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李辰赵蕊》 第8章 掌掴九皇子 李辰这话,让李玄脸色惨白。 他下意识地说道:“我,我没有谋逆,是母后和老师同意我看的,他们说让我提前学习一下国事...” 此话一出,跪在旁边血流如注的魏贤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九皇子,怎么如此不中用,轻易地就说出了这种话。 “提前学习国事?” 李辰抓住了李玄的把柄,嗓门更是高了两分,“提前学习什么国事?是想要父皇驾崩,然后取本宫而代之吗?” 李玄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他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惊慌到了极点,“二哥,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眼见到这局势瞬息变得更加严峻,不远处李玄的贴身婢女悄悄地退出了司礼监,朝着皇后宫中急奔而去。 “有没有那个意思,本宫稍后再和你算账。” 李辰话说完,扭头对三宝太监呵斥道:“聋了吗?还是要本宫亲自动手?” 三宝太监闻言立刻起身,命了两名锦衣卫,拖着魏贤就走。 魏贤脸上的伤口还在,鲜血不要钱地流淌出来的他在地上被拖走,身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只听他尖叫道:“太子,饶了我啊,我也只是听命行事,饶了我吧!” 魏贤的声音渐渐远去,逐渐消失不见。 李辰面无表情地跨入司礼监的殿内。 此时,一群属于司礼监的太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亲眼见到了在司礼监说一不二,无比蛮横霸道的魏贤被李辰三言两语就拖下去砍了,此时更是惶恐和恐惧,不敢看李辰。 “三宝。” 李辰淡淡地喊了一声。 三宝太监立刻跪在李辰身侧,听候发落。 “这司礼监内,有谁不是魏贤的同党,可以取代魏贤的位置?” 此话一出,三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太子殿下,此事太大,奴婢不敢妄言。” “你不就是打着借本宫的手铲除魏贤的打算么?本宫已经宰了那阉货,你还不趁机一步到位?”李辰淡淡道。 这句话,让三宝瞬间从内心冰凉到了手脚。 他立刻趴在地上,额头触地,凶名满朝野,文武百官见了他无不又惧又恨的东厂厂公,此时卑微得如同一条老狗。 “太子殿下,奴婢不敢...” “行了,本宫也懒得和你多说,你记住了,本宫只喜欢忠诚好用的狗,否则的话,魏贤的下场,很容易复制到你的身上。” “满朝文武怕你,是因为父皇给了你权力,你是一个阉人,永远都是阉人,你的权力来自于皇家,眼下父皇将监国之权给了本宫,那么本宫就有了决定你生死的能力,你好自为之。” “你将司礼监还可用的人呈一份名单上来,本宫会选定新的执笔太监,其他的人,想来也都是魏贤同党,便和魏贤一同去了吧。” 李辰说完,理都没理哭喊声和求饶声响彻宫苑的司礼监太监们,而是看向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李玄。 “你过来。” 李玄听到李辰的召唤,小心翼翼地走到李辰面前。 还未张口说话,李辰扬手抡圆了一耳光就甩在李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致的耳光,让李玄那白嫩的脸蛋,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这一声巴掌声,甚至压下了太监们的哭喊和求饶声。 第9章 咱们小声点 李辰的话,让赵清澜身体僵硬。 李辰越靠越近,近到两人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赵清澜内心无比挣扎,她意识到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可李辰却仿佛完全无所畏惧,还在不断地得寸进尺。 大殿内安静得诡异,只有两人肢体间对抗带起的衣衫摩擦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两人喘息声。 这种做贼一般的感觉,让李辰倍感刺激。 眼看着母仪天下的皇后被他折腾得又羞又怒,李辰内心如同一股火焰烧了起来。 “这是凤禧宫,皇后所居,你,你真的不怕死?”赵清澜语气急促,压低声音恐吓道。 “怕啊,怎么不怕死,天底下就没有不怕死的人。” 李辰微微起身,用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将赵清澜压倒在宽大的座椅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母仪天下的女人,呼吸急促。 赵清澜更是又惊又怕。 “所以,咱们小声一点。” 李辰的话,让赵清澜羞愤欲死。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九皇子的声音。 “母后,儿臣在隔壁似乎听到你的声音,是有所不妥吗?需要儿臣进来吗?” “不!不要进来!” 李玄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本就紧张无比的赵清澜一下子绷直了身体。 此时她全身心都放在如何不要让李玄发现这件事情上,对李辰的防范稍微松懈了一些,李辰却好像是最高明的剑客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欺身压上,一双手,已经悄然伸入赵清澜腰间衣服的缝隙,毫无阻拦地贴合到了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这突破禁忌的接触,让李辰和赵清澜同时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刺激。 赵清澜更多的是羞怒。 而李辰更多的是得意。 “母后,真的没事吗?”李玄担忧的声音再次传来。 赵清澜怒极了。 她从没觉得九皇子如此惹人厌烦和多事。 一只手按在自己小腹处,牢牢地压住了李辰那只让她恨不能砍了的手,另一边赵清澜还要故作镇定地说:“本宫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快回去温习今日功课!” 门外的李玄不知所以,自己讨好的关心换来的却是一顿训斥,他顿时更加低落,还以为是自己去司礼监看奏章的事情被李辰抓住,以至于连带皇后都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有所不满。 如此想着,只觉得内心越发惶恐的李玄委屈地应了一声,离开了。 感觉到门外终于没了人,赵清澜这才色厉内荏地对李辰说:“你放肆够了没有!” “这怎么会够?” 李辰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赵清澜身上,只觉得身下无比绵软,特别是若有似无的接触,那无限美好的触感让他的火焰燃烧得越发猛烈。 下巴支在赵清澜的左侧香肩上,李辰的脸颊在她滑嫩的脸蛋儿上斯磨,感受着那无限美好的触感,李辰突然侧头,张开嘴唇吸住了赵清澜脖颈间雪白的肌肤。 赵清澜不知道李辰要做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她惊呼一声。 想要挣扎把李辰推搡开,但她那么一丁点儿力气哪能对抗得了李辰。 赵清澜无可奈何,被李辰死死地压着,一直到李辰心满意足地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 看着那雪白的脖颈上,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鲜红草莓,李辰满意地说:“好看多了。” 赵清澜不知李辰做了什么,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却只摸到了李辰留下的一丝口水。 羞怒急了的赵清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李辰从身上推了起来。 充裕重获自由的她如同受惊的小兔,从椅子上起来,逃出去老远。 一双满是怨愤的眼睛盯着李辰,赵清澜知道今日自己又让李辰给占去了便宜,心中又气又委屈,觉得自己屡次吃亏的她怒声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李辰一直盯着赵清澜脖颈间看,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艺术品。 等到赵清澜说完了,李辰才抬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告退,皇后请注意凤体。” 赵清澜的确让李辰蠢蠢欲动,但是眼下对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动点小手脚问题不大,可真要做点什么,时候还未到,李辰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搞出一场兵变来。 男人,要管得住自己的裤腰带! 机会有的是,这深宫院墙内,赵清澜这凤凰,跑不了。 话说完,李辰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清澜总觉得李辰最后那句话是话中有话,等李辰走后,她立刻来到铜镜前面坐下,侧头露出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却见到铜镜中的自己,雪白的脖颈上一点如同草莓一样的红色印记正清楚地印在上面。 回过神来的赵清澜羞怒到了极致,她现在算是知道李辰之前所作所为的目的了。 “这个无耻之徒!” 感觉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被李辰给玷污留下痕迹的赵清澜,气极败坏。 这时候,知道李辰终于走掉的李玄,匆匆忙忙地进来拜见。 “母后,太子,太子没说什么吧?”李玄担忧地问道。 赵清澜立刻用手拉了拉领口,遮挡住那草莓痕迹,对着李玄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没有通报就擅闯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李玄脸色发白,忙俯首道:“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只是儿臣担心太子说些什么,或者要惩罚儿臣,儿臣内心惶恐,请母后原谅。” 看着李玄没出息的样子,赵清澜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怎么自己挑选的李玄跟那李辰差距如此之大。 看来是时候和父亲说明厉害,这李玄只怕是根本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想到这,赵清澜恨恨道:“太子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即便他有监国之权,但你始终还是皇子,皇上虽然神志不清可还活着,他能杀得了你?” “看你被吓破胆的样子,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你惶惶不安,未来更重的担子,你要本宫如何能放心委在你身上?” 赵清澜看着李玄说不出话的孬种模样,气得冷哼一声,呵斥道:“滚下去!” 李玄委屈至极,内心也恨到了极致。 仿佛自从太子监国之后,自己光环和荣耀,还有母后的信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而这一切,都是太子带来的! 要是自己哪一天取太子而代之,母后就会重新相信、宠爱自己了。 想到这,李玄内心的怨毒疯狂滋生。 但他不敢把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只能给赵清澜磕头之后,悻悻地退了出去。 寝宫内恢复安静,赵清澜坐在铜镜前,手指轻轻触碰着那草莓痕迹,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李辰的味道,这让她羞愤到了极致。 “该死的家伙!!” 春风得意的李辰一路回到东宫,心情相当不错的他正要去见赵蕊,还未来得及动身,就见几个太监搬运着一箱子的奏章来拜见。 三宝太监领着其中一名四十来岁的老太监,对着李辰恭敬跪拜道:“启禀太子殿下,司礼监送奏章来了。” 看了跪在三宝身后的那中年太监一眼,李辰问道:“这便是你觉得可靠的人?” 三宝忙道:“这人叫陈寿,入宫已经二十一年,底子很干净。” 太子东宫,习政殿中。 李辰端坐在最上面的鎏金蛟龙椅上,看着下方跪着的三宝太监和陈寿两人。 “抬起头来。” 听见李辰的话,陈寿慢慢抬头,但依然耷拉着眼皮不敢直视李辰。 在宫廷内,太监、宫女等直视太子是大罪。 “知道本宫的用人标准吗?”李辰问道。 “奴婢不知。” 陈寿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只知道,办好太子吩咐的事情,其他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懂的不懂。” 李辰哈哈一笑,对三宝太监说道:“不错,你挑的这人本宫很满意。” 三宝太监忙说道:“太子殿下,陈寿最晓得规矩,只是之前得罪了魏贤,这些年来一直过得最苦的日子,眼下殿下给他一个机会,他自然愿意为殿下肝脑涂地。” “甚好。” 李辰淡淡道:“那么这执笔太监,便让你做着,让本宫满意,你就可以得到更多,但要是让本宫不满意...” “奴婢愿意以死谢罪。”陈寿双膝跪地,两只手掌心贴在地面,额头重重一磕,以示五体投地。 李辰深深地看了陈寿一眼,摆手道:“把奏章都抬上来,本宫要一一过目。” 这是李辰第一次看奏章,也是他第一次以这个国家储君的方式,通过奏章最直观、全面地了解到大秦帝国的运转情况。 奏章内容不一而足。 有拍马屁的,有问皇帝病情的,也有庆祝太子监国的。 但更多的,却还是陈述边防出现敌军踪迹,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小股跃过边境线作乱抢劫的匈奴。 这些情况,每年都有发生,只是今年似乎特别多一些。 还有一些,则是陈述国内灾情,请求朝廷赈灾。 以上种种,占了奏章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是拍赵玄机马屁的。 由此可见,大秦这看似强盛的帝国下面,已经腐朽。 直接把拍马屁和说一些没营养话的奏章丢到了一边,李辰着重挑出了那些禀报灾情和边防战乱的奏章。 所有奏章上,都有内阁写的批条。 “按照惯例,司礼监会用朱砂红笔将内阁批条的内容写在奏章中,上面会陈列一些办法和意见,然后发还当地官员。” 似乎担心李辰不知道奏章流程,陈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李辰手中拿着一本奏章。 这奏章是南河行省布政使胡凯之递交上来的。 “南河行省布政使奏称南河遭遇五十年一遇洪灾,黄河堤坝三处决堤,两处溃坝,灾情绵延千里,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朝廷赈灾,这灾情已经发生了两个月,为何内阁只是批条让南河行省自行筹措粮食赈灾?” 陈寿回答道:“国库归属户部管理,户部那边的意思是,国库空虚,朝廷自己也没钱...自然只能让地方上自己想办法。” 李辰面色一沉。 “去,将户部尚书雷诺山叫来。” 第10章 雷诺山 半个时辰之后,户部尚书雷诺山姗姗来迟。 来到东宫习政殿,雷诺山拱了拱手,对着李辰漫不经心道:“臣雷诺山,参见太子殿下。” 李辰面无表情地看着雷诺山,说道:“你为臣子,见本宫为何不跪?” 雷诺山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臣自然是臣子,但祖宗家法规矩,臣子只有见到皇上、皇后、太后时方才行跪拜之礼,对太子,只需拱手行礼即可。” 砰。 李辰手中的奏章重重地砸在案台上,“本宫既为监国,见本宫即如父皇亲临,本宫如今在你面前,便是代表父皇,你见君不拜,是大谋逆之罪!” 这砰然的一声巨响中,几名锦衣卫立刻冲入殿内,杀气腾腾地盯着雷诺山,仿佛只要李辰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扑上来把雷诺山大卸八块。 雷诺山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李辰才刚开始监国,就会不按照套路出牌。 这上来就直接用皇权压人,等于就是彻底推翻了他们朝堂上的规则。 雷诺山又惊又怒,在他看来,连皇帝都要在朝堂上和他们这些大臣政治平衡,区区一个监国太子,又哪里来的勇气挑战游戏规则? “太子,你这是要杀了微臣?” 雷诺山盯紧李辰,自认为李辰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动他。 否则满朝文武都会瞬间暴动,把太子架空。 “太子殿下可要考虑清楚了,你一旦这么做,让文武百官寒了心,可就没人敢给太子办事了。”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让李辰怒极而笑。 “把这忤逆之臣,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李辰下令,那东厂的锦衣卫可不管你是谁,几品的官,东厂内多年洗脑的教育方式,早已经让他们把皇权至上的概念刻到了骨子里。 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上来,左右架起了雷诺山就要拖走。 雷诺山这一下是真的慌了。 他发现自己的依仗和笃定,在李辰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狗屁不通的玩笑。 李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照他们制定的所谓游戏规则来玩。 “太子!你如此残暴,如何能让百官心服?” 李辰冰冷地说道:“一个文渊阁大学士的脑袋,还不够让你们惧怕本宫,那么再加上你一个户部尚书的脑袋,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们这些文人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刀更锋利。” “你以为本宫会和你们玩所谓的妥协平衡,慢慢争取回权力来?你想多了,赵玄机或许有这个资格,但你,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小小一个户部尚书,也敢搀和进皇权斗争中,本宫便让你看看,做错了选择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李辰话落地,袖袍一摆,锦衣卫二话不说,不管疯狂挣扎和喊叫的雷诺山,拖起就走。 惨叫声到了殿门外,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一名锦衣卫回到李辰面前,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正是雷诺山的,只见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脸上还残留着无与伦比的惊恐和后悔。 “太子殿下,逆臣雷诺山已经伏法。” “恰好国库空虚,去,抄了雷诺山的家,其三族之内,但成年男丁一律贬为奴籍充军,十四以上的女性全部送去做官女支,其余老弱妇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再将户部左侍郎徐长青召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户部今天要砍了几个脑袋才能挑出一个能为本宫办事的来。” 户部尚书好歹是朝廷的正二品官员,并且领衔一部,可以说绝对是帝国权力核心的参与人之一。 但雷诺山就这么被砍了。 这件事情引起的风波迅速发酵,绝大多数人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太子疯了。 外界如何反应,李辰没多管。 他正看着眼前从户部急忙赶来,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平缓呼吸的徐长青。 “微臣户部左侍郎,徐长青,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比起雷诺山,徐长青就要懂规矩太多。 进入大殿之后,低头躬身,双手下垂,不敢看李辰的面容,直接跪下之后山呼千岁。 此时徐长青只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雷诺山被太子叫来了东宫,但具体做什么,人在哪里,他还不知情。 只是,大殿上,一滩虽然经过清洗,可能明显看出血迹来的污渍,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免礼吧。” 李辰淡淡道:“雷诺山死了。” “他的人头,一刻钟之前还摆在你身边的地方,你仔细看,应该能看出痕迹来。” 徐长青眼角直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脑子飞速转动,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危机,同样,也是他的大机遇。 或许从万年老二,跨过那条让无数官员一辈子望洋兴叹的坎儿,成就二品、领衔一部之尚书,就看这个机遇了。 只是短短权衡了利弊,徐长青立刻说道:“微臣不知雷诺山所犯何罪,但既让太子殿下大怒,想必他是罪该万死的。” 李辰笑起来,说道:“你比他聪明。” 徐长青低着头,不敢看李辰,他说道:“微臣只知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无法处理国政,而太子为监国,那么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听太子的。” 李辰越发满意。 现在他在朝廷内没有丝毫的根基,可以说处处都是赵玄机的人。 而他急需组建自己的班底,掌握自己的权力。 那么对于这些班底的挑选,首先就是要足够聪明和足够有野心,其次才是能力。 太聪明的人,这个时候不会跟着他。 只有聪明而且有野心的人,才会在他根基薄弱的时候跟着他,这样未来赢了,才能得到更多的奖赏。 至于能力,经过科考、多年宦海沉浮,能爬到六部之一的户部成为二把手,这样的人会差到哪里去? “看看这个吧。” 李辰不再提雷诺山的事情,而是把南河行省的奏章丢到了徐长青面前。 徐长青恭敬地双手捧起奏章,这才小心翻阅。 一看内容,他就知道了太子所为何事。 徐长青放下奏章,小心地说道:“太子殿下,南河行省的灾情,早已经发生了,两个月来,已经有十多分奏章呈上来,一份比一份严重。” “那为何不赈灾?”李辰问。 “国库空虚。” 徐长青一拱手,老老实实地说道:“如今国库存银不过三百七十万两,即便是用以支付天下官员的俸禄都已经不够,更不要说赈灾,南河行省要赈灾,没有五百万两是打不住的,杯水车薪啊太子殿下。” “本宫记得,国库一年税收就有六千万两,为何空虚至此?”李辰皱眉问道。 徐长青苦笑道:“各地官员俸禄、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已经持续一年有余、南方的水涝洪灾从前年便已经开始,加上军费军饷支出逐渐加剧,还有...” 说到这,徐长青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顿时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了。 “你说,本宫不会降罪于你。”李辰平静道。 徐长青闻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从今年开始,韩王、楚王、赵王、景阳王等藩王,都已经开始以各种理由不上缴岁供了,这一块,便损失了大部分收入。”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 藩王! 大秦国制,藩王就藩之后,属地内拥有军权、政权和税收之权,只需每年固定向朝廷缴纳一定的岁供,这就相当于是国中之国。 大秦王朝开国两百年,这些藩王,已经是巨大的毒瘤。 “本宫晓得了。” 李辰没有就藩王的事情说太多。 如今皇帝随时可能驾崩,帝国风雨飘摇,李辰别说想削藩了,他的那些叔叔们,不想着等皇帝一驾崩,高举勤王的旗帜来推翻他都不错了。 所以要针对藩王,必须是要等真正登基。 而此时,还是要着手先解决国内灾情的问题。 “灾情连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下去赈灾吧,本宫知道,下面做官的,过一道手,他们不沾点油腥下来是不可能的,你把你所知道的几个贪官名字报给东厂,东厂会去处理的。” 缺钱的李辰把注意打到了贪官的身上。 国家越是贫穷,两类人就越是富有。 一种是贪官,还有一种是商贾。 “还有,如今市场上,粮、油、米、面等生活必须之物的价格,如何?” 徐长青刚因为东厂两个字而心惊肉跳,闻言下意识地回答道:“物价飞涨,大米的价格已经涨到了离谱的地步,年初5个铜板便能买上一斤品相不错的新米,但现在,即便是发霉的陈年旧米,若是没有30个铜板,也休想买到。” “市场上的粮食,大多都集中在那些大粮商的手中,他们结合起来哄抬物价,今年早些时候,户部曾以朝廷名义向京城中三大粮商借粮,可他们不但一毛不拔,还哭穷喊冤,着实可恨!” “你去将京城三大粮商的主事之人都召集起来,就说本宫明天于东宫设宴要招待他们。” 李辰冷笑一声,说道:“国难财,可不是那么好发的,这些商人,平日里大肆敛财,到了国难时期,还想着发这种不义之财,真当朝廷的刀兵落不到他们脖子上?” 