年怎么过的! 然而,说出这一句后,沈怜青不肯再说一句话,她内心十分惶恐。 【助手,我违反人设了?怎么还没被点击,呜呜呜,该不会要给我来个大的吧!】 小助手:【……】 【世界意识没给反应,可能,大概,也许,或者……你在男主男配的精心呵护下逐渐痊愈了?】 沈怜青:…… 【啊这,这么离谱的吗?世界意识不管管随便崩人设崩剧情的男主男配吗?】 【呵呵呵呵。】小助手的嘲讽要飞上天了,【人家世界意识的亲儿子,你能比吗?你配吗?】 人参公鸡。 过分了,小黑子。 【我怎么不配了,男主男配现在可是围绕在我身边。】 天空晴天霹雳,沈怜青所在的这一栋楼摇晃了一下。 小助手,【看来董事长对摸鱼还勾搭他儿子的一无是处职工不太满意。】 沈怜青:【……】冤枉,平白污人清白。 “地震了?” 谢琛和温寻舟停下再让沈怜青开口的想法,两人扛着她火速下楼。 沈怜青后半段过得很舒坦。 一眨眼她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就回到系统空间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下一个界面。 第19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 系统空间。 【欢迎宿主圆满完成任务,此次任务积分100,原主打五星,共获得100积分!】 沈怜青看着这100积分,总感觉不太对劲,【实现我的愿望要多少积分。】 小助手有点心虚,【一个亿。】 【一个亿?】沈怜青一头墨发垂腰,潋滟的眼睛微微睁大,白嫩的五指揪住眼前梳着中分头穿着背带裤毛茸茸的小鸡仔,【你再和我说一遍?!】 【咳咳咳。】小助手黄色的小翅膀扑腾扑腾在她手里挣扎,【很快的,很快的,你下一个任务超级多积分的!我们还会开放系统商城帮助你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 沈怜青松开它,小助手赶紧缩回自己的鸡蛋壳。 可怕,太可怕。 【多少积分?】 【上个世界没有任务,所以人设分才得了一百,这次人设分加任务分一千。】 ???这算多? 沈怜青撑在蛋壳前盯着它,小助手立刻摁下传送按钮。 【宿主!我们是路人甲系统啊!】 一阵天旋地转,沈怜青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在任务世界了。 鸡贼的小鸡仔!但是为了回到现实拼了! 沈怜青脑子晕乎乎的,知道是系统小助手正在给她传送任务。 【宿主,这是一本替身文。 讲的是傅氏总裁和白月光谈恋爱,后来白月光拿了总裁她妈一笔钱出国了。 总裁去酒吧消愁恰好碰上为癌症母亲而出来工作和白月光有七分像的的女主,于是就包养了她,开始了一段我不爱你你只是她的替身的虐恋。 最后女主得了癌症,男主幡然醒悟他是爱女主的,后悔莫及,潸然泪下,结局男配律师转医生治好了女主,他们he的故事。】 沈怜青微微一笑,【这种小说我看过很多本了,你说,我这次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小助手:【你是白月光她姐,白月光出国留学后面又回来参与男女主的剧情,有不甘心的因素,也有你得了癌症的原因所在!】 沈怜青:【……】这小说患癌率还挺高的。 看起来她和剧情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这次的任务一定吃吃喝喝到癌症晚期顺便死去吧? 【所以我的任务是?】 【咳。】小助手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什么原因白月光特别拜金,尖酸刻薄,男主和她遇到了很多次都擦不出火花,更别说谈恋爱了。 而白月光的家本来是书香世家后来没落了,她姐姐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为五斗米折腰”看到自己妹妹钻钱眼里,气疯了。 她无能为力,找到我们希望把她妹妹的价值观掰过来!】 沈怜青沉默了下,【如果我没看错,白月光现在应该十九岁了?】 一个已具备成熟三观的成年人,它让她去给她重塑??? 它要不要听听它在说什么? 【宿主,因为白月光的缺失,剧情运转不起来,你帮忙矫正她的性格,这个世界有隐形补贴!】 【你是说我还要去管剧情?】沈怜青不干了,这不是让工资一千的小员工去挽回几个亿的项目,神经病。 小助手及时解释,【没有没有,我们路人甲系统只是做自己路人甲任务,其他东西不归我们管。】 【我试试!完不成会怎样?】 【扣、扣积分……】小助手结结巴巴。 【宿主加油你一定行的(′-ω-`)!】 沈怜青看在不对任务做强制性要求,就当作剧本杀了! 大不了多做几个,反正下一个又没记忆了,完全不影响。 【原主的人设是纤细敏感多病坚韧,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遗产,经营着一家花店卖花。每个月的开销刚好够她的药费和白月光的生活费。】 【禁止OOC超过10%!行为轻微可能会受到电击,严重的话直接排异出这个世界。】 【宿主,祝你好运。】 * 沈怜青在老旧的房子里里醒来,长期处于生病状态的身体让她很难受,目光和天花板上即将掉落的墙皮对上,她有点愣。 撑起来去厕所打量了下没什么血色的脸,她拍了拍额头,一双呆滞脆弱的杏眼里潋滟生波。 健康的灵魂让身体仿佛一夜之间病痛尽除,苍白的脸蛋上染上点粉色,唇瓣还是抿着原来的弧度,一眼望去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可是却又感觉有些不同了。 作为白月光沈苒的姐姐,原主其实和她妹妹不是很亲近。 沈苒高中时期还好,虽然也叛逆有点小虚荣和傲气,但是很安分,最后以优异成绩上了市里最好的大学学了金融。 沈苒上了大学后,顶着一张纯白的初恋脸,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海市的消金窟做服务生。 原主劝了很多次她都不听,所以原主气死了,换沈怜青来劝。 * 沈怜青一身素雅的青色连衣裙站在酒吧大门前。 门口的保安身高一米八,脸带微笑,看着她迷茫漂亮的脸蛋,语气温和,“这位小姐,您要不要进去?” 沈怜青来了几个月,沈苒一次都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来这里找沈苒,里面隐隐照射出的灯红酒绿却让她望而却步。 听说是消费很高的酒吧,要不要进去呢? 她迟疑了。 “喂,你进不进去,堵在门口挡谁呢!”沈怜青挪开脚步小心翼翼看过去,一张硬朗冷峻的脸出现在眼中,他眉头狠狠拧着,左边一道断眉,眼神凶神恶煞好像一口能把人撕烂。 她被吓了一跳,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对不起,大哥你先进去吧。” 她对他道歉。 男人在她雪白的小脸上睨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大刀阔步迈进去,他身后跟着八个跟着八个黑T金链的男人,气势汹汹像是要去干架一样。 沈怜青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决定进去。 她作为沈苒的姐姐,今天一定要找到沈苒和她说清楚,她需要钱她可以每个月少买一点药把钱给她,不管再怎么穷也不能来这种地方! 第21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3 “您稍等。” 沈怜青立刻在店里的一个角落找出白菊花,“您要自己养的还是…?” “后者。” 沈怜青明白他要祭奠逝者,包装好给他递过去。 她捧着每一朵都开得很好的花朵,花是白色的,纤细的手指放在旁边比花还白。 男人从她手里接过花,随后又进来另一个男人,头发梳得平整,脸带微笑的付了款。 前后交流不过十几分钟,沈怜青收到了开店以来最大的一笔巨款——十万。 咳咳。 真不是她吹的,她捧着手里数那几个零时生怕自己数错了。 【好、好有钱,小鸡仔他什么来头?】 小助手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个世界自由度高,对我的限制更高,除了原来的霸道总裁找替身的原剧情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要你何用?】 【给你精神上陪伴。】 …… 往后的几个月男人经常来沈怜青的花店,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更过分是有一天大半夜的下着雨他派人敲沈怜青门口说想要一束花。 沈怜青觉得他多少有点大病,她裹着被子打开一条门缝把钥匙拎出去,“你们知道我的店在哪里,自己开门去拿吧——” “抱歉沈小姐,我们先生要您亲手包装好的花,您放心,报酬不会亏待您的。” 沈怜青心花怒放,钱钱钱—— 可是面上还要维持人设,她立刻冷下脸,窗外下着大雨电闪雷鸣,她精致的眉眼凝上霜层,“什么意思?你们要用钱侮辱我的人格吗?” 快快快说是的,然后拿钱砸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不愧是助理,他脑子转的很快,为了大老板的需求,情绪演技都极其到位,马上眼泪直流。 “十年前的今天,我们老板的奶奶去世了,也是一样夜晚一样下雨。我们老板触景生情,都特别伤心,想买一束花祭奠亲人,可是这个时候其他花店都关门了,我们熟悉的只有沈小姐你——” “好了,好了!跟你去就是了。”眼泪都流到地上了。 无论是原主还是沈怜青都不太见得关于亲人的煽情,这助理简直戳到她心脏了。 她换了一套衣服,下楼时发现男人正站在狭窄的楼梯口。 小楼老旧,雨水不断灌入,风吹起贴着他腰的衣角。 他慢慢转了过来,手持黑色的大伞打开,水珠四散。 “走。”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隐藏的威压感,像大领导发号施令一样,沈怜青不知觉遵循他的话站到他身边。 男人将她纳入伞下。 雨伞大半部分向她的方向倾斜,坐进车里时他左边的肩膀全湿了。 他从车里拿出两条干毛巾,递了一条给沈怜青。 白色柔软的毛巾吸起他脸上的水珠,沈怜青注视着他,总觉得他略湿润的发丝,烟灰色的眸子立体的五官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珠在他的慢动作拭擦下尤其诱人。 或许是沈怜青看的太久了,他不带感情的眸子转过来,眼睛眯起时给人一种审视感,沈怜青立即扭头看窗外。 夜里的花店散发着一股闷闷的香气,神色倦倦的沈怜青披着一头墨发,指尖快速包扎。 男人立在一侧,一动不动,暖橘色的灯光洒落头顶,他看见她像蝴蝶尾巴一样的睫毛。 临走她指尖碰到柜子旁玫瑰花的刺,鲜红的血珠沁出,他盯着她将手指放入柔软的唇瓣里,嘴角抿了下不动声色离开。 那场雨以后,他们加了微信,沈怜青除了知道他姓傅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了解。 酒吧遇到只是个意外。 沈怜青这几个月的收入暴增,她给妹妹沈苒转了几万块钱,嘱咐她,“花店现在营收多了,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做兼职了,好好学习然后毕业工作,这样我和在天上的爸妈才会放心。” 沈苒表面应了下来,可是眼里却冷冷的,几万块钱?几万块钱能够做什么? 她绝不会放弃在暗色的工作。 既然今天晚上的事情被解决了,那么大家想必也知道她姐姐认识那位大人物,她能够在那里更加游刃有余才是。 沈怜青并不知道沈苒对钱的需求不是几千几万。 她要庞大的资金和人脉干一件大事。 正愁着怎么办,她姐姐今晚这一出给她搭了一条梯子。 沈苒一边吃着她给夹的菜,一边状似乖巧。 “姐,其实我做兼职是要跟导师去做一个项目的,现在加上你这几万块钱我够了,你别担心!” “嗯。”沈怜青愉悦的喝了一口卿鱼豆腐汤,心想,妹妹很听话啊,这任务挺简单的! 第二天她又去看花店了,这段时间随着名声扩大,她花店生意爆棚,忙得她腰酸背痛,时不时被磕两颗调理身体的药。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累死的。 沈怜青决定找那么一两个大学生来帮帮她。 她上午打的广告,下午就有人来应聘了。 灼热的午后,她趴在桌子上写订单,隔壁大树上蝉鸣叫得她昏昏欲睡,额头即将点桌时,门口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是爱语鲜花店在招人吗?” “唔。”沈怜青打起精神招呼人进来,迷蒙中给他上了一杯茶让他等一会儿。 她洗了把脸出来发现来人根本不是她期待的大学生而是白衬衣打领带黑裤子的都市精英男。 这人发丝全部都梳上后脑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俊美,眉眼温柔,一副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她怎么请的起? 她擦去眼尾的水珠,轻声细语的询问,“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她找个做兼职的,工资就只有两三千一个月啊。 男人轻轻摇头,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一边,“没走错,我刚好看到老板发的广告就想着来试一试。” “可……” “我是本地人,学历不高,一直在公司混日子,公司老板看不过去就把我辞退了。” “我会散打力气还算大,能一人干两人的活,工资要求按一人算不给也可以能吃饱饭就行,老板真的不试试我吗?” 他语气温和诚恳,娓娓道来,给人一股很值得信赖的感觉。 沈怜青被他说的有片刻动摇。 可是…… 她深谙,便宜没好货! 第23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5 在警察的大力追查下,他们找到了罪魁祸首,沈怜青也获得了足够了赔偿。 从那以后,她和何意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她不敢和他对视,指尖时常碰到他的手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又收回。 就是他穿着白色衣服干活,抬手把东西放到柜顶露出的一截劲瘦的腰身都能让沈怜青脸红心跳很久。 他们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 沈怜青眼里时常泛着迷离的水色,白嫩的手指撑在下巴,眼神难以离开他。 何意转过来时,她又移开视线。 她喜欢他,她的性子又让她无法开口,只能饱受煎熬。 小店的地理位置不优越,但在这个为美色所追求的社会,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来买花。 活泼娇妍的小女生买了花后总会夹着嗓子,羞涩又大胆的问一句,“帅哥,那位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每每这时,沈怜青都会感觉热气蒸腾,像只番茄一样扯开脸不敢说话。 “没有,只是我的老板。” 他的否认让沈怜青心里失落,不过也是,她还没有向他表白,他们也没有确定关系。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女生听到这话倒是很高兴,“可以加个微信吗?” 沈怜青掐着花瓣,一颗心提起来。 她听到他一声轻笑,声音不急不缓,“不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失望离开。 沈怜青一颗心放下来。 但是又为他一句有喜欢的人不上不下。 没听说过他喜欢谁,这段时间又只和自己在一起,他说喜欢的人会不会是她? 或许他只是在开玩笑拒绝。 可万一他真的有喜欢的人呢? 最后要关门时,她忍不住问他,“何意你有喜欢的人了?” 何意笑而不语,只用他那双浅色的眼睛看着她,温柔的能让人溺死在里面。 许久他才缓缓回她,“没有,老板要给我介绍吗?” “没没——”沈怜青被他注视得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心思再去他的话外之音。 他们的磁场胶着,你来我往之间的暧昧连卖花的小朋友都看出来了。 七夕佳节,花店卖花到深夜。 沈怜青很久没有累到这种程度了,她脸色发白,后知后觉的从包包里又掏出药丸扔进嘴里。 自从花店的生意好起来后,那位微信的姓傅的先生再也没有来买过她的花了。 沈怜青忍不住想到,也许那种大人物就是看她的花店冷清,没什么人,觉得不烦扰才来的。 人来人往的,他怎么可能和常人一样。 沈怜青笑了下,目光落到一侧安静地整理最后几朵残败鲜花的何意身上。 这个勤劳又俊美的男人,她知道他没有正经工作,但相处久了,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细致,处处都让她忍不住心动。 他看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他应该是喜欢的她吧? 妹妹现在学习稳定,隔一段时间就和她聊天,她事业也上了正轨。 沈怜青觉得自己可以有一段感情了。 何意这几天的冷淡和疏离一定是他察觉自己心动了,但又觉得没一份工作能够养活她,所以不敢告白。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向他表白。 “何意。” “嗯?” 他放下手中的活看她。 洁白的百合前,她羞赧的脸蛋娇艳灼灼。 何意的金边镜框反射着头顶落下的冷光,他眸子微闪,语气却轻柔温和,“怎么了?” “我…我…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沈怜青的掌心紧张到冒汗。 她鼓起勇气,“我……啊——” 头顶的灯光寂灭,一条街的灯都瞬间黑下来,沈怜青被一刺激害怕地扑进前面的男人怀里。 软香入怀,他下意识搂住她的腰,细细的一段仿佛柳枝拂水,柔软又撩人。 何意在暗不见手指的空间里垂下眼眸,温和如风,抚慰人心,“别怕,只是过一会就好了。”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怜青在他怀里寻找到了安全感,借着黑暗她似乎可以更加直白地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了。 “我喜欢你。”她说。 然而在她说出几个字后,气氛沉静。 何意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或者拒绝她,反而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以前不是有一位姓傅的先生来买花吗?怎么最近不见他来了?” “啊?傅先生啊?”沈怜青在表白的羞涩中回过神来想了想,如实告诉他,“他只是来过几次,心情不好才来,我的花店生意好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何意循循善诱,“你觉得他怎么样?” “可怕。” 沈怜青毫不思索脱口而出,“他气势太强了,每次来买花都令人心颤。” “你们还有联系吗?” 沈怜青觉得他问的很奇怪,“我们只是一个买花的,一个卖花的,怎么会有联系呢?” ——没有联系? 男人慢慢松开了腰间的手,眼神淡下来,怀里的女人却把他搂的更紧了,娇软的触感透出薄薄的衣服,压着他的腹肌,一瞬间他有了些别样的反应。 “何意你为什么要问无关紧要的人啊?我的告白你还没有答应呢。” 她的声音卷着脆弱的病息,指尖碰到他的脊椎,酥麻的令人心颤。 何意呼吸一滞,握住她的肩膀坚定的推开,“对不起老板,我并不喜欢你。” 头顶的灯光重新亮起,他朝她看去。 花瓣一样娇嫩抿着点唇,鼻尖晕红,眼眶里集聚的水珠在打转,始终落不下。 他指尖有些痒,别开了视线。 沈怜青倔强又可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处处关心我照顾我?怕我累着什么都不让我干,怕我饿着每天嘱咐我按时吃饭,担心我晚上回家遇到危险还送我?这些不是喜欢是什么?!” 何意眼神震惊而困惑,声音和第一次见面那样温润,说出的话却绝情。 “抱…抱歉,关心照顾你,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体弱多病又是老板,如果我的作为让你感到误会了,我辞职。” “我不信。” 沈怜青眼泪流过脸颊,她蹙些满是愁绪的眉再次扑到他怀里,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她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何意反应不过来。 他任由她胡乱在他唇上咬了又咬,最后留她咬够了还是坚定的推开她。 沈怜青捂着脸哭泣,“何意,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感情是不能强求的,再见老板。” 他脱下工作的围裙叠好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第26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8 “放开。”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给我拿针和酒精……” “嗯。” 赵明朝眼睛发亮,“你答应我了?” 沈怜青不耐烦的推开他,翻翻找找掏出了一个急救箱,走到门口顺便开了灯。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染上鲜红的衣服,又看看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的男生。 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目光从地上到她身上再到天花板上,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因为他而血糊糊的衣服,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咬住。” 沈怜青给他扔了一条毛巾,半蹲在他身前。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小助手也咳咳阻止,【反派角色赵明朝经常受伤,对伤口的处理,他应该比较熟练,你让他自己弄就好了。】 沈怜青直接掀开他的衣服把酒精倒上,在他的强烈拒绝下还是提起了针。 【呵,我人设对于生病的病友一定会同病相怜吧?我都把他带进来了,帮他缝个伤口又怎么了?】 小助手看着她对赵明朝上下其手,最后赵明朝被疼的都晕了过去,偏偏人设那边还一路绿灯。 可怕。 女人真可怕。 【你这……专业吗?】 【放心。】沈怜青信誓旦旦,【我某一任老公经常受伤,他的伤口都是我缝的,我早就练出了一手好技术!】 以她5.2的视力来看,这家伙的伤口根本就不深不浅,不像是打斗中被人砍伤的,更像是有人故意给他那么一道痕迹教训。 简简单单! 小助手听她这么说放心了,果然,多结几次婚,老公多也是有好处的,这不,它的宿主都会飞针缝伤口了! 赵明朝作为重要角色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死,他老爹是混涩会。 他年纪轻轻就想着继承黑帮的位置,换了个地盘决心要混出名头,在他的武力+金钱+某些人脉支撑下,他混得不错。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洋洋得意向自己老爹炫耀之时,他身边最亲近的一个马仔捅了他一刀。 赵明朝觉得去医院会被家里人发现,丢脸,死活不肯去,于是乎拖着身体窝在了垃圾桶旁边。 其实沈怜青不救他,他自己撑不住也会打求救电话的,只不过谁让他就看到沈怜青了呢! 他的脸面保住了,赵明朝晕过去之前想。 沈怜青仁慈的给他盖下被子,洗漱刷牙后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次日醒来,赵明朝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出来,湿润的一头黑发,眉眼在蒸腾着热气显得柔和了几分。 水珠从健壮的肌肉上滑落,赵明朝闻着香飘飘的粥味,眼睛一亮,很自觉地坐到另一边,露出一口白牙,“谢谢。” 沈怜青蹙起眉尖睨了他一眼,“吃完就走。” 赵明朝端起碗,一脸埋进粥里,恶狼扑食般把滚烫的粥喝了干净,吐着鲜红的舌头散热,“额,不行……” 他伤还没有好呢,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像条败家犬一样! “我需要到伤好了才回去!” “我这里了没有地方给你养伤。” 赵明朝粗枝大叶,丝毫不介意条件,“我可以睡地上,女人,只要你肯收留我还能帮你干活,打扫房间,做饭。我伤好了以后给你一千万!” 沈怜青面上一怒,“不要说什么钱不钱的,我救你回来不是为了这个。” “喂,谢谢你啊。” “还要再吃一碗吗?” “要要要。” 赵明朝捧着破了一个小口的碗,吃完最后一口,舔了舔尖尖的犬齿,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 目光和那张皎美的脸对上,她关切的眼神令赵明朝脸颊一热。 怎么能这么好看,还这么善良…… * 沈怜青和傻逼反派交换完名字,拎了束花到沈苒的学校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到校门口,打了个电话。 “尊敬的用户,您拨打的电话已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打错了? 沈怜青看了一眼手机号码。 没错啊。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接通。 沈怜青推断沈苒的电话可能欠费了,她下的断论没多久,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对面的人正是她妹妹,“姐,我被人陷害了,现在暂时回不了学校,你帮帮我,帮帮我!” 沈怜青当场愣住,真的假的,不会是电话诈骗吧? 她将信将疑问了句,“你不是和导师去做项目了吗?你导师犯了什么事?你也参与其中了?” 他们这种专业,如果情节严重,还是进去待几年吧。 “就是……就是……” 对面支支支唔唔,“就是一点关于金融方面的纠纷而已。你不是认识那位傅先生,你求他帮帮我。” 沈怜青把电话移开了一点,“我和他不熟。” “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救我我就要完蛋了!” 沈怜青欲言又止,“阿苒,我们沈家再怎么没落也不能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要是真的做了,姐姐也没有脸去求别人。” “姐!”对面似乎有些癫狂,平时清清冷冷的声音一下拔高几个度,“是沈极笙做套害了我,你不帮我,他迟早也会害死你的。” 沈极笙? 沈极笙是她们的堂哥,沈家上一辈争权夺利,沈父沈母都是沉迷于学术研究的老学究,他们不愿意争夺,可是沈父又是长房长孙。 109岁的老爷子去世后,沈家人为了那么一点东西你害我我害你。 长达十年的争斗,最终以沈父车祸,沈家二房胜利而告终。 他们凭借各种操作也将沈家转型,现在走的是商路。 如今大房只剩她们姐妹俩了,沈极笙想做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质问,“你为什么会和沈极笙扯上关系?” 沈苒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沈怜青笑了下,表情似嘲非嘲,“已经过去十年了,我们和他们之间早已天堑之别。” “姐……” 沈怜青在原主的记忆里想起曾经幸福的家庭和尸骨无存的车祸现场,眼里闪过一丝沉重。 她只要沈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好。 其他的事情,她没有能力,也管不了那么多。 第28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0 年轻人血气方刚,心思敏感,被周围的人一起哄就羞涩的不行。 沈怜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让他停留在这里,这人能干活是能干活,但是最近今天花店鬼鬼祟祟的身影影响到她的心理健康了。 关门后,沈怜青再一次面对寻找背景资深律师的失败,心情不爽。 看着不挑食并且干饭很香的赵明朝,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赵明朝立刻反驳,“我的身体……” “我知道。”沈怜青同样很快打断他,“你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了,你留在我这里要做什么呢?你几岁了?不用上学?家里人不担心你?” 赵明朝梗着脖子想像和家里人对着干一样朝沈怜青发脾气,可是他对上她精致脆弱的眉眼,一腔怒火被浇了个稀巴烂。 “知道了。” 赵明朝闷闷不乐,他这几天在她家里吃吃喝喝,帮她干活拖着煮饭,竟然有些没有任何人管辖的乐不思蜀。 他和她相处的氛围轻松了,虽然她年龄比他大,经常使唤他,但是她用那张塞霜雪的脸蛋,瞧着他,眉头一蹙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怜惜。 手里的活蹭蹭蹭就搞完了。 而后她再用那张湿润饱满粉嫩如花瓣一样的唇微微勾起,说他好棒。 赵明朝更被迷得七荤八素,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在生活中一直是他在照顾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龄比他还小呢。 哼。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她昨天晚上在偷偷和几个想要到她花店的大学生聊天,她就是找到别人了,所以想把他丢弃。 想都不要想。 赵明朝生气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捞到怀里,带到厨房熟练的洗着。 回去就回去,她不是想要大学生吗? 他倒是要看看她招的是谁,他还不能转换个身份买通顶替吗? 难不倒他! 赵明朝一边洗碗一边想。 沈怜青看着赵明朝哼哼唧唧洗碗的背影,欲言又止,算了,让他洗吧。 赵明朝似乎脸皮很薄,沈怜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有他的踪迹了,阳台的花浇过了水,厨房的橱窗柜台擦得干干净净灰色的地板也被拖得一尘不染。 再看门口的垃圾也被扔了,桌子上买有早餐,还冒着热气。 沈怜青和他相处了才十来天,房子里少了个人,她竟然觉得空荡荡的。 呸呸呸,别想多了。 她慢悠悠的坐下来吃了顿早餐,手边的手机响起信息的震动。 沈苒?何昭?亦或是…… 沈怜青拿起手机点开,发现不是垃圾信息而是猝不及防的一千万。 她眼睛微微睁大,与此同时赵明朝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喂,女人,看到我给你的报酬了没有,哼,我超有钱的,要是你再对我好上几分说不定我会给你更多的钱。” “可惜!”他冷酷的声音扬起,略有几分傲娇,“谁让你一直奴役我,你只配得到救了我性命的一千万,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沈怜青心脏狂跳,脸上还是竭力保持着矜持的冷静,“赵明朝,我不要。” 呜呜呜,她要,可是她的人设不能要。 “不要!女人你再说什么!你救了我的命,竟敢拒绝我的钱,我的命在你眼里就一分不值吗?!” “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赵明朝明朝气疯了,“你就是看不起我,你给我等着。” 啪的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沈怜青握紧拳头,心理总有种一言难尽的暴富感,脸上却露出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 她眯起眼睛,冷冷的吐出一句,“钱,也不过如此。” 小助手也是一言难尽,它觉得太委屈它的宿主了,明明一个这么喜欢钱的人,却让她扮演对钱不屑一顾的人设。 下次给她挑一个被钱围绕的爱钱角色。 这笔钱,沈怜青在反复纠结后,决定还是拿去给她妹妹救济。 “我不想要的,他非得给我,既然他强行给我了,我就暂时借用救急一下,等沈苒安然无恙了,我一定会再凑齐还给他的。” 沈怜青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下定了决心。 小助手:…… 没崩人设。 这样也行,真有你的。 “可恶,可恶!” 赵明朝在挂掉沈怜青的电话后,狠狠地跺了几下脚,高大的身躯在客厅边缘转了几圈,对上沙发上坐着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干什么!” 他像个小霸王一样,语气却有点在撒娇。 “咳咳,没什么,电视真好看。” 他们齐齐转过头,赵家就他一个苗苗,什么都宠着他。 那次赵父吩咐手下给在外面混的赵明朝一点教训,划了他一刀人没按照计划回来后,他们慌了。 幸好,人健健康康回来了。 赵父被混合双打了一顿,他也委屈,他们家身上谁没有点棍棒刀伤,赵明朝这臭小子不好好读书要混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怎么可能安分。 不过这次赵明朝回来,也不想着再去混了,而是一直神神秘秘盯着手机上的一个号码。 他们调查过了,是花店的一个女老板。 这小子,明着对人家有点意思呢。 不过谈恋爱,总比混涩会要好,他们也不管了,任由他去吧。 就这样,赵明朝在全家的支持下,暗地里李代桃僵,装模作样套了个大学生的皮,再次回到了沈怜青的店里。 沈怜青握着手机,上面招的两个人一个说来不了,另一个来是来了。 可是,她看看手机里发来的身份证上的头像,又看看站在她面前头戴鸭舌帽,脸戴口罩,一身黑衣服的人。 “你叫张伟?” “嗯嗯。”对方点头。 ??? 当她瞎啊? 最后人还是留下来,无他,这位男生在她店里跪下抱住她大腿的模样太丢人了。 她怕她不答应,他会做出更丢脸的事。 …… 海市中心律师所。 何昭坐在办公室里,33层高的楼面,透过玻璃可俯瞰东面的海面。 他捏着金丝眼镜边,润色的唇微抿,表情温和,“那天的那位沈小姐有再来找过我吗?” 秘书愣了下,如实回答,“没有。” “没有?”俊美清雅的男人手上的镜边用了点力,表情愈发平和,“是吗……” 第29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1 沈极笙是沈家年轻一辈难得的人才,在他的带领下,沈家今日不同往日。 沈苒初出茅庐的试探在他看来只是不知死活。 这港市,除了顶头那几位,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因此,沈苒被人套牢子后,东躲西藏,沈怜青找了很多人都没人敢接她的案子。 她们这个案子背后透出一个消息:上面有人人想搞她们! 沈苒在城市的一角狼狈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姐,你究竟去求那位傅先生了没有?” “阿苒。”沈怜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你一打电话来,就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那不然?! 沈苒黑色的鞋子碾过地上的一只老鼠,清纯的脸蛋上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故,添了憔悴和冷厉。 只要她去求求傅先生,那沈极笙还敢不放过她吗? 甚至如果她的姐姐和傅先生有那么些什么,她能背靠姓傅的,在海市大行其道。 “我…”沈怜青端着架子,放不下父母熏陶出来的面子,她十分犹豫纠结。 “阿苒,我和傅先生真的不熟,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卖花和买花人的关系,我怎么好意思去求他,你等等,我在找,我…我快找到愿意帮你的律师了。” 沈苒冷笑,她的姐姐还是这么天真,“我知道了,反正沈极笙的人一直在追杀我,姐姐你快点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吧,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阿苒。”沈怜青惊呼,“你在胡说什么话,你不是金融纠纷而已吗?怎么被沈极笙追杀?” 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沈苒想起那天的冲动,脸上显出一抹后悔,可很快又变成了森然。 她姐姐只想活着,她不敢去报仇,那她去! 她不在意什么名声和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用。 沈怜青一直自艾自怨,不愿意面对过去,以前是清高地强求她放弃对金钱的追求,现在依旧站在岸上不染纤尘! 她不想,她想—— “沈怜青,我干了一件大事。” 表面上的金融纠纷,实际上远不止。 她仍然记得她爬上车尾飞驰而去时,码头边那个男人阴鸷凶恶的眼神。 他不会放过她的。 沈怜青听她描述完真是又怨又急,“阿苒,你真是疯了!” “姐。”沈苒沙哑的声线里多了几分脆弱,“帮帮我,帮帮我。” …… 另一头的沈怜青沉默着挂掉电话,发丝轻飘飘掠过纤弱的眉眼,她点开微信,盯着上面挂着一直黑豹的头像看了很久。 最后指尖点开…… “喂,女人你在干嘛?”她耳边传来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沈怜青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滑出去。 赵明朝长臂一捞,把从她手中掉落的手机捞了回来,他从她背后低头看着她,整个身体几乎把她抱在怀里。 手中的手机还到她手里,看到她还是呆呆的,赵明朝皱眉不爽,“我在那边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应,你刚刚和谁通话,遇到什么事了?” 沈怜青回过神来敛下睫羽,表情冷淡,“谢谢,没事。” “喂。” 沈怜青脱离紧挨着他的体温,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赵明朝挠挠头想伸手抓住她手,却只抓到了她的一缕发丝,柔软滑顺如清风拂过掌心,像是握住了,一松开什么也没有。 * 种满黑玫瑰的城堡里,傅霆霃坐在沙发上,右腿放在左腿的膝盖上,双手交叠,搭在右腿膝盖。 城堡呈现出暗紫色,庐顶调着暗黄的灯光,地上铺着黑色的地毯,地毯上躺了一个人,气息微弱。 傅霆霃抬了下眼皮,站在他身侧门的助手把抱着的一捧白菊花丢到地毯的人身上。 不断流出的血液洇红了花瓣,白花沾血,在古典昏暗的古堡里像是艺术家无意间完成的艺术品。 “处理好他。”低沉淡漠的声音响起,助手沉默点头。 禁闭的大门打开,外面的光线倾泻而入,傅霆霃抬脚从红白相间的花瓣碾过去,他眼睛微眯,立在门口的仆人早早已捧了白毛巾半跪在地上给他擦鞋。 傅霆霃从另一个助手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服,掏出手机,银灰色的眸子盯着那个置顶的联系人盯着很久,久到他的助手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傅总?” “没事。” 傅霆霃淡漠的眉眼难得出现一丝松然,宛如氤氲浓重的墨团缓缓舒展变成一副水墨画。 气质沉敛而克制。 “你接沈怜青到廊亭水榭。”他吩咐。 沈怜青这个名字一下子勾起助理在那天雨夜里的回忆,他心头一动,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且木然的遵循老板的命令。 “是。” 第30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2 求人办事,一路上沈怜青都很紧张。 助理在前面用平淡的语气安慰她,“沈小姐您放心,傅总人很好。” “我为傅总工作为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主动加人微信,说明您在傅总心里是有一定份量。” “您要什么,傅总绝对不会拒绝您的。” “真的吗?”沈怜青觉得他话里话外意有所指,但是又没领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反正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再说吧。 她安静地坐到了目地的,一下车早已也有人等待牵引。 包厢里,傅霆霃早已坐在主位上。 他今天晚上依旧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但与平时平平无奇的西装不一样,他身上的这套多了些流光可见的暗纹,胸口还别有一朵纯白的蔷薇。 看到沈怜青他站起身拉开他身旁的一个座位。 沈怜青本来想坐他对面的,但他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她只好在他身侧坐下。 服务员上完菜,傅霆霃和沈怜青没人先说话,都在用着晚餐。 沈怜青是第二次和他一起吃饭,她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游离在他的动作上。 傅霆霃的餐桌礼仪很好,一举一动皆很有气质,头发墨黑,眼眸微垂,鼻梁高挺,粉唇削薄,黑色西装下修长的手骨背面的皮肤下面青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傅霆霃放下筷子,灰中洇银的眸子扫过沈怜青,淡淡一问,“吃好了?” “嗯。” 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压在心头,沈怜青其实也没太有心情再继续。 “傅先生。” “再吃一点吧。”傅霆霃劝她,“吃饱了才有力气谈正事。” 沈怜青手中的筷子一顿,她的心情纠结又愧疚。 她约傅先生出来明明是别有用心,他却还在担心她吃没吃饱。 她愁眉一展,感激一笑,“好,谢谢你傅先生。” 她再次用餐。 蓬松柔软的一头秀发简简单单用发圈扎着,没有留刘海的她整张小脸都露了出来,隽秀的眉,水汪汪的眼,小巧的鼻子和粉红的唇。 鼻子两侧的脸颊随着她的进食,鼓鼓的,像…… 像什么? 傅霆霃只养过老虎狮子鳄鱼,倒没想出来她像什么,只觉得有趣,想伸手捏一把。 等到沈怜青终于用完餐,他们换了个地方谈。 是静谧的茶室,考虑到天气原因,微凉的玉簟席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四周并不密闭,古朴的竹山串成串,挂在上面阻隔探寻的视线。 他们矮矮的茶桌上对着一个圆形的窗户,窗外竹影筛落,一轮圆月悬在天空中。 沈怜青极少求人,她不知道要以怎么的话题作为开头,指尖颤抖着握起瓷白青花底的茶杯,紧张地抿了一口,半咬着唇开口,“傅先生,您知道沈极笙吗?” 傅霆霃似乎低笑了下。 沈怜青从未见过他笑,微微惊诧,“您是在笑吗?” “嗯。”傅霆霃应了。 沈怜青望入他银灰色的眸子,对方的松弛、游刃有余,显出她急躁和不知所谓。 不应该这样引出话题的。 沈怜青懊恼地想。 其实她不清楚,傅霆霃正是为她这样拙劣的别有目的而产生了笑意。 傅霆霃觉得他想要的猎物有求于他,没什么比她主动探头用湿漉漉可怜兮兮的眼神恳求他更有趣了。 但是她好像因为他的笑意又将自己缩了回去,踟蹰着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傅霆霃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因为某些事情的耽搁和何昭的突然插一脚,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时间。 是时候该收网了。 不过沈极笙? 傅霆霃知道他,自己的人在沈怜青家的最近遇到过他的人,海市近来的势头很猛的一个新贵,就是底蕴稍微差了点。 他和沈苒有矛盾。 “你要我帮你妹妹?” 沈怜青一下被他看清了意图,犹豫点了下头。 可帮她,是要给人家一点甜头的。 傅霆霃没直接回她,修长骨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不紧不慢极其有节奏的响动弄得沈怜青不上不下的,就在她以为他拒绝了她时,傅霆霃开口了。 “可以。” 沈怜青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有的都可以。”沈怜青看到问题得到解决后,在傅霆霃面前也放松了不少,她甚至提起小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傅霆霃看着她,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眸底漾开一抹意味深长,“放心,你能给。” “那就好。”沈怜青从氤氲的雾气中偷偷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那您现在就和我说吧,我能给什么?” “过来。”傅霆霃一副要和她商谈的模样。 于是,沈怜青就从自己的位置下来又来到傅霆霃身边,俯身倾听。 黑色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粉白的耳朵和修长的脖子。 傅霆霃微微眯起眼睛,在她弯下腰的那一刻伸出长臂,把她牢牢扣在怀里。 天旋地转,沈怜青被傅霆霃怀里的冷香包围。 疯了吗? 她使劲挣扎,“傅先生,你干什么?” *你。 傅霆霃银灰色的眸子微动,扔开碍眼的茶壶茶杯,一手收紧白皙的两只手腕,一手掐着纤细柔软的腰肢。 “放开我。” 眼角晕出红色,沈怜青张了粉色的唇,声音颤抖。 “不要这样。” “哪样?” 傅霆霃在心底嗤笑,她还真是不懂男人,她这样只会让他更想*她。 “亲我……” “好。” 嘴巴上温热一片。 沈怜青四肢发软,头发铺了一桌。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只是说要给你报酬,没有答应给你。” 傅霆霃喘着气息,在她耳边低喃,“你说过你要给我的,我只要你。” 沈怜青肿了唇,泪眼汪汪,“不行。” “你没得选。”当你应下的那一刻。 …… 她后面又被傅霆霃带回了他站在居住的地方——兰庭,一片别墅区,海市有钱人有势居住的地方。 傅霆霃的别墅和他的人一样全部都是暗沉沉的,一进去铺天盖地的压抑感席卷全身,沈怜青进来来不及打量,就被随手开了灯的傅霆霃压在沙发上。 细密的吻落在脸上。 “傅先生……” “叫我霆霃。” “霆霃……不要……” 别墅的楼梯磕磕绊绊,二楼的主卧静静的洒下清冷的光。 黑色的床褥衬得皮肤白如雪。 第二天清晨。 傅霆霃和沈怜青坐在长桌前吃早餐,他看着沈怜青红着眼眶不想动手的样子,淡淡出声,“如果你不想吃,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吓得沈怜青把包子往嘴里塞。 傅霆霃初尝情谷欠,整体还算满意,他离开前给了沈怜青一个期限,让她三天之内搬过来。 沈怜青不情不愿,傅霆霃没管她答不答应,他直接让人把她送回去。 沈怜青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再去了一趟店里。 花店被赵明朝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拿着鸡毛掸子拍拍门口又拍拍花昂首以盼。 看到沈怜青来了立刻小跑出来问她,“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 “不关你的事。”沈怜青腿不舒服,走路的动作有点别扭,语气也很不客气。 赵明朝视线从她脸上一寸寸扫描过,他感到疑惑。 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沈怜青和平时不一样! 她的眼神怎么像湿了雨的桃花似的,润润的粉粉的,还带着电流,看的他全身酥麻。 嘴唇也很奇怪。 “你的嘴巴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赵明朝突然凑近她,沈怜青条件反射后退一步,身体软趴趴的没站稳歪到一边,被眼疾手快的赵明朝抓了回来。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喂,女人,要不要我帮你涂药。” “不用!你懂什么!” 沈怜青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往店里走。 赵明朝被瞪得浑身一颤,他一边小跑一边喊,“喂,你说了我不就懂了。” “滚开。” “不要——” …… 何昭好不容易决定亲自来看看沈怜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绊住她了,结果看到了这么一个场面。 他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脸上依旧带着温和俊美的笑容,只是金丝眼镜在阴影下略显黯淡。 赵家的赵明朝,是他晚了一步么? 第32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4 何昭依然温柔而细心地等待她的回话,他料想这个问题烦恼沈怜青很久了吧,如今有人和她说能解决她一定很高兴吧?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沈怜青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谢谢你,不用了。” 何昭诧异,“怎么了?” 难道沈苒已经被沈极笙的人追到了? 不应该,他派了人去混淆视听,就想着拖到沈怜青来找他。 沈怜青不主动,他倒是迫不及待了。 “傅霆霃帮我解决了。”她苦笑,眼底带着看透他们把戏的无奈。 “你离开那天问我的人就是他吧,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要的呢?值得你们借着沈苒的事不厌其烦来找我。” 不是,他没有这个意思,帮她也只是真的想求心安。 但,傅霆霃也下手了? 何昭活了二十几年,平时处事向来有条有理,可如今心头却难免得感到一丝荒谬和慌张。 他墨色的头发掠过镜框,俊美柔和的眉眼凝淬细碎的灯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一旦一个人在被误解时说出“你听我解释”这几个字,那他就完了。 这几个字有一定的迷惑性,会让听者产生一种你在掩饰的感觉,极大的增加他解释内容的不真实性。 果不其然。 沈怜青冷淡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口中说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的诀别后,拎起自己的小包包走了。 “沈怜青!” 何昭站起来想伸手拉住她再进一步细说解释,可是多年的教养又令他放弃了这种不体面的纠缠。 厢门静静关上。 他落回原位,手肘撑在桌面十指相扣,头颅低下,长短不一的发丝落在鼻梁、镜框、脸颊,阴影交错间玉山倾倒的侧颜失了原有的温度。 又做错了么? 包厢外。 赵明朝一路尾随沈怜青来到这个餐厅,看着她进去以为她要吃上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没一会她就出来了。 脸上还冷冷的,从他身边路过。 赵明朝狗狗祟祟拿起菜单挡住自己的脸。 但沈怜青走得太快,没看到他。 在她离开后,赵明朝也打算跟着她出去。 和服务员结单浪费了一点时间,等他出到门口就看到沈怜青进了一辆低调的宾利。 门刚好关上他没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车子没有停留在他追上时只留下一串尾气。 赵明朝:!!! 车牌号全都是零,谁?谁敢在海市用这么嚣张的车牌?! 赵明朝不懂,他大受震撼。 可恶! 得回去用家里的力量才能挖掘出车牌背后主人的信息。 他站在原地不甘心地盯着那辆已经不见踪影的车,内心涌起对权势强烈的谷欠望。 又是这样…… 他真是太弱了,她好像从来没有把他放在过眼里。 宽敞的大道,车如流星。 沈怜青坐着的车越开车越少,慢慢的一条路上上只有她坐的这辆。 她身侧坐着的是傅霆霃,他捏着沈怜青的手指默不出声,前面开车的司机早已把隔板升起。 气氛古怪。 沈怜青最先受不了谁也不说话,傅霆霃还用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她皮肤的纹路一寸寸捏过她的手指,像是在抚摸什么有趣的玩意一样。 “傅先生……” “我说过叫我霆霃。” 傅霆霃轻轻瞥了她一眼,银灰色的眸子蕴沉沉的,一下子就将沈怜青要质问的攒集起来的气势击散。 她和他年龄也只是差一岁,可是在他面前她就像个娇气不懂事的少女一样。 沈怜青有些别扭,“霆霃,你说过要给我三天搬家的,今天才第一天……” 傅霆霃松开她的指尖,指骨撩起起她的发丝往耳后,眸底沉静而淡然,“是吗。” “是啊。”沈怜青点头,“就在今天早上,都还没有过一天你就不记得了?” 你还没够三十记性就这么差了? 她在心里吐槽,眼里隐约透出不满,她的东西没有收拾好呢。 傅霆霃的手指从她耳边度到她下巴轻轻捏住,使她仰起头看他。 “怎么了…?”沈怜青不自在。 傅霆霃扣着她的腰抱入怀里,她的双腿被迫分开在他两侧,他淡色的薄唇贴着她的脸颊淡漠道,“可我说的是让你回去收拾东西,你去干了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是回去遣散了一下员工见了一面隐瞒过身份的何昭而已。 没等她解释,傅霆霃率先替她开口,“去见你的老情人何昭?” 她和何昭在包厢里见的面,他怎么会知道? 沈怜青心里涌起一股被监管控制的不适,“你监视我?!” 傅霆霃捏着她的下巴皱眉,“你就对他这么恋恋不舍?” 沈怜青咬着唇倔强不肯说话,傅霆霃眸子泛起冷意,他盯着她粉嫩的唇,瓣重重地辗转。 等到他松开,沈怜青微微喘着气,眼角沁出泪珠,一张脸泛着粉。 傅霆霃眼神一暗,又要吻上来,沈怜青伸出葱白的手指挡住他,慌张,“霆霃,够了……我和何昭不是你想的关系……” “不要说了。”傅霆霃沉了脸色,“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 自己的女人想着另一个男人,他有自信把那个男人从她心里剔除。 但有自信是一回事,她口中时不时对其他人念念不忘又是两回事,这对傅霆霃来说是奇耻大辱。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一手插入她后脑勺蓬松的头发间,发了狠。 “不要……” “我错了……” “傅霆霃,你王八蛋!” 车上的司机在停入车库后就自觉下了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怜青无力地被傅霆霃抱下车,小腿挂在半空中微颤。 到了屋子里,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 在黑暗中,傅霆霃把她放到沙发上,扯了扯衣服,西装上的扣子崩开一颗,滚到沙发下不见了踪影。 他解开领带。 沈怜青的脖子一阵痒意。 许久,绣功大成的小助手出来见到这种状况大惊,【什么!宿主你们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沈怜青扬起脖子,手指微蜷,【喂,你不要这种时候出来影响我发挥。】 【抱歉抱歉。】小助手刚想多说两句,眼前一片黑屏。 小助手:…… 傅霆霃捧起她的脸蛋,冷香息落到耳畔,“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心思分神。” 第33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5 昏暗的空间里气息萦绕在一起。 从黑夜到白天。 次日,沈怜青在黑色的大床上醒来,她揉着疲惫的身体,神情恍惚而忧郁。 【腰不行了。】 小助手无语,【你人设可是清高诶,怎么和男主搞在一起了?】 沈怜青振振有词,【我对傅霆霃一直拒绝的态度,是他强迫我的!我可没有违反人设!】 【好吧。】小助手只看到她被电击了一次,不过由于它给她调低了痛感,她可能也不太痛? 估计被迫强取豪夺这条路是符合原主人设的,【但是,你的任务呢?】 任务?一想到任务,沈怜青就脑壳疼,揉腰的手转为揉眉头,【有思绪了,沈苒拜金的三观并不源于她本身就特别喜欢金钱,要想矫正只能从真正源头解决。】 【你找到路子了?】小助手震惊,看来它的宿主能力超群,干什么都很快嘛! 【嗯。】 【是什么?】 小助手沉迷于绣花,都不知道她到了哪一步了。 【借力打力,趁傅霆霃对我略有那么一两分喜欢,何昭对我也有那么些许在意,加上以后的反派赵明朝貌似同样对我有点羞涩的意思。】 【把他们拧在一块,帮我干掉沈家。】 很不错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把这三个人变成她的刀刃。 【可是傅霆霃身为男主,占有欲很强的,他和你在一起就不可能再让你接触其他男人。】 沈怜青笑笑,【男人嘛,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傅霆霃虽然得到了我的身但得不到我的心啊,他会在意的。】 【何昭、赵明朝看到我可怜兮兮被强迫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们怎么能不心生怜惜,他们也会在意的。】 小助手服了,不愧是有过二十八任老公的女人。 它还以为她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小助手摊开一段布料,又拿起一旁的绣花针,语气澎湃,【好!你太棒了,宿主,我要为你绣一套衣服给你加油!】 【额。】沈怜青抓了抓头发,【谢谢?】 【不客气!】 任务完成在望,小助手兴高采烈绣花去了。 …… 傅霆霃出手后,沈家的沈极笙咬着牙不甘心地放过了沈苒。 沈苒的背后是沈怜青,沈怜青的背后是傅霆霃,那个人他惹不起。 他清楚只要傅霆霃对沈怜青还在意,他就可能对沈苒没有办法。 但傅霆霃又是什么人呢?这种冷漠无情的怪物又会对沈怜青有多久的喜欢呢? 沈极笙在酒吧里转着青色火焰的打火机,狠狠掐了一把怀里的女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与此同时,傅霆霃最近有些变化。 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还是那种淡漠视人于无物的睥睨,但是他们就是觉得他变了。 别人冒犯了他,他轻描淡写翻页不说,领带还时不时换种颜色。 宴席上有人端着酒杯来敬酒,“傅总好久不见……” 他抿了一口,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人家,“你也觉得觉得我的领带不错?” “女朋友挑的。” 对方:…… 有病吧你,谁问你领带了。 等等,“傅总你有女朋友了?” 傅霆霃破天荒和他多聊了两句,“嗯。” 对方大赞特赞,“傅总的女朋友一定很优秀,和您也很般配!下次带来让我们也认识认识!” “会的。”他颔首。 几句话的时间,对方多了一笔生意,对方虽然心里纳闷傅霆霃这种冰山也会有女朋友,但是他得到了一笔生意!于是他在宴会上四处交际的时候广而告之。 不出半个小时,所有知情不知情的人都知道傅霆霃有了女朋友! 被迫来参加宴会的赵明朝咬碎了牙,女朋友! 傅霆霃承认沈怜青了! 因着傅霆霃的一句女朋友,圈里组了个局,只为一睹真容,在傅霆霃家里的沈怜青完全不知道,傅霆霃回来之后直接把她亲了个遍后才告诉她,“今晚有个宴会不得不带女伴,你陪我去。” 沈怜青迷迷糊糊的,清冷的眉眼晕开迷离的水雾,手指扒在他脸上。 啥? 他说啥? 傅霆霃抱着她忍不住咬了下她的指尖,“宴会,陪我,听清没有?” “哦。”最近她被傅霆霃请来的隐世中医调理身体,老是嗜睡,有点点倦怠。 不过他说宴会,估计何昭和赵明朝也会去,她得提起精神来去做任务,偶遇一下他们。 宴会。 主办方是傅霆霃的一个爱慕者的父亲组的,她不服气,圈子里的其他名媛也不服气,她们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拿捏住了傅霆霃的心! 她爹也想趁此机会让自己女儿再和傅霆霃接触,借着自己六十大寿,腆着一张老脸邀请了许多人来。 沈怜青挽着傅霆霃的臂弯走入厅中,一进来傅霆霃就向一些人介绍了她的身份——他的女朋友。 什么问身世背景的也被他挡了回去,他只在言语中透露出他很重视她,其他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过了一会儿,多了商业伙伴,他放开沈怜青到人群中,走前俯身和她咬耳朵,“别怕,正常和她们聊天就行了,不用小心翼翼对她们,她们不敢惹你。” “谁欺负你直接……”傅霆霃看了下她纤瘦的身体,皱了下眉,“直接跑吧,发疯也行,后续我处理。” “嗯?” 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主! 沈怜青对上他冷酷认真的灰眸,端着原主的清高,得体地点了点头,“好。” 然后她就被一群女人拥簇其中,她们夸夸她的衣服,“你这衣服真漂亮,是VriCSle大师设计的作品吧?” 沈怜青柔弱一笑,“不知道,霆霃安排好的。” 名媛们一脸扭曲,怎么,她是在炫耀什么? “你脖子上的项链的海洋之心挺不错的。” 沈怜青微微惊讶又露出一个脆弱善意的微笑,“是吗?谢谢夸奖,霆霃送了我好几条,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她们咬碎了呀,这是个对手。 再从头发妆容身材明里暗里说了一遍,沈怜青一律带着清冷天真的微笑,最后她们都落荒而逃,主办方的女儿更是扑到母亲的怀里哭泣,“妈妈,她太茶了,我斗不过她!” 第34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6 沈怜青无奈,她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聊了一会儿后,她觉得没意思。 看着玻璃外鲜花朵朵的花园,知道何昭早已经出去透气。 她假意对大家的离开微微失落,拿着酒杯,眉尖微惆怅着到花园里散心。 玛丽珍小皮鞋踩在石子路上,白色的裙摆扫过低矮的花丛,沈怜青本想在长凳坐下再顺便装个黛玉葬花的忧郁,结果一出来就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手中的酒杯摇晃,果汁洒在了一片绣球花上。 不优雅,太不优雅了! 难道因为她骨子里是个社畜的原因,这个世界不许她装逼? “唔——”长凳的后面,喷泉的背后传出一道难以抑制的笑意。 沈怜青脊背发麻,脚趾蜷缩。 她本人遇到这种情况是很社死的,但是得按人设来。 “谁!”沈怜青把酒杯放到一边,提起裙子转过身,硬着头皮生气地走到喷泉后质问,“你为什么要嘲笑我?” “抱歉。” 熟悉的声音,一看,她愣住了。 是熟人,没戴眼镜的熟人,更完美的熟人。 他发丝全都揽了上去露出俊美立体的五官,温柔精致的眉眼在没了眼镜之后竟然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好久不见。”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里装满水中倒影的月光。 “好久不见。” 沈怜青脸上适当出现一抹尴尬难言的红晕,为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模样,也为真的好久不见恍若昨天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何昭那天回去后答应了家里人继承家业。 长时间游走在商业中,他的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内敛温雅了。 当然也可能是年纪快到了的的原因。 据沈怜青所知,何昭似乎比傅霆霃还要大一岁吧,三十一了。 “你也出来散步?”她驱散脸上的热气,假装从容地和他对话。 “嗯,里面太热了。” “我是觉得有点无聊。” 何昭深深地看着她,“同感。” 两人一来一往,仿佛是老朋友见面。 最后何昭与她边聊边靠在喷泉边缘上时,何昭不经意间问起她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沈怜青沉默了下,回,“挺好的。” “傅霆霃还算喜欢我,对我挺好的。” 她站起身来,露出一个美丽而苍白的笑容,纤细如玉的手指捏着裙摆转了一圈,“你看,我身上的东西,多昂贵啊。” “还有他今晚带我来这种宴会公布身份,大家都很羡慕我呢。” 何昭在宴会上看到她,本来以为她和傅霆霃心意相通,傅霆霃护着她,她看起来气色也不错的样子。 心里曾经被她拒绝不需要帮助堵着的那股闷气就突然消散了。 算了,他想,都过去了。 沈怜青过的挺好的。 他解开扣到最上面一颗都扣子,摘了眼镜后走在静谧的花园里,月色下倾,听着喷泉落下的声音,心情难得放松。 可没想到,刚想忘记又碰到了她,他只是想随便和她说几句的,但是看到她的这番模样,心脏奇异般又开始堵堵的。 怎么,她过的不好吗?难道当时他给她迟来的补偿让她去求了傅霆霃后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傅霆霃表面上不正常,私下更加不正常? “沈老板。” 他脱口而出当时在她店里打工的称呼,这个称呼一出来两人同时怔了怔。 他们仿佛回到过过去,这个称呼给了两个人多一点不与外人道也的秘密。 沈怜青抿着唇,看了他一眼。 何昭同时也在看她,他是靠坐着的,沈怜青是站了起来,他看她的时候需要视线微微往上移。 因为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对方在记忆的印象其实已经陈旧,再看,新鲜的模样,她穿着白裙,乌发如云肤白胜雪的模样重新印入脑海里,替代了过去。 沉寂的躁动也许也因为这抹记忆中的心动再次焕发生机,她的生动她的脆弱她身上散发着隐约对他的爱恋令他心悸。 何昭觉得很危险。 他突然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埋葬了感情,面对初恋还会再次动心了。 如果是沈怜青这样的,他可以理解,但他是个人,感情可以克制,而且对方有了傅霆霃这个男朋友,无论他对她如何,他都是需要远离的。 因此,何昭没有在意料之外的遇见,脱口而出的称呼后再多说什么,他对上她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率先移开了目光。 带着成年人成熟的距离感,轻描淡写地略过略过她过得怎么样的话题,只留下一句苍白无力的,“那就好。” 以他的立场、他的身份,还能够和她这样平淡的交流已属不错。 “祝你们幸福。” “谢谢。” 似乎到此也无话可说。 花园里的空气卷着秋的冷,肆无忌惮地在露的肌肤上舐tian,沈怜青微微缩了下肩头,知道这种气氛不该再说下去,拎起裙子跑到另一边了。 裙摆飞扬,何昭看着她小跑进花丛中的背影,宛如一只骨翼纤细纯净的白蝴蝶。 修长的手指碰上臂穹间挂着的衣服,他垂下睫毛,静静坐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另一头。 扎进花丛中的沈怜青在错综复杂的小路中迷失了方向。 本意是为了离开尴尬地气氛和给何昭留下一个美好的背影,结果没想到这家花园这么大,她在原地打转,试探性呼唤了一声小助手。 在传统文化中沉沦多时的小助手摘下它鹅黄色小毛脸上的副袖珍眼镜,冷酷开口。 【啥事?】 沈怜青:【我迷路了,能帮我导航出去吗?】 小助手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我可没那功能。】 【废物。】 小助手在这方面没法反驳,它有点生气,转移了话题,【你任务到哪种地步了?】 【快了。】 【不信。】 别以为它不知道,她住在傅霆霃的房子里,整天吃吃喝喝可快乐了。 沈怜青沉声借机问了它一个问题,【男女主这么久都没产生爱情,但是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的身世背景是没办法改变的吧?】 【嗯哼,当然,你问这个干嘛?】 沈怜青笑而不语,自然是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沈怜青!” 她一惊,后背撞上坚挺宽敞的胸膛,这道陌生的声音,还没等她思考是谁,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第37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19 在傅霆霃快如雷霆的动作中,深根于暗处的蛀虫被拔起,细长的根系黏着一连串的繁杂的琐碎,他沉着眼从居高睥睨玻璃外灰暗的夜色,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沉浮的大厦,外头薄弱的微光打在他身上在干净明亮能反光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隐约的阴影。 地球的另外半边,沈怜青和来探望姑妈的何昭再度热络起来,他就是那天救了她的恩人。 沈怜青出门一个只逛不买的清高人士和何昭的姑妈一起逛街还被她送了很多礼物,她推辞再三,最后都挂到了何昭手里。 何昭的姑妈是当年为爱远嫁的女人,丈夫经营着一家生物公司,名下有几个葡萄庄园。 她这些年人生地不熟,在外面过的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空闲时间学了西班牙语,但远离故土心里总是想念的。 如今家里的小辈来看他,她高兴得不得了,和沈怜青逛街时用生疏了许多的家乡话和她聊天,还送了她很多本地土特产。 她回到傅霆霃的基地,他的下属一脸欲言又止。 “阿堂,帮我拿一下。” 阿堂是傅霆霃下属的名字,他奉命来保护沈怜青,每天给傅霆霃报告她的行踪安全,行踪他说是说了,但是沈怜青和什么人在一起他不知道这个要不要告诉上头,毕竟对方是一个男的,和沈怜青的关系也不错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个可以拉近感情的姑妈在。 阿堂很是纠结,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沈怜青对他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阿堂在她身边踟蹰,想了很久他还是打算提醒提醒她,“沈小姐。” “嗯?” “您和那位救命恩人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怎么会?”沈怜青一脸纯粹地看着他,“我们一起逛个街而已。” “我觉得傅总是不会希望您和别的男性走的这么近的。” 沈怜青感到不解,这算什么近?傅霆霃派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对走的近有什么误解,要说走的近有她和他站在的距离近吗? “呵。” 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按着人设有点阴阳他,“他是皇帝吗?说两句话都管这么多?” 阿堂:…… 傅总还真是海市的土皇帝,这位沈小姐平时都是这么和傅总相处的吗? 他还以为他们来的是一场霸道总裁和小白花你追我赶的爱情故事。 是他落伍了。 “抱歉,沈小姐……” 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阿堂被迫暂停他的道歉话术,拿起笨重的只能单线接受某些信息和电话的手机起来,“老大!” 那头低声又谨慎,“沈小姐不在你身边吧?” 阿堂看了自己身旁的沈怜青一眼,不知该说什么,那边见他沉默默认人不在他身边,严肃,“阿堂,好好保护沈小姐,还有这一个月不要让沈小姐看新闻上网。” 阿堂不说话。 对面不满了,“你小子怎么回事!” 平时不是很多话吗?给他搞什么沉默!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沈怜青好奇。 “沈小姐你在?!!” “我在。” 对面更加惶恐,“阿堂……沈小姐怎么会在!” “老大。”阿堂吐了口气,缓缓道,“你太心急了,沈小姐一直在,如果不出意外,几十年后她还会在。” “*¥**……” 对面实在太过不堪入耳,沈怜青直接给他挂断了电话,她倒要去看看傅霆霃把她送出国不够还瞒了她什么? 阿堂一脸菜色拉住她,“沈小姐别看,我会死的。” 沈怜青打量了他一顿,阿堂一头黄毛,脸庞清秀,身体瘦瘦的,经常穿着一身宽松的大短袖大短裤,脚上挂着拖鞋,想来是那种辈分最小只能跑腿的小弟。 她直接当他的面看到网上的消息可能会害了他。 算了,还是亲自去问傅霆霃吧。 晚上她去问傅霆霃,傅霆霃没有直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安慰她,“怜青,在外面玩玩再回来好不好?” 傅霆霃难得这么不霸道,沈怜青自然“心软”的满口答应。 第二天她就从何昭嘴里听说了傅霆霃身上发生的事。 北下来的豪门小姐对傅霆霃一见钟情并且拿出来他爸爸那代定下的婚约,圈子里的沸沸扬扬,什么郎才女貌,什么天作之合。 两家的官网都表现出来了这种意图,好不热闹。 沈怜青一听,冷若冰霜,原来傅霆霃送她出来是想和别的名媛千金结婚,他要和别人结婚早说,还安抚她说会娶她,难道是想享齐人之福! 呵! 她眼里明确表现出这种想法。 阿堂身为傅霆霃的手下,还不太明白内幕是什么,面对老板的情人?女朋友?他硬着头皮解释,“这一定是误会!谁不知道我们傅总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何昭也慢条斯理地安慰她,“是啊,你别想太多,说不定是假的呢?” 阿堂猛地点头,一双眼睛崇拜地看向为自己老板说话好的何昭。 他还以为他是来和自己老板追求沈小姐的情敌,没想到他这么公平公正,这人不错! 沈怜青还是心神不宁,她十分不满意傅霆霃对她的态度,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这让她像个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样。 她本来就是被他因为解决沈苒的事情骗到身边的,那些情和爱都在他的遮遮掩掩下显得如此虚伪薄弱,毫无安全感。 她堵着一口气,别开脸望向窗外。 何昭笑着推了推眼镜,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沈怜青喜欢的橙汁。 温的,果粒颗颗饱满。 他用手指将果汁推到她面前,语气温和,“先喝口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陪你回国看看。” 沈怜青和阿堂的焦点同时凝聚在他身上,前一个惊讶中带着点感激,后一个惊讶中是不可思议,giaO,这是什么心机狗。 阿堂眼神一变,想着要不要在外面解决了这个人。 “你说的对。” 沈怜青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把从何昭身上的视线移到他身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阿堂你会和我一起回去的吧?” 阿堂脑子都快炸了,别这样看他喂,他只是个中二热血喜欢美少女的死宅,他绝不会上当的! “阿堂?”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好。” 阿堂神情恍惚,一口应了下来。 老大给他的任务只是保护沈小姐不受伤,没说限制她去哪对…对吧? 第39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1 她手指摸向门口的墙壁,左脚绊右脚,身体在阻力的作用下往前倾去。 何昭的视力很好,在黑暗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她要倒下的姿势,他手比脑子快,在沈怜青稍有不对劲的时候就伸出了手。 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随着动作把她想要打开的灯打开。 头顶的灯光顷刻间倾泻而下,眼前一片明亮。 何昭家里装修风格和他这个人很相似,干净清爽,不管是犀牛皮质的沙发、香槟色的嵌边以及暖色调的吊灯,都给人温暖的感觉。 他虽然看起来是清瘦的类型,但是仅用一条手臂就足以支撑沈怜青整个身体的重量。 手臂青筋微绷,俊美清雅的男人修长高挑,在打开灯后一只手缓缓推了推滑落鼻梁的眼镜,全部梳起来的头发经过一天的冷落早已摇摇欲坠,一两根调皮地从垂落额前。 他的眼皮内深外浅,桃叶般的眼形长着纤细的睫毛,从眼角到眼尾,眸色晕着灯光,恍恍如蜜。 高挺的鼻梁下因一整天都在工作而略微干燥的唇瓣,中间圆润两边薄,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沈怜青在他怀里,视线由上往下,他修长的脖子上覆着白皙紧致的皮肤,浅浅的青筋隐约可见。 他身上清新温柔的香气将沈怜青包围住,但她的眼珠子却忍不住随着他极具男性侵略气息的喉结而动。 沈怜青承认,她被蛊到了。 好想……好想亲一口。 可是人设不允许…… 开了灯之后,何昭将她稳住,“有没有伤到?” 他关心地问她,可沈怜青的心思还在他身上,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点头,“好。” 好什么? 何昭看着她这副恍惚的样子不由失笑,她一头黑发由于刚刚洗完澡吹干没多久,毛茸茸的耸在头上,一张雪白的小脸红晕横亘,眼神迷离。 身体软趴趴的,在他替她稳住后,还想倒回他怀里。 他真是被她蠢到了。 他在期待什么? 何昭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挪到一旁,修长的手指解开手腕的扣子,白色的衬衫由他迅速挽起。 他拿下黑色的围裙,走到橱台前,先开了抽油烟机。 沈怜青目光直愣愣落到白衣黑裤还围着围裙的男人身上。 俊美的五官,有力的肩膀,优美的肩胛骨,白衬衫的线条从脖子一直到劲瘦有力的腰部收入黑色的挺翘中。 他曾经在她的花店干过活,力气很大,刚刚那一条手臂的力量她也感受到了,想必腰也很好。 像他们这种人,平时再忙应该也会锻炼吧? 不知道有没有八块腹肌。 沈怜青思绪发散,有点胡思乱想。 洗锅开火烧水。 何昭转把锅的盖子盖上,过身温柔询问她,“我厨艺不太好,只会煮点简单的东西,吃面吗?” “吃。”沈怜青舒展脆弱的眉眼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点头。 嗯?不是她要给何昭做个饭彰显自己的温柔体贴的一面吗?怎么变成何昭给她做了? 一定是傅霆霃误她,和他待久了,她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何昭温和的笑笑,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和鸡蛋。 他没有骗沈怜青,他的厨艺真的很一般,面条做出来后沈怜青吃了一口就不太想吃了,但为了面子她又强忍着再吃了一口。 何昭是真的饿了,难吃他也优雅地吃得很快,看到沈怜青难以下咽的模样,放下筷子,手指搭在桌子上,难得出了一点恶趣味。 “怜青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吗?” 他清浅如水的眸子温柔的瞧着她,一副她说是就伤心给她看的样子。 沈怜青咬着味道奇怪的面条,脸上想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表情,但嘴里的东西让她如哽在咽,始终无法做出和脑子里相应的动作。 她又咬了两口,囫囵吞枣咽下去,干巴巴安慰,“还行,你多做几次就好了。” 何昭扑哧一笑。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何昭亦然。 他的皮肤依旧如同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白皙细腻,气质上因着金钱权势的滋润更加的沉稳温润,一举一动透出成熟男人的儒雅矜持。 他这缓缓的一笑,粉色的唇勾起,眉头舒展,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眯起,睫毛像一尾漂亮的蝴蝶,黑色尾巴颤动引得手指痒痒的想抓。 他自己做了好几年的饭,这道面条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不过何昭并没有和沈怜青解释他对于厨艺方面的手残,听到她绞尽脑汁的安慰,赞同地点点头。 “谢谢你,以后我学好了做给你吃。” 沈怜青在和他说话的空隙放下来筷子,她假装对他说的以后很感兴趣,并且对于他工作如此劳累表示关心,“不客气,好的。” “不过这么晚了,你又费心做了面条,累了吧?你快去洗澡,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吧?” “不用。” 何昭不逗她了,他对自己的做出的东西也心知肚明,她吃两口已经很给面子了,这种残局他怎么可能让她收拾。 但想到她说饿,他心里升起点担忧,他对着对沈怜青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下管家会把御品膳的饭菜送过来。” 他其实回来后就让管家订了饭菜,可她说要给他做饭让他期待了那么一瞬间,脑子一昏忘了这件事。 何昭脑子清醒回来,自己不仅答应了她的请求,还反客为主给她做了一顿难吃的面条。 她没怎么吃也好。 以管家的速度,现在应该快到了。 “嗯……” 沈怜青任由他拿走面前的碗筷,一时无语,她不饿的。 等到管家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带来,沈怜青硬着头皮夹了几著,依旧味如嚼蜡,这时何昭后知后觉,她并不是真的饿,而是想和他待在一起而已。 一起? 和他一起? 何昭心镜片下的眼睛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不是说明她在傅霆霃身边没有动心,她对他还有意思? 他原来只是想着在傅霆霃绯闻期间保护她,还有给他们之间的情感耍耍绊子。 第40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2 但现在…… 既然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他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可以呢? 何昭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拿起干净的毛巾擦去指尖的水,久居高位、隐藏极深的心思再次挖了出来。 这天晚上过后,何昭日日归家。 他早上起的早没有机会和沈怜青一起吃早餐,但晚上回得很及时。 得知沈怜青做的一手好菜后,有时候还会请求她教教他怎么下厨。 他一个厨房杀手手忙脚乱的,经常因为各种错误被沈怜青出手制止。 她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轻柔的嗓音细声细气的从耳边滑过,明明那么脆弱柔弱,脸上却仍端着严肃教训他,“不能这样。” “抱歉。”温文尔雅的男人彬彬有礼又好学,对于教授他厨房知识的老师十分恭敬。 “盐放少一点。” “好。” 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她主导,她握着棕色的木手柄,而他在她身后虚拥着她。 他的身高一米八七,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鸦黑的脑袋,她发觉他注意力不集中生气瞪他时还能看见她脆弱的眉尖,颤动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子、气鼓鼓的侧脸。 柔化一池春水。 “清楚了没?” “清楚了。” 何昭低头,克制又温柔地和她对视。 清楚他的心意,他决心了——他要完完全全留住她。 当然,是在知道了她和傅霆霃分手的情况下。 沈怜青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他的回答觉得他很敏而好学,十分满意。 她松开铲柄,俯身从他的手臂下穿过,重新站在他身边,对她的“学生”布置作业,“那你再来一遍。” 何昭:…… 放多少?忘了。 总之,他们之间那种成年人的暧昧,阿堂都看出来了。 啊啊啊! 他老板看到自己女朋友被人抢走会疯了吧,自己身为派来保护他女朋友的人也会被弄死了吧! 阿堂想的不错。 沈怜青和何昭虽然没有说定关系,但是何昭在一些宴会上已经会带沈怜青一起去了,而他本人和傅霆霃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自然而然也能遇到。 傅霆霃身上有了绯闻,身边依旧没有任何一个女伴,沉稳如山男人一身灰色的西装站在人群中间,手里举着酒杯,银灰色的眸子看到他们也淡淡如水,没有对她和何昭一起的出现产生过多的情绪。 他不出声,别人倒是出声了。 他们看到几个月前和傅霆霃在一起的女人转身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这个人还是名头和傅霆霃齐平的何昭,私下都疯狂了。 面上也没多说什么,但是转身就开始讨论,“沈怜青什么来头,前脚傅霆霃刚出站一个未婚妻她后脚就和何昭在一起了?” 同伴低声八卦,“听说是沈家以前的人?” “沈家哪个沈家?是我想的那个吗?可没听过沈家有这么一位小姐啊?” “你落后了!”同伴恨铁不成钢,拉着她和她分享了沈怜青的身世和沈苒这么一个人。 “那…她是要报复傅霆霃或者沈家?” 同伴一时愣住,“都…都有?” 赵明朝从她们身边走过,皱着眉嗤笑一声,“你们想象力真丰富!” 两个小姐妹看着他倨傲地走远。 傻白甜吃瓜千金疑惑,“他谁?” 同伴沉声道,“赵明朝,听说他暗恋沈怜青,凡是有人在他身边讨论沈怜青都会被他骂一顿。” “牛,和我说说。” …… 宴会的另一头,看到何昭带女孩子来的何家父母也纳闷这女孩子是谁。 有人给他们普及后,何母在宴会的休息室里就问何昭他是不是要下傅霆霃的面子。 她知道自己儿子,表面上温润有礼,实际好强得很,他大傅霆霃一岁但是上学时同他一届。 他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人缘很好,但每次评论或者人气傅霆霃总是压他一头。 别人问他什么感受,他嘴里说着不在意,暗地里气的很总想扳回一局。 毕业后去当律师而不是继承家业,也是不想在商场上又被别人把他拿来和傅霆霃作对比。 他们庆幸他后来想通了,可沈怜青的出现难免不让他们担心,他是不是又复发了。 