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精被火葬场后》 第 1 章 “啪——” 片场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乐吱细嫩的脸蛋上,多了一红掌印。 由于还在拍戏,乐吱只能咬紧后槽牙,眼神瞥着对戏中他的搭档秦茂,而秦茂正在吞吞吐吐地念着台词。 由于念得太糟糕,很快被导演叫停,“秦茂,你带点感情色彩说台词,别像个AI…” “抱歉导演,我这次一定能做好。” 秦茂说得诚恳,再次高举手扇乐吱耳光时,台词依旧念得像机器人毫无感情,显然是故意的。 秦茂和乐吱从出道起就是竞争对手,两人是同一家公司,走的路线都差不多,没少闹过抢资源的事。 自从三年前乐吱的资源莫名变好,不光抢了秦茂这部剧的男二号,还从四线直接飞到二线,眼看就要大爆了,把秦茂嫉妒坏了,一直认定乐吱背后有BOSS提携,可他查来查去都查不出是谁。 这次借着拍戏由头,教训着乐吱。 “啊,导演,我卡壳了,再来一次吧。”秦茂故作苦恼地说着。 此时乐吱的忍耐到达了顶峰,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秦茂你不会演戏?” 他顶着被扇肿的脸颊,龇牙咧嘴地道:“那我来教你!” 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乐吱反手给了秦茂一记耳光,声情并茂地说着秦茂的台词:“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又甩了秦茂一耳光,“我拿你当真朋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两个耳光接连甩在秦茂脸颊上,秦茂被乐吱突然的举动震慑了一瞬,震惊到了,以至于没有反手的能力。 待他回过神要反击时,被导演叫停。 “又怎么了?”导演脸色黑沉,“都不好好演,那就回家去,别来拍我的戏。” 这部戏是秦茂好不容易得来的资源当然不肯放过,他指着乐吱委屈地哭诉:“导演,明明是他干扰演戏,我是被乐吱连累的!” 乐吱从鼻腔里轻哼一声,反击:“你台词都念不好,我教你怎么了?恶人先告状,我难道站在这里等你把我扇得鼻青脸肿?” 导演对这两位冤家一阵头痛,“我不管你们到底谁对谁错,这场戏过不了,你们等着我给你们顶头上司告状去吧!” “别废话,快天黑了,赶紧开始。” 摄像灯光重新就位,两位演员重新站位,乐吱盯着秦茂,而秦茂一脸得意劲儿。 “乐吱,巴掌的味道怎么样?” 秦茂这话明显不想好好演下去,恐怕乐吱还得吃几个巴掌。 于是在秦茂扇乐吱耳光的那一刻,他猛地把秦茂推进水潭里。 片场响起尖叫声,拍摄现场逐渐混乱。 多位现场工作人员拉着秦茂从水潭里扶出去,导演更是要乐吱向秦茂道歉。 但乐吱是个倔脾气,扭着脸不乐意。 “凭什么,他扇了我五个耳光,害我脸颊都肿了,按照他这节奏,我还得吃多少个耳光?我的脸明天都不能够拍画报了,凭什么要给他道歉!” 这件事上乐吱的确不占理,秦茂借演戏为由扇乐吱耳光,在其他人看来是走戏,乐吱推人进水潭,太明显的故意。 所以即便导演清楚其中缘由,也不能站在乐吱这头。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秦茂甚至要告诉媒体记者,曝光乐吱今天的罪行。 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剧组内来了位大人物。 导演一听名字,抛下一头乱麻的剧组,去外头亲自迎接。 来的是顾氏传媒的总裁顾锦深。 导演小跑到剧组入口,满头大汗舔着笑脸热烈欢迎顾锦深的到访视察。 而早已浑身湿透,披着大毛毯的秦茂听闻来的人,眼睛顿时亮了。 他连声呼唤他的化妆师给他补妆,又嫌弃化妆师慢,抢过工具自个儿捯饬他的脸。 而周围一些个小明星突然变得非常在意形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锦深。 顾氏传媒是圈内最大的传媒公司,捧出了无数个影帝影后,数十位顶流明星,是妥妥的造星公司。 顾锦深是新一任的总裁,几乎掌握着圈内所有大小明星的命门。 他不光有钱有权,长得也很帅气。 浓眉,标准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嘴唇略薄,拥有完美的下颚线,能够与市面上所有的男明星媲美。 在整个圈子内,没有哪个明星不知晓顾锦深的大名,每每碰见,必定趋之若鹜。 从前的乐吱也向往着他能被顾锦深罩着,现在…… 乐吱厌恶地对顾锦深的方向吐了舌头,轻“哼”一声。 这家伙就是个禽兽! 顾锦深的到访实属太过突然,剧组所有高层全都跟在顾锦深屁股后头介绍参观。 顾锦深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一个子稍矮穿着明黄衣服的乐吱身上。 乐吱在戏里饰演一位活泼娇俏的男主弟弟,个性和乐吱本人很像,娇憨可爱,所以给他搭配的衣服也是偏可爱类型的。 他长得漂亮,眼睛是很难得的小鹿眼。 顾锦深盯着乐吱看,觉出不对劲,侧头问导演,“怎么了?” 演员争吵推人落水这类事明着讲必定损害整个剧组的名声,导演这时候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为他推卸责任,乐吱就是首选的羔羊。 “我们男二号乐吱年纪轻不懂事。” “乐吱,还不过来给秦茂道歉!” 顷刻间,无数双眼睛落在乐吱身上。 碍于顾锦深的面子,乐吱朝着秦茂吐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敷衍的态度比刚才秦茂机器人般念台词还要AI。 事情还没完,顾锦深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玩味十足地道:“他叫乐吱?挺好听的名字,像某种鸟叫。” “是啊!我也觉得像!” “吱吱,吱吱地叫!哈哈!” 周围人起哄声不断,全在为顾锦深捧场。 乐吱陪着干笑两声,心中对顾锦深的不满愈发严重。 又来了,他最讨厌顾锦深这一点,喜欢拿他当笑话玩弄他,把他当成家里的猫儿狗儿。 调笑完乐吱,导演带着顾锦深去了其他地方参观。 顾锦深一走,剧组内的帅哥美女们没了刚才的兴致,恢复到原先上班的一脸衰相。 身旁的秦茂又开始了他的挑衅,故意朝着乐吱叫喊着:“喂,小鸟,我原谅你啦~” 乐吱心中正气着没处撒火,扯着一点笑,扫着秦茂:“落汤鸡。” “你!” “我怎么了?”乐吱摇晃着头,模仿着秦茂阴阳怪气地说话,“落汤鸡,菜鸡。” 说完,他扭头离开剧组。 反正剧组内一时半会儿拍不了戏,他要去房车上撒气。 几步跨上房车,乐吱从沙发上拿起娃娃,当头给了娃娃一拳。 乐吱的房车里有个橡胶材质的大娃娃,是他找了许多买手才买到的。 这娃娃是个男娃娃,长相酷似顾锦深,每回乐吱生气,便拿着这个娃娃揍,为他出气。 娃娃被他揍了三年,他也骂了顾锦深三年的禽兽。 他和顾锦深有一段孽缘,得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乐吱还是个刚出道没资源的小艺人,成天被秦茂欺负,一直被公司忽略,工资微薄。 由于家中有个生病的奶奶需要用钱,乐吱豁出去了,只要让他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他什么都愿意做。 当时他的经纪人对他还不错,知道他家庭困难,带他去各种酒局,看能不能捞一个有钱愿意捧他的BOSS。 好在乐吱这一款长相深受BOSS的热爱,很快经纪人为他挑中了一房地产的老总。 只不过这位老总长得太过丑陋,肥头大耳的,还有狐臭。 乐吱进了房间就后悔了,踢开门跑了出去。 那老总穿着裤子,露着大肚子追出去在后面骂他,企图要把他给抓回去。 乐吱慌不择路,衣衫不整地乱跑,撞进一人怀里。 这个人就是顾锦深。 后来,他选择了成为顾锦深见不得光的情人。 按照套路,两人一定日久生情,可惜并没有。 乐吱跟了顾锦深三年,顾锦深依旧把他当成情人,甚至是宠物,随便戏弄。 而乐吱从有幸能被顾锦深罩着,到现在看见顾锦深就烦,也经历了三年。 手里的娃娃,被乐吱揍得脸凹了进去,把他看乐了。 捧着娃娃在房车上滚了两圈,房车的门就被拉开了。 顾锦深闯了进去,脱了外套扫了乐吱一眼,“把人推进水潭里就那么高兴?” 乐吱一秒切换嘴脸,变成顾锦深最喜欢的,娇俏又爱撒娇的小情人。 “还说呢,明明是他欺负了我,深深还让我给他道歉,过分!” 换做别人,用“深深”这个外号娇嗔地对顾锦深撒娇,顾锦深一定把人给赶出去。 但对象是乐吱,明艳可爱的乐吱,顾锦深非常受用。 顾锦深二话不说,把乐吱按在房车的床上,禁锢着乐吱两只手,举过头顶,“又叫我不喜欢的外号?” 乐吱睁着湿漉漉的眼眸,张着粉嫩的小嘴,在顾锦深旁边吹气,“可是只有我能叫呀?” 接着乐吱不能再说话了,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喊和往外爬上。 还好房车的隔音效果好,稳定性又高,要不然外头一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几小时后,乐吱喊不动了,这时候他倒比原先大胆了许多,踹着顾锦深的肚皮,小声地骂顾锦深。 能骂顾锦深的人,乐吱倒是第一个。 顾锦深饱食餍足后,并不计较乐吱的玩闹,反而觉得乐吱这是在撒娇。 他稍稍安抚怀里的乐吱,固定住乐吱的姿势,并没有出去。 乐吱不舒服,想着挪动身体,又被强行拉了回去。 渐渐的,乐吱不再反抗,看了眼时间,四个多小时过去了…… 乐吱在心里骂人,顾锦深就是个禽兽。 第 2 章 顾锦深起身穿好衣服,床上的乐吱还睡着。 他把房车里头的卧室门关上,打开房车的大门。 陈秘书站在房车外,头慢慢探进去,发现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跨上阶梯进入房车,走到顾锦深面前。 “顾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向导演组那边安排今天放假。” 老板找小情人玩闹,他这个做秘书的自然要处理善后的事。 顾锦深给自己倒了杯水,问:“乐吱和剧组的人有纠葛?” 顾锦深来找乐吱时,乐吱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应该是和人产生了矛盾。 陈秘书回忆着:“我刚去了解,乐先生和剧里的男三发生了冲突,他借着演戏扇了乐先生几个耳光,乐先生才把人推下水潭。” 顾锦深点头按着手机,轻描淡写地道:“你去和导演说,男三换人,后面的戏不用演了。” 陈秘书微微咋舌,很快他调整好思绪,恭敬地道:“好的。” 没有其他事了,顾锦深从房车里走了下去。 房车旁站着一男人,是乐吱的经纪人纪广。 纪广恭敬地守在一边,见到顾锦深,身子微微鞠躬:“顾总您又来看乐吱了呀。” 顾锦深原本打算离开,想到什么止住步伐,对经纪人道:“你回头给他买点消肿的药,让他敷着脸,还有让那导演收点心,在我面前耍招数,嫩了点。” 说的是导演为了推卸责,在顾锦深面前含糊其辞的事。 纪广在心里吐槽着,他哪里有这能力批评资深的大导。 但他更不敢把心里话如实告知顾锦深,作为顾氏最为年轻的总裁,心思颇深,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得罪得起。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纪广舔着张老脸,拍着顾锦深的马屁:“我们乐吱能有今天,多谢顾总的扶持!您是我们乐吱的再生父母!” 顾锦深往前迈进的步伐一顿。 纪广见顾锦深停住脚,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大惊失色,他说错话了,哪有再生父母操儿子的道理? 立时给自己扇了两个耳光,赔着笑,“说错了,该打该打,是救世主!” 身后的陈秘一阵无语,还不如不说。 好在顾锦深心情很好,也懒得计较纪广的话。 顾锦深和陈秘书往外头的停车场走去。 走到半道,冒出个人,直直地撞在了顾锦深的身上,惊得身后的陈秘书脸都白了。 撞在顾锦深身上的人是秦茂。 秦茂打听到顾锦深的车就在这附近,特地蹲守在这三个多小时,就为了趁此机会与顾锦深来个唯美的邂逅,好成为顾锦深的枕边人。 顾锦深微不可查地皱着眉,并没有接住秦茂,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秦茂。 而秦茂勉强稳住身形,顶着顾锦深的眼神,娇弱地道:“啊,原来是顾总!真抱歉,我、我没有看清路。” 陈秘书只消一眼就清楚秦茂在想什么。 他“啧啧”摇头,想着这秦茂和乐吱比差远了,心思如此藏不住,比不上乐吱半分。 在陈秘书看来,秦茂的外形并不适合娇弱的形象,他比乐吱高一些,也比乐吱壮一些,乐吱不会这般惺惺作态。 反观乐吱,对着顾锦深撒娇示弱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并不会招人反感,再加上乐吱一双灵动的小鹿眼湿漉漉地望着人,就算是神仙也得败下阵。 果不其然,顾锦深只看了一眼收回眼神,往前走。 秦茂慌了,他此前并不知道他无形之中得罪了顾锦深,把他男三的角色给收走了,现在还试图勾搭上顾锦深,更遭人反感。 他努力地跟着顾锦深的步伐快步走着,没话找话地道:“我弄坏了您的衣服,您脱给我,让我帮您洗吧。” 话音刚落,顾锦深停下步伐,在秦茂惊喜地目光中,顾锦深脱下外套转头丢给陈秘书,“把衣服扔了吧,脏。” 秦茂的脸瞬间白了,没有再追逐顾锦深的步伐,呆愣在原地,脑子里回荡着顾锦深刚才的话——“把衣服扔了吧,脏。” 秦茂在圈子里关系无数,只要他想勾搭谁必定上钩,毕竟他的脸蛋还不错,又听话懂事知进退,顾锦深竟然嫌弃他! 这想法在秦茂脑子里徘徊了多次,他等着顾锦深离开,才朝着顾锦深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愤愤离开。 顾锦深坐回车后座,开车的人是他家干了十几年的司机高江。 高江听陈秘书说起刚才的事,笑着道:“这男生胆子真大,我还记得上一个这么拦下顾先生的人还是小吱。” “是啊。”陈秘书也颇为感慨,“我当时都要吓死了。” 顾锦深没有开口插话,但他在后排都听到了,忽而忆起初次遇见乐吱的往事。 顾锦深那天从酒局里出来,迎面撞上一人,这人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泪光,鼻尖微红,浑身上下散发着甜味的清香,身上没骨头似的软软的。 怀里的人似乎要躲避正前方追他的男人,那男人油头满面,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试图要把他怀中的人抓住。 或许是怀中的人太过可怜,也或许是顾锦深喝多了酒,从不多管闲事的他决定插手。 当时乐吱并不知道他是谁,以为是好心的人替他解了困境,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用年轻稚嫩的嗓音一直在和他说抱歉感谢。 那时他就对乐吱动了别的心思。 后来,顾锦深派人调查乐吱的背景,三天后,乐吱就躺在了他的床上。 乐吱那晚的表现极佳,身体的柔软度很契合他,娇柔地哭声让他不禁拉着乐吱沉沦。 第二天醒来,乐吱红着眼睛,害怕地问顾锦深,昨晚他还可以吗? 胆怯得像只刚到陌生环境的幼猫。 那晚过后,乐吱在他身边陪伴了三年。 回忆结束,顾锦深嘴角勾着一抹笑,突然回答高江的话:“他的确不能和乐吱相比。” 高江打着方向盘,感叹道:“顾先生和乐先生的感情真好,我——” “高叔,您儿子现在高三了吧?学习压力大吧?”陈秘书连声打断高江的话。 “可不是,很大呢,我都紧张得要死!” 见着高江被他带到其他话题,陈秘书松了口气。 他跟了顾锦深五年多了,非常清楚乐吱对于顾锦深来说只是情人,但高江却不太清楚这二人的关系。 这要让顾锦深听去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后座的顾锦深没有理会前座的事,他按着手机发现乐吱醒了,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他最喜欢的娃娃,顾锦深时常见到乐吱带着它,乐吱还为这张照片配上了一句话:【狗,禽兽。】 顾锦深疑惑,照片和配字毫无关联,这话是什么意思? 即便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顾锦深依旧给乐吱点了个赞,又发了条信息:【醒了?】 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顾锦深都没能收到乐吱的回复。 他心想,乐吱是没有看见? 于是又发了一条:【在忙?】 间隔四十多分钟后,乐吱才回复顾锦深的信息:【嗯嗯,在忙呢。】 顺带给顾锦深发了个小猫摇尾巴的表情包。 顾锦深打算回复时,又收到乐吱的信息。 【你帮我赶走了秦茂?】 【哇!你好腻害呀!】 【小猫原地踏步.jpg。】 顾锦深觉得乐吱的表情和他人一样的可爱。 【嗯。】 乐吱发了一张衣服的图片,【你觉得这个衣服怎么样?我想走红毯的时候穿,可他们都不借给我,说我不够咖位,也没有钱买下来。】 【猫猫委屈巴巴.jpg】 顾锦深:【回头让陈秘书给你金卡。】 【可是我也没有像样的首饰,首饰好贵哦。】 【猫猫含泪擦眼睛.jpg】 顾锦深:【买。】 【我的造型团队在上回被粉丝吐槽了,说丑。】 【猫猫掉眼泪.jpg】 顾锦深:【让陈秘书给你配顶级的。】 【小猫打滚.jpg】 【呜呜呜,深深你真好~】 顾家老宅到了,顾锦深收回手机打开车门,和陈秘书吩咐:“一会儿你拿着我的金卡给乐吱,顺便帮忙安排造型团队,前阵子那孙什么走红毯的造型团队给他。” 陈秘书连忙下车。 他要心梗了,顾锦深说的是孙黎的造型团队,孙黎是圈内TOP级别的大花,造型团队一直是顶尖的。 这要是让孙黎知道,她的造型团队被一个二线的小明星给挖走了,不得气疯? “对了,”顾锦深想起什么补充道:“乐吱的高定没人脉估计他那边也买不到,你去帮他购买,要什么只管刷我的卡。” 陈秘书接下顾锦深的金卡,心里一阵嘀咕。 这些年顾锦深在乐吱身上花费了不少钱,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在陈秘书看来的确是情人,但有时陈秘书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顾锦深的某些行为看起来并不是把乐吱当成单纯的情人。 为了以后他的工作进展得更加顺利,陈秘书试探着问:“顾总,我有一点点小小的好奇。乐先生如果被您感动到一心想要嫁给您,您会拒绝吗?” 顾锦深挑着眉,似乎对陈秘书提出的问题感到幼稚,“他?他只是个情人。” 陈秘书松了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未彻底松下去,又被顾锦深下一句话给提了上去。 “不过,乐吱的确越来越粘着我。” 顾锦深一副笃定地模样,思考着:“万一他向我求婚,我该怎么委婉地拒绝?” 陈秘书:“……” 顾锦深叹气一声,“算了,以后再考虑吧。”扭头进了顾家老宅。 “……” 第 3 章 几天后,乐吱参加年度盛典活动,美美地穿上顾锦深买的高定西装。 他出发盛典前,照了张照片发给顾锦深,毕竟是金主给他买的西装,肯定要给金主看一眼。 照片发送了过去,顾锦深并没有回消息,乐吱也习惯了。 毕竟顾锦深不可能每条都回他的信息,他也只是顾锦深见不得光的小情人而已。 这次盛典大半个明星都来了,红毯上热闹非凡。 乐吱坐在房车里等待时,刚巧遇见他在圈内的好朋友艾米。 艾米是乐吱刚进圈时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她家境好,性子爽辣,为人仗义。 乐吱刚入圈时被秦茂欺负,是艾米帮他出的头,那阵子乐吱拿不出医药费为奶奶治病,也是艾米帮忙出的钱。 乐吱让他的助理打开门请艾米上来。 艾米穿着一身红色晚礼服,卷着裙尾,跨步上来。 两人刚见面相互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艾米在乐吱这儿蹭了一大杯水喝,打了个饱嗝,才道:“前几天我去看望你奶奶了,她老人家一心想着见你,嘴里念叨着孙子,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望她?” 乐吱的父母在小时候离婚了,所以乐吱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块儿,奶奶是乐吱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想起奶奶,乐吱眼眶微红,他强行忍住,感激地道:“谢谢你帮我去看奶奶,我昨天抽空去见她了,但她有些不认识我。” 乐吱奶奶有老年痴呆,已经不太认得人了。 “哎哟,怎么要哭了?”艾米给乐吱安抚地拥抱,换了个话题,说起了八卦,“不说这个了,我刚才看到那个秦茂了,听说他和你一起演的剧被踢出局啦?” “你怎么知道的?”乐吱擦掉眼角的泪花。 艾米幸灾乐祸地道:“听说的,我还听说秦茂勾引顾锦深失败,顾锦深嫌他脏,被丢了出去!” 乐吱正喝着水差点呛着,猛地咳嗽了好几口,缓了好半天气,才问:“勾引谁?禽、不不,勾引顾锦深?!” 艾米点头,奇怪地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秦茂什么为人你不是最清楚?况且那是顾锦深,大家不都想当他的枕边人嘛。” 乐吱没好意思说自己现在就是顾锦深的枕边人。 他跟了顾锦深三年的事谁也没有说,他怕别人对他有异样的目光,更怕艾米知道了后会瞧不起他,和他绝交,也怕风声传到奶奶耳边。 “那顾锦深当时是什么情况?是真的直接让秦茂滚出去,让他别靠近?”乐吱好奇地问着。 对于乐吱而言,顾锦深是禽兽,而禽兽是不会忌口的,他不太相信顾锦深会拒绝秦茂。 艾米耸着肩,“没在现场不太清楚,只听说顾锦深很嫌弃他,我也琢磨着顾锦深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要的。” 乐吱在心里“啧啧”两声。 禽兽忌口了? 秦茂怎么不再用点功,快点把顾锦深给拿下,这样他的老腰就不会受罪了。 也不行,万一秦茂和他争宠怎么办? 乐吱胡思乱想着,艾米朝着他挥手,“怎么了,怎么发起了呆?是和男友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艾米只知道乐吱有个圈外男友,但从未见过。 “没没。” 闲聊了好一会儿,艾米就被她的经纪人抓住揪了回去,而乐吱也得准备走红毯了。 他的经纪人纪广今天有事不能陪着他,在走红毯前特地打电话叮嘱,要他在红毯上好好走,不能惹事。 乐吱倒是觉得纪广年纪越大越婆婆妈妈了,走个红毯能出什么事儿。 等到助理告诉他,他和谁一块儿走红毯的时,乐吱才知道为什么纪广要这么婆妈。 和他一起走红毯的人是秦茂。 他和秦茂在圈内路线差不多,按理来说粉丝间竞争关系应该很激烈,可两人莫名有许多CP粉。 圈内没什么太多名气的男明星最喜欢卖腐炒作,CP粉比唯粉还要热衷于刷数据为明星做宣传,纪广也爱这一手。 乐吱和秦茂能分配到一块儿走红毯,大约是纪广一手促成的,所以纪广特地提醒他。 乐吱对纪广的营销手段很不满,他觉得今天很倒霉了,臭着一张脸入场。 秦茂也是一脸衰样的走入红毯。 冤家路窄,两人虽是走着红毯,但中间的距离能够站下三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至红毯的正中间,场内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小跑着过来,“请两位站得近一点。” 秦茂先一步回答:“嗯嗯好的哦,哎呀,吱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离我这么远呢?” 说着强行把乐吱拉过来。 这一行为明摆着是秦茂故意恶心乐吱,乐吱嫌恶地往旁边挪动。 两个人一有小动作,附近的CP粉很快开始惊声尖叫。 “茂茂叫他吱吱耶!” “啊啊啊,我们家吱吱今天穿的衣服和茂茂的是同款!” 听到粉丝这么说,乐吱扫视着秦茂。 果然粉丝说得没错,秦茂穿得是同一品牌的高定,他哪里来的资源能拿到这件高定? 乐吱疑狐地猜测着。 好在红毯距离不长,乐吱终于可以摆脱掉秦茂,他往休息室靠近。 这边的人较少,乐吱也不用躲着镜头,他距离休息室几步之遥时,秦茂忽然凑在了上来。 “乐吱别走啊,我还没和你说几句话呢。” “有屁快放。” 秦茂对乐吱的态度并不生气,他双手抱在胸前,姿态高傲地道:“早年我资源抢不过你总是纳闷为什么,前些天我终于知道了,捧你上位的是顾锦深吧,你跟了顾锦深。” 瞬间,乐吱看向秦茂的眼神都变了,他紧盯着秦茂,秦茂是怎么知道的?顾锦深告诉他的? 乐吱微颤的手藏在身后。 按照秦茂的性子,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给所有媒体,如果他是顾锦深情人这件事被大众知晓,他一定会被上头封杀。 封杀是小,万一被奶奶知道…… 强行镇定住自己,乐吱仰头扫视着秦茂,“你现在是黔驴技穷造谣起我来了?是谁前几天勾引顾锦深没得逞,现在反过头来冤枉我?” “秦茂,你以为我是你?见着有权有势的男人,敞开腿给他艹?” 这句话明显激怒了秦茂,不过秦茂也不是吃素的,他亮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是前天顾锦深接他下班时的背影。 照片里,他的侧脸暴露无遗,而顾锦深的脸拍得恍惚却不难认。 秦茂得意地笑着:“吱吱,如果我把这张照片发给媒体,你说明天的头条会不会是你?”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 秦茂张口说话的瞬间,乐吱捏着拳头砸了过去。 这一拳的力道很重,秦茂被揍得站不稳,嘴角也被揍出血。 他坐在地上吐出血,骂了一句脏话,想起身反击,奈何体力,被揍得眼前发晕怎么也起不来。 体力跟不上,但秦茂得知的情报却能打得乐吱措手不及。 “乐吱,你能事事压过我,无非是仗着顾锦深,如果顾锦深对你腻味了,抛弃你了,你还能得意这么久?\" 乐吱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秦茂点开手机丢在地上。 乐吱微微俯下身,看清了手机上的一篇报道—— 【顾氏传媒一把手顾锦深和一男子深夜幽会七小时,该男子离开时,走路姿势极其别扭,而顾锦深亲自送他回家,疑似恋情曝光。】 …… 半个小时后,陈秘书匆匆赶来处理乐吱的事。 他拿着秦茂的手机把拍到的照片给删了,并且警告和威胁秦茂,如果这件事被另一人知晓,会告到秦茂破产,永远找不到工作。 秦茂虽不服,却只能乖乖照做。 他像是专门给乐吱送情报的,告诉乐吱,顾锦深在外头另外找了一个人,他们甜甜蜜蜜的在一起过了好几个小时,乐吱很快就要被抛弃,到时候秦茂可以肆无忌惮的新仇旧恨一起算。 而此时的乐吱坐在休息室里,耳边是纪广的电话。 纪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乐吱,“你这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忍一忍?秦茂再怎么惹你也有顾总帮你,你现在倒好了,一拳揍在秦茂脸上,都不清楚有没有被人拍到!” “在顾总面前装得像是个孙子,怎么不在外头装?” “还有,就你这小身子板,能把秦茂一拳打倒?下回给你接武侠剧。” 乐吱扭动着身体,不满地哼气。 他之前因为借高利贷被追债时,练过两下,就秦茂那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怎么能跟他比。 再说了,顾锦深现在能护着他多久,秦茂特地挨他一拳告诉他顾锦深找了别人,万一顾锦深不再帮他,他也得把秦茂揍得不敢拿出照片给媒体才行。 挂断纪广的电话,陈秘书这头处理得差不多了,走到乐吱面前,道:“顾总在场外等你过去。” 乐吱脸色更臭,顾锦深又来干什么?还没肾虚? 即便心里不乐意,面上还是得卖乖。 乐吱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脸委屈地对陈秘书道:“陈秘书,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会惹是生非,要不是秦茂惹怒了我,我也不会揍他呀。” 乐吱今天的妆容在眼尾上添了一颗痣,脸颊上的腮红打得有些多,一双含着水雾的小鹿眼,显得娇俏可人。 