第11章 太子至孝 话说完,李辰看着徐长青,淡淡道:“如今户部缺了一尚书,机会,本宫已经放在你面前,若是办成了,你便是下一任尚书,这些事情都办不好,本宫就换人,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徐长青心潮澎湃,跪地大声道:“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自古利益动人心,更何况是领衔一部尚书之职,户部主管天下钱粮,那权力,比常人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 打发走徐长青之后,李辰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三宝便来了。 “殿下,东厂收到消息,月前来到京城的鲜朝使团,正大肆在京城各大官员处活动,许以重利,想要促成帝国出兵鲜朝,解决他们被东瀛入侵的危机。” 三宝的奏报让李辰微微皱眉。 这个节骨眼上,京城的局势本就复杂,各路势力鱼龙混杂成一团,牵一发动全身,偏偏再来个鲜朝使团搅浑水... “他们来京城多久了?”李辰问。 三宝回禀道:“已经半月有余,原因是半年之前东瀛袭击鲜朝,鲜朝正处内乱之中,一下子给东瀛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国土都已经丢了三分之一,便派了使团来向帝国求救,可皇上龙体欠安,并未召见他们。” “想来应该是他们等得着急了,鲜朝国内又在战乱,因此就大肆寻找朝廷中的官员,通过贿赂想要达成目的。”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也好,本宫正欲砍几颗人头,既能立威又能抄家敛财充盈国库,正愁找不到机会和理由,你派东厂的探子盯着使团,他们去见了谁,送了多少钱,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下来,待发酵一段时间,攒够了人头,本宫一次给砍了。” 三宝恭恭敬敬地应道:“奴婢遵旨。” 打发走了三宝,李辰起驾到了乾清宫。 大行皇帝依然躺在龙榻上昏睡不醒。 “父皇身体如何了?”李辰对太医问道。 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如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每天还能清醒一刻钟,现在两三天都未必能清醒过来一回。” “还能坚持多久?”李辰直截了当地问。 太医当即就跪了下来,说道:“太子殿下,微臣实在无法给您回答,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医术已经是其次,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意志力和...上天庇佑。” “行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李辰也没有太过苛责太医,让太医们退开之后,李辰坐到了龙榻边。 看着面容枯槁的大行皇帝,李辰没有说话。 他本是穿越而来,对大行皇帝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大行皇帝不死,自己就没法登基...只是现在,他并没有在想大行皇帝的病情,而是在考虑晚上如何对付那群以金钱窃国的奸商。 这些奸商,趁着帝国国力衰退,和当地官员互相勾结,强行土地兼并,再以利益拉拢那些官员上他们的战车,常年下来早就形成一张坚固且复杂的利益网络。 李辰想要动他们,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甚至一个操作不好,立刻会引来朝堂的反噬,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动,国库无钱,便无法赈灾,而且放纵他们肆意妄为,百姓的日子只会更苦。 到时候就好像是穿越之前的某朝代一样,百姓贫苦,朝廷更穷,反而是那些贪官污吏和商人,一个个肥得流油。 这是李辰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李辰思索的这一幕,看在旁人眼中,都以为是太子在担忧皇帝的身体。 “陈太医,太子殿下真是一片孝心啊。” 一名太医低声对同僚说道。 陈太医便是之前回答李辰问题的太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但是我看太子此时的凝重和担忧,并不是伪装出来的,皇上子嗣众多,可到了最后,真正关心皇上身体的,却只有太子。” 旁边的同伴都纷纷点头,认为自己窥探到了太子内心的秘密。 就在李辰在乾清宫思考的时候,宫外同样不平静。 雷诺山的死,引起的波澜如同在虽然风波诡谲但至少看起来还算平静的京城局势上投入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带来的风浪,瞬间就牵扯动了京城的各方局势。 赵玄机是最早接到消息的。 “首辅大人,雷诺山被太子斩了之后,户部左侍郎立刻就去了东宫,根据我们眼线传来的消息,徐长青和太子谈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但具体谈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给赵玄机做汇报的,是京城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正儿八经的实权正三品官衔,到了地方上就是主政一地的大员,但在赵玄机面前,钱翰的姿态却很低,躬身垂首地作着汇报。 赵玄机端起茶杯轻轻摇头,吹散了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说道:“先杀魏贤,再斩雷诺山,一个是内宫根深蒂固经营了十多年,隐隐能和三宝分庭抗礼的执笔太监,一个是户部尚书,领衔一部,当朝正二品,咱们这位太子爷,手段血腥的很啊。” 钱翰犹豫了片刻,说道:“雷诺山不仅是死了,现在东厂的人正在抄家,他的家眷全部被打入奴籍,男丁充军,女性充官技,这等同于灭门了,这般的雷霆手段,让咱们这边许多人都有些惶恐不安,首辅大人,咱们是否要上书朝廷,让太子收敛一些?” “收敛?” 赵玄机摇摇头,说道:“他这个时候不能收敛的。” “太子刚刚监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任何人想要拦他,他都会不顾一切地铲除掉绊脚石,此时和他明着做对,并不理智。” 钱翰恭敬地道:“卑职愚钝,太子还只是监国,并未登基,他如何能与满朝文武对抗?即便是皇上,有时也不得不对首辅妥协。” 赵玄机放下茶杯,说道:“皇上与我的妥协,只是政治博弈,为了顾全大局而不得不做出的退让和取舍,但太子不同,太子监国,性子刚猛,他此时大权在握,谁的话听得进去?” “更何况,他还未登基,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到时候事不可控,便可以将皇上推出来,自己反而不用承担许多责任,若是一旦登基了,他身后便没了靠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站在最前,反而不美。” 钱翰似懂非懂地问道:“那我们如何应对?”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他要杀大臣,只要不是我们核心的人,就让他杀,他要奏章,就送给他看,治理一个国家,看不看奏章意义不大,便是他下了令,太子令不出京城,无人执行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赵玄机淡淡地说道:“他杀得越是兴起,朝堂上对他的不满就越是重,到时候文武百官无一人支持他,他如何登基?不能登基,一旦皇上驾崩归天,皇位便有变数。他现在为了抓权,杀得人胆战心惊,看似是爽快了,其实是自掘坟墓,丢了人心,要废他,只是翻手尔。” 钱翰露出笑容,说道:“首辅大人智珠在握,实在高明。” “另外还有一事,太子今晚在东宫宴请京城三大粮商主事之人,此事我们是否要干预一下?” 钱翰拱拱手,阴沉地笑道:“只要我们发话下去,那三家粮商,理都不会理太子一下,到时候太子灰头土脸,可就难堪了。” 赵玄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什么大事看待,随意道:“你看着办便是了,横竖只是几个商人,算不得什么大事,杀一杀太子的威风也好,至少让他明白,如今的朝堂上,到底是谁做主。” 钱翰一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办。” “去吧,老夫乏了,无其他重要事情,莫要打扰老夫休息。” “那卑职告退,首辅大人您好好休息,别太过操劳了。” ...... 李辰在乾清宫一直坐到了傍晚时分才离开。 回到东宫,估摸着时间,那三家粮商应该差不多到了,但等李辰问起的时候,才知道那三家粮商居然压根就没来的意思。 “太子殿下,三大粮商中,陈家家主称自己正在养病,不宜见风走动,胡家称他们家老爷去了外地分号查账,并不在京中,剩下一个刘家的,干脆闭门不出。” 徐长青面色尴尬,诚惶诚恐地跪在李辰面前说道。 李辰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阴沉得厉害。 “好啊,既然本宫请不动他们到东宫来,那么本宫亲自去他们府上走一趟。” 话说完,李辰袖袍一摆,“三宝,携一百锦衣卫,随本宫出宫。” 太子出东宫,如潜龙出巡。 三宝不敢怠慢,立刻点齐了在京城东厂总部,最为精锐的一百锦衣卫,由他和两名锦衣卫千户亲自带队。 前面队伍左右各二十名锦衣卫,一名千户压阵,后面同样左右各二十名锦衣卫由另一名千户压阵,中间则是剩下二十名最忠心、伸手最好的锦衣卫由三宝亲自带领拱卫李辰安全。 一百多人马,出了东宫直奔最近的陈家府邸。 一路上,李辰并没有微服低调,而是大张旗鼓按照制度,走大路最中间的御道,净街出行。 两侧百姓,凡听闻太子銮驾到而不跪拜者,治大不敬罪。 李辰一路一言不发,穿过了最热闹的东大街,在无数百姓和各方探子、眼线的关注中,来到了在京城最繁华地段占据了一大片土地的陈府门外。 大秦帝国对阶级有着严格的规定。 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商人是最低的等级。 商人不管多有钱,只能穿粗布所制成的衣服,连丝绸都不能穿,而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下宅子,很多土地都有身份规定,不是农籍或者士籍,根本就没资格在京城拥有府邸。 但陈家,显然做到了例外。 太子銮驾到陈府外的时候,陈府显然早已经接到了消息。 大门打开,陈府上下十多口人,已经在外头恭候着了。 “草民陈靖川,携家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片千岁的山呼声中,李辰轿撵上,看着跪在身前的陈靖川,淡淡道:“你不是病了么?怎么,现在又见得风,不怕病情加重了?” 第12章 搞银子 趴在地上的陈靖川心惊肉跳,他硬着头皮答道:“启禀太子殿下,草民...” “按照大秦礼制,商籍最贱,门府不得超三米高,阶梯只能用四阶,门上门钉最多不得超过三十六枚,在京城不得拥有土地,陈靖川,你这是把大秦礼制踩在脚下视若无物吗?” 李辰直接打断陈靖川的话,淡然道。 这番话,语气虽然淡漠,却蕴含着无比冰冷的杀机。 杀机笼罩之下,周围是数十锦衣卫虎视眈眈,似乎只要太子一声令下,这陈家之人,立刻变成一滩肉泥。 陈靖川吓坏了,他是听从了高人指点,让他不要理会太子的宴请,但却不想被夹在太子和朝廷,皇权与臣权的斗争中成了牺牲品。 虽然在本朝开朝的时候,没有人敢逾越礼制,但现在开朝二百多年,朝廷日益腐朽崩坏,寻常压根没人计较这些,可若是让太子抓住把柄,这就是大罪。 无他,权势尔。 他声音颤抖地解释道:“草民冤枉,这处宅子,是草民租借来的,并不是购买而来,草民愿意立刻退租...” “践踏了太祖定下来的规矩,一句退租便可以了事么?” 李辰冷笑一声,盯紧陈靖川,淡然道:“本宫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打算知道是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来拂本宫的面子,本宫欲借你陈家人头一用,让那些人看看,得罪了本宫的下场。” 陈靖川闻言肝胆俱裂。 看着周围那凶神恶煞的东厂锦衣卫,他知道太子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此刻,无比后悔搀和进来的他慌忙道:“求太子开恩,求太子殿下开恩!” 陈靖川的身后,妇人吓得当场哭喊出来,有一个少年见状立刻站起来,指着李辰怒喝道:“你虽然贵为太子,但我们陈家也是奉公守法的生意人,你一言不合便是要打要杀,如此这般,天下人如何能心服?你别忘了,京城的百姓们可都在你身后看着你!” 