何昭身上还穿着正装,他坐在自己母亲的对面,一丝不苟,“当然不是,我想和她结婚。” 何母又喜又惊。 喜的是她儿子要终于肯结婚了,惊得是他要结婚的对象是傅霆霃承认的前女友。 她担忧,“可是这位沈小姐……” 沈怜青她也略知一二,且不说她身世如何她妹妹怎样疯狂,单是傅霆霃前女友这一个身份会让自己儿子受到多少猜测。 “我知道。”何昭理解他母亲,他温声宽慰她,“怜青很好,您以后和她相处就知道了。” 她虽然有时有点令人琢磨不清,体质也不太好,但她纯粹细腻对人真诚,他相信无论是谁都很难不喜欢她的。 “可……” “您信我,一个同时能被您儿子和傅霆霃喜欢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何昭抬手不想再听他母亲的反驳,他未来的另一半只有他选择的份,他绝不会听从家里人的安排。 “好吧。”何母勉强应答。 何昭拿起搭在扶手上的外套,朝着他的母亲告辞,“我要回去了,您安好。” “去吧去吧——” 何母看着她儿子风度翩翩离开,留在原位唉声叹息,能被她儿子和傅霆霃喜欢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可她看的很清楚,她儿子和傅霆霃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 这个插曲沈怜青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在宴会上她如愿以偿地又见到赵明朝了。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她和傅霆霃分手的私事,她经常能遇到他,什么逛街、逛美容院,连上网也能匹配他的账号。 说真的他没花心思调查,她不信。 一到宴会上她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出去透气,都不用她偶遇,他自己能闻风而来。 他像个小狗一样,忠诚而热情,喜欢上一个人以后旷久而难忘。 她不用亲自拨撩,他都能凭借时间的发酵,愈发汹涌澎湃。 沈怜青不经意往赵明朝那边一看,和他对上视线,然后愣怔地别开脸,借着闷的借口,摆脱了和上次一样围着她的一群千金悄然朝花园走去。 赵明朝同时抬脚跟着她出去…… 何昭左手抬了抬镜框,放下右手的酒杯,傅霆霃银灰色的眸子睨了他们一眼。 第41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3 *后花园* 一个美丽而事故频发的地方,冬季里其他地方的鲜花基本都枯萎了,唯有这家主人家精心培养的黑玫瑰正迎来属于它开放的季节。 浓烈炽热的一大片花朵在冷风中摇曳,叶子墨绿,边缘像齿轮一般,每朵长着刺的黑玫瑰花瓣浓郁墨黑,细细的的花蕊在层层包裹中微微探出,北风的呼啸在这里仿佛也停下脚步,幽幽暗香浮动。 沈怜青找了块偏僻的地方坐下,肩上盖着她从侍者手边借来的披肩,说是披肩也不太合适,就是一块类似于披肩的长方形布料而已。 她身体某些时候是不太行的,该裹的时候就毅然决然裹上,不能让破败不堪的身子再受打击。 坐在冷冰冰的石凳上,沈怜青从蓬松的晚礼服里掏出手机在网上冲浪。 这是何昭担心她太过于无聊特别给她选的礼服,目的就在于让她能够在漫长的晚宴中,不想和其他人交涉时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打发时间。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 咳。 绝不是她想玩手机。 她只是为了维持人设,对傅霆霃的占据了海市热搜前三的婚约大戏看了又看,表情黯然神伤。 别说,这些人挺会捉人眼球的。 《惊!她一个背影竟让傅氏总裁神魂颠倒!》、《傅总踢开前女友只身前往酒店为哪般?》、《傅、盛好事将近,两家强强联合再创辉煌!》…… 她好奇点进去,一男一女的背景图率先出现在眼前,男的她认得出的确是傅霆霃,女的不清楚。 滑下去一看。 估计就是原剧情中所说的盛氏大小姐,对傅霆霃一见钟情还和他有婚约的人。 她在原剧情中也有找到姓盛的这个人,这位大小姐有一段戏,不过她的婚约是假的,是为了对替身女主的虐心而产生的一个角色。 原剧情中的傅霆霃是个专制独裁的霸总,像个封建大家长一样控制女主pUa女主,说他会和门当户对的女配结婚,女主只配做他的情人。 道德上来看,原剧情的傅霆霃是个屑,一边爱着纯洁无瑕的白月光,一边找女主做替身,一边明知道婚约不是真的还是打算结婚。 可另一方面,他相当成功。 无论是白月光还是替身女主,虽然占据了他情感的全部分,但是对她们的情感完全不影响他的事业。 沈怜青看来,甚至这些精彩又不费脑子的感情戏更像是他生活调剂品。 他的对手、潜伏在暗处的蛀虫看到他为一个两个女人失控疯狂的自大,怎么不会看轻他,而聪明人在对手轻敌时就可以凭借他们的松懈一举端掉。 显然,从原剧情的结局看,傅霆霃站到了顶峰。 不过现实她看到的白月光沈苒、男主傅霆霃、男配何昭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按照原来的路线走。 他们宛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不仅在人设上将“自己”撕了稀巴烂,还把属于自己的剧情拉扯到了她也意想不到方向。 原来她只是想走个人设分,可谁让傅霆霃表现对她有点意思,男配不自量力的要来勾搭她,站在男主对立面的未来反派赵明朝情窦初开糊里糊涂同样喜欢她这种人。 她转念一想,任务分可以拿到手了。 正认真看着,脖子上压下一只手。 这绝对不可能是赵明朝。 沈怜青抬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沈极笙,相比较于现在还特别纯洁的赵明朝,沈怜青觉得她这个到目前为止只见过两次面的堂哥更像是反派。 神出鬼没。 每次出现都会掐她的脖子。 他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拇指和四指朝向近乎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沈极笙俯身,发丝勾在耳后,半长波浪状秀发用墨绿色的皮筋扎起,一双和她十分相似的眼睛对上,他嘴角微勾语气不善,“还真是小看你了。” 由于他奇葩的出场方式和姿势,沈怜青的脑袋和半边身子都往后倒,而沈极笙正好站在她后后方。 手机摔到一边,双手挣扎般抓着前方的桌子,放在地上的鞋子随着身体呈现出四十五度角的抬起。 被人掐着呼吸的命门,沈怜青实在恼火,柔弱不堪一折的腰肢在半空中弓起,她精致脆弱的眉眼上闪过一丝嘲讽,失口怒骂,“放开我,败类。” “败类?” 沈极笙冷笑,没错,他就是败类。 他还以为她是什么菟丝花,那天过后他回去,自家的产业就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傅霆霃对沈家和沈苒之间的动作丝毫没有反应。 大家都默认傅霆霃不愿意参与,没想到沈怜青回去一哭,他这种事竟然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沈极笙不懂他为什么能一个女人损害自己利益,毕竟对狙也是要费资本的。 幸亏他及时向一个靠山投诚。 可同时失去了很多利益,导致沈家现在成了后面的人博弈的棋子。 哈—— 他怎么在国外没能弄死她? 沈极笙掐紧她的脖子,眼神阴狠,“真有看走眼了,没想到傅霆霃在和你分手后,你转身就能勾搭上另一个人。” 他出国外读书,自然不是随便混混的。 差一点。 他就可以趁着傅家内乱,把她除了。 “放、放开……” 留了指甲的手指用力抓住露出了手背,很快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带血的痕迹。 不过沈极笙并不在意,他一路跟了她出来,途中还遇到了赵明朝。 那赵家的毛头小子也喜欢她? 怎么这么多男人喜欢她?! 他先一步挡住了赵明朝要走的路,赵明朝看到他露出厌恶,换了另一条路走。 现在这里可没什么人来救她。 他把手下的沈怜青提起,把她摁在亭子的坐槛上,一脉黑色的身影压迫在她身上,沈极笙咬着牙齿笑了,“要不就趁此把你做了。” “咳咳……你疯了?” 沈怜青呼吸急喘,雪白的脸逐渐变色,长长的睫毛上不停颤动,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滚出。 花香阵阵,高枝玫瑰在她身后绽放,偶有黑色的花瓣碰到鬓发脸颊,娇软病弱的美人濒死的挣扎、破碎感和艳艳的花朵给人视觉上极大的冲击。 第42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4 “咳咳……” 再被掐几秒都要死了,沈怜青在脑子里沟通小助手正要购买那个销魂电击,沈极笙视线掠过她陡然松了手。 他眯起眼睛,手指从她脸蛋上一路碰到下巴然后捏住,“沈怜青,我发现你长的挺好看的?” 沈怜青:神经病。 “她好不好看关你屁事!” 赵明朝奔跑过来看到这一幕,眼眶几欲疵裂。 他从亭子外暴跳入里面,放在身侧的手指早紧紧攥着,握起的拳头快速随身而动,速度快的在空气中带出一阵轻微的响破声。 沈极笙来不及躲闪,身形被他一个拳头打得踉跄一步,身形佝偻,手指伏在旁边的柱子,他攀支撑物支起腰。 伸出右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夹着墨色的眼珠子,高高的鼻梁下他蜿蜒到脸颊的一抹红,给他增添一分邪气。 沈极笙一条手臂支着身体,歪了歪脑袋呆儿郎当,“赵小少爷,这是做什么,我是怜青的堂哥,我们在开个玩笑而已。” “谁和你开玩笑。” 赵明朝将人搂铺怀里,她气息微弱,小小的一只窝在高大的怀抱里,他摸了摸沈怜青脖子的痕迹,眼含疼惜,“喂,沈怜青你没事吧。” “咳咳,还好……” 赵明朝看着怀里的人眼眶红红的,保护欲爆表。 不行,他气不过,他要揍死沈极笙! 沈极笙视线在他们身上打转,识相地举起双手,“SOrry,是过了火点。” 他也不是什么不识相的人,看出他即将要动手,趁他放下沈怜青的那一刻转身就跑,毫不犹豫。 “可恶。” 赵明朝不能放下沈怜青去追他,只好气愤地回来,蹲在她面前抬起一张冷俊英挺的脸,眉头一皱语气里不知所措又小心翼翼,“喂,沈怜青疼不疼?” 沈怜青摸着自己第二次被掐的脖子,眼眸低垂,“不疼,谢谢你。” 赵明朝急躁地跪在她面前,宽大炽热的双手趴在她膝盖上,眼睛睁大,“怎么肯定不疼?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沈怜青苍白的脸色在花月中脆弱零碎,她推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准备起身,可因为刚刚受到伤害,一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喂。”赵明朝伸手。 沈怜青不得已又坐下,她叹了口气,幽幽道,“可以帮我去叫一下何昭吗?” 何昭?! 赵明朝眉头紧锁,除了傅霆霃就是何昭,他就在她面前,难道她看不到他吗? 他忍不住质问,“你和姓何的在一起了?” 沈怜青指尖搭在围栏上,避开他的视线,纤细瘦弱的身子像一截随风拂动的白柳枝,枝叶新生,仿佛一揉就断。 她轻咳了下,声音柔弱无力,“没有。” “没有。” 赵明朝琢磨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没有,那也快了吧? 他想起自己调查过,沈怜青之所以和傅霆霃在一起是因为她妹妹的事。 那段时间他刚好在她家里养伤,也偶然碰到过她一脸忧愁的时候。 那时他以为是她多愁善感。 后来从她花店离开,他才完完全全明白她的一切。 心疼她的身世,可是她已经和傅霆霃在一块了,他又无可奈何。 “沈怜青。” 赵明朝比她小几岁,可是每次面对她总是直呼其名,不是他特别没有礼貌,而是他觉得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可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视他们之间年龄差。 他跟随她到另一侧的角度调整自己的跪在地上的膝盖,手指偷偷的摸上她的,沈怜青抿了抿嘴,想抽出没抽动。 赵明朝握紧她的三根手指心里美滋滋,好小,好软。 他继续以跪仰的角度看她,他两米零一厘米的身高让他在跪着直起身时几乎可以和沈怜青平视。 他清了清嗓音,按照自己的想法阐述,“喂,别喊姓何的了吧,他没用。” “何家是海市的清流,无缘无故,他家父母不会允许他帮你去对付沈家的,你不如看看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帮你干。” 他们家走的和那个沈极笙可能还有一些重合路线,别管要用多长时间,这种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事情最适合他来做的。 当然,沈怜青她妹想要报的仇也只能由他来。 他们果然是天作之合。 赵明朝热切地看着她,“怎么样?” 沈怜青不语。 沈母沈父的车祸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有证据也已经被毁了。 其实原主对报仇的欲望没有那么强,只是沈苒当年也只是小小的一只,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报仇这么执着。 原主只是想自己妹妹好好活着,健康向上地活着而已。 可很明显的,沈家一天不倒,沈苒一直只会深陷名利场,原主交给她的任务就不可能完成。 沈家倒台,是她一直要走的路线。 沈怜青若有所思,手指动了动。 心动但无法明说。 赵明朝看她没有任何反应,急急的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分析,“沈怜青,你看。你、你妹妹和沈家这个敌对,沈极笙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极笙太危险了,他敢那么对你,何昭那种无能的男人肯定无法好好的保护你。” “我们赵家有很强的一套安保措施。你不如立刻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保证你一定会不受一点点伤害。” “还有你妹妹,额,也是我妹妹,她想亲手手刃仇人,我会全力支持她的!” “我可以……” 他越说越过分,简直要把自己是黑色势力,游走在法律灰色边缘都给她抖出来了。 沈怜青赶紧制止他,“你别说了。” 她可是个正常社会长大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可听不得他们这边世界的这些话。 “不说就不说。” 赵明朝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回归原来他想要涉及的中心,“那你答应我吗?” 天大的诱惑,成功近在眼前。 可沈怜青琢磨以原主的人设遇到这样诚意满满的条件也不会答应对方啊。 十年的时间里,原主从未对沈家产生过怨恨,对报仇也提不起兴趣,她只关心沈苒的三观。 这也是沈怜青走人设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报仇而是借助她在意沈苒推动其他人从另一个方面对她要挟,产生一种她都是被迫的,身不由己的假象的原因。 她有时不符合人设被电击还好,可直接走错路被排异出世界,那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赵明朝。” “嗯?”赵明朝眼睛亮亮的。 “啪啪啪——”沈怜青在嘴边微弱的措辞被一阵响亮的掌声逼了回去。 她和赵明朝同时向外看去,亭子外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他们也不清楚听了有多久。 第43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5 高大的树影下,两道身形并排站在一起,靠近树的是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傅霆霃,只被树枝叶子挡住半个头的是何昭。 树离亭子的距离只有两三米远,他们一前一后从树影下走出来,沈怜青和赵明朝同时一惊,这两人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沈怜青压下喉咙所有话,睫毛乱颤,唇色苍白,肩头披着歪了一角的披肩,脑袋不知觉垂下。 很明显一副心虚令人怜爱的模样。 而赵明朝完全不虚,甚至因为看到了这两个人更加亢奋,他从地上站起来,挑衅地咧嘴,“原来是你们。” “是啊。”何昭先开了口,“怜青闷,谢谢你和她说话解闷。” 他温和笑着,金丝眼镜上落下一根发丝,他走进几步,脸上端着年长者的宽容,端正又得体,一副正房的样子,将赵明朝对沈怜青的承诺当做当作完全没有信服力的聊天内容。 可赵明朝无所畏惧,“解什么闷?她和你在一块才是真的闷。” “装什么装?你们背着我们偷听其实全都听到了吧?” 他直接开大,“傅霆霃家里不清不楚,你家里肯定也不怎么样。你们两个根本没有能力给沈怜青幸福,还不如放手让她和我在一起。” “只有我才能帮沈怜青报仇,给她全部都呵护!” 何昭笑笑不说话。 在他身后的傅霆霃沉沉看了他一眼,目无波澜,他沉稳的身形如同平静的水渊,群峰围绕,一眼撞入深不见底。 傅霆霃扯了下唇角,“天真。” 他们后面自然会帮沈怜青实现愿望,但现在他和何昭还有一些共识没有达成,进程缓了下来竟然就被这毛头小子抓住机会了? 呵。 赵明朝没有被他们激怒,借助高他们一些的地基上,用那那种俯视的眼神看他们,“当然,年轻就是会天真。” “你又懂什么?”傅霆霃淡淡的不屑。 “我什么都懂。”赵明朝一腔热血,“我懂沈怜青想要什么。” 何昭摸了下细细长长的眼镜腿,不紧不慢,“看来赵家已经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了。” 小年轻就是着急。 他以为沈家只有沈家? 沈家后面是另一个扶持它的庞然大物,海市之外的另一个天,换句话说他们是在和那边做斗争。 譬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可能年纪大了的人考虑的更多,会瞻前顾后,所以容易错过。” 他话里意有所指,显然是把傅霆霃和何昭都拉进去了。 傅霆霃掀起眼睑,目光越过高低不一的玫瑰,银灰色的眸子盯着亭子里那道不知所措的身影。 何昭依旧保持温和。 他们同样很懂,赵明朝在沈怜青面前不占优势,他是想把他们的缺点都在她面前揭开。 幼稚。 两人同时抬脚,理都没理赵明朝,迅速走入亭子里。 亭子不大也不小,一人空荡,两人风雅,三人刚好,四人就会显得狭仄。 “喂,你们要干嘛?” 赵明朝站在沈怜青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他们的视线,他身材确实是高大,可当对面有两个人时就无可奈何了,况且他们也不矮。 “怜青。” “青青。” 两人无视他,也不准备和他动手,只是轻轻呼唤他背后的沈怜青,一道温润,一道低沉。 沈怜青没有说话。 赵明朝得意冷哼,“她不会回应你们的,和你们每一个在一起都能受到了沈极笙的伤害。” “你们太没用了,沈怜青一定是对你们都失望了。” 傅霆霃和何昭的视线是可以看到沈怜青的,他们看到她在赵这话出来以后还是一言不发。 鬓发如墨,一张脸埋在掌心里,纤细如玉的手指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让他们看不清楚她是什么反应。 “怜青。”何昭温柔又担忧。 “青青?”傅霆霃冷峻中带着一丝不解。 是对赵明朝的话思考? 或者是为难? 他们都以为她哭了,可沈怜青捂着脸强忍住憋笑。 ——好,说的太好。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赵明朝这么有趣?都把她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对啊,喜欢她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忧她所忧乐她所乐,真正想要讨她欢心有那么难吗? 一个赵家都有底气,说到底也不过没有那么喜欢而已。 沈怜青从掌心缓缓抬起一张脸,凌乱的发丝勾在脸上修长的脖子上,她眨了眨纤长的睫毛,精致带愁的眼睛红了又红,眼角划过一颗泪珠。 “怜青。” 何昭惊了一下,温润的瞳孔失了色,傅霆霃微微蹙眉没废话直接摁住赵明朝的肩膀,赵明朝条件反射想来一个反击。 傅霆霃淡淡的声音传来,“让开,她不太对劲。” ? 赵明朝转身蹲在她面前。 傅霆霃、何昭一人抓住沈怜青的一只手,还没来及询问就看到她晕了过去。 几人也没办法再争执了,只能把人先送到医院里。 * 沈怜青掐准时机倒下躺进医院里,她晕过去之后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认为她是受了刺激,情绪太激动导致。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白皙细腻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两道眉毛紧紧皱着,小脸雪白,好像有化不开愁绪积郁在心里。 几个男人在病床里神色各异。 傅霆霃坐了左边,亲自拿着手帕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他想不明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无论是她妹妹,她的生意,她喜欢,这个世界的所有的一切切,明明他很多时候都感受不到她的在乎。 她像个带着面具的假人,游离在世俗之外。 他和她的故事,她和她妹妹感情,沈家的仇恨,她表现的无懈可击,可是他感觉她忧愁善感的脸下应该和他是一类人才对。 为什么会在意赵明朝说的话? 他自认为在两年的时间里看透露了她,可现在她的态度又让他不确定了。 沈怜青,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难道他真的要帮她除掉沈家才能得出答案?傅霆霃摩挲着手中的帕子,眼神深邃。 何昭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他看着病床两边的傅霆霃和赵明朝,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拇指和食指在山根不停揉捏。 他本来打算和母亲交谈过后今晚就和沈怜青告白的,可突然出现这点事让他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思绪。 第44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6 傅霆霃替她的妹妹的出过气才和她在一起,赵明朝也用他能帮她解决沈家作为要和她在一起的条件,来表诚意。 他要怎么做? 病房里的三个男人,只有赵明朝目标始终如一。 赵家人想要的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他自然也一样,无论要花多少心思费多少力气才能求到心心念念的人,他觉得都可以。 赢了好,阖家欢乐。 输了也无所谓,他输得起,他相信他老爹他老妈爷爷奶奶都会支持他的做法的。 赵明朝握紧手中的手,视线扫过陷入沉思的其他两个男人,心里再次涌起了一股子优越感。 他这么优秀沈怜青当然是选他! 赵明朝自信满满,结果沈怜青一睁眼对上三个男人,眼神茫然了一瞬间,脱口而出的名字却是“何昭”。 气死他了! 傅霆霃也觉得好笑,他收起帕子,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沈怜青的脸蛋,使她的视线被迫看着他。 何昭和赵明朝皱起眉看他,“傅总这是做什么?” “傅霆霃你要干嘛!” 沈怜青耳边嗡嗡的,眼神逐渐回焦,她看清楚捏着她的人,张了张苍白的唇,声音沙哑,“霆霃。” “嗯。” 赵明朝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十分不满,叫的这么亲密,她没看到她最需要的人在她右边吗! 霆霃?看来她的记忆深处对傅霆霃还是很深刻。 何昭眸光微闪,脸上的表情温和而沉静,嘴角噙着淡淡的温柔,“怜青,身上有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怜青挣了挣脸蛋,傅霆霃陡然松手,她又把视线转向他,“何昭…?我没事。” 赵明朝看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发现了什么似的,他清了清嗓子,放轻嗓音,“喂,沈、沈怜青还有我,你没事就看看我。” 赵明朝的声音平时属比较粗犷,他突然变了调,有种大型非洲狮子蹲在你脚边装小猫咪的怪异感。 沈怜青最后将视线放到他身上,目光柔和,“嗯,赵明朝。” 赵明朝心花怒放,趴在床边咧嘴露出十六颗牙齿。 大型争宠现场一样。 傅霆霃心底嗤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看了沈怜青一眼后开口,“青青,我走了。” 他话里有层潜意识:我走,你要不要跟我走? 沈怜青转了一圈,视线又回到他身上,重重喘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憔悴,“霆霃……” “走吧走吧。”赵明朝替她将没说完的话补充。 真棒!bOy! 沈怜青在心里赞赏。 可她脸上露出柔弱可怜难以说出口的各种表情。 纠结,不敢把最真实的话说出口。 傅霆霃分明的唇线绷紧,银灰色的眸子冷然淡漠,似乎对她的回答完全不意外,他点点下颚干脆利落离开。 灰色的西装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材,门一开一合,傅霆霃消失病房里,他离开的背影并不显得落寞,而是像黑色的猎豹优雅地退场。 不是不想争,是不屑争。 他有他傲气,也有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的办法。 病房里离开一个人,还剩下两个,赵明朝以为自己在沈怜青昏迷前都那么说了,她铁定选的是自己了。 然而,沈怜青当然是选何昭啦! 她没得选时自然是谁强势谁对她有利就被迫和对方在一起,现在有的选了,当然是选择根据人设会心动的人了。 “对不起,赵明朝。” 想要真正得到她可要拿出点筹码来哦~ 她可不接受空口无凭的诚意。 她给他发了个好人卡,在何昭的小心呵护下同他回了他的家。 何昭抱着人回来后,心里也不太踏实,谁能想到他最初只是想借着她从傅霆霃手里扳回一局而已。 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还很庆幸她喜欢的最后选择的还是他。 “怜青。” “嗯?” 他亲亲她疲倦的眉眼,眼神温柔,“没事,睡吧。” 何昭将她的手指放回被子里,替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她安静精致的眉眼舒展。 睫毛垂下,在昏暗的灯光中落下浅浅的阴翳,鼻尖气息平稳,唇瓣柔软苍白,巴掌大的小脸尽是安然。 他看着她觉得整个人都被泡在热水里,发胀,软软的,温温的。 或者,他要做点什么才行。 多了一个方向的拓展,几个人最近都比以前更忙了,就沈怜青而言,她在何昭的家里一个月都看不到他的踪影。 任务进程卡在一个关口,她又没办法亲自上阵大杀特杀,只能无聊和小助手聊天,【你的刺绣到那种程度了?】 小助手也难得放松,它骄傲地和沈怜青分享,【日渐进步,已至巅峰!我已经能学会苏绣了!】 【(⊙O⊙)哇,好棒,小鸡仔你真的好聪明,就几年的时间就把握了一门手艺,和你一块做任务可真是三生有幸!】沈怜青捧场夸它。 【咳咳。】小助手有些害羞,【我也没那么聪明,你才是真的厉害,我们路人甲系统基本走的都是人设,你还能找到契机去完成颁布的任务,我很佩服你。】 沈怜青心情很好,【一般一般,你也不错啦……】 两方一边一句,鼓掌吹捧,都吹得对方飘飘然的。 吹到一半,何昭暴躁地走进来,他把门往后一摔,发出极大的声音。 沈怜青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放着这个世界播放的电视剧,看到他醉醺醺步伐不稳模样,一人一助手同时停下了交流。 何昭什么时候这么失控过? 沈怜青感觉不对劲,她放下遥控器几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出刚想扶住他,直接被甩开了。 “滚。” 沈怜青虚弱的身体被他这么一挥手,差点摔倒在地,不过幸好他不是很用力,换句话说好像是没什么力气。 疯了,他叫她滚? 难道是男人喝酒后暴露了本性,他性子原来这么差的吗? 沈怜青对他的德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怯懦地喊了一声,“何昭?” 好熟悉的声音。 何昭抓着昏昏沉沉的脑壳给了自己的脸一拳,他摇摇头从迷离中看清了眼前的人。 沈、沈怜青? 她好像被他吓到了红着眼睛快哭了,他心一揪,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轻轻抱住她,“抱、抱歉……” 第45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7 “没关系,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馨香软玉在怀,何昭气血上翻,他贴着她的脸不停磨蹭,“抱歉,抱歉。” 他显然已经意识不清了。 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回到自己的家已经花费了巨大的力气。 沈怜青伸出双手架住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何昭一米八七,腰臀比十分完美,平时看上去视觉上身材均匀偏瘦,可一旦承受了他的大半重量就知道了他绝对不轻。 沈怜青也被他压得摇摇晃晃的,脸蛋还在不停地被他磨蹭,她感受着滚烫的体温,脸上浮现担心,“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他说话也变得艰难,今晚和一个世伯谈合作,他的女儿也来了,长什么样何昭记不住,但他知道对方是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杯又一杯敬酒。 出于某种原因,他要谈这个合作,不能不喝。 等结束,他拒绝对方的挽留,看到还开着车追他到别墅门口的女人,他怒气顿起,赶紧抓紧让司机拦住她狼狈逃回别墅。 还好…… 何昭抱紧了怀里的人,舒了一口气,可怀里的人又让他压下去的热气上涌。 他低头嗅她馨香的气息,眼神逐渐混沌。 好香,是她的味道,好喜欢…… 她整个人在他怀里,耳边也是她的声音。 可是,同一个空间里发出的其他声音也好吵。 何昭从小到大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说好多话了,他松开她的身子,两人在他歪歪扭扭的力道下都站的不是很稳。 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蛋,他的手掌很大衬得她脸蛋很小。 还不够他的一巴掌大。 眼睛很漂亮,嘴巴一张一合不清楚在说什么也很可爱,模糊中看见是她的脸他耳边的烦躁似乎散去了,转而变换成另一种情绪。 想…… “唔……放开我……” 怀里的人怎么开始乱动起来了? 何昭被她推搡得更想用力,可他的身体又不支持他像正常情况一样能够抱着一个人亲。 高挺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硌在她的脸蛋上,沈怜青放在他腰上要扶着他的手换了个地方,她使劲推着他的胸口,但她的力气不大,怎么可能推的动一个隔三差五健身的男人。 他们在夜色中气息紊乱。 沈怜青的双腿发软,而亲了人以后的何昭更难受。 还不够…… 身体倒在地上。 地板上是他怕冬天沈怜青冷到脚铺上的毯子,全部都是白色的,毛发质地极好,不掺一丝的杂色。 身体在倒下的那刻,意识不清醒的男人还是拿手垫在对方的后脑勺。 下坠的失控还是让他稍微回归一丝理智,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靠着她。 沈怜青趁他在她锁骨前喘息的空隙突然发了力推开他,捂着嘴攀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看着醉酒的男人。 怀里一空,何昭有些迷茫,他自然而然而翻过自己的身体躺在白色的地毯上仰头看她。 头发凌乱,眼镜歪歪扭扭挂在鼻梁上,红晕像两颗红鸡蛋一样印在他俊美的脸上。 今晚的酒宴是熟人局,他穿了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宽松的休闲裤,修长的四肢摊开,看起来乖顺又可爱。 特别是他还一边用手指把眼镜拿走扔走,一边用他那双眼尾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温柔亲昵。 “怜青……” “青青……” “好难受……” 太犯规了吧。 沈怜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给他一个痛快。 不过她是什么人,这种场面不能慌不是? 于是她掏出手机再次在他旁边蹲下来,手指灵活地在通讯录里滑动,语气焦灼,“你等等…我给李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一只手摁住她的手机,沈怜青低头对上他炽热的视线心脏狂跳,她话断断续续的,“怎、怎么了?” “不要医生。”何昭凭借一股坚强的意志,从地毯上撑起身来,他摇了摇脑袋后竟然又倒了下去。 他一个中了药的醉鬼起又起不来,手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撒娇似的,“帮帮我。” “这……” 沈怜青左右为难,她可是个正直的人,而且要帮人,地毯也不是个好地方吧? 按照人设,她叹气叹气叹气,最后羞红了脸。 一夜过去。 白色偏鹅黄的窗帘迤逦在地,客厅里的地毯上盖了一张米黄色小繁花的被子,温暖的被窝里人宿醉一夜后慢慢醒来。 何昭倏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他盯着头顶昨晚失落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 手指搭在自己的脸上挡住尴尬的表情,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太丢脸了。 …… 沈怜青昨晚忙活到很晚。 没办法,何昭不想让医生来见到他的囧况,她身子骨又不是很强,无法把他扛上楼来,最后去找了个安眠药给他喂了下去。 希望不要有什么副作用。 不过这种事她也是参与者,最近还是对何昭避着点吧,不然两个人一见面,遇到对方,再开朗的人都能扣出一室三厅。 天挺亮了,下午两点,人应该收拾好走了…吧? 沈怜青洗漱完走下楼,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换了身白色毛衣背靠沙发,手里拿着报纸,鼻梁一副银色眼镜,神情专注认真。 哈、哈哈……? 还没有走啊? 沈怜青站在楼梯,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沙发上的男人仿佛装了定位,在她静站了三秒后,目光精准定位到她脸上。 他看到她笑了下,一副失了昨晚的记忆的模样,朝她的微笑如同往日一样。 他也许不记得了? “昨晚累到你了,还没有吃饭吧?我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还热着。” 他语气轻松自然,顺手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起身向楼梯上的她走来,一步步靠近她,分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插进去,十指相扣。 “走?” “好。”的。 沈怜青怕她说不走,他会把她抱下去。 第46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8 何昭生物钟很准,早上六点就醒了,他想了想昨晚的事决定等她醒来,和她明明确确的表白。 他们都那种程度了。 在一起无非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么想,他也不觉得尴尬了,反而有点隐秘的欣喜。 他看着用餐的人,眼神温柔,“慢点。” 沈怜青夹起一筷子的菜塞到嘴里,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自己要吃饱被宰的感觉。 冬季的下午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暖洋洋的,窗外树上的叶子早已经掉光光,花园里也没什么花可观赏,不过别墅后面的一个玻璃房里倒是种了很多花,温度湿度有专人调节,在冬季也可以看到很多花,在下午闲暇的时间可以到里面喝一杯下午茶。 何昭和沈怜青在四点多的时候到的就是他别墅后方的花房,花房装饰的很漂亮,绿色的枝叶挂在透明的玻璃房顶,粉色的花朵成堆绽放。 花房中间放着一套棕色的藤蔓编制的桌椅,桌椅身后是层层阶梯,每一个层次都是不同种类的花。 入口装饰简单,有一面玻璃空着留着外面的阳光透进来。 两人喝着咖啡,何昭指中的勺子轻轻搅动咖啡,米白色毛衣和银色镜框很衬他白皙的肤色,长长的睫毛在花房沾着光格外纯洁明亮,眸子打了光一样也有点透明显示一种非人的美丽。 他看着沈怜青,试探性先引出话题,“昨晚…?” “嗯。”沈怜青知道他想说什么,有点害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她不想再次提起,反而想略过,语言不详的描述那段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印象深刻的记忆。 睫毛不停颤动,在过度曝光的环境中近乎发白,可垂下刚好能遮挡住她眼中的情绪,只有一张脸上的粉色明显让他知道她羞涩。 何昭看到这样的她反而觉得安心,虽然她在逃避,可是她对昨晚那件事那么害羞不是正是说明了她的在意吗? 他温柔笑着,轻声安抚她,“我那样是不是吓到你了?如果是,我向你赔礼道歉。” “没…没有。” 沈怜青掀起睫毛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他也在看她,红晕蔓延到整个脖子,她猛地再度低下头,牙齿咬着唇沿,发丝落在脸侧娇俏迷人。 何昭更加自如,他步步紧逼自己的猎物,“那就好,你觉得没关系我就放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沈怜青悄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又将她一口气提了起来。 “可是我们深度交流是事实吧?” 沈怜青讷讷点头。 何昭捏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俊美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其实我是很保守的人,那可是我第一次被人那样……” “对不起。”沈怜青以为是自己毁了他清白,忍不住立刻站起来向他道歉,虽然是他要她帮忙的,但是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一直收留着她,她是不该随便对他,完事之后她还因为太过于慌张把他留在了原地。 这么想,沈怜青更觉得抱歉了。 “我以后肯定没有人要了……怜青你碰了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噗嗤—— 图穷匕见。 “啊?”沈怜青一脸诧异看着他,心里一阵好笑,他当是什么女尊世界吗?这么贞洁烈夫。 “怜青。” 何昭表示失落,温柔的眼眸痛苦又哀伤,“你不愿意是吗?” 按照她的人设,她喜欢的的人都向她表白,还能拒绝? 沈怜青磕磕巴巴,“愿意愿意。” 那个谁,赵明朝再见了。 动作还是有点迟了。 …… 很顺理成章,沈怜青有了这个世界的第二任男朋友。 他和她的前任男友傅霆霃不知道怎么达成协议的,一起联手对付沈家。 赵明朝暂时和沈怜青没什么关系,但他气不过,凭什么把他忽略在外,他二话不说从中参与。 海市三大巨头任意一家和对方背后的人对峙都会有些吃力。 到当他们同时向一个沈家发起攻击,就算沈家后面有其他大佬扶持也撑不住。 沈家很快就溃败。 沈家倒台破产那天,沈苒很高兴,给沈怜青打了个电话,“姐,沈家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 他们上面有三家大佬让他们倒台,谁还敢帮他们,就算他们想东山再起也难了。 当年年仅岁的八岁的她突然叛逆期逃学,怕爸爸妈妈打跑回老家,结果不小心听到她的大伯和别人策划怎么伤害她的父母。 他们知道她父母手里的一份名单,将名单哄骗来过后他们用一场车祸向上面的人投诚。 就这样,她和沈怜青成了孤儿。 十八岁以前她都在努力读书,想考上一个好大学,用自己的实力报仇。 可上了大学后,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于是她换了思路,攀上一个大人物让他帮忙扳倒沈家报仇。 她到海市最多有钱有势的人来往的酒吧做服务生,就是想着认识人脉,一边野心澎湃,一边又不愿意将就。 直到她发现自己的姐姐沈怜青认识海市的庞然大物傅霆霃,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无论是用哪种方式,她都有了走向曙光的希望。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终于都被一网打尽,他们再无翻身之日了。 沈苒好高兴,她想亲亲沈怜青,要不是有几个厉害的男人喜欢她,绝不会这么快解决她的心病。 虽然这么想有点对不起她姐姐,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很难去报复蒸蒸日上的沈家。 “阿苒。” 那头呼唤了她一声,沈苒正在兴头上让她快说怎么了。 沈怜青问了她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既然沈家已经没了,那么你满足了吗?” “满足,我当然满足。”沈苒亢奋地声音尖锐,“我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那你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在那群人中待了太久了,是不是该重新回到我身边了?和我一起回归曾经的生活。” “你在胡说什么?姐!”沈家觉得她大概是烧糊涂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容易吗我!再说了,我得好好努力在商界站稳脚步,不然等你被那些臭男人抛弃了谁养你?” “我要养你和我男朋友,要很多钱的!” 沈怜青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凉凉的,很好,是亲妹。 她根本不需要她养,她在找什么借口清楚了。 第47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29 “阿苒。” 沈怜青叹了口气,“你当初陷入这个漩涡只是为了为父母报仇,现在仇报了,你不愿意放手?” 她抓着那些东西不放干嘛? 她现在拥有的规模是被人喂出来,她那破公司还是在傅霆霃的那帮手下建立起来的,什么人的傅霆霃都给她看过。 冲锋陷阵什么,都是傅霆霃的人。 她的能力支根本撑不起她的野心。 “沈苒,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我们踏踏实实……” “姐!”沈苒遏止她,“看过更好的风景,谁还愿意停留在原地,现在有机会有人脉有资源我为什么不能往上爬?” 沈怜青一惊。 不是吧,老妹,我还以为帮你把心中的问题解决了就好了,你这样背刺我显得我很der诶。 她当初战战兢兢搞什么以色侍人,让傅霆霃在背后做推手,她转头就给她来这套? 此刻她有点能能体会到原主那种郁闷怨怼的心情了。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走人设躺平。 能不能再挽救挽救? 沈怜青皱了皱眉,决定先赞同再来一波质问,“阿苒,你想的很有道理。” “但……” 转折来了。 “你也说到他们是对我感兴趣才帮你,倘若有一天他们不喜欢我了,对你的资源倾斜也收回去了,你又该怎么办?” 沈怜青说的在理,但沈苒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那三个男的都那么喜欢她姐,就算后来真的分了他们也会给她一个体面,这不,傅霆霃不就是个例子吗? 普通人通往上流阶层很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爬上去,看过上面的风景后很难再回归正常生活。 沈苒觉得她姐疯了。 好好的上流社会不待着,还回去干嘛? “嗯嗯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她私下想怎么样就怎么就OK了。 “对了,姐夫在吗?你和姐夫一起过来,我请你们吃顿饭。” 沈苒也很会转移话题。 这兔崽子可真是很会顾左右而言他。 还请姐夫?还请何昭? 沈怜青扶额,她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解除问题不是要帮她报仇吗?难道她做的不对吗? 解题解到百分之九十九,突然告诉你解题的方程组不对,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 再劝劝。 她舒了一口气,保持微笑,“阿苒……” “姐!”沈苒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了?”沈怜青温和问她。 “我告诉你一件大事。” “嗯。” “沈极笙跑了。” 沈怜青惊讶,“啊?他跑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对啊对啊,这段时间你一定不要出门,谁知道沈极那个疯子会对你做什么。” 沈怜青沉默,为什么是对她?她在这件事里不是最无辜的吗?她什么都没干啊! 她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沈苒还是有点关心她姐的,她解释,“沈极笙觉得你才是推动沈家倒台的罪魁祸首,他逃跑时放言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谢谢你阿苒,我知道了。” 沈怜青有些麻木,她也木有表现出要沈家倒台的想法啊,就不能是他多次掐她脖子,她背后的男人看不惯沈家了吗? 沈极笙真是阴谋论,哼。 “那你好好的,我挂了!” “嗯嗯,再见。” 沈怜青挂了电话才想起,诶,她和沈苒通话本来是要干嘛的? 额…… 劝她? 所以她是为什么会被沈苒一句话转移话题,说到沈极笙身上之后就忘了她的目的? 难道是因为她记忆衰退的原因? 沈怜青摇摇脑子,她想自己该去吃药了。 后面又陆陆续续通了几次电话,每次都无疾而终。 沈怜青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沈苒在这条路和她的设想越来越远,报仇的壳子从沈苒身上剥离下来之后,她身上最初保留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她捂着脑袋绝望无比,行了,别理什么其他的,做了这么多的无用功,剩下时间她就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等死就好了。 小助手也时不时安慰她,【没关系,你才第二次任务你已经很棒了。】 【嗯。】沈怜青怏怏的,任谁看到费了很多功夫即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奖励时却被人告知不好意思,你走错了一步根本没有资格触碰它! 不得疯? 小助手绞尽脑汁也没有再说出多少句能让她提起情绪,但好在何昭进来以后她还是提起精神维持人设。 小助手悄然消失在和她的对话中。 何昭一进门就忍不住抱住她,俯身,脸贴着她的脸,冰凉的眼镜框印在她皮肤上,他今天看起来有点高兴。 沈怜青好奇问他发生了什么? 就是单纯的情侣之间的求知欲,何昭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神秘笑笑。 他偶然遇到了傅霆霃,两家要合作一个项目,两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话,但是对方在沈家倒台后,身上阴沉许多的气息令人愉悦。 临走前,他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沈家倒台了沈怜青还愿意在你身边?” 这个问题何昭也说不明白,后来他想可能是因为她是真正喜欢他才会选择在沈家倒下后还和他在一起吧。 傅霆霃没听他炫耀似的答案,他似乎只是随口一口,问完以后直接离开了。 沈家倒台就倒台,有傅霆霃帮忙又怎么样? 爱情都是自私的。 何昭不打算和沈怜青说件事,让她心里想起另一个男人。 她现在有她就好。 他想到一件事,亲了亲怀里的人,温柔地看着她,“怜青,你妹妹今天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说想要我帮忙报复陆家,我要帮她吗?” 虽然沈苒通过助理的手机和他对话时喊了他姐夫,他很满意,但沈家刚刚倒台,又对付一个陆家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其他的目的。 所以他想问问沈怜青的意思。 第48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30 沈怜青初知道这件事,她立刻想到了原剧情中沈苒被花花公子陆鸣声欺骗感情的事情。 这个家伙自己也有钱却特别抠,不仅随便欺骗别人女生的感情还让女生给他花钱,同时脚踏几条船。 这下应该是被沈苒发现了。 但对付陆家? 沈怜青觉得好笑,陆家这么大,陆鸣声只是一个不入流每个月领零花钱的私生子关陆家什么事? 她要对付就应该去弄那个渣男。 除非她舍不得。 “不用。”沈怜青垂下睫毛,轻轻回抱他,“不用管她,她自己的问题让她解决。” 靠着小助手屏蔽痛觉,她自己都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哪里还有心思管沈苒。 看来任务可能完不成了。 “好。”何昭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亲,银色眼镜下的眼睛盈满笑意,“今晚我们出去吃?” 他们的人追查到沈极笙偷渡出国了,追他的事情先告一段落。 他会请国外的朋友帮忙调查他的。 最近先放松一下。 “好。” 沈怜青刚应下。 何昭大衣里的手机响起。 他看到是特助打的电话知道可能有急事,摁着沈怜青的腰从搭在沙发扶手的衣服上探出手机放到耳边。 对面说了几句话,何昭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挂断电话又亲了亲沈怜青,脸露歉意,“抱歉。” “没关系,你去吧。”沈怜青温柔地安慰他。 何昭又依依不舍和她亲昵了一会儿,最后拿起扶手上的衣服在她父母落下一个轻飘飘的离别吻后,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离别吻是真的代表离别,他们从这一个离别吻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就此离别。 沈怜青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停下摇摆的手。 她左思右想,也不觉得沈极笙那个变态偷渡出去了。 就他对自己的关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在明面的沈苒还在意。 特喵的。 何昭离开后不久沈怜青接到了沈苒打来的电话。 沈苒对她说,她们已经很久不见面了,想见一见她。 沈怜青温温柔柔,“真的?不是为了你那个什么前男友?” “没有。”沈苒矢口否决,“我只是想你了,姐,姐姐,我们已经很久不见面了不是吗?” 沈怜青没有回她的话,看着手机还在通话的界面看了很久。 沈苒等到都着急了,发出难耐的恳求,“姐姐,你不想我吗?” “嗯。” 沈怜青最终还是应下了她,她对沈苒没什么别的看法。 见就见吧。 主要是她想试探一下沈极笙是不是出国了? 如果没有,她单独一个人出去那变态应该会找上她。 她们见面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法式餐馆,曾经隶属于沈家名下,沈家倒闭后沈家的一些人入了牢,年轻一辈怕遭报复都出了国,只有沈极笙一个人不知所踪。 沈家的一些产业也被吞噬殆尽,这家在市中心排的上名的餐厅不知辗转多少手到了沈苒手里。 她像个得了喜爱的东西一样的小姑娘,得意地向她显示她的东西。 唉,还是小姑娘啊,沈怜青想。 沈苒约她在这家餐厅最豪华的一号包厢见面,时间七点半。 沈怜青七点十分来到餐厅门口,傅霆霃放在她身边的人早已换成了何昭的人。 与傅霆霃不一样,何昭知道沈怜青讨厌被管束,他送给她的保镖也从来只是听从她的安排。 沈怜青有别的目的,她让保镖在楼下等她。 一顿饭吃得她心脏不上不下的,沈苒约她出来的目的依旧是为了她前男友陆鸣声的事情,沈怜青对着她的央求表面上呵斥几声后,找了个胸闷的借口出去。 门口轻轻关上。 沈怜青沿着走廊慢慢走着,她身侧过去一个长腿服务生,她没有在意,可当她走到拐角处时发现他也在。 “小姐,需要帮助吗?” 好熟悉的声音! 沈怜青慢慢抬头,视线从他脸上的口罩到他的眼睛,墨色的眸子里装着戏谑和得逞。 “沈极笙——” 他快速用毛巾捂住她的嘴,沈怜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想,终于等到这个人了,她退场的帷幕就由他来拉下吧。 再次醒来,眼前还是黑的。 沈怜青眼睛被人绑上了黑色的布条,手脚绑着,她本人躺在一张铁床上,什么东西也没有铺,在这大冬天里硬邦邦的,很冷很不舒服。 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好像在下雨,嘴巴没有任何东西封住,可以说话。 沈怜青咽了咽口水,轻轻开口,“有人吗?” 她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一道冷笑,接着身体被对方用力拉了起来,鼻子撞到坚硬的胸膛上。 嘶…… 沈怜青皱了下鼻子,好疼。 这家伙锻炼不少。 “沈极笙。”她肯定对方一定是他! “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慌。”沈极笙捏起她的下巴嘲讽,“是相信那几个男人会找到你?” “还是觉得我绑了你是要和他们做交易,觉得我不会伤害你?” 沈怜青不语,黑色的布条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布条的黑更衬得她一张脸雪白,甚至白的有点病态的透明。 松松垮垮的发丝贴在脸上,她不说话的时候格外的乖巧。 可沈极笙恨极了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凭什么? 沈家当年的事情他不曾参与,可是报仇的对峙站队和选择都是他做的决定。 他无所谓是谁谁错,他只有不甘心,就两个女人,凭什么她们会赢,就凭借这一张脸? 沈极笙眼里闪过阴狠,他粗鲁解开沈怜青眼睛的黑布条,强迫她仰头看着他,“沈怜青,我告诉你,我可一点没有要和那几个蠢货交易的打算,你完了,我告诉你。” 沈怜青的眼睛上下的皮肤因为布条绑的时间太长出现了两条红红印痕,她蔫蔫的看他,似乎是觉得无趣,又移开视线不出一言。 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极笙掐着她的下巴使她仰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子,目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逡巡两秒,看中她颈侧的血管处,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沈怜青肌肉一疼,身体紧绷起来,她忍不住怒骂,“沈极笙你疯了!” 这变态的不应该给她个痛快么?! 沈极笙松开她的脖子,眼睛盯着渗了点血的皮肤,哈哈大笑,一头微卷的长发在肩头抖动,“我是疯了。” “只要你在我手里,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我要不时的给他们一点希望,让他们觉得能救得到你,然后再一点点打碎让他们绝望!” “太棒了!这群天之骄子求我的模样一定很妙!” 有病! 沈极笙看着沈怜青嫌弃的表情十分兴奋,他的手指不停摁着她的伤口问,“你身为我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吗?” 第49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31 沈怜青手腕脚踝都绑着尼龙绳,努力扭开他的触碰,眼中厌恶严重,“沈极笙,你好恶心。” “哈,是啊,你说的对,我就是恶心。”沈极笙一点也不在意她骂出的话,对比他听过的那些带着器官的污言秽语,她的咒骂可谓是温柔的了。 甚至他听了觉得更加兴奋了,把穿得厚厚的像只熊一样的她轻松扛在肩头,沈怜青不停地挣扎,“放开我!” 她的脚不断晃动踢到他腿上。 沈极笙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威胁,“你再动我就砍了!” 一双腿识相地安分下来。 沈极笙墨色的长发掉落在右脸,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鞋子踩在地上,他转身带她离开这个房间。 从破旧的小房子到别墅再到郊外废弃仓库,路上她忍不住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极笙转了很多地方,体力用不完似的,他把她塞到一个昏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给她打了一针后,居高临下看着她邪肆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神经病! 沈怜青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见她不理自己,沈极笙又浑身不得劲。 他掳走她只是为了戏耍那几个男的,他就喜欢看着他们像狗一样四处追寻他们的踪迹却总是找不到。 虽然他知道最后他会弄死她,但是一路上狼狈的不得了,她竟然也能适应下来,一天下来一点也不喊苦就是偶尔骂他几句神经病之外什么大的反应也没有了。 仿佛对自己的结局毫不在意,他习惯和她来回几句,她不说话,他更烦躁。 “沈怜青。” 他掰过她的脸,两只手指勾起她的眼皮让她的眼睛睁开,然后用自己和她相似的眼睛盯着她,“你就不害怕吗?” 她跟着他跑了一天了,从昨天到今天,那群废物还没有找到她,她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还是说他对她太好了,她觉得自己不会伤害她? 可…… 看着她这双淡然的眼睛,他又觉得不太像。 “回答我。” 他好烦。 沈怜青脸颊两边的肉被他往中间捏,嘴巴圆圆的,她真的很想破坏自己的形象朝他翻白眼。 想了想她还是风轻云淡看着他,故作看破红尘,“给我个痛快吧。” 按照人设也合理,被仇人带走然后亲人男友找不到她,心中顿生绝望。 死了她就解脱了。 “你休想!”沈极笙抱起她,又准备离开这个地下室,“呵,我要让他们看到你和我一起死,让他们都痛苦!” “本来我预备了半天,打算踩几个点和你在废弃仓库自燃,可好像上面有人在帮我给我争取了更多时间,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我们去海边吧?海边比较浪漫!” 沈怜青又重新痛苦地闭上眼睛,求求,正常点,都反派到这种程度了就不能不磨蹭了吗? 这破世界伤透了她的心,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但求一死,无所谓什么方式。 沈极笙絮絮叨叨的,刚上准备他的黑车,他目光落在后视镜一看脸色一变,“有人。” 他扛着沈怜青弃车而去,凭借着自己对这带地形的熟悉程度钻进一个破旧的房子,从房子的地下室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甬道穿到另一个地方。 他的肩膀顶着沈怜青的胃,她颠得都快吐了。 他们最后从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出来,沈极笙拆开几块压着垃圾桶的石头,用力推开头顶的地板后从地下爬出。 沈怜青被他从洞里扯出来,青色的外套弄得黑乎乎的。 沈极笙把地面复原,抱着她转移地方。 他分辨那几个人,他们绝对是姓傅的姓何的或者姓赵的其中一方的人。 快来了。 沈极笙摸了摸下巴,没多久又到了一个房子里。 院子不大,两房一厅还有个杂草丛生的院子,沈极笙自己有点洁癖,把沈怜青扔下后先去洗了个冷水。 他没有开灯,洗了澡直接围着一条毛巾出来。 这里很久没有人住了,沈怜青在地上吸了一肚子的粉尘,她睁着眼睛看黑乎乎的天花板,不停地咳嗽。 今天还没有吃药呢,身体在一天的刺激下开始出现头晕恶心发软等种种症状。 “咳咳……” “咳什么?” 盯着地上无法动弹的人,这下落到沈极笙嫌弃了,他用冷水给她胡乱擦了擦脸,又扔掉她的外套穿上他的就直接不管了。 沈极笙人坐在老旧的椅子上,点起一盏煤油灯,翘起二郎兔悠哉悠哉,“哎呀,在这里死也不错。”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个杯子,装上冷水,抿了一口,浑身上下有一种临死前的轻松,“沈怜青啊沈怜青,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带你这种地方吗?” 沈怜青咳啊咳。 沈极笙根本不等她回答,自顾自聊起自己的过去。 “其实我不是从小就生活在沈家的,我是沈家的私生子,十三岁以前我都生活在这种地方。” “我能力不错,十三岁就混出点名声。” “十三岁后被送到国外卖命,国外不比小花胡同好,也是每天累死累活的。” “二十岁他们发现了我的能力又把我找了回来,让我管公司。” “后来我逐渐掌握实权后发现管公司也不过是他们在为其他人铺路。” “我很讨厌一直受制于人,好不容易将沈家摘出来控制在自己手里。” “你知道吗?它快属于我了。” 他都品尝到完全属于自己的权利了,可沈苒要出来报仇,毁了他重要的一单生意,后来她勾搭上傅霆霃,让他步步沦陷,沈家不得已回到那个人手中做马前卒。 “你知道吗?”他喃喃道,“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其他话沈怜青一句没有听进去,她只听到了掐死两个字。 哦,是吗? 怎么还不掐她…… 她晕晕的想。 沈怜青身体一整天都在被甩来甩去,在小助手调低痛感度的情况下还是一阵一阵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她躺在地上忍着心口失率的跳动,脑晕眼花,耳边失聪。 要命了,真难受,下次她要换种死法。 第50章 替身文里白月光她姐32(完) “沈怜青?” 沈极笙隐约察觉地上的人不太对劲,他放下水杯,提起一盏煤油灯在她身旁蹲下,灯放在沈怜青脑袋旁边,微弱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沈极笙捏起她的下巴看到她额头细密的汗珠怔了下。 手指摸上脖子,高于正常人都体温和狂热跳动的动脉无不预示着他眼前这个人身体状况很不好。 她快死了? 沈极笙脑海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他松开她脖子,神情恍惚站起来,头顶黑乎乎,窗外的天色挟滚着浓郁的黑色,冬季的风吹着破了一个口的窗户。 他皱起眉,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就这样死了,太不符合他的预期了,他要想的是这个罪魁祸首和他一起华丽地死去,谁允许她就这么不体面地离开。 他早已经在每个据点都准备好一场美丽的烟火,废弃仓库,海边,他的老家…… 这里只不过其中之一。 他要她清醒着、眼睁睁看到那些爱她的她爱的人对她的死亡无能为力。 她也好,姓傅姓何的那几个人也好。 为他们的死亡点燃漂亮的烟花,多优雅浪漫…… “沈怜青?” 他又再次蹲下拍拍她的脸颊,翻遍她的外套也没有发现她的有什么急用的药放在口袋,他皱了下眉,有些许不耐烦。 带她去医院? 不。 沈极笙为自己脑子闪过的想法惊到了,他们是仇人,她痛苦就痛苦他怎么会对她产生怜惜? 有病! 他啧了一声,在屋外点起烟火,院子四周都埋了烟花,在冬季的雪夜里下着点小雪,闪闪发光的自制烟火在这一片人烟罕迹的地方格外美丽。 他在屋子里翻出一件军大衣把人裹上,扛着沈怜青爬上房顶。 房顶是一片老旧的瓦片,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在他们往上爬的过程中雪不断滑下屋檐,旧瓦片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在怀里掏出一个BB机给姓傅的姓何的姓赵的同时发去信息后坐在屋顶的最高处一条腿放直,另一条腿支起。 冻的通红的手指捏着军大衣里沈怜青温暖的手指,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等终于看到有人的踪影后兴奋拍拍沈怜青的脸,“沈怜青醒醒,有人来救你了。” 可惜沈怜青意识早已经陷入昏迷,她觉得自己任务快可以完成了,于是安心地和小助手聊了起天来。 小助手也肯定她不久就能完成任务了。 一人一鸡仔同时对沈极笙被围住的场景感到无比开心,他们同时祈祷快点结束。 人近了,沈极笙在高处才发现是赵明朝的人。 看来出卖他的人是和赵家扯上了关系,呵。 下面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和他身边的沈怜青,赵明朝一看到人整颗焦急的心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对着沈极笙谈条件,“沈极笙你要挟沈怜青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你放开她,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出口,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嗤——” 沈极笙将沈怜青挡下自己面前,手里还握着他的BB机,这个古老的通讯机器被他改造成了单向发送信息和引爆“烟火”的按钮。 他饶有兴趣看着下面的人,问了一个和赵明朝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姓傅的和姓何的来了没?” 问他们做什么? 赵明朝差点脱口而出,然而下一秒他察觉不对,沈极笙绑架沈怜青到这里,四面楚歌的他还能如此悠然淡定。 单单他一方来更容易谈条件,他还非要问傅霆霃、何昭其他两人。 不对。 绝对有猫腻。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从背后抄近路。 然后抬头不动声色地笑笑露出八颗牙齿,“快了,不过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他们傅家、何家有的我赵家也有。” “给我耍小心思?让你的人都留在这里。”沈极笙捏起沈怜青的脸对着他摇晃,“看到没?” “沈怜青昏迷了,其他两个人再不来我就直接把她推下去。” 赵明朝摸起腰中的家伙。 沈极笙不以为然,“别乱动哦,沈怜青昏迷是因为我喂了药,只有我有解药。” “你们三个同时到场我才会给她吃解药。” 赵明朝上前一步,他的手下赶紧拉住他,“少爷,别动。” 他闻到了一股制造某种武器很浓的味道,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安全距离,再进几步那个疯子摁动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危险了。 “李叔。”赵明朝甩开他拉着他的手,满脸焦急,“可是她…” 一看到她在沈极笙那个疯子手里,他就揪住一颗心。 这点一天多的时间也不知道哪一方的势力这么大的能耐,拦着他们赵傅何三家。 他们多次都找到他的地点了,可是又有人抹去他的行踪,让他们现在才找到沈极笙藏着沈怜青的地方。 他好不容易第一个找到,他……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霆霃还有何昭什么时候到!”软肋在别人手里赵明朝不敢轻举妄动,他踢开地上的积雪,烦躁难耐。 “快了。”李叔让两个人拦住自家少爷。 沈极笙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争执,冻得暗红的唇勾起,邪肆不羁,“赵小少爷,让你的人离远点。” 远处再次传来声音,沈极笙将没有一丝反应沈怜青的脸埋在自己怀里,眼里燃起盎然,“来了。” 等到三个人都到场,他才开口谈条件,“你们都走到院子中。” 三个人同时迈开脚步。 “少爷。” “何总!” “傅总!” 谁都感觉到了不对,纷纷拦住自己的头头,为了一个女人到危险区域不值得。 即使知道是陷阱,三个人还是执意要进去,何昭和赵明朝再还要再进一步时被手下的几个人一起打晕,赵明朝身边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李叔,何昭身边也是他父母担心派在身后看着他的老人。 最后只有傅霆霃一个人真正迈进了院子。 “哈哈。”沈极笙大笑,他们不会以为院子外才是安全区域吧? 看着那道淡然沉静的身影越走越近,他摁下BB机的一个按钮。 以房子为中心,噼里啪啦的烟火冲天而起。 意识到最后,沈极笙单手揽着沈怜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都去死吧—— 第51章 番外1 系统空间。 沈怜青一脱离了任务世界后又什么都不清楚了,她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完成任务。 她沮丧地抱住小鸡仔一顿蹂躏,闷闷不乐问道,【我的积分有多少啊?】 没了任务分还有人设分吧? 小助手任她揉搓,沉默了下给她爆了个大招,【原主五星好评,一万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怜青瞪大眼睛,红唇微张,有点不敢相信。 她记得人设分似乎只有三百,哪来的一万? 【人设分三百,其实吧,原主早就知道这个任务完成不了,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所以她把分给你了。】 【那我也只有一千啊,其他九千怎么来的?】 小助手任她撸着毛,舒服咕噜一声解释。 【你阴差阳错走了女主的感情线,弥补了男主男配还有反派之间的情感线,世界意识补偿给你的。】 最后男主男配反派同时发动力量找一个人震惊到了世界意识,祂感到不对劲,再这样去祂的主角们都被一个外来者勾搭了。 于是在沈极笙绑架沈怜青时,祂插了一手。 沈极笙死了,当然身为男主男配和反派的几个人有主角光环没死,但他们都失忆了。 沈怜青在他们记忆里模糊,他们会因为懂了感情,重新遇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女主角。 这个分很大程度上是给沈怜青对主角团的感情启蒙和就这样死掉的补偿。 【对了。宿主你积分到了一万可以自己开启系统商城,不用我帮忙了。】 看来挣到一个亿回家指日可待啊! 沈怜青乐观地想,她不清楚内幕抱住毛茸茸的小鸡仔亲了一口,【谢谢,不开了,还是你帮我看吧,送我去下一个世界。】 虽然偶尔想摆烂,虽然现实世界也不太美好,但是她还是很想家。 回家,回家! 她感受到好人赠予的积分,现在动力超级充足的! 小助手一股热气上涌,绒毛挡住了它的小红脸,它从沈怜青怀里飞出来,说了一句好。 番外1 谁都知道傅氏的总裁俊美沉稳却冷酷无情,手段狠厉还不近女色。 他说商界搅动风云的大人物,是海市的千金小姐和万千女性最想嫁的第一人。 无论是人人称赞温文尔雅的何总还是狂炫霸道的赵家小狼狗都比不上他的人气,他的气质他的身家他的容貌无一不让人着迷。 很多人到他出现的地方想偶遇他,小白花、妖艳婀娜、温婉大方…… 他都不喜欢。 难道他喜欢同性? 那更不可能了。 听说有男的不知死活想毛遂自荐,还没有靠近傅总三米就被周围的保镖揍了鼻青脸肿。 他喜欢谁呢? 这个问题傅霆霃也不知道,他总觉得自己碰到过一个很特别的人,心火像添了汽油滚滚燃烧。 可后来…… 后来什么呢? 所有人都说他身边没有出现过一个女性,那些一看到他就眼冒爱意的女人仿佛批发的一样清走一批又一批。 他只知道自己要等一个特殊的人。 是谁? 直到他私人飞机遇到急流坠机,他运气好掉进海里没有死被一个在海边打渔的少女救起。 他再次失忆了。 为什么脑子里闪过再次这个词? 傅霆霃很疑惑。 救起他的女孩子只有二十出头,比他小了近十岁。 她不活泼不可爱,可是却很天真。 明明她的身体也不太好家人又得了癌症,还有傅氏的恶霸来她们渔村征集土地,强行要开发这里。 对方给了很多钱想收买她,但她拒绝了,还据理力争,无论失败多少次,都相信明天一定好的。 傅霆霃是个利益至上者,他和她经常发生冲突。 他觉得渔村这么穷,只要对方给了足够的钱,开发无所谓。 少女认为渔村是他们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渔村外围的海域还有无数的珊瑚丛和红树林,开放成为旅游地会毁了他们的环境。 傅霆霃寄人篱下,又失了忆。 他尽管不赞同,但在对方一开口要争辩的时候往往主动闭上了嘴。 他们相处久了,傅霆霃也为她的某些观点点头。 他发现她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少女在渔村里很多爱慕者。 就连外来要开发渔村的人也看上了她,她觉得傅霆霃的气质很优越,想请求他扮演她的男朋友吓退他们。 傅霆霃答应了。 他穿上了那天掉进海里穿的西装,几日在渔村帮人干活租了辆豪车,和少女一起到对方不怀好意举办的宴会上和他们见面。 他扮演的是傅氏总裁的角色,这群人谁都没有见过傅氏总裁,被他的气质折服,都相信了他。 他扮演的很成功。 后来傅氏高层来了,给了渔村一个合约。 傅霆霃看了觉得没有问题,在他的牵头下,渔村的人都同意了开发,因为对方给的条件很优越,给他们足够的钱还同意保留原来的一些地方不开发。 这个项目缺少某些不能开发的地方,简直赚不到多少钱,傅氏就像只是来给他们送钱的一样。 少女和他一起在海边散步,她精致又脆弱的眉眼,清澈的眼神,还有时不时慵懒的表情总让傅霆霃出神。 他觉得她莫名的让他熟悉。 两人默默走着,海风拂过脸颊,少女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前捡起粉色的贝壳她面对着大海向他表白。 她鼓起勇气,一双眼睛真诚地看着他,“阿卿哥,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我们渔村里有很多爱慕你的女孩子。” “可你和其他女生都保持着距离,你只和聊天说话,还帮助我帮助我们渔村。” 甚至偶尔看着她出神。 “我很喜欢你,你对我…喜不喜欢…”少女的告白直白又热烈。 傅霆霃银灰色的眸子里平淡无波澜,他盯着她笑了下,很惊艳,少女突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她脑袋上方传来他的声音,她听到他说,“没有。” 她的心一下子就碎了,猛地抬头执拗盯着他问,“为什么?” 她知道他捞起他时,他身上穿的衣服证明他一定非富即贵,这件事他自己也清楚,难道是他觉得她配不上他? 第52章 番外2 傅霆霃看了她一眼丧失了再说话的欲望,他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沉默不语。 两人开始闹别扭。 按照事实上来说,是少女单方面在闹别扭。 她都已经感受到阿卿哥对她的特殊,他为什么不承认。 阿卿哥也就是傅霆霃又来到海边散步,他被少女救起来睁开眼被她询问名字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青青。” 少女问他哪一个卿清青? 傅霆霃不记得了,随手写了一个卿,然后他们就都称呼他做阿卿了。 这段时间在这里生活很放松,像是老天特意给他的假期,可傅霆霃潜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放松。 从海边回去,他决定等一下就告辞回去找回他是谁,他走到开工不久的建设基地,上面的人来查看建筑进程看到他客客气气地喊他傅总好。 傅总漠然颔首,脚下的步伐不急不缓,他想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谁了。 他动作很快,晚上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即使没有恢复记忆,但一看到人,他上位者的气势展示出来,气势压得死死的,他冷声质问下属,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找到他? 下属硬着头皮将调查呈上去,说他们前两天就找到了,可是回来的人都认为他隐姓埋名追一个女生。 他们去看,他以前都对女性不假辞色,谁见过他那样温柔? 嗯,对。 傅霆霃没有释放低气压,就算还面无表情他们就觉得他很温柔了。 不是追求人家是什么? 他们总裁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们怎么能打扰他呢! 脑回路不正常的下属们就这样在暗处静悄悄的盯着他们了。 傅霆霃揉了揉鼻梁让他们都滚。 他回到自己公司不久后就恢复自己的记忆,恢复记忆以后他给救了他的女生的母亲请了医生治好了她母亲的病。 她知道他帮助,她不愿意就这样死乞白赖用傅霆霃的钱,她四处打工想要把钱还给他。 傅霆霃无所谓。 只不过他发现他到哪里都能碰到她,酒吧、餐厅、宴会…… 他出于对曾经救命恩人的人道主义,出手的解围也被其他人起哄地认为是对她有意思。 傅霆霃没有那种想法。 令他惊奇的是,女生毕业以后到了他的公司工作,还应聘上了他秘书的位置。 ??? 傅霆霃感到疑惑,他的公司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她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直接当上了他的秘书,她的后台是谁能耐这么大能把她塞进来? 傅霆霃冷漠地把人调到了一个小公司里。 他的母亲就此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她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调走那个救了他,她也有好感的女孩子? 傅霆霃感觉到极大的荒谬,他和他的母亲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掌控了傅家所有的权利,他母亲哪里来底气如此苛责他?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在将他推向那个他不喜欢的女生。 可是他喜欢谁呢? 傅霆霃捂着胸口想到了那个他失忆时脱口而出的名字。 “青青。” 很奇怪,青青究竟是谁?为什么他失了记忆还能第一时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为什么他能从那个女生身上觉得莫名熟悉,为什么他恢复记忆后还对她一无所知? 她在他生命中一定占据了极大的位置吧,不然他没了记忆脑子里还能死死记住这两个字?不然为什么他一想到隐约的她,心脏就满满的。 他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银灰色的眸子俯瞰远处的低矮于傅氏的楼层。 “青青。” “青青。” …… 他这么的势力,找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有qing读音而且让自己感到心动的人。 是谁在阻止他寻找她? 是…这个世界吗? 这个念头一出,上空劈下一道雷,傅霆霃抬头,银眸紧紧盯着远方,天空乌云翻涌,顷刻间瓢泼大雨。 傅霆霃低笑了下,看来真的是老天在阻止他找她。 手指点在唇上无法说出口的那两个字,他想,他会找到她的。 何昭番外。 何母最近十分烦恼,像她这个年纪其他同龄的夫人的孙子辈都能满地跑了,而她的儿子三十五岁了还单着。 他身边也不缺女同事,世伯家的千金也见过不少他愣是没有一个动心的。 何母那个愁啊。 她私下偷偷问她儿子,“阿找,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何昭一头墨色的头发全部都梳了上去,五官俊美,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给自己的母亲倒了杯咖啡推到她面前,略有疑惑,“哪个哪个?” “哎呀。”何母着急地拍拍自己的手背,“就是那个那个啊!” 何昭听不懂她的暗示,他推了推眼镜温和道,“您可以说的清楚点。” 何母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她用手挡着半边脸低声说道,“就是你对别人有没有那种非异性的情感?” 何昭扶额,难得失笑,他耐心道,“您放心,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只不过是在等一个人,女孩。” “好,好好,女孩好。”何母松了一口气。 她和老何都是比较封建古板的人,如果她儿子真的是那种人她只能和他断绝关系扫地出门。 然后尊重祝福了。 只要不是她儿子,她随便他干什么。 说到女孩,她又很好奇,“那你什么时候把她带来给我们看看,她学历家世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喜欢我们都能接受。” 她啊? 是啊,她在哪呢? 何昭也不知道她是谁,他只清楚,找不到她,他宁愿一辈子都单着。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很低沉的气息,何母一看他这样,也不敢再多问,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苦,这咖啡真苦,和她当老母亲的心一样苦。 赵明朝番外。 赵明朝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傅霆霃以及何昭,一碰到他们就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偶尔手中有什么和他们一起合作的东西他也恨不得搅黄。 他的老爸吐槽他,“你小打小闹可以,别给我惹是生非。” 他把家族事业交给他,他在玩呢? “人家又没抢你老婆,没必要,没必要!”赵家一向喜欢多交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赵明朝挠挠脑袋,他倒是觉得自己老爸说的对,说不定这两个人真的抢过他老婆呢,不然他见到他们怎么会这么想揍他们一顿? 赵明朝十分关注他们。 他老妈生日在清明节,那天他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刚出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有两男的围着一个女生。 那两男的正是姓傅的和姓何的,他把花扔进垃圾桶鬼鬼祟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偷听。 他听见什么……谢谢…… 我姐已经死了……之类的。 正思索是什么大事件,那头正在倾听的傅霆霃转了过来,银灰色的眸子锐利地盯着他的方向。 “赵明朝?来了就一起听听吧。” “哈哈哈。”这人视力怎么这么好。 赵明朝尴尬过去。 他清楚了他们围着的女生叫做沈苒。 沈苒说,她和沈家有血海深仇,想报仇却无门。 后来不知怎么的,何赵傅三家齐齐针对起沈家把沈家弄垮台了。 沈家的人进去的进去,只有沈家的当家人逃走了。 他逃走后绑来了她姐姐,赵何傅三家觉得沈家是他们弄垮,这么牵连一个无辜人不太好,所以三家约定一起去拯救她姐姐。 没想到落败的沈家当家人是个变态,他在院子里埋了巨大的“烟火”,把所有人都炸了。 她姐姐和那个变态在那一场意外中丧生,只有赵何傅三家的人活了下来,并且失忆了。 她遭遇到渣男伤害又没了姐姐后丧失了生活的热情,回来继承了她姐姐的花店。 今天刚要去给姐姐送花,突然在花店看到不知不觉散步到这里的傅霆霃和何昭,她惊讶的表情吸引到了他们。 傅霆霃和何昭一起走了过来,听了没多久发现赵明朝也来了,于是他们就一起听到这件在他们看来十分荒诞的故事。 他们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问,“能看看你姐姐的照片吗?” 沈苒赶紧掏出手机点开给他们看,手机里的照片是很久以前照的了,她站在一片开的很好的花中,柔柔弱弱笑着,眉眼精致,眼神脆弱。 他们感觉到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是她,又像不是她。 看完后他们又提出一个要求,“能一起去祭拜她吗?” 沈苒点了点头,答应了,毕竟那场事故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说到底还对她和姐姐有些恩情。 他们跟随沈苒走向一片连绵的墓地,沈苒带了白菊花,其他三个人带了红白黑三色的玫瑰。 沈苒祭拜完没多久店里有急事离开,只剩他们三个站在墓碑前静静看着那张黑白照片。 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打湿他们的衣服头发,三人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手指忽然同时摸上石碑,石碑冰凉的触感没有让他们心生悲凉反而让他们更加热血沸腾。 三人黑黢黢的眼睛对上。 是她吗?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天空劈下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半片山头,水流顺着石碑流下,花束下面积了一滩水。 不是她……她不在这里,她在哪? 第1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 沈怜青穿越的第三个界面是个古代世界。 她的身份是京城最大青楼的花魁。 话说她的身世也坎坷。 