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你前妻在重金求子傅时律盛又夏》 第1章 傅时律,我要瞎了 傅时律上床前喝了一碗中药,药汁很浓郁。 盛又夏怀疑那是一碗壮阳药。 昨晚刚做,今晚还来,这男人怕是虚的不行了。 她好心地说了一句,“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 她的腿到现在还是酸胀的。 可男人好像很介意这两个字,尾调不悦地上扬,“谁勉强了?!” 行吧,她摊开双手双脚,傅时律朝床上看了眼,这姿势…… 他的瞬间欲望消去大半,不过盛又夏身材不错,他可以慢慢找感觉。 灯光暧昧了起来,在盛又夏的眼里,摇晃摆动。 “嗯……” 她的身体可比脑子诚实多了。 傅时律很受用,男人在这方面都有蜜汁自信,就差问她一句舒不舒服了 不得不说,傅时律身材是真好,肌肉感拉满了。正当盛又夏盯着他八块腹肌猛瞧的时候,她双眼突然间模糊了。 她想起了医生说的话,她随时都有可能会瞎掉,要尽快做角膜移植手术。 傅时律低下身冲着她的颈子咬了口,“这么不专心?” 盛又夏吃痛,身子紧了紧,傅时律在她耳边喘气时的声音,很重,空气中有丝丝缠绕的音。 事后。 男人翻身下去时,有汗滴落在盛又夏的鼻尖上。 她眯了下眼睛,望着跟前的身影起身。 盛又夏用力眨了眨眼,又能看清了。但她望出去时眼里有个明显的黑点,以至于她的眼中装不下傅时律整张脸。 “梁念薇的眼角膜找到了吗?” 男人站在床边的身影微顿,一瞬间,棱角分明的脸变得幽冷不少。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盛又夏拥着被子坐起来,“她是你干妹妹,那我就是她嫂子,问一声不行吗?” 傅时律肩宽腿长,又有这幅长相加持,这么多年身处名利场,骨子里就藏着会勾人的毒。 “找到了。”他轻描淡写道。 盛又夏唇瓣微颤,犹如被人判了死刑。 傅先生出马,一对眼角膜当然能搞得定。 只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吧,那双眼睛原本是属于她的。 盛又夏等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个人肯愿意捐献角膜,可傅时律说抢就抢了。 “那真是要恭喜她了,马上就能复明了。” 男人提上裤子,背对她拎起了旁边的衬衣,后背线条清晰深刻。 “傅时律,要是我的眼睛也瞎了,我也需要手术,你会先顾着谁?” 盛又夏话音落定,眼看着傅时律转身,一道黑影压来,她的下巴被捏住。 “你瞎了吗?” 她喉间滚动,“我说如果。” “那就等你瞎了再说。” 盛又夏不抱任何的希望,他衣服穿到一半,锁骨都暴露在外头。 傅时律望入她的眼底,她眼里似乎无光,沉寂得犹如枯井一般。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怀不上?你是不是有问题?” 盛又夏脸色微变了。 傅时律又道“爷爷那边催得紧,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脖颈的脉络分明,整张脸上有寒气,盛又夏盯着他的嘴角看。 “你怎么这么笃定是我的问题?说不定,是你不行。你刚才都喝药了。” 他嘴上,被她咬过的齿痕清晰起来。 “我要是不行,你刚才就不会叫得那么大声。”傅时律想想不对,加了一句,“那是感冒药!” “……” 傅时律不顾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将衬衣穿上后,打算离开。“我明早来接你。” 意思就是,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盛又夏坐在床边,想把话跟他说清了,哪怕希望不大,但也想试试。 毕竟他们是夫妻,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瞎掉吧? 盛又夏盯着他出去的背影,她突然起身想要追上。 而在这时,傅时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男人似乎着急要接,他直接进了旁边的洗手间,傅时律将水龙头打开,水声将两人的说话声淹没了大半。 盛又夏来到门口,门没有关紧,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傅医生,你在哪里?”那是一道娇弱的女声。 第2章 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让盛又夏有些接受不了的,是傅时律的语气。 他那么冷冰冰矜贵的人,原来不是不会温柔,只是这一面从来没有向她展示而已。 “回家一趟,有点事。” 女声压抑着,犹犹豫豫地,“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还不起……我真不想治了。” 傅时律的声音,沉下去些许,“为什么?” “我……不想欠你的,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还。” “治疗的费用以及眼角膜的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安安心心等着手术就好。” 走廊处的灯光落在盛又夏的肩头,衬得她一张脸犹如纸糊上去的一般。 苍白,面上表情很冷。 盛又夏握住门把,打算推门进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傅医生,要是你身边的人也需要这对眼角膜,你还会对我这么上心吗?” “你别胡思乱想。” 盛又夏透过门缝,看到傅时律双臂撑在洗手台上,衬衫敞开着,肩背轮廓优越。 面前的镜子折射出男人身前的风光,壁垒分明的腹肌延伸进纯黑色的西裤内,性感地张扬。 “万一是你最亲的人呢?你肯定会毫不犹豫先考虑她的。” 盛又夏脚步戛然止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傅时律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一点都没有犹豫。 “不会。” 盛又夏只觉脚底下都是冰凉的,他的话语,字字似尖刀。 挑断了她最后的那点念想。 “傅医生,你别这样说……” “谁都阻止不了你的手术,放心。” 盛又夏听不下去了,她径自推开门走进去,傅时律听见脚步声,阴鸷着一张脸转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 “不好意思,你们说话太大声了,既然这个话题挑起来了,干脆问个明白吧,傅时律,我要是眼瞎了,你会让我优先手术吗?” 他似乎有些被缠得烦了,也没往她的眼睛方面去想,她刚才直勾勾盯着他下身看的样子,他还记得。 要说盛又夏眼瞎,打死他都不信。 傅时律掐断了通话,将扣子一颗颗系上。 “别跟我搞争风吃醋这一套,梁念薇没有你这样的心机,玩不过你。” 一直以来,他都对一年前的事耿耿于怀。 在他眼里,盛又夏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那么如今陷入婚姻的漩涡,是她该受的! 傅时律关掉水,拿了手机,从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盛又夏头重脚轻,回到了卧室内。 傅时律的车子开出去后,冯妈推门进来了,“小姐。” 盛又夏坐在床边,衣服还没穿好。 冯妈忙捡起睡衣给她披上,“傅先生走了。” “我知道。” “你就没跟他讲你的眼睛……” 盛又夏有些无力,“他说要先顾着梁念薇。” 冯妈是跟着盛又夏从盛家过来的,感情自然深厚,她嘴里不知道骂了声什么,“可是小姐,你真的要跟梁念薇抢吗?”彡彡訁凊 “这不叫抢,那对眼角膜本就轮到我了。” 冯妈一脸的担忧,“傅先生出手了,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盛又夏抬起了眼帘,眼圈有些红,冯妈看得心急,“不能哭啊,你的眼睛会受不了,别哭。” 冯妈看着她,盛又夏的眼睛里只有一抹微亮的光在晃荡,忽明忽暗。 她啊,就是骨头太硬了,她要是对着傅时律哭一哭,闹一闹,说不定他不会不管她的。 第二天,盛又夏早饭都没吃,就被接走了。 傅时律一个电话,医院的检查室就已经被腾出来了。 负责检查的医生很是客气,“傅太太,您把裤子脱了,上床。” 盛又夏望了眼站在边上的男人,傅时律五官正挺,天生的绝色,下了床一点骚气都不外露,他往床边的椅子上坐去。 “她抹不开面子,把帘拉上吧。” 医生轻笑了声,“夫妻之间,还害羞啊?” 盛又夏还好是穿了条裙子的,但她脱下底裤时,布料摩挲着大腿。 傅时律喉间痒痒的,透过帘子,看着她躺下去,屈起了腿。 这个姿势…… 第3章 见到情敌 他手里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强行稳了稳心神。 医生检查得很细致,盛又夏紧张地抓着床单。 “傅太太放轻松,进去一下就好了。” “嗯……” 她不知道是因为不适还是什么,发出了一声颤抖的音。 盛又夏腿绷得更紧了。 傅时律则是全身都紧了。 “好好检查下,一年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怀不上?” 医生不敢懈怠,仪器也都上了,盛又夏最怕这些检查,被折腾得不轻。 “有些报告要到下午才出来,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您的。” 盛又夏穿好了内裤,还有些疼。 她听到椅子被推开的刺耳声传来,紧接着,一双手拉开了帘子。 盛又夏忙将裙子放下去,傅时律抓起她的一条手臂,想要扶她起来。 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通电话,莫名觉得恶心。 傅时律个头高,盛又夏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细长手指上。 这是一双手术医生的手,救死扶伤,但盛又夏懂这个男人,他从内到外,都是一把狠骨头。 她撇开了他的搀扶,“我自己可以。 傅时律的凉薄都透在脸上,“走吧。” 傅时律快步出去,盛又夏跟在后头。 来到走廊上,强烈的光射过来,盛又夏听到有小护士在跟傅时律打招呼。 “傅主任好。” 他淡淡地应声。 但盛又夏抬起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很模糊,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了。 盛又夏有些惊慌,怕被傅时律看出来,她着急上前两步,一把牵住了他的手。 傅时律扭头看她,“不说你自己可以?” 即便隔得这么近,可盛又夏已经看不清傅时律脸上的表情了。 她勉强扯了唇瓣,“我们好歹是夫妻,牵个手,能少你一块肉?” 盛又夏话音落定,傅时律的手就抽走了。 她听脚步声,他似乎走得更快了。 盛又夏急忙要追,肩膀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人,紧接着就是哐当的东西落地声。 撞了她的病人家属气急败坏,“你没长眼睛啊?我准备的饭菜全撒了,你是不是眼瞎?!” 盛又夏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不敢再乱动了。 她听到有脚步声折回来,那是傅时律的声音,“嘴巴里放干净点。” “她撞了我,走廊这么宽,不是眼瞎是什么?” 盛又夏呼吸沉窒,眼睛确实又看不到了。 傅时律掏出钱夹,随手抽了几张红钞票。 那名病人家属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脸,还是乖乖闭了嘴。 “走吧。”傅时律沉声道。 盛又夏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落了个空。 她踩出去的脚落在了那滩饭菜上,很快,地砖上多了个油油的脚印。 拿了钱的人小声嘟囔句,“眼睛真看不见吗?” 盛又夏走了几步,又被人给撞了肩膀,她痛得没有吱声。 她依稀看到靠墙有一排深蓝色的椅子,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傅时律见她没跟上,皱着眉头看向她。 “你不走?” 盛又夏闭了闭眼睛,“我想坐会。” 傅时律但凡对她上点心,总能看出她的不对。 只可惜这男人心里没有她。 盛又夏身子往后轻靠,视线望向傅时律站着的方位,“你能坐下来陪我一会吗?”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待会还能不能变好,她害怕一个人在这待着。 傅时律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盛又夏听到他接通了,“喂?” 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傅主任,念薇眼睛痛得厉害,她背着我吃了好几颗止痛药。” “我马上过来。” 盛又夏那一声‘别去’压根来不及说出口,傅时律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他收起手机,盛又夏嗫嚅着,还是张了嘴,“傅时律,你能不能晚点去?哪怕陪我十分钟也好。” 傅时律看她坐在那里,整个人没什么不正常的。 一个健康的人,体会不到失明者的痛苦。 “你要不想现在走,你就坐会,我晚点送你回去。” 他的尾音蹿进了盛又夏的耳中,一字一语,锋利且冷漠。 句句钻心。 盛又夏眼圈内泛起潮湿,眼球传来刺痛感,“傅时律!” 旁边,许是有人看她可怜“别喊了,人都走远了。” 盛又夏望了望四周,她像是被抛弃在了这,眼睛看不见后,寸步难行。 许久后,盛又夏才恢复了些清明,她拨通了冯妈的电话,让她来接她。 一直到晚上,傅时律才回来。 他身上带回了医院里的味道,他脱掉了外套,见盛又夏还没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回去找我了吗?” 傅时律手指落到袖口处,慢条斯理地解了个扣子。“嗯。” “我自己回家了。” 傅时律去浴室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灯光从她的肩头滑下来,衬得她眉骨清冷。 他像是在跟她解释,“白天有两台大手术,所以回来得晚了些。” 盛又夏漫不经心“噢。” 傅时律洗完澡上床,掀开被子,凉气趁势而入。他靠过来时,腿触碰到了她,盛又夏躲开了。 “梁念薇的手术,是你亲手操刀吗?” 傅时律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床头柜上拿了盒烟。 他很少抽烟,盛又夏撑坐起来,冰蓝色的火焰蹿出,傅时律眉眼都被拉得模糊。 他吞吐着烟雾,说了声,“是。”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医学界的神,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台小手术罢了。” 盛又夏也幻想过,如果她的眼睛由傅时律亲自来治,那么痊愈的机会是不是会更大? 只可惜,眼角膜只有一对。 傅时律眼睛望向她,逼仄感压近,“你是从哪打听到梁念薇的?” 盛又夏伸手拨了下长发,“不用打听,我怀疑有狗仔暗恋你,所以天天盯着你的花边新闻。” 傅时律斜睨她一眼。 盛又夏勾了勾唇,“狗东西。” 男人夹着烟的手一紧,“骂谁?” “狗仔啊,我时不时站出来替你澄清一下,我也很累的。” 傅时律嗤笑声,“你不是习惯了?” 这男人,真是狗到家了,她瞎了眼才会爱他这么多年。 烟味钻入了盛又夏的鼻翼间,她伸手挥了下,傅时律虽然平时也会抽烟,但在房间里,在她的床上,这还是第一次。 “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第4章 给他吃药 “什么?”傅时律起身,掐熄了烟头。 “对梁念薇,是真的喜欢?” 男人肩宽腿长,背对她站着,“不知道,她挺不一样的。” 盛又夏没从他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但她知道完了。 当一个男人有了这种想法,就意味着已经心动了吧? “我曾经做过一个调研,很多病人都觉得失明比四肢残缺更残酷……”傅时律的声音响起。 盛又夏的嗓音有些变了,裹了抖意。 她不知道傅时律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还想让她同情梁念薇不成? “是啊,眼睛要是看不见了,就真的是废人了。” 盛又夏熄了灯,躺到床上,她伸手擦了下眼尾处,心里积压着不甘和痛楚,几乎整晚没睡着。 她一定要亲眼见见梁念薇,看看她几年都没撼动的这座冰山,究竟被怎样的人给撬起了一角。 两天过后,盛又夏在医院楼下的一家披萨店,见到了梁念薇。 “看到没,就那个黑长直,没化妆那个……” 盛又夏的闺蜜唐茴指着不远处,语气很是激动,“我看她都没发育好吧?胸都没有,你家傅狗喜欢这一款的?” 盛又夏心里发堵,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 唐茴义愤填膺,觉得傅时律脑子里塞满了草。 “我让人守了几天,才逮到这么个机会的,夏夏,你家那位据说对她挺上心,护得很好,要不是她眼疾恶化来住院……我估计不一定能拍到她。” 梁念薇是彻底瞎了,吃的每一口东西都小心翼翼的。 她看着年纪很小,模样清纯,就是干干净净的一朵小白莲。 盛又夏没想到,她的情敌居然是这样的。 “唐茴,你说我输在了哪?” 唐茴一听,扭头望过去,满眼的不舍。 她搂了搂盛又夏的肩膀,“输个屁,我家夏夏容貌惊绝,美艳不可方物,是傅狗瞎了眼!” 盛又夏和梁念薇完全是不同的两款,两个极端,唐茴就爱死了盛又夏这种长相,整容都搞不出这样的效果。 “夏夏,你有没有想过,傅时律那个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女人?”唐茴斟酌着,很注意自己的措辞。 “我听说,梁念薇好不容易才挂到傅时律的号,她家境不好,手术费都拿不出,她走的时候冲着傅时律鞠了一躬,说谢谢医生,那就不治了。” 这些,都是唐茴从护士那里打听来的。 她压低了声音,脏话都飙出来了,“草,你家傅狗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弱的小花花,然后就……” 盛又夏眼里一片冷清,低头盯着手里的杯子。 杯中的碳酸饮料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所以,他就这样沦陷了。” 唐茴还想安慰她一句的,“也不算沦陷吧,这才哪到哪啊,顶多就是觉得新鲜。” 盛又夏喜欢了傅时律三年,傅盛两家联姻,傅时律以为是她用尽手段。 如今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姑娘,那她盛又夏不是被衬托得黑心肠吗? 人啊,禁不起对比。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去教训她!” 盛又夏见状,忙拽住了唐茴的手臂。“别,再忍忍。”33qxs.m 唐茴无奈坐回到椅子上,盛又夏视线依旧钉在梁念薇身上。 “眼角膜的事,我本来就没什么胜算,要是跟梁念薇正面冲突了,我怕傅时律会起疑。” 有些事,她只能偷偷去做。 唐茴一脸的担忧,“但咱们能是傅时律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那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我们现在在暗处,我不能跟傅时律商量着来,我只能靠抢。” 唐茴是知道她整个计划的,很险,比在万丈高空跳伞求生还险。 “我就怕即便抢到了,傅时律也会跟你秋后算账。” 盛又夏看到梁念薇正在笑着,她的前路一片光明,她当然开心了。 盛又夏唇角扯出抹嘲讽,“真到那时候,手术都做完了,我还怕他跟我算账?” 怎么的,还能把眼睛再挖出来不成? 唐茴闻言,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夏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以前想接近傅时律的女人那么多,不都折在你手里了吗?” 盛又夏一个在后妈手底下长大的富家千金,能是什么傻白甜? 唐茴又道“干她!” 盛又夏陡然之间,好像知道她输在哪里了。 风头过盛,张扬不卑微,这些到了梁念薇的跟前,都成了致命的缺点。 有些人,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梁念薇就是这样的。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发了一下午的呆。 晚上的时候,傅时律回来了,见她坐在那里不动,他脸上漾出轻微的不悦。“还不收拾一下,出发了。” “去哪?” “季星堂的生日,前两天就跟你说了,要一起过去。” 季家祖辈开始就和傅家结了亲,关系特别好,盛又夏要是不出席,恐怕这事会传到傅家耳朵里。 傅时律长腿走到盛又夏的跟前,她微微扬起脑袋,好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他刚从医院回来,一把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眸子没了遮拦,锋利不少。 从斯文败类,成功进化成衣冠禽兽,反正都不是好货色。 傅时律垂眸,“今天去哪了?” 盛又夏心里微惊,以为他知道了。“跟朋友喝茶去了。” 男人睨着她,视线在她脸上来来回回地扫。 “这口红颜色太深了,你可以试试淡一点的。” 盛又夏忍住了,要不然‘去死’两字直接糊他脸上。 不就是梁念薇不化妆吗? 她笑着点点头,“行。” 傅时律换了一身衣服后,带着盛又夏出门。 别看他是个操手术刀的人,实际上背地里玩得挺野,吃过饭,盛又夏跟着去了皇家虹都。 夜总会里的姑娘,看到有钱有势的自然不会放过,傅时律还算是安分一点,坐在盛又夏的边上,没有喊人来陪酒。 沙发上坐的人多,两人的腿紧挨着,盛又夏感觉男人身上很烫,温度透过西装裤传递过来。 一帮人喝着酒,盛又夏忽然看到季星堂凑近了,嘴角噙了些藏匿不住的笑意。 “嫂子,今天几号啊?” 盛又夏不明所以,“八号。” “哈哈哈——” 包厢里瞬间哄笑开,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季星堂拍了下傅时律的肩膀,说的话也很不对劲。 “那今晚你可不能喝酒了,傅主任白天工作晚上加班,好辛苦啊!同情你——” 傅时律拉下了季星堂的手臂,让他滚。 盛又夏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事,而且是跟她有关的。 第5章 身体垮了? 那名陪酒的小姐站在边上,看向盛又夏的眼神,都开始充斥着同情了。 傅时律呼出口烟,姿态散漫,“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盛又夏脸上森寒森寒的“傻逼。” 陪酒姑娘一脸的错愕,眨眨眼盯着盛又夏。 这打扮,这气质,骂起脏话来比她都六啊! 盛又夏将手机还给了她,“谢谢。” 她在外面又站了会,今晚还在排卵期内,也就意味着她还得配合。 盛又夏胸口闷堵,打死她都不想跟傅时律同房了。 她给唐茴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上次说的那种药,还有吗?” 唐茴不愧是亲闺蜜,秒懂,“有啊,我包里每天都揣着,你要?” “嗯,我在皇家虹都,你帮我送一包过来吧。” 唐茴虽然有这药,但是没有实践过,一想到要用在傅时律身上,她就按捺不住的激动,“我马上来!不过我可不保证没副作用啊。” 盛又夏说了句没事,“反正不是我吃。” 她回到包厢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笑。 盛又夏装作不知,淡定地坐回傅时律身边,季星堂叼着烟,一手撑着下颚,笑得特别贱。 “我脸上有东西?”盛又夏表现得挺无知。 季星堂胸口起伏着,看她拿过旁边的包,从里面掏出了口红和化妆镜。 盛又夏对着镜子开始补妆,特地带了一支正宫娘娘色,烈焰红唇,她涂抹完后,还抿了下。 啵—— 旁边的季星堂咽了下口水。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明骚难躲…… 傅时律垂眸,也看到了盛又夏的动作,他神色有些绷紧。 盛又夏用手指在唇上点了几下,然后朝他凑近,“我口红没花吧?” 她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底下,被衬得像是一朵彻底绽放开的玫瑰花,美得惊人,还带刺。 傅时律两道眉毛都能夹死苍蝇了。 “咳咳——”季星堂被一口烟呛得半死。 傅时律恨不得把盛又夏丢出去,心里隐约升起了不快。 “去结账。” 盛又夏说了句哦,站起身来。 季星堂忙要制止,“今天是我生日,当然我请客。” “让她去。” 季星堂闻言,只得又坐回去。 盛又夏求之不得,省得一会还要找借口去跟唐茴碰面。 她去前台结完账没多久,唐茴就来了,将一小包粉末交到她手里,“我等着明天你跟我宣布战绩!” 盛又夏坐在唐茴的车里面,落下了车窗,将一只手探出窗外。 夜风微凉,从她的指间流溢,她握紧了手掌,却什么都没抓住。 就像她对傅时律的感情一样,那是她上赶着的,求而不得,她要还想牢牢地握着,只会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你先回去吧,别让他看到你。” 唐茴点了点头,“好。” 一帮人从包厢出来时,盛又夏就守在门口,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两人回到西子湾,盛又夏给傅时律倒了一杯温牛奶,里面掺了料的。 傅时律有这个习惯,所以接过去的时候一点没有怀疑。 盛又夏不由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这药靠谱不? 傅时律将玻璃杯压到唇上,看她神色似有不对,“怎么了?” 盛又夏的视线定在男人的嘴上,唇瓣这么薄,注定是个渣。“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累,我要赶紧洗完澡睡觉了。” 傅时律将那杯牛奶一饮而尽,话里带着强硬,“不行,今晚要做。” 她的脸色差点坍塌。 “好,你先去洗澡。” 今晚注定是不一样的,傅时律准备关灯时,盛又夏拦住了他。 男人轻挑下眉头,“你不是说,关灯更有感觉?” “我想看看你。” 光这一句话,就撑足了前戏,再加上今晚盛又夏很主动,傅时律觉得骨头有些软了。 盛又夏亲着他的喉结,一路顺着往下,来到他胸前。 她还抬头看他,眼里有勾人的劲,那脑袋还在继续往下。 傅时律的呼吸声绵长而急促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他居然,痿!了! 盛又夏两个肩膀在颤动,埋着头,她憋不住了,好想大笑。 但她的忍啊,她好不容易藏起笑,抬起的脸蛋上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突然……” 像撑饱的气球,没气了! 第6章 昨晚没跟你睡一张床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真不夸张,这时候要有一根针掉地上,盛又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傅时律双臂撑直,盯着身下。他肯定也不愿意相信啊。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吧。 他顶着一张臭脸下了床,背影看着瘦而精壮,傅时律快步进了浴室内。 盛又夏将手臂枕在脑后,真要感谢唐茴啊,那药堪称有奇效。 男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但盛又夏猜,他肯定在证明自己还能行。 她蹑手蹑脚地起来,到了门口后,门都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盛又夏满脸的担忧、关切,“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入目的画面,多多少少有损傅主任的形象了,他正在做某个部位的检查。 “谁让你进来的?” 傅时律的声调拔高,男人在这种事上,都特别要面子,“去什么医院?” 盛又夏朝他身上一指,表露出来的全是对他的关心。“你这样肯定不对啊,你是不是身体……垮了?” 他看到傅时律的脸色,那是真垮了。 盛又夏继续点火,“医院那边结果不是出来了吗?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没孩子这事是不是因为你……” 她很想把‘不行’两字贴他脑门上。 傅时律这会犹如被拔了须的老虎,双眼钉住了盛又夏,话里满是警告。 “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盛又夏忙不迭答应,“这种事我怎么会乱说呢?说出去,别人也会笑话我的。” 傅时律听她的口气,怎么像是已经给他盖棺定论了? “出去!” “好好好。”盛又夏走过去,拍了下傅时律的肩膀,“慢慢来,别着急,越急越不行。” 男人恼怒地握住了盛又夏的手腕,将她的手给挥开,“我这两天做了几台大手术,有点累。” 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 就算再累,也不至于不举。 盛又夏躺回床上的那一刻,就差开心地翻滚两圈,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傅时律的脚步声接近而来。 他掀开被子,抬手将灯掐了。 外界对傅时律的评价很高,是无数女人心中的高岭之花,高贵且不可攀的人物。 他遇到了这种事,不知道此时心情如何? 盛又夏转身挨到傅时律的身边,手掌摸到他腹肌处,还想往下探,“要不再试试?” 他这会是什么状态,他最清楚了。 傅时律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滚。” “噢。” 盛又夏滚回了原先躺着的地儿,她这会确定了,她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男人看眼来电显示,接电话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 “喂。” “傅先生,捐献眼角膜的那个人可能撑不住了,不过家属还不愿意放弃抢救。 盛又夏呼吸一紧。 傅时律手背上的筋骨,一直绵延到腕间,“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还得等等,应该是快了。” 盛又夏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傅时律吩咐道“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我会盯着的。” 傅时律掐断通话。 盛又夏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攥,要想在傅时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难上加难。 所幸,傅时律对她毫无防备。 盛又夏费尽力气,也只是挖到了捐献人的一点资料,但是根本见不到那人在哪。 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捐眼角膜的人,多大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又夏将被子拉高些,一点痕迹不露,“那不是意味着有一个人要死去吗?如果很年轻的话,多可惜啊。” 傅时律是医生,见惯了生死,所谓医生,就是在能抢救的时候不遗余力,但是医生,他比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死’。 “是个大学生,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盛又夏顿了好几秒,这才再度开口。 “他住你们医院吗?” 傅时律没有怀疑她,但也没有明说,“不关你的事。” 不过盛又夏通过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这就是她处在暗的优势。 “睡了。”她肩膀滑进了被窝里,傅时律没听出她话语间有什么波动。 他没心思管那么多,视线落到了自己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 …… 翌日,傅时律和盛又夏几乎是前后脚出门。 医院那么大,要想找个人不容易。 盛又夏在住院部找了小半天,也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下了楼,打算再去b区碰碰运气。 “盛又夏!” 她脚步猛地停住,一回头,就看到傅时律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医生。 他抬手摘掉了盛又夏的帽子,她脸上架着一副黑超,跟跑来做贼似的,“你怎么会在这?” 她脸小,墨镜正要往下掉,盛又夏干脆拿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特别快,几乎没有宕机的时候。她伸手挽住了傅时律的手臂,“来找你啊,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我没空。” 这狗男人的温情全使在了别人身上,甚至还把手臂抽了出去。 女医生双手插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微风吹拂而来,阳光照进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漏下几缕,成了轻轻摇曳的光圈。 傅时律的半张脸沉浸在一片微光中,下颚线漂亮,那件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堆在他身上。 禁欲气息直飙。 怎么,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盛又夏上前,掀开他的白大褂,手臂从他的腰侧搂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 这儿人来人往,傅时律脸都快绿了。 “干什么?” “你吃了吗?” 傅时律镜片底下的眼眸,依旧很冷,“现在去食堂。”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答应,她可能就不会松手了。 傅时律垂眸看她眼,“你吃得惯?” “吃得惯。” 一旁的女医生神色有些不自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时律带着盛又夏去了医院的食堂,他点菜,她就在边上看着。 “你吃什么?”男人点完后,这才问她。 盛又夏觉得挺悲哀,她能把他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可他恐怕连一个她喜欢的菜,都说不出来吧? 盛又夏随便拿了两样,这才跟傅时律坐到了餐桌前。 她刚坐下来,迎面就抛来一句话。 “说吧,你到医院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第7章 寂寞长夜,你要自己解决?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这么好糊弄。 盛又夏握紧了筷子,“我就不能是想你了?” “昨晚没跟你睡一张床上?” 盛又夏嘶了声,瞳孔震惊,这儿可是医院! 傅主任这么彪猛的吗? 傅时律似是在嘲讽她,唇瓣往上轻勾,“没人听见,言归正传,说吧,真正的目的。” 盛又夏余光瞥见了方才的那位女医生,她还算是识相,没有坐过来。 她用筷子戳着餐盘中的米饭,抬头迎视男人,面对傅时律满眼的审视,她没有心慌。 “要不是念着我傅太太的身份,我刚才就一巴掌抽她脸上了。” “什么?”傅时律皱眉。 盛又夏说谎都不打草稿,“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方才当着我的面,还向你抛媚眼。” 傅时律明显的不悦了,想近他身的女人不少,但几乎都被盛又夏明里暗里处理掉了。 傅时律以前是不想跟她多烦而已,“你要敢到医院来闹,你试试。” 盛又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说明这个理由他信了。 她埋头吃起了饭,没有再搭理他。 她已经不在乎傅时律会怎么想她了,让他爱上她这个美梦,她做了好几年了,是该醒醒了。 吃过中饭,盛又夏做戏做到底,跟着傅时律去了办公室。 她在外面的导医台,正和护士们说着话。 “老规矩,星爸爸和水果我都叫好了,一会就到。” “天哪,傅太太真是人间天使,你每回来都给我们叫好吃的,超级爱你。” 傅时律的门没关,抬头间,还能看到盛又夏。 这女人很会收买人心。 他的手放到另一边,拿过了一本病历。 傅时律将封面打开,医保卡上印着张女人的照片,素面朝天,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瞧不出丝毫的心机。 这么好看的眼睛,就该多看看世间万物。 盛又夏抬眼瞧过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现在是休息时间,下午的看诊还没开始。 他手里的病历,八成是梁念薇的。 盛又夏心里漾起酸楚,却还要维持住面上的笑。 “小宋,你们医院男科方面的专家,哪个最好?” “啊?”小宋护士头顶冒出一个八卦的圈来,“您要挂男科?谁要看啊?” 盛又夏忙摆摆手,“我就随口问问,你能帮我打听下吗?” “没问题啊。” 小宋护士掏出手机,在护士群里问了一声,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您挂黄友全医生的号吧,不过要提前预约。” 盛又夏点头,“好,谢谢。” 她没有再逗留,离开了。 没过一会,盛又夏点的东西送过来了,今天的水果很单一,全是香蕉。 大香蕉,小香蕉,好几串。 噢——她懂了! 小宋护士吃惊、震惊,然后折了两个香蕉,走进了傅时律的办公室。 “傅主任。” 傅时律正闭目养神,眼帘都没睁开,但是轻应了一声,“嗯。” 小宋护士蹑手蹑脚地靠近,看了看这位华兴医院之光,明艳不可方物。 她将香蕉放到他桌上,这种事,不好安慰啊。 她们背地里都议论,当傅太太肯定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毕竟她们都一致认为,傅主任那腰,可猛。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您补补。”小宋护士咽下了‘以形补形’四个字,一溜烟跑了。 傅时律眉头染了些许的疑惑,睁眼看到了桌上的东西。 送进来的还是小米蕉,又短又小。 …… 盛又夏回到西子湾,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雇几个人假装成病人,一层层去筛查。 傅时律一个电话打过来时,她还在发怔,隔了好几秒才接通。 “喂?” “盛又夏,你找死是不是?” 男人声音里裹着阴寒,非善善之辈的本性这不就暴露了? “傅先生,我身体健康着呢,就算你想让我挪位置,也不要咒我啊。” “别跟我装腔作势,你挂了黄友全的专家号?” 盛又夏脖子里微痒,用手指轻轻地刮着那层细肉,“嗯,我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寂寞长夜,你要自己解决?” 盛又夏真是佩服他,一句话能把她搞得面红耳赤的人,他是第一个。 “对啊,”盛又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夫妻生活和谐很重要的,我还这么年轻。” 嘟嘟嘟—— 他给挂了。 当晚,傅时律没回家,盛又夏倒是习惯了,她架不住唐茴的软磨硬泡,出去跟她喝了一杯。 “居然真的有用,哈哈哈,那我得多备几包。” 盛又夏只是喝了一小口清酒,没有多喝。 “你想办法帮我再弄一些。” 唐茴有些不敢相信,“还要啊?” “嗯。” “吃多了,会引起他的怀疑吧?” 盛又夏两根手指捏着酒杯,她手腕摆动,看着酒水在杯子里乱撞。 “不会吃多的,这个月他不会碰我了,这药留着下个月再用。” 盛又夏将季星堂他们的话告诉她了,唐茴气得浑身发抖,“行,药的事包在我身上,最好让他一辈子都举不起来!” 她想安慰安慰自己的亲闺蜜,唐茴一路来看着盛又夏跌跌撞撞,觉得真不值。 况且,傅时律身边还有了个逐渐上心的女人。 “下周南湖那边有活动,我们去玩玩,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我再定个游轮……” 盛又夏眸子黯淡了些许,她去年想让傅时律陪她去的,但是他拒绝了。 回到家,主卧里的灯亮着,盛又夏走了进去,傅时律坐在床边,这会已经洗过澡了,看着一股子清爽劲。 “去哪了?” 盛又夏脱掉身上的外套,“和唐茴吃了个饭。” 男人头发半干,手按在毛巾上,轻拭着头顶。 盛又夏看到了他手背上凸起的几道筋骨。 正在出神之际,傅时律将毛巾拽下去,仰面直盯着她,“我已经好了。” “好什么?” 傅时律有些不耐烦,这要放在平时,他可能都懒得接话了。 可是今晚,他对盛又夏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我没生病,只是前两天累了而已。” 他特地加重了某些字音。 盛又夏噢了声,原来……是又能昂首挺立了。 第8章 被陌生男人抱 傅时律看她挺敷衍,脸上不见一丝的雀跃。 “你就不想说什么?” 盛又夏一笑,眉间陡然生出几分涩意,“恭喜你重振雄风,那今晚……要做吗?” 她说着,坐到了他的身边去,手刚抬起还没摸到男人的脸,他却避开她上了床。 傅时律这狗,果然是过了她的排卵期,就懒得碰她了。 “盛又夏,这满身的酒气,你自己闻不出来?” 盛又夏将手臂放到鼻子跟前轻嗅,他喜欢的女人八成爱喝草莓牛奶,纯纯的,甜甜的。 她在床边坐了会,这个口虽然难开,但还是想试试。 “下周二你有空吗?” “做什么?” 盛又夏一直想跟他去看场烟花,以前心心念念着,现在更是,说不定哪天她的眼睛就瞎了。 “南湖每年都有三天的大活动,我想去凑个热闹。” 傅时律却不喜欢这种,人挤人,路都走不动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几天我排满了手术,晚上还要加班。” 这个回答,完全在盛又夏的意料之中,但她想要的也很简单。 她只不过想跟他在烟火盛开的时候,合个影,哪怕他是敷衍的。 她不想等她眼睛看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你就抽个空,半小时也行。” 傅时律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到时候再说吧。” 盛又夏将这自动理解成了‘愿意’,她眉眼逐渐展开。“好。” * 到了周二这天,盛又夏给傅时律发了信息,让他别忘了今天的约定。 但一直到傍晚时分,她都没等到傅时律的回音。 唐茴开车过来接她,临上车前,盛又夏给他打了个电话。 但接电话的并不是他本人,“您好,傅主任有台手术还没出来,您要有急事的话,我让他一会打给您。” 盛又夏说了句不用,“你让他记得看微信就好。” “行。” 她上了唐茴的车,唐茴新染了头发,粉色的。 盛又夏盯着看了几眼,唐茴凑到后视镜前,表情有些懊恼,“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我妈差点打断我的腿。” “不会,很好看,看得我也想染了。” 唐茴拎起自己的一撮毛,“真的假的?” 盛又夏靠着座椅,眼神里有些羡慕,“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还想去染个绿呢。” 唐茴没忍住,差点喷笑出来,可她看到了盛又夏面上的落寞。 “傅时律呢?他没空吗?” “刚打了电话,还在手术,不过他上周答应了我的,一会应该要过来。” 唐茴发动了车子,傅狗的话,听听就行了,作不得数。 南湖两边已经围满了人,大多都是小情侣,夜风撩动湖里的凉意,刮在脸上有种刺骨感。 唐茴拽着盛又夏往人群里挤,“可惜,游轮的票没买到,要不然就能到明珠塔上去看烟花。” 盛又夏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机。 到了晚上九点多,天越发阴寒,盛又夏站在江边,膝盖被冻得冰冷。 她藏不住眼里的失望,手机上没有一条他发来的信息。 “看,游轮!”唐茴拱了下她的手臂。 盛又夏轻抬视线,南湖里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一样,一艘游轮破开了湖面正在驶来。 