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只想修道》 1、第 1 章 夜色苍茫,宁月走在街道上,捂紧自己的外套,才九月份,宁月就怀念起自己的小棉袄了。 夜晚的宿城静谧又安宁,宁月从街道转进小巷子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圆月。 今晚是月圆之夜啊! 宁月抱着胳膊走下去,突然,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巷尾的青砖染上了黑色。 宁月若有所觉,她看向巷尾,就在她注视巷尾的时候,巷尾像是被挤压了一样,连带着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又是这样…… 宁月失去意识前还在想,十几年了,这些鬼怎么就不能有点新意呢! 宁月醒来的时候,眼前从夜晚变成了白天。 可惜作怪的鬼鬼力不够,宁月眼前的世界像是用了劣质的水彩,色彩斑驳杂乱,一看就是假的。 她倚坐在墙角下,实在是不想动。 然后她身后的墙就塌了。 宁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叹了口气,这才爬起来。 不能用对待人的态度去对待鬼。 毕竟有些鬼的脑子不清醒。 宁月顺着巷子继续走,直到看到一堵围墙。 围墙下血迹斑驳,一个男人不断的站起来,又倒下去,最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宁月蹙眉,这个鬼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场独角戏吗? “求、求你,救救他……” 耳边是破碎的女声,宁月道:“他已经死了吧。” “求、求你……” 宁月:“你是想找他一起去投胎吗?这我倒是可以帮你。” 耳边的女声仍然在继续,显然她所求的不是这个。 宁月没办法,“你既然找到我,就该知道我帮忙是要收报酬的。” 许久,一个苍白的手飘到宁月眼前。 宁月连忙退后几步,“知道了知道了,我收下了。” 她一挥手,手掌就化成一团灰色的气,被她收入随身携带的小包中。 宁月眼前的场景开始褪色、消散,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小巷子里。 天光破晓,宁月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闹铃的声音,宁月一骨碌坐起来,一看时间6:30,要迟到了。 她急忙套了件卫衣,穿了条喇叭裤,冲出房门。 宁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听到动静,探出头来,“月月,早上下面条给你吃啊?” 宁月:“不吃了,妈。我要迟到了!” 宁妈妈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钟,“这才6:30呀。” 宁月洗完脸,又飞快到卧室拿了书包。 “老秦说了,从这周开始,我们早上要6:50到校。” 老秦是宁月的班主任,本来高一的时候十分和蔼可亲,谁知道高二突然换了风格,开始追求教学成绩了,宁月悠然惬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宁月往包里塞了几个面包,一瓶牛奶,头都不回的朝宁妈妈道:“妈,我走了。” 宁妈妈锅里的面还没煮好,宁月人就看不见了。 宁温打开房门,他皱着眉:“宁月一大早喊什么呢?” 宁妈妈:“上学要迟到了。” 她看了眼宁温,“不睡了?” 宁温打了个哈欠,“睡不着了。” 宁妈妈:“那妈给你盛一碗面。” 宁温点点头。 他刚结束半个月的加班,有两天的调休,这两天都在家。 宁家家里是开酒楼的,宁妈妈手艺自然不差,一碗清汤面,宁温几口就呼噜完了。 宁妈妈给他又盛了一碗,宁温这次吃得慢,他刚吃了一口,卧室里的手机就响了。 宁温又回去找手机。 等他接完电话出来,宁妈妈看他脸色,就知道又出事了。 宁温几口把面吃完,“妈,我走了。” 等到宁爸爸遛完鸟回到家,家里两个孩子都走了。 宁爸爸还问:“宁月今天走这么早?宁温不是休假吗?” 宁妈妈:“宁月都高二了,也该努力一下了。宁温那工作,本来假期就少。” 宁爸爸感慨:“孩子大了,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 宿城第二高中,早读的铃声响起,宁月踩着铃声冲进教室。 还好,老秦不在。 宁月松了口气,急忙在座位上坐下来,拿出英语书。 英语课代表已经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任务。 她努力背着书,胳膊突然被碰了一下,是后座的钱莱。 钱莱:“宁月,有吃的吗?” 宁月往后扔了个面包。 钱莱赞道:“宁月,你真好。简直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宁月满头黑线:“钱莱,不会用成语不要用。” 钱莱:“嘿嘿嘿。可饿死我了,今早起来都6:30了,我就抹了把脸,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来了。老秦到底抽的什么风,咱们不是平行班吗,还是走读生,现在也要6:50到了。苍天呐!” 宁月倚着后座,“那能怎么办,难道你想反抗老秦!” 她回头看了一眼钱莱,“勇士啊!” 钱莱苦着脸:“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周轻轻,有个疼她的老妈,我妈恨不得我六点就到学校学习。” 周轻轻是宁月的同桌,每次考试都在年纪前十,按理说是去强化班的苗子,但是强化班管理严格,早自习6:30到校,周轻轻每天都要睡到7:30,还要在家里吃完饭来,每天都是在第一节课打铃前几秒到达教室。 她曾经说道,“去强化班,不如让我死。” 然后她就被亲妈转到平行班了。 班里的人日常羡慕她,早读不来,晚自习只上两节,每天九点准时上.床睡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这作息比老爷爷老太太还健康。 宁月真的十分羡慕她的睡眠质量。 不像她,天天半夜被鬼找上门。 很快两人收了声,开始背书。 早读下课后,宁月喝着牛奶,啃着面包。 钱莱在一旁道:“太惨了,太惨了,花季少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钱莱的同桌道:“你就不能早起二十分钟,就能吃完饭了。” 钱莱:“不能,早起要我命。” 宁月深以为然,宁愿多睡十分钟,不能早起十分钟。 周轻轻依然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进来的。 她一坐好,语文老师就走了进来。 熬到第一节课下课,周轻轻拿出保温壶,问周围的人:“喝不喝豆浆?” 钱莱竖着大拇指,“您真是养生达人,给我来一杯。” 宁月忙不迭跟上,附赠一串彩虹屁,“轻轻,你太好了,我早读刚喝完牛奶,现在心肝脾肺都是冷的。” 周轻轻皱眉:“天冷了,还是要喝点热的。” 宁月看了眼室外,太阳出来了,不过不能驳了养生达人的面子。 “是是是,你说得对。” 周轻轻:“下次我早点来,早读后你就能喝热的了。” 宁月太感动了,和钱莱一起夸着彩虹屁。 什么仙女下凡、温柔和善一股脑砸了出来。 说的周轻轻都脸红了。 三人一起抱着杯子喝豆浆,听后面的男生吹牛皮。 “唉,你听说了吗?盐和路死人了。” “别胡扯,我早上刚从那边骑车过来。” “我说真的,我小姨住那儿,听说今早警察都去了。” “我怎么没看到……” “你眼瞎呗嘿嘿嘿!” 说了几句,后面一排男生就开始上手揍人,闹成一团。 钱莱默默道:“真幼稚。” 周轻轻点点头。 三人一起望向后面的男生,后排男生闹了几下,被几个女生盯着闹不下去,轻咳几声,相约出去上厕所了。 钱莱和周轻轻都以为这是男生在开玩笑,宁月却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大课间课间操之后,宁月找到了最开始说起盐和巷的男生。 男生身材高挑,宁月站在他面前矮了一个头。 宁月毫无感觉,径直走向他,问道:“你刚刚说的盐和路的事,是真的?” 男生局促道:“啊,是真的是真的。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宁月:“就是随口问问。” 男生连忙点头:“嗷,是真的,我小姨说的,我还有照片。等等我翻给你看看。” 旁边人撞了他一下,男生怒道:“你干嘛?” 一抬头,老秦站在三米之外,正盯着男生手里的手机。 男生一愣,老秦慢悠悠走过来,“很大胆嘛,还敢带手机来。” 男生一哽,全班有一半的人带了,你不知道而已。 他敢怒不敢言。 老秦伸出他黝黑的手:“交上来吧!” 男生一狠心,把手机交了上去。 老秦:“下操了,还不抓紧回教室。” 宁月还没看到照片,男生的手机就被收了。 她挠挠头:“呃,抱歉。” 男生欲哭无泪:“没事没事。” 他对旁边人道:“你怎么不给我把风。” 旁边人无辜道:“我提醒你了啊。谁让你只顾看着妹子……” 话还没说完,被男生飞速捂嘴拉走。 宁月站在原地,唉,还没看到照片。 钱莱跑过来,“你和他们说什么呢?” 宁月:“就问问他们早上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钱莱:“你打听这干嘛?直接问你哥不是更快?” 宁月的哥哥宁温是刑警大队的,直接问她哥比打听这些小道消息快多了。 宁月:“我哥不让我问。” 钱莱理解道:“也是,要保密。” 她拍了拍宁月的肩,“那等查完了,你再问喽。” 宁月发愁,她哥可不是因为这个不告诉她,他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和鬼扯上关系才好。 还是中午放学自己去盐和路看看好了。 2、第 2 章 第2章 中午放学已经是11:50了,别的同学都冲向食堂,只有宁月背起自己的小书包往校门外冲。 宿城二中中午并不强制学生在校自习,学生可以回家吃饭。 宁月骑着脚踏车去了盐和路。 盐和路是宿城的老街,很多单位家属楼都划在这一片。几十年过去,住在家属楼里的人渐渐老去,平日里能看到不少老爷爷老太太拎着板凳去墙根晒太阳打牌。 当然也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宁月到的时候,几个老太太堵在路边,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宁月车骑不过去,这才下来停车。 她走到老太太身旁,问道:“奶,这边干啥呢?” 老太太摇了摇头。 “死人喽。” “听说被捅了不少刀呢。” “就死在墙边。” …… 正在这时,一个老太太挎着小包冲了过来。 “哪个不长眼的糟蹋了我的菜地!” 她一脸心痛的样子,左右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让我逮着,逮着我就掐死他丫的!” 旁边人劝道:“叶老太,你省省吧,这可不是别人故意糟蹋你的菜,都死人了。” 叶老太:“活了八十多了,谁还没见过死人啊!这人就是故意的,看看这一片菜地,就属我家的种的最好……” 她说着说着,还想走进菜地看看,被一旁的民警拦住了。 “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叶老太不可置信:“啥?我家的菜地我都不能进啦!这哪来的道理!” 民警一脸无奈,他最怕招呼这种老太太,“请您配合一下。” 老太太瞬间就坐在地上,“没天理了啊!” 宁月就听身边人道:“就知道叶老太要来闹。” “可不是嘛,前两天有人偷了她家一个瓜,她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找到是谁偷了她的瓜。