她本是牵牛村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被县令夫人看中八字,娶了她回来给小儿子冲喜,没曾想新婚的第一天晚上县令家的小儿子就直接死了。 县令夫人晕厥在地。 醒来后哭天喊地,她宠爱的小儿子就这么没了! 她一怒之下将原主卖给了伢行。 这做买卖的贩子一看原主长的不错,辗转几手把她倒卖到京城最大的青楼去了。 原主在青楼沉沦一年被调教成了花魁,她接待过很多男人,可干她们这行的,心里都怀有一个美好的愿望。 那就是为自己赎身,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生个孩子。 然而原主是个有几分运气的,她窥见自己的结局,她这个识人很清的花魁在被赎身赎身后又被卖掉卖掉,她十分痛苦,跑了。 【原主在剧情中占据一定的戏份,我们要走她的人设顺便完成她的任务!】 【所以我的任务是赎身随便生个孩子?】 ??? 要不要这么离谱。 【小老弟你说的会给我找一个爱金钱符合我人设的任务就是这个???】 【咳。】小助手安抚她,【这原主虽然是花魁但是她可以选择啊!那么多男人有你看上的你就上就行了,没有的话你可以购买商城中的稻草人替身,一个只需要99积分啦!宿主(●°U°●)? 」】 小鸡仔!她才那么点积分,万一人很多呢?怎么够霍霍?! 沈怜青十指相扣,关节发出咔嚓的响声,小助手心一凉连忙补充。 【别呀,过几天男主就来找你当挡箭牌了!这段时间你都不用干什么,我以上说的所有都不存在,你当完挡箭牌没多久就可以赎身了啊!】 沈怜青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坐下,【把原剧情原主人设给我。】 【好的好的。】小助手调出信息。 【对了,积分多少?】 它拍拍胸口保证,【宿主你放心啦!七千!我现在找到高积分任务的办法了!以后我为你选取的任务,积分只会越来越多!】 【谢谢你哦。】 【嘻嘻,不客气。】 …… 这个世界是围绕国公府世子和侯府不入流庶女为主角展开的故事。 他夏子虞是京城中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世子爷,他俊美!他花心!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苏如烟是侯府中被众人忽视、欺负的庶女,嫡姐欺她辱她,还将她推去湖中,醒来之后她变成了“她”。 苏如烟重生而来,她发誓一定要让她们都付出代价! 他是众人眼中只会流连于烟花柳巷无所事事的废物! 她是扮猪吃老虎的绝世美人! 她知道后来的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所以她找到他和他暗地里形成了一个合作,他们成婚了! 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她是那么的聪明机智,她发现他是那么有勇有谋。 他们之间逐渐产生了感情,最后联合四皇子推翻现在皇帝残暴无能的统治! 两个人退隐江湖,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emmm……” 沈怜青翻了翻自己的戏份,哦,她就是浪荡男主在花眠柳宿的证据。 众所周知,古言里的男主浪荡不是真的浪荡,他放浪不羁的表面只不过是为了隐藏他深沉的心机和不为人说的某种目的。 他找到沈怜青这个花魁,说要她跟他一段时间,等他娶亲了家里没那么严了再把她赎身出去给他当小妾! 这男人的把戏,沈怜青作为花魁见得还少吗? 她一看男主像只花蝴蝶一样就心生不喜。 她只喜欢那些有文化的读书人。 当然男主也不可能真的对她怎样,毕竟他是表面浪子,原剧情中他每次和原主躺一张床都给她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迭香! 这种香能让人沉迷于幻境之中,春梦了无痕! 男主每次都是为么过来的! 原剧情原主也是对他虚与委蛇,两个假笑人一直维持到男主结婚,后来的剧情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男主掌权后也实现了把原主赎身的承诺,这又给他和女主之间增加了一丝情感上的虐点。 原主赎身出去后遇到的渣男不说了,反正现在人变成了沈怜青,虽然同一个人设,但不同的灵魂,某些微妙下的选择也是会导致不同的结果的。 沈怜青立刻到菱花镂空窗口翻起那面铜镜看看自己的面貌。 这铜镜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模糊,反倒是被磨的蹭亮,照得很清晰。 镜面中的她一张瓜子脸,柔软的发丝柔柔的贴在颈部,墨色的发丝映衬出颈部皮肤的白皙,往上是微微抬起的下颚,那红色的唇瓣像是在雨中颤抖的红玫瑰,看起来让人有一种想要凌蹂的感觉。 中庭不长不短,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点缀在那张凝霜无瑕的脸庞上。墨发披散,红唇微张,肤如凝脂,眼眸含水,眉毛一挑,一副勾人的样貌。 桌子旁放了一棵稀罕的石榴,她随手掰下几颗石榴子扔到嘴里。 手一松,石榴皮顺着指尖掉到桌上,红色鲜艳的皮壳滚到各种精美的盒子旁,和它们完美地融为一体。 沈怜青蔻红的指甲轻点红唇。 呵。 她矫情做作地勾了勾长长的眼尾,她想,她这次的人设还蛮有意思的。 花魁、拜金、无情、喜欢清朗的读书人…… 除了最后一个,她可太爱了! 这个世界不就是让她释放天性随便浪么? 好好好,她可以。 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沈怜青应了声,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手中端着一个洗脸用的银盆。 她低眉顺眼走进来,语气却带着一股很别扭的尖锐,“姑娘,您可快点洗漱装扮吧,妈妈可是让您去练练您的节目呢!” “嗯——” 沈怜青应了她,声音拉的长长的妩媚又动人,小丫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对上她那双含羞带魅的眼神,红了脸又红,连忙放下银盆替她净脸洗手。 沈怜青整个过程就任由她动作,自己纯属享受。 第2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2 她翻找脑子的记忆,的确是有她作为花魁演出的项目。 讲真,原主从一个村姑到花魁,一年的时间肯定没学会啥。 沈怜青也就是走个过场,露露脸,她的节目就是吹吹埙。 这是什么都不会的原主在妈妈的严厉的目光下随便选的一个。 沈怜青也玩过几年埙,她当然会。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超出原主水平的程度吧? 小助手不忍心看她为难,偷偷告诉她。 【宿主,其实走人设有空子可钻的,只要你在这段时间内突然开窍学会了吹埙并且不让别人怀疑,那么大家就会主动认为你,沈怜青短短几天就学会这门乐器。】 【她们所有人只会觉得你天赋异禀。】 【同理,以后原主有哪些技能是你不会的,你也可以通过某种意外让大家相信你真的不能再使用就可以。】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选那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任务的。】 沈怜青听后,感动的眼泪汪汪。 【小鸡仔,我何其有幸,得到你当助手!】 【没有啦。】小助手害羞捂着自己的脸蛋。 …… 夜晚降临,这一整条街都张灯结彩,沈怜青所在的花楼在临江边的一个绝好位置,江水悠悠,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岸边还有几棵柳树,搁现代来说就是上等的江景房。 对外支起一个窗子可以对着江景饮酒作诗,抱着美人风花雪花,很多自诩风流的书生来寻欢作乐时都会基本选择她们的花楼。 对了,她现在所在的花楼叫做寻芳阁,听起来很有情趣,是京城中的的第一花楼。 她们这个花楼美女众多,有才情的女子也很多,沈怜青当上花魁也不过是这三个月的事情,别的不会,全靠一张脸。 不过她也当不了多久,花楼花魁没有足够的公子哥的捧场,就是个可以随时可以被替代的普通女子。 夜晚到来之后整条花街都热闹起来了,有钱有势都来了寻芳阁,其他稍微普通的人去了其他地方。 今晚是个百花齐放的日子,说的俗气点就是花楼女子大赏的比赛。 她们三月一比,竞争格外的激烈。 每个花楼女子都会挂上一个牌子,上台表演各色节目,然后下面的观众看完之后,打分赏银,得到的东西最多最宝贵的就是新一轮的花魁。 上次突发事件,有多个很豪气公子哥来不了,其他美人也不想要这个含水量极高的花魁称号,都没有参加,让沈怜青捡了漏。 这次在被冷落过后的评比迎来了空前的盛大。 寻芳阁为今晚,各色美人做好了准备。 阁里的妈妈知道沈怜青什么也不会,但是也劝劝她准备点节目。 沈怜青想了想,她作为有史以来可能连任时间最短的花魁,随随便便吧。 正好她是抽到倒数第二个出场的,她上一个好像要来一场舞台剧一类的场景戏,她有个秋千做道路,不如就来个芙蓉出水美人露面吹埙的戏码吧。 再在上面跳一段尴尬四肢不协调的舞蹈,能做的她就都做了。 参赛者一共有二十四个美人,每个人五到七分钟,淘汰赛,排十二美人的序列。 参赛者以五到十一的中间顺序为最佳。 早的看官们还想考量考量,中间的刚刚好,到后面的又审美疲劳。 沈怜青后面出场,又没什么好准备的,于是她洗尽铅华戴了面具正准备混进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欣赏美人。 她走到楼梯被老鸨拦了下来,她让人将她带到侧面一个大院子,既能看到搭在水中的高台的其他美人表演的节目,也能调动气氛做准备的地方。 相当于后台。 她一进去其他几个美人的视线就全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没办法,沈怜青虽然这几个月什么技能也没有展示出来,但是她们还是很警惕。 万一她藏拙呢? 再说了,她那张脸也不差。 老鸨让照顾她的丫鬟陪着她在她该有点位置坐下,顺手拿掉了她脸上的面具。 月色溶溶,院子里好大的梨花树开满了花,洁白的花瓣簌簌掉落。 妈妈拿开沈怜青面具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脸上,或好奇的或鄙夷的或不屑。 可看到她那张脸却全都住声了。 何止不差! 那是一张明媚艳丽的脸,流畅优美的脸型,皮肤白皙如雪,耳坠的珍珠轻轻晃出一个弧度,她长长的浓密的睫羽微颤,那双略妖媚而狭长的眼中带着点光,视线落到前方。 身段优美,凹凸有致。 清风拂过,那条烫了蝴蝶金丝是白兰底的外笼纱裙微微动了动,落下的洁白色的梨花,轻轻躺在隆起的曲线上。 最妙的还是那一双盛满爱意的双眼,又娇又柔又媚还含有几分单纯不谙世事的清澈,任哪位男子被这样的女子满含爱意的看着心中都不免会升起几分满足和心跳加速的感觉。 几个在场的女子也看呆了。 姓沈的以前有这么好看么? 连老鸨也称赞,“怜青,看来这几天你待在房里有好好修炼。” 沈怜青一愣:啊??? 她不是,她没有哇。 老鸨的指甲抚过她柔顺浓密的发丝,看着她乖巧呆愣的模样,更满意了,“你瞧瞧这双眼睛,向哪位高手取的招,就这么乖巧令人怜惜地看着一个人谁能忍得住。” 沈怜青内心的小人摆摆手,不是,不是,这只是她作为社畜经常发呆的死鱼眼,妈妈桑!你在说什么! “哟!”她上她的脸蛋,“这皮肤也称得上一句肤如凝脂!你最近是换了哪家的胭脂铺子?” 怎么比以前还水! 离沈怜青最近的几个美人,端正身子,假装不在意,耳朵却竖起脖子伸的老长。 是啊,哪家铺子? 沈怜青端起人设,尴尬又做作的一笑,“哎呀,妈妈别逼我了,这可是我的为今天比赛准备许久的秘密!” “哦~”老鸨扫过沉得住气的几个花魁得力竞争者,神秘笑了笑,慈眉善目拍拍沈怜青的肩膀,“妈妈看好你。” 她留下一句话,也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扬长而去。 第3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3 咳、咳、咳、咳…… 沈怜青又戴上面具,故作姿态不理人,她心里想,这老鸨可真厉害。 她差点就觉得她要被她扒下一层皮了。 从头排到尾的几个美女分别有自己称号,什么牡丹月季荷花,根据不同的特点有不同的称号。 沈怜青翻了一下自己牌子,黄梨木质牌子上雕刻几朵栩栩如生的小花,叶子饱满圆润,茉莉两个字落在右下角。 她将小木牌倒在桌子上,笑了下,就她这个妖艳的容貌不得给她来一个芍药。 坐在前头的几位美女对镜梳妆,先表演的是一个长相气质都出众的美女,从院子里可以听见外面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她看了一圈周围,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来是个有力的竞争者。 沈怜青独自静坐,完全不理会外面有多激烈。 她只是走个过场。 反正无论如何男主都会在今晚约上她把她当契约情人的对吧? 她无聊地和小助手聊天。 【小鸡仔,你和我一起经历的两个世界我还不清楚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小鸡仔嘿嘿一笑,【我没有名字。】 它的主人把它从系统库拎出来后就直接扔到这里来了,它除了看见自己的主人之外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它的宿主。 相比较于其他部门可以秒天秒地,给自家宿主提供数不胜数帮助来说,它的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现卖的。 规则也是。 宿主在学习在进步,它也在不断摸索中。 【要不,宿主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小助手暗中期待。 【好呀。】沈怜青指尖在桌子上轻点,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如就叫双双怎么样?】 她以前养过一个很喜欢的鸟类宠物,小时候一身雪白的绒毛很可爱。 长大之后繁重艳丽的花纹特别的霸气,她带着它度过了一个贫困的童年,后来那只鸟死了之后她没有再养过第二只鸟了。 它叫单单,这个小鸡仔也是毛茸茸的,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爱宠,从单单到双双。 就当作是她养的第二只能开口说话的小宠物了。 【好啊好啊。】小助手喜不胜收,它也有名字了,双双? 好听。 不过就是不太符合它的一身黄色的皮毛,但是没有关系,它还在幼年期,以后可以更换皮肤,到时候看宿主喜欢什么颜色的,它换一个就好了。 【双双,双双——】小助手拍打自己的小翅膀,在空间飞来飞去,它特别兴奋恨不得现在就拿起针钱给宿主绣一副清明上河图! 沈怜青走神的和小助手双双聊天,其他人却认为她已经胜券在握,高傲地不愿意和她们在虚虚实实试探。 呵。 就她? 她以为就凭借她那一副好容颜和那不入流的埙就能够吸引到京中的贵公子的喜欢吗? 天真。 今晚来的人可不是过去可比拟的,听妈妈私下透漏,还来了大人物。 那些人需要的,颜色气质才情缺一不可。 像她这样的当上了头牌就疯狂捞钱,并且已经不是清倌人的女人更是不会入他们的眼的。 她们略带鄙夷看了她几下,见她仍旧没有什么反应,气得差点忍骂人。 太傲气了! 沈怜青啥都不知道,她正在和双双交流感情,交流完以后顺口问起她现在状态是怎么回事? 小助手也不明所以,它找了很多资料,问了好几个前辈最后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是。 【宿主你的灵魂和原主的皮囊是不一致的,都说相由心生,有时或许优越的灵魂会影响到皮囊的状态。】 【我想,宿主你正是这种情况。】 沈怜青摸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将信将疑,她有这么漂亮? 那她在现实世界中的时候怎么没什么人追她? 一个两个见了她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她那几个死鬼老公也不冷不热,最后直接玩失踪,弄得她一度以为自己很差劲。 【哦,原来如此!】 【嗯嗯,是的呢。】 一人一鸡仔的脑回路根本不一样。 …… 沈怜青放下茶杯,撑着露出一小部分的面部皮肤,眼睛透过狐狸面具上的两只狭长妩媚眼睛的洞洞观察同样正在观察她的美女们。 讲真的,这个寻芳阁真的美女特别多,有清纯的有可爱的有气质型有身材特别棒的,各种各样的什么颜色都有,看的她眼花缭乱,恨不得左右手各抱一个。 真是的,这些男人怎么吃得这么好。 沈怜青羡慕嫉妒恨。 外面的姐姐表演完之后直接坐到自己该有多位置了,院子里所剩的人寥寥无几,沈怜青把玩着手中杯子,快到她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看的视觉疲劳了。 剩下几个还没有出场的他们并不做过多的期待。 可是老鸨作为常年混迹在男人堆的场面人,三言两语很快又将台下的男人们的兴趣调动起来。 她说今晚会有一个寻芳阁有史以来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出现,请大家稍作等待。 快轮到沈怜青时,她被身边的丫头牵引着去换一身衣服,她来到房间,她准备好的衣服不知道被哪个嫉妒心特别强的人划破了,好在她的丫头细心检查了一番。 她把坏了的衣服摔倒地上,怒气冲冲的要去向妈妈告状,沈怜青拦住了她,不以为然。 “就一件衣服而已,换一件就好了。” 小丫头阿香还是愤愤不平,“可是这是您精心准备的!其他的衣服哪里会有那么好看?!” 额,这衣服还真不是她精心挑选的,快到时间了她随便拿了一件应付妈妈桑的。 她没直说,而且笑眯眯安抚小丫头,“好了好了,我的好阿香,陪我去换一件吧,快轮到我了,等不及了!” “好吧。” 阿香无奈之下只能陪着沈怜青上楼换一件新的。 原剧情可没有这码事。 看来她来了之后还是有很多事不一样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走人设,做任务。 沈怜青关上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看起来安分守己小丫头阿香如是想。 第5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5 大家投完票,大约时间来到现代时间晚上十点过一点,普通人家在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但是她们花楼的正热闹的很。 意料之外,沈怜青在寻芳阁各个姐妹不善的目光中拿了第一。 她只是随便走走,节目也很粗糙,她也没想到……? 沈怜青心里郁闷,脸上露出一个娇柔妖艳的笑容,配上她那副意料之外被惊喜砸中一夜暴富的土包子表情,简直让人恨的牙痒痒。 她捻着帕子一路笑着走过去,两侧看她的姐妹暗骂,真是矫情!真是做作! 给她颁发第一花魁称号的老鸨暗惊了下这个丫头的美色对那群男人都冲击力,她还没有见过楼里的那个姑娘能够凭借一张脸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怜青是不是私下接触到了什么巫蛊之术或者习得了什么美容养颜的秘术,这张脸可真是越看越好看! 不过只要她能为寻芳阁吸引更多的顾客,她私下干些什么只要没让她发现,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老鸨脸上笑出一道褶子,心思千回百转。 目光在台下转过了一圈,看到很多男的目露出垂涎,她脸上挂起得体的微笑,对她的各位客户讲解她们寻芳阁的规矩。 十二美人按照人气选出来后,谁是花魁今晚的入幕之宾还得花魁自己选。 沈怜青笑笑点头。 她心里清楚,老鸨这话也就骗骗这些个男人,她和楼里那些拿着才艺吸引顾客的清倌人不一样,她只有一张脸,像她靠脸吃饭的这类人早就被定下了规矩。 老鸨必定会在她的脸正值颜值最好的时候让她多赚钱,今晚想必也是早早安排好她的归宿。 沈怜青抬头一看,二楼中坐着的那几个换了人,在船中观赏节目的国公府世子坐在中间,他手中拿着折扇,下巴靠在手背上,一双含情的凤眸隔空和她对视。 看到她看过来还给她抛了个媚眼。 沈怜青含羞带怯别开脸,她还是有点忐忑,她参加比赛莫名得了个第一名会不会影响男主包.她? 万一男主就想找一个胸.大貌美没有脑子的花楼女子做挡箭牌,她得了第一岂不是不利于自己入选? 她拿了第一的牡丹花簪在发髻中,先一步进了花楼了,等到其他姑娘也簪上了属于自己排名的花,她已经被送到了四楼贵宾专属的房间。 夜晚的时间很值得珍惜,应酬的应酬,纯喝酒的纯喝酒,当然像她这样的夺魁了的,无论是谁下了大手笔,得到了都肯定先要炫耀一番。 沈怜青推开门,四楼的厢房里坐了几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们容貌都不错,身材也还好,就是身上浸透着一股脂粉味,看来是常年游走在花楼又不过分沉溺的体面人。 他们自称京城四少,京城每个花楼他们都逛过,每个出名的女子无论是清倌还红倌是他们都要探寻一番,最后依照相貌才情排出一个名次。 其中品人的个中楚翘就是夏子虞,由他一赏,什么内涵容颜都能给他赏出个所以然来。 他赏没名声的也赏大出风头的。 不少名不经传的花楼女子经他一手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沈怜青出了名头,这下不就吸引他们来了。 几个月前他们不来,是觉得她不过如此,几个月后发现她别有一番风情,夏子虞动了念头便把她包了下来。 夏子虞被称作京中四少的头头可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他身世极好外,他的样貌也不比花楼女子差,甚至更胜一筹。 他品人赏人也不是那种色中饿鬼,簪缨世家熏陶出来的公子就算浪荡了点,但是他的风度和眼光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因此很多女子宁愿毛遂自荐与他春风一度。 可惜,夏子虞只愿意和破了身的女子睡觉觉,其他清倌人他保持欣赏的态度只时不时听曲。 弄得很多清倌破防,她们也想与虞郎这样那样。 夏子虞防不胜防,他只好实话实说,他尊重没有破身的清倌,他认为她们是淤泥中不染的白莲花,他很欣赏她们能够保持纯洁。 转身他又对卖.身的女子安慰,并不是她们就污秽,而是他相信她们也有被迫无奈地地方。 好家伙,两头讨好。 偏偏她们还特爱他这一套。 风流而不下流! 除了天天泡在烟花柳巷,他有什么错? 夏子虞不仅在花楼有很多崇拜者,在千金小姐里也有,没办法他长得太好看,家世也放在那里。 有许多人家明里暗里试探,夏子虞直接放话,他就喜欢花楼的女子,就算成婚了他也只会天天宿在花楼里。 这话让数家千金小姐的心碎了一地。 她们想嫁给他又怕驯服不了这匹野马,早知道夏子虞就连他爹的面子都不给,谁也管不了他。 夏子虞前几个月在被皇帝和他父亲掬着和一个官员随行下江南禁禁性子,他在江南浪了一圈回来听说寻芳阁有新的活动,新的美人,立刻拉着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就过来。 几个人装模作样在包厢里饮酒作诗,其实几个人都是半吊子水平,说是作诗,挥笔写下的东西狗屁不通。 不过沈怜青也不懂什么诗歌的,她一进来,其他三个公子身边都坐了女子,看到她他们都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和身旁的红倌拉开点距离热情招待她。 “哎呀,茉莉姑娘!不!现在夺了头魁应该叫牡丹姑娘了吧?快来坐。” 寻芳阁夺了名次就会换名头,她如今排第一称号就叫做牡丹。 四人中就夏子虞身边没有女人,沈怜青当然明白老鸨让她来陪的是谁。 她掩唇一笑,清澈娇媚的眼睛朝他们娇嗔一看,“各位公子别埋汰牡丹了,牡丹如今可是夏公子的人。” 三人被她看的心神激荡,绝色美人就是做什么动作都一带风流意蕴。 他们几个都是常年在花楼的人,自然懂她几个意思,不就是她现在是夏子虞的人,等她不是,还请几位多多关照嘛! 嗐,好说! 几人秒懂。 第6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6 沈怜青说罢,向着窗边的男人走去。 靠着窗口的男人在这几个人中最为出色,他有一副好面孔。 那人喜欢穿着红衣,领口腰夭袖口裙摆绣着朵朵牡丹,腰坠蝴蝶玉佩,手持玲珑骨雕扇。 他墨发披肩,剑眉斜飞,斜长的吊眼微勾上挑,眼尾染了烟熏的红,鼻梁高挺,鼻尖在吹了会儿夜里的凉风又喝了酒透着脂红,薄唇勾起,粉色的唇瓣在尖尖的下巴上方邪气而笑,端的是风流不羁。 她看他,他也正看着她。 女人那张脸得天独厚,每一根发丝都精致到了极点,眉的不淡不浓婉转一撇,眼睛是又大又魅的狐狸眼,睫毛长长。 眼珠子难得纯黑,鼻子嘴唇五官没有一处不协调不完美,而且她还有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体态风流。 那么一挪步走过来,夏子虞的心也忍不住随着她的动作提起几分。 “牡丹姑娘?过来吧。” 夏子虞收起轻视的心,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合起,修长的手臂摊开,一条搭在膝盖上一条勾在窗柩。 他含着笑,微微眯起眼睛,胸前的衣领扯来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膛,腿一条支起,一条随意放在榻上,由于腿过于长黑色白底的靴子还在落到了小阶梯前一点。 沈怜青捏着手绢,歪歪扭扭的跌入夏子虞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夏世子。” 其余三人看到他们这般模样,皆是挤眉弄眼。 现在喊的是夏世子,过几天说不定就成了虞郎了。 他们看过太多,夏子虞和其他女子结束后都是这种结果。 不过他们无所谓,只要牡丹姑娘还得在青楼混,他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再说了,其他人的滋味也是不错的嘛。 软玉入怀,夏子虞单手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折扇从松开的掌心滚到榻上,夏子虞勾着桌子他写的诗句给沈怜青看,语气轻狂,“来看看这字怎么样?” 沈怜青低头一看,眼睛一亮,“这幅笔墨出自哪位大家的手,质地疏而狂,每个字的提勾撇捺都轻重有别,宛若笔走游龙,一看去给人给人沉藏不露的厚重感!”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哈哈哈!” 在她左侧的一个男人,他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叫李茂,他笑的最为严重,直接伏倒在桌子上。 沈怜青睁着一双魅愣愣的大眼睛看着夏子虞,脸上迷茫,“怎么了吗?夏世子我说错什么了吗?” “牡丹姑娘哟……” 她左边的一个男人拍案叫绝,正要和她解释被夏子虞拦了下来,他随意将卷扔到一边,靠在她肩膀上捏着她的手指大笑。 “没事,你说的对,这字的确出自名家之手,改日有时间我带你见见他!” 沈怜青就吹捧吹捧他们,她人设是没有见识从村里来的村妇,只凭借一副好容貌坐到这个位置,丝毫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见到自己的金主笑了,她自然也跟着笑。 男人可真好哄,她不过就随便说说他就信了。 “对对对。” 其他几人附和,举起酒杯饮了一口,他们又抱住身旁的女子,拉着她们也开始轻言慢语说一些狎昵的亲密话。 夏子虞摁着沈怜青肩膀坐在榻上,看着他们饮酒,自己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上了一个雕花镂空的酒杯。 浓郁香醇的枇杷酒倒入酒杯中,近乎棕色的酒在银白色的杯壁旋转回荡,夏子虞养尊处优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身上透着一股轻松自然,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场面话说过以后,夜深了该进入正题了,其余三位友人摸着怀里的柔软,脸上多了几分酡红,在月上柳梢的这会儿,不算太过于酒醉,还有几分清醒。 借着酒意的发作,透着朦胧的月色,怀里软香,红帐轻飘,他们掀开被子正好与美人醉梦一场。 几人匆匆抱着人到事先安排好的包厢,如今这个四楼只有权贵中权贵才能预定的房间就只剩下夏子虞和沈怜青两人。 窗口大开,月色入户,院子中种着些松柏和竹子,月光下影子交错如藻荇。 窗口的这张榻也被照的分毫立现。 桌子上果蔬凌乱,酒杯空荡荡。 夏子虞一头保养得很好的乌黑头发,他握起披在肩头的长发往后轻轻一放,侧头看着别人在场时一直夸他的沈怜青,眉头微微上挑,唇角勾荡着笑意。 “牡丹姑娘再陪我来一杯?” “世子雅兴,牡丹不敢不从。”沈怜青半斜着身子,一副勾栏样式,红色的蔻甲提起小巧玲珑的酒壶往他杯子里倾入一杯酒。 她放下酒壶又识趣地拿起杯子递到夏子虞面前,眼神缠缠绵绵勾着他,“世子,请~” 声音娇柔酥脆,软软麻麻的揉得心都软了。 夏子虞也饶有兴趣,手臂挂过她肩膀握住她手中的酒杯,红唇一掀咬住了酒杯的边缘。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握着酒杯,而他就这这个动作直接衔住杯缘,仰头把她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整个过程他漂亮的丹凤眼直直的盯着她,眼波流转,迷人深邃。 沈怜青看得只咽口水,她总算知道夏子虞为什么在京中受那么多人的追捧了,这人真是祸水,真他娘的祸水—— “世子~” 嫖客和青楼女子之间调完情之后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别的事情了? 沈怜青看着他,眼含期待。 夏子虞凤眸眯起,修长的手指伸出堵在她丰润的唇瓣上,“牡丹姑娘别急,我们今晚还有很长时间。” 他换了个酒杯,又给倒了一杯酒,亲手喂到沈怜青嘴边,“本世子喝了这么多,牡丹姑娘也该来一杯吧?” “就当做交杯酒,嗯?” 啊啊啊—— 他太会撩了。 沈怜青被他看得脸红,顺着他手边的酒杯喝了下去。 夏子虞深深地瞧着她。 窗外月色正浓,他扶着醉醺醺的沈怜青进到休息的床榻,路过顺手把帷幔放了下来。 啊!竟然有宝宝评论!我决定了,周五加更。 第10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0 他们在的这个拐角算的上偏僻,如果不是要回去基本不会碰到人,但是他们就站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人走了过来,还是夏子虞认识的人。 一个姑娘三个男子,看起来是一家人,那姑娘很明显是夏子虞爱慕者。 几个男人是姑娘的哥哥,他们看到夏子虞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发现他身旁还站着她这么一个人。 视线往她身上一扫,先是惊艳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她的目光变得厌恶。 那姑娘用一种沈怜青说不清是什么的眼神看着夏子虞,小脸圆润可爱,头顶着两个花苞一样的发型说明她还没有及笄。 她央求夏子虞能不能给她一盏茶的时间聊聊。 她几个哥哥梗在她的背后,仿佛夏子虞不答应就要打他一顿的感觉。 夏子虞被逼无奈只能空出一点时间给他们,沈怜青对上他的视线,他朝她勾起红唇,示意她到一边等等。 沈怜青识相地退到一个相对比较远的地方,他们在转角黑暗处谈话,她在河边花树下仰望头顶的灯笼。 薄薄的一层纸,外面绘了洁白的玉兰,几片花瓣落在一侧,上面题了一句诗,字写的很好看,可是字体有些特殊,沈怜青看不太懂那些字。 是什么? “金…金什么……” 她看的入神了,不知不觉念出声。 “金风玉露yi相逢。” 沈怜青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公子,他缓缓出声,声音清朗如水激石。 千古名句,他一说出口,后半句她就知道是什么。 来人方领内衬,外穿圆领白鲤袍子,脚踏黑色长靴,腰带白色祥云样式,下垂一枚麒麟圆形玉佩。 身材修长如竹,头上带着蓝白色的学生帽,五官端端正正眉毛不长不短,眼睛是正常人的叶子状眼型,单眼皮,纤细的睫毛下眼眸清澈如水,皮肤白皙,皮质清新若风,一张脸隽秀十足。 听闻真正的诗句,沈怜青愉悦弯起眼睛,她歪着脑袋看向帮助她解出字体的人。 脸如新雪胜花筵,眸光一点起涟漪。 明媚的颜色和笑容像像长了翅膀,路过不小心打开的心窗,横行霸道撞进入,一瞬间银月与灯光皆为陪衬。 书生不由的看呆了。 “谢谢你啊。” 沈怜青对读书人有好感,原主人设也是,因此她对他的出现表现跳跃的欢喜。 不过碍于现在她身份不太对,不好与他过多的交谈,她转身欲走。 书生慌忙上前两步拦住她,做出如此莽撞的动作,是此前十九年里未曾有过的,他白皙的脸上红透了。 “有事么?书生。” “我我我……” “我什么我?” 沈怜青看着他起了一点调戏的心,什么山中的妖精碰上阳气充足的书生,你进一步,他退一步。 恶趣味横生。 “姑娘,我……”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说清楚那就别走了。” 书生后面就是城墙,他再退无可退,整个身子都靠在墙上,红色从最先开始的脸部逐渐蔓延到脖子。 可惜了,脖子下面包的严严实实,不还可能见到粉通通的一身。 若是剥开外壳,那样鲜粉色显现在她眼中,雌伏于她,而他的喜怒哀乐全然由她一手掌控,那该是多么美妙。 “我叫……” “嗯?”沈怜青指尖划过脖子上的珠子串串,眼神勾人。 眼前的书生再度成了哑巴。 在沈怜青还想再调戏他一番的时候,她身传来了一道不辨情绪的声音。 “牡丹姑娘。” 糟糕! 玩的太开心差点忘了她还是夏子虞的人了,他们聊了什么,怎么聊的这么快? 沈怜青毫不犹豫地抛下靠在墙壁上的人,脚步轻快,红裙飞扬,像团炽热的火焰扑到来人怀里。 她头也不回,也没有看到背后刚见过一面的书生失落的神情。 原来,她有丈夫了。 书生听到她喊那个暗处看不清楚的男人作,“爷。” 爷? 书生提起一颗心,她是那个男人的小妾? 那么她对他做的动作都被那个人看入眼里的话,他会怎么对她? 他听说有些人心里很变态的…… 他欲上前解释,想替那个姑娘说几句好话,却见那个高而气势出众的身影霸道地揽住了她。 他低下头来,墨色的头发滑落脸侧,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姑娘同样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他的侧腰,他们耳鬓厮磨不分彼此。 书生上前的脚步停留在原处。 他们感情很好,他好像不必过多的担心。 沈怜青前面逛街的时候是被夏子虞半拖的,回去的时候又是被他裹挟着,身体不得一点自由。 回到花楼,门啪嗒一声关上。 夏子虞松开沈怜青不再理她自顾自到桌子旁坐下,拿出自己的折扇慢悠悠地扇动。 沈怜青一看知道人占有欲发作了,也是,就算男主不碰她,她现在占着他女人名头怎么能去勾搭其他人呢? 太不是人!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沈怜青自己都唾弃自己,她过去两条手臂缠绕住依旧笑着却能感觉到不满的夏子虞脖子上。 “世子爷,做什么一进来就冷落人家,理理我嘛~” “哦?”夏子虞皮笑肉不笑,“本世子看你和那个书生聊得很开心嘛。” “没有的事,他帮人家看了一条灯笼上的诗,逗逗他而已。” 夏子虞狭长的凤眸里透出没有感情的冷淡,语气漫不经心,“哦?逗逗他?” “对不起嘛,牡丹以后不会了。” “牡丹姑娘又不是独属于本世子,你做什么当然都可以。”他还是那副模样。 沈怜青感觉不对了,她干脆大胆坐到他怀里,抱着坦诚的态度对他,“世子爷,牡丹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在楼里看到有趣的就上前逗两句,到街上一不小心也这样……” “可牡丹和您在一起也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月而已,牡丹承认自己有些本性难改。” “牡丹错了,以前的坏性子,您不喜欢牡丹改!” “您别气了,好吗?” 夏子虞垂眸不语。 软香的气息在他脸侧缠绵,沈怜青见他还是不肯大方一点,簌簌落下几颗晶莹的泪珠。 “爷,您罚牡丹吧。” “只要您愿意原谅牡丹,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夏子虞眼尾上挑,他终于肯看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闪着意义不明的光芒,“哦?” 第12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2 小助手在后台商城翻来覆去,发现他们路人甲系统因为任务简单的原因,得到的积分很低,商城只开放了第一层。 商城里一些东西都是基本款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毁天灭地的大东西。 它可是听过前辈们的传说,厉害的前辈可以自己在一个界面呼风唤雨和世界意识的气运之子平分秋色甚至能够碾压他们的存在。 到它…… 商城没有,看看前辈们送它礼物。 翻了翻小背包,小助手终于在角落找到一颗神奇的药丸。 【女尊——好孕丸*9】 不要,女尊都是男的生的。 【霸总——生子丸*9】 不要,霸总世界的东西一向对女性没什么好处。 【兽世——多胎丸*9】 不要,它宿主又不是什么老母猪,怎么能给她这种东西? 【古代——**丸*9999】 后附有解说,多功能药丸能够强身健体增强体质,多用于生产助产。 这个不错,宿主可能用得上,平时吃吃健身健体,到时候可以多吃几颗保证宿主能够无痛生娃。 等到沈怜青再次问起小助手时,小助手已经给她拍拍胸脯保证由它解决。 【放心啦宿主,我有经验的前辈在我出生到那天送过我很多的宝贝,你需要的也有呢!】 【我给你几瓶东西,你每七天吃一粒,等到你有条件做任务了直接找个人就行了!】 父去子留! 反正不要钱,她管呢,其他的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和小助手可是同一条绳绳上的蚂蚱,小助手会害她吗? 沈怜青心满意足收下小助手给的东西。 转身又闲的无聊,到四处溜达溜达,这个时代不是那么封建,女子可以随时出街上闲逛,抛头露面在街头巷尾帮衬做生意的也有。 但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沈怜青每个月能自由溜达的世间通常只有一两天,地方不多,她根据着原主平时去的地方任意挑选了一个,穿上一身黑色的袍子,乘上小船请着她身边的阿香撑起船竿到江边一游。 寻芳阁一条街所在的地方选举离荷花不远,离其他地方也不远,是个什么方位都能看到荷花的好地方。 为了增强可观赏性,地方官员还每隔一段时间修理水中的荷花。 七夕过后晚开的莲花正在水中央,不少文人书生因的骨子里的那股对,”濯清涟而不妖”的欣赏,常常会在这附近来游船。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纯属是装装样子,到这里是为了艳遇。 沈怜青也不敢看太久。 流连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在途中她们还遇到一行出游的书生,他们头上全都带着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书生的同款帽子,个个看起来是又嫩又笔直的清涤之人。 大部分人都在吟诗作画,有一人身着锦缎铅白,耳边插莲,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一片胸膛,他抬手宽大的袖子落下长长的手臂,酒入喉中,气质狂疏。 其余书生皆是喝彩。 大船外边还围着几个小船,小船上站着黑衣的侍卫,阻挡其他人靠近,看来的确是出来游学的。 沈怜青趴在狭小的窗口看了一眼,那船缘伏着一人,蓝白帽子,墨色的头从纤瘦的肩头滑落,他似乎是不舒服。 绿色荷叶和粉白色莲花交错间,沈怜青近5.2的视力快看清他的脸时船身摇晃了一下,她整张脸从窗口隐下去,也就没有看到对方在她消失后投到这边的视线。 “姑娘,还要继续吗?”阿香也看到了前方的大船,船身描绘着精致的花纹,船头挂着一个她看不懂的实木灯笼。 船身周围的黑衣人让她觉得对方一定来头不小。 难道沈姑娘知道今天有这么一行人出行所以特意选出来透风? 在大船上的人视力也不错,自然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小船。 一看那船,他们就知道船里大概是什么人,心下鄙夷。 他们都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还有那些女子为了偶遇他们来到这。 真是……没看到他们是跟着谁出来的吗? 船上可是挂着崔氏的家徽。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她再靠近一点他们的侍卫就会驱赶她了,正准备交头接耳,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个小船调整了方向,朝来时路回去了。 “阿香,我们回去吧。”沈怜青打了个哈欠提议。 阿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她的话,点点头,头上顶着两个发髻的丫头一张粉面,手指握住长竿用力移开了小船。 “算她们识相!” …… 船上的学子收起表情,又和旁人开始讨论起他们的诗和画。 刚刚在喝酒,唯一一个衣服特殊的人,半蹲下拍拍晕船之人的肩膀,爽朗一笑,“哈哈哈,微明,你可真是柔弱!” 柳清然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略有歉意,“抱歉,夫子我……” “诶——有什么关系!你进去躺着吧。” 夫子招来两个人把他扶进去,又提着酒葫芦在一群学生中间指点一二。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沈怜青回到寻芳阁,这几天晚上依然照旧。 又过了半个月夏子虞派来人接她,人家衣服首饰马车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直白问了下话下才知道夏子虞要参加一个宴会,具体是什么宴会,来带她的人也是含糊不清。 原剧情也没这码事啊,沈怜青也不知道为啥带上她。 当挡箭牌? 她琢磨不清,就随着夏子虞去了。 宴会是白天开始的,夏子虞作为国公府的继承人们,以他风流肆意很难参加这么一个宴会,这次来时他家里长辈下了死命令。 这次宴会很多小姐公子都会来,变相来说就是一个相亲会。 夏子虞难以推脱,又有一股气性,直接打算带着沈怜青来打了所有人的脸。 他来得特别迟,以他身份算是压轴出场,可他怀里又抱着一个妖妖艳艳的青楼女子让在场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各家的小姐们最加。 这种正式的场合他这么下她们的面子,以后成了婚怎么样还不清楚呢! 她们气归气,可又清楚国公府是个庞然大物,嫁进去不知道能多抬身价。 只有几个看的清楚,夏世子这般的浪子,国公府后续乏力。 但这些都不影响她们欣赏夏子虞的脸。 “行慎来了?” 行慎是夏子虞的字,和他关系还比较好同样没有成婚的长辈邀请他在他身旁坐下。 “先生。” 夏子虞挑眉一笑,揽着人在他身旁坐下。 第15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5 柳清然快速眨眼睛。 沈怜青主动出击,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这位公子,听闻您是崔先生的学生,崔先生那么厉害,名师出高徒,您一定也很厉害吧。” 她先挑起话题,连带两个人一起夸了。 崔澜愉悦弯起眼睛,他看看羞涩地说不出话的柳清然,身为他的师长只好对沈怜青介绍,“这位是清溪书院山长的得意弟子柳清然,字微明。” “原来是柳公子!”沈怜青恭维他,“不愧是山长和崔先生共同的学生,不仅一表人才还满腹经纶!” 崔澜失笑,她都还没有了解人家怎么知道人家就财富五车了? 这位牡丹姑娘,真是的…… 崔澜知道他眼前的姑娘是青楼里的,但是他没有去过青楼,不知道她出自哪个花楼,于是旁敲侧击得出了寻芳阁三个字。 别误会,身为夫子他绝不是要去这种地方,也绝不是想推荐他的学生去! 他只是对牡丹姑娘有点兴趣,或许以后心血来潮想邀请她一同出游时,他需要知道她的地址。 大家了解到彼此想了解到的东西后就返回了原来的宴席。 沈怜青蛮高兴的,就是看到夏子虞的时候他好像在笑但是身上的气息却让人感到很害怕。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夏子虞手指搭在桌子上,目光在她、崔澜以及柳清然身上转了一圈,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牡丹,过来。” 遇到了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一股低气压。 沈怜青心里毛毛的,她以不是很优雅的步伐小跑过去,直接扑到夏子虞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世子~” 夏子虞身上骇人的气息散去了一点,他拦腰抱起沈怜青对着崔澜点了点头,“先生,行慎先走一步。” 崔澜捏着扇子朝自己扇扇,毫不在意,“去吧,去吧。” 夏子虞踏步离开宴席。 回到寻芳阁沈怜青陪着明显不是很高兴的夏子虞喝酒。 只有他在喝,他喝一杯沈怜青倒一杯,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反正沈怜青倒得手都累了,桌子上的酒壶也空了几个。 她咋舌。 男主果然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喝这么多脸上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从天还亮着到天黑。 再这么下去不是他出事就是她出事! “世…世子……”沈怜青硬着头皮摁住夏子虞还想继续灌入喉咙的酒杯。 夏子虞似笑非笑看着她,眼尾通红,“怎么了?” “咳咳……您不能再喝了……” 以她目测,他灌了九壶了,他当自己什么梁山好汉么? “呵。”夏子虞难得一次情绪这么外露,他伸手抱住沈怜青,低头埋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你是在担心我吗?” 坏了!坏了! 夏子虞绝对喝坏了,他身为权谋文里的大男主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路边的花魁表现出他的脆弱。 “怎么不说话?”他咬了咬她的锁骨,似乎觉得很不错又用牙齿研磨。 湿.润落在皮肤上,沈怜青有些许不自在。 不对劲,这男主绝对不对劲。 他怎么这么对她! 沈怜青警铃大响,难道是他想利用她?! “世子……” “嘘。”静静的,让他捋一下思路,那几个女的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竟然知道他和四皇子的计划。 虽然只是些皮毛,被人发现也无妨。 但他依然很生气。 感觉被谁耍了一道一样! 沈怜青扬起欣长的脖子,呼吸不稳地任由他动作。 忽然他松开她,沈怜青还没有随之松口气就看到他又拿起了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给她渡过来。 住手啊喂! 沈怜青睁大一双狐狸眼,手指忍不住抓住他的头发,红色的发带被她扯下,柔顺的墨发倾泻一手。 “唔——” 第二天她捂着脑袋醒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很好,没有什么凌乱,说明夏子虞理智还是在的。 他爹的,他这是做什么? 发什么疯? 在她神色变换时,小助手急急地在她脑海里躁动。 【宿主,宿主!剧情有情况!】 【什么情况?】沈怜青捂着脑袋,神色恹恹。 【就是我们之前拿的那版剧情是假的,现在世界意识才把新的给我们!】 【哦。】 沈怜青兴致不高,反正无论如何也不影响她做任务。 【宿主你不想知道原来的剧情是怎么样的吗?】 【怎么样的?】 小助手叭叭一张嘴。 【宿主,我们拿到了那个剧情是未曾更新版的剧情。】 【最新版出来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是无CP的!】 【而且有两个人重生,一个书穿!】 【啊…?】沈怜青突然提起了点兴趣,她觉得昨晚夏子虞那副鬼样子估计就和这些东西有关。 她在床上坐好,挺直身子,【你再说说。】 【是这样的,夏子虞第一世没有遇上任何的女人,凭借他自己的实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二世,女主重生了她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于是凭借自己所知道一些皮毛和男主做了交易,并且成为了他的妻子。】 【不过他们是契约的,在新朝的第七年,为了避开新皇猜忌他和女主演了一场戏,后面杀回来把皇帝弄死了,扶持一个新的傀儡上位自己摄政。】 沈怜青:…… 很好,这很男主。 小助手继续道,【什么爱上庶女,什么只为一人倾心。夏子虞见过那么多女人,环肥燕瘦怎么可能?】 【第三世,看过原剧情的穿越女信以为真,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原女主的姐姐也重生了,她们三个一同遇上了男主。】 【清纯可爱的郡主,心机灵敏的原女主,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嫡姐,世界意识给了他三个女人,就是希望他能从中选一个!】 【哦哦哦?】沈怜青眼睛放亮,【这么棒的吗?三个诶,然后呢?】 【呃……】小助手按照目前男主对三位世界意识选的女主的残忍喂毒药并且准备对其中一个严刑拷打手段来看,它也不清楚。 【世界意识想要男主增加他的感情线,能不能增加我不知道。但是它把新的剧情发给我意思是想告诉我们。】 【不管男主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参与其中,不要想着扒拉祂的主角!】 啊??? 沈怜青一脸问号,她规规矩矩按人设走,关她毛事? 第16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6 小助手宽慰她,【放心啦,世界意识就是提个醒,祂的主角一心只有权势无论是哪一世都一样。】 【祂看到主角和你走的有点近了,急了而已,祂的意思就是除了勾搭祂的男主,随便你和谁在一起,祂不会理的。】 沈怜青默默吐槽,真是谢谢祂哦,以为男主是什么金蝉子么? 还有她十分认同小助手,【你说的对,听完你的描述后我觉得男主心里真的只有权势!】 身为女主都只有被他利用的份,那么她还不是渣渣都还不如? 【双双,问你个事。】 【啥事?】 【就是剧情不是原来那个了,我还能安全平稳顺利地通过男主的手出这个寻芳阁么?】 【……】小助手一阵沉默。 沈怜青揉揉太阳穴,【好了,不用说,我懂了!】 看来她之前想的是对的。 得攒钱的同时勾搭一个有能力把她从这里赎身出去的人。 * 夏子虞最近来寻芳阁来得少了,楼下的姐妹都在推测他是不是腻了沈怜青,准备物色下一个人物。 几个月过去。 京中发生了很多事,谁谁谁失势,谁谁谁又被满门抄斩,谁谁谁家女儿嫁给谁谁谁…… 沈怜青也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过夏子虞了,老鸨都时不时来看看她,明里暗里试探她夏世子是不是有别人了? 沈怜青一脸愣怔,“啊?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算了,她还反问妈妈桑,“到底怎么回事,您和我说说,他真的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主打一个傻白莲套餐。 后面问不下去,老鸨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深夜消失了一个月的夏子虞翻窗而入在大雪纷飞的夜晚,整个房间外都透着冷意。 他站在窗边的榻上,窗外风雪肆虐,绿袍翩飞,他勾起冷魅的薄唇,狭长的眸子透着一丝淡漠轻慢。 他拂去身上的雪,在银炭旁烤了一会火,把冷风呼呼吹窗子关上,掀开帘子进到内室。 这间包厢,最初是他定下的,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他看到里面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衣服挂在衣架上,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馨香。 很独特的味道,不同于他闻过的所有香,像是冬季里叛逆生长的一株白蔷薇,带着蔷薇本身淡淡的香味,又因为在冬季渗透了冬季的寒雪,清新冷淡。 夏子虞一路赶过来,撩开垂落的纱帐,被窝里早已经睡熟一个人。 他看她睡着这么香,忍不住把手伸进去压在她脸上,沈怜青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她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伸出来把脸上的东西挥掉。 可天气太冷了,她的手在眉头皱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后也没能拿出来。 最后他的手温度和她的脸一样,她眉也不皱了,手更不用说拿出来了。 夏子虞冷笑了下,他在外面忙的要死要活,她整天吃吃睡睡也不用陪客,还挺舒服。 沈怜青翻了个身,把脖子和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对着他。 夏子虞本来路过这里只打算进来看看的,可他看到她这副模样,十分不爽,解开衣服直接在她旁边躺了下去。 清晨天还没有过于亮,屋内的炭火已经燃烧殆尽,沈怜青口渴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第一触感是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好像是薄薄的质量很好的衣服,温暖的放松下来略微张驰的软。 还有肩上那条长长的手臂,头顶沉稳的呼吸。 无一不在证明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入贼了? 在不知不觉中她被采花了? 经历过某些事的她,感受到不一样的觉醒,她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有醒,并在内心祈祷这位爷赶紧离开。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夏子虞早在她醒之前就醒了,处于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怀里有人他差点就把她扔出去,不过幸好意识回笼,他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刚想悄悄的离开,他发觉对方也醒了过来,他只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手臂越过她的肩头,手指还在她的腰上。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醒了,可是就是谁也不说话。 僵持了很久。 直到四楼的窗外传来三声敲击声,夏子虞蓦然惊醒般,从床上一跃而下,两三下穿好衣服,最后对着沈怜青来了个飞吻后,“今晚等本世子回来。” 完了以后他就拨开帘子,从窗口跳出去了,剩下沈怜青在原来的位置目瞪口呆。 不是,他几个意思? 无论夏子虞几个意思,晚上他真的来了,他带着一身热来。 该死! 那个该死的郡主竟然联合她娘的给他下药,真特么肮脏下流。 夏子虞知道自己最近暴露了一些东西,遭别人盯上了,他恨恨地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走到寻芳阁。 楼里的老鸨一看到他,眼神像看到什么金财宝一样,眼睛都亮了,“哟,我的爷,您终于来了!” 她想来搀扶夏子虞被他避开。 夏子虞脸色有些红润,丹凤眼勾着笑,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样灼灼其华。 不说女的,不少男的也都看呆了。 “让牡丹姑娘来扶我。” “哎哟喂,好、好勒。”老鸨赶紧吩咐叫牡丹下来。 夏子虞依靠在楼梯,过往的行人看到他眼神都是很亮,但是被他凉凉的眼神一看又暗了下来,他们赶紧躲开这位爷,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牡丹姑娘一下来,夏子虞脸上还有笑意,一脚踹到老鸨……旁边的扶梯上,“你说这是牡丹?” 老鸨被吓了一跳,看到人她也哑言,她们寻芳阁牡丹只是个称号啊,三个月一过,不争气的话牡丹就换人了。 这不,小厮弄错了! “世子爷,您等等。” “滚开。”夏子虞看起来醉醺醺的,他自己扶着栏杆看似很快实则很慢走上去,老鸨和几个伙计在后面跟着生怕他踩空掉下来摔死在她们寻芳阁。 推开门四楼的门,夏子虞看到沈怜青半卧在榻上看话本,还时不时拿毛笔勾勾画画十分认真。 她看到他立刻上前要扶他,夏子虞反手把门关上,顺便把沈怜青搂在怀里,熏红的眼尾宛若振翅欲飞的火凤凰。 他拐她到桌边,二话不说直接给她灌了几杯酒后亲上去,“让爷也尝尝。” 第17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7 唔唔唔—— 男主他疯了! 沈怜青品酒醉了被拉进屋子里后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红色的纱帐在头顶晃动,热气上涌,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眼神迷离不清,恍若梦中。 沈怜青伸手想要去抓那垂下的纱幔,她费尽力气想握住它,在快成功时又被拉了回去。 晕乎乎。 一夜荒唐。 沈怜青醒过来时,身旁没了人,身上也干干爽爽的,除了下面有点不舒服外,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她盯着手臂上的红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沉思,和往日醒来没什么区别,男主应该还是给她用了药。 她能看得出他昨晚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一定中了某种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药,然后凭借他的实力他原本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熬过去的。 但是,为了不暴露他的实力,他来找了她这个放在青楼的挡箭牌,掩人耳目! 真是好心机! 沈怜青愤愤不平,从床上下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扶着梳妆台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腰,抬脸和铜镜里的自己对上,那张脸仿佛吸饱了营养一样,像微雨过后的海棠秾丽而娇嫩,令人一看忍不住沉醉心动。 出于对男主夏子虞自制力的信赖,沈怜青完全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她只觉得男主那个什么香可能有美容养颜的效果,让她醒来之后宛如吸了阳气的妖精一样。 夏子虞神出鬼没,又消失几天。 她再次看到他已经到了七天后。 沈怜青能理解,毕竟到了原剧情中,皇帝这个时候身体不太行了,他还没有立太子,几个皇子又都身强力壮,各个实力不小,趁着他衰弱私底下心思各异。 有的已经开始拉拢权臣。 不过事情还没定性,皇帝没知道身体到了哪种地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夏子虞目前作为四皇子的暗线,他当然也忙的不可开交。 能来青楼算的上是抽空了。 他一进来就直奔主题,拿起银色的酒杯灌了沈怜青好几杯酒。 一边让她喝,一边很有情调地品尝美人香,他在她吞咽的时候咬住她唇角,睫羽颤动,狭长的凤眸盯着她,眼波流转出一股风流迷人的意蕴。 “世子。” “嘘,别说话。”夏子虞堵住她唇,研磨了会儿,脸上也有点红,他惯来不喜欢全部束在和冠中的头发倾泻在她肩上。 他们的距离很近,也格外的亲密,夏子虞五指穿过她都发丝捧着她都后脑勺,颈部上面有一道不知怎么来的红痕。 他亲了亲她肿肿的的唇,眼角弯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略带了点认真,“牡丹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 ??? 跟他走,难道是那个赎身的节点来了,男主没有放弃她! 沈怜青眼神微亮,两只毛绒绒的袖口伸出两只手,厚厚的衣袖挂上他脖子,高兴地询问,“世子要为我赎身吗?” “嗯。” 夏子虞想了想,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对她也还算喜欢,把她带回给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眼下他忙着为四皇子做事,可能顾及不到她,先给她一个定心丸。 拇指在她唇角摩挲了会儿,夏子虞勾起她都下巴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如果他说会给她名分,但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她会不会觉得很虚假? 夏子虞想了想换了副说辞,他道,“近段时间本世子没有空来寻你。” “不过你放心,本世子会托人在寻芳阁照顾你,等到时机合适了本世子就把你赎身出去。” 额…… 沈怜青不好评论这件看起来像口头承诺的话,她眨眨被他亲的泛出眼泪的大眼睛,脸上显出特别兴奋的样子。 挣脱他的手,整张脸凑到他面前,不停地重复他刚刚对她动作。 一边往他脸一下啃一边感恩戴德,“世子,您对奴家真是太好了,奴家无以为报,只能……” 夏子虞被这样热情弄得有点不自在,他稍微拉开她,他那张脸依旧让人觉得是很花心的脸,但是脸上又红到耳根,显示出一种渣男纯情的反差感。 他咳了下,“你不必如此孟浪,本世子自己有需求自会向你索取。” “你只需要乖乖待在寻芳阁,本世子总有一天会带你走的。” 他勾人的丹凤眼睫羽横飞,墨色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纯粹认真。 沈怜青怔了怔,这男主怎么回事?这话这么对她说的越来越假大空了! 察觉到她的微微失神,夏子虞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感动,决定再给她多一点安慰。 他搂着她又在她耳边低语,“过几天本世子会做可能有点令你伤心的事,但你不要伤心,那些人本世子都不会放在心上,你记住,你才是本世子最宠爱的人。” “嗯嗯。”沈怜青深情地看着他,不断地流眼泪。 真好,这位男主的语气和她前任吸血鬼老板一样,都那么喜欢放空话,画大饼。 夏子虞哼了一声,“哭什么。” 沈怜青埋进他胸口,大哭道,“呜呜呜,我就是太感动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啧。” 夏子虞听到她这么说,心情难得愉悦,他任由她的眼泪落到他昂贵的衣服上。 手指不知何时捏起了桌上的酒杯,他把酒杯放在指中把玩,等怀里的人哭够了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脸上的红意褪去,他调笑着把她压在桌上,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垂。 “既然本世子对你这么好,那么陪本世子再喝几杯吧?” 啊这? 沈怜青含泪答应。 后面她又醉的不省人事了。 这古代的酒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晕乎中她好像听到男主对她说要她从某人手中拿到一样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沈怜青以为自己幻听了,结果一觉醒来她发现男主夏子虞还把它写了下来塞在她掌心里。 摊开字条,上面赫然呈现出【十二月四日三楼天字凭此纸拿到玉佩】几个大字,背面画了个玉佩的图案,玉佩呈圆形,中间镂空雕成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形状,右下角落款一个小小的印章。 画者笔力浑厚,看得出画功十分好。 第18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8 可沈怜青看着这字这图案,完全没有思路, 什么玉佩?从谁身上拿?啥意思?她拿了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她拿?夏子虞这么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沈怜青惴惴不安。 夏子虞放下一张神秘的纸张后,随风消失,纸上的内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会有人拿着来找她,她好好等着就是了。 他天一亮就被暗卫催促要下江南,手头没有其他的东西,又不能大张旗鼓,这等紧张的时刻,他稍微有什么动静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只能暂时把他的牡丹姑娘寄放在寻芳阁,等风头过去了,他再把她赎身出来。 留给她手中的纸张暗含玄机,可以拿到他暗线里手下的子玉佩。 他在路上已联系他的一个据点的领头,他看到纸张的内容就会去寻芳阁。 密信中不好直接说明人名,他便让人揣着玉佩到三楼天字房静候。 夏子虞安排得很妥当,而沈怜青却一头雾水,她想男主这般,一定是暗示她要去做什么。 夏子虞真人在江南,京城中假扮他的手下和侯府的庶女订了婚。 沈怜青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剧情改不改的该有点节点还是会出现。 她假意伤心了几天,老鸨安慰了她几下后,真和十二月三日晚上立刻让她出台。 呵,她已经给沈怜青很长的休息时间了,可夏世子既没有来赎走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她还想赖着不给她赚钱? 她一个过气花魁,不趁着夏世子包她几个的热度还在,大家对她充满了神秘感的时候去多捞点,伤春悲秋? 她们寻芳阁最不缺的就是姑娘,等到她人老珠黄,她瞧她怎么哭! 沈怜青左拖右拖,磨了很久才让老鸨改口到十二月四日出去。 “你好自为之!” 老鸨最后看了她一眼,扭着胯出去了。 “嗯嗯。”沈怜青言笑晏晏,“妈妈,您慢走。” * 寻芳阁有规矩,如果不是葵水期,在顶头的一批必须在每周接客二次,当然被大人物包了或者有固定的客源的除外。 有时遇上不可抗拒的因素,她们仍然需要两边周旋,两边不讨好。 沈怜青在夏子虞离开后就换了地方住,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寻芳阁的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小路石子铺着,两侧种了很多竹子,天上的雪落下堆积在叶子上。 她住在二楼,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院子里竹叶的青和雪的白,红黑色的柱子上微微翘起的屋檐落了薄薄的一层冬季的寂寥。 沈怜青正换下衣服,门外传来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谁呀?” “是我,怜青妹妹。” 寻芳阁除了三月一换的称号,私下姐妹都喜欢称呼对方的名字,沈怜青一听就知道是平日里和她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前辈。 叫嫙嫙,她长得比较清雅,精通琴棋书画,一身青色的衣裳袅袅婷婷,自带一股书卷气,是十分受吹捧的大家。 “哦,等一下~” 沈怜青把那张纸塞到胸口,打算今晚就去看看夏子虞究竟要她做什么? 打开门,迎风飘来一阵雪花,沈怜青侧开身子让嫙嫙进来,把门关上扭头问嫙嫙有什么事。 嫙嫙温婉一笑,宛若水中的一株白莲在风中微微的低头,看不出什么年纪,那一抹娇羞让人不由得看的怜爱。 她握住沈怜青的手拉着她到梳妆台,摁着她令人坐下,一边动手拆她头上的发簪一边笑道,“今晚指定我们去的客人都是些有点身份的读书人,妈妈怕妹妹你穿着不符合他们的审美,特地让我来帮你。” 嗯? 沈怜青毫不怀疑,任由她帮自己再次梳妆。 她仰头,长睫毛没有上妆也自带眼线的眼睛眨巴眼看她,墨发如云,美人隔云端嫣然一笑,这整个没有点灯的室内都亮了起来。 嫙嫙眼神温柔,嘴角维持着得体微笑,她伸手正想将那抹雪白上的阻碍清除,沈怜青捂着胸口阻止了她。 “嫙嫙姐姐,不行。” “为什么不行?”嫙嫙微微诧异,她身上这身衣服和内里这块抹胸的颜色不搭。 沈怜青和她并不是一样的清倌人,她今晚肯定要与客人同渡春风的,她不想把最好看的一面留给客人么? 嫙嫙以为她害羞,给她选了一条鹅黄色的抹胸后,背过身子去,“那姐姐不看你,你自己换吧。” 沈怜青扯过滑滑的布料往身上比划。 门外又传来声音,是老鸨,她像是力气大的没处使似的,梆梆梆捶得门老响了,“怜青,你好了没有?三楼的客人可是指名道姓在催你了!” “诶,来了!”她手忙脚乱换上,推开门直接冲出去。 “怜青妹妹!不要这么着急。”嫙嫙看着她落了满地的衣服,一时无语,她低头也跟着她离开时发现了一个纸条。 她低下身子把纸条捡起来折好放在自己袖子里,微微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年纪不算大,毛毛躁躁的。” 嫙嫙刚刚三十,她小时候家道中落被迫卖到了青楼,凭借着一手好琴艺成为受人称赞的琴师。 她都背景不复杂,这些年来和大人物们打的交道也不少。 赎身钱更是早已经攒够了,但是离开了寻芳阁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只好继续待在这里了。 她作为寻芳阁里的老人,平日里只专注着弹琴和教别人弹琴,只偶尔出来表演一次。 嫙嫙才是寻芳阁里千金难得一求的人。 这次来寻芳阁的是有身份有名气的名流,她听说有崔先生也来了,并且在众人中点了她的名。 不等老鸨说着什么,她立刻就答应了。 她们花楼中的人谁不知道崔澜呢? 他的好多诗歌她们都传唱过,更别说他为人潇洒疏狂,偶尔还会为她们作诗,虽然他从来不来青楼就是了。 今日,他来了。 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促使他来的?自己这副模样他会看上眼吗? 嫙嫙年龄不小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第19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19 她一进门就看到沈怜青坐在她仰慕的崔先生身边,两人有说有笑,显然是很熟悉的样子。 她呼吸一窒。 不过她的到来倒是把屋里落到沈怜青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大家还是比较欣赏擅长一手好技艺的清倌的。 朝在座的各位请了个礼,不卑不亢,在这一群人的目光中坐上帷幕轻慢的琴台,纤细的手指落到琴弦上,几声试调就显示出了她高超的琴艺。 一阵舒缓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像溪水淌过草地,身子陷入鹅绒,清风拂过白云,音律所到触及一片柔软。 屋内的各位除了崔澜和柳清然都不是第一次来寻芳阁,他们作为老手,自豪地对崔澜各种细致的招呼。 沈怜青一进来就被坐在中央的崔澜吸引住,他褪去了身上披着的大氅,今天一身藏蓝色的衣裳,衣服照常是不正经的穿法。 五官深邃疏朗,眼睛是桃花眼,唇瓣粉色,墨色的长发落在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透着一股轻松潇洒。 这人穿衣和作风几乎和夏子虞一模一样,要不是他不参与什么花街柳巷的活动,她都觉得他就是另一个夏子虞了。 他身旁坐着柳清然,柳清然跟着崔澜过来,因为要见他想见的人,也换了一身锦黄色的衣服,领口细细的兰花,这个颜色衬得他一张年轻的脸更嫩了。 他拘谨地坐着,对着同窗们推过来的女子不由自主地避开,直到看到了沈怜青进来他眼光直勾勾看着她,一动不动。 同窗挤眉弄眼一笑,“看来微明不仅学问是顶尖的,连选人也要是啊!” 柳清然涨红了脸,清隽的脸上不知所措,看着沈怜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窗们怀里的其他女子可不满意,“公子这是说我们不如青娘么?” 青娘,就是沈怜青的姓名最后一个字加个娘字。 这是她们寻芳阁的规矩,三月一次比赛,得分高选中十二个鲜花的名号就用鲜花的名字做称号。 有鲜花名号的人都是寻芳阁上上之上的女子,平常权贵公子也大多数来找的是她们。 其他人就是这般称呼。 “哎呀,没有。”同窗们显然很熟悉她们的套路了,哄几句塞了银子又甜甜蜜蜜了。 柳清然张了张嘴,他身后的崔澜抬起手臂招呼她过去,“青娘?快过来我来找你了。” 崔澜一出口他想说的话又被迫咽了下去,柳清然眼睁睁看着她从他身边走过,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沈怜青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阵琢磨不透的清风,柳清然跟随着她的动作转头,看到她坐在他和崔先生中间。 崔先生随意给她倒了一杯酒。 他们在闲聊。 沈怜青问崔澜他作为书院里的夫子,怎么来寻芳阁这等地方了。 崔澜背靠着墙壁,后面是一条矮矮的红阑干,他直接往后倚靠,一条腿曲起,舒爽的一笑,“青姑娘啊,夫子也是人啊。” “是人就会有欲.望,怎么不能来这里了?” 沈怜青葱白的指尖在酒杯边缘不停转动,她勾起娇媚的笑容,崇拜又缠绵地瞧着崔澜,轻声细语,“可听说夫子以前没有来过青楼。” “的确没有。” 崔澜点头承认,他个人喜欢到处游玩以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字炼画炼琴下棋,不喜欢来青楼。 这次来这里确实是有原因。 原因之一嘛,就是他的坑货好友夏子虞自己在那边和未婚妻订了婚,被关在家里出不来,这边写信喊上自己过来照顾他放不下的人而已。 原因二嘛,就是他有病的上头给他的下达了一个有病的信息,他要让他手下把蝴蝶子玉佩送给青楼的一个女人,让她手持重要信物就算了,还让他手下保护她! 他想看看那个女人是谁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就抢过手下的信和玉佩,直接来了。 一举两得嘛。 崔澜笑眯眯想,他仰头将酒杯倒入口中,又起身放好酒杯抓起一把瓜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怜青说,“青姑娘啊,我可是为你而来的!” “真的吗?”沈怜青很愉悦,她勾住崔澜拿着瓜子的手臂,挨着他,“那么崔先生今晚是想同青娘一起……” “咳咳咳!” 一旁的柳清然听着他们越来越不对劲的对话,忍不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而他没有喝过什么酒,酒的度数又过于高,辣辣的,呛得他咳出了声。 沈怜青和崔澜同时看向他。 柳清然胡乱眨眼,露出一个大红脸,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崔澜呵呵一笑,收起对沈怜青的调戏,还往她手中放了一把瓜子,很好心安利,“你们寻芳阁的瓜子不错,多磕点。” “谢谢您哦。” “不客气。” 他拿着一把瓜子转头又和另一旁的学生聊天了,身子好不优雅半躺在榻上,还潇洒地葛优躺,劲瘦纤长的腰身挂着一枚玉佩,滑落到一侧。 圆圆的,雕花蝴蝶。 沈怜青眼神一凝,玉佩! 难道崔澜就是夏子虞派来接头她的人?! 好家伙,他是夏子虞的朋友,这么一说也合理。 沈怜青爬上榻子,从后面靠近崔澜,崔澜人会武功,她的动作他自然不是没有感觉到。 他感受到一道热源还有那天他闻到断断续续的香味从后方一点点包围他,身子忍不住僵了僵。 她要干嘛? 直到她的手碰到他的腰部,他哆嗦了下,忍不了转过身抓住她的手,他的嘴里还叼着一颗瓜子,他迅速把它咽下,拧着眉,脸上失了几分从容,“你要干嘛?!” 沈怜青指了指手里的玉佩,忽的逼近他在他耳边低语,“这是世子让你拿来给我的吧?” 她都动作是俯身,崔澜不得不仰头看她,她一双狐狸大眼睛闪烁星光一样,期待看着他,“是吗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 崔澜咽了咽口水,他躲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和含糊,“你说什么什么……?” 他没反驳,沈怜青马上想到那张要交换的纸,立刻把手探入自己的抹*。 崔澜瞪大眼睛,鼻尖一热,手里的瓜子也顾不上了,慌忙上前捂住她的雪意,“青姑娘,我知道你很想要,可是想要也不能这样啊!” 第20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20 本来在崔澜转移注意力后,柳清然就盼望着沈怜青和他聊天的,可他没想到沈怜青完全失去那天对他的探索欲,一直盯着自己的夫子,如今还对他这样那样。 他有点受不了,看着他们支支吾吾道,“夫子,你们这样不好吧。” “额,是啊是啊,夫子,我们还在呢!”其他两位同窗也提议。 他们也没有想到先生竟然这般狂野,众目睽睽之下就对人动手动脚。 亏他平日里还一副他看到女人靠近就避之不及的模样,装的可真好,一到这寻芳阁可不全都原形毕露了! 屋内银碳燃烧,崔澜热得额头出汗。 “不是……” 他看向右侧的两位学生欲要解释,他们别开脸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他又看向左侧的柳清然,柳清然直言不讳,“先生,您的手是不是可以从青娘身上移开了?” “哈哈哈——” 崔澜用笑容掩饰尴尬,他甫一松手就看到那抹鹅黄色的绸带松松垮垮的,呼之欲出,一个激灵直接把人直接抱在怀里。 ? 沈怜青眼前一黑,手指已经摸到那块玉佩。 “先生!” 柳清然忍不住靠近了一点。 三人的气氛有点奇怪,其他两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喝酒了,就连琴台上的嫙嫙看着他们也心神不宁,她手中的琴弦在不经意间断了一根。 铮的一声,琴弦划破手指,鲜血直流,这是在嫙嫙弹琴生涯中从未有过的失败,她脸一白噌的一下从榻上,泪如雨下。 “抱……抱歉……” 其他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两同窗还以为这位大家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有些被吓到了所以才会出错。 他们善解人意安慰道,“嫙大家不关你的事,你受伤了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 “好。” 嫙嫙勉强笑笑,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崇拜了这么久都人私下竟然这般模样,她心痛又无奈。 呵,男人么?果然…… 她从琴边离开,走到门口时袖子中落下了一张纸张,以会武功的崔澜的视力一看,那张纸画的花纹浸透的纸背,隐隐约约透出蝴蝶翅膀的形状。 他看着嫙嫙走出门口,挑了挑眉,那位嫙嫙大家是他上头要找的人? 这位嫙嫙十年来她都资料他都可一清二楚,不是细作,更没有和别的世家牵扯太过的经历。 她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她是上头下的一步暗棋?直至今日才让他重启,去做任务! 眼看着门关上,崔澜不得已把抓住怀里的人的手,把她握着的玉佩抢回来,然后扯过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夺步而出。 临走前他吩咐沈怜青,“你且在此等我。” 那位是上头吩咐照顾的人,沈怜青是好友恳求要照顾的人,随后回来把她安顿好。 崔澜捡起纸张,几步追上受伤的嫙嫙,他豪爽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在她转过头来时将纸张递过去。 “嫙嫙大家,这东西是你的吗?” 嫙嫙看到崔澜心脏狂跳。 崔先生离她好近,他的面孔很英俊迷人,勾人的桃花眼看着你时仿佛你就是他深爱的人一样。 她还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怔怔看着他,脑子里千回百转。 不是,这不是她的,是沈怜青的。 她从地上捡的。 她本应该直接说出实情,但以她多年来看人的经验看,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因为她掉了一张纸条而特意捡起来送她的。 只可能是这个纸条有问题。 他今晚只是为沈怜青而来。 想到这个方面,嫙嫙忍不住低下头,手指疼得掉了眼泪。 “?” 崔澜无语,怎么了?他没有动手打人吧? 哭哭啼啼算什么? 他左右看了一眼,看到走廊里没人走过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人,不是在诬陷他! 嫙嫙抬头,眼泪汪汪,“你怎么才来?” ? “不是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崔澜只是对要送给玉佩的人起了兴趣,来看看而已,能送玉佩说明上头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他没有打算要当那种话本看到的,男人和女人一夜过后男人消失,凭借一个玉佩为凭证相认的冤大头。 嫙嫙抽抽噎噎,“我等了你好久。” 崔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腰间的玉佩扯下来塞到她怀里,“这玉佩是我替别人送的,你别误会,你有什么事就告诉这玉佩的人,我走了!” “崔先生!” “有缘再见!” 这走廊有点冷,崔澜搓搓自己的手臂,脑补了几个话本子的内容,逃似的跑了。 他回到天字号包厢里,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个还在痛饮的酒鬼学生。 他问,“青姑娘和微明去哪里了?” 两个学生趴在桌子上,一个醉醺醺举手,“我知道先生!他们去…去……去……” 另一个接话,“去散步啦!” “您瞧瞧,他们怕冷还把您的大氅带走了呢!” 崔澜:…… 他们带走了他穿什么? 算了,他身体挺好的,直接这样回去吧。 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他们只是去散散步,想必也没什么关系的,他明天再来就好了! …… 时间回到崔澜离开之前。 沈怜青没有拿到他身上的玉佩,心情不是很美丽,偏偏柳清然在崔澜走后又踟蹰着不敢上前和她说话。 她看着他羞涩腼腆的模样,起了恶趣味,窝在他身旁不停打听他的家庭背景。 等到听见他说他是刑部尚书的小儿子,上头有个特别厉害的爹和在户部当官的兄长时,她眼睛都睁大了,这不就是她想要找的能带她出去的人吗? 他不仅能赎她,还能帮她把户籍处理好,这等人才,都怪她没有早些发现! “不仅如此,柳兄读书也是一绝的!”两位同窗替他说好话。 好好好。 沈怜青满意了,从毛绒绒的衣服下伸出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背,语气妩媚动人,“柳公子,今夜下着雪,江边赏雪一定很不错,你想去看看吗?” “嗯…嗯…”柳清然今晚正是为了她而来,又怎么会拒绝。 他迷迷糊糊跟着她出去。 柳清然不知道的是,沈怜青在院子里的房子,推开一扇窗不远处正对江边,可谓冬日赏江雪。 第24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24 可为什么她那般模样都能让他心情浮动,他开始怀疑自己种种行径下掩藏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一而再再而三。 他这是对一个女子起了兴趣了吗? 他躺在冰凉冷硬的鹅卵石上,翻了下身子侧躺着,支起一条手臂撑着自己的脑袋。 那双向来任何人都入不了眼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离开的那道身影。 乌黑的头发凌乱披散在身后,腰肢纤细婀娜,厚重的衣服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踩在鹅卵石上,没多久就消失在他眼中。 “嗤。” 崔澜在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从鹅卵石上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捡起几颗比较漂亮的鹅卵石回去做成装饰。 夜色暗涌,山谷中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晰,崔澜在夜晚打算出去赏花。 这山谷中有一种兰花仅仅在冬季,在这个夜晚可能在下雨时见得到,这时候来也算准了它盛开的时间。 他洗完手戴上斗笠,准备趁着还没有下雨赶过去,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崔先生,崔先生!” 崔澜抬眼看去,竹林中燃烧着几簇火焰,沈怜青的声音在空谷中回响。 崔澜脑门蹦出几道青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人影渐显,他看到沈怜青头上戴了同样的斗笠,鞋子也换好了,正举着火把朝他招手,“等等我,我也要去看兰花。” 他瞅着她很高兴地跑过来,怕她摔倒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扶她下来。 他忍不住吐槽,“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要去赏花吧?你怎么知道的?” 沈怜青搓搓手指,嘴角弯弯,她笑着说,“我从微明的信中知道的。” 柳清然知道她要随着崔澜一同出来游玩,有点舍不得,写信嘱咐她不要乱跑,要是崔澜去赏兰花了,她就和其他人一同在原地聊天,不要跟去,因为会下雨。 沈怜青自然是满口答应,可是她到了这里就她和崔澜两个人,崔澜要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没话本没人聊天,让她七点多就睡觉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 二话不多说,和护卫聊了几句,她戴上了斗笠跟了出来。 