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穿书,家暴妻主转性了?》 第1章 穿书女尊 钱九多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用茅草盖起的房梁,呆了许久才认清现实。 她好像是真的穿到了古代! 就在昨天她刚和室友们一起毕业狂欢,又唱又跳,喝酒喝到了天亮。 今天她一睁眼,看着这陌生还家徒四壁简陋到不行的屋子以为自己喝高了没醒酒。 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身子刚动她就感觉五脏六腑特别疼,就像是有蚂蚁 在里面爬一样。 顿时睡意全无,脑子昏昏胀胀的。 一大股不熟悉的记忆向脑子涌来,等她再次清醒她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处。 她竟然穿越到曾经看过的一本历史架空的女尊文里! 这里女尊男卑,女子身份高贵,男子地位低下。 只有女子能够参加科举,获得名次 原身和她同名,都叫钱九多。 回忆到这钱九多松口气,还好名字一样不用改了。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原身为人懒惰不愿意劳作,特别好赌喜欢做一夜暴富的美梦。 家里的田地全都让她赌输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由于男女比例有偏差,因此这里的律法特意规定女子犯小错都可以用娶夫婿来减债。 为了还清债务,还能再获得大量的钱财去上赌桌一雪前耻一夜暴富。 原身特意去娶了几个名声一般,或者身子有恙的夫君。 她不在意这些夫郎能不能给她传宗接代,只在意娶他们时的陪嫁够不够多。 原主新婚第一天家里连个红都没挂,拿着娶夫婿的钱就直奔赌场。 她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夫君,甚至连洞房都没入。 一连半月都泡在赌场,等输光了,人才晃晃悠悠的回来。 回家就是要钱拿出去继续赌,夫郎们想劝一下让她好好过日子,赌红了眼的原身根本不听。 谁劝就打谁,不给钱就打砸家里夫郎们辛苦做的家具,威胁他们把所有嫁妆都掏出来。 赌输了不敢和家大业大的赌场对着干,只敢回家打夫郎出气。 想到这钱九多扶额感叹原身真不是东西,妥妥的就是一个家暴女啊。 这里所有法律规章制度都在偏向女子,明令男子不能犯上,违法的男子会被处死并且连累家族。 那些夫郎就算再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至于原身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家里。 完全就是因为在赌场里被人怀疑出老千起了冲突,被一个官家小姐给打了。 头上破了个洞,血流了一脸看着吓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修养几天结痂就好了。 原身可是个无赖,她怎么会放弃这么好个赚钱的机会。 当机就躺地上咋咋呼呼的说自己要死了。 周围都是一些赌徒无赖,平日里就嫉妒那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小姐 。 七嘴八舌的帮原身指责她。 来体验生活的管家小姐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懵了的她赔了一大堆钱才了事。 得了钱害怕被反应过来的官家小姐报复,原身这才偷偷摸摸回家躲几天。 头上的伤口毫无征兆的疼起来,钱九多‘嘶’了一声捂着脑袋。 小心的不敢碰到伤口。 心里泛起嘀咕:只是被打了头啊,为什么五脏六腑会发疼呢? “咕噜咕噜……” 两日没吃任何东西的胃已经发起饥饿反抗的号角,隐约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必须起来找点什么吃。 钱九多揉揉疼的胃想:算了,以后在想吧,眼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王大夫就是这里,我妻主自从昨日回来头上就破了个洞。今日叫她吃饭时怎么也叫不起来,大夫您可要好好看看啊。” 门外脚步声凌乱,三个人匆匆赶来。 为首的人语气中带着担忧,他推开门看见撑起身子的钱九多,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她的床前蹲下。 劫后余生的扬起笑容,嘴里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妻主您终于醒了,你躺的这几日实在是让若初担惊受怕。”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眼泪恰到好处的从他俊美的容颜落下。 给他添加了几分如菟丝花需要依赖他人的柔弱感。 钱九多抬眼看着这位自称是若初的男子,她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很白。 他推开门时,比他先进来的是他的白发,随着惯性涌入。 阳光自他身后照亮潮湿阴暗的屋子。 他从头到脚都白到发光,白的有些病态。 他的眼眸偏蓝,像是海水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 可若仔细看,他的眼眸深处蓝到发黑。 明明嘴上、表情、神态都在诉说着关心,眼底却透着寒光的冷陌。 钱九多毕业时学的是心理学,因此在看人时她会第一眼看他的眼睛。 人的眼睛是最容易透漏心里想法的存在。 他进门时眼里闪过的诧异,即便他掩饰的再快她也清楚的捕捉到了。 在原身的印象中,当初娶夫时虽然各个都瞧不上。 但她最讨厌的还是有摄人心魂、魔鬼转世之称的二夫郎若初。 传闻他是鬼节出生的厉鬼,因为前世作恶多端,不懂得相妻教女被神佛惩罚了。 才会样貌一身白,连睫毛都是白的。 就是这么开局就是地狱的人,最后成为三个夫郎中过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他最识时务。 无论原身怎么辱骂他们,若初都不会反抗,甚至在原主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嫁妆主动掏出来。 嘴里说着:男子嫁了人,全身上下都是妻主的。这钱财更应该物归原主。 就是因为这样原身就算在不喜欢他也有了改变。 因为他足够贤良,知道什么是以妻为天。 是这三个夫郎里最有‘贤’夫品质的。 若初蹲在那里摸眼泪,见往日早就嫌弃他哭唧唧把他踢开的妻主盯着他一动不动。 以往透着愚蠢的眼睛此刻多了深邃,似在打量思考着什么。 让他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不在像以前一样能清楚的知道她在想哪些愚笨的主意。 心中蓦然一紧,微微低下头掩盖眼中的疑惑,手指悄无声息的收拢。 等他再次抬头时依旧是那副关心的神情,哭红的眼眸让他的脸更加惹人怜爱。 “妻主为何这般看着若初,可是身子有哪些不舒服。” 说到这他慌乱的转头看着王大夫,语气都带着紧张: “王大夫你快来看看,妻主可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第2章 原身是被毒死的 王月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只要有点头疼脑热这里的村民们都找她。 她今日本来准备上山采药,才刚背起葯篓就被人叫住。 离的远,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他那头耀眼发光的白发。 是仓河村钱九多家的二夫郎。 当初她娶这夫郎时被村子里的长舌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嘲笑了好久。 