现在整个菜地都给嚯嚯了,能不急吗?” 宁月打听道:“那菜地是这老太的?” 前面人道:“可不是嘛,一个八十多老太太,就喜欢自己住,平时还种点菜,把菜地当宝贝,这下可难受了。” 这是挺难受的。 宁月往前走几步,趁着民警在叶老太身边忙乎的时候,在一群老爷爷老太太的掩护下,靠近菜地。 作为一名刑警的妹妹,宁月十分清楚案发现场的重要性。 还好她不是警察,不为破案。 她只需要找到死去的男人的魂魄,然后看看这个男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昨晚的女鬼脑子不清醒,一看就是变成鬼很久了。 死去很久的人既不消散,也不投胎,必然心有执念。 一切都需要找到这个男的魂魄才知道。 宁月摸到菜地,菜地里的血已经干涸,但是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臭味。 男人死了有一两天了,一两天都没有人发现,也是奇怪。 她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块安魂香,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看着安魂香在四周飘散。 这一步是为寻找魂魄,刚去世的人因为迷茫往往会魂魄不稳,安魂香能帮助他们稳固魂体。 等到安魂香点燃,宁月等了一会儿,香烟没有扩散,她眉头一皱,这地方居然没有魂魄。 不会吧,刚死去的人还迷迷茫茫,只会在原地转悠,今天居然给她遇见了一个长腿跑了的。 她蹲在菜地里,想了想,只能忍痛回家拿自己的宝贝。 宁月又慢慢挪到老太太堆里,看着叶老太被一个年轻媳妇搀着。 “奶奶,咱们先回家。” 叶老太哭道:“我的菜地!” 年轻媳妇忙劝道:“我让小辉给您找个新地给你种。” 叶老太:“这一片这块地最好!” 年轻媳妇:“可这儿死了人了!” 叶老太顽固道:“死了人怎么了!咱们这小区哪栋楼没死过人呀。” 年轻媳妇:“奶奶,那横死和寿终正寝的能一样吗?” 叶老太就是不走,一心要那菜地。 年轻媳妇狠狠心:“奶奶,您要是还在这一块住,以后我可不敢让小孩子上门,听说横死的心里都有怨气。您也不想让您曾孙住这儿吧,万一吓着怎么办?” 叶老太站在原地,想了想菜地和曾孙还是曾孙金贵,吸了吸鼻子,扶着年轻媳妇往前走。 年轻媳妇道:“这就对了,回头我让小辉在我们那儿找块地给您,您也和我们一起住。您都八十多了,天天一个人住我们也不放心。” 叶老太眼里含泪跟着走了。 宁月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那老太和年轻媳妇面色红润,一看就是积善之家。 她看了场热闹,打算趁着午休回家拿自己的宝贝。刚走到自己的脚踏车旁,就看到她哥从巷子里走出来。 她立刻调转车头,冲着另一边道:“爷爷奶奶,我赶着回家吃饭,麻烦让一让嘞!” 可不能让她哥逮着。 ************* 宁月骑车回到家,她家是做酒楼生意的,中午家里一般都没人,宁月本来也不是为了回家吃饭。 她走进卧室,从自己床底拉出来一个铁制的盒子。 这盒子可以说是她的百宝箱了。 宁月翻了翻,翻出来一个棕色窄香,她闻了闻,不错,还能用。 她把香装包里,拍拍屁.股走人。 “咔”的一声大门落锁,宁月先去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吃完差不多一点,她又骑着脚踏车往盐和路赶。 宁温不在,好耶! 老爷爷老太太也都回家吃饭了,路上人少,正适合宁月点香。 宁月回家拿的是追魂香,首先要到菜地,也就是案发现场蹲着,然后点燃追魂香,顺着追魂香的香烟走,希望这只鬼不要走太远。 宁月蹲在菜地点香,她站起来跟着香走。 追魂香飘的慢,宁月想了想,是自己走,还是推着自行车走。 还是推着自行车走吧! 她跟在追魂香身后,走过一个个小巷。 宿城的古建筑多,城市规划时也尽可能的保留了古建筑,因此,小巷上的墙砖都很陈旧,墙角边被人独出心裁的种了些不同颜色的野花,多了几分亮丽。 宁月慢吞吞跟着,直到追魂香停了下来。 她头一看,永佳福利院。 里面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 宁月不明所以,寻魂居然能找到福利院。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宁月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年轻女孩开了门,宁月眼前一亮,是个漂亮姐姐。 她看了看宁月,笑着问道:“同学,你找谁?” 宁月眨眨眼,“姐姐,你好。我想问问如果想做义工,要怎么报名呀!” 年轻女孩讶异:“你应该还在上学吧。” 宁月:“但是我周末有时间。” 年轻女孩开了门,“那你问问院长吧!” 女孩朝里头喊道:“秋姨,有人来问做义工的事!” 她引着宁月坐下,“你等一等。” 等了好一会儿,秋姨才过来。 她满头是汗,一看宁月是个小姑娘,她问道:“你要来做义工?家里人知道吗?为什么要来做义工?多大了?平时不读书吗?” 宁月被她好几个问题砸中,一边想一边说:“知道,就是想做,我爸妈支持我的决定,我是学渣,学习一般啦。” 虽然是个学渣,但是她一点都不虚。 五分钟后,宁月一脸懵的被塞了一把糖推出福利院。 顺带被漂亮姐姐掐了掐脸,“要好好学习哦!” 宁月扒了一颗糖,放嘴里嚼巴嚼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现在做义工这么难吗? 可是追魂香在这儿就停了。 停在这里,说明这儿鬼气最浓。 宁月还是打算有机会进福利院看看。 ****************** 福利院内,秋姨擦了擦头发上的汗,“小穆,幸亏有你来帮忙,不然我这边还真忙不过来,耽误你几天,等小范病好回来就轻松了。” 李穆笑道:“没关系,我正好最近没事。” 秋姨:“工作定好了吗?” 李穆:“还没呢,在看看,不急。那孩子怎么样了?” 秋姨叹口气:“还是那样,一睡觉就哭,一定要人抱着哄着才能睡。” 李穆蹙眉:“她身上的伤找人看了吗?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秋姨:“报警有啥用,问孩子,孩子太小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秋姨这种年纪的人都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更何况把孩子扔福利院的都是父母不想养、故意遗弃的,就算找到父母,扔一次就能扔两次。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放福利院靠着社会援助养着。 李穆心知肚明,见秋姨不想报警,她想了想,也就暂且放下这事。 *************** 宁月骑着自行车去盐和路转了转,她又点了一次安魂香,同样一无所获。 她又去找几个老头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虽然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但是老人总是有满满的倾诉欲。 “诶呀,刚发现的时候我家老头在旁边,他和我说了,是个生面孔,反正不是我们这一片的。” “听说是劫财,身上钱包什么的都没了。” “衣服也被人扒了,可怜的哟!” …… 宁月问了一圈,觉得被害人应该经济实力不错,身上财物包括手机都不见了,没有证件,警方还在调查被害人身份,来宿城的原因。 这可麻烦了。 宁月看了看四周,老旧家属楼也没有安装监控。 她哥又要好长时间回不了家了。 “宁月!” 身后一声怒吼。 宁月缩了缩肩膀,露出一个笑。 “哥,好巧啊!” 宁温掐着她耳朵,“一点都不巧,我刚中午就看到你了,刚想晚上回家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来!” 宁月求饶:“哥,哥!轻点,我上学马上迟到了,松手,松手,快松手。‘ ’ 3、第 3 章 第3章 宁月最后揉着脸回到了学校。 啊!脸都被宁温掐红了。 她揉了好久,脸上才恢复正常。 宁月到教室的时候,钱莱刚睡醒。 她睡眼迷蒙的望着宁月:“回来啦!” 见宁月脸上红了一点,钱莱凑近看了看,“怎么,谁打你了!” 宁月看她女霸王的样子,连忙摆手:“没有啦,是我哥。” 她悻悻坐下,“中午去盐和路,被我哥看到了。” 钱莱:“啊?你去盐和路?” 她打量了一下宁月,伸出胳膊架在宁月肩膀上。 “说,你是不是又重操旧业了!” 宁月小声嘀咕:“什么叫重操旧业啊,我根本没停过好嘛。” 钱莱震惊,“是不是朋友,居然瞒着我,早说我和你一起去啊。来来来,这事没完。” 宁月:“知道啦,知道啦,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搓一顿。” 钱莱高兴:“就烧烤,去吃老高家的烧烤,我这就去打电话。” 钱莱一抬眼,看见周轻轻从外面走进来。 她欢呼雀跃道:“轻轻,快来快来,宁月请我们吃烧烤。” 她正准备拿出手机,就听到周轻轻咳嗽了几声,到座位上坐好。 钱莱一抬头,老秦就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班里。 就很魔性。 钱莱蔫蔫的放开宁月,回位置上坐下。 宁月也跟着坐下,等着老秦的指示。 没想到老秦看了班里一圈,最后点到了宁月的名字。 老秦笑呵呵道:“宁月,你过来。” 宁月不明所以。 钱莱眼神示意:你犯什么事了? 宁月:我也不知道啊。 她脚步放轻跟在老秦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老秦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他和蔼的问道:“最近在家里干嘛呢?” 宁月摸摸头,迟疑道:“学习?” 老秦笑出声,“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和你哥一样,都不爱学习。” 宁月呵呵笑了几声,您知道那您找我干什么啊。 老秦拿出几套试卷给宁月,“本来不想这么早给你,但是中午接到你哥电话。说你中午不休息在街上乱逛,说明是太闲了,让我给你找套卷子做。” 宁月一脸土色,接过试卷,“谢谢老师。” 一转身脸就黑了,宁温害我! 明明自己上高中时也不喜欢学习,还是高三疯狂找人补课补起来的。 宁月恨恨,到了教室,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拍! 周轻轻正做题,听到动静,问道:“老秦给你试卷了?” 宁月叹口气,“都是我哥,他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和老秦时不时的聊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时间,明明自己觉都不够睡的。” 周轻轻笑了笑,“怕你误入歧途吧!” 宁月转过身,看向周轻轻:“是不是朋友!” 她满脸都写着,我朋友居然不帮我说话的控诉。 周轻轻:“好啦好啦,你先写吧,不会的我教你。” 宁月趴在桌子上。 身后的钱莱摇摇头,太惨了,这就是亲哥是班主任的嫡系弟子的不好地方。 周轻轻:“你还是写吧,说不定你哥回家还要检查你作业。” 宁月仰起头,双掌合十:“求求让我哥找到女朋友吧!找到女朋友就可以去陪女朋友了!” 周轻轻:“算了吧,你哥一看就是工作狂,谁想不开找一个全年无休的男朋友。” 宁月抱着周轻轻的胳膊:“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 为了安慰宁月不幸得到班主任的关爱,最后钱莱一挥手,“我请我请!” 