崔澜拍拍自己的脑门,一副很无语的样子,“青姑娘,这天可是要下雨的,你确定要随我去?” “没关系,我不怕。” 崔澜不知该说点什么,他不是怕她怕不怕,而是路有些难走,他还得照顾她。 “青姑娘……” 沈怜青斗笠上扬,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算了。”崔澜泄了气,没了要说服她的想法,他吩咐她,“你回去换件衣服再来。” “啊?” 沈怜青不情不愿,万一他走了她岂不是没办法一起去看那传说中特别好看的兰花了? “我陪你去。”崔澜哼了一声,单手提起她的手臂往回走。 “诶诶诶,崔先生,我自己可以。” “闭嘴。” “好的。” …… 他们最后还是看到了兰花盛开的模样,这种兰花很特殊,一定得在冬季这个山谷里下着雨的夜晚才开放。 它十分粗壮的一支,平时伏枯黄的竹叶下,一到晚上的下雨天从顶开叶子颤颤巍巍冒出来。 枝干有拇指大小,半尺高,叶子和花朵都是半透明的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透过它薄薄的一层皮还能看到它里面像星光一样的点点蓝色,特别漂亮。 沈怜青第一次见这种小巧可爱的花朵,整个过程都屏住呼吸,手紧紧的抓着蓑衣。 它绽放的一瞬间抖落些粉末状的蓝色发光的磷粉,粉末被雨落下形成的涓涓细流冲走,整条小小的水流中都是这种颜色,亮晶晶的。 好绝! 沈怜青大半夜看过兰花后亢奋地能跑上几圈,崔澜无语提醒她,“山中路滑,你别摔了。” “没事。” 沈怜青觉得自己平衡力很好,不可能摔的,她踩在厚厚的竹叶上,话刚落脚一滑,崔澜瞳孔微缩,手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抓住了她。 厚重的蓑衣撞进他的怀里,头上的斗笠雨水乱溅到脸上,崔澜呸呸几口无意间进去雨水,湿漉漉的手指捏住怀里的人的脸。 “乱跳什么?” 沈怜青不服,“明明就是先生你乌鸦嘴。” 崔澜将她的上唇瓣和下唇瓣捏起来,桃花眼在黑夜中尤然迷人鬼魅,他哼了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沈怜青在他手下呜呜乱挣扎,雨水说着缝隙流入衣服了,几个动作间身上湿了大半。 “行了行了,别乱动,万一回去感冒。” 沈怜青瞪他。 崔澜爽朗笑了下,收回手在背后轻轻摩擦了下,他微微弯下腰,桃花眼深邃多情,“怎么,不服?” “我怎么敢不服崔先生。” 或许是崔澜年龄比较大,他对她又比较包容的原因,沈怜青在他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熟悉了以后,大多时候喜怒哀乐都易显于面。 崔澜懒得再和她斗嘴,钳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 第二日,山谷中的天气很好,这一方寸天地蓝天白云,绿竹清溪,还偶尔能听见鸟的鸣叫。 沈怜青裹着厚厚的毯子晕晕沉沉,不断打喷嚏。 完了,她全身发热。 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在古代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病! “青姑娘——” “谁?” 沈怜青眼冒金星,直挺挺倒在马车上。 “青姑娘!” 崔澜打开马车门两步进去,一手撑在毛绒绒的毯子里,一手覆上她的额头,“坏了!发热了!” 他出行游玩样样皆有准备,可就是没退热的药。 此处离京城过于遥远,方圆又没什么人烟,崔澜只好带上一个人去山谷里采些草药给她熬制。 第27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27 崔澜尴尬一笑,“这是我的错,算我欠你的,你来找我,在我力所能及内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都怪夏子虞! 谁知道那家伙根本不在京城,谁知道他一回来就问责,他这才发现平时只靠信物交流的上头竟然是夏子虞? 藏得真深! 崔澜一个三十过的大男人简直要落泪,作为朋友没能给他守住,作为下属又给他弄错了对象,他要完了。 “所以?”沈怜青疑惑,“你今天晚上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天再说也行啊。 崔澜五指伸进自己的头发里,一脸愁苦,“青姑娘,你不懂。” “你别看夏子虞表面上风流倜傥,像只花蝴蝶一样对每个女子都很好,其实他私下心里变态扭曲!” 不然怎么会藏得这么好,他都没发现一点痕迹,小小年纪就坐到那个位置,当上他的领头。 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我告诉你,夏子虞这人……” “本世子怎么样?” 崔澜正欲滔滔不绝,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熟悉的声调带着邪肆不羁,他转过头一看,夏子虞? 不不不,应该看错了,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在沈怜青的房间里呢? 他摇摇头,闭上眼睛,不敢相信。 “崔先生。”崔澜当过夏子虞的师长,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称呼他为先生。 如今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崔澜,他想对他的女人做什么? “哈哈哈——” 崔澜战术性大笑,他握住沈怜青的手,把她的手放到夏子虞手背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行慎啊,我就是打算为你们打开心结,让你们能够手牵手而已!” “我没别的意思。” “哦?” 啪啪啪—— 门口又传来轻轻的几下敲门声。 “青娘,你睡了吗?” 柳清然! 沈怜青瞪大眼睛,夏子虞不是说他搞定柳清然的父母,也搞定他了吗? 他现在出现在她门口是怎么回事? “青娘?” 夏子虞乌黑的眸子盯着她,崔澜也眨眨眼睛看她。 “等一下我在换衣服。”沈怜青抓起两人的手腕往里面走去,想把他们塞到床下。 崔澜小声吐槽,“你要我们躺地上?” 夏子虞也一言不发看着她,就支着一条腿坐在床边,就算柳清然看到他又怎么样?他还能耐他如何? 崔澜见到夏子虞的做法,自然也懒得进去,他又不是夏子虞,又没偷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他们母亲的! 门外还在催促,沈怜青只好拉起屏风,放下珠帘,一个人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露出半边脸看柳清然,“柳公子,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柳清然面色凝重,“我要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柳清然的手握住门边,纤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映下留下浅浅的阴影,他白皙的脸上无一表情,“我们进去说吧。” 他被父母压在家里,还说要给他找妻子。 柳清然不愿意,他知道青娘表面是个随波逐流的青楼女子,但是没有男人走近过的她心里。 夏世子被那么多人倾心,又在和她在一起时送珠宝送首饰,还把她带出场,这个待遇可是别的女子没有过的。 但他一订婚,她不也同样可以毫不留恋的转头和崔先生和他说笑么? 他怕他一和别人有点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 他不清楚她会不会在没有别的出路的情况委曲求全,可他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他想见见她,想抱抱她。 “青娘,我们谈谈好吗?” 他清澈纯粹的眸子看着她,令沈怜青产生了特别大的压力,不是来源强权的压迫而是一种她无法承受的东西。 是什么她暂时也琢磨不透,看不清。 “青娘。” 他脸上面无表情,可沈怜青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 “好好好。” 沈怜青把门关上,拉着他到另一个地方去,“你在这个院子不也有房间吗?我们到你房间谈去。” “嗯。”柳清然抱着她的手臂,整个心都满足了,他跟随着她,一步亦步。 沈怜青房间里,崔澜牙酸,“她就这么跟着那小子走了?” 夏子虞气笑了,“你问我我问谁?” 今天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且不说发现好友是他恨的牙痒痒的属下,他坏了自己的事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让人拦住的柳清然脱身来这里打了他的脸,一直认为对他有情谊牡丹姑娘,竟然就那么跟着柳清然走了,那个真诚的语气和在他面前的样子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呵!呵!呵! “我们要不要去拦住他们?” “拦什么?以什么身份去拦?” “你知道就好。”崔澜拍拍他的肩膀,以师长的身份开导他,“喜欢你的鲜花那么多,也不缺这一朵。” “况且她现在在微明身边,微明对她也不错,她不适合卷入你的漩涡,就这样吧,错过就错过了,你们也算有缘无分。” 夏子虞就这一会儿调整好了心情,现在没有机会以后会有的。 他听到崔澜这么说,拨开他的手,冷笑了笑,“崔先生是不是看多了话本了?我夏子虞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失手过。” “随便你。”崔澜也耸耸肩,他不听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道德,不要让他找到破绽,不然他也见缝插针。 * 柳清然的房间。 烛火照映,床前就一张简单的书桌和一架子的书,相比较于沈怜青的房间他住的地方不算大,基本上都放满了书籍。 他一过来偶尔会来找沈怜青,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看了就在窗口探出头去瞧瞧她在哪里。 如果她在院子里他就会感到特别开心,如果院子里看不到她,他稍微失落挺直身子又继续看书。 如此反复。 简易的床铺上,沈怜青被他抱在怀里。 走了一路过来,他就突然什么也不说了。 第28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28 “青娘。” “嗯?” 沈怜青梳理着他长长的头发,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他,“做什么?” 窗户半开,黑蓝色的天空中,一轮快圆满的月亮,孤零零的挂在上面,夜里的凉风将一些黑色的云吹散,轻轻遮挡住了月亮的半张圆脸。 月色朦胧,院子里种着几株不多的菊花,风中将它们的香味送到了鼻尖。 清新淡雅的味道掺杂着夜风的冷,迎来这种味道,细细品着,颇有几分沁人心脾的感觉。 屋内烛火跳跃,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照在墙壁上,柳清然嗅着她的发丝,细密的吻落到脸侧,“青娘,我喜欢你。” 沈怜青回拥他,微微仰着脖子迎接他的热切,她弯起眼睛笑道,“我知道。” “嗯。”柳清然咬住她落了泪。 他的身世他的家庭和她天差地别,他拥有天然的优势可以得到她没有的一切,这种高高在上区别会让她永远不可能敞开心扉真诚面对他。 她如今这样温柔又有几分是屈于他的权势之下呢? 他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这一颗心不那么轻浮。 柳清然漆黑的眸子蕴藏一抹悲凉的疯狂,他真的好喜欢她啊。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喜欢到他能克服所有羞涩,鼓起勇气去和她面对面主动谈话。 费劲了心思好不容易人到了他怀里,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家中的父母,外人的议论,以及时刻紧盯着他的夏子虞都是些猛虎。 他知道他们在等着他胆怯,然后他们就会露出他们獠牙,将他撕碎,将他怀里的人也撕碎。 他不想这样。 柳清然感到绝望,在于过于年轻,过于无力的绝望。 他咬住她唇像是狩猎者咬住了猎物一样不肯放手,眼睛在夜色中燃烧着两簇火光,明亮而持久。 沈怜青疼的嘶嘶叫,“柳清然,松口松口。” 他是狗么? 她平时都是柳公子柳公子的叫,难得直呼他的名字,柳清然愣了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张开嘴,“啊?” 一双眼睛还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看着她,沈怜青没眼看,更像狗了。 看来他是压力太大了,她抱着人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不清楚他在伤心什么,但是身为从青楼出来的解语花,安慰的话术一定要会说! 果然,柳清然在她胡言乱言毫不走心的安慰下,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对,任凭夏世子怎么强势,只要青娘的心在他身上,他又能怎样? 柳清然想通了,狠狠抱着沈怜青躺下。 躺了大半夜,天还未拂晓,柳清然身边伺候的小厮匆匆来找他说有急事。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话,实际上柳清然明白是家中父母派人来把他抓回去了。 他走前吩咐小厮不要打扰沈怜青,小厮无不同情地看着他,“我的少爷您就别想着别人了!这个院子接下来会被夏世子接手。” 他还不明白吗? …… 沈怜青睡的香,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洗漱完一出院子她就感觉到了院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人还是那些人,但是脸上的表情拘谨了很多。 平时偷懒的仆人今日也将小路上落叶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沈怜青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一觉起来柳清然不见了,其他人同样怪怪的。 一整天神情倦怠,等到晚上燃着烛光看话本时,看到一身红衣闯进来的夏子虞,她心脏略微提起一下下又放了下去。 原来如此。 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柳清然又被夏子虞耍手段弄走了,而她所在的院子估计也被柳清然的父母转手送到了夏子虞手上,所以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手里。 夏子虞从身后抱住她,气息轻松,“在看什么?” 沈怜青举起手中的话本,上面画着两个人打架的小人,她回道,“一些江湖纪事,您也要看吗?” 夏子虞只是随口一问,哪里是真的想知道她在看什么呢? 他这么一来,就是想观察她在知道又回到他身边后是什么反应,结果她的表情依旧是和平常差不多,毫无变化。 怎么,他说留在他身边的话就这么不令她放在心上吗? 还是她觉得他也好,柳清然也罢,他们都只是她恩客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特殊,才这般…这般无论是谁都可以! “牡丹。” “嗯?”沈怜青窝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怎么了世子?” 她嘴角勾着笑容,一如当初所见的娇媚。 夏子虞心脏颤了颤,一股闷气上涌让他不知道朝何处发泄。 他夏子虞,就算是要为了伟业装作放浪形骸的模样但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捧月着的,他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她一个…一个…… 夏子虞把她放倒在榻上,斜长的凤眼少了散漫,如鸦羽的睫毛勾着墨色的线条,乌黑的眸子严肃起来透着割人的凌厉。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失了分寸,“牡丹,告诉本世子,你喜欢本世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 沈怜青脑子里飞速运转,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个柔媚动人的笑容,漂亮的狐狸眼似有星光,她直直看着夏子虞,眼里满是他。 夏子虞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他看到她娇滴滴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世子玉树临风举世无双,您对牡丹那么好,牡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您呢?” 那就是不喜欢了。 骗子。 夏子虞眯起眼睛低头咬住她的脖子,别以为他没有发现他话落下后她停顿的那一秒。 不过,没关系。 他说过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会握到手里。 他发了狠,沈怜青扯住他的头发求饶,“世…世子……别……” 夏子虞突然松了牙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呵,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想强取豪夺。 沈怜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瞧着他,“世子,人家叫怜青。” “姓什么?” “沈。” “很好,沈怜青。”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再度张口换了个地方咬。 “世子。” “唤爷子虞。” …… 第31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31 沈怜青一把抱住她,语气娇柔,“嫙嫙姐姐,别生气嘛。” 嫙嫙脸一红,赶紧把她推上马车,自己也坐上去,把通过自己的人脉拿到手东西以及以前柳清然就为她办好的身份塞到沈怜青怀里,“好好拿着。” 从曾经没失势的柳公子到崔先生到她,这一份东西可来之不易。 沈怜青展开快速浏览,确认没什么错后两三下叠好,贴在衣服里面。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又被人拦了下来,只有一个,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戴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 他手中提着一把大刀,仿佛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亡命之徒。 赶车的马夫以及车内的嫙嫙都瑟瑟发抖。 沈怜青拍拍她的手说别担心,然后在车门边准备跳下去,嫙嫙赶紧拉住她的手,担忧道,“别去。” “没事,我认识他。” 沈怜青掰开她的手下马车走到那个人面前,仰头看着那张面具,嘴角弯弯笑的很甜,“崔先生,你来了。” 黑衣人紧绷着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他挠挠自己胸口的衣服,左右观看,没有发觉有人把她拉到一个大树后,掀开面具一角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怜青眨着中途变了妆的眼睛,唇瓣红润,“因为青娘本就对崔先生一见钟情,自然也很熟悉崔先生的身体……” 崔澜一把捂住她的嘴,呼吸一重,“别乱说。” “唔唔。” 她眉头微蹙,眼眶一红,滚落几颗泪珠。 “真拿你没办法。”崔澜抬手抹去她的眼泪,低头当着她面在她还清醒点时候对她亲下去。 或许只有这么一次光明正大的机会了。 他着了迷,忍不住沉溺其中,可他又知道他不能和她相处太久。 最后他口允/掉她睫毛上挂着的小泪珠,用弹琴拿刀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脸蛋催促道,“快走吧,我就当做没有看见你。” “崔先生。”她眼泪盈满眼眶,颇为感动。 崔澜嗤笑了声,用一块令牌堵住她的唇,“别说话,江南是我的老家,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到九街十八巷的药铺子找一个叫李麻子的人,他都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走。 崔澜戴上面具,怀里抱着刀看着她乘坐的马车远去。 夜色浓郁,他抬头望着漫天的落叶,他觉得自己疯了,就这么放过她。 …… 嫙嫙看着她忍不住问,“那个拦着你的是什么人?” 沈怜青手指放在唇上,眨着眼睛看她,“嫙嫙姐姐,嘘。” 嫙嫙一下子就懂了,她和夏世子扯上关系还想着这般逃走,不是做足了充足的准备又怎么敢呢? 她不再问了。 她们辗转几处地方,从黑夜到了快到了白天,最后一处是要乘坐船只离开。 河边芦苇微微,河色青青,远处一人支着一竿,小船缓缓而来。 嫙嫙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沈怜青手上,她咬着唇,摸了摸她的脸庞,心潮起伏,“为什么非得离开京城呢?外面说不定更乱。” 沈怜青轻笑,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魅惑纯粹。 嫙嫙听见她说,“我本来就不属于京城,无论我在这里待多久都不属于。” “况且,一片天空和一方宅院,嫙嫙姐姐觉得哪一个地方更加适合鸟儿飞翔?” 嫙嫙微愣,她没有想到她还比不上一个年龄比她小的姑娘看的透彻。 是啊,她本来就是被卖去寻芳阁的,如今真正可以选择了,为什么还要待在另一个“寻芳阁”呢? 后院和青楼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她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伺候人而已。 嫙嫙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自己过了这么久也这么狭隘了吗? 她抱了一下沈怜青在她耳边轻声,“一路顺风。” “谢谢。” 沈怜青跳到船板上,一身轻松地朝她摆摆手,“山水相逢,有缘再见,嫙嫙姐姐。” 看着船只远去。 嫙嫙坐上马车回去,此时天还没有亮,天际微白和青黑色晕染,耳边是达达的马蹄和清晨的冷风。 嫙嫙回想着这段期间发生的事,从纸条到被囚到认清现实想寻死再到帮沈怜青办事,一切的一切推着她往前走。 犯错、愧疚、救赎、满足、释然…… 几个月里恍然若梦。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她的琴艺曾经也被人称赞很高超受人追捧,可外面的人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大家”吗?这个“大家”的称号又有多少虚假呢? 天空宽广,前路坦坦。 沈怜青走了,她要拘束于这里吗? 嫙嫙趴在马车的窗口,看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风景沉思。 也许,她也需要走出去看看了。 …… 夏子虞在京城中忙忙碌碌,不少人盯着他,各方势力交织,表面上看起来他攻守都势弱。 但实际上他游刃有余且布下了陷阱,只等对手昂首挺胸,自以为胜利在握时一网打尽。 他在烛火下看着一封又一封的密信,快速处理送出去。 三更半夜,手下在他稍作休息的时候来报,“主子,沈小姐逃了。” 夏子虞手中的碗一下子砸在桌子上,青花瓷瞬间碎成几瓣,碗里的汤水同样溅到他衣物,他顾不得整理衣服,揪住下属的领子问,“她怎么跑的?” 她怎么知道路线,怎么有路引,谁帮的忙? 下属将信奉上,夏子虞将纸上的信息一看,艳丽的五官透出一股沉郁,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他对着下属吩咐,“备马,本世子亲自追。”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跑到什么天涯海角。 跪在地上的下属忍不住提醒,“可是京城……” 夏子虞眉眼阴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跑不远,两三个时辰足够。” “是!” … 京城往南的各个关口严阵以待,沈怜青前一步刚上了船,后面就传来了到了要查人的消息。 天色大亮,远江慢慢升起一轮圆日,她凭借化妆改头换面,皮肤衣服看起来都粗糙了不少。 脸更不是她在京城中的那张脸。 这个小渡口十分偏远隐秘,往日里根本没有船只来往。 现在这船还是熟人的熟人开的,就算是官兵要禁止开,也不可能停下来。 渡口边,一阵马蹄声传来。 沈怜青抬头望去,马背上一道红色映入眼帘,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她心脏莫名一提,可转眼又放心。 这可没有其他船,他们没法追赶。 马上的夏子虞眉眼冷凝,墨色的睫羽勾一抹凌厉,他伸手对一旁的下属说,“把本世子的弓箭拿来。” 话音刚落,他手中多了一柄重弓,他提箭对准船上。 京城中人人都只知他浪荡不羁,可没人清楚他的箭术百步穿杨。 瞄点对准远处的船,夏子虞眯起眼睛。 沈、怜、青! 第33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33 沈怜青怀孕到五六个月时,突然孕中惊坐起,她问小助手,【大宝贝,自由我要到了,孩子也要到了,那么生下来我任务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了?】 【不行哦,宿主。】小助手双双翻了翻任务卡,上面明确写了要抚养到十六岁才算任务完成。 【这么难……】她摸摸下巴,又想了个馊主意,【那…我把小孩交给别人抚养行么?】 【呃……】 小助手结结巴巴,【不行的…吧?】 啧啧。 沈怜青又躺回去,柳清然从外边回来。 这几个月他们在这里定居下来,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夫妻。 柳清然凭借一手出色的书画,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抄写以及临摹许多他以前不屑做的事,如今迫于生活他都一一上手。 虽然有点累,但是他甘之如饴就是了。 富贵的生活他生活过,在他看来也就那样,还不如和青娘在一块,平平淡淡,每天只要看到她,他就觉得幸福满满。 沈怜青手里也有许多银两,可他们这个身份不适合肆意挥霍引人注目,而且她看柳清然赚钱也是一把好手,还挺乐在其中的。 后来院子里所有的生活开销就都由他来解决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春季,这会都入秋了,院子里还有一些小菜苗,柳清然种来腌制的。 他好像对种种琐事都十分感兴趣并且得心应手,沈怜青看他来这不久又去向木匠学了方法,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秋千。 墙壁下移植了几株带花的葡萄,他搭了一个架子,大大小小的葡萄挂在上面,预算着时间快到中秋就可以吃了。 葡萄架下是放着一个桌子,可以月下乘凉,柳清然扶着已经六个月的沈怜青出来,在桌子上给她放了她喜欢吃的各种瓜果甜点。 沈怜青自从怀孕以来不停地被柳清然投喂,她整个人都圆润一圈,不过圆润也是圆润的小狐狸。 柳清然坐在她旁边瞧着她,看到她嘴角沾了点糕点的粉末,忍不住笑了下。 沈怜青瞪着眼看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不信。”她伸手拍打他。 柳清然笑容宠溺,月色盈盈,落在缠绕的葡萄藤上,透过叶子又落到他们身上。 柳清然捧着她的脸,轻轻为她“擦”去嘴角的粉末,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呼吸有点急促。 柳清然抱起她进屋,把她放在柔软的被子上,他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她,眼睛里还似曾经那般清澈,可是沈怜青听见他说。 “大夫说孕期适当的运动有利于生产,青娘不想动,我帮青娘可好?” 啊这…不太好……好吧。 沈怜青扯过一旁的被子咬住,眼神不知道游离到哪里。 他们在这里住了很久,柳清然很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家人的冤情没有得到解决。 沈怜青怀孕七个月,京城传来新皇登基的消息。 新皇大赦天下,什么曾经的冤假错案也重新被翻了出来,柳清然有曾经对手诬陷他们家的证据,只是那时皇帝糊涂,他们家被冤枉入牢只有他逃了出来。 如今。 有机会翻案,他有点心动。 可青娘又七个月了,她没办法和他奔波,可她一个人,他怕他一走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安全。 沈怜青看出了他踟蹰,主动让他离开。 “可青娘你……”柳清然怎么放心她独自在这里。 沈怜青毫不在意,“去吧。” 血海深仇,怎么能因为她一个人而不去报,况且她和他又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孩子也不是他的,留在她身边做什么? 她可以把他留在这里,可是错过翻案的机会怎么办?虽然她知道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到她头上。 但她怎么好赌,怎么敢赌? “走吧。”沈怜青拿出一个令牌,“江南也不是没有人可以照顾我。” 那块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貔貅,古朴大气,一看就不是凡物。 柳清然感激又失落,所以这几个月里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都是因为要顾及他才住在这里的是吗? 柳清然眼含泪水,又要哭出来,他真的没有想到,他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她却待他如此好。 他柳清然何德何能! “青娘!” 柳清然饱含深情地看着她,忍不住抱住她的手臂哭唧唧。 沈怜青抿着一个微笑,“嗯,快走吧。” 柳清然收拾东西,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这个院子又只剩下沈怜青一个人,没了人照顾,沈怜青只能带上令牌再次找到崔澜让她来找的人。 对方好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 他迎着她到一个豪华的府邸,亭台楼阁,山湾水榭一应俱全。 模样标志的丫鬟和嘴严的老婆子都给她配备好了。 管家对她说,“我们主子早早吩咐过,您拿着令牌有什么要求一定给您最好的。” “您看看给您安排的房间饮食还合适吗?需不需要更换。” “我们崔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沈怜青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连忙摆摆手,“不,不用了,挺好的,你下去吧。” “是。”管家弯着嘴唇,多年的微笑让他练就了标准的微笑唇,无论是谁来都看不出他笑还是不笑! 他退下去立刻给他的主子写了一封信。 他的主子曾经来信说过,如果拿着这枚令牌的姑娘第二次再来,一定要回信给他说明情况。 他把今天看到完完整整写了下来,还着重点出这位姑娘大着肚子独自一人的情况,加上她穿着破旧的衣服等正面描写,衬托出她悲惨的现状。 京城那头的崔澜一看到信就坐不住了,他翻来覆去,眼中只有她大着肚子、一个人、衣服破旧这些关键字眼。 他坐立难安。 心想着把手头的东西全都交给属下,他要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夏子虞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进来扔到他桌子上,崔澜看见他匆忙把纸张塞到袖中,“有什么事?” 夏子虞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手往桌上指一指,“帮我查查这个人。” 第34章 被男主当作风流幌子的花魁34 “嗯,好。” 收到了沈怜青的消息,崔澜心都要飞到江南去了,他今日没有心情和夏子虞说话,因此点点头,让他快点走。 夏子虞微微挑眉,他还不知道崔澜的德性,一定有事情。 想到他塞到袖子里的纸张,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再和他寒暄几句。 喝了水立刻转身回去让其他人着手查江南崔家。 这不查没关系,一查不得了,夏子虞看着下面的人来信说崔澜的一个私宅住进了一个怀了孕女人。 女人? 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心神不宁的? 夏子虞一下子就想到了沈怜青,那个对他虚与委蛇欺骗他感情又跑了的女人。 呵。 他还想过段时间再去找她,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过了两天他又收到消息,柳清然往京城回来了。 夏子虞勾起红唇笑了下,随手把更多任务推给崔澜,自己轻装上阵,在当天晚上就坐着大船离开了。 他离开城门时刚好和来到京城的柳清然擦肩而过。 柳清然握着手里的证据站在高大巍峨的城门口,他盯着这座吞人的巨兽,心脏狂跳,总有一种往回走的冲动。 不,他摇摇头,不能胆怯,得赶紧办完事回去,青娘还在等着他照顾呢! 江南府邸。 沈怜青怀着孕十分倦怠,最近她的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她的肚子来了这里也不太舒服,里面的小东西的小脚丫踢着她的肚皮让她整夜睡不好。 哎,这苦逼日子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她躺在榻上,咬了一口月饼腹部突然疼痛难忍。 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撑在桌上,张了张嘴,艰难地喊出一声,“来…来人……” 有丫鬟在门守着,她听见声音连忙呼叫人来,沈怜青被她们送到床上,几个大夫稳婆围在床边。 大夫肯定她腹中的孩子是要早产了,手快地开了药让她喝下去,其他几个稳婆在屋内,急的团团转。 这副模样像是要难产。 沈怜青抓紧被子,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是在脑海里却忍不住吐槽。 【双…双…你不是说你那什么药丸保证我能顺利生产且不疼痛吗?】 小助手看她这样也很焦急,它反复查看,确认没有问题。 在它同样不知所措时,上头来了文件,它一打开金闪闪的大字出现在眼前。 小助手把文件摔到地上,扯着自己头顶的绒毛不停转圈,【宿主,你怀的是一个气运之子啊!】 【这方世界的气运在你怀孕的那一刻就逐渐转移了,直到这一刻运气渐浓上头确定了才给明示,你孕育的下一个“男主”!】 沈怜青满头大汗,她咬着牙,【我…特么,我一个怀着气运之子的给我难产?】 【孕育气运之子的一般都是同样有大气运的女主,宿主你就是非本土居民承受不了这天大福气。】 什么?这么坑?! 早知这样还怀什么怀?怀块木头都比这什么气运之子好! 【宿主。】小助手又翻开文件,看了一下,它对沈怜青说,【我给你调低疼觉,你再坚持几分钟,等一下我直接把你灵魂拉进空间。】 【那…我任务?】 【宿主,别管什么任务了,你忘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对你和男主的关系不怎么友好吗?你还怀了男主的娃,世界意识这不得像恶婆婆一样给你好看。】 【更何况,你怀都怀了,就算你就这么完蛋了,你得到的积分也不会少。】 【那我就放心了,给我调低痛感吧。】 沈怜青最怕没了自己的积分,小助手说有,那她还犹豫什么?! 干。 她抓着被子的手指松开。 几个稳婆凭借经验一看就觉得不好,“这位夫人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在生产中可是大忌! 管家在外面也惊慌不已,他赶忙让人把从库房拿出来的千年人参给里面的人用上。 沈怜青迷迷糊糊中嘴被掰开放入一片东西,她耳畔不停有人在说话,“夫人用力!” 天空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水落到地上将一切都冲刷干净。 江南古道,夏子虞骑着马身后随着几个下属,他们直奔崔澜的私宅去。 因着大雨,天上乌云蔽月,他们没带什么蓑衣,身上也淋了透,下属担忧主子的身体冒着雨提议,“主上,雨势如此之大,您不如先去客栈洗漱更衣,明日再去崔府见夫人?” 这几个跟在夏子虞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下江南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对他和沈怜青的爱恨情仇一清二楚。 内心唏嘘又无语,他们主子自小到大什么都天资聪明,就是在感情上不太开窍,好不容易感兴趣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好好沟通呢? 如今人跑了几个月,后悔了吧? 雨水淌过夏子虞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精致艳丽的五官在雨夜里犹如鬼魅,抬起手往脸上抹去一把雨水,他张了张唇,莫名心悸。 “不。”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乌黑的眸子看向崔府的方向,他的视线几乎要穿透雨幕。 下属们听到他说,“加紧赶路。” …… 崔府,房间内灯火通明,房间外管家焦急万分,丫鬟端着水盆清水进去红水出来。 他心中不安,在门口提笔写了几个字加急送给远在京城的主子。 信刚送出去,有小厮匆匆来报,“管家,门口有贵客来访!” 管家正急的不行,这时候谁啊?怎么没点眼力吗? 他狠厉刮了一眼小厮,“现在府里什么情况你没看到吗?!什么客人,拒绝了!” 小厮也很委屈,他指着门口的方向都要哭出来,“他、他们不讲理啊。” 管家皱眉想怎么个不讲理法,就见府邸里这方院子的大门被撞开,门口走进几个神色凝重的黑衣人。 一道闪电落下,照明了雨中为首的那人的脸,五官出色艳丽逼人,他眸子淬着一点漆光,手中还有没有放下的马鞭,靴子踏着雨水走来,狠厉夺人。 他径直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奔来,管家颤颤巍巍拦住他,“贵客…吾家夫人在生产,您…您……” 夏子虞甩开他的手,他身后的两个下属上前架住管家捂住他的嘴拖下去。 夏子虞迈开湿漉漉的腿闯入明亮的房间里,里面帷幔里数个稳婆,帷幔外丫鬟大夫都站着,众人一见到他都被他浑身散的危险气息吓得几乎不敢动。 他掀开帷幔,床边的稳婆握住床上的人一只手惊呼,“生了生了,夫人!” 他看着那个他熟悉的人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她咬着的唇松开,手指在他眼中一点一点没了力气慢慢垂下。 夏子虞心脏骤停,声音在雨夜中颤动着破碎,“沈怜青!” 第35章 番外1 沈怜青回到系统空间,略微好奇,【那我任务就完成了?】 小助手拉出一桌子和几个椅子,飞上去,【没有哦,你那个身体没有死亡,你还得回去走个过场结束。】 沈怜青走到桌子旁,看到上面有一盒扑克牌,她把扑克牌拆了问,【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本来你可以直接走了。】 【但是男主突然到来,使你的身体变成了植物人,男主抱着你的身体痛不欲生,然后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你还在崔府躺着呢。】 【……】 她离开那会好像下雨对吧? 沈怜青幻想夏子虞在大雨中抱着一具尸体,仰头大喊,“怜青,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咦。 想想就起一身寒毛。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走过场。】 是作为植物人的她醒了以后看着他们让他们好好活,然后彻底离开?还是…… 沈怜青把手中的纸牌递给小助手双双,双双接过来,开始发牌,【直接等“男主”二代长到十六岁直接露个脸就好了。】 【反正世界意识也不满意你,看一眼就走呗。】 【那我在这里待十六年?】 小助手摆摆手,【不,不用,我们系统空间和小世界的不太一样,就几场游戏的时间。】 【好好好。】 【我们玩几盘斗地主吧?】小助手最近从前辈那里学到的呢,它觉得很好玩就想带着宿主一起。 沈怜青看着它,【我们好像只有两个人?】 二人斗地主,或者她和小助手一起玩火车头。 【别担心。】小助手说要玩这么个游戏也不是一时兴起,趁它宿主在放松放松! 它点开了它的好友栏目,邀请了一个前辈来参与。 它的前辈编号是0017,是个狂热的游戏狂,接收邀请直接就投影来了,【哟哟哟,小鸡仔找到宿主做任务了?】 小助手一头黑线,【前辈你要不要玩。】 对方搓搓手,【不好意思,来来来。】 【对K!】 【对二!】 【王炸!】 【哈哈哈,赢了!】 …… 番外 夏无彦是沈怜青和夏子虞的儿子,当初夏子虞看到那个令沈怜青难产的娃时是恨不得扔了他的。 但都被身边的下属拦住了。 后来下属夏无彦大了一点,要取名字了,夏子虞看他不顺眼直接给他取了个没什么好意义的名字。 任老国公多次劝说他也坚持让“无彦”这名字上了族谱。 夏无彦小时候因为这个名字没少被嘲笑,后来夏子虞告诉他谁嘲笑他,就让对方知道嘲笑他的代价! 一去十六年,夏无彦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大成人。 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虚伪与狠厉,背靠权势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他在追求权势之上也更为执着。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以前是个冷漠的人,做什么都不管不顾,以至于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夏无彦嗤之以鼻,父亲曾经是他的榜样,后来成为他不屑的对象。 他看不起这样懦弱人,就因为儿女情长就放弃了后来唾手可得的一切,把他抚养成人后直接到了江南去守着他那个无法清醒点母亲。 可笑,可笑。 “咳咳……”夏无彦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好,京城近来的天气不太好,他捂着嘴不停咳嗽。 下属递上来一碗药,“小主子,您该喝药了!” 夏无彦不甘心地接过盛药用的药,一口饮尽,他眼里透着阴恻恻的不满,这破药,他从小喝到大,都是他那该死的母亲害他早产。 要不是他身体不太行,他早就弑父登上他那个位置了,哪里还天天被人称呼做“小主子。” 呵。 他父亲一日不亡,他永远不死心。 夏无彦思索着怎么弄死夏子虞。 下属皱着眉,不知道他小主子又忧愁善感到哪里去了,他瞅了一眼这孩子说道,“小主子,您的病在京城难以康复,不如随主子去江南温养一段时间?” 夏无彦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因为出生过早,他整天病殃殃的。 当年夏子虞本想留他在江南养病,奈何老国公临死前想见见孙子,无奈下夏子虞就把他扔回国公府了。 如今夏子虞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夏无彦,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到江南和其他人竞争。 “呵。去江南?” 夏无彦嘴角扯出一丝不以为然,他在京城好好的为什么要学他那父亲去江南,就算他的身体不好他也要在这里! 唉。 下属摇摇头,直觉又要被小主子拒绝了。 “等等。” 夏子虞不知想到什么喊住他,他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问他父亲的老下属,“李叔,你把地址给我,我有空去看看。” “好好好。”老下属欣慰不已,立刻给他写下一行字。 夏无彦拿到他父亲在江南的地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既然他的父亲这么在乎他的母亲,在她昏迷之后直接和所有女人都划清界限,不管她身份如何低微,还坚持给她一个名分。 他崔叔柳叔也是,多年守着这么一个人。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通过挟持他昏迷的母亲,让他们把手上没有放手的权力给他。 他们这么爱他的母亲,不会不给的吧? 等他拿到手后就把他们都杀了! 哈哈哈—— “哈哈哈,咳咳……” 老下属看着这倒霉孩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 江南别苑。 此处静谧安逸,暖暖的日光透过葡萄叶子落到石桌上,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朵,在春日里蝴蝶飞来飞去。 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从大门一直延续到房间门口的小阶梯下。 朱红的门进去,里面桌子榻子屏风一应俱全,桌上放着一个瓷白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月季,窗口打开外面的阳光落在花瓣上,仿佛给它镀了一层金光。 房里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美人,墨发雪肤红唇,多年的昏迷并没有令她的容颜有损,反而在几个人日复一日的照顾下,越发光彩夺目。 风轻轻吹动粉色的纱帐,沈怜青的手指动了动,这会儿没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他们听说有一神医极为桀骜不驯,非得让有求于他的人个个端茶倒水才看心情治不治。 几人本来想轮着来的,可老神医告诉他们要一起诚心诚意,三人想到还在昏迷的沈怜青忍了。 眼皮颤动,肢体各个部位都随着她的苏醒各种程度上的活跃起来。 沈怜青一闭眼一睁眼,时间就过去了十六年,她扶着床槛起来,到院子里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 难道十六年过去了,没人在意她了? 很好,刚好她回来也是有个过场,谁也别拦着谁。 沈怜青自己洗漱完感觉到饿得慌,又到厨房拿了一盘糕点,一串水果,到葡萄架下准备吃点东西。 这葡萄架对着墙壁,藤蔓叶子很繁茂,她刚咬下一口就看到墙上翻进来一个人。 来人动作干净利落,两只手撑在地上,后两条腿稳稳地踩在地上。 一进来他就发现了里面有人,他眼神一凝,和葡萄叶子遮掩中,正在咬着糕点的沈怜青对上视线。 第37章 番外3 他们都没有看到他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吗?为什么只把那个女人迎进去了,不管管他? 还有那人是是谁?他刚刚没有听错,好像他们称呼她为夫人青娘怜青之类的。 他母亲叫什么名字了? 沈、沈怜青? 夏无彦犹犹豫豫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猫猫祟祟跟到门口,趴着门槛偷看。 屋内热闹极了,他们围在那个女人身边嘘寒问暖,神情谄媚,倒茶的倒茶,喂水的喂水,他向来清高淡然的柳叔竟然黏糊糊的握着那个女人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夏无彦鄙夷,这也太失男子气概了。 里面的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正在趴在门口他。 崔澜一张白面脸上蓄起了胡子,唇上和下巴都有一点长度,并不多,看起来十分有光泽。 他年纪大了后身上的不正经褪去,脸上的这点美髯须的点缀也变成了一种沉积下来的沉稳洒脱。 他的手指轻点在桌子上,夏无彦听见他嘴一张,“夏无彦”三个字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众人中清晰可闻。 夏子虞一只手支着脑门,他狭长的丹凤眼勾着斜飞的长睫,墨色的眸子带着一点轻松肆意,“无彦,你母亲想见见你,还不过来?” 作为父亲,夏子虞的话落在夏无彦的耳中是有威严的,在众人的目光里他磨磨蹭蹭从门口走向沈怜青。 要谈家事,房间里只剩下沈怜青和四个男人。 沈怜青坐在中央,她躺了十六年,大家的模样都有些或大或小的变化,浸在权势里多年的男人身上的威压更甚,只有她还似十六年前,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 对于崔澜他们来说,再次看到沈怜青醒过来,高兴之余心里莫名多了点惆怅,他们都老了,而她留在过去甚至更加鲜明。 几个人站在一起,论谁都不会说他们是同一辈的人。 夏无彦慢吞吞立在沈怜青面前,沈怜青微微眯起眼睛,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她怀胎七月生下的好大儿。 似乎因为是不足月,他的身体很消瘦,眉毛眼睛有三分像她,其余也不像夏子虞可能像他家里人。 眉毛不浓不淡,略圆的丹凤眼,两颗黑乎乎渗人的眼珠子,鼻子秀气,嘴唇白白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气血不足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刮倒。 不过鉴于她在葡萄架下看到他干脆翻墙的身手,她推翻他是个战五渣的想法。 笑了下,沈怜青招手,“我儿,来给母亲看看。” 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夏无彦,其余的人都默默不出声,她躺了这么久,面容上和曾经无差,而夏无彦又已十六岁,他们两个现在一块真不像是母子。 “哼。” 夏无彦傲娇地冷哼了一下,看到这张桌子上已经没有他坐的地方,干脆直接盘坐在沈怜青腿边,微微仰起头看她,“做什么?” 这么长时间才醒过来,醒过来以后还没第一时间认出他是她儿子,她喊他是想补偿他么? 她缺席了自己的生命这么久,她不好好补偿,他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沈怜青眼角弯弯,红唇勾起,她的目光若有实质在夏子虞身上掠过最后落到夏无彦脸上,“我儿,你叫无彦?” 夏无彦莫名别扭,什么我儿我儿,和她这张脸完全不符,因此他开口道,“嗯,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无彦。”沈怜青从善如流,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夏无彦见状主动低下头让她更方便下手,他的脑袋在她手里像只猫咪一样蹭蹭,脸上哼哼唧唧。 其他三个人看在眼里都不由感概。 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母子情深吗?他们三个人求佛问医了这么多年不见沈怜青有一点反应。 相隔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任何一次面,作为儿子的夏无彦突发奇想来看他母亲一眼,沈怜青却正好醒了。 他们瞧着夏无彦可真是心情十分复杂。 等沈怜青揉够了,夏无彦顶着一头毛毛躁躁的头发问她,“你真是我的母亲?” 沈怜青挑眉,“你不信?” “不是。”夏无彦烦躁眨眨眼,“我没这意思。” 如果说葡萄架下他还怀疑她对他下了什么蛊,那么听到她的名字,看到他父亲和崔叔柳叔的态度他就明白了她真的是他的母亲。 夏无彦毫不在意形象,两只手悄悄攀爬上她的膝盖,双手交叠垫着下巴,他抬起自己一张病弱的脸看似挑刺实则解释说道。 “我就是担心你和我走在街上,别人会不相信!” 哦,那她就当他夸她年轻咯。 这口是心非的熊孩子,沈怜青又将两只手放到他头上揉了又揉,直到把他揉成鸡窝头才放手。 两人温情够又吃过饭,崔澜终于问起夏无彦,“无彦,你怎么想起要来江南探望你母亲的?” 他记得他以前多次邀请他,他都一脸不屑置辩拒绝了。 如今…… 难道是他们母子俩心有灵犀? 说到这个,夏无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他扯着沈怜青的袖子问,“娘…娘……” “嗯?”沈怜青侧目。 他喊的还不太顺口,憋红了一张脸才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娘,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吗?” 沈怜青怜惜地看着他,“傻孩子……” 夏无彦眼含期待。 沈怜青红唇一掀,她冷漠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啊? 夏无彦瞪大眼睛。 过了十几年目光依旧纯澈的柳清然笑笑,笑容很是单纯,他道,“你娘亲向来爱恨分明,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了。” 他这话不仅是在点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在挤兑夏子虞。 沈怜青暗地里诧异柳清然学坏了,不过她也没为谁说两句的想法,反正夏子虞活该! 柳清然坐在她的左侧,崔澜坐在右侧,夏无彦不知从哪搬来了小凳子往她身边靠。 夏子虞坐的最远,他全程和沈怜青没什么交流,只间或看她一眼在她察觉之前又移开视线。 他们四个一人一句,氛围很是融洽。 说来说去,夏无彦心里有鬼又莫名绕回了那个话题。 子不教父之过,沉默许久的夏子虞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你做了什么事?” 夏无彦心虚,“就是就是……” “报——” 抓住西院纵火的犯人并且拷问出有用信息的下属匆匆忙忙把一纸陈词递给夏子虞,夏子虞看完更加沉默了。 屋里的目光全都落到夏子虞身上。 什么事让夏子虞这般无话可说? 崔澜起了兴趣,他摇着扇子起身凑过去,目光扫过纸张,同样也沉默了。 沈怜青直觉告诉她与她有关,她好奇,“是什么东西,我也看看?” 4 最后夏无彦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受到柳清然+崔澜+夏子虞的鞭打,全身上下都是伤,疼的他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再次能走路。 又挨了打。 后来是沈怜青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让他们下手轻点,夏无彦泪眼汪汪,“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呵呵。 沈怜青可没那么好,她只是担心他完了,那什么世界意识把账算到她头上而已。 至此,夏无彦被丢到了最偏僻的院子里。 他伤好了后,腆着脸去找沈怜青。 路过花园遇到他来江南养老的父亲,他看到他在种花,不禁疑惑蹲在他身边询问。 “娘亲不是醒了吗?为什么你不像崔叔柳叔去陪她反而来种花?” 夏子虞年轻时气性大,年纪上来后也没减,只是学会压制了而已,听闻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好奇心如此之重。 绿色的枝蔓在手中被折断,他嘴角漾开一抹笑意,脸上还有曾经风流浪子的肆意。 “你很想知道?” 夏无彦直呼危险,他摆摆手拒绝,“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作为父亲你和娘亲唯一的儿子,我一定会帮助你们修复感情的!” 夏子虞在夏无彦离开后,把手上的花朵往泥土里一扔,掏出帕子擦干净手上的痕迹,他看着这一片柳清然种得很好的花,微微眯起眼睛感慨,看来生这么个儿子也是有点用的。 * 沈怜青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十分痛快,就是小助手说的她来走个过场,什么时候能走? 小助手拿着新来的文件迟疑不敢说话。 沈怜青本来以为只留一两天,可她这都待了两个月后,她忍不住问,【双双,我任务是不是能够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小助手迅速滑跪,哭着说道,【宿主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沈怜青冷静地问。 【世界意识…世界意识……】 【?】 【世界意识不让你走。】 沈怜青满头雾水,【为什么?】 她没记错,这方世界意识之前还让她离祂男主远点,她好好离开不是正合祂意么? 【祂说你缺席了下一代气运之子的教育,导致他心理不太正常,要求你留下来弥补孩子缺失的人生。】 【……】她说别太离谱。 小助手也觉得离谱,它翻来翻去,看到文件最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大串0。 是养孩子的积分,字体很小,看得出十分不情愿了。 小助手语气兴奋,【宿主,有补偿!】 【多少?】 【百万积分。】 沈怜青咳了下,【不就是教孩子吗?这个我最在行了。】 日光昏昏,花色灼人。 柳清然从外面慌张跑进来一把抱住她,沈怜青不得不暂停和小助手的对话手抚在他后背询问他,“怎么了?” 柳清然用力抱着怀里的沈怜青,她人在他怀里,他这才有了她醒过来的实质感。 手臂揽着她的腰,他眼角落下一行泪水,答非所问着哑声哭诉,“青娘,别走好吗?” 沈怜青笑笑,“我一直在这里啊,你是不是因为我睡了太久,这次醒来觉得不真实所以患得患失?” 不,不是这样…… 柳清然说不清那一瞬间的心慌是什么,他只直觉又快要失去她,走到大门的他又返了回来。 看到她还在,他蓦然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再离开她了,他要寸步不离的时刻的握紧她的手。 他们两个温存着没多久,门外匆匆赶来一道人影。 是崔澜。 他提着扇子走了进来,脸上含笑,气息却有些喘,他目光不肯移开分毫地看着沈怜青道,“我的姑娘,你想去哪里?” “嗯?娘要去哪里?又想着抛下我吗?”夏无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趴在门口,眼珠子咕噜转着问。 院子里,夏子虞站在中间,怀里还有刚采摘下来的鲜红月季,头发凌乱,沉沉地盯着前方的屋子,胸膛剧烈起伏。 还好。 …… 第2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 沈怜青受不了这种现实晕了过去,不久前才醒过来,一看家里已经挂上了白布条。 房间里空荡荡的,抬头可以看见头顶上的房梁,低头地上全都是非常环保古朴且平整的黄色泥土地。 空间不大,床边挨着窗口,对着一个红色的衣柜。 沈怜青来不及打量自己的容貌,打开门直接冲出去,不大的院子中央挂着白布,那块平日里堆积柴火的对方放了一个粗糙的棺材。 左邻右舍,其实就男主一个,他也来了,不过恰好他搬东西出去和避开了刚醒过来的沈怜青。 这里的人都是村长组织过来的,季容的弟弟听闻自己兄长过世的消息连夜赶了回来。 如今方寸大的地方挤满了人,大家看到沈怜青出来,都不约而同地给她让开一条路。 是她表演的时候到了。 沈怜青大嚎一声,穿着白色的丧服扑到棺材上,“季大,没了你,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面容苍白,头发凌乱,上面戴着白色丧帽,大家伙看到她这副不同于平日里泼辣的伤心模样,不由得心生那么一丁点的怜悯和叹息。 一位好心的婶子心软,上前扶着她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季家的,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前看,你不要太伤心了。” 其他几个人也顺嘴说几句节哀顺变。 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扑到婶子怀里,哭的欲生欲死,但是沈怜青是什么人啊?十里八乡有名疯婆子,她怎么做出这么柔弱的动作呢? 因此她特别没有礼貌地推开抱着她的婶子,“什么叫不要太伤心,我丈夫死了我不能伤心吗?” “这……”婶子脸色凝滞,她以前都是这么安慰人的啊,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不懂事了? 其他人也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 沈怜青脚下快速走动,咬牙切齿在他们人群中边走边骂,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人家的鼻子,“你、你、你……都是这么想的吗?” “季容死了,你们就想趁着我们只有孤儿寡母来欺负我们,霸占我们的家产吗?!” “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我沈怜青绝对不会让你欺负的。” 来帮忙的人都侧过脸,不忍直视。 村长眼看着场面有点失控,连忙上前阻止她,“季家的,本村长在这里绝对没有人肯欺负你。” 她这鬼样子谁敢欺负她?他们家乱糟糟,又只有那两亩薄田,谁要他们家的家产。 村长心里诽谤,脸上十分和蔼,“季家的!你们也没有孤儿寡母,季二不是回来了吗?虽然他哥季大离开了,但有他这么一个成年男丁在一定能将季家再顶起来的!” “呸呸呸,谁让他回来的!”沈怜青一顿输出,“他出去那么多年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想和我儿子抢家产,是不是把我们赶出去。” “没有的事。”季家村村风不错,村长还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婆娘,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把一旁沉默不语的季貌拉过来,“季二,这是你们家的事,你说句话。” 季貌松了松握着的拳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哪知沈怜青根本不给他开口道机会。 转身又扑回棺材上大哭特哭,“季大,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了,现在这些人都要欺负我啊!” “大嫂……” 沈怜青不理他,继续哭,哭的天昏地暗,季貌在一侧沉沉看着她,在她哭够了又准备骂人时贴心地给她递上一碗水润润喉。 她手指一翘,对着季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哭晕厥了过去,这方空间才消停会儿。 季貌板着脸接住她,对看过来的婆子道,“嫂子太伤心哭晕了。” 婆子点头接过沈怜青把她送回了房里。 季貌整日阴沉沉的一张脸让人看着害怕,可礼数做的却十分到位。 他低着头走到对沈怜青避之不及的村长身边,抿着唇有些难堪,“村长,大嫂一定是太伤心了才口不择言,你们不要介意。” “等下麻烦你们了,我们先把大哥下葬了了吧?” 村长哪管沈怜青是不是因为太伤心骂他们,他只是身为村长在村里人没了后正常流程来处理后事。 他心胸很宽广,加上季貌也提前说过家里的情况,给了他不少报酬,他是不会怪罪沈怜青这样没见过世面没有礼貌的妇人的! “嗯。”村长点头,季家没什么亲戚,抬棺他让村里的青壮年来干。 沈怜一晕就晕了好几天,再次睁眼季大的葬礼早已经结束了好久。 她腹中空空,饿的她头脑发昏,握着拳头狠狠捶了几下床铺,差点把床捶塌。 她儿子季大宝发觉她醒来端着一碗糖水进来,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桌上,“娘,你喝。” “去,拿水来给你娘洗脸。” “我这就去——”别看季大宝平时在别的小孩面前很凶,但他凶不过他娘,他娘脾气坏,手劲又大,一巴掌给他可以让他疼上好几天。 他一点儿也不敢忤逆她。 季大宝迈开小短腿,甩动厚厚的肥肉跑出去,回来时手上端了一个水盆。 沈怜青边洗脸边照镜子,原主这样貌不愧是之前被季大一眼看中的,就算生了儿子,二十几岁的年龄在现代也是容貌的盛开期。 头发浓密,脸蛋略倾向鹅蛋脸,眉如远山,眼珠如墨,眼白又特别白,一张脸满满的胶原蛋白,皮肤好的看不出一点点瑕疵。 鼻子小巧,嘴唇嫣红,很健康显肤色的红,眼神一转,眼中稍微流露出几分剽悍和要做坏事的坏心思。 手指皮肤上也没什么干活的痕迹,右手掌心断掌纹,手指摸起来皮韧而滑,每一根皮肉包裹着骨头蕴藏着极大的力量。 小胖墩看自己娘亲洗脸洗手,又涂脸一系列繁琐的步奏,看得有点发愣。 沈怜青挖出一块脂膏往季大宝脸上涂抹,冷哼一声,“好看吗?” 季大宝结结巴巴,“好…好看……” 怕说的不诚恳被打,他又补充一句,“比平时看起来都好看。” 沈怜青双手往他脸上胡乱一抹,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满意地收了手,“算你嘴甜。” 季大宝捂着红了一块的脸蛋,委屈不已,他说的是实话,娘亲的确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好看,她为什么还要捏他? 沈怜青洗完脸后直接走了出去,季大宝在后面收拾残局。 门外阳光明媚,她伸了个懒腰,醒过来后完全没有死了老公的伤心,反倒神采奕奕的,仿佛她之前哭晕在灵堂都是季貌的错觉。 第4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4 姓刘的兄台就是要来找傅渠办点事情的,听到他的声音不得恋恋不舍地放弃认识美人的机会。 沈怜青没回头理他们,她和季渠是邻居,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啪的一声关上门,她扭头就对着季貌指使他,“我饿了,快去做饭。” 季貌低头目光困在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上。 “哦,忘了。”她理所当然掐了他一把,然后放手让他去灶台。 她的力道不小,季貌感到自己的手臂一定是红肿了,他低垂着眉眼走到灶台烧火做饭,洗菜切菜放柴点燃热锅炒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没多久那头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沈怜青拿了自己的碗筷在一旁的桌子坐下来,等季貌把菜上桌。 他们家的桌子是老古董了,用了十几年,上面黑黑的一层,沈怜青之前嫌弃让季容找了块破布盖在上面当桌布,眼不见心为净。 季貌做的是腊肉炒蒜苗和韭菜煎鸡蛋,还下了一个疙瘩汤,闻起来香极了,盘子盛着菜到桌上,沈怜青一瞅,这卖相也不错。 韭菜和鸡蛋黄绿相间,腊肉和蒜苗红绿相间,疙瘩汤当了葱白绿相间! 果然是厨房的艺术家! 她一看就饿的不行了,儿子也不喊,做菜的季貌更当做是隐形人没看见一样,盛了饭直接开筷子。 季貌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沈怜青食指和中指夹着筷子,正欲夹菜看到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的,你什么眼神,你大哥去了,现在你嫂子我作为家里的一家之主不能先动筷子吗?!” 季貌低头沉默三分,“不是。” “不是?”沈怜青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筷子,两腿叉开占据了大半的桌子,十分霸道,她鼻子出气长长哼一声,“不是就去喊大宝出来,你们就坐在我对面吃!” 本来桌子除了她那一头就只剩下另一头,但沈怜青的语气十分欠扁,仿佛这菜她做的这桌子她的,她让他们坐下都是恩赐一样。 “嗯。” 季貌默默走开去房间里把睡的香呼呼的季大宝拍醒,拎着他的领子出来,季大宝还没有睡醒被提着一脸懵。 他在半空中瞪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使劲挣扎,“叔父,叔父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季貌充耳不闻。 季大宝被没有形象地拎着,蔫了吧唧的,两只手两条腿挂在衣服中,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 他到院子里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口水直流,气也不蔫了,精神也有了。 特别是看到他的娘亲一口米饭一口肉,白白的脸蛋塞得满满的鼓鼓的,季大宝眼睛一亮,手脚挥舞,“娘亲,娘亲。” 沈怜青转头,眉头一皱,两颊上腮帮子一动一动,臭小子,没看到她正在吃饭吗?喊什么喊,她能回应他吗? 季貌提着季大宝到灶台旁拿碗筷,季大宝还扭着头一直看他娘亲,季貌刚要把他放下,他质量不是很好的衣服承受不了他的重量直接裂开,季大宝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摔的他乌龟趴地,季大宝一下子就哭了,“哇,娘亲——” 季貌站在一旁垂眸沉默看着他。 沈怜青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饭,直接骂道,“摔了就摔了,你腿脚残了?不会自己起来吗?” 她小时候上窜下跳的,到河里摸鱼,上树抓鸟可没少被她娘打,那细细的竹鞭落在身上她可是一句疼不喊,有骨气的很! “好吧。” 想要娘亲抱起来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季大宝委委屈屈自己爬了起来,他瘪着嘴去接叔父拿给他碗筷,还挺有礼貌地说,“谢谢。” 几人吃饱喝足。 季貌主动收拾碗筷,在经过沈怜青时低眉顺眼唤了声,“大嫂。” “么事?” 沈怜青伸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让季大宝蹲在一旁给她捶腿,神情慵懒。 季貌把他的计划和她说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他有工作要做不能久留家中照顾他们母子俩,所以希望在这段时间季大宝快速学会做饭不至于饿死。 “好啊好啊。”沈怜青满口答应,反正又不是她做,他说什么她当然是无所谓了。 季大宝两只肉乎乎的拳头捶着他娘亲的腿,听到他们这话,瞪大眼睛,“那是要我做?” 季貌和沈怜青的目光同时投向他,似乎在说,不然呢? “可…可我才八岁。” 沈怜青难得感慨,“是啊,你才八岁了啊……” 季大宝点头,所以换个人吧,可是换谁呢?他娘?算了,想想就好,不,想想也不好。 叔父? 他要去干活,不行,那……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隔壁的读书人傅渠叔翁,早几年他爹在家中摔倒,他记得傅渠叔翁刚好不在,是自己爹帮忙出钱出力,得了傅渠叔翁一顿好谢。 每次看到他们都彬彬有礼的,但他娘每次看到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总是指使他做事。 傅渠叔翁也好脾气笑着任由她指使,特别是他还做的一手好菜,好吃到他能把舌头吞下去。 可,傅渠叔翁也要去读书,不能帮他们家做饭啊。 季大宝皱着一张脸,这么说真的要他自己做饭? “娘……” 沈怜青暼了他一眼,“难道你想你老娘做给你吃?” “不不不。” 季大宝虽然才八岁但是他已经能够权衡利弊,分清谁能惹谁不能惹了,他娘属于杀伤力一绝的人物,他哪里敢想。 要是他真的这么说了,他感觉一定能收获一顿竹笋炒肉,还是不了。 再说了他娘亲的水平,就算她做饭他也是不敢吃的,他怕还没有吃饱先被毒死了。 最后想了这么多,没得商量,季大宝苦着脸答应,“我学。” “真乖。”沈怜青奖励地揉揉他的脑袋。 季大宝小脸通红两只手捶得快快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捶腿小孩!他发誓,他将来一定要发奋图强成为一个名震四方的……的厨师! 院子里暂时这般母慈子孝。 第5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5 沈怜青想要见男主也在第二天见到了,季大宝被季貌提着送去了学堂,他自己给沈怜青留了饭也上山去了。 家里的沈怜青睡到日上三竿,一觉起来什么人都没有,快速干完饭,突然心血来潮扑通一声推开自己家还算结实的木门。 走下门口那条坡路,拐了个角来到自己的田地里看小菜苗。 他们家田地都是菜,沈怜青不会种水稻季大也不会,干脆地里就没有水稻了,一群良莠不齐的菜苗苗蔫蔫的。 往日粮食靠季大上山打猎换取,菜地也是他来种,偶尔沈怜青捉住在傅渠就让他帮忙。 季大去世后,菜地几天没有浇水了,沈怜青蹲在田埂上,手指拨撩白茎绿叶的小菜苗,闲得无聊一根一根拔起来,酷热的天气让她拔了一会又丧失了兴趣。 正打算走人,山脚连接田埂那头树木葱郁,一条小路蜿蜒而出,那头草木摇动,窸窸窣窣一些动静发出。 沈怜青朝田间小路望去,只见一人缓缓走来,墨发麻衣,眉眼俊美如画,嘴上噙着笑,气质清淡如风。 拂袖间衣玦摇动,自是有一阵笔墨书香扑鼻而来,这人皎皎如月,一举一动皆有魏晋文人雅士之风范。 她看到他眼神一亮,这不是身世悲惨但是读书超级厉害的未来科举大佬傅渠吗?听说他来年开春要到溪山书院随着大拿学习,第二年上京参加科举考试。 在此前的一段时间他本应该在附近的书院温习,可那里的夫子已经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傅渠就自己拿了书回家静心温习。 趁着他现在还没有崛起,不趁机使唤他更待何时,沈怜青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手中还拽着几根菜苗兴冲冲朝他跑去。 傅渠替人写书归来,脸上含笑,眼神温和中带着点不入世事的冷淡,他握着书,脑子里思索近来几日的安排。 为季大和同窗的事情他浪费了几天,看来从今晚开始他要挑灯夜战了。 正沉思着,前方晃出一道身影,肤白发黑,如云如烟的鬓发中插着一朵白色的布花,在闪耀的阳光下乱颤着迷人眼球。 那人身材高挑婀娜,步如车移,手臂挥动间白衣翩飞,看到他好像一只春日破茧而出的蝴蝶见了香甜的花朵贪婪地扑上来。 傅渠笑意浅浅,在她狂奔过来速度来不及刹车要把他撞飞的情况下,轻轻伸出手摁住了她偏移的身子。 “季大嫂子。” “没错,是我。”沈.欺软怕硬.爱占便宜.霸道无比的季大嫂子.怜青毫不留情挥开他的手,对他刚刚帮助自己稳住差一点摔倒的身子没有一点谢意。 看到他,反而当嫂子的气势就上了来,把手中拎着的菜苗往他眼前晃荡,“姓傅的小子,既然你回来就帮我帮我家的菜苗给浇了水吧!你看它们都蔫了!” 沈怜青嫁到季家村,无论看到谁姓什么她就直接称呼人家的姓,名字叫什么她根本记不住。 傅渠也一样,他充其量就是个住在他们家隔壁的工具人,时不时的她要喊上他几声让他做事。 白皮指尖掐着几根小苗,白的白,绿的绿,傅渠脸上仍笑着,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略为清冷的目光掠过眼前的人。 没直接答应她,找了话题夸奖道,“季大嫂,你气色不错。” 她丈夫离世,她非但没有一点憔悴,那张脸还在几天后更加红润有光泽,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重获新生一样。 季大哥在的时候对她也不错,她竟然不伤心? 虽说这是别人自己的事,但是傅渠记着季大哥的恩情,略微为他抱不平而已。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情绪,季大哥死了,该抱的不平抱完了,象征性的意思一下,他们之间就应该没有任何恩情了。 傅渠感情淡漠,但人身处于世,总要迎合某些规则,他向来遵守自己磨合出来的交往方式,这么多年来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人人皆称他一句君子。 沈怜青心下明白这男主的不易察觉的嘲讽,不就是觉得她没心没肺么? 她要他管? 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听明白,微抬着下巴对他的称赞洋洋得意,“当然,你嫂子我天生丽质,必然是天天都这么好看的。”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凶,“季小子你岔开话题做什么?!快帮我干活!” “嫂子。”傅渠沉思着怎么打消她的念头,哪知沈怜青直接不耐烦了,粗鲁地抓住他的手腕几步拽到田里,把工具塞给他,“你话太多了,干活。” 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到树荫下乘凉去了,傅渠睫毛轻颤,清冷如溪潭的眸子在日光下透着泠色。 他怀里还抱着工具,指腹搭在刚刚被抓红的手腕上揉了下,目光扫过树下撑着下巴带着点恶趣味看他的沈怜青,他笑了下。 这……位嫂子……果然一如既往让人讨厌。 总之到最后傅渠还是帮她干了活,从山上打了一只兔子下来的季貌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地保持沉默。 他也知道他嫂子霸道,可这也太霸道了,傅渠这人他打过几次照面,第一眼看见他,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什么坚韧温和善良的君子,都是装的,他敢肯定就是人家不计较而已,要是真的惹恼了对方,他的嫂子一定没有好下场。 “大嫂。”季貌站在她旁边喊了他一声。 闲的昏昏欲睡的沈怜青被吓了一跳,睫毛一颤从迷糊中惊醒,看见季貌,她从睡得塌下去的草丛里起来对着他的手臂给了他一掌,怒骂,“没看到你嫂子我正在睡午觉吗?吵什吵?” 季貌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垂眸拎着兔子递给她看,“对不起嫂子,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回去吃饭。” “嗯,当然要。”沈怜青想到季貌那一手好厨艺,内心疯狂心动。 催促着他赶紧往回走。 当然她能没有礼貌,季貌不能,因此他邀请了傅渠一起到他们家吃饭。 第6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6 傅渠帮他们家干了活,又被请回到季家,本来身为客人应该是坐在一旁等着上菜吃饭就好了,可是沈怜青一听季貌随口说了句傅渠的手艺堪比御厨。 她好不要脸把季貌站在灶台的位置推让给了傅渠,就连一向心无波澜面容阴郁的季貌都露出一丝惊讶地表情,“大嫂……” “滚开,不要你做。” 季貌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他目光沉滞,说了声不好吧,定定的站在原处任沈怜青如何推他都没推动。 沈怜青气恼,“你做的菜又不好吃,让傅渠来做又怎么了!” 季貌默然地低下头,她昨天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眼看他们一家人要争执起来,虽然是沈怜青单方面,但是出于邻居之间那一点微薄的交情,傅渠还是得要上前说两句的。 他一身发白的白衣,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边挽起衣袖边缓缓走过去,闲庭漫步般走到盆子旁捞起那只被剥了皮洗干净的兔子解围,“季二哥,既然嫂子想尝尝我的手艺那你就来帮我打打下手就好了。” “可……”他是客人,请人家吃饭怎么还好意思让人家做菜。 “嫂子也就是尝一尝,做一顿而已未尝不可。” 沈怜青点点头,“小傅,还是你懂事。” 就这会儿的功夫,沈怜青对傅渠大为改观,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傅家那小子变成了小傅,亲密度上来了就是称号像是喊什么阿猫阿狗一样。 季貌犟不过沈怜青,几步走过去,沈怜青忽然想起她的大胖墩儿子去学堂还没有回来拉扯住季貌吩咐他,“你去接季大宝回来。” 季貌看了眼正在处理兔子的傅渠,又看了眼沈怜青,最后在她严苛的眼神下不得不离开。 他们家里就剩下了傅渠和沈怜青,她好奇地站在一侧看着傅渠下手,他手臂瘦而有劲,手上的皮肤很白。 像他这种从小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孩子,无论家里再怎么宠,那也是在旷野田间跑过的,更不论傅渠家里情况不太好,他更是要从小到田里帮忙。 沈怜青不清楚他为什么还能保持这么白的肤色难道是因为遗传? 她想了想记忆中关于傅家两个老人的印象。 忘了,算了不想了。 兔子在砧板上被切成一块块,傅渠下手十分有力,沈怜青总觉得他要把他们的砧板给剁碎一样。 她不太满意,“小傅!” “怎么了嫂子?”傅渠转过头去,他的眼睛是浅色系的,直勾勾看着她,手上沾了点血迹,还红红的。 沈怜青被他看的心底发毛,出于某种很灵敏的直觉,她咽下了要说的话,“没…没事…” 这男主真是贼邪门! 沈怜青熄鼓平静了一下,又想按照人设上前捣乱,直接跟上去。 傅霆刚刚把盛着兔肉的盘子放好,后退一步正打算蹲下来烧柴,直接就和在他背后的沈怜青给撞上了。 沈怜青力气大但是从小到大娇养长大的,她被撞的鼻子一疼,眼冒金星,“傅家小子,你后背钢铁做的?这么如此之硬!” 她挥掌想给他后背两拳,可傅渠不像季貌那么惯着她,在她的拳头没有落到他后背之前就先抓住了她。 沈怜青随着他掌心阻挡的阻力咯噔了一下,身子反而往后倒去,身子要摔倒之前她瞪大眼睛看到傅渠脸上角度不变的笑容。 “姓……” 在她后脑勺即将与地上接触的那一刻,沈怜青也看不清楚傅渠怎么出手的,他快速拽住她的手腕,沈怜青往上一弹又向着他的方向扑去,但是傅渠稍微避开了和她的接触,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稳住了她。 沈怜青心有余悸,狠狠骂了他几句跑到一边的桌子坐下来瞪着傅渠做菜的背影,手里还在不停的揉自己的手腕。 真是的,男主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出来的科举巨佬么?她这副天生力气超大的身体竟然还比不过他,奇怪奇怪。 没过多久季貌从村里的乡学学堂把季大宝领了回来,他一回到家看到是傅渠做的菜,兴奋地跑过去,“傅渠叔翁!哇,今天傅渠叔翁做菜。” 沈怜青还在对傅渠刚刚做的事很记仇,听见自己儿子也恭维他,不服气吐槽了一句,“就是闻着香,谁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季大宝一边给沈怜青捶背一边用小迷弟的语气夸奖他,“娘亲,傅渠叔翁做的菜真的超级好吃的!” “那你娘怎么没尝过?!”沈怜青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他们想给傅渠一个面子才夸大其词,现在她十分后悔让他做菜了,万一没季貌做的好吃,她岂不是咽不下去。 季大宝默默闭上了嘴,他不敢说因为每次傅渠叔翁做菜的时候都是挑他娘亲回娘家的时间。 看到季大宝无话可说沈怜青更是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她想着等一下她就可以借此对着傅渠狠狠嘲笑一番! 等傅渠把菜端上来,沈怜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将信将疑尝了一口,入口的一瞬间她感觉鲜美在舌尖绽放,整个人要神游上天一样。 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沈怜青顿了一下,忽略自己先前说的话,筷子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成残影。 季大宝和季貌速度也不慢,只有主厨的傅渠噙着笑,一举一动看起来很优雅实则速度不输任何一人。 沈怜青罕见的吃撑了,呜呜,上天真是不公平,特喵的这就是男主吗? 为什么他做什么都这么成功?读书一绝做菜一绝就连今天下午帮她她家浇水时也干脆快速的完美。 吃饱喝足,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他做的这么好吃我从来不知道?” 他们还是邻居! 季貌低下头不参与这个话题,季大宝挠着脑袋,“这个…这个……” …… 沈怜青得知男主有这么一门手艺后,第二天中午决定厚着脸皮去蹭饭,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看到有人来开门。 人不在家?还是假装听不见? 沈怜青直接转身回家。 你以为她放弃了吗? 当然没有。 沈怜青直接从傅渠和自己家挡着的一面墙壁翻过去,小时候丰富经验让她翻墙如履平地。 双脚一落地,她拍了拍衣服,她想自己舍了脸上门傅渠一定不好意思拒绝自己,正欲大喊他的名字。 却见清隽如雪月的一人无力地扶着门口,鬓发濡湿,脸颊通红,双眼迷离,发白的衣襟无意间被扯开露出一小片肌肤。 沈怜青一愣。 傅、傅渠? 第7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7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肤白貌美的高岭之花身形拘着,墨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他听见声音朝这边一看,红了眼角的眸子泛着水意。 姿色绝尘,容色胜花,精致清冷的五官漫着难以言喻的脆弱。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刚才不知去做什么了,衣裳微微湿了水,透出里面藏着的肌肤轮廓。 沈怜青不知怎么的,看的有点口渴。 傅渠攥紧手指,这位怎么来了…… 他刚才在屋里痛不欲生,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他失去过一段记忆,不记得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每隔一个季节次月中旬他的身体就会疼痛不已如蚁跗骨,家中父母为他花光了积蓄也没能救好他。 后来搬来了季家村遇上一个隐世的神医,才看出他的病,说他这是中毒。 