陈秘书因为被迫加班的怨气,被乐吱轻柔的嗓音彻底消散了,一脸宽慰地道:“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问题,放心顾总那边,我会说清楚。” “谢谢陈哥哥!你最好了!” 这声“陈哥哥”,陈秘书非常受用。 跟着陈秘书走到外场,外场只停了一辆车,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是谁的车。 乐吱打开车门,就见着盯着他的顾锦深。 他在心里肺腑:把人折腾得走路姿势都不太对了,那人到底是谁啊,也太牛逼了吧!他以后是不是能少受点罪?禽兽果然是禽兽! 顾锦深见他半天也不上来,挑着眉道:“在想什么?” 乐吱在心里吐槽得太过投入,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给吐了出去,“在想禽——亲爱的深深~” 乐吱装模作样地依偎进顾锦深怀里,软糯地说着话,心里则是骂了无数遍:禽兽,你今晚去折腾别人,别来折腾我! 而顾锦深则是感叹:他这么爱我,要是离开了,可怎么办? 第 4 章 坐在车里,乐吱窝在顾锦深怀里骂着秦茂。 “深深~秦茂太坏了,他偷拍我们的照片,用来威胁我,呜呜呜,我当时可害怕了~” 副驾驶坐着的陈秘书心里肺腑着:你哪里害怕了,你可是把人家秦茂的一颗牙给打掉了! “还好陈秘书及时赶到,深深要给他加工资呢~” 陈秘书立马变脸:秦茂太坏了!乐吱太可怜了,应该早点来的! 不光陈秘书吃这一套,顾锦深也非常吃乐吱这一套。 顾锦深瞧着怀里的乐吱粉嫩的小嘴唇一张一合的,微微仰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受惊的可爱猫咪。 他按着乐吱的下巴,低着头和乐吱接吻。 吻越来越深入,乐吱都快喘不过气了,猛地推开顾锦深。 丫的,他的舌头都快麻了!顾锦深这个狗,怎么不去找别人!那个幽会好几个小时的男人呢,去找他啊! “嗯?”被突然打断,顾锦深有些不高兴。 乐吱清楚顾锦深不爽了,爬在顾锦深怀里,用手指划着圈圈,“刚赶完通告,很累的,深深心疼一下我嘛~” “那好吧。”顾锦深不再有所动作,抱着乐吱。 乐吱找了个位置,睡在顾锦深怀里。 如果可以他更想靠在窗户旁边睡觉,顾锦深的肌肉硬邦邦的,睡得不舒服。 心里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地睡着了。 到了乐吱住所的小区大门,乐吱还睡着。 顾锦深低眸准备叫醒乐吱。 乐吱趴在他怀里,脸蛋挨着他的胸膛,睡得眼帘下方的皮肤红扑扑的,小嘴巴微张,能看清漂亮的牙齿,以及微微露出的小舌头。 这模样每次他们俩在床上打闹时,乐吱被他折腾累了昏睡过去的神情,如出一辙。 顾锦深没忍住,俯下身,把人给亲醒。 乐吱梦见自己掉下河里难以呼吸,挣扎了好半晌才清醒,推开顾锦深。 “深深真讨厌~!”乐吱察觉不太对劲,顾锦深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要离开。 下车前一秒被顾锦深拉了回来,“下周五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吧?” 乐吱脑袋里出现好几个问号。 什么日子?下周五是他新戏杀青的日子?愚人节? 为了快点回家睡觉,逃离顾锦深的魔爪,乐吱猛地点头表示他非常清楚是什么日子。 顾锦深满意地拍着他的脑袋,“去吧。” “深深再见~”乐吱给顾锦深飞了一个吻,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锦深坐在车里,一脸欣慰地望着乐吱离去的身影,和前座的高江及陈秘书道:“你说乐吱会送给我什么生日礼物?会不会给我准备一个大惊喜?” 高江附和着道:“那一定是绝无仅有的生日礼物!老高我也很期待!” 顾锦深苦恼着,“万一是什么我不可能答应的请求,比如结婚什么的,你们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娶一个男人回家,乐吱到时候该不会哭吧?” “哎,可是没办法,我是不可能娶他,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陈秘书在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他的老板想太多了。 为了快点打断老板的幻想,陈秘书强行转移话题,“顾总,您今晚还要请白先生到老宅?” 顾锦深思索着:“乐吱今天要休息,那就请他来吧。” “好,我这就通知他。” 一个半小时后,顾锦深洗完澡换上宽松的衣服,走出庭院。 家里保姆说客人到了,顾锦深出去迎接。 一个子很高,身材健硕,五十多岁的外国友人进了顾宅。 这位外国友人就是顾锦深嘴里的白先生。 白先生手里拿着钓鱼器材,非常高兴地和顾锦深打招呼:“嗨喽!又麻烦你了!” 顾锦深走上前,礼貌地和白先生握手,“不麻烦,还好有您陪着我。” 白先生虽然是个老外,但他中文很不错,“哪里哪里,是您给了我一个好地方。” 于是白先生一瘸一拐地坐在顾锦深家的鱼池里,和顾锦深一起夜钓。 白先生的腿是昨天晚上离开顾宅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昨晚太晚了,再派司机送回去不免折腾,顾锦深干脆自个儿送白先生回去。 顾锦深最近爱上了夜钓,自己一个人未免无趣,于是请了也热衷于夜钓的白先生一起夜钓。 两人今晚钓到凌晨三点才散伙,顾锦深又是亲自送白先生回去。 第二日一早,乐吱坐在化妆室里上妆,他无聊地瞧着新闻八卦,在今日的舆论咨询里,发现了有关顾锦深的八卦。 【顾氏总裁又又又和男友甜蜜过夜,凌晨三点才离开,又是总裁亲自送回家,好浪漫!】 昨晚禽兽又召见了新宠?又亲自送新宠回家? 乐吱坐在化妆椅上,仰着脸给化妆师上妆,脑子里思索着。 昨天九点半他才回家,禽兽立马召见新宠疼爱到凌晨三点。 这待遇就快要赶上他了。 虽说乐吱很不待见顾锦深,可顾锦深真的就此厌弃了他,转头独宠其他人,那他未来的资源就得不到保障。 没资源也就意味着没有钱,他奶奶的医药费看护费是笔大数目。 乐吱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试探顾锦深的意思。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手机弹出新的提示,是某鱼的擦边男博主开播了。 乐吱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过去,他点进去,发现他关注的男主播在镜头前,开始扭腰跳舞。 某鱼最近新进了一匹男主播,各个长得俊俏帅气,非常爱擦边博眼球。 乐吱已经在这个平台上刷了不少礼物。 他这人一向抠门,所以全刷得顾锦深的钱。 由于刷得太猛了,某些擦边男主播特地私信他,给他私人微信号。 乐吱在直播间晃荡了好一阵子,他的微信有新的消息,是他正在看的男主播发来的。 【亲爱的,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呜呜,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我好伤心,好难过,呜呜呜~】 接着发给乐吱五个擦边视频。 乐吱点开一个,手一抖,他赶紧看看四周的人,跑去没人的地方,偷偷点开视频看。 五个视频一个比一个劲爆,看得乐吱面红耳热的,发出猥琐地笑声。 切到另外一APP上,给男主播丢了好几个火箭。 男主播收到好几万的礼物,在直播间里扭得更加带劲。 乐吱:【我不能再看了,哭哭.jpg,我一会儿要上班啦,哭哭.jpg。】 男主播:【不哭不哭,亲亲.jpg,只要亲爱的经常来看我就可以啦~】 【亲爱的,你下周五会来看我吧,下周五是我的生日,委屈巴巴.jpg。】 下周五?这三个字有点耳熟。 乐吱刚要打发男主播,男主播又给他发了一条劲爆视频,劲爆到乐吱看完后要长针眼的程度。 男主播:【亲爱的,人家的清白就毁在你手上啦,人家没什么别的愿望,只想要GUCCI的这款包包~】 乐吱点图片一看,男主播点名要的包包三万多。 乐吱:【OKK~】 这天傍晚,顾锦深发现他信用卡里多了一项三多万包包的刷卡记录。 他其实并不关心乐吱刷他的信用卡买了些什么,但最近他生日要到了,实在好奇乐吱买了些什么。 最近,乐吱的信用卡记录都是在吃的方面,一天就能吃出好几千块钱。 顾锦深并不介意,还在寻找有关礼物的可疑账单。 他盯着乐吱在某高档奢侈品品牌店里购买了一男士包包,仔细放大那款包包的样式。 嘶,和他的风格完全不搭啊。 才三万的包包,钱也太少了。 顾锦深盯着账单上的包包看,都快要盯出一个洞来了。 算了,勉强能接受,到时候装作很惊喜,乐吱应该会高兴地蹦起来,他们晚上还可以做点别的事。 乐吱那天新戏杀青,第二天没什么事,他们可以熬战到天明。 顾锦深脑子里全是些废料,期待着下周五。 很快,下周五到了,顾锦深在更衣室里待了半个小时挑选衣服。 他吩咐陈秘书订好酒店,并且要求备好多个不同颜色香味的小雨衣,尺码也需要最大号的。 陈秘书迟疑了会儿,问:“一小箱够用吗?” 顾锦深面容严峻地沉思,“先这样,不够再说。还有床单让他们多备几套,房间多要几个,万一换得不够快,可以去别的房间。” 陈秘书像对待一场重要会议,用笔记录着:“好的顾总,祝您今天生日快乐,过得开心。” “谢谢。” 顾锦深独自开车去接下班的乐吱,他心情很不错。 乐吱见到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对着他撒娇。 他们一起去了顾锦深的私人餐厅用餐。 顾锦深一直等着乐吱的礼物,从刚见到乐吱,到餐厅经理把蛋糕端出来,放在他们的桌面上,还是没能等到。 而乐吱从迷惑为什么有蛋糕,到蛋糕上的字,一副后知后觉大梦初醒的模样。 最后,他干巴巴地对顾锦深道:“深深~呜呜呜,我忙忘了,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我太不是东西了!” 顾锦深非常牵强地扯出一抹笑,“乐吱,很好。” 甩着脸色离开了餐厅。 乐吱见着顾锦深离开餐厅,非常迅速地询问餐厅经理,“他付了钱吧?” 在得知顾锦深结了账后,心安理得地开始用餐,好像惹顾锦深生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等到他吃饱喝足后,才开始发愁。 完了,他得罪了顾锦深,八成顾锦深要去找新宠了,他要失宠了…… 乐吱对于自己即将要下岗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迫使他又吃了一碗饭。 “唉,这可怎么办?” 第 5 章 一连好些天,顾锦深都没来找乐吱。 乐吱该吃吃该喝喝,他经纪人倒是成日唉声叹气的。 纪广:“一周了,顾总从没有不找你超过一周吧?你俩到底是怎么了!” 乐吱啃着卤味,“你没有看新闻吗?” 纪广:“什么新闻?” 乐吱擦着手,摸出手机念给纪广听:“顾氏总裁夜夜私会某男子,直到凌晨三四点才送对方离开,昨夜更是凌晨六点送该男子回家。” “顾氏总裁年轻猛如虎,也得注意身体,夜夜笙歌不是好事。” “当然,有极大观众表示,顾总裁如此勇猛会不会肾虚?” 乐吱还想念,纪广直接手动捂住他的嘴,“你为什么还不着急?!你的金主马上就要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你现在还在坐以待毙?!” 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鸭头被乐吱叼起,送进嘴里,“我急啊!金主没了当然要着急!” 纪广满头黑线,“你这是急的态度?” 乐吱耸肩,吐出骨头,“我急有什么用?金主喜欢年轻漂亮的,我又不能保证年年都十八,就算我年年十八,吃腻了也是有的。” “那你就这么坐以待毙?”纪广拍着桌子怒吼,“快点和新宠PK啊!把新宠打趴在地上!” 乐吱用油滋滋的手拍着纪广的肩膀,安慰着:“我打趴了这个,还有下一个,看开点吧。” “……” 纪广无语了,他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急,“那你真打算什么都不做?” 乐吱食指摇摆着,“我得探听对手的虚实,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纪广很呼吸一口气,微笑着:“请您快点。” 这天通告结束后,乐吱四处打听顾锦深身边的人,询问夜夜在顾锦深身边新宠的事。 乐吱平常在顾锦深身边喜欢卖乖,其他人对他印象都不错,很乐意给乐吱提供情报。 【我远远看过一眼,个子老高了,五官贼立体,应该是个俊俏的美男!】 乐吱用笔写下“个子高”、“五官立体”。 他用笔戳着自己的脸颊,禽兽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喜欢个子高的? 【和网上的信息讲得一样,都是半夜离开的,离开前的腿一瘸一拐,啧啧,真猛啊!】 个高的容易达到爽点? 禽兽在床上说过,就喜欢他这样的身高差,现在又改了胃口? 果然在床上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顾总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天天都点他来,但白天从没见过。】 【相貌没看清,好像是中长头发,后脑勺扎了个小揪,染了白色头发,他背上背了个工具。】 乐吱越是收集情报越是震撼。 难怪他要失宠了,这新宠自带家伙,玩得挺骚啊! 【我听说顾总有个白月光,认识了很久,有可能是他!】 【这白月光能把顾总逗得很开心,而且顾总老宅的人,见到他非常礼貌,待遇颇好。】 他把收集到的情报一一列举出来,个子高、五官立体、染白发、玩得骚、白月光,这哪一条都不符合乐吱现在的模样,失宠是必然。 那该怎么挽留呢? 乐吱躺在沙发上思索着,没到一分钟,他困得打呵欠。 算了,明天再想吧。 他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过了一周,纪广因为乐吱的事,愁得上火,嘴里长了三个泡,又开始在乐吱耳边念叨:“乐吱,你得有危机感,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了!要是新宠是个女的,早该怀孕了!” 乐吱吃着炸鸡,配合地点头,“现在男的也能怀了,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某地区男性通过腹腔妊娠成功生下了男婴。” “所以半个月,那男的说不定怀了孩子。” 纪广要发癫了,“你现在还关心男的能不能怀孕?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顾总发信息!” 乐吱被吵得脑子嗡嗡响,不情不愿地点开手机,给顾锦深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算是打招呼,只是这个招呼有点阴阳怪气。 纪广瞧见了,火速夺过乐吱的手机,撤回了信息,给顾锦深发了个“亲亲”。 乐吱扑了过来,把“亲亲”又给撤回了。 在纪广的盛怒下,乐吱勉为其难地道:“顾总半个月前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送,我花我自己的钱给他买个生日礼物,这总可以吧。” “……”纪广捂着脸,他第一次怀疑乐吱到底靠什么博得顾锦深的宠爱的。 …… 这半个月顾锦深不太好受,他晚上没了乐吱有些失眠,一失眠就喜欢钓鱼,一钓鱼就得让白先生过来陪他一起钓。 好在白先生对钓鱼这件事的兴趣很大,几乎夜夜都来。 顾宅的鱼池很大,什么种类的鱼都有,并不是人为养殖的,而是原先附近就有条河,直接引渡进宅子里,自然而然鱼群开始出没。 顾锦深这天钓上了十斤重的草鱼,是他这些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深夜还不忘拍照上传朋友圈。 【十斤重的鱼,想和他一起分享。】 消息一发,八方点赞,全是恭维的话。 顾锦深坐在自家的大鱼池里,等啊等,等了许久没等来乐吱的一个赞。 他把这条朋友圈转为只对乐吱一人可见,还是没等来乐吱的点赞,最后气得删掉了朋友圈。 删除朋友圈后,又后知后觉已经凌晨三点了,乐吱这几天并没有熬通宵的通告,现在应该在睡觉,看不见朋友圈很正常。 他又重新发了条对乐吱一人可见的朋友圈,期待着乐吱明天的点赞。 白先生见顾锦深不怎么高兴的模样,询问着:“顾先生,您都钓了十斤的鱼,怎么不开心?是不喜欢?那我——” “喜欢!”顾锦深坐在水桶面前,挡住水里的鱼,生怕白先生抢走,“非常喜欢。” 白先生非常遗憾地摇着头,“我以为您不喜欢,我就可以拥有它了。” 今日的夜钓活动在凌晨四点多结束。 送白先生回去的人不再是顾锦深了,而是高江。 高江昨天听闻顾锦深和白先生总是在深夜夜钓,顾锦深又深夜送白先生回去,很是抱歉。 他本身的职位就是司机,怎么能让老板替他做本属于他的活儿? 所以他深夜坚守岗位,等顾锦深夜钓完送白先生回去。 和他在深夜一块儿加班的还有陈秘书。 陈秘书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点其实没他什么事儿了,但最近他的BOSS心情起伏巨大,其他人安抚不住BOSS,他只能陪着加班。 高江见白先生开始收拾钓鱼工具,像是要离开的意思,他询问着陈秘书,“白先生的本名叫什么?中文名,还有年龄啊,家庭情况之类的,我怕一会儿送白先生回去,没有话题聊。” 说到这儿,陈秘书挑着眉,“你确定想知道白先生的中文名?” “怎么了?英文名我不会读,怕读错。” 陈秘书表情略微复杂,好一会儿才道:“白先生五十多,他保养得很好所以看不出年纪,一家三口定居在国内,至于姓名……” 他扶着额道:“叫白月光。” 高江顿住,怀疑自己听错了,“陈秘书,别开玩笑,谁会叫白月光啊。” 陈秘书摊开手耸肩,“身份证上的中文名的确是白月光,据说他老婆有个白月光,白先生吃醋了,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的名字取成白月光。” “当时他并不知道白月光在中文的准确翻译,再改又太麻烦了,只能这么叫,所以我们只叫他白先生,从不直呼其名。” 高江望向白先生的眼神变得微妙,“外国人的想法,不是我能够揣测的。” 陈秘书拍着高江的肩膀,“因为白先生的名字,导致外头有些人误以为白先生是顾总的白月光,闹了好一出笑话。” “你一会儿送白先生,别提什么月光,他有心理阴影。” “理解。” 凌晨四点半,白先生被高江送回家。 顾锦深吩咐厨房,把他钓的草鱼养在家里,才回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顾锦深怎么也睡不着,反复点开手机查看信息,乐吱仍旧没有点赞。 第二天中午,顾锦深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 最近顾氏传媒上下的员工人心惶惶,他们的BOSS近段时日心情极其差,一不小心就得请去办公室挨一顿批评。 今天顾锦深一到办公室,他的低气压已经蔓延到外头的秘书部。 身为秘书部的部长陈秘书,顶着巨大的压力,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向顾锦深汇报工作。 汇报完毕后,陈秘书打算悄悄溜走,被顾锦深叫住。 顾锦深的黑眼圈都快要掉在下巴上了,他死死盯着陈秘书,“陈秘书,是你说的,要我欲擒故纵晾着乐吱,我半个月没有理会乐吱,乐吱竟然也没有理我。” 顾锦深语气里的压迫感非常明显,这句话是他从牙缝里钻出去的。 陈秘书淡定地道:“不出今天,您一定会收到乐先生的消息。” “真的?” “真的。” 顾锦深半信半疑,挥着手让陈秘书出去。 陈秘书前脚刚走,后脚顾锦深终于收到了乐吱发来的“微笑”表情。 顾锦深冷哼一声,丢开手机,心里念着还知道找他,而扬起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重新拿起手机,顾锦深高冷地准备发送“忙,什么事”时,“微笑”表情被突然撤回,换成了“亲亲”。 这下顾锦深更高兴了,琢磨着回复点什么好,“亲亲”表情又被撤回,接着再也没有消息出现。 顾锦深死沉着一张脸,打着办公室内线电话,呼叫着陈秘书。 第 6 章 陈秘书接到BOSS的内线电话,在座位上深呼吸好几个口气才起身,再次敲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顾锦深见到他的第一话就是:“他给我发了一个微笑和亲亲的表情,但全被撤回了,这是为什么?” 陈秘书在心里肺腑:你自己去问他,为什么成天要来问我!你当我十万个为什么?! 陈秘书平和地道:“请您再耐心等待,乐先生会联系您的。” 按照乐吱经纪人那副恨不得天天把乐吱送到顾锦深床边的尿性,应该会在今天有所行动。 陈秘书非常笃定。 于是顾锦深拿着手机什么事儿也不做,光盯着手机看。 他从下午两点多,看到下午六点,期间陈秘书全程陪着,丝毫不敢松懈。 下午六点过五分,顾锦深的手机里终于收到了乐吱发来的信息。 【那一起吃晚餐?】 就这几个字,顾锦深的脸从死沉转为天晴。 在陈秘书面前,顾锦深还死要面子地道:“果然乐吱离不了我,这才多久,忍受不住来找我,我看日后得多撂脸色给他看。” 陈秘书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对对对,我看乐吱一个月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要天天发癫。 顾锦深朝着陈秘书挥着手,“你下班吧。” 陈秘书麻溜地冲出了办公室,一分钟后拿着包,打卡下班。 办公室内,顾锦深翻着手机,时不时看两眼乐吱邀请他共进晚餐的信息,始终没有回复。 陈秘书说得不错,对待小情人不能够宠着,得偶尔冷落,才不会骑到他头上。 就这样顾锦深在办公室美了一个小时,回答乐吱要不要一起吃晚餐的信息迟迟不发。 七点多的时候,乐吱似乎等得不耐烦,又发了信息: 【没空?那算了。】 顾锦深惊得在座位上弹跳起,迅速点开聊天框,噼里吧啦地打字。 他想了会儿,又把填上的信息一一删除,高冷地发着两个字:【有空。】 晚上八点多,乐吱提前到达顾锦深经常带他来的私人餐厅。 刚进去连声呼叫餐厅经理,“一会儿顾锦深来的时候,你先让他点餐,一定要让他先付钱,如果他不付钱我也付不起,你知道的,我没有钱。” 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经理头一回听闻,好在他足够专业,很淡定地答应了乐吱的要求。 乐吱稍稍放下心,翻着菜谱开始点餐,“鹅肝今天有吗?上次吃的北极贝还不错来一份,三文鱼来一盘,其他的,什么贵上什么。” 经理:“……” 没钱还点最贵的,你可真是个人才。 乐吱仿佛知道经理在想什么,他挤出点泪花,悲伤地道:“过了今天后,我可能再也不能来这里吃饭了,所以我得把好吃的全都吃进肚子里。” 经理瞧着刚才还明艳活泼的人,现在眼角微红,软糯糯地看着他说话,哪里还能想别的,“我马上让厨房快点上菜!” 收起菜单,小跑着进后厨。 顾锦深来的时候,乐吱已经吃完了一盘三文鱼和一盘北极贝。 他在楼上瞧着顾锦深的车开了进来,连忙吩咐经理把桌上的这些撤走,再要了一盘。 等到顾锦深走进,乐吱捂着嘴巴打了个饱嗝,这饱嗝把他的泪腺引了出来。 所以顾锦深落座时,就见着眼眶微红,含着水雾的乐吱,一脸委屈的模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冷落了乐吱半个月是不是太过分了? 乐吱吃饱喝足,就该上班了,他挺不情愿上班的,奈何对方是他的金主,罢工这么久,也该哄哄金主了。 “深深,你是不是忘了人家了?”乐吱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难过地道:“半个月不理我,我都瘦了。” 顾锦深仔细瞧着乐吱,真觉得乐吱瘦了,也憔悴了,心里的愧疚更甚。 他就不该听陈秘书胡言乱语,乐吱也没有做错什么,他怎么能忍心半个月不理乐吱? “我……”顾锦深想着该找什么合适的理由宽慰乐吱。 乐吱很懂事地道:“我明白的,深深很忙,没有空陪着我,我都能理解,可深深为什么连消息都不给我发一个?” “害我苦等了好久,一个人守在房间里,孤单又寂寞。” 倏然间,顾锦深把重点全放在后面那句“守在房间里,孤单又寂寞”。 天知道他这些天一个人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吱吱晚上一个人孤单寂寞?”顾锦深语气里有隐隐的兴奋。 乐吱咋舌,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顾锦深忽然打了个手势,呼叫着经理,“楼上还有房间?” 经理看了乐吱一眼,道:“有的。” “很好,订一间大套房,房间要多,床单一小时进来换一次。” “小雨衣有吗?” “有的。” “先送来两盒。” “好的。” 两个人传达的信息量太大了,乐吱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对话已经结束。 乐吱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是来吃饭的吗?怎么突然要房间?” 顾锦深从座位上起身,温柔地把乐吱拉起拽进自己怀里,摸着乐吱的屁股道:“吱吱不是说晚上寂寞吗?都是我的错,让吱吱晚上还能寂寞,我这就来补偿吱吱。” 不等乐吱拒绝,顾锦深已经拦腰抱起乐吱往楼上走。 乐吱眼皮直跳,揪着顾锦深胸前的衣服,微微发着抖,软声软气地道:“可是我还没吃饭,深深总要让我吃口饭,要不然我会没有力气的。” 顾锦深已经进了电梯,电梯直通顶层,他低着头亲了口乐吱,“没关系,我们可以边玩边吃,不会耽误吱吱吃,也不会耽误我吃。” 就这样,乐吱被顾锦深强行抱进了房间里,直到第二天下午都没能出来。 第二日下午,乐吱躺在床上,气得紧抓着被子咬牙切齿。 顾锦深就是个牲口! 他艰难扶着老腰,扫了眼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顾锦深,猛地把人给拽了下去。 顾锦深掉在地板上,骂了句脏话。 猛地起身要骂人时,发现乐吱还睡着,默默地把脏话全都吞了进去,帮着乐吱盖好被子。 去浴室冲了个澡,穿戴好衣服准备回公司。 发现钱包上放着一挂钥匙的毛绒玩偶,玩偶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生日礼物,自己做的哟,人家做了好久哒,希望深深喜欢(^з^)】 顾锦深回到公司后,一路甩着他的车钥匙,见到公司内关系还不错的下属,硬生生地拽着下属,非要人看他的毛绒玩偶甜心小猫。 “可爱吧?” 下属:“可、可爱。” “有眼光,我也觉得非常可爱。” “好看吧?” 下属:“好、好看……” “当然了,这是限量版,自己做的,全球独一份!” 下属:“……” 从一楼到他的总裁办公室,顾锦深走了一个小时,手里的甜心小猫炫耀了一个小时,才把陈秘书呼叫进办公室。 陈秘书一贯清楚顾锦深的在想什么,夸张地道:“哇啊,顾总的钥匙串太漂亮了!” 顾锦深开始了新一轮显摆他的钥匙串,“吱吱说,这是他自己做的,独一份哦。” 陈秘书:十块钱两个的钥匙扣,也就你会相信是乐吱亲手做的…… 顾锦深沉思着:“我想了一个晚上,你说得对,情人就不该总是宠爱,得晾一晾,但不能晾得太过。” “这样,我先宠爱乐吱几天,再晾一晾。” 陈秘书:……你这恋爱的智商,够智障的。 说完,顾锦深夸赞地道:“这次事办得不错,这个月奖金翻一番。” 陈秘书:老板智商情商双高啊!! “为您做事,是我的责任,我不敢邀功。” “过谦了。”顾锦深两只眼睛黏在甜心小猫钥匙串上,“一会儿你去把乐吱接到公寓去,吩咐老宅把钓好的草鱼送过去,晚餐我到乐吱的公寓去吃。” 顾锦深对待情人很讲究分寸,就算是乐吱也不能进自家的老宅,避免情人恃宠而骄。 陈秘书表示知道了,准备离开去做事,又被顾锦深给叫住。 顾锦深虽然有时恋爱智商低了点,但对周围的观察能力颇高。 他收起钥匙扣,眼神微眯,“你查下乐吱在奢侈品店购买的GUCCI限量版包,送给谁了。” 乐吱从没有拿出来过,这不符合他的性格,那一定是送人了。 陈秘书吃惊一瞬,很快整理好表情:“好的顾总。” 原来BOSS知道那包包乐吱送给别人了。 乐吱到家时,顾宅的厨师还有身后的几个保姆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这栋房子是顾锦深给他买的,所以他们有卡出入公寓小区,也很正常。 乐吱扬着笑容请他们进去,瞧着他们进公寓后直接去了厨房,把装在大水桶里的草鱼放进厨房的水池里。 