三人结伴去了老高烧烤。 周轻轻为了这顿烧烤专门上了第三节晚自习,不管怎么样,姐妹活动不能缺席。 到老高烧烤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钱莱:“给我鸭舌,给我鸭舌!” 宁月:“我要羊肉串!” 两人眼看着周轻轻划了一堆蔬菜。 周轻轻:“要荤素搭配。” 钱莱:“姐,咱都来吃烧烤了,就先放下那套养生理论啊吧!明早咱再接着养生。” 宁月:“哈哈哈!” 三人点好,服务员送来半成品,宁月和钱莱撸起袖子开始烤。 一边烤,钱莱一边问:“盐和路的你查到什么消息没?” 宁月:“没有。” 她看了眼钱莱:“你也真敢问,不知道是谁当年和我去抓鬼,回家吓得哇哇大哭。” 钱莱骄傲道:“那是曾经的我。现在的我阅过鬼片无数,胆子已经历练出来了。” 周轻轻只是听过,没见过。 她好奇道:“鬼和鬼片里长得一样吗?” 钱莱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吧!反正挺吓人的。你还是别看到的好。” 周轻轻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见钱莱这么说,也就把这件事放下。 她转而问起另一件事,“马上月考了,来给我算算,我能不能考年级第一。” 钱莱砸吧嘴,手里的烤串突然不香了。 学霸的世界如此不同。 宁月拒绝:“不算,算了也不准。我今天要是算你考不了,你回家肯定要努力,说不定就考年级第一了。算这个没有意义。” 周轻轻觉得有道理。 三人开开心心吃起烧烤。 突然,隔壁新来了一桌人,都是膀大腰圆的男人。 老高烧烤的生意一向很不错,在宿城很有名,每天晚上要开到凌晨三点才打烊。 宁月本来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她顿了一下。 那群男人中有一个人身上血气很重,是近来见过血的人。 男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领头人点了一串烧烤,趁着烧烤还没上,几人先聊了起来。 宿城是个小地方,最近最热的新闻就是盐和路死人了。 几个男人一聊到这儿,嗓门都大了。 “说是到现在还没查出来死的人是谁。” “我刚才还看新闻让人去认尸,也没人去。” “听说还是个有钱人。” …… 人群中,有个瘦小的男人一直没说话,直到身旁人使劲拍了拍他。 “怎么光喝水,也不说话。” “老李,你觉得这人是干嘛的?“ 那叫做老李的男人抬起头,憨笑道:“我哪知道啊!说不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说的也有道理啊!” “咱们这儿多少年没出过抢劫杀人的了。” “没必要嘛,抢劫和杀人可不是一回事。” 几人吃吃喝喝,趁着酒酣,老李试探着:“大哥,我媳妇生病了,我过两天想回家看看,过一两天就回来。” 喝着酒听着应承的男人总是好说话,领头男人摆摆手,“行,你去吧,不过回去这几天得扣钱,耽误活。” 老李:“哎哎。” 4、第 4 章 第4章 宁月听到老李说要回老家,第一反应就是他要跑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张老李的照片。 可惜烧烤摊上烟雾缭绕,照片拍的并不清晰。 宁月想了想,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宁温。 宁温回了个:【?】 宁月打字:【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身上有血气,可能是凶手。】 宁温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你在哪儿?” 宁月小心的拿着手机:“我在老高烧烤这儿。” 宁温正在警局里忙着地毯式搜查死者的身份。 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你还不回家?” 宁月:“九点半还早,我们刚开始吃呢!” 说完,她压低声音:“哥,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这人可能晚上就跑了。” 宁温皱眉:“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这事我会处理。” 宁月撇撇嘴,挂了电话。 这事告诉宁温后,宁月就当这件事翻篇了,有事宁温会处理。她心大的和姐妹吃完烧烤,蹭上周轻轻妈妈的车回了家。 到家已经快十点半了,宁月悄悄打开门,宁妈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宁月,宁妈妈:“可算到家了。刚你哥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到没到家。” 宁月抿嘴:“我还用得着他担心,要是遇到事儿,我一定比他跑得快!” 宁妈妈笑:“那是。对了,” 宁妈妈从茶几下推出一个小箱子,“老家人送过来的,快点藏好了,别让你哥看见。” 宁月快走几步,打开小箱子,箱子里堆满了藤叶。 她抱紧箱子:“是二姥爷送来的吧,二姥爷对我真好!” 看宁月感动的都快哭了,宁妈妈赶快摆手赶她:“快回你那屋,要是被你哥看到,可不管我的事,这是你自己拿回来的。” 宁月给了她一个熊抱,“妈,你真好!” 说完,像一阵风一样抱着箱子回了自己的卧室。 宁妈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可别被宁温看见,宁温可不喜欢这些。” 她想了想,要不给宁月那屋安个锁吧。反正宁温不常回家,估计也发现不了。 宁月到了卧室,开开心心的把藤叶倒了出来。 藤叶是青绿色,层层叠叠堆积在桌上,很快铺满了桌面。 宁月开始给这些藤叶做二次加工。 这些藤叶都是长了几十年的,一春生,一秋败,在长的最好的时候迎着晨曦的露水摘下,按着老家的说法,这些藤叶都是活的,摘的时候也要小心,可别弄疼了它们。 宁月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她存的藤叶虽然多,但是时间久了,难免失去灵气。 现在有了新的藤叶,宁月手脚麻利的挑出几个最好看的,坐在书桌旁,开始编手串。手串编的细密,宁月想起梦里的女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这个就给她好了。收了人家的东西,就得好好办事。 宁月飞快的编好手串,洗漱完把手串系在手上,平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窗外阴云笼罩,宁月也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依然是那条小巷,苍白没有生机。 宁月走在小巷子里,听着风的呼呼声,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她搓了搓胳膊,有点冷。 宁月伸出手腕,晃了晃自己系上的手串,手串上些许绿色晕染出来,在宁月的牵引下,绿色的光辉爬向围墙,开始往外延伸。 她终于决定有些暖意。 这个世界开始有了颜色。 宁月一抬头,身前就出现了一个女鬼。 女鬼并不像鬼片里穿着白衣,相反,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碎花裙。 只是胸.前沾满血迹。 她凝视着宁月。 宁月问她:“你怎么不去投胎?” 女鬼没有回答。 宁月看她脑子不太清醒的样子,把手串给她系上。 手串有些灵气,既然能改善梦境,当然也能让女鬼灵台清明。 女鬼戴上手串,眼神清亮了些。 宁月松了口气,可算是好了,她可不想再去福利院,然后被当成小孩子哄出来。 宁月问道:“你是谁?” 女鬼:“我……我叫曹言希。” 宁月:“你不像宿城人,你是从哪儿来的?” 曹言希:“我……我不记得了,我是跟着我的爱人走的,他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宁月眨眨眼,问道:“那天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 曹言希愣了愣,藤叶手串让她清醒了一些,克制了她的凶性。 她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丈夫,眼睛都有了温度,“他是个特别好的人。”而后又痛苦道:“但是他死了!他死了!” 宁月的藤叶手串起初在改梦的时候就消耗了些灵气,现在的灵气无法克制女鬼多久。 宁月头都要大了,顾客找上门,结果说一两句话又不清醒了。 宁月:“我实在是不想动手揍人啊!” 她很苦恼,但是女鬼不把话说清楚,她就没办法把这单结了。 宁月双手合十,“抱歉,等你清醒了,我一定送你和你丈夫一起投胎,路上一起做个伴,也不孤单。” 说完,她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副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一拳砸向了女鬼的肚子。 女鬼的肚子瘪了下来,人也坐到了地上,万幸没有内脏流出来,避免了像凶案现场的样子。 女鬼呆愣,抬起头看向宁月。 “你、你、你!” 宁月的手套还戴在手上,蹲下来问女鬼,“怎么样,想起来你丈夫的名字了吗?姓名、籍贯这都很重要,总得有个人给他收殓遗体吧!” 女鬼“唔唔”了几声,宁月察觉她要说话,刚要走进,没想到一阵天雷打下来,直接打破了梦境。 宁月蓦的从床上惊醒,她捂着胸口,心脏正砰砰砰的跳。 是天雷。 一个女鬼居然会引来天雷,难道她犯下杀孽了? 宁月并没有察觉到,女鬼身上杂乱气息太多,可能在她徘徊人间的时候吃了很多鬼,如今精气纷乱,看不出身上因果。 她揉了揉脑袋,下床去客厅找水喝。 打开床头灯后,宁月一眼看到了桌上的藤叶,她立刻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能藏的都往床底下藏。 觉得安全了后,宁月才打开房门。 “啊!” 宁月往后退一步,宁温正倚着墙看她。 宁温斜睨了她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嚎什么?” 那一瞬间,宁月恶从胆边生,直直的撞上去,“明明是你吓我好不好!” 5、第 5 章 第5章 宁月撞到宁温坚硬的胸膛。 “唔。” 她捂着额额头,瞪着宁温。 宁温不为所动,他冷冷问道:“卷子写完了吗?” 宁月抿嘴:“还说我呢,你在我这个时候还半夜和人出去玩机车呢!还不带我去!” 宁温笑了一下,他倚在墙上,“那就是没写完了。” 两人鸡同鸭讲。 宁温拍了拍宁月的头:“高中生就该好好读书。” 宁月“哼”了一声。 她双手放在背后,问道:“被害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查不出来我可以帮你算一下。” 她脸上略带得意的看着宁温。 宁温:“你哥哥我还不需要未成年妹妹的帮忙,好好读书,明天我让老秦给你再找点卷子。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一定是作业太少了。” 宁月抱头“啊”了一声。 “不怕,我还有轻轻这个学霸。” 她到客厅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又回了卧室。 夜半时分,宁月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小腹。 天雷为什么会打下来呢,这个叫曹言希的除了食鬼,难道身上还带着别的事吗? 如今地府衰落,人族兴盛,地上的亡者太多,地府并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多亡者。 