有的人更是恶意满满的说这种不祥的男人居然也能嫁的出去。 她虽然不爱听别家的事,但说的人多了她难免听到一嘴。 知道这些夫郎被娶进家门后经常挨打,第一天进门钱九多 拿着钱就走了。 走之前还说了句晦气,让他这个灾星在门口跪着别进门。 别把霉运带进来,影响她的手气。 男子在这世道本就不易, 更何况是被视为灾星的男子。 她心里生出几分怜悯,以为是她妻主又打他们了。 转身就往屋里走,去拿跌打损伤的红花油。 “王大夫!” 没想到若初会叫住她,他急匆匆的赶来气息混乱,语气带着慌乱无措。 “我妻主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您能不能过来帮忙看看。” 外面正是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路途有点远少年奔跑出来的汗水将两侧的头发打湿。 小心翼翼的他眼睛都在透露害怕。 联想到前几日他来送还药篓时无意间说到他妻主头上破了个洞。 加上去看诊时村民说的钱九多得罪大人物被打了,回来时全身都是血。 她心下一惊,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 钱九多该不会是伤势过重死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连忙拿起药箱跟着若初往他家跑。 凤灵国有明确的律法规定,凡是成为寡夫的男子。 膝下要是没有孩子,都会被抓去苦寒之地做那些会折损寿命的工作。 有一些家风严谨的更是要陪葬。 王月仔细感受脉搏的跳动,隐约有点怪异像是死亡的脉象。 她抬头见钱九多还好好的看着自己,觉得应该是自己跑的快了号脉不准。 开了副调养身子的药,简单叮嘱几句就走了。 若初关切的说了几句,欢喜的抱着王大夫给的药走出了房门。 关上门,若初纯洁的笑容瞬间消失,不像屋里那般热切,整个人都散发寒光。 他抬头望着老天良久,最后低下头露出讽刺一笑。 真是不公平啊…… 饿久了的钱九多根据原主的记忆在床边的柜子角落里找到了一半的白馒头。 馒头有点发硬了,她现在很饿三两口就吃光了。 有了食物胃不在抗议,让她有了思考的能力。 五脏六腑疼很有可能是被下毒了。 毒药在身体里被吸收,让原身一命呜呼。 到时候就说她是被那个官家小姐给打死的,也是一种理由。 也不知道这科技落后的古代能不能查出中毒死亡的尸体。 根据原身得罪的人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她娶的这几个夫郎。 可根据法律来讲这几个夫郎又是嫌疑最小的。 有什么灵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钱九多没能抓住。 她倒不是想替恶毒还家暴的原身讨回公道,她是怕凶手再次作案。 连累她这个无辜路人的生命。 毕竟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她还是很珍惜小命的。 厨房里的的灶台被钱九多发疯时砸了,若初费力的从一堆石头里找出大铁锅。 铁锅里面的边缘处被砸出一道口子,好在坏的不是正中间。 架起来勉强还能用。 修带着从山上采的野菜回来,看到若初在院子里烧火,本该在厨房的锅出现在这。 朝厨房的位置看去,他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那一地的狼藉。 他深知妻主的脾性,没有多问。 走进院子来到若初身边,也不怕烫握住锅的边缘,把锅斜着放。 避免从裂口处洒出水。 若初身子弱,稍微有点风吹雨打都会生病。 更别提在这烈日下被火烤着了。 阴凉的树下不去,反而在这么大的太阳下烧火。 定是又被妻主刁难了。 “你先回屋去,剩下的我来。” 被阴影覆盖,若初抬起头见是主夫修回来了。 他白皙的皮肤被热的通红,勉强一笑摇摇头: “没事的大哥,我来就……”可以。 修不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拽起,野菜塞进他手里: “妻主那边我去说,你把这野菜先洗了。” 若初还想推脱:“大哥这里太阳大,你刚从山上回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修坐在若初到位置往火力添一把柴,神色平静: “我是兽人,皮糙肉厚你不用担心。你快进屋去吧,野菜晚上还要吃。” 若初没在吭声,他深知自己身体状况。 留在这晒中暑了,对于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更是一种负担。 他拿着野菜进了厨房。 古代没有水龙头这种东西。 为了方便洗菜用水,厨房里都会放上一口大缸。 大缸里是修十三岁的弟弟沐,在早起时挑满的水。 若初抬不了重物,所以沐会在每天去镇上前把水挑满,柴劈好。 方便他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 缸是修卖猎物赚的钱买的。 钱九多要钱要不到时会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 为了守好这个贵重物品,修在缸的周围安装上一圈木板。 平日里用柴火堆在周围,护起来。 原身不经常在家,厨房她更不会进。所以这么久都没发现。 因此在原身因为吃不到酒菜打砸厨房时免于一难。 屋子里的钱九多有了力气,在一阵翻箱倒柜后终于找到了镜子。 她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 现在的她盯着鸡窝头乱糟糟的,脸色蜡黄眼底泛着乌黑。 一看就是经常喝酒熬夜赌博,生活不规律导致的。 这脸和她以前的身体有八分相识。 用手摸上去粗糙无比,跟她以前精心保养出来的脸天壤地别。 她认命的叹口气。 脸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洗个澡。 这身上粘腻腻的真受不了。 在地上寻找鞋的踪影。 很好。 离她二里地且先不说,那鞋子还破了个洞。 这里没有瓷砖,光脚走过去肯定会粘一脚灰。 她撇着眉有点为难的低下头。 视线跟随脑袋向下落在自己脚上,瞬间感觉自己多虑了。 这黑黢黢的脚,难道会怕几粒沙子吗?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下地走过去穿鞋。 要不是这沙子硌脚,她连鞋都不用穿。 第3章 带着兽耳的主夫修 推开门,外面的燥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让在屋里待久了的钱九多有点睁不开眼睛。 修背对着钱九多的房门,听到开门声他不自觉的在心里叹口气。 妻主没在屋子里翻天作地的大喊他们的名字,等着他们去伺候。 而是直接出来,是又要找事情捉弄他们了。 自己这次上山又没打到猎物,一顿责骂加侮辱是避免不了了。 他沉默的把家里唯一的碗埋在土里,防止一会儿她砸了,家里连个吃饭的东西都没有。 他们刚嫁过来时,这家里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一个破 茅草屋子,墙角坍塌直灌风。 头上的茅草都盖不严实,白天可以清楚的看到太阳直射地面。 别人新婚都是亲朋庆祝洞房花烛,他们刚来就是修补破败的家。 即便生来就遭受人们的白眼,嫁过来后更是日日被妻主刁难。 但他们还是想活着,顽强的过好这一生。 钱九多眯着眼睛简单的享受一下阳光浴,隐约的看见院子里的身影。 以为是若初直接开口询问道: “有水吗?我想洗个澡。” 这太阳可真大啊。 身后的声音与记忆中尖锐刺耳的粗声辱骂截然相反,她的声音如同娟娟泉水般美妙。 清脆又悦耳。 这让已经准备好接受打骂的修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这是他嫁过来五年中,第一次听见妻主心平气和的与他们讲话。 更是第一次在她嘴里说出询问句。 