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找太子啊皇兄又不是没儿子》 第 1章 我是朱祁钰?我要跑路 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五中元节。 北京十王府,郕王府内。 看着站在床前的两个满脸喜悦的宫装女子,朱奇遇一脸懵逼。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朱奇遇记得他昨晚与客户喝完酒后回家倒头就睡了。 一觉醒来竟然出现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前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古代美女,看到他醒来很是开心。 “殿下,你终于醒了,担心死臣妾了。” “太好了,殿下,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殿下,你是郕王啊。” “殿下,这里是你的王府,郕王府啊。” 两个女子七嘴八舌,搞得朱奇遇很乱。 “现在是何时?” 朱奇遇打断了两人,什么殿下,什么郕王,乱七八糟的,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回殿下,现在是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五。” 左边的女子回答,王爷不会是是那一跟头栽得太狠了,摔坏了脑子吧。 “正统十四年,郕王……这不是明朝第七个皇帝景泰帝朱祁钰吗?” 朱奇遇震惊,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明代宗朱祁钰! “我是郕王朱祁钰?” 朱奇遇不死心,想跟眼前的两个女子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是的,殿下!” 左边的女子回答,王爷的脑袋真的摔坏了?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那你们俩是?” 他是郕王,站在床前的两个女子是谁?朱奇遇不认识。 “回殿下,臣妾是王妃汪氏汪招娣。” “回殿下,臣妾是次妃杭氏杭惠茹。” 两个女子先后回答,让朱奇遇确认自己真的穿越了成朱祁钰了。 只是,听到两人的名字,朱奇遇眉头紧皱。 王妃汪招娣后来被朱祁钰封为皇后,却阻止朱祁钰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太子,朱祁镇南宫复辟后只有她得以善终。 后世很多人怀疑,王妃汪招娣是孙太后的人。 不然,为什么朱祁钰那么多妃子,就她得以善终。 次妃杭惠茹的下场就很惨了,死了都不得安生。 被那叫门皇帝从陵寝中挖出来,抛尸荒野,狼啃鹰啄,非常可怜。 朱祁钰的下场更惨,说是病死,实际上是被补死的。 死后被朱祁镇赐谥号戾,称朱祁钰为“郕戾王”,不将朱祁钰葬入皇陵。 让朱祁钰成为了大明迁都以来,唯一没有被葬于皇陵的皇帝。 贬低朱祁钰的一生。 “孤饿了,去弄些粥来。” 朱奇遇让她们去弄些粥来,昏迷三天三夜之后最好还是喝些粥垫垫。 “今日既是中元节,那就让后厨做顿丰盛的饭菜,全府上下一起过个节。 爱妃,你们也去休息一会,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朱奇遇想好好过个中元节,顺便了解一下府上的人。 “来人,给孤更衣!” 朱奇遇朝门外喊了一句,一个亲王,穿衣服不用自己动手。 朱奇遇不敢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是七月十五,一个月后土木堡之变将爆发,大明战神将横空出世。 再两日后,消息就会传回京师,他就会被于谦等文臣推上台。 从工具人进化成高级工具人。 朱奇遇可不想当傀儡,最后“病”死宫中。 不对,现在不应该叫朱奇遇了,应该是朱祁钰,他现在是郕王朱祁钰。 “朱祁钰,你安心去吧,你活着也只会落得一个悲惨下场,还不如就此安息。 你放心,汝妻吾养之,汝子女吾养之。 以后我朱奇遇就是你朱祁钰。” 话罢很多记忆涌现,朱祁钰一一接受。 有了这些记忆,他行事更容易。 不一会,粥来了,很大一碗。 朱祁钰让人先尝尝,从原主记忆里得知,原主身体不太好,经常吃药。 可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转,三天前更深直接晕倒栽了跟头,导致原主昏迷三天三夜。 这才让他钻了空子,成了朱祁钰。 结合历史上原主后来的境遇,朱祁钰觉得王府中有刁民想害他。 朱祁钰可不想落得原主历史上的结局。 等下人尝过后没有反应,朱祁钰才开始喝。 很快,一大碗粥就干完了,朱祁钰感觉原本无力地身体有了些许力量。 又让人准备了热毛巾敷在额头上,朱祁钰让人将他扶到书房。 “今天是中元节,孤准备让府中上下过个好节日,已经让王妃和次妃安排后厨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你们去告诉后厨,每道菜留一盘不放辣椒和花椒的,孤现在吃不得麻辣。” 屏退下人,朱祁钰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郕王是一个杂字亲王,按理来说,作为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还有那么空着的王号,怎么也不该给他封为郕王。 可群臣和堡宗朱祁镇偏就给他封了一个郕王。 这是存心恶心朱祁钰,欺负朱祁钰。 郕字有个典故,郕是周文王第七子姬武的封国,古地名,在河南濮阳和山东宁阳一带。 据《春秋》记载,鲁庄公八年,鲁国与齐国一起出兵为郕,郕降于齐。二国同讨,而齐独纳郕。 也就是说,如果大明封了一个藩王为齐王,那朱祁钰就成了齐王的隶属。 说明堡宗根本不把原主当弟弟,不让原主就藩。 孙太后还克扣藩俸,让原主没什么钱。 现在,距离堡宗证道大明战神还有一个月,朱祁钰要趁这个时间,尽快离开北京。 群臣让朱祁钰监国,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背锅。 打不退也先,京师失守,那是朱祁钰责任,是他监国不力。 打退也先,功劳全是群臣的。 之后登基,是群臣拿他当傀儡。 土木堡之变传到北京,大太监兴安请朱祁钰入朝议事。 一上朝群臣就甩锅王振,当庭打死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朱祁钰想去阻止,于谦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去。 不就是给朱祁钰一个下马威,要他乖乖当傀儡吗。 朱祁钰可不是历史上的朱祁钰,他可不会去遂了群臣的意,这个国谁爱监谁监。 这个傀儡皇帝,谁爱当谁当,反正朱祁钰不当。 当了皇帝又如何,你能把孙太后赶出去? 只要孙太后赶不走,他住皇宫就不安全。 与其落得个惨死,不如找个地方就藩,到了藩地,多纳些妾,多生几个子女不香吗。 趁现在还有机会,朱祁钰要赶紧跑路。 不对! 今天是七月十五,也是就说朱祁镇还没出发。 还在遣官祭长陵、献陵、景陵。 朱祁镇将于今日下诏亲征,命郕王祁钰居守,驸马都尉焦敬辅之。 但碍于朱祁钰昏迷,圣旨应该不会今天就到郕王府。 明天朱祁镇将遣官祭告太庙、社稷,然后带着各部、院、寺官员及官军、民夫三十万人匆忙出发。 自己还来得及跟大明战神请封藩地。 否则一旦圣旨到了,自己就跑不了了。 “叫成敬来!” 朱祁钰不敢拖,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就要赶紧跑路。 越早离开北京越好,走得远远的。 王府上下,最有文化的就是成敬了,他是进士出身。 只是莫名其妙卷入了汉王谋反一案,施了腐刑,成了太监。 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咳咳,咳咳 咳嗽了几声,朱祁钰让人进来把水换了,他刚醒了,需要多喝些热水。 成敬往书房而来,在拐角处被王妃汪招娣拦住了。 “奴婢见过王妃!” 成敬赶紧行礼,王妃是皇上封的,是主母,他的生死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王妃手中。 “殿下说要给王府上下过个好节日,你去安排一下。 对了,你去殿下书房干嘛?” 王妃汪招娣准备叫成敬安排下去,虽说王爷让府中上下过个好节日,可该守门的人还是要守门。 “回王妃,殿下叫我去一趟书房,您说得我马上叫人去通知。” 成敬恭恭敬敬,王爷让王妃传话,他自然会安排好。 “殿下好像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小心伺候着。 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他。 还有,殿下刚醒,你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若是让王殿下再次晕了,你就只有等着砍头了。” 王妃又吩咐,郕王太诡异了,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连她和杭氏都不认识。 