陈靖川见到自己儿子跳出来说出这番话,惊怒到了极点,他当即一个耳光甩到儿子脸上,骂道:“闭嘴,你这逆子!你要我们陈家满门都死绝么!?” 说完,陈靖川对着李辰跪下,哭喊道:“太子殿下,草民教子无方,求太子殿下开恩。” 李辰看着那名被打了一耳光越发不服气的少年,淡淡道:“不错,有胆魄。” “你们陈家,身为京城地区最大的粮商之一,如今天下灾情遍地,无数灾民易子而食,便是京城内的百姓,在天子脚下亦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劳作,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这些粮商捂着粮食宁可发霉,也不以正常价格卖出粮食,如今市场上一斤白米价格翻了十倍,是谁的罪过?便是你们这些粮商的罪过!” “自古商重利,践踏君子之义,你们大发国难财,吸百姓的民脂民膏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百姓正看着?如今报应来了,却拿百姓当挡箭牌?当百姓是傻的么!?” 李辰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后头无数正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粮商有钱有粮,而他们变卖家产也只能换来少少一点粮食,如此民怨早已经沸腾,只是没有一个发泄口罢了。 如今太子亲临,这一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太子殿下仁慈,太子殿下仁慈!” 人群中,有几个老者当即跪下,口中激动地呼喊道。 紧接着,百姓密密麻麻跪下了一大片,全部高喊太子仁慈。 眼见李辰三言两语就占了大义和人心,陈靖川肝胆俱裂,只觉得大难临头。 这般玩弄人心的手段,又岂是他可以对付的? “来人,商籍陈家,家主陈靖川,无视帝国礼制,逾越规矩,于国难当头之际不知体恤百姓血汗,不晓朝廷艰难,大发国难之财,罪恶滔天,其子更是冲撞监国太子,是为大不敬。” “传本宫太子诏令,陈家三族,一应枭首示众,其所持之财产,不留分毫全部充入国库,作赈灾之用。” 李辰一声令下,便是滚滚人头。 陈靖川只觉得眼前发黑,他惊恐欲绝,扑上来想要求饶,却被两名锦衣卫侍卫给用刀抵在脖子上拦住了。 “太子殿下饶命,草民也只是无奈之举啊,草民愿意捐出全部身价,散尽家财只求饶得一命,求太子殿下法外开恩啊!” 李辰只当作没听到,调转了马头,朝着下一家走去。 百姓们这次自发地让开路,夹道欢迎。 陈靖川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快到第二家胡家的时候,李辰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徐长青一眼,淡淡道:“怕了?还是觉得本宫太暴虐了?” 徐长青哪敢说真话,只是苦笑道:“微臣,微臣只是觉得,这三大粮商本身不算什么,可他们之所以敢联合起来拒绝了太子殿下的邀请,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太子殿下如此一来,杀是杀得爽快了,可未免可能正中对方下怀。” “不错,知道站在本宫这边考虑问题了。”李辰满意地说道。 徐长青苦笑。 太子殿下这趟出来,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段么,而且还把自己也给带上,这摆明了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了,这个痕迹想洗也洗不掉,等于徐长青现在已经没得选择,只能跟着太子一条道走到黑。 “正中他们的下怀也好,出乎他们的意料也罢,都不是本宫现在考虑的事情,本宫要做的就是用最锋利的刀,把京城这一团乱麻在最短时间内斩得干干净净。” “那些魑魅魍魉尔虞我诈,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本宫没有时间和功夫和他们慢慢磨,谁挡着本宫的路,本宫就砍了谁,以杀破万法,本宫才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更是在监国,这份特殊的优势不利用起来,难道要本宫把赵玄机那老东西给熬死吗?” “看他的精神头,少说还有十几年可活,到时候本宫已经三四十岁了,就是本宫熬得住,帝国也熬不住,本宫也没耐心去熬,更懒得和他们玩这些勾心斗角,全杀了,干净利落。” 李辰的话说完,他轻夹马腹,马儿极有灵性,立刻加快速度,把徐长青给抛到身后。 徐长青愣愣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觉得太子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若是光靠一个杀字就能解决一切,皇上早就解决了所有麻烦了。 没管徐长青如何心思,李辰已经到了胡家门口。 之前陈家的下场,显然早有人把消息传到了胡家。 胡家门外,胡谦一家人已经在等着了。 不但是胡谦在,还有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胡谦的身边。 看着李辰的銮驾远远而来,身上似乎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杀气,胡谦有些害怕地问身边的中年男人:“钱大人,真的没问题吗?刚刚传来的消息您也听到了,陈家可是完了。” 钱翰淡淡地瞥了脸色发白的胡谦一眼,冷哼道:“有我在,你怕什么?既然你愿意上交一半家产求我庇护,我自然能在太子手上把你保下来,即便是我的面子不给,首辅大人的面子,他敢不给么?” 胡谦闻言心中稍安,觉得自己若是能逃过此劫,虽然少了一半家产,可总算还有一半,到时候再做打算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李辰已经到了近前。 “礼数做得足一些,不要给太子抓住什么把柄。” 钱翰说完之后,首先对着李辰躬身下拜,“微臣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参见太子殿下。” “草民胡谦,携家眷,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辰目光落在钱翰的身上,淡淡道:“你为何在这里?” 钱翰立刻回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与胡谦是好友,恰好在胡谦家中做客。” 李辰淡漠道:“胡谦不是说自己去了外地分号查账,怎么,莫非你胡老爷能瞬移不成,或者说,是你钱大人在,所以胡谦才找的借口推了本宫的宴请?” 钱翰眉头一皱,但表情依然平静,他答道:“或许其中有些误会罢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何必和一商人计较,若是太子殿下觉得下不来台,胡谦,给太子殿下赔个不是。” 胡谦见状,立刻跪下拱手道:“太子殿下,请原谅草民,草民实乃无心之举。”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连敷衍都敷衍得那么虚伪,李辰乐了。 “不错,比陈靖川要好一些,起码本宫杀起来,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钱翰脸色一变,道:“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你身为通政使司通政史,正三品官衔,为何会与一名商人交往过密?” 李辰冷笑一声,压根不打算听钱翰的解释,给三宝使了一个眼色。 三宝太监嘿嘿一笑,对着左右的锦衣卫说道:“去,搜一搜咱们的钱大人身上有没有不该带的东西。” 钱翰见到两名锦衣卫包抄过来,立刻惊怒道:“本官乃是首辅赵大人的学生、心腹,你们胆敢对本官不敬!?” 三宝太监阴恻恻地说道:“杂家早就想要对你不敬了,仗着首辅又如何?杂家的身后,是太子爷!” “太子爷又能如何!?太子爷便能只手遮天了吗?若是惹怒了首辅,便是太子爷也要低头!” 惊怒急了的钱翰显然失去了理智,当着李辰和无数百姓的面,把这话给说出了口。 话一说完,钱翰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 他脸色惨白,却兀自咬牙撑着,紧盯李辰。 说错了话还不要紧,总算有补救的机会,只要是首辅大人救他,他就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可身上的东西,若是被搜了出来,自己可能当场就要完蛋。 李辰眼神冰冷,他淡淡道:“好胆。” 杀机,已然在酝酿,即将到爆发的顶点。 三宝太监冷哼一声,说道:“搜他的身!” 钱翰肝胆俱裂,可他无论如何反抗,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又如何能抵抗得了两名锦衣卫近身? 钱翰被一名锦衣卫一把掀翻在地,撕扯开了衣服,他越是挣扎,衣服就破损得越是厉害。 堂堂当朝三品官员,此时算是把斯文给丢光了。 钱翰又羞又怒,他嘶吼道:“你们如此折辱本官,本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你如此蛮横霸道,就不怕文武百官、天下众口吗?” 他的话才说完,一名锦衣卫就从他怀里内衬中撤出了一大把银票和地契。 三宝太监见状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去稍微看了几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恭恭敬敬地把所有银票和地契送到李辰面前,说道:“太子殿下,在钱翰身上搜到银票全部是最大面额十万两一张的,约莫有四十多张,还有地契、商契几十张。” 抖了抖手中银票,李辰冷笑道:“光这些银票便是四百多万两,钱大人,你一个人,便可以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钱翰面色灰白,这些钱,都是他刚从胡家得来的,只是一时心急,要得太早了一些,还来不及藏匿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想到这,钱翰越发色厉内荏,破罐子破摔一般对着李辰大吼道:“是又如何?我是首辅的心腹,你还敢杀了我不成!?首辅不会放过你!” 李辰身上的杀机,终于酝酿累积到了极限。 “杀了。” 第13章 太子开恩 冰冷的两个字,杀机如同水银泻地,澎湃而来。 钱翰瞪大眼睛,一口气深吸进来却忘了吐出。 他不敢相信李辰有如此胆魄,当场就要杀死自己。 而那东厂锦衣卫,眼里可只有皇家,从来不知道什么大臣,从他们的使命上来说,大臣天生就是他们的天敌。 得了李辰的命令,两名锦衣卫立刻抽刀,一顿刀光之下,钱翰的惨叫凄厉如鬼嚎,血光炸裂,他被砍倒在地上,而他的反抗和惨叫,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刀光。 最终,钱翰的惨叫声衰弱下去,整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在他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他听到的是李辰如同九天之上神祗一般冷漠无情而且威严到了极致的声音。 “罪臣钱翰,身为通政使司通政史,当朝正三品官员,不知感黄恩浩荡,亦忘圣贤教诲,上不忠国,下不体民,置廉政于无物,弃良知如蔽履,其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不杀难以平民愤!” “传本宫太子令,钱翰已经就地伏法,著东厂夷其三族,其同族九代亲缘之内,一律贬为奴籍,永世不得改籍。” “另有大奸之商胡谦,趁国难发财,以至民怨沸腾,死不悔改,赐死全族,一应家产,抄没充公。” 满脸血污,额头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的钱翰瞪大眼睛,听完这两句话,眼神中露出不知是后悔还是憎恨的光芒,就此死去。 紧接着而来的,是胡谦一家人的求饶和哭喊声。 “陈靖川一家人耍了一些滑头,他们被丢到了东厂诏狱,但至少眼下不会立刻死,而你们不但耍了滑头,还企图找钱翰对抗本宫,那么便血洗了吧。” 李辰冷漠地看着悔不当初惊恐惨叫的胡谦一眼,带着大队人马扭头便要走。 他还要去下一家,忙的很。 “太子,太子开恩饶命啊太子!” 身后,传来胡谦的惨叫声,可立刻就戛然而止,伴随来的,是刀锋入肉的声音。 胡家门口,血流成河,周围百姓都吓白了脸。 只是太子杀的是贪官,大家都看到了,贪官身上搜出了几百万两的银票,还有那奸商,和陈靖川一样,开设的米店捂盘待涨,不知道多少人为此倾家荡产。 因此即便是这场面血腥无比,百姓们尽管害怕,却还是有不少人为太子叫好。 贪官,该杀! 奸商,更该杀! 李辰没管身后的血海滔天,调转马头正要朝着最后一个刘家而去,这才见到,街道尽头有一身穿素衣的年轻女子,带着十多名男女老幼,正步履坚定地朝着自己走来。 “太子殿下,这是刘家人。” 徐长青亲眼见到了太子手段,算是彻底心服口服。 