因此,自数百年起,地府的菩萨以身祭天道,从此以后,地上的亡者一半灵魂归于地下,一半浮在人间,随着时间流逝,灵魂湮灭,归于自然。 其中有些亡者执念过盛,既不想归于地府,也不愿消散于天地间,成了人们口中的鬼。 成为鬼后,为了抵抗日益衰败,大鬼吃小鬼的状况十分常见。 一旦大鬼诞生,失去灵智,天道以天雷警示修士,修士不得不出来除鬼。 以上是宁月师父的口述。 宁月躺在床上,天雷降临,曹言希这个女鬼必死无疑。 宁月有些闷,起来开了窗。 凉风习习,宁月的师父曾经说过,人活着时不易,死后还坚持逗留人间的,要么有仇,要么有情。 宁月看曹言希如今的情况,可能是两者都有。 她托腮看着窗外,外面的早餐店已经露出点点星光。 人的一天从此开始。 宁月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进早餐店。 她原本没在意,那个矮个子的突然从背着的包里抽出一把长剑,直接冲向高个子的男人。 宁月一愣。 修士? 她打开窗户,风裹着窗帘吹向室内。 宁月揣着自己的小包翻窗出去,她体态轻盈,脚后跟抵着墙往下滑行,觉得差不多了,脚跟用力抵着墙,脚尖朝上,用力一跃,轻松落地。 宁月拍拍手,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往早餐店走去。 她还没见过修士打架呢! 宿城这块小地方,宁月从小到大见过的唯一一个修士就是她师父。 说起这个,宁月就有些生气,当年他师父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天赋卓绝,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天下第一女修士。 宁月当年年纪小,就是被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号诓骗,拜入师门。 结果师父就在宿城待了半年,等到宁月入门,就拍拍屁.股走了。 他说修行一事,重点在于悟,而不在于教。 既然徒弟已经入门,他也就不必逗留了。 算算,宁月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师父了。 往事不提,清晨五点,宁月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走的极快,生怕那两人走了。 等到她到了早餐店,店里老板娘带着几个大婶正在包包子。 老板娘看到宁月,惊讶道:“丫头今天起这么早。” 宁月捂着肚子:“是啊,一醒来就闻到阿姨家里的香味,我就过来了。” 老板娘对大婶说道:“瞧瞧,这丫头真会说话,咱这包子还没上锅蒸,她就闻着香味了。” 几个大婶和善的笑了笑。 宁月理所当然道:“阿姨你可真谦虚,您家这店开了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您家店里的包子最香。” 老板娘笑道:“快进来,早上冷。要几笼啊?” 宁月:“两笼白菜豆腐,两笼肉的,再要一笼萝卜的。” 说完,她就走进店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刚才那两个一高一矮的男的还在。 两人坐了一张桌子,高个子的正拿着杯子喝水,矮个子的脸上还有红痕。 这是没打过吗?宁月揣测道。 矮个子的叫做宣伍,高个子的叫宣贰。 宣伍刚才在门口持剑,连个剑光都没闪出来,就被宣贰把剑打到地上。 宣贰:“出来的时候交待过你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宣伍咬了咬牙,道:“这次不用你管,这个鬼由我来收。” 宣贰讥诮道:“然后被鬼跑了,再抓第二次吗?” 宣伍脑门生烟,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他就知道,这个宣贰仗着入门早,没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宁月看到的两人安静的坐在一张桌子上,是宣伍用尽毅力才能忍住没在店里打起来的结果。 宁月坐在一边,看了两人好几眼。 宣贰早就察觉到了这个小女孩的视线。 只不过看她只是好奇,没有恶意才没有管。 宣伍本就心情不好,见宁月频频望过来,恶声道:“看什么看。” 宁月瞪回去:“不让人看,就该老实待在家里,你出门干嘛?” 她可不是吃亏的性子。 宣贰慢悠悠的喝完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噔”的一声。 宣贰道:“宣伍。” 话中含着警告。 宣伍冷静下来,瞥了宁月一眼,“呵”了一声,就是个丫头片子,他置什么气。 宁月微笑,这就是修士啊,狗眼看人低。 宣贰见老板娘正忙着,便转而问起宁月:“这位同学,听说你们这儿刚死了人。” 宁月眼睫毛颤了颤,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有毛病,问我死人的事,我能知道什么啊? 老板娘来送包子,听到这话,忙把话头截住。 “丫头,你包子好了,趁着还热乎,拿回家热着吃。” 宁月“嗷”了一声,从老板娘手里接过包子后,又去找袋子装咸菜。 这时候,老板娘领着宣贰去端包子。 宁月转头看过去,宣伍还是一脸忿忿。 这两人不合啊! 宁月摇摇头,怪不得以前一提起修士,师父就一脸晦气。 宁月师父:“以后遇到修士,离他们远点,可别和他们一样,变得傻里傻气的。” 宁月深感认同。 看样子这两人还不知道天道劈的鬼是谁,宁月想了想,拎着包子去了盐和路。 盐和路的鬼气差不多没了,说明被害人死后没有回到这儿,宁月沿着盐和路一路走到福利院。 她伸出食指,指尖微动,借着清晨的雾气驱散鬼气,而后清理掉这一路驳杂的气息,使这条路看起来和宿城的其他路一样。 做完这些,宁月“哼”了一声,“想找到曹言希,等下辈子的吧!” 这时候,福利院里传来一阵哭声。 宁月皱眉。 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去敲门。 她看了眼手上表,还没到六点,这时候敲门说是路过肯定会被当做神经病吧! 宁月心想,还是中午的时候来看看吧。 福利院内,秋姨正把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女孩哭的一抽一抽的:“我要爸爸,要爸爸。” 秋姨:“可真是作孽了。” 李穆披着外套走进来,“孩子怎么哭了。” 秋姨这段时间为了让小女孩适应一下孤儿院的环境,天天陪着睡。没想到昨晚还睡得好好的,刚才突然哭了起来。 秋姨:“我也不知道。” 她焦头烂额的:“先给她喝点热水。” 宁月对福利院的事一无所知,她提着包子走进楼里,正好遇见提着鸟笼出来的宁爸。 宁爸迷茫道:“闺女,大早上的,你什么时候出家门的?” 6、第 6 章 第6章 宁月马上眼角弯弯,甜甜一笑:“早上睡不着,去早餐店给你们买了包子。” 她一把拉过宁爸爸,把他推进家门。 “爸,快趁热吃点。” 宁爸爸高高兴兴的陪宁月吃完包子,又心疼自己乖女儿大早上骑车上学,拿着钥匙开车送宁月去了宿城二中。 宁月到学校的时候才6:20,教室里来了一大半的人。 在老秦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到教室的人自发做起自己的事。 宁月背着书包到了座位,发现钱莱正在做数学题。 她敲了敲钱莱的桌子。 “今天这么认真?” 钱莱咬着笔杆:“我妈最近把我零花钱扣了,可是下周明佑就要出唱片了。我妈说如果我月考考到前三十名,就给我发零花钱。” 宁月挑眉:“阿姨好懂啊,知道直掐命门。” 钱莱苦着脸:“等轻轻来了让轻轻给我画画重点吧!” 宁月把书包塞书桌上,给她鼓劲:“加油,冲着你追星追现场的毅力,你一定可以。” 钱莱“呜”了一声,抱头痛苦道:“我妈就不能刚开学的时候收我手机吗,一定要在这紧要关头。” 宁月:“可能阿姨是想看看你的潜力吧哈哈哈。” 宁月本来一早上都很开心,直到又被老秦砸了一套试卷。 宁温他居然来真的。 怕宁温来查她卷子,宁月抱着卷子去上了体育课。 刚好钱莱找到周轻轻,势必要努力让自己的排名稳定在班级前三十。 三人找了一块草地坐下。 宁月开始愁眉苦脸的做数学题。 ************ 宁月在发愁,宁温这边却取得重大进展。 警察抓住了老李,以偷窃的罪名。 老李今年四十三岁,因为常年在建筑工地上风吹日晒,所以皮肤黝黑。 他这个人爱贪小便宜,坐公交车的时候看一个女生把手机放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他心中一动,趁着人不注意,把手机抽走了。 女生发现手机被偷了,立刻查了公交车监控,报了警。也是巧,老李下车的那条路上有个新装的摄像头。老李就这样被拍到了。 警察就这样把他抓到了警局。 女生的手机是新版,现在市价九千多,这属于盗窃情节严重的,判刑会判在三年以上。 老李进警局都不敢抬头。 宁温从看到老李进来就在观察他,这是个受过生活磋磨的中年男人。 原本盗窃不归宁温管,小警察看到宁温站在一边,诧异道:“宁队,你这是?” 宁温招招手:“你去帮我问个问题。” 小警察爽快道:“行啊。” 于此同时,微博上的警方通告下出现了一个评论。 【唉,这个人我好想见过。】 很快这个网友@了一个人出来。 【警察叔叔看看,是不是这个人。之前看他发了好多条微博,说是他女儿失踪了。我猜应该是被拐卖了。现在也不知道找没找到。】 这条信息被警方看到后,警方立刻展开了调查。 另一边,宁月中午放学后又去了福利院。 福利院里正好到了孩子们的吃饭时间。 李穆被宁月缠了半天,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福利院有慈善机构定期资助,孩子生活上过的不错,但是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不足,还是不能对所有的孩子都照顾到。 宁月被带进来后,李穆对她简单说了一下福利院现在的工作人员只有秋姨和小范,其他都是请一些钟点工临时帮忙,福利院负担不起太多工作人员。 宁月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孩子们都在这个房间吃饭,小范负责给孩子打饭,孩子们自己端着碗吃,如果有年纪小吃得慢的,秋姨会帮忙喂。 她一走进这个房间,就看到了坐在桌尾的女孩。 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自己安静的吃饭,和旁边说着话的孩子格格不入。 更显眼的是身上的灰雾,让她的灵魂都变得黯淡了。 宁月走过去,蹲下来问她:“小妹妹,要不要姐姐喂你啊?” 女孩听到后,抬起头看了宁月一眼,然后端着自己的碗往后挪了几步。 宁月从口袋里摸出几块糖,“姐姐可以请你吃糖。” 糖块五颜六色,看起来很好看。 女孩依旧不说话,旁边的男孩道:“姐姐,我给你喂,糖能给我吃吗?” 宁月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把手里的糖给孩子分了分,最后剩了一个,宁月又蹲到女孩的身边,“还剩一个哦,要不要?” 她手晃了几下,确定女孩在看糖,才把糖放到了衣服上的口袋里。 秋姨看到了,笑道:“还随身带着糖呀!” 宁月仰头:“那是,我也是做了功课的。” 秋姨看着桌尾的女孩,摇摇头:“这孩子来了两天了,一直不怎么说话,可能是在家里被虐待了。你多和她聊聊天,这孩子不怎么亲人。” 宁月奇怪:“她是两天前到孤儿院的?” 秋姨:“是啊,一大早,打开门就看到她坐地上,小脸冻通红,手臂上都是伤。” 秋姨继续道:“真是丧良心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怕孩子冻出病来。” 