季家村山高而林密,山上有许多草药,正有解决傅渠的病的药在。 老神医当初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为他采药,后来老神医发现了他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顺便学医。 教了他一套武功,让他跟着他上山找他的解药,老神医不愧是神医,药很好就是有点副作用。 小时候还不明显,后来随着年龄增长,这个副作用就变成一种很难以言喻的状况,没特殊情况他能够压制。 他药丸刚好吃完了,刚才拖着身体,正要去厨房拿炮制好的中药煎药,一出来就看到沈怜青翻了墙到他家里来,傅渠产生一种这药不煎也罢的想法,想要退回自己的房间里。 男主这么狼狈真的很少见,沈怜青大步地走过去,在他颤抖着手要把门关上时,一只手伸出抵住了他的门。 “嫂…嫂子…”傅渠强行支棱起自己的身体,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她没有分寸地闯进别人家里还十分自然,沈怜青看着他这副模样,脑子转了一下,想到人在生病的时候无论是身体或者思想都会特别脆弱。 男主一定也不例外,她可以趁着男主生着病的时机捞到一点东西。 傅渠微微喘着气,“不是……”他的意思是没事就从他家离开。 可惜沈怜青领悟不到他的意思,她睫毛眨了下,浅蓝色的袖子的手在傅渠生病脑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握住他的小臂,反客为主地拖着他往外走。 “走走走,既然你生了病那嫂子作为你的邻居有义务照顾你,我们去找老大夫!” 她说的老大夫就是傅渠的师傅,老神医自然有能够医治他的药,可是他们这样过去,不出半天关于他们的闲言碎语就能传遍整个小山村。 “不用……”傅渠竭力拒绝,“我家厨房有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沈怜青瞪了他一眼,似乎感觉自己语气太重了,她补充,“早说我能早点把药拿出来给你吃,那你不得快点好?” 她标准的丹凤眼,眸子浓黑,瞪人的时候,眼神亮而灼人,鼻骨骨相完美,嘴巴红如石榴,修长的脖子和作为人妇的身姿落在发热的傅渠眼里都到了极致。 他竟然觉得此刻为他生气关心他的沈怜青有点好看。 傅渠无奈抿着红色的唇,脸颊滚烫眼神却冷淡得出奇,看来他要快点吃药了。 沈怜青见他不说话,心想莫不是自己太凶了,吓到他了? 但下一刻她觉得自己想多了驱散脑子里的想法,她拽着傅渠在厨房里乱翻乱找,傅渠有气无力提醒,“在右下角的一个罐子里。” “知道了,知道了!”沈怜青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罐子问他,“怎么煮?全部倒进去吗?” 傅渠伸手要接过来,沈怜青避开了他的手,笑话她不多做点怎么让他欠她? 男主这人如此聪明要是让他以后教她儿子,有名师指导,季大宝就算是个废材也能捞到点什么别人剩下的残汁吧? “我来,我来!”她把一个瓮拿出来架在柴火上,大放厥词,“你只需把步奏告诉你嫂子,接下嫂子懂!” 傅渠让她先生火,盯着她手忙脚乱连火都点不着,抬袖擦去额头的汗珠,咬着牙蹲下来接过柴火,“嫂子,还是我来吧。” 这位嫂子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就她这殷勤的样子还不知要向他索取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会,等她煎好药,他都要死了。 沈怜青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她掐着腰又把柴火抢回来怒斥,“在你眼里嫂子就这么没用吗!区区一个生火怎么会难得倒我!” “季嫂子,怀瑾不是这个意思。”傅渠字怀瑾的男主眼神略有疲倦,她也太难缠了。 他笑着说道,“生火容易但是这药后面讲究火候,其他的怀瑾来就可以了。” 他眼看着沈怜青要和他继续争论,他直接说,“嫂子今日助我,怀瑾铭记在心,日后嫂子若是有什么需求,怀瑾二话不说必会答应!” 一句话让沈怜青放弃了手中的活,她满意地把位置让给男主,自己在一旁看着他煮药,目光上下打量这个空荡荡的厨房,嘴里还在说道,“记得你说的。” “嫂子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诚实守信用的人,你说过的就一定不会失言。” “你是我们村里最有希望中举的才子,当然嫂子也相信你一定能中。” 她不停地给他戴高帽,夸他称赞他还拉出自己的秀才父亲和他套近关系,最后没词了图穷而匕现,“嫂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也不是想用恩情要挟你什么。” “你看你这么厉害,我们又是邻居,大宝又那么崇拜你,你平时没事干不用为嫂子做什么来帮帮大宝,教教他读书就行了。” “嫂子对你对大宝的要求也不高,不求什么状元的,起码中了举人吧!” 傅渠用手中的蒲扇扇着火,听到这话,心情有点复杂,季大宝什么情况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考个举人? 傅渠抿着红色的唇,轻轻摇动扇子,火光照在他发红的脸上,将不断落下的汗珠都照清清楚楚的,可是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沉着淡然。 第8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8 沈怜青还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傅渠思索了一下,回应她,“可以。” “我说我们大宝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聪明,其实他……嗯?你说什么?” 傅渠压制着身体的不适,淡然处之再重复了一遍,“可以。” “哦呵呵——”沈怜青浮夸地捂唇而笑,“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傅渠纤细的睫毛垂下,他徒手握住煎药的药瓮手柄,丝毫感觉不到烫一样倒到一旁的碗里,等待药凉下去。 他把坑里的柴火灭掉,顶着一脸红晕转头看她,“不过学习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大宝虽然天资不错,但是还需要一个好的环境。” “呃……会不会太麻烦了?”沈怜青怕他说出要自己当什么孟母三迁那种母亲,要是那样的话她觉得这知识不学也可以的。 傅渠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嘴角习惯性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沈怜青让他别笑,她觉得难看,傅渠一下子就失去笑容。 他嘴角落下,真面无表情时眼里身上的冷淡清晰可见,他用平成一条直线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道,“我有一位恩师在镇上教书,让大宝过去住吧,在书香里熏陶久了他定然会多几分灵气。” “为什么要去镇上那里?你不能教他吗?还是说你不愿意教他?”沈怜青看他说一句她也要杠一句。 傅渠的确是不想教季大宝,季大宝什么水平他这么多年的邻居还看不出来吗? 送他去镇上自己老师那里,只不过是一个托词,等到他去溪山书院,自然就是让老师将他送回去了,反正他的老师过段时间就要回老家了。 而且朽木不可雕也,相信没人会觉得把季大宝送回去是一件错事。 加上溪书院离这里上百里路程,他不信沈怜青还能为了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赶回去同他辩论。 要是她在村里和别人说这件事,那更不用担心了,她在村里的名声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别人只会认为她胡搅蛮缠。 一切都很合理。 就算是有点麻烦季貌上门讨债,他也另有说辞,但季貌是个危险却不愿意管闲事的人,他可没看出他有一点在乎沈怜青的,对季大宝那点亲缘关心。 呵,指不定还比不上沈怜青上心。 总而言之,他只做做表面功夫,其余的要是季大宝能够突然有一天换了个脑子指不定他也能成为天才。 心里千回百转,面上还是不动如山,傅渠解释,“季嫂子,并非如此。” “那你什么意思?” 傅渠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汗珠,眸子带着点柔意。 “怀瑾知嫂子对我期盼甚厚,可怀瑾只是一个学生,怀瑾懂的学识恩师懂,怀瑾不懂的恩师也懂,怀瑾如今有这般成绩都是恩师教出来的。” “换句话来说,既然恩师能教出一个怀瑾这样的人那也一定能教出第二个,我看大宝遗传了你的聪明,在读书上说不定更甚于我。” “送他去恩师那里也只不过不耽误他罢了。” “哦?”沈怜青表面上一听,没有多想直接就相信了,但她心里已经不指望靠傅渠这条路让季大宝当官了。 她想想,让季貌上吧,他可是反派啊! 这个反派不是狭义上和男主作对的人,而是男主作为科举大佬,他以后是要站到朝廷的高层成为朝廷的顶梁柱的。 而季貌私下做的事相当于给清朝的白莲教做事的那种属下,后来他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后也会当上他们组织中的掌握权力的那几个人之一。 他们代表的是不同阵营的势力,相当于一正一邪,以男主为代表就是正,以季貌为代表就是邪,所以傅渠是常规意义上的男主,季貌是反派。 沈怜青想季貌是季大宝的叔叔,后面他要坐到高层了,岂不是势力很大,那么给季大宝弄个官做做有怎么了。 大不了后面正反两边对持把他揪出来时,他们全都被抓住然后掉脑袋,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做过官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思索着这计划可行,她转眼就觉得男主没用了,她瞅了他一眼看他这病美男的模样,嫌弃极了。 “真是中看不用!”她忍不住吐槽。 傅渠:…… 他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生病的事情,拿过灶台放冷的药,傅渠一饮而尽,颜进入肚子里,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发挥药效。 在这地空闲的时间里,他也不闲着,好言劝说她离开,沈怜青过来找他可不是为了季大宝,她是为了自己的肚子。 季大宝的事解决了,可她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因此她凑近傅渠,白如霜雪的指腹摁在他肩上,“姓傅的,嫂子今天帮了你对吧?” 又来这套? 傅渠抬眸看她,他清姿出尘,脸色烫红了也仿佛如桃花照水,一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人时几乎能把人看得害羞。 可惜沈怜青是个不解风情的,看着这张脸她也觉得好看,伸手直接捏了一下,上面极了显出一个印子,落在傅渠脸上格外可怜。 傅渠一言不发看她,眸光冷淡。 “咳!”沈怜青不肯放弃今天的目的,依然死皮赖脸,“傅小子,嫂子是想……” …… 傅渠拖着他生病的身体给沈怜青做了饭,他人因为身体的原因没什么胃口,桌上的一桌菜都是沈怜青在吃。 说实话,傅渠也觉得奇怪,沈怜青这人行径粗鲁,可下筷子吃饭一口一口塞到嘴里,吃的时候特别认真,那白如梨瓣的脸鼓鼓的,咀嚼时腮帮子一动一动,稍微安静时的模样又对的起她“沈怜青”这个名字。 “吃完了!小傅,嫂子明日再来找你!” 她人放下碗筷,对发呆的傅渠笑笑,也不知道急着什么跑出去了。 傅渠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房子里里由两个人又变回了一个人,有点清冷。 他没得感情地将手放上桌子,视线落在那只空荡荡的碗上,不由的冷笑了下。 第10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0 沈怜青仿佛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美色,没了丈夫的她看着俊美的邻居一时间看愣了眼去。 第二次,这家伙第二次这么诱人地出现在她面前了。 可恶,为什么男主这么好看,这么吸引她! 傅渠出去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没想到沈怜青这个女人吃个饭洗个碗都这么慢吞吞,简直令人无语。 他察觉她直勾勾盯着自己锁骨下的位置,默默把衣服拢了拢。 目光从地上碎掉的碗片上掠过,他看到她正在滴血的手,好心提议,“季嫂子,你手受伤了,不如先回去处理一下,剩下的怀瑾来处理就可以了。” 沈怜青回过神来冷笑,“当然是你处理,要不是你离开我怎么会洗碗,要不是我在洗碗时你突然进来,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受伤!都怪你!” 傅渠没有多与她争论对错,温和俊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歉意,“抱歉,季嫂子,都是怀瑾的错,可是……” 他看起来还是很好心在关心她的手指,“嫂子你的手指流的血好像越来越多,你不打算先回去包扎一下吗?” 沈怜青被他说的吓了一跳,抬起手看着蜿蜒一手的血,有点咋舌,她……她这怎么血流不止的,该不会要死了? “小、小傅……”沈怜青慌慌张张靠近他,脸色惶恐没了平时嚣张,蹙着眉哀求他,“嫂子不会,你帮嫂子看看,它怎么流个不停?” 哦? 怎么流个不停,当然是因为割得过深了。 傅渠笑意清浅,“我听老大夫说过,人的经脉和身体的五脏六腑相连,而五脏六腑又受人情绪喜怒哀乐影响。” “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悲伤胃,恐伤肾。” “这肝脏啊是仅次于心脏的重要存在,嫂子最近是不是经常生气?” 沈怜青脸上浮起一层粉色,眸如点火,“没有!” 说完她又掩耳盗铃问,“你说这些同我的手指流血有什么关系?” 傅渠摇摇头,颇有些无奈,“怀瑾对嫂子说这些是因为生气过多,会损坏肝脏影响身体血液的流动。” “怒火中烧,肝脏炽热,血液堵于四肢,但凡一受伤便会有血流不止的症状。” 沈怜青:…… 你编,你小子再编。 她仿佛信了,眼睛挤出两滴虚假的眼泪,哭道,“那嫂子是不是要死了,小傅你帮帮我!” “自然,怀瑾必会救季嫂子你的!”他的笑意逐渐拂去,脸色突然变得有点严肃,月色下那精致的眉眼尤显清冷出尘。 “嫂子随我来。” “嗯嗯。” 沈怜青跟在他后面,到了他们家的那个厨房里,也不知道厨房是什么宝贝地方,傅渠一到找了找就从里面找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沈怜青坐在凳子上左看右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看过的,还有什么好东西是她没发现的。 傅渠半蹲在她面上,握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手上,这只手可真是没有一点茧子,骨指修长每个骨关节上细细的脉络清晰可见。 肤色白,掌心的皮层白中又有健康的红,指尖柔软,指甲粉白,好像从地里面刚拔出来洗干净的葱根。 他手指挖了抹止血的药膏涂在她指腹,酥酥痒痒的感觉不知道是药膏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主动触了她的手。 沈怜青低头看傅渠,烛火的光洒到他脸上,睫羽下留下浅浅的阴影,他鼻梁高挺,唇色浅而粉,神情专注,握着她的手涂个药也仿佛在认真把玩什么珍奇美玉一样。 等他涂完,她举手看了眼,看到那团包成梭子的手指,嫌弃地别开眼,“就这,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但是还要注意注意,饮食……”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沈怜青毫不犹豫打断傅渠絮絮叨叨的嘱咐,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揪住正要起身的傅渠胸前的衣服。 “小傅,你帮了嫂子这么多,嫂子也不是那等没有良心的人,你放心,嫂子会报答你的。” 傅渠看到她眸子下移,浓黑的长睫宛若乌羽,红唇一掀,目光仿佛有穿透性一样在他脖子以下看来,看的他心一冷。 姓沈的,这是要做什么? 傅渠这十几年来都洁身自好,他从去学堂开始,就能收获很多人爱慕的目光,等到稍微在功名在身,更多人看中他的容貌和前程,想送女儿嫁给他押宝,都被他拒绝了。 更早也有人想用金银财宝供他学习,想把他做可居之奇货,还好他遇到了隐居在这里的恩师和师傅。 恩师教他,老神医救他,他们对他的恩情不浅,如今他父母不在了,他只想一心考取功名不负他们都心血。 沈怜青想要对他那样? 虽说她容貌也不错,村里的姑娘比不上,镇上更远处去过的溪山附近,他由于容貌出众吸引过不少人的注意,他也打发过那些狂蜂浪蝶。 但是他细细想来,还真的没有谁比沈怜青这张愈发蓬勃如朝霞的脸好看的。 他知道她是个寡妇,会寂寞,自己这么一个容色不错的人在她面前,她颇有些把持不住,可倘若……倘若她想,呵!他是绝对会拒绝的! 傅渠皱了下眉,他抬眸望她,他看到她不知说了什么笑了下,眉眼舒展,宛若一树怒放的海棠。 “季嫂子。” “嗯?”沈怜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样,你身体这么棒,长得也还行,又考上了那什么举人……” 傅渠深深吸了一口气,拂开她的手站起来,背对着她将小小的罐子放回原处拒绝,“抱歉嫂子,怀瑾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什么?” 沈怜青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她走到他身旁一只手握拳捶在乌黑的柜子上,柜子发出哐当的响声,她说道,“考取功名和成家又不冲突,再说了我表妹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你竟然不想娶她?!” 表妹? 傅渠放东西的手顿了下,他转过身,眉眼带清凌的笑,“嫂子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耳朵不行了!”沈怜青埋汰了他一顿才回归正题,“小傅,你相信嫂子,嫂子的表妹绝对家里有钱,她长得又好看,你娶她绝对是倒了…呃不…积了三辈子的大运!” “所以嫂子是想怀瑾娶你的表妹?” 他脸上笑的越来越开心了,沈怜青点点头,“是啊!” 虽然她不喜欢她那什子眼高于顶又有钱又漂亮的表妹,但是当媒婆一线牵有钱拿啊! 第11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1 傅渠差点把手中罐子捏碎,他皮笑肉不笑拒绝,“不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沈怜青觉得傅渠也太难缠,不就给他介绍对象吗?他一个科举文的男主在原文中注定鳏寡孤独到老就算了,她来了这里当了邻居还能让他那么可怜吗? 谈谈都不行,还直接把她赶出了他家,没点容人之量! 第二天早上,沈怜青被迫来到傅渠院子里给他扫地。 哦,问她这么每天不睡到自然醒的人为什么起这么早,那自然是因为傅渠笑着嘱咐她,一定要适量运动,修养身心,不然她的手就会继续流血。 用这话只有她这种没见识又怕死的人设会相信来威胁她,甚至还怕她不动,特地摇醒她让她来他的院子里扫地,他在一旁作监督。 监督,监督! 沈怜青郁郁地拿着扫把一顿乱扫,扫着扫着从这头扫到了傅渠那头,他坐在柿子树下静静地看书,有几片树叶落在他头上,更多的落到了地上。 沈怜青拿着扫把这边挥几下,那边挥几下,挥出一阵灰尘,没把静静看书的傅渠惊扰反而她自己吸入了大量的灰尘不断的咳嗽。 “咳咳。” 傅渠拇指翻过一页,他一身干净的白衣,头发如洇墨看起来乌黑又柔顺,全部的头发都梳到了后面,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做了发簪。 额头饱满,眉如笔,睫毛长而纤细,浅色的眸子透着一点从树叶中筛落到光影,鼻骨优异,粉白色的唇抿着温柔的微笑。 他安静地半躺在睡椅上看书,骨骼分明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书,白色的衣裳下一条腿放直一条腿屈起。 完全不受沈怜青的影响。 “咳咳!”沈怜青见他不理自己,又咳大了几声,傅渠睫毛半垂,没有一点反应。 有没有搞错! 他让她来扫地竟然还敢忽视她,沈怜青觉得自己作为村中一霸,不能任由他这般忽视。 她放下扫把,叉着腰站在傅渠面前大喊,“姓傅的臭小子!” 傅渠悠然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看向树上,感慨说了句,“时间过得真快,柿子都要熟了。” 什、什么? 沈怜青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上面果然挂着一个橙红色的柿子,一个个像小灯笼一样藏在绿色的叶子中。 好多柿子,她之前怎么没发现。 “小傅。”她伸手抽走他手中的书籍,十分自然地看着他,“柿柿子好像有好几种的吃法对吧?” 假如不等它在树上熟透,可以用石灰水泡、可以通过太阳晒、还可以放在火上烤。 傅渠手这么厉害,解决几个柿子也不在话下吧? “自然是。”傅渠浅笑将书从她手里拿回来,眸子清透如琉璃,“就是这石灰石……” “这有什么!”沈怜青村里哪个旮旯没有去过,她定然能将炮制柿子的材料找回来! 无论是哪种吃柿子的方法,她全都要! 人走后,傅渠难得清静了一会儿,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起了点点涟漪,这位嫂子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呢? …… 沈怜青这段时间很心满意足,一堆傅渠给的零口,还有他从书舍买回来的话本,舒服的她吃饱后懒洋洋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傅渠尽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他每天都还要复习一遍曾经的书籍,有时候还要出去一趟看看他的老师有没有新的书籍进来。 他恩师的书房一大堆书基本都被他看尽了,隐居在这里的胡.退休大佬.翰林学士也不得不感慨傅渠是他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 这天傅渠得了新书,正看得如痴如醉,他看到大半夜,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好像还没有给沈怜青做饭。 神奇的是沈怜青也同样没有过来敲门,连翻墙也没有。 他感到有些奇怪,当放下书本后站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没听到隔壁有任何动静,他几步跃上房顶,墨发垂肩,白衣在皎洁的月色下如有流光涌动。 季家安静的一片,灯火也无。 难道是沈怜青回娘家了? 随即他推翻了自己想法,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没听到一点动静,中午的时候沈怜青还摁着手指要求他晚上煎鱼,鱼都还在他家的水桶里活蹦乱跳。 以她的性情,不把鱼吃了之前是不会走的。 出于这段时间对沈怜青的了解,傅渠觉得她可能出事了。 他跳到季家的院子里,到沈怜青住的房间窗口敲了敲,没人回应可他灵敏的耳朵听到一阵一阵的沉重的呼吸声。 不好! 凭借傅渠的经验,他直接推开房门,一进去果然看到沈怜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眉头皱着,脸色苍白,向来红润的唇瓣比死去的鱼肚还白。 傅渠在这个房间中闻到一股血腥味,他坐到床边将沈怜青的上半身挪到自己怀里,拿出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寒气过盛,气血不足。 这女人不知道来月事之前不能吃那么多寒性的东西吗?他把脉还把出了她天天洗冷水澡? 气死了。 傅渠把她放回被子里,翻过墙回家去替她煎了一碗药,端着碗又越过墙壁,高达两三米的墙壁在他眼里形如虚设,他端着碗稳稳的,一滴药都没掉。 到了沈怜青屋里,他直接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进去,还好沈怜青平时身体就不错,只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迷糊中还能将又苦又难吃的药吞下去。 她手脚冰冷,整个人在月事来之时,疼的不知所措,偏偏又一动就腿软,她想小时候被打得那么疼她都能忍,现在一样能。 躺躺应该就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玩意疼的时候能让她这么痛不欲生。 呜呜,她再也不敢了。 第13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3 沈怜青第二天起来感觉到腰酸背痛的,她想到昨晚傅渠对她做的事情,怒火中烧,随便洗漱完之后本欲在墙头翻过去质问,然而她想到自己身体不太方便。 还是转身走了正路,一拳推开傅渠家的门,她大步流星,看见傅渠一大早手中拿着一条树枝,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手臂一提一挥,沈怜青好像看到了树枝变成了一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角度,剑气扑洒,空气凌冽,气凝如蛇闪现九曲弯道。 这一举一动行云流水,沈怜青看的郁闷,原剧情中有说到男主会武功吗?这看起来武功还不低的样子。 她站在原地,有点不敢过去怕他随便挥挥手伤她自己。 傅渠早就感觉到了有人过来,那股大动作,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他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就停下每天早晨的“舞剑”,手中的树枝随着他做完一套动作才放下。 傅渠洗了洗手,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巾布,湿了水擦了擦脸上的不怎么明显的汗水,察觉到身后的人怒气冲冲,他转过身笑的很温柔,“嫂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他神情自若,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将手中的白巾布放下,还悠然地朝她走来。 沈怜青要质问他的话突然有点被堵住,不过她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昨晚为什么要摸我的脸,还打我!” “啊?君子讲究克己复礼,怀瑾一向谨言慎行,不可能对嫂子做过这等无礼的动作!”傅渠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嫂子,你怎可污蔑怀瑾!” “你做了还承认!”沈怜青抓住他的手臂拧了一把,另一只手扯开一点自己的领子,露出白皙的后颈。 “你看这是什么!” 虽然已经感觉不到酸疼,但她还记得昨天晚上他的动作,就是照镜子还照不到而已。 傅渠清浚的眉眼低垂,他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抿了下嘴,清冷的语气中带着点飘渺,“没有啊,什么痕迹也没有。” “再说了,怀瑾昨晚根本没有去找过嫂子你。” “怎么可能!”沈怜青觉得他在忽悠自己,昨晚的憋屈难道都是她的错觉吗? 傅渠摇头颇有些无奈,“既然嫂子非觉得颈部有痕迹,那么怀瑾就让嫂子看看有没有吧。” 他弄了几个镜子,利用折射的原理成功让沈怜青看到自己的后颈,上面光滑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 她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不相信,拽着傅渠又到家中看他昨晚留下来的痕迹,她记得他在她家给她做了饭! 结果一来到厨房,什么东西也没有,沈怜青直觉吾命休矣! 难道是昨天来了月信太痛苦了,她幻想了?一问小助手,小助手否定了她的想法,它虽然沉迷游戏但是男主过来那会儿还是瞟了一眼的。 就是他! 沈怜青知道真相,可又不能直接说“我知道!” 她鼓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没有就没!你嫂子饿了,快去给我做饭!” “怀瑾知道了。”傅渠笑着把手臂从她手里扯出来,风轻云淡回去。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傅渠收拾完碗筷,在沈怜青在回去时假装不经意感叹,“今晚做饭竟然不小心将水也烧了,可我又用不了这么多的热水,这怎么办才好!” 走到门口的沈怜青一听,脚直接迈不动出去了,有便宜不占不是她的性格,哼,恰好她不会烧火热水,正好。 她转身快速走过去,理直气壮地要求傅渠给她分了一半,好不容易用上热水的她舒服地长呼了一口气。 太难了,她怎么人设就是这种废物,要不她还是遵循原主第二个心愿,什么“如果可以找个人嫁了”。 过几天回娘家,看看家中老娘老父亲能不能给她找个有钱人,天天有仆人伺候她的。 傅渠一次不小心烧了热水,后面真的就是次次不小心,沈怜青让他帮忙把水提过去给她后,没有一句感谢还顺便吩咐他,“明日我要回娘家,你不用做我的饭了。” 傅渠一身青色的衣服,手中提着空水桶,他微微一笑,略有疑惑,“嫂子要回去做什么?季家的服丧期好像还没有过吧?” 沈怜青哪管什么服什么丧,原主和她丈夫木的感情,她就更没有了,她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还不得赶紧找到下一家。 她相信凭借她沈家村一枝花的名声,就算是二嫁一定也会有很多人愿意娶她的! 她和傅渠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有点熟悉了,因此在他询问时毫不犹豫就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小傅啊!你放心,嫂子嫁人后会念着你给你找一个好姑娘的!” “好,祝嫂子你找到良人。” 沈怜青点点头,“那是自然,你嫂子我是美若天仙,温柔善良,呃那什么貌比潘安……” 巴拉巴拉,她又胡乱将自己夸奖了一顿,毫无自知之明地笑着。 那张脸面容灿若桃李,一身的浅蓝宛若天边飘荡的一抹霞云。 傅渠带着笑容提着木桶回了家,他将木桶放下在水井旁边,第二天他把水桶提起来时才发现裂了一条缝。 他抚摸木桶的缝隙,如画的眉眼带着点冷意,“木桶啊木桶,你怎么如此不堪用!” 当天晚上沈怜青就偷偷摸摸回来了,她关门的声音很小,但是在院子赏月的傅渠还是听见了,他睫毛动了动,视线从上一行字迅速扫视到下一行。 这么快她就回来了,难道是被赶回来的? 不对,季家村离沈家村有二十多里的路,她一去一回不可能这么快,更勿论她一向不喜欢自己走,肯定还要请人用牛车带她回去。 牛车又不是能一时约到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 他快速翻过一页又一页。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轻轻把书本盖上,从椅子上起来在她敲了第五下时打开了门,沈怜青手指抵在门口,笑容满面,“小傅!你给嫂子做顿饭。” 像极了从外面回来的死鬼丈夫对妻子说话的语气。 第16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6 沈怜青一看傅渠的表情就觉得气弱,毕竟他们两个相处了也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算是有点交情了,可在那种情况下她竟然对他做出那样冷漠无情的事。 傅渠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沈怜青平日里霸道又自私,别人软弱就会被她欺负,但对方一旦拥有压制她的实力并且强硬起来之后她就变成怕的那个的。 傅渠为她擦干脸后,笑着问道,“嫂子你饿吗?” 沈怜青听到他这话,毫不犹豫点头,“饿,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怎么过的!” 为了吃东西,她都学会生火了,把家里什么能吃都丢进锅里大乱炖,难吃死了。 “那嫂子怎么不回娘家?”傅渠轻声问。 “回什么回!”说起这个沈怜青就来气,“你那个样子,要不是怕你死了,嫂子要就回了!” 怕他死了?是怕他不死吧?她还委屈? 越说沈怜青越觉得自己伟大,振振有词,“傅渠,既然你醒了,那是不是该给你嫂子做饭了?” 傅渠笑意更深,“自然,怀瑾也饿了。” 见他没有追究乱糟糟的房间,态度也和从前一样,沈怜青松了口气,看来傅渠出于某种原因对她还有容忍度。 她这想法一出,下一刻她就被傅渠推倒在了炕上,炕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沈怜青倒下去并没有感到什么痛感,而是觉得十分惊讶。 他要干什么?! 凭借着自己力气大,她想要一把推翻他给他个教训,结果没推动手腕还被傅渠抓住了,他把她手摁在她头顶,俯视她,“别动。” “傅渠!”沈怜青瞪他,一张脸在他眼中由白变粉,眉眼怒而生花,傅渠感到心中犹如落了油点了火,熊熊燃烧起来,滔天的火光将他的一切全都吞噬殆尽。 “嗯。”傅渠应了她,清冷如霜月的脸烧得通红,“做饭可以,可嫂子要怀瑾干活,总要给怀瑾点甜头吧?” 她知道他这几天怎么过吗? 浑浑噩噩,意识反复清醒又反复模糊。 他以为自己都要死了。 夜里意识再次清醒,他恰好看到她在他屋里翻翻找找,他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生了重病,她竟然没有一点担心也不帮忙喊声老神医过来! 傅渠气得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他后面还看到她把他放在床底的盒子给翻出来了。 那是他娘亲留给他的传家宝,她说是要给他妻子的,他打算一辈子不成婚的,可沈怜青为什么要把它带走呢? 傅渠手指勾住衣服毛茸茸的一角,眼里温和,脸上笑意不浅。 早上起来他就清醒了。 这几天他折磨够了,醒来本可以熬过去的不良反应他也不打算熬了。 他的嫂子、太过分了。 “你还要甜头?”沈怜青感到不可思议! 傅渠低头看着她,如墨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掉到她脸上,“嗯?” 他眼神带着点跳跃的火光,沈怜青作为一个嫁过人的寡妇直呼危险,傅渠这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她闭上眼睛开始求饶,“小傅嫂子错了,你原谅嫂子……” “嫂子不是故意不给你找村里那会医术的老头的,只是……只是……” 她编不出个所以然来,结结巴巴的。 真是又蠢又坏而且还欺软怕硬。 呵。 傅渠冷笑着解开,“可是什么今天嫂子说不清楚别想离开了。” 沈怜青立刻认怂,“好的,好的,嫂子一定给你说清楚,就是能不能先吃饭,嫂子饿了。” “放心。”傅渠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怀瑾会让嫂子吃饱喝足的。” 可别。 摇头拒绝。 她不喜欢长了毒刺的窝边草。 沈怜青腿一蹬,动若脱兔,想要把他踢飞,奈何她又低谷傅渠的武力值,被强行镇压了下来。 * “傅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滚!” 傅渠下巴被她咬了一口,轻哼了声,“嫂子经验不少?那想必能教会怀瑾很多东西吧?” “不能!” “嫂子谦虚了。” …… 夜间雪不断落下,屋顶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沈怜青哀声恳求,“小傅,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不道德的!” “嫂子,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听到那个字,请你把那个字去掉好吗?” ?这么在意的吗? “再说了,丧期没过就要改嫁,嫂子你有什么道德感?” “……” 夜逐渐深,冷风呼啸,屋檐的冰棱多的像地里的萝卜。 “嫂子,怀瑾想问你个问题。” “滚。” “嗯,怀瑾与季大哥孰显彰?” 男人的胜负欲不要在这种时候体现喂,再说了她怎么知道。 思来想去,她小心翼翼,“你……” 想这么久,不诚恳,“骗子。” “季容。” “呵。”他不信。 沈怜青苦不堪言。 再次醒来沈怜青怕了,她没有想到男主竟然这么bt,她再也不敢惹他了,玉佩还回去被他扔回回她怀里。 他眉目清隽如画还笑呵呵地对她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嫂子既然偷了怀瑾的东西就等着还债吧。” 沈怜青:…… 总之她现在躲在家里,把门锁上,倒不是她胆子特别小,她也想过趁机利用男主把他所有东西都掏空,让他教季大宝所有知识然后季大宝考取功名,她也走上人生巅峰! 可惜男主就不是正常人,他好像找到了治她的办法,又敏而好学,刻苦钻研,他没死她可能就要先死了!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她再剽悍也是人,但男主显然不是。 沈怜青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躲一阵子,门口出现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嫂子,怀瑾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你再不出来就要凉了。” 啊? 红烧排骨诶。 还是傅渠这种大厨子做的…… 要不她就浅尝一下再走? 第17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7 还是没能走,因为季貌回来了。 他回的悄无声息,像一条幽灵一样从季家的门口滑到傅渠的院子,在他们还在厨房里浅尝几口红烧排骨时,他已经悄悄站在门口双手环胸。 明明怀里什么也没有,可是一眼望去却好像抱着一柄剑一样,沈怜青背对着他没有看到更没有感觉。 傅渠在他进院子的那瞬间就察觉了,不过碍于沈怜青正在吃东西,两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季貌静静站在门口,他看着里面的两人,傅渠面带微笑,手中执筷,另一个人沈怜青只顾着埋头苦吃,傅渠眉目低垂,看着对方的眼里有些难得的温柔。 不是季貌说,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傅渠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他嫂子性格这么糟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是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显得这么有J情一样? 他冷眼旁观,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 等沈怜青干完饭,她转身要离开回家才看到季貌,按照季貌安排的行程他应该是在六天后回到。 现在突然出现,看到他人,她还是有些惊讶。 不过他干了什么提前回来,沈怜青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季貌一回来她不就不用受傅渠的威胁了? 呜呜,真好,还是家人好。 “阿貌!”她中气十足又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你终于回来了!” 季貌有点不适应他嫂子这样子,在他看来他嫂看到他正常情况应该先骂他几句,然后挑剔着让他回家生火,而不是像被受了谁的欺负一样敢怒不敢言。 他手指不自在地蜷缩,静默应了声,“嗯。” “你回来了,那我们回家吧!”沈怜青丝毫没有问候季貌吃没吃饭的意思,伸出手就要推着他走人。 “好。”季貌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渠看着他们的背影,简直笑的更深了,他在他们在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开了口,“季二哥,既然你回来不如就把季大宝从镇上接回来吧,他在我恩师那里留的也够久了。” 嗯? 季大宝? 沈怜青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倒霉儿子,她拍了拍季貌的后背,季貌没有像其他人不中用的人一样踉跄向前身子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他听到沈怜青说,“阿貌,对你去把大宝接回来。” 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怪想他的。 “好。” 季貌照常答应,身上穿了身黑色的衣服,表面质感粗暴,还有些发毛,雪花落在他头发和肩头,内敛沉着的气质宛若灶台边静静放着砍柴用的斧头。 沈怜青和他交流完自然不再在傅渠停留,傅渠也没拦着他们,甚至对风尘仆仆归来的季貌寒暄几句,他挽起衣袖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他说出那句话,他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所在,天寒地冻,季家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像季貌那个说不出几句好话的嘴,沈怜青在家一定很无聊。 他断定这段时间她是不敢再过来找他了,不如把烦人的季大宝接回来给她解解闷。 季大宝要被接回去时还十分不乐意,他扒拉着傅渠恩师家的门槛死活不愿意走。 不要啊。 虽然在老头家里生活天天被催促起来读书,可是老头家里条件真的很好哇,不仅给他包了衣食住行,老夫人还特别温柔,不像家中的娘亲天天凶他,还经常给他零食。 天寒地冻的,回家他哪里会有这种待遇。 老夫人一头银丝,她儿子不在身边,她也挺喜欢眼前这个小子的,胖墩墩的一看就很有福气,她喂什么就吃什么,还很有活力,大雪天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热闹极了,不过他人家家里人要接他回去,老夫人也不能阻止。 她蹲下身子摸摸季大宝的脑袋慈祥地看着他,“大宝啊,乖,回去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虽然老夫人也知道这话只是句宽慰的话,他们一家过了春就要回溪山了,哪里还记得到这个小娃娃呢? 季大宝哭唧唧回了家,回到家沈怜青撸了他的脑袋一整天,他又从丧心中恢复了,他一把抱住他娘亲哭诉,“娘亲,你怎么才来接我,你知不知道大宝瘦了多少斤啊。” 沈怜青捏着他的脸蛋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啊,甚至看起来更加红润有光泽了,她好奇,“你瘦了多少斤?” “两…两斤!” “真的太过分,镇上那老头怎么虐待你呢!”沈怜青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你等着,下次娘亲去镇上就替你骂他一顿!” “呃。”季大宝慌忙抱住他娘亲的大腿,支支吾吾,“不…不用。” 他还想去那个老夫子家呢,要是他娘这么一闹,他再也不用想了。 “嗯?不用?”沈怜青眯起眼睛,眼神有些危险,“老娘为你出头你竟然想要拒绝我?!” “不,不是。”季大宝给她捶腿,又去拿倒了碗热水给她喝,“我的意思是,夫子说过一个人想要成材就要劳…什么骨,饿什么肤,夫子是想让娘看见我变优秀高中呢!” “行了行了,就你会说话。”沈怜青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她不一定真的会为季大宝出头,听他这么说自然就是直接揭开这件事。 她接过季大宝递过来的碗,饮了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喊你二叔出来做饭!” 她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算的上人生无憾了,只是也偶有无聊。 这些日子回来季貌天天上山打猎,她一个心动就忍不住想跟着他去。 季貌青黑色的衣服,袖口领口都有些皮毛翻卷出来,他背后背着一个箩筐,手里握着一柄大刀拒绝,“嫂子,外面天气冷山上积雪深,不适合。” “况且,大宝还在家。” 沈怜青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话,她想了想直接给出个馊主意道,“你把季大宝送那老夫子那里不就好了。” “天冷,没关系!你嫂子不怕冷!雪厚更没关系!哪年不是这么厚,山上还没院子里厚呢!” 季貌:…… 真不方便,他是要去挖点东西。 第18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8 “嫂子。”他还想劝她。 沈怜青突然想起傅渠不是在吗?虽然她不想见到他,但是可以把季大宝丢给他照顾。 直接把季大宝连带被子卷起,敲开隔壁傅渠的门,在他开门后把睡着的孩子塞到他怀里,“帮我看着季大宝!” 说完人一溜烟跑回家。 怀里多了一个卷着被子的胖娃娃的傅渠神情多少有点难以言喻,他还以为沈怜青那个女人想通了过来找他,没想到是让他照顾孩子??? 她要去哪? 想过去再找她说两句,怀里的季大宝红彤彤的一张脸,嘤咛了一声即将醒来,傅渠只好把季大宝带回自己家去。 反正她儿子在自己这里,她还会再回来的。 沈怜青在家可憋坏了,她兴奋地把上山的装备都套身上,靴子、厚衣服、小助手绣的兔毛帽子。 手里也找了一根木条,两下把雪挑开,她兴奋道,“快!快走!” 她也不管季貌要上山做什么,反正只要求他带着她。 季貌无言走在她身后,乌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看来他的东西要改天再挖了。 不过也没有多少了,改天就改天。 要是今天他不让他嫂子上山,她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 上山的路在离傅渠家远一点的山脚,因为树木挡去一部分的雪,落到地上的确实不算太多,踩上去厚度也不足以到达阻拦前行的目的。 这会才是入冬有一段时间了,这时候山上还有些猎物,再过段时间到了深冬,雪会越来越厚,不要说猎物了,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季貌每年都是冬季回来,他一回来就上山,那段时间家里的猎物会多出很多,兔子、野鸡野猪。 有过一年他甚至打过一只老虎几百斤的猎物,自己扛回来,后来开春沈怜青在村里面炫耀大家才知道不声不响的季貌手段这么厉害。 木柴也不用担心不够用,就算季大没有砍够季二也会冒着雪上山砍柴。 季貌跟在沈怜青后面,他不同意沈怜青上山的真正原因除了自己要去挖东西外,山上的危险不少,什么野猪老虎都还好它们不会爬树或者说不能爬得太高,最怕眼力不好遇到猎户设下的陷阱和饥饿的熊。 猎户会在自己挖的的坑下面装上削尖的竹子,人一旦陷下去没个好的身手别想着上来了。 不过这种也好避开,做陷阱的一般为了避免人踩到有标记,陷阱为了捕猎也会弄点诱饵。 就算沈怜青眼睛有问题,他帮忙看着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 另一种是没有冬眠的熊,这种熊在冬季后还在山上晃荡的一般都是没有吃饱的,碰到什么活的死的东西它都会发了疯一样拖进肚子。 更严重的是,这些熊速度跑的比没武功的人快,还聪明会伪装出人的动作发出嘤嘤儿哭声吸引人的注意,脑子不好使的以为是谁家的孩子丢了上前去看就完了。 这看起来笨重的野兽还会爬树,爬不上还能把树撞断,季貌一个人手里又无什么趁手的武器还拖着一个人,不说打得过熊了,只能看见它玩意有多远跑多远。 这些他一字一句和他嫂子说了,奈何沈怜青根本不在乎,“别担心了,我们山里那么多猎物,怎么会那么笨的熊吃不饱在大冬天出来找吃的呢,你说的根本不会存在!” 她在树上看到几只松鼠感觉很兴奋,连忙拉住季貌的袖子,手指遥指树枝上站着的几只松鼠,让季貌给她打下来当围脖。 季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几只巴掌大的小松鼠站在松树枝桠上,脑袋小小的,眼睛黑黑的,两只小爪子抓着一枚松果,看到他们也没有被惊走,还很有灵气地用它们那双黑豆子眼睛瞅着他们。 季貌收回视线,实话实说,“抓不到。” “为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白色绒帽下雪白的一张脸透着红润,“我记得你有过一年还把老虎打回来了。” 季貌默默垂眸,“老虎在地上,松树在树上没法抓。” “哼,没用的东西!” 沈怜青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往前走,季貌想拉住她,他们今天不打算去动物比较多出现的区域,那边猎物多是多但是也更危险。 季貌伸手拽了她一把,“嫂子,那边危险。” 沈怜青不甘心地甩开他,“我就要去那边,你别以为季大没有同我说过那边的猎物才是多。” “可……” “滚开——” 他们在推搡间沈怜青一脚滑倒在雪地里,衣服有点滑季貌没能及时抓住她,手指在半空中有瞬间的凝滞。 沈怜青从雪地里爬起来,呸呸吐掉吃了一嘴的雪,眉毛睫毛鼻子嘴巴,脸颊上全是白色的雪粒,她睁大她的眼睛怒骂季貌,“你为什么没有接住我?!” 没有接住她是事实,季貌无话可说,他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嫂子我摔都摔了,疼都疼了!”沈怜青不依不饶的,季貌沉沉看着她,睫羽微颤,眼神里有些无奈,他张了张嘴问,“那嫂子想怎么样?” 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听,还一意孤行,要是真的遇上什么,他要头疼了。 不,还没有遇到,他都头疼了。 季貌后悔自己答应她让她跟着上来了,还不如在她把季大宝给傅渠时自己先走一步,那就算后面她埋怨也好过现在。 “想怎么样?”沈怜青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她睫毛上的雪粒随着她的动作一眨一眨,她皎白的脸笑了下,灿若一夜间绽放的梨花。 季貌盯着她,他听见她说,“你让我推一遍,我就原谅你!” 她话一落,季貌解开背后的背篓放在雪地上,双臂张开,他极具压迫感的身体立在她面前对她说了声,“嗯。” 动作快的显得认真又敷衍,沈怜青不是很满意,她狠狠一推,季貌倒在雪地呈出一个“大”字。 他落下的重量激起一大片雪花,有的落到他脸上有的落到他衣服上,树叶的缝隙间还有些不间停地飘落。 沈怜青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睫羽下的眸子左右转动略有几分审视,“不行,你这样不行。” 雪地里的季貌静静抬头仰视她,一双眼睛宛若黑曜石。 第19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19 雪地里的人向来内敛而沉静,一头短发散开,微微露出他的额头,纤长的睫毛上雪粒分明,阴郁的眉眼透着点没有情绪的冷淡和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看着沈怜青既不为她的无理取闹而生气,也没有对她露出过多表露自己的表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沈怜青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好像自己在他眼中就只是一个死物而已,她抬脚踢了踢躺在雪里的季貌,眼神鄙夷,“快起来让我再推一次。” “哦。” 季貌乖乖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按照她的要求再次展开双臂。 一次两次三次…… 沈怜青玩的挺开心的,到最后心满意足地跟在一头银色的季貌身后。 他们赶往的方向,是另一头捕猎的区域,这里往常来没那么多危险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猎物,季貌一路上就当做给沈怜青作牵引。 她一边走一边东看看西看看,让季貌给她讲解山上的植物,季貌不得已又多了一项任务。 他这些年来虽然极少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会到这座山来探寻地形地貌,因此他对每条路都很熟悉。 只不过季貌毕竟不是什么老猎户,也不是什么知识渊博的博士或者见多识广的游士,山里的很多东西他也说不上叫什么名字。 在沈怜青再一次指着一棵奇形怪状的树问他时,季貌闭了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树,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沈怜青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出个所以然来,她有点不可思议外加不满,“你不是特别厉害吗?这棵树叫什么你都不知道?” 季貌背着背篓,里面不知不觉落了不少雪,沉甸甸的,可是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站在树的一侧,唇瓣轻抿任由沈怜青对他进行教训。 他静默地站在那儿,身形高挑瘦而有力,质朴的冬袄将他一身气质融入这片寂静的森林,仿佛他就是这林中雪中的一部分。 沈怜青看他这鬼样子简直无语,骂他他不应,打他他好像又感觉不到疼,他她输出什么他都像能够容纳无数的渊潭一样,不动声色,不见回响。 “季貌。” “嗯。” “嗯什么嗯!”她推了旁边的树一把,径直往前走,树上积的雪簌簌落下,落到季貌的头顶,他抬手摸了摸头顶的雪,提起脚陷入雪里,步步随她。 西边捕猎的目的地范围很大,时不时能够见到一些雪貂傻狍子跑过,沈怜青看到一个就让季貌逮一个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沈怜青更生气了,问他问题他答不出来就算了,让他打个猎也不能?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季二!”她狠狠揪住他的衣服,眉毛怒倒,“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出来打猎的吗?!” 季貌由着她用力晃动自己的身体,一身灰色毛绒绒的她落了不少雪在衣服上,全身都白乎乎的,她也和雪一样白了似的。 漂亮的丹凤眼里黑色的双瞳因为发怒而显得明亮而灼热,季貌垂眸看着她在自己胸口的手,冷沉而无声。 等她摇了有一会儿,累了后,季貌才开口,“嫂子,今天出来貌不打算打猎。” “为什么不打?”沈怜青直接问道。 季貌盯着她,似有叹息声,“捕猎要的是沉着冷静耐得住性子,我要是一直陪着嫂子……” 他没有再讲下去,但是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沈怜青一拳捶在他胸口,“你是说我妨碍了你?” 季貌微低着头默然。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好啊好,季貌你——”沈怜青不知道要骂他什么,目光从他身上转向他背后的背篓,“既然你清楚不能打猎那你装模作样背个箩筐作什么?” 她还以为他出来就算不能猎到老虎,起码鹿狐狸什么的都是可以的嘛,结果他连只松鼠都没办法抓到,简直就是废物! “嫂子。”他将背后的背篓再次放下来放着她的面把里面的雪倒了,说道,“这个背篓等一下要装几颗人参。” “天气冷了,我想给嫂子你煲个汤暖身。” 什、什么? 沈怜青对于这种能占便宜的事情格外在意,听到他这么说喜上眉梢,“真的?” “嗯。” “你怎么不早说!”她怪嗔了他一眼,朝前方看去,“哪儿,我们往哪边走?” 季貌把背篓单肩挂在左边,伸出一右手递到沈怜青面前,“等一会儿要上山路,嫂子你抓紧我。” “季貌!还是你有心!”沈怜青笑颜如花,她也怕危险自然是难得的听一次季貌的话,伸手双手直接抓住他手上的衣袖。 季貌没有理会她的胡说八道,他带着她先通过了一条下坡的小路,路上有些被雪掩埋的草,一眼望过去没发现有什么,可是走下去的时候那些草就成了阻拦他们前行的麻烦。 这条小路弧度很抖,歪歪扭扭的,还时不时的脚下一滑,要不是前方定海神针一样的季貌,沈怜青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过了下坡的小路,又要往上爬,爬了有大半个小时,沈怜青其实已经有些厌倦了,好累,好多雪,又超级难爬。 她不应该突发奇想出来爬山的…… “季小二,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她问。 季貌默默在心中度量了一下路程回道,“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那就是一个小时? 沈怜青真是卡的不上不下的,去吧还有一个小时,可是回去吧更不止一个小时,进退两难。 “阿貌啊。” 她对季貌的称呼又变成了阿貌,阿字加人名的称呼是沈怜青觉得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喊出来的昵称。 她这自以为是的昵称听起来比小傅还要像喊什么宠物的,毕竟季貌名字里的貌字个猫谐音。 这名字的由来也由于他们兄弟两个的父母没什么文化,他们家基因又不错,长相也不错,小时候经常被人夸长的俊,他们就直接从“容貌”二字取名了。 季貌走在前头,单手拎着背篓,另一只手手臂上扒着两只手,沈怜青的重量全都落到了他手臂上。 他转过身看她,没有说话脸上也略有阴郁,可沈怜青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个“又怎么了?”的意思。 第20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0 沈怜青直接耍赖,“好累啊,阿貌你能不能拖着嫂子走?” ??? 季貌眼中疑惑,手臂用力往前提了提,沈怜青也跟着他的手臂往前挪动了一点点,她仰着头看他。 白色的帽子顶部已经堆积不少的雪,乌黑的头在走路的过程中乱动乱晃,有一些也从帽子里冒了出来,凌乱几根贴在红彤彤的脸颊,有点像年娃娃。 沈怜青见他力气还真可以,不等他开口继续臭不要脸说道,“反正你能扛起一头老虎,想必拖着嫂子走也是不在话下的吧?” 季貌的眸子沉了又沉,他不知道自己要对沈怜青说些什么好,他很想告诉她他拖着的老虎是死的,无法动弹的,她也是死的吗?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他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答应了她。 只不过拖是不可能拖的,只是在往前走的时候换了个姿势带她,减少她的所需要付出的努力。 由原来的蛤蟆衔手臂姿势改成了直接扛上肩头,沈怜青双腿悬空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的脑袋悬空,鼻子差点撞上季貌的后背,头上的帽子还摇摇欲坠,她赶紧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帽子。 不是,她只是想不动力气,怎么滴就变成这样了,她想骂一顿季貌,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她不能很好的看到景色之外,的确很大程度上省了她的力气。 她不用走路了! 哼,不过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像死猪一样扛起来,她很不开心,狠狠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沈怜青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季貌被她捶着,身形都没晃动一下,稳的很,可是后背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就是挺疼的。 季貌沉默着走了很久,沈怜青在中途一再嚷嚷着这个姿势让她脑袋不舒服,他们走走停停,走一会儿,扛一会儿,原来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到了终点,沈怜青精气神十足,又蹦又跳,在季貌仔细搜寻他想要的人参时,她蹲下来抓住下雪,搓成雪球往季貌身上扔去。 她准头不错,第一次就能精准扔到他胸口,啪嗒的一声,雪球散开,季貌没有理她然后她扔得更起劲了,一个接一个,严重影响了他找人参的行程。 又一个雪球扔来,季貌背对着沈怜青看都没有看她扔出的方向一眼,凭借着声音伸手一抓直接把雪球抓到了手里,他捏碎手中的东西转过身,脸上无奈,“嫂子,你这样会吓跑人参的。” 呵,封建迷信! 沈怜青抱着一堆雪冷哼,“我这不是无聊嘛。” “……” “这样吧。”沈怜青转了转眼珠子,在雪地里跑向季貌,暖和却不显臃肿的一身棉衣贴着她的身形。 白色的帽子和发丝在风雪中飘摇,白的白,黑的黑,脸蛋泛红,她勾着着红唇嫣然一笑。 季貌微微怔了下,她的笑让他想到在冰天雪地一朵朵灿烂的金盏花。 环境的冷并不能阻止金盏花的怒放,它的出现反而让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了无限的生机,漂亮又坚韧。 她明媚她的炽热她的活力一如那雪中的金盏花。 沈怜青过来一掌拍在他的肩膀,毫不收力,蛮横的力道让季貌一瞬间就回过神了,他看着沈怜青听到她说,“嫂子来帮你一起!” 这家伙找人参这么不科学,想必有她在一定能加快找到人参的速度,到时候她还不得给他一点小小的现代人的震撼? “不……” “快找!” 人参炖鸡,加上傅渠的手艺应该不错吧! 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在雪地里翻来翻去,当然下面什么也没有。 找了很久,效率不太好,且不说季貌受她的影响只找到了一棵,沈怜青那是一棵也没有找到。 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座山的边缘,巨大的断层横在面前,远处就是另一座山。 季貌觉得她就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他想建议她在一旁休息,他到那边去看看。 什么什么? 沈怜青不同意,他想谋害她吗?留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在这里! 温凉柔软的手指在极度紧张下扣住季貌的手背,向来嚣张跋扈的声音,透着一丝不下察觉到紧张,“你过去了,留我在这里遇上什么野兽怎么办?!” 这里当然安全,不然他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 但……她说的对,万一有……意外呢? 季貌手指微蜷,几乎要碰到她的手指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松开,他喉结滚了下,眸如点墨,唇瓣动了下,同意了她要一同过去的想法。 “好好好,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沈怜青说完认真一看,目光触及要过去的路满心惊悚,脚下坡子径直九十度而且超长,白茫茫的一片连着,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不能走吧? 季貌没说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木板,直接搂住她的腰站上去,木板一翘一沉,顺着边缘快速滑了下去。 古代简易滑雪场,搭配武力值超高帅哥,让你拥有御剑飞行冷风攻击的绝妙体验! 还不赶紧来试一试? 呸呸呸—— 沈怜青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两颊的冷风刮得她生疼,开始她还有点激动,等到她察觉这段路危险刺激且漫长时,她就忍不住了,手抓眼睛一闭,整张脸都埋入对方怀里。 近乎失重的身子左右飘移,她只祈祷季貌稳一点,别让她直接死在这里喂。 不知过了多久,沈怜青反应过来到了的时候,手指已经冻僵,她腿也一抖一抖的,季貌看她站不稳,扶着她到一棵歪脖子树旁,将歪脖子树上的雪拂去,让她靠在树上休息一会儿。 这时天空中的愈发灰蒙,本来就下着雪,好像突然又要增大下雪量了。 两山不同天,季貌也是到了这一边发现天气不太对,雪太过大会影响他们返程。 他顾不得还要挖野参,挖出几颗石子打了几只鸟和一只野兔扔进背篓里后,扯着还虚弱无力头晕的沈怜青寻找一处,能提供他们躲一躲大雪的地方。 第22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2 树洞里的坚果和榛子被清出去一大半,季貌将另一半推到树洞的另一侧,堆砌起来,沈怜青疑惑,“你要把它们就给松鼠过冬吗?” 他人还怪好心的。 哪知道季貌摇了摇头,“不知道要下多久的雪,留点给我们。” “哦。” 沈怜青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说话了,她恐高,这忒高的树洞凭借她自己肯定下不去,还是闭嘴不说话,万一说错什么惹恼了季貌,自己下不去岂不是很惨。 她在这种时候倒是格外的识相,只是两个人一起蹲在树洞里,这个空间又不大,一动就能碰到对方,一动不动很是闷的慌。 季貌静静在坐在沈怜青旁边,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支起,右手手指搭在膝盖上,如刀刻那般深刻的眉眼寂静无声,他略抬眸无声看着外面的落雪。 洞口不算狭小,上方还有一处延伸出去的树枝,有效的阻隔大部分都落雪,偶尔有一些飘进来,季貌想了想又一跃而出,折了几根树枝挂在树洞口,可以让空气流淌进来又能阻挡风雪。 树洞里渐渐的就暖和了许多,两人坐着谁也不说话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沈怜青说着想闭嘴,季貌自然可以做到,他不要说不会主动和她聊天,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当上一个月都哑巴。 可沈怜青是个生性活泼的人,短时间可以强制自己闭嘴,时间一长她自己就不太受得了了,她抬起手肘怼怼季貌的手臂,季貌睫毛眨了在,微微低头看她,“怎么了,嫂子。” 沈怜青感觉无聊,没话找话,脑子里飞速从他们短短不足一个月的相处中,抽丝剥茧,最终在今天他显现出的异常中得到一点聊天的思路。 “阿貌,你怎么会武功?” 季貌不知道如何编造一个完美的答案给她,要他直接说他小时候被拐过,在半路上拐人的行档子遇上一个杀手组织,被全部歼灭,他也被那个组织的首领收为杀手训练,长大后也成了一个杀手? 这样会…吓到她吧? “说啊!” 她瞪了眼他,眼睛在昏暗的树洞里格外明亮,仿佛装着天上的繁星,又如倒映着河畔两侧的灯火。 她这种生气无限的人同他待在一块,就像是喧闹的精灵误入森林荒芜处,全身发着光的她和他简直格格不入,他时常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她。 对于她的嬉笑怒骂,有时候也会不知所措,只能木木的,愣愣不出声,任由她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一通发作,全都接受。 季貌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和她的衣服离得很近,他手指不知觉蜷了下,张开口说,“…被人发现根骨不错,就学会了。” 沈怜青不太满意他的这个答案,还是没能忍住隔着衣服拧了他一把,“我不信!” “……”不信,他再次张口补充,是真的,还把当初他遇到对方的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沈怜青听后总觉得像是编造的,哪里有这么神奇。 什么七岁的他偶遇绝世高手,对方一看到他看出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强逼着他跟他学武功。 她觉得自己筋骨也很不错,为什么没有人找到她对她说这种话? 季貌从一侧看了眼她的表情,垂下睫羽,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有些细节没有说清楚而已。 不过也是,谁的经历会像他这么坎坷,被拐十一年后凭借一个胎记在执行任务时遇上自己的父母,被他们认了出来。 刚刚开始确认自己有家人时,季貌总是惴惴不安,他常常提心吊胆的,因为他自己受制于组织,有家人只不过会增加他的负担和弱点。 于他于家里人都没什么好处,虽然说他当杀手这些年已经没了什么感情,可是亲人之间微弱的血脉联系还是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在意的,更何况家中父母找到他后,对他好的不得了。 他不想连累他们。 后来,首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他的事情,他笑眯眯地对他说让他安心回去相认,他以后会给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的。 季貌思索再三,还是回去了。 他由于任务的需求,每年基本都只有一次回家探望父母的机会,后来他冬季上山打猎,发现这座山绝妙的隐藏位置。 冬季回来的时间就久了,也没等他孝敬父母几年,他们就离世了,在年末兄长也不在了。 那些曾经略让他苦恼的羁绊,一下子就消失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嫂子和一个大哥留下的儿子。 季貌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他觉得自己只需要管好大哥的儿子就行了,嫂子和他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也不喜欢她,以她的本性来说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改嫁。 但是她晕倒过去醒来的第一天,他觉得她有些不同了。 外貌上没什么改变,身材也还算那样的身材,可他作为杀手多年,并不单单以外貌和身材判定一个人。 他一直观察着她,到后面自己都有些迷糊了,沈怜青就是沈怜青,性格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更加恶劣了。 她究竟…… “喂!”有没有搞错,她在和他滔滔不绝地分析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停,她说得这么起劲,他竟然在发呆?! 沈怜青十分不爽地推了他一把,被灵敏的季貌条件反射地抓住,他手劲很大一下子就把沈怜青扯得身体不平衡,直接倒在他身上。 她生气又碍着在这高树洞不太敢生气,强忍着生气郁闷道,“你、在做什么?” 季貌回过神来低头和她对上视线,她一张雪白的脸泛着健康的红润,凤眸前狭后开扇,浓密睫羽勾起一尾随之微张,眼中隐忍不敢怒,仿佛一只傲娇的鸟鹊,被人欺负了无法还击只能炸开自己蓬松的毛发。 他放松了力道,轻轻捏着她的手腕给她按摩,眸子沉沉,“抱歉。” 抱歉,抱你个头! 要不是担心下不去,她一定给他暴打一顿,展示自己作为封建大家长的威严! 第23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3 “这个力道可以吗?” 沈怜青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季貌本来只是给她手腕按个摩,后面转变成了给她捶肩捶腿。 别说,他力道穴位隔着衣服都找的很准,一顿操作下来全身暖洋洋的。 “还行吧。” 沈怜青被按摩得舒服了,全身懒洋洋根本不想说话,但季貌一问她又不想给他脸,随口而出一个还行吧。 季貌知道她口是心非,嘴角掀了掀,笑容在他这张面瘫脸上犹如昙花一现。 他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可是目光从她微微露出的脖子转到了洞口外面,透过叶子的缝隙他可以看见外面的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看样子还要下很长一段时间,他留下一些坚果和榛子是正确的。 天色看不出是什么时间段,沈怜青在季貌徒手掰碎坚果,吃了几颗后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她的脑袋一下歪到这边,另一下歪到另一边,季貌看不太下去,直接把她脑袋抱住,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倾斜。 沈怜青趴在他腿上,睡的老香了,只不过睡到到半夜体温就开始有点失常,毕竟天气真的太冷了,穿再多也不建议冬天在野外度过一夜。 季貌这种内力充沛,肾元充足的人另说(?) 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解开,把她容纳在自己的体温里。 其实躲避黑熊,不得已到这个树洞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早有所料,如果天气一直这样,雪到晚上都没有停他们会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 沈怜青迷迷糊糊中一直在摸索单薄的衣服下的热源,等到整个人都贴上一个宽厚温暖的地方,她蹭了蹭,喟叹一声又睡了过去。 整个过程季貌一动不敢动,他双手虚搭在她身上,等到她呼吸平稳后,手才真的落到她腰间。 他结骨滚动,墨色的发丝垂落肩头,如削冷郁的脸线条流畅,眉骨和鼻梁之间比例完美,泛白的唇瓣抿着,视线落到洞口挂着的树枝上。 夜色漫漫。 他从未觉得这么难熬过。 他们两人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共处一室,又有肌肤相亲,季貌觉得自己定要对她负责了。 虽然这件事的起由是他怕她冷,他们之间隔着衣服,明日在她醒来之前回恢复原样照样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季貌不想做那种没品的男人。 况且,沈怜青一直给他哥守寡也不是个事,让她抛弃大宝改嫁吧,他又不希望大宝从小就没了娘,他作为叔叔的是没办法时刻在家看着他的,有娘亲在会好一点。 他们在一起,既能给沈怜青一个家,又能照顾大宝,兄长在天上可能也会安心的…吧? 只要等他解决自己身份问题…… 季貌伸出手指,轻轻在已经熟睡了的人脸上点了下,看到她眉头一皱,他睫毛颤动,以为她要醒了,手指迅速收回。 沈怜青挪了挪脸换了一个地方挨着,红透了的唇微微张开,发出嘤咛一声,还是睡的很香。 季貌心里松了口气,在半空中的手指又落到她脸上,从脸颊到耳朵轻轻的抚了下。 嫂子…嫂……怜青…… 他靠在木质的内壁,仰着头,墨色短发凌乱,唯一一簇长发也只有半臂长,如剑的眉和黑深的眼眸透着一股阴郁难耐。 夜太过漫长,次日醒来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天空中难得出现一缕温暖的阳光,静静地照在雪地上。 沈怜青一醒来树洞里除了她,季貌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吓得她以为他把自己抛下了,气呼呼的抓住一把坚果往树洞外面扔。 树洞旁边有一根横生出来的树枝,季貌早上起来身体如潮,他不得不悄悄的把怀里的人放到一旁,自己到附近找了块冰封的湖,把湖面的冰层凿开洗了个澡。 他洗完,衣服用内力烘干,全身上上下下都干干爽爽,刚回到树洞附近就看到一颗颗小东西从里面扔出来。 他站在树枝上,手握成拳抵在树干上,睫毛低敛,胸腔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叹息。 想来是嫂…沈怜青醒了,发现他不在,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正发着脾气呢。 他眉眼弯了下,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要是自己真的把她扔这里了,她还把树洞的唯一食物丢出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该死的季二!” 里面的人还在碎碎念,“竟然敢把我落在这里,卑鄙无耻肮脏下流!” “我祝他出门被打死,走路摔死,喝水噎死,睡觉冷死,全家死光光……” “呸呸呸,我也在季家,最后一个不算……” “那让他没人嫁给他,身上的钱都存不够,一生为人卖命,还孤独终老!” “……” 季貌听了一会儿就听不下去了,摇了摇树洞洞口的树枝,在里面静了一瞬后,掀开树枝一跃而入。 消瘦高挑的身形半蹲在她面前,头发睫毛上还沾了点不知名的湿,由于天气过冷结成了冰晶挂在上面,暗沉的眸子上下闪耀着晶莹的冰晶,给他的脸增添了一丝亮色,看起来像是从森林深处走出的水生拟人化生物。 沈怜青吓得一咯噔,这人怎么老是无声无息的,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了! 他半低着头,不长的头发贴着脸颊,泛白的唇瓣微张轻轻喊了声,“嫂子”。 “哼。”沈怜青冷哼一声,“还不赶紧带我回家!” “嗯。” 季貌主动往前挪了一步,把她的两条手臂拿起来放到自己脖子上,他则搂住她的腰,两人的动作实在或许亲密,不过碍于现状,沈怜青鼓着双颊埋在他怀里不敢多说什么。 绝不是怂的,就是…这树这么高,他直接把她摔下去不得摔个稀巴烂? 她只是有点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已! 季貌扯去挡在树洞的树枝,借着树枝从树上跃到树下。 一路上他没有放开沈怜青,之前来的时候的背篓已经被熊踩得稀巴烂,季貌也没打算再回去要那个背篓,他在中途又找到一棵人参,直接塞到沈怜青手里,抱着她从另一条路回去。 另一条路更加崎岖,只不过树木众多,季貌抱着人在林中穿梭许久,绕了一大圈从另一个出口回家。 由于另一条出口在村的另一边,他怕别人看到说闲话,让沈怜青自己走回去。 自己再绕绕路。 第24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4 沈怜青十分不爽地在村里走走停停,天气不错,有的人出来看到她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哟,季大嫂子,回娘家被赶回来了?!” 岂有此理! “没有,当然没有!” 沈怜青气得满脸通红,她抓起一把雪揉了个球,直接往说话的人身上扔去,等人家一愣,自己迈开两条腿跑了。 回到家,季貌还没有回来,傅渠听到动静把他看了一天的季大宝送回来,顺便给她带了早餐,看着她洗漱完红彤彤的脸,他揉揉季大宝的脑袋让他回房间,自己则笑着和她闲聊。 “嫂子昨日去哪里来了?” 怎么不和他说一声,还把季大宝扔给他直接消失了,难道她觉得自己是什么能随便帮她看孩子的仆人吗? “还不是季二!” “怎么了?”傅渠顺着她的话随口一问。 沈怜青完全忘记了他们前段时间还在尴尬缠绵她被傅渠口头上威胁的事,季貌的事一出,她就将他顶替上了傅渠作为她心中最讨厌的人的位置,她忍不住埋怨。 “我昨日就是想跟着他上山玩玩,可是我看到松鼠他不给我打,看到兔子,他不给我打,看到鹿他也不给我打!他说他没有工具,只能挖挖野参。” “但是后面他越走越远,不仅迷路了还遇到了熊……” 傅渠听得心一紧,虽然知道人现在在他面前没事,可还是忍不住问她,“然后呢?” “然后他就带我跑了,直接在一个狭窄的树洞里度过了一个晚上!”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很没有用?!”沈怜青喝了口粥吐槽,最令她生气的是他还让她今天早上一个人在村里走回来,大家都笑话她! 他们原来昨天一晚都待在一起? 傅渠笑意一略,他今天早上看到她一个人回来,还以为……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清浚的眉眼露出一丝同情的意味,“是啊,季貌也是够没用的,要是怀瑾在,定不会让嫂子经历这等祸事。” “真的吗?”沈怜青上山的兴味不减,她还想去,傅渠这意思是他陪她出去玩,可以保证让她玩的尽兴? “自然。” “那么……”既然这样就说定了……? “嫂子,傅兄弟。” 季貌不知何时回到了家,他拂去身上的雪,几步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你们在聊什么?” “呃,没什么。”沈怜青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她咽下要说出口的那半句话,看着桌子上还剩一个她吃不下的包子,她立刻转移话题,“阿貌你去哪回来了?吃了没?没吃的话嫂子还给你留了一个包子!” “嗯。”季貌直接坐到两人中间,抬手拿起那个包子,咬了一口,看着沈怜青,“很好吃,谢谢嫂子。” 沈怜青眉开眼笑,“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不想吃了。 “好。” 季貌眉眼低垂,两三口直接把一个大包子吞下了肚子。 傅渠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了,他唇边勾着笑的弧度不减,心却一沉,难不成是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嫂子。” 他略想试探沈怜青一下,沈怜青视线越过中间的季貌看他,眨眨眼睛,“怎么,怎么?中午吃什么?” 人参煲鸡么? 大冷天喝口热汤,全身暖乎乎的,她可高兴了! 傅渠要被她整的气笑了,吃吃吃,她天天除了吃就是使劲占便宜是吗? 他强忍心中猛然升腾的情绪,脸上笑意清浅,眉眼温润如画,“自然,嫂子想吃什么怀瑾给你做什么。” 季貌在他们中间沉默了许久,突然默默解开他的皮毛大衣,从里面掏出一包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叫花鸡放在桌上,“嫂子给你。” 沈怜青眼疾手快拿过来,边解上面的绳子边问,“这是?” 季貌不动声色用身子挡住傅渠看沈怜青的目光,他面对着沈怜青回道,“是别人送的,我想着嫂子你可能会喜欢就带了回来。” “好好好!季貌,你不错!”沈怜青最喜欢不花钱的东西了,季貌真是懂她,她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第一次被她夸奖,季貌有点不知所措,他脸上泛红,手指微蜷,微微低下头道,“嫂子喜欢就好。” 呵。 傅渠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什么别人送的,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叫花鸡是香满楼的特色招牌菜,他以前经常经常去那家吃饭,这味道一闻便知。 被中途截胡,他不太甘心,“嫂子不喝人参炖鸡汤了吗?” “这……”沈怜青想吃是想吃,可一天吃两样鸡,会有点腻诶。 “算了。”傅渠从小凳子上起来,墨色的发丝披在身后,犹如一匹柔顺光亮的绸缎子。 他叹了口气,转身欲走,“除了人参炖鸡,本来怀瑾还有许多道菜等着季嫂子,既然嫂子不喜欢,那怀瑾……” 傅渠可是一位堪比御厨的大佬啊!她怎么能因小失大呢! “不是。”沈怜青连忙扔下手中的叫花鸡拉住傅渠,捏出她这辈子最夹的嗓子安慰,“小傅~别走!别的鸡都是过客,你做的鸡才是嫂子的最爱,你信我!” “是吗?”傅渠侧过身子,眉眼含笑,高挺的鼻梁下的红唇勾着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 沈怜青点点头,“自然自然。” 他们身后的季貌慢慢从桌旁起身,冷不丁出声,“傅兄弟不是向来不喜欢我嫂子吗?连我托你做饭都是给了极大的酬劳的,怎么我一回来,你便这么殷勤了?莫不是看着我嫂子身上有利可图?” 什么? 沈怜青看看季貌又看看傅渠,他也在看她,眼中明暗不定似乎是被季貌说中了心声,沈怜青眼睛一睁,倏地松开手。 有利可图,傅渠想对她做什么?! 沈怜青身上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一听到别人要占她便宜,她便不乐意了。 季貌以前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傅渠从来不知道他能说出这么多话,还句句有理有据,都攻击在他身上。 呵。 他睫毛纤细清隽,没有直接反驳季貌而是垂眸看着沈怜青,眼里颇有几分温柔缱绻,“我为什么对嫂子这么好,我们清楚就可以了,嫂子你说是吗?” 第25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5 “清楚什么?” 季貌站到沈怜青身后,两个大男人靠近她,优越的身材围着沈怜青让这方空间瞬间变成她难以逃脱的牢笼。 一边在用温柔地目光看着她,嘴边笑意浅浅,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们有J情脱口而出,另一边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眼神阴阴沉沉好像在思索些什么她也不知道的“把柄”。 “嫂子。” “嫂子。” 他们一左一右,两个大男人围着她,高大的身影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沈怜青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 “我。” 她抬头看傅渠,傅渠笑的雪花玉树,他微微低着头,伸手修长的手指握住沈怜青的手,神情温柔,“嫂子,不用担心,既然季二哥回来了,不如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吧?” “季大哥都离开那么久,怀瑾相信季二哥不是那等不通人情的人,他定能理解我与嫂子的情感的。” “呃……”沈怜青扭头看季貌,季貌站在她身边仿佛一柄无声沉敛的剑,不说话,但是却能让人感到他的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他默默斜了傅渠一眼,目光迅速收回落到沈怜青身上,“嫂子是想改嫁给傅兄弟?” 