距离隔得并不算远,盛又夏没犯眼疾的时候,视力惊人,至少她一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观光游轮开得特别慢,盛又夏所站的地方是个景观点,她眼看着游轮靠近,并且停了下来。 唐茴想说烟花快开始了,一扭头看向她,却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夏夏?” 盛又夏瞳孔里倒映出一副巍然挺拔的身板,她努力眨了下眼睛,她没认错,是本该在医院里加班的傅时律。 他身边挨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围了一条千鸟格的围巾,露出半张脸。 这一刻,盛又夏宁愿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她视线再往上抬,还看到了季星堂他们,各自都带着女伴,好热闹。 所以,傅时律不光带着梁念薇出来了,还带她见了他的这些朋友们。 他完全忘了他跟盛又夏的约定,她抢不到票的这艘游轮,原来是被他包下来了。 唐茴眯了下眼帘,嘴里冒出一句“草他妈!” 她四下找着东西,看到了旁边陌生人手里拿着的一瓶水,她伸手抢过来后朝着甲板上抡去。 “傅时律,我草你大爷!” 四周都是说话声,她这些问候语都被淹没掉了。 但那瓶矿泉水径直砸在了梁念薇的脚边,她失明了,一点声音就害得她跟惊弓之鸟一样。 她下意识往旁边躲,撞在了傅时律的身上,在盛又夏看来,他那个动作,就像是把梁念薇搂进了怀里。 “怎么了?”梁念薇急得攥紧双手,脸上全是慌张。 傅时律望了过去,跟盛又夏隔着几米的距离对望上,他轻微地眯眼,口气很淡。 “没事,上头不小心掉了个东西。” 梁念薇站在傅时律的身边,穿得那样简单朴素,脚上一双小白鞋的边都泛黄了。 她站直了身,也就到傅时律的胸前,她眼睛无措地望向四周,她甚至还撇开了傅时律的手,往旁边站了站。 “阿西!”唐茴一脚跨上栏杆,都想跳江去爬游轮了。盛又夏回过神,拉住了她,“你不会游泳。” 她真是急糊涂了。 唐茴不停地指着游轮在骂,不过上面的人一声都听不见。 盛又夏看着傅时律那寡淡的模样,他是还没想起跟她的约定,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她还在等他? 盛又夏杵在那里,心口被狠狠地揉碎,再撕裂,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唐茴气得嘴唇发抖,她望向旁边,之前那位被她抢了水的男人,正在盯着她们看。 唐茴逼迫自己冷静,皮笑肉不笑地道“帅哥,帮个忙呗?” “怎么帮?” 唐茴挨近他身边,说了两句话。 游轮上,梁念薇偏过头,问了傅时律一句,“傅医生,是不是有人在骂我们?” “没有,”傅时律回答得干脆,“你听错了。” 他视线刚要从盛又夏的身上别开,却看到一条男人的手臂抬起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他甚至,还将她往怀里带了一把。 而盛又夏,居然没拒绝! 第9章 他对别的女人说,不要怕 傅时律脸色凝重了些。 盛又夏以为搂着她的是唐茴,所以一动没动。 他往旁边走了步,看着像是要从游轮上下去。 “砰——” 对面的江上,第一个花炮炸裂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对于看不见光的梁念薇来说,巨大的恐惧就犹如灭顶的江水席卷而至,她双手捂住了耳朵,蹲下身去。 “傅医生。” 傅时律停住脚步,转身回到她面前,“不要怕,只是烟花开始了而已。” 他蹲下身,拉着梁念薇起身,将她带到了栏杆旁边。“你站在这里,你离那些烟花很近。” 盛又夏看到绚烂多彩的光冲破夜空,看到花火落下时,被照亮的棱角分明的傅时律,还有双手合十正在许愿的梁念薇。 “傅医生,谢谢你圆了我这个心愿,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星火在盛又夏的潭底晃荡,一明一暗之间,犹如鬼火。 她眼前所有的人影都模糊了,她将手伸出去,碰不到傅时律的人,也触不到细碎的光。 “唐茴。” 她的嗓音变得紧绷起来,“走,我们回家,不要在这了。” 盛又夏转身,甚至都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唐茴。 她手臂紧紧地搂向身边人的腰,“我眼睛不舒服。” 唐茴站在另一边,刚想说她搂错人了,她的腰有那么粗吗? 但她扭头望向游轮时,看到了傅时律投来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季星堂在甲板上挥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嫂子,上来玩啊。” 唐茴冲他比了个中指,她特挑衅地又朝着傅时律笑了笑,他以为她老婆没人要吗? 笑话! 当年追盛又夏的人,从江东排到了江西好吧? 季星堂看到盛又夏和一个男人互搂着,他刷地变了脸,觉得自家哥们头上被戴了一顶亮油油的绿帽子。 “盛又夏,你干嘛呢?你不守妇道啊!” 梁念薇专注的小脸侧过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疑惑,“盛又夏是谁啊?” 傅时律脸色阴浸浸的,脑子里全是盛又夏搂着别人的模样。 她走得很急,却不料膝盖撞在了垃圾桶上。 盛又夏痛得停下来,唐茴追在后面,冲旁边的男人吼,“愣着干嘛,抱她走啊。” 盛又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来,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她搂着的原来不是唐茴。 “你是谁?” 男人的话语声落在她头顶处,“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 “你先放我下来。” 他手臂夹紧了些,“游轮上那位,是你男朋友?别动,他正朝这边看呢。” 唐茴追到了两人的身边,要挤出去很费劲,她干脆跑到前面去开路。 季星堂被人竖了中指,呕得要死,准备去找傅时律。 边上的兄弟一把拉住他,“干嘛去?” “让傅时律把盛又夏休了。” 那人啧了两声,“有必要吗?你看傅时律对她上过心吗?再说……梁念薇八成不知道这些事,她这么单纯,会有心理负担的。” “也是。” 可别把小白兔给吓坏了。 男人一路将盛又夏抱到了外面的公园里,她挣扎着想要下来。 “就放这吧。”唐茴指了下一旁的长椅。 他抱了一路,居然没有大喘气,体力是真不错。唐茴边打量边掏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一把钱,递了过去。 “谢谢啊。” 男人微愣,可能没想到会有这么直白的道谢方式。 他伸手接了钱,唐茴注意到他手上戴的一块表,如果是真料的话,那表可值七位数。 “我叫温在邑,下次要再有这种好事,还可以叫我。” “行啊。”唐茴说着,拿出了手机,将微信好友码递过去。 她看男人比较注重外表,比如面前的这一位,虽然才认识,但上床要摆什么姿势她都想好了。 温在邑加了好友后,看向盛又夏。 她坐在那里不动,眼神空洞,唐茴怕被人看出来,赶紧打发他走。 “相识就是缘分,改天请你吃饭。” 人视线还定格在盛又夏的脸上,可她的眼里,似乎装不下任何人。 等他走远后,唐茴这才坐到盛又夏边上。 “夏夏,你眼睛怎么样?是不是又看不见了?” 盛又夏听着远处的声音,轻闭上眼,“一会就好了。” “你别太难过,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盛又夏没接话,眼瞎了,心也就更清明了。 唐茴陪着坐在边上,椅子冰冷,她握住了盛又夏的手。 过了许久后,唐茴才听到她开口,“唐茴,你说梁念薇知道傅时律已婚吗?” “八成不知道,傅时律肯定不会告诉她,还有他身边那帮狐朋狗友,更不会说的。” 盛又夏望着眼里面逐渐清晰的夜景,不着痕迹勾勒起唇瓣。 “她在傅时律的医院里住着,那帮护士的八卦能力我见识过,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透的。” 唐茴一听,细思极恐啊! “她今晚不会就是故意的吧?” 盛又夏摇头,“不知道。” 她摸出手机,站了起来,远处的烟花还在盛放,盛又夏拍了一张自拍。 “夏夏,你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盛又夏面无神色,回到了唐茴的身边,“给我看眼你的朋友圈。” 唐茴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开了。 她手指不停往下翻,很快看到了一条动态。 发圈的人,是傅时律的朋友,刚才也在那艘游轮上。 他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但后面拍到了傅时律和梁念薇,梁念薇没有露脸,就拍了半边身子。 不过她的围巾,她的衣服,全部入镜了。 那人还配了一句文字有情人终会成眷属,对吗? “妈蛋蛋,还有脸发朋友圈!” 唐茴想回复送你们一口棺材要不要? 盛又夏拉住了她,“我婆婆有他们的微信,她应该也能看到。” 唐茴恍然大悟,她的通讯里,也有傅时律的母亲,“夏夏,把你刚才那张自拍照发我,我也发!” 她有点强迫症,不凑满九宫格就难受,唐茴加了一些江边的风景照,还是不够,就从相册里随意塞了一张图片进去。 她呵呵笑着,配文野鸳鸯不会有春天,迟早有天被棒打,对吗? 第10章 抱你的男人是谁? 那位傅太太要是有心,一眼就能看出傅时律身边的人,并不是盛又夏。 梁念薇既然想当小三,那就别躲在后面不吱声了,站出来让大家都见见吧。 游轮上,肖睿正刷着手机,冷不丁就看到了唐茴的朋友圈。 一旁的季星堂凑过来,眼睛直愣愣的,“稀罕啊,你为什么会有那个红毛的微信?” “一言难尽,我跟她相过亲。” “……” 肖睿点开那些照片,一张张往后刷,当最后一张跳出来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 季星堂看得血脉喷张,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谁能受得了这一幕? “这是唐茴?” “屁,”肖睿毫不客气道“她是飞机场,怎么可能这么汹涌?” “那是……”季星堂立马想到了盛又夏,今晚就她们俩在一起。 “你们在看什么?” 傅时律的声音,掺了冷风而来,刮得两人面皮一紧。 季星堂莫名心虚,“没什么!” 傅时律已经来到两人跟前,肖睿忙不迭想退出去,但还是被男人看到了。 他一把拿过手机,入目的,是一张胸部被双手挤压的图。 浑圆的胸被一双手用力捏住,指缝间漏出了诱人的白皙,还有一道深深的沟。 玉峰耸立,沟壑分明。 傅时律看了眼,是唐茴发出来的。 他身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怒,下颚线一度绷紧,“删了。” 肖睿轻咳声,“这不是我发的。” 傅时律仔细看了眼那双捏胸的手,从指骨判断,是女人的。 那也就是说,唐茴捏了盛又夏。 季星堂和肖睿已经别开眼去了,一副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傅时律将梁念薇送回医院,她眼睛看不见,牵着男人的一片衣角,走得很慢。 “傅医生,今晚的烟花好看吗?” 傅时律似有些心不在焉,“嗯。” “都是什么样子的呀?” “很快,你就能亲眼看到了。” 梁念薇一直郁郁寡欢的,可这一趟回来,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傅医生,手术费究竟需要多少钱?” 傅时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衣裳,仔细看,脖子上的围巾还勾丝了。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 梁念薇将手摸进兜内,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傅时律。 “这是什么?” 她见傅时律没有伸手接,忙慌乱地去拉他,她握住了他的手指,男人指尖微微凉,掌心里一片干爽。 梁念薇脸色涨红,将那张纸快速地塞给他。 傅时律打开一看,是张借条,上面的字体歪七扭八,是她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你要是不拿着,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傅时律盯看了她两眼,她的家境怎样,他不是不清楚。 “傅医生,我马上就能复明了,到时候我可以出去赚钱,我要靠自己还你的钱。” 她说得这么认真,字字清晰,眼里有光一样。 傅时律将那张欠条折起来,然后放进衣兜,“好。” * 盛又夏坐在梳妆镜前,刚洗过澡,一手才抹上颈霜,婆婆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夏夏,今儿天气不错,你出去玩了吗?” 盛又夏将手掌贴到颈上,“嗯,去南湖看烟花了。” “时律去了吗?” 盛又夏停顿了两三秒后,嗓音才上扬,语气有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我们一起去的,他陪我看了烟花秀。” 婆婆那边,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在游轮上看的?” “没有啦,游轮的票没抢到。” 婆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这样了,媳妇还在给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打掩护。 他居然丢下自己的老婆不管,用大游轮去泡狐狸精了! “夏夏,你快睡吧,周末回来吃个饭,妈给你备了一堆好吃的。” 盛又夏满口答应着,“好,谢谢妈。” 挂完电话,房间里恢复一片静谧,盛又夏做完护肤,这才上床熄灯睡觉。 傅时律回来时,她听得很清楚,脚步声从门口进来,阳台的光透过玻璃面落在床上。 很快,男人的身影来到床边,折下来的影子遮住盛又夏半张面容。 傅时律脱了外套,将毛衣也一并脱去。 衬衫被随手甩落在地,他弯腰扯掉了遮盖在盛又夏身上的薄被。 她被傅时律翻转过身,他紧贴着她的背部,手掌从她腰际往上攀滑。 两手揉在她身前,十分狠的手劲,他们身体绞缠,他的手还是不肯放开。 盛又夏沉浸在痛与酥痒的陷阱里,“傅时律……你干什么?” 他脸贴到她颈窝内,皮肉森寒,傅时律加重力道揉过两把,这才腾出一手将她散在背后的长发拨开。 他贴住她的耳垂,吮着她耳后的那处细肉,盛又夏敏感,身体绷得犹如拉紧的琴弦。 “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梁念薇吗?” “那你呢?”傅时律重重的欲气,都没能藏掩起那股子惊涛骇浪,“抱你的男人是谁?” 微小而灼烫的呼吸交融,傅时律的腰腹紧紧抵着她。 藏在身体里的野兽,一触即发。 盛又夏可不想在床上跟他纠缠,“我当时低血糖犯了,那人我不认识,他算是救了我。” 傅时律的手落回到盛又夏的身前。 他特别执迷于她这个地方,一掌完全盛不住,能捏成柔柔的半圆。 盛又夏不想跟他上床,可她越是挣扎,男人那种张狂欲就越是压不住。 盛又夏配合着他的手,细碎的呻吟声流溢。 “你就不想,换点花样玩玩?” 傅时律仿佛心窝子处被人戳了下,奇痒难耐的。 “怎么玩?” 盛又夏扭头盯着他,“你先松开,我主动。” 即便是身处黑暗,但盛又夏还是能从男人眼里瞅见浓烈的欲望。 傅时律从她身上起来,盛又夏下了床,将睡裙和内衣都脱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好渴。” 她走到不远处,拿了一瓶牛奶,将盖子旋开。 盛又夏喝了半瓶,一只手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唐茴给她的药。 她将药粉掺进牛奶里,边摇晃边回到了床边。 第11章 不想碰你! 盛又夏开灯,将牛奶递到傅时律的面前。 他坐在床边,眼帘轻抬,“我只喝鲜奶。” 真挑! 盛又夏抬腿跨坐到傅时律的身上,手臂缠在他颈后,她将牛奶盒凑到自己胸前。 乳白色的液体,如丝绸一般绵滑,从她的胸前流淌到了细软的腰间。 “这算不算?” 傅时律的眸色加重,跟染了桃花色一般。 唐茴那张照片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到这会都不能平息。 他鼻翼间流淌着滚热的呼吸,晕过盛又夏的尖尖处。 傅时律凑过去,攫住。 她攀住他肩膀的手指深嵌入他的皮肉。 等他抬头时,盛又夏含了一口牛奶,渡到了他的嘴里。 她就这么一口一口喂着,让他喝完了剩下的牛奶和药。 盛又夏唇色潋滟,跟涂了一层蜜似的,舌尖粉嫩。 在床事上,向来是傅时律起主导作用,她第一次主动,想等他药性发作,就得拉长前戏的时间。 傅时律掐着她细嫩的腰肢,欲一举突破。 盛又夏没法子,只好用双腿紧缠住他的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在她腿根处用力揉了把。 盛又夏没多少经验,手脚、嘴一并用上了,昏暗的灯,滚烫的躯体,彼此眼睛里映射出一幅活色生香。 他身体起变化时,她是有感觉的。 盛又夏看到他脸色一凛,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手臂提着她的腰,将她丢到了床上。 她见傅时律起身,快步去了浴室。 男人在里面一通折腾,出来的时候顶着头湿发,浴袍松垮地搭在身上。 盛又夏侧躺在床上,明知他萎了,还问了句,“不继续吗?” 傅时律弯腰拎起被子,往她身上扔,“不想碰你。” “……” 他一身火被强行扑灭,这滋味可想而知。 盛又夏往他身下瞟了眼,眼里似乎包含了别的意义。 傅时律可不能由着她胡思乱想,他扯开了话题。 “抱你的男人,你不认识?” “嗯。” “他抱之前,还搂了你一把。” 盛又夏搞不懂,他有什么脸在这问?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晚应该来赴我的约,可我打你电话不接,发你信息不回。” 盛又夏今天看得很清楚,梁念薇顶多算是小家碧玉,她往傅时律身边一站,就被衬得更加普通了。 可这些都架不住,傅时律喜欢。 “她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消极治疗。” 盛又夏转过身去,她又不是自虐狂,喜欢听她老公怎么怎么去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 傅时律躺到床上,还是对那张照片耿耿于怀。 “下次别让你朋友乱摸你,还有,这照片发的所有人都能看,你就不怕别人认出是你?” 盛又夏心情糟糕透了,犹如刚在阴沟里翻了船,“什么照片?” 傅时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沉下去不少。 “唐茴是不是喜欢女人?” 要不然,能那么变态地捏她? 盛又夏顿时想到了唐茴朋友圈里的那张配图,“那是她网上找得图,跟我没关系。傅主任真要这么闲,赶紧去看看医生吧。” 第一次,还能解释是累,那这次呢?就是有病。 傅时律没想到,那居然是张网络配图。 翌日。 傍晚的时候,男科迎来了最后一位客人。 电脑上叫号已经结束了,按理说应该准备下班了。 黄医生轻抬鼻梁上的眼镜,满脸疑惑望着进来的男人。 黑色的正肩大衣衬得人身姿笔挺,同样是黑色的口罩几乎将他的脸全部遮住,就露出了双眼和额头。 黄医生不解,“你是来看病的?” 男人手上没拿病历卡,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下午来看过,只不过检查单还没出来。” 他料准了医生不会牢记每一个病人。 果然,黄医生面露狐疑,“要不你再描述一遍你的问题?” 男人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我有个朋友,身体一直没问题,但最近两次同房的时候……” 黄医生见他话说一半,知道是有难言之隐。 “是过程中一直举不起,还是突然就软了?” “……”男人双手交叉握着,太阳穴处的青筋似乎绷紧起来。 黄医生起身走到边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的手边。 男人抬起脸看他,虽觉气氛有些怪异,但还是说道“属于第二种。” 黄医生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弓弯着,“傅主任,要不你把口罩摘了吧,不闷吗?” 傅时律眼里是有吃惊的。 居然这样都能被认出来? 黄医生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这种情况以前有过,还是就这两次?” 傅时律要知道会被认出来,他是打死都不会踏进这扇门的。 他耷拉下了眼帘,“就这两次。” “你最近去过外面玩吗?或者这样说吧,有没有喝过陌生人递给你的酒?” 傅时律圈子挺固定的,除了季星堂他们几个,乱七八糟的应酬他不会参加。 “黄医生,我是帮我朋友来问的。” 噢。 黄医生心知肚明,谁还没个背黑锅的朋友呢? “这两周,我还真接了不少跟你一样情况的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人下药了。” 傅时律口罩依旧没摘,随着呼吸,面上被一层灼烫的热气给罩着,他伸手拉了下,心烦气躁。 “那是什么药?” “跟春药截然相反,而且药性起得很快,一般二十来分钟就能让一个成年男人……” 痿掉。 “你也知道的,有些人就想逢场作戏搞点钱,她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人,就干脆下药了。” 傅时律那两次,身边都只有盛又夏。 他想到了那两杯奶,傅时律径自从椅子上站起身。 “傅主任,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具体的还得做检查。要不你把裤子脱了……” “用不着。”傅时律坚信自己没问题,就是被人阴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拉开,“黄医生,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 “一定一定,我们男科诊室的准则就是守好每一位病人的隐私,你放心!” 傅时律回去的路上,拨通了盛又夏的电话。 “我看过医生了。” 盛又夏语气微紧,“怎么说?” 第12章 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他正在开车,盛又夏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唐茴虽然说了那药在体内查不出什么,让她把心放到肚子里,但她总归是心虚的。 傅时律像是在吊着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治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傅时律听了这话,可感动不起来。 “医生说我没问题,正常得很。” 盛又夏呼出口气,不错,以后能放心大胆地用药了。 “那应该就是太累了,我去买些补品给你炖炖。” “不用,我这几天不回来。” 那头的声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带,盛又夏没问他,是不是要陪着梁念薇。 总之傅时律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过周日是偲偲的生日,别忘了。”盛又夏答应了傅偲要帮她布置生日宴的。 傅时律很淡的应了声,“到时候我来接你。” 医院附近有他的住处,平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那。 车子在地库停好后,傅时律上了楼,一个人的晚饭可以随便应付,他点了个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灯后,房间内坠入昏暗,傅时律转身将手伸到旁边,却抱了个空。 他跟盛又夏一起睡的时候,喜欢抱着她的胸睡觉。 她今晚居然没再联系他。 以前的盛又夏不是这样的,他要是夜不归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电话。 如今没了这股烦人劲,他也没觉得轻松到哪里去。 周日这天,傅时律去西子湾接她,盛又夏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放到他后备箱。 他休息的时候,就自动切换回傅家少爷的身份,开的是一辆八位数的宾利车。 盛又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呛人的香水味直窜入她鼻翼间。 她下意识皱了皱鼻头。 傅时律的车刚开出去,她就落下了车窗。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盛又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味道有点大。” 这一闻就是女香,还是特庸俗廉价的味道,她不信傅时律闻不到。 “有这么难闻吗?” 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车内也被净化不少。“傅主任,奉劝您一句,别用这车去接梁念薇。” “为什么?”傅时律睨向旁边的位置,想看看她吃醋的样子。 盛又夏一张小脸被暖阳照得明媚,“梁念薇要闻到这味,肯定得跟你闹,一准还得哭鼻子呢。” 傅时律冷嗤声,“她不是你。” 盛又夏脸别向窗外,不想当着傅时律有一点情绪外露出来。 这点香水味算什么?盛又夏之前从傅时律的车上翻到过口红、丝袜,摆放的位置还都挺显眼。 他知道她在乎、介意,可他丝毫不避讳。 他说过一句话挺好的她明知这是火坑也要跳,她就得承受被火燎伤的后果。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要不是因为眼角膜的事还没落定,她这会已经在跟他打离婚官司了。 来到傅家,庄园别墅的门敞开着,车子一路开到正厅门口,刚停稳,就有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哥,嫂嫂!” 盛又夏推了车门下去,“偲偲,生日快乐。” “谢谢我的大美人,快让我抱一个!” 傅偲天天垂涎自家嫂子的美色,恨不得拿了照片去医院整成盛又夏这样的。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去拿给你。” “好。” 傅偲没有跟过去,而是绕着车前来到驾驶座,傅时律刚下车,就被她抓住了手臂。 “哥,你刚从狐狸窝里出来啊?” “什么意思?” 傅偲弯腰凑到车里面,“一股骚味。” 傅时律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文明,当即有些不悦,“偲偲。” “这哪是香水味啊,臭死了!反正这不是嫂嫂身上的味道,我要跟妈告状去!” 傅时律将她扯开些,关上了车门,“车子昨晚借给季星堂了,早上才还我。” 他话音落定,朝车后望去。 盛又夏正在后头拿东西,这么点距离,很可能是听见了。 傅偲快步来到她身边,接了盛又夏送她的礼物。 香奈儿的cf黑金牛,近六万。 他正在开车,盛又夏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唐茴虽然说了那药在体内查不出什么,让她把心放到肚子里,但她总归是心虚的。 傅时律像是在吊着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治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傅时律听了这话,可感动不起来。 “医生说我没问题,正常得很。” 盛又夏呼出口气,不错,以后能放心大胆地用药了。 “那应该就是太累了,我去买些补品给你炖炖。” “不用,我这几天不回来。” 那头的声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带,盛又夏没问他,是不是要陪着梁念薇。 总之傅时律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过周日是偲偲的生日,别忘了。”盛又夏答应了傅偲要帮她布置生日宴的。 傅时律很淡的应了声,“到时候我来接你。” 医院附近有他的住处,平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那。 车子在地库停好后,傅时律上了楼,一个人的晚饭可以随便应付,他点了个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灯后,房间内坠入昏暗,傅时律转身将手伸到旁边,却抱了个空。 他跟盛又夏一起睡的时候,喜欢抱着她的胸睡觉。 她今晚居然没再联系他。 以前的盛又夏不是这样的,他要是夜不归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电话。 如今没了这股烦人劲,他也没觉得轻松到哪里去。 周日这天,傅时律去西子湾接她,盛又夏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放到他后备箱。 他休息的时候,就自动切换回傅家少爷的身份,开的是一辆八位数的宾利车。 盛又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呛人的香水味直窜入她鼻翼间。 她下意识皱了皱鼻头。 傅时律的车刚开出去,她就落下了车窗。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盛又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味道有点大。” 这一闻就是女香,还是特庸俗廉价的味道,她不信傅时律闻不到。 第13章 想亲吻她 盛又夏低头看了眼,却没有抬腿的意思。 “不用了。” 傅时律望向她的腿,她脚踝细的跟他手腕差不多,一手就能堪堪握住。 香奈儿套装外的两条长腿细嫩,风月无边…… 可她没发现自己脚后跟磨出血了吗? “妈让我拿过来的。” “噢,还是不换了,马上偲偲的客人们就要到了。” 盛又夏可不允许别人看到她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样子,从小她的后妈就用戒尺追在后面教导她,她的一言一行关系着盛家的面子。 这女人脾气太倔,傅时律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秦谨拿了一双鞋正走过来。 “夏夏呢?” “在里面。” 秦谨伸手将儿子拦住,“那天跟你一起上游轮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傅时律眉骨硬朗,只说了两个字,“朋友。” 秦谨一巴掌重重地拍他后背上,“你要敢做对不起夏夏的事,我打断那女人的腿。” “妈,就算我跟盛又夏真过不下去了,那也跟别人没关系。” 这种话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还差不多,“我不管,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感情稳定。以后要出什么岔子,就是那女人的错!” 傅时律眼角挑起抹讥笑,“您从哪看出来,我们感情稳定?” 秦谨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那就是个敲不开的木鱼脑袋。 “她九岁的时候,她爸就另娶了,夏夏那后妈你又不是没见过,是个厉害角色。” 秦谨心想你不是医生么? 医生不都菩萨心肠?对他来硬的不行,那就试试来软的? “我儿媳是真可怜,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嫁进傅家以为能有个庇佑……” “哪成想,老公都不待见她!” 傅时律从她手里接了鞋,一双平跟的小羊皮鞋,又软又轻。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回了主楼一趟。 盛又夏吩咐佣人将气球挂到墙上,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拉住手臂往洗手间走去。 男人开了灯,将门反手关上,小羊皮鞋放到了一边。 “傅时律,你干嘛呢?”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很轻松地将她提起来。 盛又夏坐到洗手台上,冰冷的台面刺激得她想跳下去。 傅时律按住了她的腿,“你就这么喜欢踩高跷?” 他蹲下了身,一手握住她的鞋子,怪不得磨脚,鞋子边缘处这么硬。 傅时律将细高跟丢在边上,转过她的脚看看。 皮都磨破了,还渗着血。 “自作孽不可活。” 盛又夏嘴硬,“可是好看啊。” “哪里好看?把脚伤成这样,你还不如穿双布鞋。” 盛又夏没再吱声了,她记得那天在游轮上看到的梁念薇,就穿了一双泛黄的小白鞋。 他让她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撕了一块创口贴,将她的脚后跟贴住。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盛又夏很不习惯。 她下意识要把腿收回去,但傅时律手掌按住了她的脚背。 她脚趾白皙,脚背上的青筋在他掌心底下隐隐跳动。 傅时律拿了那双平底鞋给她套上,“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你哪来的鞋子?” 傅时律将她另一只脚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妈准备的。” 也是个大牌子,虽然没有高跟鞋的气场,但穿着不遭罪。 “还是妈对我好。” 傅时律鼻翼间冷哼,视线往上轻抬,原本是要去看盛又夏那张脸的。 但他半蹲着的视角,却扫过了她的腿。 盛又夏穿了身套装,这会裙摆往上跑,双腿又因坐姿微微叉开着…… 她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大腿内侧。 洗手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傅偲探进半个身子。 “哥,你们在干嘛?” 盛又夏忙将腿并拢。 傅时律起身,却将双臂撑在盛又夏的身畔,他身子往前倾,她几乎被他纳进怀里。 “我跟你嫂嫂说两句悄悄话。” 傅偲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你可真逗,说悄悄话也挑个别的地方啊。” 盛又夏手臂朝着傅时律的身前抵,想要从洗手台上下去。 她脸转向门口的方向,傅时律跟着把脸挨过去,看着像是要同她接吻,但嘴却没碰到。 盛又夏脸不争气地涨红,忙将脑袋扭向另一侧。 这不要脸的男人,动作跟得挺快,鼻尖蹭着她,“这地方不好吗?” 傅偲看到了脱在旁边的高跟鞋,瞬间脑补出不少激情戏来,“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砰地将门带上,盛又夏看到男人直起身,手臂也收了回去。 “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以为我们相敬如宾,感情很好。” 傅时律嗯了声,“这大喇叭最会传递情报,爷爷就喜欢听我们很好的话。” 是不是只要能让老爷子开心,他就算卖身都愿意? 盛又夏从洗手台上下去,脚后跟那种尖锐的疼痛已经缓和了不少。 傅偲刚念大一,请的都是同校的学生,一帮人热热闹闹的。 “我要把我嫂嫂介绍给你们,我说她比女明星还漂亮,这回你们总相信了吧?” “以前我还说你吹牛呢,原来真不是。” “嫂嫂真美,特别好看!” 盛又夏嘴角轻挽,招呼她们吃喝,有两个女生拿着拍立得正在拍照。 “嫂嫂,要不给你们合个影吧?” 盛又夏看到说话的女生,视线往傅时律那边瞟去,她才明白这‘你们’二字,指的是她和傅时律。 “不用了。”她赶忙拒绝,盛又夏结婚的时候就连婚纱照都没拍,因为傅时律说了他不喜欢。 “哥!”傅偲在边上跺脚,冲他招手,“拍一个嘛,照片立马就能拿出来,很好玩的。” 盛又夏听到了脚步走过来的声音,傅时律高大的身影站到她边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她内心居然是有些期待的,想看看别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映在照片上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嫂嫂,你快挽住我哥的手,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去。” 盛又夏怔着没动。 傅偲干脆轻推她一把,盛又夏的肩膀撞到了傅时律。 但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往旁边退一步,“不拍了。” 第14章 强行亲吻 举着相机的女生有些尴尬,盛又夏也觉得尴尬。 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哪怕背手干站着,也就三秒钟的事情。 傅偲气得脸都歪了。 盛又夏只好站出来,“你们玩得尽兴,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将傅偲拉到边上,低声吩咐,“一会结束的时候,我给每人备了个小礼物,别忘了让她们拿走。” 傅偲方才打开看过,是一瓶古驰的香水。 她既感动又高兴,盛又夏真是给足了她面子。“谢谢嫂嫂。” 她都觉得她哥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回主楼的路上,盛又夏很慢地跟在傅时律身后。 有时候,她觉得他像一团遥不可及的烟花盛火,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没有感情的佛子。 “走这么慢,遛狗吗?” 盛又夏冲他看看,傅时律也意识到这话不对,把谁比作狗了? 她面上带着倦色,从他身边走过去,傅时律鼻尖钻过清冽的香气。 “你很想拍照?” 盛又夏脚步停顿,其实想想也没意思,留不住他的人,留张照片缅怀吗? “这不盛情难却,我想着给偲偲的朋友一点面子。” 她心里拂过轻松而复杂的释然感,傅时律盯着她的双眼看,盛又夏爱他爱得浓烈,他不是不知道。 可如今这双眼睛里面,晃荡的爱意却好似没有那么深了。 晚饭的时候,傅老爷子精神不错,不停地拉着盛又夏说话。 “我那个朋友黄爷爷,你也见过的,曾孙子都两岁了,会满地跑了。” 盛又夏知道老人的心结,这时候只能宽慰他。 “爷爷不急,说不定我一下就怀双胞胎呢,让您数量上取胜了。” 傅老爷子被哄得大笑,“这话我最爱听了,还是夏夏懂我。” 盛又夏见大家都落了筷,她将老爷子搀扶到沙发上去坐着。 傅老爷子手臂有旧伤,动过大手术,左臂明显细了一截。 盛又夏给他捏着,模样专注,手里力道也刚刚好。 人呢,就是不能有对比。老爷子这会看傅时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结婚一年了没怀个孩子,夏夏肯定没问题,我看就是你,你去看医生了吗?” 傅时律正低头玩着手机,看样子,是给人发消息的。 他头都没有抬一下,“爷爷,您怎么断定问题是出在我身上的?” 老爷子冷哼声,“从你脸上就能看出来。” 秦谨坐在旁边,认真端详起亲儿子的脸庞,“时律,你得听爷爷的话,多看医生没坏处。” 这时,盛又夏充当好人,适时站出来给傅时律解围。 “爷爷,妈,你们别担心。时律去看过医生,应该没有大碍。” “!” 傅时律猛地抬起眼帘,视线像是会扎人的刀子一样剜过去。 秦谨脸上涌过些担忧,已经去看过医生了?真要没问题,需要去医院吗? 傅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没大碍,那就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别耽误你爸妈抱孙子。” 傅时律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寒着脸不说话。 老爷子在沙发上靠了会,就睡着了。 傅时律看到盛又夏还在给他捏手,傅家长辈这么喜欢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她孝顺。 秦谨见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先回去。 “不用跟爷爷道别了,路上开车慢点。” “好。” 盛又夏坐到副驾驶座内,右手因长时间的按摩而酸胀。 傅时律发动车子时,看她一直在掐虎口的位置,“手酸了?” 盛又夏没想到他居然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内。 他一手控着方向盘,袖口翻折在充满肌肉线条的手臂上。 盛又夏回过神,想把手抽回去,男人的手指却穿过她的指缝,握紧了。 盛又夏接下来的一句话,有些煞风景。 “家里的人都喜欢我,为什么唯独你……却不行呢?” 傅时律似乎提了些车速。“他们喜欢你还不够?光这一点,你就能坐稳傅家少奶奶的位置了。” “是吗?”盛又夏头紧挨着靠枕,“有道理,只要本宫不退位,尔等都是妃。” 什么谬论。 傅时律嘴角轻上扬,开了一段路后,想到要跟她算账。 “你在爷爷面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帮你说好话啊,这都听不出来。” 举着相机的女生有些尴尬,盛又夏也觉得尴尬。 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哪怕背手干站着,也就三秒钟的事情。 傅偲气得脸都歪了。 盛又夏只好站出来,“你们玩得尽兴,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将傅偲拉到边上,低声吩咐,“一会结束的时候,我给每人备了个小礼物,别忘了让她们拿走。” 傅偲方才打开看过,是一瓶古驰的香水。 她既感动又高兴,盛又夏真是给足了她面子。“谢谢嫂嫂。” 她都觉得她哥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回主楼的路上,盛又夏很慢地跟在傅时律身后。 有时候,她觉得他像一团遥不可及的烟花盛火,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没有感情的佛子。 “走这么慢,遛狗吗?” 盛又夏冲他看看,傅时律也意识到这话不对,把谁比作狗了? 她面上带着倦色,从他身边走过去,傅时律鼻尖钻过清冽的香气。 “你很想拍照?” 盛又夏脚步停顿,其实想想也没意思,留不住他的人,留张照片缅怀吗? “这不盛情难却,我想着给偲偲的朋友一点面子。” 她心里拂过轻松而复杂的释然感,傅时律盯着她的双眼看,盛又夏爱他爱得浓烈,他不是不知道。 可如今这双眼睛里面,晃荡的爱意却好似没有那么深了。 晚饭的时候,傅老爷子精神不错,不停地拉着盛又夏说话。 “我那个朋友黄爷爷,你也见过的,曾孙子都两岁了,会满地跑了。” 盛又夏知道老人的心结,这时候只能宽慰他。 “爷爷不急,说不定我一下就怀双胞胎呢,让您数量上取胜了。” 傅老爷子被哄得大笑,“这话我最爱听了,还是夏夏懂我。” 盛又夏见大家都落了筷,她将老爷子搀扶到沙发上去坐着。 傅老爷子手臂有旧伤,动过大手术,左臂明显细了一截。 盛又夏给他捏着,模样专注,手里力道也刚刚好。 人呢,就是不能有对比。老爷子这会看傅时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结婚一年了没怀个孩子,夏夏肯定没问题,我看就是你,你去看医生了吗?” 第15章 挑衅情敌 医院同事打算找傅时律通融下关系。 那同事的亲戚从苏城转过来,想插队让傅时律安排个手术,被他无情拒绝了。 盛又夏倚着车门,看到男人挂了电话。 她轻摇摇头,这人确实挺狗的,梁念薇来治眼疾,一分医药费拿不出不说,还要让他解决眼角膜的事,他不都答应得挺欢快? 盛又夏回到屋内,径自上了楼。 浴室内传来水声,她走进衣帽间,将傅时律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拉开一侧的抽屉,盛又夏从里面抽出支香点上,盛家做的就是香料生意,没有谁比她更懂这一行。 神秘的香气穿透力很强,似浮石而清香。 傅时律不喜欢浓烈的气味,这是盛又夏调配的新香,他第二天穿上衣服去医院时,几乎感觉不到衣服上的香味。 但女人都很敏感。 比如这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梁念薇。 她鼻子轻嗅了下,淡淡的梨香仿若正绽放枝头,有那么一点宣示主权的意思。 “傅医生,我下午想和妈妈去附近走走,可以吗?” 