草鱼又大又肥,在水池里活蹦乱跳的。 厨师强行按住鱼,在它脑袋上拍了两下,鱼昏了过去。 这条鱼乐吱在顾锦深的朋友圈里见过。 按照当时他们俩的关系,乐吱推断这条鱼是给顾锦深的白月光钓的鱼。 那天乐吱记得非常清楚,顾锦深难得在朋友圈酸掉牙的发:【十斤重的鱼,想和他一起分享。】 现在这条鱼又在他这里,是想借机告诉乐吱要乖一点,不要在白月光面前耀武扬威? 好你个禽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一旁的厨师瞥见乐吱直勾勾地盯着草鱼,忙给他们的BOSS发信息,【乐先生应该很喜欢吃这条草鱼,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看着。】 很快顾锦深回复厨师:【那就再买几条。】 晚餐在顾锦深抵达公寓时正式开始,乐吱见着满桌的全鱼宴,心里琢磨着,顾锦深的下马威可真多,生怕他不明白顾锦深的暗示。 真是不要脸的禽兽。 第 7 章 顾锦深昨晚过得特别开心,今天又收到了礼物,一高兴分别给今晚来做饭的厨师和阿姨们每人一个红包,再打发他们离开。 乐吱眼神瞟着顾锦深的红包,伸手去要,“我的呢?” 顾锦深把他的下巴放在乐吱的手心上,学着乐吱装可爱地眨着眼,“我就是你的红包。” “……”乐吱抽回手:“我不要了,吃饭吧。” 餐桌上四菜一汤,其中三个菜和鱼相关,汤还是鱼汤,剩下一个菜和鱼擦边。 这也就算了,其中一道菜占满了整张桌子,十斤重的鱼选择清蒸,一桌子根本摆不下它。 哪有人把十斤的鱼用来清蒸的?分明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乐吱给自己装了一碗白米饭,对着一桌的鱼,食不下咽。 而他对面的顾锦深吃得分外香甜,一碗白米饭直接光速消灭,又添了一碗。 乐吱低着头在心里嘀咕着。 送给白月光的鱼摆到自个儿面前,生怕他不知道这条鱼原本是要给谁的。 白月光没了十斤的鱼,要是被发现在他这里岂不是要把他给吃了?! 不对,应该是白月光嫌弃着草鱼,禽兽应该换成了大闸蟹或者帝王蟹。 想到这,乐吱难受了,他吃着十斤的草鱼,白月光吃着帝王蟹,帝王蟹多贵啊,多好吃啊,他也只吃到过一回。 乐吱幽怨地盯着顾锦深,要是禽兽请他吃一回,不,一周帝王蟹,外加每个月五百万的零花钱,他愿意伺候白月光洗澡,伺候白月光做月子都成! 而顾锦深接收到乐吱的目光,自动理解为:他被我感动了,他一定明白我钓了十斤的鱼有多么的辛苦了。 心里美滋滋的,饭越吃越多。 乐吱见顾锦深吃得极其香,在心里哀叹,禽兽一定是清楚他刚才的眼神,接收到他会老实做他的情人,不会在白月光面前做小动作。 他该怎样才能让禽兽知道,不用那么复杂,只要一个月给他五百万,不,五十万,他一定乖乖的呢? 乐吱在心里肺腑了许久,一小碗米饭迟迟没有下肚。 顾锦深见乐吱没怎么动筷子,特地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怎么了,鱼不合你的胃口?那吃这个,这个是我特地钓上来的,其他都是买来的。” 好家伙,开始强调了,也不用反复说明这条鱼的作用吧? 乐吱夹起碗里的鱼肉,咬了一口,微笑着,“好吃,深深,人家明白了,不用反复说明。” 顾锦深疑惑:“什么?” 乐吱装着害羞地道:“没什么啦,我们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乐吱食不知味,但顾锦深却吃撑了。 十斤的鱼肉顾锦深吃了一半,另外一半非要放在乐吱公寓的冰箱里,要求乐吱明天带去给经纪人和助理分享。 吃完了饭,顾锦深也不肯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按着乐吱公寓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乐吱公寓的电视机装了网络,在电视机上也能网购。 顾锦深点开GUCCI官方网站,呼喊着乐吱:“吱吱,你需要买包吗?我给你挑?” 乐吱在厨房里伺候这位大爷切水果,他特地在冰箱里找着最便宜的水果塞进水果盘子里凑数。 听见顾锦深在客厅要帮他买包,又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重金购买的草莓,扣在水果盘子里,洗都不想洗,迫不及待端出去,放在顾锦深面前。 “深深,你要给人家买包包嘛?” 顾锦深享受着乐吱的温柔,此刻他心里开启了自个儿的小九九,特地点开乐吱曾经买过的一款送了人的包包,“这个怎么样?” 乐吱完全忘记了他曾经刷过顾锦深的卡给一主播买过包包的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包旁边红色“限量”大字。 限量版啊!虽说不喜欢这种包包的样式,但它是限量的,他可以转卖给别人,关键是不用他掏钱! 只是这个包包怎么那么眼熟?他是不是刷过顾锦深的卡送给过别人? 想到这儿,乐吱伤感着。 唉,他什么时候混到限量两个字两眼只冒光了?都怪禽兽喜欢玩劈腿。 乐吱在心中凄惨地想象着未来他被顾锦深抛弃的模样,他抱着顾锦深的限量版包包,在二手平台上拼命的卖价。 “只要是深深送给我的,我都喜欢~”乐吱撑着沙发,在顾锦深脸颊两侧各亲了一口,害羞地趴在顾锦深胸膛上,画着圈圈。 换做之前乐吱趴在顾锦深的胸膛,顾锦深早就刷卡买下,而后兽性大发了。 现在顾锦深纹丝不动,脑子里全都是:乐吱花了三万多的包包到底送给了谁! 乐吱见顾锦深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说喜欢就送给你这句话,心想着,果然有了白月光,对他的态度锐减,啧啧,禽兽!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抱着对方,默默地想着心事。 隔了会儿,顾锦深抬头扫了眼时间,已经到夜间活动时间了,他在心下计算着,“我记得你明天的通告是在晚上?” 乐吱都快睡着了,迟钝地道:“对,怎么了?” 顾锦深在乐吱的腰肢附近徘徊,“吱吱,我们下午再起吧,我们很久没有运动了。” 话音刚落,不等乐吱反应,他把乐吱扛在肩上,进了乐吱的房间。 乐吱摔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往外头爬。 他颤着嗓音道:“那个深深啊,我们昨天才玩到很晚,今天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今天深深吃了一大碗饭,做剧烈运动对胃不好。” 顾锦深抓着他的脚脖子往里拉,“两个小时了,吃过饭早消化完了。”开始剥衣服。 乐吱在床上一个驴打滚,躲过了顾锦深的攻势,求饶着:“但我还没有消化完呢。” 这么一说,顾锦深捞着乐吱,掀开衣服,往他肚皮上放,用非常禽兽的语气说着:“平平的,都消化完了,吱吱,你不乖哦。” 说着暧昧地捏着乐吱的腰。 乐吱浑身上下只有这块地方是敏感的,顾锦深一碰,腿发软,依旧坚持往外爬:“深深啊,你现在不心疼人家了,以前你都会给人家按摩,不做运动的。” 他这么一说,顾锦深愣了一秒,松开手,颇为认真地道:“真的吗?你哪个地方疼?我现在帮你按摩。” 听着顾锦深语气中诚恳,乐吱倒是放下了戒心,脸朝下的平躺在床上,“肩膀这里,深深帮吱吱按摩一下吧~” 晚上十点半,顾锦深跨坐在乐吱腰上,啪打着乐吱的肩颈。 不到半个钟头,啪打的地方换了个位置,乐吱被迫像块鱼在床上反复被人煎烤着。 从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两点,运动丝毫没有停止过,乐吱被折腾得想要杀人。 在他们又一次换好床单时,乐吱第一次对顾锦深发了火:“可以了吧?就算是快猪也没你那么反复鞭烤!” 顾锦深全当他是在撒娇,安抚着乐吱,手背一下一下地拍着乐吱汗津津的背板,“吱吱,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很棒,况且就算是猪,你也是头可爱的小猪。” 总之就是不肯放过乐吱。 乐吱突然觉得委屈,当顾锦深的情人原本就不是他本愿,凭什么顾锦深已经有了白月光的情况下,还来找他,凭什么他就不能够拒绝? 于是乐吱说出了对顾锦深而言,最为打击的一句话:“说你很棒,那是哄你的,你技术差。” 顾锦深燥热的身体突然被浇了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他脸上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了一遭,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乐吱的这句“你技术差”、“你技术差”、“你技术差”…… 第 8 章 这一晚,顾锦深彻夜难眠。 这一晚,乐吱睡得尤其香。 早上八点,顾锦深开着车抵达公司,他坐在办公室望着公司窗外的景色,忧郁地发着呆。 陈秘书到公司后发现了在办公室的顾锦深,在他自己的工位上反复叹息。 又来了,他的BOSS有没有一天是正常的? 鼓起勇气敲响顾锦深办公室的门,陈秘书微笑地问:“顾总,您今天这么早来,真是太敬业了呢。” 顾锦深忧愁地望着天空,他的下颚线呈现完美的四十五度角,可惜陈秘书一点也欣赏不来BOSS的美貌。 “陈秘书,你谈过恋爱吗?” “……”陈秘书深呼吸,“没有呢。” “你有过情人吗?” 陈秘书:“没有呢。” “你被人说过技术差吗?” 陈秘书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有呢。” 顾锦深的眼神更加哀怨了。 陈秘书:……” 他给BOSS挽尊,面露羞臊地道:“我还是个处。” 顾锦深的眼神从哀怨转为同情。 陈秘书:“。。。。。。” 他突然不想干了。 顾锦深哽咽地道:“他、他说我技术差。” 想都不用想,这个“他”一定是乐吱。 陈秘书的目光逐渐怜悯,“我帮您找个比乐吱更加听话懂事纯情的小奶零?” 顾锦深悲切地掩面,“我换新的,他会怀疑我去偷练技术,更加瞧不起我。” 陈秘书:那您要闹哪样!? 顾锦深悲伤了一分钟,迅速收拾好情绪,又变成那个心机深沉,掌握顾氏大局最年轻的顾氏总裁,“陈秘书这样吧,你在一个小时内把所有能够收集到的,文字版,图片版,声音版,视频版的运动技术罗列在一个盘里,我尽快要。” 说着极其严肃的话,要的内容却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陈秘书抽搐着嘴角:“好的,顾总。” 于是顾氏公司高管见着顾锦深一改前几日的脾气古怪,非常沉下心思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只是奇怪他们的BOSS为什么要戴着耳机,盯着电脑桌面,一脸沉思地看?以及办公室内出现几声非常令人遐想的声音? 顾锦深在工作之余,粗略浏览陈秘书给他发的好几个G的资料,他今天有些小忙,随意把几个G的资料放在桌面上,去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 等到顾锦深回办公室时,陈秘书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使劲儿向他眨眼睛。 “我抽屉里有滴眼液。”顾锦深对他的属下表示关怀。 “谢谢您。”陈秘书还是疯狂地眨着眼睛。 顾锦深对陈秘书冲他wink的表情表示无语,“你是我公司的爱豆?你wink起来很丑陋。” 陈秘书不眨眼了,做了个请的姿势,打开办公室的门,恭敬地道:“欢迎您回办公室。” “?” 顾锦深觉得今天的陈秘书很奇怪,在看清办公室坐着的人后,一点也不觉得陈秘书奇怪了。 因为办公室坐着他老爹,而他老爹正用着他的电脑,他电脑好几个G的运动资料没有关。 身后的陈秘书微笑着:“那我关门了呢。” 迅速地合上门,心里骂了句:该。 从办公室走到他桌子大概要七步,此刻的顾锦深非常想魂穿进曹植。 曹植能在七步之内作诗化险为夷,他也非常想用七步来解释他电脑桌上,为什么会有好几个G的特殊“运动”项目。 但顾锦深还是很淡定地道:“爸,你怎么来了?” 顾伟从电脑桌前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张着嘴开始骂:“你这阵子到底在干什么?不好好上班看这些东西?顾家就要被毁在你手里了!” 他爸这句话已经从到大,顾锦深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 从他接手顾家那刻起,他爸就开始说顾家要被他毁在手里,现在顾家还好好的,上个月的业绩翻了一番,全是他的功劳。 对于他爸的刁难,顾锦深睁着眼睛说瞎话,“爸,我手里有许多爱豆最近接到的电影和这些内容相关,我是为了更好的谈业务。” 顾伟明显被他的瞎话给唬住了,“是、是吗?!” “对。”顾锦深说得非常笃定。 顾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挑顾锦深的刺儿,索性点名他来找顾锦深的目的:“你在外面怎么玩儿都没问题,别带到家里,尤其是你那宠了三年的情人。” “别让你的情人在你头上无法无天!” 顾伟清楚顾锦深在外头包了个男明星,宠了好些年。 “爸,我明白,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个屁!” 顾伟破口大骂,他丢出一封信,语气越来越大,“你那小情人用你的卡,养别的男人,那男人因为你情人送的包,特地写了封感谢信寄回来,你还在这里嘻嘻哈哈看这种玩意?!我们顾家的男人就从未被人戴过绿帽子!” 顾锦深哈哈笑着,完全不相信他乖乖小情人会干出这种事,“爸,你说笑的吧,吱吱不会这么做,他最喜欢我了。” 顾伟气得直接大步走到顾锦深面前,在他脑门上敲了好几下,“你去看看,你投资的最大直播平台上,最近人气第一的男主播,他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是不是你的小情人!” 说完这些话,把信丢在桌子上,负气离去。 顾锦深在顾伟走后,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信封,迟迟没有拆开,最后选择点开他的电脑登陆了某鱼。 他盯着电脑有半个多小时,陈秘书才敲门进来。 陈秘书在门外听了个大概,他刚查到乐吱背着顾锦深干的事还没来得及汇报。 乐吱的确太过分了,怎么能拿着BOSS给的卡给别的男主播刷卡买礼物? 是他不够努力吗?他不比男主播差多少,乐吱为什么不给他买礼物! 面对心情复杂糟糕的顾锦深,陈秘书打气十二万分的精神汇报着:“顾总,我刚查到乐吱刷了三万多的包包送给了一位男主播。” 乐吱为什么会暴露,陈秘书猜想乐吱应该是把包包邮递过去给那位男主播,乐吱不想透露自己的地址发件地址填了顾宅的,刚巧顾伟回到顾宅收了件,这才出了乌龙。 陈秘书感叹,要是送给他,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顾锦深一言不发,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才拆开信封看。 信封里掉出一张画着红色的爱心,爱心下写着极致风骚的“LOVE”英文字母,还有几张尺度极其大的照片。 陈秘书见顾锦深的脸越来越臭,越来越臭,非常好奇里面的内容,踮着脚望过去,只看了一眼,辣着眼睛地收回。 顾锦深拿着这几张照片端详了好一阵子,咬牙切齿地评价,“也不怎么样,身材没我好。” 陈秘书偷偷用眼神偷瞄着顾锦深,真的吗? 顾锦深用食指敲着桌面,唇边露着一丝上位者才有的阴森地笑,“你找个时间把这位主播请过来,明天让乐吱准备着,几个G的视频我一个个学着,包他满意。” 陈秘书吞咽着口水,心里为乐吱默哀。 第 9 章 这天乐吱照常完成通告,他又极其倒霉的和秦茂一起出席通告。 本身心情就不爽,纪广又告诉他,顾锦深晚上找他,他必须得去,心情更加郁闷。 灰头土脸地被纪广送上车,纪广亲自开着车带他去找顾锦深。 “乐吱,你的头号竞争对手,一直被你踩在脚底下的秦茂,最近找了个极其有钱的富商捧他,你最近谈的合约全都被他抢走了,再不把握顾锦深的心,你就等着吃干饭吧!” 乐吱抱着抱枕坐在车子后排,鼓着脸颊瞧着窗外,他没好意思说他已经得罪了顾锦深。 顾锦深现在找他是直接通过经纪人,而不是给他发消息了,可见是生气了,今天见顾锦深凶多吉少。 车子抵达某私人餐厅门口,这家餐厅乐吱去了多次,每次顾锦深找他吃饭基本都是这家。 乐吱打开车门不情不愿地下车,他在门口停足良久,无法预料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在纪广的催促下,乐吱踏了进去。 今天餐厅的风格和以往很不一样,乐吱踏进去时,门口堆满了GUCCI的包包,越往里头包包越多,像是在提醒什么人。 而餐厅正中央有个小舞台,舞台上有个男人风骚地扭着腰跳舞,像是正在做直播。 乐吱瞥见那人的脸时,脸色刷白,这不是他在直播间狂刷礼物的男主播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不等乐吱细想,顾锦深早已在这儿等候乐吱多时,见人来了迈步走到乐吱面前,揽着乐吱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吱吱,原来你喜欢这模样的,早说啊,我今天特地请他过来,为我们的晚餐助兴。” 乐吱浑身僵硬地被带到餐桌前,餐桌正中央还特地摆了一款GUCCI的包包。 顾锦深知道了,他知道给一名主播花钱买礼物的事,他还知道了什么? 乐吱心虚地低着头,他其实不止给一位主播花过钱,如果顾锦深计较起来,整个餐厅怕是都占不满。 “吃吧,今天特地点了你最喜欢的三文鱼还有北极贝。”顾锦深朝着乐吱微微一笑,“全是新鲜的食材,你尝一口,好吃吗?” 乐吱抬着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牵强地勾出一抹笑容,“好吃。” 顾锦深见乐吱被他吓到时的模样乖得不行,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把乐吱喜欢吃的北极贝放在他面前,“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见乐吱没有动作,顾锦深打算语气再好点。 刚要说话,男主播对着直播弹幕兴奋地叫喊着:“好吃!肯定好吃!主播推荐的餐厅哪有不好吃和的?!” “……” 浪漫的氛围直接被搅乱,顾锦深瞪着男主播。 这男主播被顾锦深请过来后,根本不明白情况,以为只是个单纯商务合作宣传这家餐厅,毕竟他没有见过乐吱,不清楚乐吱的身份。 顾锦深转回头,安抚着乐吱:“我们继续吃,别理他。” 乐吱微微抬眼观察着顾锦深的神色,见顾锦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想着他不能再被动下去了,眼前的局面对他非常不利,不能跟着顾锦深的思维走下去,他一定要扭转过来! 于是,乐吱拿出他惯用的杀手锏,猛掐大腿肉,哭得极其可怜。 “深深,我知道你在气我,可我看他可怜才给他买包的,他说他家里有个重病的母亲需要照顾,直接给他钱怕他不肯接,送包包再转卖,是最好不过的。” “看见他,我就想起我当时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场景。” 干巴巴地抹着眼泪。 见顾锦深并不为此动容,乐吱哭得更加带劲了,“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可以去问他。” 而此时男主播对着直播间的弹幕悲切地道:“大家知道的,我从来不懂说谎,我家里有个生病的老母亲,我深知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所以这家餐厅真的好吃!” 一来一回像是在唱戏,配合得天衣无缝。 “……”顾锦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见顾锦深依旧不信的模样,乐吱擦掉眼泪,对着顾锦深幽怨地道:“深深是在怪我花你的钱给其他人买礼物?可深深说过的,这张卡随便我怎么花,你说话不算话!” 顾锦深瞪大眼睛:“我……”还能这样狡辩?! 男主播:“主播说话算话的,这间餐具真的好吃,各种风味的都有!” 乐吱见顾锦深态度软下来,嘴巴扁扁,又开始要哭的架势:“还有,深深前阵子大半夜天天见别的小情人,直到凌晨才让他走,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我身份卑微根本不敢对你说什么。” “难道我给其他人买礼物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呜呜呜…” 顾锦深被惊得站起身:“我、我……” 男主播回复弹幕某女生男友不带她来的评论:“渣男!负心汉!” 顾锦深额头青筋暴起,他直接走过去,强行掐断男主播的直播间,“你,一边儿去!” 男主播被吓了一跳,但他也是有脾气的,小声地“哼”了声,一扭一扭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屁事儿真多。” “……” 清除掉闲杂人等,顾锦深回到餐桌上,解释着:“吱吱,你误会了,那人是白月光白先——” “是,我知道那是你的白月光,我从来不敢说什么,你既然心里有人别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乐吱委屈地又开始掉珍珠。 “不不是!”顾锦深手足舞蹈地辩白:“我、我和他,只是在晚上夜钓,我、他、他他名字叫白月——” “对,我清楚,你钓了十斤的鱼,都是给他的,你还拿着那条鱼在我面前暗示让我住嘴,他是你的白月光,我是你路边的小野草,呜呜,深深你太狠心了,你对我真的太狠心了!” 顾锦深: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 第 10 章 乐吱还在嘤嘤嘤地哭。 顾锦深揉着额角,一个电话把白先生给请了过来。 在乐吱脸颊还挂着泪的情况下,白先生完整地讲述了顾锦深和他晚上留在顾家的原因,为了证明自己和顾锦深毫无关系,道出了自个儿的真实年龄,以及家里有妻儿的事情。 这几句话乐吱根本无法把罪名按在顾锦深的脑袋上。 顾锦深再怎么样也不会找五十多岁的老头当自己的情人。 白先生走后,顾锦深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吱吱我没有撒谎吧。那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给他买包?” 顾锦深指着正在模仿某抖热舞搔首弄姿的男主播。 乐吱很快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怜爱地望着男主播:“深深,我不是说了吗,他家里有个老母亲,我同情他才——” “他家里母亲很健康,每天都在小区门口跳广场舞。” 顾锦深扫着那男主播,不屑地道:“他欺骗粉丝,你不知道?” 乐吱愣了一秒,接着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知道!呜呜,我被骗了!深深,我被骗了!” 奈何顾锦深已经不吃他这套了,“他也就算了,我怎么还看见你给其他男主播打赏了?” 乐吱摸着鼻子,眼睛一直转着。 他起身和顾锦深并排坐着,蹭进了顾锦深的胸膛,用食指在顾锦深胸膛前画着圈圈。 “深深~” 顾锦深不搭理。 乐吱又喊了一句:“深深~” 顾锦深还是不搭理。 乐吱不高兴了,从顾锦深胸膛前离开,“既然深深还在生气,那我就走了。”说着佯装起身。 很快顾锦深把人给捞了过来,捏着乐吱的脸蛋,“我知道你只是偶尔看看男主播,和他们没有实质性的联系,你也不敢。” “可我的面子你总要顾及,我在其他人面前丢了脸,你该怎么补偿我?” 乐吱被顾锦深抱在怀里,这姿势顾锦深完全看不见乐吱脸上的神情。 乐吱脸上明晃晃挂着两个字“嫌弃”。 前提条件铺了这么多,顾锦深就为了“补偿”,他很清楚顾锦深的“补偿”指的是什么。 “深深你是说?” “我们该运动运动了。” 此运动非彼运动。 看吧,禽兽的脑子里想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 “吱吱?”顾锦深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乐吱的回答。 乐吱非常不想答应顾锦深,偏纪广在他耳边叨叨叨地念着。 他在心里做了一番细想斗争,现在不是得罪顾锦深的好时候,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但他有个条件,“深深,我们不要运动到那么晚,我明天还有工作。” 顾锦深得逞了,亲了一口乐吱的脸颊,“好。” 接着,顾锦深开始安排今晚的房间布置,瞟了眼男主播,最后小声地对餐厅经理道:“一会儿你把那男的安排在我们隔壁,隔音不需要太好。” 经理特别上道地比了个“OK”。 于是,顾锦深趁着乐吱洗澡的功夫,在手机里复习着一会儿要用到的姿势以及技巧。 务必要让乐吱收回他之前所说过的,“技术差”的这类字眼。 等乐吱慢吞吞地洗完澡出来后,房间内的灯光变成了暧昧的暖色调,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香气,他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一整个晚上外加第二日的白天,乐吱都得待在这间房子里,就算是饿了,也是经理亲自送上来,顾锦深亲手喂的。 房间内一片狼藉,床单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预备好的安全薄片,全被顾锦深用完了。 而被安排去隔壁睡觉的男主播,从受不了噪音敲着门让他们安静,到拍墙,再到放超大声的音乐,也没能让顾锦深停下。 他也被折腾了许久,大骂隔壁房间的某对情侣是牲口。 傍晚的时候顾锦深终于累了,放过了乐吱,乐吱倒头就睡。 等到乐吱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他从床上艰难爬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腰疼到根本直不起来。 这时候的顾锦深已经美滋滋地洗漱完毕,扣着衬衣系着领带哼小曲唱歌,显摆他的好心情。 乐吱那个气啊。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得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凭什么他要在下面,凭什么顾锦深没事儿人一样?凭什么?! 一天一夜的折磨,乐吱心里窝着一团火,他见不得顾锦深在他面前愉快舒适,顾锦深现在的快乐都是在他的痛苦上得到的快乐! 彻底黑化了的乐吱坐在床上,背对着顾锦深道:“我记得你昨天拉着我总是问,你的技术好不好?” 顾锦深手指一僵,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技术好吗?” 乐吱冷笑着:“深深,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为什么总要问人家这个问题呢?” …… 陈秘书无语地盯着他在办公室的BOSS。 早到的同事告诉他,他的BOSS今天又是八点钟到的公司,又仰着四十五度的下颌线,忧郁地望着天空。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伤感的心情,前天不是和乐吱疯狂“运动”了吗,疯狂到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来公司。 硬着头皮敲着门踏入总裁办公室,陈秘书面带微笑地道:“顾总,您真是勤劳,又这么早到公司呢。” 顾锦深忧愁地问:“陈秘书谈过恋爱吗?” 陈秘书:“……” 好熟悉的台词,他可以不说话吗? 顾锦深也不管陈秘书愿不愿意搭理他,强行道:“我知道你没有谈过恋爱。” 陈秘书:那你问什么问! “乐吱竟然说我喜欢他!”顾锦深捂着胸口这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伤到了 陈秘书:“……”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我爸说的没有错,我对一个情人的关注度太高了,从前的乐吱不会这么冷酷地对我说这样的话,是我给乐吱产生了一丝我喜欢他的误会。” “那年乐吱当我情人,我和他约定,我们只讲究床上的情,不讲床下的情,谁在床下动情谁是猪。” 