钱九多适应了外面的强光,这才看得清东西。 院子里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转过头时藏在黑发里的兽耳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钱九多的视线被它吸引。 兽耳呈三角状,表面是黑色,它立起时里面是灰白色。 根据记忆钱九多知道他是自己的大夫郎-修。 他眉目硬朗,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身上有壮实的肌肉,把有些小的衣服撑得鼓鼓囊囊。 与若初这个病弱美少年完全相反。 兽人一族人数稀少,因为壮实的肌肉与黝黑的皮肤加上超过两米的身高。 与凤灵国白幼瘦的审美天差地别,从不受待见。 钱九多巨大的改变让修措手不及,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 “妻主稍等一下,马上给你烧水。” 他迅速把锅里熬煮的中药倒进唯一的铁盆里。 拎着还有几分滚烫的锅快步进厨房打水。 他的动作迅速到钱九多都来不及阻止。 其实也没有那么急…… 厨房里若初坐在小木凳上洗菜,院子里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对于钱九多假惺惺的态度转变,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再次出来的修端着一锅的水架在火上,守在一旁等着水开。 钱九多抬头看看大太阳,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 了在犄角旮旯放着的油纸伞。 修坐在火堆旁,余光扫到钱九多拿着油纸伞朝这边走来。 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 也是。 欺压了他们五年的妻主,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生改变。 以往她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会抄起棍子打他们,这油纸伞就是她用的最顺手的武器。 修望着在火里燃烧挣扎,却逃不出去的柴火。 眼里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背部绷起肌肉做好挨打的准备。 钱九多见他在大太阳底下烧火,晒的汗水直往下流。 她走到修旁边把伞打开。 想象中的阴影没将兽耳少年遮盖住,为他遮挡阳光。 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见伞时脸色一囧。 只见那伞破烂不堪,缺了一半。 唯一完好的那一半还在自己头上遮阳。 她在心里感叹一下这家里是真穷啊! 这伞破成这样了还留着。 转动伞把,让完好的那半拉移动到兽耳少年头上遮阳。 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做好了棍子落在背上的准备。 他不是不会躲,而是不敢躲。 夫训规定夫郎必须顺从妻主,无论任何原因都不可以违背妻主的意愿。 修握紧拳头等待了一会儿。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觉得什么东西帮他遮住了阳光。 他有点疑惑的抬起头,睁开眼对上了少女明媚的脸。 逆着光,光线勾勒出少女略有些婴儿肥的轮廓。 “妻……妻主。” 修从没见过这样的妻主,一时间有点磕巴。 若初嘴甜会说话,偶尔妻主会对他有几分好脸色。 自己嘴笨,样貌丑陋身材也不好看。 妻主从来都没给给过他好脸色,经常嫌弃的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别脏了她的眼睛, “嗯,怎么了?” 钱九多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 但这不妨碍她喜欢这个带着兽耳的肌肉男。 他鼻梁高挺,眉目清冷淡漠,看着一副生人勿近,带着寒意的模样。 但他的眼底带着小兽般的纯洁,和他看着就凛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若不是钱九多是学心理学的习惯先看人眼睛,恐怕也会被劝退。 修的兽耳平时都是控制它老老实实的趴在耳朵上的。 只有情绪有波动的时候才会不受控制的竖起来。 在意识到妻主是怕他热给他打伞,他开心到翘耳朵。 这是妻主第一次给他遮太阳,更是第一次关心他。 他的兽耳只是竖起来了一下,就立马趴下去。 隐藏在黑发里,紧紧的扣着。 妻主不止一次的说过,不想看见他的兽耳。 他不想再惹她生气。 钱九多这次离的很近。 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知道原来兽人的耳朵里面是有一层绒毛的。 她没来得及更仔细看,耳朵就又隐藏了起来。 修见妻主一直盯着自己的兽耳看,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 像是被人泼了冷水,僵在哪里一动不动。 钱九多好奇的盯着他的耳朵看。 她从没在现实中看过兽人,对这种生物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没办法不好奇,谁让二十一世纪没有这玩意呢。 见兽耳藏起的严严实实,钱九多只当他不愿意露出来。 忍住了想要上手摸一摸的冲动,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上瞟。 修以为她不高兴了,不善言辞的他沉默着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好在这时若初站在邻居的院子里打断了两人之间各怀心事的沉默。 “大哥,来拿一下浴桶。” 第4章 时代对男子的压迫 家里连吃饭都困难,自然是没有浴桶这种东西的。 得知妻主要洗澡,若初诧异了一下,就敲响了邻居家的大门。 要知道钱九多她自从赌博开始浑身就脏兮兮的,没干净过。 见开门的是邻居家的夫郎孙小草,若初犯难一笑说明了来意。 孙小草的妻主平日里就和钱九多不对付,更瞧不上她娶的这一屋子的夫郎。 觉得他们晦气,当着他们的面就说过让孙小草离他们远点。 免得沾上霉运。 孙小草看见他这副为难的样子,终究还是有点不忍心拒绝。 他们没有按照妻主的吩咐带回去东西,回去一定会被打一顿。 这种时代男子本就难以生存,男子又何必为难男子。 他打开门指向浴桶的方向小心开口道: “我妻主去镇上了,你们在她回来之前还回来就行。” 夏天正午温度高,锅里的水很快烧开。 修把浴桶放进屋子里,把热水调好就出去了, 钱九多躺进浴桶里,感受热水浸满全身。 她不由的感叹一声:“好舒服啊!” …… 外面的太阳一点点的往下走,等钱九多洗干净从浴桶里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左右。 她在衣柜里翻翻了半天就两件衣服。 都脏兮兮的,索性就都给洗了。 孙小草看着太阳下了山,他的妻主马上就要回来了。 怕被发现挨打的他忍不住来到钱九多门前。 耳力极佳的修听见他在外面来回走动,也明白了几分。 没等他开口,修就冒着会被骂的风险敲响了钱九多的房门。 “妻主,你洗好了吗?” 钱九多听到外面的催促声,擦着头发打开了房门: “啊,我完事了。” 意外的妻主的脾气很好,没有生气。 修在看见她时就立马低下头,看地看手就是不敢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只见钱九多的身上只穿着一个肚兜和一个短裤。 她毫无察觉!的继续擦拭滴水的发尾,侧过身子让修进来。 她在现代时最喜欢穿吊带和短裤,所以一时间也没觉得自己这一身有什么不妥。 