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最佳自由人今天去白鸟泽了吗？》 第 1 章 八月中旬的巴黎，气温刚刚好。 远没有这个时间点的东京，来的闷热烦躁。 最高温度也不过在24度左右，天气也很配合在奥运会闭幕式之后才下起了毛毛细雨。 “yuta，怎么样？拿到最佳自由人什么感觉？” 被问的少年顶着一头亚麻色微分碎盖，发尾有些微微卷，他正低着头，双手插兜，没办法忽略的睫毛，竟还意外的挂了一滴雨水。 他擦了擦那滴雨水，抬头露出那张比他实际年龄要看上去小很多的娃娃脸。 “没什么感觉。”鹫匠阳太抬眸看了看天，好似很想看出这雨什么时候会停的意思。 毕竟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并不意外，他努力了这么久，以往战绩都不错，这次状态也很好，能够拿下最佳自由人，也只能说是水到渠成。 “真不谦虚啊。”和鹫匠阳太同行，正是他这次巴西代表队的队友，因为同为亚裔所以关系更近一些。 巴西代表队在这次巴黎奥运会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所以教练特意让整支队伍在巴黎留了几天，让队员们放松放松。 以往这种活动，队内的鹫匠阳太可谓是最积极的，但是今天的鹫匠阳太明显不在状态。 Brian还准备安慰自己的好基友，队内其他人已经聊起了这次奥运会最后的一场比赛。 他们总决赛遇到波兰代表队，据说主攻手是霓虹人。 “最后决赛对面OP（二传接应）是霓虹人？那高度和攻击力不错啊，有几次我差点被轰的有点招架不住。”队内一个副攻这么说。 “可不是，我一直以为他只会打直线球，那种只靠力量的扣球方式，没想到他角度还挺刁钻的。”Brian也是队内的副攻，要拦网，要接球。 “叫什么来着的。” “牛岛若利吧。”Brian是记得这个名字的，胳膊肘推了推一旁的鹫匠阳太示意他加入聊天。 鹫匠阳太却顿了顿，好似反映了一会而，随后才含着笑意回了一句，“嗯，是个很不错的主攻手。” . 鹫匠阳太心情不好，主要是因为过几天就是他爷爷鹫匠锻治的忌日了，每当这个期间，霓虹就会进入短暂的梅雨季。 他再高涨的情绪都会被浇灭。 牛岛若利是他爷爷的学生，除了在爷爷葬礼上看到过他一次之外。 高中毕业之后几乎很少有机会见到牛岛若利了，即使是在比赛赛场上，他们也是难得碰上的类型。 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更何况鹫匠阳太，还在高一代表光仙高中部出战的时候，被白鸟泽的牛岛若利暴虐，从此放弃了排球一段时间。 他那个时候心态不好，又极其叛逆，在鹫匠爷爷的极度压迫下，对排球没有任何的希望，只有绝望，怒而转社选择了去打网球。 在他爷爷的世界里，排球只有高度和力量的绝对胜利，也以此为准则训练着鹫匠阳太。 在国小国中的时候，鹫匠阳太还能再高度和力量完全是碾压对手的存在，但是到了高中在面对更加强大甚至令人绝望的牛岛若利。 鹫匠阳太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加上爷爷的一句，‘跳不起来的你，还能打出什么。’的话。 鹫匠阳太就此放弃了排球。 那段时间的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打排球，也不明白自己打排球的意义是什么，别人可能都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排球这项运动，又或者崇拜一些排球偶像。 但是他不一样，是因为爷爷对于自己少年时期的不甘心，把很多不属于他的期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好像从出生就决定了必须打排球。 喜欢吗？ 他觉得自己就是为了背负爷爷的梦想，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 排球对他而言没有喜不喜欢，只有要不要做。 所以在能力被完全否认的时候，他选择放弃。 逃避虽然可耻，但至少是有用的。 也因此他和爷爷的关系从说不上几句话，变成互相不待见。 就这样持续到了他十九岁那年，他上大一，里约奥运会闭幕式结束没多久，传来了爷爷去世的噩耗。 回去的路上，他盯着手机，手机讯息和爷爷聊天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因为太生气，又不想面对，所以选择了无视这条讯息。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爷爷发给他的最后一条讯息了。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爷爷在白鸟泽一直担任着排球部教练的职责，甚至还在宫城县的排球联盟有任职，不论教导是否严苛，受他恩惠的人不在少数。 其中就有牛岛若利。 距离上一次会面，还是在高一比赛中牛岛若利作为他的对手出现。 那一场比赛成了他排球生涯的心结。 不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俩的再次见面会是在葬礼上，一边是家属，一边是宾客。 在把爷爷的事情处理后来之后，鹫匠阳太的父亲，把爷爷留给鹫匠阳太的东西，交给了鹫匠阳太。 “原本是想在你暑假回来的时候给你的，但是你宁愿留在东京打暑假工也不愿意回来，就一直没交给你。”父亲是这么说的。 那一颗排球，上面有着用记号笔签的名，放在以往他肯定不太记得，但是爷爷一直把他放在自己房间里，鹫匠阳太倒是记得。 但是他一直认为这只是一颗普通的排球，也从来没问过，毕竟他本来和爷爷的话题就不多。 现在这样仔细的看，看出了上面是穆里洛·恩德雷斯的签名。 是很出名的一位排球运动员，曾今获得很多奖项，位置主攻手。 “小时候你爷爷其实并不同意你打排球，说打排球这条路太辛苦了，不建议。但是你很喜欢排球，一直缠着你爷爷，你爷爷才同意你打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你太小了，已经不太记得了。” 父亲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有记忆以来都是爷爷对他的严格要求他，好似不能用扣球获胜就是没有天赋。 人在经历极度悲伤之后，很容易想通一些事情。 更何况还听了父亲说的这些。 之后，鹫匠阳太再次捡起了排球，他只身一人跑到了巴西从头开始。 说是从头开始，其实赞助俱乐部还是爷爷生前安排好的。 他原本只是想再试试的，可是在他再次跳起来扣球得分，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之后，他好像想起来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喜欢排球来着的。 之后因为爷爷传授的基础还在，高中三年虽然换了社团，但是基础训练也都没落下，所以19岁重新走上排球的赛场也不算晚。 只是后来的他并没有走继续主攻手的位置，而是遇到了挖掘他真正天赋的伯乐教练，从而转到了自由人。 这一路有多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终于在今年他28岁这一年，努力给他的坚持冠上了最高荣誉。 巴西队在巴黎待了五天之后，就集体放假了进入了休假期，只要和教练报备完就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旅程。 鹫匠阳太早就安排好了，一早就买了回霓虹的机票，所以队伍一解散，他就拿着行李去了机场。 Brian还有他们队内的二传手跟他差不多时间的机票，所以三个人一行一起赶去了机场。 三个人到了机场，鹫匠阳太一扫之前的阴郁，和两个队友谈笑风生。 刚结束比赛，几个人都不太愿意讨论比赛的事情，就只能讨论私人的事情。 “啊我这次回去陪女朋友啊，毕竟很久不见了，异国恋真的很辛苦啊，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来看我。太想她了，很想快点见到她。”Brian在一旁撒狗粮。 “Brian，我刚分手你就别刺激我了好吗？”队内二传手是巴西人，女朋友也谈的是本地的，但是因为他模样还算不错人气还行，女朋友没办法接受这种要跟粉丝抢男人的感受，索性就分手了。 二传手哭了好几天，要不是怕影响状态，估计早就躺在床上天天嚎了。 “没刺激你，也不是不能复合，你们这就是产生了一点信任危机。你可别学意大利的那个2号主攻手，我听说，私底下交了八个……” “八个？？？疯了吧？时间管理大师？” “混乱的很。”Brian如此的说着。 一般话题鹫匠阳太都能插上话，但这个话题他真的插不进去。 还没怎么开口Brian又来调侃他，“什么情况，yuta，你别告诉我你没谈过女朋友？” 鹫匠阳太一脸尴尬，心想，我不说话你把我当空气得了，怎么还cue人说话呢。 “没谈过有什么奇怪的，我这不忙着训练，哪有空啊。”忙训练是真的，没空也是真的，但是因为这事儿不谈恋爱是假的。 “你别说你没空啊，俱乐部和国家队放假的时间也不少啊。”Brian根本不信。 “没有，我喜欢男的。”鹫匠阳太见借口没什么作用就实话实说。 现在这个社会同性都能结婚，自然不是什么特别令人诧异的。 只是话刚说完，鹫匠阳太就撞到了一个人，他抬眸对上被撞到的人准备说道歉。 谁知，看到的人，居然是是牛岛若利。 鹫匠阳太：…… 牛岛若利：…… 等等，他刚才说‘喜欢男人’的话，他没听见吧？？？ 第 2 章 鹫匠阳太也不是害怕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 现在大和谐社会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撞见了牛岛若利好似说什么都特别心虚一般。 牛岛若利就是有这样的气场，只是擦肩而过，他们这边三人都跟着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好这个时候，鹫匠阳太要进入候机处，也准备和另外两个人分开了。 分开之后，鹫匠阳太进入候机口，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现在这个时间的巴黎，机场的人是最多的时候。 都是来自全球各地的人要回国。 不过他进的是VIP休息室，这里人少相比较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他进的是VIP一层的休息室，刚坐下就看到了在他之前进来的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坐在皮沙发上，手上拿着休息室提供的运动杂志，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好似谁也不能打扰到他。 鉴于之前发生的尴尬，鹫匠阳太并没有主动过去。 虽然他并不是有社交尴尬症的人，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牛岛若利很自然说话，更何况刚才那种尴尬情况，再坐到一起岂不是互相尴尬吗？ 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这么想完的鹫匠阳太就很随意的找了位置坐了。 在休息室待了片刻他们就去登机了。 鹫匠阳太还特意等着牛岛若利先起身，他才跟着过去。 登了机，找了位置，令鹫匠阳太着实没想到的是，他的领座就是牛岛若利。 头等舱的位置并不靠在一起，但是就在同一排两个座位，让人有些没办法在彼此互相认识的情况下装作看不见。 所以在落座的时候，鹫匠阳太只得带着尴尬的假笑和牛岛若利先打了招呼。 牛岛若利抬眼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鹫匠阳太正所谓难得提起来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 不过鹫匠阳太也不意外，像牛岛若利这样的王者姿态，很少能看到其他人，更何况看到的是他以前的手下败将。 说不定早就把他忘了。 再者他们也不算熟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鹫匠阳太也不打算把这样的冷漠放在心上。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戴上耳机带上眼罩，打算直接睡一觉，毕竟他们的航班路程大概十多个小时。 这一觉睡过去，鹫匠阳太难得梦到了国中毕业的那段时间。 他爷爷一直亲自制定着鹫匠阳太的训练计划，训练的困难度一直是魔鬼程度。 因为有着过高的期待，所以对鹫匠阳太一直以来都是打击教育。 在这样的教育下，鹫匠阳太即使再阳光的性格，也很难不会有负面的情绪。 加上爷爷总是把牛岛若利挂在嘴上夸奖，鹫匠阳太难免不会对牛岛若利有着挥之不去的敌意。 说实话，这人除了在高一那场比赛把他打败的时候，问了一句，‘这就是你对排球的态度？’之外，其实和他之间没什么冲突。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对于鹫匠阳太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做这样的梦，让他本就不太好的情绪更加严重，这一觉睡得不太好，所以飞机有一点颠簸之后，他就醒了。 醒来的他调了座位坐直身子，刚开始的微微颠簸，却突然变得更明显了，机身竟开始有些让人站不出的剧烈颠簸。 在鹫匠阳太还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时候，舱内响起来紧急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 受航路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请您尽快就座,系好安全带……”* 这声广播还没播到后面的外语部分，就已经换了另外的广播，是副机长拿过了话筒突然通知。 “乘客们，前方出现剧烈颠簸，请不要惊慌，配合机内人员指示！” 这话刚说完，再一次的剧烈颠簸直接让机身倾斜，座椅上方的氧气面罩直接掉落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让在后方的经济舱内已经传来了混乱的声音。 “什么情况！！！” “不会突然坠机吧！！！” “妈妈！我不想死！！！” 尖叫声呼救声，即使有机组人员前去安抚，也是无济于事。 “大家不要惊慌只是寻常颠簸。” “寻常颠簸怎么可能连氧气面罩都掉下来！！！” 广播也在这时候多次出现电流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副机长指示，机组其他人员一直在安抚乘客。 鹫匠阳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是他出于本能安全意识拿起了氧气面罩打算带在脸上。 