傅时律将手里的签字笔插进衣兜内,“可以,不过不要太劳累。” 梁念薇尽管看不见,但依旧仰视他。“傅医生,你猜我复明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谁?” 男人应该都挺吃这一套。 傅时律嗓音听着,比平时轻柔不少,“你父母?” 梁念薇嘴角笑开,声音跟银铃般清脆,“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梁母坐在边上,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傅医生,你能不能和念薇合个影?等她能看见了,也好让她知道我们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傅时律手中还拿着查房病历,鼻梁上的镜片没有度数,但适当挡住了眼睛里的锐利。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等我给她做完手术,她就能看见我。” 梁母面露难色,但还是想争取。 “傅医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有时候,求的不过就是个念想……我们是真的感激你。” 梁念薇没听到傅时律说话,知道他肯定不愿意。 “妈,你别为难人家了。” 傅时律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答应了。 梁母高兴地拿了手机,跑到床尾去站着,跟在边上的小护士也打开了相机,“我拍照技术还不错,我也可以给你们拍。” 傅时律挨近梁念薇的身边,手臂好像碰到了她。 他衣领上的香味,沁人心脾。 护士给他们简单地拍了张合影,“等你眼睛能看见以后,你会被傅主任的帅气折服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人间绝色呀。” 傅时律的声音也好听,嗓音带着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性感。 “拍好没?” “好了,帅着呢。” 护士没有多想,毕竟平时想和医生合影的病人还挺多的。 梁念薇脸上漾起酡红,听着脚步声出去。 梁母将手机递给她,“你们站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他要是我女婿就好了!还是个主任呢……” 梁念薇没应声,指尖在手机上摸着。 * 盛又夏在自己的工作室忙到晚上,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快递送到了前台。 一个很薄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张照片掉了出来。 盛又夏弯腰去捡,指尖还没触碰到,就已经看到了傅时律和梁念薇的合影。 两人偎在一起,很亲热。 她眼睛里就跟被扎了一根刺似的,疼痛难忍。 新招的前台想过来帮忙,“盛总,什么东西掉了。” “没事。” 她赶紧将照片捡起来,揣在了包里。 盛又夏开车回去的路上,很是心不在焉,她自虐般地把照片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他那么不愿意跟她做的事,可在梁念薇身上,就能破例。 铃声响了起来,是唐茴的电话。 “夏夏,你到家了吗?出来喝酒。” 唐茴没报多大的希望,盛又夏平时几乎不沾酒,说酒会破坏对香气的敏感度。 但她这回却答应得很干脆,“好,在哪?” “我把定位发你,等你呦。” 盛又夏将照片丢回去后,径自开车去找唐茴了。 皇家虹都,是烧钱的地儿,唐茴没要包厢,说是没意思,直接点了顶楼的高消区。 那一层楼都是按着人头收费的,一万一人只是入场的门票费。 唐茴到门口去接了她,“今晚咱要不醉不归,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找个小鲜肉回家,给傅狗戴顶大大的绿帽子。” 盛又夏第一次踏进顶楼,这地方跟楼下的布置完全不一样。 灯光通明,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地方,情与色被高调地摆在台上。 不论是清净自持的女人,还是心生邪念的男人,都想将彼此拖到床上,共赴一场云雨。 盛又夏在卡座坐定下来,看到圆台中间有人在跳热舞。 唐茴已经点了酒,小手朝着她肩膀上一搭。 “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啊。” 盛又夏脑子里还是想着那张照片。“没事。” 唐茴没有打扰她,只是手臂搂紧些。 “靠,夏夏快看,你老公!” 唐茴也没想到,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隔了巨大的圆台,她看到对面卡座上迎来了几个客人,其中就有傅时律。 那几个男人才坐定,还没看到她俩。 季星堂接了个电话,躬身凑到了傅时律的面前,“傅主任,梁念薇来了,劳烦您去接一下呗。” 盛又夏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声,但能看到傅时律的脸色森寒不少。 “谁让她过来的?” 季星堂一看,这是马屁拍马腿上了?“我想着她在医院里无聊,会得抑郁症的,多带她玩玩不是挺好的嘛。” 傅时律剜了他一眼,快步往外走去,季星堂见状,也追在了后面。 唐茴一脸问号,“这就走了?” 盛又夏轻掀下嘴角,“可能是去接人。” 唐茴脑子转得挺快,“不会是那个狐狸精吧?靠,傅时律要是敢,我们一会就当众扒了她的狐狸皮!” 这都挑衅到面前来了。 第16章 狐狸精配狗,上蹿下跳 皇家虹都的门口。 梁母陪着梁念薇站在冷风里。 “来了,来了。”梁母看到傅时律的身影,忙挥手示意。 傅时律见梁念薇系了条围巾,可外面风大,头发都被吹乱了。 “傅主任,我把念薇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医院了。”梁母说着就要离开。 傅时律开口叫住她,“太晚了,带她回去休息吧。” 季星堂挺不好意思的,原本以为傅时律会很高兴,“可爱的小薇薇,时律已经骂过我了,说我带坏你,不该让你来这种地方。” 季星堂说着,上前扯住梁念薇的手臂,“作为补偿,我送你们回医院。” 但梁念薇站着没动,笑容温润,跟春天的小暖阳一样。 “傅医生,你别怪他,我待在医院也是胡思乱想,再说星堂哥是拿我当朋友,才会邀请我来的。” 季星堂一听,还是这小薇薇善解人意啊。“听到没,再说我们都在呢,你怕什么?” 傅时律眉头并未舒展,他只是觉得梁念薇不适合这里。 “傅医生,我十一点前回去好不好?我进去以后就跟着你,不会瞎跑的。” 梁念薇面上有期许,她从未进过皇家虹都,还挺好奇的。 盛又夏拿了桌上的酒瓶正在倒酒,唐茴看到傅时律领着梁念薇进来时,当下就忍不住了。 她想要起身,却被盛又夏给按住。 “你不说这儿有小鲜肉吗?在哪呢?” 盛又夏说着,端起一杯酒抵在唇瓣处,“与其为别人悲哀,不如让自己痛快呢。” 唐茴不停地点头,“十分赞同。” 梁念薇眼瞎,走路不方便,傅时律轻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沙发前坐着。 肖睿给傅时律递了一支烟,被他用手臂隔开了。 “不抽,你们也不许抽。” “为什么啊?”那玩的还有什么劲? 季星堂算是看明白了,“你不会是怕我们的烟熏着小薇薇吧?” 还能把她眼睛熏得更瞎不成? 傅时律视线不经意往前,看到了台中央一双双裸露的大腿,“烟雾会对人体的眼部血管造成刺激,从而导致视网膜的血管收缩增厚。” 行吧,季星堂忍了,这也让他更加确信,梁念薇就是傅时律的小心肝啊。 台上的女人们跳完舞,都下去了。 就像是蒙在面前的遮羞布,陡然被人扯开。傅时律眼睛里冒出个熟悉的人影来,居然是盛又夏。 她端着酒杯,冲他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她在搞什么? “唐茴,你说我要是现在过去,傅时律会是什么反应?” 愤怒,还是紧张? “那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盛又夏估计没这胆子。她爱傅时律爱得太深了,以至于她的顾虑也会有很多。 但唐茴感觉身边的座椅似乎动了下,等她抬眼时,只看到了盛又夏的背影。 她生怕自家姐妹吃亏,忙跟在后面。 一帮人正在开玩笑,说什么小薇薇这名字起得好啊,其中要数季星堂最起劲。 “咱们傅主任是高岭之花,小薇薇是紫薇花,绝配……” 他一扭头,看到盛又夏正站在几步开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季星堂吓得打了个嗝。 气氛瞬间诡异,这些男的八成是顾虑梁念薇,连一声嫂子都不敢叫。 盛又夏掌心托着自己的手肘处,杯子里的酒在晃荡,“季星堂,你倒是仔细说说,有多配啊?” 唐茴想来一句,狐狸精配狗,上蹿下跳。 但她接触到了傅时律的眼神,冷得跟裹了层冰碴子似的,他背景太深了,惹不起,唐茴选择闭嘴。 梁念薇再瞎,也能感觉到不对。 “这是……怎么了?”她脸别向傅时律那边,看上去很无辜,更是楚楚可怜。 傅时律目光收了回来,“没事,遇到个熟人。” 这话够残忍的,他没有说盛又夏是他太太,就说明压根不想让梁念薇知道。 季星堂他们挤眉弄眼的,有看热闹之嫌。 盛又夏嘴角拂起抹冷笑,唐茴怕她绷不住,会哭,“夏夏……” 盛又夏抿了口酒,唇瓣潋滟,她微微屈下身。 “傅主任,您上次太用力,套破了。但我听您话好好吃药了,您最近没再约我,是不是有新欢了?” 嘶—— 不知道是谁,倒吸口冷气。 唐茴嘴巴张了张,啊哈哈哈—— 不愧是真夫妻啊,谈及这种话题,脸不红心不跳的。 傅时律目光锁死盛又夏,她轻耸耸肩膀,“常约嘛,我今晚也有空呢。” 梁念薇脸上极力保持着冷静,但她嘴唇在发抖,她脸皮子薄,坐在人群中有点不知所措。 盛又夏转身走回去,唐茴故意扬声道“让女人吃药的,都不是好东西,你啊,擦亮眼睛吧!” 她就是在内涵那个小瞎子,不知道梁念薇能不能听懂? 季星堂咽不下这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来来,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爷拿上来,今晚傅先生高兴,小费加倍!” 盛又夏胸腔内酒味翻涌,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时,头有些发晕。 她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她要是没看错,傅时律的视线一直扎在她身上。 每个卡座边上,都有个专门伺候的年轻男人,他走到了盛又夏身边,“美女,要不要点个套餐?” 盛又夏声音软腻腻的,一手撑着侧脸,看他,“都有什么套餐啊?” 傅时律见她喝了几口酒,面颊都是红红的,看人的眼睛在放电。 灯光照着他阴冷的脸,他每个表情都写着不悦。 季星堂又喊了句,“再点两支舞,给我上!” 盛又夏手指揉了揉眉心处,“你们这儿最贵的套餐,是哪个?” 男人闻言,喜上眉梢,“是贵妃套餐,保您满意。” “好,就要这个贵妃。” 男人激动不已,当着盛又夏的面给她下了单,“祝您玩得愉快,我这就去安排。” 盛又夏平日里可没傅时律那样享受,今晚她就要让自己爽爽,看看当贵妃是什么滋味。 灯光暗下来时,音乐声接上。 有空降台从顶头缓缓落下来。 盛又夏盯紧细看,一群没穿上衣的肌肉美男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白花花的,肉欲气息太重,盛又夏忙别开视线,“这都谁啊?” 唐茴直勾勾看着前方,口水都快流出来。 “夏夏,他们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第17章 挨打 皇家虹都给‘贵妃’的排场,算是给足了。 一米八的标准个头,模特一样的身材,盛又夏粗粗数了一下,有十个。 负责这一切的男人回来了,站到盛又夏身边,“这几位平日都不露面的,今晚顶楼所有的客人都是沾了您的光。” 唐茴就喜欢这说话劲,“这身材,腹肌肯定邦邦硬。” “您可以随便摸,钱都算在套餐里。” 盛又夏捂了下眼帘,唐茴已经激动地起身了,那帮人来到她们跟前,都穿着那种特别低腰的裤子。 不光人鱼线展露无遗,就连臀线都能看到。 唐茴置身于一片男色中,左右手分别摸了一把。 真丝滑! “夏夏,来摸啊,反正不加钱!” 几个男模越过那张碍事的茶几,贴到盛又夏的旁边,下身都快贴她脸上去了。 梁念薇端坐在对面,她能感受得到傅时律呼吸间的紧促。 “傅医生,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儿太吵,吵得她心慌。 季星堂嘴里冷哼出声,“她还真会享受,知道这一个套餐多少钱吗?这钱都能出门提辆车了。” 梁念薇之前没有概念,现在懂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奢侈啊。 她家连做个眼睛手术的钱都没有,可盛又夏这样的……真能挥霍。 傅时律眼睛漆黑,潭底浸着阴寒,他接触到了盛又夏望过来的目光。 “念薇,在外面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不用傅医生长傅医生短地叫我。” 梁念薇双手绞在一起,“那我,叫你什么?” 季星堂吼了一嗓子,“喊名字啊,时律——” 调调被刻意拉长,贱得很。 梁念薇有些不好意思,就连耳朵都红了,她嘴唇嗫嚅,张不了口。 傅时律道“跟我不必那么见外。” 她心定了,绞着的手指慢慢松开,“好,时律。” 盛又夏端起桌上的酒,玻璃杯中透过的人影,有些扭曲。 唐茴将一个男模推到了盛又夏边上,“服侍好我们小盛总,今晚有赏。” 那人坐下来时,肩膀轻触到盛又夏,体温火热,嗓音也好听。 “赏什么?” 盛又夏别过头看他,“赏钱。” “我要人,行不行?” 男模动作大胆,虽然没有直接伸手抱,但搭起的手臂就给人一种已经要将盛又夏纳入怀里的错觉。 她兜里的手机猛地响起,盛又夏拿出来一看,是傅时律。 她没接,直接挂了。 但很快,他又打过来。 盛又夏干脆调成静音,将手机塞进包里。 男模还想跃跃欲试,更想在今晚直接拿下她。但盛又夏手指在他身前戳了下,阻止了他还想更近一步的动作。 “喝酒。” 差不多就行了,她以后还要打离婚官司的。 万一被傅时律拿住把柄,对她多不利啊。 盛又夏左右边都坐满了裸露着上身的男人,她穿了一件基础款的黑色上衣,这样的画面碰撞在一起,充斥着侵犯感。 季星堂看梁念薇是乖乖女,给她要了杯果汁。 她坐在边上,显然被冷落了。 “时律,我想去下洗手间。” “嗯。” 他看到梁念薇起身,踌躇着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傅时律也不方便陪她,就让季星堂的女伴跟着了,“照顾好她。” “傅先生放心。” 对面的唐茴都看在眼里,她总算等到梁念薇落单了。 顶楼的洗手间装修大气,脚下的地砖光可鉴人,女人把梁念薇送进去后,在外面等她。 但她刚要抽支烟,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梁念薇在陌生的地方寸步难行,只能靠着双手摸索。 她听到有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跟前。 梁念薇忙要让出一步,但脸上却挨了一个巴掌。 她被打得踉跄连连。“你……” 紧接着,她的头发被人拽住,脸被扯得只能仰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人……” “小狐狸精,你挺会装逼啊,我警告你,离傅时律远点!你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当小三要遭报应的!” 梁念薇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眼圈通红,“我没有,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傅时律有老婆,再装出这种可怜样,我划烂你的脸。” 梁念薇肩膀处被推了把,撞到了后面的洗手台上。 她听着脚步声离开,她一手扶着腰际,痛得喊都喊不出来。 她在里面磨蹭了许久,这才出去。 带她过来的女人也已经回来了,见她出来,便没有多想,“走吧。” 梁念薇用头发挡着脸,刚坐回傅时律身边,她就开口道“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傅时律见她脑袋低低地垂着,似有不对劲。 他伸手拨开了她颊侧的头发,梁念薇惊得想要避开,但是来不及了。 她半张脸都红肿起来,上面交错着巴掌印子,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傅时律的厉喝声,就连对面的盛又夏都听到了。 梁念薇忙用头发再次覆住脸,季星堂也看到了,扯了女伴一把,“她被打了?你不是陪着她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朋友给我打了个视频,我就去边上接了……” 一共也就几分钟的事。 “小薇薇,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哥哥,我给你出气。” 梁念薇摇着头,她眼睛看不见,哪里能看到谁动的手? 唐茴在对面忍着笑,她方才应该多赏她几个巴掌的。 “夏夏,我替你出气了,真爽!” 盛又夏见傅时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握住了梁念薇的手腕,带着她正在过来。 唐茴哼了声,“我还怕她不成?” “一会千万别承认是你动的手。”盛又夏压着嗓音,就怕唐茴沉不住气。 傅时律来到她们跟前,没有先兴师问罪,而是让那帮男人滚。 但他们今晚要服侍的人是盛又夏,所以都纹丝不动。 傅时律声音里藏着怒气,“盛又夏,我这是在给你脸。” 她放下酒杯起身,让四周的人都先退下。 梁念薇半躲在傅时律的身后,像只刚被虐打过的小白兔。 傅时律眼神锋利,话语似尖刀,“你干的。” 第18章 花他的钱,玩男人 “你跟我讲话?”盛又夏语调平缓。“我一直坐在这,就没出去过。” 傅时律的目光移到唐茴脸上,她还挺得意,一头红毛张扬得要死。 “傅时律,你看我干嘛?你想说是我动的手?” 季星堂也跟过来了,他就看不得梁念薇被欺负。 “小薇薇,你让她们看看,动手的还是人吗?一张标致的脸被打成这样……” 唐茴看到了梁念薇面上交错的指痕印,她眉头微拧,有些疑惑。 她打了那么多下吗? 她怎么记得,就抽她一巴掌呢? 傅时律应该是看见唐茴中途离开的,“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欺负她眼睛看不见。” “噢?” 盛又夏接了傅时律的话往下说,“那也就是说,她看不到打人的是谁。那现场还有目击证人吗?” 季星堂将手指到了唐茴的面前,“小薇薇刚离开不久,她也跟过去了。” “怎么,老娘不去洗手间,难道撒你头上啊。” 反正在傅时律看来,梁念薇是一朵小白花,盛又夏和唐茴属于一伙的,有毒。 盛又夏没有歇斯底里地同他撕破脸,“梁小姐,那你挨打的时候,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对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唐茴可不怕她告状,她骂她小三,不该吗? 傅时律侧身看向她,她脸上一条条手指印看着都疼,“别怕,我会给你出头的。” 盛又夏手臂垂了下去,指尖慢慢握拢。 “是啊,小薇薇,那人不可能一句话没说吧?” 梁念薇面容煞白,应该是被吓坏了。 她摇了头,“她只是打了我几下,但是一个字都没说。” 盛又夏望向边上的唐茴,唐茴也觉得难以置信,挑了下眉头。 可傅时律觉得,她这顿打不能白挨,“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处理。” 他都不怕闹得难堪,众所皆知,盛又夏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吧,先看监控,洗手间门口肯定能拍到有谁进去了,说不定……还能听到里面说了什么话。” 盛又夏话音落定,梁念薇就抬手抓住了傅时律的手臂。 “我眼睛好痛,头也痛,我不想再追究了,我想回医院。” 她脸肿成那样,眼睛应该也没有幸免,傅时律得赶紧送她回去。 盛又夏到沙发上坐着,唐茴满眼的雀跃,“夏夏,我们算是赢了吧?让她白挨了一顿打,还有苦说不出。” 小三就得是这样的下场,被原配压着打! 但盛又夏坐在那,却感觉到了清晰的痛感,只要傅时律不爱她,那她就赢不了。 不是吗? 她端了一杯酒往嘴里灌,唐茴还没想通,“你说她为什么不告诉傅时律实话?” “你打她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就骂她是狐狸精啊,我说她是小三。” 盛又夏猜对了,梁念薇真是季星堂他们口中的那朵无害小花吗? “她没有戳穿你,是因为她还想继续装着不知道傅时律是有老婆的。知三当三才是最恶心的。” 唐茴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不愿意看监控呢。” 盛又夏喝得脑袋晕乎,起身想走,唐茴拉了她一把,“不继续玩啦?钱都花了,我还没摸够呢。” “不了。”她意兴阑珊,更觉得没意思。 盛又夏招了手,让人过来结账。 她从包里拿出钱夹,翻来找去,从最里层抽出了一张卡。 傅时律刚下楼,车子还没开过来,就收到了一条消费短信。 一串的零,很是醒目。那张卡是刚结婚那阵,他送给盛又夏的,但她从来没有花过,这是第一次。 梁念薇站在阴风里,身娇体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 盛又夏出来时,看到两人凑在一起说话。 她脑补了两句,傅时律可能是在问她“冷吗?” 梁念薇肯定会娇滴滴地跟他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冷。” 盛又夏喝多了,脚步虚晃,旁边的唐茴搀着她。 经过傅时律几人身边,唐茴往盛又夏的小腰上一搂,“夏夏,我们应该再玩会的,刚才好几个男模看你的眼神,都想把你吃了……” 傅时律一记寒刀剜过去。 这时,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追了出来,“稍等。” 他快步来到了盛又夏的面前,话语直白,“我跟你们回去。” 唐茴一脸的问号,“什么意思啊?” 男人盯着盛又夏醉意微醺的脸,“我是包含在套餐里的。” “你是说,你今晚归我们?”唐茴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是。” 唐茴忙从盛又夏包里翻出了车钥匙,男人见唐茴一个人有些手忙脚乱,“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我扶着她一点。” 他握住了盛又夏的臂膀,她身子往他身上倾倒,幅度不大,但香气萦绕,撩人心动。 傅时律的车被开了过来,季星堂搓着冻红的双手,“上车吧。” 傅时律见盛又夏被一左一右架着,正往停车场走去。 唐茴可不是正经女人,二女战一男的事,她真做得出来。 傅时律将车钥匙丢给季星堂,“你把她送回医院。” “我?”季星堂还没玩尽兴呢。 傅时律快步追过去,在盛又夏即将被塞进车内时,他上前推开了男人。 他扣住盛又夏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她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你谁啊?”男人目露不悦。 “她老公。”这个身份够不够? 男人笑着,显然不信,“她可不像结过婚的。” 唐茴将包往肩膀上掼去,忙挽过男人的手臂,“他没说假话,接下来的事咱管不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谁让傅时律是合法的呢,你说气不气人? 傅时律看他们烦,一掌就拨开了碍眼的两人,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盛又夏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皇家虹都,盛又夏觉着车里闷,将车窗落了下去。 但是外面风大,冷风肆意蹿入,傅时律又把窗关上了。 盛又夏恼火,再度打开。 傅时律再关。 她别过头,怒火冲天的,“你找死啊!” “……” 傅时律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顿,“我倒要看看,今晚是谁找死。” 第19章 怕我给你戴绿帽? 季星堂没法子,只能送梁念薇回医院。 她坐进了后车座,脚往前伸,没碰到座椅,再往前试了试,她的双腿居然能伸直。 梁念薇摸了下身底下的真皮座椅,很柔软。 这车,比她这辈子坐过的所有车都大,都舒服。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其实我可以打车回去的。” 她这样善解人意,整得季星堂反倒惭愧了,“你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 梁念薇乖巧地挨窗坐着,看着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 “傅医生他……是不是有急事啊?” 季星堂总不能说,他去管他老婆了吧? “好像是家里有急事,你不用担心他。” 梁念薇嗯了声,车子暖和,她将脖子上的围巾解开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 梁念薇面露些许的紧张,声线也压着,“他有女朋友吗?” 季星堂看得出来,傅时律对她很不一样,再说谁都知道傅时律厌恶这段婚姻,他可不能乱说话。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只是有老婆而已。 梁念薇松口气,脸色也舒展开来。 “小薇薇,时律是喜欢你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等你眼睛好了,他肯定会把你带回家的,你再等等。” 梁念薇顿时红了脸,“你别乱说,他就是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对我多照顾了些……” 这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信啊。 季星堂笑的胸腔起伏,他越是笑得起劲,后面的人脸就越红。 盛又夏的车开回了西子湾,男人扶她下车时,她整个人往他身上挂。 傅时律手掌摸向她的腰,黑色的衣服往上跑了一截,大片肌肤被夜色衬得滑滑嫩嫩。 她身上混着酒气和香气,比下了千斤的春药还要猛烈。 傅时律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进了屋。 回到卧室,傅时律刚将她放到床边,盛又夏倒头便要睡。 “不许睡。” 他握着她一条手臂,将她提到跟前,另一手拽着她上衣的下摆掀起。 盛又夏小腹平坦且紧致,皮肤滑溜溜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衣服掀到她的胸衣上面,盛又夏望了眼自己傲人的双峰,“耍流氓啊!” 傅时律来气了,“我碰你就是耍流氓,那么多男人往你身边凑,你不挺享受的?” 盛又夏小肚子一块凉凉的,还被迫举起了双臂,眼睁睁看着自个的上衣被脱掉。 “你要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挺享受的。” 傅时律一把眼神都阴冷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盛又夏看他随手一甩,她的衣服就跟块破布似的落地,她抓了把头发,神情恼怒,“扔我衣服干嘛!” 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喝了几口酒就神志不清。 “梁念薇脸上的那些巴掌,跟唐茴脱不了干系,那就说明,跟你也有关。” 盛又夏原本垂着的视线,慢慢抬起来,眼睛半眯着。 明艳的长相,加上醉酒,那模样真是媚而欲。 “找我兴师问罪啊?那脱我衣服干嘛呢?” 这是跟他耍上无赖了? “公平起见,我也得脱你一件。” 盛又夏说完,直接上手,扯住傅时律的领口就往下撕。 三颗扣子瞬时崩掉,随着啪啪的声音,男人胸前像是开了一道深v领,胸骨绵延至马甲线,一览无遗。 “盛又夏!” 她上前就吻,毫不费力抵开他的牙关。 她胆子大极了,勾住他的舌根,一寸寸在他唇边舔着,舌尖推着,送着,欲拒还迎,好手段。 傅时律呼吸骤然加重,偏她的手还不老实,往他颈口摸下去,覆过丘壑,扫过坚硬的一点。 酥麻从傅时律的尾椎骨往上攀爬。 为了让她方便,傅时律打算解了皮带。 可盛又夏收手不干了,“我当傅主任真是清风朗月,不坠红尘呢,也就这样吧。” 在外人面前的那股子禁欲,都是装的。 傅时律今晚被她挑得火大,盛又夏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 “你这是仗着自己喝了几杯酒,什么事都敢做。” 盛又夏抬手,擦擦嘴,往柔软的床头靠去,“你怎么没送梁念薇回医院?” 她眼睛瞎了,他能放心? 盛又夏主要是想不通,他跟她回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担心我吧?” 傅时律心里拂过难言的烦躁,“想多了。” “我知道了,”盛又夏冲他点了两下,“怕我给你戴绿帽子是不是?” 傅时律干脆解了另外的几颗扣子,将衬衣脱下来。 “刚才那男人说要送你回来,你可没拒绝。” 盛又夏有些记不清那个场面了,她就没吱声。 “我要是晚一步,你打算把他带去哪?” 是在外面的酒店,还是直接回他们的婚房? 盛又夏脑仁突突地疼,“你不是烦我烦得要死吗,那又何必管那么多?” 傅时律胸口像是被塞了团棉花,所有的情绪都堵着,没法发泄。 “你是傅家的少奶奶,这张脸得要。” 盛又夏靠着床头,打小,她后妈也是这么要求她的。 她就不能有一点出格。 “我哪里不要脸了?” 傅时律站起身要去冲个澡,腿刚迈出去,就被盛又夏握住了手指。 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身上,肌肉的线条感被拉满,盛又夏起身跪坐。 她化了妆,口红浓艳,小脸微扬,她一头栽到他怀里。傅时律以为她酒劲上头,刚要把她推开…… 他胸前被她咬住了,湿腻的柔软裹住,还吮了口。 傅时律浑身犹如被电流击中,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痒。 盛又夏松口时,红润的唇瓣间勾扯着一抹银丝。 她突然朝他笑开,眼尾勾翘,狡黠得像只美艳狐狸,“这才叫不要脸呢,我以前对你这样过吗?” 傅时律低头一瞅,一圈牙印子。 他喉结上下滚动,今晚她真是色胆包天。 盛又夏肩膀处勒着两根细带,她从床上起来,站到了地上。“还有更不要脸的,要不要给你见识下?” 傅时律倒想看看,她能放浪到哪一步。 “行,小盛总,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他嘴上故意损她,盛又夏拿过了一旁的包,打开拉链,摸到了里面的那张照片。 第20章 眼瞎了,才会爱上你 盛又夏皮肤莹白,泛着光一样。 她转过身来到傅时律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拍在他胸口上。 她手一松,照片也随之轻飘飘落地。 傅时律捡起来看眼,脸色汹涌万变,目光射向盛又夏。 她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你可别说是我找人跟踪了梁念薇,你好好看看照片的角度,偷拍可没这个效果。” 傅时律将照片拿到面前来,他们目光是对着镜头的,他还记得当时拍照的人是梁母。 “你从哪弄来的?” “有人直接把它寄到了我的工作室。” 盛又夏走到墙边,往上面轻靠。 傅时律翻动照片看眼,后面什么都没写,“你在意了?” 盛又夏头又开始疼了,她用手掌敲着自己的脑袋,“你想跟梁念薇怎么发展都行,但你至少要教会她什么叫安分,还没上位呢,就想着来挑衅原配了?” 合影算什么,有本事发床照。 傅时律将照片放到床头柜上,“她做不出这种事来。” 有人护着就是好。 盛又夏指尖在太阳穴处轻揉,“你帮我带句话给梁小姐呗。” 傅时律已经意料到了,不会是什么好话。“不带。” “你要不肯,那我当面去找她。” 男人脚步声朝她靠近,双臂撑在她两侧,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也压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开不起玩笑呢?”盛又夏脸别至一旁,“那你开导开导她,就说我对她构不成威胁。” 傅时律还是那句话,“她眼睛不好,做不出这一连串的事。” 盛又夏脑袋抵着墙壁,头晕眩得快要站不住了。 “我会弄清楚这照片究竟是谁寄的。” 随便吧,盛又夏将他推开,反正他不会相信是梁念薇干的。 盛又夏脚步虚晃,几步走到床边,转身躺了下去。 两条长腿挂在床边,长发铺开,灯光从她的颈窝往下游走…… 傅时律没喝酒,但也有几分醉意。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盛又夏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躺在那,只是身体扭动着,看上去有些难受。 傅时律上前,弯腰,膝盖挤开了她的双腿。 他摸向盛又夏的脸颊,红得发烫,“现在知道不舒服了,喝的时候,我看你挺豪横。” 盛又夏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她五官挤在一起,有些委屈,眼尾瞬间勾红。 “傅时律?” “做什么。” 盛又夏彻底醉了,她抱住了一只手,但分不清这人是谁。 “我要瞎了。” 她其实很怕看不见,怕一觉醒来,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她鼻音很重,这话轻轻地凿进傅时律心里去。 他脸色有些凝重,“你说什么?” 傅时律将耳朵凑到了盛又夏的嘴边。 “我眼瞎了。” 才会爱上你。 后半句,是傅时律给她补上去的,他头上未干的水珠滴落,掉在了盛又夏的眼皮上。 她仿佛听到他问了句,“爱上我,就是眼瞎吗?” 盛又夏头痛得快要撕裂了,这人有病吧,她在哀悼她的眼睛要瞎了,他却在这跟她说什么爱不爱的。 卧室的灯很快被熄灭,盛又夏被拉进了一具火热的胸膛内。 她本来就热,这会更热了,她踹他一脚。 傅时律压住她的腿,盛又夏没敢再乱动一下。 因为她感受到后面有根‘棍子’抵着她,很粗,还烫,她怕她不听话,会被它一棍子敲晕。 盛又夏一晚上没睡好,清晨醒来时,身上黏糊糊的。 她推开傅时律横在她胸前的手臂,起身。 傅时律被闹铃吵醒时,没看到盛又夏,他起身走向浴室,刚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你在干什么?” 他快步进去,看到盛又夏手里的照片已经被烧了一半。 她往水池里一丢,梁念薇那张脸都被烧糊了。 傅时律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打开了水龙头,水花四溅,他的半张脸还贴在池边上。 “大清早这么大的火气。” “没火气,但我总不能找个框裱起来吧,家里又没地方放,还不如烧掉。” 就差插两根香拜一拜了。 盛又夏待会还得去见客户,她挤了牙膏准备刷牙,傅时律望了眼水池里的照片,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盛又夏瞅了瞅男人的背影,他居然没发火? 华兴医院。 傅时律给梁念薇做完了检查,她脸上的指痕印消下去了,只不过左脸颊看着还是比右边肿。 “眼睛还痛吗?” 梁念薇轻摇头,“不痛了。” 梁母坐在边上,欲言又止,但梁念薇关照过她不许多问,她只好憋着。 “妈,我想吃小笼包了。” 梁母闻言,忙站起身,“好,我去买。” 傅时律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我们的合影,你有保存吗?” “存着呢,在相册里。”梁念薇面色并无丝毫的不对。 “我看看。” 她许是没想到傅时律会有这样的要求,但仅是怔愣了两三秒后,梁念薇去摸索着拿手机。 她手指摸到解锁的地方,傅时律看到屏幕弹出来,是一张全家福。 除了她和梁母之外,还有个男人。 “这就是你哥哥?” 念薇并不想提到这个人,她把手机给了傅时律。 他点开相册,里面没有多少照片,第一张就是他们的合影。 她微信的联系人一栏,也没多少人。 她眼睛看不到,所以很多信息都没有回,大致都是问她眼睛怎么样了,能不能手术。 傅时律将手机还给她,“昨晚你被人打的事,为什么不追究?” 梁念薇有些无奈,“洗手间里是没有监控的,就算在外面拍到有谁进去了,也不能说明就是她动的手。” 她双手交握着,头也低垂下去,“我没有亲眼看到是谁,就没法指证,算了吧。” 她想让这件事过去,傅时律自然不好再追究。 他离开病房,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听到有几人在吹牛。 “我中午还得出去趟,遇到大好人了,我手机找到了。” 傅时律过去,将手里的病历放到台上,“手机怎么了?” “我昨天把它弄丢了,刚才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捡了送过去的。” 傅时律手里的签字笔,在台上敲了两下。 那名护士当时,也给他和梁念薇拍照了。 第21章 这个美人,有点熟悉 傅时律难得开句玩笑,“万一手机里有什么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 护士漂亮地回怼道“傅主任是说您和梁念薇的照片吗?我今晚就发给傅太太看。” 傅时律望了眼病房门口,若有所思。 “梁念薇昨天出去过吗?” “嗯,晚上跟她妈妈一起外出的。” “白天呢?” 护士们都知道梁念薇家境不好,小姑娘挺可怜的,所以对她格外照顾。 “没有,她平时几乎连病房门都很少出的。” “好。” 午休的时间,傅时律给盛又夏发了条微信。 “查清楚了,照片的事跟梁念薇无关。” 盛又夏看眼信息,心想他在说什么废话。 她忍着问候他的冲动,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好的呢,那就劳烦傅主任再好好查查,是谁这么缺德,想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 “查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往她祖坟点炮仗去。” 随后,傅时律又跟她说了护士手机弄丢的事,但她一个字都不信。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所幸,盛又夏今天谈拢了一桩大买卖,心情被治愈得不错。 她没必要为了一张照片折磨自己。 * 周日的这天,傅时律休息,但他挺早就出门了。 盛又夏下楼时,没看到他的身影。 佣人将准备好的早餐给她端上桌,“少奶奶,您不跟傅先生一道去吗?” “去哪?” “他好像是给人过寿去了,我以为您也……” 这种事,怎么着都得夫妻俩共同出席啊。 盛又夏习惯了,毕竟傅时律从来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太太。 “我今天也有事要出门的,中饭就不回来吃了。” “是。” 盛又夏走到屋外,才发现下雨了,雨势还挺大。 她车技很一般,所以并不喜欢在下雨天开车,正好她徒弟打了电话来,盛又夏干脆就让她来接了。 午后,又变成了阴雨绵绵的天。 傅时律等人吃过饭,就去赵家的私人宅院躲清闲了。 赵老爷子是苏州人,前几年买了块地,按着园林的标准,建了这么一个宅子。 傅时律坐在亭子内,抓了把鱼食正在投喂锦鲤。 赵正平让他悠着点,“这些都是我爷爷的宝贝,要是被撑死了,我就完蛋了。” “撑死了就再买。” “祖宗,咱玩牌行不行,别玩鱼了。” 雨珠顺着八角亭的檐口往下落,如成线的珍珠般砸在翠绿的荷叶面上。 傅时律一抬眼,看到对面廊檐上走过一个女人。 他只是看到了个背影。 波浪肌理的旗袍,后面是精巧的露背设计,高开叉的裙摆,随着女人的摇曳生姿,晃露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 季星堂也看见了,眼前顿时一亮。 “哪来的大美人啊,赵正平你金屋藏娇!” “靠,身材真他妈正点,美女,回头看一眼啊!” 傅时律只是觉得,这个身影好似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人,一根小叶紫檀的木簪挽着长发,身影窈窕,体态玲珑。 “你们别乱喊,这是我爷爷请来的司香师。” 季星堂头一回听见这几个字,“什么叫司香师?” “你不懂,你只知道抽烟喝酒泡女人。” 傅时律手一松,一整袋鱼食全掉池塘里了。 赵正平脸色煞白,嗷嗷叫,“我要被打死了。” 他上前将傅时律拽起身,一路都在喊他傅爷,“咱打牌去,正厅摆好了桌子,这就去。” 一伙人拥进正厅,门户敞开,小雨乘风而入,佣人们把茶水都泡上了。 厅旁设了道屏风,谁都没发现后面坐着人。 季星堂在桌前坐下来,拿起了上面的一副牌。 “赵正平,你家院子里挺香啊。” “香吧?”赵正平也喜欢闻这味儿,“我爷爷今晚就要过来住,派了司香师先来焚香,知道这一天要烧掉多少钱吗?” 季星堂心想,也就一瓶香水钱吧,“多少?” 赵正平比了几根手指,“三万。” “草!三万一天?” “是。” 季星堂目光睇向傅时律,“你老婆好像也是做香料的吧?” 傅时律从来不过问盛又夏的事,对她,更是不算了解。 “应该是吧。” 她顶多也就是仰仗着盛家,开了个小工作室,平时接点小单子打磨下时间罢了。 “咱不提这个晦气的人,咱们说说小薇薇,”季星堂拿起茶壶,给傅时律倒了杯茶,“怎么没把她带过来玩玩?” 外面阴雨绵绵,傅时律坐在红木椅子上,“她眼睛不好,还是在医院待着吧。” “别啊,你就得让她出来,多见识下人……” 傅时律从烟盒内抽出一支烟,手指叮的一声划过打火机。 屏风后面,传来阵细微的敲桌子的声音。 傅时律侧首望过去,看到一个女人走出来,“师傅准备点香了,请你不要抽烟。” 傅时律牙齿咬着那根烟,火还没来得及凑过去。 “我抽我的烟,她点她的香,互不干扰才是。” 那女人瞅着这帮富家子弟,不卑不亢的,“会窜味。” 傅时律从椅子上起身,他拿掉了嘴里的烟,修长双腿径自走向那座屏风。 他隐约能看到个轮廓,似乎穿着紧身的旗袍,很有曲线感。 傅时律即将走过去,一探究竟,却不料在此时被人叫住了。 “傅先生,司香师不想被人打扰,还请您多担待。”说话的人,是赵老手底下的管家。 赵正平也敬着他,忙冲傅时律挤眉弄眼的。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宅,傅时律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 司香师坐在屏风后面,开始点香,一小撮头发掉了下来,她已无暇顾及。 季星堂开始发牌,正跟旁边的人商量玩什么。“赌点大的怎么样?” 傅时律坐回原位,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屏风。 明天有一床手术,难度很大,成功的几率渺茫。 可倘若不做,那五岁的孩子就要永久失明。 傅时律心里难以平静。 此时,香气袅袅升起,沁人心脾至深处。 他的浮躁感,突然淡了。 傅时律紧盯着那个人影,哪怕只是一个轮廓,他还是觉得熟悉。 在哪见过? 第22章 你身上好香 管家退回到屏风后面,看着女人纤纤素手焚香。 屏风外,那帮公子哥打起了牌,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觉着他们俗气死了。 这边结束后,管家又带着司香师去客房。 一直到她离开,傅时律他们都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休息室内,盛又夏解着旗袍的盘扣,旁边挂着她来时穿的衣服。 “还有几个房间和偏厅的香没点,都交给你了。” 徒弟应声答应。 赵正平口中那三万块钱一天的香,就是从盛又夏手中买过去的,她赚的是这个钱。 至于今天过来燃香,那都是看在赵老的面上。 盛又夏换好衣服,将旗袍放到了一个柚木手提箱内。 管家想派车送她,但是盛又夏婉拒了。 她穿了件及膝的大衣,尽管雨下得不大,但摆沿处还是沾染了潮意。 傅时律的车子开过去,见一个撑伞的身影沿着路边在走,他又把车倒到了那人的身边。 车窗落下,男人的声音同这雨一样,有点冷。 “上车。” 盛又夏看眼手机软件,十分钟前叫的车,现在还没人接单。 她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伞放到脚边。 傅时律面带疑惑,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柚木箱上,“你怎么会在这?” 她抽了张纸巾,掖着发尖的水珠。 “有个客户约在附近见面。” 傅时律没有发动车子,甚至解了安全带,朝盛又夏靠过去。 她方才点了好几种香,身上有缠绕的香气,男人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过来。 “干什么?” “好香。”他沙哑的嗓音,从滚动的喉咙里冒出来。 傅时律盯着她的耳垂看,莹白透红,那道红蔓延到了她的耳后,是一道漂亮的胭脂色。 “我制香的,身上能不香吗?” 盛又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刚才给客户试了好几种,味道都残留在身上了。” 男人灼灼的呼吸,打在她颈子上。 盛又夏面上炽热,一丝头发刮着耳廓,痒痒的。 “你湿了。” 她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心脏差点冲破胸口。 但紧接着,傅时律又补充道“衣服湿了。” 他语气一本正经的,好像不知道这三字还有别的含义一样。 盛又夏忙转移开话题,“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吗?还是直接回家。” “你呢?” “回家吧。” 这种天气,就适合宅在家。 车子开了出去,等红绿灯时,傅时律若有所思地问她一句,“你听过司香师这个职业么?” “嗯,”盛又夏手指摩挲过木箱,“略有所闻。” “你们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你爸平时肯定也喂了你不少单子。但是……” 盛又夏头上的那只木簪早就取下来了,头发披着。 “但是什么?” “你要多学点东西,你对香一窍不通,你那工作室又能走多远?” 盛又夏唇瓣轻挽起来,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傅主任说得对,您年纪轻轻就是眼科一把手,而我呢,却是个没用的花瓶。” 傅时律本意可不是来取笑她的,“花瓶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带你出去,好看。” 盛又夏真是谢谢他了! 车子开到半路,季星堂的电话打了过来。 两人的说话声,盛又夏听得清清楚楚。 “时律,我刚跟赵家的管家聊了几句,你不说小薇薇晚上总是睡不好吗?你给她买个香吧,好像叫……鹅梨帐中香。” 盛又夏靠进椅背内,望着窗外。 “管家说要买就得买最好的,他推荐了给赵老供香那人的微信,据说是一香难求,还死贵。” “不过钱花在小薇薇身上,你肯定不会心疼的。” 盛又夏怀疑,梁念薇是不是季家的私生女? 要不然,季星堂能这么上心? “也行,你把微信推我。” 傅时律以前是不信的,但他今天亲身体验过,觉得可以买来一试。 电话挂断。 盛又夏转过身去,“这香我店里就有,我送你两盒?” 傅时律望着前路,还瞧不上,“你没听季星堂说的,要用,就得用最好的。” 她卖的,都是流水线上的玩意吧。 盛又夏没有恼怒,看他对梁念薇倒是真上心,“那香适合安神养眠,它还有个名字,叫‘陪睡香’。” 她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戳在了傅时律心坎的不堪处,反正,他再没给她好脸色。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冲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她拿起手机看眼,工作微信有人申请要加好友,点开一看,这不她老公么? 盛又夏哪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就通过了。 傅时律直奔那款香而来,盛又夏也不客气,“一盒三十根,十万。” 按着规矩,她是要简单对香做个介绍的。 但傅时律那边没有犹豫,“给我个银行账号。” 盛又夏把徒弟的卡号发去了,没过一会,那边给她发了到账十万的消息。 行,一笔就怒赚他九万八。 只是想着他给别的女人买香,盛又夏的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傅时律进屋时,没看到盛又夏的身影,他走至窗边,才看到她坐在阳台上。 天空中还飘着细雨,傅时律来到外面,径自靠向了栏杆。 他背对着盛又夏,拿了手机在发消息。 她没想到,那信息下一刻却出现在了她手机上。 “买了香,有人帮忙点吗?” 盛又夏可没有去给小三点香这样的大度,她抱着手机,给他回复。 “不好意思先生,您这种属于散客,只能自己点了。您要是一口气买下一年的香,我可以给您安排司香师,上门服务。” 傅时律没想到一个卖香的,态度这样不好。 他转身走来,盛又夏忙将手机合在一旁。 男人连带着,看她都是不顺眼的,“卖个东西,卖出优越感了,你可别跟这种人学。” 盛又夏装着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谁呢?” 傅时律坐到她身边,拿着盛又夏的微信小号给她看,“这人,认识么?” 她捂着嘴角,神色略有些夸张。 “你居然能从她手里买到现成的香?你就偷着乐吧,这钱绝对花得值。” 第23章 老公都被抢了,得意什么? 十万块钱,三十根香,值? “她很厉害么?” 盛又夏忙不迭点头,恨不得傅时律脑子一热,定下一年的香。 “我们制香行的天才,真正的一香难求。” 怪不得,人这么傲。 傅时律目光又逡巡到她脸上。 盛又夏话里装着嘲讽,“你就算拿了我的香给梁念薇用,她也闻不出区别的,你非看不起我。” 她看男人嫌弃的样子,这是怕她的东西,熏坏了那朵纯洁小花吧。 第二天,送香的人按着地址,直接把香送去了医院。 傅时律进手术室之前,去梁念薇的病房点了根香。 他坐了会,心情澄净下来。 “傅医生,我听说你待会有台大手术,你紧张吗?” 傅时律术前喜欢清静,最好是一句话都不讲。 但他还是回道“不紧张。” “你就想想,等手术结束,那孩子就能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了,这都是托你的福。” 梁念薇也期盼着,她的眼睛能早日看到。 “好,”傅时律起身,要去做术前准备,“这香放在这,每晚入睡之前点一根,能安眠。” 梁念薇轻嗅了下,这味道很好闻,但是好像在哪闻到过。 “谢谢傅医生。” 傅时律正要走出去,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梁母一下就闻到了房间里的味道。 “好香啊。” 梁念薇坐在床边,嘴角上扬,“妈,我今晚说不定能睡个好觉了。” 梁母走向了她的病床,“跟厕所里面点的香味差不多。” 傅时律脚步轻顿了下,梁念薇唇瓣处的笑意猛地僵住。 男人离开后,她脸色垮了下去,“妈,你下次说话注意点行不行啊?” “我怎么了?”梁母不明所以。 “他送来的香,怎么就和厕所香一样了?” 梁母见她满面的不悦,这才知道是说错话了。 可她们本来就不懂这些。 傅时律做完手术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焦急的家长等在外面,看到他时,几乎是跪在地上的。 “傅医生……怎么样?老天保佑啊,一定是好的结果吧?” 傅时律那张清冷英俊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来,“手术很成功,放心。” 他穿梭于医院的走廊,灯光在他肩膀处打出一道影影绰绰。 攻克一个医学难题,对傅时律来说成就感特别足,他这时候很想找个人分享下。 “傅主任,恭喜啊。” 一路上,得到消息的护士们都在祝贺他。 傅时律想去找梁念薇,但是人刚走进电梯里,他按楼梯键的手指却顿住了。 他最终没去找她,而是去了停车场。 * 唐茴在休息区等半天了,想约盛又夏吃个晚饭,那是真难。 她正在接待一位男性客人。 那人对香完全不懂,一双眼睛滴溜溜在盛又夏的身上打转。 “你这香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一分价钱一分货,先生,贵有贵的道理。” 盛又夏迎着男人的目光,他眼里似有挑衅,这种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我去给您泡杯茶吧,您慢慢看。” 盛又夏走到茶水区,唐茴见状,忙跟了过去,“那人一看就没钱,你看他的打扮,身上那衣服多久没换了。” “他不是来买香的。” 唐茴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那他要干嘛?” “他是梁念薇的哥哥。” “什么?” 唐茴大惊,一脸的警惕,“他要干嘛啊?不会想对你不利吧?” “谅他也不敢。”盛又夏早就找人把梁念薇的家底,摸了个干净。 “他在这耗了快一个小时了,我猜他也知道了梁念薇和傅时律的事。” 唐茴觉得这人是危险分子,还是躲远点好。“把他赶出去吧。” “他肯定会来找我麻烦的,但应该不是现在。” 说不定,他还在犹豫,盛又夏倒了杯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放。 “我得给他添把火,他要是做了出格的事,梁念薇总不能独善其身。她要是没了傅时律这座靠山,那眼角膜的事,她也别想和我争。” 盛又夏端了杯水过去,放到男人的手边。 他往里面一瞅,清水。 “这么大的地方,连茶水都没有?” 盛又夏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先生,你出门坐地铁,到批发市场去看看吧,那边有十块钱一把的香,也不错的。” 男人顿时被激怒般,蹭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您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看不起我?”男人右手朝她指着,“你别后悔!” 盛又夏将那杯水泼进了垃圾桶内,“慢走。” 男人唇角扯了抹怪异的弧度,她老公都被他妹妹抢走了,她得意什么? 男人转身下楼,刚走几步,就看到有人正在上来。 他定睛细看眼,忙将帽子戴到头上,压了压帽檐后,从那人的身边走过去。 傅时律来到楼上,就听到了唐茴的声音。 “他到底想干嘛……” 盛又夏看见了唐茴背后站着的人影,她忙打住了她的话。 “时律,你怎么来了?” 唐茴一转头,就跟见了鬼似的。 两人结婚到现在,傅时律从没来过盛又夏的工作室。 他没想到唐茴也在。 “我刚好路过。” ? 华兴医院回西子湾的路上,压根不会经过她这里。 他走过去几步,并未看唐茴一眼,他径自冲着盛又夏问道,“吃晚饭了吗?” 盛又夏看看唐茴,又看看他,“没呢。” “刚好,我也没有。” 几个意思?抢人啊?唐茴立马插话,“我昨天就跟她约好了,等她一下午了。” 傅时律盯着她那头红毛,“你可以改天再约。” “我不,我们说好要去吃火锅,最辣的那种,傅主任不会喜欢的。” 他平时饮食清淡,何必来凑热闹。 但傅时律并不让着她,“火锅,我也可以。” 唐茴冷笑,想说就在刚才,他未来大舅哥都挑衅上门了! 她想给这个罪魁祸首一点颜色看看。“那好啊,傅主任跟我们一起去吧,你请客。” 看样子,傅时律赶不走她,只好答应。 出发的时候,他让盛又夏上了他的车。 第24章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唐茴将火锅店的定位发到盛又夏手机上。 “要不换家别的吃吧,太辣了,你受不了。” 傅时律今天看着心情不错,“吃了晚饭就回家,她要还想去别的地方,你要记得拒绝。” 盛又夏看天还早,她动手系好了安全带。 “一会还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有事。” 神神秘秘的,盛又夏让他开车跟着唐茴。“你现在说吧。” 傅时律还挺会吊人胃口,“先填饱肚子再说。” 唐茴有气不能撒,跟傅时律硬碰硬她是不敢的,到了火锅店,她拿起菜单开始点菜。 锅底上来的时候,是个鸳鸯锅。 清汤那一边是给盛又夏的,“夏夏最近在研究新香,不能吃辣。但我知道傅主任一定可以,男人嘛,就要无所畏惧对吧?” 傅时律拿了筷子,正在一遍遍擦拭。 “无所谓。” 唐茴也就只敢在背后下软刀子,“我就说嘛,吃辣方面比不过我的男人,那就不算真正的男人,是软蛋。” 傅时律擦拭的动作猛地停住,目光裹着森冷的寒意盯向旁边的盛又夏。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注视,将脸慢慢别过去,傅时律这表情不对啊,怎么跟要吃人似的? 火锅被端上了桌,上菜很快。 唐茴拿了公筷,不停地往里面涮牛肉。 辣锅里头,花椒和满满的红辣椒在翻滚,像是下了一碗最鲜红的颜料。 唐茴塞一筷牛肉到嘴里,变态辣果然不一样。 “傅主任,吃呀,别客气嘛。” 盛又夏看到傅时律的筷子伸进去,夹出来的时候,筷头都是红的。 “你行吗?” 傅时律动作又是一顿。 唐茴在桌底下给了盛又夏一脚,“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这锅底,辣也就算了,主要还是麻,傅时律刚吃几口,嘴唇就已经木掉了。 盛又夏吃着清汤里的涮肉,丝毫感觉不到别人的痛苦。 “夏夏,吃完火锅我们去唱歌吧,去酒吧坐会也行。” 盛又夏还没张口,腿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下次吧,今天要早点回去。” 她要是不拒绝,傅时律八成是没好话的。 唐茴闻言,指了指漂浮着的吸满了辣油的豆皮,“傅主任吃啊!” 一顿晚饭结束,唐茴开车先跑了,她得赶紧跑药店去吃点肠胃药。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和傅时律一前一后上楼。 她走进房间,灯还没亮,盛又夏的手腕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给握住。 紧接着,傅时律的手臂推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到坚硬的墙上。 “你干什么呢?” 她被握住的手,被强行带到了傅时律的身下。 “她刚才说软蛋,什么意思?” 唐茴跟盛又夏是闺蜜,她指不定什么话都跟唐茴说了。 “是你自己多心了,就是让你别怂的意思。” 盛又夏的掌心,贴着一层很薄的布料,他某个部位,轮廓深刻。 “那你说,我软么?” 盛又夏肩膀一颤,身后身躯滚烫,两人的衣裳跟点了火一样。 “傅时律,你冷静点,你今晚没喝酒。” 他凑到她脸侧,目光紧盯着她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一口含进去不知道什么滋味。 傅时律张口咬住,带着秋后算账的意思。 “你就这么不心疼我?她让我吃那么多辣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 盛又夏想说心疼个毛线。 “我看你面不改色的,我以为你很能吃辣。” 傅时律手里劲道松开,人也往后撤,盛又夏转过身要走。 “我就该让你也尝尝。” 他这么说着,拇指摩擦过盛又夏的唇瓣,然后亲了过来。 他舌尖还是麻的,辣的,他缠着盛又夏激吻,每一寸都不放过。 她得空喘息,却是舌头发麻,盛又夏用手捂着嘴,“够了吧?” 眼尾处带着被人欺负后的红,傅时律俯下身,几乎靠着盛又夏的前额。 “我今天做成功了一台手术。” 他这会的分享欲爆棚。 “噢,”盛又夏嘴麻的说话都不利索,“只要是你出马,就没有不成功的手术。” “那不一定,他们跑了很多医院,都说治不了。” 这是想让她夸夸吗? 盛又夏有些词穷,“那还得是你啊,傅医生。” 男人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有件事他一直想做,但是压制到现在了。 “我想发泄下。” 盛又夏也能理解,毕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那你现在可以约季星堂他们,出去喝点酒。” 傅时律手臂却是缠住了她的腰,声音砸在盛又夏的头顶上方。 “我得发泄在你身上。” “什么?”她反应过来,就开始用力地推他。 她很快被傅时律按在床上,盛又夏见他将衬衣从裤腰内抽出。 “我渴,我渴了。” “做完再喝。” “不行,我会渴死的。” 傅时律忽而笑开,翻身坐到床沿,斜睨了眼盛又夏。“那你快点。” 她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还好唐茴给她的药还在。 盛又夏去倒水,找个机会偷摸摸放药进去。 她回头看眼傅时律,发现男人也正在看她,眼神犀利,好像将她都看穿了一样。 盛又夏端着杯水回到床边,“你也喝点吧,吃了火锅,嘴干。” 傅时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用,我不渴。” 他手指钻进了她的毛衣,指腹摩擦过她的腰窝,“你有上床前,让我喝水的习惯?” 盛又夏心虚,“我才没有。” 傅时律拿过水杯,将它放向了床头柜,“正好,我也没这个习惯。” 他手指勾到她的胸衣,单手将它解开,熟练得跟个流氓似的。 盛又夏还想拒绝。 “今天不是排卵期。” 傅时律手掌从后到前,突如其来的饱满手感,让他眼眸深邃。 盛又夏明白了‘发泄’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傅时律今晚就跟吃了药似的,她身娇体软,在他手里就被折成了各种各样的姿势。 好几次,要不是她的腰被他狠狠扣着,她真能被顶飞了。 她怀疑傅时律是想把她给撞碎。 盛又夏腿一滑,趴倒在床上的时候,男人压住了她的后背。 “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这下你信了?” 第25章 你挺会玩 春潮横动。 盛又夏也爽到了。 第二天早上,她先醒,腿根处酸胀疼痛,各种滋味都有。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脸侧向一旁,下颚线如雕刻般,棱角分明。 她坐起来,看到胸前全是一颗颗草莓印子。 盛又夏盯向他的脖子,细长,很好吸的样子。 她伏在他胸前,一口叼住他颈间的细肉,舌尖卷裹,反复吸吮。 傅时律嘶了声,醒了。 又痒又疼,他抬手按住了盛又夏的脑袋。 她给他吮了颗大大的草莓,位置偏上,衣领都遮不住。 盛又夏起来的时候,腿软,居然倒地上去了。 傅时律嗤了声,“真废。” 他掀开下半身的薄被起来,走过去蹲到了盛又夏跟前,“要我扶你吗?” 两人赤裸相见,各有各的傲人之处,盛又夏也不遮挡了。 “你干脆抱我去洗个澡,我腿软。” 她就这么一说,没想到傅时律真的倾过身,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腿窝,无需借力,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晚,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浴缸里正在放水,盛又夏坐在边上,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一句。 既然他对梁念薇那么上心,那应该把盛又夏当成弃妇一样,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这才是正确的。 “傅……” 浴室的门没关,一阵手机铃声传进来。 傅时律先去接电话,盛又夏没听到具体的通话内容,她也没等到他再进来。 傅时律匆忙找了套衣服穿上,离开时,只是在门口丢下句话。 “医院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焦急地离开,盛又夏也猜到了,八成又是梁念薇的事。 医院的病房门口,两名护士正探头探脑,看到傅时律的身影,赶紧冲他招手。 “傅主任,您可算来了。” 单人病房内,梁母正蹲在地上,将散落的苹果和餐具等捡起来。 梁念薇蜷缩在床头,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吓得紧紧环住了双腿。 “是我。” 她听到熟悉的男声,忙伸出了手去,“时律。” 门在傅时律进来的时候,已经被关上了,他走近过去,梁念薇一下扎进了他怀里。 梁母气疯了,但又无可奈何。 “不好意思傅主任,是我儿子来了,明知道我一点钱都没有了,还是逼着我……” 梁念薇瑟瑟发抖。 “他还要打念薇,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样的逆子。” 傅时律面容冷漠,“为什么不报警?” “不行啊,再说警察也不管家务事。” 梁念薇年纪小,又穷又瞎的,在哪都会被欺负死。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很容易致郁,傅时律还是决定多带她出医院走走。 * 赵老爷子自从用了盛又夏的香,特别满意,逢人就夸,说这三万一天的钱太值了,买来了大把快乐。 有钱人,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经赵老这么一介绍,还真给盛又夏接了几桩大生意。 只是她没想到,她去给人院里焚香的时候,居然碰到了梁念薇。 梁念薇正在走廊旁的洗手间,洗着手。 盛又夏走过去,将她的水龙头关了。 “谁?”她犹如惊弓之鸟,直起了身。 “我啊。” 盛又夏试探着说了句。 梁念薇脸色有些不自然,“请问,你认识我吗?” 盛又夏朝着洗手台上轻靠,她在想,她这时候要是挑明了说她是傅时律的老婆,这朵小白花会怎么做呢? 八成会去找傅时律,一把委屈一把泪。 她现在正受宠,盛又夏不去自找麻烦,免得惹恼了傅时律,有关眼角膜的情报她一点都得不到了。 “这位小姐,我们之前在皇家虹都见过。傅医生不是说,我朋友打了你吗?” 梁念薇下意识往后退了步,“那是场误会,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对嘛,咱就不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 盛又夏看她小脸惨白兮兮,一点妆没化,“我刚才见到傅医生了呢。” “嗯,他跟我一起来的。” 盛又夏见她脚步动了动,像是要走。“傅医生脖子上好大一颗草莓,你种的?” “什……什么?” “你挺会玩的呀,吸得挺用力。” 梁念薇身影单薄,看着更加楚楚动人了。 此时,一阵声音直奔盛又夏而来。“您在这呢,到处都找不到您……” 是负责看守这栋宅院的人。 “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在称呼上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盛又夏换了一副笑容。 “那哪行,您可是我们太太请来的司香师,是贵客……” 那人带着盛又夏离开,并未多看瞎眼的梁念薇一眼。 她回到傅时律的身边,几个男人正在说话。 “还记得上次在赵兴平家见到的那个司香师吗?太正点了,身材又好!” 季星堂对她念念不忘。 傅时律拿了个橘子,放到梁念薇手中。 “你又没看到她的正脸,说不定见光死。” “我才不信呢,我敢打赌,那绝对是一张漂亮脸蛋,说不定比盛又夏还好看!” 傅时律一道寒光射过去,季星堂忙打了下嘴。 肖睿也挺好奇的,“让人叫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念薇捏紧手里的橘子,她听得出来,傅时律好像也有些兴致。 “我跟季星堂打赌,要是不好看,你打算输给我什么?” 梁念薇不小心,把橘子的皮给掐破了。 傅时律居然不知道,那个鼎鼎大名的司香师,是盛又夏? 肖睿来劲了,这就要起身,“我去叫!” 梁念薇情急之下,抓住了傅时律的手臂。“不要。” 男人面上笑容微敛,看向她,“怎么了?” 季星堂笑道“小薇薇是不是吃醋了?我们只是好奇,看一眼罢了。” 梁念薇指尖攥紧了傅时律的衬衣,“我觉得这样不好,有点不尊重人。她只是被请来工作的人,但你们却在好奇她的长相……”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肯定不愿意的。” 季星堂怔了怔,好像有道理。 “哎呦小薇薇,你怎么这么善良,我都要喜欢上你了。” 傅时律目光里流露出赞许,这就是梁念薇打动他的地方。 善良,总之是比盛又夏善良。 第26章 你要不要和我离婚? 盛又夏在休息间内,换下了旗袍。 徒弟安清气鼓鼓地进来,“那个瞎子,真的很讨厌。” 盛又夏将旗袍折叠好,放到了柚木箱内,“她怎么惹到你了?” “师傅,我刚在前厅见到上次那帮人了。” 安清和傅时律算是互不认识,她刚才在那点香,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那些有钱人对你挺好奇的,想见见你。” 盛又夏拔下发簪,手指穿过了丝绸般顺滑的长发,“然后呢?” “那瞎子制止了,说什么不尊重你。也就那些蠢男人信吧,她那就是嫉妒。” 梁念薇除了一个悲惨的身世,似乎再没别的了,她能做的事就是牢牢抓着傅时律。 “我本来也不想见他们。” 安清知道她的脾气,“咱就冲着赚钱去嘛,说不定聊几句接了桩生意,最好能怒赚一笔。” 盛又夏忍俊不禁,“小财迷。” 这院子以前是私人所有,被人买下来后就改造成了茶馆,如今生意火爆得很。 安清跟着盛又夏出去,木质地板维持原样,踩上去嘎吱作响。 她经过一间屋子,见开着窗,窗边摆着一架古筝。 “师傅,你会弹古筝吗?” “会一点皮毛。”盛又夏盯着古筝没动。 嫁进傅家后,她就没再碰过了,傅时律明确跟她说过,家里不能有吵闹的声音,他不喜欢。 这么看来,她为了这个男人,放弃的真的有点多。 “师傅你试试啊,我刚才来这间屋点过香,管家说这就是给客人备的,谁都能弹。” “是吗?”盛又夏有些手痒。 楼下,一帮人打着牌,傅时律没有参与。 他拿了些糕点给梁念薇,让她吃,“是这边自己酿的桂花糕,好吃吗?” 梁念薇咬了一小口,“好吃。” 她眼睛瞧不见,他给什么她就吃什么,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琴音袅袅自楼阁间淌下来,摇曳心思浅浅。 盛又夏弹了一首《半壶纱》。 打牌的人都没放在心上,只有傅时律抬了下头。 他目光循着琴音追去,看到了弹琴人坐在窗边的半张脸。 他眼眸浅眯,怀疑自己看错了。 琴声依旧,他却有些坐不住。 “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傅时律起身时,手掌轻搭在梁念薇的肩膀处,“别乱跑。” “嗯。” 他走出去的脚步有些快,一双长腿绷直了。 他来到二楼,很快来到那间屋前,傅时律倚着门框,没有进去打扰。 曲毕,安清鼓起掌来,“这哪是皮毛啊,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话,应该傅时律来说,他怎么不知道盛又夏还能弹得这样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筝? “听琴,听的是心情,千般愁思,都上心头。” 盛又夏刚要起身,目光望下去,看到了梁念薇。 真是讽刺,她的老公难得休息一天,陪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安清也看到了下面的人,“喏,就是那个瞎子。” 盛又夏自认她一点都不比梁念薇差,但在傅时律的心里,她却毫无分量。 “你说我要是抱着琴到她的面前去弹,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那个瞎子?” 安清还不知道两人间的瓜葛,“她能听懂吗?肯定会自卑啊。” 盛又夏对梁念薇,怎么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呢? 所以,她肯定是没有好话的。 她嘴角拂开抹冷笑,“那就对了,她就该自卑。” 盛又夏起身想要离开,走出去两步,看到门口靠着个身影。 傅时律眼睛直盯着她,犹如寒潭一般,还带着阴冷的逼仄感。 盛又夏吓了跳,这人怎么跟鬼一样冒出来了? “这是,都听见了?” 傅时律下颚绷着,“是,一字不落。” 盛又夏让安清先出去,傅时律自始至终没看安清一眼,自然也不会认出她这张脸。 盛又夏没有丝毫的心虚,她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男人走进去几步,扫了那架古筝一眼,“你故意弹的?就想让她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你,是么?” 盛又夏望着人群中,被那帮公子哥簇拥着的梁念薇。 “傅时律,我没这么无聊,她自卑是她的事,我本来就比她优秀太多了。” “是吗?” 男人轻飘飘的两个字,让盛又夏心跟着悬起来。 “她要是有你这样的家境,她也可以学弹古筝,开工作室,你刚才的那番话,是想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傅时律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放到古筝上。 他拉起一根琴弦,松开后弹出的音很尖锐,楼下的梁念薇似乎惊吓了一跳。 盛又夏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独自受着。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让她重新投个胎?” “盛又夏……” 傅时律眼里原本的那抹惊艳,这会也荡然无存了。 “说话声别这么响亮嘛,她万一知道你老婆在这,她会无地自容的。” 盛又夏拿起桌上的柚木箱,抬腿要走时,被傅时律伸手拦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 “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只要有钱都能来。”盛又夏眉梢处吊着一抹讥讽。 “我花我自己钱来的,跟她不一样。” 她这几句话呛人得很,盛又夏眼看着男人的眉头逐渐皱拢。 他紧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跟踪我过来的?” “我跟踪你?” “想找机会给她难堪,炫耀你的优越感,是么?” 盛又夏深吸口气,让自己忍忍。 但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傅时律,既然这么宝贝她,就别委屈了她,你要不要和我离婚?”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今天提前说出来了。 傅时律却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欣喜激动,眉眼间,戾气加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觉得突然?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的。” 盛又夏说完,手臂横挡着在他胸前推了把。 她走到外面,却不料男人追了出来,“把话说清楚!” 盛又夏可不想在这跟他纠缠,“嘘,梁念薇就在楼下,你要跟我过不去,我会喊人的。” “你敢!” 他怎么这么喜欢威胁她呢? 盛又夏张嘴就喊,“梁——” 第27章 当心小狐狸精,藏不住 她的嘴被傅时律捂住,两人在走廊上上演一出极限拉扯。 梁念薇竖起耳朵,“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季星堂扭头一看,吓出魂来。 “没有啊,没人叫你。”这盛又夏怎么阴魂不散呢! 梁念薇有些不安,手摸向旁边的椅子,季星堂都顾不上玩牌了,“时律马上就回来了。” 傅时律将盛又夏推到墙上,手掌还在用力。 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才把手拿开,“不许喊。” 盛又夏觉得挺没意思,她的身份好像和梁念薇调换过来了。 “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还是原配,应该她躲着我才对。” 傅时律看向她,盛又夏按捺不住心里的涩意,别开了脸。 他注意到她今天戴了串珍珠的项链,和她身上的毛衣并不搭。 “她在医院遇到了点事,我只是带她出来散散心。” 解释就是掩饰,盛又夏不傻。 “傅主任那么多病人,关爱得过来吗?真时间管理大师啊。” 她整理了下头发后,就离开了。 盛又夏下楼,特地避开了季星堂那帮人,院子里的木芙蓉经过一晚的风吹雨打,零落成泥。 她走得很快,有些落荒而逃。 “夏夏——” 盛又夏被人叫住时,她面上还有些失神。 定睛一看,居然是婆婆。“妈?” 秦谨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你也在这,真是太巧了。” 盛又夏强颜欢笑,被秦谨拉着往屋里走。 “我陪爷爷来听戏的,你是过来玩的?时律来了吗?” 盛又夏看到傅老爷子坐在雅座上。 “妈,他应该在医院,他比较忙。” 她赶忙过去打招呼,“爷爷。” 老爷子看到她高兴,脸上的褶皱都笑开了。 盛又夏刚坐定,身后却传来了婆婆打电话的声音,“时律你在哪?我在华兴医院,想见见你。” 盛又夏真佩服秦谨这套话的本事,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上套了。 “妈,我今天休息,在竹韵楼坐会。” 秦谨说了句好巧,“我和爷爷也在这,是你过来找我们,还是我来找你?” 傅时律自然不能让秦谨和梁念薇打照面,“我过来。” “嗯,动作麻利点。” 盛又夏被老爷子拉着说话,一时半刻压根走不掉。 傅时律找过来时,一看到她,眼神就变了。 她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他八成又要以为是她告的状。 “妈,爷爷。”傅时律迈着长腿,来到几人跟前。 “时律,你难得休息,为什么不陪老婆?” 秦谨一脸的不悦。 傅时律还挺不要脸的,“我哪里没陪她,我们是一起到竹韵楼来的。” 秦谨将信将疑,视线看向了盛又夏。 她顾及着老爷子的身体,怕真出点什么事,把他气坏了。“妈,我们是在一起。” 秦谨压根不信,但还是把儿子拉到盛又夏边上,“知道陪老婆是对的,待会就要开戏了,坐着别乱跑了。” 盛又夏心里有气,并不想看到他。 她脸别向了门外。 敞开的门厅正对着院子中央的戏台,唱戏的演员还没登台。 老爷子踢了傅时律一脚,“跟个傻愣子一样。” 傅时律看了眼西裤上的脚印,压着火,“爷爷,有何吩咐?” “给夏夏倒茶,剥瓜子,还需要我教你吗?” 盛又夏一听,赶忙拒绝,怕喝了他的茶,折寿。 “爷爷我不渴,我也不饿,更没那个福气。” 傅时律伸手要去倒茶,听她这话颇有点兴风作浪之意。 他斜睨她一眼,警告味十足。 盛又夏见状,抢在前面拎起茶壶,倒好茶后,双手端着茶杯恭恭敬敬递到傅时律的面前。 男人眉头一挑。 老爷子顿时不高兴了,“夏夏,我让他给你倒。” “爷爷,这些事平时都是我做的,我也习惯了。” 老爷子身子在躺椅上动着,似乎想坐起来,“娶老婆进门是干什么的?是让你疼的,你家里难道缺佣人?” 盛又夏听秦谨说过,老爷子爱老婆如命,奶奶在世的时候,头发都是他给梳的。 傅时律接过茶杯,一手搂着盛又夏的腰,他将杯沿凑到她嘴边。 “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学着,傅太太,请喝茶。” 盛又夏被灌了一大口。 秦谨就坐在对面,观察着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要喂就好好喂,你跟夏夏有仇吗?” 盛又夏将茶水咽下肚后,咳了两声。 她挣开傅时律的手,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将它放回桌上。 傅时律现在有些看不透她,她方才说出‘离婚’两个字时,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吵架了?”秦谨轻吹着杯子里的热气。 盛又夏实在不想跟傅时律装得恩爱,想到梁念薇还在等他,她压根装不出来。 她不说话,那就表明是了。 “时律,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傅时律也在想,究竟是哪件事,让盛又夏起了这样的心思? “说话啊!”老爷子怒斥。 傅时律双手交握着,整个人冷飕飕的,“她说,要和我离婚。” 秦谨手里的茶杯抖了两下,“离婚?” 盛又夏忙别过头来,满眼的难以置信。他居然当着家长的面说了,这不是把矛头都引到她身上了吗? 狗不狗啊! “夏夏,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告诉爷爷,我帮你出头。” 老爷子急得不行,傅时律就是吃准了她担心爷爷,不敢乱说话,让她有苦难言。 盛又夏手掌拂开了颊侧的一缕发丝,“爷爷,我今天撞见时律带着别的女人出来,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这话,同样也出乎傅时律的意料。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冷冽,“盛又夏,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 急了?怕了?怕他的小白兔藏不住,要被傅家人拉出来痛打一顿? 盛又夏唇瓣沾染了茶水,唇色一片恣意的浓。 她轻轻挽了起来。 秦谨一下想到了游轮上的那个背影,“夏夏,那人是谁,你告诉我们,妈现在就去敲断她一条腿!” 老爷子怒火中烧,加了一句,“还有一条留着干什么?一起打断!” 傅时律的眼神,足够能把盛又夏给生吞活剥。 第28章 谁都不许欺负她 盛又夏看两人这么护着她,说实话,心里很感动。 她的公婆,还有爷爷,都比她亲爸对她还要好。 “妈,您消消气。” 盛又夏当然不能由着事态继续发展,“我看到的时候也很生气,跟他闹了很久,不过很快发现是个误会。” “那是时律以前的一名患者,她在感谢他治好了她的眼睛,是我多心了。” 老爷子听了这话,神色松缓不少。 但婆婆那边,这话糊弄不过去。 可她还是站出来打圆场了,“那也是时律没处理好,他的错。” 傅时律抓了把开心果,在那一颗颗地剥起来。 唱戏的登场,穿蟒袍,戴方翅纱帽,秦谨一看真是应景。 “这出戏叫陈世美和秦香莲。” 傅时律心里有些烦躁,摸出一盒烟来。 他指骨分明,手指修长,惯拿手术刀的右手抽出了一根香烟。 梁念薇在的时候,他都不抽烟,也不让别人抽。 盛又夏娇嗔着推他的肩膀,“不是在备孕吗?你又忘了。” 傅时律看看她,最终还是把香烟塞了回去。 老爷子听到备孕两字,心情舒畅不少。 傅时律抓起桌上的开心果继续剥,他不喜欢听戏,坐在这真是无聊到不行。 他手心里很快攒了一把果肉,盛又夏这会望着外面,没注意到男人伸过来的手。 傅时律手肘拱了她一下。 盛又夏在另外两人的盯视下,只好接过了开心果肉。 院里的管家正好经过这里,看到盛又夏时,走进来打了个招呼。 “原来您在这订了位子听戏呢。” 盛又夏站起身来,“我妈和爷爷喜欢听戏,我是作陪的。” 这位管家,也就管着这一亩三分地,平日里也不跟那个圈子的人多打交道。 她认不出秦谨和老爷子,但很客气地冲他们点着头。“我一会安排人送个果盘进来,再来一壶上好的茶。” 盛又夏自然是不好意思,“不用,我们这都点好了。” “您是贵客,这是一点心意。” 傅时律坐在那,直到那人转身出去,盛又夏都没介绍他一句,仿佛他是个多余的人。 秦谨轻呷一口温热的茶水,“夏夏,你们认识?” 盛又夏嗯了声,“算是我的客户吧。” 傅时律寻思着,她为什么唯独把他落下。按理说,老公这个身份,得摆在爷爷和妈妈跟前介绍。 “夏夏真了不起,你那工作室业务范畴还挺广的。” 盛又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妈,我也正好是兴趣使然。” 傅时律心里梗着,“她是傅家的少奶奶,这层身份不论在哪,都好使。” 爷爷听闻,就觉得这人情商简直一塌糊涂。 “夏夏靠的是自己,别的女人巴结你,都是另有所图,但只有夏夏不会!” 他要是识相,就别当着他们的面说盛又夏一句不好,不允许! 盛又夏知道,他就是哪哪都看不上她,她古筝弹得好,是因为家里有钱,工作室经营得不错,是因为别人都给傅家面子。 他就喜欢梁念薇那种屁事都不会干的,只会张嘴吃饭的人呗。 傻x。 盛又夏掌心里还攥着那把果肉,她一口没吃,寻个机会全给扔垃圾桶了。 傅时律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应该是那边在催了。 他这时候不好过去,便给季星堂发了个信息,“在这碰到了我爷爷,听完戏就去找你们。” 老爷子听了一下午的戏,他们就陪了一下午。 戏散场,老爷子也知足了,准备回去。 盛又夏看眼身边的男人,他神色一松,肯定想着总算能去陪梁念薇了。 却不料,一条手臂突然缠住了他。 “爷爷,妈,我跟时律请你们吃个晚饭吧。” 老爷子巴不得呢,“好啊,只要你们不嫌带着我无聊就行。” 他看了自己的大孙子一眼,“你嫌吗?” 傅时律就该想到,盛又夏不是个善茬,不可能做成全他的美事。 去饭店时,他让盛又夏上了自己的车。 车门刚关上,傅时律的脸色就沉不住了,“你也就能耍点这样的手段。” 盛又夏咔嚓系好安全带,再这么下去,她快练出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我陪你妈和爷爷吃饭,就是耍手段?那你是想让我做个不孝儿媳了?” 傅时律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他没接,铃声在狭仄的空间内回荡。 “肯定是梁念薇,你快接吧,不然她死心眼非等你不可,好可怜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傅时律可能已经把她剜了。 他抬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下,果然一阵女声传了过来。 “时律,你在哪?”叫得真够亲切的。 “我有点急事,我让季星堂送你回去。” 梁念薇最是温柔体贴,说话的调都跟别人不一样,“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盛又夏视线别向窗外,看到后面不远不近跟着一辆起亚车。 她回过神时,这两人的电话还没掐断。 “我没事,我一会吩咐季星堂,先让他带你去吃个晚饭。” 要放在之前,傅时律早挂了。 可他余光睇着盛又夏的脸,居然见她毫无反应。 他原本以为,她会嫉妒到发疯,直接摔他手机的。 “不用麻烦他们了,我回医院吃就好。” 傅时律单手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筋骨挺霸道,“医院能有什么好吃的。” 梁念薇轻笑声,声音如徐徐清风,“一下午吃了好多糕点,还有水果,我其实都饱了。” 盛又夏拿着手机,脸上的不以为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正在用手机点餐,这样过去就不用等了。 傅时律见她模样专注,知道秦谨不吃香菜,还特地往菜单里备注了。 傅时律顿时觉得特没劲,因为她看着丝毫不在乎。 “好,那你回去后早点休息。” 梁念薇似乎怔了下。 傅时律结束了通话,盛又夏菜也点得差不多了,抬起头时冲他挽开唇瓣轻笑。 “我表现不错吧,都没有插一句嘴。” 她看着还是那么不以为意。 其实,怎么可能呢? 不过都是装的,是她装的次数多了,越来越逼真了而已。 第29章 对于这样的身材,你打几分? 晚饭的时候,小夫妻俩装得不错,至少让爷爷觉得感情稳定。 饭桌上,傅时律的手机一直在响。 盛又夏坐在旁边,能清楚地看到他给别人回微信。 应该不是梁念薇,瞎子发消息没那么方便。 她注意到了头像,是一轮黑月,微信名叫‘梦里泪两行’。 那人发了张照片过来,盛又夏只来得及扫一眼。 是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时律,吃饭的时候有那么忙吗?”秦谨看他还捧着手机不放。 傅时律头都没抬,“妈,是医院的事,明天有台手术。” 盛又夏看不清楚具体内容,她趁着这个机会,人朝傅时律靠过去,“老公,你要喝点酒吗?” 她目光快速地扫过手机屏幕,很会找关键词,一下就看到了‘眼角膜’三个字。 傅时律回复消息的手轻顿,语气算是很温柔。 “不用。” “爷爷要喝点黄酒,要不你也来一杯?” 盛又夏又看见了半行字,好像说什么家属准备要通知亲戚,都来见最后一面。 “不喝了,明天有手术。”傅时律将屏幕掐熄,把手机放回桌上。 盛又夏不着痕迹靠回去,她安插了好几个人在医院,至今没找到那人的下落。 会不会,是傅时律把他藏起来了? 为了一个梁念薇,他舍得下血本。 吃过晚饭,盛又夏在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了那辆起亚。 她留了个心,把车牌号记下来了。 她给唐茴发了条信息过去,“帮我查下这个车牌。” 那边火速回复,“没问题!” 男人到家就要洗澡,摘了手表,连同手机一起放到床头柜上。 盛又夏目光移过去,被傅时律逮个正着。 “对我的手机好奇?” 盛又夏漫不经心别开眼,“你手机锁屏密码是多少?” “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夫妻之间,最起码得做到手机随便看吧?” 傅时律抽了腰间的皮带出来,缠绕在一只手上,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床边的盛又夏。 “那你的是多少?” “478387。” 傅时律挑起一侧的眉头,盛又夏见他是不信,便将手机交给了他。 他手指输入密码,果然解锁了。 傅时律刚要点进去,就被盛又夏按住手腕,“你的呢?” “六个六。” “?”枉她一直都在猜测,试图破解,没想到却是这么弱智的密码? 