修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把浴桶扛出去。 钱九多歪着脑袋用毛巾把头发包好,有点疑惑的看着主夫修远去的背影。 夏季外面特别干燥,衣服很快就晾干了。 修拿着晾好的衣服进屋,眼睛不敢乱瞟。把衣服递给她。 钱九多接过衣服直接放进衣柜里。 这古代的夏天没有空调风扇,以她现在的家境也买不起冰这种昂贵的东西。 这么热的天在穿那么多,简直要了命。 修把衣服递给她就出去了,等在回来手里多了一块木板。 木板的大小跟坐垫差不多大。 他把木板放在钱九多的门口坐了上去,依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臂准备睡觉。 家里只有三张被子,妻主两个,若初一个。 钱九多听到门外有响动,就起身查看。 见修在门口一副要睡在这里的模样,问道: “你就睡在这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记忆里是原身让他守在门口,当看门狗用。 兽是什么?就是畜牲! 正好家里缺个看门狗,以后我在家你就在门口看着。 之后的五年时间,无论春夏秋冬,修都会在门口守着。 修听见这句话以为是妻主觉得他在这里碍眼。 他没有迟疑,拿起木板就往后退。 见钱九多还在盯着他,以为是自己离的还不够远。 就直接退到了院子里。 妻主似乎还是不满意,他拿着木板往外面走。 钱九多这才从记忆力回过神,连忙开口阻止: “哎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外走了。” 钱九多拿过硬邦邦的木板顺手扔了,拉着修往屋里走。 “睡地上多难受啊,你今天睡在床上吧。” 修被摁在了床上,一时间不明白妻主想做什么。 为了不惹是生非,让她不痛快。 修顺从的躺在床上。 床是双人床,一米八乘两米的。 对于身高就两米的兽人修来说,睡两个人还是有点挤了。 他靠在最边上身子腾空一半,尽量不碰到钱九多。 钱九多怕他躺着位置不够,紧紧的靠在墙上。 都往最边上靠,就导致了两人中间仿佛有道银河般的鸿沟。 钱九多身为一个母胎单身到大学毕业的人,还是第一次和异性躺在一张床上。 身为一个女大学生,虽然和室友开玩笑说什么八百标兵进被窝,但现实里还是连个男人手都没摸过的小纯情。 她有点害羞。 转念一想自己和名正言顺的夫君躺在一张床上怎么了。 又没躺带颜色的床。 给自己壮了胆,她转头想偷偷看兽人的外貌还有什么特征。 结果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鸿沟。 让若初躺中间都不带挤的。 修应该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他那么大个,缩起来也是一大团。 钱九多觉得这个兽夫有点可爱,戳中了自己的心窝。 “你别离那么远,小心掉下去。” 修绷紧着身子,往后挪了一点。 就一点点连一厘米都没有。 他不敢多动,这是成亲五年以来妻主第一次让他上床。 妻主一直把自己当畜牲看待。 以嫌弃他的程度来看,绝对不是让自己侍寝。 他不知道妻主在打什么算盘。 妻主发话又不能不做,他只能小心一点。 希望这次妻主能早日消气。 钱九多看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小心翼翼的。 原本害羞的愉悦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疼。 心疼这个有能力反坑的兽人因为偏心的律法,被家暴了五年。 原身没有力大无穷,更没有绝世武功。 就这样一个废人能欺负一个肌肉发达个头高大的兽人五年。 钱九多叹口气,扯着修的衣服让他往后。 直到让他占了大半张床才罢休。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男人被压迫的现状。 钱九多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翻过身看见穷到连砖瓦房都盖不起的家: “……” 还是先想办法填饱肚子,修盖房子吧。 夜深睡意涌上来,钱九多想着赚钱方法就这样睡了过去。 修不安的躺着,听见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缓慢不弄出声音的翻转身子,看见妻主睡着了才松口气。 不管怎么样今日算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第5章 国家给发男人了 这古代的床板简陋,硬邦邦的。 只有一层薄到连褥子都算不上的布铺着,里面的棉花少到可怜。 就这样的环境下,身心疲惫的钱九多还是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亮到太阳都照屁股了,她都没醒。 她在屋里睡得正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钱九多!钱九多!可别睡了,快起来!” 赵娟隔着个院子就开口大声嚷嚷起来。 若初在院子里向她微笑问好,她嫌弃到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一个。 “起来起来,你这死男人离我远点。可别让我沾上晦气。” 真不知这姓钱的怎么想的,娶这么个玩意回来。 也不怕折寿。 若初对她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 钱九多这狐朋狗友们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 王娟是钱九多的狐朋狗友之一,经常打着朋友的幌子联合赌场坑她的钱。 偏偏原身这个傻子看不出来,被卖了还傻呵呵的帮人家数钱。 她穿过院子直奔钱九多的屋子。 钱九多被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撑起半个身子。 也没听清外面说了什么。 整个人都有点发懵,看着陌生的屋子,脑子缓慢的转动。 哦,我穿进女尊了。 赵娟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 “李村长带着货都到村口了,李老二他们去的早,都挑完了。” 她进门看见洗干净的钱九多,心中想: 这家伙发哪门子疯,居然把自己洗干净了。 她只是简单的惊奇了一下,就继续风风火火的道: “别发愣了,赶快穿衣服走啊,村里年满二十的女孩都要去,你逃不掉的。” 在这个时代,女孩年满20就要拥有5个以上的夫婿。 如果没娶够,国家就会分配男子到各个村落。 强制让她们在其中挑一个,每一年发放一回,直到她们娶够五个。 钱九多勉强算的上有三个夫婿,以往她年龄不满二十所以不用挑选。 今年就不同了,她必须要挑一个。 钱九多在记忆里翻找出这一段规矩时还震惊了一下。 国家居然给发男人,这不纯纯的挑盲盒吗? 赵娟和钱九多认识了三年,也知道她什么德性。 以为她是觉得家里多了一张需要喂饭的嘴,浪费银子所以不想娶。 “你这次要不去选,到时候李村长也会给你送过来。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挑完了好去城西新开的赌场溜溜。” 赵娟扬起头上下打量钱九多见她还是提不起兴趣。 为了防止自己用来赚钱的冤大头不上勾,她继续放出诱饵: “新开的赌场旺手气,到时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赵娟也是街溜子,没有正经工作。 平日里就爱往赌场领人,诱惑那些有几个小钱的女人去赌博。 先给她们点甜头,等她们沉浸在赚钱里不可自拔。 在让她们输,这一来一回的套路,等输光所有钱财。 被洗脑了的她们就会幻想着能翻盘,抵押房产地契去借高利贷。 到时候自己在不经意间一介绍,也能赚点‘小费’。 这工作喝喝玩玩就能赚到钱,还不用出苦力。 最适合她了。 钱九多就是她最新要套路的目标,原本以为三个月就能搞定。 