带上之前，他想起来坐在他身侧的牛岛若利，想要顺便提醒他，虽然大灾大难之前自救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但他还是觉得怎么也要提醒一下身边的牛岛若利。 然而，他侧身只看到牛岛若利不知道何时突然走了过来，在跌跌撞撞之余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倾斜完全的笼罩在了他的身前，严严实实的把他遮挡住了。 就在他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倏忽地极速失重，让他失去了意识。 身体就像是不属于自己，被抽空。 根本没有其他的感觉。 失去意识前，他记得牛岛若利在颠簸中护着了他的头。 他当时在想是…… 我们好像不熟吧。 确实不熟，不仅不熟，还有不愿多见面的敌意。 至少，鹫匠阳太是不喜欢牛岛若利的。 …… 鹫匠阳太想如果自己这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应该是高一放弃排球的决定，以及年少是和爷爷不愿意好好沟通。 爷爷嘴硬心软，也是父亲之后告诉他他才知道的。 但他想，即使他不知道这些，即使爷爷教育不对，他也不应该在那几年一直漠视爷爷。 人呢总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想很多遗憾的事儿。 “阳太！阳太！” 耳边响起声音，起初声音有些模糊，渐渐地开始清晰，能听清是有人在喊他。 鹫匠阳太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 还没完全睁开就被阳光给刺痛了，他瞬间闭上了之后又揉了揉，才缓慢地适应着眼前的世界。 “怎么回事？只是来查你中考成绩，至于吓晕过去吗？你也太紧张了吧？” 鹫匠阳太看清了面前说话的人，是鹫匠阳太国中时期的同学。 同学？ 这位同学在他高中之后就鲜少有联系了，因为他后来去了离家远一些的光仙学院高中部上学，因为和在白鸟泽初中部的朋友很少有机会见面了，一来二去的也就渐渐地生疏了。 他是回到了自己国中毕业拿成绩那天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遗憾，竟真的让他回到了自己放弃排球的前一年，也是爷爷去世的四年前。 这么说的话，那讨人厌的老头子还活着！ 鹫匠阳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来填写报考学校的，拿着志愿单就火速的冲回了家，身后的朋友还不能理解他突然的奔跑。 “你干嘛去啊！不是要填报考学校吗！” “回家也能填！” 鹫匠阳太留下这句话，火速的回家了。 骑着单车，他第一时间就跑去看他爷爷是不是在家。 这个时间点高中部也放假了。 他爷爷即使在带社团，今天也该在家，毕竟当时他没把志愿填写成白鸟泽，和爷爷大吵了一架。 鹫匠阳太生怕自己只是做梦，火急火燎的回到家，站在他家那木造独栋前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开门后会不会看到爷爷。 看不到怎么办？看到了又说些什么？ 最后犹豫到手中的志愿单都快被他捏烂了，他一咬牙开了门。 鹫匠锻治正坐在朝南榻榻米房间里。 开了推拉门坐在阳台上喝茶，背影因为上了年纪有些佝偻。 鹫匠阳太才发现，自己从来没好好地看过自己的爷爷。 爷爷上了年纪，背影也早就有了岁月的沧桑。 常年独自一人待在这个房间，喝茶发呆。 鹫匠的父母都远在东京工作，鹫匠阳太从童年开始几乎都是和爷爷两个人待在这二层木造独栋里。 他和爷爷冷战的时候，爷爷也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待在这里，就这样一个人。 鹫匠阳太鼻尖有点酸，努力控制自己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这时鹫匠锻治也察觉到身后有人，便知道是鹫匠阳太回来了。 也没有多余的话，也不在意阳太回来到底有没有礼貌的说‘我回来了。’ 只是直接的问，“让你填白鸟泽，是为你好，光仙学院虽然国中部算得上排球强豪，但近几年高中部人才跟不上，你去就是浪费时间。” 开口就是原来的味道，鹫匠阳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被骂了，有点亲切，跑过去抱住了爷爷，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一举动可把鹫匠锻治给弄不会了，他孙子什么时候抱过他啊。 果然以前太严厉？把孙子脑子给弄坏了？ 鹫匠锻治思考了一下自己措辞，怎么能让自己的孙子知道他的才华只有在白鸟泽才能发挥出来。 但他本就不善言辞，想了半天还没找好话，只是先假意训斥的，“都要上高中的人，怎么还如此不稳重。” 鹫匠阳太哪里管得了这些，上下左右前后好好扫视了自己的爷爷，活着，真的活着！ 直到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自己爷爷手中快抽完的烟。 他脸色一变，抢过爷爷手中的那根烟徒手掐灭了直接扔进了院子里。 “你以后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鹫匠锻治：？？？ 第 3 章 鹫匠阳太的一句口不择言，迎来的是鹫匠锻治毫不留情的一击重锤。 但是被爆锤的鹫匠阳太却是很高兴，一边揉着头，一边笑嘻嘻的。 鹫匠锻治就当他是疯了。 先是一进门咒他，现在又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鹫匠锻治也不管他的这位一向不太听他话的孙子，突然怎么了。 拿起鹫匠阳太从学校那回的志愿表，认真端详了一下，皱巴巴的空白一片。 “去白鸟泽的事，并不是和你商量。你的成绩足够可以报名白鸟泽。”鹫匠锻治语气严肃，不容反驳。 气氛也跟着冷了不少。 鹫匠阳太被拉回思绪，端坐着认真地看着他的爷爷，上一世这个时候他拿着已经填写志愿是光仙学院的表格交给了老师，回来就和爷爷大吵了一架。 虽然现在没到那一步，但是他爷爷这样一句不容反驳的话放到以往鹫匠阳太早就炸锅了，然后开始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但今天的鹫匠阳太心态特别平和。 当年他不去白鸟泽，确实有置气的原因，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摆脱他爷爷过于严厉的魔鬼训练。 他从小就几乎没有痛快的暑假寒假和春假，每天都在训练，累的他喘不过气。 当然也是想要通过离开爷爷来证明，他爷爷的话不一定是对的。 然而高一的惨败不仅击溃了他原本的自信心，也让他没办法证明自己其实一个人可以，从而情绪崩盘了。 但现在，他既然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他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 也许爷爷说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 但至少爷爷有句话没错，他去光仙学院确实是浪费时间，国小国中他还能在高度和力量上有着优势，等到了高中这样的优势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加上他当时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在搭配中也不听取别人意见，和队内队友也相处的不好。 鹫匠阳太回想那段时间，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狗头给敲烂。 现在的他已经是去往巴西从头开始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早就没了往日犟种的模样了。 一个家不能有两个犟种。 不然后果就是他们家这样。 就在鹫匠阳太深思自己的片刻，他爷爷没得到回应已经忍不住发火了，“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他们家就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 鹫匠锻治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又是一顿争吵，他和他这个孙子多半就是八字不合，两三句话就能干起来。 更何况在高中就读学校的选择上，他们谁也不让谁。 然而并没有等来鹫匠阳太的负气离开，只见他起身，从他手中拿回了志愿表，“听到了，我填白鸟泽就是了。” 鹫匠锻治实在没想到鹫匠阳太答应的这么快，他下意识的觉得他的孙子又要耍什么心眼了，“你不会想趁我不注意把志愿在悄悄改了吧？” “……”鹫匠阳太尴尬的顿了顿。 鹫匠阳太不知道该说他爷爷是真的了解他，还是说这也太不信任了。 但是上一世自己确实这么干的，但那都是上一世的自己了。 “不会，我在你面前填。不过，我有个要求。”鹫匠阳太自然也不想这么轻易答应，他现在去白鸟泽无非是两种想法。 一是不想让他爷爷失望，二是他想知道为什么牛岛若利在飞机失事的时候会过来保护他。 明明他们没什么交集，也算不上多熟悉。 如果一定要说他们的关系，那大概就是牛岛若利喊他爷爷一声老师。 因为这层关系保护他？真的只是这样？ 鹫匠阳太不知道。 所以想要知道。 鹫匠锻治没想到他孙子这次这么爽快，倒是有点在意这个条件，按照以往他一定会问，你居然还有条件，你昏头了？ 可今天，鹫匠阳太意外的听话，他也打算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缓和了态度，“什么条件？” “你把烟和酒戒了，还有……我想打自己的排球。” 鹫匠阳太丢下这句话，就从鹫匠锻治手中拿回了那张志愿表格，填写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志愿那栏填写了白鸟泽。 最后摆平整叠好，塞进了信封交到了鹫匠锻治手里。 “我会向你证明的，排球不只有高度和力量。” . 鹫匠阳太并不想否认爷爷一直以来的执教理念，但是排球本就不是绝对的运动，固然高度和力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只要球不落地，那么比赛就不会结束。 商讨下来的结果就是鹫匠锻治同意了鹫匠阳太的条件。 在鹫匠锻治的理解中，鹫匠阳太所谓自己的排球，无非就是不想再进行他制定的魔鬼训练。 但他想不到的是，鹫匠阳太所谓的自己的排球，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他要就走上自由人的道路。 在不少人眼中，自由人在队伍里面除了队服之外，可能是队伍位置中最不亮眼的存在了。 他不能得分，只有一遍又一遍把球接起来。 没多人愿意走这么吃力不讨的位置。 因为接球的基础是最难练的，接触点只要有一点偏差，球就会偏向奇怪的方向。 还不如来一球得分，得到更多的欢呼声。 但在鹫匠阳太的眼中，却不是这样。 原先他也觉得他生下来就是打主攻手的，一分一分扣下去能够体会排球带给他的那种愉悦。 直到后来，一球又一球被他救起来，在对手以为扣球得分正准备欢呼的时候，却被他把救起来的时候。 鹫匠阳太只想说，自由人就是最屌的！ 当然，作为现在的他重新走上排球之路，弥补这三年他没有捡起排球的遗憾，鹫匠阳太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复健’计划。 说是‘复健’其实是让二十八岁的他重新适应国中的身体。 更何况在这个春假，他身高还会窜一窜。 现在他才只有一七八。 . 重新制定训练的鹫匠阳太，早上五点就起来了，起来先是热身了一下，然后做了几个重力训练，身上热起来之后，他换了一身加绒卫衣就出了门，现在身体还热，接下来又要跑五公里，会出汗，他就没打算带外套。 鹫匠锻治到了这个年纪五点钟就会自然醒，他已经做好了这几天打算放养鹫匠阳太，既然对方不打算让他管，他也懒得操心。 阳太以前就对训练总是不情不愿，鹫匠锻治也知道自己制定的计划太过魔鬼了，但是最强的训练才能把底子练出来，小时候是最好的身体开发时机。 鹫匠锻治一向觉得小时候辛苦一点总比长大了再去受苦好。 原以为等来的是鹫匠阳太的摆烂，然后一周之后后悔，再求着他制定计划，却一转身就看到人早早的起来了。 并且把以前他制定的训练计划全都依次完成了，在准备出去跑步前还来了一句，“爷爷，不用等我吃饭了啊，我跑完在外面吃早饭，可能会去附近的排球俱乐部待一会儿。” 鹫匠锻治愣在原地……这小子，变态了？ 而不知道他爷爷这些想法的鹫匠阳太，早就跑出家门几百米了。 鹫匠阳太边跑边在脑海中想着接下来要做的训练。 有些训练还是要在俱乐部训练的，虽然找个空旷的地方练习也没事，但他想快速的进入状态，就要先摸到球和别人组队对打。 一个人训练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他先行跑了五公里，赶紧找了附近的便利店钻了进去。 跑的时候觉得热，等缓下来，这三月份的天气加他一身汗，一下冷得他有点受不了了。 他搓了搓手，胳膊都缩进了衣袖了，进了便利店才活了过来。 在货架上挑了几样自己常吃的，让店员热了一下，他就坐在了用餐区，查着附近的俱乐部。 他不太想去自己国中常去的那家俱乐部，那群常去的人都认识他，肯定喊他过去走主攻手位置。 他倒不是完全不愿意打主攻手位置了。 只是他既然已经想好了转自由人，那么从现在开始，更专注于练接球才行。 吃着早饭，搜着附近的俱乐部，找了一家条件不错的。 把餐盒垃圾都收拾了一下，这才按照地图指引了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早知道还是带件外套的。 只可惜思考的不周到，连排球包都没带。 一边后悔一边走，没几分钟就走到了他找好的那家俱乐部。 他赶紧冲进去，希望得到室内暖气的照拂。 在他进来之后，前来迎接的经理就积极的走过来打算给他介绍他们俱乐部的活动。 然而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大门就再次打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身白色运动服的牛岛若利。 橄榄绿的利落短发，坚毅锐利的褐绿双眸，身形健硕高大，一进门就气场全开，有一种‘你挡路了，给我通通闪开’的即时感。 刚进门就带了一阵冷风，鹫匠阳太哆嗦了一下，刹那间又回忆起这人笼罩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 “鹫匠？” 还在发呆的鹫匠阳太听到了有人喊他，回过神，是刚进门的牛岛若利。 “？？？” 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是能喊对方名字的关系吗？ 