傅时律靠到边上,进入了盛又夏的微信,他手指往下滑动,主要是看有没有男人头像的可疑人物。 盛又夏抓起傅时律的手机,输进去六个六后,满怀期待。 没想到,居然解锁失败。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遍,还是错误。 盛又夏被耍了,她起身来到傅时律的跟前,“把手机还我。” “再看会。” “你堂堂一个主任,怎么能骗人呢?” 傅时律手臂抬高些,盛又夏不得不攀住他的臂膀,两人争来夺去的,最后她被傅时律扣着双手,给按紧在了怀里。 “这人是谁?”傅时律点进个微信头像,名字也挺逗,叫伤感在游骋。 盛又夏看他打开对话框,那是她上周接触的一个客户,她早就把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里,也不知道傅时律是怎么翻出来的。 最后的对话内容,是一张腹肌图。 确切地说是一整块腹部,但那人是有点自恋在身上的,问她,“对于这样的身材,你打几分?” 盛又夏当时没回他,但是忘记拉黑了。 傅时律眼睛浅眯起来,手指往上翻。 “听说你是卖香的,身上是不是有女人香?” 盛又夏接触到的客户,很少有这样的奇葩,她记得那天她聊完以后,反胃了一天。 “原来你手机里有这么多秘密。” 盛又夏不怕他看见这些,就怕唐茴突然发信息过来。 “你还我!” 傅时律见她小脸涨红,神色藏匿不住的紧张,看在他眼里就是心虚。 “你跟人谈的是什么生意?盛又夏,你干脆别干了,傅家不是养不起你。” 盛又夏张嘴要去狠狠地咬他,被傅时律一把推到床上。 她那天但凡要是敢回一句,你身材还不错这样的话,傅时律这会已经把她给撕了。 晚饭的时候,小夫妻俩装得不错,至少让爷爷觉得感情稳定。 饭桌上,傅时律的手机一直在响。 盛又夏坐在旁边,能清楚地看到他给别人回微信。 应该不是梁念薇,瞎子发消息没那么方便。 她注意到了头像,是一轮黑月,微信名叫‘梦里泪两行’。 那人发了张照片过来,盛又夏只来得及扫一眼。 是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时律,吃饭的时候有那么忙吗?”秦谨看他还捧着手机不放。 傅时律头都没抬,“妈,是医院的事,明天有台手术。” 盛又夏看不清楚具体内容,她趁着这个机会,人朝傅时律靠过去,“老公,你要喝点酒吗?” 她目光快速地扫过手机屏幕,很会找关键词,一下就看到了‘眼角膜’三个字。 傅时律回复消息的手轻顿,语气算是很温柔。 “不用。” “爷爷要喝点黄酒,要不你也来一杯?” 盛又夏又看见了半行字,好像说什么家属准备要通知亲戚,都来见最后一面。 “不喝了,明天有手术。”傅时律将屏幕掐熄,把手机放回桌上。 盛又夏不着痕迹靠回去,她安插了好几个人在医院,至今没找到那人的下落。 会不会,是傅时律把他藏起来了? 为了一个梁念薇,他舍得下血本。 吃过晚饭,盛又夏在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了那辆起亚。 她留了个心,把车牌号记下来了。 她给唐茴发了条信息过去,“帮我查下这个车牌。” 那边火速回复,“没问题!” 男人到家就要洗澡,摘了手表,连同手机一起放到床头柜上。 盛又夏目光移过去,被傅时律逮个正着。 “对我的手机好奇?” 盛又夏漫不经心别开眼,“你手机锁屏密码是多少?” “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夫妻之间,最起码得做到手机随便看吧?” 傅时律抽了腰间的皮带出来,缠绕在一只手上,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床边的盛又夏。 “那你的是多少?” 第30章 我要给她发床照 盛又夏呼吸紧窒,心脏扑通乱跳。 她希望傅时律别醒。 但是耳边,男人的声音却显得很清晰,“这是什么?” 他将手机强行拿过来,手臂钻出了被窝。 手机屏幕被打开,亮光映衬出一张心虚的脸,她面色被光照得瓷白如玉。 “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傅时律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亮房间灯的同时,扑面而来的威慑力压得盛又夏开不了嗓。 “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我要给梁念薇发我们的床照。” 傅时律一个眼神劈过来,“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 盛又夏佩服自己,能找到这样的借口,“这对我来说,多解恨。” “她眼睛看不到,恐怕你要白费力气了。” 盛又夏看他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应该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她妈妈会代为转告的,说不定一看到我们的亲密照,就直接拒绝你们来往了。” 傅时律听完她这点坏心思,居然并没有动怒的念头。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漂亮脸蛋,蛇蝎心肠。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别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她躺回到被窝里,转身背对着男人。 “那你让她离我远点,别出现在我面前。” 眼不见为净,要不然就是一山难容二虎,她本来就对梁念薇有怨气,逮着机会肯定要想方设法出气。 她走她的阳光道,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管梁念薇是有意还是无意,盛又夏都想把她从独木桥上踹下去。 盛又夏每天都要吃药,她要确保她的眼睛能拖一天是一天。 医院里。 梁松连控制不住要发火。 梁母紧紧地抵着门,“你轻点,你要干什么啊。” 梁松连走过去,将她给推出了病房门,并且反锁。 梁念薇坐在床边,脸上没有惧怕。 “连着三天,我的摊位都被人砸了,他们就是盯准我来的,我现在一分钱都赚不到。” “哥,砸就砸了吧,你先去做点别的。” “你说得轻松,我他妈等着饿死吗?” 梁念薇手放到边上,轻刮着那层床单,“我马上就要手术了,我不想一辈子这么瞎掉。哥,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问题。” 梁松连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他真是傻啊,靠炸肉串能发财吗? 既然现在有更好走的路摆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不走? 梁松年坐到盛又夏对面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女人可真漂亮! 他觉得傅时律可能是眼瞎。 “你特地把我约出来,有事吗?”盛又夏不动声色,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凑到买香的钱了?” 富家千金说话都这么难听? 梁松连脸上泛起冷笑,“是啊,我即将有一笔进账,很多很多钱。” “那恭喜你了。” 梁松连将一个信封递到盛又夏的手边。 她装着不解的样子,但还是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 接着,盛又夏满脸吃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梁念薇的哥哥,五百万,你把这些照片买断,要不然我就发到网上去。” 盛又夏赶紧说不要,气焰也瞬间压了下来。 “外界一直以为你跟你老公很恩爱吧?你也不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吧?” 她紧张地握着照片,喝了一口水,强压住心里的慌张。 画面中,梁念薇坐在床上,傅时律俯身凑在她跟前,应该是在检查眼睛。 但这样偷拍的角度看着,很像是亲吻。 盛又夏看着相片的画质,像是在监控上截图下来的。 他居然为了钱,在亲妹妹的病房安装了监控? “这样总够了吧?” 盛又夏一眼看出这是借位,但她紧紧地掐着那张照片,恨不得将它掐烂掉。 梁松连很是得意,喝了口咖啡,呸,真难喝。 “怎么样,值不值五百万?” 盛又夏将那些照片都收起来,“你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你就别装了,你能拿不出这个钱?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然你就等着跟你老公一起上头条!” 梁松连推开椅子后,扬长而去。 盛又夏绷紧的神色,一点点松缓下来,她轻呷了口咖啡,嘴角浅浅地勾起。 等她吃完东西后,就开车去了华兴医院。 傅主任的号,都得提前一个星期抢。 护士台的姑娘们看到她,一个比一个热情。 谁都知道盛又夏人美心善,这不,护士台上已经摆满了吃的。 盛又夏拎着杯咖啡,靠在专家室的门口。 有病人从里面出来,傅时律等待下一位病人时,目光抬了起来。 他一下看到了盛又夏。 她穿了双长靴,一件齐腰短大衣,将腰线勾勒得更加完美。 盛又夏怀疑自己有点制服癖,她就喜欢看傅时律穿着白大褂,配着金丝边的眼镜,妥妥的衣冠禽兽。 身边的病人要进去,盛又夏叫住了她。 “你好,帮我带杯咖啡给傅主任。” “好。” 病人走进去后,将咖啡放到桌上,“傅主任,您女朋友啊,真漂亮。” 傅时律视线收了回来,“哪里不舒服?” “我眼睛这两天……” 男人背后有扇窗,光从窗外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傅时律的轮廓被磨砺得分外柔和。 他给人看病的时候,都比跟她在一起时要温柔。 盛又夏有些自嘲,傅时律让那么多人重拾了光明,可他却要来抢走她的光。 上午,最后一个病人走了出去,盛又夏这才揉着坐麻了的腿起身。 她走到里面,傅时律看到她时,有些诧异。 “你还没走?” “想跟你一起吃个中饭。” 盛又夏来到男人的办公桌旁,他桌上干干净净的,除了电脑和笔筒之外,就还有一些病历。 傅时律从抽屉里拿了饭卡。 “走。” “我刚才坐得腿都麻了,不想动。而且你们食堂里人太多了,要不我在这儿等你,你给我打包回来呗。” 傅时律毫不遮掩地打量她,“爱吃不吃,你还是自己去外面点吧。”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盛又夏觉得可以学一学。 她踮起脚,趁着男人不备,一口亲在他嘴角边。 “老公,你就答应吧。” 第31章 你好快啊! 她抹了鲜艳的口红。 傅时律看她退开身时,唇色好像淡了不少。 他伸手在嘴角边轻拭,嘴上有红色的印子。 盛又夏趁机坐到他的办公椅上,“你看我的鞋子,跟太高,脚好疼。” 傅时律垂眸扫了眼,“自虐。”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你想吃什么?” “都行,我不挑食的。” 盛又夏注意到了桌上的咖啡杯,她伸手拿起来,才发现里面已经喝完了。 傅时律离开前,将门带上。 盛又夏手摸向旁边的柜子,确定男人已经走远后,这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她仔细地在里面翻找着,几乎都是傅时律的一些日用品,没什么其它的线索。 盛又夏目光很快落到最底下的抽屉上,她伸手去拉,发现是被锁起来的。 她找了一圈后,在笔筒里找到把钥匙。 盛又夏很快打开了抽屉。 之前,给盛又夏治疗眼疾的医生只肯透露给她,那对眼角膜被傅时律给抢走了。 至于捐献者家里的情况,盛又夏毫不知情。 而如今,那家人的资料清清楚楚摆在了盛又夏的面前。 生命垂危的男大学生叫杜兵,后面还有他家里人的信息,以及家庭住址。 盛又夏忙拿出手机,一张张拍了下来。 走廊上,有个小护士的声音传过来,“傅主任,您这么快吃好啦?” 吓得盛又夏赶紧把资料塞回去,反锁抽屉时,她手一个劲地在抖,刚拔掉钥匙,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盛又夏强行挤出抹笑,“你好快啊。” 她咬紧了牙关,心好虚。 傅时律打包了好几个菜,还有两份饭。 他径自朝她走来,将打包盒放到了桌上,盛又夏手里还捏着没来及放掉的钥匙。 傅时律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处,他弯腰朝她靠近。 她手掌攥紧,钥匙用力地割着手掌。 傅时律拉开了她腿边的一个抽屉,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便又去开了另一个。 “你要找什么?” 盛又夏心跳加速,就怕被他察觉到。 不过男人很快就拿到了两张报纸,他起身后将纸摊开放到办公桌上。 傅时律将打包好的菜一样样拿出来。 “你不忙?”他说着,将筷子递给她。 “不忙,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盛又夏趁他转身扔东西时,忙将钥匙放回笔筒。 她想起身把位子还给他,傅时律说了句不用。 他拿了消毒喷雾,给病人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消毒。 盛又夏听到他冷不丁来一句,“有些话以后不要说,我不喜欢听。” 她一脸的懵圈,“我说什么了吗?” 男人侧首看她眼,“方才那句‘你好快’,是不是你说的?” 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盛又夏心不在焉地拨着米粒,脑子里想很多事。 傅时律见她不怎么动筷,“不饿吗?” 他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话,“还是,又在动什么坏念头?” 盛又夏心都木了,也没有觉得有多疼。“傅时律,我哪天要是被人威胁了,你会帮我吗?” 她眼神直盯着他,还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还有人敢威胁到你头上?” 盛又夏那点手段,不是分分钟能玩死对方吗? “说不定呢,这世道,撑死胆大的。” 傅时律夹了一筷菜,语气几近淡漠,“这种事,找警察比较好。” “如果报警了,会把事情闹得很大。” 傅时律对一年前答应她结婚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他的口气,带了些嘲弄,“就像当初你威胁傅家一样?若我不应,赔上你这辈子不嫁人,也要让我名声扫地?” 盛又夏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怨气。 毕竟那件事要是曝出去,就是个充斥着香艳,令人无比震惊的大新闻。 谁都想看看,平日里气质卓然的傅时律差点死在她身上,是什么模样吧?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傅主任,你挺会翻旧账。” 再说那件事,跟她无关啊,只是他不信而已。 傅时律嘴角勾着抹笑看她,“你要问我意见,那我就说报警。” “遵命!”盛又夏乖乖地应声,“我都听你的。” 男人吃着饭,将一盒虾推到她手边,她喜欢吃白灼虾,什么调料都不放。 盛又夏抬手夹了一个,傅时律没告诉她,这是他让厨师特意现做的。 “真有人威胁你?是谁?” “你又不给我出头,”盛又夏说话间,心情也调整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想看你会不会紧张我。” 傅时律一脸的认真,却等来了这话。 “无聊。” 她心里想着眼角膜的事,吃得少,想要放下筷子。 傅时律见打包盒里的虾没怎么动,“为什么不吃,浪费。” “懒得剥。” 她现在拿到了杜兵的资料,只想赶紧离开。 傅时律把那份虾端到自己的手边,他剥了几个,将虾肉放到盛又夏的饭上面。 这番举动,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时怔怔地望向他。 傅时律把那些虾都剥完后,这才起身去洗手。 他背对盛又夏站着,颀长的身子站得笔直。 “都吃完了,一个都不许剩。” 盛又夏心绪繁芜,筷子没有落下去,“我没想到,能吃到你剥的虾。” “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白扔掉而已。” 盛又夏吃完一个,又夹了一个,她就怕自己的心脏会死灰复燃。 因为傅时律从来不是精打细算的人,他不在乎浪费,那他……在乎什么呢? 可她总不能以为,他是在乎她的吧? 傅时律走回来时,见她把那些虾全都吃掉了,“我下午还要看诊,你吃好了就回去。” 又夏开始收拾桌子。 门被敲响的时候,外面同时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傅主任,您在吗?” 盛又夏擦着桌子,就听到傅时律说道“进来。” 推门的是梁母,她的身后,则站着梁念薇。 梁母看到盛又夏时,脱口而出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有病人在。” “有事吗?”傅时律看她神色慌张。 梁母犹豫地看了眼盛又夏。 盛又夏在傅时律的办公椅上坐下来,“我不是病人,再说现在是休息时间。” 第32章 自我介绍下,我是傅太太 梁念薇站在外面,又听到了盛又夏的声音。 她的声音对她来说,不算是陌生的了。 傅时律视线越过梁母的颊侧,见站在外面的女人脸色比之前更惨白。 “是不是眼睛又痛了?” “痛得昨晚几乎没有睡着,”梁母满面的担忧,眼泪都快哭出来,“傅主任,手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 傅时律径自走出去,梁念薇目光空洞,什么都看不到,“妈,傅医生说快了,你别天天催着问。” 梁母抹着眼泪,但疑惑的眼神却还钉在盛又夏身上。 “我是担心你啊,看你这样,妈不舍得。” 好好的姑娘眼睛瞎了不说,每天还要在剧痛中受尽折磨。 傅时律侧着光,盛又夏追出去的目光是能看到他整张表情的。 不舍,应该还有怜惜,通通击溃掉这个男人面上的冷漠。 “走,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梁念薇声音都虚弱不少,跟着傅时律往前走。 “时律,做了角膜移植手术后,我的眼睛就真能看见了吗?”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但盛又夏还是听见傅时律说了个‘是’字。 办公室内,饭菜的香气还在四溢。 盛又夏走过去帮他把窗打开,散散味。 他带梁念薇走的时候,没跟盛又夏说话,但她方才跟梁母对上的那句话,他也没打断。 她实在是看不透傅时律这个人。 * 傅时律很晚才到家,盛又夏熬不了夜,已经睡着了。 男人上床后,直接朝她贴过去,手指勾住她的裤腰。 傅时律手掌微凉,一路往下,掌心的冰凉和肌肤的灼烫,构成了冰火两重天。 盛又夏醒转过来,下意识夹紧双腿,但他的手还在。 她眼睛骤然睁开,脑子里警铃声大作,“你做什么?” “爱。” 他修长手指试着动弹后,想要更近一步。 盛又夏没搞明白,今天还是没到排卵期,他最近也太乱来了! “傅时律,我好困好困啊,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人鼻尖蹭到了盛又夏的耳珠,有力地裹着后吸吮,“没关系,你躺着,我自己来。” 这是拿她当没有灵魂的娃娃吗? 任他搓揉捏扁,不会叫唤? 傅时律翻过她的身体,很快覆到她身上,结实的腹肌紧紧地顶着盛又夏。 他们以前做得少,很少,以至于盛又夏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以为傅时律那方面冷淡得很。 但她现在才发现错了,他是心情好了想做,心情不好也想做。 他把盛又夏的腿折起来,屈按在胸前时,她就知道她的身体八成要散架。 有些姿势,注定了会把人撞得七零八落。 盛又夏感觉到男人压上来的力道,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傅时律,等等。” “为什么?” 男人喉结里滚动着嘶哑。 “我……渴。” 盛又夏听到了笑声,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他扣住,按在她头顶上方。 她的腿根在激烈地颤抖。 他贴到了盛又夏的耳边,“还想往我水里下药?是不是觉得你挺聪明,做点事情天衣无缝是吗?” 盛又夏一听,事情都败露了,那她今晚更加难逃一劫。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时律无意跟她争辩,手掌从她的腰窝处往上,直到覆在她的身前。 他没有怜香惜玉,盛又夏又酥又疼的。 她突然有些委屈,他不还有梁念薇吗? 难不成看她是瓷娃娃,他就不舍得下手?所以逮着盛又夏就是又冲又撞。 傅时律折腾很久,没人给他计时,但两人身上都黏滋滋的,一阵爽意从男人的四肢百骸侵袭而来。 他喘着粗气,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吟后,翻身躺到盛又夏身边。 傅时律修整了片刻,想去浴室冲个澡。 刚要起来,盛又夏却爬起身直接骑在了傅时律的腰上,她挺会有样学样,掐着他的胸前。 “不会不行了吧?” 盛又夏知道男人介意这个点,他腹部的肌肉都在绷紧。 她抬手,手指从傅时律的眉间,顺着他优越高挺的鼻梁往下。 “有人说鼻子高的男人,会做,是不是这个理?” 她身材太好,再加上是坐着的姿势,看在傅时律眼中的画面感更有冲击力。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探索下。” 盛又夏张口往他脖子里又啃又咬,傅时律被她弄痛了,“你怎么喜欢咬人?” 他们还没离婚呢,她就是要弄得他满身印子,恨不得再把他的嘴也咬肿了。 盛又夏也把他当成发泄对象,玲珑曲线照出来的影,都打在傅时律脸上。 结束后,傅时律去外面抽了根事后烟。 爽过头了,身体里这会空空荡荡的。 盛又夏洗完澡出来,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钱准备好了吗?” 她淡定从容地回复“五百万太多了,我得想办法筹集。” “别耍花样,你敢报警就完了,还有,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盛又夏擦拭着头发,盯着阳台上的身影看去。 杜兵的基本资料她都拿到了,她翻出那天从傅时律手机里找到的照片。 她通过床头卡上的信息再次确认一遍,绝对不会错的。 接下来的两天,梁松连一直在逼她。 “钱什么时候到账?” “你要是不给钱,我不介意把这些照片寄给你公婆。” “你想清楚,照片一旦曝光,你这个傅家少奶奶可能要让位了!” 盛又夏冷嗤声,看把他能耐的。 既然梁家人这么不识好歹,她也没必要退让。 华兴医院楼下的这家店,梁念薇经常去。 这儿消费不高,店里播放着音乐,很能舒缓人的心情。 母女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盛又夏走过去时,从梁母的嘴里依稀听到傅主任三个字。 她将两人对面的椅子拉开,“梁小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梁母一看到她的脸,神色有些戒备,“你究竟是谁啊?” 念薇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梁母很宠着她,也没多问,就起身出去了。 梁念薇面露局促,“你找我有事吗?” “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傅时律的太太。” 第33章 装绿茶,谁不会呢? 盛又夏从对面这张清纯的面容上,看到了震惊、难以置信。 “你说……” 盛又夏笑着摇摇头,“你不会不知道,他有老婆吧?” 梁念薇似乎被这个消息打击得懵了,神色都透着迷茫,她眼圈顿时红了,“他从来没说过。” 可她那天被唐茴打,有些话难道还没听清吗? “那你现在知道了。”盛又夏将手放到桌上,转动着那枚婚戒,“你要不信的话,我带了结婚证过来,可以让你妈看看。” “不要——” 梁念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的。他没说,星堂他们也说他没有女朋友,我以为……” 梁念薇深觉自己做错了事,手足无措,战战兢兢。 “傅……太太,我跟傅医生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盛又夏看她红了眼眶,“你眼睛都瞎了,就别哭了。” 眼泪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我本来也不想找你的,但你哥逼得我没办法了。” “我哥?” 盛又夏听到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她来之前已经把五百万汇入了梁松连的银行账号内。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彻底被震惊到了。 “放心,照片我都删了,不会再找你麻烦。” 盛又夏将每一条信息都保留好,抬头直视梁念薇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说我要是不给他五百万,就要把你跟傅时律的关系公开。他手里还有你们的亲密照片……” “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你不知道傅时律有老婆,那你哥哥这操作,又是几个意思呢?” 梁念薇面色惨白如纸,只能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梁小姐,你劝劝你哥哥吧,其实要不是他的话,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盛又夏起身,出去的时候,外面阳光有些烈。 她将墨镜架在鼻梁上,梁母从她身边过去时,不由侧目看她。 盛又夏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出一大截,那种气势压得她根本抬不起脑袋。 她到了车上后,第一时间报警。 “喂,我被人勒索了。” * 第二天,盛又夏去医院时,听到两个小护士在议论。 “梁念薇不见了,傅主任到处在找她。” “不见?几个意思啊?” “病房里东西都收拾好了,手机关机,据说还留了张纸条,就写了‘不治了’三个字。” 盛又夏在旁边听着八卦,没想到梁念薇居然还玩起了失踪。 她越是这样,傅时律肯定越着急吧?毕竟一个瞎子,能去哪呢? “她家里也找过了,没人。”小护士想到梁念薇的身世,还挺可怜。 傅时律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盛又夏。 他沉着一张脸,周身气压很低。 盛又夏迎上前,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傅主任,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来订餐厅。” 傅时律没这个心情,“我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去。” 都说男人提了裤子不认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他抱紧盛又夏浑身战栗时,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全身上下可没有一处像现在这般,冷冰冰。 “那好,你忙吧,我先走了。” 梁念薇跑了,傅时律肯定得追。 恐怕得上演一出插翅难逃了。 到了晚上,盛又夏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傅时律进来时,佣人过去打声招呼,“傅先生回来了。” 他换好鞋子走进来,拉开了盛又夏旁边的椅子。 “你不说晚回来吗?”她想起身去给他拿碗筷,但被傅时律按住了腿。 “我吃过了。” 盛又夏还是让阿姨去盛碗鸡汤出来。 灯光错落有致地打在餐桌上,精致的餐盘泛着冷光,盛又夏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结成冰冻。 仿佛她呼出一口气,眼皮上都能凝出霜。 该来的总归要来。 傅时律让佣人先退下去,他盯着那碗鸡汤,一口没动。 “梁念薇不见了。” 盛又夏自顾吃着碗里的菜,“去哪了?” “不知道。” 傅时律让季星堂帮忙去找了,但却得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第41章 他吃醋了 傅时律看盛又夏没有过来的打算,他干脆地打断梁念薇的话。 “不必解释。” 上次这个男人抱她,她说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么一看,还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联系。 盛又夏心里被小小地刺了下。 “是啊,不用跟我解释,毕竟我有眼睛,自己能看。” 她倒没有讽刺的意思,只不过梁念薇的眼睛瞎了,免不了会多想。 傅时律回到梁念薇身侧,见她一张小脸涨红,想走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他主动握住了梁念薇的手腕,“走了。” 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眉眼舒展开,“好。” 盛又夏眼看着他们下楼,她视线模糊,以为那双手是紧紧扣在一起的。 除了在床上,傅时律从未和她十指交扣过。 温在邑瞥了眼她的神色,“别看了,人都下去了。” 盛又夏呼出口气,朝着旁边靠,“谢谢你。” “你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个陌生人,盛又夏轻摇了头,“没有,挺好的。” “那瓶药我看到了,还有上次在南湖,你说你眼睛不舒服。” 盛又夏闭了眼帘,想要让情况赶紧好转。 但这次的时间很长,她有些慌了。 温在邑看出她的不对,“我带你去坐会,这儿人来人往,你也不想被熟人看到吧?” 盛又夏没有坚持,男人很绅士,上楼的时候扶住她的手肘。 她在包厢里坐着,又翻出了那瓶药,“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盛又夏听到脚步声走开,很快又来到她面前。 她吃了药,靠在沙发上休息,她手背轻挡住眼帘,听见男人问她“医生怎么说?” “说我一定会好的,没有大问题。” 温在邑一听,就知道她在逞强。 傅时律把梁念薇带出酒楼后,并未着急离开。 他站在车旁,视线盯着门口,晚上的风犹如下刀子一样,还会钻进衣服里。 梁念薇冻得鼻头通红,双手紧紧抱住肩膀。 “时律。” 傅时律看眼时间,都快一个小时了。 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又会聊些什么?不会还要吃顿饭吧? “时律,我有点冷。”梁念薇熬不住了,牙关颤抖着打架。 傅时律这才将目光落向她,“要不给你叫个车,到了医院再叫你妈下来。” 梁念薇心里咯噔下,他居然放心? “我害怕坐陌生人的车,一个人……我真的有点怕。” 就在这时,傅时律看到抹熟悉的身影从酒楼里出来,边上的男人跟得很紧。 “我送你,你这样不适合开车。” 盛又夏从包里找着车钥匙,就听到似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冲着她而来。 她刚一抬头,傅时律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神色冷峻,伸手就将她搂到怀里。 “我还没走呢,一起回家。” 盛又夏没能挣开,只好同温在邑道别,“不用麻烦你了,要是有机会的话,改天请你吃饭。” 温在邑闻言,眉梢染了淡淡的笑意,“既然这样,加个微信吧。” 傅时律哪里还能听得下去,半拖半抱着将她带到了车旁。 梁念薇总是这样一副受尽欺负的模样,听到声音,跟惊弓的鸟儿一样,同她打了招呼。 “傅太太。” “我以为你们走了呢,一直在这?”盛又夏拉掉了肩膀上的那只手,“特地等我啊?” 傅时律面容绷紧,“没有。” 梁念薇站在车旁,盛又夏过去将她拉开,她挡着她上车了。 盛又夏径自坐了副驾驶座的位置,“走吧,回家。” 傅时律没说什么,将后面的车门拉开。 梁念薇手摸着坐进去,听到门砰地关上。 “傅太太,有劳你们了,还要特地送我回去。” 盛又夏没说话,这会眼睛虽然好了,但心里的慌张还未过去。 她感受过黑暗,就更加渴望留住光明了。 男人坐进车内后,并没有立马开车,却是拿过了盛又夏的包。 “我倒要看看,你刚才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42章 被人碰了,给你好好洗洗干净! 傅时律打开包,盛又夏没有伸手抢回来,她看着男人的手在里面摸索到了一个药瓶。 他拿出来,上面却贴着维生素的标签。 盛又夏看着傅时律将药瓶丢回去。 还好,她先一步意识到了,出来之前就把药藏到了口袋内。 男人准备发动车子前,斜睨她眼,“安全带系好。” 盛又夏没有动手的意思,“你帮我系。” “你没手?” “那就不系了,让它一路叫回家。” 盛又夏身子往车门上倾倒,狭仄的空间内传出了窸窣声,那是傅时律挪动的动静。 梁念薇坐在后头,双手轻交握,听着声音越来越清晰。 傅时律从盛又夏的边上扯过了安全带,正低头盯着卡锁的地方看。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伸过来,盛又夏食指勾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他往自己面前拉。 傅时律锋锐的眉眼顿时展露无遗,呼吸声交错,梁念薇下颚骨慢慢绷起来。 盛又夏凑近后,盯着男人的反应。 渣男挺淡定啊,情人在后面坐着,遇到这种事居然不慌不忙的。果然是欺负人家眼瞎啊。 盛又夏啵了一声,但是没有亲在傅时律的嘴上。 “谢谢老公。” 她作势还擦了擦嘴角。 傅时律潭底开始翻涌,他退回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都跟哑巴似的。 窗外昏暗老旧的光影透过来,盛又夏的脸色跟着黯淡。 车子快到医院的时候,傅时律给梁母打了电话,让她下来接梁念薇。 梁母下来得很快,走到车旁时,盛又夏降下了车窗。梁母看到她也在,脸色有些尴尬。 “傅医生,傅太太,下次再见。”梁念薇说着,就推开了车门。 等到两人往里走后,傅时律再度发动车子。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有些疲倦,“我先去洗澡了。” 她刚进浴室,没想到傅时律也跟了进来。 盛又夏站在镜子前,透过镜面望向身后的男人,“你要先洗?也行,那我再等会。” 她要转身出去,但肩膀被傅时律按住了。 他脱衣服的方式很野蛮,两手提着领子往上,她的脑袋钻出了领口,很快,上半身就被剥了个干净。 “我有手有脚,没必要连洗个澡还要你来帮忙。” 傅时律又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等到将她彻底脱光后,他的手抄入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浴缸前,把她放进去。 “我自己来。” 但傅时律先一步摘下了花洒,喷涌出来的虽然是温水,可刚沾上身时还是让她一哆嗦。 盛又夏的皮肤很嫩,稍一用力就能掐出个红印。 他从手掌开始搓揉,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将盛又夏搓得红红的。 “痛,傅时律你发什么神经?”盛又夏想要挣开他的大手。 男人将她按回浴缸内,他干脆弯腰坐下来,用修长的双腿夹住她的上半身,“他上次抱过你,这次呢,抱了吗?” 原来是因为温在邑。 “别说抱了,他碰都没碰到我一下,行了吧?” 傅时律大掌按在盛又夏的颈后,手指摩擦着她的耳朵,“他刚才靠你很紧,跟你说话时气息沾到你身上了。” 盛又夏听着这话,简直太荒谬了。 “那你呢?天天跟梁念薇在一起,检查眼睛、吃饭、牵手,傅时律,你脏了。” 傅时律手掌顺着她的脊梁骨滑下去,肤若凝脂,掌心里的手感犹如摸到了最嫩的豆腐。 他放到她的腰那里,她怕痒,滑来滑去的。 “你住手,不行了太痒了……” 水滴溅在傅时律的衬衣上,他胸前都湿透了,健硕有力的胸肌恨不得挣开那层布料。 她冲撞着他的腿间。 声音又像哭又像笑的,“傅时律你住手啊,听见没有,我痒!” 盛又夏打他,还咬他的腿,在热气的加温下全身红透了。 她最后擦着眼泪,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直接被气哭了。 傅时律关掉水,盛又夏坐起来,咬着牙关,看得出来要气炸了。 “你现在几个意思?跟我演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呢?你可以有干妹妹,那我认一个干哥哥也无妨。” 傅时律也不知道自己今晚,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他没喝酒,只是心里翻涌着的怒意,到现在还没消。 “盛又夏……”他想说,她不是爱他的吗? 可他怕问出口后,会有别的答案。 “梁念薇不是我干妹妹,你也不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哥!” 盛又夏脚踩在温暖的地砖上,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傅主任,我给你报个班吧,好好去学一学男德。” 她披上浴袍后走出去,傅时律满脸的颓败,他的自制力,他的忍耐,在这一瞬间都成了笑话。 他洗完澡,站到盥洗台前,牙刷上刚挤了牙膏,盛又夏就进来了。 她面无表情站到男人的身边,将他的右手拉过去。 盛又夏打开水龙头后,把他的手放上去冲洗,然后挤了洗手液放到他手背上。 傅时律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没吱声。 直到盛又夏掏出一把软毛的刷子。 她朝着傅时律的手上用力刷,仿佛他沾染了很脏的东西一样,满手都是细菌。 手被刷得通红,傅时律明天还有手术,见她还不罢休,只能握住盛又夏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 盛又夏冷嘲热讽的,“你拉了梁念薇的手,我不得给你刷干净?” “很干净了,洗手液都抹过几遍了。” 盛又夏冲他身上看了好几眼,傅时律瞧出了她的心思。 “要不要我脱光了,让你全身刷一遍?” 盛又夏将刷子丢在旁边,“没用的,刷不干净。” 傅时律回到房间后,给肖睿打了个电话,而且是当着盛又夏的面。 “帮我查一查温在邑,看看他是做什么的,有没有老婆,外面养着几个情人?” 盛又夏眼睛一翻,查就查,跟她有什么关系。 肖睿摸不着头脑,“查他干什么?他勾搭你老婆啦?” 第49章 离婚的念头,彻底种了下去 傅时律在床边坐下来,床头灯亮着,盛又夏的整张脸笼罩在光里。 那光线,顺着她高挺的鼻梁往下滑。 “生气了?” 盛又夏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他,她的表情波澜未动,“你还不睡吗?” “还早呢,九点没到。” 傅时律想跟她解释,“我一忙完就赶回来了。” 但她一口吃得没给他留。 “噢,医院那边顺利吗?” 傅时律轻握住盛又夏的肩膀,手指从她的肩胛骨往下摸。 他总是喜欢摸她,不论是身上的哪一寸,总能让他爱不释手。 傅时律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她上瘾了。 “不算顺利,治标不治本。” 盛又夏不着痕迹撇开他的手,在被窝里翻转下身体,“梁念薇的眼睛还能撑多久啊?” 她语气淡淡的,软软的,就像只是在随口一问。 “如果一个月内做不了手术,可能就永久失明了。” 傅时律肚子里空空的,他刚才去厨房看了眼,盛又夏连碗汤都没给他留。 他手滑进被窝,攥住盛又夏的手腕,“有没有吃的给我弄一点,什么都行。” “我以为你不回来,我都倒了。” “倒哪了?” “就垃圾桶里。” 简直是在胡说,她分明拿去喂狗了。 傅时律掀开被子,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一年才一次的生日,当然不能这么过去。 “那就陪我出去吃,我请你吃大餐。” 盛又夏压根没这份心思,她忙碌了整个下午,买菜、配菜,查视频究竟该怎么做,到头来,也就换来两声狗叫。 “我不出去了,我穿着睡衣,不想换。” 傅时律没有勉强,但还是拉着她往外走,“那就在家吃。” 她被他带到楼下,家里还剩些食材,可盛又夏不想做。 “过生日要吃面的,要不我给你煮碗面?” 傅时律没有因为她的敷衍而不悦,这种时候,有的吃就不要挑了。“好。” 盛又夏在锅里放了水,她连个底汤都没准备,煮烂后的面条捞起来放到碗里,又放了生抽和醋,白开水一冲,搅拌搅拌。 跟猪食似的。 她回到餐厅,将面放到傅时律的面前,“好了。” 真是,太记仇了。 最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或者青菜面,他都不配吗? 傅时律觉得有些好笑,筷子捞起面条,清汤寡水,当然也别指望有多好吃了。 他放在边上的手机显示有视频进来,傅时律看了眼,拿过来接通。 “喂,妈。” “儿子,生日快乐啊,快让妈看看吃了什么好东西。” 傅时律拿起手机,将脸正对着镜头,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 “嗯,确实有不少好吃的。” 秦谨一早就知道,要不是盛又夏说要在家吃,她早打电话让他们回去了。 “夏夏买菜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了,问我哪种鸡适合炖汤,我看她买了不少的。你说你多有福气,老婆亲自下厨。” 傅时律眉角轻展开,“嗯,确实。” 盛又夏从旁边探过个脑袋,跟秦谨打了招呼。“妈。” “夏夏辛苦了,快让我看看都做了什么。” 盛又夏接不住话,毕竟餐桌上除了一碗面之外,什么都没有。 秦谨又拉了傅偲过来围观,“你学着点,看看你嫂子多爱你哥,还会做很多菜。” “时律,给我们看看啊。” 傅时律总不能给她看酱油面。 “妈,就这样吧,菜都要凉了,我们得吃晚饭了。” “你也太小气了。” 傅时律只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菜是做了不少,但是卖相不大好看,夏夏第一次做,她不好意思。” 盛又夏看到视频中,她的那张脸微僵。 毕竟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从未唤过一句‘夏夏’。 傅时律将她拉近到身后,抬起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 这么看着,两人很亲密。 傅时律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靠过来。 在傅家人的面前,他们向来都很有默契。盛又夏下巴搁到男人肩膀处,肌肤相贴,秦谨最喜欢看到这一幕了。 多养眼。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来个烛光晚餐吧。” 盛又夏冲那头的人挥挥手。“妈再见。” 视频刚掐断,盛又夏就要退开身,傅时律握住她的手腕,没给她退回的机会。 “傅太太,消气了吗?” “傅先生,你的面要烂掉了。” 盛又夏依旧趴在他背上,她那么瘦,但是该凹凸的地方,毫不含糊。 甚至傅时律还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温度。 他拿起筷子,吃得很勉强,对傅时律来说,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主,他就从来没吃过这种犹如泔水一样的东西。 当然,盛又夏也不会因为他吃了这两筷子面,就心怀欣喜。 离婚的念头一旦种下去,就再也不会拔除。 “你许个愿吧,这是仪式感。” 盛又夏趁机将手抽回去后,坐到了傅时律旁边的椅子上。 胡玉那边她基本上都安排好了,那么在手术之前,就得抓紧把离婚办了。 傅时律不相信许愿这种事,但还是作势闭起了眼睛。 盛又夏猜,他的愿望肯定跟梁念薇有关。 她手掌轻遮住一侧的眼帘,等她的眼睛好了,等她离婚了,她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看不见,就不会想,不想,就不痛。 他许完愿,盯着盛又夏看,她只能问了句,“许什么愿了?” “你猜。” 盛又夏巴不得把他的嘴巴塞起来,“那可不能说,会不灵的。” 傅时律心下还觉得奇怪,他居然真的许了个愿,那愿还跟他和盛又夏有关。 他想,能尽早要个孩子。 那碗面他没吃完,就说是饱了,傅时律还记得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他擦净嘴,把手伸到她面前。 “礼物呢?” 她不可能连礼物都丢了吧? 盛又夏嘴角轻轻地牵动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你别告诉我,你没准备。” 