不管如此莽撞杀人是否值得,后续引发的风波太子是否扛得住,但眼下,看周围百姓那热烈的眼神,他就知道太子考虑的比所有人都要深一层。 除了杀人立威,抄家充盈国库之外,太子还要抓百姓的人心。 明白了这些道理,徐长青自觉横竖也没有其他选择,对李辰越发死心塌地。 他此时主动来到李辰身边,说道:“刘家比较特殊,其他两个大粮商,多半都是京城本地的豪商,传了至少也有三代人,但这刘家却是上一任家主从微末中一点点经营起来的产业。” “两年之前,刘家上一任家主暴毙而亡,自此刘家陷入了争权夺利的斗争中,但没想到最终却是刘家的小女儿刘思淳打败了其两个哥哥,夺得家主权力,以女子之身主事一家本就不容易,偏生刘家这两年生意做的很红火,多半都是亏了刘思淳的本事。” 徐长青介绍的时候,刘思淳也带领着刘家一族人来到了李辰的銮驾前。 “民女刘思淳,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愿捐献刘家全部家产帮助朝廷赈灾,渡过难关,只求太子殿下允诺一事。” 刘思淳长相极美。 肤如凝脂,黛眉如远山,双手圆润黑白分明,灿如星辰,高挺的琼鼻下,红唇如樱桃,娇嫩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品尝一下那温软红唇究竟会是什么味道。 单论颜值和身材,刘思淳和赵蕊、赵清澜已经完全是一个级别的女人,只是她的气质最为特殊,糅杂了精明商业女强人的强势与势利的同时,不失一种精致到了极点的女人味,那双纯澈的眸子,黑白分明,但却绝对和单纯两个字扯不上关系,仿佛这个女人看似简单的心思,男人永远捉摸不透、把握不住。 加上徐长青所说关于刘思淳的经历,这女人,绝非一般。 骑在马上,李辰看着刘思淳,玩味道:“捐出全部家产只是为了换取本宫的一个承诺?这倒是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刘思淳跪拜在地,神色依然平静,她说道:“民女别无所求,只求太子殿下开恩,允许民女代理京畿地区盐运资格。” 刘思淳的话才说出口,徐长青就勃然变色。 “大胆!” 徐长青厉喝道:“盐自古便是官府掌控,民间绝对不可经营的民生之本、国家之本,又怎么可能让你一民间商女来经营?” 刘思淳表情依然平静,她恭敬地说道:“徐大人,民女自然知道盐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古以来盐便是官家垄断经营,任何人都不可以走私售盐,否则轻者发配充军,重则满门抄斩。” “但民女之所求,并不是直接贩盐、卖盐,而是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从官府手中买盐,然后自筹运费,从其他各地运输盐到京畿地区同样不卖私人,只售于官家。” “如此,并不侵犯官家和百姓的利益,反倒是官家可以从中获取一成的利润,还免去了各地运输到京畿的运费,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说完,刘思淳对着李辰深深一拜,诚恳道:“民女刘家,总计家产六百三十余万两,愿意全部捐赠朝廷。” 听到这个数字,周遭旁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如今大秦帝国,即便是最为繁华的京城,一家百姓每年收入最多不过三十两银子,但光是一个刘家便拥有六百三十万两银子的财富。 这不说富可敌国,但敌一城,已经是没有任何问题。 李辰看着刘思淳,淡淡道:“你可知,本宫这一趟出来,便是要血洗你们三大粮商的?” 刘思辰银牙暗咬,说道:“民女知道,也正是因此,民女愿意散尽家财,换取一时之平安,然民女更清楚,若是对太子殿下无用者,迟早难逃一死,所以民女想要证明刘家的价值,刘家,对太子殿下有用。” 李辰乐了,笑起来说道:“好胆魄,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光是这一份勇气和胆魄,你刘家便胜了胡家、陈家之流千百倍。” “本宫先不答应你,但今日刘家可免一死,将你的计划详细陈列出来,限你三日之内上呈东宫,若是能打动本宫,刘家便可留下,若是打不动,让刘家多苟活三日也无妨。” 李辰并没有对刘思淳赶尽杀绝,穿越而来的他深知商业和经济的力量对社会的改变会有多大,若是刘家可用,他完全不介意扶一把刘家。 “民女,谢太子殿下恩典。” 刘思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拜倒在地,说道。 李辰收回目光,淡然道:“回东宫。” 等太子的銮驾和仪仗走远了,周围百姓们都津津乐道议论纷纷地散开去,刘思淳才颓然跪坐在地,此时,她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她的身后,有刘家族人上前来搀扶起刘思淳,苦涩地说道:“刘家两代几十年的积累,真的就这么平白送出去了吗?” 刘思淳咬牙道:“舍不得?胡家和陈家也舍不得,你们看看他们的下场。” “之前太子请帖发来的时候,我便说不能不去,是你们一意孤行,非要听钱翰的话,现在钱翰自己都被灭了族,你们算是知道厉害了,要不是我提前派出探子打听了他们两家的消息,只怕是我们刘家今日也是灭门之祸!” 周围族人,面色凄然。 “可我们把家产全送了出去,也不是完全躲过了这次大灾,太子给了我们三日时间,我们亏本运盐,太子未必不知道我们手底下有一座私盐盐矿,到时候这也是死罪,该怎么办啊?” 刘思淳美眸坚定,咬牙说道:“朝廷知道的话,我们必死,但若只是太子知道,说不定还是我们刘家的机会,现在刘家已经是必死之局,只能破釜沉舟拼一把,太子需要人站在他这边,我们,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投名状……赌一把!” 李辰出东宫前后拢共不过两个时辰,却杀了胡家、陈家和钱翰的满门,上上下下加起来就是几百条人命。 这件事情带来的后续影响,让整个京城都震荡起来。 事情一直发酵到赵玄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深夜。 钱翰作为赵玄机最得意的弟子和心腹之一,他满门被灭,已经触到了赵玄机的底线。 因此赵玄机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https:/ 第14章 赵玄机的反击 “首辅大人,太子初生牛犊,太过莽撞了,您作为当朝首辅,一定不能让太子这么放肆下去。” 大理寺卿孙伯礼义愤填膺地说道。 一旁,刑部尚书滕怀义也开口道:“孙大人说的不错,朝廷上,毕竟还是首辅为重,若是让这少年太子如此胡闹下去,如何成得体统?未来皇上龙体康复,见到京城被太子弄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只怕是又要气倒,首辅大人,现在我们不得不对太子采取一些措施了。”云九小说 赵玄机微微合眸,他淡淡地对着旁边在低头喝茶的同为内阁同僚的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说道:“王兄,你如何看待此事?” 王腾焕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太子年少,初掌监国之权,只知道用权杀人,却不知权力的背后便是责任,你我作为朝廷股肱之臣,理应辅佐太子,让太子明白,治理江山天下,可不是一个杀字就能解决一切的。” “更何况,你我若是再沉默不语,第二个徐长青,只怕是就要出现了。” 听到这话,赵玄机面色深沉。 他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共同去东宫,面见太子,告知其利害,让太子暂且放下监国之权,还是先学习好如何处理朝政,再论其他吧。” 同在书房内密谋,属于赵玄机核心圈子人员的几位大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笑容,然后他们整齐划一地对赵玄机拱手行礼: “我等,谨遵首辅大人令。” 赵玄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缓声说道:“明天既然还有正事要办,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见到赵玄机下了逐客令,于是都起身告辞。 等所有人都走后,赵玄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后起身去书桌边写了一张条子,手掌轻轻拍了拍。 门外,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卫悄然来到赵玄机面前,一声不吭。 “火速送往宫中,交给赵蕊。”赵玄机又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来,跟条子一起交给侍卫,淡淡道。 侍卫接过了两样东西,看也不看直接塞入怀中,行了一礼之后悄然离去。 来到院中,赵玄机抬头看着夜幕,喃喃道:“太子,希望你别逼老夫走到这最后一步。” ...... 李辰刚回到东宫,就接到了三宝传来的最新消息。 “朝中过半的一品大员聚在赵玄机府中,商谈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李辰表情平静,问道:“可否探出他们谈了什么事情?” 三宝拱手道:“锦衣卫的探子只知他们明天便要联合到东宫面见太子,具体是什么原因和事情,暂时还不知道。” 李辰走到了一盏烛火旁,拿剪子挑了挑灯芯,火光跳跃之下明亮了许多,看着烛光的李辰漫不经心地问。 三宝轻声道:“奴婢不敢妄言,但绝非是什么好事。” “当朝首辅,在朝廷内的实力可以说是只手遮天,父皇病重数年,这数年来,几乎都是他在管理朝政,许多政令、策略都是出自他手,比起我们父子来,他才更像是这个帝国的掌舵人。” “而这个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一品大员们找这位首辅大人商谈两个时辰,只有一个原因。” 李辰放下剪刀,冰冷地说道:“本宫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急了,他们已经不习惯自己头顶上有皇权压制,他们想要一切回归正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本宫屈服,或者...让本宫消失。” 三宝瞳孔紧缩,他立刻说道:“奴婢以及东厂,愿为太子赴死。” “本宫知道这话肯定是出自真心的,因为本宫完了,你和你的东厂也要完。” 李辰轻笑一声,说道:“起驾,凤禧宫。” 凤禧宫内,当李辰到这时候,赵清澜已经准备休息了。 隔着门帘,李辰拱手道:“儿臣求见皇后。” 门帘内,传来赵清澜冷淡的声音,“夜色已深,太子不宜见本宫,有什么话,说完便退下吧。” “皇后确定要儿臣在这里说吗?”李辰似笑非笑地说道。 门帘内,赵清澜沉默了一会,颇有些不甘心地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等宫内其他人都走了,赵清澜这才冷冰冰地说:“有什么话,现在你可以说了?” 旁人一走,李辰眼神也犀利了,腰杆也挺直了,仿佛瞬间反客为主,大步就走过去挑开了门帘。 正靠坐在软塌上的赵清澜见状愠怒道:“放肆!未经本宫许可,你擅自闯进来,即便你是太子,可本宫也能治了你的罪!” “行了。” 李辰自顾自地在软塌上坐下,拿起赵清澜手边的茶杯就喝,说道:“我放肆得还少了?这种完全自我心理安慰的话,皇后就别说了。” 赵清澜见到李辰竟然用自己喝水的杯子,顿时大为羞恼。 她起身冰冷地看着李辰,说道:“你不要以为本宫就那么好欺负。” 赵清澜的身份尊贵,那母仪天下的气度绝非寻常,此刻盛怒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让人胆寒的威势。 但这一套,在李辰面前显然没太大作用。 他有的是办法让赵清澜卸掉一身的刺。 “一刻钟之前,我刚得到消息,包括大理寺卿孙伯礼、刑部尚书滕怀义在内,朝廷过半的实权一品大员一起在首辅府邸内密谈了两个时辰,密谈了什么内容,没人知道,但本宫知道他们明天会来东宫找本宫的麻烦。” 李辰看着因为听见自己的话而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的赵清澜,轻笑一声,一只手按在软塌的扶手上,一只手按在靠背上,俯身凑近了赵清澜,凝望着那如同水晶一般剔透的眸子,说道:“本宫在想,要不要趁着这个他们汇聚成一团的大好机会,明天在东宫藏上一百刀斧手,等你父亲他们来了,直接乱刀砍死?” 李辰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可那如同深潭一般不见底的冰冷眼神,里面蕴着一汪澎湃杀机在流动,似乎已经累积到了极限,下一个瞬间就可能爆发出来。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赵清澜都会当对方是疯了。 那可是朝中的把持了朝政十多年的首辅,还有过半的实权一品大员,可以说这群人就代表了如今大秦帝国权力金字塔的最上层,他们一旦出事,整个大秦帝国都要乱套。 