第 4 章 显然牛岛若利并不是主动打招呼的类型，但是鹫匠阳太确实听到了牛岛若利在喊他。 他还在想‘牛岛若利和他很熟’吗的时候。 牛岛若利再次专注的看着鹫匠阳太，继续问道，“鹫匠阳太，你来这里干什么？” 非常不客气的话语在牛岛若利的口中其实只是一次正常的询问。 要按照以往，本就对牛岛若利有敌意的鹫匠阳太早就炸毛了。 但现在的鹫匠阳太在被保护的那一刹那早就没有那些微妙的心思了。 他乖乖的点了点头，“我来打球。”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转身往里走，但好似又觉得不行，没走几步就停住了步子，“一个人来的？” 鹫匠阳太点了点头。 牛岛若利听完就看着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反应了会儿，懂了，这是喊他跟上。 有的时候鹫匠阳太真的怀疑牛岛若利不会是他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孙子，沉默寡言的性格很是相似。 相比较他自己，鹫匠阳太觉得自己和爷爷并不像，至少他会说话，而且话还很多。 他跟上牛岛若利身后，牛岛若利这才再次踏进了俱乐部的球场。 这家俱乐部条件很不错，以他的零花钱估计办不了多高的会员，鹫匠阳太也不想只依靠爷爷那点死工资，问了经理价格，经理说今天可以低价体验一天，到时候再说会员价格。 鹫匠阳太很满意，春假也没几天，他办个短期卡也是可以的。 购买了体验卡，他再次走进球场，牛岛若利在一旁好似在等他。 当然，也可能是鹫匠阳太的错觉。 只是他再次踏入球场时候，总感觉到牛岛若利在看他。 “牛岛，你来我们这队打主攻手呗。我们队差个人。”球场内一个看上去并不像学生的人，玩着手里的排球和牛岛若利打了打招呼。 牛岛若利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身后的鹫匠阳太，“你来吗？” 鹫匠阳太一脸疑问，你在问我吗？ 甚至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牛岛若利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来。”鹫匠阳太觉得自己跟牛岛若利说话实在太费劲儿了。 转头问了刚才招呼牛岛若利过去的那位。 “大哥你们还差人吗？”他向来会社交，走过去很直接的就开口了。 “差啊，不带自由人位置打，对面差一个副攻，你打不打。”说话的这人先是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少年。 少年的年级不大，身高已经在一众人中有点显眼，看样子以后会再往上窜一窜，这种在身高上有点优势的，大多会选择比较显眼的位置。 他还没说其他的话。 少年笑了笑，爽快的应了下来。 “可以啊！”副攻位置也不是不能打。 鹫匠阳太来就没想着一来就能刚好打上自由人的位置，现在场馆内人还不是很多，组一支队伍位置齐全本就有些危险。 想分两支队伍打又凑不齐十二人，一般都会舍去自由人的位置。 毕竟自由人上场的情况，也是替换后排不太能接球的攻手。 他拉伸了一下大腿，准备进入状态，刚才已经热过身了，所以不用重新热身，拉伸完大腿，他便起身走到另一支队伍里。 和一会儿要成为他的队友人开始沟通。 “你好，我叫上石悠斗，你喊我上石就行，我是二传手，这位是主攻中村，那一位是副攻相川，剩下的那两个都是主攻。你和相川负责拦网接球，给主攻开辟个道路就行。” 说话的这位，就是鹫匠阳太搭配队伍的二传手，二传手是在队伍内负责第二次碰球，把球传到攻手手中。 如果主攻手是一把枪的话，那么二传手就是使用这把枪的那只手。 二传手不仅要掌握己方队员的状态，也要观摩对方队员的状态，充当着队伍的大脑掌控着整个球场。 也因此，二传手打得好的话，一般都是首要的队长人选。 和他说话的这位二传手，看样子也是社会人士。 “行。”鹫匠阳太一般不会提太多意见，毕竟他现在对对手和己方队员都不太了解，得打起来才知道。 见鹫匠阳太也不是什么难以沟通的人，二传手上石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你认识白鸟泽的牛岛若利？” “嗯，认识。” 鹫匠阳太也不能说自己不认识，毕竟他这个时候其实和牛岛若利已经算是见过的，只是不熟。 白鸟泽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其实是一起的，但是连社团的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是分开的。 白鸟泽到底是县内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不论从教育资源再到占地面积，都在排在县内前茅。 鹫匠阳太第一次看到牛岛若利大概是鹫匠阳太刚上白鸟泽的时候，那个时候欢迎新生在大礼堂参加欢迎新生晨会，牛岛若利作为国中三年级的优秀学长参与了发言。 总的来说鹫匠阳太应该是先认识牛岛若利的那一方。 后来就是在同一个队伍待过，只不过待了不到半年，而且两个人，一个是国中一年级新生，一个是快要毕业的超级王牌，几乎没有能称得上是交流的情况。 说认识也是认识的。 但是不熟。 “那你和县内第一主攻手的关系怎么样？”那个叫相川的主攻手过来搭腔，“每次看他第一个人过来，挺孤僻的，果然强者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来打球大部分都是和认识的人组队，毕竟排球一场比赛很难凑出来人，很少有人一个人单独过来，毕竟很难组队。 ‘不是很熟’这句话到了嘴边，鹫匠阳太还是没能说出来，好像说出来就默认强者没什么朋友一般。 说到底是他自己单方面对牛岛若利有敌意，大概来自于他爷爷故意偏爱和十句不离的比较。 排除掉这些的话，他其实没资格说牛岛若利其实很难相处的言论。 “还行吧，虽然话不多，但是人意外的好相处。”这些话也不是鹫匠阳太胡说的，虽然他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牛岛若利确实从来没有让他有任何不适的举动。 相比较他一直以来的敌意，牛岛若利更像是对他态度很不错的那一方。 “是嘛，看不出来呢，反正我和这种目中无人的强者是很难相处的。”有个人这般吐槽，鹫匠阳太也没来得及否认，聚在一起的几个人早就散开了。 ‘目中无人’？ 牛岛若利会这样？ “好啦好啦，开始打了啊，牛岛若利的扣球你们能拦就拦，不能拦算了，优先进攻得分。” 虽然鹫匠阳太有点不太认同队伍内对牛岛若利的评价，但是他也没必要和别人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 但是他脑海中还持续思考着这么些年，牛岛若利好似除了那位叫天童觉的朋友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朋友。 不过即使这样，牛岛若利依旧在出现危机的时候，优先想要保护身边的人。 多好的人啊，怎么会目中无人。 顶多算是不善表达。 很快一击发球就把他从这样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是牛岛若利的发球。 鹫匠阳太有点恍惚，上次接牛岛若利的球，还是在巴黎奥运会上。 牛岛若利现在的发球和十几年后的自己相比，威力还是有些没成熟，但是这个时期的牛岛若利在同年龄段已经算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鹫匠阳太很想接一接他的发球，只不过这一发球的方向不在他这边，在右侧主攻手的位置，他贸然去接反而会打乱队内的站位。 他没有过去，队内主攻手接球能力一般这球还没接到。 “牛岛君这球不错啊！”对方的队员开口夸奖。 邀请牛岛若利加入他们队伍的那位，是位二传手，他早就知道哪支队伍拥有了牛岛若利这场比赛就顺利很多了。 然而被得了一分的鹫匠阳太这方队员气氛就不太好。 他们都知道牛岛若利厉害，和他打好似毫无悬念没什么体验感，几个人有点不太满意，开始闲言闲语的议论纷纷。 “一会儿我们叫的外援马上来了，到时候就别带这两小孩儿玩的吧，一个强的离谱，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没意思。” “可不是，跟牛岛若利打多没意思，球给他就能得分，直接让那一队赢不就好了，山木也真是的，他那点要装逼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他发球无触得分，直接让他一直发球好了。” 鹫匠阳太听着自己身边的队友如此讨论着，明显都是对这场比赛没多少兴致了。 就像早知自己注定的输家，就没有打算付出任何的努力。 有一种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没意思。 鹫匠阳太这样想。 可鹫匠阳太又觉得这么想没必要，别人有别人对排球的看法，他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 但至少，他是真的很想接一接牛岛若利的发球。 “那个，中村前辈……”是叫这个吧，鹫匠阳太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还准备继续议论，却意外被小孩儿打断了话语，众人看过去，想看他能说些什么。 只听鹫匠阳太来了一句，“前辈您要是接不到的话，让一边去，一会儿我来接。” 路人中村：？？？ 第 5 章 中村被鹫匠阳太这么说，火直接上来了。 但面前的少年一脸乖巧，好似刚才得罪人的话不是他讲的一般，中村刚要骂的一句话，还没骂出口，另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是成年人，既然这小孩儿想装逼，那就让他装吧。 到时候□□海口，球没接到，嘲讽加倍，都不用他说什么。 牛岛若利的发球有几个人能接到，还不如等着看好戏。 中村如此想，便不再反驳，反而配合得很，故意挪了一点位置，脸上满是不屑。 意思很明显，‘你行你来啊！’ 鹫匠阳太根本不在意这些挑衅。 因为他，确实行。 对方得分继续发球，依旧是牛岛若利那恐怖如斯的炮弹发球。 鹫匠阳太交手过很多首发发球手，什么类型的都有。 大多数国际比赛中，首发发球员是尤为重要的一员。 不仅能够开局决定队伍士气，同时也考验了发球员的心理素质，毕竟被寄托于希望，因为压力过大从而状态崩盘的也是在常理。 但是能多次当首发发球员的人，也就充分的证明了这个人是真的强者。 牛岛若利就是那种多次担任首发发球员的人。 鹫匠阳太吐了口气，专注盯着对面的牛岛若利。 高中毕业之后的牛岛若利身高还会往上窜了窜，与现在相比更健硕了一点。 但那样的身材却是刚刚好，并不过于笨重，却又肌肉饱满的恰到好处。 牛岛若利发球很喜欢开弓拉箭那般收紧左臂，再如同把箭放出那样把手臂挥出去。 很快这一球，又如预想的位置发了过来。 牛岛若利发球很注重力道，所以不太好控制精准度，从而经常出现发球出界的情况。 但今天的牛岛若利状态好似不错，第二球依旧在靠近压线区的1号站位发了过去。 中村早就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在球过来的时候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 等着看鹫匠阳太出丑。 鹫匠阳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毛孩儿罢了。 就在下一瞬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球到了他们球场内的时候，鹫匠阳太的眼神就变了。 专注地盯着那颗排球，右腿叉开划出，身子也跟着弓了下去，双臂闭拢，在球快落地之前。 一个斜身马步扎的稳稳的，球在他双臂中间稳稳落下，但因为球下来的力道太强，下一瞬直接弹起。 弹到了二传手上石的位置。 只有二传手才知道这一球传得有多好。 二传手主要任务是找到合适的位置传球给攻手进攻，给攻手开辟出一条能够得分的最佳路线。 但前提是一传要稳，并且能够给他能够规划处最佳的位置。 在这个时候，一传可谓是相当的重要。 然而这样重要的位置，在大部分队伍里并不受太多的重视，反而更注重于让人眼前一亮的扣球得分的位置。 但这些的前提都要有一个好的一传。 二传手上石根据一传找到了不错的路线把球给了能得分的攻手，在对面拦网跳到最高点之前，他已经传球过去让攻手扣球了。 得了一分。 中村还在恍惚，没有加入战斗但是这一球，已经被另外一位主攻手拿了一分。 队内欢呼，中村却有点不原加入其中。 这就好似把他的脸踩在脚下，一定是巧合吧。 二传手上石过来打圆场，“都是一个队的，配合不得错。” 中村咬了咬后槽牙，“谁和他搭配的不错。” 上石也不是很在意队内队员的性格不合，但是原先几个人是打算没什么体验的，这突然得了一分，自然参与感大大提升了，不免有点想要拉拢队内气氛的意思。 “这球接的不错啊。”上石拍了拍鹫匠阳太的肩。 “还行。”鹫匠阳太其实不想谦虚的，虽然他的手感还在，他的身体没有成长到成年后那么完全，力量上高度上还是有些不如成年后的。 不过问题不大。 “运气好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装到了。”中村很是不满，继续挑衅，一个小毛孩儿能有什么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比他们这些年长的人更灵活。 鹫匠阳太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说话也没多好听。 无所畏惧。 接下来轮到鹫匠阳太这边发球，发球位给到了轮换到1号位的主攻手中村。 中村一看就不太擅长发球，但是终归有经验，也就发了一个无功无过能够过网的发球，很快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对方显然打算全都依靠牛岛若利，一传接完二传手传球，直接传给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左手扣球，在本就都适应接右手球的人不太能够适应。 鹫匠阳太连同另外一位副攻，起跳拦网，显然以他们的高度不可能彻底封住牛岛若利的扣球。 在拦网的时候，副攻和对方扣球手几乎脸贴脸了，但鹫匠阳太也不打算退缩，想要借手，但到底起跳晚了。 牛岛若利直接扣下，得了一分。 果然他现在的起跳，还是不能和牛岛若利正面对决的。 不过他的优势也不在这里。 副攻除了负责拦网，自然也配合二传手参与进攻。 他们队内高度上有优势的大概就是就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的主攻中村，一个就是鹫匠阳太。 牛岛若利那队的队员对这队除了鹫匠阳太之外的都很了解。 知道中村的接球能力不行，所以球总是往他那儿扣。 