成敬听着王妃的话感觉很不像话,你是王妃,王爷疯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可成敬也不敢反驳,叫来叫他的人去通知各处,他去书房见郕王。 来到书房,成敬下跪行礼问好。 咳咳 朱祁钰咳嗽了两声,让成敬起来。 咳咳 “成先生,皇上出征瓦剌,大军已经出发了吗?” 朱奇遇不确定朱祁镇是否已经出征,历史上这个时候的朱祁钰并没有生病,身体也很好。 “回殿下,皇上要明日才出征,今日正在祭拜长陵、献陵、景陵。” 成敬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朱祁钰,朱祁钰昏迷了三天三夜,京城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成先生,帮我拟一道奏折。” 大明战神还没出征就好,朱祁钰还真怕朱祁镇出发了,那样自己就要留守京师了。 成敬小心翼翼:“敢问殿下,要揍何事?” 咳咳 朱祁钰又咳嗽了两下,喝了口水:“孤病势沉重,前几日还晕倒了,现在醒来,依旧头昏脑涨,头痛欲裂。 请皇上准许,到南方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疗养一段时间。 若是病能养好,就请朝廷尽快安排我就藩。 若病养不好,就请朝廷赐孤一方风水宝地葬了吧。” 成敬闻言大惊,立马跪地哭腔:“殿下福寿绵长,何至于此啊!” 咳咳 朱祁钰咳嗽两声,四十五度仰望良久,才悠悠开口:“孤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大明壮丽山河,孤未曾见过。 孤只是想看一看大明壮丽山河,然后在山水间安静渡过余生。” 成敬从朱祁钰地话语中感受到无尽的苍凉,再次大惊。 “殿下莫要难过,奴婢这就去宫里请太医。” 郕王的病看来很严重,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咳咳 朱祁钰又咳嗽了两下,上前扶起成敬。 “成先生,不必了,之前皇上就让太医给孤看过,你看孤的病有好转的迹象吗? 孤这病大概就这样了。” 郕王这次的语气更加悲凉,难道郕王的病真的没救了? 成敬悲痛欲绝再次跪地:“殿下,不会的,您的病肯定还有救的,奴婢去找京城的大夫来给您看看。” 咳咳 朱祁钰扶起成敬,一脸悲戚:“成先生,没用的。 帮孤写吧,请朝廷把欠孤的藩俸补上。 劳烦成先生写完马后上安排马车,孤要即刻进宫见皇上! 孤昏迷了这么久,皇上一定很担忧。 皇上出征在即,孤不能让皇分神。” 朱祁钰要争分夺秒,赶紧见朱祁镇,让他批准自己就藩。 第 2章 奏请就藩 很快,朱祁钰就一脸苍白的就来到文华殿。 “臣朱祁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钰跪地行礼,他与朱祁镇虽然是兄弟,可一个天子一个是藩王,尊卑有别。 “祁钰,你终于醒了,快快起来!你一昏迷就是三天,朕担心死你了。” 朱祁镇从高台上下来亲自扶朱祁钰起来。 “谢陛下,让陛下担忧了。” 朱祁钰谢礼后在朱祁镇的搀扶下起身,一副兄慈弟孝的模样。 “祁钰,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朕本来有事要托付于你,可你未醒,朕就暂且压下了。” 朱祁镇看着脸色苍白的朱祁钰一脸关心,语气温暖。 “回陛下,臣恐陛下担忧,醒来后稍作休息就来给陛下请安了。” 朱祁钰表示我是怕你担心,所以刚醒来没多久就进宫来找你报平安了。 “祁钰,你让府中的人报给朕就行了,你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你刚苏醒,要多休息啊。” 朱祁镇继续关心,朱祁钰不用专门跑一趟的,让小人来宫里汇报一下就行了。 咳咳,咳咳 “陛下,臣病势沉重,前几日还晕倒了,现在醒来,依旧头昏脑涨,头痛欲裂。 请陛下准许,臣欲到南方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疗养一段时间。 若是病能养好,就请朝廷尽快安排臣就藩。 若病养不好,就请朝廷赐臣一方风水宝地葬了吧。” 朱祁钰趁机从袖子里拿出奏书折,跪在地上,将奏折双手举在头顶。 朱祁钰估计,他要是再不说,朱祁镇要跟他说留守京师的事了。 可不能让朱祁镇说此事,因为圣旨已经拟好了,只等宣读了。 只要圣旨没宣读,就可以撤销。 “祁钰,何至于此?朕马上让太医给你诊断!” 朱祁镇拿起奏折翻开,眉头紧皱,朱祁钰的病有这么严重吗? 按照奏折所说,朱祁钰已经命不久矣。 之前,他就让太医去郕王府看过多次,太医说问题不大啊。 “回陛下,不用了,太医也诊断不出臣的病,臣之前也找过京城的名医,可没什么效果。 臣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恐时日无多! 臣想看一看大明壮丽山河,然后在山水间安静渡过余生。 请陛下准许!” 朱祁钰说得很痛苦,很悲凉,加上毫无血色的脸,让朱祁镇也感觉心痛。 “祁钰啊,你别吓朕,你要是有个好歹,叫朕如何跟先帝交代?!” 他再不喜欢朱祁钰,朱祁钰都是他弟弟,先帝就他和朱祁钰两个儿子。 朱祁钰病成这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好跟先帝交代。 作为哥哥,他有义务照顾好弟弟,作为皇上,有义务照顾好皇家子孙。 “皇兄不必伤心,此乃臣的命,皇兄多次派太医给臣看病,平日里也对对臣关照有加。 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不会怪罪皇兄的。” 朱祁钰知道朱祁镇要的是面子上过得去,朱祁钰就给他台阶下,你已经尽心尽力了。 “祁钰,你应该知晓,朕出征虏寇瓦剌在即,事物繁多。 朕本欲让你据守京师,让驸马都尉焦敬辅佐。 可你都病成这般了,朕也不好再增加你压力。 朕准了,具体的事宜你找太后和内阁办理吧。” 朱祁镇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准许朱祁钰就藩。 朱祁钰都病成这样了,恐时日无多,他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不过具体的事宜他没时间管了,他会交代母后和内阁处理。 朱祁钰就藩事小,征服瓦剌才是大事,也可以一举扭转他的困境。 “谢陛下恩准,未能帮皇兄分忧,臣深感愧疚! 若是臣去了,还请皇兄帮臣照顾好母妃!” 朱祁钰叩谢,并请朱祁镇照顾自己的母亲吴太妃。 “太妃那里,祁钰不用担心,朕会照顾好的!” 吴太妃是先帝妃子,朱祁钰生母,朱祁钰牵挂她也是人之常情。 朱祁镇作为皇帝有责任照顾好先帝的妃子。 “臣预祝陛下凯旋而归!臣告退!” 朱祁钰再次叩谢,并预祝朱祁镇胜利归来。 虽然朱祁镇注定要拜,一年后才会回来。 回到王府,朱祁钰让成敬再写两本奏折。 “成先生,再写两本奏折,一本等明天孤进宫给太后,一本给内阁。 皇上已经批准了孤,但皇上出征在即,没时间处理这事。 让孤找太后和内阁办理!” 成敬难过,郕王若是死了他还有善终吗? 连皇上都同意了,说明殿下的身体病得很严重,宫里的太医也没办法。 成敬写完给朱祁钰看了一下奏本:“成先生,劳烦你跑一趟内阁,把奏折交给内阁。 一定要告诉内阁,此事孤已奏请皇上,皇上已经恩准! 顺便去宫里通报一下,孤明天要去仁寿宫给太后请安。” 朱祁钰的病没那么严重,只不过他要要表现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离开京城,反正他在孙太后眼里就是个废物。 一个快要死了的废物,她乐得朱祁钰消失在眼前。 餐厅,府中上下几乎都到齐了。 朱祁钰在下人的搀扶下,一路咳嗽而来。 “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众人跪地行礼问好。 咳咳 “起来开席吧!” 朱祁钰坐到主位,开始喝粥。 菜饭很丰盛,但他吃不下,就连清淡的他都没动。 吃过饭,朱祁钰跟妻妾和一儿一女聊了会天。 其中女儿是王妃汪招娣生的,儿子是次妃杭惠茹生的,也就是原主的儿子朱见济。 第二天上午 在成敬的搀扶下,朱祁钰来到仁寿宫。 “臣朱祁钰拜见太后!太后万安!” 朱祁钰跪地行礼。 待他礼毕,孙太后就率先开口。 “郕王身体可好些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养? 哀家这几日担心死了,听说你忽然一头栽倒,昏迷三天三夜。 你若有个好歹,叫哀家怎么跟先帝交代啊!” 咳咳 朱祁钰闻言摇了摇头:“臣不孝,让太后牵挂了。 臣虽苏醒,却咳嗽不断,头痛欲裂,痛苦难耐。 今臣着急进宫,一是来给太后请安,二是奏请太后,乞求南方一山清水秀之地,休养余生。 臣昨日已面见过皇上,皇上可怜臣,已经恩准。 不过,皇上出征在即,没空处理此事,让臣找太后和内阁办理。” 朱祁钰从袖中拿出奏本,再次跪地行礼,双手举着奏本。 跪地过程,朱祁钰身体颤颤巍巍。 孙太太后闻言让宫女拿过奏本翻看起来。 她要看一下朱祁钰是不是装的。 咳咳,咳咳,跪在地上的朱祁钰时不时咳嗽。 慢腾腾地看完奏本,孙太后看朱祁钰不像装的,就让宫女扶起来,又命宫女取来软垫让朱祁钰坐下。 “郕王啊,你想休养在京师就行了,干嘛要大老远地跑南方去? 若是嫌王府闷,哀家赐你一处好园子就是了。” 孙太后一脸关切,朱祁钰想去南方她很高兴。 这废物留在京城碍眼,只是她还是要挽留。 咳咳 朱祁钰闻言悲凉又殷切:“太后容禀,臣请太医和京城名医看过,臣的身体没多大希望了。 臣去南方休养余生,是想在临死之前看看大明的壮丽山河。 臣自小生活在宫中,身体一直不好,从未看过大明的壮丽山河。 另外,臣想去跟母妃道个别,请太后恩准。” 孙太后沉思,朱祁钰从小身体就不好,最近也没少找太医和京城名医看病。 没想到栽了一跟头后身体直接垮了。 之前,朱祁钰不咳嗽,说话还是很有力的。 现在的朱祁钰,有气无力,自知命不久矣,语气中尽是悲凉。 孙太后犯难,她巴不得朱祁钰有多远滚多远,马上就死了。 但朱祁钰是皇帝唯一的弟弟,先皇唯二的儿子。 她就算再不喜欢,也要顾及皇家的体面,和大明厚待藩王的传统。 “郕王,南方那么大,你想去哪个地方?” 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孙太后很大方的让朱祁钰选地方。 咳咳 朱祁钰闻言赶紧道谢:“谢太后恩准,江浙或南直隶都行。” 朱祁钰没有说具体的地方,只说了江浙或南直隶。 自己都是个快要死了的人了,具体哪里无所谓了。 “那就淮安吧,那里离大明祖陵仅一湖之隔,有山有水。 沐浴在祖先的注视下,哀家相信郕王很近就会好起来。 哀家愿祖宗保佑,希望郕王能将病养好。” 孙太后思索半天,决定让朱祁钰去南直隶的淮安。 老朱家祖陵就在淮安府隔壁的凤阳府下面的盱眙县洪泽湖畔,与淮安仅一湖之隔。 大明祖先可以时刻隔着洪泽湖注视朱祁钰,保佑朱祁钰这废物。 请祖宗保佑朱祁钰可以显示她的大度和仁慈。 “谢太后恩准!” 朱祁钰再次跪谢。 拿了太后懿旨,朱祁钰告别孙太后去找吴太妃。 第 3章 告别吴太后,王妃次妃不愿意走 来到吴太后的宫殿,朱祁钰跪地行礼问好。 “儿臣拜见母妃!” 吴太后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来了,匆匆走过来扶起朱祁钰,泪眼汪汪。 “我儿快起!你打小就身体不好,近来听说你又病了,还病得很厉害,娘担心死你了。” 朱祁钰看到一脸憔悴又带哭腔的吴太后的,心头一酸。 “儿臣不孝,让娘担忧了!儿臣给娘请安,娘近来安好?” 咳咳 朱祁钰终于感受到后宫的女人的辛酸,母凭子贵 ,但却聚少离多。 一旦自己的儿子不能当上太子成为皇帝,儿子成年后一年难得见一回母亲。 封藩后就要离开京城去往藩地,然后一辈子生活在那里。 没有皇帝的召令,藩王是不能回京城的。 而母亲却要永远生活在宫里,年轻时候要面对各种危险,阴谋诡计,要勾心斗角。 老了却只能独守空房,只能思念千百里之外的儿子。 “娘很好,我儿不用担心,倒是吾儿,要快快好起来。 你健健康康,娘才放心。” 吴太后擦了擦眼泪,她住在宫里不用担心安危。 她是先皇妃子,如今的太妃,只要儿子不造反,她就能安度晚年。 “娘,儿臣是来跟您道别的!” 朱祁钰不忍伤吴太后的心,但是为了小命安全,他还是顾不得了。 况且 做戏就要做全套,要真实的来一场悲痛万分的母子离别。 “我儿,你是要去就藩了吗?” 吴太后闻言扑上来紧紧抱住朱祁钰大哭,只有就藩朱祁钰才会来跟她道别。 朱祁钰这一去,可能就母子永别了。 她舍不得,她希望朱祁钰留在京城,这样她每天都会很开心。 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朱祁钰,但朱祁钰就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恨孙太后,狠心将儿子从自己身边赶走。 也恨自己,没能力将儿子留在身边。 “儿臣不孝,儿臣近来身体越来越差,病痛不断。 儿臣找太医和京城名医看过,儿臣的身体没多大希望了。 儿臣自小生活在宫中,封王后一直在王府,没见过大明的锦绣山河。 儿臣想在临死之前,看看大明的锦绣山河。 儿臣已经奏请太后恩准,就藩淮安,休养余生,希望祖宗保佑,能让儿臣多活几年。” 朱祁钰紧紧抱着吴太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话很痛心,但还是要说出来。 他就藩不是因为孙太后容不下他,而是想在临死前看看老朱家的江山。 “我儿,你去了淮安后,记得经常给娘来信,告诉娘你在淮安过得怎么样。” 吴太后闻言觉得就是孙太后容不下朱祁钰,皇帝北伐去了,根本没空管朱祁钰。 朱祁钰是身体不好,但休养用得着去千里之外的淮安吗? 还让祖宗保佑。 “娘,您放心,儿臣有生之年,定经常给您来信。 娘,儿臣离开后,您在宫里切记不要管别人的事。” 朱祁钰答应吴太后,去了淮安会经常来信说明自己的境况。 “我儿放心,娘在宫里这么多年,自然懂得这些。” 吴太后告诉朱祁钰不要担心。 “娘,儿臣不孝,不能留在您身边孝敬您了,请您原谅!” 咳咳,咳咳 母子俩哭诉得差不多了,朱祁钰再次跪地行礼。 “我儿,你若走了,让济哥儿给娘来信!” 吴太后哭着叮嘱,朱祁镇现在有一儿一女。 如果朱祁钰死了,还有孙子朱见济。 按照大明的祖规,朱见济可以继任朱祁钰的王位。 儿子没了还有孙子,她也不算没有牵挂。 “娘,儿臣告退,您多保重!” 朱祁钰磕了十个响头,顶着发青额头的在吴太后的不舍目光中离开了。 “我儿保重!” 吴太后看着朱祁钰的背影泪眼婆娑。 “殿下,您没事吧,您的额头?” 成敬看到朱祁钰已经发青的额头很是着急。 咳咳 “孤没事 ,只是跟母妃告了个别。 成先生,回府后你去内阁把孤就藩的文书以及关防和路引都办好。” 朱祁钰示意无碍,不磕成这样,孙太后和群臣怎么会相信他是真心的。 去了淮安,他身体养回来了,健康了那是老朱家祖宗保佑。 回到郕王府,朱祁钰喝过粥,让人叫来王妃和侧妃。 “臣妾见过殿下!” 王妃和次妃给朱祁钰行礼问好,朱祁钰头上蒙着热毛巾,看不见发青的地方。 “殿下,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一大早就进宫请安。” 王妃责怪,朱祁钰刚好一点就乱跑,还是往宫里跑,又远,还要跪地行礼,殿下的身体哪吃得消。 “是啊,殿下,您应该休息几日,恢复一些再去宫里请安。” 次妃跟着说道,殿下昨日才醒,今天就跑宫里请安,一点也不疼爱自己的身体。 咳咳,咳咳 “爱妃,孤要到淮安休养一段时间,你们收拾一下,过两天跟孤走。” 朱祁钰让两人跟他一道去淮安,她们俩一个是王妃,一个是次妃,朱祁钰带上她们是应该的。 况且,他这次是去就藩,只要内阁的文书路引和关防一下来,郕王府所有人都得跟朱祁钰走。 不过,朱祁钰准备考验一下她们,看她们是什么反应。 “殿下,京城不好吗?休身体养干嘛要去淮安? 就算王府烦闷,殿下也可以去城外找个园子。 再说,殿下还没有康复,去淮安路途遥远,路上颠簸也不利于殿下康复。” 王妃不想离开京城,京城是天子脚下,大明最繁华的地方。 她娘家就在顺天府,背后的参天大树只有在京城京城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她,支持她。 实锤了,王妃汪招娣就是孙太后的人。 离开京城,孙太后就不能给她撑腰,所以她不愿离开京城。 “殿下,臣妾也觉得殿下身体有恙,不可远行。” 次妃担心朱祁钰在路途中出什么问题,而且她若跟着去了济哥儿也要去。 济哥儿才一岁多,哪受得了长途跋涉。 看来次妃杭惠茹也不想离开京城啊。 咳咳,咳咳 朱祁钰郁闷,王妃汪招娣不想离开京城他能理解。 她的靠山在京城皇宫里,离开京城她的靠山就管不到她了。 可次妃杭惠茹在京城没有靠山啊,她的靠山就是自己。 杭惠茹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女,父亲只是个小吏,兄长杭聚只是普通百姓。 她给朱祁钰生了儿子朱见济,母凭子贵。 可母凭子贵的前提是自己宠她啊。 “既然你们不愿意随孤去淮安,那就留下来看管王府吧。” 咳咳,咳咳 朱祁钰叹了气,反正她们只是原主的妃子,他也没有过多在意。 不是朱祁钰不养她们,而是她们不愿意跟朱祁钰走。 至于儿女,到了淮安养好身子再生就是了,江南别的不多,就美女多。 到时候纳个十房八房的,可劲生就是了,反正有朝廷养。 第 4章 去留自愿,孤不勉强 朱祁钰让人叫来俞纲和俞山及王诚,既然要离开京城,那就要把事情都安排好。 很快,三人就来了。 “臣俞纲/臣俞山/奴婢王诚,见过殿下!殿下安好?” 三人跪地行礼问好,朱祁钰让他们起来。 俞纲是郕王府审理正,正六品,俞山是王府伴读,从九品。 成敬是王府典簿,正九品。 咳咳,咳咳 “孤要去淮安休养,过两日就走,皇上和太后已经恩准,等内阁把相关事情办好,就出发。 孤叫你们来,一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孤去淮安? 二是让你们帮孤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对了王妃和侧妃不用问了,孤已经问过了。 三是帮孤收拾东西,盘点一下郕王府的钱财。” 朱祁钰说完看着三人,他不准备强迫,愿意跟他就带着去淮安,不愿意跟他就留在郕王府。 不过,不跟他去的结果只有被赶出郕王府。 朱祁钰就藩后,京城的郕王府就不需要这些人了。 而朱祁钰也不会再接受他们。 钱财必然是要搞清楚的,留下一半给王妃她们,以后朱祁钰就不会管他们了。 如果她们被朝廷送到淮安,朱祁钰也不会善待她们。 