怎么到了这会,才来问他喜欢什么? 盛又夏手掌撑着脸侧,她送和不送,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拿起边上的手机,输入一串数字。 傅时律很快收到了来自于她的转账,备注‘生日礼物’。 是9999。 毫无诚意! 第50章 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盛又夏,你就送我这个?” 他是缺这一万块钱吗? “不满意?我觉得给钱最实用了,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傅时律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就感觉被人一锤子捶到了地上。 “你还不如什么都别送。” 枉他猜了一天,猜她会送怎样的礼物。各种都想过,就是没想到直接转账的。 傅时律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下去。 “今晚阿姨不在,家里的活要分工做,我给你煮了面条,那锅和碗你得自己洗。” 盛又夏打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 贸然提离婚,傅时律恐怕不会答应,她还得做点什么事,推他一把。 今晚她不想和傅时律说话,干脆继续窝到床上睡觉, 男人贴过来时,感觉身上都没擦干,他抱住她正好,她的干衣服帮他擦掉了清爽的水渍。 但盛又夏觉得自己,变得黏糊糊了。 她肩膀挣扎,傅时律手臂搂住她,她是典型的丰胸小细腰,他越收越紧,那腰细的,都没什么存在感了。 盛又夏怀疑他是有点变态因子在身上的,“你想把我勒死吗?” “你太软了。” 身体的每一处,都值得被好好探寻。 盛又夏暗忖,这男人总不能在梁念薇身上,一点好处都没沾过吧? 眼瞎又不影响找乐子,傅时律以前对她爱搭不理的时候,就挺好的。 第二天,盛又夏醒来,胸前被一只手臂压得快扁掉了。 她推开男人起身,拿了桌上的手机看眼,这么早,居然已经有未接来电了。 盛又夏回拨过去,她走到窗边,遥望远处的景致。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多久没回家了?你爸天天念叨你,总不能让我们来看望你吧?” 盛又夏不想回到那个家里,哪怕只是去吃个饭,都不愿意。 “我最近很忙,过阵子。” “你这是翅膀长硬了,彻底从盛家飞出去后,觉得我们这些亲人对你就再无用处了,是吗?” 那边的后妈早该想到,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 况且盛又夏与人不同,她性格凉薄得很。 “我们少见见面,不是挺好?”非要逼得盛又夏把话都说透了。“你也没有多想见我,我也是。” 那头轻顿下,总算把目的说出来了。 “你就这么没本事,一年了,还收不住傅时律的心。你们结婚至今,他还没回过盛家。” 这种事,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盛又夏刚要开口,背后就贴过来个人,傅时律手臂撑到玻璃上,她只能跟着他的力,往前走了步。 “谁啊?”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盛又夏语气挺无奈,“我家里。” 后妈听到了他的声音,直接在电话里邀请,“时律,这两天有空回家吃个饭吗?跟夏夏她爸喝喝酒,我们都很欢迎你的。” 傅时律在盛又夏的颈窝内蹭着,然后头一偏,望入她眼中。 盛又夏知道他肯定不会去的,想要一口拒绝。 但是傅时律却用唇语在问她。“去吗?” 当初就连回门,他都没配合,现在又是几个意思呢? “夏夏,就明晚吧怎么样?”后妈趁热打铁。 盛又夏收回手,冲着傅时律摇头,用唇形说了个‘不’字。 都要离婚了,更没必要回去。 傅时律也没料到,她居然是不乐意的,他将手机接过来,不愠不火,“我最近很忙,有空了再说吧。” 真是高傲,就算不叫妈,阿姨总得称呼一声吧? 电话里的声音,还得赔着笑,“那好,下次再来也行。” 傅时律对盛又夏的手机,似乎挺感兴趣的,他没有第一时间还给她。 微信是最有可能发现桃花的地方,傅时律刚点进去,盛又夏就抓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你的密码换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他前两天刚试过,但上次的密码已经进不去了。 盛又夏没有表现得火急火燎,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虽然有些消息她都是看完就删的,但手机这玩意,禁不起细查。 两人拉扯间,一条微信正好跳进来。 是个卡通头像,从语气和发来的表情包看,年纪应该还小。 “姐姐,别忘了晚上的家庭聚会噢。” 傅时律只是扫到一眼,手机就被盛又夏夺回去了。 “你晚上要去哪?” 她掐熄掉屏幕,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身前,没有妆容感的脸上,真是干净,皮肤透得水亮亮的。 “不一定去呢,到时候再看。” 既然是家庭聚会,她倘若要去参加,难道不该把他带上吗? 他想不想去是他的事,但她问都不问! 盛又夏到了工作室,小徒弟给她泡了杯清神的花茶。 “谢谢。” 她打开包,手指摸到里面的盒子,“安清,送你个东西。” “师傅,这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我多不好意思啊。” 盛又夏将东西递过去,为了傅时律的生日礼物,她绞尽脑汁,但最终连送都没送出去。 安清接过手,啪地将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枚领带夹,外形很有设计感,安清想到一句话猗猗修竹,非草非木。 盛又夏是觉得林中苍竹,很配傅时律。 “这……师傅,这是男人用的吧?” “嗯,不过你可以去换成别的首饰戴,出点加工费就好。” 安清拿在手里仔细看眼,是纯金的,挺有重量,最重要是镶了钻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盛又夏看她不好意思,她挥了挥手。 “你拿走,要是不喜欢,你就帮我扔掉,我不想看见。” 如果扔掉一个男人,也能像扔东西这样简单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盛又夏还是去了酒店。 妈妈走后,叔婶对她都很照顾,她没理由连个家庭聚会都缺席。 走进包厢,盛修明和崔文姗都在,盛又夏过去打了招呼。 “爸,阿姨。” “夏夏来了,”崔文姗望眼门口,对于她一个人出席这种事,她早就见惯不惯了。“时律还是忙?” 盛又夏只能说,他有台手术要做,赶不过来。 崔文姗眼露嘲讽,连个男人都抓不住,“他何止是今天忙,跟你结婚以后,就一直在忙。” 第51章 替她出头了 盛修明让她少说两句。 “夏夏虽然嫁出去了,但我是希望她能过得好,时律连一起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你能指望他对我们女儿真心吗?” 盛又夏坐在位子上,听着她说,我们女儿。 挺讽刺的。 叔叔婶婶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 盛又夏没看到小弟,崔文姗对儿子也管得严,八成在家做功课呢。 “夏夏,你给时律打个电话。”崔文姗似乎觉得,她丢脸丢得还不够。 “他手术的时候,肯定不会接的。” 盛又夏想不通,一家人吃个饭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累呢? 崔文姗保养得当的脸上,挂满笑意,她太懂得适可而止了。 她就是这样厉害的角色,所以别人都会夸她是个好后妈,对盛又夏是视如己出。 她还特别会照顾人,哪怕在人前,她都毫不掩饰对丈夫的体贴、温柔。 崔文姗给盛修明倒茶,将碗筷都给他布置好。 “我姑妈家的女儿,刚结婚不到两个月就怀上了。” 盛又夏眉心轻跳,她是不是得准备两句话,刺挠回去? “都说夫妻恩爱的人,很容易就会有孩子。” “夏夏,我还年轻,还能帮你带带孩子呢。” “你跟时律之间,要是不论你去哪,他都能跟你一起,那感情就差不了。” 傅时律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样的角度望进去,盛又夏正好背对他。 脑袋微微耷拉,跟面对他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平时不挺能耐吗?现在被人家喂了一嘴阴阳怪气的话,怎么焉了? “先生,您是要进这个包厢吗?” 服务员被挡住了路,礼貌地询问。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抬头望去。 盛又夏看到盛修明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大家神色变化都挺大。 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扭头望过去,男人的身影正好压过来。 盛又夏一脸吃惊,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你?” “我不是让你先来,说我动完了手术,我直接从医院过来吗?” 真是睁眼说瞎话呀。 但同桌的长辈都起身了,争相要给傅时律安排座位。 他手掌朝着盛又夏旁边的椅子上一搭,将它轻轻往后拉开。 叔叔婶婶高兴极了,甚至觉得脸上很有光,谁都知道傅时律虽然行医,但傅家的背景却是一般的豪门都高不可攀。 “时律,你要喝什么酒?” “不用了叔叔,明天还要看诊。” 他脱了外套,想要将衣服搭在座椅上,崔文姗见状忙叫了盛又夏一声,“还不把时律的衣服去挂起来?” 盛又夏想伸手去拿,手掌却被傅时律握住了。 她的手指冰凉,男人的掌心却是温热热的,“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随手就把衣服丢在了靠背上。 盛修明这个老丈人看到女婿,自然也高兴,这么看来,小夫妻的感情是不错的。 “不喝酒也行,那就喝饮料。” 婶婶亲切地招呼,将新上来的菜转到他们面前。 “夏夏,你跟时律都别客气,快吃。” 盛又夏话很少,除了偶尔说句谢谢外,几乎不插话。 崔文姗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她笑意盈盈地望向盛又夏。 “我们家夏夏打小就多才多艺,钢琴弹得也好,要不让她弹一曲怎么样?” 盛又夏仿佛被拉回到小时候的记忆中,她学得多,每晚都要练到很晚。 崔文姗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好后妈,一有出风头的机会,就要让盛又夏出来表演。 有一次,因为临时出门没带义甲,古筝弹得太久,手都差点割烂了。 傅时律目光扫向了包厢角落内的那架钢琴。 “我不想弹。”盛又夏直接拒绝了。 崔文姗不会勉强,看着盛又夏冷冰冰的脸色,她却依然还能面露微笑。 “好,不弹不弹,我还拿你当小孩子,是我的不是。” 傅时律余光睇见了盛又夏放在腿上的手,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 这个后妈挺厉害,外人只看见了盛又夏的冷漠拒绝,倒是看不出她的步步相逼。 他坐在那里,突然轻笑出声。 “钢琴曲有什么好听的,我就不喜欢。” 他这话一出,颇有点拆台的意味。 崔文姗依旧面带浅笑,“那时律平时都喜欢什么呢?” 傅时律拿出盒烟,抽了一支塞到嘴里,他牙齿轻咬着,衬出漫不经心的痞。 他骨相漂亮,喉结的形状漂亮,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显得很高贵,他嘴角忽而勾勒起来。 “阿姨,我想听段小曲,听说你以前是名角,可以来一段吗?” 崔文姗那点未达眼底的笑意,就这么僵住了,显得整张脸很木。 “我已经很久没唱了,嗓子都不行了。” 她当了二十来年的盛太太,外面谁都不敢提起她的过往,可傅时律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瞧你说话的气息,应该还能唱,要不试试?” 盛又夏终于抬了下头,灯光将男人面上的漠然割得四分五裂。 傅时律要是卸下了伪装,他就变得很难缠,有一种恃强凌弱的变态感。 “阿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以前听你唱曲都得买票,我连一张票钱都没给。” 盛又夏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她是很解气的。 她抬眼去看盛修明的脸色,太难看了,但他不好说什么。 崔文姗清了清嗓子,也就站起身来,“既然时律给我捧场,那是我的面子大,我就清唱一曲吧。” 她那点本事,并未退化,嗓子依旧清澈如泉。 她押着调,小指微曲,状若兰花。 盛又夏听家里的佣人说过,妈妈去世前经常会接到电话,对面有个女人一直在唱曲给她听。 久而久之,就病得越来越重。 傅时律突然凑近而来,说话时气息缱绻在她的耳侧。“好听吗?” 盛又夏回过神,崔文姗已经唱完了一曲,到底是岁数上去了,气喘吁吁需要调整。 她总要给点面子的,毕竟崔文姗这都不算主动和她撕破脸。 她勉强点头,给个好评吧。 “挺好听的。” 傅时律却没有顺她的话,他带着不留情面地批判,“我觉得,也就那样。外界有点夸大了。” 第52章 相信男人,会倒霉三辈子 一顿晚饭,吃得异常艰辛。 在别人看来,傅时律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包括叔叔婶婶在内,他们以前觉得傅时律作为一个权威主任来说,他是斯文的,顶多就是清高一点。 可现在看来不是,咬起人来比毒蛇还厉害。 盛又夏回去的路上,嘴里轻哼着曲,一看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不是很解气?” 盛又夏坐在副驾上,止住了哼唱的音,“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还有……” 她转过去看他,眼神带着些疑惑。 “你为什么会过来?你不是最不喜欢跟我家里人见面吗?” 在傅时律的眼里,当初盛家为了攀上他,真可谓是用尽了下作手段,这样的一家人他避而远之一年。 怎么今晚,他居然会主动出现呢? 傅时律的手,关节分明,这会一根根盘住了方向盘。 她最近问题挺多,而且都让他答不上来。 傅时律开车时分神了,目光同她对上,那双黑邃的潭底涌着说不清的情愫。 “为了你,我特地过来的。” 盛又夏对着这棵大铁树好几年了,他是那么坚硬、冷漠。渐渐地,盛又夏心死,也淡然了。 可就在她一心想要离婚时,大铁树居然要开花了吗? 盛又夏偷偷、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清醒点吧,相信男人一句话,回头倒霉三辈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傅时律白期待了。 茶色的玻璃抵挡住了外面的喧嚣和繁华,车里的男人想听听她的回答。 盛又夏扬起抹笑来,“谢谢。” 他掩不住的失落。 他觉得,盛又夏没有以前那样爱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回到西子湾,傅时律去洗澡时,盛又夏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秦谨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家常后,这才转到正题。 “夏夏,明天你有空吗?” 盛又夏工作室那边一堆的事,但听到秦谨这样说,还是先问了句,“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 “是时律,他明天要去他老师家里,我挺担心的。” 秦谨一想到这事,觉都睡不好,“他师母不会欢迎他的,夏夏,我想你陪他一起去。” 盛又夏拒绝的话都涌到喉咙口了。 但她又想到今晚,傅时律的突然到来。他的撑腰确实让她那顿饭都吃得有滋有味了。 就当是互相帮忙好了。 “妈,我明天没事,可以跟他一起去。” “那我就放心了,夏夏,谢谢你。” “妈,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挂断通话,盛又夏有种掩不住的忧伤从眸子里浸润出来。 很快,她们就不是一家人了。 * 第二天,傅时律出发前,将备好的礼都拿到车上。 盛又夏跟在后头,手放到车门处,“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傅时律没有带她的打算,有些事,他不希望盛又夏介入。 “你忙你的去。” 他坐到车里后,驱车离开。 盛又夏想了想,还是开车跟在他后面。 师母家住的比较偏僻,快靠近郊区了。那一片都是政府的回迁房,每家都有个带院子的小楼。 盛又夏把车停好时,看到傅时律已经拎着东西站到了门口。 院墙上攀爬满凌霄花,虽然未到花期,但一束束的绿芽娇脆鲜嫩,同傅时律站在那的身影融成一幅画。 “谁啊?” 院里面传来阵声音。 傅时律身子站得笔直,“师母。” 盛又夏从车上下去,听到那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你来干什么?你又来干什么?” 以往那个尊贵倨傲的傅主任,在此刻变得很不一样。 盛又夏望着他的背影,仿佛能看到一身伤痕累累。 “师母,我只想来看看您。” “你走吧,我就算一个人死在这,也不需要你来看。” 傅时律手握紧后,再缓缓松开,弯腰想把东西放在门口。 “带着你的东西走。” 傅时律没听进去,还是放下了礼物。 师母突然打开门,叫了一声大黄。 盛又夏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飞快地蹿出来,等她来到傅时律身旁,被唤大黄的狗沾着满身泥巴就要撞到他身上了。 她忙伸手将傅时律拉开,狗跑得太快,一下扑了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砸车轮胎上了。 “汪——” 大黄眼冒金星,勉勉强强站起来。 盛又夏就怕被它咬上一口,回头还得去打针。 她拽着傅时律进了院子,不顾师母反对,反手将门给关上。 “你刚才怎么不躲?被咬了怎么办?”盛又夏这会觉得后遗症上来了,腿软。 傅时律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太清楚大黄的本性了,被他暗地里用腊肉收买过好多次,见到他除了会叫、会缠脚之外,毫无用处。 师母想把他们赶出去,但她目光落到了盛又夏身上。 “你是?” “师母,这是我太太。” 师母自始至终没用正眼去瞧傅时律,对他虽然不至于憎恨,但也做不到宽恕。 “可惜了,姑娘看着不错。” 傅时律在这压根不受待见,正挺的五官被光一打,棱角分明,他只能说一句,“嗯,她是不错。” 师母想请他们出去,不过一阵汽车喇叭声很快传过来。 下车的人透过铁门喊了声,“姑妈。” 盛又夏站在门后面,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外面的阳光,她脸上多了道暗影,抬头时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容。 温在邑面部表情亦多了些吃惊。 “好巧,居然会在这碰到你。” 盛又夏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傅时律骨子里的占有欲在这一刻爆棚,他伸手将盛又夏拉到身边来,连一眼都不想给温在邑看。 师母打开了院门,让外面的人赶忙进来。 “在邑,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 温在邑手里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气质灰的大衣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有格调。 “想给你个惊喜。” 师母这会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今天说什么都要在这吃个饭,就当陪陪我。” “好。” 温在邑答应着,他经过盛又夏跟前时,停顿下脚步。 “你也是来看望我姑妈的吧?不进去?” 第53章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太害怕? 盛又夏担心师母会下逐客令。 但她显然给了温在邑一个面子。“进来吧。” “谢谢师母。”盛又夏忙要跟上。 她往前走出两步,才发现傅时律还站在那,她的手被他紧紧扣着。 盛又夏回头看他,“快把东西拎进来啊。” 他难道是想白来一趟,永远都被拒之门外吗? 傅时律特别不想让盛又夏和温在邑相处,哪怕他自己在场,他都觉得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呼吸,都是错。 空气都被温在邑污染掉了。 傅时律这么想着,还是去门口拿了东西,进去的时候紧紧握住盛又夏的手。 “待会寸步不离我。” 回迁房的客厅很敞亮,靠近墙边的一组柜子里摆满了师傅的荣誉证书和锦旗。 温在邑帮忙招呼客人,而且在他眼里,客人就只有盛又夏。 “我带了茶过来,你想喝红茶还是绿茶?” 盛又夏明显觉得手腕处被扣得更紧,她只能客气地回道“不用了,谢谢。” 师母一个人居住,平日里几乎不买菜,自己养的家禽和小院子里的蔬菜,足够她生活了。 “我去拔两个萝卜,一会给你炖老鹅汤。” 她从厨房拿了菜篮子出来,再看眼时间,鹅要开始炖的话,现在就得去宰了。 师母走回去几步,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盛又夏一阵紧张,感觉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她眼看着她快步冲傅时律走来,那刀子泛出寒光。 盛又夏忙往傅时律的跟前挡了下,“师母……” 菜刀从她身边递过去,“你去宰只鹅。” 傅时律的脸色坍塌,皮肤呈现出冷白色,他先把刀接了过去。 “师母,我们可以到外面去吃。” 不论哪家的酒楼,都行。 师母看他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之前是你说,让我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差遣你,我知道你身份地位高,杀鹅这种事不适合你。那把刀给我吧。” 傅时律将手背到身后,喉结上下涌动。 “我现在就去。” 他知道屋后面是养家畜的地方,他让盛又夏跟上。 师母却在此时叫住了他,“那种血腥的场面,她一个姑娘去干什么?还是跟我到菜园子里去吧。” 傅时律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冲温在邑扫一眼。 “那好,你跟我去。” 温在邑耸了耸肩膀,嘴上没客气,“你不会连这种事都干不了吧?你要说不行,那我来。” 他说着把手伸出去,想要接过傅时律握着的菜刀。“你在这等着吃就行。” 两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盛又夏就是能看得出来火花四溅,这种时候,还是得她出面。 “没事的,我不怕这些,走吧。” 她拉着傅时律走出客厅,圈养家禽的地方挺大,但盛又夏面对那么多大鹅,有些不知所措。 “是要进去抓吗?还是放出来?” 傅时律看到脚边放着一袋饲料,他从里面抓了把干玉米,就丢在篱笆边上。 那些鹅看到陌生人也不怕,眼里只有吃的食物,几乎是一拥而至,很快就伸长了脖子吃起来。 盛又夏大气不敢出,傅时律一个弯腰,探身就扣住了一把长颈。 那鹅很壮实,也很重,他拎起来时手臂绷出肌肉。 盛又夏觉得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挺有型,她甚至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很厉害,一下就抓到了。” 傅时律盯着鹅子的眼睛看,然后在盛又夏的错愕中,将它放了回去。 她大为不解,他不至于是男菩萨,不愿杀生吃肉吧?“你干嘛呀?” “它眼睛挺好,换一只。” “……” 盛又夏居然哑口无言。 他用同样的方式又骗抓到一只,提起来看看,心里十分满意,“这只大概率有白内障,就当帮它解脱了。” 傅时律提着鹅去水井旁边,找来了绳子先把它的脚和翅膀绑上。 他洗干净双手,见盛又夏就站在旁边,他手上还带着水渍。 傅时律走过去,轻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 “不能看。” “行吧,那我就这么站着。” 傅时律搂住她,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后,这才站定。 他看到旁边地上有根小木枝,傅时律弯腰捡起,绕着她脚边画了一个圈。 “不要走出这里。” 她站着就没动了,傅时律没杀过牲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躺在地上的鹅感受到死期将近,扯开嗓子一直在叫。 傅时律拿出手机,找了首舒缓的曲子播放。 盛又夏望着满园的绿色,清风徐徐,风间仿若有果蔬香气,她倒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傅时律蹲下身,看她笔直的小腿,看她饱满的臀。 一想到这个人是他的,他心情又好起来了。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太害怕?” 盛又夏微微吃惊,“所以这音乐,是放给我听的吗?” 傅时律想她这话问得奇怪,“不是给你听,难道给它听?” 她低下头,浅浅的笑意从嘴角勾开,自己这个想法也是挺绝的,“我以为你出于人道主义,想要给它一番死前的安抚。” 傅时律在盛又夏的背后,开始下手了。 师母和温在邑早就摘好了菜,看傅时律这边磨磨唧唧,也就随便他。 盛又夏站的腿都快软了,真的太久了。 “你还没好吗?” “嗯,比较棘手。” 毕竟要拔毛什么的,他没做过,已经很努力在学了。 旁边摆着师母拎过来的一桶热水,盛又夏怕他处理不过来,“还是我来帮你吧。” “差不多了,你要不怕的话,可以过来。” 盛又夏来到井边,一看那阵势…… 服气! 把篮子拎回到厨房时,师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气得不行,这是成心的吧?“这是你弄的?” 傅时律应声,上半身挺了挺,盛又夏看他脸上似有几分得意。 他不会以为,还会受到别人的夸奖吧? “嗯,这样吃着方便。” 肉归肉,骨头归骨头。骨头熬个汤还能喂给大黄吃。 温在邑凑过来看眼,瞧把他给厉害的。 第54章 小白花皮痒,想要被收拾 师母没再说什么,跟这种人就没什么好说的! 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赶傅时律走,她做了一鹅三吃,红烧鹅肉放在盛又夏面前,扁尖鹅汤放在温在邑的面前。 最后,一大碗鹅骨头汤就给傅时律了。 他手艺不是好吗?剔完的骨头上一口肉都没有了,给他正好。 温在邑盛了一小碗鹅汤,颇为绅士地起身,将碗放到盛又夏面前。 “姑妈自己饲养的,味道肯定鲜美。” “谢谢。” 师母头一次见盛又夏,对她印象倒是不错。 虽然做家务不大行,但方才很勤奋,在厨房里就没停过,这样的姑娘她是喜欢的。 “傅主任别客气,鹅汤很补,自己盛。”温在邑递了个空碗给他。 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傅时律并不是受欢迎的那个,再加上他本身性子高傲,所以如坐针毡,也不肯夹菜。 盛又夏看向旁边,见他只是盯着碗里的白米饭扒。 温在邑跟她聊上两句,“最近过得怎么样?” 傅时律眉头一点点拧起来,盛又夏不是说跟他不熟吗? 既然只是见过数面,这声问候未免也太亲密了些。 但盛又夏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潜在意思,他其实是在问她的眼睛。“还可以,谢谢关心。”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丈夫是鼎鼎有名的眼科圣手,在他手里,应该没有治不好的眼疾。” 傅时律怎么觉得,这顶高帽子戴得阴阳怪气。 盛又夏脊背微挺,就怕温在邑说漏嘴,她心里想着事,漫不经心的,嘴巴都没跟上脑子。 “嗯,他是挺厉害。” 傅时律侧首望她,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她心里要是没有他,就不会在外人面前这样维护他了。 温在邑见盛又夏的筷子伸到碗里,他夹了块腿肉放到她的筷子边。 “傅主任既然这么牛,那可以看看在场的几人,眼睛是不是都挺好。” 盛又夏手里动作轻顿,在桌子底下给了男人一脚。 温在邑没叫,但是闷哼了声。 都是男人,傅时律不会看不出温在邑那点心思。 他人在这,他都敢这么明目张胆惦记他老婆,“温先生要是有眼疾,可以来找我,我免费给你治。” 盛又夏夹了块肉放到他碗里,“吃饭吧。” 一顿饭,她给傅时律夹了不少的菜,其实是想塞住他的嘴,让他少说话。 午后,师母说要睡午觉了,就留了温在邑坐会。 傅时律带着盛又夏离开,车子一前一后开进西子湾,盛又夏准备回屋时,却没看到傅时律下来。 他按了按汽车喇叭,示意她过去。 盛又夏以为他又有什么急事要出去,她拉开车门,“怎么了?” “坐进来。” 盛又夏坐到了副驾驶座内,刚把车门关上,门就被锁起来了。 傅时律单手搭着方向盘,上半身倾向她,眼里眉间有笑意滋润出来。 他目光中有了侵犯性,像刀子一样勾住盛又夏的衣角,正在无形拉扯。 他的笑容里,充满骚气。 盛又夏捉摸不透他,“有事吗?” 傅时律将座椅往后撤,前面露出很大的空间,“坐过来。” 啊? 盛又夏冲他看看,傅时律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过来。” 他几乎是把她强行抱过去的,盛又夏细腰搁在方向盘处,被男人紧紧地抵着,进退两难。 方才在师母家,她的表现让他太满意了。 傅时律捻住她颊侧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挑弄,动作越来越浪荡,就连眼神都变得虎狼起来。 “我也有点困了,想去睡觉。” 盛又夏想尽快逃离这里。 傅时律扣紧她的腰,手掌隔了层布料摩擦她的细肉。 “一会我跟你一起睡。” 他见她要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用力,那里就留下个红印。 “还没在车里试过,要不要试试?” 盛又夏心想昏了他的头! “大白天的,不合适。”再说她也不想。 傅时律的手指摸到她后背,拇指按着她的脊梁骨,一节节往上,“这跟白天晚上有什么关系?带你做快乐的事,不好吗?” 他手摸到盛又夏的文胸搭扣,轻巧地解开。 手指顺势往前滑,一掌难握。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盛又夏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你的电话。” “不管。” 他压下她的脑袋,就要亲吻。 他心情爽到爆,满脑子都是今天盛又夏对他的好。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你还是接吧,万一医院有急事。” “我今天休息。” 傅时律亲吻她细嫩的颈子,渐渐地难以自控。 那手机铃声非常讨人厌,反反复复,跟催命一样。 傅时律也被吵得烦了,在他关机前,盛又夏看到了来电显示,果然是梁念薇。 “好了,这下没人打扰……” 他手里动作挺快,指尖勾勒住肩带后,将她的文胸从衣服里面脱出来。 不远处,佣人才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压根不会发现车里有人。 车子未熄火,盛又夏腾出左手,将手肘按在了方向盘上。 嘀—— 喇叭声刺耳尖锐,她没有松手的意思,很快就把佣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傅时律将她拉回,好好的兴致都被浇灭了,“存心的?” “不小心的。” 但阿姨以为车上的人按了喇叭,是要让她来帮忙拿东西呢。 望着正快步走来的人影,傅时律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让她走。” 盛又夏降下车窗,阿姨走到车旁,正好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哎呦,家里那么大的沙发不用,干嘛挤在这? “傅先生,傅太太……不,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到。” 盛又夏忙趁着这个机会下车,傅时律板着张脸,没理人。 她文胸都没拿,这会掉下了副驾驶座,谁都没注意到。 回了屋,傅时律重新开机。 盛又夏很快又听到了烦人的手机铃声。 这个男人她要不要,睡不睡,都是她的事。 但梁念薇这恶心的做法等于间接在告诉她,这小白花皮痒痒了,想要被收拾。 也好,收拾一顿,说不定傅时律心疼了,就跟她离婚了。 第55章 送给你的惊喜,我们离婚吧!(必看) 住院部内,梁念薇的病房里走进来两个人。 梁母正坐在床边给她喂粥,一看到陌生人,她忙起身问道“你们这是?” “医院病房里需要装饰一下,在这挂一幅画。” 梁母一听,那也挺正常。 不过等到男人将包装拆开,她看清楚那幅所谓的画后,梁母手里的碗差点砸被面上。 “这……你们是不是拿错了?” 工人师傅拉过椅子,踩了上去,另一手拎着个电钻,“没拿错,这是医院的意思。” 他说着,就把盛又夏和傅时律的结婚照给钉在了床头! 梁母脸皮都在发抖,梁念薇眼睛看不见,但隐约从刚才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妈,什么画啊?” “没,没什么,就是一幅风景画。” 工人刚离开,恰好傅时律进来查房。 梁母着急上前,指了下那面白墙,“傅主任,你看。” 傅时律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轻眯起,盯着那张结婚照看,不用问了,这事肯定是盛又夏干的。 跟在边上的小护士也看到了,“呀,傅主任,这是您的……” 梁母吓得忙过去握住了护士的手腕,另一手恨不得把她的嘴捂住,“傅主任,快给薇薇检查下吧。” 小护士心想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再看梁母的反应,怎么像是心虚呢?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这对母女难不成一直在打傅主任的主意吧?! 梁念薇靠坐在那,柔柔弱弱的,一阵风刮过来都能将她吹跑。 “刚才有人进来挂了一幅画,我妈说是风景照。等我眼睛能看见东西,我想看看究竟有多美。” 小护士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再看梁念薇,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那照片可漂亮了呢,美得让人心肝发抖。” 梁念薇噗嗤笑出声来,“那我真的很好奇。” 傅时律没当着梁念薇的面,把照片摘下来,他查完房出去时,收到了盛又夏发来的一条微信。 约他晚上出去吃个饭,还附上了定位。 傅时律看眼餐厅名称,以浪漫著称,适合表白局。 第56章 不离! 傅时律脸上的表情,被揉了个粉碎。 他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一页页翻看着。 盛又夏不是说着玩玩的,是有备而来,关于两人的财产分割弄得很详细,他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财产,所以不会有纠纷。 “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把字签了吧。” 盛又夏说着,从包里摸出来一支笔递给他。 傅时律握紧了那几张纸,手背上的筋骨越渐凸出,“离婚?” 是啊,很奇怪吗? “开心不?” 盛又夏这话一问出口,傅时律的脸色沉到江底,“为什么?” “太累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了。”盛又夏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仿佛要跟他分开,她丝毫不会觉得痛。 “因为梁念薇吗?” 盛又夏细想之后,觉得也不完全是。 没有梁念薇,以后也会有张念薇李念薇,说到底是他不爱她。 “傅时律,你不想跟我结婚我知道,婚后你也不是没动过离婚的念头吧?” “现在,我放过你了,你应该高兴啊。” “要不要再叫瓶酒庆祝一下呢?” 盛又夏是真心替他开心的。 都怪她安排不周,此情此景,外面应该有烟花才对。 撕拉—— 盛又夏望向窗外的同时,耳朵里钻进阵声音。 傅时律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丢回到礼盒内,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开口。” 这人是不是也太要面子了一点? “那行,你让律师重新起草一份,行不行?” 盛又夏怕时间不够,只能催促,“尽快,明天就给我可以吗?” 傅时律喉结滚动,一时间胸闷气短,被她气得血液都在翻涌。 “我没说要跟你离婚!” 她心口微拧,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今晚会很顺利,傅时律肯定是大手一挥让她走的。 “梁念薇的眼睛不是快治好了吗?我给她腾位置,你们应该谢谢我。” 傅时律那眼神,恨不得将装协议书的箱子给拆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要离婚? “我跟梁念薇,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所谓了,是我不想跟你过了。不管你们以后会走到哪一步,都和我无关。” 盛又夏只想赶紧把婚离掉,这样才能放手一搏,去把她的眼角膜抢回来。 服务员未发现这桌的不正常,拿了一束玫瑰花过来,说是餐厅安排了送给贵宾的。 盛又夏看花娇艳欲滴的,也新鲜,便伸手接下了。 “谢谢。” 该讲的都讲完了,盛又夏拿起旁边的包起身,“明天拟好了新的,你再通知我。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加上去,房子和钱都无所谓。” “……” 傅时律的牙关一下绷紧。 盛又夏离开前,想到了什么,她垂眸盯着傅时律的脸,“结婚照是我找人挂在梁念薇床头的。” 也不知道傅时律是沉浸在被离婚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还是不在乎,他几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盛又夏巴不得他跟以前一样,说她是心机深重的女人。 她要他签字啊! “我工作室旁边有套房子,我会搬过去住,至于你要找我协商离婚的事,可以随时电话我。” 男人听完这话,才有了反应,他撑着餐桌站起来,“你要搬走?” “话都说明白了,难道还要住一起?” 现在是她提的离婚,等于是说,他被抛弃了? 盛又夏捧着那束花走出餐厅,没提防外面下了雨,细雨被寒风挟裹了吹到她腿上。 喝了酒不能开车,不过餐厅外面有很多代驾。 盛又夏刚要抬手去叫,却听见阵脚步声很快来到她身边。 一个年轻的男人抢在同行的前面,跑向了盛又夏,“请问需要叫代驾吗?” 盛又夏没来得及张口,傅时律就把手里的车钥匙抛了过去。 他拽住她的手臂,一脚趟进雨水里,“走。” 傅时律在前面带路,盛又夏不想跟他走,但又挣扎不过他。 男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下颚线一道绷紧,每个五官都在勾画出阴寒。 车门被打开后,他把盛又夏塞进了后车座。 “傅时律,我不需要你送我,我自己有车。” 傅时律把她往里一推,强硬地挤到她身边。 他冲着代驾说了地址,“西子湾。” “我行李都收拾好,拿走了,不用再回去了。” 傅时律一听,面目森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动作倒挺快。” “是啊,着急给你腾地方嘛。” 盛又夏看男人的样子,怕是离婚的事不会这么轻易有结果。 “梁念薇哥哥那事,应该还来得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第三个条件。” 傅时律的脸冷冰冰的,像是结了冻一样。 “条件就是离婚,只要你签字,我就放过梁松连。” 盛又夏想着,幸好她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 也算是谈判的筹码了。 但傅时律却是嗤笑了声,“他能不能出来,关我什么事?” 这一下,倒是把盛又夏问住了。 “你之前不是千方百计让我放过他吗?现在你看,多好的机会,你千万别错过。” 盛又夏没想到,这却成了废牌。 “那就把他关死在里面,随你喜欢。” 她手里抱着那束花,盛又夏紧靠着车门,视线望向窗外。 想不通,傅时律为什么不肯离婚。 怕爷爷和爸妈责怪? 所以即便没有感情,也要强绑着她? 盛又夏掐下了一朵鲜艳的花瓣,面无表情地搓揉着。 “傅时律,你要是怕爷爷那边不好交代,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瞒着他。” 盛又夏想尽办法,事情总不能僵着吧。 “要爷爷想我了,或者家里有事叫我回去,我都能配合你……” 她抱着的玫瑰花被靠过来的胸膛给压得扁扁的,傅时律离他很近,好些花瓣掉在了两人身上。 “那我不签这个字,你会怎么样?” 盛又夏抬手按在他胸前,沾了玫瑰花的印子,将他的衬衣弄出一片绯色。 “那我就只能交给律师,起诉了。” 傅时律瞧着她的脸,满眼的决绝。 “盛又夏,你跟我来真的?” 第57章 夫妻,不能分房睡 “嗯,我这人从来不玩虚的。” “你舍得吗?” 他紧盯着盛又夏的眼睛,想从里面揪出哪怕是一点的痛苦、犹豫,但她却立马垂下了眼帘。 一个对视都不想给。 “我舍得,上次我就跟你提过,只不过你没放在心上。” 这次不一样,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傅时律胸腔脾脏都在气地发疼,他没有被情绪继续左右,他靠坐了回去。 “好,那就离。” 盛又夏听了这话,如释重负。 坐在前面的代驾一个字不敢说,直接把车给开回了西子湾。 等到驾驶座上的人离开后,盛又夏想推开车门下去,却被傅时律给拉住了。 “你这么着急离婚,为了谁?温在邑?” 好好的,怎么把第三个人给扯进来了。 “不是,你别乱想,只是因为我们过不下去罢了。” 傅时律的唇瓣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下了车。 两人上楼后,傅时律去衣帽间看了眼,盛又夏一大半的衣服都被收拾走了。 她过来拿套睡衣,“我睡楼上的卧室去。” 傅时律拉开抽屉,手指从里面勾出条内裤,“我们现在离了吗?” “你不是同意了么?” “一天没领证,你就还是傅太太,傅家有规矩,夫妻不能分房睡。” 我呸! 盛又夏恨不得当场怼他! 那他以前夜不归宿的时候,都睡哪去了? 但她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别惹恼他,还指望他签字呢。 “好啊,那就当最后一晚的同床,我们好聚好散。” 她越是镇定,越是不在乎,傅时律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现在按捺不住的,变成了他,不想离婚的,好像也是他。 *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熄了灯,盛又夏转身入睡。 傅时律手指轻轻在被面处刮着,她听到了细微的窸窣声,以及感受到了男人正在靠过来的动静。 “你不会还想跟我上床吧?恕不奉陪,我没这个心情。” …… 傅时律撑起身,握着她的一侧肩膀,房间里又黑又暗的,他靠过来贴到她耳朵边,“没心情,是因为提了离婚?” 盛又夏想的事太多了,胡玉一家人都被傅时律的人盯着,要想把兵兵转移到她安排好的医院去,很难。 “是,因为你还没签字,所以我提心吊胆。” 握在她身上的手臂猛地一松,傅时律靠到了最边上去。 盛又夏原本以为提离婚的时候,她会心痛难忍,但似乎只有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是空落落的。 她不光是放下了傅时律,也放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傅时律起床时没看到盛又夏的身影,以为她已经出门了。 他刚洗漱到一半,门却被推开了。 盛又夏站在门口看他,“早。” 傅时律用清水洗干净脸,直起身时,水渍从男人的脸庞流入颈子,“你刚才去哪了?” “去书房打印文件了。” “大早上的,就有合同?” 