中村被针对了几次，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点，又开始和队友之间的搭配出现了不和谐状态。 “你那球太高了！”中村没能得分，被拦的死死的，每次扣球都特别的憋屈。 二传手上石原本还勉强带着笑，只为了让队伍的气氛好一点。现在也有点被被责备后的情绪不佳。 他们都是已经不在社团活动的社会人士，排球又是他们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业余爱好。 难得能有机会打一场，自然不想输又输了，还输一肚子气。 二传手上石控制了一下情绪，主动打招呼，“不好意思。” 谁知中村得寸进尺，“不会传别传。”也许是怒火转移，队内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鹫匠阳太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心态不好的队员，他以前在巴西从头开始训练的时候，打过很多街头临时组队的，脾气臭的一大把，要是每个都去计较，这比赛别打了，他直接专职去跟人吵架得了。 这般想完，鹫匠阳太就走到了二传手的身侧，“一会儿你传给我。” 上石不能算是比较出彩的二传手，但也中规中矩，一看就是以前常走这个位置的，也有一定的自我想法，但是二传手在不能做到领导者的情况，就只能尽量的协调队伍。 既然鹫匠阳太现在是副攻手的位置，他不介意参与进攻。 上石倒也不是看不惯年轻人的存在，更何况新加入的这位少年基础一眼看过去就比他们队内的人要好，把球传给他也没什么。 他应了一声，中村直接在一旁冷哼一声。 仿佛在说，‘我等着看。’ 要是以往鹫匠阳太早就去嘴两句了，但他这次没有，他更多的精力是在对面的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在这个年纪段简直可以称得上神一般的对手，遇到一次都要好好珍惜。 更何况当年他可是牛岛若利的手下败将。 除了当时因为高压之下的形成了应激反应之外，鹫匠阳太其实本人还是很期待牛岛若利的扣球。 现在比分进行到15:9，牛岛若利一球一分，很容易拉开差距。 反观鹫匠阳太这边，扣球一度失分，从而拉开了不少的差距。 鹫匠阳太他需要参与进攻，拉开比分。 上石认同了鹫匠阳太的提议，这一球直接托给了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起跳，对方两个拦网高度都不赖，但是他还是以一根手指的高度，成功扣杀。 得到一分。 “哦！”上石过来和鹫匠阳太鼓掌，“这球不错。” 接下来几球上石也就都给了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攻击力不错，从高度上就能完全让对方的拦网手招架不住。 而且力量也不逊，对方根本没办法每一球都接到， 即使接到了，也会因为太重从而脱手。 鹫匠阳太这一队，自然没想到除了牛岛若利还有这么强的一个主攻手。 “现在小年轻怎么回事，这种炮弹攻击型主攻手遍地都是？”主动喊牛岛若利过来的那位叫赤石，说实话他确实想拉一个实力强劲的队员来他们队伍，这样不仅有体验感，搭配起来也轻松很多。 没想到对面那位看上去不大的少年，竟也是个宝藏，那力道那高度，在县内应该也是个备受关注的选手。 赤石有意和牛岛若利多搭话的意思，这人每次来俱乐部都一个人，哪支队伍喊他加入，他不拒绝也不主动，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他很厉害。”牛岛若利鲜少的回答了陌生队友的话，在说这句的时候，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笑意。 见牛岛若利有兴趣的样子，赤石忍不住问道，“你们很熟？” “算是吧。” 第 6 章 牛岛若利知道鹫匠阳太大概是在国中三年级社团招新的时候。 队内招募了一个还没进社团就已经在排球部出名的人。 白鸟泽国中排球部的教练指导，不是鹫匠锻治，而是鹫匠锻治曾今的学生，也是在宫城县比较有威望的青年教练。 能在排球部还没进来，就引起关注，完全是因为鹫匠阳太曾经在国小蝉联三年宫城县排球冠军的名号，甚至还拿了宫城县排球联盟在新人赛中颁布的最佳主攻手称号。 牛岛若利自然也是听说过鹫匠阳太的，甚至在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去看过了鹫匠阳太那场国小六年的比赛。 确实是很有天赋的攻手 。 只是和他想象有些不一样的是，鹫匠阳太对于自己所有的获胜和荣誉没有认同感。 空虚的，好似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只是用着他本人认为是开心的笑容，应对着这样的荣耀。 牛岛若利并不知道这位少年经历过什么，作为外人也并不打算关心。 后来鹫匠阳太的情绪好似有些严重，据说在排球部期间总是和队友出现矛盾。 牛岛若利并不是很了解，倒是看到过少年不服气，用冷水灌溉自己头，也见过少年一拳打在墙上好似在报复自己的情况。 每个人都有不满意自己成绩的情况，哪怕是牛岛若利也会这样。 但是对于这样严苛对待自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明明只是一场训练赛失误而已，多训练就行了，但是在牛岛若利看来，这位少年在这个年龄段的情绪，有些过于鲜明了。 急躁，冲动。 他和鹫匠阳太在同一社团的时间也不过半年，能够见面打招呼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别人问他“你们很熟？”的时候，牛岛若利下意识脑海中闪过的是，少年把拳头打在墙上的画面，眼神中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的回答是，“算是吧。” . 鹫匠阳太在高度和力量上，是同年龄段中非常有优势的。 虽然他没有逼近一米九的身高。但是他手长脚长，摸高更是达到了336。 扣球位比大部分拦网手高了不少。 以后的他还会成长，最主要的是他的速度还很快。 在队伍内走位接球时，优势大于很多人。 所以，即使现在队内二传手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托球给攻手，他也能及时出现，调整位置扣出理想的得分路线。 几球下来，和牛岛若利那边的比分差距已经慢慢缩小了。 中村在被针对了几次又加上鹫匠阳太一直在得分，终于在又一次没接到球的时候，情绪爆发了。 直接把排球一扔。 “不玩了。没意思……”说完黑着脸下了场。 场内突然噤声。 说实话，中村这种情况在以前来玩的时候并不少见，他就是那种心态特别容易崩的类型。 经常球打到一半，就甩手不干了。 即使上石再好的脾气总是哄着，其他人也不愿意了，队内副攻相川走过来，“不是，你什么意思，打得不好就不干。次次都这样。” “什么次次？不是有人能得分吗？你们把球都给他得了，要我干什么？我也没事儿做啊，还不如不玩了。”中村直接坐在休息长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反正用不上我无所谓的态度。 “说不玩儿就不玩？是我说错了？你哪次不是这样，玩得不行，就撂摊子不干，整支队伍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相川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相川说的没错，哪次不是大家哄你，大家凑一块玩一场本来就不容易，你至于每次都扫兴吗？” “我扫兴？把球喂给别人的又不是我。” “都少说两句嘛，本来就是玩儿，也不在乎输赢，别吵了。”另一队也有人上来劝。 “不在乎输赢你拉牛岛若利进来，球都给他，球都往我这儿打！”中村早就想说了，那球就像故意往他这儿打一样。 让他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他本就不擅长接球，球接不到就很难上前进攻。 对面的人见他这么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回怼。 谁知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牛岛若利却突然说话了。 “因为你那儿容易得分。” 简单，直接，并且还很具有侮辱性。 中村：…… 甚至在中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补了一句，“排球场上有规则说，不可以把球扣到不会接球的人那里吗？” 众人：…… 倒也没有。 第 7 章 听到这话的鹫匠阳太直接笑出了声，就差捂住肚子了毫不避讳的笑了。 真不愧是牛岛若利！比他会说话多了，真诚又在人家缺点上用力踩了一下。 中村这下更破防了，但他又不敢跟牛岛若利正面刚。 对方虽然只是高中生，但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实在太有压迫感了。 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所以他大部分的情绪只能针对另一个少年。 他当年也是不错的主攻手，现在不过是年纪大了，能轮到一个小孩儿骑到他头上吗？ 不过在中村眼中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孩儿，可没那么好摆弄。 鹫匠阳太早就有些话想说了，原先只想沉浸在能够接到牛岛若利扣球的激动中，结果扫兴的人是还真就以自我为中心，一点不过他人死活。 “不是，前辈，你接球不行，你扣球也不行啊。娱乐赛是娱乐赛，没说得分犯法啊。” 原本脾气还不错的上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中村脸铁青，冲上去就要上手。上石及时过来拉住了中村，想说几句好话，免得气氛降到冰点又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嘛，刚好马上还来几个人。” 中村的脾气就这样，其他几个人到底是大人也不想每次都闹得难看，毕竟这次还有小孩儿在。 所以也都过来缓和关系。 “歇会儿呗，刚好也累了。” “就是，就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都别斗气。” “娱乐赛而已。” 虽然大部分都知道中村这次针对就是队内的小朋友，但他们毕竟是朋友，也有说要帮外人的道理。 但也不能太欺负人了，显得他们社会人士就知道欺负小朋友。 “行吧，那就休息一会儿。” 最后几乎是一致同意，索性都休息一下。 休息不休息什么的，鹫匠阳太倒无所谓，来他也是一个人来的，原本也是想碰碰运气，这野人组多了，总是会遇到难相处的性格的，能打就打，不打就不打。 所以说完休息，他就去排球收纳筐拿了一个排球开始练手感。 刚练一会儿，牛岛若利就走了他的身侧，手上也拿了一颗球，看着他。 他发现牛岛若利真的话少，但是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开口。 比如他侧过头慢慢等，牛岛若利就认真地开口了，“一起练会儿。” 听着像陈述的语气，但应该是询问。 鹫匠阳太已经能摸出一点牛岛若利的秉性了。 相比较那群不知道到底算不上成熟的社会人士们，鹫匠阳太真的觉得不太爱说话的牛岛若利，实在可爱太多了。 “嗯。”所以他直接答应了。 两个人练了一会儿扣球，鹫匠阳太为了能够近距离的看到了牛岛若利那如同炮弹一般的扣球，自愿选择了托球的一方。 自由人有时候要配合队内后排进攻，他的托球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成年后再次捡起排球的球风已经完全和他国中时期不一样。 只有一个字，稳。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练了一会儿，就在俱乐部专用的休息区待了一会儿。 鹫匠阳太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就习惯发呆感受着刚才的手感，待了一会儿就发现牛岛若利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好似有话要说。 他侧过身和牛岛若利的目光对上了，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有话吗？” 牛岛若利倒觉得没什么，“嗯。” 鹫匠阳太真觉得跟这人说话费劲儿，虽然早就没了以前的敌意，但他好像还是没办法和他很好相处的样子，当然除了在排球这件事上。 “要不……你说？”鹫匠阳太真的有点崩溃了。 好似终于等到鹫匠阳太的允许一般牛岛若利这才开了口，“没有生气？” 没有主语没有具体事件，但是鹫匠阳太还是猜出了牛岛若利想表达的意思。 中村那种人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比他恶劣的人他也遇到过，他当然也不是吃亏的主儿。 只是可能刚重生回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很直接的杠上去，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二十八岁的成熟？ 所以他并没有生气。 “我不生气，这几个大叔都是业余过来打排球的，大多是图个开心，被针对，又没办法得分，难免心态会炸。” 牛岛若利目光落在鹫匠阳太的身上，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但他说不出来。 一般这个情况他会选择不说。 很快，上石提到的几个外援到了。 来了两个人刚好能凑齐十二个人。 赤石过来打圆场，“人齐了我们再来一场呗。” 赤石是优先想要邀请牛岛若利的，所以直接站在了牛岛若利的面前，好似又觉得不喊上鹫匠阳太不好，才把目光分了一点给鹫匠阳太，“一起来？” 被他优先邀请的牛岛若利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鹫匠阳太的身上，“打吗？” 虽然鹫匠阳太很想说，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什么都要问我？ 这边鹫匠阳太还没说出口，那边中村却不干了。 “我不和他组一队，谁爱和他组队谁去，要我打，我就不跟他组队。” 鹫匠阳太可能原本也不一定要和这群人组队，但是听到这话，他并不打算拒绝了，“打，怎么不打。” 他不仅要打，还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在遇到这种人的情况下，只有用球说话才会让他闭嘴。 就在鹫匠阳太准备开口要和牛岛若利一队的时候。 牛岛若利先开口了，“你和我一队。” . 鹫匠阳太觉得有些怪的，但是怎么样的怪法他说不出来。 他和牛岛若利曾经的关系大概是属于他单方面讨厌牛岛若利的存在。 牛岛若利对他什么态度他并不知道。 