给你们机会不把握,那就一辈子受冷待吧。 朱祁钰就是故意不说自己是去就藩,就要看他们的表现。 按照大明祖规,藩王就藩,王府中所有人都得跟着去藩地。 朱祁钰留下他们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一个月后土木堡之变传京城,他说不定还会被找回来。 不过,朱祁钰可没打算回来,他会想方设法拖着,不回来。 “回殿下,王府中还有很多事情,臣一时半会走不开。” 俞纲不想走,加上王府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郕王府在京城,平素可以结交京城勋贵和大臣,可以为家里人铺路。 去了淮安,能交接的最高官也不过是正四品的知府,至于漕运总兵,那是武将,跟文臣不搭界,对家里人帮助不大。 何况,郕王只是去休养,又不是就藩。 “回殿下,臣近几日家里有事,也走不开。” 俞山也不想走,淮安哪有京城好,再说他是伴读,殿下都二十了,哪还需要他陪渡。 至于殿下的一双儿女读书还需要再等几年。 “奴婢听殿下的。” 王诚的回答很干脆,他没得选,他是太监,生是郕王的人,死是郕王的鬼。 咳咳,咳咳 “孤只是去休养,病养好了可能还是要回来的。” 朱祁钰再次试探俞纲和俞山,王府中有孙太后的人,肯定也有堡宗的人。 王妃是孙太后的,这俞纲和俞山会是谁的人呢? 刚才两人的回答已经可以确定,两人对朱祁钰谈不上什么忠诚。 至于王诚,朱祁钰相信他,历史上的朱祁钰已经考验过他了。 王诚最后与王勤、舒良、张永,同于谦和王文一道被堡宗处死。 “殿下请见谅,臣暂时走不开。” 俞纲和俞山再次回答,坚定地表示不想跟朱祁钰去淮安。 咳咳,咳咳 朱祁钰很失望,看来郕王府中这些人没几个是自己的人。 “王府中也需要人打理,既然你二人有事在身,那孤就不勉强你二人了。 孤去淮安后,你二人要听王妃和次妃的话,帮王妃和次妃打理好王府。 你二人抓紧把王府钱财盘点出来,孤明天日出之前要。” 既然俞纲和俞山没有忠心,那朱祁钰也不会让他们歇着,立马给老子盘点郕王府的钱财。 咳咳,咳咳 “王诚,帮孤去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跟孤去淮安。 另外,把马车准备好!” 不等俞纲和俞山回应,朱祁钰直接安排起来。 “臣遵命!” “奴婢遵命!” 俞纲和俞山还想说什么,朱祁钰挥手让他们出去。 三人出了书房,王诚就告别俞纲和俞山离开了,他已经看出郕王生气了。 “殿下生气了,我们该怎么办?” 俞山这一刻有些害怕了,殿下生气了,不愿跟他们多说。 王诚平时见他们总说东拉西扯要多聊一会,现在却不愿与他们多待一会。 “殿下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不知道要在淮安呆多久,去了淮安就没法帮家族了。” 俞纲觉得还是家族的事情重要,等家族的事情搞定了,再去淮安也不迟。 “殿下,奴婢已经问过郕王府所有人,大部分都不愿意去淮安。 这是愿意跟殿下去淮安的人,请殿下过目!” 过了半天,王诚回来了,行礼后将一份名单呈给朱祁钰。 咳咳,咳咳 “你去通知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看过名单后,朱祁钰失望不已。 偌大个郕王府,愿意跟着自己去淮安的才十个人。 算了,机会给他们了,他们不把握就不能怪他们了。 过了一会,成敬也回来了。 “殿下,内阁那边已经在办理了,明天就可以拿到相关东西。 只是,殿下您的藩俸和赏赐如何处理?那么多金银珠宝带着,奴婢担心路上带着不方便。” 成敬行礼后将事情进展汇报了一下,他没想到朝廷竟然欠了郕王那么多俸禄,加上就藩的赏赐,钱财很多。 咳咳,咳咳 “成先生辛苦了,银子和金子全部换成银票和金票。 珠宝带着,不要拉回王府,出发的时候,直接去户部拉走。 对了,不要告诉府里和外面的人,孤要去就藩。 有人问起,就说孤是去养病。” 朱祁钰要把就藩的事情压下来,不让郕王府的人知道。 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 “奴婢遵命!” 成敬知道朱祁钰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好多说。 咳咳,咳咳 “成先生,再帮孤写一份奏折。 孤先走一步,孤的妻妾和子女,过段时间再走。 留在京城郕王府中的人,他们不愿意跟孤走。 淮安郕王府空缺的属官,请朝廷另外派人!” 这份奏折,朱祁钰要在离开京城后再让人递到内阁。 晚饭的时候,朱祁钰把郕王府所有人叫到一起。 咳咳,咳咳 “后天,孤就要去淮安养病去了,孤已经让人问过你们各自的意愿。 留下来的人,要遵从王妃和次妃,帮她们打理好王府。 跟孤走的人,做好出发准备。 俞纲,俞山,抓紧盘点王府钱财,留下一半,另一半装好,孤带走!” 朱祁钰当着众人的面交代,谁去谁留已经有了选择,剩下的事情很简单。 “对了,药材能带走的带走,给王妃她们多留点银子。 另外,王诚带人去京城各大药店,多买些孤需要的药材。” 朱祁钰想起自己是打着养病的旗号离开京城的,多带些药材才合理。 第 5章 出发,内阁震惊 第二天日出,俞纲和俞山顶着黑眼圈来到书房,跟朱祁钰汇报郕王府钱财。 他们一夜没睡,忙着清点城王府的钱财。 “辛苦你们二人了!先下去休息吧。” 朱祁钰接过盘点结果,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郕王府的钱财,看不看关系不大,反正也没多少。 朝廷欠了他那么多藩俸,那才是大头。 朱祁钰看完就放在一边了。 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朱祁钰逛起王府来。 他穿越过来两天了,连郕王府里里面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次离开,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朱祁钰想再看一眼郕王府。 一夜无话,转眼就是第三天早上。 王府忙碌起来,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护卫正在将一箱箱东西搬到马车上。 吃过饭,朱祁钰将人集合到一起。 咳咳,咳咳 “成先生,一切准备妥当否?” 朱祁钰说的是其他的事情,特意跟成敬交代过不要告诉郕王府的人。 “启禀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所需的关防、路引和凭信都已办好。 金银细软、干粮清水、生活日用等物俱已备齐,装好马车。 如有不足之处,请王爷示下!” 成敬连忙回道,郕王问的还有他将藩俸和赏赐的金银换成票的事情。 咳咳,咳咳 “爱妃,孤去淮安养病,一时半会回不来,王府就交给你们了。 你们要照顾好见姝和见济!” 朱祁钰拉着王妃和次妃的手,依依不舍。 咳咳,咳咳 “见姝,见济,你们要听你们娘的话!” 朱祁钰蹲下身抚摸着朱见姝和朱见济的脸,满脸慈爱。 咳咳,咳咳 “你们要听王妃和次妃的话!” 朱祁钰拉着几个妾的手交代。 咳咳,咳咳 “诸位,孤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协助王妃和次妃,帮孤管理好王府。” 朱祁钰最后对王府中的其他人交代。 “出发!” 朱祁钰下令出发,跟他去淮安的十个人出郕王府上马车。 “恭送王爷,王爷一路顺风!” 王妃带着王府中留下来的人,将朱祁钰送上马车。 走了很远,朱祁钰叫来郕敬,让他拿着自己的令牌带人去户部拉珠宝。 “成先生,这封奏折,找个人,让他三日后交到内阁! 另外,再找个人,三天后去王府告诉王妃她们,朝廷已经恩准孤就藩淮安,让她们准备一下来淮安。 孤在城外等你。” 朱祁钰将成敬昨天帮他写的奏折交给成敬,这个折子还是晚几天比较好。 到时候有误会也好解释,自己头痛欲裂,忘了第一时间告诉王府上下自己是去就藩。 但出发后想起来了,已经派人去王府告诉王妃了,让她们后面过来。 王妃她们不是不愿意吗?最后还是得乖乖来淮安。 至于其他人,朱祁钰问过他们,是他们不愿意去淮安的,不能怪朱祁钰不要他们。 “奴婢遵命。” 成敬领命去了,殿下真狠,直接把俞纲等革职了。 还让王妃她们白高兴一场。 郕王就藩,王妃她们是必须跟着走的,其他人不跟着去就只能被革职。 一行人一路慢悠悠地,出了京城,朝天寿山而去,朱祁钰要祭拜祭长陵、献陵、景陵。 因为朱祁镇不在,他就藩的流程简化了,只进行祭拜列祖列宗这一步朱祁钰自己进行,剩下的步骤就省了。 按照就藩流程,朱祁钰还要诣奉天殿行礼,接受百官诣郕王府行礼。 然后第二日早朝之后,冕服至御前行五拜礼。 朱祁镇赐果酒,朱祁钰喝完之后磕头告别。 出奉天殿后在东阶上及丹陛下及午门外,再磕头三次。 朱祁钰一行近百号人,基本都是护卫。 一天后,成敬带着几辆马车汇合。 “殿下,药材已经全部取来!” 成敬将珠宝和药材的马车混在一起,朱祁钰故意让王诚下了单没取药材,出发前叫人去取药材付钱。 咳咳,咳咳 “辛苦成先生了,孤身体不好,慢慢走吧。” 朱祁钰让队伍慢慢走,这样才符合他身体不行的样子。 三天后,朱祁钰一行人走了两百里。 内阁吏部尚书王直正在看朱祁钰让人递上来的奏折,看完奏折眉头紧皱。 郕王就藩王府中竟然只有十二个人愿意跟他去淮安。 郕王府的这些人是想造反吗? “怎么了?