陈秘书:好幼稚的约定。 “他昨天试探我,问我有没有对他动心。” “我仔细琢磨着,这些天他故作冷落我,故意说我技术差,故意给其他人买包包,就是为了让我吃醋,为了得到我更多的关注度,甚至他嫉妒白月光先生,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他是在故意推开我,因为他对我的心难以自持了。” 陈秘书:“……” 这么一推算,被你说得还挺合理…… “我和他说过,一旦提出感情问题,我和他就得分开,他过界了,为了表明我对他没有丝毫动心,我必须要和他分开一阵子。” “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接他的电话,如果你接到了,那就挂了。” 顾锦深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才转过身挥着手对陈秘书道:“没你事了,走吧。” 陈秘书:神经病。 一连一个月,顾锦深都没再去找乐吱,乐吱也不想去理他,得了个清闲,相应的他的工作机会也越来越少。 他的工作通告全被秦茂给抢走了,只能家里蹲。 奶奶的病急需钱,再这样下去乐吱很快就要变成穷光蛋。 乐吱左想右想,试探着询问纪广,有没有有钱长得帅的男人,他去勾搭。 纪广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顾总有钱又帅,你还不满足?顾总不去找你,你就不能去找他?!” 乐吱承认,他是有些得寸进尺,本来当金主的情人就该全心全意为金主服务,但这阵子他被顾锦深忽冷忽热的态度烦得不行。 情侣之间还有七年之痒,他和顾锦深只是情人,能处三年已经十分难得,再加上顾锦深有疑似白月光的前科,他得找好下家。 纪广来来去去都是要乐吱去找顾锦深,乐吱不乐意去,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乐吱干脆就在家里窝着。 某天,乐吱在圈里的密友艾米去乐吱家里玩,无意中问起乐吱的感情生活。 乐吱叹了口气道:“感情不顺。” 艾米瞪大眼睛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乐吱想着他到底要不要换个金主,一直愁着,正巧有个可信任的人提出意见,于是他道:“是有点吧,这阵子我没有联系他,他也就没联系我。” 艾米惊声道:“他冷暴力你!” 乐吱:“他把我关在房间里一天一晚,不让我出去。” 艾米尖叫着:“他囚禁你!” 乐吱:“也、也不是,我拿他的卡买了包包,他很有意见。” 艾米大力拍着桌面:“他还抠门!” 乐吱苦恼着:“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换个人,可是其他人没他帅又没他有钱。” “说实话,那方面他也是挺OK的。” 在艾米看来,乐吱已经变成恋爱脑的毒瘤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的好蜜友脱离苦海! “天下这么多男的,何必独恋他这一只?走,跟姐妹我出去浪!” 乐吱被艾米带去酒吧,偶遇帅哥去了。 …… 一个月零三天,顾锦深每天的日子过得像是个苦情僧,白天在公司开会见顾客看材料,晚上和白先生钓鱼。 外头的媒体已经快把白先生说成是白虎精了,白先生夜夜私会顾锦深,而顾锦深每天的脸色像是被妖精吸干了血液。 一同不好受的还有陈秘书。 顾锦深每天无时无刻都在问他,乐吱有没有联系他。 陈秘书要说没有,顾锦深会陷入某种癫狂的状态,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这怎么可能”、“其实只要他收回我喜欢他这句话,我一定去找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这让我很没有面子”。 所以陈秘书会委婉地告诉顾锦深,今天乐吱非常忙,才没有联系他。 但时间久了,这句话也不好糊弄了,陈秘书又该找新的词儿。 陈秘书最害怕是向顾锦深汇报乐吱最近干了些什么。 在顾锦深眼里,没了顾锦深的乐吱一定是面黄肌瘦的,或者是在白天故作坚强,晚上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第二天肿胀的眼睛表示乐吱昨晚哭过。 顾锦深凄楚地想象着乐吱生活过得之艰难,为了遗忘他而不敢联系他。 很遗憾,乐吱的生活很丰富。 除了不能够再大手大脚了,乐吱每晚都被他的姐妹带去酒吧,和各种年轻帅气的小哥哥喝酒。 当然,这些陈秘书都不会告诉顾锦深,一旦被他的BOSS知道了,分分钟要暴走。 在一个月零四天的时候,顾锦深再一次呼叫陈秘书进办公室。 “嘶,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陈秘书面无表情:“乐吱没有来电话。” “啧,谁问你这个了!” 陈秘书眯着眼看顾锦深。 顾锦深咳嗽几声,摸着鼻子道:“我记得我是不是要送一个人GUCCI的包包?” 陈秘书无情地道:“不知道。” 顾锦深全当没听见:“是乐吱!我记起来了,我要送乐吱GUCCI的包包!” “我刚好有个未拆封的,他现在在哪儿?我正好有空送过去。” 陈秘书:你想见人就直说,不要那么虚伪。 “您真的要见?” 顾锦深板着一张脸,“什么叫我要见,我是个言而守信的老板,说好了要送他包包,那就一定要送。” “哦。”陈秘书直接忽略,继续问:“您真的要见?” “你话真多。”顾锦深拎着早就备好的袋子,问:“他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我一会儿还要回来加班。” 陈秘书扯着嘴角:说什么要加班,口袋里一定装着一盒小雨衣。 “您稍后。” 隔了一分钟,陈秘书拿着一顶绿色的帽子递给顾锦深,“外面冷,您戴着这顶帽子,千万别着凉了。” 顾锦深没有意识到陈秘书的暗示,心想着,陈秘书真够贴心的。 第 11 章 陈秘书开着车把顾锦深带到一家酒吧门口,顾锦深心情十分好地戴着顶绿色帽子坐在车子里哼着小曲儿。 抵达酒吧时,顾锦深感慨着:“没了我,吱吱一个人在酒吧买醉?太可怜了,为了不喜欢我一个人喝到这个点。” 陈秘书无语地瞥了眼后视镜。 他先下车把顾锦深从车子里请出来,再把车钥匙交给酒店门口的保安,让他们去找个位置把车停好,带着顾锦深进了酒吧。 这家酒吧是这一片有名的gay吧,里头的0和1出了名的会玩。 当顾锦深刚踏入里头,被服务员夸张的装扮吓得掉头就走。 陈秘书挡住他的去路,“顾总怎么了?不是说要找乐吱吗?” 顾锦深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头走,边走边不满地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一个大男人穿围裙?不害臊!” 陈秘书:那是女仆装,土包! 他们艰难地往人堆里走,期间撵走了多个不怀好意要往顾锦深怀里撞的骚零,终于在某个舞池的正中央,发现了在扭腰甩头的乐吱。 此时的乐吱和一位露着胸膛的肌肉男热舞。 乐吱一改在顾锦深面前乖乖听话的模样,穿着小热裤,小腰一扭一扭的,小屁股一甩一甩的,热辣得不像话。 顾锦深的脸立时绿了,和他的帽子已经是一个色儿了。 陈秘书摊着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找到人之后,顾锦深并没有直接把人给逮住质问,而是鬼鬼祟祟地在酒吧某个小沙发上坐着。 陈秘书只能跟上前:“顾总,你不是要给乐吱GUCCI的包包?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加班?” 此时的顾锦深已经阴阳怪气上了,“现在的男人,一个个都不知检点,在外头不好好穿衣服,光着膀子,专门勾引纯情小男生!” 陈秘书深呼吸,微笑着问顾锦深:“那您不把乐吱给叫过来?” 顾锦深不明白地问:“我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乐吱只是想我想到心里闷得慌,偶尔和人跳一跳舞,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我现在把人给拽下来,那岂不是变成我很在意他,我吃醋了?” 陈秘书:您还不吃醋呐? 陈秘书闭上嘴,他自己找了块空沙发坐着,叫着服务生给他们上一些吃的,瞧着顾锦深五光十色的脸。 乐吱和光着膀子的男的跳完后,又和另外一个男的贴身热舞,期间身边的男人就没断过,看得顾锦深拳头硬了。 他们一共在酒吧里待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乐吱和不同类型的五个男的跳了五首曲子。 顾锦深咬牙切齿地道:“他不是明星吗?被狗仔拍到了,又要在我面前哭,让我替他撤掉!” 陈秘书挖着耳朵道:“乐吱被拍到逛夜店也不稀奇了,你忘了他曾经在酒吧打过工?他刚有点名气的时候就被人扒出来了,狗仔已经不乐意拍他去酒吧了。” 顾锦深郁闷地拿着一根牙签,狠狠插进桌面摆好的西瓜里,再一口吃下。 突然他看见和乐吱热舞的男的抱着乐吱的腰,气得猛拍着桌子,“那男的怎么动手动脚的?!一点也不检点!” 陈秘书悠闲地吃着西瓜,“您觉得不检点可以把乐吱拉过来,不用在这儿叫,他听不见。” 瞬间,顾锦深愤怒地把牙签丢进垃圾桶里,还是那句话:“不行,乐吱这么做是想让我吃醋,我不能过去。” 陈秘书摊着手:好吧,我看你要坚持多久。 十分钟后,顾锦深坐不住了,他绕着沙发前的小茶几走来走去,眼神不住地瞟向还在热舞中的乐吱,“他还得跳多久?他不累吗?这里多吵,他明天不用赶通告?” 陈秘书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五分钟,顾锦深彻底爆发了,他黑沉着一张脸对陈秘书发号施令,“你去和老板说,今天这个地,我全包了,所有人通通都给我滚出去!” 陈秘书伸了个懒腰,拖着身体去干活。 老板清场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后,人基本都走光了。 顾锦深躲在角落里,两只眼睛X光射线般盯着被迫离开的乐吱。 乐吱快要看过来时,立马缩在沙发里。 陈秘书嫌弃地往旁边挪,他很不想承认这个男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等到乐吱出了门,顾锦深才整整衣服,坐在沙发上,端着他老板的架子,“你去告诉酒吧老板,刚才和乐吱跳过舞的那几个男的,都给我叫过来,再给我开一间大包房。” 陈秘书惊讶地问:“您这事要……” 顾锦深酸溜溜地道:“他可以和男的跳舞,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上床?” “我要一个人和他们在今晚大战一场!” 陈秘书:哇哦,不会肾亏吗? “好的呢,顾总。” 今晚酒吧老板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刚才有个小明星在舞池里热舞,吸引了许多顾客,现在有个大老板包下整个场地,还点名叫他们家好几个少爷过来伺候。 发财了发财了! 老板严肃地告诫他们酒吧的少爷,今晚务必要好好伺候金主,谁不好好伺候,今晚的提成别想拿了。 十五分钟后,一排各具特色的少爷们,排队进入顾锦深开的房间。 这间房间是酒店里最大的,里头什么工具都有,房间灯光暧昧得很。 少爷们进去后,站成一排,打量着面前的这位金主。 这金主在他们接待的客人中,算是极其优质的,根据他们酒店老板的说辞,这老板脾气像是不太好。 几位少爷紧张地等待金主的下一步指示。 而顾锦深此刻正翻着乐吱的朋友圈,见到人来了,手机丢在茶几上,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这群和乐吱跳舞的人。 还真别说,乐吱选中的人长得都还不错,在顾锦深的公司能混个小网红当当。 但在顾锦深眼里,这群人丑得不能够出去见人,他深刻觉得乐吱的眼光极其差劲! 少爷们有些慌张地互望,一时不清楚金主眼神中的意思。 其中一个肌肉男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要先洗澡,还是先……” 另一个也问:“您是想一个个来,还是都上?” 顾锦深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刚才和你们一起跳舞的小男生,怎么样?” 少爷们接客的次数太多了,一贯清楚客人们的癖好。 他们猜想面前的金主八成是觉得他们和某个客人跳舞,太过热辣,心里不太舒服,于是一个劲儿的贬低。 “不怎么样,太差劲了!” “就是就是,没有您好!” “您多威风啊,我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了您!” 说得越多,面前的金主不仅没有高兴,脸色还越来越差,语气里充满着警告,“你敢说他不好?” 少爷们一顿,不明白金主这是怎么了,又统一改口,“好好!他很好!非常好!” “对对对!我和他跳舞的时候,都被他吸引了!” 顾锦深越听越气:“你还被他吸引了?” “不不不,不是……我没有这么说。” “我……” 这一整个晚上,顾锦深点了好几个少爷,什么也没有做,穿着衣服干聊天。 如果少爷们在顾锦深见面说乐吱好,顾锦深不见得会高兴,可一旦说乐吱不好,顾锦深立马翻脸。 少爷们嘴皮子快被磨破了,也没能得到顾锦深一个满意的笑脸。 顾锦深坐在沙发里,瞪着这些少爷,直到天亮。 天亮的那一刻,少爷们非常想抱头痛哭,从来没有一个客人比顾锦深还难搞定,让他做其他的不肯做,非要干站着说话。 少爷们走出房间那一刻,心里激动着,一个个腰酸背痛的扶着老腰,准备去找酒吧老板。 在对面房间住着的陈秘书听闻隔壁的动静,打开门。 瞧着少爷们被他的BOSS弄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轻吹着口哨。 陈秘书:BOSS这是要破戒了?BOSS这是要彻底抛弃他的乐吱小宝贝了? 少爷们扶着腰,去前台记业绩点。 顾锦深这会儿也出来了,他一晚上没睡,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陈秘书见他步伐稳健,下盘极其稳当的模样,在心里给顾锦深点了个大大的赞。 一晚上和这么多少爷大战一场,BOSS的肾真的很强。 他是不是要伺候新的情人了?唉,乐吱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心里这么想着,跟着顾锦深一起走去前台结账。 老板拿着账单把计算器按得直响,夸赞着顾锦深的勇猛:“顾老板真的厉害,一个晚上把我们的少爷们弄成这副模样,您还是第一人。” 顾锦深板着张脸,丢出一张卡,视线往旁边看时,惊慌地瞪着前方,连忙拉着陈秘书挡在身前。 陈秘书:“?” 又发什么神经。 陈秘书抬头望去,见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乐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乐吱似乎是来找东西的,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见到顾锦深和一群扶着腰的少爷站在一块儿,显然是误会了,红着眼睛望着顾锦深,转身离开。 陈秘书在心里为乐吱默哀:唉,资本的世界是这样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刚想告诉他老板要好好和乐吱说分手,发现他老板冲了出去,一边追喊一边道:“吱吱,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吱吱!吱吱!” 那声音十分紧张慌乱。 陈秘书奇怪地瞧着这一幕,而后听见少爷们吐槽。 “妈的,没见过这种傻逼,点我们光聊天不干事。” “操,老子不想站着说话刚要碰他,他就把老子当成病毒一样,甩开。” “这人是不是阳痿啊?” “有病!” 陈秘书默默地用手挡着脸。 第 12 章 顾锦深追了乐吱一路,人没追着还差点被狗给咬了。 陈秘书找到他时,顾锦深正和一条狗对着干。 陈秘书捂着脸,把顾锦深拉到一边。 见BOSS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陈秘书只好耐心地问:“您又怎么了?” 顾锦深捂着胸口这块,很郁闷地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乐吱伤心的眼神,我这里闷得难受。” 陈秘书面无表情地“哦”了声,无情地道:“快到点上班了,您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公司?” 顾锦深忧郁地抬头望着天空,下颚线呈四十五度角,“回公司吧。” “……好。” 回了公司,顾锦深也不安稳,他先给乐吱打了一通电话,乐吱没有接后,让陈秘书给乐吱打电话,乐吱还是没有接。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也不说话,也不闹陈秘书。 等到陈秘书把中餐递给顾锦深时,顾锦深才有些负气地道:“你说乐吱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是他的金主,金主偶尔和一两个小情人过夜,又不会怎么样,我还巴巴地给他打电话过去,发信息解释,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竟然不理我!” 陈秘书听着好像是有些过分,于是问:“所以您要怎么做?” 顾锦深用鼻腔哼出一声,颇为傲慢地道:“这几次是我先开口过去找他,这次得让他先过来找我。” “哦。” 陈秘书在心里计算着,顾锦深到底能坚持多久。 另一边,乐吱去酒吧里取回衣服后,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转头去了艾米的房子里。 刚打开门,艾米热情地拥抱着他,把他请了进去。 见乐吱一脸不愉快的表情,关心地问:“亲爱的,怎么了?” 乐吱捧着艾米给他倒的热水,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我昨天去酒吧落了衣服在那儿,今天去找时,看到他和一群男的从酒吧里出来,他们应该是睡了一晚。” 艾米瞬间明白了,她想好家伙,对她密友冷暴力就算了,还当着她密友的面出轨! 她气得撸起袖子就开骂:“死贱男,当着你的面出轨!吱吱,我们必须分手,你也不想你的奶奶担心你的感情生活吧?” 乐吱抠着纸杯,道:“可是他发来信息说不是那么回事,又说不清在酒店和一群男的待了一晚上做了什么。” 艾米握着乐吱的手,坚定地道:“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你千万别信他们说的话,怎么可能没有发生点关系?他就是有问题,他是在骗你!” “而且他和人乱搞说不定得病了,得病的人更不能要了!” 艾米担心地询问:“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那玩意是会传染的!” “……” 见乐吱还在失落,艾米拍着乐吱的肩膀,“乐吱,走出失恋的阴影就是认识一段新的感情,你等着,酒吧里头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我去宴会,结识新的男人!” 乐吱就是在等艾米的这句话,他高兴地道:“好啊。” 艾米是富家千金,她肯定认识不少有钱的男人! 一晃又一周过去了,由于顾锦深一直没有去找乐吱,乐吱的经纪公司也猜到了些情况,原本应该由乐吱出席的活动在当天换了人。 纪广急得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乐吱你看看,这一个半月,你资源下滑了多少了?你对顾总三天两天的闹脾气,哪个金主能受得了你这模样?” “不是我闹脾气,他已经去酒吧和一群男的深夜这个了,”乐吱磕着瓜子比划着手势,“你也别急,我现在正在物色新的金主。” 纪广一听,顿时晴天霹雳,“真的假的?顾总真的不要你了?那你要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乐吱瞟着纪广,“凉拌。” 就算没有这件事乐吱也打算另寻新主,顾锦深几次三番冷淡他,足够表明自己对顾锦深的影响力正在下降。 不管那天他在酒吧看到的是不是真的,都足够表明顾锦深是真的厌烦了他这个小情人。 乐吱微微叹气,他前路未卜啊。 他不是没想过靠着自己一点点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可跟着金主是来钱最快的方法,他奶奶等不及。 乐吱从纪广办公室离开,刚出门就遇上了他的冤家秦茂。 秦茂这阵子过得很是潇洒,听纪广说秦茂勾搭上了一房地产的老总,哄得那老总满面春风,得了不少资源。 这样一比,乐吱显得尤其落魄。 秦茂一见着乐吱,牛气地不行,仰着头用鼻孔瞧着乐吱,“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被金主抛弃的乐吱嘛。” 乐吱当秦茂是小丑,根本不打算理会,和秦茂擦肩而过。 奈何秦茂偏要跟着乐吱,两人一路走到公司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豪车,豪车下来为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见着秦茂举起手:“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去。” 乐吱见着那男人,脸色变了变,这男人是三年前,差点成为他金主的男人。 …… 这天下午,陈秘书火急火燎地进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顾锦深正在和美国那边的公司开线上会议,陈秘书刚进来,顾锦深皱着眉头要赶人。 陈秘书张口就是:“乐吱——” 顾锦深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让陈秘书停一下,他用流畅的英语和对方说了几句,再把他这边的声音关小。 最后整了整衬衣的领带,有些装逼地道:“以后乐吱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请告诉他,我很忙。” 陈秘书直接无视顾锦深的装逼,“乐吱在外头和人打架。” 顾锦深身体立马弹跳起,“打赢了没?!” “打赢了。” 顾锦深坐下,继续整理着领带:“哦,然后又想让我帮他善后?你告诉他,我很忙。” 陈秘书白了他一眼,道:“他和秦茂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冲突,把秦茂打了一顿,顺便把秦茂的情人给揍了。秦茂的情人是嘉禾房地产的李总,那李总您认识,乐吱三年前原本要跟的金主。” “不过这事不怪乐吱,那李总见着乐吱就开始对乐吱动手动脚,说您不要乐吱了,乐吱就是个烂货,强行把乐吱拽上车,好在乐吱身手好,踹了他一脚,但李总现在把乐吱给抓上车,准备带去酒店。” 这一回,顾锦深逼都不装了,骂了一句脏话,抓着他的小猫钥匙串,直奔着地下停场。 陈秘书无语地跟着,是谁刚才对乐吱不管不问的? 他补上最后一句话:“我收到消息已经帮您把人给救出来了。” 就这一句话,顾锦深折了回去,强行给自己挽尊,“我这是出来活动,我说过了,一定要让乐吱先找我,我才会理他。” 陈秘书略过他这句话,问:“那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是不管乐吱,还是……” 顾锦深咳嗽着,“这个李总真是太可恶了,我必须得为民除害!” “这样吧,我们这边的合作先和他掐断,再告诉与我们关系好的合作商,想和顾氏合作就不能和他们那头合作。” “明天约嘉禾董事长见面,我得提醒他们董事,这种行为不检点的人,不能用。” “最后再报警,关他个几天!” 说了一堆,顾锦深叹息着:“我真是个老好人,为了广大人民的安全,除去了一个祸害。” 陈秘书:“……” 顾锦深想到什么,看着陈秘书道:“秦茂现在怎么样了?” 陈秘书:“在医院验伤,说是要告乐吱。” 顾锦深:“那……” “乐吱也在医院。” 顾锦深生气地道:“谁问你了!” 陈秘书翻了个白眼。 顾锦深翻着办公室桌面的文件,假装很忙碌的模样,底气不足地道:“既然乐吱跟了我这么久,虽说惹我生气了,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顺便去看看秦茂,替他一道处理了。” 陈秘书:我就知道…… 两人来到医院,顾锦深只瞅了秦茂一眼,把陈秘书丢在这儿去处理秦茂,自己则是往医院这一层到处逛,寻找乐吱的身影。 他在人少的一处休息室里,发现了乐吱。 乐吱膝盖好像受伤了,在他旁边的还有他的经纪人纪广,纪广张着嘴巴说着什么,越说乐吱脸上的表情越难过。 顾锦深把耳朵贴在门缝里,试图听里头的人说话。 他听了半晌什么也没听见。都没能听到里头的人说话。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医生护士应该去忙了,纪广处理着自己脚上的伤口,说着乐吱:“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一直跟着顾锦深的原因,你之前得罪了一些人,没了顾锦深相当于没了靠山,要不是我死活把你从车子里拉出去,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关着!” 乐吱吸着鼻子,倔强地道:“可我不是说了吗,我能永远靠顾锦深?顾锦深只把我当成情人看,万一哪一天腻味我了,我要怎么办?他能娶我?他能把我当成一辈子的情人养着?” 门外的顾锦深,捂着自己的心口,他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只觉得乐吱越哭,他这块越难受。 奇怪,他以前很喜欢乐吱在床上哭的。 陈秘书过来的时,发现顾锦深捂着心口呆呆的,微笑着问:“又怎么了顾总?” 顾锦深严肃地道:“我发现,我好像有一点点点点喜欢乐吱了。” 陈秘书:“……” 你才知道?? 第 13 章 乐吱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时,发现了坐在走廊里忧郁的顾锦深。 他动作明显顿了一秒,随后脸上挂着顾锦深熟悉的笑容:“深深怎么来啦?” 顾锦深立即切换表情,一秒装酷,挺直着身板,拿出他惯有的总裁气质摆谱儿,“我是来陪陈秘书看病,你知道的,我特别关心下属。” 陈秘书:……傻子。 果然顾锦深说完这句话后,没人接了。 于是顾锦深给自己找补,明知故问地对乐吱道:“吱吱怎么在这里?” 乐吱并不知道顾锦深插手了这件事,他也不想多和顾锦深说什么,三言两语解释着:“没什么,摔了一跤过来看看。” 他紧张地问:“深深在这里多久了?” 也不知道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好不好,刚才那番话要是被顾锦深听去了一定会出大问题。 在他没找到合适的下任金主前,还是不好和顾锦深撕破脸。 “没多久,就一会儿。”顾锦深一直盯着乐吱受伤的膝盖看。 两个人说着话,纪广拼命给陈秘书使眼色,把陈秘书拉到一边去,让他们小两口单独说话。 闲杂人等都走光后,顾锦深重新扶着乐吱进休息室里,他小心地掀开乐吱的裤腿。 乐吱膝盖上擦伤了一大块,还留着血。 顾锦深轻轻吹着,拿着一块纱布试图帮乐吱贴上。 乐吱:“先涂药,才能贴……” “我、我知道!” 顾锦深不太会干这种活儿,他翻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不知道该上哪个药,还差点把药给打翻了。 乐吱瞅他那样,语气里带着一点嫌弃:“我都弄好了,你别弄了。” 顾锦深声音略高地道:“那怎么能行!吱吱留疤了,可怎么办!” 乐吱见着顾锦深手忙脚乱地处理伤口,问:“留疤了,你就不喜欢了?” “怎么会呢?”顾锦深暧昧地捏着乐吱的大腿,“吱吱哪里都好看,就算是留疤了,也好看。” “……” 所以他在期待禽兽说些什么话…… 膝盖上又重新上好了药,顾锦深想要展示他的男友力,非得抱着乐吱出医院,被乐吱以医院人多很有可能被认出来为由,死活不乐意。 最后顾锦深把他的外套脱下,罩在乐吱头上,乐颠颠地抱着乐吱出了医院,坐上他的车。 