老师的孙子？烦人的学弟？还是不太记得名字的手下败将？ 虽然现在他们还没到手下败将那个时间点。 但是前两个，也只有第一个稍微能称得上还不错的印象？ 毕竟他是排球部教练的孙子，所以作为排球部的副队长多少会关照一下教练的孙子？ 鹫匠阳太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牛岛若利了。 有着这些小想法的鹫匠阳太，已经被弄到了牛岛若利的队伍。 刚过去赤石就说，“我们队内都是副攻和主攻，你能打自由人吗？我看你接球不错。” 当然赤石没有其他的意思，他真的纯从接球的角度说的，说实话，他刚才就想把鹫匠阳太弄到自己的队伍。 牛岛若利的那几个球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到。 但是鹫匠阳太却总是能找到合适的位置接到。 并且状态很稳，如果排球是暴力美学的话，那么鹫匠阳太的球风偏偏有些春风和煦。 虽然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球风，算不上准确，但是赤石觉得能够体会他感受的词汇了。 可鹫匠阳太扣球也很不错，他却主动要求别人打自由人的位置，实在有些怠慢的感觉。 谁知鹫匠阳太却很乐意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他什么位置不能打。 牛岛若利却有些不认同，主动站出来来了一句，“他是走主攻手位置的。” 牛岛若利让人不容反对的语调，直接让赤石有些心虚，转而就打算给鹫匠阳太换位置，“我们换个人当自由人也行。” “没事，不用换，我就走自由人位置。”鹫匠阳太主动提议，转身和为他说话的牛岛若利说道，“我可以的。” 在听到鹫匠阳太这么一句肯定之后，牛岛若利并没有继续。 只是点了点头，“嗯。” 第 8 章 和牛岛若利加入一个队伍之后，鹫匠阳太目光扫了一下另一侧，原先作为自己队友的那边。 鹫匠阳太很喜欢和队友沟通，虽然他只是一个自由人，但是之前他在巴西队到底是队长。 会下意识给队伍内的人分析对方队员的情况。 他走到牛岛若利身边，“你就往中村哪儿扣。” 这句话鹫匠阳太不说，牛岛若利也知道，但是鹫匠阳太还是特意走过去多说了一句，就是因为两个人在针对中村这件事空前一致，多少有点想要靠废话拉进关系的感觉。 牛岛若利好似也很乐意听到这句话一般，‘嗯’了一声。 牛岛若利的话本就少，不过他确实有自己想法的人，但他并不懂沟通，也不擅长沟通，他就尽量的言简意赅。 针对陌生队伍，他能做到也就是用球说话。 更何况这一群人，他并不喜欢。 牛岛若利也不是会因为‘不喜欢’这样的情绪而和别人产生冲突的人。 更多的情况是，选择沉默和不在意。 . 见鹫匠阳太不在自己这方的中村，可谓是张狂了很多，主要要求站发球位。 第一球就很大胆。 如果之前鹫匠阳太觉得中村的发球普通的话，那么他现在就要改口了。 是真的菜。 这球发的没什么章法，倒也确实进了界内。 一般人是真不好接这一球，但是鹫匠阳太不是一般人。 他一个鱼跃抵了队内一个副攻的位置，把这个球救了起来。 “一触！！！” 鹫匠阳太救的球很漂亮，好似在他胳膊上弹起来的球就会很听他的话一般，总会变成非常协调的路线直接传到二传那里。 赤石跳起来把球直接托给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预备起跳。 在对面可能看的不真切，但是在同一侧却看得很清晰。 起跳时，牛岛若利脚底离开地面，因为力量而掀起的细微灰尘，随后在半空中挥舞着胳膊，因为运动露出的肌肉线条，充满了爆发力。 真的赏心悦目啊。 鹫匠阳太一开始走主攻位，就是想成为这样最强力量的存在，只要球到他手上就能得分。 然而他在进攻这方面有上限，等到他遇到更厉害的选手，完全力量上的碾压，他就会怀疑自己存在的必要。 虽然并不是要把这样的情绪怪罪在他爷爷的身上。 但他爷爷多年来的只有强者有资格站在排球场上的理念，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在重来一次的机会下，他很希望告诉爷爷，他虽然也可以成为牛岛若利有绝对力量的人，但是他更想成为，守护在别人身后的那位。 【咚——】地一声，漂亮得分。 队内其他人跑过去和牛岛若利击掌，牛岛若利礼貌应和。 应和完走到了鹫匠阳太的身前。 鹫匠阳太还在回味那一球，转眸就看到了牛岛若利一脸认真的站在他面前。 这是要和他击掌？ 鹫匠阳太也看不懂他的心思，还是试探性的抬起了手，就看到牛岛若利抬起手轻轻地拍在了他的掌心。 鹫匠阳太：…… . 在上辈子，鹫匠阳太这个时间点几乎很少和队友有交流的，他对于获胜执念，会让他和队友发生矛盾。 总觉得队友不能和他很好的搭配。 那段时间打排球并不开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打排球，他所有的期望都是爷爷压给他的让他喘不过来。 也许爷爷只是觉得，小时候辛苦了，长大了才会轻松一点。 毕竟排球这条路并不好走。 连现在能够碾压别人存在的牛岛若利在后来，也会进入到发挥不出来的瓶颈。 鹫匠阳太捏了捏被牛岛若利触碰过的手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挺好的。 就好似弥补了他曾今这个时间段只身一人的孤寂感。 . 后来加入进来两个人，一个副攻，另一个也是副攻位。 所以其中一位只能走自由人位置。 牛岛若利一球又一球，球速又快，力量又重根本没几个人能接起来。 中村成了队伍中比较有一定攻击能力的主攻手，接球的任务也就到了别人的手中。 “什么情况啊？这球都接不到。” 鹫匠阳太发现，这个人真的不止是针对他，只要狂起来，是个人都针对。 就这样的性格怎么还没被人打死呢。 被波及的队友，是自愿退到自由人位置的。 本就没什么体验，被他一说脸直接烧的慌，硬着头皮回了过去，“有本事你来接！” 中村才不听呢，他现在不被鹫匠阳太夺取光环队伍内就靠他得分呢，谁能让他扫兴。 鹫匠阳太听了头疼，走过去和赤石沟通。 “中村前辈好似很喜欢在球到了面前之后，直接扣球。” 这句话单听没什么问题，紧接着鹫匠阳太又补了一句，“他不会思考扣球路线，也就是二传手传给他位置他就直接扣下。” 赤石一回想确实是在这样，“是这样没错。”以前只觉得这样扣球没什么问题，但是被鹫匠阳太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看准时机，晚会儿起跳。”鹫匠阳太并不打算再给那位中村哪怕一点点的得分机会了。 鹫匠阳太队伍内负责拦网的两个副攻，个头上在整支队伍中没有优势，中村怎么也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即使跳的不是很高，也能比鹫匠阳太现在队伍内的副攻要高出一个拳头。 即使他攻击力一般，也很容易得分。 “直接封死。” 赤石立马懂了鹫匠阳太的意思，拦网的高度自然很重要，但是时机很重要。 他跑过去和两个副攻沟通了一下。 对方并不是难以拦下来的类型，几乎一次就拦了下来。 封住中村的球路就好办了，都轮不到鹫匠阳太守在后面。 毕竟牛岛若利这一球又一球的攻击，就足够对面头疼。 没几下又把中村给拦的闭嘴，沉默的几乎不想说话。 一歇菜话就少了。 即使他换了路线，但他根本不会思考，球到了面前就直接扣，被封的死死的。 中村无计可施但又因为刚刚嘲讽了队友，被队友揶揄，“中村，你不行了啊，连小朋友都打不过。” 中村捏着拳头没地儿撒气。 最后到这场比赛结束，他也没能在鹫匠阳太这边拿到一分。 赤石看着特别高兴，拉着副攻过来跟鹫匠阳太说话，“你别说真有用哈，早看他不爽了，但都是朋友也不好说什么，这次叫他做人也算是，替大家出口恶气。” 鹫匠阳太确实看不惯中村这种人，但倒也没有到要去和他争个什么地步，在排球场上遇到的，自然用排球说话。 “有用就行，球场上讲的就是配合。” 临近中午了，该吃饭的也去吃饭了，上石有意来喊他一起吃饭，但被鹫匠阳太拒绝了。 他收拾了东西，打算要去附近找个地方吃饭。 想了会儿，还是打算喊牛岛若利一起。 只是衣服刚套上，就看到牛岛若利不知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站在他的身后。 鹫匠阳太有些突然，尴尬的开口，“一起去吃饭？”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吧…… 鹫匠阳太如此想。 牛岛若利站在他的身后，一副早就等着他开口的架势，应了一声，“嗯。” 第 9 章 鹫匠阳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和牛岛若利这么相安无事的相处起来的。 但仔细一想，他们俩以前也算不上有什么矛盾。 两人在附近的商业街道找了一家拉面，就进去了。 鹫匠阳太发现，虽然牛岛若利话很少，看上去也很冷漠，但迄今为止他的每一句话牛岛若利好像都有回应。 比如，他吐槽，“我不爱吃洋葱，这碗里洋葱也太多了吧。” 牛岛若利会回他，“嗯，挑出来。” 再比如他说，“这家拉面料还挺多的哈。” 牛岛若利也会回他，“嗯，不错。” 甚至他可能称得上自言自语的说，“这老板发型真奇怪。” 牛岛若利也会轻声的跟着回答，“嗯，有一点。” 这么看来，牛岛若利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好相处多了。 他们两人吃饭都不慢，所以没多久，就吃完了。 鹫匠阳太歇了会儿，也没想好下午去哪儿，他并不是全天泡在排球场上的人。 打算给自己大部分的休息时间，毕竟他还在长身体，这个时候适当的休息，有助于身体的发育。 所以他吃完了，就起身打算和牛岛若利道别。 “那个下午我不去俱乐部了，可能逛一会儿就回去，你呢？”他其实并不在意牛岛若利下面的行程，只是作为礼貌顺道问一句罢了。 “我回家。”牛岛若利认真的回答。 “那行，我先走了。”鹫匠阳太没想好去哪儿逛，说是逛其实也只是为了消食走一走。 他刚走了一步，就突然被身后的牛岛若利喊住了。 在鹫匠阳太顿住步子的瞬间，牛岛若利已经快步走到了鹫匠阳太的面前。 用他那一向很厚重沉稳的声音说道，“说你不适合打主攻手，是我的主观臆断，你不用放在心上。” 鹫匠阳太愣了一下。 哦！ 鹫匠阳太想起来这件事儿了。 他在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和牛岛若利大概在同一社团待了半年，两个人属于没什么交流的关系，但他个人还是挺出名的。 大概就是和队内队友不和，总是会因为搭配不好在队内搞出矛盾。 那时候鹫匠阳太脾气爆的很，属于在他爷爷那儿有点不顺心的就会在社团内直接爆发。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愿意和他搭档。 他在国小的时候成绩真的很不错，这也是白鸟泽录取他的原因，他确实有能力，但是又不愿意和队内队友有个和谐搭配，从而就有了牛岛若利和他一次对话。 “你并不适合打主攻手。” 当时也是这句话，让他对牛岛若利有了敌意的开始。 不过现在他的心境早就不一样了，不是牛岛若利提起来他都忘了这件事。 可能是看他走自由人位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还真的不像是牛岛若利，毕竟牛岛若利说话从来不会绕绕弯弯，只是单纯的把话说出来，不带任何其他的意味，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牛岛若利当时说的并没有错，那个时候他的状态，也确实不适合在队内当主攻手。 所以鹫匠阳太没什么情绪起伏，反而更多的是对于牛岛若利竟会单独因为在这句话而认真的和他讨论，有些错愕。 “你当时说的没错。”鹫匠阳太并不否认当时牛岛若利的那句话，就像他也不会否认现在的自己。 “不过你以后就会发现，我有更适合的位置。” 他这么想的。 . 最后和牛岛若利是在街口分开的。 分开后，鹫匠阳太一路上都在思考，原来牛岛若利居然会道歉吗？ 挺意外的，意外的让鹫匠阳太有点不太好意思脸红了。 竟有些后知后觉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牛岛若利会突然这么认真的回忆起这件事。 这事儿都已经有两三年了，他都快忘了，牛岛若利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难道这事儿在他心里放很久了？ 鹫匠阳太真的挺意外的，意外到他都已经跑回去了，脸上还有些烫。 下午回来的鹫匠阳太在玄关喊了‘我回来了’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鹫匠锻治还没看到人影，人就冲上去了，他也没问上午都干了些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晚上在家吃吗？” “在的在的！” 如此回答完，鹫匠阳太就去浴室洗了个澡。运动了一上午，出了一身的汗，再不洗恐怕就要感冒了。 当然鹫匠阳太身体倍儿棒，还从来没有感冒过。 洗着洗着，他就在脑海里规划这个春假要干的事儿，他需要去找个短期兼职，最好上半天休半天的那种，然后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去俱乐部练一会儿球。 不过，这样的兼职并不好找。 他打算明天去看看 最好还在今天待的那个俱乐部附近。 今天的俱乐部还是挺出名的连锁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有一支排球职业战队，成绩还不错，因为名气挺高，发展的会员也挺多，整体环境也不错。 还有很有资质的私人教练，不过就鹫匠阳太这个春假能赚到的兼职费，恐怕上不了私人教练的课了。 不过也不要紧。 规划完自己春假一些计划的，鹫匠阳太从浴室走了出来，打算睡个午觉。 午觉睡得好好地，睡着睡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牛岛若利那张认真的脸。 并且还是非常认真对着他回了他那一句，“嗯。” 鹫匠阳太从睡梦中直接惊醒。 救命，能不能把这个字从他的字典里删掉啊！！！！ . 次日，鹫匠阳太早早的运动完，就和爷爷打了招呼出了门。 鹫匠锻治对于自己孙子的突然转变，有一种说出来的感觉。 对孙子严厉是他一直以来的教育方式。 鹫匠阳太也因为他严厉的教导，过早的进入了叛逆期，鹫匠锻治反而会觉得他这样严厉的教导是有效的，不然鹫匠阳太会更让人不省心。 这是他给自己严厉教育合理化找的借口。 可是当鹫匠阳太完全按照他所期望的，所省心的方式变得突然的懂事，他反而有些忧心。 这孩子是不是被他逼紧了，生病了？ 但鹫匠锻治本就是有些固执古板，他根本不愿意多询问别人。 想到的只有，以后少给阳太布置多余的训练吧。 . 出了门的鹫匠阳太自然不知道，他爷爷在家思考了什么，他出门找了一上午的兼职，终于给他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兼职。 上半天，休半天。 因为他形象好，很快就被录用了。 就是在一家主题咖啡店当服务员。 薪资也很可以，店主人也很不错。 