傅时律擦干脸,就看到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了他的面前,“还是热乎的,麻烦傅主任高抬贵手,签一下?” 他脸冻得跟冰山一样,盛又夏见他不接,“就写傅时律三个字,别的不用写。” 傅时律将她的手拨开,“我没空。” 这话未免也太牵强了。 她只好跟在后面,傅时律去衣帽间换衣服,她也进去。 他穿衣服慢条斯理的,先是弯腰套上长裤,再挑了件搭配的衬衣,傅时律这会没穿拖鞋,就光脚站到更衣镜前。 不得不说,他不光身形优越,身上每一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无可挑剔。 盛又夏视线垂落下去,看到他脚背上的几道筋骨,他的脚长得也好看,细长。 “傅主任,签字就三秒钟的时间。” 男人正在塞着衬衣下摆,盛又夏跟到他身边,傅时律目光落在那份协议书上。 “你不是说了,我来写么?” “我看你日理万机,想帮你省点时间。” 不是,就大手一挥的事,有这么难吗? “再说我这协议书,也是让律师弄的。” 傅时律对着试衣镜,将领子整理好,他从盛又夏的身边走过去,从柜子里找了条领带出来。 第58章 调教好了,便宜别的女人? 华兴医院。 傅时律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 小护士拿了瓶洗手液进来,将它放在洗手台上。 她刚要出去,就眼尖地发现了傅时律的领带。 “傅主任,今天的领带好骚气。” “是么?” 护士仔细看眼,打法还挺别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了孩子,按着红领巾手法给你系的呢。” 傅时律想着盛又夏那笨拙的样子,可不就跟个小学生似的,傻里傻气。 小护士捂着嘴在浅笑,“难得啊,看到你笑得这么荡漾。” 傅时律脸色收紧,“问你件正事,女人收到什么礼物的时候最开心?” “要送太太?” 一个个,倒是都挺懂。 “嗯。” “傅太太肯定什么都不缺吧,车子房子都有,那就要投其所好,一定要买到她喜欢的东西。” 只要心意对了,送什么都行。 傅时律靠在椅子上,想着盛又夏会喜欢什么。 离婚的事进展不顺利,盛又夏来到工作室,给阳台上的月季修剪花枝。 她当那些枯枝是傅时律,剪刀在上面咔嚓咔嚓用力地剪着。 手机嘀嘟一声,提示有信息进来。 盛又夏看了眼,是工作号上的,居然是傅时律。 他要买香,让她推荐一些。 看来,上次买的那些用完了,为了讨梁念薇的欢心,他还真是舍得啊。 一边吊着她不离婚,一边又吊着小白花,怎么想的? 这顿竹杠不敲白不敲。 “先生,最近新研究了两款香,价格方面虽然贵了点,但品质俱佳,您可以考虑下。” 对于香料方面,傅时律完全不懂。 但他知道就跟病人看病一样,肯定要挂最好的专家。 “就要这些,帮我准备个礼盒,包起来。” 又夏打字的时候,手指头重重地点着,“不过要先付款,66万。” 傅时律真给了。 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吧。 盛又夏当然不能客气,必须收下。 快下班的时候,盛又夏的徒弟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送到了医院。 梁念薇在梁母的搀扶下,走出病房,护士台的几人正凑在一起说话。 “听小许说,傅主任定了个礼物,这会就放在门诊那边,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有没有看看,里面是什么啊?” “小许拍了照片的,看不懂,像是文艺人玩的东西。” 那名护士说着,把群里的照片翻出来,放大了仔细看看,“好像是,香?这上面写着香的名字呢。” 梁念薇听在耳朵里,那肯定又是要送给她的。 梁念薇走出去一段路后,才跟梁母说道“妈,你记得别再乱说话了。” “等时律送了香过来,你就说这味道好闻,他有心送我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梁母吃了上次的教训,自然是满口答应。 “好。” 梁念薇回到病房去等着,但一直到了晚上,也没见傅时律过来。 盛又夏吃过晚饭,就蜷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 她在饮食和运动方面向来自律,但她这会却抱着一大包的虾片,往嘴里一口口塞着。 傅时律回到家,将右手藏到背后。 他径自走到沙发前,盛又夏吃得满嘴都是料,一见他,忙将腿从沙发上放下去。 她抽了纸巾擦嘴,“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 “阿姨给你留了饭的。”盛又夏想起身,肩膀却被男人按住,“送你个礼物。” 她这会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离婚。 盛又夏小脸微扬,眼里点点希冀,“你拟好协议书了?” 傅时律这满腔的热情,就这么被她无情碾碎掉。 他脸色刷得冷下去,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盛又夏一看到那盒子,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她不用想都能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是她亲手挑选的包装。 “打开看看。” 盛又夏只能配合。 他买了居然是要送给她的? 盛又夏沉寂的心头,仿佛被人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潮湿的海浪涟涟。 里面摆着名贵的香,他想她是做这个的,肯定会喜欢。 “你不说她的香,一香难求,很珍贵吗?在我看来只要你喜欢。” “很贵吧?” 毕竟,她狮子大开口了。 “没有,算便宜的。” 盛又夏眉头不着痕迹轻挑,那她记住了,下次还得加倍要价。 傅时律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每个细微的神色都不放过。他送她礼物是想让她高兴,离婚的事提过就算了,她难道还当真? 身边的沙发轻陷,傅时律拉过她的手,“刚吃了东西,手都没有洗。” 盛又夏确实忘了,主要是他这礼物给得太突然。 她想站起身,但傅时律已经从茶几上拿了湿巾,他这样屈尊降贵地给她擦着手,她实在惶恐。 他是,还不想离? 盛又夏索性和他说开,“傅时律,你能给我一个不肯签字的理由吗?” 傅时律怕是自己都说不出来。 “我们这样不好吗?再说,爷爷和爸妈都喜欢你。” 这男人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捐出去吧。 盛又夏懒得教他,调教好了干嘛用?以后也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两人坐了会上楼,傅时律刚进房间,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就当没看见,摘下手腕上的表,搁在上面。 进了衣帽间,拉开抽屉,傅时律又看到一份。 白纸黑字,居中的字体又浓又粗。 等他走进浴室,看到里面各个地方都有一份时,男人胸腔内的怒火快被撕扯裂开了。 傅时律双手撑向洗手台,身子靠近那面镜子,镜面中反射出一张俊冷的脸。 像是刮了层冰的腻子,即便是面无神色,都遮不住他眼睛里的不悦。 盛又夏推门,探进个脑袋,“要给你拿笔吗?” 傅时律抄起那份离婚协议书,作势要丢过去。 盛又夏赶紧收回身,“有话好好说,火气这么旺。” 门砰的被再度带上,傅时律强自冷静,他从来没被人气成这样。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甚至都用上了自言自语这一套。 “不跟她一般见识,不生气,不签字不离婚!” 第59章 给小三儿,介绍男朋友 当唐茴听到这一切后,拍着大腿狂笑。 “夏夏,我挺你,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说要离婚,这比让我睡一个大明星还值得庆祝!” 盛又夏盯着咖啡杯里的奶霜看,兴致不高的样子。 唐茴收起嘴角的笑,毕竟盛又夏对傅时律沉溺太深,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怎么了,不舍得?” “是他不肯签字。”盛又夏百思不得其解。 唐茴嗐了声,挥挥手,“他当然不会同意,又不傻。” “为什么?” “你想啊,他作为傅家唯一的儿子,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你再看看你,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关键家世也好。他为什么还要花那心思,再去找一个?” “他再喜欢梁念薇,也不会娶她,这就是男人!” 唐茴越说越激动,“他不离婚,就是因为他怕麻烦。” 盛又夏闻言,恍然大悟,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她手掌轻捂向右眼,透过指缝望向对面的闺蜜。 所以别人说旁观者清,是有道理的。 “夏夏怎么了,眼睛又看不清?” “兵兵那边等不及了,我没多少时间了。” 在想歪主意上,唐茴向来很厉害,“想让他签字其实也不难,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有办法?” “动他在乎的人,让他受不了,到时候不用你催着,他都会一脚踹掉你的。” 这一招,盛又夏不是没用过,但好像用处不大。 她把在梁念薇病房挂结婚照的事告诉了唐茴。 “你这太小儿科了,你不要觉得这么做不好。” “夏夏,那小白花明知道傅时律有老婆,还往他跟前凑,她那是咎由自取!” 不就是让傅时律签字吗? 这种事唐茴最爱干了。 唐茴的交际圈广,什么朋友都有,她决定打入傅时律的朋友内部,怎么也要先策反一人。 她选来选去,选中了肖睿。 那丫的跟她相亲以后,到处说她是飞机场。 唐茴对着镜子挤出一道沟后,拍了张照发给肖睿,偏她胸前还有颗红痣,把肖睿看得鼻血差点喷出来。 “这是你的?” “废话,如假包换,老娘的真胸。” 肖睿手指落在屏幕上,眼眸渐深,“我不信,怎么证明?” 唐茴发了个酒店地址过去,“1502房间,过来验货。” 男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最终没能架住那颗痣的诱惑,还是去了。 …… 唐茴和肖睿再见,是在两天后。 她经过他身边时,冲他挤了下眼,他看懂了。 肖睿坐在一群人中,开始抽烟,他怂恿着旁边的季星堂,“你怎么不喊梁念薇一起来玩?” “别提了,我觉得傅时律那厮,好像因为我关心小薇薇而吃醋了。” “你不说她挺可怜的,眼睛瞎了只能在医院,其实出来玩玩,对心情好。” 季星堂嗯了声,“我也这么想的。”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要不要来玩。” 季星堂说了句好,立马就去打电话了。 梁念薇被接过来时,盛又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不会舍得放弃任何一个跟傅时律相处的机会。 唐茴捞起盛又夏的手臂,将她拉到了那伙人面前。 “一起玩啊,热闹点嘛。” 季星堂看到这两人,脑壳就痛,他刚要拒绝,却听到身边的肖睿率先开了口,“嫂子,时律一会就到。” 梁念薇缩在那,全身不自在。 “傅太太……真,真巧。” 唐茴冷哼声,巧个屁,今天就是来弄她的。 这些人中,除了梁念薇,其余的都是拿了邀请函过来的。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梁念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肩膀局促地架着,直到傅时律的声音穿过人群而来。 “怎么都在这?” 他视线扫过去,还看到了盛又夏。 唐茴忙冲他挥手,“傅主任,看你老婆今晚美不?刚才有好多男人想来搭讪呢。” 她脑子里不是只想着离婚吗? 居然还有心情出来玩。 位子都快被坐满了,偏偏那么巧,就只有盛又夏和梁念薇身边是空着的。 一伙人瞅着他站在那,都想看看他怎么选择。 梁念薇局促地站起身,声音怯弱,像是狼圈里唯一的一只羊羔崽子。“傅医生,你也来了。” 她这会,倒不叫时律了。盛又夏又不是没听过她喊他的名字。 “别站着啊,快过来坐。”季星堂冲傅时律招手,想让他坐过去。 不过男人收起视线,却是抬腿到了盛又夏的边上。 “过去点。” 他用腿碰了下盛又夏的肩膀。 盛又夏只好往旁边轻挪,唐茴注意到梁念薇的脸色僵住,然后,只能慢慢地坐了回去。 唐茴作势推了下盛又夏的手臂,她身子不受控制往傅时律那边倒,几乎倒进他的怀里。 盛又夏情急之下伸手按着男人的腿。 唐茴那笑声,就跟蹿天的炮仗一样,“夏夏,你真的够了,晚上在家摸不够,出来还要喂我们吃狗粮呢。” “唐茴!” 她那手放得实在不是地方,跟摸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盛又夏忙收手,直起身来。 唐茴这性子,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主,她目光不善地望向小瞎子。 有件事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她当时在洗手间只抽了梁念薇一巴掌,可她的脸却肿得跟馒头一样。 那次,是她自己抽自己的吧? 行啊,玩到她头上来了。 “小瞎子……”唐茴一激动,把绰号直接喊了出来。 意识到望过来的眼神都不对,她这才改口,“梁什么来着?黄粱一梦?还是叫你梁小姐吧,你看你孤家寡人挤在一群男人里面,多不合群啊。”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梁念薇放在腿上的手指慢慢蜷起,“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傅时律看得出来,唐茴今晚就是冲着梁念薇去的。 现场火药味十足。 盛又夏拿了杯酒,手指在杯口处敲着,她不能只是看着唐茴给她出头,她自己也得出出力。 “时律,你说你当所有的患者是亲人,这位梁小姐就是你妹妹,那索性正式认个干妹妹怎么样?” “正好,让她叫我一声嫂子。” 她说完话,偏头盯着傅时律的反应。 第60章 傅主任这周做了几次啊? 傅时律没吱声,眼帘微垂,脸上掸落的灯光顺着他的眉骨往下。 勾画出一张冷性薄情的嘴。 唐茴在旁边帮腔,“能叫傅主任一声干哥哥,那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我都想要呢。” 傅时律将杯子抵在唇瓣处,盛又夏想要离婚,八成就是因为梁念薇。 这个婚要不要继续离,可能就得看他的态度了。 傅时律掀起的视线瞥向对面,梁念薇的面色煞白,被针对了,看着很无辜。 “怎么认?” 他看了眼后,又把目光落在盛又夏的身上 她抬手将头发往后拨,转头望向了梁念薇,“梁妹妹愿意吗?” 季星堂很想站出来,替可怜的梁念薇说什么,但一旁的肖睿将他按住了。 这种时刻,傅时律都没说什么,他起劲个屁啊。 梁念薇牙关咬紧、颤抖,努力地挤出一抹笑。 “那我岂不是高攀了,如果傅医生愿意的话……” 她心里还是存着丝希冀的,毕竟盛又夏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吧? 她逼得太紧了,也太狠了。 不给傅时律面子,更是拿着梁念薇在开刀。 梁念薇那张瘦小的脸庞,装满了苦楚和软弱,“我听傅医生的。” 盛又夏轻啜口酒,她喝得很少,抿在嘴里,等到味道在舌尖散开,然后咽下去。 “要不要,给句话?” 傅时律摇晃起手里的酒杯,“我听你的,你要想让她叫你声嫂子,那我认个妹妹也无妨。” 唐茴坐在旁边,将傅时律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她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盛又夏原本都准备好承受他的怒火了,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免不了错愕。 “既然这样,梁小姐,快叫哥和嫂子啊。”唐茴忙催促着。 梁念薇仿佛被人串在了火上烤,她真的以为傅时律不会同意的! 她嘴唇蠕动,叫不出来。 季星堂胸腔冒火,“喂,唐茴,你别过分。” 唐茴火力大开,怼他,“关你鸟事,屎没拉在你头上,你在这装屁好人!” “……” 肖睿摇头,都让他别插嘴了,找骂。 “她惨吗?”季星堂忍不住嘟囔句,“你不觉得盛又夏很像小说里的那种女配吗?” 手段多,心思深,专门欺负柔弱可怜的女主。 盛又夏一口干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唇色潋滟。 “没想到你平时还喜欢看言情小说,那你说说,这儿哪一位是男主,哪一位是女主?” 季星堂目光瞥向傅时律。 盛又夏轻嗤,“总之,小说里的女主不可能是第三者,要不然就是三观不正。” 在场的几乎都是傅时律的朋友,平时和盛又夏接触不多。 但她今晚的样子,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傅时律手臂伸到旁边,揽住了她的腰,他贴向盛又夏的脸侧,高挺的鼻梁一下下刮蹭她的面颊。 “满意了吗?差不多了吧。” 她无需将她的恃强凌弱,放大了给别人看。 傅时律由着她高兴,但也不想她被人议论。 盛又夏望入他的眼底,他为什么不指责她? 为什么不说,她这种人配不上他,然后大手一挥就离婚呢? 事情这么不瘟不火地下去,那今晚又白干了。唐茴见状起身走了出去。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个小箱子,“来玩游戏啊。” 那箱子挺普通的,往桌上一放,像是要让人抽奖一样。 “喂,梁小姐,一起玩?” 梁念薇惶恐摇头,她玩不过唐茴的,“不了,谢谢。” “你使劲融入这个圈子,就得从一起玩开始啊,不然你过来干嘛呢?” 唐茴用话激她,梁念薇知道,所有人肯定都在看她。 “好!” 她不想任人欺负,她也想豁出去一把。 唐茴抱起盒子摇晃,“那我先来。” 她从里面摸出一张纸,看完后,唐茴脸上全是坏笑。 她把纸条展开给众人看。 纸上写着选择在场的其中一人,提问一个问题,回答的人必须讲真话。 “那我就问傅主任好了。” 傅时律眸光扫过去,带了点让她别乱来的警告。 唐茴笑着“傅主任这周做了几次啊?不是手术,是爱噢。” 第61章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我们离 四周有哄笑声,男人么,一听到这种话题,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盛又夏夹在中间,也挺尴尬。 “傅主任,要说实话,可别骗人。” 傅时律啜了口酒,酒渍在嘴里回味,他咽下去的同时,喉结性感地滚动。 “你说这周?” “是啊,换句话说,就是最近七天。是不是多的记不起来了?” 盛又夏推下唐茴的腿。 唐茴满脸的八卦,“你们是合法夫妻,做点爱爱怎么了?” 傅时律嘴角有点干,他薄唇抿了下。 “零次。” “屁!”唐茴才不信呢,他是不是男人啊? 盛又夏这几天确实没让傅时律碰过,哪怕他熬不住想要,她也没配合。 “没必要骗你,不信你问她。”傅时律说完,看向旁边。 唐茴轻拱了下盛又夏的手臂,“真的?” 这么多人都看着,盛又夏只好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让别人背地里质疑傅时律。 万一惹恼他,拖着不离婚怎么办?“是我不方便。” “噢——”唐茴怎么没想到呢,“我差点以为某人中看不中用呢。” 她看了眼傅时律的眼神,有点吓人,赶紧避开了。 “下一个下一个。” 唐茴没有把盒子递给盛又夏,而是给了右手边的人。 这样,很快就能转到梁念薇面前。 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她也知道这伙人玩得很野,其中一个男人抽到要跟同性接吻,他就真的搂着旁边人去了…… 梁念薇有些后怕,因为她的运气一直不怎么样。 唐茴抱着盒子走到她面前时,嘴角的坏笑都快咧到眼角去了。 “梁小姐,轮到你了。” 她将手伸出去,紧张地在里面翻动,唐茴心里默念,让她脱衣服,让她脱衣服! 梁念薇拿出了一张纸条,旁边的季星堂忙抽过去,一看,大松一口气。 “五分钟热舞!” 跳个舞而已,最无伤大雅了。 唐茴切了声,没劲。 但梁念薇惨白着小脸坐在那,她压根不会跳,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傅时律侧着脸望过去,看到她眼圈瞬间红了。 他眉心微拧。“不许哭。” 语气平仄,甚至带了些淡漠,但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盛又夏听着,也只会觉得是他心疼了。 梁念薇努力憋回去。 “站起来跳啊,扭腰摆臀会不会?”背地里对着傅时律肯定很骚,要不然能把他迷成这样? 唐茴不耐烦地催促。 梁念薇战战兢兢起身,她家境不好,没学过跳舞的人,肢体很僵硬。 “五分钟倒计时,开始。”唐茴用手机给她记着。 梁念薇活脱脱成了个被人寻开心的,嘴上是夸张的红,她只敢小幅度地扭动。 她没能憋住笑,眼泪簌簌往下掉。 傅时律冷眼看着。 谁都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这是跳舞吗?老年人扭秧歌都比你带劲!”唐茴冲过去,在梁念薇屁股上一巴掌。 “甩起来啊,扭啊,屁股动不了,你就甩胸!” 梁念薇吓得顿在那,眼泪流得更凶。 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用再多的药看来都没用。 盛又夏余光里看到一只手臂伸出去,傅时律将酒杯放回茶几上。 力道落得有些重,像是在敲桌子。 “够了吧?一场游戏而已。” 盛又夏心头那种被慢刀子拉扯的钝痛感,又出来了。 唐茴这个火药桶立马被点燃了,“怎么了,谁都玩得起,就她不行?” “傅时律你别忘记,你老婆还在身边呢,你丫的在护哪个贱婢呢?” 傅时律望向唐茴的眼神,带着一种连盛又夏都觉得陌生的阴鸷。 唐茴不怕,抄起一个酒杯砸在地上。 她反手一巴掌抽梁念薇脸上,角度找得挺好,打她眼睛上了。 梁念薇尖叫出声,往后倒在沙发内,捂着眼睛痛苦地滚来滚去。“啊,好痛!” 傅时律想起身,身旁的人却按住了他的手臂。 “在玩游戏前,规则都是告知了的,没有人强迫她玩。” 是梁念薇先玩不起,不是吗? 傅时律的眉头依旧紧拧,“但你朋友动手了。” “我的眼睛好痛啊,救命……” 盛又夏没有跟傅时律争辩,但压着他的手松开了。 没人阻住他,他想要英雄救美,大可以现在就去。 唐茴不解气,转身压在梁念薇身上,“这么一下就痛得要死要活了?上次也是,冤枉我狂扇你是吧?”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坐实了这个罪名……” 盛又夏看到旁边的人起身了。 男人刚走出去一步,就被她叫住了。 “傅时律,你的朋友都在呢,我好歹是你老婆,不给我点面子?” 梁念薇一个瞎子,对仗唐茴,那简直就是找打。 “让这个姓唐的,住手。” 傅时律早看出来了,今晚,她们就是冲着梁念薇来的。 盛又夏嘴角轻掀,说话能气死人,“她又不听我的,还不如你让梁念薇别动,乖乖挨打呢。” 傅时律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唐茴的手臂,将她从梁念薇身上拉下来。 他甩手的动作有些重,唐茴那恨天高差点没站稳。 盛又夏忙起身冲过去,一把搂住唐茴的腰,“没事吧?” “没事。” 梁念薇双手死死地抱着脸,“别打我,救救我。” 傅时律手刚伸过去,就被她打开了。 “是我。” 她听出了傅时律的声音,也知道只有这个人能护住她,她一把拽住傅时律的手臂,紧紧地抱住。 “救我。” 傅时律想要抽出手,但是梁念薇很害怕,手指攥紧了他的衬衣。 盛又夏望过去,没看到他那个收手的动作,只看见梁念薇不停地往傅时律手臂上偎。 一强,一弱,形成了一幅鲜明的画作,极具有讽刺感。 “没事了。”傅时律这算是安慰了梁念薇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得罪她了,为什么……” 梁念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时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我送你回去。” 盛又夏等到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眼见两人这就要走,她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傅时律,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我们离婚。” 第62章 你跳就跳,脱什么衣服? 梁念薇顿在原地,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望向盛又夏的方向。 她居然,提了离婚? 傅时律就站在人群中,身高比例优越,眉骨宛如刀刻,那张冷脸冰得挂不住一个好表情。 他语气里,蕴含着怒火,“盛又夏,离婚这两个字,你现在都能做到张口就来了?” “我给过你时间了,是你没签字罢了。” 梁念薇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盛又夏的意思,是他不肯离吗? 为什么呢? “她在这既然惹得你不高兴,我先送她回医院。” 也许看不到,盛又夏就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不光是梁念薇,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惊呆了。 盛又夏居然跟傅时律,提出离婚? 真是活久见啊!肖睿拱了拱季星堂的手臂,做了个两人都懂的表情。 盛又夏这是对外面那个男小三,玩真的了! “她不过是你的病人,你把她丢在这,她也死不了。今晚,我就是不让你送她。” 梁念薇杵在旁边,也不插话。 只不过眼泪越流越凶,她拽着男人的一只袖子,当真是梨花带泪的模样。 盛又夏就想把他逼烦了,哪怕他冲动之下把婚离了,也行啊。 “你要是现在走,我就告诉爷爷。” “噢,妈对梁念薇也挺好奇的,要不我直接把照片给她好了。” 秦谨是有些手段的,说不定一个不高兴了,能让这三儿直接消失。 梁念薇也怕,就怕手术之前有个变故,错过了那双眼角膜。 “傅太太,都是我不好,你们说得对,是我玩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傅时律手伸进兜里,摸到了车钥匙。 他刚要开口,让季星堂把她送回去。 他也知道,他今晚要真这么走了,盛又夏这离婚的念头,恐怕就真断不掉了。 “温在邑,好巧!” 唐茴突然的出声,也打住了傅时律的话,她朝着不远处使劲招手,“这儿呢。” 谁能想到,今晚居然是这样的修罗场。 肖睿调查过温在邑,一看到男人过来,就如临大敌。 靠,男小三粉墨登场! 傅时律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男人,顿时觉得危机感四伏。 “真的很巧。”温在邑径自走到盛又夏的旁边。 唐茴大方的邀约,“我们在玩游戏,要一起吗?” “可以,正好我一个人也没劲。” 温在邑看身后的座位是空着的,直接坐了下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周边空气凝滞,每个人表情各异,怀有不同的心思。 “你不是要送她回医院吗?还不走?” 盛又夏面无表情地盯看着傅时律。 他这会更加不能走了,他得盯紧盛又夏。 傅时律冲梁念薇轻声道“眼睛要还是疼,就让季星堂先送你回去。” 她手捂着眼角处,摇摇头,“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 梁念薇也想留下来,更想弄清楚两人要离婚的事。 傅时律原来的位子,已经被温在邑坐掉了,他没有过去,而是就近坐下来。 唐茴也是挺感激温在邑的,这男人能处,有忙他是真帮啊。 “离婚的事,别冲动,对吧?”唐茴冲着盛又夏挤眼,“大家出来玩是高兴的嘛,来,继续。” 季星堂那帮人,也没抽到好的。 不是脱光了上衣,就是脱了条裤子。 全局手气最好的,要数傅时律,只是被罚喝了三杯酒。 唐茴把箱子递到盛又夏面前时,她其实比她还要紧张,生怕一不小心把亲闺蜜给坑了。 盛又夏刚要伸手,温在邑叫住了她。 “要不我帮你抽?” 盛又夏轻吸口气,“不用了,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是她抽的,那么即便结果不好,她也认。 要玩就得输得起。 盛又夏手指尖刚摸到一张纸条,就把它拿起来了。 她看到上面的字时,有些自嘲地轻摇了头,这是什么神奇的缘分! 唐茴拿过去一看,“五分钟热舞。” 日,和梁念薇一样。 且,季星堂冷嗤。 他打赌盛又夏跳不了,搔首弄姿的,她可是千金小姐。 她要能做到,他倒立拉稀。 盛又夏只学过民族舞,这确实有难度,但她并未扭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毛衣,她也随手脱了。 傅时律想拦,但是没来得及。 “你跳就跳,脱什么衣服?”听得出来,他火压不住了。 盛又夏道“我跳,又不是你跳,你管这么多?” 傅时律肺管子快炸了。 她毛衣里面只有一件条纹的背心吊带,长度正好在肚脐眼往上些。 盛又夏的马甲线和腰窝一览无余,她双臂垂着,天鹅颈优美。 “唐茴,帮我随便挑选一段音乐。” “好。” 唐茴忙摸出了手机,按着她的审美,来了首《trouble- “我来。”唐茴免不了暗讽梁念薇一番,“咱们说好五分钟,那就跳足了,一秒钟都不会少的。” 盛又夏打小表演经验就足,这不多亏了她的后妈给她练出来的。 盛又夏抬起头,挺起胸,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以及一双让人看了就能沉醉其中的眼睛。 她跳起来不费劲,不扭捏,众人都是屏息凝视。 梁念薇紧紧地掐着手掌,坐立都难受,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盛又夏每次都是这样。 她虽然没有动手,但好像就是在往她的脸上扇巴掌。 盛又夏扭腰时,那一截细细的,软软的,仿佛再多用哪怕一丁点的力道,腰就要被扭断了似的。 灯光。 美人。 最烈的酒配上最辣的女人。 傅时律呼吸有些不畅,颈子里的那根领带正越勒越紧。 盛又夏随着扭动的身姿,身体逐渐往下沉,几乎是半蹲在地,她双手往后放,摸到了身后男人的腿。 温在邑小腿变得胀和麻。 她的手掌还在继续往上,很快碰触到他的膝盖。 傅时律眼眸里就跟被投了一团火一样。 怒火崩裂。 第63章 找她,共度一夜春宵 他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但旁边的季星堂忙提醒一句,“五分钟没满呢,你要过去打断了,都得说玩不起的是你……” 盛又夏不是不懂分寸的,她碰到温在邑的膝盖后,就没有再继续。 毕竟不熟,她也不会跟别的男人太亲昵,所以大腿那一段是万万不能碰的。 傅时律甩掉了季星堂的手。 如果这是他的老婆,他能忍? 在这废什么话! 盛又夏只是借着温在邑完成了这个舞蹈动作,她肢体是柔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唐茴在旁边拍掌打拍子。 温在邑感觉那双手还在他的腿上,他有些口干舌燥,说不出的滋味。 他把手放到颈子,解了第一个扣子。 这个动作落入傅时律眼中,隐喻意思十足,盛又夏那番动作,就是撩到温在邑了。 他再看她,脸色彻底绷不住了。 傅时律站起身,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唐茴给拦住,“傅主任,干嘛啊?你要不能玩,就带着你那干妹妹赶紧走。” “让开!” 唐茴该怂的时候,还是认的,那能怎么办呢? 她家公司小,跟傅家还有合作的呢。“好,我让让让……” 让你大爷的! 傅时律径自走到盛又夏身边,拿起她脱下来的外套直接往她身上裹。 盛又夏烦他,挣动肩膀,但傅时律力气很大,将她扣紧在衣服里面,她连手都动不了。 “盛又夏,显得你很能是不是?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她小脸上有细密的汗珠,看他这么一副紧张的样子,觉得挺好笑。 “怎么了,因为我是傅太太,所以这样做给你丢脸了吗?” 傅时律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 他只是不允许她穿成这样,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 但盛又夏接下来的那句话,又等于往他身上泼了盆冰凉的水。 “只要你跟我离婚,以后我所有的丑事都连累不到你身上。” 盛又夏没喝多少酒,按理说醉不了。 她推开傅时律的手臂后,抬手摸到男人脸上,唐茴在旁边看着,以为她要一巴掌呼过去。 不过盛又夏还是理智的,一切都得以顺利离婚为目的。 她食指在他唇上点着,又朝他靠近步,眼睛轻眯笑起来的时候,像只刚动过情的小猫咪。 “我不妨碍你,你做你惊世脱俗的仙人,千万别受我这样的浊气污染。” 都这样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签字呢? 盛又夏只想速战速决,她没力气拖下去。 “傅时律,离婚行不行?行不行?” 傅时律目光垂落,犹如星辰陡然跌入了无尽浩瀚的海底,他看到了温在邑的神色。 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听到这话一点都不吃惊,甚至,好像还挺期待。 傅时律冷着脸,冷着话语。 “你胡话倒是挺多,回家。” 盛又夏再度撇开他的手,想要从沙发上去拿毛衣和包。 她弯腰的动作太急,身形晃了下。 坐着的温在邑忙起身,在她的手肘处握了把。“没事吧?” “谢谢,没事。” 温在邑看她的脸色不好,看得出来,她很想离婚。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边在争吵,还有那个梁念薇,至今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要不是为了尽快离婚,有些事盛又夏肯定不会做。 她做了违心的事,所以不高兴。 “既然都是出来玩的,还没尽兴就着急回家吗?”温在邑这话,很明显是冲着傅时律去的。 “尽没尽兴,跟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这游戏还没结束,我还没抽签。”温在邑说着,走到了茶几跟前。 他将手伸进箱子内,傅时律替盛又夏拿了衣服和包,打算离开。 温在邑摸出一张纸,嘴角忽而扯开。 “我先问一声,纸条上的条件必须要完成吗?被选中的人,可以拒绝么?” 季星堂在心里狂骂他,男小三,不要脸,插足别人家庭! “不能拒绝,要不然就别玩。” 呵!现在知道怕了?说不定温在邑就摸到了一张,让他脱光撅屁股跳舞的纸。 季星堂摸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发朋友圈。 温在邑眼见傅时律走出去了两步,他上前拦住,俊朗非凡的面容藏不住那点挑衅。 “别走啊,我要做的事,得找个人配合才能完成。我也不认识别人,我就找傅太太了。” 温在邑说着,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纸,将纸条递到傅时律的面前。 纸上写着找在场的异性,共度一夜春宵。 傅时律伸手接过纸,面无神色地揉成一团,然后挥起右臂一拳打在温在邑的脸上。 他动作快到,就连站在旁边的盛又夏都没反应过来。 温在邑被打得往旁边让了步,但他很快站定,丝毫不显狼狈。 “傅时律!” 盛又夏抓了把他的手臂,“你干嘛打人?” 傅时律手掌垂在身侧,平日里那只恨不得买上巨额保险的右手,此时指关节处淤青肿了起来。 “不打他,难道等着他带你走?” 盛又夏也看到了纸的内容,她居然只是轻飘飘地道“是你玩不起,而已。” 温在邑手掌按着颧骨处,撕裂的疼痛感一寸寸在苏醒,越来越痛。 但他只是轻轻地揉着,眼角带有笑意。 “傅主任,大家都在玩,你怎么就打我一个人?看看你的朋友们,该脱衣服的都脱了。” 这就是在下傅时律的面子,让他进一步和退一步都难。 但傅时律是什么人,他不想遵守规则的时候,所有人都得给他让道。 “你可以去华兴医院挂个号,医疗费我赔你。” 温在邑也很勇,“那万一医生问我怎么受伤的呢?我就说被华兴医院的眼科之神,傅时律,给打的?” “可以,”傅时律丝毫不带怕地,“再加一句,说你想勾引人家老婆,所以被打破了相。”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跟小学鸡吵架一样。 盛又夏拧着眉头,往温在邑面前走了步,“我跟你走,我们去哪?” 傅时律面色陡然一紧,扣住了盛又夏纤细的手腕。 “你敢?!” 第64章 不是要离吗?走,签字! 盛又夏定定地看着他。 “嗯,我敢。” 她还是相信温在邑的为人,“你送梁念薇回医院吧,她不是喊眼睛疼吗?你总不能这么丢着不管。” 温在邑白白挨了一拳,盛又夏看得出来,他也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温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玩个游戏弄成这样,我向你道歉。” “打人的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盛又夏将手臂伸进了袖子内,把外套给穿好,“我请你吃顿宵夜吧,当作补偿,行吗?” 温在邑真想看看自己不值钱的样子,“行。” 游戏算是结束了,盛又夏提着包真的要跟温在邑走。 就算他们出去后不发生点什么,傅时律心里也不会舒服,“站住。” 盛又夏没有理睬。 她走出去好几步了,傅时律声音扬高些,“盛又夏,你站住。” 她充耳不闻,询问着旁边的男人,“温先生想吃什么?” “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傅时律胸口起伏,这种被人忽略的滋味很折磨人,他站在那,长身玉立,自带贵人之相。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她离开,也做不到上前继续撕扯。 “盛又夏,你不是要离婚吗?” 盛又夏顿住了。 “我同意了。” 她转身望向傅时律,她就好像一个绝望的攀登者,永远在吃力地往上爬,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洞口射进来的光。 盛又夏眉眼都舒展开了,心情跟着放松、愉悦。 “真的?” “只限今晚,回去我就签字。”傅时律可能也是觉得,这样的确没意思。 他将车钥匙丢给季星堂,不用说,季星堂都能明白要让他做什么。 傅时律快步往外走去,盛又夏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有可能傅时律现在就是一时冲动,但往往这种时候,最能成事。 “温先生……” 温在邑懂,没让她为难,“那你就欠我一顿饭,等你离了婚,我们再约。” 傅时律如芒在背,这边手续还没办,那头就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盛又夏跟着傅时律离开,她手里抱着毛衣,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才觉得格外冷。 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盛又夏喊了个代驾。 傅时律给的地址却不是西子湾,代驾按着导航开过去,很快来到一处未开始营业的度假区前。 盛又夏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说道“坐到前面去。” 傅时律通过人脸识别,让拦在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坐回到车内,重新发动了车子。 “你喝酒了,你要干什么?” “里面没人,地方也宽敞,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就适合在这儿谈。” 车子进入度假区,里面道路宽敞,就跟进了一个小镇似的。 两边都是华丽的欧式建筑,虽未开业,但早就有商家入驻,一看就是大手笔的投资,是斥重金砸出来的。 “这儿……是傅家的产业?” 要不然,他能这么轻松地进来? 傅时律嗯了声,落下车窗,让她看个清楚。 “是不是后悔要跟我离婚了?” 路两边有灯光,光影来不及捕捉到疾驰而过的车子,盛又夏趴在窗边,任由冷风拂面。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 离婚不是为了让自己痛苦的,而是想要让以后过得更好。 傅时律盘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他将车开到了一处高尔夫球场,旁边就是人工挖出的湖道,风挟裹了寒意吹入车内。 盛又夏半个脑袋支在窗外,“不是说回来就签字吗?” “有几个问题,我要先弄弄清楚。” 盛又夏微闭了眼帘,“你问吧。” “梁念薇,是你故意找来的吗?” 她嘴角轻勾勒,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呢。 “不是,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们,究竟是谁约了她过来的。” 傅时律望向旁边,她身子仍旧倚靠车门,一副想要离他远远的样子。 “那让我认她做干妹妹的理由呢?” 盛又夏忍不住嗤笑,“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为了羞辱她。” “把她画成小丑也是我故意的,她不适合浓妆。” 傅时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来,盛又夏小脸被冻得灰白,鼻头都是红红的。 “那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跟你离婚?” 盛又夏说话时,呼出的气好像都是凉的。 “傅主任啊,”她用软调子叫他,冰凉的手指绘过男人的眉形,指尖按到他眉心处后,再顺着鼻梁骨往下滑。“我的傅主任啊。” “你千万别以为女人只是善妒这么简单,我吃梁念薇的醋,看到她就心烦气躁。” “你要是一日不跟我离婚,那我的怨气说不定越积越深,我又不舍得发泄在你身上……” 她说着,手指点到傅时律的唇瓣处,他嘴唇刚轻启,她就收回了手。 “你可怜可怜梁小姐吧,她又瞎又没本事,禁不起几次折腾的。” 这是看软的不行,干脆威胁了么? 两人凑得近,鼻尖几乎抵到一起。傅时律视线在她艳丽的脸上逡巡,每一寸都不放过。 当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很有蛇蝎美人的味道。 “被你这么一说,这个婚是非离不可了。” “你刚才就答应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出来。” 盛又夏心心念念想让他签字,嘴上便催促着他回家,“这儿太冷了,又没别人入住,还是走吧。” “今晚住在这,这附近叫不到代驾。” 傅时律关了车窗,把车往前开去,来到了度假区内的一栋别墅中。 盛又夏不得不感慨声,有钱人是真有钱。 男人下车的时候,她坐在副驾驶座内不动,傅时律站在外面,弯腰看她。 “里面有打印机,你可以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 这个诱惑力还是很大的,盛又夏犹豫片刻,解开了安全带。 两人进了屋,傅时律开灯,从鞋柜里抽出两双新的拖鞋。“本来想等开业的时候,再带你过来的,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 盛又夏脱掉高跟鞋,换了舒服的棉拖。 “打印机在哪?” 她不关心别的,只关心今晚能不能签字。 第65章 变态的傅主任 傅时律走进去几步,“急什么,有一晚上的时间给你,打印不就几张纸?” “我这不是怕你反悔么?” 盛又夏现在对他是毫无信任可言。 这儿没住过人,不过有人收拾,看着倒也干净。 傅时律走到客厅内,市中心好好的别墅不住,却跑到这里来了,盛又夏实在想不通他。 “你在温在邑的身上跳舞,也是想刺激我离婚?” 盛又夏仔细回忆了那个画面,她什么时候在别人身上跳舞了? “那只是游戏规则,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所有的接触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这张嘴厉害的,傅时律按捺着把它堵住的冲动。 “所以,是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眉来眼去,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清白,你真不懂?” 盛又夏走近男人跟前,趋近了看他。 眼神猛烈撞在一处,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傅时律,你爱我吗?” “什……么?”