宁月心道,被害者两天前就死了,绝不可能是他把孩子送到孤儿院,那会是谁? 看福利院的鬼气,他在这儿停留的还蛮久的,这个女孩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会是她女儿吗? 宁月打算用科学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 吃完饭后,宁月又跟在小女孩的后面。 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坐在跷跷板上,宁月跟着坐到了另一边,一下把女孩翘了上来。 小女孩悬空在空中,看着宁月眨巴眼睛。 宁月心中一动,问她:“姐姐给你变个魔术,你给姐姐一根头发好不好?” 小女孩不说话,宁月下了跷跷板,蹲在她面前。 “看,这是我编的蚂蚱?” 小女孩把身子往后缩。 宁月挠挠头:“你别怕呀?我可以把它变成你喜欢的东西?你喜欢什么?” 小女孩看着她。 宁月:“那我给你变只小鸟吧,会飞的小鸟。” 宁月让藤叶编的蚂蚱浮在空中,她自己站起来用身体挡着。 蚂蚱发出绿色的光,然后一个个叶子收紧、舒展,藤叶被完全分开,又在空中重新拼出了一只鸟,但是鸟依然静止不动。 女孩子张开嘴,眼睛都瞪大了,显然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魔术。 宁月哄着她:“你碰一下,它就会动了。” 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她,宁月笑着看她,钱莱说她笑起来眼角完成月牙的时候最有亲和力。 女孩子最终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瞬间藤叶变成的鸟翅膀动了一下,飞到她的肩膀上站着。 女孩僵着身子不敢动。 宁月哄着:“别怕,它不咬人的。” 女孩这才动手把它拿下来,然后放在手心上。 宁月看她不害怕了,才试探道:“所以可以给姐姐一根头发吗?” 女孩拽了一根头发给宁月。 宁月小心放好,然后夸道:“真乖,它还会变别的哟,你还想看别的吗,姐姐给你变。” 这样陪着玩了十几分钟的变变变,宁月终于成功的把女孩哄笑了。 走的时候,宁月和女孩手拉勾:“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哦。” 女孩点点头。 宁月看着女孩手腕上的伤,又摸了摸女孩的头,转身奔向警察局。 正午时分,鬼不会轻易显形,要想见到他们,至少要等到下午四点。 宁月打算晚上翻墙,她实在是不想再被曹言希拉到她创造的世界里了,简直是对她眼睛的荼毒。 7、第 7 章 第8章 宁月到了警局,在长椅上等着他哥。 已经中午一点了,宁温还在出外勤。 秋天的阳光刚刚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宁月在长椅上昏昏欲睡,宁温一走进来就看到她那姿势,双.腿一晃一晃的,很悠闲。 他拿着个带封皮的本子拍在宁月头上。 “还不去上学?” 宁月捂着头,从长椅上蹦了下来,“我不是等你吗?等了好久。” 宁温坐在她旁边,“说吧,来警局做什么?” 他刚出完外勤,周身懒洋洋的,看上去放松惬意。 宁月狐疑道:“难道你们有收获?” 宁温笑着转头:“好好上学,不该管的事别管。” 宁月“哼”了一声,“要不是要你帮忙,我才不来找你呢!” 宁温调侃:“哟,还有脾气了。” 宁月把包里的东西递给宁温:“哥,你查查它和被害人之间的亲缘关系。” 宁温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从哪儿找来的?” 宁月:“不该问的别问。” 宁温笑了,后背倚在长椅上,“什么时候,我们比划比划,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揍你揍得快。” 宁月一怂,“好吧好吧,是福利院一个小女孩的。” 宁温拿过装在密封袋里的头发,想了想,又问道:“孩子几岁?” 宁月猜道:“可能五六岁?” 宁温喃喃道:“五六岁,那应该差不多。” 他打开手机,找到一张女孩的照片,指着照片问宁月:“是照片上这个女孩吗?” 宁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肉嘟嘟的,脸上还有婴儿肥,她说道:“应该是,虽然瘦了点,但是五官还是能看出来。” 宁温:“那就对上了。” 他拍拍照片,“那孩子在哪儿?” 宁月:“你找那孩子干嘛,她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 宁温:“那是被害者的女儿,被害者的妻子一年前出车祸去世,去世没多久,女儿就失踪了。” 宁温叫道:“小赵,收拾收拾跟我走。” 他又回头看着宁月,“至于你,好好上学,晚上回去我要查你卷子。” 宁月一听抓紧溜了。 ************* 宁温带着人去了福利院,给秋姨做了个简略的笔录。 孩子被丢在福利院门口,以前福利院门口还是有监控的,后来总有丢孩子的人来把监控挡住,秋姨就知道装这个监控没用,反而白花钱,不要孩子的父母宁愿把孩子扔马路上,也不愿意带回家养。与其如此,不如放在福利院,虽然福利院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是至少不会打骂孩子。 秋姨以为这次出现的孩子也是被父母遗弃的,直到警方找上门,她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秋姨:“她的父亲两天前就死了?” 宁温点头,“您对两天前还有什么印象吗?” 秋姨抱歉道:“我在福利院待久了,有了惯性,我还以为又是哪家没良心的丢孩子,我心想找到亲生父母也没用,所以后来我就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对不住啊。” 秋姨想了想,又道:“孩子身上很多伤和淤青,这么看孩子一定是被拐卖的。就是奇怪,我在福利院待了四十年,没见过拐子把女孩扔福利院的。” 确实,被拐卖的女孩最常见的命运是被卖到不知名的山坳坳,被扔到福利院的很少见。 不过,想想宁月都牵扯进来了,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拐卖案。 不知道这次是和哪一路鬼怪扯上关系。 宁温皱眉,鬼怪非人力所及,麻烦了。 秋姨还特地让宁温站在门口看了看女孩,女孩正在默默的转着手里的玩具。 秋姨:“本来这孩子不怎么爱说话,这两天福利院来了个高中生,中午陪着她玩了一会儿,还把她逗笑了,等那高中生走了,她还问那个姐姐什么时候再来呢。” 宁温一听就知道是宁月,确实是太闲了,中午还能跑这么远。 他再看房间里的女孩子,想了想,对秋姨说道:“那是我妹妹,她在网上看到寻亲的照片,所以才找来,打扰你们了。下次她再来,您让她多干点活,反正来都来了。” 秋姨听了直笑:“没事没事,我还怕耽误她学习呢!” 她又看向屋内,“这孩子也是可怜,她还有别的亲人吗?” 宁温:“我们正在联系。” 他刷刷在在纸上写上联系方式,“如果有其他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秋姨:“好好。” 出了福利院,小赵跟在宁温后面,问道:“宁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宁温问:“和叶老太闹过矛盾的人的都统计出来了吗?” 小赵:“已经统计过来了,有三个人没有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其他人都有。我们要从这里查吗?” 宁温问:“你觉得老李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赵:“怯懦?自卑?” 宁温:“他做的是苦力活,辗转过几个工地,受过欺负,也被拖欠过工资。后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工地上才好起来。你觉得,他自己敢杀人吗?” 小赵:“他是做惯苦力活的,或许怒上心头冲动杀人?” 宁温:“可是他和被害者没有接触,无仇无怨。我觉得被害者被捅了很多刀,并不一定是被寻仇,而是出于凶手的恐惧。杀人和杀鸡不一样,杀人需要克服慌乱、恐惧,然后为了判断被害者是否死亡,凶手要在原地停留一段时间。这对于一个只知道干活的人,是很难的。” 小赵犹豫:“或许他有帮手?拐卖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 宁温:“想知道这个简单,不是让人去查了被害者女儿被拐卖的时候老李在哪儿吗?去问问就知道了。” 小赵追问:“那叶老太说的和她有仇的那几个人,我们还查不查?” 宁温:“查!查他们的身份职业,最重要的是有没有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宿城一段时间。”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车里走去。 这时候,宁温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沿着福利院的那条路走过来。 等到上了车,宁温坐在副驾,又看到那两人沿着路往回走。 他按着方向盘,“等等。” 小赵顿住。 宁温看了半天拿手机给那边一直往返走的两人拍了张照片。 高个子的很敏锐,几乎宁温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 宁温挑眉。 小赵也注意到了,“那两人干嘛的?围着福利院转什么转,我去问问。” 宁温摆手:“不用管他们,先回局里。” 他有种直觉,这两人可能是修士。 宁温摩挲着脖子上挂的平安符,还是回家问宁月吧,宿城什么时候有修士了。 依他对宁月的了解,这两人在这边转来转去,像鬼打墙一样,肯定是宁月的杰作。 8、第 8 章 第9章 而此时被念叨的宁月正在教室里奋笔疾书。 周轻轻给她倒了杯消火茶。 钱莱刚从外面回来,一看宁月在做数学试卷,了然道:“你哥晚上要查你作业?” 宁月打了个响指,“bingo!” 钱莱:“啧啧。” 她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说完,又扑到了桌上的一堆卷子里。 ************ 晚上九点,宁月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回家。 她最近都会从盐和路绕一圈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晚上九点,路灯早就亮起来了,今天的路上却有些幽暗。 宁月手握在扶手上,慢慢往前骑。 才九点而已,对面的居民楼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宁月目不直视的骑过去,骑过叶老太家的小菜园。 小菜园里的菜都被叶老太薅走了,本来应该光秃秃的一片,现在却绿意盎然,长满了草。 宁月挑眉,这些修士真是大手笔,找不到鬼就要用聚灵阵引鬼现身。 大鬼吃灵气,这样一个阵法虽然不算大,但对大鬼非常有吸引力。 宁月没有停留,骑着自行车回家。 曹言希还清醒着,更何况心有牵挂,不会自投罗网。 宣伍一个人蹲在墙角下,宣贰个不要脸的,说什么聚灵阵耗灵气,需要人看着,然后就把他踢出来在这儿看着阵法。 哼,当他不知道他是去找大鬼了吗? 咱们走着瞧。 他心中忿忿不平,对骑着自行车的宁月看都不看一眼。 *************** 另一边,宁温拿着几张照片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着老李,他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小赵递过来的水。 