但是结合李辰这段时间所作所为,赵清澜感觉李辰真的敢这么做。 要知道,李辰达成了一个恐怖无比的成就,他杀的朝廷重臣人数,是和他取得监国之权的天数是相等的。 这样一个嗜血的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 “不要!” 赵清澜惊叫道:“你一旦真这么做了,京城瞬间就会陷入暴乱,惶恐的朝臣会人人自危,到时候京城一乱,本就因为灾民遍野而紧绷的帝国局势牵一发动全身,如此一来,只会让帝国更加危在旦夕,而那些对帝国虎视眈眈的贼寇与外敌,则会趁机而入。” “太子,你万万不可冲动!” 李辰盯着赵清澜,眸光闪烁不定。 他抬起手,用手背缓缓地摩挲过赵清澜如同刚剥开的鸡蛋一样光洁剔透的脸蛋儿,说道:“我知道,但是他们不想让我活了,我就跟他们拼了。” “要不然,我总不能任由他们宰割吧,你说对不对?” 赵清澜咬着嘴唇,李辰的手掌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感觉触电一般又酥又麻,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种感觉,但逐渐急促的呼吸却是不争的事实。 忍着内心那奇怪又陌生的躁动,赵清澜的大脑努力冷静下来,她为了不让李辰的手继续作怪刺激自己,便抬手捉住了李辰的手,仰面直视李辰,她道:“太子,此事,未必不可两全。” 第15章 门帘 还是第一次被赵清澜主动握住手的李辰不动声色地轻轻捏着赵清澜的软嫩柔荑,说道:“皇后有什么妙计?” 赵清澜挣脱了一下手,发现没挣脱开,只好暂且不管李辰占便宜的举动,她急促地说道:“不如太子就暂且放下监国之权,毕竟眼下朝政你也不熟悉,还是先跟在首辅身边慢慢学,等到了时候,首辅自然会把监国之权还给你的。” 李辰本就没指望赵清澜为自己着想,此刻听见她这话,也谈不上生气,只是淡淡道:“皇后可真是赵家的好女儿,万事都为首辅着想,嘴上说是两全之策,实际上让本宫被废有什么区别?” 赵清澜皱眉道:“那太子打算如何?” “我要如何,和你说了,岂不是等同于直接告诉了首辅?” 李辰轻笑一声,抬手一把揽过了赵清澜的柳腰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既然你父亲忘恩负义,那么不如让本宫现在你身上收点利息?” 赵清澜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腾空了一般,然后紧接着就落入了李辰的怀中。 李辰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贪婪地在自己小腹处不停游动,赵清澜大惊失色。 “太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清澜厉喝道。 只是她的威严,因为坐在了李辰怀里的姿势而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如何是得寸进尺?” 李辰丝毫没把赵清澜的威胁当一回事,说话之间,手掌已经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突破了赵清澜的防守,顺着她衣服腰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赵清澜感受到那只大手毫无阻隔地贴合到自己身上,本能地死死抵着李辰的手,不让他得到更多。 而恰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九皇子的声音。 “母后,儿臣已经把《秦前五百史》的前半篇背下来了,现在母后有时间听儿臣背诵吗?” 九皇子的声音让赵清澜瞪大眼睛。 此刻,就隔着这么一道门帘,一旦门帘掀开的话,自己此时和李辰的丑态可就全暴露在了九皇子的眼前。 这等惊险和刺激,远超前几次。 赵清澜本能地想要开口说话,不管用什么说辞,力求第一时间把九皇子给赶走。 但这节骨眼上,李辰的反应却比她还快。 “《秦前五百史》通篇两万三千字,即便只是较为简单浅薄的前半篇,也有一万余字,九皇弟你说你背下来了,本宫可不信,你便背来听听。” 听到李辰的声音,九皇子大惊失色,道:“太,太子也在?” 九皇子瞪大眼睛盯紧了那紧闭的门帘,只觉得里面仿佛有无数的秘密。 他想不通,为什么已经是夜晚,太子却在幕后的寝殿内,两人还把门帘起来说话,是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说,不能被旁人听见么? 门帘里的李辰和赵清澜自是不知道九皇子此时在想什么,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李辰将赵清澜压在软塌上,一只手支在外侧,不让赵清澜逃离,另一只手不断地在赵清澜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呼吸之间灼热和急促,李辰对着外面的九皇子说道:“本宫和皇后有一些要事在谈,你不用多管,既然你要背诵课文,这是好事,本宫作为你哥哥,自然也有义务指导你,你便背过来吧。” 外面的九皇子面色阴晴不定,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觉得先表现自己比较重要。 于是张口便流利地背诵道:“秦前五百,观前人史可知今日兴衰,大观历史,以明辨是非……” 外头的九皇子那是一个朗朗上口,而门帘内,赵清澜被李辰得寸进尺的进攻给欺负得面红耳赤,特别是九皇子的声音穿透门脸进来,让她整个心神都陷入了无比的羞耻和纠结之中。 “你,你这混账!” 尽管是在骂人,可赵清澜还必须要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她的话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鼻翼快速阖动,急促的呼吸声让赵清澜自己听了都觉得羞人。 两人一上一下地躺在软塌上,彼此交叠,尽管这方空间不算狭小,可却一直在升温,两人灼热的鼻息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用下巴顶开了赵清澜紧贴脖颈的衣领,看着上头前几日自己种下,还留有痕迹的草莓,李辰压低声音,凑到赵清澜耳边哈气低声说:“我怎么混账了?” 这轻佻的话,如同街头的浪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下作,直让赵清澜羞愤欲死。 可不等她生气,李辰的一只大手已经突破了重重防线,钻入了那女儿家最为私蜜的肚兜中。 “不,不行……” 赵清澜低低地惊呼道。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凄婉和哀求。 身体和赵清澜紧密地贴合着,几乎没有丝毫缝隙,感受着身下传来的阵阵灼热温软,那玲珑且充满了弹性的身段触感,让李辰体内仿佛有一股火焰急切地需要发泄出来。 此刻已经红了眼的他哪管赵清澜许多,手掌大开便握住了那魂牵梦萦。 “啊!” 赵清澜张开嫣红檀口,抬手想要阻止李辰,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碰到了茶杯。 哗啦。 茶杯掉在地上,在清脆的砰击声中化作碎片。 赵清澜和李辰的动作凝固,而外头,九皇子的背诵声也戛然而止。 “母后,刚是您的声音吗?您怎么了?” 门帘外,九皇子的声音传来。云九小说 赵清澜愤恨无比地盯着李辰,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李辰早被大卸八块了。 但此时,她却不得不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本宫没事。” “母后,刚是不是茶杯碎了?母后是否伤到了?” 九皇子的声音,距离门脸更近了一些。 烛光投影之下,门帘上清晰可见九皇子正在逐步靠近。 “儿臣可以进来吗?” 这句话传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来到了门帘前。 此时,只要九皇子抬手挑起门帘,就能看到李辰正压在赵清澜身上,一只手还钻进大秦帝国皇后的衣衫之中。 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砰砰砰。 李辰和赵清澜的心跳都在加速。 类似于偷腥即将被撞破的刺激感和紧迫感,让两人的额头上都见了汗。 而赵清澜更是眼神慌乱,俏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了一层晕红,此刻在晕红之外,更多了一抹惊慌的苍白。 这一幕若是被九皇子撞破,不论未来如何,她是断然没脸活下去了。 “本宫没事,你不要进来!” 九皇子第一次听见皇后如此严厉的呵斥,他有些害怕。 可紧接着,他想到凶狠的太子就在里面,指不定是太子惹母后生气了。 想到这,九皇子立刻着急起来。 “儿臣担心母后,请让儿臣确定母后没事,儿臣再向母后请罪。” 话说完,门帘上九皇子的影子,已经抬起手来要挑开门帘。 第17章 臣妾有点怕 “太,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见到李辰的时候,赵蕊的魂都要吓飞了。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藏匿那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被看见,万一被发现的话,她的下场绝对比陈智要凄惨百万倍。 “怎么,有什么秘密怕被本宫看到吗?” 李辰的话,让赵蕊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强笑道:“殿下不要取笑臣妾了,在殿下面前,臣妾哪有什么秘密。” 李辰轻笑道:“不错,越发地乖巧会说好听话了。” 说话之间,李辰的手已经探到了赵蕊腰间。 赵蕊心慌意乱,连忙按住了李辰的手,哀怨道:“殿下,臣妾还没准备好。” “这还需要准备什么?本宫自会好好疼你的。” 李辰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大反派。 只是他抬手要解开赵蕊腰间系带的时候,却从怀里掉下来一件粉红色的柔软布料。 身为女子,对此物最为敏感。 赵蕊一眼就见到从李辰怀里掉下来的是一件女人肚兜。 这一下尴尬了。 即便是李辰都感觉老脸有些燥红。 虽说自己身为太子,后宫佳丽妻妾成群本就是理所应当,可趴在赵蕊身上,怀里还能掉出赵清澜的肚兜来,这多少有点离谱。 赵蕊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殿下在外偷腥,还没吃够么?” “那女子是谁,哪家的姑娘,若是太子喜欢,便接进东宫,也免得太子东奔西走累的很。” 这话,每个字都很正常,而且还相当体贴,但那语气听起来,却带着一股子酸楚味。 李辰轻笑着俯身凑到了赵蕊唇边,说道:“怎么,吃醋了?” 赵蕊忙道:“殿下乃是太子,臣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李辰翻身躺在床榻上,手臂一捞,便将赵蕊整个人捞起来压在自己身上,感受着身上柔软而充满了弹性的曼妙身躯,正是一个女子最为成熟妩媚的时候。 赵清澜的高贵,赵蕊的妩媚,这都是她们各自区别于常人的最大特点。 李辰的大手侵略着赵蕊身上身为女儿家的要紧处,说道:“若真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这肚兜的主人,还是算了算了。” 把赵清澜娶进东宫,这话也就是不知情的赵蕊说得出口,胆大狂妄如李辰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说完,不给赵蕊思考的机会,李辰就凑到她耳边坏笑道:“前两次,本宫对你着实粗暴了一些,今晚慢慢温存,一定让你同本宫一起享受到这男女之事的乐趣,可好?” 赵蕊闻言身体一僵。 她从没有奢望过李辰会对自己多温柔,只要别太粗暴就好。 毕竟,之前自己的确每日都以捉弄吊他胃口取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李辰性情大变,两人之间的主次关系一下子反了过来,更何况陈智死在眼前的景象历历在目,赵蕊也更是不敢和以前一样对待李辰。 因而此时李辰的话,在赵蕊耳朵中听来更像是某种变态游戏的邀请…… “殿下,饶了臣妾好吗,臣妾,臣妾真的有点怕。”赵蕊哀求道。 第18章 沐浴 李辰一脸莫名其妙,他道:“你是误会了……不过也罢,咱们先沐浴……” 说着,李辰已经翻身从床上起来,一把将赵蕊拦腰抱起,在赵蕊的惊呼声径直走向隔壁浴房。 在李辰的吩咐下,宫女早就把热水准备好,堂堂东宫太子用浴房,一个巨大的池子充满了氤氲的热气,李辰将赵蕊放下来,抬手便褪去她外面的衣服。 赵蕊面红耳赤,捂着自己衣服说道:“殿下,臣妾自己来。” “本宫享受的是这个过程。” 李辰轻笑一声,褪下了赵蕊穿在最外面的轻纱。 雪白的脚趾丫踩在还沾着水渍的石台上,一层红色的轻纱轻轻落地,卷成了一堆,与那粉嫩的脚趾相映成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这双如此白嫩的脚掌上面,是何等风光。 