行俭。” 次辅陈循见王直眉头紧皱,想问问他怎么了。 一般来说,送到内阁的奏折都不简单,能让王直皱眉,说明事情不简单。 “郕王府这些人太放肆了!” 王直把奏折递给陈循,顺便骂了郕王府的人一句。 “岂有此理!” 陈循看完奏折大怒,郕王府这些人真是反了天了。 郕王虽然是杂字王,但也是亲王啊,皇上的唯一弟弟,先皇的唯二儿子。 就是郕王常年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没有威严,也不是王府下人可以造次的啊。 “次辅,怎么了?” 礼部尚书胡濙见状问道,郕王不是就藩去了吗? 郕王府这些人不想去? “大宗伯,你先看看吧。” 陈循将奏折递给胡濙,胡濙看完震惊。 竟然真的跟他想的一样,郕王府的大部分人都不想去藩地。 “郕王心善,换做是本官,马上报给朝廷,让朝廷问罪。” 在胡濙看来,郕王朱祁钰心太善了,他是王爷啊,亲王,还怕收拾不了府中不听话的人? “说说吧,该怎么办?” 陈循让王直和胡濙谈谈自己的看法,这种事情发生在郕王身上,朝廷不能不管。 “本官以为,先派人调查一下,属不属实。 属实的话,那这些人必须要抓到刑部,让刑部好好审理。” 王直觉得先查一下是否属实,不过郕王既然上奏了,大概率是真的。 “郕王府的事宗人府那边也要通知一下,毕竟郕王去就藩了,以后归宗人府管。 朝廷这边肯定要查,不然会让陛下失了颜面。” 胡濙的意见也是要查,还让宗人府也参与进来。 之前郕王朱祁钰没封藩地,没就藩,宗人府不怎么管得到。 现在郕王朱祁钰已经封藩淮安,他本人也已经去就藩的路上了,那宗人府就可以管了。 “本阁也是这个意思,那就先让刑部去查一下,查完通知宗人府。 然后抓人审理。” 陈循做出决定,内阁首辅曹鼐跟随正统皇帝出征瓦剌去了,现在的内阁就是他最大。 事关皇上唯一的弟弟,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快速审理。 然后将结果禀告皇上和太后。 第 6章 王妃傻眼,郕王府人人自危 郕王府,王妃汪招娣正在接见来送消息的人。 “你说什么?” 王妃傻眼,朱祁钰竟然不是去休养而是去就藩。 不对,朱祁钰是去养休养,也是去就藩。 “殿下当时怎么不说清楚?” 好半晌,王妃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下好了,自己不想去淮安也不行了。 朱祁钰就藩,王府所有人都得跟着去藩地,何况自己还是王妃。 可朱祁钰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难道就因为他问自己愿不愿跟他去淮安,自己说不想离开京城? 她知道,当时她和杭氏的回答让朱祁钰寒心了。 “回禀王妃,王爷那几天身体虚弱,又头痛欲裂,疼痛难耐,又心痛,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出了京城走了一天,第二天才想起来,便命小的赶紧回来禀告王妃。” 来人的外表一看就是赶了两天路程的样子,不像有假。 “你先下去吧!” 王妃让来人下去,又叫人将次妃请来。 王妃愤愤不已,朱祁钰真摔傻了不成,连就藩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忘记。 走到半道才想起来命人来告诉自己,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藩王就藩王妃竟然不愿意去,这不是说她对朝廷和太后的旨意不服吗? 不遵朝廷和太后的命令不就是不遵皇上的命令,等同于造反,这可是要杀头并抄家的。 而且抄的还是娘家,娘家几十口人都要跟着自己遭受杀灾。 “殿下,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不就是说不想陪你去淮安休养吗,至于吗? 你要是说清楚,我会不跟你去吗?我可不想找死,我娘家人更不想找死。 王妃自认嫁给朱祁钰之后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对不起朱祁钰的地府,也没有惹朱祁钰不开心过。 却不想朱祁钰竟然拿休养考验她。 考验的还不止她,郕王府这么多人,他都考验了。 结果很惨,郕王府几十号人,只有十二个人愿意跟朱祁钰去淮安。 朱祁钰走的时候,王妃还在心里嘲笑:看吧,让你不要去那么远,你不听,结果好了吧,没几个人愿意跟你舟车劳顿。 现在看来,惨的不是朱祁钰,而是她们,而是郕王府的人。 作为妻妾,她们只能收拾东西,去淮安。 否则,就会被杀头抄家。 更严重的是,她们寒了朱祁钰的心,到了淮安,朱祁钰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待她们了。 她们以后在淮安,地位还不如朱祁钰新纳的妾。 甚至,朱祁钰可能借此奏请朝廷废了她和杭氏,变成妾。 而郕王府其他人,将通通被革职,严重的可能要下狱。 “杭氏见过王妃,不知道王妃找我所为何事?” 次妃见王妃脸色苍白,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刚刚殿下派人来报,他去淮安是去休养也是去就藩。 殿下之前问你我愿不愿跟他去淮安,是在考验我们。 可惜,我们让殿下心寒了。 以后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王妃把事情说了一下,等会她还要跟王府的其他人说。 “什么?” 次妃听完脸色苍白,吓得直接坐地。 原来朱祁钰不是仅仅是征求她们的意见,还是在考验她们。 可惜,她让朱祁钰失望了。 就算她给朱祁钰生了儿子,现在也没法母凭子贵了。 就像王妃说的一样,她让朱祁钰寒心了。 她只是次妃,济哥儿只是庶出。 即便是长子,只要不是嫡长子,要当世子全凭朱祁钰的意思。 一旦朱祁钰养好病,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说不定就会立小的儿子为世子。 反正都是庶出,都一样。 “那现在该怎么办?” 次妃着急了,颤颤巍巍爬起来忐忑地看着王妃。 去淮安是必然的,只能让济哥儿跟着受累了。 但是去了淮安,还有好日子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还有,朱祁钰就藩肯定有一大笔赏赐,再加上以前欠的藩俸,会是很大一笔钱。 可她们让朱祁钰心寒,他自然没把这些钱拿回郕王府。 “将消息告诉王府所有人,然后收拾东西去淮安找殿下。 希望殿下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上奏朝廷废了我们。” 王妃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这一刻她后悔了,她不该拒绝朱祁钰。 陪伴在郕王身边就是她身为王妃的本分,如今她这般做法,是让郕王蒙羞,让天家蒙羞。 朱祁钰看似懦弱,可真狠起来,令人害怕。 很快,王妃就把郕王府所有人叫到一起。 “见过王妃,见过次妃!” 众人行礼问好,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王妃和侧妃忐忑不安。 郕王不会是生气了要让王妃和次妃责罚他们吧。 “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刚刚王爷派人来报,王爷去淮安是去休养,也是去就藩。 王爷之前问大家愿不愿意跟他去淮安是在考验你们。 当时殿下身虚体弱,头痛欲裂,疼痛难耐,又被大家寒了心,忘了跟大家说就藩的事。” 众人惶恐不安,面如死灰。 郕王就藩他们竟然拒绝跟郕王去藩地,这可是大罪,要杀头的啊。 其中,俞纲和俞山为最。 朱祁钰反复问了他们愿不愿意跟他们去淮安,他们都拒绝了。 你能说是朱祁钰没解释清楚吗? 朱祁钰就是故意考验他们的,就是为了看郕王府这么多人是忠于他的。 而且,郕王派人来通知了啊,你能说郕王没跟他们说吗。 “怎么办?我们是郕王府属官,郕王就藩我们不愿去郕王藩地,这可是大罪。” 俞山不知所措,这罪过大了。 殿下考验他们,他们没通过,就是渎职。 肯定会被革职,甚至下牢狱。 王妃不知道的是,朱祁钰已经在写请朝廷削妃的奏折了。 “成先生,孤说,你写。 孤考验了孤的妻妾,可惜,她们令孤失望。 因此奏请朝廷废了汪招娣的王妃和杭惠茹的次妃。” 驿站中,朱祁钰把郕敬叫到房间,让他帮忙写奏折。 “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王妃和次妃毕竟是皇上封的。” 王妃与次妃毕竟是殿下的正宗妻妾,是朝廷封的,成敬担心这样做会惹恼了皇上和太后。 “这不能怪孤,是她们自己没抓住机会。 孤从宫中回来就问过她们了,后来她们也没跟孤说过她们要跟孤来淮安。 孤身体不好,又病着,她们不但不想陪在孤身边,还找借口。 照顾和陪伴孤不是她们作为王妃和次妃的本分吗? 她们不愿与孤共苦,孤还要她们何用,不休了她们已经是看在夫妻一场,又给孤生了一女一儿的份上了。” 朱祁钰伤心,也寒心。 自己的老婆竟然不第一时间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而是找借口。 不能尽妻子本分的老婆要来何用。 相夫教子,王妃和次妃只做了后一半。 相夫要相融与共,她们一点也没做到,就生了一个孩子。 