顾锦深:太久了,太久没抱香香软软的吱吱了! 在车里,顾锦深的心情好得不像话,乐吱重新蹭进他怀里的滋味别提美妙了。 想起他刚才对陈秘书说的,他有一点点点点喜欢乐吱,因为这一点点点点的喜欢,他不生乐吱不理他的气了。 顾锦深捏着乐吱的屁股,点着乐吱的鼻子:“下次不许不接我电话,知道了吗?” 乐吱蹭着顾锦深的胸膛,在他胸膛前画着圈圈,“人家是因为看到深深和别的人出现在酒吧里,心里气不过嘛。” 乐吱的这几个小动作,把顾锦深的一颗心搓揉得酥酥麻麻的,“我不是说了嘛,我找他们有点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 顾锦深捏着乐吱的鼻子,见乐吱娇憨的模样,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他俩不把前头的陈秘书当个人看,亲亲我我,动静十分的大。 最后乐吱因为呼气不畅,直接在顾锦深的脸颊处挠了一爪子。 顾锦深盯着脸上的爪印,在后排笑得像个傻子。 陈秘书在后视镜瞥了眼他的BOSS,摇着头叹气。 下车后,顾锦深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 顾锦深决定把乐吱从情人的地位提升到重要的情人行列。 第二天后,乐吱拒绝了顾锦深的约会去看望了他的奶奶。 纪广把乐吱载到本市最好的疗养院,他带了一堆东西进奶奶的病房。 奶奶已经不太认识他了,见到从小养到大的孙子一直盯着乐吱看,还问乐吱:“你是谁啊?有看见我家吱吱吗?如果看见可以帮我带句话,说奶奶很想他哟!” 乐吱的眼眶微红,他抹了把眼泪,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握着奶奶的手,哽咽地道:“奶奶,我就是你的乖乖孙子呀!” 奶奶用浑浊的眼睛一直观察着乐吱。 她注视乐吱好一会儿,甩开了乐吱的手,有些孩子气地道:“你才不是吱吱,吱吱没有你那么大。” 乐吱失落地垂着眸。 他喂奶奶喝了一碗粥后,去找了奶奶的主治医生。 医生的建议是需要给奶奶配另外一种新型的药,也需要请一个复健师和奶奶在日常多活动沟通。 这些都需要钱。 乐吱回到奶奶的病房前,轻轻叹口气,接着拿出顾锦深的卡,面不改色地刷了十万块。 付好了下一阶段的医药费后,乐吱又开始愁了,想着实在不行他拼一把多接点代言,或者努力钻研演技争取一部戏大爆。 可他手里的戏一部是明年才开机的电影,一部是年底进组的电视剧,其他的戏要等到来年才有可能上映,奶奶的医药费只能撑到年中下旬。 医生说奶奶的病最好坚持治疗,不要中断,娱乐圈大爆又是一门玄学。 乐吱愁得很,如今顾锦深的钱也不好拿了,才花了他三万块买个包包,顾锦深就开始阴阳怪气,今天拿着他的钱花了十万多,也不知顾锦深会不会介意? 乐吱愁啊,坐在奶奶的床边眉间隆起。 病床上的奶奶忽然拍着乐吱的肩膀,伸出手用力按着乐吱的眉间:“漂亮孩子不能皱眉,皱眉会丑丑,你一定要像我们吱吱一样好看才行。” 这是小时候奶奶常有的动作。 乐吱读初中的时候,奶奶年纪已经很大了,为了供他读书,常常凌晨三四点还在做手工活。 那时候乐吱因为钱的事情经常皱着眉头。 奶奶把他拽到身前,按着他的眉心,“我们吱吱是最好看的,所以不要皱眉,皱眉长大会变丑。” 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回荡,乐吱扑到奶奶跟前,抱着奶奶,在她怀里大哭。 离开医院时,天快黑了。 乐吱按着手机给纪广发消息,让纪广过来接他。 他压着帽子往前走,忽而觉得有人跟踪他,打算抄小道绕过去。 乐吱越走越快,身后的人也越走越快。 忽然,他面前的路被一个手提着棍子的人挡住。 那人脸上全是狰狞的肥肉,阴恻恻地瞧着乐吱,摇晃着手里的棍子。 乐吱见到这人,脸都白了,很小心地往后退,“李、李哥……” 李哥是奶奶生病需要用钱时,乐吱被迫借的高利贷。 乐吱跟了顾锦深后,已经把钱全部还上了,可他那从小没养过他的父亲,又借着他的名义找上李哥要了一大笔。 后来他父亲失踪了,这笔钱又落在乐吱的头上。 这笔钱乐吱无论如何也不会还,但李哥那人不是好惹的,多次围堵过乐吱。 也好在李哥忌惮顾锦深,看在他和顾锦深有交情的份儿上,没有一直追着乐吱。 可今天怎么又找上了门了? 李哥用手里的棍子当椅子,扒开腿坐着,他身边的小弟给他点了根烟抽着,“听说你和顾总要分了?” 他怎么知道的?! 乐吱舔着脸道:“没啊,您听谁说的?” 李哥瞪着两只牛眼道:“我听说顾总前阵子带着一群娘炮开房。” 乐吱开始睁着眼说瞎话诋毁顾锦深:“哪儿能呢,顾总那小身子骨,几分钟就完事儿了,还和一群娘炮。” 李哥不信,抬着头,道:“那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乐吱强行压下恐慌的情绪,点开顾锦深的号码,按了下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乐吱软着嗓子喊:“老公。” 电话那头好像愣了一秒,紧接着骚里骚气地道:“吱吱,你喊谁老公呢?你在床上为什么不喊?难道这是今晚你准备给我的新情趣?” 接着严肃又认真地道:“你明天没有工作吧?上次的战绩是一天一夜,这次我们刷新,两天两夜怎么样?” “……” “……” “……” 李哥以及李哥身边的一群小弟,还有乐吱,默默地听着顾锦深禽兽的话。 不过好在证明了乐吱和顾锦深现在还是有交情的。 乐吱三言两语打发了顾锦深,仓皇地瞧着李哥。 李哥抽完一根烟,给他小弟使了个眼色。 小弟们围着乐吱,手里拿着棒子,不怀好意地笑着。 “乐吱啊,父债子偿,你身边虽然有顾总帮你,但你也不敢告诉顾总你父亲在外头欠了多少钱吧?” “顾总不是慈善家,一次又一次帮你,今天我是刚巧遇上了你,怎么着也要惩罚你一次,让你记住这次教训,日后记得及时给钱。” 说着李哥给身边人一个眼神,小弟们围了上去。 十分钟后,乐吱脸上挂着彩,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响了很久才被乐吱接起。 “吱吱,怎么突然挂老公电话了?在哪里?我们今晚怎么过呢?” 乐吱沉默一两秒,挂断电话。 他现在不想接顾锦深的电话,今天探望他奶奶遇见李哥,想起了他糟糕的过去。 乐吱挂断了顾锦深电话后,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医院附近的街区里。 他始终压低着帽子,心情难受又郁闷。 最后找了个小角落,蹲坐着窝着。 从前他被追债时也是这样,仓皇逃脱,躲在角落里直到天黑。 不知隔了多久,他面前出现了一双皮鞋。 乐吱一顿,愣愣地往上抬去。 顾锦深朝着乐吱伸出手,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小花猫,怎么在这里坐儿?” 第 14 章 顾锦深背着乐吱游荡在街区,他脑子里一直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 接到乐吱电话后,乐吱突然把电话挂了,他有些奇怪,询问纪广关于乐吱的位置后,赶了过来。 瞥见乐吱微怔的模样,顾锦深心想,乐吱一定被他从天而降帅气的身影惊叹住了!他怎么就那么帅! 顾锦深把乐吱拉起来,见他脸上的伤后,让乐吱趴在他的背上,背着他。 而后,用故作暗沉的嗓音道:“乐吱,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脸上有伤?” 乐吱趴在顾锦深的背板上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他被人追着骂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每次难过了都会躲在大街上的角落里,自己一个人静静待着疗伤,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奶奶面前,故作坚强地吃晚餐。 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从大街上带回来,虽然背上这人是个禽兽。 “摔跤了。”乐吱闷闷地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顾锦深往上托着乐吱的屁股,让乐吱趴得更安稳,关心又有些着急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乐吱想说他哪里都受伤了,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没有,不用了。” 他始终不敢告诉顾锦深他家里那一堆烂糟的事。 从前纪广给他找金主的时候,告诉过他,金主很介意小情人家里杂事混乱,尤其是欠了高利贷。 金主都喜欢小情人乖一点,听话一些,娇俏一点,毕竟高利贷这种事,一旦处理不好,是永无止境的麻烦,金主最害怕的是自找麻烦。 这一点乐吱记得很牢,顾锦深只知道他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奶奶,并不知道他家里的事情。 想起刚才用顾锦深的钱刷了笔大数目,乐吱很小声地道:“我刚用了你的卡,刷了十万。” 顾锦深看着大街上一对一对的,他心情更加美滋滋,他和乐吱也是其中一对呢,至于用他的卡刷钱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一提,“够不够钱?不够我再给你一张卡。” 乐吱闭着眼睛瞎说,“不够。” 顾锦深拍着乐吱的屁股:“好,一会儿我让陈秘书再给你一张。” 默默当背景板的陈秘书:“……” 乐吱手臂缠绕在顾锦深的脖子上似乎更紧了一些,好像禽兽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的差劲。 三个人漫步走着,偶遇一新婚夫妻结婚。 两家人为了喜迎新婚在家楼下放着鞭炮。 新郎蹲在新娘面前,他背着新娘进门,姿势就和顾锦深背着乐吱是一模一样的。 顾锦深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动了点歪心思,“吱吱,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乐吱清楚顾锦深脑子里没个正经,脱口而出:“儿子和爹。” “……” 顾锦深他不满地道:“哪里像儿子和爹?我们怎么像儿子和爹!” “真要是儿子和爹,我们晚上还能这么亲密?” 说着两只手捏着乐吱的屁股。 乐吱:“……” 这家伙又来了,脑子里只想着禽兽的内容,他收回刚才觉得禽兽还行的话。 乐吱今天心情极其差,已经懒得敷衍顾锦深,他没什么语气地道:“要不然呢?你看见别人结婚你也想结婚?你还能娶了我不成?” 一瞬间,顾锦深停住步伐。 乐吱奇怪地瞧着他。 顾锦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通了电流一样,滋滋滋作响,脑子里飘来飘去都是乐吱的这半句“你还能娶我”、“你还能娶我”、“你还能娶我”… 他心底像是塞满了蜜罐,莫名的甜,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甜。 等到他想理清楚自己为什么觉得甜,恍惚间瞥见面前玻璃反射的自己。 他盯着看了几秒,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太蠢了,怎么能笑得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大傻叉?他的总裁风度呢?! 很快,顾锦深的表情变得极其严峻,他把乐吱的这句话曲解为乐吱在向他逼婚。 乐吱终于把他的歹念说了出来! 就那么想和自己结婚吗?这可怎么办,太令人为难了~ 顾锦深脑子里一直想着有的没的。 逼婚这种事可要不得,怎么着乐吱也得先跟他上好几天的床,然后乐吱在床上向他表达爱意,最后再向他求婚。 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至于他要不要同意…… 情人之间是不能谈感情,如果对象是乐吱,嘶,这个感情也不是不能谈。 顾锦深嘴边挂着猥琐的笑。 没等顾锦深再次理清楚时,乐吱因为顾锦深的沉默,也想歪了。 刚才的某一瞬间他还以为顾锦深真的乐意把他娶回家,这么荒唐的念头怎么能从他脑子里想出来! 大概是因为奶奶还有李哥的事情,把他给折磨疯了,自己只是小情人,他在想什么有的没的,还好脑子反应快,迅速回嘴了顾锦深。 他可真聪明! 乐吱恢复了些情绪,从顾锦深背上滑了下来,用最柔软的声音,对顾锦深说了句泼凉水的话,“深深~我知道哒,你放心我不会想着和你结婚的,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吱吱~” 顾锦深内心疯狂塞满的喜悦被乐吱当头打了一棒,砸得有些晕。 他的笑容倏然间僵住,“什么?!”你怎么能突然变卦!! 乐吱奇怪地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是在床上谈那个情~不在床下谈这个情~谁谈谁是猪,就得散伙。” “吱吱一直记在心里头的呢~” “额……是说过,但也是……”顾锦深试图把话圆过去。 乐吱扬着眉看他,“但也是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要娶我?深深,你好喜欢和人家开玩笑呢,那你就要变成猪猪咯~” “额、我、嗯…也不是……”顾锦深挠着头,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乐吱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向顾锦深泼了一桶冷水:“深深,以后可别说这些呢,我以后也是要结婚的哦,对我的另一半听去了,会误会的呢~” 最后为了缓和氛围,乐吱趴在顾锦深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两下,“深深~即便我结了婚,也会记住你的呢~”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陈秘书就见着顾锦深一个人站在道路中央,挡着身后一大片的路人,孤零零地站着。 走过去仔细听,还能听见顾锦深反复地问着:“结婚?他和谁结婚?!谁!!” 陈秘书无奈地叹着气。 第 15 章 夜幕降临,顾锦深还在道路正中央站着,他头顶上方吹下一片落叶,正好砸中顾锦深的脑门,颇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凉。 陈秘书硬着头皮上前,“顾总我们现在是去找乐吱还是……” 顾锦深先是抬头忧郁地望着天,露出他优秀的下颚线,“你说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试探我,还是想试探我,还是想试探我?” “……”陈秘书微笑地道:“您不说话那我就下班了呢。” 顾锦深深沉地揉着额角:“我们现在去找白天欺负过乐吱的那堆人。” 陈秘书惊讶了。 他还以为BOSS只顾着和乐吱谈情说爱,没想到BOSS看出来了,乐吱受委屈了! 面对惊讶中的陈秘书,顾锦深睨着眼,“怎么,你以为我看不出?乐吱脸上就写着‘有人欺负我’这几个大字,谁瞎了会看不出!” “那您知道是哪些人吗?” 沉默了快一分钟,顾锦深握拳咳嗽,“去查,我一个小时内要知道。” 陈秘书:“……” 第二日,顾锦深翘了班,杀去了李哥的老宅,为乐吱报仇。 顾锦深并不是单枪匹马的过去,而是叫了一堆的人杀了过去。 陈秘书忧心忡忡地跟上顾锦深的步伐,担忧地道:“顾总,我们就带这些人好吗?那些人身手都不简单,我们……” 顾锦深扬着眉,“二十多个人还不够?” 陈秘书指着顾锦深从家里头捞来的,三个厨师四个司机五个阿姨八个看门的大爷,重重深呼吸,“您觉得这些武力值够吗?” 顾锦深知道陈秘书担忧什么,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也知道武力值不够,但你让我上哪里去找混混?这年头扫黑除恶基本扫光了,纹个身都会被人逮住进局子里,你家老板一生为人清正,一分税费都没有贪过,我——” “兄弟们给我冲!”陈秘书无情打断顾锦深的话,举着扫把就往里头杀进去。 说来李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武力值也就三级,顾锦深捞来的老大爷一个锤子,就把李哥吓得腿脚发软地站着。 剩下李哥的那些小弟,被顾家的阿姨们揪着耳朵嘴里喊着饶命。 全都处理完毕后,顾锦深才威风凛凛的出场。 刚巧窗外吹过一阵强劲的猛风,把顾锦深额前的发丝给吹起,露出他优秀的五官和下颚线条。 配合着顾锦深故意压低声音的嗓子,的确挺帅的。 顾锦深凝视着李哥,语气里满是戾气:“你昨天揍了吱吱哪里?现在通通给我受一遍!” 说完,顾锦深递了个眼神。 看门大爷举着锅铲就往李哥脑袋上砸,砸得脑瓜子邦邦响,边说边骂:“让你不学好,放高利贷!让你欺负弱小!让你不听话!” 揍得李哥连忙抱着大爷的大腿,喊着:“大爷,饶命啊!” 顾锦深看差不多了,做了个止步的动作,撩起额前的头发,耍了个帅,道:“乐吱他那个没心肝的爹,欠了你们多少?” 李哥哆嗦地比了个数。 “五个亿?!他干什么,能欠这么多?!” 李哥摇摇头,很小声地道:“您多说了几个零……” “哦,五千万啊。”顾锦深摆摆手,“小钱。” 就这点小钱就让他家吱吱难过成这样,真是个小可怜。 顾锦深深沉地想着。 李哥再次摇摇头,比刚才还要小声地道:“您又多说了一个零……是五百万……” “……” “……” 顾锦深丢了一张卡过去,威胁地道:“你记住了,吱吱不是你们能动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动他,小心狗命不保。” 耍酷完毕,顾锦深颠颠地走到陈秘书面前问:“录下了吗?录下了吗?” 陈秘书:“?” 顾锦深不爽了,“你没录?我刚上车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要你把我刚才威风凛凛的那一面录下来给乐吱看,你没录?你竟然没录!那乐吱怎么能——” 陈秘书拍着手道:“兄弟们,再来一次,这次你们要发挥出最好的状态,我们得录像。” 顾锦深:“……” 怎么陈秘书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陈秘书:“顾总,您往这边挪,这边照得您的侧脸非常优秀。” 顾锦深忙走过去摆姿势:嗯,是错觉。 拍摄完毕后,一转眼到了中午。 顾锦深由于在线上开会,他把拍好的视频发给了乐吱,又快速地发了一句话。 等到顾锦深终于忙完了后,等待乐吱的消息,可等了半天乐吱都没有回信。 顾锦深正奇怪,再次点开聊天界面,在点开乐吱的头像,发现他看不到乐吱朋友圈了! 顾锦深是头一次遇上他被乐吱屏蔽朋友圈的事,急得满办公室乱转。 最后实在憋不住,呼叫着陈秘书进来。 “怎么说?吱吱怎么说!!” 在前五分钟,顾锦深已经超级忙慌让陈秘书去试探乐吱的情况。 陈秘书举着手机,朝着顾锦深点开语音,做了个请听的手势。 “朋友圈?陈哥哥还关心人家朋友圈呐,人家朋友圈突然不想给别人看了呐,没有为什么呀~” 还是乐吱一贯的口吻,带着点娇气的撒娇,没有什么不同。 陈秘书抬头时,发现他的BOSS两只眼神狠狠地盯着陈秘书。 “陈哥哥?吱吱为什么喊你叫哥哥!” “……” 陈秘书:我的醋你也吃??!! 陈秘书正开口解释。 顾锦深突然警惕地道:“算了,你办事不牢,我还是亲自去问吧。” 陈秘书:服了。 这天下班,顾锦深一早开车去接乐吱的下通告。 前阵子顾锦深发现乐吱的通告排得满满当当的,太多了,以至于他和乐吱聚少离多。 所以顾锦深抽空在某一天去了乐吱的经纪公司,施加压力,让他们少排点通告给乐吱。 乐吱今天参加的是某个综艺,门外围着一堆其他明星的粉丝,乐吱的粉丝在一小个圈子里挤着。 这样的场面顾锦深非常放心。 他的小情人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吃好喝好,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抛头露脸。 顾锦深坐在车子里美滋滋地想着。 而另一头刚参加完通告的乐吱以及他的密友艾米,窝在一边悄声说着话。 乐吱郁闷地叹气:“我才知道我的通告减少是因为我那个倒霉催的男友。” 艾米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阻止你去工作?” 乐吱鼓着脸颊吸着艾米给他的奶茶:“我也不知道,他这人一向神经兮兮的,我也拎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艾米摸着下巴沉思,忽而右手打着响指,“我知道了!他可能是想控制你!天呐,吱吱,这样的男的真的不适合你,一定要分手!” “我交过一个占有欲极其强的男友,他就是这样的,我每时每刻想要做什么,他都要知道,这种人很可怕的!” 望着楼下一两个给他探班的粉丝,乐吱深深叹息着:“他知道我那个父亲去借高利贷的事了,还特地发了一条视频,应该是威胁我以后要乖乖听他的话。” “我不知道后续是怎么解决的,吓得我立刻屏蔽了朋友圈,但我知道是徒劳。” 顾锦深给他发来的那个视频后,他立即给纪广分析过。 那天两个人对着视频看了许久,纪广脑门冒汗,告诉乐吱,顾锦深分明就是威胁,威胁他以后要乖乖的,当他的专属X奴。 乐吱也一阵冒汗,他听说过某些金主有这个癖好,能把人玩儿死。 按照禽兽在床上的尿性,恐怕…… 这个金主他非换不可了…… “艾米,我父亲借高利贷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可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 艾米抱住乐吱,“我懂我都懂,没关系的,我们一个个来,别着急。” 说着艾米掐着乐吱的脸颊,想着逗他开心点:“你怎么变胖了。” 乐吱揉着他的脸颊,问着艾米:“有吗?我都没有发现,好像腰粗了点。” 两人说着密友间的话题,艾米突然拉着乐吱,往另外一个方向指着,“哎哎,朱云筝耶!朱医生!” 乐吱咬着吸管,望着艾米指着的方向,“谁?” 艾米兴奋地介绍着:“那位是我上部戏的男三号,是个圈外人,不是咱们圈子里的,主业是个医生,但那部戏有医院的戏份,导演专门找了个医生做顾问。” “朱医生长得挺帅的,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家里有钱,听说是个gay。” 说到这里,艾米忽然灵机一动,“我觉得他很适合你,你要不然去接触一下?” 乐吱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对啊对啊!哎呀,只是交流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艾米拉起乐吱就往朱云筝那个方向走。 朱云筝这人长得的确挺斯斯文文的,是和顾锦深不一样风格的男人,不比顾锦深长得差,只是…… 乐吱思索着,他现在需要的是换个金主,朱云筝能养他吗? 这么想着,艾米把乐吱推到朱云筝面前。 乐吱被吓了一跳没站稳摔了一跤,朱云筝下意识地把他接住。 四目相对,乐吱的脸颊莫名红了。 而这一幕被楼下等得不耐烦直接上来的顾锦深看了个正着。 顾锦深手里还拿着在楼下买来的花,见到乐吱被一男的搂在怀里,手里的花束被顾锦深掐得,全都挤了出去。 第 16 章 朱云筝是和顾锦深完全不一样的人。 顾锦深在外人眼里是掌握所有娱乐圈生杀大权的男人,站在所有人食物链的顶端。 朱云筝可能是医生的缘故,对外展现出来的姿态是有些冰冰凉凉的清爽感,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感,恰到好处。 朱云筝等到乐吱站稳,才礼貌地抽回手,对乐吱抱歉地道:“无意冒犯,抱歉。” 乐吱心里开始冒泡: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钱~ 乐吱两只眼睛已经粘着朱云筝看了,他夹着嗓子说话:“不用抱歉呐,也该是我说对不起呢。” 如果换做是顾锦深,此刻顾锦深已经把人搂在怀里,低头亲吻乐吱了。 可朱云筝只是淡淡地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乐吱的视线一直看着他。 而在他们身后的顾锦深,手里捧着的花束的茎叶已经被他掐断了好几根,包装花束的袋子被他抓得“刺啦刺啦”响。 朱云筝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次向乐吱点头,迈步往前走。 乐吱又跟了上去紧挨着朱云筝,他们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走廊。 “小哥哥,我看你不是这儿的艺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多大年纪了呢?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呢?” 乐吱像是调查户口,刨根问底说了好些,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身后,某个脸色充满阴沉的男人尾随着他们。 朱云筝的态度依旧没有变,声音清冷地道:“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离开了。 乐吱瞧着朱云筝远去的背影,啧啧地默念着:这男人是真的不错,斯斯文文的,想必在床上也是如此。 乐吱最近看男人喜欢没有那么多欲求的,最好一个礼拜才找到他一回的,这个朱云筝看着很性冷淡。 顾锦深此时手里的花已经被他折腾得不能看了,丢到垃圾桶了。 他见那个男的走了,出现在乐吱身边,和乐吱并排站着,一同看着朱云筝远去的背影。 只不过乐吱是款款深情,顾锦深是恨不得弄死对方。 “哟,吱吱在看什么呢?”顾锦深阴阳怪气地道。 乐吱被吓了一跳,侧头一瞧是顾锦深,语气凉了一截,“哦,没什么,认识个医生。” “医生?”这两个字顾锦深是从嘴里蹦出去的。 他把乐吱捞到自己怀里,掐着他的脸颊,语气不太好地道:“什么医生啊,吱吱能看得那么入迷。” 或许是感觉到顾锦深的坏语气,乐吱口气好了不少,毕竟还是要靠着顾锦深吃饭的。 他又变成了那个娇柔爱撒娇的乐吱,趴在顾锦深的胸膛画圈圈,“人家只是想多认识一两个医生替深深照看着身体,为什么深深对人家这么凶呢~把人家吓了一大跳~” 就这一句话,顾锦深那股浮躁的情绪瞬间被抚平,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明明乐吱对那医生好像也没有怎么样。 掐着乐吱的脸蛋也改为轻柔,“真的?” 乐吱踮着脚尖亲了顾锦深一口,“真的呢~” 顾锦深乐滋滋地抱着乐吱,他家吱吱就是好,自己家里一堆破事也不愿告诉他,让他烦恼,现在为了他去认识那个鸟医生。 那鸟医生真是不要脸,看他的吱吱温柔又听话,就想当着他的面挖他墙角,还好吱吱见到他后,把那鸟医生甩开了。 顾锦深抱着乐吱腻歪了一阵子后,对晚上的活动发出了邀请,“吱吱,我在车子后座买了一大堆的花,一会儿你觉得好看全都拿走,我们晚上……” 他捏着乐吱的屁股。 乐吱经过那次一天一夜的大战后,再加上纪广科普过的内容,对顾锦深邀请的晚间运动已经感到害怕。 他无情地把顾锦深的爪子给扒拉了下去,又在他胸膛画圈圈:“深深,我晚上有个朋友要过生日,可能会很晚,所以晚上不能陪你了。” “朋友比我更重要?”顾锦深有些不愉快。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语气稍微重一点,乐吱浑身抖了两抖,像是被什么惊着了,顾锦深只好继续捏着他的屁股,“好吧,我们明晚约,今晚得先欠着。” 乐吱掂起脚,在顾锦深的嘴唇上盖了一个章,算是约定:“好哦~” 挣扎着离开顾锦深的怀抱,头也没有回地离开。 顾锦深对乐吱的亲亲美了一阵子后,站在原地摸着下巴。 他莫名觉得乐吱的态度比以前更冷淡了,说不清哪里的古怪。 一连好些天,顾锦深都在早晨发出对乐吱晚上的邀请。 为了更加有情调,顾锦深特地学着那男主播,每天给乐吱发一张他的腹肌照,但并没有学那位男主播,发一些更辣眼睛的玩意。 可每次回到的信息,都是乐吱以各种理由拒绝。 一贯神经大条自以为是的顾锦深,发现了乐吱回消息的次数越来越慢,也越来越简洁。 