傅时律忍着,没有往后退。 “爱我有多深?难以自拔吗?” 盛又夏问出这话时,差点自嘲地笑出声来。 傅时律眉头拧成了川形,他没想过。 因为她是傅家的少奶奶,她就不能做出格的事,他以为是这个原因。 但傅时律忽略了一点,他以前从来不在乎她的事。 “你很介意这个?那是不是只要我说一句爱你,你就不想离婚了?” 盛又夏是真没想到啊,这男人为了名声和脸面,谎话都能做到张口就来。 “我去找找打印机在哪,你先坐会吧。” 她说着就要上楼,傅时律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先跳支舞。” “跳什么舞?”大晚上的,发疯啊。 “双人舞。” 傅时律搂紧她的腰,像个被人抢走了糖的孩子,不抢回来,他心里痒痒,觉都睡不好。 “我不会,我只学过一点民族舞。” 傅时律不会再相信她了,她就算是在骗人,脸上也永远这样的淡然。 “你后妈想让你嫁个好男人,就肯定会让你学跳舞。要不然在舞会上,怎么接近她看中的金龟婿呢?” 傅时律料得没错。 但他没想到,自己踩在了盛又夏的雷区上。 “总不能穿拖鞋跳吧,我把鞋子换上。” 客厅的壁炉旁边,摆着架留声机,傅时律挑了张唱片,盛又夏换好鞋走过来,两人相拥。 她是会跳的,而且每个舞步都记得清楚。 但她跳着跳着,就开始往他脚背上踩。 细高跟用力踩下去,要是不巧的话,能把人骨头踩裂了。 傅时律强忍着,他下巴几乎贴在盛又夏的额前,“拜托,专注点行吗?” “我都说我不会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盛又夏又是一脚,还踮了踮脚。 她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 傅时律满口的不满,“你要真是不会,你踩人只会用脚尖,而不是用你的鞋跟。” 噢,是吗? 盛又夏这不是没有故意踩人的经验嘛。 傅时律手臂收紧,将她按进怀里,两人肌肤相贴,单薄的布料被彼此滚烫的体温给撕扯裂掉。 盛又夏身上的每一处都变得异常柔软,傅时律手掌按紧她的后背。 感受着,她的柔软因为她的呼吸起伏,而摩擦过他的胸膛。 盛又夏的步伐都乱了,往他脚背上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跳舞就跳舞,你可以松开我吗?” 这么抱下去,容易干柴烈火。 傅时律手臂微松,盛又夏刚要往后退,却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他蹲下身后,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手掌脱掉那双高跟鞋,将它们丢得远远的。 “你是跳给我看的,不用穿鞋。” 盛又夏手臂环在他颈后,趁势说道“你今晚总不会骗我了吧?” 傅时律没给一句准话,看着真的欠揍。 …… 他们走后,留下来的人基本也都散了。 季星堂负责送梁念薇回医院,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进去。“今晚的事你也别多想了,回去以后早点睡。” “嗯。” 她的腿往前伸,好像够到了什么东西。 季星堂刚坐进车里,就看到梁念薇弯腰,从脚边拿出一个黑色的文胸。 “这是?”梁念薇举起来给他看。 季星堂凑近看眼,血脉喷张!蕾丝边的,一看罩杯,还挺大啊,肯定是圆圆挺挺的那一种。 “没什么没什么,”季星堂抢过来后,将它往后丢。“就一块抹布。” 傅时律啊傅时律,太特么能玩了。 没想到那么一张脸下面,藏着的却是禽兽本质。 梁念薇没说话,她摸到的那一下,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肯定是盛又夏故意丢在这,想刺激她的吧? * 盛又夏光脚跳完一支舞,从傅时律的身前挪开。 她走向沙发,仰面躺了上去,手和腿支在外面,外套朝着旁侧散落,她里面就穿了件背心。 傅时律目光跟过去,这一幕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都是要命的诱惑。 再加上,他已经很久没碰她了。 傅时律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过去,居高临下盯着沙发上的人,盛又夏抬眼,正好看到他淤青的手背。 “万一梁念薇明天就要动手术,你又把手伤了,那她不得哭死吗?” 傅时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你还挺关心我。” 他还挺自恋,什么都能被说成是,在乎他。 傅时律低下身,单膝压在手工编织的毯子上,他看向盛又夏的眼神炽热起来。 那眼睛里藏着的色气,是她所熟悉的,他肆无忌惮扫过她的脸和颈子,最终落在她起伏的胸前。 盛又夏忙要坐起身,却被他给按住肩膀。 她神色骤冷,“我们现在是离婚期,你别乱来。” 傅时律不以为意,这也是盛又夏懊恼的地方,他似乎只当她是在小打小闹,所以并未当真。 “别这么紧……” 他的手指勾挂她的裤腰,想要往里钻。 嘴里的话吊了半天,才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张。” 别这么紧张。 盛又夏脸色禁不住涨红,“我跟你出来的时候,你跟我说得好好的。” “是,可刚才吹了一路的凉风,我又冷静了。” 傅时律欺近她的小脸,“我本来真想签字的,可你在车上叫我,我的傅主任啊,我好喜欢你这么叫我。” “刚才那一下,我差点……” 傅时律贴着她耳侧,一字一顿,说道“高。” “潮。” 盛又夏气又恨的,死变态吧。 第66章 玩这么刺激,衣服都撕烂了? 他是不是有某方面的癖好啊? 盛又夏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就因为叫他一声傅主任,他就能高潮了? “你要不想签字,就给个痛快话。” 傅时律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头上,“也不是不能商量,待会你把协议书打印好,我明早就给你签字。” 盛又夏不是听不出他的意思。 “前提呢?” 傅时律很不要脸地盯着她,“傅太太,你很久没有履行你的义务了。” 气氛都到这了,她也不能再装糊涂,盛又夏就势起身,枕在男人的腿上。 “那么傅主任,睡过了今晚,你会签字的对吗?” 傅时律看她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低头,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是。” “那你抱我上楼,我们好好洗个澡。” 盛又夏长了腿,就是懒得走而已。这种优待,平时大概只有梁念薇能享受到。 她手臂挂在男人的身后,手指替他解着扣子,解了三颗以后,大片的锁骨和胸膛袒露。 傅时律步上台阶,颈部的线条清晰,灯光落在他身上,犹如洒了一层淡淡的霜。 他径自走进房间,里面什么都是新的,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他将盛又夏放到床上,他也跟着压住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 盛又夏手指迫不及待在他全身游走,将他剩下的衬衣扣子全给扯了,又把手落到他的腰间,性急地拉他的皮带。 傅时律忍不住失笑,“你比我还急。” 既然这样,前几天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傅主任这小模样,是个女人见了你都想把你生吞活剥了。” 男人在床上最听不得这种话,比吃了春药还要猛烈。 盛又夏身体往下滑,让他弓起腰,他拽着他的裤腰,把他的裤子也脱了。 这会,傅时律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床上败寇,他把她扯过来,那一瞬间,眼中迷离,仿佛能为她生为她死。 “别啊,你去洗澡。” 盛又夏推挡着他的胸膛。 “待会一起洗。” “不要,洗干净了才舒服。”盛又夏从床上爬起来,吊着他的手臂拉他。 “绝啊,太绝了哈哈哈,你怎么还能想到给他断电呢?” 盛又夏拂着颊侧的碎发,身子半靠在车门上,“让他也尝尝看不见的滋味。” 唐茴的笑意渐渐僵在嘴角处,“夏夏干得好,干得妙!” “我不想再拖下去,更不想拖到起诉离婚,到时候就算我的眼睛好了,还得在他身上耗很久,很累。” 唐茴理解,也心疼她,“你好好休息会,马上就到家了。” 盛又夏安心地闭了眼睛,“我去你那住一晚。” “好啊,没问题。” * 灯光突然熄灭时,傅时律澡洗到一半,他将身上的沐浴露冲刷干净,浴室内漆黑一片,连条浴巾都找不到。 他光着身子走进房间,喊了盛又夏的名字。 “把我手机给我。” “盛又夏?” 四周静谧无声,傅时律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摸黑来到床边,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先前放手机的床头柜上,这会也是空的。 傅时律对这儿不熟,算是第一次来,所以不知道电闸在哪。 也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能蔽体的衣服。 幸好,他找了一圈后在抽屉里翻出个打火机。 但衣帽间里是空的,就连浴室里,除了洗浴用品外,其余的一样都没准备好。 “盛又夏!” 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要不是别墅里还有个座机,傅时律今晚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季星堂那边,掐掉了好几次后,不得不耐烦地接通,“谁啊,打个不停!老子弄死你!” “是我。” “傅……”季星堂听出了他的声音,“你怎么用了这个号?” “你过来接我一下,别忘了给我带一套衣服。” 季星堂心想玩什么呢,衣服都撕烂了? “内裤要带吗?” 傅时律的脸色紧绷且难看,“要。” 第67章 喜欢我不穿衣服?回去就脱给你看! 季星堂刚送完梁念薇,还得去给傅时律拿套衣服,他一路开进度假区,最后来到了男人所在的屋子跟前。 他按着傅时律给的密码输入,一把打开大门。 “老傅!” “鬼喊什么?” 傅时律在楼上看到了他开过来的车子,他这会站在楼梯口,“上来。” 季星堂摸黑,差点被台阶绊倒,“你玩什么啊,居然不开灯。” “电被拉掉了。” 季星堂跟着傅时律进入卧室,他把那一袋子衣服给他递过去,“你不是跟盛又夏一起离开的吗?” 傅时律没应声。 黑不溜秋的,季星堂实在不习惯,他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光晕正好罩住了傅时律的朦胧轮廓,他正在往身上套长裤。 “我刚开过来,看到你的衣服被丢了一路,盛又夏干的吧?” 傅时律轻嗯声,算是给了回应。 “老傅,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傅时律这会肯定是怒气滔滔的,但作为哥们,季星堂实在看不下去了。 “有屁就放。” “我跟肖睿一致认为,盛又夏的心不在你身上了,她移情别恋那个男小三,为了他已经到了甘愿抛家的地步。” 傅时律将衬衣扣子一颗颗系上,有些事,他不需要别人一遍遍来提醒他。 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季星堂又问了他一声。 “丢路上的衣服还要吗?” 傅时律略薄的唇形,紧抿着。 季星堂一看他的脸色,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唐茴在市中心有套自己的公寓,面积不大,但布置得挺温馨。 盛又夏进屋时,看到沙发上堆满衣物,她走过去就要收拾。 “我的大小姐,你可别操心了,明天有人来整理。” 唐茴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看眼,没什么吃的,“夏夏,你饿吗?要不煮包馄饨,咱俩分一分?” “好。” 盛又夏坐进沙发内,也顾不得乱了,就想趴着休息会。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唐茴飞扑过去开门,“谁啊?” 她透过猫眼,准备开门的动作却立马停住,盛又夏看她突然没了声音,“是谁?” 唐茴迅速转身,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门铃声还在继续,唐茴忙放轻脚步回到盛又夏的跟前,“吓死我了,是你老公,他怎么知道你在我这儿?” 她这公寓挺隐秘的啊,压根没几人知道,傅时律又是怎么找来的? 盛又夏也挺惊讶,“速度倒挺快的。” “夏夏别担心,我就不信他能硬闯。” 唐茴拍着胸脯,正气凌然的样子,“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今晚要是怕他,我就姓狗!” 傅时律知道她们在里面,他下楼的时候,用从季星堂那拿来的手机,给盛又夏拨了通电话。 她看是陌生号码,就接了。 “喂,请问哪位?” “我在楼下等你,回家了。” 他的声音对盛又夏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手掌轻撑在额角处,“今晚不回去了,我想在这住一晚。” “盛又夏,我不做逼迫你的事,我等你下来。” 她真想在电话里问候他一句,有本事逼一个试试? “那你慢慢等着吧。” 唐茴屏息凝神,只等她挂完通话后,这才开骂,“晾他个一晚上,你信不信他现在找你回去,就是为了睡你?” “他丫就一发情的公猪。” “不管他。”盛又夏吃完馄饨,和唐茴聊了会天,打算去休息。 两人刚起身,门口传来阵异动。 随着嘀嘟一声,门居然被拉开了。 盛又夏看到一陌生人径自往里走,模样挺鲜,年纪挺轻。 “你……”唐茴忙冲上前,“你来干嘛?” “分手后,我有些东西没拿走,我来收拾下。” 男人正要往她的卧室走,这时,盛又夏却看到大门外又进来个小鲜肉。 “你又是来干嘛的?”唐茴快崩溃了。 这是前男友遇上了前前男友!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你谁啊?” 他们同时发问。 后进来的小鲜肉整张脸都绿了,“怪不得你这儿有别的男人的东西,是他的?” 另一人也是怒火直飙,“怪不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不在焉,原来你已经勾搭上别人了。” 盛又夏满脸惊愕,形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两人打起来了。 从客厅打到餐厅,砸杯子、砸碗,互殴! 唐茴报警,没过一会,警车开进小区。 盛又夏同她一道下楼,唐茴越想越晦气,走出单元楼,脑门被风一吹,瞬间清醒。 “夏夏,傅时律走了吗?” 盛又夏抬起眼帘望向四周,看到一辆车停在小区的梧桐树底下。 那一侧光影模糊,隐隐约约可见,却是看不清楚什么车。 汽车喇叭声应景,响了几下。 盛又夏猜到了,“我先回去,今晚的事八成就是他搞的,不好意思,你一个人去警局可以吗?” 盛又夏怕她再留下来,只会连累唐茴。 “没问题,反正打架的又不是我。” 盛又夏身后的影子被越拉越长,她走近了,也算是彻底看清了那是傅时律的车。 她拉开后车座的门,里面只有他一人在。 盛又夏砰的带起车门,“傅主任好大的架势啊。” “彼此彼此,丢我衣服的时候爽吗?” 盛又夏倾上前去,看那架势恨不得咬他一口,傅时律坐在那没动,“我不是跟你好好商量了,让你跟我回家么?” 好多话在嘴里打转,盛又夏以前都是怕得罪他,不敢说。 “你好不要脸啊。” 傅时律薄唇勾勒起来,脸上一点没有被骂后的恼羞成怒,反而扭头盯着盛又夏看。 “要脸干什么,我从来不稀罕这玩意。” 盛又夏胸口被塞了团棉花似的,一呼吸,满腔的怒火都在往外冲。 “那你穿什么衣服啊,我以为我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你光着身子的模样。” 傅时律以前从未跟她耍过手段,因为他不屑在一个透明人身上浪费精力。 所以盛又夏以为,他至少算个君子,不是小人。 男人发动车子,提醒她坐坐好。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不穿衣服,那回去以后我就脱给你看。” 第68章 大晚上的,你的男小三来电 盛又夏发现,傅时律的嘴巴挺厉害,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喝过酒的。” 傅时律已经发动了车子,“几杯低度的啤酒,早就散了。” 她坐在后面,凝神盯着内后视镜里的那张脸。 傅时律冷不丁瞥了眼,发现她目光不善的样子,他嘴角笑意渐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怎么能损成这样,唐茴她没招惹你。” “那也没你损,一会给你看看我身上有多少处淤青,让你好好数一数。” 她不光偷走了他的衣服,还把电拉了,傅时律一路摸黑,腿都撞青了。 回到西子湾,傅时律真的说到做到。 在这儿,他不用担心她拿了他的衣服跑了。 他脱了长裤坐在床边,冲盛又夏勾勾手指头。 这动作带着某种暗示性,盛又夏偏过头,当没看见。 “这大晚上的,你朋友还得去警局配合录笔录,你不想她早点回家吗?” “你用这种事威胁我?” 盛又夏靠在边上,一脸的淡定,“这种小事,就不劳你插手了吧?” “说不定,我就是很闲呢?” “噢,那我就跟爷爷撒撒娇,他之前说警局有他的学生,让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他。” 傅时律心想,盛又夏这小嘴,在什么时候才会软下来呢? 他不喜欢她的嘴硬,就喜欢她小嘴柔软,好亲,好入口。 “大晚上,就别打扰任何人了,你过来。” 盛又夏没有僵着,走到傅时律的跟前,他坐在灰质的床单上,修长的腿伸开,膝盖处确实有青紫的痕迹。 “看看你做的好事,就没什么要表示的?” 盛又夏弯下身,手指头戳向他其中的一处淤青,“那我给你揉揉。” 傅时律痛得一激灵,钳住她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前带。 盛又夏猝不及防,下意识抬起腿往前顶,膝盖好巧不巧压在他腿间,还挺重。 男人忍着,一声都没发出来。 盛又夏感受到的时候,已经尽力把力道收起来了。 压坏了傅主任的宝贝,她赔不起,万一下半辈子都赖着她了,怎么办? “是你自己拉我的。” 傅时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坐到床上,他视线攫住她不放,每凑近一分,他沐浴过的香气就沁入鼻翼一寸。 盛又夏对上他的眼睛,危险了。 他大晚上把她抓回来,难不成真的是要继续方才的事? 盛又夏被他压进大床内,他从身后掐住她的腰,全身的火热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肤,过渡到她体内。 “我不想做。”她有些无奈,反抗不过,但还是表明了她的意思。 “可是我想,”傅时律脸埋入她的颈子,“我自己动。” 真是狗啊。 盛又夏不肯,自然就要奋力挣扎,但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力量的悬殊感才会让女人觉得挫败。 再挣扎下去,说不定还会伤了自己。 一串铃声突然钻进耳朵里,是她的手机响了。 这种尴尬时刻,谁的电话都不能接。 但傅时律却先一步将手机拿过来,将它丢在盛又夏的脸侧。 几乎是同时,里面传出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离婚,顺利吗?” 盛又夏看向屏幕,只是一串号码,没有标注是谁。 但这话,狠狠刺激了傅时律一把。 他手指强行纠缠过盛又夏的指缝,逼得她同他十指交握。 她没有问那边的人是谁,傅时律用腿拨开了她并拢的膝盖…… 盛又夏想要去挂断通话,但另一手也被傅时律给擒住,按到了头顶上方。 她可没有被人围观做这种事的癖好。 盛又夏抬头,下巴用力在手机上点了好几下,这才把电话挂断。 “心里有鬼是不是?”傅时律沉声,不悦。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鬼?” “别以为你没备注,我就不知道他是温在邑。” 还真不傻,跟狗子一样有敏锐的嗅觉。 盛又夏初感不适,但被压得死死地动不了,只好尽可能夹着腿。 傅时律也爽快不到哪里去,右手腾出来,把她的腿往外撑。 “不想被他听见声?” 傅时律说这话时,挺恶劣,拿了盛又夏的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后回拨过去。 盛又夏一看,心里慌张,她脸皮是不薄,但并不代表能接受这样的事。 她伸手要抢,手机被他丢出去老远,她伸手都够不到。 那头已经有铃声响起来,盛又夏紧张地微攥拳头。 她绷着神经,汗珠顺额角淌落。 盛又夏大气不敢出,能听到傅时律弄出的声。 还好,温在邑没接。 但等到自动挂断后,傅时律再度拨了过去。 盛又夏的身体,随着她的神经而一紧,一松。 傅时律很喜欢。 但他同时也有些牙痒痒的,他吻到她的耳后,出声“你们还挺有默契,是不是一早就说好了,若是发现不对劲,他就不会接你的电话?” “你这想象力,不去写狗血的言情小说,真是浪费!” 温在邑肯定是听出了不对劲,所以才不接的。 手机很快沉寂下来,傅时律也没再管它。 盛又夏抬头指了下头顶的灯,“能把它关了吗?” “你每次不都喜欢盯着我看么?” “是,谁让你好看呢?现在这个姿势不大舒服,我想躺着行不行?” 在这方面,傅时律还是很绅士的。 他双手撑着起身,盛又夏在他的盯视下转过身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傅时律见状,抬手去关灯。 盛又夏趁他不注意,赶紧摸向手机。 灯光熄掉的刹那,她点开了相册,里面有她存下来的一堆图片。 傅时律弄到一半,正在兴头之上。 用一句话说,现在就是九头牛都拉不住他。 盛又夏躺回床上,她感受得到男人正在靠近的气息,他的胸膛一点点下压,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很快,也会贴到盛又夏脸上。 她拿起手机,将它放到自己的脸上。 傅时律一口亲在屏幕上。 盛又夏看他明显往后退去,呼吸急促不少,应该是被吓到了。 那肯定吓人啊,屏幕里放着一张女鬼图片,是盛又夏看恐怖片时截图保存的。 阴气逼人,恐怖至极。 “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吧?” 傅时律咬着牙,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69章 你呢,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倒不是有多害怕,只是,太过于突然了。 盛又夏将手机拿下去,以为他被吓得不行了。 “早点睡吧。” “睡什么?” 她不信刚才那一激灵,他雄风还能依旧。 傅时律伸手将她捞过来,徒手便翻折过她的身子,“今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女鬼见了我都得求饶!” 盛又夏没想这样的,但后悔都来不及了。 折腾到后半夜,她闭紧眼睛只想睡觉,一点回应都给不了他。 傅时律精力比她好,怕她睡得不舒服,还抱她去冲了个澡。 第二天,盛又夏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傅时律站在床边,正穿着裤子。 她想动动腿,无奈浑身发软,使不出力道来。 盛又夏恨恨的“昨晚那照片不错吧?” “是不错,当了好几天和尚,看到女鬼都觉得清新脱俗。” 盛又夏沉默了。 果然啊,当医生的胆都比较大! 外面在下雨,这种天气,寒风挟裹了雨势,落一点在身上都觉得冰凉无比。 盛又夏在工作室刚煮上咖啡,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胡玉发来的,有紧要的事情,要见她一面。 盛又夏出门时撑了把伞,她来到咖啡店,胡玉就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到一把黑伞笼罩了她大半个身影。 包裹在靴子内的小腿,笔直、细长。 她进了店,胡玉冲她招手。“这儿。” 盛又夏赶紧过去,走到桌子旁,并没有入座,“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是不是兵兵……” 胡玉一脸的惊讶,“不是你约的我吗?” 盛又夏方才走那么一段路,都不觉得冷。 这会只觉寒意岑岑,从脚底心直往头上钻。 胡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忙要起身离开。 “等等。”盛又夏叫住她,干脆拉开椅子坐下来,“现在离开已经没用了,坐会吧。” “究竟是谁?这可怎么办?” 这个咖啡厅不大,只租了楼下的一层,连个包厢都没有。 盛又夏心是悬着的,这么看来,这件事就不是天衣无缝的。 有人知道她和胡玉认识,说不定,还知道了她的目的。 “我保证我没跟任何人讲过,我的手机放在病房里,也不知道有谁碰过……” 盛又夏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能放过这次见面的机会。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又拿了支笔。 “胡阿姨,您想喝点什么?” 盛又夏说着,将写好的内容递过去给她看。 [这儿说不定被人监听了,小心。] 两人接下来都没说话,全程都是写字交流的。 盛又夏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想再联系胡玉,可能很难了。 那就干脆趁着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只是,她的胜算又削减了一分。 盛又夏安慰着自己,这本来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再多坎坷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让阿姨晚上多备几个菜。 阿姨听闻,以为是有什么大好事,“太太,如果是您和傅先生的纪念日那种,您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她得准备大餐,也可以早点订花、买蛋糕。 盛又夏嘴角勉强牵动下,“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你待会早点做晚饭,做完就能回去了。” “好。” 她预感到会有一场狂风骤雨,只是不知道这家不算家的屋子,能不能抵御得住? 傅时律回来时,盛又夏正窝在沙发内看电视。 外面水声很大,穿过巨大的芭蕉叶,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她看见一道黑影压近,眼角微抬,笑意顷刻间从眼底蔓延出来,“回来啦,今天挺早啊,没加班?” “今天没安排手术。” 傅时律的脸,跟外面的天气一样,见她穿得单薄,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掌。 “冷吗?” 她手心暖暖的,倒是他,手指冰凉。 “家里这么暖和,怎么会冷。”盛又夏在身边拍了拍,示意他坐下来。 傅时律却是弯腰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给关掉了。 “对了,先吃晚饭吧,菜还热着呢。”盛又夏说着就要起身。 但傅时律这会,却在她身边坐下。 她刚站起来,就被他捏住了手腕,“我还不饿,先讲点事情。” 盛又夏唇瓣渐渐地抿起来,窗外的雨声真是能纷扰人心。 强劲的夜风更是恨不得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想要揉碎掉这一室的温暖。 “什么事呀?”盛又夏强自欢笑,坐回到他身边。 男人握着她的手,手指顺着她手背的筋骨在轻揉动。 他仿佛一个能洞察人心的心理专家,这会盯紧了盛又夏,想要看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秦谨说她从小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真不容易。 那个后妈他见过,是挺厉害的,那就当盛又夏为了生存,生出了比别人多一些的心思,他也能理解。 可有些事,她实在不应该去碰。 “没事摸我手干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告诉我?”盛又夏开着玩笑,将脸凑到他面前去。 傅时律那张冷漠的脸上,勾画出一抹笑。 “那你呢,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盛又夏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了。 她被人设计见了胡玉,现在这件事,被傅时律知道了。 不过那又怎样?没人知道她跟胡玉密谋了什么,那张纸早就烧干净了。 “天地昭昭,日月可鉴,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 她话音刚落,傅时律就把几张照片拿出来。 他递到她的面前,仿佛是要打她的脸。 盛又夏看见画面中,有她和胡玉坐在一张桌前说话的,还有两人一道走出咖啡厅的。 每个角度,都拍得挺清晰。 她眉头凝结起来,“不会是你让人跟踪我吧?” “盛又夏,跟你见面的人是谁?” 盛又夏面不改色,“胡阿姨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位阿姨?” 盛又夏脸上挺无辜,“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七大姑八大姨啊。” 傅时律将照片丢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马上捐献眼角膜的人,就是胡玉的儿子,你不知道?” 第70章 不碰梁念薇这个底线,他们就还是好夫妻。 照片从茶几上飞了出去,有一张直接掉下来,飘来荡去,到了盛又夏的脚边。 “兵兵的眼角膜,要给梁念薇?” 盛又夏就当是第一次听说,还挺吃惊。 傅时律看她的眼神,像是不信。 天底下就凑不出这么巧的事,“是啊,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时律一步一个坑挖在这。 盛又夏弯腰捡起照片,“对你来说肯定是大好事,对我来说就是坏事了。” “你很希望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 盛又夏声音婉转,这把嗓音要是唱一首小曲的话,肯定也是十分动听的。 可惜啊,她就是喜欢把话说得太难听。 “那何止是希望啊,恨不得去佛门口三跪九叩,让她一直瞎着。” “所以你收买胡玉,想让她改变主意。” 这话,没有一点铺垫就这么抛出来了。 傅时律光是做一个医生,有点可惜。 看他谈事的模样,分明压着狼性,在装毫无攻击性的绵羊。他要等到盛又夏没了防范之心露出马脚,再一口把她生吞喽。 他很适合坐在傅家掌权人的位置上,凌驾于谈判桌上,断人生死。 盛又夏抿紧的唇瓣笑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所以,你刚不是去做了吗?” 盛又夏在他面前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变脸。 她笑意渐敛起,“你拿到我收买她的证据了吗?是现金,还是转账?” 傅时律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她这样的从容和淡定,仿佛她跟胡玉的见面,真的只是去喝喝咖啡、聊聊天的。 可盛又夏跟那家人,以前可从来没什么交集。 傅时律不想深究,毕竟盛又夏就算真说通了胡玉,也没用。 “胡玉家里条件不好,我早就说过,动完手术,我会安顿好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能给一百万,你就能给两百万?” 傅时律看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只是想让你,别浪费这个精力和金钱。” 这样的节骨眼上,他容不得一点差池,傅时律在医院和胡玉的家里布了一张大网,那对眼角膜他是势在必得的。 不能有意外。 哪怕这个意外是盛又夏造成的,也不行。 “今天,是胡阿姨发了消息说要跟我见面的,不过等我赶到那边才知道,她也是被人骗过去的。” “有人在医院里,给了她一张纸条,说是我要见她。” 盛又夏思来想去,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并不多,她很难不怀疑那个人。 “我觉得给你发照片的人,是梁念薇。” 傅时律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八成是觉得一个瞎子,能成什么事? 梁念薇不光瞎,还穷,身边只有个什么都不懂的梁母,她要做点坏事可太难了。 傅时律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几张照片。 “吃晚饭,一会菜都凉了。” 这件事,就要这么翻过去了么? “傅时律,你不信我说的,是吗?” 早知道这样,盛又夏就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那会是什么结果呢? 她有些懊恼,说不定傅时律真的就签字了。 她干嘛非要自证清白呢! 盛又夏一脸懊恼的时候,却听见狗男人声音砸落在她的头顶,“我信,只要你以后别再见那人,这件事就当过去了。” 不触碰梁念薇这个底线,他们就还是好夫妻。 盛又夏翻了个白眼。 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幸好傅时律只是怀疑她想买通胡玉,而没有怀疑她也想要那对眼角膜。 盛又夏闭起眼帘,翻个身,渐渐熟睡过去。 晚上,一夜好梦。 梦中。 盛又夏蜷在沙发内,傅时律进来的时候,凉风趁虚而入。 脚步声逼近,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到了茶几上。 几张照片散开,掉落在她的脚底下。 “你不会不知道,这人是谁吧?”傅时律走过来,弯了腰。 “她的儿子抢救不过来了,眼角膜会捐给梁念薇。” “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不肯说实话,我可以去查。” 盛又夏顿时焉了。 “是我找她的,我不想梁念薇复明,她就继续当一个瞎子挺好的。” 傅时律单手撑在沙发的椅背上,目光也带着居高临下感。 “盛又夏,你怎么会这么想?” 盛又夏嗓音拔高了些,“我跟她是情敌,我凭什么要给她一条生路?我恨不得把她的路全部堵死!” 傅时律慢慢直起身,眼前的这个人影,像是在他的眼里打碎掉了。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盛又夏跟着站起来,脚踩过地上的照片,“我跟梁念薇之间,你本来就只能选一个。” “好,你要离婚,我同意。” 傅时律八成是看到了她的不堪,不想再跟她纠缠。 他屈膝坐下来,西装裤内绷着一双优越的长腿,他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 “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好,我要很多钱,很多很多。” 盛又夏看到傅时律拿出一支笔,在协议书上填着数字。 一串零,写都写不完,那空格上都要填不下了。 盛又夏捧着这点钱,可以躺平到下下辈子! 最后她拿到了钱,第一时间请唐茴去皇家虹都玩,点了个贵妃套餐。 好多185+的小哥哥在旁边伺候,捏肩揉腿的。 “哈哈——” 盛又夏开心,这才是生活! 离婚以后真的好香啊。 “盛又夏!” 她听到有人在叫他,好像是傅时律的声音。 她顿时不高兴了,皱紧眉头,挥着手,“走开……” 现在有花不完的钱了,一个前夫算个屁啊。 傅时律不知道她梦见谁了,笑得这么花痴,他伸手捏住她的脸。 她醒来时,眼前蓦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盛又夏这才反应过来,她这还没离掉呢。 早知道,她昨晚就应该说是她主动去找胡玉的,说不定梦里面的离婚场景会成真呢! “梦到了什么?”傅时律满脸的狐疑,盛又夏当然不可能跟他说。 “就一个梦而已,记不得了。” 傅时律看眼时间还早,让她再睡会。 盛又夏眼睛刚闭起来,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开始,你不用出门了。” 关在这,省得夜长梦多。 第71章 被软禁 话是听进去了,但盛又夏没多想,便又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房间里早没了傅时律的身影。 她洗漱后换套衣服下楼,盛又夏坐到餐厅前吃早餐时,见佣人的脸色有些怪异。 “阿姨,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傅先生7点半的时候走的。” 盛又夏边吃早饭边看手机,等吃得差不多了,便要出门。 “少奶奶……” “怎么了?” 佣人擦着手,有些为难的样子,“傅先生说,今天起您只能待在家里,不能出去了。” 盛又夏听到这话,不由冷笑出声,“怎么,他还把这儿当成监狱了?” 她这是犯了什么罪,要在这坐牢啊? 盛又夏去玄关处换上鞋子,拉开门准备走出去时,却看到外面站了两尊门神,不光高大还很强壮。 ! 她这是被软禁了!傅时律居然不是说说的! 佣人赶紧过来,劝她,“少奶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您消消气。” 盛又夏捏紧拳头,想要强行闯出去,但那两人各自伸出一条手臂,就把她的路给堵得死死的。 “这是傅先生的意思,您别为难我们。” “傅先生说,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强硬手段。” 盛又夏被拦在屋内,一步都休想出去。 佣人看那两人健壮,怕盛又夏吃亏,忙将她拉回客厅。 “少奶奶,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盛又夏心里很是怄火。 华兴医院。 傅时律正在查房,梁母站在旁边,听他跟梁念薇说话。 “这几天保持好心情,手术时间马上可以定下来。” 这话犹如一剂强心丸,梁念薇坐在病床上笑开,梁母也是高高兴兴的。 傅时律于她们来说,是救命的神佛,是即将溺毙时抓住的一根稻草,他说的每句话,她们都要听。 “我想去给薇薇买两套新衣服,等她动完手术,就穿上。” 傅时律轻点头,这种事,就不用特地跟他讲了。 “时律,我的眼睛要是能看见了,你是不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傅时律正在写字,听到这话,手里动作微顿。 这话问得。 梁母没转过弯来,抢过了话语,“你这孩子,最开心的当然是我这个当妈的。” 傅时律将笔收起来,插回到口袋内。 他看出了梁念薇脸上的期待。 “你的眼睛要是好了,我会高兴的。” 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彻底松口气了。 傅时律准备出病房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到屏幕上的视频请求,没有犹豫,点了接通。 “傅时律,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让门口那两个人走!” 盛又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气得就差破口大骂了。 傅时律留在病房里,看着她急躁的样子,“醒这么早,怎么不多做会美梦?” 屏幕里的画面有些失真,应该是自带滤镜的原因。 傅时律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倒也不是一本正经地挂着,微微耷在鼻骨上,整个人看着十分慵懒。 白大褂穿出了禁欲风,不过没几个人见过他脱掉这一身衣服后的禽兽模样。 “我今天还有个重要客户要去面谈。” 傅时律噢了声,语调拉得长长的。 显然是不信啊。 “你损失多少,我可以赔给你。” “你赔得起吗?” “多少我都赔给你。” 盛又夏按捺着火气,这会,正是傅时律要验收战果的时候,想看看她在他的一系列操作之下,会急成个什么模样。 傅时律手机中的背景一扫而过,盛又夏好像看到了他们的结婚照。 也就是说,他现在在梁念薇的病房里。 她脸色稍缓和,声音也不像方才那样硬邦邦的。 “你的钱,有一半都是我的,赔钱多没意思啊,你把自己赔给我就行了。” 这话题一旦挑开,旁边听的人多少会觉得尴尬。 况且,这是在正儿八经地查房。 很严肃! 傅时律那张好皮囊刻意地绷着,“我在工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对了,我让你给梁妹妹带的补品,带了吗?” 梁念薇被人在视频里点名,不应声吧,感觉又不好。 但她总不能直接凑过去吧?这又算什么呢。 傅时律可不记得盛又夏说的补品的事,她八成就是要搞事。 他刚想直接挂断,盛又夏的话就再度冒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你说梁妹妹太干瘪了,像根火柴棍,不补补没有男人要……” “盛又夏!” 她立马收住口,“她不会在你边上吧?” 盛又夏再见都没说一声,就把视频掐断了。 梁母脸色铁青,这已经不是梁念薇吃的第一次亏了。就因为她们没有背景,所以她的女儿就要被人这样欺负吗? 傅时律望了眼病床上的人,梁念薇小脸发白,但还在强颜欢笑,看着很可怜。 “抱歉。”男人眉头微拢。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会说这种话,至于傅太太,她只是对我有所误会罢了。” 傅时律快步走出了病房,梁念薇勾起的唇角,也渐渐沉下去。 盛又夏在西子湾待了一天,无所事事,夜幕逐渐沉下来,她听到屋外传来汽车的声响。 傅时律进了屋,没看到她的身影。 佣人从厨房里出来,“傅先生回来了。” “她今天怎么样?” “按时吃饭了,吃过后就在楼上待着。” 傅时律上楼去喊她吃晚饭,刚走进房间,就闻到股淡淡的梨花香,一瞬间就卸掉他满身疲惫。 他进去一看,盛又夏窝在沙发内,赤着双脚,捧了本什么书在看。 傅时律走近过去,她脚上涂了甲油,明媚的酒红色,将脚趾衬得更加白皙。 他坐下来时,她的脚挡着,傅时律伸手握住。 滚烫的体温从他掌心往上传,盛又夏的脚烫得不行,用力一踢,踢他腰上了。 力道挺大,但是不痛。 盛又夏痒得把腿缩起来,什么剧烈的动作没经历过,偏偏被他这一握,握得脸都烧了起来。 “你关也关的爽了,明天我能出门了吗?” 傅时律盯看着她纤细的脚踝,按捺着将它一把握住的冲动。 “你最近就在家玩玩,想去哪,你跟我说,我带你去。” 盛又夏合起手里的书,“要多久?” “等到梁念薇手术,结束。” 第72章 大早上不睡觉,乱摸什么? 这就是把她软禁在家的目的。 胡玉的事不论他信不信,他都得确保盛又夏不再插手眼角膜的事。 是啊,那可是天大的事情,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盛又夏面上的炽热,逐渐消退。 “没有几天的时间,我尽可能早点回来,多陪陪你。” 盛又夏眼睛望向窗外,送照片的人真是好手段,这么一来,她就失去了自由。 “你怕我对付梁念薇吗?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这个手术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傅时律眼里有坚定。“你不知道。” 盛又夏撑起身,头发泄了满背,如丝绸般的柔顺,“我保证不会干预你的事,我就去正常的上个班,总行吧?” 男人手摸向她颈间,头发正好滑过他的手背。 “乖,听话,就几天而已。” 他的态度摆在这,是不会改变的。 盛又夏挥开他的手掌。 傅时律知道她在气头上,那就撑过这几天,等手术过后再哄哄她,总是来得及的。 他先去洗澡,水声被浴室的门板挡掩。 盛又夏起身走到窗边,灯光映衬着澄净的玻璃,里面反射出一张冷艳的脸。 她出不去了,不光阻拦不了梁念薇动手术。 她还没法赶去联系好的医院,也就是说,她做不了这个手术了。 华兴医院。 梁母早早地在另一张病床上睡了。 梁念薇手里抱了个娃娃,是季星堂来看她时送她的,说这毛茸茸的挺可爱,像她。 梁念薇下了床,走到窗边。 她跟盛又夏所在的是同一片夜空,梁念薇小脸微扬,快了,快了。 一直以来,她都被盛又夏压得死死的,那么这次呢? 梁念薇嘴角笑开。 盛又夏被关在家里,出不来了,没人跟她抢那对眼角膜了。 到了这最后一步,她给了盛又夏这最致命的一击,她服吗? 梁念薇紧掐着手里的娃娃,恨不得将它的手脚给拧断。 * 傅时律洗完澡出来,见盛又夏正出神地望向窗外。 “下去吃晚饭了。” 男人走过去,头发没擦干,水甩在盛又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