店主虽然是名男性，但穿着很是鲜艳，总是带着明媚的笑容。 并且店主还说工资可以日结。 简直是他的梦中情工。 唯一有些让他接受为难的就是。 他需要穿着男仆装，给客人点单。 哦，原来这是一家男仆主题咖啡店。 鹫匠阳太：死亡微笑ing。 第 10 章 拿到店家提供的工作服，鹫匠阳太脸有些僵硬。 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完美契合的兼职等着他嘛！！！ 真男人怎么能穿男仆装呢！ 就在他犹豫再三的时候，店长扭着腰胯就走了过来。 主题咖啡店的老板模样长得很是清秀，就是脸上颜色过于鲜艳的彩妆，让鹫匠阳太看的头疼。 店长挤眉弄眼的就走到了鹫匠阳太的身侧，“阳太这件衣服不合身吗？” “倒也……没有。” 鹫匠阳太工作服都拿了，也不好说自己因为服装的原因不打算在这里干了，他找了一上午兼职，能符合他要求的几乎没有，这是唯一一家能够接受上半天休半天的，并且时薪也很高。 除了服装上的问题，简直是他的梦中情工。 “阳太穿上这个，一定会是我们店内招牌呢。”店长托着腮，满怀期待。 鹫匠阳太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招牌？算了吧，他不把人吓死就好了。 但他也不继续扭捏了，他是来工作的，带着微笑服务就行了。 很快他就换好了衣服。 虽然起初有些尴尬，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适应了，可能是在店长口中的彩虹屁有些迷失自我了。 “阳太酱！这实在太适合你了吧！” “我最近面试了不少人，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还是阳太最让我满意啊。阳太酱，加油哟~” 店长的格外关注还吸引了店内的其他服务员。 “这一套真的很符合阳太酱呢！” “阳太酱真可爱呢！” “欢迎新成员阳太酱！” 鹫匠阳太实在是受不了夸奖的人，没一会儿他就适应了这份工作，他就是天选男仆！ 当然这是他的信念，并不来自于本人的认同。 这家店铺主要的顾客都是一些有点小钱的女性用户，从颜值出发为了给顾客带来良好的体验，他们新入职的职员呢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培训的。 比如—— “你要笑~” “对，你还要说尊贵的公主殿下。” “不能说脏话！” “不能皱眉头！” “要笑，天塌下来了，你也得笑！” 店长说到后面口都有点干了，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可谓是标准示范了。 该说的行为准则，他也都说了，他头有点疼，感觉他新招的这位少年，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如同他长相乖巧。 “如果顾客说，你们家的蛋糕太甜了你应该这么回？” “不好意思呢的顾客，盐巴不甜给你来点盐巴。”鹫匠阳太直接回。 店长：“……” 店长耐心的回答，“你要回，好的呢公主殿下，要不要点一杯，青柠茶，不仅能够缓解甜腻，还能让你清爽一天呢，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下次我们店铺一定会好好改进的。” 鹫匠阳太不太明白，“都是让她别吃了，有什么区别吗？” 店长：有区别！区别可大了！ 店长继续问，“那如果顾客不小心打翻了饮料，你会怎么做。” 鹫匠阳太一脸认真，“不好意思公主殿下，下次手拿不稳就别拿了。” 店长：…… “不对，你要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的公主殿下，这就为您收拾。” 店长在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培训之后，领会到了一点，一天就让一个新人能够有充分的服务意识，不太现实。 最后店长盯着鹫匠阳太那张好看的脸看了一分钟之后，选择了妥协，“没事，有问题的可以让老员工带你，你只要负责带着微笑行了。” 他真的很怕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鹫匠阳太给他完犊子。 “店长是真的有耐心，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直接让人回家了。”其中一位服务员说道。 “那还不是鹫匠这样的脸确实不错啊。要我看了，我也喜欢。” “你别喜欢，让我先喜欢。哈哈哈……” 鹫匠阳太自然没听到其他员工的议论，他听着店长的员工指导，头都有点大了，光礼貌不行，还得掌握说话技巧。 说话的技巧？ 鹫匠阳太：嗯……我没有。 不过好在店长也说了，“一般来光顾的女性都性格很不错的，不会有什么为难的情况。” “而且公主殿下点你个人推荐的甜品和饮料，是有提成的哟。努力发展自己的人气吧！” 后半句话，鹫匠阳太开始不太理解，后来还是好心的其他前辈给了他做了示范才懂。 其他前辈都有固定的粉丝，会有顾客专门过来找自己喜欢的男仆，来点他推荐的甜品和饮品。 提供业绩。 鹫匠阳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店长让他积攒人气了。 不过，鹫匠阳太对于这种推销并不感兴趣，他即使只拿底薪工资也是很不错的。 鹫匠阳太难得端起了他可爱的笑容，今天打算扮演的人设是，和蔼可亲阳太酱。 很快他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来的都是老顾客，所以他只要跟着其他前辈们后面帮忙，鹫匠阳太帮着前辈们上甜品和饮品，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工作。 等到了过了午饭期间，下午的顾客反而开始越来越多，有很多顾客是专门来吃下午茶的。 鹫匠阳太看着前辈们服务，他也就跟着，也不算是有多麻烦的。 很快，有些姐姐很喜欢找他说话。 问他推什么甜品，鹫匠阳太就推了店内的主打款。 鹫匠阳太确实没跟这么多女孩子待在一个空间过，开始还好，到后面就有些紧张了，特别被这些女孩子，一个‘酱’，两个‘酱’的喊着，脸上早就染上了红晕。 “阳太酱很容易害羞呢。” 这样评价越来越多，让他原先还有些不在的情绪，变得更不好意思了。 店内很忙他也没空想其他，慢慢的也就好些了，过了下午茶的黄金时间，店内也就开始人越来越少了。 鹫匠阳太找着机会休息了，店内的前辈也挺照顾他，优先让他休息了。 “阳太酱，第一天就干的很好呢。要是一直都能在这儿就好了。”甚至店长还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鹫匠阳太扯着他挂了一上午的温和笑容，敷衍的应了一下，就找了咖啡厅落地窗的地方，歇了一会儿。 倒了一杯咖啡，是店长给他的第一天上班的奖励。 鹫匠阳太确实有些累，喝了口咖啡提提升，托着腮对着窗外发呆。 想了很多事情，但大部分都跟排球有关系。 比如去了白鸟泽的话，他怎么转回自由人位置。 再比如，今天还有什么训练没做，又或者要不要在自己枯燥的训练道路上加点有意思的录取。 如此便想着便发着呆，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光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他还在思考要不要把店长送的蛋糕塞进嘴里的时候，看到了牛岛若利身旁站着天童觉，专注的从窗外，认真的看着他。 鹫匠阳太：？？？ 第 11 章 牛岛若利在春假期间，一般都间去他家附近的俱乐部，虽然家里别墅有一个自家排球场，但他也只有夜间消食的时候，会在那儿玩一会儿。 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去俱乐部，俱乐部有私人教练，他有至尊VIP，所以有时候会跟着私教练习一会儿。 当然也会找同俱乐部的会员，一起组队打球。 但是几乎不太会跟之前那群人一起打球，有很多业余的选手，一起打体验感会不好。 对他来说没什么帮助。 当然他没有其他任何不尊重的想法，只是针对自己情况，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情况罢了。 昨天那种情况也只是稍有的情况。 天童觉在难得的休息日打了电话给他，问他一起去俱乐部不，天童觉虽然也是那家俱乐部的会员，但他鲜少过去。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天童觉虽然很喜欢排球，倒也没有到休息日还天天过去的程度，所以一个春假他也就去个五六次左右。 这次突然想过去了，就拉上了牛岛若利。 “若利同学，最近是在俱乐部打了一场不错的比赛吗？”天童觉是在俱乐部和牛岛若利直接碰头的。 来了一会儿，就感觉牛岛若利比以往多在意了场馆内的其他人。 像是在找谁。 天童觉还是很了解牛岛若利这个人的，他很少主动交朋友，本身又很难接近。 大部分人不愿意和他接触，完全都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怕相处不好。 所以牛岛若利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这种好似在等待谁的存在，对于牛岛若利来说太少见了。 所以天童觉默认，他这几天来俱乐部遇到了一个实力很不错的球友。 “并不怎么样。”牛岛若利并不觉得那场比赛有什么意思，当然除了一个人。 不对等的对战比赛，就像是在欺负别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但和另外一个人搭配起来挺有意思的。 “那你在找谁。”天童觉托着下巴目光锐利，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鹫匠教练的孙子。”牛岛若利也没有避讳的意思。 “鹫匠阳太？”天童觉来了兴趣。 虽然天童觉国中并不在白鸟泽就读，但鹫匠阳太毕竟曾经也是白鸟泽国中排球部的一员，又是鹫匠教练的孙子，他们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一来鹫匠阳太从国小开始就挺有名气，毕竟天赋型主攻手又是鹫匠教练的孙子，玩排球的多少有听说过。 更何况还有一些不太好听的八卦。 除了实力真的不错之外，最多听到的就是不好相处。 所以天童觉难免觉得有些意外，牛岛若利会觉得对方不错。 “嗯。”牛岛若利强调了一下。 不过天童觉想了一会儿，也不难理解了。 牛岛若利是只要别人和他说话他大部分都回应的人，这样好相处的人，能和那么怪异的天才主攻手合眼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直到他跟着牛岛若利一起停在一家男仆主题咖啡店的窗口，看到了穿着男仆装的鹫匠阳太。 天童觉：…… . 鹫匠阳太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那种吃了就能回到今天找工作前的自己，并且把那个为钱愿意穿上男仆装的自己掐死。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暗杀牛岛若利还有天童觉，来不来得及。 天童觉他见过一次，当时在巴黎参加比赛，跟着队友去一家非常具有特色的甜品餐厅，主打的巧克力烹饪师傅据说是亚裔，去的时候店里循环播放的是情|热大陆的采访，里面是牛岛若利做客的视频。 鹫匠阳太也从这个知道，这两人是朋友的。 现在看到这个时候的天童觉还是长发，鹫匠阳太还是有些意外的。估计天童觉是为了当巧克力达人，连头发都剪了。 他见到了在窗外的牛岛若利，转身就离开了窗边。 人呢总是在尴尬的时候，显得很忙，就像现在鹫匠阳太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是不是拿错什么东西，杯子只拿了杯垫，还不知道放在那里。 忙活了一会儿才回复常态，然后转身直接冲进了咖啡厅的休息室，赶紧把自己脸上的热度给降下去。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最后选择放空自己，当自己不存在。 店长跑过来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被他马虎眼混过去了。 在男仆主题咖啡厅里面做兼职还被未来的学长看到了会怎么样？ 他真的很想上网问问，可是他发现他搜索的文字都打不出去，实在太无语了。 好在，缓了一会儿他就好多了，他来赚钱的，也没什么嘛。 收拾了一下情绪，他就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再次看到牛岛若利的时候，已经看见天童觉领着牛岛若利进来找位置坐了，并且招手喊他过去，据说要点单。 鹫匠阳太：…… 真想把桌子扬了。 . “请问公主殿下，想喝点什么？”鹫匠阳太后槽牙都要碎了，依旧保持着笑容给天童觉还有牛岛若利点单。 天童觉歪着脸好奇地问，“男客人也要喊公主殿下吗？” 鹫匠阳太：店长也没教他啊！ 鹫匠阳太用脑子努力的思考了一下，觉得男的该喊什么呢？他们也没几个男客人啊！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王子殿下？” 天童觉觉得很有意思，“鹫匠君是第一天来兼职吗？” 鹫匠阳太想，这个天童觉是真的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嗯，第一天。服务不好，请见谅。”鹫匠阳太告诉自己，自己只是来工作的，没什么的。 这两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 至少牛岛若利不是。 “所以两位王子殿下想喝点什么，或者吃点什么甜品？”鹫匠阳太拿着菜单，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牛岛若利倒是像真的只是来吃下午茶的。 “一杯柠檬茶。”牛岛若利点了一杯，然后问天童觉，“你喝什么？” “我来一杯珍珠奶茶，再来一份巧克力熔岩蛋糕。”天童觉跟着点餐。 鹫匠阳太把菜品勾选完，继续问道，“还需要什么？” 牛岛若利抬眸认真的看他，“你要喝什么？” 鹫匠阳太有点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 牛岛若利认真点头，“嗯。” “我不喝。我还在工作期间。”鹫匠阳太摆了摆手，他是没想到牛岛若利会问他喝什么的。 “若利同学，这里是主题咖啡店，如果想要捧场的话，可以点专属服务员推荐的餐品。” 天童觉嗅到一丝八卦的气味。 牛岛若利好似并没有听懂，想了一会儿，好似在消化天童觉的话，但他并不笨，在店内扫了一眼，看着别的餐桌，也都是女生在点了身侧特殊装扮服务员的推荐的甜品。 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扫在了和他们统一服饰的鹫匠阳太的身上。 