没想到拖拖拉拉套路了两年多。 没办法。 谁让她有了个会赚钱的男人。 有软饭吃。 要不是赌场那边也能赚几个,她早把这软饭女踹了! 想到这她按耐住心中的嫌弃,耐着性子开口催钱九多。 前几日这个蠢货就已经松口要跟着自己去借钱了,没想到撞了大运讹上了一笔。 今日这钱她也该花差不多了,到时名字一写手印一盖。 自己就拿着这笔钱叫上几个翠凤楼的头牌,好好快活快活。 村口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平日里村口有什么大事都会在这里通知。 正对着大道的位置立起一块四四方方用木头做的牌匾。 上面是用石头拼写的仓河村三个大字。 村民知道今日是挑男人的日子,都三三两两的过来凑热闹。 夏季炎热,妇人们都躲在阴凉处大声调笑说浑话。 打趣那些挑男人的女人。 树底下也有一堆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说着闲话。 村里到了年纪,没有五个夫婿的只有六人。 县里给分配了十个男人供她们挑选。 钱九多姗姗来迟,她来时别人已经挑完,空地上只剩三个麻袋。 正中央的位置没有任何遮挡,怕晒中暑的村民都离的远远的。 三个麻袋在正中央,被烈日晒着,没有任何人把他们扛到阴凉处。 凤灵国规定麻袋里的男人不能私自乱动,更不能解开系紧的袋子。 否则就是不安分的象征。 李村长坐在阴凉的石头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钱九多啊,还剩三个你快挑。” 说着她指了指中间的麻袋。 “这三个都挺老实的,扛起来轻飘飘的也吃不了几粒米。带回家也能干农活。” 身为李村长,她特别清楚的知道村里几个刺头的性格。 钱九多身为女人就是不好色,爱钱如命。 别人得个娇夫都笑呵呵的,就她怕花钱。 为了能让她遵守规则带走夫婿,李村长特意通知与她要好的赵娟。 让她去叫人。 钱九多这一路走来也热的直流汗。 她才走了十分钟就受不了,这些男人在太阳下晒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有点不忍心。 她学着原身无赖的模样,瘫坐在李村长旁边的石头上。 顺手抢过她手里的蒲扇,给自己扇凉。 一副不想找夫婿的模样: “李村长啊,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我是真不想动啊。要不还是改日在说吧。” 李村长见她大大咧咧的躺在石头上,想要赖掉这次挑男人。 一时有点头疼,她要是不挑自己就没办法向县里交差,只能哄着: “李三啊,把那三个男人都抗过来吧。” 李三是李村长的女儿,去县里领人把他们扛上车的事都是她在干。 三个男人被扔到阴凉处,发出呻吟声,体力不支的瘫倒在地。 袋子里闷热,将近五个小时滴睡未进,他们实在有些受不了。 这个时代从不把男子当成人,自然也没人照顾他们的感受。 钱九多明白他们的难处,继续开口像是找事一般的说道: “李村长你看这三个,晒了一天病怏怏的躺在地上。回去要是有病,我不浪费钱吗。” 她凑到李村长耳边小声道:“要不让我看一眼,让我找个身体英朗点的。” 第6章 找事的胡芹 “胡闹!麻袋中等待出嫁的男子不能让女子看,是祖上规矩。” 李村长面色一冷,低声呵斥她。 这么热的天李村长也不愿意在外面晒着,要是私下她可能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能放纵她。 钱九多清楚的看出她眼里想要息事宁人的心情。 与她面上严肃刻板的神情,形成极大的反差。 钱九多借坡下驴道: “那这样,这天气炎热,让还没到出嫁年龄的男孩给他们喝口水避免他们中暑怎么样。” 李村长脸上板着,在心里思考这个理由能不能服众,行动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钱九多知道她在想这件事的利弊,继续忽悠道: “男孩看一眼也没什么,祖上只不让女子看,又没说不上男孩看。更何况……” 她话锋一转:“只是关心一下这些待嫁的男子而已,这不更能凸显您的宅心仁厚吗。” 李村长心里研究一番,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当即就挥挥手叫来不远处的小儿子: “这些发放的男子这么远过来也是辛苦,你去给他们送些冰凉的井水。” 村长的儿子是个人精,不需要母亲明说他也能知道母亲要表达的意思。 因此在他给袋子里的男子喂水时,特意偏向钱九多这边,能让她隐约看见里面的人。 钱九多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靠在石头上疯狂的摇蒲扇扇风思索。 今日是必须要带走一个。 如今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 再加三个人口肯定是养活不起。 她不是圣母,即便再心疼这里的男子,她也会量力而行。 她思考着无意间抬头就与袋子里的男子对上眼。 袋子里的男子一双大眼睛,呆滞的转过头避开钱九多的目光。 递给他水他也不接,只是静静的缩在最里面。 村长的儿子见状只以为他和以前那些男子一样不愿意嫁。 赵娟被这么热的太阳晒的心烦,要不是为了点B钱,她才不会出来晒着。 “总共就三个男人,在袋子里你也看不见长啥样。随便挑个走吧。” 李村长也示意她赶快选。 周围的人都聚集在已经挑选完的女子旁边,起哄让她们打开袋子看看里面的男子长什么样。 都去看热闹了,村长这边反而没几个人关注。 钱九多也知道今日必须挑一个了,指向刚刚与她对视的那个袋子。 示意她们自己要这个了。 钱九多选定后,李村长松了口气。 她左右看看不见人上前把人扛走。 微微皱眉有点不太高兴。 心里责怪她娶的兽夫修太不讲规矩。 仓河村的规矩,每一年的妻主选夫侍,主夫都要在场。 等妻主挑选完,由主夫亲自扛回家。 彰显主夫的大度,足够容纳妻主娶回来的所有男人。 这到底是家事,李村长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 胡芹刚趁着人多摸了一把某个男人的屁股,淫笑着转头就看见钱九多选好夫侍了。 她那三角眼滴溜转了一圈,高喊了一句让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钱九多身上。 “呦!这不钱九多吗,今儿个怎么没去赌场呢?” 胡芹向前了两步,来到钱九多身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她。 “这是又没钱了,回村来找你那个畜牲化形的主夫要钱来了?” 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众人都听出来了。 全村都知道这两人不对付,谁也没搭话。默契的给两人留出一片空地。 钱九多刚接手这局身体,业务还不太熟练,她在原身记忆回想这人是谁。 胡芹见钱九多不说话,以为她怂了继续道: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居然吃男人软饭。要我看你还是把胸前那两坨切了吧。省的丢我们女人的脸。” 钱九多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胡芹这人和原身一路货色。 原本两人还算的上是好友,后来有一次在赌场因为分赃不均匀而结仇。 钱九多本想刚到这个世界低调点,但偏偏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找事。 人都骑脖子上来了,她也不可能怂。 “你眉毛低下挂俩豆,光会眨眼不会看。别一天天见人都像你同类。” 胡芹一时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见还不明白,看戏的人群中有‘好心’的人帮她翻译: “她那意思说你是畜牲呢!” 