在审讯室里的他显然谨慎很多,没有必要一句话都不说。 如果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到他在发颤。 宁温视若无睹,把几张照片平铺在桌上。 “看看,有你认识的人吗?” 老李只扫了一眼,然后飞速的收回了视线。 “不认识。” 宁温:“是吗?” 他抽出几张照片,只留下一个四十多岁、长卷发的女人的。 “我怎么听你的工友说,你们时不时的就会见面呢?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你骈头。” 老李还是望着眼前的桌子,不说话。 显然他认为此时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应对。 宁温知道,一定是之前有人教过他如何应对。 不过没关系,是人就有软肋。 他低声说道:“听说你媳妇病了,你要回家探亲。这话是假的吧,我们刚联系上你的妻子,她身体好得很,打算带儿子来投奔你,给孩子挑个好学校。” 老李猛的抬头,“她来了!她知道我在这儿?” 说着,他面色泛白。 宁温:“当然,出了大案我们当然要联系家属。不过她在宿城举目无亲,你的那些工友们知道你干的事后可不敢招待她。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到这儿,宁温推开椅子,往门口走去。 突然他想起什么,转过来对老李说道:“出于案情需要,我们查过你的银行流水,你的流水和你的收入可对不上啊!” 说完,小赵跟着宁温走了出来,留着老李对着桌面上那个长卷发的中年女人。 小赵问道:“他会说吗?” 宁温:“会的,他有老婆孩子,孩子以后还要读书,即便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儿子考虑。” 小赵说道:“这时候想起老婆儿子了,拐孩子的时候想不到。” 宁温冷笑:“拐卖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和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人,不祸到临头是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 他交待道:“盯紧那个女的。只要老李一供出来,我们就去抓人。” ************* 早上六点,天色微亮,宁月就出了家门,直奔福利院。 福利院六点还没开门,宁月本也不是冲着福利院来的。 她是冲着福利院外面的两只鬼。 曹言希做鬼做久了,面容已经不太清晰,和她手牵手的男人虽然面色灰白,但五官清俊。 两人扒着福利院的墙头,既不进去,也不出来。 宁月插着腰:“两位,里面的都是孩子,你们阴气这么重,可别冲撞到孩子。” 曹言希不动如山,她做了鬼,虽然有理智,但是行动确实要迟缓一些。还是一旁的男人搀着她下来。 宁月直言道:“都是鬼了,直接飘下来就行。” 周子言扯着嘴角:“第一次做鬼,没有经验。” 宁月拿出手机,翻开他们一家的全家福,心道果然做了鬼,颜值都下降了。 然后,她收了手机,说道:“我找你们也是蛮不容易,两位有何诉求,可以说出来,我收了东西,当然会尽力帮你们办成。” 曹言希看着福利院内,磕磕绊绊的说道:“我的女儿……” 宁月:“如果你们有关系好的亲戚,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周子言道:“没有,我们和亲戚早就断了关系。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福利院里,福利院里的那个李穆就是在这里长大,后来考上江大,我们觉得这个福利院不错。” 所以你们这几天天天在福利院附近转是为了托孤吗? 宁月挠挠头,“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周子言牵着曹言希的手,道:“有修士在找我们。我们不能再停留了,所以想请你把我们的灵魂烧在一起。” 他看着曹言希,给她抹了抹脸,但是曹言希身上气息杂乱,早就看不出来她的本来面貌。 周子言道:“她是为了女儿、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我实在是对不起她,当年去求婚的时候明明保证过会一辈子保护她,没想到却是她保护了我。我还没护住我们的女儿。” 周子言:“所以我想把我们的灵魂烧在一起,我愿意承担她的一切罪责。” 宁月看着一旁的曹言希,问他:“你知道历来大鬼都是怎么死的吗?” 周子言摇头。 宁月:“天道认为大鬼身上苦厄罪孽过多,不够清净,因此死的时候,引来天雷,使天雷渡去一切,直至苦厄罪孽消散。一般这个时候,魂魄也被打的逸散了。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你真的要和她一起吗?” 周子言道:“当然。” 他面色灰白,死去的人命火已熄,但是他身上还有一种别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一直牵着妻子的手。 宁月道:“你愿意就好。” 周子言笑了笑,“那还要劳烦你。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做完后我们再去找你。” 宁月皱眉:“你还真敢说,不怕我收了你。” 周子言:“我自认看人很准,只是世事无常。” 9、第 9 章 见过鬼夫妻后,宁月又回归了正常的学生生活。 这天中午,宁月端起自己的饭盒跟着周轻轻和钱莱一起去吃饭。 钱莱道:“大事忙完了,今天中午不回家了?” 宁月一边吃着饭一边咕哝道:“差不多。” 钱莱松口气:“那就好,刚要找你。” 她看了看周围,很好,值班老师在最南边,看不到这儿。 钱莱悄悄拿出手机,打开页面给宁月看。 “帮个忙,我表妹家的猫丢了,找了好几天了,网上各种方法都试过,就是没找到。你帮忙算算?” 宁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猫并不是什么品种猫,只是田园猫,不过看着很凶的样子。 “唔,让你表妹写个字拍给我看看。” 钱莱哒哒哒的打字,几分钟后对面发来一个“寻”字。 由此可见,主人家确实很着急。 宁月看了看,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仓促所为,浮在上面的气息也十分微弱。 她掐算了一下,皱眉道:“让你表妹做好心理准备,活着的可能性很低。卜算到猫应该在靠海的地方,我们这儿只有平西村靠海,去找找吧!” 钱莱连连点头。 宁月见她忙着,提醒道:“记得让你表妹给我打钱,这次是找猫,二十就够了。” 钱莱跟在宁月身边耳濡目染,知道这是为了不结下因果,“等会我让她转到你支付宝上。” 宁月就这样开始了早出晚归、中午食堂的高中生活。 每天晚上她到家,都会在沙发上蹲守她哥。 不过他哥这个工作狂,这两天都没回家。 ************ 警局内,宁温站在玻璃外,看着审讯室的老李坐立难安,宁温叫来小赵。 “差不多了,要问的东西记住了?” 小赵连连点头,脸上都是兴奋。 宁温放小赵进了审讯室,小赵一进去就板着一张脸。 审讯室内的环境逼仄,老李的心态并不是很稳,尤其是在知道他的妻儿要来了的时候。 在小赵的逼问下,老李终于指认出了一张照片。 老李说,这个女人叫年婆,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他辩解道,年婆才是拐卖人口的那个人,他只是做点苦力,如果有人追着年婆不放,他就去处理一下。 小赵冷然发问:“处理方法就是杀人吗?” 老李苍白着一张脸:“不是,以前都是我去把人引开,这次是年婆她说不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会追来。” 他掐着手指,“我没想杀他,我还和年婆说要不就把孩子还回去,追几千里过来也不容易。但是年婆说就是因为他追着不放,才要杀了他,不然等他见到孩子身上的伤,只会更疯,肯定让我们两都进局子。” “都是年婆说的,真的,我没说假话。” 小赵难以置信:“所以你就去杀人?” 老李低着头,“都是年婆的错,你们去找她吧!” 小赵出审讯室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他不明白老李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听别人的话去杀人。 他走到宁温身边,“宁队,我们去抓人?” 宁温翻出年婆的照片,问道:“之前叶老太说的和她有矛盾的人有没有这个年婆?” 小赵想了想,叶老太说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年纪大了,性格也变得执拗, 别人揪根葱她都要唠叨好久。 小赵翻开自己的记事本,“呃,有这个年婆,说这个年婆偷了她的老瓜,本来是她想留种的,后来叶老太还去年婆家门口骂了三天。” 小赵想了想,问道:“周子言死在叶老太的菜地里,难道是年婆的报复?” 宁温:“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既然老李招了,那就先把年婆带过来。” 他皱眉:“虽然老李一直都说是年婆指使,但是并没有证据。” 这就麻烦了,年婆可能全推到老李身上。 果不其然,年婆被带来后,极力否认老李的话。 “警官,我虽然认识这个老李,但是他说的这个杀人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年婆坐在椅子上,她有些驼背,穿了件浅绿色的呢子大衣,她说道:“老李是我家亲戚介绍的,说他年纪大了出来讨生活可怜我才帮他找了份工作。谁知道这人居然是个白眼狼,杀人的事情都要栽赃给我。” “这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这人真是没良心,我听说那人死了三四天了,这我可真是冤枉,三四天前我在老家呢!” 宁温看着她,年婆是个滚刀肉,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事和我没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他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你的邻居说你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旅游。” 年婆马上接上话,“退休了嘛,当然要到处走走,不然老了就走不动了。” 宁温:“你的理由可真是充分。” 年婆:“警官,这是事实。又不是我凭空编造的。” 小赵怒上心头,人贩子都没有良心。 他被宁温拦住,宁温示意开门。 “我想你近期之内应该没有旅行的计划。” 年婆笑的得意:“当然,我还怕警官给我安一个逃犯的名声,让街坊邻居听了多不好。” 宁温看着她摇摇头,“希望你出去之后也能这么得意。” 年婆察觉到他话里讽刺的意味,不以为意。 她从来不信报应,如果世界上真有报应,她怎么还能顺顺利利的活到现在,早就被人活撕了。 小赵撸了撸袖子,“咱们就这么让她走了?” 宁温:“她是个自大但是同时也谨慎的人,他们联系只靠见面,并不用手机电话,见面的时候没有证人,老李居然一直没有发觉。找到证据是很难的。” 小赵:“那也不能不管她,不能让她去祸害别的孩子。” 宁温道:“找两个人跟紧她。” 他轻笑一下,“兴许还能赶得上给她收尸。” 小赵满脸茫然:“啊?” 宁温看了看白板上贴着的被害者的全家福,心道:宁月那小丫头,这几天不来找他,肯定是她那边有结果了。