他细细思索着,这一切的改变都要从他发了那条视频后开始,可那视频分明是耍帅替他揍了放高利贷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里? 顾锦深整天盯着乐吱的信息发呆。 新的一天,顾锦深在早上七点半坐在公司。 公司门口的保安一大早骚扰还在睡梦中的陈秘书,“小陈秘书!您快来啊,顾总今天七点多就到了,到处找他办公室的抽屉钥匙,我哪里知道!” 陈秘书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挂断电话,一个钥匙而已,他不想去公司。 隔了没几分钟,门口的保安大爷再次给陈秘书打了电话,“小陈秘书!您快点来啊!顾总不知道为什么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下来又上去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门口的保安大爷是刚来的,完全不适应这位新老板的疯疯癫癫。 陈秘书躺在床上快要被烦死了,最终艰难起床,赶回公司。 搭乘电梯的那一刻,他非常想把顾锦深给宰了。 打开办公室的门,陈秘书微笑着想阴阳两句顾锦深,却发现顾锦深并没有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忧愁,而是对着电脑怔怔发呆。 难得他BOSS有这么强的工作欲/望,陈秘书表示可喜可贺,当他走上前时,发现电脑里一丝不太对劲的声音。 陈秘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迈步上前——果然,顾锦深正对着他好几个G的运动视频发呆地看…… 陈秘书紧握着拳头,他终于忍受不住要飙出些不太好的话时。 顾锦深忧愁地道:“陈秘书,你说吱吱对我冷淡是不是因为我用这个姿势不太对?” 陈秘书怔楞了一瞬。 顾锦深接下去道:“吱吱这几天给我的回复都是‘好哦’,他以前都会和我撒娇,或者要求我买些东西,现在他没有提出要求,总是拒绝我的邀请,是不是因为那次我拉着他玩闹了好些天,他生气了?” “我记得他很讨厌这个姿势,那天我用了两回,他在床上哭得厉害发了点小脾气,后来我没有用过了,会不会是这个?” 内容是特别不正经的内容,语气却再也没有以往的不着调的模样,似乎是真的沉下心想去解决他和乐吱之间的问题。 陈秘书难得没在心里疯狂骂老板,也开始帮着他的老板探讨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秘书最是清楚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 乐吱和顾锦深的关系从一开始是不对等的,乐吱是个非常清醒的人,不对等的关系注定不会像顾锦深期待的那样,沉沦其中。 顾锦深也并没有对乐吱最做出过什么承诺,甚至在一年前他们的关系还没到现在的亲密。 况且顾锦深到现在都认为,乐吱只是个情人。 在乐吱眼里,顾锦深是连“结婚”这样的词,都能支支吾吾道不清说不明白。 一段没有确定前路迷茫,甚至见面就上床的关系,乐吱在看待顾锦深的一切行为,都会产生一种偏离的方向。 乐吱缺乏安全感,为自己找后路,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外人不好插手,所以陈秘书也无可奈何,只能道:“顾总,我没有谈过恋爱。” 顾锦深没正经一分钟,抬起头看着陈秘书的目光开始变得怜悯,“你都快三十了吧,还没恋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秘书微笑:就不该对资本家抱有什么同情心! 顾锦深收回怜悯的目光,继续看电脑上屏幕的内容,“嘶,如果我换个更好的姿势,吱吱会不会迷恋呢?大战四天可能不太行,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看着看着,顾锦深翻看乐吱的照片,眼神变得色眯眯。 陈秘书捂着额头:要不然还是帮乐吱重新找个男人算了,直接让这家伙没媳妇,媳妇都快要跑了,他还在这儿傻呵呵的… 顾锦深看了一上午的几个G的运动项目,在中午的时候,被他老爹再次抓着,把他在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秘书踮着脚,在办公室外看热闹:真是活该哟。 与此同时,顾锦深在挨骂,艾米已经带着乐吱杀入了医院,去看最新目标朱医生了。 第 17 章 艾米推着乐吱往朱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朱医生是胸外科的主治医师,你一会儿进去就说自己胸腔这块儿难受,然后趁机拉着朱医生的小手按在胸口处。” “知道了吗?” 乐吱对勾引男人非常有信心,但在艾米眼里,他还是个别人的男朋友,有些不太好意思欺骗朋友,推辞地道:“我还是和男朋友分手再来吧,也不好欺骗朱医生。” 他自己再另外找个机会接近朱医生会比较好。 “你那男朋友,不尊重你,又非常想控制你,趁早分了。我又没有让你劈腿,只是带你认识新的男人,又不会怎么样!” 半推半就的,两人挂了号,拿着票排队。 由于两人是公众人物,虽说名气不是特别大,但也规规矩矩地戴上了帽子,怕狗仔跟拍。 不知为什么,今天挂号排队的人非常多,清一色的年轻人,一个个长得都还挺漂亮的。 艾米拉着乐吱指着其中一美女,研究她脸上的妆容,而乐吱指着后头的两人,示意艾米听她们说话。 “今天是朱医生坐诊,我特地赶在他上班的时候挂这个号!哎,你看我今天的妆容怎么样?” 女生旁边坐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突然插入他们的话题,“你没病来挂朱医生的号?” 那女生扬着眉:“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只是朱医生只对真正的病人才会上心,你不是因为生病看医生……算了吧,你会被朱医生给骂出去。” 艾米和乐吱对视一眼,艾米握着乐吱的手,道:“不怕,吱吱,你很好!你只要软着嗓子说话,其他人一定会被你给迷倒的!” “……”乐吱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号叫到他们了,两人一道进了朱医生的诊室。 艾米搀扶着乐吱坐下。 乐吱屁股还没坐热乎,朱医生只看了他一眼,道:“抱歉,我不接待没有病的客人。” 两人就被护士一道赶了出去。 乐吱摸着鼻子和艾米面面相觑。 紧接着乐吱收到了纪广的信息:【你发来的那个叫朱云筝的男的,我看了,他家世代是医生,很有钱。】 艾米躲在门背后瞧着朱云筝,叹着气:“我失算了,看来的确是个行得端坐得正的医生。也是在医院里,随便哪个病人看病他就和别人好了,这还像话?” 乐吱点着头,眼睛一直注视着短信上的“很有钱”这三个字。 他在心里念叨着,这人他一定得拿下。 三天后,乐吱出现在某剧组片场。 片场里头的男三号刚巧是他认识的某个演员,乐吱借着探班的名义去接近朱云筝。 这次的剧组是个医生的群戏,朱云筝还是作为顾问参与。 男三李文文见乐吱来了,热情地欢迎,把他拉到一边说着话。 乐吱的朋友通常都喜欢说些娱乐圈内的八卦,比如今天有某某某和某某分手了,某某疑似怀孕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今天的八卦是有关朱云筝的。 “我跟你说,这个朱医生到这里,一堆的女生围上去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甚至有些问他有没有男朋友。” 乐吱竖起耳朵听,“怎么说怎么说?” 李文文忽然演上了,他端着朱云筝刚才面对一群女生的架子,道:“无可奉告。” “就这样打发了一堆女的!这人太没情趣了…” 乐吱点点头,是没情趣,不过有钱就行,“然后呢?” “然后?我和他有一场对手戏,那导演非要他出镜当一回医生,那我只能配合。他演戏干巴巴的,走戏的时候我俩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就说了些关于医生的话题,他倒是颇感兴趣。” 李文文的声音小了点:“他说,最近他正在研究一项男人生子的课题。” 乐吱评价着,“好无趣。” “是吧是吧!”李文文疯狂点头。 乐吱默默想着,无趣没事儿,有钱就行,“那他现在在哪里?” “那儿。”李文文指了个方位。 乐吱拿着李文文的化妆镜看了眼自己的脸蛋,“文文,那边我还有个朋友,我先过去问候一下,一会儿给你买吃的哦。”挪着小腰过去了。 快走到朱云筝附近时,半路出现个程咬金,秦茂从旁边冒了出来,拦住了乐吱的去路。 “哟,你怎么在这里?” 乐吱拧着眉,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秦茂上回又被乐吱揍了一顿,最后当然不了了之,在乐吱面前他每次都讨不到半点好处,这次还是不知好歹,出现在乐吱面前。 “我是这部剧的男一,我当然在了。” 秦茂往朱云筝的方向看去,一眼猜透了乐吱的想法,“怎么,顾总满足不了你了?现在又想钓其他男人?” 乐吱扭过头,不打算理会,抬脚继续往前走。 偏秦茂抢先几步上前走过去,轻拍朱云筝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叫着朱云筝的名字,“这位朱云筝兄弟,我看你是第一回入我们这个圈子里,你可得小心点某些人。” “某些人心术不正,混这个圈子靠着情人的关系走上不正规的路,是吧,乐吱。” 乐吱停驻在原地,他瞧见朱云筝向他望来的眼神里有一丝讶异,也有一丝鄙夷。 这种眼神的鄙夷乐吱见过,在他因为奶奶的缘故,被迫出卖自己时,也收到过这种鄙夷的眼神。 瞬间,乐吱觉得没有意思了,也是能当医生的人是高学历道德水准极其高的,怎么可能忍受他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乐吱不再上前,他回去和李文文说了几句话,给他点了下午茶后,转身离开。 他对朱云筝的眼神除了心里微微刺痛之外,没什么其他大不了的,本身乐吱只是对朱云筝长得好看多看他几眼而已。 但他对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有着很深的意见。 晚上乐吱和艾米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酒气,骂着顾锦深,“我今天被人瞧不起了,就因为那个禽兽!” 艾米也醉了,还好他们两个的经纪人在旁边的桌子看着他们。 “什么?”艾米对着台上的露腹肌的小帅哥吹口哨。 乐吱嚼着西瓜,恶狠狠地道:“我最讨厌那个禽兽了!” 说着,又伤心了起来,“我其实也挺讨厌自己,因为没有钱,才去做别人的情人,也不能正经谈个朋友,更加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在做什么。” 艾米冲着露腹肌的小帅哥欢呼,打着酒嗝,转头对乐吱道:“什么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奶奶那时候不认得人跑了出去出车祸了,我只能去借高利贷。” 乐吱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我走投无路了,拼命挣钱,手术费太贵了,我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我只能出卖自己。” 艾米开心地叫着台上的小帅哥:“脱!脱!脱!”完全没有听见乐吱的絮絮叨叨。 “与其说讨厌禽兽,我更加讨厌自己,既要又要,呜呜,艾米,我真的很想哭,却又觉得我不配。” “我得到了钱,我还要得到更多的钱,奶奶从小把我拉扯到大,没了奶奶,我活不下去。” 艾米开心地冲着台上的小帅哥鼓掌。 而乐吱已经哇哇大哭了。 纪广扶着额对艾米的经纪人道:“兄弟,今天你听到的都忘了吧,我们家乐吱其实挺爱面子的一人,他挺要强的,万一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会钻死胡同。” “理解理解,放心,干我们这行的都懂,会保密。” 纪广叹着气,瞧着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乐吱,硬着头皮给顾锦深打了电话。 这时候的顾锦深正拉着白先生在夜钓。 电话铃声响起时,顾锦深躺在躺椅上,打着瞌睡。 白先生见着顾锦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顾锦深慌忙穿着棉鞋就跑了。 顾锦深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陈秘书也刚到。 陈秘书来是给顾锦深送鞋子和衣服的。 顾锦深车开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没换鞋,衣服还是睡衣,火急火燎地把陈秘书喊来。 他在乐吱面前是极其要形象和面子的,穿睡衣出现在乐吱面前,这和光膀子溜大街有什么区别! 陈秘书无语递给顾锦深鞋子和衣服。 五分钟后,顾锦深风姿飒爽地出现在酒吧里,来到乐吱面前。 乐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嘀咕着说着话。 顾锦深皱着眉,“想我也不用把自己灌醉,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陈秘书:“……” 纪广紧张地对顾锦深道:“顾总,我们乐吱今天就拜托你了,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请您多担待担待。” 一副护犊子的意思。 这话落在顾锦深耳里完全变了个意思。 顾锦深半抱起乐吱,琢磨着纪广说的话,纪广分明是把乐吱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这不是赤/裸裸对他的挑衅吗! 他停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纪广。 热闹的酒吧,这个点周围人已经喝高了,闹得很,唯独他们这块儿很安静。 纪广觉得顾锦深看他的目光,有着深深的压迫感,不禁慌张地吞咽着口水。 每次乐吱在他面前说顾锦深多么多么好糊弄,纪广却并不认为。 年纪轻轻接手整个家族企业的总裁,怎么可能好糊弄? 顾锦深盯着纪广瞧了许久,收起了在乐吱面前调笑的脸皮,面色沉稳看不出情绪,不紧不慢地道:“纪先生,我对你嘴里说的‘我们乐吱’忍耐了许久,我希望以后你能改掉这个词,可以吗。” 纪广手心微微出汗,“好、好好,一定一定!” 下一秒,顾锦深恢复了嬉皮笑脸,他抱着乐吱,拍着乐吱的屁股,埋怨着:“吱吱太不听话了,喝酒也要有我在,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伤了吱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蹭着乐吱的脸蛋。 顾锦深一走,纪广才喘着气。 他真该提醒乐吱,这个顾总不是乐吱以为的好糊弄。 第 18 章 几人回到车里,乐吱似乎察觉到了抱着他的人是顾锦深,更加闹腾。 喝醉酒的乐吱一改平常在顾锦深面前乖乖的模样,拼命推开顾锦深,指着顾锦深开始呜呜哭。 “都怪你!都怪你!” 顾锦深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拉着乐吱把乐吱按在怀里,拍打着乐吱的屁股,口气不太正经:“怎么就怪我了?吱吱一个人晚上不等我就去喝酒,出事了怎么办?还好我逮到了吱吱~” 乐吱推不动顾锦深,握着拳,拍打着顾锦深的胸膛。 顾锦深的胸膛硬邦邦的,捶起来也疼,他更生气了,“就是怪你!就是怪你!”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眼睛掉着一颗颗小豆子。 喝醉酒的乐吱变得无理取闹的,像个小孩。 乐吱哭着,顾锦深按着他的脸蛋亲着乐吱眼睛里掉落的小豆子。 “好了好了,吱吱别哭了,眼泪都是咸咸的,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顾锦深粘着乐吱,从脸蛋亲到乐吱的脖间。 前排开车的陈秘书打开音乐,把后视镜挪了挪,不想看后面这对的极限画面。 几分钟后,乐吱脸颊脖子上湿乎乎的,全是顾锦深亲的,脸蛋变得更加红润了。 他有些难受地拍着顾锦深的脸颊,把顾锦深挪到一边去,扁着嘴,说了平常都不敢说的话,“谁允许你亲我了?你走开!我最讨厌你了!” 顾锦深不爱听,直接给了乐吱一个深吻,重重地打着乐吱的屁股威胁道:“还讨不讨厌我?讨不讨厌?” 一惯在床上乐吱闹腾的时候,顾锦深每次都用这口吻威胁,乐吱都会乖一点。 乐吱愣了一两秒,而后突然爆哭不止,像是把在床上遭受过的委屈全都说出口,“你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我说了不愿意你还是拉着我,你就是个禽兽!” “把我当成你的玩具!我不是你的玩具!你明不明白!” 乐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一直流。 他这一哭,把顾锦深都给吓坏了。 顾锦深揪着他刚精心换好的衣服给乐吱擦眼泪和鼻涕,轻哄着:“吱吱,你怎么能骂禽兽呢?你总是说不愿意,可你在床上挺乐意的,怎么就不乐意了呢?是哪里不乐意了?” 听着顾锦深的话,乐吱更生气了,哭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睛像是藏了一汪泉水,流个不停。 “我就不愿意了!就不乐意了!而且我还不敢得罪你,你一生气我就害怕,从来不敢拒绝…” “我也害怕你身边会换新的人,我只是你最不起眼的小情人,我什么都不是!” 顾锦深皱着眉,不太能理解乐吱话里的意思。 可醉酒的人是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反复说着一种话,想问个仔细也问不清楚。 顾锦深想再次把乐吱捞在怀里,乐吱一巴掌打在了顾锦深的脸颊上。 车内的陈秘书倒吸了口凉气。 他这个BOSS平常是有些嘻嘻哈哈不成调,可毕竟是一总裁,谁敢给他脸上来两下,而且还是在属下面前如此不给面子,那人得完。 陈秘书默默把后视镜调了回来,偷偷打量着顾锦深。 只见顾锦深沉默一秒,惩罚似的捏着乐吱的脸颊,而后注视着后视镜里的陈秘书,微笑着:“陈秘书别看了哦,小心眼珠子。” 陈秘书抖了两抖,把后视镜挪过去,专注地继续开车。 车子开到药店,陈秘书下车给乐吱买醒酒药。 车子停靠在路边的药店旁,药店左侧第一间是某个大酒店,酒店外出来一堆知名富商,秦茂就在其中。 当然秦茂不是富商,而是富商身旁的玩伴。 他自从跟了李总后,事业上升得非常快,李总为他争取了一部热戏的男一号,而他为此要多陪上几个男人。 秦茂刚从某个酒局出来,他被灌到在厕所里吐,吐完后又得伺候酒局里头的老男人,总算是结束了。 为了这部戏的男一号的位置,秦茂铆足了劲儿,哄着几位金主开心。 而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在乐吱面前耍威风,拿男一号的角色撑场面。 正想着什么时候再在乐吱面前贬低几句时,瞥见了街边站着的顾锦深以及顾锦深怀里踉踉跄跄的乐吱。 乐吱似乎哭得特别伤心,对着顾锦深拳打脚踢的,但顾锦深一点儿也不生气,轻哄着他。 两人折腾了会儿,乐吱吐在路边,顾锦深拿着纸帮他擦脸,喂他水喝,动作轻柔。 秦茂嫉妒了,他很嫉妒。 为什么同样是做别人的情人,乐吱只需要伺候一个就行,无论他犯多大的事,得罪多少人,都有人帮他善后,而自己却只能独自忍受? 秦茂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逐渐起了坏心。 他勾着身边李总的胳膊,黏腻地道:“我看见熟人了,亲爱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去就回呢。” 李总甩开他靠过来的胳膊,朝着秦茂像是逗小狗一般,挥了挥。 秦茂差点没站稳,他忍了忍,收拾好心情走向顾锦深。 此时的顾锦深正视图掰开乐吱的嘴,喂他喝水,“吱吱,你张开嘴,你得喝水,刚吐不喝水会难受。” 乐吱耍着小脾气,抢过水瓶直接泼向顾锦深。 顾锦深头发和脸颊上都是水,连衣服都沾湿了,怔楞着瞧着乐吱。 乐吱似乎被自己的行为吓着了,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很害怕顾锦深生气,眼睛又开始流小豆子,像是被泼水的人不是顾锦深而是他。 见着哭泣的乐吱,顾锦深很快恢复神态,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抓着乐吱打着屁股,“不喝水我继续打哦!” 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一切秦茂都看在眼里,心里的记恨被无限放大,对乐吱的厌恶也到了顶点。 凭什么他只能跟着有狐臭味的李总,而乐吱可以跟着顾锦深? 凭什么李总对他像是逗猫儿狗儿的,而乐吱却能被温柔对待? 秦茂松开手吐着气,调整好自己面上的表情,对顾锦深打招呼,“顾总,好巧!你在这里!” 顾锦深手一顿,扫了眼旁边的人,继续哄着乐吱喝水。 秦茂见顾锦深没理会他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话:“哎呀,乐吱也在啊,好巧,我今天上去还看见他了!” “对了,顾总,我今天看见乐吱出现在剧组,刚巧这部戏的男主是我,我还看见他和一位医生关系走得特别近。” 医生?又是医生? 顾锦深脑子里搜索着,又是哪个不要脸的医生。 顾锦深把赖在地上不肯走的乐吱搀扶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秦茂,“所以?” 秦茂微顿,随后展露笑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部戏明明没有乐吱,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剧组,非得特地去找一位医生,而且关系亲密?我想顾总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顾锦深摸着下巴,思索着,最后总结道:“你这部戏有很多医生的戏份?” 秦茂勾着唇,暗想着顾锦深是上钩了,“是的,非常多。” 顾锦深环顾四周喊着陈秘书,指着秦茂:“你明天去和这男的导演组说一声,我们家吱吱要当男一,其他阿猫阿狗都踢出去。” 接着他捏着乐吱的屁股,换了个语气:“你就是因为当不上男一号才怪我?那也太冤枉我了吧!” 无视掉秦茂,拦腰抱起乐吱,把人抱回车子里。 秦茂的脸刷白,他不得不上前解释他刚才的话。 奈何顾锦深已经不愿意再听了,秦茂那点子小九九,顾锦深是清楚的。 秦茂敲着车窗玻璃,苍白无力地恳求:“顾总,我没有那个意思。” 顾锦深拉下车窗,他目光森然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车外的秦茂,“你叫秦茂?秦茂,我们吱吱最厌恶你,下回你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 拉上车窗,顾锦深继续抓着乐吱的屁股啪打着:“吱吱,晚上还做不做?不哭了哦,不哭了。” 声音还是那么不着调不靠谱的模样,仿佛刚才面对秦茂时,那个眼神冷漠,轻松掌握秦茂命运的男人,是个幻觉。 秦茂被丢在原地,打了个寒颤。 陈秘书把车开进了乐吱公寓,顾锦深打发陈秘书走人,他抱着乐吱开门进了公寓。 乐吱被顾锦深丢在床上。 顾锦深去解开乐吱衣服扣子时,乐吱又哭了。 只是这一次的哭比原先还要让顾锦深心疼。 乐吱蜷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一颗颗泪珠落在床单上,嘴里不住地喊着:“可以轻一点吗?我怕疼…” 这一幕的场面像极了乐吱第一次躺在他床上的模样,不敢出声,身体颤抖,一动不动的流着眼泪,很小声地恳求顾锦深,他怕疼,可不可以轻一点。 顾锦深坐在床边盯着乐吱看了会儿,选择进浴室冲冷水澡。 再次进乐吱房间时,乐吱还是原先的姿态,脸上挂着泪珠睡着了。 顾锦深把乐吱抱在怀里,擦掉乐吱脸颊上的眼泪,一下下轻抚乐吱的背板:“我那么让你害怕吗?那不做了,不要哭了哦。” …… 第二天乐吱从顾锦深的怀里醒来,他头疼欲裂的,瞥见旁边的顾锦深心想着,禽兽晚上又拉着他玩了? 揉着脑袋起身,发现腰和屁股并没有不适。 刚坐起身,就被顾锦深一手臂给拉了下去。 顾锦深捏着乐吱的屁股,掐着乐吱的脸蛋:“你昨晚为什么去酒吧喝酒?” 乐吱适应了会儿现在的场面,娇弱造作地在顾锦深怀里画圈圈,“深深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吱吱有难过的时候吗?” 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没给深深添麻烦吧” 顾锦深垂眼看他,在乐吱眉心上落下吻:“不想撒娇的时候可以不用撒娇,吱吱什么样,我都觉得很好。” 第 19 章 “不想撒娇的时候可以不用撒娇,吱吱什么样,我都觉得很好。” 乐吱听后就把这话抛之脑后,纯当顾锦深的话是屁话,顾锦深在床上什么话都说过,全都不可信。 即便不信,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 乐吱在他胸膛画着圈圈,装作很害羞的模样,“好哦~” 顾锦深很久没有抱着乐吱在早晨醒来,又见着怀里的乐吱乖巧依赖他,整颗心全沉浸在乐吱的温柔乡里,忘记了思考。 相互拥抱的两个人,心思各异地喊着对方的小名: “吱吱~” “深深~” “吱吱~” “深深~” “吱吱~” “可以起来了吗?” “哦。” 陪着顾锦深吃完早餐,挥着小手告别顾锦深后,乐吱瘫在公寓的沙发上。 他恍惚记得昨天他是和艾米在酒吧喝酒,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被顾锦深送回来了? 乐吱按着手机给艾米打了个电话。 艾米的声音是宿醉刚醒的音调。 乐吱询问昨晚后来的情况,艾米也说不清楚。 挂断艾米的电话后,乐吱收到了经纪人的来电。 纪广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叫着:“乐吱你快点去昨天的剧组,今天那边的导演给我发消息了!” 乐吱不肯从沙发上起来,懒洋洋地道:“我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儿吗?那个剧组的男一是秦茂,我去那边干嘛,客串?我告诉你,我不去哦,我跑去他剧里当配角,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纪广应该在开车,电话里全是鸣笛声,“不是不是!那边的导演要换男主,说什么上头不喜欢男主非要换,指定你来当。” “你昨晚和顾总说了什么?这么快就拿下男一号了!男一号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还不赶紧的!” 乐吱听不懂了,他什么时候向顾锦深要男一号了?还非得是秦茂的男一号? 身为金主的情人,乐吱非常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不能既要又要,一定会被金主厌恶。 比如可以偶尔拿顾锦深压一头秦茂,但不能次次都搬出顾锦深;比如可以偶尔刷一些比较大的钱三万十万之类的,顾锦深不会介意,但不能一次性刷超过十万的,那肯定会被说。 而且不能在同一时段提出多个请求,一旦多了顾锦深会反感。 前阵子他刚刷了顾锦深十万块。 介于此,乐吱是不可能再向顾锦深提出要求,获得男一号。 这也是乐吱为什么背靠顾锦深一直没能有男一号的理由。 得了钱别太贪心再要其他。 乐吱很懂,纪广却不懂。 纪广还在催促乐吱:“你是在酒店还是在公寓?我现在来接你,剧组一大票人都在等你拍戏,你赶紧来!” 乐吱还是没动,躺在床上问:“昨天是你让顾锦深来酒吧的?” “对啊,怎么了?你们昨晚又怎么了?” 乐吱:“没什么,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纪广有些莫名,“顾总把你带走,你问我发生了什么?” 乐吱心想,他的确问错人了,“好吧,没什么事儿了。哦对了,这个男一号,你帮我跟顾锦深说声,我不要了。” 挂断了电话。 那男一号明显是秦茂千辛万苦得到的,秦茂虽说喜欢犯贱,但他什么也没做平白得了好处,是要走大霉的。 