胡芹被气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她没想到如今钱九多骂人都这么高级了: “钱九多,你这挨了一顿打,脑子到是变灵光了。 就是不知道你准备当缩头王八在村里躲多久啊。 一惹事就往家里跑,还当自己是那奶娃娃呢?” 钱九多看到她呲牙咧嘴露出来的黄牙,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后退两步回应道: “你可别呲呲个大黄牙在那笑了,在仰脖笑下去,我都怕你那摇摇欲坠的牙掉你嗓子眼上给你噎死。” 胡芹被这么说,一时有些尴尬的收回笑容,嘴上不依不饶道: “牙黄怎么了,我这牙在黄也没吃过软饭。”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哄笑,有人更是上来损两句: “胡芹啊,好歹都是邻里邻居的,咱们自己私底下笑笑就算了。你给人家钱九多留点面子。” 这人表面看上去是在帮钱九多说话,实际上是在说胡芹说的话他们都认同。 “我这是能找到家门,吃也是自己家的饭。 总比某人半夜偷翻寡夫家墙被人家的女儿发现,拿着棍子打的滋哇乱叫,还被扒了衣服。 最后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回家的要强很多。” 那天是后半夜,村民们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凄厉的喊叫求饶声响彻到整个村子。 随着棒子打到身上的闷声,那声音叫的越加凄惨。 等匆忙穿上衣服的村民出来时,只看见一个光着屁股的背影。 村民们睡得香,大家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从谁家发出的声音。 虽然这件事成为大家茶后谈资很久,但一直都没猜出那晚模糊的背影是谁。 第7章 吵架准则 今日这个惊天大八卦被爆出来,看戏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在一旁窃窃私语。 “我就说那个影子像是她,你们还不信我。” “女人都好色,是她也不奇怪。” “哈哈哈,她那屁股还挺翘,不长男人身上可惜了。” 胡芹见自己隐瞒最深的老底被爆出来,脸色一会儿黑一会白的。 钱九多在一旁看戏,在心里感叹。 要不是这是一个古代女尊世界,而不是修仙。 她都要以为这女人是不是变色龙成精了。 胡芹握紧拳头,周围的目光和刚才天差地别。 她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 她那天明明跑的那么快,把脸捂的特别严实。 怎么就会被人看出来呢。 钱九多见她一副羞愤难当的样子,心里诧异了一下。 原身当天根本不在村里,她是第二天把钱输光了回家要钱时才知道的八卦。 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居然还真说对了。 胡芹面对村民们不加掩饰的嘲笑,心理防线崩塌了。 她发疯的大吼一声: “艹,是老娘怎么了,女人好色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笑什么,你们哪个敢笑老娘。” 她重复的说着,像是要把自己说服。 偏偏这时候钱九多还附和着她说话: “是啊,是啊,女人好色怎么了?不就是光着屁股绕着村子跑了一圈吗? 你们当奶娃娃的时候难道没光过屁股满村子跑吗?” 钱九多连着三句询问,完美的反讽了胡芹先前的阴阳怪气。 胡芹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 这下彻底失去理智,她嘴上说不过钱九多,飞扑过去动用武力。 钱九多早就有所防备,在她扑过来时快速跑向人群。 刚刚还一动不动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四下分散。生怕胡芹不小心伤到他们。 看吧,事发生不到自己身上,谁都可以袖手旁观。 刚才她要跑,他们把路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一看发疯的胡芹可能会分不清敌我的误伤他们。 他们跑的比兔子都快。 钱九多身体灵巧的躲开胡芹的进攻,眼神在她身后扫描,看见后面一脸幸灾乐祸的女人。 这女人正是刚开始时跟着胡芹恶心自己的那个村民。 她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准备拉人下水,把水搅的更浑: “张老二,你可别在那看戏了。前两天我亲眼看见赌场的人给胡芹钱。” 张老二躲的远远的站在人堆里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今见钱九多提到自己的名字,还觉得她莫名其妙。 赌场给胡芹钱关她张老三什么事。 钱九多见她还没明白,继续道: “就是胡芹带你去赌场,让你输得精光的那一天。” 她这么一说张老三顿时明白过味儿来,她火冒三丈的挥起拳头就朝胡芹的脸上打去: “好你个胡芹!你竟然敢算计我!”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胡芹哪里是人高马大张老三的对手。 还没三个回合,就被她压在地上狂揍。 胡芹被打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听她瞎……说,我……” 她想解释,打红了眼的张老三根本不听: “你还我血汗钱!还我钱!” …… 最后这场闹剧在村长的出面下,才得以结束。 其实当天赌场确实是给胡芹送了钱,只不过那钱是胡芹自己先前存在那的。 全身而退的钱九多和她俩身份对调,成了看热闹的人。 胡芹说原身回家当缩头乌龟是事实,没钱就找夫郎吃软饭也是事实。 但就算是事实,吵架也不能自己先觉得羞愧。 吵架第一准则: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让对方围绕着自己的思路。 这样才能在吵架时大获全胜。 就好比刚才胡芹说的那些事实,她并没有着急掩饰。 而是引出胡芹的事,让她围绕自己的思路往下走。 最后自己的那点事被胡芹的事掩盖。 让她成了这场闹剧最大的笑话。 钱九多站在最边缘处看着打架的两人被抬走,张扬的勾起嘴角。 转身就发现一道身影站在后面看着她。 修扛着麻袋静静的站在钱九多身后不远处,面无表情。 钱九多没想到会看见他。 两人视线触及在一起,修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 钱九多的视线转移在他肩上。 他扛着的那个该不会就是自己刚才挑选的盲盒……哦不,是男人吧。 她迟疑的开口:“你扛的是我刚才选的那个吗?” 修惜字如金的点点头。 不是他不愿意说话,而是妻主以前说过不喜欢听到他的声音。 为了不惹麻烦,修就很少在她面前说话了。 钱九多继续询问: “你刚才不是不在这吗?怎么知道我选的是这个?” 修难得开口道:“我来时刚好看见你选了他。” 他今日原本在地里拔草,若初披着一块遮阳的布来报信说妻主去选夫侍了。 他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妻主以前特意说过,她绝对不会在麻袋里挑选夫侍。 说那些夫侍都是一些连嫁妆都没有的穷鬼,来到家里也是浪费粮食。 这种亏本的买卖,她才不会做。 修虽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但在这村子里呆了五年多。 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规矩。 他知道身为主夫必须在妻主挑选夫侍的时候到场,伺候左右。 更要亲自把新夫侍扛回家。 否则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嫉妒。 到时妻主就有条件休夫。 修不知道是不是妻主想找机会休了他,再去娶一个能拿更多嫁妆的主夫。 妻主沉迷赌博,从不带钱回家。 