第 7章 王妃求救,太后大怒 “臣俞士悦见过王妃!” 刑部左侍郎俞士悦带人来郕王府调查,奏折的内容,他已经看过了。 郕王府这些人胆大妄为。 郕王不在,郕王府的当家人就是王妃汪招娣,俞士悦自然要给王妃行礼问好。 “俞大人请坐,不知道俞大人来郕王府所为何事?” 王妃已经猜到郕王给朝廷上了奏折,郕王府的人让殿下那么伤心,殿下肯定不会饶过他们。 不然,才过了一夜,刑部侍郎怎么就会带人前来。 “回禀王妃,郕王就藩,郕王府几十号人,竟然只有十二人愿意跟殿下去淮安就藩。 殿下很生气,给朝廷上了奏折,请求朝廷另外派人。 内阁怕其中有什么误会,特意让臣来调查一下。” 俞士悦说明来意,他已经让手下去调查了,自己则跟王妃打招呼。 “俞大人,殿下在奏折上可有说我?” 王妃很关心朱祁钰有没有在奏折中说她坏话。 “回禀王妃,殿下在奏折中说,他先走一步,你们过段时间在走。” 朱祁钰在奏折中并没有说王妃她们的坏话,俞士悦也觉得郕王不会在奏折中说王妃他们的坏话。 郕王身体不好,如果带着妻妾和子女,路上更不好走。 “是啊,我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过几天就走。 殿下身体不好,我们带着孩子跟他一起,反而会影响王爷休息。” 王妃赶紧给自己找台阶,朱祁钰没说她们坏话,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殿下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太后让殿下去淮安就藩,也是希望祖宗保佑殿下,快点好起来。” 俞士悦感叹,太后仁慈,让郕王就藩淮安。 大明祖陵就在洪泽湖畔,与淮安一湖之隔,正好保佑郕王。 “谢太后恩典!愿祖宗保佑殿下!” 王妃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俞士悦的话让她明白,郕王的病很严重,都到了需要祖宗保佑的地步。 可是,她却没有多加关注,严重失职啊。 难怪殿下那么恨她。 半天后,刑部的人已经调查完毕。 “打扰王妃了,臣俞士悦告退!” 俞士悦告别王妃带着人走了,王妃看着离去的俞士悦眉头紧皱。 现在不单单是刑部的事了,郕王就藩,就归宗人府管了,宗人府很快也会来人。 “不行,得进宫跟太后汇报一下此事,殿下的行为太过反常了。” 王妃坐不住了,她要进宫找她考上孙太后。 王妃不知道的是,孙太后已经知晓郕王府的事情。 内阁已经让金英把事情告诉了孙太后,皇上不在,天家的事情只有请太后做主。 仁寿宫,孙太后正在听金英汇报。 “郕王临走还搞这么一出,真不让哀家省下心。 内阁怎么说?” 孙太后气笑,想不到朱祁钰这废物还有这等伎俩。 “回禀太后,内阁已命刑部去郕王府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金英告诉孙太后刑部侍郎俞士悦已经带人去郕王府了。 “告诉内阁和宗人府,严查此事。 不把郕王当回事就是不把哀家当回事,不把朝廷和皇帝当回事。” 这事传出去有损天家名誉和朝廷威严,必须严惩不贷。 “老奴遵命!” 金英离开后,徐宾就进来汇报。 “启禀太后,郕王妃求见!” 有太监来报,说郕王妃求见太后,金英来汇报的事情也跟郕王府有关,徐宾不敢耽搁。 “宣她进来!” 孙太后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正好汪招娣要见她,跟她了解一下就行了。 “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安!” 半天后汪招娣来了,跪地行礼问好。 “免礼,郕王妃,你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孙太后让汪招娣赶紧说事。 “谢太后,启禀太后,臣妾未能尽到殿下妻子的本分,请太后责罚!” 汪招娣赶紧认错,在这件事上,就得她没有尽本分。 “你说!” 孙太后冷眼看着汪招娣,作为郕王妃,把郕王府管成这样很不称职。 “启禀太后,殿下栽倒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后进宫给太后请安回来就问王府上下。 愿不愿意跟他去淮安休养,臣妾考虑到殿下刚苏醒不久,身体虚弱,劝殿下就在京师休养。 殿下不听劝……昨日,殿下派人来通知臣妾,说殿下去淮安不仅仅是休养还是去就藩。 只是当时因头痛欲裂,疼痛难耐,王府上下很多人不愿意跟殿下去淮安,让殿下伤心,一时间就搞忘了。 出京师走了一天才想起了,赶紧命人来通知臣妾。” 孙太后冷漠地看着郕王妃,这汪招娣看着挺机灵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她做郕王妃。 关键时刻却出了岔子。 现在已经不是尽不尽本分的事了,而是让天家蒙羞。 “你,你,你~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你明知郕王身体不好,不想着陪在他身边照顾,还找借口推辞,你这郕王妃一点都不称职。 还有,你身为郕王妃,对郕王的身体了解多少? 郕王苏醒后来给哀家请安,告诉哀家,找遍了太医和京城名医,也不见好转。 郕王觉得可能没几年活头了,想看看大明的锦绣江山,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余生。 哀家不忍皇帝唯一的弟弟,先皇的另一个儿子英年早逝,就让郕王就藩淮安。 大明祖陵就在洪泽湖畔,与淮安仅一湖之隔,哀家希望祖宗保佑郕王,早日康复。” 孙太后劈头盖脸一顿骂,顺便说了一下朱祁钰为什么要去淮安。 “郕王征求你们的意见,是真的在乎你们,可你们呢? 没有一点妻妾的本分。 而且,你们这么做,不仅让郕王蒙羞,还让皇上蒙羞。” 孙太后继续骂王妃汪招娣,太让她失望了。 “臣妾知错了,臣妾马上就收拾家当去淮安找殿下。” 王妃汪招娣跪地求饶,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知道吗?此事郕王已经上奏朝廷了。 可郕王并没有说你们坏话,依旧给你们保留了颜面。” 朱祁钰这废物终究还是给王妃她们留了颜面,没有追究她们的责任。 孙太后觉得朱祁钰这点做的不错。 若朱祁钰上书朝廷了,那天家就真的蒙羞了。 而此时的朱祁钰,正在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休息的时候,朱祁钰把成敬叫来。 “成先生,先去中都,再去南京,孤要凤阳祭拜太祖父母,请太祖宗保佑,去孝陵祭拜太祖,请太祖保佑。 祭拜完太祖,再去盱眙祖陵祭拜祖先,请祖先保佑。 然后再到淮安就藩。 对了,写个奏折给朝廷,请朝廷批准!” 朱祁钰要把他命不久矣的事情做成真的样子。 先去凤阳祭拜太祖父母,去南京孝陵祭拜求太祖,请求他们保佑,再去盱眙大明祖陵祭拜祖先,请祖先保佑。 去淮安的路更近,去凤阳和南京要绕路,朱祁钰得提前交代好。 有朝廷同意,朱祁钰去南京才方便。 第 8章 入南京,祭拜太祖 回到郕王府,王妃就把次妃等人叫了过来。 “见过王妃!” 几人行礼! “各位妹妹,殿下就藩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咱们已经寒了一次殿下的心,不能再寒殿下二次了。 殿下在给朝廷的奏折中并没有说我们什么,只是说了他先走一步,我们过段时间走。 这几日,收拾东西,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该道别的赶紧道别,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的赶紧处理。 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出发。” 王妃安排几人做准备,她们这次虽然人更少,但是东西多。 朱祁钰走的时候并没带多少东西走。 现在是彻底搬家,郕王府所有东西都要搬走。 她们走了,宅子还是朱祁钰的,只不过没什么人住而已。 照看的人还有,宗人府会管理好的,以后郕王要是进京,还是要住郕王府的。 “好的!” 几人散去,除了王妃和次妃有孩子外,其他几人没有孩子。 只需要带上自己的行李,金银细软和身边的丫鬟就行了。 如果丫鬟不愿意去淮安,那就卖了或还丫鬟自由就行了。 内阁 俞士悦把调查结果汇报给了陈循。 “仕朝,太后已经让金公公传话,严惩不贷,你先把调查结果呈给宗人府。 等宗人府的意见出来,刑部这边就抓人。” 陈循已经有了定论,城王府除了护卫,其他人都要革职查办。 “下官遵命!” 俞士悦领命走了,因为王妃和次妃等人还没走,抓捕王府的人还要等几天。 不然会影响郕王府的生活,到时候罪名也不小。 “行俭,物色人选吧!” 陈循让王直安排郕王府空缺的属官人选,郕王就藩淮安,二十多天就到淮安了。 其他人也得到位,毕竟郕王府要重新修建。 “好的,次辅。” 王直是吏部尚书,大明所有官员的任职都得经过他。 三天一晃而过 一大早,郕王府门口停满马车,一个个箱子被护卫装上马车。 “走吧,妹妹。” 王妃几人在不舍中带着新收的丫鬟和朝廷新派的郕王府属官,在一片不舍中离去。 原来的丫鬟也没能逃过一劫,都被抓去刑部问审了。 前方,朱祁钰已经走了十天,已经出了北直隶进入山东地界。 