乐吱不会捡这个便宜。 之后纪广再给他打电话乐吱也没有接,继续瘫在沙发上。 昨晚他躺在顾锦深身边,顾锦深竟然什么都没有做,这也太奇怪了! 乐吱翻了个身思考着,顾锦深是不是阳痿了? 乐吱窝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他把顾锦深抛之脑后。 今天没事做可以去看奶奶,顺便看看其他的新金主~ 之后的三天,顾锦深都没有在晚上发出邀请,乐吱不得不觉得奇怪。 今天晚上七点多,顾锦深给乐吱发信息,询问晚上在做什么。 乐吱心想,新金主没着落,还是得缓和一下旧金主,于是回复:【深深,吱吱晚上没有事情呢~】 【小猫跳舞.jpg】 顾锦深回复:【深深知道了。】 【光头喝茶.jpg】 乐吱等了会儿,等晚上十一点多时,顾锦深依旧没有发出邀请。 他有些惊奇。 顾锦深每晚必定会询问他晚上是否有事,如果没有,一定会驱车过来,或者给他地址,他们晚上进行着非常正常的金主和情人的晚间活动。 可今天乐吱并没有拒绝,顾锦深反而不来找他了,这非常的奇怪。 难道顾锦深真的阳痿了?! 这奇怪事延续了好几天,乐吱终于忍不住向纪广求助,“那什么,我似乎真的被顾锦深抛弃了。” 纪广实在拎不清他们两个的关系,自从上回他被顾锦深警告过后,遇见顾锦深的时候已经不敢上前拍马屁了。 现在乐吱又来问他关于顾锦深的问题,纪广实在头疼,干脆把问题说严重点,让乐吱好好珍惜顾锦深。 “你应该想到的,高利贷那件事影响很大,顾家又是个很要面子的家族,情人本来见不得光,顾锦深冷淡你也属正常现象。” “况且,顾总真不是你想象中的好糊弄,你把你那些小心思千万放在心里,被别他发现了。” 乐吱对于顾锦深不来找他,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高兴他摆脱了禽兽,担忧顾虑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做呀?之前那个朱云筝我不能去勾搭了,他看不起我,顾锦深那边我需要再安抚一下?还是确定下个金主?” 纪广揉着额角,“你还想着找下个?不怕被顾锦深给打死!” 乐吱直接忽略纪广的话,他计算了下他手里的钱,“顾锦深不找我,我手里还是有点钱,那就安排下个吧!我想找个给钱巨爽快,长得帅,年轻,有钱,晚上不要找我那么频繁的。” 纪广:“……你当选妃?!” 乐吱默认纪广同意了,欢快地捧着手机刷某抖的小帅哥去了。 连着一星期,乐吱偶尔去参加通告拍拍广告,晚上都没能收到顾锦深的邀请,但每天顾锦深都在问乐吱在做什么,非常准时。 乐吱敷衍着回答,偶尔旁敲侧击地询问顾锦深身体状况,日常的对话就变得非常的滑稽。 乐吱:【深深~你早上是不是浑身无力,发软啊?】 顾锦深:【吱吱,我枕边空虚,是有点软。】 乐吱直接略过,继续问:【会手脚冰凉吗?】 顾锦深:【凉,我胸口这块儿非常凉。】 乐吱:【小猫安慰.jpg】 顾锦深:【光头喝茶,jpg】 乐吱转发给某个男科医生。 男科医生回复:【您男朋友可能是有些状况,可以来我医院就诊治疗,包售后,三个月内必定好透,只要998!】 乐吱有些忧心忡忡,新金主没有下落,万一他临时有事需要钱,现在顾锦深不行了,在床上他谈不了条件,他上哪里搞到钱呢? 乐吱这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周二下午,乐吱突然接到姑妈家的电话,说姑妈忽然昏倒了,已经紧急送往市区医院。 乐吱到医院时,所有人围在乐吱面前,语气里带着哭腔,七嘴八舌地告诉乐吱姑妈是怎么昏倒的。 姑妈家对乐吱是有恩,当年姑妈一家接济了乐吱不少钱,姑妈更是把自己偷偷存的钱塞给乐吱。 乐吱不能不管姑妈家的事。 乐吱先安抚姑妈一家,“你们先别急,我去找下主治医生,一会儿再过来。” 乐吱匆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姑妈,见姑妈睡着,转头去找医生。 咨询完医生后,乐吱又排队去交钱。 为了以防万一,乐吱在圈内赚到的钱都存在卡里,卡里的余额算是比较多,都是为了奶奶的病。 可现在姑妈又出了问题,用钱的次数增多,他这笔钱显得有些不够用了。 姑妈一家总觉得他在娱乐圈赚得很多,开口闭口都是问他借钱,但其实乐吱今年才开始在圈里赚钱,钱不算太多。 头两年他只是个在顾锦深身边最不起眼的小情人,哄得顾锦深开心了些,资源才逐渐变好。 付了住院费后,乐吱往姑妈的就诊卡里打了一大笔钱,应该够支撑一个月的费用。 可这样一来,他卡里又没有多少钱了。 回到病房,乐吱继续安抚姑妈一家,到了晚上他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些天,乐吱来回在奶奶的疗养院和姑妈的医院两头跑。 今天奶奶那头的医生告诉他,奶奶病有复发迹象,让他做好准备要再次做手术,又需要用钱。 一来二去他存的一百万就这么花光了。 乐吱有些崩溃,顾锦深现在都不找他了,他怎么开口问顾锦深要一笔大钱? 就在乐吱捏着手机想着要不要把阳痿了的顾锦深弄去床上时,在医院走廊,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朱云筝? 他这才反应过来,朱云筝在这所医院里。 如果这家医院有自己人,是不是可以打个折什么的,但朱云筝鄙视过他。 盯着朱云筝离去的背影,乐吱思索了会儿。 隔日乐吱再来医院时,在朱云筝路过的走廊里守株待兔。 乐吱拿着小镜子,在他泛白的嘴唇上拍了又拍,掐着朱云筝走过去的步伐,直接倒在朱云筝的面前。 朱云筝今天出诊结束要和另外一名医生换班,他翻着报告往前走,一人直直地倒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瞧,这人面熟,名字似乎是叫乐吱,靠着当情人上位三线的小明星。 和医院同事搀扶着乐吱躺在他们医生小休息室里。 外头的病人太多人了,同事见这人眼熟像是个小明星,就把他带到了休息室里。 “朱医生,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我去那边看下病人。” “好。” 朱云筝坐在休息室里,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乐吱,他低头看着报告。 隔了会儿,朱云筝见旁边有动静,头也不抬,递给乐吱一瓶牛奶和一块面包。 他察觉到乐吱接了过去,继续盯着报告看。 渐渐的,朱云筝发现不对劲。 他抬眼望过去,面前的人插着吸管喝着奶牛望着窗外,一个人静静落泪。 无声的休息室里,一漂亮的男生坐在他的床上,小口小口吸着牛奶,安静地哭着。 他似乎是被哽到了,被牛奶滋润过的小嘴微张着,嘴角挂着一点被牛奶浸泡的水渍,舌头伸出,把唇边的水渍舔走了。 朱云筝微怔,一时间移不开视线。 …… 顾氏办公室。 在乐吱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朱云筝时,顾锦深举着手机瞧着乐吱的照片。 “吱吱~吱吱~吱吱~” 一直在办公室叫。 陈秘书没什么表情地询问他在宠物店的朋友。 【做绝育吗?】 【做啊,多大了?发过情吗?】 【快三十了吧,天天发情。】 【??】 第 20 章 乐吱边哭边吸着牛奶,非常小声地对朱云筝说了句:“谢谢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从担架床上下来,叠好被子,低着头默默离开。 朱云筝对他的离开有些意外,他张着嘴想喊住他,却又什么也没说。 见着乐吱出了门,低头继续翻着报告。 晚上朱云筝被紧急叫回医院做手术,手术结束时已经八点多了。 这个点家属探病的时间早就过了,他路过住院区时,发现走廊里一个单薄的身影。 乐吱戴着帽子和口罩,蹲在病房外按着手机。 走廊的灯不亮有些暗,手机发出暖光色的光照在乐吱的脸颊,从朱云筝这个位置能看清乐吱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扇动着。 接着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滴在手机上。 朱云筝待了会儿,回身找在服务台的值班护士。 “301号病房为什么还能有家属在?” 护士瞧着朱云筝的脸颊,红着脸道:“那位是病人家属,听说那病人病得厉害,病情又有些棘手,主治医生接下去排的手术太多了,要到下下个月才能进行第一次手术,家属可能有点难过,在外面守着。” “我看他很伤心的模样,又没有影响其他病人,让他在门外守着。” 朱云筝秉公办事,“让他离开,上头来检查,你不好交差。” “好、好。” 护士忙起身小跑到乐吱面前说话。 乐吱听后眼神里伤心失落的情绪更多,但还是对着护士微微鞠躬。 朱云筝站在一旁注目着,他见乐吱鞠躬后和护士说了句话,嘴角逞强地露着些许笑容,转身离开。 离开的背影很落寞,整个人仿佛要碎了。 朱云筝想了会儿,拨通门口的保安,让他把医院大楼外的灯开亮一些。 第二天一早,朱云筝发现乐吱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最近似乎总是能碰到他。 这次乐吱提着一盒餐盒,与身边穿紫色衣服的女生说着话。 乐吱一改昨日萎靡的状态,拍着那女生的肩膀,像是在安慰着什么。 朱云筝要往他们那边方向走,步伐不禁慢了下来,他听着乐吱细声说着话。 “不用担心啦,有我在,姑妈会没事的,别哭啦。” 朱云筝低眸扫着乐吱的脸颊。 明明昨天这个人还很伤心难过,今天已经坚强到安慰其他人了? 紫色女生带着哽咽的声线道:“真的吗?我一听手术费需要一大笔钱,吱吱,你知道的,我们家没有多少钱。” 乐吱拍着表妹的肩膀,余光瞥视朱云筝,宽慰地道:“没事的,你忘了我是明星啊,明星很有钱的,姑妈一定会没事的。” 表妹抱着乐吱,趴在乐吱的肩膀上依旧在哭。 乐吱的肩膀并不宽厚,却像是能撑起整个家庭。 朱云筝收回眼神,从他们面前擦肩而过。 在医院演了一上午的戏,乐吱累瘫在纪广办公室里。 纪广是清楚乐吱这两天做什么了,问:“你是缺钱?缺钱找顾总啊!” 乐吱瞥了眼纪广,凉飕飕地道:“你以为我没找过?” “我都给他暗示了很多次了,晚上有没有空,他说没空,估计看上别的小情人去了。”要么就是阳痿。 纪广怀疑:“真的?” 乐吱白了他一眼,“我奶奶还有我姑妈都等着我的钱去治病,十万火急救人的事,哪里有假?” “我总不能直接告诉顾锦深,我缺钱,来睡我吧,目的太明显了。” 纪广无力地在椅子上,“那你也不能去勾搭那个朱医生啊,万一被顾总知道了,我要死翘翘!” 乐吱挥着手:“不会的,你放心啦,我有分寸。” “再说了,我勾搭朱医生的目的是看能不能给我姑妈走捷径,换个知名医生,手术插插队什么的。他瞧不上我这样的,我只是博取他的同情心罢了。” 纪广劝不动乐吱,无奈地道:“总之,别玩火自焚。” 乐吱比了个“OK”的手势。 下午,乐吱又出现在医院里,他坐在朱云筝必定经过的走廊上,偷偷摸摸地抹眼泪,嘴里念叨着没有钱,上哪里借一笔钱。 乐吱一开始哭不出声,在他眼里事情并没有落到最坏的地步,心里一直想着悲伤的事,催促着自个儿的眼泪。 后来想到自己的奶奶,想到自己从小被父母抛弃,是真的难过了,眼泪一流,一发不可收拾。 他坐在医院的走廊,哭得忘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朱云筝已经坐在他位置旁边了。 朱云筝递给乐吱一瓶水和一张纸巾。 乐吱呆了一秒接过,很小声地道:“谢谢。” 而后往旁边挪了挪,离朱云筝远了点,偷偷擦着鼻涕。 朱云筝没有搭话,陪着乐吱坐着。 对于医生而言,生老病死在医院司空见惯,他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注意到乐吱一直很伤心,只能做些极其普通的事,宽慰乐吱。 察觉到乐吱的心情似乎有了好转,准备离开。 乐吱微微拉着朱云筝的衣服,还是很小声地道:“可以陪我坐一会儿吗?” 清澈的眼眸里闪着泪光,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朱云筝想起在医院花坛附近,刚出生就被母猫抛弃的幼崽猫咪。 那只长得像黑煤球的小猫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非常小声地向他求助的模样,和乐吱很像。 朱云筝点头,答应了乐吱的请求。 两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谁也没有说话。 乐吱开始无聊了。 说实在的,乐吱没有想到朱云筝能那么快主动找上他,他还以为朱云筝得一个礼拜才能入和他关系稍好。 他坐在这儿闲得慌,想哭的情绪因为朱云筝的出现彻底跑没影,而朱云筝不是顾锦深话多且密,他也不知道该和一位医生谈什么,索性就干坐着。 朱云筝的心理活动倒比乐吱丰富许多。 他们坐在医院大厅,每隔几秒面前路过一个人。 人流窜动,微风一扫,乐吱身上的香气吹入朱云筝的鼻尖。 朱云筝的心思微动。 他也不知乐吱喷的什么味道的香水,在这冰冷每日充斥死亡的医院里,竟能闻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朱云筝不自觉地注视着乐吱的侧脸,乐吱好像和他认为的那类人不太一样。 在朱云筝周围的男女,基本高校毕业,家室清白,做人情人这类事,都是鄙夷。 但乐吱并不市侩,也不势力,和他自以为的性格,相差甚远。 两个人静静坐了许久,就在乐吱差点要打瞌睡时,乐吱的手机响了。 乐吱瞥了眼朱云筝点开信息,发现是顾锦深给他转了笔大钱,并且告诉他,车子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他了。 乐吱松了口气。 有了这笔钱,朱云筝的作用只剩下给他介绍些好的医生了。 于是,乐吱又轻轻地拉着朱云筝的衣角,把微信二维码亮给朱云筝。 见朱云筝没有动作,乐吱立即解释着:“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家医院我只认得你,我想我姑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能有个医生商量。” 说到这里,乐吱很巧妙地哽咽了一声,微红着眼眶,小鹿眼被泪水微微浸润,漂亮得不像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会打扰你什么。” 这话一出,朱云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乐吱并没有给朱云筝说话的机会,继续进攻,“朱医生家里很有钱吧,所以并不知道家里有人生病,无路可走,只能走捷径的辛酸。” “不过不要紧,朱医生递给我水,还能在旁边宽慰我许久,我已经很感谢了。” 乐吱一点点化解朱云筝最后的防线。 朱云筝不加他微信,像是对面前的人有什么意见。 最终掏出手机扫着乐吱的二维码。 乐吱开心地收回手机,离开了医院,他没有瞧见身后朱云筝若有所思的眼神。 在医院门外,停着一辆豪车,那豪车明晃晃地霸占着医院门口正中央的位置,保安也不敢上前拦,乐吱一眼就知豪车的主人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捂着自个儿的屁股。 顾锦深来找他是不是阳痿的症状好了点? 今天顾锦深给了他一大笔钱,明天他是不是得爬着出卧室了? 乐吱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上几根蜡烛,硬着头皮坐上了顾锦深的车。 车里,顾锦深端坐在后排,他今天穿得特别骚包,一总裁穿了件深红颜色的西装,出门前特地喷了香水,香水浓郁到驾驶室的陈秘书一直打喷嚏。 陈秘书无语地揉着鼻子,悄悄地按下车窗玻璃通风。 乐吱姑妈的事是陈秘书通过纪广告知顾锦深。 顾锦深听后火急火燎地就要来看乐吱。 在他衣橱里折腾了一个小时,捣腾出这一身造型。 乐吱坐上车后,非常上道的开始他小情人的表演,直接扑在了顾锦深怀里撒娇,“深深~你很久都没能来看我了,吱吱很想你。” 说着仰着头在顾锦深脸颊处亲了一口。 顾锦深身上的香水味更加浓郁了,他搂着乐吱的细腰,捏着乐吱的屁股,道:“想我为什么不来公司看我?我今天特地换了件靓丽衣裳,好看吗?” 乐吱看也没看地道:“好看呢~” 瞬间,顾锦深像是孔雀开了屏,非得把乐吱推到车门附近,让乐吱再看一眼自己身上有哪些不同。 乐吱强行扬着嘴角猜:“领带?” 顾锦深摇头。 “手表?” 顾锦深还是摇头。 “鞋子?” 顾锦深:“NONONO,是头发!” “吱吱我修了一厘米的头发!怎么样,好看吗?” 乐吱抽搐着嘴角,硬生生地点头。 陈秘书从后视镜偷窥着,如果此刻他的BOSS有尾巴,此刻应该翘到天上去了。 顾锦深重新揽住乐吱,忽而视线落在车外向他们走来的朱云筝身上。 他抬着乐吱的下巴,目光却一直凝视着朱云筝,眯着眼睛对乐吱道:“吱吱,医院里没有哪个不要脸的医生勾搭你吧?” 乐吱被迫仰着头,睫毛微颤,他有些心虚地道:“深深在说什么,吱吱没有听懂呢。” 下一秒,顾锦深俯下身吻住了乐吱的嘴唇。 与此同时,车外的朱云筝敲响了顾锦深的车窗。 第 21 章 乐吱仰着头被迫接受顾锦深的亲吻,车窗外一直有人敲车窗,他的注意力从顾锦深窒息的亲吻,转移到车窗附近。 车窗玻璃印着朱云筝的影子,乐吱不禁微微挣扎,但他的腰和手都被顾锦深控制住,挣脱不开。 乐吱心里发虚,他想着朱云筝怎么过来了。 虽说他和朱云筝什么都没有,连新金主后续选人的名单,也被乐吱给删了,但被顾锦深知道了,难免会惹顾锦深不高兴。 车窗敲了又敲,始终无人回应。 前座驾驶室上的陈秘书嗓子不舒服似的一直咳嗽着,提醒某个在温柔乡的BOSS,车外有人。 在陈秘书快要把肺咳出来时,顾锦深一口咬着乐吱的下唇,终于松开了乐吱。 乐吱窝在顾锦深怀里,视线一直紧盯着外头的朱云筝。 他装作害羞的模样不肯出来,整个小身体全都挤进顾锦深怀里,不想被朱云筝看见现在的场面。 毕竟乐吱还得靠着朱云筝在医院帮他通人脉。 顾锦深很满意乐吱现在的状态,环抱着乐吱,轻轻揉捏乐吱的耳垂,摩挲着乐吱裸露出的细长的脖子,最后换了副表情拉下车窗。 拉下车窗的那一刻,朱云筝明显怔楞一秒,他原以为后座只有一个人,没想到是两个,而面前的男人眼神冰凉地打量着他。 还有一个藏在对方胸膛里,整个人被面前的男人遮挡,看不清是男是女。 很快朱云筝恢复神态,礼貌地道:“不好意思,医院门口不允许停车。” 顾锦深扬了下眉,指着医院门口那栋大楼,随意地道:“你在里面上班?” 朱云筝不明白顾锦深的意思,“对,怎么了?” 顾锦深轻笑一声,盯着朱云筝道:“那栋的大楼是我建的。” 语气中满是上位者的姿态,“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停车了吗?” 朱云筝哽住,看向顾锦深的目光带着些许反感。 他很厌恶靠着金钱为自己谋利的人,没再说什么,对着顾锦深点了下头,表示离开的意思,转身往前走。 朱云筝一走,顾锦深拉上车窗。 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冷凝。 乐吱偷偷打量着远去的朱云筝,趴在顾锦深的胸膛画圈圈,“深深不高兴了吗?是吱吱做错了什么?” 顾锦深一下一下梳理着乐吱的头发,盯着朱云筝的背影,反复回想着秦茂嘴里说的那位医生,最后低垂着眸,捏着乐吱的屁股,声线恢复温和地道:“没有呢。” “好哦。”乐吱仰头在顾锦深嘴角盖了个章。 乐吱躺在顾锦深怀里,没有注意到顾锦深眼神微微眯了眯。 他们离开医院后,顾锦深又带着乐吱去了以往常去的那家私人餐厅。 乐吱许久没来了,点了一堆东西。 他这阵子吃别家的刺身海鲜都没有这家的好吃,但这里属于顾锦深的私人餐厅,一般人不能入内,再加上吃一次饭花费上千块,他得存钱实在消费不起。 炫了一盘三文鱼后,又吃了一盘北极贝,再喝了两碗海鲜粥,吃了一盘大闸蟹。 乐吱终于吃饱了。 坐在他对面的顾锦深眼神可怜地瞧着他,“那个纪广是没给你饭吃吗?这么饿着我们家吱吱!” 乐吱捂着嘴巴,打了个饱嗝。 他在顾锦深面前还是得维持情人基本的形象,撒娇地挥着手:“没有啦。” 顾锦深却不听,直接一个电话打到纪广那头,开始质问纪广到底怎么照顾乐吱的。 纪广正在会议室里和上层开会,顾锦深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刚想挂断一看电话备注,手直哆嗦。 上司用警告的眼神注目纪广。 纪广亮出电话备注的名字,表示无意打断回忆。 这下上司会也不开了,示意纪广按下免提,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等待着顾锦深的发言。 纪广硬着头皮点开免提。 此时顾锦深正给乐吱倒水,喂乐吱喝水,用非常数落的语气对纪广道:“你们公司虐待员工?吱吱已经吃了一盘三文鱼片,一盘北极贝,两碗海鲜粥,三个大闸蟹,他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你们是怎么养他的?我才几天没见他,他瘦成皮包骨头了!” 纪广的上司以及其他旁听的同事集体沉默着。 乐吱其实在公司算是横行霸道的了,谁敢惹他,转头就去告状。 也就前阵子乐吱和顾锦深有点小变扭时乖一点,被秦茂欺负,可秦茂后来不也被顾锦深收拾得安安分分的? 再者,如果乐吱瘦得叫皮包骨头,那圈子里众女星可就瘦得像火柴人了。 顾锦深却不管,依旧数落着。 从乐吱脑袋上疑似少了几根头发,到指甲长了一根倒刺,全都怪在纪广头上。 再从纪广延伸到纪广的上司,又从纪广的上司延伸到总经理,眼看从总经理要骂到董事长了。 纪广受不住,疯狂在微信上向乐吱求救:【快点说点什么转移顾总的注意力吧!求求了,姑奶奶,我们现在正开着会,难道想让所有人听你和顾总的秘密情事?】 乐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他也觉得顾锦深今天屁事多,于是收起手机,面带微笑地道:“深深,我们做吧。” 顷刻间,顾锦深僵愣在椅子上,好几秒后才转头赤/裸裸地盯着乐吱。 忽而他顿了顿,挂断电话,眉间微微一隆,端起面前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心痛地摆着手道:“还是算了吧。” 这下换成乐吱蹙着眉头,切换可怜地表情问他,“深深怎么了?是不喜欢吱吱那里了吗?” 顾锦深连声否认,“不是!没有!” 乐吱仍旧疑狐地瞧着顾锦深。 今晚不和顾锦深上床,拖到往后,他的屁股铁定不能用了,必须一次性付清才行,省得夜长梦多。 于是乐吱换了种方法,“那好叭,吱吱很久没有睡在深深旁边了,吱吱今晚可以睡在深深旁边吗?” 末了,眨巴眨巴眼,飞了一个吻给顾锦深。 这个吻把顾锦深迷得五迷三道的,整个人像是孔雀开了屏,骚包地向乐吱抛了个媚眼,“当然可以了,吱吱~” 饭后,两个人亲亲我我上了楼,乐吱在浴室里鼓捣着在前台取走的外卖。 他在网上订了一套衣服,让外卖小哥送过来。 乐吱做了顾锦深三年的情人,深知金主给的每一笔钱都大有深意,不是白得的,所以今晚得来点情调。 他先是把钱一部分转给表妹,作为姑妈后续的医药费,一部分存起来给奶奶备用,才花了大手笔下单买衣服。 衣服很快送过来,到手的是一件旗袍。 乐吱的骨架偏小,旗袍定大码的足够了。 他穿了进去刚好合身,把旗袍开叉口撕扯得更大,反正这件衣服迟早被顾锦深毁了。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把里头的小热裤给脱了。 做好这一切,乐吱喷了点香水,又涂上润唇膏走了出去。 房间外,顾锦深正在拨通陈秘书的电话懊恼着,“吱吱最近不喜欢我太勇猛,上次因为那件事在酒吧买醉哭得不要不要的。可你知道的,我在床上就是比较猛~” “刚才不小心答应和吱吱睡觉,纯盖棉花的睡觉,你这怎么让我忍呢?” 陈秘书努力忍住大晚上冲进酒店,把顾锦深宰了的冲动。 谁家BOSS大晚上和秘书谈论这些的? 陈秘书平复着呼吸,和气地道:“那您这样,把您的东西用绳子绑住,它就不会乱有想法了呢。” 顾锦深“啧啧”地道:“陈秘书,你太残暴了,果然是没伴儿的人。” 陈秘书:“……” 就在陈秘书准备与顾锦深说要不然就把它给切割了时,乐吱向顾锦深款款走了过来。 顾锦深手握着手机,寻着声音,身体微微挪动。 在见到乐吱的那一瞬间,他直接起立了。 香甜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乐吱穿着旗袍,腰肢婀娜,臀围挺翘。 顾锦深手一抖,强行掐断电话,他夹着身子,迅速把抱枕放在他大腿上挡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扑过去的身体,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努力平淡地道:“洗好了?” 乐吱的兴致一瞬间降了大半。 什么意思?千辛万苦找到的这件旗袍,就问这一句“洗好了”?!! 乐吱不相信自己魅力骤减,毕竟在他第一次没有经验的时候,禽兽拉着他玩了一整晚。 况且在此之前,他被禽兽像是剥香蕉,一口一个吃了一天一夜! 乐吱扭着腰,把顾锦深的抱枕拿开,确认了顾锦深的状态后,心里鄙夷了下顾锦深这个禽兽,揽住顾锦深的脖子,在他耳边吹起:“老公~” 顾锦深浑身一哆嗦,忍得满头大汗,闭着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第 22 章 任由乐吱怎么扭动身姿,顾锦深纹丝不动。 大晚上,两个人头一次躺在床上,纯盖棉被瞎聊天。 乐吱努力把身体往顾锦深旁边凑。 顾锦深努力移开身体,摔下去三回了。 在第四回摔下去时,乐吱掐着自己的大腿装哭,“原来、原来我已经在深深面前失去魅力了,深深连抱我一下都不愿意!” 顾锦深扶着自个儿的腰坐起身,眼眸微抬,收起了玩闹的表情认真地道:“可是吱吱,你不是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乐吱疑狐地凝视床下的顾锦深。 顾锦深在床上总是喜欢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乐吱记得在他和顾锦深相处第一个礼拜,顾锦深的禽兽行为已经开始展露。 那阵子顾锦深几乎是夜夜笙歌,喝得差不多时,拽着乐吱躺在床上。 那时候乐吱刚伺候金主不久,周围全都是告诫他顾锦深不好伺候,让他小心些。 说得多了,乐吱更加忌惮顾锦深,凡是在顾锦深床上一定心生害怕。 况且顾锦深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温柔。 顾锦深的确不好伺候,第一个月的时候在床上根本不说话,也不安抚。 后来乐吱偷偷躲在枕头的另外一角哭,顾锦深发现了询问他为什么哭。 乐吱抖着身子怎么也不肯说。 之后几天顾锦深不来找乐吱了。 那阵子,经纪公司知道他和顾锦深的关系后,更换了乐吱的经纪人,新经纪人就是纪广。 纪广见他年纪小又刚入圈做金主身旁的枕边人,帮他分析顾锦深为什么不来找乐吱。 “别那么害怕顾总,当小情人不能这么扭扭捏捏的。” 乐吱非常丧气,很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控制不住……” 在没有遇见顾锦深之前,乐吱活得辛苦,因为家里没有直系长辈只有个年迈的奶奶,他在外事事畏首畏尾,才会被秦茂骑在头上。 本身他对伺候金主这件事有道坎过不去,现在顾锦深好几天不搭理他,害怕被抛弃没钱给奶奶治病,又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乐吱微红着眼眶,询问纪广怎么克服扭捏的心态。 纪广把他带到各种酒吧场馆,点了好几个少爷,把乐吱强行按在酒吧里,逼迫他学习怎么伺候好金主。 乐吱被迫看了一个月,顾锦深再次来找他时,能放得开一些了。 一旦放得开,顾锦深在床上的力道更加重,开始喜欢在床上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乐吱很难受,被迫忍着,想象着自己是块鱼,在菜板上被人用刀背刮着鱼鳞,翻面再被刮着,反反复复。 现在乐吱能够适应顾锦深,并且对付顾锦深游刃有余了。 但顾锦深的禽兽行为只增不减,即便兴致不高,也能在晚上玩到半夜,更多的时候一整夜也不消停,从来没有过盖棉花纯聊天的情况。 即便偶尔在乐吱使劲儿撒娇的攻势下,什么也不做,也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话。 可现在,顾锦深告诉乐吱“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自己”,在乐吱心里,这句话好比狼假扮成羊,等待时机再一口吃掉,假得很。 乐吱坐在床上,俯视着坐在床下的顾锦深。 