他只明白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赚钱回来的人,自己绝对不能被休弃赶走。 修顶着烈日在地里劳作许久,之后又快速奔跑赶路。 赶到这里时虽然没有累到气喘吁吁,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很多汗。 钱九多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个福瑞控。 尤其喜欢像修这样肌肉鼓鼓,但一点也不油腻的男人。 下意识的想从兜里找出纸巾。 摸了一下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她才想起这古代没有纸巾这种东西。 索性抬起手臂想给他擦汗。 修两米的身高,让一米六八的钱九多踮起脚都有点费力能碰到他的额头。 修见妻主问完话之后就朝自己走来,扬起手臂。 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私自来这里,破坏了她的休夫计划。 恼羞成怒的想要打他,修波澜不惊的眼眸暗淡几分,顺从的弯下腰低下头。 像以往一样迎接妻主的怒火。 第8章 福瑞控被兽人贴脸杀 钱九多才刚踮起脚准备给他擦汗,修就主动弯下腰。 这让钱九多有一种狗狗在向自己撒娇的感觉。 还是那种大型犬,抱都抱不起来的那种。 她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拿袖子在他脸上轻轻摁压。 给他擦掉脸上的水珠。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自己的额头。 这意料之外的感觉让修猛地睁开眼。 钱九多冷不丁的与他对视,清澈的狗狗眼里带着不敢相信。 看着这水润润的眼睛,钱九多莫名的想挠挠他的下巴,再亲他一口。 在修肩上一直非常老实的鱼声,有点不舒服的挪了一下位置。 因为修的弯腰,他现在头朝下,血气都朝脑袋处跑。 脸涨的通红,让他有点难受。 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都钱九多回过神,假装随意开口道: “这太阳太热了,回家吧。” 说完她就率先朝家的方向走去。 背对着修走在前面,她才敢揉揉红了的脸。 身为一个福瑞控被兽人贴脸杀,这谁能忍的了啊! 天热脸红很正常,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 钱九多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妻主的行为和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亲密的举动,在修的心里掀起巨大风浪,久久不能平息。 在钱九多走出一段距离后,修才回过神来,同手同脚的跟上去。 若初站在阴凉处冷冷的将一切都收进眼里。 给点甜头,让我们放松警惕吗? 也就只有修那个傻兽人才会上当! 可惜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只能重新寻找机会了。 外面闷热,偶尔吹过一阵风让人感到几分凉意。 木头绑在一起的大门破旧又简陋,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开着,也不害怕丢什么。 钱九多回家就直奔水缸走去,舀起清凉的水灌下,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修进入屋子,找到一块还算得上干净的地方把鱼声放下。 他解开袋子,想让里面的人舒缓一下四肢,熟悉一下新家。 鱼声老老实实的抱腿坐着,察觉到有人打开袋子也没抬头看。 只是静静的低头一动不动。 钱九多喝完水,想着修出了那么多汗肯定也渴了。 就拿着唯一的碗舀了一碗水,准备给修送去。 “钱九多你也在家呢。” 刚跨出厨房,院子外面就有人打招呼,钱九多下意识的回应: “是啊,我刚回来。” 她偏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端着碗走来,自来熟的询问: “今日怎么没出门打牌啊,又输光了?” 这人是同村赵金的主夫赵氏。 钱九多感到奇怪,原身和他并不熟,他怎么突然上门了一副很熟的样子? 见钱九多不说话,赵氏也不恼。 钱家这个赌鬼,平日里性子沉闷也不愿意说话。 他一把年纪也不在意这个,他抬了抬碗里的香油解释道: “前几日我家盖房子,你的主夫修帮了两天忙。为了表示感谢给你送点香油。” 钱九多顺着他的动作朝他手上看去。 赵氏手上的碗很小,小到像是现代家里吃饺子用来盛酱油的小碟子。 容量小不是重点,重点是就这么点小碗,他的大拇指还进油里去了。 没等钱九多想好怎么拒绝这碗泡过手的香油,赵氏率先等不及了。 他抓住钱九多拿着碗的那只手,把碗里的水扬出去。 紧接着就把香油全都倒进碗里,他还抖动两下让香油流的快一点。 完事后赵氏特别自然的伸出舌头,舔干净碗里残留的香油。 这个年代香油珍贵,他们从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钱九多被他抓过的手僵在那里,废了好大劲才控制好表情。 她现在恨不得连油带碗一起扔出去。 “这油就算了,邻里邻居的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想到这碗里可能沾着眼前这个大叔的口水,钱九多立马连油带碗往赵氏手里塞。 这碗洗干净了她也不想要,不是一家人,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赵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香油宝贵,要不是妻主开口他还真不舍得送。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还是要客气一下: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啊,你还是收下吧。” 钱九多看着他一边假惺惺的客气,一边把碗紧紧攥在手里不想归还的样子。 眉毛一挑,顺着他的话道: “要不你在还我?” 那赵氏一听立马把碗护在怀里,抬头看眼天: “瞧你这孩子,又跟叔开玩笑。这天也不早了,我回家给孩子做饭去了。你有空来家里玩啊。” “钱九多!” 赵氏的语音才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呵斥声。 沐大声的喊钱九多的名字,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你怎么能把咱家唯一的碗送出去,你怎么就这么败家!” 赵氏见形势不妙,抬起袖子把占来的便宜遮好,急匆匆的就走了。 沐手里拿着一堆东西,没能第一时间把钱九多送出去的碗抢回来。 看着邻居赵氏匆匆跑走的背影,满脸懊恼,随即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平日里一分钱都不带回来,大哥买回来的四个碗被你砸的就剩这么一个了。 如今你也给送人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折磨我们!” 钱九多被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劈头盖脸一顿吼,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修的弟弟。 沐。 修在屋子里见新来的鱼声,不说话也不动,正在思考该怎么办时。 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吼叫声,他硬朗的面孔上脸色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沐年纪小才十五岁,性子急还很冲动,看不惯钱九多对他们的压迫。 