一路的颠簸让朱祁钰有些受不了,马车里虽然铺有软垫,但与后世的沙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上官道不像后世的马路那样平整,马车又没有什么避震的的东西。 再加上朱祁钰身体又虚,出现了好几次晕车,吐了好几回。 成敬好几次劝朱祁钰在驿站休息几天,都被朱祁钰拒绝了。 停下来休息就意味着离北京不远,二十天后可能又要被叫回去。 朱祁钰就是要一路遭罪,将自己弄的很惨。 等祭拜完太祖和祖陵,到淮安应该是八月十六七日了。 这个时候,朱祁镇战败土木堡的消息也传到北京城了。 到了淮安,朱祁钰准备直接瘫在床上。 这时候群臣就会要求太后下旨召回自己监国。 到时候朱祁钰会坚定拒绝,我都卧床不起了,你们让我怎么监国,去长沙找襄王。 而且,就算快马加鞭,北京到淮安八百里加急也要十天。 以孙太后那鸡贼的尿性,肯定会马上下懿旨将皇长子朱见深立为太子。 万一朱祁镇回不来,朱见深可以登基为皇,万一朱祁镇回来了,那让位就是了。 朱祁钰就是要让孙太后垂帘听政,让她违反祖训。 主少国疑,让他们操心去吧。 “王诚,黄河到了吗?” 又过了三天,朱祁钰估算着应该到黄河了。 “回殿下,按照现在的速度,还需要七日左右。” 王诚很奇怪,黄河还很远呢,殿下怎么这么早就问黄河到了没有。 “哦。” 朱祁钰闻言不再说什么,他想起来了,这时候的黄河还是夺淮入海。 到黄河也就意味着徐州了。 朱祁钰是按照后世的黄河位置估算的,与现实产生了一些误差。 1855年(清咸丰五年)黄河在河南铜瓦厢决口,结束了700多年由淮入海的历史。 夺山东境内的大清河由利津入渤海湾,也就形成了后世黄河的河道。 后边,王妃一行人也是累得不行,孩子太小,受不得这种长途跋涉。 她只能让丫鬟轮换着照顾女儿,至于其他事情,都交给了朝廷新派的郕王府属官。 她也在担心朱祁钰的情况,按照太后所说,朱祁钰的情况很严重。 内阁又收到了朱祁钰的连续两本奏折,一本是要求废了王妃汪招娣和次妃杭惠茹。 一本是去凤阳皇陵祭拜太祖父母,去南京孝陵祭拜太祖,去盱眙祖陵祭拜祖先。 内阁不敢做主,让金英把奏折拿给孙太后看。 “准了,汪氏和杭氏几人让郕王寒心了,差点就让天家蒙羞,郕王不休了她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郕王要求去凤阳皇陵祭拜太祖父母,去南京孝陵祭拜太祖,去盱眙祖陵祭拜祖先,就让他去吧。 拜一拜也好,希望祖先和太祖保佑郕王早日康复。 不过郕王不能过多停留,祭拜就走!” 孙太后准了朱祁钰的请求,满足了他的心愿,说不定能快速好起来。 虽然她心里巴不得朱祁钰这废物死在路上,但面子上还是要心疼朱祁钰。 又过了十二天,朱祁钰终于来到长江边。 “殿下,到长江北岸了!” 车队在长江北岸停下,郕敬在车外提醒。 咳咳,咳咳 “让大家休息一下吧,然后过江。” 朱祁钰在徐州就转道了。 五天前,朱祁钰收到朝廷的准许,让队伍跨过黄河往中都凤阳走。 在凤阳停留了一天,朱祁钰祭拜了太祖父母和兄嫂,远观了中都紫禁城。 就藩后是不能乱跑的,连出城都要经过地方官向朝廷请示才能放行,不然是不能出城的。 朱祁钰现在还在就藩路上,还不算正式就藩。 而且他要求的是山青水秀的地方,但孙太后直接给他封了淮安。 淮安城那一片几乎都是平原,没什么山。 不过,水倒是很多,到处都是。 朱祁钰就藩淮安,不可能让他在淮安城外修炼府邸的。 朱祁钰去凤阳,除了祭拜太祖父母外想看看中都紫禁城长啥样。 后世的中都紫禁城,只有一个遗址,只剩残垣断壁。 比南京紫禁城还惨,南京紫禁城至少还剩一些座门。 朱祁钰来南京除了准备祭拜太祖朱元璋乞求太祖保佑外,想看看南京城里的皇宫。 南京紫禁城曾经是一座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皇宫建筑,但现在却只剩下少量遗迹。 南京皇宫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宫殿,规模远超北京紫禁城。 后世南京只剩一座明故宫遗址公园,就是南京故宫的一部分。 后世的遗址总面积大约为5万平方米,仅占原皇城面积的二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南京故宫占地面积超过101.25万平方米。 而北京故宫,它的占地面积为72万平方米,远不及南京故宫规模宏大。 太宗朱棣迁都北京后,数百年的荒废,加上后来清军和太平军的破坏,让这座世界第一宫殿的地面建筑荡然无存。 另外,南京皇宫与孝陵很近。 滚滚长江,将中华大地一分为二。 坐船过了天险长江,朱祁钰一行进了南京城。 此刻的南京城,俨然没有北京城那么热闹。 在驿站开了房间,朱祁钰就让成敬去准备祭祀用品,通知孝陵卫。 朱祁钰找了皇宫附近最高的酒楼吃饭,顺便欣赏一下这座世界第一宫殿。 第二天,朱祁钰就带着祭品来到孝陵。 咳咳,咳咳 “玄孙朱祁钰祭拜太祖,请太祖保佑大明万世春秋,保佑玄孙快点好起来……” 祭拜结束,朱祁钰就离开南京了,他只是路过,不能待太久。 朝廷给的许可也不让他过多停留。 第 9章 到达淮安,大明战神出世 两天后,朱祁钰一行来到盱眙县,在驿站落脚后,就让成敬准备祭品,通知祖陵守卫。 第二天,朱祁钰带着祭品来到淮河河畔明祖陵祭。 这里距离洪泽湖不过几明祖陵保存得很好,基本没遭到破坏,后世成为了盱眙县的一大景点。 “后世子孙朱祁钰祭拜祖先,请祖先保佑大明万世千秋,保佑我快点好起来……” 祭拜完祖陵,朱祁钰继续朝淮安而去。 一天后,朱祁钰终于来到淮安城外。 “殿下,到淮安了!” 马车停下,成敬在车外恭敬地喊道。 咳咳,咳咳 “走了一个月,终于到淮安了。” 朱祁钰在成敬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座运河之都,思绪万千。 一个月了,加上出发前的三天,已经是三十三天了。 大明战神朱祁镇战败土木堡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城了。 京城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按照明朝制度,亲王出封,需要赏赐相应的王府和田产及钱财。 钱财朱祁钰已经收了,只剩下田产和王府。 朱祁钰因为就藩比较仓促,就藩的消息传到淮安没多久,淮安府还没来得及修建郕王府。 短时间内,朱祁钰是住不进新的城王府的。 很长一段时间内,朱祁钰只能住在驿站了。 孙太后赏给朱祁钰的田产只有一百顷,比起福王朱常洛两万顷就差远了。 朱祁钰也不嫌少,毕竟一百顷可是一万亩,后世自己家才六七亩,相比起来已经很多了。 不过田产不是直接把这么多田地直接划给你,只是把这么多田地的税收给你。 相比起来,朱祁钰更喜欢直接给他划田地。 不需要多,五千亩就够了。 淮安城可不简单,漕运总督就设在淮安。 淮安,地处于京杭大运河的中段,而漕运总督虽然节制长江、黄河、大运河三个水系。 漕运总督是明成祖朱棣命平江伯陈瑄设置的直属中央的京杭大运河的地方管理机构。 自永乐二年(1404),始设漕运总兵官,率12万军队,专门负责漕运。 1451年,改设立文职的漕运总督。 京杭大运河,是明朝经济流通和统治赖以维系的交通生命线。 永乐帝在淮安设立漕运总督,就是确保这条千里长的京杭大运河的畅通无阻,保证北京城百万人口生存所需物资。 镇守淮安的漕运总督,级别特高,多是由明代开国勋爵大臣的后裔担任的,他们承袭了父祖的勋爵,为伯为侯。 至于文职的漕运总督,景泰二年才开始设立的。 自此以后漕运总督负责征收物资,而漕运总兵负责押送进京。 不过现在朱祁钰当不当皇帝还不知道,文职的漕运总督虽然是从一品或正二品,但能不能出现还难说。 漕运副总兵、参将、淮安知府杨理带着漕运总督府和淮安府及山阳县府的一行人在城外迎接。 “臣等参见郕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众人行礼问好,朱祁钰是亲王,淮安城里所有官员都要出城迎接。 咳咳,咳咳 “免礼!诸位辛苦了!” 朱祁钰在成敬地搀扶下,示意众人起身。 在漕运总督府和淮安府等一行人陪同下,朱祁钰慢慢走进淮安城。 朱祁钰很远就看到位于淮安城中央占很广的漕运总督府。 过了漕运广场好一会,朱祁钰才来到淮安府暑。 “臣等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朱祁钰坐上淮安府主位后,一干人再次行礼。 咳咳,咳咳 “免礼!” 朱祁钰示意淮安知府杨理说话。 “启禀王爷,臣刚收到朝廷圣旨不久,王府还没来得及修建,请王爷恕罪!” 杨理先认错,一般来说,藩王就藩有一个过程。 可郕王的就藩很多流程并没有进行,时间仓促,淮安府根本来不及准备。 咳咳,咳咳 “不怪杨大人,孤身体不好,久病不愈,特奏请朝廷准孤来南方就藩休养。 孤请求朝廷给孤一山清水秀之地休养,太后希望太祖和祖先保佑孤,特让朝廷封藩淮安。 关于王府,孤是亲王,按亲王规格修建。 孤希望修建在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淮安紧临黄河,万一发大水了,孤也不至于被困洪水中。” 历史上1453年,凤阳、淮安、徐州三地发大水。 朱祁钰可不想刚住进新王府两年,王府就被水淹了,自己被困在里面。 “请王爷放心,臣一定按照朝廷规制和王爷的要求修建郕王府。” 杨理现在连郕王府选址都还没定呢,听到朱祁钰的要求头疼不已。 