随后他低下了头，再看了一眼菜单之后，才再次抬头认真的问鹫匠阳太，“你推荐什么？” 鹫匠阳太低着头，脸颊有些泛红，“我推荐芒果布甸。” 说完的他，耳尖好似也跟着要滴血了。 第 12 章 一直忙忙碌碌倒没什么，但是停下来只服务一张桌子的时候，时间就好像变得慢了一点。 男仆主题咖啡店，主打的一个体验。所以顾客如有特别喜欢的服务员，自然可以要求喜欢的服务负责服务他的餐桌。 鹫匠阳太还是新人，来专门找他的自然没有，所以他也就专门的服务于牛岛若利的这张餐桌。 他能做的也就只是上饮品和餐品，在客人用餐的时候，负责站在一边，等候客人的召唤。 现在店内没多少人，所以也没前辈需要他帮忙，他就只能站在牛岛若利这一侧，微笑的服务客人。 鹫匠阳太嘴都笑快僵了，突然发现这工作也不是很容易。 好在马上也到了他的下班时间。 牛岛若利吃着他推荐的那款芒果布甸，吃的很是细致。 吃了一半，才抬头看向了鹫匠阳太，“很不错。” 这是……算夸赞吧。 坐在旁边的天童觉，相比较牛岛若利来说就自在很多，他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鹫匠阳太，眼角弯弯的有些微醺的感觉。 看得鹫匠阳太有些不好意思了，鹫匠阳太都有点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鹫匠君，很适合这套衣服呢。”专注盯着他的天童觉，带着笑。 鹫匠阳太：…… . 男仆咖啡店到底是甜品店，所以没几个客人会从下午一坐坐到晚上。 牛岛若利和天童觉也就大概待了两个小时之后，就起身要走了。 牛岛若利没怎么说话，起身往外走。 鹫匠阳太正准备开口‘欢迎下次光临’，就被天童觉打断了。 “鹫匠君大概什么时间段在这儿上班？” 顾客问男仆服务员的工作时间都是正常的，为的就是有时候能够专门捧场。 鹫匠阳太可不太想赚未来学长的钱，毕竟天童觉实在让人太头疼了。 但学长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我一般兼职的时间都在下午，马上我就下班了。” “嗯，下次来还给你捧场。” 天童觉也没其他意思，就只是想单纯的捧场而已。 鹫匠阳太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点了点头，虔诚的微笑感谢。 “谢谢前辈了。” . 天童觉跟牛岛若利两人出了咖啡店。 临近傍晚，气温骤降，外面已经很冷了，牛岛若利却不着急走的意思。 天童觉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若利同学还没和鹫匠君交换联系方式吧。” “没有。”牛岛若利如此的回道。 “那加一下联系方式吧。”天童觉主动提议，“这样以后去玩排球还能喊着一起不是吗？” “嗯。”牛岛若利认同天童觉说的点了点头。 天童觉就知道这人一定想不起来主动要联系方式的，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主动性社交的类型。 但他不一样，他很喜欢社交，特别喜欢社交这些看上去就不是很好社交的类型。 天童觉拉着牛岛若利就回了咖啡店。 只是几分钟，就在咖啡店没看到鹫匠阳太。 “阳太酱去换衣服准备下班了。”店长看出他们是找鹫匠阳太的，热情的招呼他们。 “那我们等他一下。”如此说着，两人就在店内等着了。 鹫匠阳太换下衣服倒是很快，穿上的是自己的常服，卫衣运动裤，手上还拿着一会儿要出门穿的深绿色棉服。 和穿着男仆装的鹫匠阳太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鹫匠阳太本就长得很乖巧，穿上男扑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带上那毛茸茸的猫耳朵，就更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显然鹫匠阳太本人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回到了原本自然又清爽的模样。 “前辈们，你们还没走吗？” 果然一出口，就是让人哑口无言的话。 . “来跟你交换联系方式。” 天童觉还是很聪明的，以他想要联系方式，让三个人都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可谓是自然又不突兀。 虽然他并不认为，牛岛若利是不好意思跟人要联系方式。 但是总归是他出马的，得显得更主动一点。 交换完，鹫匠阳太就有事儿先走了。 天童觉很满意，满足的嘴角都弯成了雀跃的弧度，歪着身子去看牛岛若利的情绪。 甚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鹫匠君穿真的很可爱呢。” 在天童觉的视角，这句话自然并不是单纯的夸奖。 说是看热闹也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行，他其实挺在意牛岛若利是什么态度的。 原以为牛岛若利并不会在意这种话题。 就听见牛岛若利清晰的，没有什么特别情绪起伏的一声。 “嗯。” 天童觉看破不说破。 . 鹫匠阳太一天的兼职费，自然不可能办的起条件那么好的俱乐部。 但他还有点小存款。 原本这个春假他打算给自己换一套运动服还有一双质量比较好的排球鞋。像他这样天天训练的，再好的球鞋，也会因为过度磨损，很快就要换下一双。 所以他打算把这笔钱提前预支了，然后再用打工的钱，在开学前，换一套新的。 想法很好，所以他第二天，就去俱乐部，买了春假短期会员卡。 经理给他办好的会员，他便一早就在俱乐部内，利用了俱乐部比较齐全的健身器材，把今天的训练任务给做了。 做到差不到八点的时候，他去俱乐部附近地方找早餐店，遇到了正来俱乐部的牛岛若利。 他穿了一身浅蓝加白的运动服应当是跑步过来的，额前还有浅浅的一层细汗。 和鹫匠阳太正面撞上，他停下了步子和鹫匠阳太问道，“吃早饭了吗？” “准备……去吃。”原以为会因为昨天的咖啡店之事，会有些尴尬。 但没想到是鹫匠阳太感觉还好，果然他的接受能力提高了。 “那一起吧。” 这次，是牛岛若利的邀请。 第 13 章 一起吃早饭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至少鹫匠阳太是这么觉得的。 牛岛若利虽然不多话，倒也不至于给人感觉像是鹫匠阳太单独过来。 他们找了一家便利店，进去买了点想吃的，热好了就坐在用餐区边吃边看着窗外。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原以为会话多的人先找话题，却是牛岛若利先开的口。 “我让天童，不要到处说。”牛岛若利喝了一口牛奶，目光落在了鹫匠阳太的身上。 鹫匠阳太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的，被牛岛若利这样特意提醒，好似又回到了昨天，穿着男仆装，脸上总有些发热，就这样故作镇定的站在他们的旁边。 他把牛奶咽了下去，尴尬的咳了咳。 “没什么。我就当只是兼职而已，没什么的。”虽然被熟人看到会有些尴尬，但是如果只是因为这点尴尬，他就不想干了，他打一开始就不干了。 只是他没想到，牛岛若利会替他在意这些细节。 “当然，如果拿着喇叭出去喊的话，我确实会有些在意。”鹫匠阳太实话实说。 牛岛若利笑了，“那倒不会。” 用完早餐，他们就一起去了俱乐部。 “我在这里办了短期会员，应该有一段时间会和你一块训练了。” “你每次都是一个人训练吗？” “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吧，毕竟我家附近没几个和我一样玩排球的。以前训练也是一个人。”一个人被他爷爷压榨，更多的只有训练带来的痛苦和煎熬，除了这些好似也记不清其他的了。 所以有段时间他打排球并不开心，导致他经常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打排球的。 “那你之后来，可以提前告诉我。”牛岛若利如此和他说。 “好啊。” 能有宫城县第一主攻手，来陪他练球，简直不要太好了。 . 牛岛若利真就每天等着鹫匠阳太的信息，因为鹫匠阳太会在前一天告诉他，自己什么时候去俱乐部。 鹫匠阳太和国中那段时间不一样了，更乖了些。 天童觉这几天很是感兴趣他去俱乐部的情况，总是问他。 他倒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有时候还掺杂一些其他他根本不懂的问题，但他还是会努力的回答。 比如—— 天童觉：虽然服务员都穿得差不多，我还是觉得鹫匠君穿的最可爱，若利同学觉得呢？ 牛岛若利不太能从这样的问题中找到天童觉想要阐述的意义。 但他还是会基于这个问题，想出了自己的答案。 牛岛若利：嗯。 . 鹫匠阳太的状态随着每天的训练，恢复的不错，逐渐开始有了感觉。 爷爷也在他的强制要求下开始了戒烟戒酒的计划，起初并不顺利，但因为鹫匠阳太过于快速的进步，加上这几天也从来没跟他闹过别扭。 鹫匠锻治倒也很愿意听鹫匠阳太的话。 更顺利的估计就是鹫匠阳太在俱乐部的训练计划，他没想到的是，就只是短期的会员卡还让他有机会上了几次的私教课。 那教练式去过巴西当过沙排教练的，经验丰富，过往履历也特别的漂亮，在这个时期能够让鹫匠阳太见到几次并且私下辅导他训练，可谓是为了他以后训练也奠定了一些比较顺畅的基础。 这天他一个人在排球场训练完，正准备收拾东西去男仆主题咖啡厅打工，就遇到了那天和他组队的几个人。 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有点来者不善的样子。 其中上石笑得有些尴尬，刚准备开口，就被一旁的中村给打断了，“小孩儿挺有钱啊，能上私教课，这教练可不给一般会员上课的，有钱小孩儿就是好，资源都是最顶尖的，也难怪，比我们这群大叔要打得好啊。” 上石这时大步跨前面挡住了他一半的身子，他知道中村说话难听，有意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你别介意啊。他说话就这样。” 鹫匠阳太自然不在意，他对待这样人的方式就是无视，以前还觉得上石这样的人，也就是只是不想大家难堪才会如此唯唯诺诺。 现在看来，明知道对方讨厌得很，还一直一起的人，多少也有点让人可怜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赶时间。”鹫匠阳太直接绕开了这群人。 被无视的中村即使想发怒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鹫匠阳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出了俱乐部，看不见了人影。 这人跑这么快的吗？ 今天鹫匠阳太只有一个人来了俱乐部，所以他一个人去上的私教课。 说实话在周末遇到中村一行人也不是没想到，就是没想到这个中村阴魂不散的。 私教课所待的球场是不一样的，以前的鹫匠阳太没在意，现在被中村这句话提醒，他倒是在意了。 也就是其实一般会员是上不到私教课的。 这么一想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他是因为牛岛若利才能上得了私教课的。 所以在去兼职的路上，鹫匠阳太就发了消息去问牛岛若利。 “私教课是不是因为你，我才能去的？” 不对。这样有点僵硬，删了。 “是不是普通VIP不能上私教课？” 这问的好像也有点问题，不行。 删来删去，鹫匠阳太突然发现自己变得特别的磨叽，也是就只是问这么一个问题至于吗。 最后只变成，“我今天才知道我的会员等级不能上私教课，谢谢你啊。” 消息是发出去后，鹫匠阳太才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刚揣进去，就收到了回复，鹫匠阳太再次拿了出来。 是牛岛若利回复他的。 “两个人一起上课，感觉更好。” 第 14 章 鹫匠阳太看着这条讯息，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把手机黑屏，然后揣进了口袋。 脸上是寻常表情，鹫匠阳太还以为自己伪装的挺好的。 但是耳廓上的红晕却早就出卖了他。 今天是周末，咖啡店内人很多，已经不单单是下午人才满了。 店长还出了专属的周末菜单，会提供西式的一日三餐。 所以店内很热闹。 鹫匠阳太已经在咖啡店工作了一周，倒也有了不少慕名而来的粉丝。 店内又搞了新活动，所以根本忙不过来。 店长还特意让鹫匠阳太延长了兼职时间，等到十点结束了，鹫匠阳太这才缓了口气收拾东西回家。 天气有回温的迹象，看来应该马上就要樱花季了，这样就离开学不远了。 . 鹫匠锻治在放任了鹫匠阳太一周后，终于安奈不住要管鹫匠阳太的心思。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训练，如果只是在外面浪费时间，这排球别打了。”虽然看的出来鹫匠阳太变化挺大的，之前也会在家拉伸完出去跑步。 但是鉴于之前鹫匠阳太叛逆的情况较多，所以鹫匠锻治也只是放养了鹫匠阳太一周而已。 这话不好听，鹫匠阳太也不是第一次听的。 大部分青春他都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所以总是和爷爷有着无休止的争吵。 他知道他爷爷这个人嘴硬心软，放到过去他一定会一点就炸。 但现在，他反而能理解他爷爷那听上去并不好听的话，都是来自于爷孙两个人的互不信任。 “呐，我在雷霆俱乐部宫城分部，办了一张春假短期会员卡，在那儿把训练都做完了。”鹫匠阳太认真回答，并且把会员卡递给了他爷爷。 他和爷爷就是缺少沟通，通常两个人都不好好说话。 以前鹫匠锻治永远是一副‘你听到没有’的语气。鹫匠阳太又是一副‘你管我’的叛逆模样。 不吵起来才奇怪呢。 也许没想到鹫匠阳太并不是鹫匠锻治预想的那样，他干咳了一声，才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雷霆俱乐部会费很高，即使是普通会员，也不是鹫匠阳太零花钱能一下子交得起的。 “他们俱乐部这次推出了春假期间的短期会员，我就买了，然后附近找了一个兼职，爷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鹫匠阳太估摸着他爷爷对他现在还不是很信任。 毕竟前几天他们还因为报考学校闹得不可开交，一时让他爷爷接受，他不仅自愿进入白鸟泽，还第一次不因为训练唧唧歪歪。 也不知道他爷爷能不能相信。 他还是打算再说一次，“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再放弃排球了。” . 年少的鹫匠阳太有无数次想要放弃排球的想法。 他觉得运动太苦了。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已经感受不到排球带给他的期待和享受，留下来的只有每日每夜累人的训练。 