他从没有以这种视角瞧过顾锦深,通常都是仰视。 坐在床上享受了一分钟后,乐吱抹着眼角的眼泪,回答顾锦深的话:“深深果然不喜欢我了。” 不管顾锦深如何说辞,他躺回床上,脸转到一边,伤心地抹着眼泪,心情却很愉快。 他的小屁股保住了! 后来一直都是顾锦深在说话,顾锦深搂着乐吱,两人下半截的距离隔得很远,顾锦深就这么以艰难的姿势搂着乐吱睡觉。 清晨醒来,乐吱在床上挪动。 他迷糊中翻了个身,整个人撞进顾锦深的怀里。 顾锦深怀里梆梆硬,特别是下半截。 乐吱无语地转了回身,远离顾锦深。 他在枕头底下摸着手机,开始询问某男科医院的医生。 乐吱:【我旁边的男的,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有感觉,但昨晚他就这么睡着什么也没干,这应该不是阳痿吧?】 男科医生:【阳痿分很多状况,有些情况是有感觉但结束的快,这类情况看似不是阳痿,但更甚阳痿。】 【这样,你把男朋友带过来看看,我们有几个疗程为你详细介绍,保证你下半辈子都很舒服愉快。】 男科医生发了好几条广告,是治疗套餐。 乐吱直接略过,思考着这男科医生靠不靠谱儿,怎么一上来就是介绍套餐? 正琢磨着,顾锦深醒了,从乐吱身后把乐吱抱得很严密。 他闭着眼睛,蹭着乐吱,蹭得乐吱心里发毛后,才睁开眼睛说话:“一大早和谁聊天呐?” 乐吱立即关掉手机,依偎进顾锦深的怀抱里,夹着嗓子道:“没有呢~处理早上的工作。” 顾锦深一只腿压着乐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抱枕,声线不太清晰地道:“一大早还要处理工作,纪广真是活够了。” 说着说着变了个腔调,“吱吱,你身上好香啊,是用了上次我给你买的香水?” 顾锦深又开始不正经。 乐吱身上喷的的确是顾锦深之前送来的香水。 这香水是法国一家名声不算特别响亮的奢侈品品牌,号称让男人三秒即醉的香水。 昨晚乐吱特地翻出来,就为了一次性解决他在顾锦深这里的费用,喷了很多。 但昨晚无事发生,以至于乐吱在心里嘀咕着,顾锦深是不是随便买了个牌子丢给他。 现在…… 顾锦深像是一只大型泰迪,整个人压着乐吱,往他脖颈间拱着。 …… …… 一个小时后,乐吱嘴唇被吸得发麻,脖子全是红点子,手也酸得要命。 他从酒店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男科医生给删了。 禽兽哪里阳痿了?!庸医! 乐吱坐在纪广的车子里,摆着一副臭脸。 纪广都不敢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又?” 乐吱撕开他面前的口香糖包装袋,把里头的糖丢进嘴里,刚咬下去,碰着他被顾锦深咬破皮的伤口,更来气了。 “他昨晚什么都没干,今早把我全身上下舔了个遍,他有毛病吧!” 纪广装作听不懂,“什么啊?” 乐吱扫了纪广一眼,“别说你不懂,当初把我丢进酒吧,被迫看了一个月的不良内容,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纪广:“……” 乐吱继续咬牙切齿地嚼着口香糖。 那瓶香水像是真的有毒,昨晚喷的今天味道更浓郁了,顾锦深只趴在他肩膀上吸了一口,禽兽行为暴涨。 乐吱见他身体有着明显变化,怕得很。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昨天晚上,今早却栽了跟头。 顾锦深一边说他什么也不会干,一边把他全身上下都舔了个遍,最后变态地捉住他的脚踝,亲吻着他的脚尖。 脚尖湿漉漉带着温度的触感,脚掌心留下的齿痕,激得乐吱浑身都在发抖,哭着求顾锦深放开他。 “禽兽!他是个禽兽!”乐吱在车里骂道。 纪广默默地打开音乐,放着歌。 纪广把乐吱载到了医院。 乐吱戴上帽子和口罩下车进了医院。 姑妈还在医院住着,乐吱不太放心,时常去探望。 乐吱想着既然来都来医院了,顺便给朱云筝带点东西过去,转头给纪广打电话让他去南江路那头带一份甜品过来。 纪广在电话里有些不情愿,“我一会儿要赶回去开会,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乐吱叹口气道:“我刚才忘了呀,你不帮我带,那好吧,我这几天瘦了,晚上再让顾锦深过来,给我称称体重。” 纪广头皮发麻,“老爷,小的错了,小的这就给您买东西。” 微微教育了纪广一番,乐吱去探望了姑妈,去了医院门口拿了纪广买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姑妈后,转头杀去了朱云筝的办公室。 里面的医生说朱云筝不在,乐吱在微信上给朱云筝发消息。 朱云筝在半个小时回复他,说是在医院后门那边。 乐吱提着手里的东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顾锦深给他姑妈换成院长就诊,这待遇好太多了,朱云筝现在的作用只剩下关于给他科普男科疾病的知识了。 乐吱在医院后门的一庭院里,发现了朱云筝,小跑着过去。 他手里举着一袋蛋糕,笑得灿烂地坐在朱云筝面前的位置上,“朱医生今天不用出诊吗?在这里看什么呢?” 朱云筝盯着面前医院的花坛,被人打搅思路的感觉很不好,他拧着眉头望过去,对上乐吱的笑脸,烦躁忽然一扫而空。 他刚还觉得花坛的花开得粉粉嫩嫩煞实好看,对着乐吱的笑脸,倒觉得乐吱比花要耀眼。 乐吱打开包装袋子,蛋糕香甜的气味瞬间占据着朱云筝的味蕾。 他举着一个甜甜圈比划着,“小吧,别看它小,特别好吃,我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的!” 乐吱微微低着头,把蛋糕放回去,推到朱云筝面前。 朱云筝正准备接话,瞧见乐吱脖子上两个红印,身体一僵。 乐吱正奇怪他怎么了,周身刮过一阵风。 顾锦深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霸道地揽住乐吱坐下,“哟,这位是……?” 顾锦深笑眯眯地问着乐吱,又笑眯眯地瞧着朱云筝,意思很明显要乐吱给个交待。 第 23 章 乐吱尴尬一瞬,倒也坦然地坐在顾锦深旁边,反正朱云筝也已经知道了他正在当某个情人的事。 他向顾锦深介绍着:“这位是朱医生朱云筝,帮了我姑妈大忙。” 又向朱云筝介绍:“朱医生,这位是顾锦深顾总,我的……” 顾锦深正仰着头等待着乐吱的介绍。 乐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清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惹来顾锦深的不满。 乐吱在顾锦深的眼神攻势之下,脱口而出,“我的老板~” “……” 顾锦深牙齿磨了磨,既然他家吱吱不乐意介绍,那他就主动介绍吧~ 顾锦深揽着乐吱的腰,朝着朱云筝微微点头,“多亏朱医生帮忙,我们家乐吱也真是的,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非得请别人帮忙。” 他亲昵地捏着乐吱的鼻子,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乐吱身子微微挪开,心里很是嫌弃。 顾锦深莫名其妙来医院不跟他说这也就算了,在其他人面前做那么亲密是想怎样? 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落在朱云筝眼里,朱云筝视线微微挪开,总觉得心里刺得慌,一言不发。 顾锦深斜视着朱云筝,他捏完乐吱的鼻子,开始蹂/躏乐吱的脸蛋,“今天不是说有别的工作?一大早来医院,有事?” 乐吱非常想拍掉烦人的爪子,只要他稍有退后的想法,顾锦深一定会不高兴,索性什么都不做,“是有事要问医生。” 顾锦深扬着眉,“什么事?” 阳痿的事。 乐吱微笑着:“姑妈的事情。” 顾锦深松手,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那深深是来做什么的呢?”乐吱凑了上去,挂着笑容问。 “也有些事,刚好看见吱吱了,所以过来问问。” 顾锦深当着朱云筝的面,亲吻乐吱的脸蛋,最后捏着乐吱的屁股,“晚上见?” 乐吱在顾锦深嘴唇上盖了个印章,“晚上见~” 顾锦深心里的警报解除,瞧着面前手下败将朱云筝,嘚瑟地走了。 顾锦深这一走,乐吱刚给朱云筝营造好的气氛瞬间跑没影。 他瞟了眼朱云筝的神色,果然是对他和顾锦深一脸鄙夷和嫌弃,无趣地拿起面前的蛋糕,塞进一块放进自己嘴里。 猛然发觉这蛋糕和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让他恶心想吐。 忍下想呕吐的冲动,咽了下去。 他缓了好几口气,再次打量着朱云筝脸上的表情。 朱云筝是个世家子弟,和乐吱,甚至和顾锦深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绝对接受不了乐吱刚才这副姿态,浪荡又轻浮。 乐吱心想,他给朱云筝的蛋糕,朱云筝怕是不会再吃了,自己费了半天劲在朱云筝面前演了一场戏,简直白费力气。 所以乐吱干脆不装了,指着面前的袋子,“不吃的话,拿去倒了吧。” 朱云筝没有说话,清淡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刚才见到那一幕流露出淡淡的不适感。 乐吱烦了,朱云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 他干脆把来找朱云筝的目前全都说了,反正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朱医生,你对男科疾病有过研究吗?” 朱云筝微怔,微微点头。 乐吱来了兴致,“有一个男的昨晚有情况,今天早上有情况,可什么也没做,到底是不是阳痿?” 朱云筝:“……” 乐吱蹙眉,反倒对朱云筝不屑了起来,“你不会连这个名词都难以启齿吧?” 朱云筝只好道:“应该不是。” 乐吱摸着下巴沉思。 既然不是,那顾锦深昨晚什么都没有做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起身对朱云筝道:“谢谢朱医生,那我就我先走啦。” 朱云筝突然叫住了他,“乐吱。” 乐吱对上朱云筝的视线,不禁对面前的朱云筝有一瞬间的恍神。 朱云筝坐在亭子里,身着淡色单衣,五官干净俊秀,他给人的感觉仿佛身处云端,清澈又美好。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理解处在深渊中的乐吱,会瞧不起乐吱,也不意外。 朱云筝躲闪着乐吱的目光,仿佛下定决心般,直视着乐吱问:“非得跟着那样的人吗?” 乐吱奇怪地歪着头问:“哪样的?” 朱云筝双眸中含着些轻蔑,是对顾锦深的,而不是对乐吱的,“势力、铜臭味的商人。” 乐吱嗤笑着,“可是朱医生,我不跟着他,难道我跟着你吗?” “朱医生,你生来富贵,但我不一样,当年我奶奶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我没有钱,走投无路,只能靠着铜臭味的商人,救我奶奶的命。” “顾锦深的确是个趋利避害的商人,但我要的,他都能给我,起码他的钱能救人,起码他能不让我被人欺负。” 朱云筝不懂地问:“靠自己不行吗?” 乐吱终于确定了朱云筝和他不是一类人。 他正视着朱云筝说着:“朱医生,你认为这个社会有绝对的公平吗?像我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如果没有顾锦深的帮忙,我姑妈只能等死。” 多说无益,多费口舌。 乐吱最后对朱云筝敷衍地笑着,“抱歉,我得离开了。”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亭子。 此后几天,顾锦深总是以各种理由来医院,借着探望乐吱姑妈的名义,出现在乐吱身边。 白天乐吱看着顾锦深以防顾锦深到处乱说话,姑妈家的人什么也不知道,晚上乐吱就得陪着顾锦深睡在一起。 以前乐吱讨厌和顾锦深睡在一块的主因,是他受不了顾锦深虐待他的屁股,现在乐吱更加受不了顾锦深。 顾锦深这个禽兽,就爱把乐吱从头到脚舔了一遍,抱着他睡觉,什么也不做,变态十足。 每次顾锦深舔人,比做了都让乐吱崩溃。 按照顾锦深这种舔法,总有一天乐吱得疯。 折磨了乐吱几天后,乐吱正试图寻找另外一名靠谱的男科医生,帮他探讨顾锦深到底在发什么疯。 这周周三,顾锦深又再次大驾光临医院。 此时的乐吱正拍着广告,刚拍完就接到表妹的电话,说顾锦深又送了一堆补品过来。 乐吱真的是服了,姑妈大后天做手术,顾锦深三天两头送东西过去,姑妈躺在床上没事做成天吃,长胖了四斤。 现在顾锦深还送东西过去,是想把人喂成猪? 为了防止顾锦深在姑妈面前胡说八道,乐吱拍完广告催促着纪广把他送去医院。 到医院后,顾锦深坐在姑妈的病床上,像是自家的姑妈似的,握着姑妈苍老的手,伤心欲绝地道:“姑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姑妈一脸求救地看向乐吱,乐吱无语地把顾锦深喊出去。 顾锦深倒是一叫就过来,见乐吱小媳妇儿的模样,心里啪啦啪啦放着鞭炮,“吱吱想我了嘛?” 乐吱无视:“深深,我姑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她老人家还要做手术呢,深深去帮其他的事情叭!” 顾锦深的脸蛋垮了下去,这是不高兴的意思,“吱吱嫌弃我?” 乐吱挂着笑,“怎么会呢~” 顾锦深还是一脸不快的模样,“你就是嫌弃了。” 乐吱在心里骂着人,想着顾锦深这又是发什么病。 念着顾锦深昨天又转了笔大钱过来,把顾锦深拉到医院甚少人经过的通道里。 拉开门,两人在通道里接吻。 顾锦深越亲越深,乐吱的头越仰越高。 最后顾锦深的手伸了进去. 乐吱的衣衫凌乱,肩膀被迫裸/露。 肩膀上残留着昨晚顾锦深咬下去的印子。 两人呼吸粘在一块儿时,通道处的门被人微微推开,乐吱慌张地要挣扎,但被顾锦深按住。 通道门被人打开一个缺口,朱云筝往前迈时,察觉里头有人。 他发现通道里有两个人在激烈地亲吻,打算退出去。 收回的脚一僵,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朱云筝脸色有些白。 他看见乐吱被顾锦深死死控制在怀里,楼梯间内有细细的水声。 倏然之间,顾锦深睁开眼,把怀里的乐吱抱得更加紧密,不断亲吻着乐吱,亲得乐吱脚发软只能依靠着顾锦深。 最后顾锦深用挑衅的目光与朱云筝对视。 乐吱只能是他的。 这天晚上,朱云筝彻夜难眠,向来入睡前都在想课题的他,整个晚上都在想乐吱。 在即将天亮时,朱云筝梦见他把乐吱压在通道里,和乐吱接吻。 第 24 章 把朱云筝赶走后,顾锦深松开腿发软的乐吱,又往上抱起乐吱颠了颠,琢磨了一下道:“我们吱吱是不是胖了?” 乐吱在心里狠狠骂着顾锦深,你才胖,你胖得像个猪头! 乐吱:“深深不喜欢?” 顾锦深:“不会呢,吱吱什么样我都喜欢~” “深深~” “吱吱~” 对叫了两声,眼看着顾锦深即将要发情,乐吱在他发情之前把顾锦深送走。 被乐吱强行送走的顾锦深坐在车里,一脸美滋滋地告诉陈秘书,他刚才和情敌交战,情敌被他轻松击退。 “想和我抢吱吱,没门!吱吱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 陈秘书瞧着后视镜里,眉飞色舞的BOSS,他暗想着,对付朱云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顾锦深得意洋洋了好几天,天天在乐吱面前发情。 这天乐吱去好不容易摆脱顾锦深的魔爪,去参加艾米的生日会、 艾米的生日会在她家豪宅举行,参加生日会的全是她的亲朋好友以及各式男模。 艾米泡着男模,非得把男模带到乐吱跟前。 乐吱最受不了这些诱惑,但他最近容易疲惫,吃东西总没有胃口,即便有帅哥也嗨不起来,只能龟缩的沙发内,干看着。 男模们一个个身高一米八,各各腿长有腹肌,长得还很标志,把乐吱馋死了。 艾米拉着他在舞池上热舞一番后,乐吱觉得闷去阳台透气。 这栋房子邻近海边,从阳台往外望海景非常不错,海风吹在脸颊上带着湿度非常舒适。 乐吱享受了会儿察觉身旁来了个人。 他侧头看去,是朱云筝。 乐吱有些惊奇,朱云筝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快艾米在不远处给他抛了个媚眼,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云筝大概是艾米请过来的。 两个人靠得有些近,乐吱挪了个身位让朱云筝站着,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 乐吱思索着,上回他和朱云筝话不投机,很快不欢而散,想来朱云筝应该没什么话要对他说的吧。 但乐吱想错了,朱云筝像是没话找话,先开口道:“你朋友的房子真不错,我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海景。” 乐吱“嗯”了声。 朱云筝注视着乐吱脸上的神色,踌躇地道:“上次是我话多了,我向你道歉。” 乐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没事。”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乐吱被艾米叫回去,才对朱云筝说声:“失陪了。” 艾米拉了两个超帅的帅哥坐在乐吱旁边,两位帅哥是艾米特地请过来为乐吱跳舞的。 这俩帅哥在乐吱面前跳脱衣服,看得乐吱眼睛都直了,他没喝酒整个人像是喝多了,醉醺醺的。 最后散伙时,乐吱加了俩帅哥的微信,而后歪在沙发上犯困,他最近总是犯困。 迷迷糊糊中发现有人动他的脸。 疲倦地睁开眼睛,发现朱云筝坐在他身旁,拿着湿巾纸擦拭他的脸蛋。 等到他反应过来是朱云筝时,朱云筝的手已经握上了乐吱的手腕。 乐吱微微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四目相对,朱云筝望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炽热,脸颊有些烧红仿佛是喝了酒,说出了对于朱云筝而言惊世骇俗的话:“乐吱,如果你缺钱,你可以向我要,我有钱,这样可以让你从他身边离开吗?” 瞬间,乐吱的睡意全都被赶跑,他抽回手惊愕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意思?朱云筝要和顾锦深抢情人??! 乐吱特地掏了掏耳朵,确定没有异物后,再次发问:“朱医生,你刚才没说话吧,是我听错了?” 朱云筝眼睛里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清冷,认真地不能再认真地道:“你没有听错,我是诚心的。” 乐吱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云筝面颊比刚刚更红润了,像是对表述这类事有天然的语塞,“我只是——” 说到一半,后半句朱云筝却答不上来。 他每日夜里梦见的都是乐吱,生气的乐吱,高兴的乐吱,撒娇的乐吱,他快要疯了。 乐吱误会了,“只是什么?” “朱医生,你当花钱卖人?” 朱云筝脸上有慌乱,“我不是,我……” “不是什么?”乐吱歪着头,脸上挂着虚笑,“我记得秦茂第一次向你介绍我时,朱医生特别反感我这类人,现在不反感了?” “朱医生,你好矛盾哦。” “我……” 朱云筝想解释,他的的确确对初见时的乐吱带着异样的目光,乐吱的的确确是他最反感最厌恶的人。 可在一次次相处中,发现乐吱和他以为的不同,自己的确矛盾,他在矛盾中深陷其中。 乐吱对朱云筝满是困惑。 如果更早之前,朱云筝对他说这番话,他早把顾锦深那个禽兽抛弃,现在…晚了。 乐吱不想听朱云筝废话,始终记得朱云筝当初鄙弃他的眼神,“朱医生,我劝你想好了再发言呢。” 不等朱云筝再次开口,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二日,乐吱坐着他的房车去录制综艺。 他困倦地睡在车里,等到车子到达摄影棚时,他还睡着。 纪广进了房车内的房间,拍着乐吱的小腿,“乐吱,到了,别睡了。” 但乐吱怎么也拍不醒,纪广喊了他十分钟才醒过来。 醒来后,乐吱眼睛都睁不开,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的,还想睡。 “你怎么那么困?昨天做什么去了?” 乐吱揉着眼睛,打了个打哈欠,抱着被子发呆,根本不想说话。 昨晚禽兽照例把他舔了一通,一觉睡到天亮,按理来说他精神头应该很好,可现在他莫名的困。 “赶紧的赶紧的,现在节目组里就只等着你还没上妆了!”纪广催促着乐吱。 在化妆室,乐吱闭着眼又睡着了,他歪在靠椅上,化妆师就着他的姿势,给他在脸部上妆。 纪广找到他时,乐吱正流着哈喇子,张着嘴巴睡得很香。 纪广无语了会儿,用纸巾盖在乐吱的脸上,以防有人拍下他的丑态发到网上,“姑奶奶,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你提起精神来啊!” 乐吱被纪广吵醒了,他努力睁开眼,可就是睁不开,上眼皮像是黏在了下眼皮上。 微微睁着眼,按着纪广的手道:“有咖啡吗,或者别的醒神的?太困了,我这样没办法工作。” 纪广见他困成这样,早早给他买好了黑咖啡,塞进乐吱手里,“快喝吧,你提提精神头,要不然粉丝得炮轰你!” 手里递过来的咖啡是冷的,冻得乐吱一哆嗦,不满地道:“怎么是冷的?我要热的。” “……” 纪广表示服了,要不是乐吱背后有阴晴不定的顾锦深撑腰,他真的想敲着乐吱的脑瓜子不管他,“我现在就去,你快点准备,别睡觉了!” 乐吱挥了挥手,像是打发叫花子。 节目录制到五个小时,乐吱从台上下来的时候,脸都白了,把纪广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乐吱你可别吓我!” 纪广围着乐吱转圈圈,他急得满头大汗,乐吱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顾锦深一定会向他索命的! 乐吱抬眸扫他,一声不吭。 纪广又是给乐吱端椅子,又是给乐吱拿水杯。 乐吱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闷闷地道:“我想吐。” 纪广满头问号,“你今天也没吃什么怎么想吐?是哪里想吐?” 他一着急说错话的毛病又犯了,还能是哪里想吐,只能是胃里想吐。 乐吱歪在椅子上个,他这几天都想吐,只是今天想吐的征兆愈加明显,应该是累着了。 乐吱病恹恹的模样,纪广更着急了,恨不得八抬大轿把乐吱请去医院。 “这样吧,我把你送去医院,做一系列精细的检查。不不不,我还是给顾总打个电话。” 说完纪广又是一阵摇头,“不不不,还是你给顾总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乐吱烦死纪广了,瞪着眼睛道:“我自己没手没脚吗?我只是现在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讲完话,乐吱站起身,忽感一阵头晕目眩,接着直直地倒了下去。 纪广一阵鸡鸣的尖叫,猛地扑到乐吱身边,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乐吱晕倒了!” 节目组迅速围了过来,纪广像是孩子的爹,狂拍着地面喊救命。 周围乱成了一团。 第 25 章 乐吱被搀扶到休息室里,慢慢醒了过来。 节目组内的随行医生初步诊断乐吱有些低血糖,建议乐吱去大医院再看看。 纪广急吼吼地要带着乐吱上医院,但乐吱就是不乐意。 乐吱往嘴里塞了块糖,含到一半反胃全吐了出去,脸色苍白,“我现在没什么问题,节目组的那个医生不是说了,只是低血糖。” “那他也说了要去医院再看看!”纪广恨不得把乐吱打包送进医院。 “不去。”乐吱扭过头。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医院,要不是奶奶和姑姑,他见到医院都能绕道走,况且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说得算,没什么大问题。 纪广叹着气,“那叫顾总过来。” “叫顾锦深过来有什么用?我应该是累着了,不叫。” 纪广在乐吱跟前乱窜,他急得比乐吱的脸色还要差,“我求你了,给顾总打个电话吧,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们这一圈的人都得陪葬啊!” 乐吱觉得纪广大惊小怪的。 有什么好给禽兽打电话的,只要打了电话,禽兽一过来,又开始拽着他亲亲这里,亲亲那里,没完没了。 就这几天,他的嘴就没有一次是完全消肿的,脖子上全是星星点点,还不如屁股受点罪。 纪广实在等不及了,他掏出手机要给顾锦深打电话。 他这顿操作被乐吱看去,生气地道:“你要敢打,我现在就告诉顾锦深,你害我睡不好觉,你害我没精神,要申请换个经纪人。” 纪广要哭了,“姑奶奶,大爷,爹,您是我亲爹,饶过我吧,你出事了,遭殃的是我啊!” 乐吱哼着气,“你少来了,当初你手里一堆艺人,最不关照的就是我。我要是病倒了,你一准换个小情人给顾锦深暖床。” 纪广语塞,着的确是事实。 无奈之下,纪广只能围着乐吱嘘寒问暖。 乐吱休息了会儿,脸色好了不少,人也比刚才活泼了许多,这倒是让纪广稍稍放下心。 他们继续跟进节目组的拍摄,好在节目组进度还算是快的,又拍了两个小时总算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拍摄结束后,纪广像是大内总管,搀扶着乐吱这个太上皇出摄影棚,去了休息室。 从休息室出来,纪广打算去外头买点东西,刚走到楼下,碰见朱云筝。 朱云筝应该是来拍摄宣传片的。 纪广记得上回那导演说过,要给朱云筝拍摄几套写真,万一朱云筝这个角色红了,好拿去卖钱。 有朱云筝的出现,纪广像是见到了救星,狂奔向朱云筝,开口就道:“朱医生,请你一定要帮帮乐吱啊!” 朱云筝本打算直接走,听到乐吱的名字折回身,“乐吱在这里?” 纪广狂点头,领着朱云筝往乐吱的休息室走去,“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很困,脸色苍白,刚还晕倒了!想着给顾总打电话叫他过来,乐吱又不肯。” 朱云筝皱眉:“就今天这样?” 纪广回忆着,“好像是这一周开始犯困的次数多,喊累的次数也多,有点怕冷,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想吐。” 朱云筝忽然停下脚步,总结着纪广的话,“犯困、乏力、厌食、恶心、畏寒、嗜睡?” “对啊,怎么了?”纪广有些莫名其妙。 朱云筝思索了会儿,表示要先去看看乐吱的情况。 休息室的门打开,正巧两人见着乐吱难受地捂着锁骨的位置,嘴里一直难受地吞咽这,接着抱着垃圾桶就开始吐。 朱云筝快步走上前,他安抚地轻拍乐吱的后背问:“你最近休息不好?” 纪广替乐吱回答:“他最近睡眠还不错。” 朱云筝又问:“他平常贫血吗?” 纪广摇头。 “他肠胃状况如何?” “一向都很好。” 朱云筝心里更加奇怪,由于这里没有其他器材,他只能简单的给乐吱把脉粗略检查。 他拉着乐吱的左手按着脉象,又拉着乐吱的右手按着。 纪广尴尬地道:“朱医生你不是西医吗?怎么中医看脉相也会啊?” 心里想着,这要是被顾锦深看到这俩手拉手,他得死翘翘。 朱云筝没有理会纪广,紧盯着乐吱,“你们……你和顾锦深有带吗?” 乐吱拿着一瓶矿泉水漱口,奇怪地道,“什么?” 朱云筝放下乐吱的手,脸冷得可怕,缓慢地道:“你看起来像是怀孕了。” 乐吱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根本不信:“朱医生,你没事吧?” 而他们身后的纪广结结巴巴地道:“朱朱医生,你、你开玩笑的吧?” …… 同一时间,顾锦深坐车里,又开始忧郁地望着天空。 他今天得去国外开会,现在正前往飞机上搭乘私人飞机。 陈秘书在前排开着车,他觉得今天BOSS很难伺候。 果然顾锦深扫了眼前排的陈秘书,深沉地道:“我昨晚梦见了一直兔子拽着我的腿,一直向我说报恩。” 陈秘书微笑:“所以呢?” 顾锦深下颚线微抬,呈现四十五度角,“我上网查了一早上,百度说是胎梦。” “我一男的怎么可能怀孕?我怀谁的孩子?乐吱的?可乐吱怎么能让我怀孕呢?” “你说我是直接起诉百度,还是直接起诉回答我问题的人?要不你帮我两个都起诉吧。” 陈秘书收起笑容,他准备一会儿给顾锦深的老爹打电话,他的BOSS终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