傅渠笑意越深,沈怜青倒不是这个意思,她挺喜欢年轻的青年的…不是,她对傅渠这个邻居挺满意的,就是作为男人来说他可能天分过于强了一点,她不太适应。 “当然…当然…”不是。 季貌以为她认定了傅渠这个伪君子,眼神一沉,口出惊人,“可昨晚嫂子同貌已经有肌肤之亲,怎可再嫁与他人?” “哦?”傅渠眯起眼睛,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语气透着一股危险,“嫂子同怀瑾这般那般后又与他人这样那样?” 他在季貌的视线下光明正大地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墨色的发丝从他肩头滑落她脸上,他指骨摁在沈怜青的脊椎上,嘴角勾着笑,“嫂子,你是想左拥右抱吗?” “没,我没有和他有肌肤之亲!”沈怜青一出口,另一方便落了下风,几人站在院子里任由风雪落在身上,两人对峙一人,季貌的身影尤显落寞。 他低垂着眉眼,手指蜷缩,“昨晚的事情嫂子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这副模样倒是让沈怜青产生了疑惑,难道昨晚她真的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一大早起来,他才出去还在大冬天洗了个冷水澡才回来? “这个……”看着季貌略有些可怜,沈怜青也不确定了。 察觉到她的动摇,两人再次同时出声,“嫂子”。 沈怜青简直头大,这时门口吱一声,季大宝打开门从房间揉着眼睛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隔壁傅渠叔翁搂着自己娘亲,季貌叔公疑似不满。 一下子给他看得瞪大了眼睛,“季貌叔公,傅渠叔翁,你们在做什么?” 放开他娘亲! 季大宝的声音一出,几人纷纷一愣,太过于认真他们倒是一时没有发现季大宝醒了。 在孩子面前,傅渠还是不能做的太过分的,他放开搂着沈怜青的手,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笑着站在她后面,看季大宝的时候颇有几分慈父的感觉。 “大宝醒了?” 闭口不谈他们之间的事。 季大宝点点头,又向季貌问好,几人一时相顾无言。 沈怜青看到季大宝松了一口气,天啊,再这样下去她估计着这两人要逼着她选一个。 可是选什么? 他们之中一个未来才有权有势,一个有钱现在还藏着等她去挖掘,两个穷鬼,她一个也不想选! 沈怜青甩开傅渠的手,冲过去一把抱住季大宝,不停地揉着他胖乎乎的脸颊,“我的大宝,你怎么醒了,乖乖睡够了没有?饿了没有?今天想吃什么?” “娘亲…”季大宝被她揉红了脸,把刚刚看到的场景扔到一边,他两只肉墩墩的小手抓着沈怜青的手指想要从她手中挣扎出来,“我睡得很好,没饿,今天吃什么都可以。” 他一一回答她的问题后看着她,他什么都应了,还特别乖,所以能不能把手从他脸上拿开了? 他有点害怕他娘突如其来的关心。 “臭小子!”沈怜青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几人进到了屋内烤火,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掀过一页。 沈怜青想着要不还是先回娘家待一段时间吧?这两人她着实招架不住。 她半躺在傅渠的长椅上,左边有季貌刚弄好的炭火,右边有傅渠给她做好的小糕点,她咬了几口,吩咐季貌,“渴了,给我倒杯水。” “嗯。” 季貌话不多,做事效率很高,傅渠在一旁拿着书温习,看到季貌的样子他忍不住冷哼一声。 假殷勤。 前几天他们剑拔弩张后,当天晚上两人就谈了谈,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他们有优势也有劣势。 他的优势是他身份明面,娶沈怜青最多只不过是被人诟病他们之间的身份不符,同样影响他的之后的仕途而已。 不过这个他不太在意,就是沈怜青也有点躲着他,以前几天的态度,他怕她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是他的劣势。 季貌的优势是他能和沈怜青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保不齐他们之间细水长流,一不小心就日久生情了。 而他的劣势是他身份不好拿出来同沈怜青成婚,更何况,他还是季大的弟弟,沈怜青会不会接受他就更不一定了。 最后他们只能各退一步,沈怜青比较关心她儿子的学习,他在来年开春托人带季大宝到溪山附近的学堂学习,那到时候沈怜青一定也回跟去。 而季貌,他开春后有要事去做,沈怜青暂时就由他照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们说好了沈怜青喜欢谁,另一个就退出。 不过退出? 傅渠把自己的椅子挪近了一点,他拿着书低声问沈怜青,“嫂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沈怜青咬着糕点,眼睛微睁,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有钱人了! 好了。 不用她开口,傅渠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默默咽下了要把计划告诉她的事。 第27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7 “嗯嗯嗯。”沈怜青点点头,“你说的对,那我立刻回去拿块毛巾来擦干净它们!” 季貌哭笑不得,他不得不制止她,“过几天我们要搬家,这些就让貌带回去再给你吧。” 一听到搬家和交给他搬运,沈怜青一下子就警惕了,“为什么要搬家?为什么我不能自己拿着?” 季貌给她解释,“嫂子,你拿着太显眼了,村里谁会这么有钱?财不可外露,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生活吧?”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是询问,可心里已经有了她会答应他的说法底气。 果不其然,沈怜青想到自己炫富然后被一群人抢钱的场景后,可能还会遇到坏人,万一有人像她这么歹毒想杀人越货呢? 那她岂不是死翘翘? 这么说,还是交给季貌比较靠谱,毕竟他在她眼里是会武功的。 “嗯,那好吧。”她甩了甩发红的手指,准备离开,走前她还回头对他吩咐了一句,“记得把我的铁锹放回原处。” 季貌:…… 他点头。 等到沈怜青离开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刚刚骗了她,这些银两可不是他的钱,这些是他和同伴做任务时碰上山贼劫镖,他们黑吃黑而已。 银子金子除了他还有其他同伴的,他们几个约定好五年之后,风头过去了,再拿出这笔钱分了。 当初这钱谁拿着他们都不靠谱,后面投票,大家认为他最可靠,直接让他藏着了。 后来,过了四年那八个人里做任务死了六个,现在就只剩下了他和另一个人,他回来前那人提出要分掉的想法。 他想到沈怜青,以前没有想要分一点点直接把银两全部给他们的想法产生了变化,他点了头。 这次全部挖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除了这个墙角,他还把银子金子埋在另一个地方,沈怜青应该没有挖到吧? 季貌把垫着的床铺掀开,看着下面的的痕迹放了心。 还好。 她看到多少就让她觉得有多少吧。 * 沈怜青回到房间始终睡不着觉,她在房里踱步,反反复复,脑海里一直想着拿着金子,正咬着牙叹息自己应该拿几块回来,日日用香火供着也是好的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她没好心情走过去打开门,刚想给对方一个大白眼,却见季貌手中用了碎花布料包了七根金条递给她,“嫂子,金子貌已经洗过了,你先拿着。” “其余的,等搬出去就全砌你屋里。”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沈怜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金子,手一沉,她一只手差点拿不住只好用两只手抱着到怀里。 别说,这金子还真的挺重的,不愧是密度贼高的金属! 好有质感,好有感全感,金灿灿同那财神爷一样,可爱又迷人。 季貌看她恨不得亲一亲金子的模样,敛了下睫毛,等她口是心非完了,没有多说一句话离开。 这段时间他费尽心思把东西运出去,尽量做到不动声色,可不管怎么样他的动作还是被一些有心人发现了。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初和季貌一起做任务的八个人中活下来的唯二。 上任首领这会儿退下来,其他人看他没有任何晋升,觉得他没了后台,明里暗里对他的针对多了许多。 季貌之前想要在家里留几个月的事情被最关注他的那人无意中发觉了,顺着他不正常的举动,那人发现季貌在这偏远的山沟沟里竟然还有情况。 他一边妒忌季貌在组织中深得前任首领喜欢,干什么活都最轻松最快,一边不屑他的清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 几年前的黑吃黑大家都默认季貌是首领的得意门生而且他不在意银两,确定了他不会要那些银子,所以才同意把钱交给他保管。 如今其他人死的死,那人从未把季貌会想过和他分一分钱。 最近季貌把东西弄出来了,竟然在和他谈一人一半。 那人早认定钱全都是自己的,说分也不过是口头说说,怎么会把利益让给他。 一日里,他请季貌出来叙旧。 两人都是同一组织出来的,什么下毒下药的都是容易被识破的,于是那人在村里打听了季家的情况后,就着季家的情况开始和他聊天套近乎。 整个过程季貌几乎没什么破绽,只是等他说到季家有一个泼辣漂亮的女人并不断臆想她时,季貌的表情不太对劲了。 那人多年来在组织里干情报的眼睛一下子就发现了猫腻,他以此为切入口,和季貌一直喝酒,后面竟然还成功给他下了药。 成功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武功比不上季貌不过不要紧,现在季貌中了药又没有防备,弄死他,以后什么都是他的! 他但是要尝尝那嫂子是什么滋味,季貌这么护着。 在季貌察觉不对劲的一瞬间,对方拔剑而出,季貌条件反射提剑起来挡,一来一往。 近乎一炷香的时间,中了药都季貌还能不落下风,对方有点懊恼低估了他的实力,提着剑从山脚斗到山腰,等到到了山上他想着耗死季貌时他才发觉不好。 这山的地形不是他所熟悉的。 最后季貌还是凭借地形优势把对方一剑穿心,一剑还不够,他还补了好几剑,等对方的尸体冷透了,他快被山上的风吹成了傻子。 强撑着身体从山上下去,季貌捂着胸口撞开门口,沈怜青昏昏欲睡又听见一声巨响,吓得她以为天塌了,赶紧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 裹着被子一打开就看到熟悉的场景再现,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嗓子中气十足,“季二!” “沈、沈怜青……”他没有直接喊嫂子,跌跌撞撞扑向她,张开双臂把她连带被子抱在怀里,蹩蹙着将她推进屋里。 在他关上门那一瞬间,沈怜青直觉不对劲,使劲推着他问,“季貌,你怎么了?” 他等手指暖和过来,捧住她的脸沉声道,“我要死了。” 什么? 沈怜青喜出望外,他要完了,那那些东西不就都变成了她的了? “怜青……”季貌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在她挣扎时慢慢说了句,“除了那天你看的,我还有很多银两,它们都是你的……” 所以,救救他。 第28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8 季貌身上伤不是小伤,沈怜青要到村里拍醒老医生他又不给,最后在熟悉的傅渠隔壁厨房里,她找到了不少药,沈怜青不懂那种是那种的,全部都给季貌上了一遍。 第三天傅渠从外面回来,看到一身乱七八糟的药都季貌他都微微有点惊讶。 他回到的时候沈怜青刚刚给季貌上完药,她手里还是黑乎乎的,傅渠看着她洗了几次手,自己顺着她最后一次用剩下的水温了下手。 用干毛巾从掌心到手背里里外外擦干净,他边擦边问,“你们最近干了什么?怎么伤成这样?” 话是问两人的,他的目光看向的却是季貌,意思是沈怜青对他下了什么非人的折磨让他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在ChUang上玩的这么开? 季貌低头不语,沈怜青在一旁拧了他一把,神情鄙夷,“呵,还不是他不自量力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打不过人家落了一身伤回来。” 啧。 傅渠绕着季貌打量了一圈,见他对于沈怜青的丝毫没有反驳,不由地思索起沈怜青话里的真实性,不过也不排除他因为性格如此,对沈怜青就没有反驳过。 这样也好。 季貌这人受伤了,接下来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让他来照顾沈怜青。 “嫂子。” 傅渠握住她的手,清冷的眉眼里藏着温柔,“这几天怀瑾不在,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嗯!”沈怜青狠狠点头,虽然季貌受伤以后什么活都还是他干,她给他上了点药,但是上药也老辛苦了! 她一把回握傅渠的手,毫不显怯,“你还不快点给我做顿大餐。” “自然。”傅渠笑意盈盈。 季貌瞧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一身伤披着件外套,往他们中间一站隔开他们,松松垮垮的绑带挂在胸膛前,基本掩不住他的八块腹肌。 沈怜青被撞开一点的不悦在目光落到他胸膛前时消了些,她一巴掌拍上去还捏了捏,“作什么挡在我面前?” 季貌面无表情说了句我饿了。 “你饿了,你饿了……”沈怜青突然有些卡顿,他饿了和她有什么关系,站在她面前做什么,她又不会做饭。 傅渠不动声色挪了挪身体绕到沈怜青身后,重新握住她的手,“季二哥,饿了就去吃饭,不要挡在嫂子面前。” 沈怜青想着怎么骂季貌,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她侧头瞪着他,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不要神出鬼没的!” “嗯。” 傅渠也学着季貌一点轻轻的应答,又乖顺又温柔,季貌还是比不过他的不要脸,最后沈怜青跟着他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想,没关系,等他处理好一切,傅渠反而要进京赶考,他有的是时间。 * 冬去春来,天气少了很多下雪的时间段,只是时不时还有寒风吹来,想要出去游玩的人也不得不拘束一室之内,裹着衣服烤火。 傅渠这时倒是带着沈怜青到了溪山,溪山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最有名的就是人才辈出的溪山书院。 溪山书院距离季家村并不算远在古代人靠两条腿行走从早晨走到夜晚大约一天也能到了,沈怜青不愿意受这样的苦,傅渠自己当然也没有要走路的意思。 他们租了辆马车,到了溪山,院子什么的,傅渠早已经给她准备好。 三进五出的别院,不说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小池塘一应俱全。 一进去门口的装饰都是浮雕的,一眼看去栩栩如生,傅渠领着他给她介绍院子里的东西,还配备了仆人。 沈怜青听得津津有味,遇到扫地的仆人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土包子,还挺起胸膛,目不斜视装模作样点点头,仿佛对一切习以为常一样,实则傅渠说了什么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等到两人到了房间,沈怜青推门而入,房间里轻纱漫地,雕窗精美,窗子和柱子挨着的墙角对着门,光线和位置都十分显眼。 那里有一长脚凳,凳子四角翘起,上面放着紫红檀朱色的圆形矮瓷罐,紫红色菊花从里面延伸出来,有长有短,绿色的叶子镶嵌其间,和整间房间的色调十分协调,显得高贵又冷艳。 沈怜青掀开纱幔,傅渠的在后门把门关上,随着她进去。 沈怜青在里面看到里面的床和被褥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朱鸟鹊果花和叶在被褥上绣出一番冬雪鸟雀啄果的画景。 摸上去被褥也十分舒服,想到这是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沈怜青不由得热泪盈眶。 真好,她也能住上这种地方了吗? 在空间里的小助手忍不住反驳她,上辈子可是住了一辈子呢。 不过沈怜青完全忘了,她抱着质感跟自己家完全不一样的被褥,忽而质问傅渠,“你怎么有钱?” 她记得原剧情中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是样貌出众了点,才学出众了点,脑子出众了点,其他的平平无奇家里还一贫如洗。 上次她也替他“检查”过,确实是没什么钱,他怎么买的院子?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勾当吧? 她这个人十分简单易懂,什么情绪都显露在脸上,傅渠看着她,不由得有些无奈。 他放下纱幔,微微笑了下,清冷的眉眼就如同窗边瓷器里的花一样冷艳又贵气,在寒冷难得一见的寒春还这般矜持,白衣曳地,墨发垂肩,浅色系的眸子盯着她,红唇贴上去。 “既然嫂夫人想要知道,那怀瑾就一一说给你听……” “呃?好好说话,唔……” 脚榻落了厚厚薄薄的衣/物,檀木漆黑的梳妆台摇/晃,明亮的铜镜映入模糊的影/子。 第29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29 溪山书院的夫子都很喜欢傅渠,敏而好学,谦逊有礼,听说他以前家里贫困,邻居家帮了他不少忙,父母意外离开时他没能赶回去,还是邻居帮助他安排了。 所以在他有点成绩后他始终不忘记邻居家的恩情,知道邻居一家长辈男性全都不在了,他不忍心看到只有孤儿寡母的孤苦伶仃。 一冲动之下,不仅把隔壁嫂子安顿好还为她儿子找好了学堂,可谓是仁至义尽。 傅渠每当遇到这些人欣赏的眼神,总是风轻云淡一笑而过。 某日。 他恩师正把知识一点一点掰碎喂季大宝,季大宝学了十遍八遍还是没有学会,脾气很好的老先生开始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他的夫人端着一盘糕点进来,让他先休息休息,他让季大宝吃自己则拿起茶杯到外面去,对着春天的已经冒出新芽的树叹息。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傅怀瑾那小子为学生,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给他带孩子。 甭以为他不知道,这孩子母亲铁定与怀瑾有点关系,不然他定不会大费周章将他带在自己面前,之前说只教几个月,现在是几个月又几个月! 老头子摇着手中的茶杯,止不住叹息,“余寒未尽,溪山已逢春。” 门口被轻轻打开,门缝的一些积雪随之进到院子里来,朱门小开,一道白色锦衣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来人墨发束冠,眉眼如画,肤白如玉,貌若新雪,他含着笑款款而来,仿佛这不化的春中的清浚。 老夫子一看,傅渠,微微皱着的眉头舒展,他抿完小小的一个茶杯里的茶水,胡子翘起,“傅怀瑾啊傅怀瑾!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找老头子我?!” 看的出他看见傅渠是很高兴的,就是有点口是心非。 傅渠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个礼,“老师。” “哼——” 老夫人听到声音也从屋里出来,她穿着深棕色袄子,一头银丝梳得整整齐齐的,她来到老夫子身旁,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子中的人,无奈地拍拍老头子的手臂,对傅渠招手,“怀瑾来了,快进屋,别陪着老头傻站。” “谢谢师母。”傅渠同样对着她行了个礼,跟着他们后面进屋,季大宝在一旁吃着糕点,时不时拿起他的毛笔乱涂乱画,还以为他在努力读书,吃着东西也不忘学习。 近看,他在写桂花糕怎么做,材料,道具,火候等等。 就从他口中嚼着的那一块分析。 傅渠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怕自己再看会笑出声来,季大宝不愧是沈怜青的儿子,一个对吃执着一个对菜谱执着。 老夫子也看傅渠脸上不正常的表情,他有些好奇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他嘴角直抽搐。 朽木不可雕也。 几个大人坐到一侧,聊了一会天。 天色渐晚,话语终了,傅渠谈及他是过来探望恩师师母顺便接季大宝回去的。 老夫子冷哼,接接接,在他这里住的好好的,他以前怎么不来接,等他那什么嫂子一来,他就立刻过来接。 当他老头子好糊弄? 老夫人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不过她倒是对季大宝的娘亲以及傅渠口中的嫂子感兴趣,她问,“怀瑾何时把人带来给我们看看?” 这话一出就是做长辈的承认他的事了,老夫子和他夫人知道傅渠喜欢他邻居家的嫂子,要不也不会又是帮人家孩子送进学堂,又帮忙买房子了。 他们并不太在意世俗,傅渠来求他们做幌子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如今看来两人好事将近,作为中间出了不少力的长辈见一见人总是可以的吧? 傅渠嘴角笑意浅浅,他双手交叠,手背背向长辈,微微低头落了个礼,“不如时间就定在明日,您二位可有空?” 这么快? 老夫子和夫人对视一眼,不过类似于“公婆见媳妇”的情况,他们自然什么时候都有空。 * 沈怜青第二天被拉着早上打扮时她还是很懵的,“怎么了?你被通缉了?怎么大早上的让我出门?” 傅渠从一旁的铜盆里捞起热毛巾拧干,替她擦脸,擦完后拾起青色的瓷盖挖了一块保湿的脂膏摸她脸上。 细腻的脂膏随着温暖的指腹在脸上被推匀,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眸看她,轻描淡写,“今日去见老师和师母,地点在溪山楼外楼,那地方略有些远,我怕错过时间……” “哦。”沈怜青点点头,那倒是情有可原,看来傅渠这人还挺有礼貌的,竟然知道去见老师。 “闭眼。” 她乖乖的闭眼,感受着螺黛在眉毛上轻轻划过,随即想到了什么,倏地抓住傅渠正在给她画眉的手,她睁大眼睛问他,“你去见你老师和师母为什么要拉上我?” 傅渠为沈怜青画眉,人是站在她身后的,两条手臂从她的肩头越过像是在抱着她。 “怜青。”他拿着螺黛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而他本人弯下腰来在她唇边亲了一口,眉眼淬着清风明月意,神情温柔,“就同我意一起去见见老师好不好?” “我不……” “见过长辈就当我们在一起了,你愿不愿成婚也没关系,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 沈怜青凤眼如月牙,她弯起嘴角立刻改口,“去去去,我可太高兴了见老师了!” 沈怜青答应得很爽快,等到人一去到地方见到厢房坐着的两位书香蔓延,气质绰然,神采奕奕的老人家,差点没瘫倒。 傅渠及时扶住她,低头问怎么了,沈怜青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那两位身上散发的为人师表的气息从那头都已经弥漫到这头了。 他不懂自己这种身为学渣看到老师的气短! “别怕。”傅渠握住她的手宽慰,“对了你父亲不是秀才吗?我记得他在沈家村也教书,你把老师和师母当做你父亲那类先生就好了。” 哈哈,沈怜青腿软,他在说什么胡话,她父亲哪种吵两句都能自闭的老头,和他比? 第30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0 不管沈怜青怕不怕,人都到门口了,最后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里面的老夫子和夫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笑眯眯地转过头,两个头发花白,精神很不错的老人家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丝毫不显严肃。 沈怜青被傅渠带到他们面前,她有点拘谨地朝两位老人家鞠了个躬,“老师好,师母好。” 给老头和老夫人都给整笑了,老夫人来之前还在想季大宝的娘亲,傅渠喜欢的对象是一位怎样的女子,看到人了。 不像时下女子追求弱柳扶风,她身材高挑匀称,肤色白皙健康,一头乌黑的头发,眉如描画,眼睛灵动而有活力。 傅渠向来冷淡沉稳,略有些活泼的女子站在他身旁倒是被他压制住了,两人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年龄差,这一动一静的倒是有那么些般配。 老夫人笑呵呵让沈怜青在自己身旁坐下,老夫子和傅渠坐在另一侧,在聊天的过程中她顺出不少话。 老夫人抚着她的手,弯弯的眼角留下几道褶皱,她把放在一旁的盒子顺势打开带在沈怜青手上,在沈怜青愣住时笑着说,“不错,衬你的肤色。” 沈怜青有些微微瞪大眼睛,“送、送我的?” 这镯子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老太太要把东西送她?可是她没带礼物来诶,虽然她经常占别人便宜,但是在这种文化人面前她什么都不送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礼貌? 她眨眨眼睛使劲给另一边的傅渠使眼色,希望他能看懂她的意思,找个借口出去买个东西敷衍敷衍也好。 傅渠接受到了她的眼神,回以一笑,然后又继续和老先生一起聊天。 沈怜青咬牙气的不行,这人怎么没点眼色的,她不清楚的是傅渠早就备好礼数了,晚辈送长辈,礼早就送了。 “自然。”老夫人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只把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当作有情人之间的乐趣,了然一笑,“我们认识怀瑾也有十来年了,早已把他当做我们自己的孩子。” “他当初立志读书出人头地,发过誓绝不成婚,我与老头子还担忧他以后会孤零零一人。” “没想到他才发誓没几年就遇到了你,怜青。”老夫人笑着有些感慨,“幸亏遇到了你。” 老夫人没说的是,他们和傅渠相处多年也知道他感情比较淡漠,他说过不娶就一定会不娶,他们担心他这样的性格以后会越走越偏,如今他有了爱人的能力,他们也稍微放心一点了。 沈怜青越听越不知所措,怎么办?这位老夫人好像对她抱有不太实际的幻想,还幸亏遇到了她,老夫人是不知道她有过不少时间觉得傅渠死了也不错的。 emmm…… 总感觉不太对得起她的期待。 她的手被老夫人握在掌心里,上了年纪的人皮肤总会有岁月留下来的痕迹,老夫人的掌心厚厚的温暖的,握着她的手好像有一股力量压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沈怜青头皮发麻,她视线越过桌子向另一侧的傅渠救助,傅渠这会儿不当木头了,他嘴角笑意浅浅,眉眼间却有些释然,“是,您说的对。” “曾经是怀瑾年纪小不懂事。” 毕竟后来他觉得欺负沈怜青也挺好玩,看着她时而发狂咬人,又时而哭的十分可怜求他,嬉笑怒骂皆是鲜妍。 听见傅渠这么说,老夫子也哈哈大笑,“怀瑾啊怀瑾……” 老夫人顺势揭开傅渠小时候干过的蠢事,场面瞬间变成对他的嘲笑,傅渠笑而不语,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赞同,气氛在他们谈话的时间里都很融洽。 等到两位长辈离开,沈怜青支着桌子,还饶有兴趣地问傅渠,“你小时候真的为了练武功把自己吊上房顶下不了吗?” 傅渠叹息,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过面对她的好奇还是一一满足了她, 回去的路上傅渠觉得沈怜青没吃多少会饿,想让她随着他酒楼一同吃饭,沈怜青不乐意,让他直接去打包,自己则到酒楼对面的一个馄饨摊子要了一碗。 溪山出名仕,这地方人不少,沈怜青坐下后没多久,她这张小桌子又坐下一人。 对方也和她要了一样的馄饨,他吃的比她快,在她吃完后正想要走时,来人蓦然出声,“沈怜青!” “啊?” 沈怜青条件反射应了一声,她看向来人,桌子对面那人身材高大,脸部平平无奇,一双眸子却奇特,深如渊潭,锋如鹰隼。 他正一脸凝重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听到她回应他后,她竟然能感觉到他那张脸下的波涛汹涌。 沈怜青沉思,这莫不是原主认识的人? 她看了他几眼发现没有在脑海里搜寻出关于他的记忆,眉一拧,理直气壮问道,“你谁?” “我?你不认得我了吗?”看到沈怜青看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男子忽然想到什么,手指碰上自己的脸,有点低嘲,“也是,我这幅模样你怎么会认得出我。” “所以你是谁啊!”怎么神神叨叨,难不成想通过营造他们之间曾经认识的氛围来……讹她? 吓! 沈怜青一惊,越想越有可能,现代的那些诈骗分子不就经常以是你某某熟人开头套近乎吗? 看来这人是行家! 想到这沈怜青不想再和他说废话直接走,没想到对方速度快得很,她都没看清他怎么动身的,下一秒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嘛!”沈怜青恶狠狠瞪着他,“放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青青,是我,傅霆霃。” 傅霆霃! 这名字落在沈怜青宛如平地起惊雷,吓得她脑子都要炸开了花,她反应很快立刻推开了他严肃道,“别想碰瓷我,我不认识什么傅霆霃。” “姓傅的,我那亡夫倒是姓傅。” 另一边,傅渠拎着一包糕点一只烧鹅还有一壶酒从酒楼出来,看到他们极致优雅地快速走来,他脸上带着笑意强势插入他们中间说道,“沈怜青,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亡夫了?” 呃,记错了。 沈怜青反思,她亡夫姓季来着。 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挽上傅渠的手臂,“夫君,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傅渠听见她称呼夫君二字,一身气息都柔和了,他温柔地看着她说好。 “青青。”馄饨搭子拉着她的手,沈怜青朝他看去,对方看着她眼神有些哀伤,像是快要哭了一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第31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1 记什么记,就算记得她也不能说啊,更何况她都忘了在他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他一个男主,她一个没什么关系的路人甲,他是怎么能这么深情看她的? “夫人。”傅渠一只手拎着食物,另一只手揽住沈怜青,他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神情亲昵,“这人是谁?” “啊?我不认识!”沈怜青样貌记忆都不是那个世界的样子了,虽然不知道傅霆霃是怎么认出她的,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就是他要找那个人。 而且,她打量了下自称自己是傅霆霃的人,粗布麻衣,一身寒酸,她眼睛不自觉眯起,弯起手肘戳了戳傅渠道,“说不定是看我长得不错,穿的又有钱,来做骗子骗我的。” “原来如此。”傅渠笑的着的脸立刻凝结,语气肃冷,“阁下,我夫人并不认识你,如果你还想着死缠烂打,那我们只好请巡捕了。” “就是就是!”在一旁掌勺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他身上围着白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勺子,十分义愤填膺,“我在此摆摊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哪个人对人家小娘子如此死缠烂打了,人家都不认识你,你看人家貌美还想着死缠赖打,这位兄弟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不知不觉围上了许多人,大家看的津津有味的,人群中还有热心肠的大哥高呼,“我舅老爷的二外甥的姐夫的爷爷的兄弟的大哥的儿子是溪山县令,你们不要怕,面对这样没脸没皮的地痞揍死他,大哥给你们撑腰!” “好好好!” 大家鼓掌。 沈怜青被一群人围着觉得丢脸,她扯了扯傅渠的衣服示意他快点溜,同样被人群围着的傅霆霃眼睛直直盯着钻出人群的她,眼神阴云密布,他身上仿佛弥漫出无声的气场,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后不自觉声音就小了下来。 还有人低声呢喃,“黑什么脸,这年头犯错还有理了!” 傅霆霃黑睫垂下,他扯着身后的黑色帽子戴上,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人呢?” …… 睡前。 烛光照耀,傅渠采了许多花瓣给臭美的沈怜青泡澡,在她下水时当她的《撒花小丫鬟》,他墨发披散,身姿挺拔,眼尾被蒸腾的水汽熏得泛红,清冷的眉眼越发艳了。 身上一系单薄的白色衣裳,腰带系得不够紧,连带着胸膛露出一大半,偏偏水里的人不安分时不时抓起一把花瓣碰到他脸上。 花瓣带水落到傅渠脸上,他微笑着闭上眼睛,湿润的睫毛在花瓣掉下去后又掀开,他抬手拂衣襟的花瓣,手臂搭在沈怜青的浴桶边缘,不动声色问起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他问的技巧很高超,先是从沈怜青感兴趣的吃一方面聊起,聊着聊着又感慨到突然出现的傅霆霃破坏了他们美好的心情。 “说起来,这人竟然也与怀瑾一样姓傅,可真是有意思……” 奈何沈怜青不接招,她不太耐烦掬起一捧水泼他脸上,“你想说什么?” 想套她话? 无论他问几次她都是:不、认、识! “没什么。”傅渠伸手摸去自己脸上的水,略有些无辜地看着她,然后手又放入水里试了下水温叹息,“水还挺热的。” 沈怜青看他又转移话题,睨了他一眼,哼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傅渠边扔去白衣,边用一只空闲的手捧着她的亲吻,“再让仆人烧水太辛苦了,水还热,不如我们凑合凑合?” “姓傅的!” 傅渠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微笑着一点醋意也没有,“怜青口中的姓傅的是指怀瑾还是指今天街上那个人呢?” 沈怜青瞪他,“都说不认识,你有完没完?” “抱歉,都是怀瑾的错,不提了。”傅渠很快接受了沈怜青的说法,唇色红润,眼神清浚中点着霞辉,“只是怀瑾还是很开心怎么办…?” “我管你开不开心……”沈怜青推开他丝毫没有推动,他身子还是照旧,肩白如玉。 “……” * 傅渠让沈怜青给他付几天账后,最终心满意足离开,临走前他还恋恋不舍,一身洁白的里衣,从背后揽着她为她画眉,“真的不和我上京吗?” 沈怜青想也没想回道,“不去。” 他可是科举文中的男主,作为男主的他一路上遇到的麻烦事还多着呢,什么小喽喽挑衅,救贵人,中榜后公主一见钟情…… 他自己都差点陷入牢狱之灾,还带她?他死不了,可不代表她死不了? 因此沈怜青不带一丝犹豫的。 “好吧。”傅渠也不太舍得,他除了有个脑子,并不算什么权贵,不去也好,万一遇到有人看上沈怜青想强抢民女呢?他暂时也是难以护住的。 “那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他一个吻落在她唇边,虽然他也清楚沈怜青脑子里没有“乖乖”两个字,但他还是想对她说,算是临别前的一点慰藉吧。 “知道了,快滚。” “……” 傅渠摁着她在梳妆台给她来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早晨。 傅渠离开后,家中又只剩下沈怜青一个人,季貌不去去干什么生意,走了没个信,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 傅渠他的师母倒是经常来找她让她和她一起出去游玩,沈怜青疯玩了几天,后来师母也有事就只有她了。 她在家里折折花,踩踩草,踢踢毽子也不算太无聊,一天她正在和小丫头踢毽子,傅渠找来的管家风风火火跑来截了她们的羽毛毽子。 沈怜青:…… “管家你要干嘛?” 管家自己踢了几下后丢到一边,语气焦灼,“夫人,宅子外有人自称是您的夫君,正站在门口有好多人围着!” ? 沈怜青一反应是不信,“我夫君都死了好几个月了,哪个家伙来我这儿招摇撞骗!” 第32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2 管家也深感赞同,谁不知道这宅子的主人什么情况啊,未来的男主是谁他们也都一清二楚,别人甭想骗他们。 他挽起袖子,“夫人,我去报官,给那小子一顿好看!” “哦,那你去吧。”沈怜青可不理是真的假的,反正季大是真的死了,谁来也没用。 她们捡起毽子正想着继续玩,季大宝的声音从花园另一头传来,人还没有见到,就听到他很兴奋地喊,“娘亲!娘亲!爹活了!” 什么爹…… 沈怜青听见这个爹字,和想去报官的管家一对视,都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们快步走过去,见到季大宝扯着一个的衣服高兴蹦蹦哒哒,那人的脸还十分眼熟,她都要晕了。 季容? 吓得她花容失色,立刻呼叫小助手出来,【双、双双,季容这是人是诡?】 小助手对沈怜青有求必应,它扯下戴着打游戏的耳机,给那人扫描了一遍告诉她,【人。】 【那他怎么活的?这也太诡异了吧?】原剧情中季貌被扔下悬崖也活了,现在这季容也活了,难不成他们季家有什么不死的基因? 【……】小助手对比了一下季容和眼前这“季容”的一些外貌特征,得出结论,【他不是季容。】 【那他是?】 【查不出来,应该是他们世界特有的易容术,你找个机会扒他一层皮看看是谁。】 沈怜青无语,会易容术的家伙都是些高手吧,她哪来的武力值和他做对手,还扒他一层皮。 【小……】 【对不起宿主,队友骂我挂机了,我得赶紧上线有急事你再呼我。】 喂! 气死她了。 沈怜青僵硬站在离“季容”有三米远的距离,指尖颤抖,“你…你是谁?” “季容”还没出声,季大宝率先回她,“娘亲,这是爹啊!他才死了几个月你该不会就不记得他了吧?” 沈怜青后退几步,隔着老远怒骂他,“你也知道你爹死了几个月了!蠢货,你看看这人是你爹吗!” 听到她这么说,管家和小丫头也默默跟着退到她身后,紧张又害怕看着那人。 季大宝抬头仔细看了着他爹,这脸,这身高,就是他爹啊! 他还记得他爹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经常上山打猎偶尔会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现在站在他面前这爹也是啊! “是啊。”他笃定,“娘亲,爹说,上次葬礼那具尸体不是他的。” “他掉下悬崖,受了伤被一个好心人收留,直到最近才养好伤,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我们,呜呜,娘亲,爹好可怜。” “呜呜,真的好可怜。”管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抹起眼泪来。 沈怜青拳头青筋暴起,她咬咬牙真的想给他们一拳。 身后的小丫头也出声,“夫人,老爷有影子,他一定不是诡!” “呵呵……” “季容”摸了摸季大宝的脑袋,迈开大长腿几步走过抓住想要逃跑的沈怜青一把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声音低沉,“青青,我好想你。” 傅霆霃! 沈怜青知道一时无法反驳他不是,只能镇定下来回抱他,狠狠给了他后背几拳,“季大,真的是你?” “咳…嗯。”傅霆霃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朝站在沈怜青身后的管家以及小丫鬟点头,“你们好,我是青青的丈夫。” 他好像来到了这里还保留了一点现代的办事意识,对喜欢的人身边的人也保持冷淡的疏离和尊重。 管家和小丫头抱头大哭,“呜呜,这里是有情之人跨越生死的相聚吗?太感人!” 季大宝挤过来一条胖墩墩的手臂抱住一个人,虽然他手臂短,但是不妨碍他表达他们一家人团聚的高兴,“太好了,以后我就是有爹有娘的人了!” 管家正抹着眼泪,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夫人的丈夫回来了,那那个经常来找夫人的傅学子怎么办? 听说对方是个有魁首之才的人,希望他中举之后留在京城做官,不要回溪山了! 管家宽慰自己,一定会的。 他收起帕子,笑眯眯对沈怜青说,“夫人您和您的丈夫重逢是件喜事,今晚吃大餐吧?” “行。”沈怜青一听到吃大餐,直接把傅霆霃抛到一边,给管家吩咐,“听说最近越香居的烤全羊是从西域学习到的新吃法,我想吃。” 管家从袖子里掏出本子和毛笔,沾了点水记下,“得令嘞。” “还有楼外楼的清水出芙蓉也不错。” “行。”有点远,他派人快马加鞭去拿回来。 “龙脊摆尾香脆,要。” “好好好,这是我们宅里李大厨的拿手好菜。” “还有最近季大宝不是学了那…什么糕点?” “夫人,是桂花糕还有梨花糕。” “嗯,让他露两手。” ……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远了,小丫头不怎么说话也跟着在他们身后,原地就只剩下季大宝和傅霆霃。 季大宝抬头望着他死而复活的爹,表情有点无奈,“爹,娘亲又把我们忘了。” “嗯。” 傅霆霃不太习惯地拍拍他的脑袋,“我们跟上去就好了。” 季大宝皱着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也只能这样了,他娘就只会吃吃吃! 而季貌叔公和傅渠叔翁又一个劲宠着她,她喜欢什么他们就给她什么。 哼,当初他开始做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大宝刚刚看到他爹活过来有些兴奋,兴奋过后就两个人待着还是有些疏离的,以前他爹忙的很,他娘不忙,但两个人都不怎么管他,这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听到他爹说去找他娘亲,季大宝一个劲地点头。 晚宴做得很丰盛,大概率三个人是吃不完的,沈怜青是从村里出来没有顾及那么多,直接让宅里的所有人一块来吃饭。 季大宝抓着一条羊腿啃得很香,只有傅霆霃微微有点不自在,他在现代社会里是总裁除了沈怜青他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吃饭过。 到了这里他从小到大也是一个人。 “吃啊!”沈怜青伸出两根手指将瓷白的碗推到傅霆霃面前,一双凤眸顾盼生辉,“老季!” 看来她在不同世界有不同的性格,这般如火炽热也挺好的,傅霆霃忽而轻笑了下,接过她两根手指推过来的碗,将就着适应这样一起吃饭的大场面。 季大宝咬着羊腿看了他们一眼,立刻给他自己渗得不行,咦,好难以形容的感觉。 第33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3 两人用完餐之后,沈怜青让管家给明面上的“季容”安排一个客房,她自己打着哈欠准备回去洗澡睡觉。 管家都走在前面要给他带路了,他边走边给他解说这个宅子的情况,闭口不谈一直来找沈怜青的傅渠,走了一段路管家扭头一看,嘿,人没有跟过来。 傅霆霃确实没有打算去什么客房,他跟在沈怜青后面,看着她打开房门,少一脚刚迈进去,他后脚就跟上来。 沈怜青手还握着门的边缘,她一看后面这人,眉一皱,“你怎么跟过来了?” “青青。” 傅霆霃反手把门关上,他一把抱住她,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敢亲着她的脸用力抱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沈怜青没办法违反人设直接问他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但她想他是另一个世界的男主,男主都是气运老牛批的那种,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她的丈夫,他是傅霆霃她可能碍于身份会有点怕他,可是他现在是“季容”,那就不要怪她不给面子了。 沈怜青直接推开身上的人,脸上不是很好看,傅霆霃沉沉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隐约还可以看见一点银灰色,似乎是不明白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她怎么了。 “青青。” “青什么青。”沈怜青小拳头捶了他胸口几下,“刚吃完饭,漱口了没有?” 她脸上明晃晃的嫌弃,傅霆霃本人也是有点洁癖的,因此他点点下颚,沉稳如山,“漱了。” 沈怜青一噎,她的宅子他才刚进来怎么找到地方的,不过她懒得再找借口,直接告诉他分别了这么久不习惯不喜欢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青青。” 傅霆霃又抱上去,搂着她的腰,身上还有些曾经当霸总的霸道,他的声音沉冷沙哑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是我们是夫妻……” “夫妻又怎么样?”沈怜青伸手进他衣襟,“你看我现在住这大宅子,我现在这身份你配得上我吗?识相点就偷偷离开,不然有你好看……” 她又把手拿出来握紧,挥挥拳头。 傅霆霃低头亲在她拳头上,“青青,我有钱,配得上你。” 沈怜青抬头盯他,“你哪里来的钱?” 傅霆霃对上她不信任的眼神,以他曾经现在都当上领头的脑子琢磨了下,知道她到这里可能可能处于某种原因没法将真实的自己宣泄出来。 眼前的性格也许也不是她原来的性格,于是他脑子一转编了个符合身份的借口,“我掉下悬崖后捡到一批黄金。” 可真有他的。 沈怜青无语地憋红了脸,吐出一句,“很好。” 傅霆霃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短短一瞬,可他已经找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差点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过的时候,她出现了。 就在他做任务时,街上那随便一瞥,她就那么出现在眼中,即使不是那么模样那个性格,一看到她,他就知道是她,沈怜青。 他想了很多办法才终于站到她面前。 “青青,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陪陪我。”傅霆霃不会说什么情话,说出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一看到她就在克制,拼了命的克制,好不容易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处,他只想抱抱她。 “陪什么陪!”沈怜青一点也不吃他这套,“你的黄金本来就有我的一份!你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又不是什么……” “抱歉。”傅霆霃忍不住吻住她的唇,阻止她说出口那两个对她身份来说是贬低的话,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她的看轻,哪怕是她自己。 沈怜青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是如同白月光一样的存在,纯洁,珍贵,不容侵/犯。 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按压在她的脑袋上,傅霆霃亲着她的唇食髓知味,不肯放过一点。 “唔唔……还没……” “知道了。”傅渠霆抽出她发髻里发簪扔到地上,“我帮你。” 春月盈盈,花园里暗香阵阵,只有沈怜青房间灯火明明灭灭。 第二天管家见到傅霆霃和沈怜青一同出来,脸都麻了,夫人在做什么他们夫妻两个住一起为什么还要他去找客房给她丈夫住,难道看他在花园里喂喂蚊子很开心? “早上吃什么?” 听到她声音,管家立刻露出笑容,“今天清新点,鲫鱼豆腐汤,肉粥,竹笋炒肉,包子,香炸哩脊,还有一个猪蹄炖花生而已。” “这么奢侈?”沈怜青挑了挑眉,“这不像你的风格。” 那自然! 管家拍着胸口表示,一定要让这突然冒出来的夫人的“丈夫”感受到他们宅里的富贵,让他从心里觉得他自己配不上夫人,然后自请和离! 咳,主要是他昨晚辗转反侧,一觉醒来还是怕傅学子从京城高中当官回来看到自己相好的丈夫没死,一气之下借助权势弄死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行吧。”沈怜青懒得管他,直接拧了把傅霆霃的手臂问他,“你能吃完吧?” 傅霆霃不喜欢吃猪蹄,不过看着沈怜青抬头瞅他,他还是点了头,“可以。” “夫人和……呃,老爷请随我来用餐。”管家还是难以直接称呼这位突如其来的男主人,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是夫人的丈夫,才说的出老爷二字。 …… 两人用了早餐,难得的清闲在花园散步,傅霆霃也很久没有感受过她在身边的场景了,只有她在身边时,他才觉得自己不像一个行尸走肉的。 这花这草,平时看着平平无奇的东西,如今有她在,他也觉得可别可爱了。 “青青。” “嗯?” 傅霆霃握紧她的手,带到唇边落下一吻,“我爱你。” “我知道了。”沈怜青挣开他的手,手指往衣服上擦了擦,“好肉麻。” 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过落在花丛中,傅霆霃看着她又忍不住笑了,他向来是那种不显山水的人,可一旦他笑,就犹如冰层乍裂,春来拂面,足够惊艳。 “嗯。”他说,“我知道你知道了。” 他迟来表达的爱意跨越数个时空,终于有机会化作声音落在她耳畔让她听见。 纵然她表情浮敷衍,也满不在意,但,她说她知道,那就够了…… 第34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4 傅霆霃这段时间过得很快乐,看着沈怜青显露不一样的性格对他来说都格外的新鲜。 沈怜青在花园里摘了一朵牡丹,直接插到他头发里,笑嘻嘻看着他,“好看,真好看。” 傅霆霃伸手把她带入怀里,刚想要亲她,被她一手抵住,她攀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和跟他咬耳朵,“季大,你是不是入了我这富贵屋得意忘形了。” “嗯。” 傅霆霃垂眸看她,用了药的黑色瞳孔时间一长,药效逐渐褪去,隐约显露着银色,他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摁在她的唇角,眸子闪过一丝暗色,“青青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有!”沈怜青转了转眼珠子,直接给了他两拳,丝毫没有收力,“你在我的宅子里吃吃喝喝,什么都不干,我要把你赶出去!” “好。”傅霆霃失笑,他的钱不都给她了?不过她要这么说,那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他直接抱起她,往柴房走去,沈怜青突然悬空,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她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不是很高兴地问,“你干什么!” 傅霆霃低头亲在她嘴角,“青青,你忘了?我以前是打猎的,现在没有山给打了,我只好换点体力活干,作为交易来换取我在你地盘的生活。” 啊? 他抱着她去柴房,难道他要她看他劈柴?! 傅霆霃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不是。 他走到一半转了个方向——书房。 …… 季貌从外面做任务回来,回到宅子里,发现没什么人,平日里在花园里还能看见一两个在树荫下偷懒的仆人,如今别说人,连狗都见不到影子。 大门紧闭,他还是从墙壁跃进来的。 在宅子里走了遍,最后在厨房找到一个厨子,正是李大厨,他上前询问李大厨宅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李大厨告诉他,“夫人和新来的老爷一起出游了。” 新来的老爷? 季貌心一沉,他想难不成沈怜青又看上别人了,把人带回了这里,还让其他人改口称呼他为老爷? “哎呀,看我。”厨子放下手中的勺子,很高兴地对他说,“差点忘了,这是好事啊!” 他将手指往腰间围着的厨布擦了擦,把事情都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季貌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眼神阴沉,“你是说我大哥死而复生了?” “是…是啊……”厨子看到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声音不由地低下来,“季二爷,你不高兴?” 话说他也见过几次这位季二爷,知道他是夫人的小叔子,按理来说夫人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兄长回来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这种表情? “没有。” 季貌迈开腿出去,李大厨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又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一双黑乎乎的眸子盯着他问,“他们去哪了?” “这……”李大厨压力猛增,“去去楼外楼附近的盘龙洞了。” 宅子里的人全都去了,他昨晚刚想到一道新菜的点子,正准备研究就没有跟过去。 季貌朝他点点头,“谢谢你。” “不、不客气……” 李大厨抹去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奇怪,这位小叔子怎么和要去抓J一样? 季貌根据李大厨的给地址,找了匹马快去赶往楼外楼的盘龙洞,他兄长早就死了,那新来的“兄长”披着一张皮,谁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还把宅子里的所有人都一起带到了盘龙洞,季貌是从杀手组织出来的知道有一些仇家会对对家斩草除根,难道是他上次杀了那个人,有人来为他报仇了? 季貌策马奔腾,马蹄在路上扬起一阵灰尘,他拽着缰绳恨不得快点到达目的地。 * 盘龙洞,洞如其名,山若盘龙,洞里崎岖不平,九曲十八弯,由于山过于高,这个洞也高,有人慕名而来,洞穴不少人在看五颜六色的钟乳石。 山路难爬,一行人走到一半就停下了脚步,只有傅霆霃有力气背着沈怜青最终的地方。 出来玩也是她提议的,她不是很喜欢闷在宅子里,傅渠的师母年纪在那里了,体力又不太行,每次和她说话聊天高兴是高兴,可就是得坐着。 一坐能坐上一整天。 沈怜青也是有点坐怕了,正好她感受过傅霆霃身体好的不得了,一个念头下来便邀着他一同出来游玩。 从山腰到山顶的洞口,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样来登山的人,看到两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到了盘龙洞,傅霆霃握着她的手行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头路上,头顶散发出五彩光芒的石头形状各异,沈怜青盯着一块类似金元宝的石头看了很久。 傅霆霃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陪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在她收回目光时问她,“你想要那块石头?” 如果是,那他动手把它掰下来。 “当然不是了。”沈怜青一脸奇怪看他,“就一块石头,我要它有什么用?” “可是你看了它很久。” “哼。”沈怜青抓紧他的手指,语气傲娇,“你不觉得它很像一样东西吗?” 听到她这么说,傅霆霃再次认真瞧了几眼,收回视线后他了然,“你是想让我多挣钱?” “干嘛说出来!”沈怜青咬了他一口,前面还有两人,说不定听到了正在嘲笑她呢! 傅霆霃唇角抿出一道浅笑,他嗯一声。 敷衍! 沈怜青不太高兴直接甩开他的手,“不要这么黏糊,你牵太久了,好热!” “抱歉。我死了太久,重新见到你有些克制不住。”傅霆霃垂着睫羽又握住她的手,五指分开,十指相扣。 他看着她,黑眸里中心一点银灰色,在这色彩斑斓的石头下认真而沉静,犹如一片表面平静的海,不见风浪低下却暗流涌动。 第35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5 沈怜青被他看得一阵咯噔,心脏狂跳。 “喂,你不必如此腻歪……” 不要这么深情,她可不会还的。 傅霆霃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嘘,不用说,我知道。” 他说过会找到她,如今真的找到了,她不用说什么不用做什么,只要她在他眼前就行了。 其余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会一一为她奉上。 在他们前面的两个人原本听闻元宝什么没觉得有什么,可听到死了又活这种事不由地竖起耳朵,脚下的速度变慢想听听他们故事,听到后面又只能收到他们腻腻歪歪的话,脸一黑直接加快步伐离他们远点了。 另一边季貌从山下一路问路山上,手里举着一个过路的好心人给他的火把,正想着要冲进去,里面走的很久的沈怜青和傅霆霃慢慢走出来,两方正好撞上。 季貌一看到她还和对方手扣着手,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目光从他们牵着的手转移到那个男的脸上。 那张脸和他的大哥果然一模一样。 人皮面具! 他握紧火把,声音尽量放得轻松自然,“大哥,嫂子。” “嗯。”傅霆霃看到季貌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他派那么多任务给他,他这还能这么快回来,这人…… 他打量了一下他,收回视线,将沈怜青乱扣他手背的拇指拢到掌心,“回去吧。” 他声音低沉,季貌的声线也学了十成十的像,可语气里还隐约透着上位者的气息。 季貌从他身上感觉到一阵熟悉,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丝异常,他还伸出一条手臂,拇指分开,其余四指并拢,退了一步给他们让路,“是,大哥,嫂子。” 沈怜青路过他时看了他一眼,还假装不小心撞到他,“喂,不好意思。” 干嘛不走,简直像个什么下属一样。 “……” 季貌跟在她身旁,随他们一起回去。 夜晚趁着沈怜青去花园看星星,季貌中途拦住这个莫名其妙来到他们家的人,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长剑一横,他语气冷得像地府里刚出来的一样,“你是谁?” 傅霆霃轻轻拨开他的剑鞘,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隐隐显出银色,“十九。” 季貌心一沉,十九是他在组织中的排名,也是组织中每个人的称呼,他们没有名字只有名号。 他眼前这人既然知道他的名号,那么说明他也是组织中人,他来假装他大哥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他们有人知道自己要脱离组织,想来用家人威胁他? 还有他的眸子时不时出现的颜色,组织中眸子有那种银灰色的只有一个人——新上任的首领! “你——” 他握紧剑柄。 “姓季的,为什么你这么慢?” 听到沈怜青的声音,季貌瞬间一紧,他下意识想转过身去,却见傅霆霃从他身边越过,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步伐极快。 季貌只好收起剑,他不知道沈怜青是不是有喊他,把剑扔到一边的花丛里也跟了上去。 他走到树后,发现伪装他大哥的那人坐在沈怜青身旁,手指放在沈怜青肩头,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那道目光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几乎是想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季貌眉头轻轻皱了下,走到沈怜青旁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一样坐下,傅霆霃将沈怜青揽得更紧,沈怜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同样也无语看了季貌好几眼,不是兄弟,他们名义上两夫妻来看星星,他来凑什么热闹。 季貌朝他们打了招呼,“大哥,嫂子。” 见两人都没有理他,他补充道,“我也想看星星,家里除了这个位置其他地方没有这种氛围,打扰到你们不好意思。” “没事!”沈怜青人还是很大方,反正地方挺大的,看就看呗。 “谢谢嫂子。” 季貌安安静静坐在她身旁看星星,今晚月亮不见出来,快到夏天的星星都很亮,他们坐下一颗树旁的大石头上,耳边听着虫鸣,夜风拂过,颇有几分浪漫。 如果……没有三个人,没有季貌偶尔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的话,的确算的上浪漫,每当沈怜青瞪过去,季貌又收回手指,敛下睫毛,静默无声低着头仿佛等她骂他。 沈怜青握紧拳头捶在他手背上,动静有点大,傅霆霃侧眼看过去,眸子里闪过一丝银灰色,他有点意外组织中寡言少语,一心只想着做任务,得失也不在乎的十九是这种人。 还…挺少见。 他在现代社会中没有见过,古代更别说,更少了。 可以说这人是他见到的第一人,有点像……傅霆霃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人,用他们现代社会的话语来说,就是红茶绿茶普洱大红袍西湖龙井? 在傅霆霃眼里季貌是这种人,在沈怜青眼里又是另一种感觉,怎么说,就像是曳尾求怜的狐狸精,甩着光滑的皮毛在人类面前摇摆,尾尖时不时碰到对方的皮肤,在对方看过去时一声不吭,却用那双湿润黑乎乎的狐狸眼瞧人。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让沈怜青心痒痒的,她没有别的感觉,她只觉得这只狐狸真好看,做成皮草她就能天天抚/摸它了吧! “季貌!” “嫂子。”季貌蜷着手指看她,阴郁的眉眼有些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这个狗东西还敢问,她冷笑了声,“我看你们兄弟两这么久没有见面,今晚天气不错你们就聊聊吧。” “不用。”傅霆霃率先出声拒绝。 沈怜青哪里管他们用不用,直接站起来走人,季貌跟着她起来,沈怜青回头瞪,“你坐下。” 季貌默默坐下。 沈怜青风风火火离开了,原地只剩下傅霆霃和季貌两个人,明面上傅霆霃是季貌他大哥,可是心里他们谁都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季貌在沈怜青一走,脸色就阴沉下来,“首领,你想对她做什么?” 他听过他的事迹,傅霆霃是个冷漠无情又残酷的人,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接近沈怜青,他接近她一定别有目的。 傅霆霃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喜欢青青?” 第36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6 说是询问,实则语气笃定。 季貌心一沉,这也被他看出来了?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傅霆霃修长的手指点在石头上,“你表现的很明显,一遇到青青,作为一个杀手的情绪管理就像没有学过一样,表情毫不掩饰。” 傅霆霃自己也没有做的多好就是了,他只是坐在老板都位置点评季貌的缺点暴露的一清二楚而已。 “所以那又怎么样?”季貌脸上没什么表情,“首领来这想做什么?我猜肯定不是因为我,我没这么大的价值。” “嗯。”傅霆霃肯定了他有自知之明的想法,撕下脸上套着的人皮面具,露出他那张如雕似刻的脸还一双标志性的银灰色眸子,他缓缓道来,“我和青青认识比你还要久。” “我们也曾经两情相悦过,只是后来出于某些原因,她离开了我,我找了她很久才找到,我不想离开她了。” “所以借用你逝世兄长的身份,不要介意。” 季貌:…… 第一次见这种人,用别人身份还用的理直气壮的。 但……傅霆霃是想借着他大哥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和沈怜青在一起?可他也喜欢沈怜青,让傅霆霃借用身份给自己找一个有名分的劲敌是绝对不可能的。 季貌目光略过他,傅霆霃早已成竹在胸,他道,“等价交换,我让你能够顺利脱离组织,留在她身边。” 季貌闭嘴了,这确实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事,沉默良久,他再次出声,“多久。” “不出三年。” 季貌皱眉,“太久了。” 傅霆霃从石头上起身,他拂去身上的沈怜青扔到杂草,眼神有些高深莫测,“是光明正大,彻彻底底解决,再无后顾之忧。” 季貌一惊,却见傅霆霃只给他留下来一道身影,他抬着手,边走边把人皮面具戴上。 * 沈怜青最近重新燃起了对任务的热情,她想家里集聚了这么多的大佬,是不是能够让他们全都来给季大宝补课让他学习好起来呢? 说干就干,她让季貌/傅霆霃去教季大宝学习,这可苦了季大宝了,他的“父亲”和叔翁厉害是都很厉害,可他们教的东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什么大学之道……什么神人也圣人也…… 他听得头都大,还不如老夫子,老夫子虽然也会生气,但是三字经夫子教几百遍遍就懂了! 老夫子还夸他呢! 季貌和傅霆霃也很挫败,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一眼就能记住的知识季大宝是教几遍也学不会。 这边沈怜青在房间里看话本,窗口是打开的,窗外放着几盆菊花,白花瓣绿色的花蕊,叶子一拇指长,夜里传出阵阵花香。 正看到精彩处,窗外蹿进一道黑影把她压在榻上,那只手在她要喊人时还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沈怜青凤眸怒瞪,浓长的睫尾宛若大翅膀的凤蝶,黑如点漆的眼睛盯着她上面的人,这人带着黑色面巾,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眉眼清冷,沈怜青一看就知道就知道这人是,傅渠! “惊不惊喜?” 傅渠知道她认出来自己,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随便扯下自己的面巾以及外面罩着的黑色的衣服,露出他衣锦还乡的大红袍。 他回到溪山已经是晚上了,随行的人都让他好好休息,明日一展他作为状元的英姿,可傅渠等不及了。 一回来他就想让沈怜青看看自己御赐的状元之袍,给她个惊喜。 “惊喜!真是特别惊喜!”沈怜青一拳捶在他肩头,“大晚上的你吓唬谁呢?” 傅渠揉揉肩头,嘴角含笑,他伸手握住沈怜青的手腕让她把手放在衣服上,“嫂子,这等可是御赐的衣服,价值千金,你摸/摸?” “是么?”沈怜青来了兴趣,扯着他的衣物放在眼前,别说,这布料这织工完全和他们平时穿的衣服不一样。 “值多少钱?能卖掉吗?” 傅渠眉间浮现些无奈,“我的嫂子,你怎么总想着要换钱,御赐的东西谁敢收。” 听到不能换钱,沈怜青觉得没了意思,她直接扔掉手中的袖子,“呵,我难道不知道?我只是考考你罢了!” “好好,我的嫂子我知道你在考我。”傅渠又抓回她的手,亲了亲,“只是怀瑾千里迢迢还乡,你是不是该好好招待一下?” “招待?” 傅渠温柔地看着她,“自然。” 沈怜青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毫不犹豫抽回自己的手告诉他,“小傅,你季大哥回来,你要招待的话让他招待你吧。” 傅渠眉眼的温和散去,笑容一顿,谁……? 季大哥? “嫂子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青青,谁在同你开玩笑?”一扇门打开,门口迈进一道高大的身影,傅霆霃又恢复了黑色的眸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慢慢走来。 沈怜青推开傅渠,直接小碎步跑到傅霆霃前面,拍拍他的胸膛,手指指向愣住了的傅渠,“傅兄弟考中状元回来,想让你招待他呢!” “嗯,知道了。”傅霆霃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看向还在榻上的傅渠,朝他点了点头,“傅兄弟。” “季大哥。”傅渠理了理衣襟,没有一点尴尬地从榻上走下来,他眉眼精致,脸上带着笑时便有三分温润,温和的声音一出来更显得彬彬有礼。 他站在他们面前分明是笑着的,眼里却没什么情绪,他视力好的很,他看得见那耳边米粒般大小的褶皱是人皮面具没有贴好吧? 季大哥! “你好。” “你好。” 两人相互打招呼,空气中像是有刀戟相交的声音一样,带着火光与血腥。 “大家难得一见,不如就去喝两杯?”沈怜青打散他们之间快要打起来的气氛,提议。 傅渠十分赞同,“好啊,季二哥回来了没有?回了的话,叫上他吧?” “可。” 一道声音传出,却并不是傅渠这个“季大哥”的,三人愣了下,同时看过去。 门口站着环臂看了有一会儿的季貌。 第37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7 地点定在的依然还是楼外楼,时间在傅渠游街后,回京前。 几人相聚在一起,沈怜青右手五指中转转着黑色的筷子,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他们谈判。 几人从开始的言笑晏晏到后面的舌枪唇战,傅霆霃私下是谁大家都清楚,只是碍于某种原因都无法比明面说出来,因此他占据了极其有利的地位。 他坐在沈怜青旁边,黑色的衣袍,那张脸不怎么出众一身气质却出众,他抬起墨色的眸子看向在座其余两个人,气息沉稳而大气仿佛老大哥一样和季貌还有傅渠缓缓开口。 “怀瑾,你还乡的时间不长,今日季大哥就做主敬你一杯。” 他举起酒杯对着傅渠,傅渠眉眼清冷,他唇边虽然带笑,但在座的几人谁看不出他心情不佳? 他没有拒绝傅霆霃的敬酒,从桌子上拿起属于自己的酒杯,微笑着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一饮而尽,人看起来还是有点气度在的,接下来就到了他们今天的重头戏,季貌还有空来争一争,可傅渠他中举后必定会留在京城做官,要是没有傅霆霃出现他是最有利的,可傅霆霃出现了,全都得退一退。 傅渠也没想到突然冒出“季大哥”这么一个人,他之前想都想好了,就季大宝的学习作为切入点接近沈怜青,到了一定的火候就同她成婚然后带她离开溪山到他做官的地方去。 季貌这个人不足为惧,难道他带着沈怜青离开他一个有组织的江湖中人还能追上来不成? 一切设想的都挺好的,就是这个假冒的季大哥是怎么回事?看他们的情况,沈怜青不在意真假的看不出是真是假他就不说了,季貌这人不可能看不出。 他们如今还能保持和谐相处,说明他们要么是认识的,要么就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下子形势突转一下子变成他劣势了。 “我也敬傅兄弟一杯。”在傅霆霃和傅渠的敬酒落下后,季貌拿起酒杯,傅渠不得不又抬起酒杯,几人来来回回喝了好几轮,沈怜青就看着他们喝,到最后傅渠手都有些颤抖了,他举着酒杯脸色熏红可眼神却很清明。 他看过傅霆霃和季貌,最终还是一饮而尽,举着一个空酒杯,对他们轻轻点头,“谢谢大哥,二哥。” 一个称呼似乎别有意味,沈怜青看着他们在几轮酒杯推拉间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确定了什么一样,直呼牛批,这难道就是老祖宗流传千年的酒杯文化? 傅霆霃和季貌也点点头作回应,一场酒席就在沈怜青云里雾里的时候结束了,他们请傅渠没聊什么题外话,就好像真的就是邀请他聚一聚而已。 沈怜青不信。 可不由得她信不信,往后的好两三年她都没见过傅渠,季大宝也在他亲爱的父亲和叔翁的“耐心”教导下了,有了点长进,在他十二岁即将结束时终于考上了童生。 傅霆霃和季貌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回来的时间并不多,每次回来都是偷偷着交换着来,季大宝有这种成绩也不算堕了他们名声。 反正后来不管怎么样,主教季大宝的老夫子倒是看开了,季大宝在学业方面是没办法进步了,还不如让他去做厨子,这几年他不是学得挺好的吗? 一个柄大勺子在手,什么都会做,还天天给他和夫人品尝,不错不错! 此事先不提。 江湖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听说那什么恶名昭彰的“罗刹”组织被朝廷绞了,声势之浩大在溪山这个小地方,沈怜青这种不关注江湖中事的人也都知道了。 溪山最近也更加热闹,一出门到处都能听见人们的讨论声,拉住一个人一问,他们之所以如此关切这件事是因为领队绞灭“罗刹”的官员正是他们溪山人——傅渠。 宅中的小丫头也在讨论这件事,沈怜青从花园路过,听见她们这副崇拜的模样顿了下,怎么最近哪都能听到傅渠的事件。 原剧情有这码事吗? 她想了想,好像傅渠最多的就是感情纠葛吧?作为男主的他一大堆爱慕者,最为难缠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傅渠怎么拒绝都甩不掉,最后他坦言了说他自己那方面“不行”。 嗯……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公主信了,吓得她连夜找人嫁了,从此傅渠就有了这个不行的流言。 他的对手,什么等次的小喽喽一看到他都要以这件事来讽刺他几次,傅渠也浅笑着不反驳,只是在后来报复对手时手段十分很辣就是了。 “罗刹”组织落幕之后,沈怜青也过上了她之前想要的生活,买好几个大宅子,四处游山玩水,他们最终定居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 偶然她出街买东西都一天,街上的人都围着道路两边,中间几匹黑马拉着一辆马车缓缓行使在马路中央。 沈怜青拉住一个幸运路人询问什么事,路人正要看官老爷派头,不耐烦地想甩开她,在她声音一出口后,他侧身看去,眼睛一亮,开始同她滔滔不绝起来。 “这位娘子,我告诉你,是太守大人来我们沥水体察民情来了!听说太守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太守,他来我们沥水就是为了看我们过的好不好,收成怎样,有没有多余的杂税!他是来敲打沥水县令,为我们着想哩!” 沈怜青听闻有些沉默,什么人视察这么大张旗鼓,是她脑子出问题了还是那什么太守有毛病。 人太多,她没什么心思再买她喜欢的烧饼,直接回家去了,回到家她被管家告知请她上马车到县令家吃饭。 沈怜青懵懵着被人带上马车,又懵懵地被人带下马车,有人领她进去,一进去什么沥水县令,傅霆霃季貌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坐中间。 她一看这人不是几年不见的傅渠吗?来沥水做什么? “季夫人来了?快快请坐。” 县令对他们很是热情,她这么一坐下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傅渠坦言自己曾经在落魄的时候受过季家他们一家人的帮助,但是后来做了官之后不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来沥水看看民风。 第38章 科举文里男主隔壁寡妇38 在和县令聊天的时候,偶然聊到沥水的一些风土民情和一些特殊的民众,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不久前搬来的季姓一家人。 县令说到这么一家人的家主的经商能力强是真的很强,带动了他们沥水一带的经济发展,就是季家其他人都有点令人惋惜。 季家主的唯一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钻研厨艺的大胖子,季家主的妻子又是貌美泼辣的女子,刚来那会儿遇到登徒子直接几拳给对方打了个鼻青脸肿。 先前很多人看不起他们一家,被季嫂子骂了一顿后不敢说话了,但是也不同他们一块交际了,后来季家主把生意做起来大家对他们的态度才转变一些。 季家主除了一个老婆孩子,还有一个弟弟,他们家情况好起来后,许多人看季家老二长得还可以,又有家底,就想着说个媒,没想到季家老二竟然是个有病的! 来了许多的沥水的名医都治不好,这下无奈了。 傅太守同他聊到这家人时脸色一变,县令忙问他怎么了,傅太守才将曾经他与这家人的渊源一一诉说。 县令听后十分感动,决定做重新连接他们之间的桥梁,邀请季姓一家人来吃饭,让他们重新找回情分! 这么一顿饭吃到最后主客尽欢,就是在回去的路上,沈怜青拍拍季貌的手臂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病的,我怎么不知道?” 季貌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他有没有病他们天天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清楚吗? 什么有病,还不是为了拒绝那些麻烦传出的借口,都流传了好久了,她现在才问他? 傅霆霃坐在沈怜青身旁,他抬手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到耳后,沉声道,“过几天我们搬家吧?” “搬什么家?你们犯事了?” 沈怜青目光在他们来你个人间看来看去,才搬来这里不够一年就搬家,莫不是他们干什么违反律法的事? 也是,沈怜青了然点头,她就说他们怎么越来越有钱的感觉,原来如此! 傅霆霃/季貌:…… “怜青。”傅霆霃有些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是太守邀请我们到沥川城里住,他有名医,要为二弟治病,二弟你说是吧?” 傅霆霃将目光投掷过去,沈怜青也随之看过去,季貌盯着他们两个人都目光沉默点头。 看病就看病吧,之前说好的。 太守府。 傅渠住的地方比较清简,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一眼看过去都是些灰色建筑,整体恢宏大气,院子之间的小路绿草茵茵,偶尔中有一簇绿竹,溪流从亭子下方流淌过,一片不大不小的池子里零零散散几株荷叶,实在是寒碜。 沈怜青被邀请到太守府相聚,人来到一处亭子就什么人都不见了,她一人坐在石凳上,无聊揪着荷叶玩。 怎么回事? 这姓傅的莫不是在耍她吧? 正生气着,石子铺垫的小路缓缓走来一人,他墨发白衣,几年过去愈发成熟的气质,依旧精致的眉眼,鼻梁高挺,红唇掀起,白袍摇曳,颇有一股清冷风流。 他来到亭子里,不等她发脾气,直直抱住压在红栏杆上,长发掠过她的脖子,他低头亲在她眼皮上,轻声问,“怜青,还记得我吗?” 沈怜青目不斜视,“你谁?” “呵。”他是谁? 傅渠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真是没良心,他们前几天还见过,转眼就想着戏弄他。 他们这么久不见还得怪几年前那位季大哥对他说的“好事”!他寻机接下“剿匪”这等糟糕事,他们和他里应外合,事成之后他们都是兄弟。 他本来中举后不久根据原来的计划要外出做官的,因为这么一件事在京城多待了几年,见不到沈怜青没他做什么都提不了劲。 这一刻他可等了太久了,不用担心,他府邸里的人刚刚全都带薪出去休假了,这里只剩他们两个。 至于傅霆霃季貌他们两位。 他为了和沈怜青重聚这一刻等了这么久,近段时间他们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傅渠抬手拉下挂在亭子中间的绳子,原来这亭子上面挂着青色的绸缎,平日里可以折叠上去,一到有用时便可以扯下来。 傅渠笑意盈盈压上去。 * 季大宝没什么才识,可是他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一个小官,虽然是个小地方的小县令,但他很满足了。 整日里没什么事情做,他的主簿和县尉都很给力,什么都能裁决,根本用不上他。 准确点来说,是他们把他架空了,不过季大宝不在意,他每天一下任后就是赶回去给她娘做饭。 他师从傅叔翁,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大家一看到他离开的马车也忍不住议论,“我们县令真的是好孝顺,都说君子远庖厨,他都当了县令了还在为他母亲做饭,真是值得我们敬佩!” “对啊对。”另一人接话,“听闻县令家还赡养有一有病的叔翁,年年为他找名医就是治不好,但是县令依旧没有放弃,十几年如一日!” “哎,真是我们的好县令……” …… 季大宝问过他爹不觉得他们家有点奇怪吗? 他爹一言不发,用黑色的眸子看着他,看的季大宝汗流浃背,直接遁走了。 后来季大宝又去问他娘亲,季貌叔公和傅渠叔翁,是不是有时候来他们家太频繁了?他爹不介意吗? 他对他娘说,“娘要不然还是你出去吧,在家让爹看到不好。” 沈怜青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肉墩墩的脸随便给傅霆霃乱按名头,“大宝,你不懂,你爹有点奇怪的癖好。” 季大宝:“!” 震惊到无法言语,他就说,他就说…… “怜青。”季貌从门外走进来,他喊沈怜青不喊嫂子而是直接叫名字,他拎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放到桌上,那东西发出哐当的一声,“礼物。” “是什么?”沈怜青抬手摸了摸,金子!又有收入了,不如…… 她直接抱住礼物,看着季大宝,“大宝,今天晚上吃大餐吧?” 季大宝:“……” 他就知道,他娘亲每次受到礼物都要吃大餐。 季貌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季大宝,季大宝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人要有事商量,他识相地出去把门关上。 …… 【这个世界到此结束,大团圆~快元旦了,也到年末了,希望在上学的宝宝能能轻松收获一个好成绩,祝上班的大宝贝们没那么多琐事。 愿大家每天开心(??ω??)??。】 第1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 沈怜青脑子一空地回到系统空间,按照惯例询问系统积分。 【很棒哦,宿主,你除了完成人设后面还靠着大家伙的力量将原主她儿子推到了县令的位置,她很满意说给你四颗星。】 沈怜青:【?】 很满意为什么只给她四颗星。 小助手挠挠长出了不少羽毛的脑袋,它不好意思道,【原主说你没能按她的要求改嫁,她扣你一颗星!】 【……】沈怜青在系统空间盘坐下来,嘴脸牵扯出一个假笑,很好,这个理由她竟然无法反驳。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小助手,【那我现在积分一共有多少了?】 小助手点开系统控制屏幕,掰着翅膀数了下告诉她,【这次的四星任务分一万四千四百,人设分一万两千,加上以往的积分一共一百零三万三千五百。】 一百多万。 沈怜青摸了摸手指,还挺多的,虽然离她要回去的积分还差十万八千里,但是有苗头就有底气了啊! 一百多万要是把积分换成钱给她,她不知道自己能有多阳光开朗。 越想越心动,沈怜青刚想问小助手她能不能多做几个任务,剩余的积分换成钱让她带回现实世界,小助手屏幕前又出现滴滴的消息。 小助手点开一看,一个新任务漂流到它这里,它看了眼抬头问沈怜青,【宿主,有任务做不做?】 沈怜青慢吞吞挪了个位置到小助手旁边,【给我看看。】 看完她就蔫了,【又给人当妈啊?你说我现在一个黄金单身贵族,你为什么总给我找这种任务,你觉得我很想当妈吗?还是你觉得读者会同意?!】 小助手用自己的翅膀滑到最后一行,缓缓说道,【宿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还有这个积分三十万,做不做?】 ! 三十万! 沈怜青一把握住小助手的翅膀,表情严肃,【请务必给我多几个这种任务。】 小助手:【……】 没有了,这个任务是捡漏来的。 * 泷城苏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苏家疼了十八年的千金是假的! 听说真千金的被假千金的父母换到了乡下,让她当牛做马,后来真千金到城里打工给乡下的弟弟赚钱读书,在一条马路上和苏夫人的车撞上。 真千金出了车祸,到医院输血时发现真千金的血稀缺,正性命垂危之际,苏夫人想到自己的血型和真千金的一样,让医院抽血这才发现真千金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一下真千金的出现让苏家全都乱了,苏夫人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晕了过去,在读书的苏家儿子以及在外面做生意的苏经国都赶了回来。 他们把真千金接回了家,并且惩罚了那对互换他们女儿的夫妻,但碍于假千金的面子,最后也没有大惩。 现在假千金苏幼幼和真千金苏然都在一个学校里,原主刚刚经历了自己亲生女儿把自己娇宠了十八年的宝贝推下楼梯的场面。 她眼睁睁看着苏幼幼就那么从家里的阶梯滚下来,苏然看到她还一副不可思议却丝毫没有歉意的样子,气得她又晕了过去。 沈怜青问系统空间里的小助手,【关于真假千金的故事我也看过很多,这次我成了她们的妈,我的任务是什么?】 小助手沉吟了下,告诉她,【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来的剧情轨迹,其实假千金才是女主,假千金从小就受人宠爱,十分活泼可爱。】 【她的哥哥爸爸,还有邻居青梅竹马,甚至原主都喜欢宠她。】 【在真千金回家后,她一下子知道自己不是原主的亲生女儿,自己原来的父母还是这件事中的罪魁祸首,这种不堪的事情摆在眼前让她感到了害怕恐慌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占据真千金的位置,开始变得自卑愧疚。】 