按规制,大明亲王的王府最小也在四分之一个南京紫禁城大。 考虑到郕王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先帝唯二的儿子,按最小规模肯定是不行的。 如此一来,只有三分之一个南京紫禁城规模合适。 相应的造价会很大,修建时间会很长。 “王爷,修建王府需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只能让王爷暂且住驿站了。” 杨理只能先将郕王安排在驿站,按照适合郕王的王府规格,修建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咳咳,咳咳 “驿站就算了,请杨大人给我找一处院子,孤的妻妾和子女还在后面。 孤一家就先找处院子住着吧。” 朱祁钰拒绝住驿站,他身边现在只有十二个人,可以住驿站。 但过几天妻妾和子女到了,住驿站就麻烦了。 况且,那么多护卫也是需要地方住的。 “臣马上让人去办,臣已命人准备饭菜 ,稍候为王爷接风洗尘!” 杨理闻言立马吩咐人去找院子。 咳咳,咳咳 “辛苦杨大人了,孤不能吃辛辣,杨大人跟厨房说一下。” 朱祁钰现在是个病猫,只能吃清淡的。 北京城,兵部。 左侍郎于谦接到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震惊过后,急匆匆跑到内阁。 “于侍郎,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内阁,陈循看着一脸焦急满头大汗的于谦,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次辅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于土木堡大败。” 于谦说罢,把战报递给陈循,几位阁老看过战报后呆若木鸡。 观遍史书,闻所未闻。 “陛下何在?” 半晌,陈循才稍稍回过神来,大明败了,那皇上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不知道,陛下下落不明!” 于谦摇了摇头,战报里没说,一时半刻他也无从知晓皇上在哪里。 “祸事了,祸事了……” 陈循向来老重持成,此刻却魂不守舍,瘫坐在椅子上。 “阁老,现在不是慌乱颓丧的时候,得赶紧去面见太后。” 于谦提醒陈循,现在不是丧气慌乱的时候,得赶紧找太后拿主意。 第 10章 于谦献策,妻妾求原谅 陈循赶紧召集在京重臣,匆忙进宫找孙太后。 仁寿宫,正在小憩的孙太后被宫女摇醒了,一脸不悦地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金英。 “金英,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还要哀家教你规矩吗?” 孙太后呵斥金英,几十年的老人了,还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像话。 “太后,不好了,陈阁老等十几位朝廷重臣,请求太后亲自召见!” 金英连忙跪地磕头说明事情缘由。 咯噔,孙太后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深宫中这么多年,经历了 无数的风风雨雨。 孙太后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陈循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带着十几个朝廷重臣求见。 很快,陈循等人就来到孙太后面前伏地大哭。 孙太后看过战报,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愣神。 “皇帝如何了?怎么就会遭此惨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好半晌,孙太后才颤抖着声音朝陈循等人问话。 哀家的好儿子啊,你怎么能战败了呢?还是在回来的路上。 身边那些文武大臣都是吃屎的吗?也不知道劝皇帝。 这下好了,六十个人人几乎死了,朝廷一下子少了近三分之一的大臣。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启禀太后,当务之急,是先任命一大员监国,总领国政,同时调集军队,守卫京师,营救陛下。” 于谦见陈循不说话,赶紧回话。 此时此刻,最主要的就是稳住朝堂,守住京师,然后再营救皇上。 “调集军队守卫京师内阁赶紧拿出意见让兵部去办。 至于监国,你们看谁合适?” 孙太后不好直接下命令,毕竟她不是皇帝。 监国的话自太宗起都是太子或亲王监国。 可皇帝没立太子,郕王朱祁钰又在一个月前去淮安就藩了,身体又不行。 万一找回来把他折腾死了怎么办? 孙太后实在没有什么人选,襄王朱瞻墡不错,但他远在长沙,一时半会来不了。 “按照惯例,郕王最合适,只是郕王已经于一个月前去淮安就藩了。 而且,郕王身体不好。 还有素有贤名的襄王,也有监国的经验。 只是襄王在长沙,比郕王还远。” 胡濙推荐了朱瞻墡和朱祁钰,这两人都是亲王,一个是皇叔,一个皇弟。 “其他人呢?” 孙太后看向其他人,皇帝没立太子,只能先找亲王监国。 其他人也没有好的办法,两位重要的亲王不在京,皇上又没立太子。 而皇长子朱见深才两岁,就算马上立为太子,也没办法监国。 只能导致孙太后垂帘听政,主少国疑。 “太后,为今之计当先调集军队,守卫京师,同时派人去淮安和长沙召郕王和襄王进京。” 最后还是于谦站出来,劝告孙太后。 现在的情况,监国一事只能暂且放一边,调集军队守卫京师才是最主要的。 “那就按于侍郎说的办吧,兴安带锦衣卫的人去一趟,务必将郕王和襄王尽快接到京城来。” 见有人解围,孙太后连忙点头,吩咐金英。 不多时,大太监兴安就带着锦衣卫的人飞速离开京城。 众人回到内阁,陈循开始安排众人。 “于侍郎,你为兵部左侍郎,乃兵部目前最高的官,本阁命你速速调集军队,做好京城守卫。 其他人,不要慌乱,各司其职,安抚好京师百姓,同时全力配合于侍郎。 非常时期,本阁奉太后懿旨,行非常之事。” 首辅没了,内阁现在就是陈循这个次辅主事,太后也命内阁稳住朝堂,调兵守卫京师。 淮安,接风宴过后,朱祁钰进了宅院就躺下了。 朱祁钰知道住进了淮安城一处大宅子,本来杨理是准备让朱祁钰住府暑的,朱祁钰拒绝了。 他是亲王,不是知府,不能住府署。 他要是住府署,那就是有不臣之心。 何况,淮安府还有漕运总督府的驻兵,朱祁钰根本没有造反的机会。 奔波一个月,走了两千里路,朱祁钰累死了。 也怪原主的身体太差,受不了这等苦。 可不受这等苦就要被文臣当做傀儡推上台,过几天,叫门天子就要出世了。 朱祁镇为自救,一边千户梁贵携书信回京,要赏赐也先。 一边听任也先摆布,给瓦剌当起了带路党,叫宣府守将开门。 五天后,又在大同故伎重演,将大明天子的颜面丢尽。 朱祁钰说的传到京城的时间,实际上,事情已经在朱祁钰到达盱眙的那天就发生了。 只不过,路途耽搁了,消息滞后了而已。 朱祁镇叫门大同就在两日后,而这一人,王妃她们也到了淮安。 朱祁钰没有到城外迎接,只在宅门口迎接她们。 王诚搀扶着,成敬站在身后。 “臣妾见过殿下!” “臣等参见殿下!” 王妃一行人纷纷行礼,王妃几人一脸憔悴,看样子路上没少吃苦。 咳咳,咳咳 “免礼,一路辛苦了,城王府还没有修建,暂时要辛苦诸位了。” 朱祁钰让成敬安排护卫接东西,安排人员住宿,准备给饭菜给王妃等人接风。 进了宅院,朝廷新派的属官一一来到朱祁钰面前报到。 咳咳,咳咳 “你们今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杨知府修建郕王府。 对接王妃的俸禄,接收孤的田产,把孤的王庄管起来。” 朱祁钰把主要工作安排下去,他是王爷 ,不用什么事都管,只需要看结果。 “臣等遵命!” 新来王府属官纷纷表态,从今日起,他们就是郕王府的人了。 “王爷,臣妾错了,请王爷责罚!” 王府属官下去后,王妃等人不顾身体疲劳,伏地大哭,求朱祁钰原谅。 现在的她们,对朱祁钰来说,已经是不合格的老婆,朱祁钰不会再对她们好。 咳咳,咳咳 “呵呵,你们知道错了,可孤不打算原谅你们。 孤需要你们陪伴孤,照顾孤,还专门征求了你们的意见。 可你们是怎么回答孤的? 孤已经奏请朝廷废了汪氏的王妃和杭氏的次妃,圣旨过两天应该就到了。 孤不休了你们,已经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往后就在淮安好好生活。” 朱祁钰挥手让王妃几人下去,圣旨没到,汪招娣和杭惠茹还是王妃和次妃。 不过,朱祁钰不想多看她们一眼。 王妃几人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她们在京城的行为,让殿下真的伤心了。 殿下奏请朝廷还废了汪招娣的王妃和杭惠茹的次妃,让她们俩直接没了地位。 殿下没有原谅她们,以后她们就要孤孤单单过一辈子了。 殿下不休了她们,反而是对她们的一种惩罚。 汪氏和杭氏至少还有子女陪伴,其他几个只能整日以泪洗面,与丫鬟相处。 汪招娣和杭惠茹最难过,她们被废了,那就成了小妾,娘家人也会跟着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