按照她信奉的行走江湖,有恩必报,有仇必尝的信念,一定不会阻挠苦主寻仇。 那以年婆这洋洋得意的样子,活不了多久。 10、第 10 章 第11章 转眼,就到了月考的日子。月考完,就会有一个国庆长假。宁月的同班同学们又喜又忧。 虽然大家平时都嘻嘻哈哈,但考试考砸了回家肯定有场竹笋烤肉,谁都不想面对。 月考一共考两天,这两天宁月和钱莱就像小鸡仔一样跟着周轻轻。 按照钱莱的话这叫:“跟紧轻轻不放松,考试一定可以中!” 很快,两天的月考结束,宁月一身轻松的回到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了宁温的鞋板板正正的放在鞋架上,鞋擦得亮的发光。 宁月看了一眼,撂下书包,往房里跑去。 “哥,你回来了啊!案子办好了吗?” 宁温正在把啤酒塞家里冰箱里。 宁月道:“马上十月了,你还喝冰的。” 宁温:“我乐意。” 宁月听得皱眉,说起来宁温性子里是有些痞的,学生生涯里也曾经半夜骑着摩托出去飙车。 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自己能做,到她这儿,就不能做了。 宁月内心腹诽。 宁月又上前挤了挤,“哥,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这么样?查到凶手了吗?” 宁温把她的头推到另一边,“少往我这边挤,查出来了,你不是早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宁月:“那我自己的推测肯定有出入嘛!哥!” 宁月架着宁温,宁温被她晃得没办法,才说道:“目前的证据只能指向老李,他的同伙太谨慎了,所以目前只能跟着她。不过,”他看着宁月道,“你应该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吧!” 宁月立马松开宁温,“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喝点啤酒,小心以后长出啤酒肚,找不到嫂子!” 宁温看着宁月咋咋呼呼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 另一边,年婆出了警局,就去了菜市场买菜。 她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丈夫,没有子女,她谁都不相信,唯一相信的就是手里的钱。 菜市场的人的都认识她。 菜市场的小贩招呼她:“年婆,来买菜啊?” 年婆笑着点点头。 小贩又看了她一眼,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年婆笑着点头,“是很高兴。给我来条鱼。” 小贩问道:“还是要草鱼吗?” 年婆应是。 “得嘞。”这里的鱼现杀现卖,小贩举起刀,刀落下来,鱼头掉到了地上,鱼身上的血喷涌出来,溅到了年婆身上。 年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脸色难看。 小贩一看年婆身上都是鱼血,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再给你杀条新的。” 又是一刀落下去,鱼贩小心的把鱼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这次的鱼头没有掉到地上。 鱼贩松了口气,刚要把鱼身剁一剁,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鱼的眼珠子转了转。 鱼贩子悚然一惊,“我的妈呀!” 年婆不耐烦,“就剁条鱼,你怎么那么费事!” 鱼贩子指指鱼头,“这鱼好像还没死…不信你看!” 年婆向来不信邪,她头一伸,往菜板上看去,菜板上的鱼头瞪了瞪眼珠子,然后一翻身,掉到了年婆的鞋上。 “啊啊啊啊!” 年婆脚一甩,鱼头落的好远。 她“呸”了一声,真晦气! 看着远处的鱼头,她今天是没了吃鱼的心情了。 年婆甩身就走。 鱼贩子在后面“唉唉唉”了几声,年婆也没理。 鱼贩子只好大着胆子把鱼捡回来,虽然心里有些隔应,但这都是钱啊! 年婆回到了家,她的家里是老式的风格,都是实木家具。 一到家,年婆像以往那样先烧水,她不喜欢矿泉水,觉得现在的矿泉水没有自己烧的水干净。 年婆忙着忙着才想起来做饭,她去菜园里摘了几个小瓜。 往日里轻轻一拽的小瓜今天好像是被人硬按在地上,年婆用了两只手都没□□。 年婆第一感觉就是有人在整她。 是谁? 是搬走以后不甘心的叶老太,还是警局里故意针对她。 年婆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她坐在地上,最后又回到了厨房煮了挂面。 “啊! 一声尖叫,年婆捂住自己通红的手。 从那天开始,年婆的生活就一团混乱。 她的家里时不时就能传出几声尖叫。 周围的邻居开始受不了了,他们辗转找到年婆,问道:“年婆,最近是不是犯冲啊,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年婆的脸色难看,眼底下一片青黑,她尖刻的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要疯了?” 邻居讷讷道:“你再这样,你不疯,我们邻居就要疯了。” 年婆把门一摔,谁都不理。 门外的邻居大喊道:“年婆,年婆,你不是在乡下有亲戚吗,乡下空气好,你要不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年婆破口大骂:“老娘的房子,我爱怎么住就怎么住!” 邻居被骂走了。 年婆倚着门,等全身松弛下来,往床上一躺。 夜深了,年破躺在床上,门又被人拍响。 门外的人叫道:“年婆年婆!” 邻居不堪其扰,骂道:“你叫魂呢!” 年婆披着衣服出来,打开大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 年婆心里觉得慎得慌,她猛地关上门。 又是几天后,邻居开始绕着年婆走。 即便遇见了年婆也躲的远远的。 这时候的年婆面上青灰,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让她精力不济,也没力气管邻居。 她开始想着要不要真的去乡下住几天。 这天晚上,有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她家门口。 她面色苍白,一路问着人认不认识年婆。 路人看着她的模样皱眉,“妮子,你去找她做啥?她最近撞邪了,可别被她染上。” 女人摇摇头,只说自己有顶要紧的事找年婆。 路人给她指了路,又生怕染上邪祟,飞快跑远了。 女人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年婆。 年婆没在家,这几天在家要么是烫了手,要么是撞了腿,身上大小伤不断。她心里烦躁,出来转转。 等到她回家,看到家门口的女人,更烦躁了。 “你是谁,干嘛站在我家门口。滚滚滚!” 年婆赶着人。 女人强颜欢笑道,“我家那口子还在局里蹲着呢!” 年婆一撇嘴:“找我干嘛,和我有什么关系。杀人犯的老婆,还找到嗯家门口了。” 女人听了她的话,不笑了。 女人道:“老李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给老李的是现金,这么多年,钱我都留着,一沓子一沓子的,有人告诉我,钱上面有数字,只要按着查下去,就能查到你身上。” 年婆冷着脸,“我早说了,你家那口子的事和我没关系。” 她一转身就要走。 女人狠狠心,拿起地上的砖头使劲往年婆头上砸去。 一下两下,年婆回过神,和她撕扯起来。 路边的邻居见要出人命,连忙把两人拉开。 “做什么做什么?” 女人隔着老远朝年婆喊道:“你以为你逃的掉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神色可怕,来拉人的邻居手下一滑,女人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开过年婆脑袋的砖头。 年婆被抬到了家里,头上的血流了一地。 旁边人问:“不用送医院吗?” “你敢送?” “看着真瘆得慌。” 年婆听了气急,她一边头上流着血,一边扔东西赶人出去:“滚!滚!” 一旁人道:“她不会真疯了吧!” 几人急急忙忙逃出去。 血流进了年婆的眼睛里,年婆眨了眨眼,眼前一片血色。 她躺在床上,想着老李老婆一个乡下女人,是谁和她说能查钱上的号。想着想着她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天上一片漆黑,没有云也没有星星。 慢慢的,路灯也熄了。 白天的女人出现在巷子里。 耳边似乎是有谁在说:“把她的血涂在她家门口,涂满。” 女人颤颤巍巍的照做。 她拿着砖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路上,砖头上的血流出来,浸满地面。 女人一直把血铺在门前,她颤抖着说道:“好了。” 鲜血从门里涌入。 耳边出现了一个男声,“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以后我们绝不会找到你儿子头上。” 女人打了个寒颤。 突然,月亮冒了个头。 女人站在门槛处,看到一男一女在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进了年婆家里。 家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如若鬼怪想进入家门,需以主人的血铺上一路,躲避门神的耳目,如此这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别人的家中。 周子言和曹言希一起走进年婆的家中。 年婆的家中没有点灯。 曹言希看着床上的年婆,是这个人害了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周子言握紧了她的手。 第二天,年婆没有出门。 还是邻居想到昨天年婆头上的口子,怕人出事,翻了墙过去看看。 一过去差点晕厥,地上黑色的血一直延伸到门口。 邻居胆战心惊的推开房门,年婆跪在地上,眼睛瞪大,身上插满了刀。 “我的妈呀!” 警铃很快在这条街上响了起来。 11、第 11 章 第12章 警察很快赶到了盐和路。 盐和路近期内已经死了两个人,附近的居民十分不安。 听说年婆死状可怖,很多邻居围在周围,想看又不敢看。 警局安排了人对报案人进行心理疏导。 宁温走进了年婆家里,他嘴上咬着一根烟,也不吸,就这样看着地上跪着的年婆。 小赵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一定是寻仇,太狠了。” 宁温不说话,可不是寻仇么。 他问道:“案发现场都拍下来了?没有漏的吧?” 小赵:“没有。” 他皱着张脸,和宁温汇报道:“我问了,周围的邻居说年婆这两天和中邪了一样,天天在家里惨叫,让去医院也不去。” “当天晚上,邻居听到地上呲呲的声音,都不敢出去看。这样看来,根本不会有目击证人。” 宁温摇摇头,“做好记录,让法医把尸体带回去。” 宁温带着人回到了警局,手下人刚讨论完案情,副局长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宁温一看,是曾经出现在福利院的人。 副局长介绍道:“这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这两位是宣贰先生和宣伍先生,是上头派下来的监察会的人。他们来协助办案。” “什么监察会,以前没听说过啊?” 宁温挑眉,“不知道两位是属于哪个部门?” 