一件接着一件衣服脱落,最后,只剩下了肚兜和贴身亵衣的赵蕊实在忍不住了,死活不让李辰来脱。 封建时代,女子的贞洁观念是刻入了骨子里的,即便是两人已经成亲,李辰完全在法理、亲情的角度享有赵蕊的一切,但赵蕊身为女子本能的羞涩,还是让她无法接受两人面对面地站着‘坦诚相见’。 见赵蕊抵死不从,李辰也不为难他。 张开双手,李辰道:“现在轮到你为本宫宽衣了。” 赵蕊贝齿轻咬红唇,抬手慢慢地解开了李辰衣服上的扣子。 脱去衣服之后,李辰跳入了池子中,温度适宜的热水浸泡全身,爽得李辰轻叹一声。 他双手打开,支在池壁上,身体就这么浸泡在热水中,隔着氤氲雾气看着赵蕊轻轻迈步入池。 瓷白的肌肤白嫩得诱人,身上因为羞涩的缘故泛起点点红晕,修长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水温之后,两条手臂抱着胸前的赵蕊这才慢慢地踩入了池中。 哗啦一声,水波被推开的轻响,几缕秀发散落,飘挂在水面上随波起伏,赵蕊宜喜宜嗔的俏脸上带着点惊慌和羞涩,但却也是这种天然去雕饰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痕迹的表情,恰能将她骨子里的柔媚和女人味完全体现出来。 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氤氲热气在水面上蒸腾,李辰伸出手。 心领神会的赵蕊轻轻抿着嘴唇,靠近了过来。 将赵蕊搂在怀中,滚烫的热水中,两具身体毫无阻隔地纠缠在一起。 片刻之后,喘息声逐渐加粗加重加快,水面上荡起了越来越激烈的波纹,水花声汩汩作响,热气翻腾下,一件肚兜儿悄然从水下浮出了水面,带着些许被主人抛弃的委屈…… 赵蕊一支玉臂无力地支在池子边缘,咬着嘴唇低头承受着身后李辰的动作。 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和刺激,让她终于忍不住张开嘴顺从内心,喊了出来。 伏在赵蕊光洁的后背上,李辰轻笑道:“本宫说了会好好待你,没骗你吧?” 赵蕊闭上眼睛,努力地不去听李辰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她实在想不通,太子殿下为何总有那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新花样…… 第20章 本宫对你道歉? 此言一出,殿内众大臣大怒,特别是孙伯礼,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怒斥道:“你这阉人竟敢侮辱斯文,在大殿之上便口出脏话!?” 三宝听见阉人两个字眼神顿时一冷,天底下所有的太监最不能听到的便是这两个字,他阴森地说道:“孙大人,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杂家可不敢乱传太子的口谕,你若是不信,自己问太子便知。” “还有,杂家虽然是阉人,却也知道忠君二字怎么写,杂家的嘴就是再脏,也不如孙大人你道貌岸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反而为他人做狗这么龌龊。” 孙伯礼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你……” “好了!” 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冷冷地看了三宝一眼,然后对孙伯礼说道:“孙大人,你我静心等候片刻便是,没道理白白为了阉狗而坏了自己的心情。” 在这个团伙中,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的地位仅次于赵玄机,孙伯礼当即便是对着王腾焕一拱手,然后朝着三宝冷哼一声,果然不再说话。 三宝的眼睛阴森森地在孙伯礼和王腾焕身上转了一圈,睚眦必报的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没机会就罢了,日后一旦有机会,必然要这两人为今日的辱骂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王腾焕他们本以为李辰不过是故意拿捏架子,让自己等人等候他一段时间,等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之后便会出来,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孙伯礼最心浮气躁,他不知道第几次看了习政殿外面还没有太子的身影,忍不住对站在大殿内侧闭目养神和他们几个人泾渭分明的三宝道:“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你再去通报。” 三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孙伯礼一眼,淡然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杂家?” 孙伯礼死盯三宝,只觉得一口逆血从胸中涌上头来,不吐不快。 “大胆阉狗,竟敢对本官口出狂言……”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锐嘹亮的唱喏声,打断了孙伯礼的叫嚣。 三宝盯着孙伯礼冷冷一笑,当先躬身跑到了大殿门口,对着神清气爽大步而来的李辰便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爷千岁。” 见到三宝如此谄媚作态,孙伯礼冷冷一笑,暗骂道:“阉人就是阉人,没骨头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孙伯礼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面对三宝的叩见,心情不错的李辰颔首嗯了一声。 “太子爷,一众朝臣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三宝说了一句废话,然后阴冷地看了孙伯礼一眼,又道:“特别是大理寺卿孙伯礼大人,几次三番地要奴婢去催促太子爷早点过来。” 此话一出,孙伯礼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都说太监性格阴沉变态睚眦必报,这阉狗,果然打小报告了。 “噢?” 李辰瞥了孙伯礼一眼,然后跨步进入习政殿内。 赵玄机等人拱手,纷纷行礼:“臣等,参见太子爷千岁。” 没让免礼,李辰淡漠地看着孙伯礼,道:“孙伯礼,你是嫌本宫来得太迟么?要不要本宫对你道歉?” 第21章 逼宫 李辰的话,让孙伯礼浑身的皮肉都发了紧。 尽管他是跟着首辅大人来找太子逼宫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被太子拿捏住了把柄。 “太子殿下息怒,微臣并无几次催促三宝公公,只是微臣等人的确有要事需要与太子殿下商谈,唯恐耽误了要事,故此才多问了一句,微臣绝无冒犯太子殿下之意。” 寻常对话到了这时候,李辰作为太子,即便是明摆着心中有所不爽,也应该暂且放下,否则免得让人觉得小气。 可这一次李辰却不依不饶地说道:“要事?你孙伯礼今日有要事,便敢嫌弃催促本宫来到晚了,下次若是再有要事,是否要本宫去你府上候着你的召见?” 这话,在讲究君臣父子,君王便是天的封建时代,已经是极重的话。 孙伯礼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王腾焕微微皱眉,心中不满孙伯礼的莽撞,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孙大人的确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冷哼一声,李辰对孙伯礼呵斥道:“滚去殿门外跪着。” 比起惩罚,这更像是羞辱。 孙伯礼咬紧牙关,却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退到大殿外跪下。 看着孙伯礼恨意滔天的背影,李辰暗道可惜。 今天理由还不充分,否则直接砍了孙伯礼,也算是打掉了赵玄机的一部分力量。 他日若是有了机会,一定不放过这老东西。 如此想着,李辰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在习政殿上坐下,然后道:“各位这么一大早来东宫,有何事?” 这时候,赵玄机才慢悠悠地抬手道:“老臣斗胆,敢问太子殿下昨日出宫,杀了京畿粮商,还将其满门抄斩,敢问是否属实?” 李辰微微眯起眼睛,淡然道:“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惊动了首辅大人。” 赵玄机脸上凝重的表情不变,又一躬身道:“自太子监国以来,死于太子刀下的有文渊阁大学士陈怀志、凤禧宫侍卫首领陈智、司礼监执笔太监魏贤、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加上昨日胡、陈二家,太子监国不过十数日,便有上百条人命血染太子之手,如此,朝中群臣如何能不人心惶惶,天下百姓,如何能不胆战心惊?”云九小说 赵玄机用最平静的语气和表情说着最狠辣的话,他说完之后,抬起头直视李辰,沉声道:“老臣无能,但也辅佐陛下治理天下十数年,深受陛下信赖,此时陛下神志不清,无法治理朝政,故此让太子监国,可正也是因为如此,太子犯错,老臣必要站出来阻止,否则老臣愧对江山社稷,愧对皇上!” 两句话说完,赵玄机袖袍一摆,对着李辰躬身沉声道:“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暂放监国之权。” 旁边几名朝廷重臣,如王腾焕之流,同时抬手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暂放监国之权。” 这场冲突,压根没有前戏和酝酿阶段,在爆发之初就直接到了最高潮。 李辰淡淡地看着赵玄机,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他道:“如果本宫说不呢?” 赵玄机似乎早有准备,语气平淡却暗含杀机地说道:“如若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老臣只能死谏,文武群臣不能坐视太子殿下乱来,天下黎民百姓更不能让太子殿下乱来,三万羽林卫,随时待命,愿拱卫皇宫,等待陛下康复之后、太子明白臣等苦心之时。” 第22章 何错之有 赵玄机的逼宫,来得简单直接,摆明了放在李辰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服从。 如果李辰此时拒绝,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被三万羽林卫进入京城,软禁东宫。 任何一个朝代,朝廷上的政治博弈到了最深处,就是军权的争锋。 毕竟,嘴杀不死人,可士兵的刀剑,却可以。 李辰清楚,把持了朝政十多年,特别是最后两年皇帝逐渐病重的时候,赵玄机有很多机会彻底掌控京畿地区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羽林卫。 习政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能憋死人。 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沉闷的空气,看似平静,却如同海底暗流,稍有一个不慎,就是掀起骇浪惊涛,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这,也是李辰穿越以来,第一次面对朝廷上最大的Boss赵玄机的直接交锋。 他深切地体会到了政治博弈中,这步步杀机,惊心动魄,杀人不见血的恐怖。 砰。 一声手掌拍在桌面的巨响,打破了这份沉默。 李辰拍案而起,指着赵玄机,破口大骂道:“放肆!” “本宫乃是皇上御笔亲赐监国之权,你这几个老匹夫说收就收,这大秦帝国的天下,何时变成了你们的,而不是李家江山了?” “你说本宫残暴嗜杀,好,本宫便问你。” “第一个,文渊阁大学士陈怀志,于御前冲撞本宫,当日本宫也问过你了,你说他该杀,是否属实?” 赵玄机眉头微皱,平淡道:“属实。” “第二个,凤禧宫侍卫首领陈智,无本宫手令,擅闯东宫,该杀不该杀?” 这一次,没等赵玄机开口,李辰便紧接着道:“第三个,司礼监执笔太监魏贤,管理奏章披红一事,明知本朝奏章非皇上亲允,后宫任何人不得干预,但他还是把奏章给九皇子看了,偏生还说是奉了你赵玄机的命,说起来,本宫还欠一个质问,赵大人,那已死的魏贤,说的可属实?” 赵玄机眉头皱得越深,他淡然道:“断无此事,老臣并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更何况他身为执笔太监,与老夫并不属上下级,老臣又如何命令得了他?” 