他不懂他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高一那年因为输给牛岛若利就放弃排球，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只是为他一直以来的纠结苦恼，找到了一个可以‘彻底放弃’的借口罢了。 鹫匠锻治那些严厉的教导，把他逼到了死角，让他喘不过气。 排球想要一直走下去，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爷爷的出发点也不能算是全然错误。 至少没有吃苦的勇气，就不能在排球这条路上真的走下去。 听到鹫匠阳太‘不会再放弃’鹫匠锻治在家思考了很久。 思考了许久，好似才发现自己对于阳太的信任太低了。 他叹了口气，从房间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纸钞。 在阳太洗澡的期间，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 鹫匠阳太洗澡出来，看到了他爷爷放在他书桌上一信封的纸币，他收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这里面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估计是他爷爷为他准备的后续会员费。 但这笔钱估计用不上了。等进了白鸟泽，他其实应该不会去俱乐部了，白鸟泽校内资源很好，条件不输外面的俱乐部。 所以没必要再另外花一笔钱。 他把钱收了起来，毕竟他就算他还给爷爷，爷爷也会各种嘴硬的借口不接受。 更何况他现在不要太接受在男仆主题咖啡店兼职这件事，时薪高，距离也很方便，而且以后他去白鸟泽上学也方便。 白鸟泽到底是县内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但他没拿到白鸟泽的特招，靠文化成绩报考白鸟泽问题不大，但是他家的经济水平，倒也不足矣很轻松的负担起白鸟泽的学费。 为了之后生活费宽松点，也有余钱能够提供自己排球上的一些开销，从衣服到器材，他大概以后都会在咖啡店兼职。 更何况店长和店内前辈们都很照顾他。 这么决定完，他又背上了排球包，又去咖啡店兼职了。 在春假，他一周会休息两次不去训练，所以这个时候，他会让店长多安排班次让他上班。 背上排球包，和爷爷打完招呼他就出去了。 想着今天心情不错，记得给爷爷带他们咖啡店的招牌甜品回来。 虽然戒烟戒酒很辛苦，偶尔来点甜品也不错。 . 鹫匠阳太因为第二天不去俱乐部，所以提前一天跟牛岛若利说过了。 他觉得既然人家那么好心带着他上私教课，怎么也得跟人家说一声的。 牛岛若利回他了一个，‘嗯。’ 他发现牛岛若利说话很简短，但是他每一句话几乎都会回复。 鹫匠阳太看到回复，带着笑就积极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今天状态不错啊。”店长托着腮很满意的看着鹫匠阳太，并且跟他比了个手势，“加油哦！” 鹫匠阳太应了一声，就去招呼客人了。 一下投入到工作中，就会忘记时间，鹫匠阳太虽然还没学会怎么提高情商，但是好在他这张脸很好用，只要带着笑，那些姐姐妹妹也大多体验很不错。 忙了一下午，鹫匠阳太终于缓了口气，站在一边发了一会儿呆。 耳边总有客人讨论的声音。 “快看，外面那个帅哥有点帅哦！” “那是有点吗？好帅啊，这身高这肌肉……体育生？” “看那个背包，是排球包吧，打排球的？” “这种类型的帅哥好少的！是在等他人吗？怎么不进来坐啊？” 鹫匠阳太听到了议论，这才抬头往窗外的方向看过去。 是牛岛若利站在窗外，好似……真的在等人。 第 15 章 牛岛若利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有思考要不要进去，思考期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五分钟。 思考的内容是，要不要先发个短信给鹫匠阳太。 最后决定拿出手机的时候，余光看到了鹫匠阳太穿着男仆装走了出来。 咖啡店的男仆装，是统一的，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但穿在鹫匠阳太身上却总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按照天童觉的话就是，很……合适？ “牛岛前辈，你来咖啡店用餐吗？”鹫匠阳太迎面走了过来。 因为店内店外温差比较大，所以走出来脸上瞬间染上了红晕。 “刚从俱乐部出来，路过这里，想喝点东西。”牛岛若利目光落在鹫匠阳太的脸上。 “牛岛前辈想喝什么，我们店内有一款不另外加糖的橙汁不错。纯鲜榨。”鹫匠阳太特意的交代了后面一句，可能同为排球人，他大概知道对方会在意什么。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鹫匠阳太的话。他一般情况除了能量饮料之外，大多数只会喝矿泉水。 来咖啡店，也只是算……是顺路。 “好。” . 牛岛若利被鹫匠阳太领进了店内，现在人已经没很多了。 但是牛岛若利进入店内的时候，那几个看到牛岛若利的客人，还是小声的惊呼了几句。 “好帅啊！！！” 牛岛若利不太在意，他跟在鹫匠阳太的身后，高大的身影，竟意外地透着一丝乖巧。 鹫匠阳太领着人走到柜台，点了一杯鲜橙榨汁，“对，一杯，不加糖。” “带走还是在这里用餐？”点完他转身问牛岛若利。 这会儿已经接近了十点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零零散散客人等待着关店时候再走，但也没几个了。 “你什么时候下班？”牛岛若利没回答鹫匠阳太的问话，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一会儿就下了。”鹫匠阳太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嗯，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关门了。” “那我在店内喝。”牛岛若利说完，拿着橙汁找着位置坐下了。 这是要等他下班？ 鹫匠阳太抿了抿嘴唇，也不敢确认。 十分钟后，店内也彻底打烊了，今天轮到鹫匠阳太最后一个走，所以他把店内都收拾了一下，才换了衣服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牛岛若利已经喝完了他点的饮料，站起身，目光落在外面的夜色中，大概是在等他。 鹫匠阳太耳朵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空调还没关，他又去检查了一边，确定都关了，这才走到牛岛若利身边，喊了一声，“我好了。” “嗯。”牛岛若利起身。 两个人一起往地铁站走了过去。 “明天去俱乐部吗？”牛岛若利问道。 两人并排走着，鹫匠阳太双手插进棉服的口袋，鼻尖有点发红，估计是因为冷，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去，卡马上到期了呢。”接下来就要开学了，白鸟泽的通知书也早就寄给他了，等到樱花季开学，他就可以直接去报道了。 “你报了白鸟泽吗？”牛岛若利问。 鹫匠阳太没想到，今天牛岛若利问他的问题挺多的。 “嗯。通知书已经拿到了，以后还得请牛岛前辈多多关照呢。”当然这也只是一句客套话。 但牛岛若利不管你这句话到底有没有意义，他都会回你。 “嗯。” . 天气变暖，各大校园也终于彻底迎来了樱花季。 现在是校园内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新人们纷纷报道的时候。 鹫匠阳太刚入学白鸟泽半个月了，多少也开始适应了，因为兼职工资都到了，他在开学前，就去给自己换了一套新的春季运动装，还有一双新的排球鞋。 别说这双新出新款排球鞋真的很符合鹫匠阳太的期待，所以兼职工资他有了点余款，又选购了一双同一系列不同款式的排球鞋。 白鸟泽的学费很高，好在他爸人没回来但也已经把他的学费给交上了。 父子俩平常也没什么话说，只是鹫匠阳太大部分生活都是和鹫匠锻治生活在一起的，平常沟通有些少，但没什么矛盾。 他父母在他五六岁左右就搬去了东京，原本是想带着他的，但是爷爷不让，当时两方在关于他的教育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鹫匠锻治这人不仅古板还很犟，他认为鹫匠阳太的天赋应该发挥在排球上，不想他爸把鹫匠阳太带在身边，从而浪费了鹫匠阳太的天赋。 加上鹫匠阳太自己喜欢排球。 所以他爸就把鹫匠阳太留给了鹫匠锻治。 毕竟夫妻二人去东京打拼也是为了鹫匠阳太更好的生活。 他爸性格也遗传爷爷，反正都不是好好说话的类型，又因为奶奶去世那件事，两个人更是没话说。 两个人本就是很少一起说话的类型，所以后来爷爷去世，爸爸能告诉他那些，鹫匠阳太其实挺意外的。 也许，是他太不关心家里了。 于是在开学前，鹫匠阳太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寒暄了几句。 相反鹫匠阳太和妈妈很亲近，并没有距离问题而疏远。他妈事业比爸爸还要忙，但是大部分都会一有时间主动联系鹫匠阳太。 开学前妈妈又给他打了电话，“不要老和你爷爷吵架，你爷爷把你带大很不容易的知道吗？” “知道。”鹫匠阳太答应的很认真，要是放在从前，他可不是这样，他会敷衍的当什么都没听到。 毕竟他和他爷爷当时是真的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不过现在他爷爷也能听从他的建议定去取医院体检了。 他能改变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他没有系统没有外挂，能够重来一次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所以他做好了自己认为能做好的一切，放心的踏进了，全新的高中生活。 . 来了白鸟泽的两个星期，鹫匠阳太感觉还不错的。 也就在第三个星期，白鸟泽各大社团终于开始招新了。 鹫匠阳太虽然早就打算报名排球部，但他还是打算多逛一圈。 毕竟白鸟泽作为豪门学校，光社团种类就是五花八门。 以前的高中生活他不太记得了，反正过得浑浑噩噩不怎么样，多少有点遗憾。 所以当白鸟泽有热闹的校园活动，鹫匠阳太就想多参与参与。 “阳太，你打算报什么社团？”鹫匠阳太的新同桌山田裕太为人很随和，半个月就和鹫匠阳太混熟了。 鹫匠阳太长了一张乖巧的脸，谁见了都有点想要亲近的。山田裕太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山田裕太不知道的是，这要是放在以往，他绝对会被这张脸给骗了，因为鹫匠阳太本人的脾气并不和他这样乖巧的模样有什么正比关系。 好在的是，现在的鹫匠阳太已经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炸药包了。 “排球部吧。”鹫匠阳太如此回复道。 白鸟泽的校内条件很好，每一个社团都有属于自己教室，大型社团活动更是有专属于自己的体育馆，并不需要和其他社团共用。 所以要参观下来每一个社团，可能需要很久，白鸟泽校方直接安排了两天的时间，取消文化课，让学生们专注地选择自己想要参与的社团。 鹫匠阳太从社团专用教学楼开始逛，刚好到了街舞社团，音乐放的贼大声，学姐学弟在专属于自己活动室表演，也有学姐们在门口发放招新宣传单。 虽然舞蹈社团也有自己专门的舞蹈室，但是这次为了招新方便，不在社团专属教学楼的其他社团，也借用了教室用来宣传。 路过的鹫匠阳太等人也都纷纷拿到了宣传单。一路走下来，手上都快有十几张宣传单了。 总感觉这社团根本逛不完，他们才逛了一楼。 但特别有意思，甚至还有那种只有两三人的社团，设定特别有趣。 比如他逛了一会儿看到了一家塔罗牌的社团。 里面的学姐特别的热情，他刚路过教室门口就被拽了过去。 “可爱的学弟，要不要向我们的神明水晶，问出你想要询问的问题？就当是招新福利？”拉他过去的学姐脸上化了挺诡异的妆容，跟他们招新教室可谓的相得益彰，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还别说，挺有氛围的。 鹫匠阳太可太感兴趣了，坐下来就想试试。 “可以啊。” 教室内摆了一个摊位，用很多鹫匠阳太看不太懂的元素搭配了一个棚子，中间坐了一位穿了紫色长袍的人，她扣上了袍子上的帽子，脸上还带了面具，只露出半张脸，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也因此充满了神秘感，更有那味了了。 “来，双手覆在水晶球上。想出你心中的问题。”塔罗师手一比划，鹫匠阳太跟着塔罗师的指引，把双手覆在了那颗水晶球上。 水晶球里面的流光溢彩闪粉，居然真的跟着流动了一下。 “好，可以在这副塔罗牌中，抽出你想要的三张牌。”塔罗师把塔罗牌递到了鹫匠阳太的面前。 鹫匠阳太好奇的伸手去抽了三张，盖在了桌子上，塔罗师把三张牌一张一张的翻到了正面，看到了上面的图案。 沉默了一会儿。 盯着卡面，停留了片刻。 鹫匠阳太等待着结果，说实话他并不信，只是来凑个热闹，他刚才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面的时候，根本没有问问题。 他就想看看，这塔罗师学姐，能编出什么答案。 只见塔罗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眸，对上了鹫匠阳太双眸，“学弟，你今天有桃花啊。” 鹫匠阳太就差笑出声了。 桃花骗鬼吧，他什么问题都没问还能看出这个。 他压根不信。 一旁拉他过来的学姐，顺势的推广起了他们的社团，“学弟，不好奇你的桃花具体什么时候出现吗？加入我们塔罗牌研讨社，免费给你测试之后桃花运哦~” 原来这是他们宣传的手段啊。 根本就是骗人的！ 鹫匠阳太也没打算戳穿对方，摆了摆手，“我对另一半不着急呢，不了不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谁知学姐拉着他根本不打算放他走，继续开始胡诌，“学弟你这样的，留在我们社团，就是镇团之宝啊！” 他？镇院之宝？算了吧，算了吧。 他可不听，他要走，但是塔罗牌的学姐们是真的热情，他有点招架不住。 正想着怎么拒绝呢。 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鹫匠，你在这里干什么？” 低沉厚重的声音，没什么语调和情绪，鹫匠阳太立马听出了是谁。 “学长，你也在这儿啊。”他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他后面的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含笑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嗯，我来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