【家里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心疼她。】 【此时真千金回来,她本以为家里人会让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出去,可她看到家里人不但对她没有多少关心,还对假千金更加小心翼翼,她爆发了。】 【假千金有的她一定要有,假千金没有的她也要有,她不仅在学校散发假千金假的的事情,还不断地陷害假千金,最后还想着让她去死。】 沈怜青琢磨着这事怎么这么熟悉呢? 【然后呢?】她问。 【然后……】小助手默了默,【然后真千金被大家厌弃,想把她送去牢里,原主费了好大劲才保住她。】 【原主看到结局她自己也仿佛经历那些糟心事一样,她觉得心力交瘁,自己都那么努力在两个孩子中间力求公平了,为什么她的亲生女儿还是变成那样子。】 【为什么结局的时候她依然不思悔改,歇斯底里地咒骂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晕倒后在梦中一想到自己女儿那副红着眼的疯狂样子她就害怕,所以她宁愿花费巨大代价也要请来这么一个人。】 【她想让别人来教育她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她选中了你,我的宿主,她希望她的女儿变成一个正常人。】 【选…我?】沈怜青疑惑,【我这么厉害?】 小助手也原先觉得莫名其妙,这原主该不会是觉得它的宿主有了几个成功的训化人类幼崽的案列在,就特别擅长这方面吧? 但后面它看到原主选择自己宿主的原因,还真是! 它突然就些心虚,那些都是它为了炫耀自己宿主而挂上去的履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信。 【咳咳!】小助手清了清嗓子,【宿主,你安心任务,这个世界你不用维持人设,想什么造就怎么造,反正到最后你让假千金变得想知道正常人就可以了!】 【哦?】 这么自由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沈怜青一下子就想到怎么处理这件事,这种真假千金为什么后面会有一人变得想恶毒女配,还不是只有一个原因——不患寡而患不均! 只要她完全偏爱真千金,爱她护她怜她,不教几年她一定会从丑鸭子蜕变成白天鹅。 这么想着,沈怜青嘴含微笑睁开眼睛。 她一醒来就发现床边站了几个人,一个甜美可爱的小美女眼眶通红地扑倒她怀里,带着哭嗓喊了她一句妈妈,而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回应她,“嗯,乖幼幼。” 沈怜青:! 第2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2 她默不作声地半压下纤细的睫毛,琥珀色的眸子在窗外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柔和,手指白皙柔软,没有一点点的茧子。 她顺着怀里的女孩的头发,顺便打量在场的几个人,她怀里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苏幼幼,脸蛋瓜子脸,稍微还有的婴儿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皮肤光滑细腻,发育良好,眼神天真而纯澈。 沈怜青看得出她真的很单纯,直到现在,在假千金被接回家一段时间后,她虽然很内疚恐惧自己会被抛弃,但依然保留自己十几年养成的性格。 房间里另外一个男生,二十一、二的年纪,身上穿了西装,看得出是从公司赶回来的。 这是她的便宜继子,原主并不是苏经国的原配妻子,她是在苏经国的第一任妻子难产离开后两年通过家族联姻嫁过去的。 嫁过去的第一年她就怀了孕生下一个女儿,后面为了保持苏家继承人苏西楼的利益,她没有再生。 可以说苏家的女儿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从小就宠她,苏家的人看到苏幼幼冰雪可爱也特别喜欢她,就连对小孩子不怎么感冒的苏经国回家看到苏幼幼同样会放下冷肃逗逗她。 苏家、还有沈怜青的娘家无人不喜爱苏幼幼,苏然被接回来后,大家即便是知道她不是苏家亲生的孩子,但还是忍不住怜惜她。 她的哥哥,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同学们。 这就涉及到沈怜青之前想的为什么做任务不能女主直接送回原生家庭的原因了,苏幼幼在苏家不仅仅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她还关系着很多的利益。 且不说苏然从小在乡下长大,她刚回来一身子淳朴的气息尚未褪去,经过两三个月的专业训练她也没有丝毫起色。 利益为上苏经国看不出她有任何价值,加上十几年来又没有感情,所以他关注的重心还是在苏幼幼。 苏幼幼从小就以苏家千金的身份示人,她的交际圈其实已经很深,加上大部分人其实并不看重她是不是真的苏家千金,不喜欢她的人可以借此攻击她,可喜欢她的根本不在乎。 除了苏经国,其中她的青梅竹马江一辞以及苏家正经的继承人的态度也至关重要,他们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他们认可的只有苏幼幼一个人。 他们的态度加上原主,她养了苏幼幼十几年,突然发现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她肯定受不了。 事实上对于一个生了小孩的女性来说,她倾尽心血养了十几年,就算突然知道那个小孩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感情收回来。 如果让她选择两个小孩,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她会犹豫会迟疑,但最后极大的可能她会选不是自己亲生的。 别问,问就是人之常情,就像是你拥有一块宅基地一样,你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把它建设装修好,并且一起生活,突然有人告诉你哦,其实旁边那块破旧,杂草丛生的地才是你的,你愿不愿意把两块地换回来。 是你也崩溃。 虽然这个例子举的不是那么恰当,但是也有一点共同性,人对一样东西一旦付出了巨大的成本,这个成本近乎是自己全部时,想要抽身是很难。 所以出现这种场面也不足为怪。 沈怜青的房间里现在有五个人,她,还在她怀里哭泣的苏幼幼,站在床边神情冷漠的苏西楼,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慵懒不羁的江一辞,以及最后站到了最后远处红着眼眶一脸倔强憋屈的苏然。 看到沈怜青醒来,苏西楼率先对她点点头,“既然您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件事苏西楼不打算过度掺和,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派人教训过苏然一顿,加上沈怜青才是苏然的亲生母亲,意思意思一下,剩下的就交给她自己处理了。 他对沈怜青的态度礼貌而疏离,沈怜青在他看过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容,她朝他也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得到了她的态度,苏西楼放心地回去公司工作了,他如今大四,已经接手公司的大部分事务,忙的不可开交,要不是他的亲妹妹和苏幼幼发生了冲突他根本不会过来。 他转身出去,病房内只剩下苏幼幼苏然还有江一辞,苏幼幼一直抱着沈怜青对她蹭蹭蹭,小嘴撅着嘟囔,“吓死我,还好妈妈你没事。” “嗯。” 沈怜青笑意不减,她摸摸苏幼幼的脑袋,将视线放到另一个苏然身上,她皮肤有些因为长年干活有些黑,身材也干瘦,一身粉红色的名牌穿在身上,极不合身,看起来像个偷了人类衣服的猴子一样。 沈怜青一看到她仰着头,翻着白眼,双手放在背后,抖着腿另一只脚还在地上不停画圈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 这不是沈怜青的情绪,还是原主的条件反射,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看到自己孩子推另一个人下楼,被发现还不思悔改,这副模样是谁谁都会气。 沈怜青压制住自己涌起的生气,被子下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微笑着对苏然说,“阿然,过来。” “干什么?”苏然翻了个白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怜青胸口一阵怒火,她又将它压下来,尽力保持着声音都温柔,“然然,过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然听见她喊自己然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她性格很是倔强,就是不过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在沈怜青又要被身体的反应弄晕过去的时候,苏幼幼赶紧从她怀里起来,扶着她给她顺气,“妈妈,你别生气。” 她咬了下唇,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苏然身上,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姐姐,妈妈可能有话想对你说,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苏然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装什么,我不过去不正合了你的意,你这不就有机会在她面前表演乖乖女反衬出我的不堪了吗?!” “苏然姐姐,我没有……”苏幼幼被她这么一说都快哭了,坐在沙发上的江一辞皱了皱眉,他直接起来粗鲁地将苏然推过去。 第3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3 苏然踉跄了几步,几乎要扑倒在沈怜青的床上,沈怜青笑意略减,她不赞同地看着江一辞对他摇了摇头,“一辞,你过分了。” 江一辞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不再出声。 苏然扶着床边站起来,她被江一辞修理过,不敢瞪他而是直接咬牙盯着沈怜青,似乎在说她假惺惺。 她以前一直被那对父母骂自己赔钱货,后来十八岁她被赶出来打工给家里那个唯一的男丁挣钱。 她来到这个城市打过很多份工,那天她摔了个盘子被主管骂了,他说要扣钱,将她辞退。 而口袋又嗡嗡的响,她拿出老旧的老人机一接听,是那对吸血鬼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喋喋不休地说他们养她这么大有多么不容易,弟弟又要上学了,手头如何如何紧张。 想让她寄钱回家。 可她刚刚被辞退,哪里来的钱,她漫无目地走在路上,看着高楼大厦,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看着灯火辉煌,她感觉到无比的自卑。 她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后来她看着红灯径直走了过去,一辆车驾驶过来,她没有停下。 她想,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好了。 从病床上醒来,她被人告知自己是泷城苏家的女儿,她才是真的千金,那个现在住在苏家别墅里的女生是假的。 是把她当牛做马的那对夫妻真正的孩子,她兴高采烈,她欢喜至极,她怀着满腔希望走进苏家,却发现一切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的亲生父母并不太在意她,她的父亲看到她就像看一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她的哥哥就-话都不说一句,眼神淡漠,沙发上还有那个占了她的位置女孩子,惴惴不安地抓着她妈的手。 而她的妈妈,温柔地安抚她,然后来到她身边将她带入到那个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贵的家庭中。 他们为她重新联系了学校,为她找了各种礼仪老师,她的妈妈在一旁鼓励地看着她,她那时候心觉得很暖,就算她爸爸还有哥哥不喜欢她,起码她还有妈妈。 她努力的学,她想报答她脸上出现的笑容,可是学了三个月,她一点也学不会怎么喝茶怎么优雅地进餐怎么选择适合自己的衣服。 那么他们手到擒来的东西她一点也学不会,到最后学校期末考试她更是一塌糊涂,她看着她眼里越来失望的眼神心开始慌了。 她开始在意,想做出一些东西挽留,可是无论她做什么她、他们都不满意,还似乎总把她和另一个人做对比。 苏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到了苏家,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会这么对自己。 然后想不明白她就不再想了,她是苏家的一份子,她在苏家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和苏幼幼争和苏幼幼抢,可是总是抢不过,就算她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大家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还总是在私下鄙夷她。 她想,要不苏幼幼死了就好了,她死了苏家就只有自己一个千金了,那么到时候就算他们再不情愿,也只有自己了,他们会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 看到苏幼幼在楼梯口那里甜甜地对她笑,脸蛋身材无一不精致,她挥着手叫她一起下去吃饭,手腕上的手链是那个疼爱她的爸爸买给她的。 而她想要什么都只能得到他们的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一刻苏然心底积累的阴暗爆发了,她冲过去将苏幼幼推了下去。 当看到她滚到楼梯下而自己的妈妈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时,苏然涌起一股愉悦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疯了,只可惜那个楼梯没有多高,苏幼幼毫发无损,她妈妈惊吓过度住了院。 后面她那个哥哥来找到她,让她从苏幼幼所在的位置重复被推下去,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十次,苏然脸上没什么伤痕,但衣服下青青肿肿的。 苏然恨恨地问他自己不是她妹妹吗?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 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告诉她,苏家是姓苏的,只有他承认她姓苏她才是苏家的千金,如果他承认,那她就连路边的狗都不如。 苏然一下子就笑了。 原来是这样,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血缘算什么呢? 他们眼中只有有用与无用。 她死心了,无所谓地来到医院,无所谓地和苏幼幼道歉,更无所谓地站在沈怜青病床里等她醒来训她。 “有什么屁事快说。” 沈怜青强忍着身体的反应,她发现自己越痛,越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因此她的掌心掐出了一片鲜红。 她微笑着刚想同苏然说几句话,旁边的江一辞倒是先看不惯她这个样子了,他环着胸,不满地开口,“苏然我劝你好好说话。” 他这话像是表达不满苏然不尊重沈怜青的态度,可实际上沈怜青清楚,江一辞是江家的继承人,他只是讨厌别人说脏话罢了。 沈怜青弯着眼劝他道,“一辞,不要这样。” 江一辞轻哼了一声,他不太高兴,“苏阿姨,你不知道苏然多恶毒,她推幼幼下楼还不知悔改,我们想让她道歉,她还想着让幼幼去死。” 他知道沈怜青对亲生女儿苏然和苏幼幼之间其实内心还是偏袒苏幼幼,所以他说插嘴丝毫不怕沈怜青生气,甚至还期盼着沈怜青像往日一样对苏然恨铁不成钢甚至失望不再管她。 那样,如果连沈怜青都不管苏然了,那苏然就彻底失去了一切的底气,她就会像一条爬虫一样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也不用担心她融入他们的阶层想抢幼幼的东西了。 他说完之后将目光再次投向沈怜青,眼睛如棱形,眸如星落,睫毛浓密,像勾着一条眼线一样,他轻松而肆意,仿佛一只尚未长大豹子。 第4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4 手段拙劣稚嫩,却带有一定的攻击性。 沈怜青知道他想自己说什么,她笑了下,一双浅色的眸子看向江一辞,“一辞,阿姨知道了,你先和幼幼回去吧。” 让他们出去,一是自己怕重要剧情人物在身边,她不受控制,二则是他们对苏然都不怎么友好,留下来影响她和苏然的谈话。 江一辞听到她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年纪尚小的他看着这位从小到大都温柔到几乎没有个性的阿姨,脱口而出,“苏阿姨!” 沈怜青没有理他,轻轻推了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床边的苏幼幼,嘴角的弧度没有下来过一点,她道,“幼幼,跟你江哥哥回去。” “妈妈。”苏幼幼也不知道她妈妈为什么让她先回去,以往她和苏然姐姐发生了冲突,都是当面解决的。 “幼幼,听话。”沈怜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看着还很温柔,可苏幼幼却从中察觉出了一点冷淡,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这个这样,心脏紧绷得难以呼吸。 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起来跑出了病房的门口了。 江一辞看到苏幼幼跑出去,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下,他站在病床前直直看着沈怜青,她眉眼和嘴角都是浅浅弯着的,脸上的表情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变化过,温婉得体,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熟悉的贵夫人模板。 从苏然被带回来,苏幼幼在大家的努力下也没有失去一切,这位夫人一直表现出的都是对幼幼和以前别无差别,他以为她就是个和其他花瓶夫人一样的角色。 如今看来是他想岔了。 江一辞垂下睫毛,遮住眼里的神色,淡淡说了句,“苏阿姨,那我走了。” 转身离开。 沈怜青点点头,看他们离开后,才将视线转向一直站着很不羁的苏然身上,苏然也觉得奇怪,她亲妈向来贯彻“公平公正”的原则。 每次处理事情都起码要有两人以上在场,这下是怎么了? 脑子出问题了? “然然。”沈怜青靠着床背腰身挺直,眉眼间自带一股温柔,“能告诉我,你和幼幼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要把她推下楼吗?” 苏然一说到这件事就觉得烦躁,“能有什么,就是我恶毒,看不惯她,想她死呗!” “然然。” “怎么——”苏然瞪她,“你又想教导我?让我让让她?曾经的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我的遭遇都是那对夫妻做的恶,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我要学会和她和谐相处?” 苏然咬着牙,“不可能!” 她眼眶红了又红,声音沙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那个J人的求情下根本没有对那对夫妻做什么惩罚。” “你们甚至为了他们不出现在苏幼幼面前让她心烦,还给了那对夫妻一笔钱出国,让他们在国外逍遥快活着。” “可我呢?”她一身粉色的高定,几个月还没有白回来的手指骨瘦如柴,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我!你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后,回到家非但没有人欢迎我。” “你们还把苏幼幼留在家里,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都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我回来,直接给我一笔钱打发我好了,为什么让我回来给了我希望又让我陷入绝望!” 沈怜青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是知道剧情发展的走向,具体的细节也是苏然说出口后她才知道。 她静静看着她无与伦比,沉默了下,等她发泄得差不多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委屈。” 苏然听到这两个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从前她多难过都不会哭,可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她妈妈没有向往常一样看到她做错了就直接指责她,还让苏幼幼出去询问她为什么,她一下就绷不住了。 那些埋在肚子里的埋怨突然迸发,倾诉的一瞬间让她忘了她都已经决心要把他们全部人都弄死的想法。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苏然忍不住,“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苏幼幼,还要我和她和谐相处。” “你明明知道我在意你,却一次次在我面前和苏幼幼表现的情深意切,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么聪明还总是拿我和苏幼幼做对比,然后得出我不行的结论。” “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在乡下长大骑马钢琴的根本就不可能学会,为什么还要我去学!” …… 苏然扯着她的被子,一边哭一边用被子给自己擦眼泪,沈怜青默默藏起自己在被子被扯开后满是鲜血的手。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这几个字又戳中了她什么敏感点,苏然又歇斯底里,“你知道,你可太知道了!” “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你想说什么?赶我出去?我告诉你,没门,我要把苏家搅的不得安宁!” 这话苏然在沈怜青面前才敢说,毕竟她也知道整个苏家,掌权的是苏经国和苏西楼,在这个家只有沈怜青对她有血缘之间的感情,虽然她也经常无意识地偏向苏幼幼,但苏然敢偶尔对她发脾气。 这个她最亲最亲,把她接回来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失望的人。 “然然。” “干嘛!” 沈怜青从另一边拿起自己没有喝过的水杯递给她,“喝口水吧。” 瞧瞧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声音还想拖拉机一样,累了吧? 苏然听到她的话愣了下,她盯着沈怜青发现她还没有训她,犹犹豫豫接过她手中的水杯一口吞了,然后冷笑问她,“你是不是想我对苏幼幼道歉。” 沈怜青有点想扶额,虽然她没有这个意思,但妹妹,她这种推人下楼的做法是不对的,万一死人了要坐牢的。 不过她明白现在不能说这些刺激她的事情。 她嘴角重新挂起笑容,温柔地看着苏然,“不是的,然然,妈妈知道以前的自己做错了。” “妈妈就是想问问你既然你在家里这么痛苦,你愿意跟妈妈一起离开苏家吗?” 苏然听到她说错了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后面她说要和她一声离开苏家更是让她觉得震惊。 “你疯了?” 【emmm,这个界面想写点bt的。】 第5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5 沈怜青当然没有疯,她只是在刚才醒来的那一会儿发觉一件事情,三个主要任务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受原身体的桎梏很强,几乎在看到苏幼幼的第一时间她的手就自己放上她的脑袋安抚她了。 她掐着自己的手才能稍微缓解,等苏西楼离开后,她发现自己能够自由一点了,所以她能够对苏幼幼说出让她出去,等苏幼幼离开后,她觉得自己对江一辞破口大骂也可以。 所以她验证了一个想法,越多剧情人物围在她身边,那么她就越受控制。 这件事也好解决,只要她离他们远一点就可以了。 因此就算看到苏然一副见了诡的样子,她也依旧很温柔地等她回答,“然然,你愿意吗?” “和妈妈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妈妈以后只有你一个女儿,也只会疼你,爱你。” “你——”苏然冷静下来,盯着她温温柔柔的模样,心脏有些怦怦乱跳,“你是不是吃错了药?” 不然她为什么要说带她离开苏家,还只宠她爱她一个人,且不说苏家是不是那么容易离开,后面只疼她爱她,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然然,你在胡说什么?妈妈是认真的。”沈怜青似乎很是头疼她,眉头轻轻一蹙,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头发上,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她的头发她琥珀色的眸子以及那张温婉得体的脸都犹显柔软,微风吹起她的一缕发丝,苏然在她纤瘦挺立的身上看到了宛若沐春三月的暖意。 苏然摇摇头,她觉得不是沈怜青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苏家现在可是泷城三大巨擘之一,她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荣华富贵呢。 再说她也不觉得沈怜青会不管苏幼幼和自己离开苏家,毕竟苏幼幼一哭她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苏然刚想嘲讽她一两句,对上她期待的目光,什么话就突然都说不出口了,算了,这说不定又是沈怜青想出来保护苏幼幼的把戏而已,她信不信有什么用。 “你还要骂我吗?”苏然捏着水车面无表情看沈怜青,这倒是给沈怜青整不会了,她纤细的睫毛极为缓慢地煽动了一下回她,“啊?” 苏然将水杯放回她床头边的桌上,耸了耸肩,“你不骂我走了。” 沈怜青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了一会儿,她把血肉模糊的手掌抬起来看了眼,疼的她龇牙咧嘴,“嘶,真疼。” 她赶紧按下床边的按钮让人来给自己处理伤口。 苏然不相信她没有关系,但是一切带她离开的准备都要提前做好,沈怜青为了万无一失,在护士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后,第二天就穿着医院的衣服回娘家了。 当然,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她离开时还是穿了一件外套的。 沈家。 沈家十几年前和苏家也是比苏家稍逊色一点的家族而已,不然沈怜青不可能嫁给苏经国。 十几年过去,苏家发展壮大。 最近几年也曾遇到过危机,不过由当时年仅十八的苏西楼接手后,苏家成功度过危机,甚至更上一层楼,一跃成为泷城三大巨头之一。 两个家族离婚不是那么容易,沈怜青这次回来就是借着曾经苏家遇到危机,沈家想让她离婚的事情发挥。 她一身蓝白条的病服坐在沙发上,向来温婉的面孔苍白憔悴,眼睛无神,眼眶下面两道浅浅的的青色,左手还包着一圈绷带。 沈家的父母以及沈怜青掌权的哥哥和姐姐都一脸莫名其妙坐在沙发上看着穿了这么一身衣服的沈怜青。 她的父母最先忍不住询问沈怜青发生了什么,沈怜青的眼泪就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她默默的不说话就是让他们先猜,还抬起自己包成粽子的手擦眼泪,一副极其可怜的模样。 她二哥沉吟了下安慰她,“阿青,虽然苏经国外面有人,但是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你忍忍,我们沈家现在可不能得罪苏家。” 沈怜青神情哀伤,哭的更厉害了,沈家大姐皱了皱眉,睨了眼不会说话弟弟让他滚到一边去,她拍拍沈怜青的手说道,“阿青,你受了什么委屈同我们说说。” 虽然他们不会帮忙解决,但是听听八卦也是可以的。 “对啊,阿青,同你哥哥姐姐们说说,说不定他们能够帮你解决。” 沈怜青的老母亲一头银发,身上还穿着一身靓丽的吊带,十分时髦,想来不知道是从哪个娱乐场所回来的。 说起来沈家一家人作风都十分放浪,就养出沈怜青一个端庄模样的姑娘,因此在和苏家相亲时,当时的苏老夫人一下子就相中了她。 沈家一家人丝毫不诧异她嫁入沈家后变成家庭主妇,毕竟她从小就是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却没有主见又优柔寡断的样子,她想嫁就嫁,无所谓了。 反正这些年随着苏家的壮大,他们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沈怜青放下自己的绷带手,眼睛含泪,快四十岁的人了,面对哥哥姐姐,还是小时候那个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们等了她几分钟也没有见她开口,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沈二哥抬起手腕看自己的手表,“阿青,二哥有急事,你要骂苏经国就同爸妈还有大姐一起骂吧,我先走了。” 沈家大姐也拿起沙发扶手的外套,咳了下,“我也有临时客户约我,阿青,有什么问题你就和爸妈说吧,苏经国太过分,我和你二哥会帮你私下骂他的!” “大姐,二哥……”沈怜青毕竟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哭了一会儿还是能快速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的,她喊住快要出门的沈家大姐和二哥,“苏家要吞并我们沈家。” 她这句话一出就制止住了沈大姐和二哥的步伐,他们把门锁上,窗帘拉上,快速回到沈怜青身边问她,“你再说一遍?” 沈怜青沙哑着嗓子,将苏家要吞并沈家的计划说出来。 大姐二哥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们沈家虽然比不上苏家但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可能是苏家想吞就吞的。 第6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6 沈怜青虽然受到限制,但是她也有有利条件,她知道原来大概的剧情走向,原剧情中就有苏家看上沈家的一块地和沈家一起开发。 这块地明面上是苏西楼发话要用来建设游乐场所来讨他妹开心,沈家几个人精开始觉得不可信,可后来被苏西楼的一系列骚操作骗了,加上他们自己私下找了很多门路也发现那块地有什么商用价值,就直接没了兴趣,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给苏家了。 苏西楼凭借这块地在两三年后挣得个盆满钵满,苏家也一举成为泷城三大巨头中最有实力的一个。 虽然剧情中只有过苏西楼打压沈家的一小段最后剧情结束也没看到吞并沈家,但沈怜青想到既然自己要离开苏家,既然地是他们沈家的,那么为什么这个最后的赢家不能是他们沈家? 凭借她自己的能力没办法把地收到自己怀里,她也不会打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的一群老滑头,并且添油加醋,说苏西楼对她不满很久了,私下非但不尊重她,还在一些地方对他们沈家嗤之以鼻,说他们沈家是吸血鬼。 沈家人听了了自家小妹的话,没有理会吸血鬼那三个字,而是沉默了下问她。 “这么机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理由沈怜青也想好了,她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照常去给继子送水果时不小心看到的。 送没送过水果这事另说了,沈怜青看他们还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也是,这机密发现得太过儿戏了,她又哭着对他们说,“难道大姐二哥都忘了几年前我们沈家要对苏家做的事情了吗?” 沈大姐沈二哥立刻心虚,那会他们的确是想让沈怜青离婚,还想着对苏家落井下石,这还多得亏了她自己不愿意离婚,加上苏家恢复迅速,让他们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面上又笑嘻嘻的了。 “有什么确切的信息来源吗?”为了确保正确,沈大姐还是需要一定的证据,再说了,这个家里,就只有沈怜青嫁出去,她和二弟都接手了家族企业。 沈怜青在苏家呆了这久,这么一回来一哭,他们会有点关心的同时心里也会对她的行径产生疑惑。 沈怜青知道时机到了,顺势说出了自己要和苏经国离婚的消息,并且给了他们几个苏西楼打压沈家的方向让他们去查。 最后她心灰意冷地看着他们说道,“苏西楼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我以前对他很好,可他一直觉得是我占据了他妈的位置。” “后来幼幼长大了,他看在幼幼的份上才对我态度好一些,可你们知道的……” 沈怜青捂脸啜泣,“幼幼,也不是我亲生女儿,他现在知道自己疼爱的妹妹不是我亲生女儿装也不装了,对我对然然都是一副看仇人的样子。” 虽然其中有些夸大的成分在,但沈怜青没说错,反正苏西楼确实对她态度不怎么好,至于是不是恨她,他那一副高冷淡漠的模样谁能看的出来。 沙发中作为老油条中的老油条沈家老母发话了,“好了,阿青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吗?” “要不是害怕极了,她怎么会回来同你说说?” 沈家的老头子也接话,“阿青说的有道理,几年前那件事是我们沈家不厚道,虽然苏家明面上揭过去,但是暗地里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就按阿青说的来做,地在我们沈家手里,有利最好,没有利就当一块废地在那里放着,不要给苏家任何再进一步的机会。” 沈怜青泪眼汪汪,“爸,妈。” 沈家老母亲戴着时髦手表的手拍拍她的脑袋,语气亲昵,“好了,阿青,什么时候离婚?” 她离婚了回沈家,他们才是一家人,不然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苏家。 沈怜青明白妥了,她从掌心中抬起自己的鹅蛋脸,她二十岁嫁给苏经国,如今还不到四十,苏家和沈家的家底让她皮肤看起来依旧光滑细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清澈易透,她抿起唇瓣露出一个略显憔悴却不失温柔的笑容。 “我住了几次院想通了,我再在苏家待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爸妈,我决定两个月内就把婚离了。” 哦? 沈二哥挑眉,他妹妹这么有决心? 沈家大姐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往前倾,年逾五十的她依旧潮流波浪大红唇,气质斐然,她勾起唇瓣笑眯眯看着沈怜青道,“看来小妹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小妹想离婚,那么我们做姐姐哥哥的怎么能不帮她一把?” 如今苏家不是苏经国掌权,他们可利用的空档子可多了,那个男人以前就不少女人,现在就更放肆了,什么情/妇,小/叁,私生子私生女的一大堆。 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两个月而已,他们最近也没什么乐子,不如就陪小妹一起玩玩。 沈二哥也是这个想法,他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双臂敞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学着自己大姐翘起二郎腿,语气玩味,“阿青,希望你是真的人到中年突然觉醒了~” 沈怜青:…… 很好,他们沈家神经病还挺多的,以后即将加上她一个! 她在沈家哭过一通后,饭都没吃就立刻回了苏家,没办法,沈家人活动十分多,根本不在家吃饭。 她回到苏家的时候苏家刚好开始吃饭,饭桌上只坐了苏西楼和苏幼幼两个人,苏然回了苏家但是她怕苏西楼在自己的房间待着不敢下来。 苏幼幼正背对着沈怜青,半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苏西楼率先发现了她,两人隔空对视,沈怜青脸上不可控制的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声音温柔,“西楼,幼幼。” 苏西楼冷淡的点了点头,礼貌性回她一句,“您好。” 苏幼幼听到沈怜青的声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放下筷子,几步跑到沈怜青身边挽上她的手臂让她坐下。 由于沈怜青的回来,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调节,气氛很温馨。 第7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7 苏幼幼吃到一半突然想起,小心扯着沈怜青的袖子对她说,“妈妈,姐姐好像还没有吃饭,我们要不要叫她下来一起?” “嗯?”沈怜青眯着眼睛笑着,“幼幼,你姐姐那么对你,你还关心她?” 苏幼幼挠挠头,“妈妈,我觉得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应该怪她。” “好幼幼。”沈怜青叹息,顺着她的意思来,“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让张妈去叫然然下来吃饭。” “不用麻烦张妈了,我去吧!”苏幼幼自告奋勇,“我会和姐姐好好说的!” 沈怜青温婉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意愈来愈深,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傻白甜缺心眼还是白莲花,这个时候去问候苏然? 沈怜青在她背影消失后转回头却刚好和盯着她的苏西楼对上视线,她朝他笑了下。 苏西楼睫毛颤动眼神闪了下,唇瓣微微抿起,他觉得姓沈的好像有点奇怪,以前她在她面前不会这么自在,对着他虽然明面上像个处处关心他的长辈,但是他看得出她内心是自觉矮他一头的。 他回以她一个点头,视线从她琥珀色点着光点的眸子挪开,目光绅士地往下移一点点,扫过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他沉默了。 现在外面的天气高达三十四五度,为什么她穿得这么多? 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开了一点,眼尖的他看到了她里面穿着的蓝白条纹,还有那只一直藏在身侧绑着绷带的手,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苏然分明不喜欢苏幼幼,也不知道苏幼幼说了什么,苏然满脸怨气拳头握紧一言不发跟在她后面。 等几人吃完饭,等沈怜青避开那两个人之后,她提着医疗箱敲开了苏然的房间门。 “做什么?” 苏然一开门看到是她,语气阴阴沉沉的,她十分后悔和沈怜青吐露了自己心里的委屈,她那个让她跟着她离开的画面还留在她脑海里,导致她想了一整天,晚上觉睡也睡不好。 “然然。”沈怜青垂眸看她,温暖的指腹触碰到她干瘦的脸蛋,她声音里透着怜惜,“妈妈看到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好吗?” 苏然去医院时穿的是长袖,在家她就穿了短袖,那么一会儿跟着苏幼幼下楼经过沈怜青的瞬间就被沈怜青发现了她手臂上的青紫,她觉得不太对劲就拿了医药箱过来看看。 “不用。”苏然更加不得劲了,她觉得自从她妈醒来后就浑身透着一股古怪,她太关心她了,这种关心不像曾经那种犹豫思忖后的给予,而是温柔平静下的汹涌澎湃,一腔的爱好像就只为她而来。 她闭上眼睛攥紧拳头,气息又开始有些不稳,不对,不应该,她别想给她一棒子又给她一颗甜枣。 “我!” 苏然倏地睁眼,她瞪着沈怜青却看见她提着医药箱,温柔歪脑袋,“嗯?” 她不由得狼狈移开视线,目光落到她的手上时,眉头一皱,“你为什么会受伤?” 沈怜青摇头温声道,“没事,都快愈合了,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吗?然然。” “不要,你——”苏然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挡在门口看着她哀求的眼神,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她进去,拐角处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白裙摇曳,苏幼幼看到她们,可爱甜美的脸蛋上露出伤心惊讶哀伤等情绪变化,随即她在她们还没进行到下一步时,快速跑到沈怜青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妈妈,你的手怎么了?” 沈怜青:…… 最后她和苏然一起到了医院,她没什么事情,就是苏然身上的淤青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大半夜回去时是苏西楼开的车,一路上,沈怜青都在不停地问苏然发生了什么事,苏然在密闭的空间里一言不发。 而苏幼幼看着她们,时不时神情怯懦羡慕又让沈怜青控制不住安抚她。 苏然冷笑一声,别开脸不再理沈怜青,车子从市中心开出开到一半时,一个人被打到马路中央,一条萧条的身影倒他们车前,让苏西楼不得不踩下刹车。 他看着前面被几个人追着的少年,眉头轻提,有些不耐烦想绕过他们离开,可是苏幼幼惊呼一声说是她的同学让苏西楼停下来,她出去看一看。 苏西楼不太赞同,可在苏幼幼的坚持下还是把车靠在路边停下,苏幼幼在车一停快速地把门一拧,冲了出去拦在那几个殴打她同学的混混面前。 接下来沈怜青就看到了特别古早的一段拉扯,什么清纯的小白花倔强地拦在混混面前救了一身伤的少年,从此在少年心里留下了一束光。 沈怜青知道外面那人叫做慕时笙,是慕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后来对女主爱而不得的大反派。 她看他们纠缠了很久,她和苏然都坐在车里,奇怪的是苏西楼也没有下车,三个人就像在看电影一样看着美救英雄一样,场面有点好笑。 就在沈怜青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要下车帮助她,苏西楼眉头也越来越紧时,苏幼幼回来了,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说住了几个人。 她小跑来到车窗,手指搭在边缘睁大眼睛瞧着沈怜青,雪白的脸蛋因为奔跑而红红的,她眨着眼睛问道,“妈妈,你身上有钱吗?” “当然有。”沈怜青的手完全有自己的意识,很主动地伸进包里掏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苏幼幼,她微笑对苏幼幼说,“里面有三百万,密码是六个八,够不够?” “嗯嗯,够了,谢谢妈妈。” “不客气。”沈怜青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苏幼幼就跑着到了反派面前,再次和那群人交涉。 沈怜青就坐在车窗边,脸上带笑着漫不经心朝那边看了一眼,栀子花一样的女孩在夜色中尤其纯洁无瑕,她发丝飞扬,脚步轻盈仿佛上天降下拯救世人的天使一样落到反派面前。 反派瑟缩着抱着自己躺在电线杆旁边,他木然地抬头看着苏幼幼,在她蹲下来时,手指动了动,黑黝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 他们不知又说了什么,苏幼幼又站起来开始和那群人交谈,沈怜青猜想应该是在“放狠话”一类的。 她饶有兴趣地侧了侧脸仔细观察就几米远的反派,反派现在还落魄的很,小小的身板,连头发都没有钱理,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正在她看的起劲时,盯着苏幼幼的慕时笙突然扭头直勾勾看了她一眼,黑色眸子深如夜色,眼神毫无情绪,宛如阴暗潮湿处盘旋狩猎的蟒蛇一般。 沈怜青泛起了一层冷意。 很好,兔崽子,这么凶。 她想好了,过段时间就大发慈悲救一下在原剧情中他因车祸去世的大哥。 第8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8 她僵着笑容默默挪开自己的脸,整个身子也往苏然那边靠。 苏然盯着车窗发愣,她身上除了定时送来苏家的衣服珠宝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而苏幼幼就随口一说三百万就到手了,这还是她拿去救济别人的…… “然然。”沈怜青平复了下被吓到的心情,从包里又掏出另一张卡递到她面前,“这张是你的,密码一样。” 里面有一千万。 苏然瞪大眼睛,她盯着那只白皙的手上夹着的卡,语气有些惊疑不定,“我、我的?” “嗯。” “真的吗?”苏然依然不敢相信,“可苏幼幼拿钱是去救人的,你确定也要给我一份?” “然然。” 沈怜青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幼幼有的,你也不能少,给她的钱她用来施舍别人也好,扔到水里也罢那都是她的自由。” “给你的钱同样,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学别人。” 苏然攥紧手里的卡,嗯了一声。 她这话一出,前面搭着方向盘的苏西楼掀起眼皮从镜中看了她一眼,沈怜青坐在车里身体坐的很直,她抬头不期和镜中的苏西楼撞上。 苏西楼的眼睛带着点冰冷的质感,像是没有感情的器械人,沈怜青睫毛微垂,没有在他的目光中停留多一秒,笑着移开视线。 车窗外的苏幼幼也终于办完善事打开车门一进来就抱着沈怜青的手臂撒娇,“妈妈,我救了一个人!” “嗯,真棒。”沈怜青半搂着她,语气温柔,眼里却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潭。 苏西楼透过镜面看了她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他墨色的发丝垂下,眼睛重新看向路面。 * 沈怜青在提离婚前先整理好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这几天她忙忙碌碌的,苏幼幼也整天看不见她人影。 这天她正和江一辞坐在苏家的沙发上聊天时,沈怜青从外面回来,一身白色莲花花纹的旗袍。 乌黑的头发全部梳起,在脑后挽了个低髻,耳垂上坠着白色的玉石,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珠圆玉润的珍珠。 她的脸蛋是那种鹅蛋脸,眼窝不是很深,眼皮也很浅,眼珠子是有些剔透的琥珀色,眼眶下浅浅的卧蚕,睫毛纤细,皮肤白如凝脂,微微一笑时像极从民国走出来的太太。 苏幼幼不常见自己妈妈这样打扮,看到她不同于往常的轻松自然,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妈妈最近冷落了她,她不高兴地从沙发上起来过去抱着她的腰,沙发上坐着的江一辞多看了她几眼也从沙发上起来。 苏幼幼嘟起她粉嫩的嘴巴,声音软软的,“妈妈,你好久没有送我去学校了。” 沈怜青眼睛弯起,手指抚过她的头发,“乖幼幼,你有你江哥哥还不够吗?” “不够,我就要你!”苏幼幼耍赖皮。 “你啊你……” 沈怜青点着她的鼻尖,两人在客厅中间旁若无人。 江一辞看着他们,她还记得上次在病房里沈怜青对他的不满,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在家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他从小到大长这么大连父母都没有这么对他过。 可要他说自己因此就记恨同他妈一个辈分的苏姨,他又做不到,那天之后他都不太想来苏家,不想见到沈怜青了。 今天是苏幼幼说她妈妈好几天不着家了,哥哥又忙着公司的事,她特别无聊,他才勉强过来的,可没有想到他坐了没有多久沈怜青就回家了。 听到她和苏幼幼对话时提到他的名字,江一辞提起一口气,他看着她穿了有跟的鞋子比苏幼幼高出一点就能轻松地将她搂入怀里。 她如玉的手指捧着苏幼幼的脸,睫毛在光线下落下一道浅浅的阴影,她神情亲昵贴着苏幼幼的脸,红唇饱满,江一辞看着她在苏幼幼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幼幼,你和你江哥哥好好玩,妈妈还有事,过几天再陪你好不好?” “妈妈……”苏幼幼有些不满。 沈怜青手指僵硬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松开她,趁苏幼幼没有说什么挽留她的话,赶紧离开。 她从沙发旁边经过,看了江一辞一眼,江一辞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喊了声苏姨,沈怜青对他轻轻点了下头,径直离开。 白色妙曼的身影袅娜娉婷,浑身上下散发着独立女性的魅力,温婉却松弛,她走路轻盈带风,一步一步仿佛即将要迈向自由,她的身影路过时只留下一阵幽兰花香。 江一辞看着她,竟然莫名呼吸一窒,他感到他从前眼中的苏阿姨不一样了,她的脸她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可他却觉得她不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江哥哥……” 江一辞愣神的瞬间,苏幼幼就直接哭了出来,他回过神木木的问她,“怎么了?” 苏幼幼一颗一颗泪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她捂住脸蛋直接蹲下,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你说妈妈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一辞拧着一张脸蹲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幼幼你别瞎想,苏姨不爱你爱谁?” 她除了对苏幼幼这么温柔还对过谁?要他说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苏姨看他们岂不是当成垃圾? “可…可……”苏幼幼泪眼婆娑,“妈妈她最近都不回家,回家也尽量不和我同处一室,她就是在避着我啊。” “呃……” 江一辞不太懂她的忧虑,要是他妈,他恨不得她一年到头都不在家都不管他才好,不过幼幼和他不一样,江一辞只能绞尽脑汁继续安慰她。 “说不定苏姨只是太忙了呢?过段时间就好了。” “忙?”苏幼幼不解,“她在忙什么?” “这个……”江一辞哪里知道沈怜青一个不事生产的豪门夫人在忙什么,她又不参加商业活动,忙…忙着离婚吗? “江哥哥!” 苏幼幼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哀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妈妈不爱我……” 江一辞叹了口气,帮,怎么帮?难道他能强迫沈怜青爱谁谁谁吗? 第9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9 沈怜青在逐渐与苏家剥离的过程中,感到无比的轻松,她发觉自己离主角团越远,受到控制越轻,那么她想当她完全和苏经国离了婚,并且自己和沈家都和主角团毫无干系的时候,她会完全属于自己。 她托着头上有大姐二哥的福,进程很快,他们出面和苏经国谈判,自己逍遥自在。 苏幼幼发觉自己妈妈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她不仅天天夜不归宿,还把苏然也带了出去,她问为什么? 她妈妈对她说,怕她们之间再发生矛盾,让苏然出去住。 隔开她们是为了保护她,苏幼幼懂,可是为什么她也要一起出去? 苏幼幼哭着去问她哥哥,苏西楼最近也忙的焦头烂额,沈怜青要和他爸离婚,有一些人知道了消息,都以为他们苏家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烦了沈怜青这个人,现在听到苏幼幼又提起她,他有些不耐烦地捏捏眉头,语气还是温和的,“幼幼,她要和苏经国离婚,带苏然走,你不要再提她了。” 离婚? 苏幼幼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她眼眶红通通的,唇瓣被她抿成一条直线,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 她听到了他说沈怜青要离开苏家,而且是带着苏然走的,她失了哭声,又大又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苏西楼问,“真的吗?” “嗯。” …… 苏幼幼得了他的答案,可真的到沈怜青离开苏家的那天,她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她拉着沈怜青的手让她不要走。 沈怜青依旧很温柔,眼神还带着对她的怜惜,可苏幼幼听到她的声音却宛如惊雷。 她摸着她的脑袋在她耳畔轻声地问,“幼幼,我离开只会带一个人走,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你跟我走,那么苏然就留在苏家,苏家千金的身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是苏然的,从此以后你能见到能感受到的爱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你选择留在苏家,那你只能失去我了。” “你是想要妈妈一个人的爱还是很多很多的人爱?” 苏幼幼心脏乱跳,她从沈怜青怀里抬头看她,眼睛红红的小兔子一样可爱,她眨着眼睛说,“妈妈,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能同时拥有大家和你的爱?” 沈怜青垂眸看她,笑了下,“幼幼,不行哦。你爱的人太多了,爱你的人也太多了,妈妈只想要独一无二的爱。” “妈妈……”苏幼幼低声呢喃,“不要离开我。” 沈怜青微笑着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还是没能从她指尖扯出自己的衣服,她朝站在不远的大姐看了一眼,沈家大姐啧了声,直接推开苏幼幼,拖着沈怜青将她塞到了车里。 苏幼幼哭着冲过来,不断地喊着妈妈,沈怜青咬着唇趴在窗口也一度依依不舍的样子,沈家大姐翻个白眼直接踩下油门,车身嗖一下飞出去,留下一阵灰尘。 苏幼幼面无表情地握着拳头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最后她转身离开去找了对她更加千依百顺的江一辞,他求求他帮帮她见见好久都没有看见的沈怜青。 江一辞被她缠得没办法,用了家里的手段查了沈怜青的位置,在她约人出去吃饭的时候等着她出来堵她。 沈怜青约了一个人,他是原剧情中慕时笙同父异母的大哥,在一次开车中出了意外,慕家父母痛失一个继承人悲痛不已。 后来慕父一次意外中发现自己年轻风流时在外还留下了一个孩子,于是他把慕时笙接回了慕家,想着看他有没有点能力,如果扶不上墙,他就只能把产业交给侄子外甥了。 出乎他意料,慕时笙对于经商格外地敏感,才短短几个月他就能迅速上手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慕家父心满意足,直接把他当成下一个继承人培养了。 沈怜青第一次见到慕家现任继承人,让她意外的是,这位继承人不像其他家族那样意气风发,身上无一丝矜傲,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看到他们两个独处一室,脸蛋还红红的不好意思。 沈怜青:??? 不是他脸红什么,这真的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该有的状态吗? 作为长辈,沈怜青微笑地先和他打了招呼,离婚后,她让她二哥给了个和慕家合作特别是有慕家继承人参与其中的案子给她负责。 虽然沈二哥不太同意她这种小白来谈生意,但沈怜青再三发誓她会办好的,加上在沈父沈母的压迫下,他被迫同意了。 这会沈怜青作为沈家负责人约了慕屿出来吃饭谈生意,这段时间她要明里暗里盯着他,让他不出一点意外。 两人差了些十几岁,沈怜青在整个过程对慕屿都亲切,像长辈一样的关爱他。 沈怜青在和慕屿交谈的过程中,发觉他真的很容易害羞,一说话就磕磕绊绊的,一和她对视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十分怀疑慕家人丁凋零了,不然慕屿是怎么坐上慕家继承人的位置的? 他们聊的天有些多,一不小心就到了十二点,外面等沈怜青出来的江一辞等到都快困了,他打了个哈欠,觉定再等三分种沈怜青再不出来他就离开。 他刚盯着手表看了一圈沈怜青就从包厢里拎着包快速迈来步伐朝他走来了,江一辞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可沈怜青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向电梯。 江一辞赶紧跟上她,在电梯门关上前一刻闪身进去,电梯里就只有两个人,沈怜青看到他也当做没有看到,江一辞尴尬站在她身旁轻声叫了声,“苏姨。” 沈怜青嘴角挂着笑,眉眼却罕见地有些生气。 江一辞见她不应自己,声音大了一点,“苏姨?” 沈怜青手里拎着包,朝旁边走了一步,似乎在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直到电梯到负二楼,沈怜青也没有回应他一句,看着沈怜青头也不回地出去,江一辞脑子一热拉住她的手腕,“苏姨。” 第10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10 沈怜青微笑着看他,“你要做什么?” 车库里很安静,头顶洒下冷白的灯光,宽大的过道尽头是车位,他们两个站在中间,沈怜青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映下也略显得有些冷意。 江一辞抓着她的手腕,不自觉地松开,“苏…苏姨,我我……” 趁着他力道松开的这一会儿,沈怜青直接甩开他的手往前走,江一辞不得不小跑跟在她身边,看到她要开车走人,他脑子二度一热,整个身体横在她车门上拦着她。 沈怜青这时脸上已经没了多少笑意,只是碍于体面她还是用很温和的声音对他说,“让开。”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一辞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抿了抿嘴问道,“苏姨,你为什么要抛弃幼幼。” 沈怜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是谁?” “我?”江一辞感到莫名其妙,苏家和江家就隔着不远,他小时候经常到苏家玩,她不清楚他是谁吗? 不过看着她认真的目光,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她,“江一辞。” “嗯。”沈怜青脸上的笑容深了深,她又问,“你要找谁?” “你。” “那我又是谁?” “苏姨!” “那就行了,我又不姓苏,说明你要找的人不是我,你找错人了,小朋友,让开。” 江一辞听到她这话觉得很荒谬,苏姨是不是疯了,怎么她和苏叔叔离婚后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 沈怜青想扯开他没扯动,她嘴角牵扯了下靠近他,一只手拎着包,另一只手从他黑色短衬衫下伸进,指尖碰到一片锻炼得很好的肌肉。 江一辞想往后缩却退无可退,他紧绷着身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苏…苏姨,你要做什么?” 沈怜青笑着给了他几个膝盖,江一辞瞳孔放大,疼的捂着自己的**,蜷起身体缩到一边,黑色的头发垂落眉眼,他泛红的眼角沁出一颗泪珠。 江一辞几乎要倒在地上,不过男性的尊严让他强撑着身体靠在车身上,他咬着唇可怜兮兮地问沈怜青为什么? 沈怜青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手拧开车门要准备走人,不甘心的江一辞强忍着非人的疼痛抱住她的腰,重重的气息吐露在她颈侧,“苏姨,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抛弃幼幼……”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么对他过!她一定要回答他的问题,不然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沈怜青没有因为他的粗鲁而生气,她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的,手慢慢伸进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一辞,你再不松开,那么明天你纠缠我的视频将会送到你爸爸妈妈还有整个学校的同学手里。” “我会告诉他们,你在追求我,我年纪大了,脸皮厚无所谓,但是你要不要在全校面前否认不喜欢我然后被当成狡辩的变态就由你来决定了。” 沈怜青笃定江一辞会放开她,可是她话都说完了他还在抱着她,手指箍在她腹部,下巴搁在她肩头,一动不动。 沈怜青微微眯起眼睛,她从反光的车窗中看到了江一辞垂着眼盯着她锁骨下方。 今天天气热,她穿了条圆领青色长裙,在被江一辞拉扯间,玉色松软,像霜像雪像远处扑面而来的白浪,而江一辞似乎是第一次遇到看到这种风景,因疼痛而泛红的眼更红了。 下巴不自觉往回缩,仿佛是在羞涩地把自己藏在她肩头后面,鼻尖碰着她的肩,脸蛋通红,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 很、好! 沈怜青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一用力狠狠踩在他脚上,在他吃痛时推开他又给了他一个膝盖后附上几个巴掌。 在他发愣时驱车离开。 江一辞愣愣的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有几个手指印的脸,他整个人都热气蒸腾的,他…他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打他? 另一头,沈怜青还在开车,她觉得今晦气,真是太晦气了! 尽是遇到些不正常的人,慕屿、江一辞通通有病! 时间回顾沈怜青还没有从包厢出来之前。 她和合作伙伴慕屿一来二往,聊得都互相加了微信,谁知道他们聊得越来越投机。 从商业聊到了诗词歌赋,沈怜青发觉慕屿不像是商人,倒像是一个单纯喜欢文学的青年,刚好她前两天读了余老师的某本名著就和他探讨了起来。 说到兴趣处,他们还翻出原文分析,两人挨着有点近,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沈怜青是万万没想到,一过了十二点,慕屿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和她聊着聊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问,“你是谁?” 他脸上的腼腆褪去,嘴唇白而薄,眼皮上浅浅的的一道褶皱不仔细看就像单眼皮,眼珠子凝如黑墨,眼神阴鸷。 白皙到近乎半透明的小臂上根根青筋暴起,有力的手指抓着她的手腕,没几秒就留下了五个手指印子。 沈怜青一时有些懵,“慕屿?” 没想到对方也跟着她呢喃了一句,“慕屿?” 沈怜青看着他神神经经的,可能精神上不太正常,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慕屿,夜深了,阿姨我想先回去了?” “阿姨?”他一听到这两个词蓦然笑了,阴恻恻的,手指从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划过落到脖子间时顺着她的骨节一路往下。 将她全身上下打量过一遍后,他死死抱着她像个神经病嗅来嗅去,“原来他喜欢比他年纪大的!” “哈哈哈——我找到他的弱点了!” 沈怜青:…… 玛德,就慕屿这个精神分裂的样子,爱谁谁救吧。 “慕屿。”沈怜青尽量保持心平气和,指尖有些颤抖着抓住他的的手,“姨,姨对你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能不能先放开姨……” “放开你?”他邪魅一笑,咬住她手指在She上转了一圈,含糊道,“女人,你在开什么玩笑?” 沈怜青一头黑线,郁闷又憋屈,手指死活不能从他口中扯出来。 “慕屿!” “呵……”他一动不动盯着她,喉骨滚动,墨色的眸子翻涌着兴味,手上还不太安分。 就在沈怜青觉得危危危的时候,他突然脸色突变,咬着她的手指在她一头倒在她身上。 沈怜青推了推他的肩膀,慕屿又一下子醒了过来,一双乌黑沉静的眸子盯着她,神情和来同她吃饭以及后面明显有病的慕屿都不一样,他身上气质凛然,完全是上位者的气势。 【元旦快乐,先随机掉落一些bt】 第11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1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她的手指,皱着眉漱了口,再次以陌生人的口气询问她,“你是我找来的女人?” 他那两个不经常出现的人格以往发神经就算了,这次竟然玩得这么大? 他沉着脸盯着她,这女人年龄看得出比他大几岁,皮肤白皙,面容晕开一层羞涩的粉色,浅色的琥珀眸子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看着他,气质有些温婉又有些诱人。 慕屿眸光闪了下,将她从桌上拉起来,刷刷刷写了一张支票给她,“抱歉,我突然不需要那种服务了,你先回去吧。” 沈怜青气得一把扯过支票顺便给了他一巴掌离开了。 慕屿捂着脸,神情茫然,他做错了什么? * 沈怜青回去之后就将那个任务交给了其他人做,她大姐问她出什么事了,她推辞说自己能力不足。 这段时间她就静静地住在苏家,苏然也被她带了回去,令她颇感意外的是沈家人并不像剧情中那样对苏然没那么不闻不问。 面对这么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沈家大姐时不时从外面回家会给她带一点东西,沈二哥也有钱给钱,要车给车。 他们沈家有几个孩子,面对一个新回家的表妹,第一时间是有些警惕,后面逐渐熟悉后说热情也不是热情,就是偶尔出去玩时会对苏然问上一两句去不去。 沈家二老更是撺掇着苏然去改姓,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在外面养了十几年没有关系,只要她也姓沈那他们就是一家人。 苏然磨蹭着问沈怜青可以吗? 沈怜青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去改,然后苏然就改了,改成了沈然。 沈家人向来喜欢在寻求自由刺激,和苏家做了分割后他们发现,诶,自己一家的感觉还真不错。 单纯的利益纠缠比当初做什么都要看他们眼色,低他们一头好多了。 沈然受着他们氛围的影响,久而久之也没有那么别扭了,她皮肤黑又瘦小被表姐带着选了合身并且不显肤色的衣服,长发不适合她的脸型被表哥带着去找托尼老师换了短发。 短短一个月,虽然没有白多少,但是整个人精神气有了,不再像以往那样愤怒怨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她在学校里同样自信了很多。 只是成绩依旧烂成泥,不过这也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她就是那种凭借着捐了一栋楼进去的“特长生”。 大家看不起她,苏然现在叫做沈然的她并不在意了,她发现自己有了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心态,那天她妈妈说要带她离开,她真的做到了。 沈家现在的氛围是她来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沈怜青坐在花园里和她老母亲一起看给花朵浇水的英俊园丁,她捏着杯耳抿了一口奶茶,笑着和她母亲闲聊,“妈,你对然然的态度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沈家老母亲七十多岁的年龄了,一头花白的卷发,画眼线,涂口红,她皮肤是白反光的那种,在发热天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红色的指甲搭在膝盖,她纯欣赏地看着园丁小哥说道。 “然然先是苏家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你以前偏向苏幼幼,我们自然就更喜欢幼幼一点,现在你明显只要然然,又真的把她的姓给改了,那她就是我们沈家的孩子了。” “我们沈家的孩子,自己不疼爱指望别人疼爱吗?” 嗯?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沈怜青手边的电话响起,她微笑着将杯子放下,把手机拿起,来电的人正是她们刚刚讨论的沈然。 她有些哽咽地对沈怜青说,“妈妈,我…我…救救我……” “发生了什么?不要着急,慢慢来和我说。”沈怜青的声音徐徐缓缓,温温柔柔的一下子就让焦灼的沈然镇定了下来。 对面的沈然吸了一口,握着手机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原来她在开车去学校的路上遇到了江一辞苏幼幼他们,她因为是新手开的很慢,后面开来的江一辞嘲笑她不会开车就让别人别人开,自己当废物就可以了。 苏幼幼劝了几句,江一辞想起那天被沈怜青扇了几个巴掌,心情郁郁,没听反而继续嘲笑她,最后在沈然想反击时他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沈小姐气不过也跟着踩油门想跟上去,过斑马线时她撞到了一个人。 沈怜青一下子笑容全无,不过她还是耐心地问她,“那个人怎么样?” 沈然回她,“我….我让救护车他送到医院来了,妈妈、好多血好多血,他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呜呜呜,我好害怕……” 沈怜青听到她把人送到医院里,松了口气,心想还不算没得救。 “然然你别害怕,告诉妈妈是哪个医院好吗?” 沈怜青尽量安抚她的情绪,挂了电话立刻要过去,沈家老母亲问她,“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 “不用了。”沈怜青摇摇头,“您继续享受您的下午茶吧,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 “嗯。”老母亲挥挥手让她离开。 沈怜青拿了钥匙随便开了辆车就赶过去,去到医院里那个被撞了的人已经从急救室出来,没什么大事了,她仔细问沈然知道,她没有闯红灯,这让沈怜青彻彻底底将提着的心放下了。 还好还好,沈然人还是正常的,没有违法犯罪。 沈怜青作为家长陪着沈然处理后续的事情,她听说病房里面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才二十来岁岁,手机里没什么紧急联系人,一堆号码打过去都是他兼职的老板。 找不到亲人,他们暂时只能将人托给沈怜青,沈然惊魂未定,死死抱着沈怜青一言不出。 沈怜青安慰她,“然然,没事了没事了,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对方闯红灯了,这件事主责不在你。” 她温柔的声音像一汪暖泉包裹着沈然,她埋在她胸口,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委屈,“妈妈。” 她打电话那时已经听出她语气有些冷了,她好怕她一过来就指责她,对她犯了事失望。 幸好,幸好她没有…… 她过来先问的是她有没有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是怎样的,最后安慰她不是她的错。 第12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2 她变了好多,怎么会这么让她喜欢,让她都几乎记不得以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了。 第三天,医院那边通知说病人醒过来了,沈怜青带着沈然过去看那个躺在床上的伤员。 窗外的阳光很炙热,病房内一片洁白,那人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脑袋上包裹绷带,眼睛看着玻璃的位置,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动弹一下,仿佛一个木偶。 沈然站在门口不太敢靠近,沈怜青把包包放到她怀里,自己缓步走过去,坐在他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眼神温和,声音亲切,“周紊是吗?” 那天护士没能给他家里人打电话,但但发现了他的身份证,这三天里沈怜青没有闲着,查了他的身世背景,知道这个人家里父母双亡就他和一个还在住院的奶奶。 那天可能是兼职时间久了,他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在大白天过马路时没有仔细看路被沈然撞到了。 周紊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向她,出乎沈怜青的意料,这个人长的超级好看,比她看到的剧情的那些个重要男角色还好看。 一头半长的头发因为车祸剃光了头,但这非但没有丝毫损坏他的美貌,反而将他原来的样貌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 纯天然的眉,从眉头向眉尾,每一根眉毛都好像特别地乖顺,恰到本分地生长在合适的位置没有一丝偏离。 眼睛是艳丽的大眼睛,睫毛长而浓密,仿佛天生勾了眼线一样,眼珠子又大又黑,纯粹如同黑色的葡萄,眼白同样清澈得过分,黑的黑白的白,一眼望去就很容易被他吸引住。 鼻根高,唇瓣红而薄,这张脸之前隐藏在长发下的脸骨相皮相绝好,精致绝伦,脖子修长,身材也高大,就是略显消瘦,背部有些不自觉弯着。 沈怜青想到昨天看到他的家庭背景,知道他活着不容易,腰部挺不直想来也是因为生活的重压。 他在转过来时,用沙哑的嗓音对她说了句,“您好。” 这孩子还怪有礼貌的,沈怜青温和地看着他,“周紊你好,阿姨是想和你说说昨天的事。” “嗯。” 他点头,双手放在洁白的被子上,神情乖巧,“是我的错吗?” 沈怜青虽然看他可怜,会给他几分人道主义帮助,但可不会让沈然主动揽下责任的,因此她选择直接和他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安静地听着,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精致的轮廓,让他看上去好看的不像是现世中的人一般。 他一直一动不动看着沈怜青,等到她说完,他才再度开口,直指核心,“我现在暂时没钱。” 沈怜青以为他觉得要给他们赔钱,笑着看他,“没叫你赔钱。” 哪知道他听到了这句话后又摇摇头,放在被子上的一双漂亮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神情认真,“我是说我损坏了您的车要赔,不过现在没有钱,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沈怜青微微诧异,他这样的情况还要给她赔钱,“周紊。” “您知道我的名字。”他睫羽垂下,“您一定是查过我的家庭背景,您是觉得我赔不起所以要拒绝我吗?” 沈怜青:…… 他是不是太反客为主了? “把您的微信给我吧。”周紊用他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她。 “周紊。”沈怜青睫羽扇动,微笑地拂开他的手柔声道,“不用了。” “呵呵。”在门口当了很久的背景板的沈然看不下去了,她直接走过去告诉沈怜青,“妈,你还不懂吗?他就是想要你的微信。” 见到房间还有另一人,周紊诧异了下不过目光在她身上浏览过一圈又不带什么意义的收回来,他没有对沈然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拢着沈怜青的指尖询问她,“这是您的孩子吗?” “嗯。”沈怜青顺水推舟,“这件事故你们两个才是当事人,周紊你真的要选择赔偿的话,给我的女儿沈然。” “不用。”沈然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件事她也有错,怎么能让一个被自己撞了的人赔偿自己呢? 就在他们还在推辞要不要得时候,门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的江一辞带着苏幼幼过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他们在氛围很好地聊天。 江一辞看的不是很顺眼,他拉着苏幼幼赶紧强硬加入他们中间,眉眼肆意飞扬,“苏姨,我们又见面了!” 苏幼幼小声地喊了一声妈妈,沈然开口怒骂江一辞,江一辞反击,苏幼幼在他们中间开始劝说,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床上的周紊手指在一众人中又伸出精准地抓住沈怜青的衣服,他喃喃,“苏姨?您姓苏?”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烦杂的各个人的声音中仿佛带了羽毛,挠过每个人的耳朵,痒痒的。 这一下让全部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特别是刚进来没有仔细观察他的江一辞和苏幼幼,他们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看到他那张包着纱布也秾丽如荼靡的脸,都不由得被惊艳到了。 苏幼幼有些脸红,她小声地问他是谁? 江一辞而是特别提心吊胆,他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那种超级好看却心机很深沉的人,脸上纯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的那种。 他目光扫过他扯着沈怜青的手,不由得给他们隔开,同样问了句,“你是谁?” “关你们屁事。” 沈然率先出口,她真是烦透了这两个人,明明她妈都带她远离他们了,怎么还总是能碰到他们。 江一辞侧了侧身,将沈怜青露出半边脸,他微微低头,语气很是自以为是地对沈怜青说,“苏姨,你看苏然被你带回去教了这么久都还这么粗鄙不堪,她根本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幼幼这么乖巧,这么可爱,你回去也不带上她,你知不知道她多伤心,多想你,每天都哭的睡不着觉,你养了她十几年难道就不心疼她吗?” 第13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3 沈怜青强硬压了很久的情绪,还是在这两个人的同时出现下冒了出头,她看着江一辞和苏幼幼同时期待的目光,脑袋又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点了下。 沈怜青:! giaO!她根本没有说话,这样也行?! 苏幼幼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哭,“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江一辞环胸洋洋得意,“苏然,你看吧,苏姨还是更喜欢幼幼。” 沈然气的直勾勾盯着沈怜青,希望她也看看还在病房里的自己,然而她垂眸看着苏幼幼,她看不清她什么表情,沈然喊了声妈。 沈怜青僵硬着手推开苏幼幼,沈然看着却像她不情不愿的一样,她大失所望,“妈妈,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她面前要对苏幼幼恋恋不舍的样子,要是她这么喜欢苏幼幼,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把苏幼幼也带走。 沈怜青在心里简直卧了个槽,她哪里想到自己都尽量避开苏幼幼,她还能通过江一辞找到她。 她看向沈然面带涩然,“然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沈然有些伤心,“您说清楚,您说清楚我就相信您。” “我……” 苏幼幼突然插话,“妈妈,您不是说如果我愿意只要跟您一个人走,并且不再和哥哥他们有关系您就只爱我一个人吗?” “妈妈,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无论是哥哥也好爸爸也罢,还有江哥哥,他们都不能像您一样给我纯粹的唯一的爱。我想清楚了,我要您,只要您,您把我带走吧好不好……” “幼幼,幼幼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待在冰冷冷没有血缘关系的苏家,感受着别墅里其他人奇怪的眼光,真的好难过……” “妈妈……” 苏幼幼抱沈怜青,眼泪从眼角滑落,淌过她白皙甜美的脸蛋仿佛一幅名画。 “妈,你当初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沈然和沈怜青的距离隔了两个人,她在床脚越过他们看着沈怜青,语气生冷的宛如水里浸泡许久的石头,“我真的是您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吗?” 沈怜青真是脑袋大,她就是当初为了甩开苏幼幼胡编乱造的话,怎么突然就被挖出来在众人面前鞭笞了呢? 她无奈地看着沈然,“然然,你听我说。” “说,你说!”沈然脸上也流下哗啦啦的泪水,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段时间她对她的好都只是得不到另一个女儿回应的补偿,那她究竟算什么? 沈怜青身体僵硬,她还在被苏幼幼抱着,根本没有办法自己脱离出来一五一十地和她解释,她想着先安抚沈然,“然然,等下我们一起回去,妈妈再同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沈然失落地看着她和苏幼幼,“你现在连推开苏幼幼都舍不得,解释?你要解释什么啊?” 沈怜青一个脑袋两个大,她觉得自己这种场面某种程度上像极了在两个人女人中间挣扎的渣男,她的身体被一个人所牵控,她的心却向往另一个。 见沈然那边行不通,沈怜青只好将突破口放到苏幼幼这边,她好声好气地开口,“幼幼,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让妈妈先离开好不好?” 苏幼幼的脑袋抵在她肩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她黝黑的眸子没有一点情绪,可声音却带着脆弱到令人心疼的破碎感,“妈妈,幼幼已经答应你只要你一个人,你要违背许下的承诺吗?” “我。” 沈怜青哑口无言,她看沈然和苏幼幼这两个人都不太好搞,转而将目光投向被苏幼幼的发言惊愣了的江一辞,声音温温柔柔,“一辞,能不能帮帮阿姨把幼幼拉开。” 江一辞这才回过神来,他总觉得刚刚她们母女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怪怪的,什么只爱…谁谁谁…… 他刚想按照沈怜青的想法把苏幼幼拉开,抱着沈怜青的苏幼幼背对着他又出声了,“江哥哥,你也要把我妈妈分开吗?” 江一辞恍然大悟,他过来不就是为了帮苏幼幼挽回她妈妈的吗?他为什么要顺着沈怜青? 他一下子收回了手,看着沈怜青有些冷的眼神,摸着自己的脸自觉退了一步,很抱歉地对她说,“对不起苏姨,我不能帮你。” “算了,我走!” 沈然看沈怜青这么久都没有解决,一颗心沉入了水里,她抱着她塞到她怀里的包包转身要离开。 在这这群人中不被重视的病人,他们发生闹剧的病房里,周紊抬起头喊住了沈然,“等等。” 声音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走到门口的沈然停了下脚步,转身看他,语气很不好,“你要做什么!” “我是想说……”周紊指了指她怀里的包包提醒道,“那个是你妈妈的包,你把它带走了,她怎么办?” 沈然咬着牙闭上眼睛,她几步走到沈怜青面前把抱着她的苏幼幼拉开,又将她的包塞回去给她,“妈妈!祝你和苏幼幼母女情深!” 