不管什么情况下,前朝文臣干涉皇子之事,还牵涉到了奏章,这都是大逆不道之罪,赵玄机肯定不能沾上这种事。 “那这般说来,这魏贤,本宫杀得也不冤了?”李辰逼问道。 赵玄机面色逐渐失衡,但还是道:“不冤。” “甚好。” 李辰大笑一声,意气风发道:“再说那钱翰,本宫是当街在他身上搜出收商人之贿数十万两,如此巨大的金额,本宫将行贿者与受贿者一同斩了,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又何错之有?” 一句句反问,一句句厉喝,如同雷霆炸响,除了赵玄机之外,一应旁人,无不变色。 没人想得到,明明是自己等人上门来逼宫,却被太子反击到如此地步。 这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让无可辩驳,使得他们义正言辞的为民请命,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逼宫。 这是他们绝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这大秦帝国的天,还是李家的天。 李家不倒,没到万夫所指天怒人怨的地步,就没人敢在明面上挑衅李家,否则这就不是权谋之争,而是造反了。 “本宫料定你们还不服气,本宫也早有准备,三宝,将这些时日,本宫所杀之头,所抄之家,全部所得,一应报上来!” 第24章 掀桌拼了 赵玄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若是孙大人的确收了如此大之贿赂,自然罪该万死。” “可是,即便是那些人都该死,但帝国有法制,朝廷有规矩,大可三司会审,定罪之后按律发落,太子殿下直接越过律法,此举已经不得人心。” 李辰冷笑道:“是不得人心,还是不得你的心?” 赵玄机和李辰对视,丝毫不退让,道:“太子,事已至此,这些都是没意义的挣扎。” “三万羽林卫,绝对不允许太子殿下如此胡作非为!” “为祖宗社稷故,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逼宫。 这已经是把逼宫摆在明面上了。 双方彻底撕破脸,赵玄机清楚自己此行必须要胜利,否则的话他威望大损,太子的崛起将会不可阻挡。 为了保证自己的胜利,赵玄机已经打算不择手段。 孙伯礼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能赢,让孙伯礼死了给太子泄愤又如何? “好胆。” 李辰怒极而笑。 果然,这帮政客已经无耻到了极致。 道理说不通,就直接动兵权。 可兵权,恰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军中将领,根本没几个人认他这个太子。 老匹夫,是你逼我掀桌子的。 李辰心中一狠,目光看向三宝。 他之前对赵清澜所说,埋上一百锦衣卫,把赵玄机这帮老匹夫直接砍了,可不是开玩笑。 他真的这么打算了,因为他在之前就已经料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眼下赵玄机仗兵权要夺他监国权力的局面。 只是这么做,京城必然翻天。 全国各地的流寇、朝中大臣、军方将领人人自危,加上那些藩王和国外胡人、犬戎、匈奴等一拥而上,大秦帝国很可能因此而走向分崩离析。 但那又如何,总比自己被废之后,让赵玄机给玩死来得强。 都不讲规矩,那大家就别玩了。 想到这里,李辰心中发狠。 而三宝见到李辰的目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只等李辰一声令下,东厂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锦衣卫,就立刻可以进来,把这帮老匹夫给砍杀了。 李辰张开口,就要下令。 赵玄机死死盯着李辰,心中的不安如同阴云一样骤然沸腾起来。 他死也想不到李辰会拿整个帝国和李氏江山的命运来玩这一把,因为他不可能料想到李辰的灵魂,是穿越而来,对祖宗社稷,根本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局势,千钧一发。 恰在此刻,就在李辰下定决心掀桌子不玩的时候,习政殿外传来一声急促无比的呼喊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扑在地上,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指着皇宫方向激动地大喊道:“皇上,皇上醒了!皇上要见太子殿下!” 突如其来的意外,谁都没有想到。 但不管是李辰还是赵玄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他们彼此在开始之前都设想过最坏的局面,但都没有让局面走到最坏的意图。 换句话说,不管是李辰还是赵玄机,都还没准备好。 皇上这一醒,太及时! 李辰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大步走出习政殿,经过殿门的时候,还一脚踹在孙伯礼身上,“滚开!” 第25章 皇帝苏醒 李辰脸上的喜意掩饰不住。 旁人只道是他为皇上醒来而喜,李辰自己却知道,他是真庆幸,庆幸便宜老爹这一醒,避免了自己掀桌子。 在这个游戏上,他是太子,先天占据最大优势,只要给他点时间,完全可以掀翻赵玄机这老匹夫,所以他自然不想把自己的最大优势给玩没了。 “去乾清宫!” 李辰喊了一声,直奔东宫出口而去。 “首辅,这?” 王腾焕等人也没料想到皇帝竟然醒得如此及时,纷纷看向主心骨,只是这一眼,却让他们很惊讶。 只见到赵玄机深深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是庆幸,他沉声道:“先别说了,去乾清宫看看。” 片刻后,乾清宫内,李辰冲到龙榻前,看着龙榻上比前几日更消瘦了一些的大行皇帝,心中无限感激的他轻声道:“父皇,儿臣来了。” 大行皇帝微微抬起眼眸,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朕……昏睡多久了?”大行皇帝问道。 李辰回答道:“自父皇上次苏醒,让儿臣监国之后,已经过去十二日了。” 大行皇帝神情恍惚了片刻,道:“这么久了么……这几日,你可做了什么事?” 李辰闻言大为振奋,要是得到皇帝的进一步支持,他可就不怕赵玄机那老匹夫了,于是李辰立刻要把这几日自己所做的事情,特别是赵玄机逼宫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一番。 可这时候,赵玄机他们也赶到了。 赵玄机见到大行皇帝果然醒来,立刻跪地道:“老臣赵玄机,参见圣上。” 说完,赵玄机似乎料到了李辰的打算,绝对不想让李辰得到皇帝进一步支持的他给了身边的孙伯礼使眼色。 本就惶恐到了极致的孙伯礼见状,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龙榻爬来,脸上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哭喊道:“圣上,您总算醒了啊,天可怜见,大秦之福,大秦之福啊!” 大行皇帝本就虚弱到了极致,时刻需要安静休养,此时刚苏醒过来,正是神魂最虚弱的时候,哪经得起这样的大喊大叫,当即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李辰怒到了极致。 “你这狗东西!” 起身,转头,一脚就蹬在了孙伯礼的脸上。 这一脚,李辰含怒用了最大的力气,只见到孙伯礼惨哼一声,整个人被蹬了个人仰马翻,他鼻梁骨折,门牙掉了好几颗,鲜血横流,看起来凄惨恐怖无比。 “父皇刚醒,还是最虚弱的时候,你这狗东西大喊大叫是要把父皇给惊晕过去吗?” 赵玄机等人见状,立刻就要出声。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阻止太子和皇帝说话。 “来人!” 李辰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大吼道。 乾清宫内,周围的侍卫全部是皇帝的心腹,比起赵玄机,他们更加听从李辰这太子的话。 “在!”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 “从现在起,谁再惊扰圣驾,杀无赦!” “是!” 皇宫大内的带刀侍卫可不管你是什么品级的官,他们只听皇族的话。 皇帝在,便听皇帝的。 皇帝不在,就听太子的。 第27章 抓紧时间 大行皇帝盯着赵玄机,他大喘了几口气,这才示意赵玄机等人离开。 等赵玄机退下之后,大行皇帝转头看向李辰,吃力地说道:“你,抓紧时间。” 话说完,大行皇帝猛地咳嗽起来。 他的肺如同漏风了一样,发出恐怖骇人的嗬嗬声,李辰忙叫太医过来。 太医给大行皇帝刺了两针,又服下一帖药之后,才对着李辰拱手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又昏睡过去了。” 李辰看着躺在龙榻上,面色如同纸金一样惨白吓人的皇帝,想起他最后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心头一紧,低声问道:“父皇,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面露难色,说道:“太子殿下,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旁人身上,皇上如此病情,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现在完全靠皇上的意志力吊着一口气,这口气什么时候散了,也就是回天乏术的时候……至多,至多不会超过三五个月。” 强烈的紧迫感油然而生,李辰追问道:“三五个月?半年都坚持不到吗?” 太医忙跪下道:“微臣等,一定竭尽所能,但有时微臣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呼出一口气,李辰说道:“本宫知道了,一切便有劳太医们了。” “臣等份内之事,不敢称劳。” 跨步从乾清宫内出来,李辰抬眼就见到了面无表情地垂手站立在殿外的赵玄机。 其他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赵玄机还在这,自然是在等李辰。 “首辅。” “太子殿下。”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压了内心对彼此的杀机。 “刚刚,首辅在父皇面前的保证,有几分真心?”李辰淡然道。 赵玄机平静道:“肺腑之言,自然是十分真心。” 李辰笑起来,说道:“那便有劳首辅了。” 赵玄机躬身道:“老臣告退。” 两人说了几句很没营养的话,看似完全没有价值,话语内也始终没有提及之前东宫逼宫的事。 但赵玄机刻意等候李辰,两人这两句对话,便算是默契地把东宫的事情划上了一个句号。 若是赵玄机不等李辰,或者李辰没搭理赵玄机,那么就证明东宫的事情还没完,眼下两人肯定还要继续斗一场。 这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逼宫之事暂且作罢,李辰也不必破釜沉舟。 彼此,心照不宣。 眯眼看着赵玄机离开的身影,李辰心中的紧迫感不但没有随着这次东宫逼宫事件的正式结束而有所缓解,反而越发紧迫。 赵玄机这种老狐狸,第一次出手失败,那么就必然还有第二次,并且第二次他动手的话,肯定是做好了更加完全的准备,彻底让自己永无翻身之地。 现在自己手头上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真正的依靠就是身后乾清宫内躺着的大行皇帝,可大行皇帝什么时候驾崩都不一定,一旦到了皇帝驾崩那一日,自己还没有足以掀翻赵玄机的力量,那么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一路回到东宫,习政殿内,李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怔怔出神。 “三宝。”李辰突然开口道。 三宝如同幽灵一样出现,趴伏在习政殿前,聆听李辰的命令。 “去,将孙伯礼那老匹夫的满门给斩了。” 李辰眯起眼睛,道:“正好,国库还缺银子,就先拿孙伯礼的家产来凑数。” “本宫知道你很想杀孙伯礼,本宫便随了你的意,但是本宫的差,也你要当好。” 三宝大喜过望,忙道:“奴婢愿为太子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淡淡一笑,李辰说道:“去,将大将军府的底细查清楚,本宫有大用。” “奴婢领命。” 三宝太监离去之后,李辰立刻就接到了通报,刘思淳,来了。 “民女刘思淳,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辰目光平淡地看着一身素衣的刘思淳,尽管按照礼制她不能穿丝绸,只能穿麻、棉布所织成的衣服。 但丽质天生所在,朴素的衣服非但没让她显得寒酸,反而还有一种更加别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