经常明面上和钱九多硬刚,惹的原身大怒挨过不少打。 修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弟弟大吼大叫,妻主神色不明的站在那里。 他第一时间冲过去,和往常一样把弟弟护在怀里。 他清楚的知道弟弟惹怒妻主是什么样的下场。 偏偏沐没能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在他怀里挣扎努力的探出头: “哥哥你别拦我,我就不信她还能打死我不成,她……唔唔” 第9章 她在想什么坏招 沐话都没说完就被修捂住嘴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修不想让他进一步的惹怒妻主,开口为他求情: “妻主沐还小,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钱九多被吼了一顿也没生气,开始打量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还是没成年的原因,眼前这个少年瘦瘦小小的。 看起来才一米六左右,还没有钱九多高,一点也不像是兽人的基因。 妻主不说话,更没有暴怒的拿起棍子打他们。 她的反常让修心里有点忐忑。 沐不甘心的在修怀里无声叫嚣,他脸上的肉因为修用力捂着他的嘴而堆在一起。 这让钱九多莫名的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她伸出手想在他鼓起的脸上戳一下。 沐见她抬起手还以为是要打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修抱着弟弟转了个身,准备替他抗下这顿毒打。 沐还没成年,更没有进化出兽人特质硬朗的体制,受伤也不能很快痊愈。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普通男孩一样,被妻主用棍子打一顿恐怕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因此每次沐惹妻主妻主生气的时候,修都会替他挨打。 因为想打的人没打到,原身会更加生气,有的时候还会拿烧红的铁棍烫。 即便是进化过的修也是肉体凡胎,也要好几天才能好。 手下的触感硬邦邦的,钱九多戳在了修背部的肌肉上。 她见两人抱在一起,修背对着她的防备姿态感到奇怪。 为什么她一抬手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是要打他们啊! 她真的只是想要rUa他们一下而已! 一个喜欢兽人形态的福瑞控rUa一下兽人有什么错,怎么都那么提防她啊! 她刚想开口,脑海里就浮现出原身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也明白了他们为何会如此。 被家暴了五年 ,原身抬手就是要打他们,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力。 今后自己一定要善待他们,从他们心里把这具身体是家暴女的形象彻底摘除。 用五年形成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这件事急不了,要一点一点的来。 知道自己是他们紧张的根源。 钱九多后退几步,让他们放松一点,故而开口道: “你们抱那么紧干嘛,不热吗?先回屋吧,这里的太阳好大。” 说完就率先转头进屋,给二人缓和的空间。 沐从修的怀里出来,警惕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怀疑她是进屋拿她专用来打人的破油纸伞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沐才确定那母老虎放过他们了。 都做好挨打准备的沐,见那母老虎今日不声不响就这么算了发出疑问: “这赌鬼怎么了,今天这么容易就算了?” 他的脑瓜疯狂转动,思考钱九多在耍什么把戏。 把他杀了他都不相信那赌鬼能变好! “她肯定在憋什么坏招,不行我得和二哥说一声。” 沐赶忙就要跑进若初的房间找他,还没跑两步,刚从外面回来的若初就就叫住了他: “沐?” 若初的声音带着几分疑问,沐折返回来急切的说自己猜到的可能。 他刚开口就闭上了,拉着若初的手往偏远一点的地方走。 可不能让屋里那个母老虎听到。 修没有跟上去,他捡起弟弟带回来的东西若有所思。 他走进厨房升起火,把一旁若初洗好的野菜剁碎,再把弟弟带回来的玉米面搅拌在一起。 等他做完这些,若初也回到了厨房他将搅拌在一起的玉米面团成一个个小团子。 放在锅里,盖上盖子。 沐跑的不见人影,修询问他去了哪里。 若初专心做手上的事,开口回答道: “沐觉得她别有用心,去村里打探消息去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两人都心知肚明。 紧接着若初又开口道: “不管她在耍什么心机,我们提前知道总能防备着点。” …… 被猜测别有用心的钱九多此刻脱的只剩短裤和肚兜呈大字仰面瘫在床上。 在想念现代的家,现代的空调。 抽空还想了一下该怎么在这古代赚到钱。 要不摆摊做美甲? 身为一个女大学生她最会做美甲了。 这个想法刚升起就熄灭了。 因为她不会制做指甲油,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身边的都是农民,吃不饱穿不暖的,怎么可能会花钱做那种出了好看一无是处的东西。 燥热的天刮起一阵风,钱九多头顶用纸糊住的窗户被这一阵小风,吹破了一块。 阳光穿过细缝直射在钱九多眼睛上,她下意识的撇过头避开阳光。 盘腿坐起身子,揉揉不适应的眼睛。 脑海里盛开出做玻璃的小花。 但很快就被她面无表情地辣手摧花。 她只知道有玻璃这种东西,但她不会做啊! 这古代发财的机会有一大堆,可惜她一个也抓不住。 钱九多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心里无比懊恼。 早知道会穿越她就多学点手艺了。 外面一个村民满脸着急的跑过来通风报信,他隔着老远就大声嚷嚷道: “修!若初!你们快出来啊,不好了!你弟弟和人干起来了。” 钱九多在屋里抓耳挠腮的想赚钱的法子。 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跑出门。 “怎么不好了?谁和谁打起来了?” 孙小草跑的气喘吁吁,见钱九多从屋里冲出来。 还诧异的停顿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平时不着家的女人会在家。 他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一下,就连忙告知: “沐不知怎么了,闯进赵金的家就要打她,他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正被赵金的四个夫郎……” 孙小草的话才说了一半,修就一个健步冲出去直奔赵金的家。 钱九多紧跟其后。 她家的人可不能被欺负了。 若初怕光,所以慢了一步出来。 他看着钱九多装模作样跑走一副着急给沐撑腰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这个女人遇到事情只会把修推出挡事,自己当缩头乌龟躲起来。 一点也没有女人的担当。 今日居然乌龟出窍不当王八了,属实是罕见。 钱九多跟着修一路跑,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一堆人围在赵金家门口看热闹,沐暴怒的声音里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