沈怜青:…… 不是,这没有,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偏偏江一辞还在旁边鼓掌,“好好好,我就说苏姨喜欢幼幼嘛。” “苏你妹!”沈然狠狠瞪了江一辞一眼,“我妈姓沈!” “妈妈。”苏幼幼抿着粉色的唇抬头亲了她一口,“你说好的,一定将我和然然姐换回来。” 看沈然又要流泪,沈怜青掐着自己的掌心,长长叹一口气,“然然,妈妈不会做换人这种事,你信我……” “妈妈!” 这下子轮到苏幼幼不满了,而躺在病床上的周紊见他们再一次忽视自己,有些啼笑皆非。 他没有留长发挡住自己时,谁看到自己这张脸都会产生邪恶的想法,后来他想尽办法改变姿态,挡住自己的脸,像个平凡人一样游走在各个黑心饭店干活。 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可惜他奶奶前段时间因病住院,他不得不加强工作强度,谁知道一个不注意就被车撞了。 晕过去之前他看着那辆豪华的车,不由地担忧起自己和住院的奶奶,心里产生了无端的厌恶。 这多年来,他像个阴沟里老鼠一样生活还不够吗?为什么这辆车还要毁了他?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头发被剃了,医院里那群护士对着他不停地犯花痴,听着床边落下的声音,他下定决心,不再隐藏自己的优势。 他要利用自己这张脸,一步一步往上爬。 当他看到对方温柔的眸子时,周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用自己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听她说完后他才发觉自己想错了,对方没有指责他什么,反而是温声安慰他,还要提出给他一些补偿。 可这怎么行! 他都下定决心不想努力了,他第一次想做这种事,他绝不允许失败! 因此,周紊顶着一张绝美的脸握住了她的手指。 第14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4 他自己摔断了腿,肯定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去兼职,奶奶又住了院,后续的费用靠自己肯定无法维持, 更何况,他还听到她说安排了自己奶奶,周紊更不可能放过眼前这个看起来肤白貌美又心软的富婆了! 但眼前的情况有点超出他的预期。 富婆率先无视他的脸就算了,其他人看到他惊艳是惊艳,可是一转眼就把注意力放到姓沈的富婆身上,一个两个听起来是亲人吧? 怎么整得好像什么修罗场一样。 看着富婆左右为难,注意力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周紊有些不爽,在大家又开始争论时,他出声了。 第一次大家顿了下,可是很快就无视了他,继续围在她身边争吵,吵吵吵,吵死了! 看到富婆姐的女儿要离开,周紊看出她的为难和身不由己,他心思一转为她叫住了她的女儿,周紊意在给富婆留下一个良好印象。 他挪了挪身体,这是他第二次抓住沈怜青的手腕,在三人不善的目光下神情自若地对她说,“沈、沈姐姐,你说过要为我的身体负责,那我现在能不能去你家修养?” 沈怜青虽然诧异他为什么要去她家,不过他这话倒是给她解了围,她看向沈然同样找了个借口,“然然,这件事和你脱离不了关系,你和我一起把人带回去。” 沈然冷静了下,看着沈怜青哀求的目光最后同意了。 苏幼幼一时被这意外怔住,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江一辞倒是先反对,“我不同意!” 沈然抱着手臂冷冷斜视他,“我们沈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幼幼也小声嗫嚅,“妈妈,你不把我带走吗?” 沈怜青掐着的手被一只修长布满茧子分开,对方握住她的指尖一下子就给了她力量,沈怜青发觉自己和他接触时能冷静下来,自由很多。 她看了一眼周紊,心里有了某种猜想,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好,我们回去……” 开口不应苏幼幼的话。 周紊艳丽的长睫拖出一道勾人的尾巴,他的眼神纯澈,头颅微微低下,喉骨滑动。 “唔。” 沈怜青在他手指上点点画画,写了几个字,她相信周紊能够明白她的想法。 果然在她停下动作后,周紊立刻进一步要求沈然和沈怜青带他回去,他眼皮雪白,眼睑上下的睫毛都很长湿润润的,一颗珍珠大的泪珠划过脸庞。 这张上天炫技的脸蛋仿佛国色天香的牡丹每一处都精雕细琢,不断落下的泪珠恰似清晨朝霞初现留下的凝珠,什么叫娇艳欲滴,这就是了。 沈怜青一见他的模样,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心疼地让沈然打电话叫人把他连人带床搬回去。 看他缠着沈怜青,连被人带走时还抓着她的手,在场的其余三人都不由地皱了下眉,他们脑海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词:狐狸精! 沈然在这场闹剧结束后,也跟了回去,由于周紊的突然出声,扰乱了苏幼幼和江一辞的计划,他们不得不暂时让沈怜青他们离开。 回到沈家沈怜青对着沈然千哄百哄,对着她发誓最后才打消她的不高兴,她握着她的手温声细语,“然然,妈妈照顾了幼幼十几年,可能看到她有些条件反射关心她,但你知道的,妈妈的心理只有你,她让妈妈带她回来妈妈都没有答应。” “可是。”沈然从她胸前抬起头,“她说你之前说过只要她愿意跟你,就把我换了。” 沈怜青摸摸她的脑袋,眼神怜爱,“傻孩子,那时妈妈都拿了协议和离婚证了,你归妈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既然说两句又不会死,说又怎么了?” 沈然十分震惊,她没想到她妈是这样的人,她觉得她从那次楼梯事件醒来后就不一样了,虽然在苏幼幼出现时行为上控制不住关心关心她,但是私下她对苏幼幼的态度完全不是那样的。 物质、情绪…… 两样她缺失的都一一弥补给了她。 沈怜青抱着她最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然然,妈妈告诉你,妈妈和你爸离婚就是为了你。” “以后不管妈妈再次出现什么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你都要相信妈妈,你觉得生气就不要忍着,大胆主动一点把妈妈带走可以吗?” “妈妈……” 沈然窝在她颈窝,总感觉自己在勘破什么…… 她嗅着她脖子上的幽香,点点头,“你说的,那如果还有下次我会动手的!” “乖。” * 周紊住到了沈怜青家里,也加上了沈怜青的微信,更加如愿以偿地做成了他想做的事情。 沈怜青留着他也是有理由的,她试了几个人,发现只有周紊有这种效果,这个路人甲还挺厉害的,让她面对苏幼幼可以完全不受控制。 而且她疏离苏幼幼,她对她态度转变让她产生了一个猜想。 有机会再实验。 对于周紊,她在原剧情中没有听说这个名字,想来是什么路人甲,她帮他安排好他的奶奶,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差不多随身携带。 周紊住上了大别野,过上了吃喝有人伺候的生活,除了要在沈怜青出门时要跟着她之外,他又不用伺候她,简直就如同皇帝一样。 他盯着沈怜青的侧脸,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遇到她,这样就拿他当门面的富婆去哪里找? “姐。”周紊今天和她一起出来,是为了处理沈然的事。 沈怜青也很无奈,她一避再避,但是沈然和苏幼幼就像是天生的女主和恶毒女配一样,做什么都经常能碰上。 这不,沈然在学校又遇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苏幼幼打了一架,这下两个人都被学校叫了家长。 周紊和她十指相扣,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小白脸,做挂件在她身边。 校长办公室里,她看到苏幼幼和沈然对立站着,苏幼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然皱着眉嫌弃地站在一边。 看到沈怜青她还略有些心虚地别开脸,沈怜青瞧了她一眼,等苏西楼过来一同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第15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15 苏西楼接手了家里的事业以后就没有一天是闲的,以往家中什么事情都有沈怜青处理,他根本不用吩咐什么。 可自从沈怜青和他爸离婚后,他发现家中氛围变了,苏幼幼有点什么小事都要来烦他不算,他爸乱七八糟的绯闻下面的人也像废物一样要告诉他。 苏经国都离婚了,他外面有几个人只是不道德又不违法,找他做什么? 苏西楼最近正郁闷的很,看中的一块地因为沈家的关系没有拿到,苏幼幼学校里又出了问题,要他过去处理。 他一来到学校,进入到校长办公室,目光略过哭哭啼啼的苏幼幼和嘴巴禁闭的沈然,最后落到沈怜青身上。 她坐在灰色柔软的沙发上,扶手边放着一盆绿植,手掌大的叶子在她头顶挡住了洒落的光,她白软如雪皮的脸脸蛋依旧如同以前那样温婉,纤细的睫毛沾着光的波点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琥珀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苏西楼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才发觉她身旁还坐了一个男人,头上带着一个鸭舌帽,黑色有光泽的头发(假)错落有致地掉落在眉眼上头,露出过分浓丽的五官。 他睫毛浓密,眼睛纯而媚,一张像雪地里无一丝瑕疵狐狸脸蛋挨在沈怜青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和她扣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点缝隙。 苏西楼不自觉皱了下眉,收回视线,在场的校长看到人来了,赶紧招呼他坐下,说起事情的缘故。 沈怜青不用想,最近苏幼幼和沈然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系,她觉得这次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等校长说完之后,沈怜青强忍着笑意抓住身旁周紊的手指。 厉害!太厉害了! 沈然不愧是能在原剧情中闹到最后的女配,她在学校见苏幼幼那边那条路走不通,想着泷城又不止苏家一家独大,脑子一转找了另外的和苏家不对付的人一起玩。 她们最近要举办一个活动,看上了某个地盘,但是那里向来默认了是苏幼幼的地方,沈然一听就不干了,什么是她的地方,给钱了吗?刻她名字了吗? 苏幼幼也刚好要用,他们双方一来二去产生了肢体的摩擦,沈然性子急拽着苏幼幼就打了起来。 这次她们带的相当,而苏幼幼他们一方都是嘴炮王者,动手下来都是沈然一方占了上风。 直到路过的学长发现不对劲叫了人才把她们拉开,这下沈然可算是一战成名,洗去了以往作为“恶毒女配”的戏份荣登校园版恶霸一角。 苏西楼坐在沈怜青对面的沙发上,他听着校长说完这件事,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黑色的眸子看向她,“您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沈怜青笑笑,“西楼想怎么处理?” 苏西楼沉默了下,再次将事情梳理了一遍,他缓缓开口,“明眼人都知道这事主责是沈然,她仗着势众欺负幼幼,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需要她做什么赔偿,让她在学校公开场合道个歉就可以了。” 这件事处理得很简单,就连校长都感觉到了意外,他还以为苏西楼会对沈家狠狠敲打,再他们赔礼道歉,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惹苏家的人。 可沈怜青却有其他想法。 让沈然道歉? 沈然这么讨厌苏幼幼,让她道歉估计比让她赔偿还难受百倍。 她看了眼沈然让她过来,沈然一路瞪着苏西楼一路慢吞吞朝沈怜青移动,她站到沈怜青身边时还是很不服气,可又知道是自己先动了手不占理,因此只能扯着沈怜青的袖子小声嘟囔。 “凭什么?那块地是他们苏家的吗?写他们名字了吗?” 沈怜青狠狠拧了一把她的手背,疼得沈然龇牙咧嘴,她蹲下来问她,“妈,你干嘛?” 沈怜青温柔地看着她,“那块地还真是苏家买下来的。” 啊? 沈然大惊失色,那她岂不是真到了人家的地盘胡搅蛮缠,她握住沈怜青的手指可怜兮兮看着她,“妈妈,那怎么办,我讨厌死苏幼幼了,我不想给她道歉,要不还是赔偿吧?” 沈怜青盯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动了下,她平静地问,“有监控吗?” 沈然然一听这个问题就突然间get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十分大声地回答她,“没有!” 这不就行了。 沈怜青右手边是挨着她的周紊,左手边是握着她手的沈然,她靠沙发上,神情自若,“西楼,没有监控证明是谁先动的手,你怎么能说是然然主责呢?” 苏幼幼哭哭啼啼冒出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校长也补充道,“确实有人证。” 苏西楼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出,“她们是在苏家的地方闹的事。” 简而言之就是你莫名其妙来我的地盘和我打了一架该说不是故意的,这谁能信? 可沈怜青依旧温温和和地看着他,嘴角挂着微笑,“西楼,这就是你的不对的。” “就算幼幼是你苏家的人你也不能偏袒她吧?” “那些作证的人谁知道是不是都是你苏家的人,这个人证并不可靠啊,还有你说是你苏家的地方,但你怎么没写上你苏家的名字?” “你们在这诺大的公共校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为什么不在那里立下一个牌子刻上除了苏家人不得进入的标识?” “没写?而且我们然然还出现在哪里和苏幼幼打了架,出于从前的恩怨,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是你们故意引诱我们然然到你们的地盘想殴打她一顿报仇?” 沈然听得双眼放光,她崇拜地握紧沈怜青的手,嘴巴都快要裂上天了。 而另一头的苏幼幼有些不可思议,她妈妈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犀利,而且毫不顾忌她在场。 苏西楼还是盯着她,皱眉皱得越来越紧。 第16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6 这…… 校长听得汗流浃背,他没想到沈怜青一个以前的苏家夫人会说出这种话,她们沈家已经到了要和苏家宣战的地步了吗? 作为校长,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他还是拿出了几段同学们录的视频给沈怜青看。 沈怜青看了,里面确实是沈然她们占上风,一直追着苏幼幼一群人打。 她看完之后,周紊帮她把视频放到一边,又缠上她的手臂,安安分分地当一朵菟丝花。 沈怜青淡淡笑着,眼带疑惑,“这几个视频又能说明什么呢?” 苏西楼沉吟道,“她们算上门挑衅。” 沈怜青也直勾勾回盯着他,她温柔的目光仿佛有穿透性,眸子里蕴藏着难以忽视的沉稳淡漠,面对他仿佛是他真正的一位大长辈,苏西楼听到她说,“西楼,在这件事中,我觉得然然不过就是正当反击而已。” “更何况你们都没能让我看清是哪方先动的手,怎么就让然然道歉了?” “您真的要……” 苏西楼还没能说出后半句的执迷不悟,沈怜青倒是先失去了耐心,她一手牵住周紊的手,一边拍拍沈然的脑袋,从沙发上起身,温和地对着苏西楼点点头,“西楼,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太过偏心了,然然和幼幼可都是你的妹妹啊。” 她语气似乎略有失望,让苏西楼想要说的话噎在了喉咙,他看着她走出门口,就连苏幼幼喊她也是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握紧那个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幼幼伤心不已,趴在窗口死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睛逐渐弥漫出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愿意放下一切求她了,她还是选择不爱她…… “沈怜青”! 在前面走着的沈怜青感觉到背部阴森森的,她抖了抖身体,忽然扭头一看,她与窗口趴着的一条人影对上,窗口的树叶影影绰绰,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楚人脸。 那股阴怨的眼神像是幽暗处滋生的怨灵散出的一样,沈怜青眨了眨眼睛,笑忽然了下。 抓住你了。 小、变、态。 * 他们解决事情出去时,那头的江一辞得到消息比完赛从球场下来,他正一路跑着跑着,遇到了沈怜青。 人一看到她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声苏姨,可是沈怜青完全没有理睬他,他就有点愣地站在一侧。 沈然小碎步跟在沈怜青身后,路过他时特意撞了他一下,看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还得意地露出八颗牙齿。 她今天正高兴,想嘲讽他两句来着,前面的沈怜青缓缓出声,“然然,还不快点?我们要去吃饭了。” 沈然收回了那点想法,继续屁颠屁颠跟上去。 晚餐是在一个幽静的餐厅进行的,这个餐厅比较偏僻,老板做菜一绝,不进行什么宣传,能找到这里的都是他的老顾客。 新顾客如果没有人介绍他就拒之门外了,沈怜青知道这里还是上次慕屿弄清楚自己的那个乌龙后,向她请罪请吃饭的地方。 后面沈怜青觉得这里不错,就经常过来吃饭了。 小院子古香古色,石子的小路铺垫曲曲折折,在每一个拐角处都生长有一丛潇湘竹,低矮处花色重重。 沈怜青拐了个角差点撞上对面来的一个人,她侧身避开,对方却开口叫住了她,“沈姐。” “嗯。” 沈怜青应了声,在灯光下打量了他。 是慕屿,他墨色的头发原本是全部梳上去的,此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几根掉落在眼前,深刻的眉眼在婆娑的竹影中有些浓重的线条感,他身形微佝偻着,唇瓣紧抿,骨骼分明的手指抓着暗黄色的竹子主干。 看到沈怜青他抬起他那双氤氲如墨的眸子,认真中带着恳求,“帮帮我可以吗?” 沈怜青看向他,神思几番,她在想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鞋跟敲击路面的声音,她快速收回心思缓声应道,“好。” 慕屿听见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抓着竹子的手指一放,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长臂一揽整个人几乎要将她抱进怀里。 沈怜青被半强行挨着他的胸膛,白色的衬衫下面/鼓/鼓/的肌/肉压着她的脸蛋,沉醉香冷的衣服味道传到她的鼻尖,她还来不及思考他这样做的目的。 他身后的脚步声随之而至,“慕总,你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和我相亲?!” 相亲? 沈怜青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场景,慕屿抱着人,压低声音在沈怜青的耳边说道,“不用管她,我们快点走。” 那个女人疯狂得很,还给他下了药,他现在只想靠着沈怜青快点走。 沈怜青被人所求,自然是遵循对方的想法,她有点费劲地托着慕屿往外面出去,身后的小姑娘一直跟着他们。 直到走过中庭,她不肯离开,恰好沈怜青看到从另一头走来的周紊,她出声叫住了他。 “周紊,过来开车送我们回去。” 周紊一直以来都是作为一个吃软饭的贴心人存在,现在他的雇主有要求他自然是无一不应,就是她身上搭着的那个男人是谁? 长的不错,却不如他,还有就是那红彤彤的眼尾,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娇弱地缠着他的雇主,看起来十分不顺眼! “快点。” 沈怜青感觉贴着自己的人有些不对劲,赶紧吩咐周紊动作,周紊不得不上前想隔开人,却没想对方身体不太稳依旧能避开他的手,还假惺惺地说了句,“抱歉,我有陌生人恐惧症。” 周紊不满,但也只能在后面跟着他们的小姑娘惊艳妒忌不甘等等复杂的眼神中顶着他那张艳色的脸蛋,将他们送到一个地方。 到了地方,慕屿哀求着沈怜青亲自送他回别墅,并且在她耳边说了他们两家合作那个案子的让利。 这个利益太诱人了,沈怜青没法不答应,她叫周紊停在门口,顺便让他发消息给沈然说他们有事回不去,叫她自己吃。 周紊微笑着点头,“您放心,我明白的。” 他在车里看着那个男的勾着沈怜青的腰肢,像纠缠的连理枝一样跌跌撞撞走进别墅里,而整个过程沈怜青没有反抗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他就只是送他们回家的司机一样。 门砰的一声关上,天刚好下起了雨。 雨里,车窗,别墅,他们仿佛被隔开分成两个世界,周紊抵着牙齿露出一个没有情绪的笑容。 他抓紧方向盘,心里升起一股手中的宝物即将失去的失重感。 他秾丽如花色的眉眼泛着冷意,剔透漂亮的眸子阴沉沉盯着那道别墅的门口,他想,自己可能要做点什么才能留住这份富贵了。 第17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7 屋内。 沈怜青扶着慕屿到沙发上坐下来,里面没有开灯,她摁着他的肩膀起身,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子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倾盆大而下的大雨,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有小灯照亮。 雨水湿润了绿叶,光与影的交错,水滴落到草地上,纤长的草叶子在树下舒展。 昏暗的客厅里,浓重的呼吸声响起,沈怜青的手从对方的肩膀上离开却被倏地抓住,她低头,看见对方光滑的额头上已落下不少碎发,修长凌厉的眉眼在暗色的环境中看不出潮/红,只是那双眸子无端透着点哀求。 “沈怜青。” 他一字一字地憋出了她的名字,沈怜青嘴角含着笑,温柔地看着他问,“怎么了?是想和我谈谈那个工程的让利事宜吗?” “嗯。” 他的指尖在她手腕内侧摩挲,今晚拉住她实属无奈,一则是相亲的那位女士确实给他下了药,若是不借助她,他很难脱身。 二则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过度受到外界刺激时,他的其他两个人格很容易出来。 之前他的三重人格只有父亲母亲以及主治医生清楚,第二人格作为他身体分出去的一部分,对商业敏锐度也不低,他出现的时间不长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一般只有几个小时,他能够很好地处理一些不重要的事,就是对文艺方面的过于执着。 每次出来都会去什么画展?图书馆、方志馆待上一整天。 那天不知道第二人格发什么神经,看到沈怜青的名字以为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合作伙伴。 不由分说地就约了她,一同讨论人生哲学,诗词歌赋。 第三人格一向在第二人格之后出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害的他醒过来看着他们之间的状况,以为是自己其他两个人格干了什么过于刺激的事情,一时间对沈怜青说了些不礼貌的话。 慕屿时至今日仍心有阴影,他以利益留下沈怜青不过是为了等一下…… 她是知道他三重人格并且和他的人格也相处很好的唯一一个人,他不得不这么做。 沈怜青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她肯定给他一个冷呵呵的笑,相处的很好?他确定?那天可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她不知道,现在对于两人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氛只是些猜想。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内的人却没有想要打开灯的想法,安静的客厅里,针落可闻。 慕屿热气流淌过全身,脸皮被蒸得通红,他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支:开,后脑勺靠在沙发靠背上,掀起睫毛仰看着沈怜青。 他的胸膛起伏,白色的衬衫几乎要被重重的呼吸撑/开,劲瘦的腰部,衬衫和裤子白与黑给人视觉上强烈的冲/突。 他没有张口,任由身体自由fan/应,拇指指腹却说着她的手腕一点点往上,他不说沈怜青也懂,她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慢慢在他旁边坐下,她知道有着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 成年人的世界更多还是利益交换。 * 慕屿自己房子的地板是暗灰色的,并不怎么吸眼,可在下着雨的情况下,那平滑到反光的地面看着还是别有一番趣味。 同色调质感很好的沙发,碰到还有些凉意,沈怜青一头黑色的头发蜿蜒在沙发上,睫毛根根湿润,她抓着沙发的皮面,语气有些不确定。 “这沙发不会坏吧?” “坏就坏了。” 慕屿声音沙哑,梳上去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弄散,乱糟糟地搭在脑袋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他十根手指异常的长,每一根又都瘦而有力,薄薄的皮肉包裹着骨头,每一节都分明。 带有茧子的手掌握着一缕长发,他忍不住放到鼻尖闻了闻,神情略有几分变/态。 “好香。”他说。 沈怜青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天花板,温柔的眉尖微蹙。 过了一夜。 沈怜青醒来,身上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衬衫是慕屿的衬衫,裤子也是他的,极其不合身,他估计也发现了,还给她在腰间绑了一条绳子,裤腿挽起,沈怜青站到镜子前一看颇有几分下地种田的感觉。 她洗漱完赤着脚一路扶着墙走出去,二楼没什么人,她又慢慢走下楼梯,脚尖碰到地面还有些颤抖。 沈怜青觉得自己不行了,年纪大了,应该养养生了。 她走一段休息一段,走走停停,一小截楼梯硬是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下面她才发现厨房里有人。 落地玻璃的窗帘依旧被拉到两边,天色亮了之后这面玻璃的用处就出来了,阳光明媚,园子里森森绿意,阳光和绿树相衬,映入眼帘就成了别样的风景。 厨房里,慕屿系着围裙在里面做饭,明亮的光线落到他身上,白衣黑裤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围上这么一条围裙,他拿着勺子微微尝汤的模样像极了家中等待妻子回来的人夫。 沈怜青靠着沙发坐下,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无光,她也没想到有些人看上去只有一个人,其实他有三种人格! 每一种人格性格都不一样,本人还好,比较像人,做什么事情即便是第一次也能虚心地询问她该怎么做,怎么改进,力求达到最完美。 其他的就很不懂事了,一个红着脸害羞地盯着她,什么事都搞不好,教了他之后还觉得不好意思,抱着她还想着到窗边看星星。 去他的,下着雨他跟她说看星星? 最后一个人格就更过分了,作为出场时间最少却也最桀骜不驯的,这个人格天生自信,不用不人教,被戳破不应还一脸不高兴。他觉得他才是三人中占据主导位置的,其他两个人格肯定都没有他厉害。 结果就是胡闹过了头。 她今天一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厨房里慕屿煲了汤,正好用毛巾提出来,看到沈怜青他笑了下,声音里竟然也有几分温柔,“你起来了,刚好可以吃饭。” 沈怜青问他,“你不去公司?” 第18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8 慕屿垂下睫毛,胸膛前挂着粉色围裙的带子,白衬衫略蛊,粉色围裙的收束扎在腰间,露出劲瘦的一段。 围裙的下摆刚好到大腿三分之一,黑色裤子包裹着他的双腿,他站在桌子旁尤显腿长。 听到沈怜青的话,他解开围裙放到一边,语气分明冷淡却透着一股委屈,“我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家里没人,我怕会饿着你。” 听起来很好心。 沈怜青点点头,身子微微倾斜,指尖垂在沙发扶手上,她略略露出一抹微笑,“谢谢,我手机呢?” 慕屿脚下一动,他几步走到沈怜青面前,扶着腿软的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在房间里,你估计没看到,先吃完饭,我再拿给你。” 沈怜青的脸又被迫埋进一片不/硬/不/软的胸膛,不同于昨晚的熏冷,今天的白色的衬衫透着清新的味道,锻炼得很好的肌/肉也块块分明,贴着她争先恐后地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沈怜青忍不住摸/了一把,随即人到了肌/肉/紧/绷的腿上,慕屿捏起勺柄,神情自然地对她说,“昨晚辛苦了,今天就让我来伺候你吧。” 她并不算矮的身子被他完完全全抱在怀里,沈怜青在他胸口稍微有点窒息,她抬起头,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谢谢,我自己可以。” 慕屿执拗不过沈怜青,最后还是由着她自己动手吃饭,他看着她颤抖的手,脸上露出不赞同。 何必呢? 下午的阳光乍亮,沈怜青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软软柔顺的头发乖巧地搭在颈椎上,她皮肤白皙,强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细小的绒毛。 白色的衬衫不太合身,在她动作时,偶尔偶尔中空一块,慕屿眸色渐深,他的手指动了下在沈怜青还勉强把汤送进她嘴里时攀爬上了她的肩膀。 他主动靠过去亲在她的耳侧。 沈怜青眼皮一颤,吓得她手一抖,勺子滑落汤碗中,她扭过头面无表情问慕屿,“你要做什么!” 慕屿垂眸盯着她的唇瓣,嘴角微抿,他说,“我想……” 沈怜青赶紧摆摆手,“不不不,你不想。” “可是……” 沈怜青气的捶了捶他的胸口,“别可是了,你考虑一下我的年龄,再这么搞下去你沈姐会猝死的!” “我觉得……” 沈怜青连忙捂着他的嘴,“你不要总是你觉得,你觉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是我真的不行了,你去找其他年轻貌美的吧!” 听到她这话,慕屿眼神一凝,叼住她掌心的一块肉,黑色的眼睛随着她变化的表情微微转动,沈怜青掌心一湿,她皱着眉地收回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你文明点。” 他这样有点让她分不清是主人格还是第三人格那个神经病了。 慕屿松开手,沉默着收回手,她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昨晚他请求她也只不过是看在她结过婚离过婚有孩子,到了这种年纪看的开加上自己三个人格都认识她对她印象不错而已。 “对了,慕屿。” 沈怜青想起一件事,“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出差?” “嗯。”他坐到一边,拉开与沈怜青的距离,对于她的问话极其冷淡,可沈怜青完全没有感受到,她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嘛。 她弯起眼睛,用状似开玩笑的话劝他,“如果你的司机有事,你就不要去了。” 她虽然不清楚在原剧情中发生了什么,让慕屿突然在开车的时候冒出其他人格,但是为了他们往后两家的利益着想她觉得他还是好好活着吧。 慕屿沉眸看她,“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他开车?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要出差的?难道她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目,时时刻刻关注他的行踪? 她…留下他又想做什么? 沈怜青思索了下,很理所当然,“你其他两个人格都不会开车,我怕你中途换人格出现意外。” “你担心我?”慕屿抓住她话中的重点,心里蓦然升起丝丝雀跃,他抿着唇略有些不自在地握上她的手安慰,“你放心,我最近有好好吃药。” 只要不像昨晚那样出现突发情况,他都是很正常的。 沈怜青还是很不放心,她提议,“不如你换个出行方式。” 比如飞机高铁之类的,她就不信他还能死。 要是真的死了,那她也没辙了。 “嗯。” 慕屿又挪回到她旁边,重新抱住她,挨着她的脸不断亲吻,都说年纪大一点会疼人,看来他没有找错人。 * 沈怜青最后是被慕屿驱车送回去的,一回到家的,是她的私人别墅,沈然刚好也在,她一大早过来没有看到她妈,就和周紊闲聊起来了。 哪知,这个人比她大几岁,脑子里想的的东西却天差地别,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聊不起,聊不起。 正相顾无言尴尬时,他们听到门外传来车熄火的声音,两人一同起身到出去,正巧看到慕屿抱着沈怜青从车里出来。 一个高大,一个纤秾合度,沈怜青窝在对方怀里,脸蛋如同花园里宿饱霜露的月季,眼里透出几分情/意。 周紊警铃大作,他觉得自己即将地位不保。 他连忙上前从慕屿手中接过沈怜青,这次慕屿没有多阻拦他,将人交给他后,还心情颇好地对他点点头。 沈然在跟在旁边,她看着自己妈妈一身不同于昨天的衣服,要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不用问了,两人之间指定有什么猫腻。 夜里。 沈怜青疏离了一遍要做的事情后半躺在沙发上,手边放着高脚杯,里面酒红色的葡萄酒香味弥漫,腿边半蹲着为她捶腿的周紊。 他非说最近学了一整套按摩手法,要为她疏松疏松筋骨,沈怜青拗不过他便躺下了。 手边的葡萄酒也是他为了调节气氛,特地为她倒的。 第19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19 别说。 周紊的手法真的有一套,按着按着她就能感觉到没有那么累了,全身都暖洋洋的,他说话也有一套,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听着听着,气氛到了,沈怜青有些不自觉地拿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醇香的酒从舌尖蔓延,发酵的葡萄味经过经年的蕴藏迸发出奇妙的微苦无微甜,耳边旋律缓慢的古典音乐响起,沈怜青睁了眼感觉自己仿佛身在天堂中一样。 她脑袋晕晕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播放音乐的牵引天梯,她强撑着半清醒的意识微笑着周紊,“这酒不错,你从哪里拿的?” “我调的,您觉得好喝吗?”周紊给她捶着大腿,一张艳丽的脸慢慢靠近她,长长的睫毛颤动,浓黑看不出一点杂质的眼珠子映出她的脸庞,沈怜青感觉眼前的人出现了两个头,四双眼睛。 他戴着长长的假发,黑色的齐刘海被风吹来,晃的沈怜青眼睛花,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刘海。 整个假发从他脑袋滑落,露出他出院后还没长好的短短的一茬黑发,手指碰上去,很硬,像是稻田里刚被收割走的的稻杆一样。 “好喝。”沈怜青眨眨眼睛说,她推开他这一张出色的脸无论顶着什么样的发型都很好看的脸,力求清醒,“我有点醉了,你送我回去。” “好。” 周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头顶灯光晃荡,他过分深邃精致的五官在沈怜青眼里尤显媚色无边,不知道她淡蓝色的床铺上又有怎么样的风采。 沈怜青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呼吸一窒,不行,她摇摇头,想将脑子的里想法清除出去,却不曾料想手一晃,直接拿不稳一直没有放下的酒杯。 红色的酒从边缘洒出,泼洒到周紊的衣服上,酒杯从手指间滑下,掉到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板上,没有破碎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沈怜青朝对方看去,原酒杯里的酒有些溅到了周紊的脸上,沾湿了他长长的睫毛,在她目光落下时一滴红刚好从他眼睛流下划过白的像梨花一样的脸颊。 浓颜系的五官夺人眼目,他却在这时勾起红唇,仿佛夜色从走出的挖人脑髓的艳诡,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伸出,偏偏装着一副纯良的模样半跪在你面前求你怜惜。 今晚的月色太暗淡,客厅里的灯光又关上,只留了一盏能照亮脚下的小灯,白皙的小腿从臂弯垂下,随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的动作而不断晃动。 玻璃窗的帘子随风摇曳,天花板上也是繁重乱人眼的花纹,沈怜青忽然陷入淡蓝色的被褥中,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沈姐?” 周紊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沈怜青模糊地发出一个嗯字,脸色熏红,看的出是醉了。 见她还能应自己,周紊不由的得寸进尺,“姐姐。” “嗯。” “姐姐……” “嗯。” 第二天沈怜青捂着脑袋醒来,手边是一碗还热着的醒酒汤,她记忆慢慢地回笼,不由得骂了一句自己:出生! 周紊只是她一个用来反抗身体限制的工具人,他们之前签了协议说好的只有场面上的接触,她怎么能见色起意对他那么做呢! 真的是! 大别野里不见周紊的人影,沈怜青知道他喜欢做菜,可能这个时候亲自出去买菜了,趁着他不在,她赶紧开车回沈家住几天。 从其他地方找乐子回来的沈家大姐看到她还十分惊讶,“哟,小妹,我还以为你和你那小男朋友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才对,怎么有空回家。” “想我了?” 沈怜青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点头,“嗯,想你了。” 沈家大姐不正经地在她身旁坐下,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正欲再跟她来几句玩笑却眼尖地看到她锁骨下的痕迹,这看的她眼睛睁大,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的立刻就上前来扒拉她的衣服,眼珠子都要怼到她身上了。 “大姐!”沈怜青语气有些不满。 “咳咳咳,好好好。”沈家大姐赶紧给她恢复原状,神神秘秘在她耳边道,“这么…狠厉,你那小男朋友厉害啊!” 沈怜青沉默了下,她没办法告诉她大姐这些痕迹的来由,她一只手挡住她的脸问道,“家里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看样子呗。”沈家大姐和她勾肩搭背翘着二郎腿。 说起沈家的事业那最近可真是进行的如火如荼,自从沈怜青和苏经国离婚后,他们沈家就扶摇直上,不仅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而且还慕家对他们表现出友好的意图! 至于上次留下的那块地,除了苏家也有人暗中出高价要购买,不过对方没有露面,她也就无从得知是谁。 说起这个,沈家大姐反问她,“你究竟在苏西楼那小子那里听到了什么秘密,那块地靠谱吗?怎么我和你二哥打听了这么久的消息还是没打听出什么。” 沈怜青看她,当然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原剧情中这块地开发的消息是苏西楼从他外公那边得知的。 苏家从商,李家从另一条路,他是两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知道点什么也不为过,加上原来沈家还是苏家附庸一类的家族,他想要沈家的地,一顿操作很容易就到手了。 那块地意义重大,沈怜青担心沈家吞不下,沉思了下建议,“大姐,你多和几个家族接触接触。” 沈家大姐点头,这个她明白。 “对了。”沈家大姐突然想到一件事告诉她,“苏西楼真的如你所说对那块地表现出强烈的意图,他出价很高,我有点心动要不要……” “不要。”沈怜青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她巴不得苏家倒霉才好,为什么要给苏家添砖加瓦。 “咳咳!”说起这个,沈大姐当时就差点心动了,后来推脱不开,她又不想得罪苏家,于是灵机一动说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得由她妹妹拍板,她没办法做决定,让苏西楼有问题想沈怜青。 她想,苏西楼和沈怜青关系这么差,他一定不好意思吧? 结果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脸皮是真的厚,当场请她帮忙约了沈怜青。 “怜青啊……”沈家大姐突然有点拘束地搓搓手指,“大姐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帮忙。” 第20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20 沈怜青要拿水杯的手停了下来,她看向自己大姐,慢慢开口,“什么事?” “是这样的。” 沈家大姐说出了那天苏西楼请求她的事,沈怜青听完之后,有些无奈,“我的大姐诶,你给我揽这个活做什么?” 沈家大姐尴尬地卷着自己的头发,哈哈一笑,“你好歹也是做过苏西楼后妈的人,由你来拒绝他他应该会给你几分面子吧?” 沈怜青:…… 想多了。 苏西楼最多在大众面前不下她脸,他这等原来剧情中被买股到最后也没分出是不是男主的人选,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子。 没错。 沈怜青看剧情看到最后也没发现原女主苏幼幼和谁在一起,是青梅竹马江一辞还是知道她身世之后也对她很宠的苏西楼。 结局只到了苏幼幼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落日的余晖照到她的脸上,身后是水花四溅的喷泉,她一如往常的甜美地笑着,仿佛假的身世突然起来的姐姐对她做出的种种的恶毒的事都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一样。 而江家宴会里的灯光璀璨,人们言笑晏晏,谈笑间酒杯相迎,江一辞梳上头发,穿上西装,笑着走向继承人的位置。 至于比较成熟的苏西楼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窗外明暗不清的夜色涌入,他微微阖起眼睛,手背放在额头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反派慕时笙也露了一面说了一句我还完给你了,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这一幕在结尾戛然而止,沈怜青不清楚原剧情要表达什么,难道是说这个世界就为了保证女主永远开心,剔除不利于她的因素之后一切照旧? emmm…… 除此之外她仔细阅读剧情还发现了,周紊这个在原来剧情没有出现的名字,她拿着放大镜看,终于找到这个人,原来他是这个世界隐藏的另一个反派。 原剧情中他也被车撞了,而且毁了容,并且生病住院的奶奶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他倍感人生无望,一直流浪。 后来看女主过得那么好,他却家破人亡,只能淋着雨在窗外啃面包,她在橱窗内看到他还甜甜地对他一笑时,他就突然黑化了。 凭什么?凭什么? 周紊怨恨她的天真,怨恨她的无邪,怨恨她被换了人生衣食无忧的幸运,更怨恨对着落魄不已的他的纯真的笑容。 他盯着她直接找到沈然和她联手,绑架欺负女主,临死前的那段关于在夕阳在奔跑的回忆与周紊的经历重合,沈怜青才发现他的踪迹。 怪不得。 她就说,周紊在身边,她怎么有一股能够与女主为之对抗的力量,原来他们两个磁场天生不对付。 沈来大姐拜托她三天后去见苏西楼一面,沈怜青想着最近要躲周紊几天就勉勉强强答应了。 酒楼。 苏西楼约人聊天喜欢到一些酒楼的包厢,人来多少无所谓,地方一定要够大够豪华,点上一桌子的菜,倒上两杯度数极高的浓白酒,就他们两个坐在一块。 沈怜青到的时候他已经先坐下了,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从椅子上起来,从接引手中接过沈怜青,先半步在她前头,绅士地拉开凳子请她坐下。 沈怜青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觉他选的地方豪是豪,同时还挺别致的,屏风沙发内房一应俱全,还有一面墙的酒。 “您请。” 苏西楼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沉稳,像个在众多的老滑头当中游刃有余的狐狸,但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 就算别人给他的评价是什么搅动泷城的一只手,他私下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会苦恼的。 这次就是,上次沈怜青和他的父亲离婚闹得很大,他出于她当过苏家人一段时间没有给她难堪,他认为他们之间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的,一旦有什么,出于曾经的情谊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商量。 因此在沈家大姐用沈怜青来作为推脱以后,他立刻就请求她帮他约一约沈怜青出来,他们亲自谈谈。 其实苏西楼也不是不想自己约,但那天学校那件事一过去,他再想给她发消息,他发现自己被她拉进黑名单了。 加上这两天苏幼幼闹着想要见沈怜青也闹得急,他本人同样有别的心思,无奈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在和沈怜青聊天时他也是先用苏幼幼作为借口谈开话题。 沈怜青夹了一块龙肝凤髓放进嘴里,听闻他的表述筷子停都没有停一下,等她吃完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问他,“这么说,是你作为哥哥的太在意苏幼幼的感受所以才有的这一次见面?” 和她们家的地没什么关系?那可太好了,这样的话她就随便吃吃喝喝,然后直接回家了? 苏西楼连苏幼幼的话题作为先锋都没能打开一条缝,他咽下后面要说的话,看着沈怜青,她和自己父亲离了婚后面色看起来越发红润。 灯下的她眉眼如画,头发乌黑,皮肤白皙有光泽,身上散发着一股温婉疏离气质,手指间还夹着筷子,对从前惧怕的他这个继子也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很久之前他就觉得奇怪,关于性情大变离婚带走沈然之类的都能理解,但一说她能放弃苏幼幼他觉得不能理解。 为什么她能够对苏幼幼这么绝情,他也是从小看着她照顾苏幼幼过来的,连他这样冷性冷情的人都无法对苏幼幼冷漠放手,她怎么能? 离婚前的一次次他都不放在眼里,以为只是纯粹的血缘与十几年感情的纠葛,但学校那次以后,他有些好奇。 “沈阿姨。” 苏西楼手指收拢,放在桌面上,他黑色的西装,身板挺直,头发没有全部梳上去,气质沉稳可眉眼间稚嫩还是给他一点这个年纪的青涩感。 沈怜青微微诧异,这可是苏西楼第一称呼她,之前都是“您您您”地叫,连个前缀也没有。 看来这次他是很想要那块地了。 “你说。”沈怜青笑着看他,反正她是不会松口的。 出乎意料,苏西楼重新组织语言后的第一句并不是关于地,而是依旧围绕苏幼幼,问出了的问题也让人感觉像莫名其妙。 他说,“您为什么能够拒绝她?” 这个说不爱就能不爱了,说拒绝就能拒绝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原以为要得到现在的这一切,为苏幼幼所爱为她所服务都是理所当然,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跳出来说不是这样的,她可以理所当然对对方表达厌恶、不喜、冷漠,而且没有任何反弹。 她究竟怎么做到的? 或者是说,她,“沈怜青”怎么做到的? 第21章 真假千金文里真千金她妈21 沈怜青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唇边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对他提出的问题丝毫不理解。 “你在说什么?” “求求您告诉我。”苏西楼伸手把身后的椅子挪开,他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来,仰望着她,这段时间他要被苏幼幼逼疯了。 从前她那样乖巧的样子还好,所涉及的也不过是有关于感情之间的事情,那些都无伤大雅,他自可以宠着她,帮她收拾烂摊子。 可,自从她收回对她的偏爱后,苏幼幼像个疯子一样,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再次让她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 他、江一辞、还有在外浪的父亲都被她折腾过一遍。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满足她的要求,把沈怜青的足迹告诉她,可是不知怎么的,每次快遇见沈怜青时他们又都能擦肩而过。 就连平时里随随便便能见到的沈家人,也见不到什么踪影,要不是利用商业上的事情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接触。 唯一的和苏幼幼不对付的沈然,知道她在通过她来找她妈后,最近同样在有意无意避开她,他们苏家、江家与沈家、慕家仿佛是两条平行线一样,知道对方却不会相交。 这次见面,他厚着脸皮求沈家大姨才得来的,苏西楼想凭借这一次把所有东西都弄清楚。 为此,他做足了准备。 “您知道的。” 他盯着她温柔浅笑的眸子说道,一字一句甚是笃定,“请您告诉我答案,只要您说,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您。” 没有人打破隐藏的规则之前,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也无伤大雅,反正也触及不到他的利益就当作无聊的生活中的一点点小游戏罢了。 可当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日复一日的繁琐撕碎所有规定好的条条框框时,处于漩涡中心被同化许久的人就好像看到一条绳子,这条绳子结实灵活,可以绕过曲曲折折将他们拉上去。 这时,他沉寂下来的心怎么不为之颤动,甚至他想着,打破规则之后他会不会逐渐失去这一切,他现在所拥有的是设定好的还是凭借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如果他脱离了,会不会有另一个人顶替他现在“哥哥”这个位置。 他突然想看看。 “西楼,你这是做什么?做不成一家人我们还可以当合作伙伴,你不要这么见外,快起来。” 沈怜青弯着眼睛看他,一边伸手将他扶起来。 笑话,一进到这个世界她就发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受到极大的限制,这个限制以女主为中心,几个重要男角色为辅助,越靠近她影响越大,离她越远影响越小。 这也是她为什么着急从苏家离开的原因。 她原先以为只要离开和沈家一些阵营就好了,但是一旦遇上她还是有限制,不过从开始的100%降为了70%,再后来她遇到周紊,像加了什么阵营bUff一样,影响力直接降到30%。 这时30%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完全可以自由行动了。 现在苏西楼在问她? 沈怜青笑了,他可是备役男主啊,就应该和女主锁死,怎么能问她这种事情呢? 苏西楼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睛,自然可以察觉到她流露出的一点表情,他感觉她不是很想说,下了狠心,直接打了个响指。 头顶上的灯光瞬间暗下来,他半跪在地上,手指握住她的脚踝,额头抵着她的膝盖,声音低沉,“只要您肯,真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知道她有一个小男友,又和慕屿关系亲密,但人都有犯贱心理,喜欢猎奇和刺激,他自认为长得也不错,身份上也给足了存在感。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 沈怜青在暗中挑眉,语气温和,“西楼,我吃饱了。” 一语双关。 “您……” “西楼啊。”沈怜青微笑打断他的话,“我记得你约我出来好像是要谈我们沈家那块地的,怎么谈这…来了?” 她根本那方面的意思! 苏西楼在暗中的脸色很差,他自认为放下了身段跪下来求她,她不说直接答应,触动也应该会有的,可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而且不止第一次了。 “我。” 他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正暗自神伤时,头顶上落下一只温暖的手掌,仿佛给他心里注入一道暖流。 他能感受到她轻轻地揉了揉,语气温柔,“西楼,我记得你是个骄傲的人,不要做傻事好吗?” 去他娘的骄傲! 苏西楼能到现在这个位置自认为除了有苏、李两家继承人的身份天然优势外,当然有他自己的手段,他做事向来周全稳妥。 说是这样,但这个稳妥实际上是不择手段,为了办成事他可以耍任何心机。 因此,在沈怜青说出口后他直接粗暴地扯烂自己的衣服,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鞋子脱下放到自己胸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晚无论沈怜青答不答应,他都要和她扯上关系,打破边界永远要比不温不火的疏离要好的多。 这下沈怜青倒是真的很惊讶了,她原本以为就谈谈那块地的问题,最后苏西楼又劝劝她回去看苏幼幼,怎么现在情况发展不太对啊? “西…西楼……”她手指不知道往哪里放,“我想起家里的狗还没有喂,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苏西楼沉着眉眼将她的另一只鞋子也脱下,“我记得您家里没有狗。” 呵。 骗他也不找点好的理由,狗?是指姓周的还是姓慕的? 沈怜青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新买的。” 苏西楼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几秒钟换了个地方,从外到内,鹅黄色的灯光洒落,她才发现他脖子上系着黑/色的/领/带。 他拉开抽屉,里面一堆道/具。 沈怜青睁大眼睛,暂时失去了原有的优雅,她磕磕绊绊,“西、西楼——” 第22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22 年纪不到四字开头的继母,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细腻,每一寸都很饱/满,墨色的发丝在指缝间缠绕,苏西楼倒是体验到了一把书上所说的风韵犹存是什么感觉。 他不管那块地拿不拿得到,苏幼幼的请求她答应不答应,反正他要先一步搭上她这个人。 这一出现就好像与全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次日清晨,下属有急事打响他的电话,苏西楼一边轻轻掀开被子走到窗边,一边伸出一只手滑开接听,“什么事?” “嗯。” 苏西楼挂掉电话,看到已经七点半了,他看沈怜青还没有醒,将她仔细裹上,抱了出去,沈怜青显然是累坏了,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醒。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在门口蹲守了一整晚的苏幼幼。 她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但不笑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黑黑的,加上一晚没有睡眼底还有黑眼圈,不带任何情绪这么看着你就觉得很渗人。 苏西楼看到她后退一步,想把怀里的人送回房里去,却不曾想就是这个举动激怒了苏幼幼。 她昨晚来了,可是工作人员不给她开门,她就只能在门外蹲了一整晚,她从地板上爬起来质问苏西楼,“你为什么和她同一个房间出来?!” 她的声音有点大,还好这一层楼就这一个包房,没有其他人围观,苏西楼皱了眉出声道,“你小声点。” “小声!哥哥你做什么什么好事让我小声,哈哈……”她捂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你是怕别人看见吗!” “幼幼。” “我不听我不听——” 沈怜青眉头微蹙,睫毛颤动了下,眼皮就就准备睁开,苏西楼忍不住往房间走去,苏幼幼大喊,“不许动!” 他背影一僵,脚下的动作就真的没有再往前一步。 苏西楼之前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苏幼幼出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证实了他那些无端的猜想,他眸子一沉,用力控制住自己将脸埋入了沈怜青的脖子里。 沈怜青在刺耳的嗓音中醒来,她意识一清醒就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太好,身体扭曲得不像她平时睡觉的姿势,眼珠子一动,哦,被人抱着呢。 不对,被人抱着? 她反应过来捶了捶苏西楼的手臂,“西楼,松开。” “嗯。” 苏西楼手没动,直到他身后的苏幼幼出声,“她让你松开没有听到吗?” 他才慢慢将她放在地上,苏幼幼一看沈怜青醒了,一把将苏西楼推开抱住她,“妈妈,我好想你。” 沈怜青一愣,小、变、态?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听见她的回应,她不满道,“您不想我吗?” 沈怜青指尖微颤,她木然地回她,“不想。” “不想?”苏幼幼松开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阴森,“沈怜青,你怎么能不想我?” 苏西楼艰难说出口,“你在直呼她的名字?” “对啊,有什么问题?”苏幼幼听到他出声这才将视线投到他身上,她笑了下,声音很甜美,苏西楼听见她问,“哥哥,我不是让你来求求妈妈见我的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她从同一个房间出来?” 她说这话时,手指还在沈怜青的下巴上,苏西楼和沈怜青都不由得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苏西楼有点难以控制住现在不受自己想法行动的身体,他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选择胡说八道,“幼幼,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助你留下你妈妈。” “你想,你妈妈身边的选择太多了,如果哥哥不这么做根本不能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地,要是我没办法和她有关系,那我怎么帮你联系她,劝说她?” “是这样吗?”苏幼幼歪了歪脑袋,神情略有些天真无辜。 “嗯。”沈怜青咽下了这口苦水。 “妈妈,你承认了?”苏幼幼好奇地转过头看她,“你真的喜欢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的话,在你要离开时我就会买很多很多个男/人来留住你了。” 沈怜青真的觉得很尴尬,她为什么女主变/态会变态到这种程度? 救命,谁来救救她。 “幼幼。”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直接反客为主,“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呀!”苏幼幼撒娇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现在怎么样你们不是都清楚了吗?” “不要惹怒幼幼,幼幼只是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嗯,我知道了。”沈怜青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终于把全身的劲提上来,一把推开苏幼幼,在苏西楼惊慕的目光中扶住门口,“那你就去找其他人要吧,反正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苏幼幼被她推开,差点跌倒在地,对于她的动作除了恼怒她更多的是兴奋,“不行,不行,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逃跑呢?” 她身份注定好的是她这边的人,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小小的失误而离开她去宠爱另一个人呢?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也不行了,更何况。 “然然姐又不是你的女儿,何必对她这么好呢?妈妈,你在我这里可以得到更多……” “沈家算什么?” “要是你喜欢苏家、江家、慕家,以后都可以是你的。” 沈怜青看了一眼苏西楼,苏西楼刚接受完她话中某些震惊的消息,默默移开眼,别看他,还真有可能。 “为什么看他,我在和你说话,沈怜青。” 苏幼幼掰回她的脸,突然又有些苦恼,“对了,你是叫沈怜青吧?” 苏西楼又把头转过来。 沈怜青看着她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苏幼幼也很迷茫,“我只是想要你们很多很多爱而已。” “为什么不给我。” 沈怜青沉默了下还是拒绝了她,“不行。”她这个世界的爱只能给沈然一个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哈、不行?”苏幼幼眉眼沮丧,像是彻底要死心,“真的不行吗?” 她努力了这么久,不行的话,那她就只有将她划分到她不喜欢的那个阵营里去了。 “放开她!”昨天人没接电话,周紊找了一个晚上,这下刚通过不靠谱的沈家大姐找过来,一打开电梯就看到沈怜青被人掐着下巴。 急得他直接过去冲开对方,将沈怜青抱在怀里,他低头温声问,“姐姐,你没事吧?” “哈哈哈——”苏幼幼神经质狂笑,“周紊!” 她带走的那个男人,恶心。 周紊一看到她也觉得嫌弃,笑什么笑,好想暴揍她一顿。 两人相看两相厌。 沈怜青看到周紊来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安心地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周紊,我们回去吧。” 撕破脸破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他们反派阵营,怎么存活。 第23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23 周紊看了他们一眼,轻蔑一笑,抱着沈怜青从他们面前离开。 苏西楼看着他们离开,而自己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弹,他慢慢垂下睫毛,等待苏幼幼的审判。 长长的走廊铺了红色的绒毯,从电梯出来就只有这一间房,苏西楼外面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略微有些褶皱的白衬衫,他竭力动了下往墙上轻轻一靠,让自己不至于显得那么狼狈。 他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开口,最后他瞅了一眼发现她还在盯着沈怜青他们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苏西楼觉得有点好笑,至于吗? “苏幼幼。” 这一声将她的魂唤了回来,苏幼幼眼珠子转过来,视线放到他身上,可爱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情绪平平的笑,“哥哥,我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妈妈还是不喜欢我呢?” 苏西楼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感情是种很复杂的东西,人与人之间也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喜欢上,他宠她爱她也是出于她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就是后来发现了点什么蛛丝马迹,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想着无所谓了,宠爱这么一个妹妹并不会有损他的什么利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锦上添花更甚的是能够影响掌舵。 几年前的那一场苏家的风波,最后平淡无波地度过去就是证据。 别人都以为是他力挽狂澜,其实不然,谁也不知道那天深夜里他颓废地坐在阳台,天空挂着一轮金黄的月亮,手指间的烟一根又一根燃尽后做出来要顶替他父亲的位置。 他不否认有自己的努力存在,但没有幽幽夜里脑海里中突兀升起来的那一抹念头,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时他以为是神启是自己的聪明,可随着沈怜青的到来,她的作为一点点撕开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假面。 不。 那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这么久以来他的所作所为都只不过是为“娇宠”这两个字找到合理的理由。 苏西楼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他开口问,“她就是不爱你,你有什么办法呢?苏幼幼。” “哥哥,你变了。”苏幼幼在他面前轻轻走动一小步,纤细的睫毛下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从来不会直呼我的全名的。” “怎么?是发现有人可以从泥潭走出去羡慕了?想和我决裂了?” 果然如此。 苏西楼听到她的这句话反而觉得心定了下来,她一直知道些什么,也一直看着他们沉沦而她稳坐高台,漫不经心地俯瞰着他们挣扎仿佛看一群跳梁小丑。 “苏幼幼!” 苏西楼冷笑了声,咬着牙一字字吐出她的名字,可苏幼幼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她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 “哥哥,别想了。你我都清楚她不是从前的沈怜青,她能走出去不过依赖的是她自身的特殊性。” “你?” 她轻轻笑了下,笑容里尽是嘲讽。 “你可是自愿啊,你在为我付出那些东西的时候不也在享受其他的方面馈赠的锦光吗?” 泷城三大家族,年长的一辈都还在,为什么只有他真正当上了掌权者,他心里没有点数吗? 苏幼幼没有再理他,提着白色的小裙子,踩着小皮鞋走向电梯。 那个外来者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苏幼幼就注意到她了,她的面容她的表情她微笑的弧度都和她曾经的“妈妈”一样,可苏幼幼就知道不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当她睁开眼睛都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散着光,每一寸都像甜甜的诱人的糖果。 那时候她想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陪她玩玩也未尝不可。 只是后来,她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就算偶尔被她强制性拉回来,她看她的眼神里也像一块冰一样,冷冷的,不含一丝情绪。 她不甘心。 她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她好奇她的面孔她的身份她的灵魂。 她发现,她游离在自己之外时,是那样的潇洒快活,她会在午后坐在家里的客厅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 偶尔也会到花园中看花,她不太喜欢照顾花却喜把它们采摘下来放到篮子里再在收集完成的一刻整个花篮撒向天空。 漫天的花雨落下,快落山的夕阳余晖洒在她身上,头发睫毛都染上一层光辉,多么浪漫的场景,而她却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裙摆,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怕被花篮砸到匆匆跑回去。 她也会在午后在咖啡厅喝上一两杯咖啡,手指捏着长长的勺柄,眼睛微微眯起,惬意又轻松。 在家里,她还会打开电视机,播放着十几年前的老动画让其他人陪她一起看,时而点评其中各种行为。 但……更多时候她听到她的消息,在她赶往一个又一个地方,她却永远和她错过的路上。 苏幼幼无奈地只能自己制造机会,她清楚沈然和她的不对付,她主动送上门,最先看着她在她和沈然之间手忙脚乱,想关心沈然却又不得不抱着自己的样子,她心里感到无比的愉悦。 她的心向着另一个人又怎么样?她的身体依旧得禁锢在自己身边。 只是她没想到后来她找到那个姓周的,那种她最讨厌的爬虫,怎么给予阳光他都不会到明媚的天空下来的爬虫,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还挨得这么近。 好像凭借和他的接触,她也仿佛站到了他那边。 苏幼幼不允许! 可她再怎么不允许,也只能看着她被一点点浸染,最终均为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苏幼幼吸了一口气,既然她喜欢的这个灵魂不喜欢她,她费了多少心思也没能掰过来,那就不不要了。 她会将那些纯白里突然出现的黑剔除,让她的世界继续保留洁净。 第24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24 苏幼幼离开后只剩下苏西楼靠在原地,他在她走后身体一软,挨着门口有几分疲倦地滑落,他低垂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庞身上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另一边。 沈怜青回去后思考近来几天要做什么攻略,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很久没有从记忆中拉出的人,她之前想救慕屿一把也是因为他来着。 回到家她立刻让沈然去调查慕时笙在哪里,为什么让沈然来做这件事,一来她在逐步锻炼沈然的能力二来她记得慕时笙和沈然是同一年级同一班的同学。 苏幼幼身为女主天生具有千里眼能一眼看中关键人物,但沈然可是恶毒女配啊!她这个身份天然和慕时笙对立,想找茬时一定也能像装上gpS一样快速找到对方。 沈然神情凝重地接过她妈递给她的任务,花了好几个通宵查资料调查他的人际关系网,最后终于通过威逼利诱本人知道了他的地址。 沈然很满意,将结果递给沈怜青。 沈怜青扶额,就查个地址的事被她搞的这么复杂,没救了。 趁着周五天色不早不晚,她带上沈然和周紊一同前往那个虚虚实实的地址。 沈然拿到手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区,在泷城的边缘,破破旧旧的在乌云翻涌的天空下犹如危楼摇摇欲坠。 路面上坑坑洼洼,墙壁都墙皮也不时掉落,沈怜青没见过这种场面,倒是沈然从小生活在乡下对这种楼没什么感觉,一下车她就自告奋勇出来探路。 经过询问几个人,她快速确认了慕时笙的地址,领着沈怜青爬上步梯七楼,沈怜青走到一半就不太行了,她身旁是锻炼得很不错的周紊,衣服下有八块腹肌。 不过她不好意思出声让他扯一把,她怕周紊的腹肌万一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让他帮忙他还虚怎么办? 周紊看出了她有点累了,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而前面的沈然还在兴致冲冲地往上冲,他抿着唇勾着笑了下,露出一个艳丽妖媚的笑容。 右手提鞋水果篮子和一些补品,左手单手抱住她将她提到自己身上,沈怜青一时不察,身体悬空,她两条腿不由地缠/上他的腰,周紊稳稳的往前走。 到了目的地,沈然一转头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她又看到周紊手上提着的东西好奇,“你们什么时候买的?” 沈怜青/周紊:…… 很好,她瞎了。 三人敲响了慕时笙人家门口,他们看到资料分析,慕时笙是个极其阴暗的少年,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外公。 他外公年纪大了,不能经常下七楼,无事慕时笙就天天从遥远的学校走路回家做饭给他外公吃。 好几个月前看到被人打就是因为他借高/利/贷给他外公看病,没有能力还而被人追着打。 想要借慕时笙这个人走一走,必须先搞定他的外公。 沈然默默吐槽了一句,“怎么又是落魄少年和爷爷奶奶的组合。” 她这么一说,沈怜青倒是想起来了周紊好像也是这种身世?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周紊眼里含笑,紧紧地和她十指相扣。 就在这时屋内的外公把门给打开了,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沉默寡言的孙子回来了,看到门口有三道人影,从胸前摸出一副老花眼镜架到鼻梁上,“你、你们是?” 沈然身为慕时笙的同龄人,率先开口,“爷爷您好,我是时笙的同学,有点事想找他帮忙!” 沈怜青咳了下,傻孩子怎么能这么直接,她扯了扯沈然的衣服,笑着对慕时笙的外公说道,“您好,我是这孩子的妈妈,是这样的,他们班级现在有一个游学活动。” “这个活动历史底蕴浓厚,需要优生带着差生一同去参观,我们家然然成绩比较差,什么都不懂,就想着请你们家时笙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带带她?” “哦哦,是这样啊……你们先进来。”慕时笙的外公不懂什么游学,他看得出同他说话的人是三人中的主事人,一直让人家在外面也不太礼貌。 沈怜青先进去,周紊紧随其后,沈然瞪大眼睛,一脸懵地跟进去,她妈可真是张口就来。 沈怜青身为长辈,话头自然是由她来谈,加上她一身温婉的气质让人看着很有好感,慕时笙的爷爷和她没聊几句就直接点头,“这是好事啊!去让那臭小子去!” 整天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都不与外面的同学接触,阴沉沉的一张脸,谁会和他玩。 沈怜青笑了笑,妥了。 慕时笙回来看到他们的时候脸都黑了,不过因为他场面阴沉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沈怜青他们还厚着脸皮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当然菜是让别人送上来的。 等到慕时笙将他外公伺候好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下楼后才咬着牙质问他们要做什么? 怎么?他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吗?要这么计算他,计算到他外公身上? 沈然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怎么就叫计算,这分明就是合作共赢! 夜晚的风有些凉,风吹吹起沈怜青的一丝头发,她拦住脾气暴躁的沈然上前一步对他说,“时笙,阿姨并不是想利用你什么,只是想请你和我们到A市一趟,再回来,中途不需要你做什么,你陪着我们就好。” “至于你外公,我们没有想对他怎么样的意思,我们知道你外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你们住在七楼也不方便,这样吧,我就这么说一句不强求。” “如果你愿意和我走几天,那你外公我们会安顿好。” 他们会以拆迁的名义挨家挨户上门让这个小区的所有人搬到一个新的小区,离市区近,有电梯,有保安,更有老年人服务中心。 只要他愿意,他们会帮他一切都办妥。 沈怜青已经征求他外公的意见了,如果慕时笙本人不喜欢,那也没什么,只不过少了他而已,她早就叫上了苏西楼。 这次亲自来,也算是寥表诚意。 慕时笙攥紧拳头,根本不为所动,“你们上门不就是一个威胁吗?” 什么诚意,打了他一顿又到他家来,有这么高高在上的诚意吗? 第25章 真假千金文真千金她妈25 关于这个,沈怜青不知如何和他解释,算了,怎么听,都在像为沈然狡辩,还是不解释的好。 她沉吟了下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问,“你愿意吗?” 慕时笙一噎,愿意什么?她就这么霸道,连都周旋几句都不行,难道他在她心里就什么很低贱可以随便脚踏的人吗? “沈阿姨。”他们站在的是路灯柱子下面,高高的路灯上头细小的蚊虫飞舞,慕时笙比沈怜青高出一个头,他和她靠得很近,头顶挡住路灯洒下的光,长长的头发遮住眉眼,鼻尖以下侧尽是阴影。 他萧条的身形挡住后面沈然和周紊的目光,声音又冷又硬,“我觉得您搞错了一件事,您大概是顺风顺水习惯了,您以为今天弄这么一出我就会屈服吗?” “不愿意?”沈怜青最开明挂着温柔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在他随风摇动的头发留下的阴影里淬着七分暗色和三分明亮,“不愿意就算了。” 她这个人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既然说了这么多他还觉得不太行,那她就只好放弃了。 “对了。”沈怜青临走前朝他弯起嘴角,“上次苏幼幼拿给你的三百万记得还给我,那个钱是我的。” 什么…… 慕时笙在她转身时拉住她手腕,“等等,您说清楚什么三百万?” 沈怜青转过身,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怎么?你不是要耍赖吧?”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慕时笙有些手足无措,苏幼幼告诉他那三百万是她的零花钱,让他不用着急还,以后毕业后慢慢还也可以。 当时的那笔钱给了他燃眉之急,还让他的外公有继续治疗的费用,他很感激,他以为那三百万是苏幼幼的。 可她…她现在说…… 沈怜青掰开他的手指,无奈地看着他,“时笙,那笔钱的确是从我手里给出去的,以前我觉得幼幼是我的女儿无所谓,但是你对苏家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吧?” “幼幼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占据我的女儿这么久的位置,我没有让她把所有一切还回来已经很给脸了,但是没有必要连我那点钱都不愿意还给我吧?” “不,不是……” 慕时笙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腕解释,可想到刚刚被她掰开又只能收回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长刘海下面的眼睛有些慌张。 他不清楚幼幼的家庭情况,她也没有和他说过,他只说过她是假千金被妈妈抛弃的事情,他…他以为,她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 “我知道了。”沈怜青笑的很温柔,又往他心口上插一刀,“我知道你和幼幼玩得很好,对阿姨厌恶也能理解。” “这件事是阿姨的错,阿姨十几年前不应该那么粗心大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换,要不是阿姨不小心,也不会导致自己亲生女儿在乡下受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哥哥父亲嫌弃,今天这种局面都是阿姨咎由自取!” “时笙,抱歉啊,今天来打扰你了。” 沈怜青说完转身抬起脚又要离开。 三、二、一…… “沈阿姨。”她身后的人伸手抱住了她,沈怜青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离她不远的沈然和周紊看到这个场景一下子想冲过来,被沈怜青轻轻摇摇头制止住了。 她身后的慕时笙抱着她的腰,脑袋抵在她背后,眼眶里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对不起,对不起……” 沈怜青知道自己戳中他的心窝了,剧情行中的慕时笙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和处于同他一样弱势的人特别感性,苏幼幼说整件事中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 苏家当时的事情大家只知道被换的,真实情况怎么样,其实没有多少人清楚内情,加上慕时笙不是同一个阶层的又消息闭塞,慕时笙听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说了就信了。 别看他表面是个阴沉沉的人,但他这个阶段还保留着自己的赤子之心,后来慕屿出了车祸,他外公也因意外离开后他才慢慢变成剧情中那种,对外人狠厉对苏幼幼好的反派模子。 这不,沈怜青说了几句,她都还没有拿出什么证据,他又信了。 “时笙啊……” 沈怜青刚想对他说几句安慰他,结果慕时笙哭的稀里哗啦的,根本停不下来,他说,“您让我抱一下。” 他只是有点难过,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临死前的母亲。 他的母亲曾经在一个深夜在酒店工作的时候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忍不住上前帮了他。 可后来,她被那个混蛋强/J,那个人当时精神状态很不好,很粗暴对他母亲,他母亲那次之后精神受到了创伤。 知道自己怀孕后,因为过于善良,她舍不得伤害他一条小生命就留下了他,可她又实在受不了自己被那样,生下他郁郁寡欢。 在他五岁的时候谁都留不住她,她割腕了,临走前她还在自责地用她满是鲜血的手摸着他的脸蛋说抱歉,她不能陪着他长大了。 她自责自己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帮那个男人,她自责自己为什么心理这么脆弱不能好好活下去,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自责…… 她说着说着就没了气息,慕时笙握着她的手,眼神渐渐黯淡无光。 才五岁的他永远记得那一幕,所以即便是长大以后他用阴沉凶狠来伪装自己,但他心里也依旧保留一块纯洁的地方,看到过于善良脆弱的可怜人,他会忍不住去心疼对方。 慕时笙抱着她哭了一个小时,他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哭的沈怜青的衣服都湿了,沈怜青从最先开始的感性,到中间的不耐,再到最后的麻木。 她想问他哭够了没有? 似乎和她心有灵犀,她刚这么想,慕时笙就真的慢慢停下了他的泪水,他顶着红肿的眼睛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不常见阳光而过分白皙秀气的脸说道,“我哭够了。” “哦。”沈怜青木木点头。 …… 飞机上。 慕时笙在中间坐立不安,他左边是传说中的慕屿,压迫感很强,右边是传说中的苏西楼,气质很高冷,前面是江一辞,他好像不太高兴。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怜青让他过来和他们一起来回坐两趟飞机,就给他抵消一切债务还给他外公安排另外的小区照顾。 这、这么简单的…吗? 沈怜青在机场下面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她?她当然不走,飞机票还是她买的普通座。 现在男主男配反派都在,她就不信能出什么问题,要是还有,她倒是要看看重新培养新的“男主男配”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