宣贰客气道:“监察会隶属国安部,几位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我们这次来是协助办案,还是以案子为主。” 他身后的宣伍一言不发。 宁温身边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在刑警大队多年,从来没听说过监察会。既然是副局领来的,那身份上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好好的案子,上面突然来人协助他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宁温笑了一声,“请便。” 小赵跟在宁温身后,“宁队,我们不管他们?” 宁温道:“不用管,他们要找的和我们要找的不一样。” ************** 宣贰和宣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年婆家中。 一个拿着罗盘,一个手指掐印,刑警大队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有人问道:“咱们副局不会被下降头了吧?” 小赵一巴掌拍过去:“别胡说,到时候传到副局耳朵里,有你受的。” 宣贰和宣伍已经认定年婆死在厉鬼手里。 就是不知道现在厉鬼在何处。 年婆家中,阴气夹杂着怨气,让人站在其中如芒在背。 宣伍瞧了眼对面的刑警大队的人,各个精神奕奕。 宣伍道:“这群人不太对劲。” 这里鬼气森重,他们怎么一点不受影响。 宣贰:“本来国家公职人员身上就有些气运在身,能够护体。再者,我看了他们那个队长,身上阳气旺盛,脖子上那个平安符也是大有来历,勉强也能护着他手下这些人。” 宣伍皱眉:“我看那个队长就是个普通人。” 宣贰道:“中华之大,有高手隐匿民间,也不无可能。” 两人追踪着鬼气,一路走出盐和路,对面的刑警大队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走出盐和路,身上渐渐暖了起来。 宣伍道:“厉鬼在年婆家中停留了很长时间,果然是寻仇。” 宣贰:“看那年婆的面貌,身上带着的冤孽也不少,下了地府,也是下油锅的命。” 他们一路疾行,穿过小巷居民楼,最后停在一个老院子里。 宣贰合上罗盘,“就是这儿。警戒!” 宣伍把自己的剑拿在手心。 宣贰试探着推门进去。 凡是能躲过鬼差的鬼,实力都不可小觑。 推开长满青苔的门,宣贰手中一片冰凉。 院子的墙都是用废旧的红砖堆砌而成,手艺粗糙,看上去用力一推就能推倒。 宣贰一眼略过,他的罗盘开始呲呲呲的响了起来,里面有恶鬼。 他示意身后的宣伍,跟上。 宣伍不耐:“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喊什么?” 宣贰皱眉,“生死攸关,平心静气。” 宣伍冷哼一声。 宣贰也不指望他,本来这次跟来就是怕他再给师门丢人,他这才出来。 这时,屋中突然传来一阵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 宣伍拿着剑护身。 宣贰拿着罗盘,扔出一个火符。 火符是明黄色,火符一扔出去,门上突然出现一簇暗蓝色的火焰,它透过房门,烧进室内。 火符烧的是阴气,并不会破坏阳间的东西,这也是监察会必备的物品了。 须臾,摇篮曲停了。 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走了出来,“好好的修士,不好好修行,跑来多管闲事,我看你们是活的腻了吧!” 宣贰道:“既然死了,不去地府,反而执着阳间旧事,虐杀活人,应处以极刑,曝与荒野。” 曹言希一笑,手放在孩子的脸上,“这话说的可真是义正言辞,只要你怕染上这笔孽债,尽管来。” 说完,她身形一飘,即刻遁走。 宣伍看她抱走孩子,立刻举着剑追上去,“真是无耻。” 宣贰:“不要冲动。” 他眼前一晃,宣伍人已经跑走了。 他一皱眉,走进屋子中,见屋子里的桌子上摆着三个碗,地上躺着两个女人,不省人事。 床边的衣柜开了条门缝,一只黑黝黝的眼睛露了出来。 宣贰打开柜门。 衣柜里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瞪着眼睛看他。 宣贰拨通了刑警大队的电话。 阳间事务还是让警局的人处理。 他交待道:“你在这儿别动。” 男孩一愣一愣的,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宣贰一边担心宣伍,一边等着警局人过来。 直到警铃响起,他才从窗户跃出去,先去追宣伍。 宣伍一直追着女鬼,他御剑学的不佳,因此追起来歪歪扭扭,期间再夹杂着曹言希时不时的嘲讽,宣伍心中气急,差点从剑上摔下来。 曹言希抱着孩子飘远,她越跑越偏,直到跑到一个小山头才停下来。 宣伍持剑看她,眼中都是警惕。 曹言希:“修士真是烦人。” 宣伍知道不能再废话,“放下孩子。” 曹言希:“我就不。” 两人瞬间打了起来,宣伍持剑,曹言希吐了一口气,周身鬼影重重。 宣伍眼前一晃,他刚刚好像看到了死去的年婆。 宣伍明白这些都是她吞噬的鬼,怪不得鬼力如此强大。 他拿着剑冲了上去。 他这把剑是精心炼制而成,只要用它穿过鬼的身体,鬼的身上便会出现业火,它将在无边的痛苦中死去。 看着宣伍和年婆缠斗,曹言希默默道:“这把剑真是好东西。” 周子言出现在她身边,“想要?” 曹言希:“我都死了,还要什么要。” 两人在一旁围观,看着宣伍将剑插进年婆的胸膛。 业火燃烧起来,年婆开始惨叫。 曹言希露出了微笑。 宣伍喘着气,“你们是故意的?” 曹言希:“听说地府油锅里熬过几百年,就有来生。” 她脸上嘲讽道:“可我就是想让她魂飞魄散,死的越惨越好。” 见宣伍气白了脸,曹言希往他身后一指,“你瞧瞧,那是不是你的同行?” 宣伍回头一看,是宣贰赶了上来。 身后的曹言希立刻飘远。 一见到宣伍,他就皱眉训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上次的教训忘记了。” 宣贰又看到了业火里的年婆,质疑道:“这不是今天刚死的人吗?怎么在这儿?” 宣伍硬答道:“是那个女鬼,她让我以为她把年婆给吃了,实际上是想借我的剑让年婆消失。” 宣贰感到头疼,“你怎么能用这把剑?师门说了,这把剑只能用来除厉鬼。这个年婆只是死了,还没成厉鬼!” 宣伍道:“她身上业火森重,活着的时候坏事做尽,就算用这把剑杀了他怎么了!” 宣贰:“你违背师门戒律。” 两人吵了起来,即便宣贰比宣伍年长几岁,都冷静不了。 宣贰最后说道:“回到师门,我会如实禀报。” 宣伍瞪着他:“你哪儿那么多事!” 宣贰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着你,结果你又闯祸!” 宣伍嘲讽:“我闯祸?那也没见你捉住厉鬼,还让那两个跑了。” 两人吵个不停。 宣伍本就心中不顺,和宣贰吵架后,不想再听宣贰啰嗦,直接把剑往宣贰怀里一扔,“你破规矩多,那你自己自己收着吧!” 宣贰见他剑都不要了,气得脸都红了。 真晦气,当时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两人大吵一架,各走各的。 ************* 曹言希和周子言回到了福利院,因为怕身上鬼气伤到孩子,因此只在福利院外徘徊。 宁月正好在放国庆假期,在福利院里陪孩子玩。 今天她拿了一袋藤叶,教孩子编织小花篮,院长友情提供五颜六色的野花,编完花篮,宁月又开始编起花环,一个个戴在孩子的头上。 忽然,天空暗了下来,阴云密布。 院长招呼宁月赶着孩子们进了屋。 “快进来快进来,马上要下雨了。” 宁月看着天空,朝院长说道:“院长奶奶,我有事先回家了!” 宁月出了福利院,看到曹言希带着周子言飘远。 宁月知道,这不是下雨,是天雷要打下来了。 她在原地左右乱转,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12、第 12 章 第13章 宁月赶过去的时候,天雷滚滚,雷霆万钧。 周子言把曹言希抱在怀里,任天雷打下来。 天雷洗涤一切,整整一个小时,雷声不停,宁月离的不算近,都感受到了天雷的威压。 周子言和曹言希的魂魄在天雷停止后就不见了。 宁月走过去,看到了地上仅剩的一段指骨。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指骨捡了起来。 雷声过后,微风徐徐,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宁月第一次直面天雷。 天道为了维持平衡,凡恶鬼修成,都会降下天雷。 它似乎不管前因,不论前情,恶鬼食鬼而生,屠杀生人,就该被清除。 但宁月想着曹言希刚死的时候也不是厉鬼,是在女儿被拐走后才慢慢变了的,她食鬼壮大自己,但因为神志不清,仍然救不了自己的丈夫。 凡事皆有因果,恶鬼却不需要因果。 宁月带着指骨回了家。 一到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给师父写信。 “师父,见字如面,我近来一切都好,今天第一次见到了天雷。天雷从上而下,雷声悚然,鬼怪无所遁形。但我十分困惑,在此案中,因由年婆拐卖了曹言希的女儿,买凶杀了曹言希的丈夫,所以曹言希死后变为厉鬼,使年婆受尽磋磨而死。这样看来,因果相继,天道的规则并没道理……” 宁月从小就想当一个走遍天下的侠女。锄强扶弱、惩恶扬善是侠女的本性,但是这次的天雷让她有些困惑,似乎天道讲的道理和她讲的道理并不一样。 她把手里的信封了口,拿出信香,点燃手里的信。 宁月师父临走的时候,给了她这个信香,说是点燃就能传信。 宁月传了几次,就没见她师父回过信,她内心怀疑师父是不是当年看她年纪小,故意骗她。 不过她卜算之术还没比肩她师父,算也算不出来她师父的行踪,只能先把此事按在心里。 宁月传完信,拿起一旁的指骨,开始打磨。 不论如何,都是曹言希和周子言留下来的,她想好好打磨一下,看看能不能留给她们的女儿。 宁月做了一天的手工。 晚上,吃饭的时候,宁爸爸照例打开本地新闻。 主持人对最近的案件做了总结。 “……经查证,死者年某长期从事拐卖人口,目前同伙已经被警方控制……请广大居民朋友们不传谣、不信谣……” 宁爸爸皱眉:“真是造孽。” 宁妈妈说:“听说死的第一个男的是来找女儿的,可惜最后没找到女儿就死了。” 宁月听了默不作声。 宁妈妈敏锐的察觉到了宁月的失落,关心道:“怎么了,不开心啊?正好国庆假期,妈妈带你出去玩玩。” 宁月摇摇头:“我算到我哥今天就能结束加班生活,咱们就别出去了,一家人吃个饭吧!” 宁爸爸高兴道:“真的?那咱们带你哥一起出去玩。” 宁月皱眉道:“万一玩的时候,又出案子了,我哥还得坐车赶回去。” 宁爸爸也皱起了眉:“那还是在家待着吧!” 三个人一起叹气,放弃了出行计划。 ************* 晚上,宁月继续打磨那串指骨。 手机上突染弹出来一个消息。 钱莱:【宁月!宁月!在不在!】 宁月右手点了点,【在。】 钱莱:【我表妹去了平西村,在海边转了转,没找到猫。她想请你帮个忙。你开个价。】 宁月皱眉,还没找到。 她随手一算,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回道;【刚刚算过了,猫已经不在了。】 钱莱:【?!!】 过了几分钟,钱莱发来消息:【唉,我表妹在家里哭呢!她说死了也要找到尸体,她愿意出一样的价钱。】 【正好我们好久没出去放风了,我们约上轻轻一起。】 宁月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宁月骑着家里的电动车去接周轻轻。 周轻轻正在家门口等着。 两人去和钱莱汇合。 钱莱的表妹眼睛都红了。 宁月安慰道:“节哀节哀!” 几人骑着电动车去了平西村。 平西村靠海,原本村子里的人靠海为生。后来新上任的村长看平西村村口的海岸比较长,海水涨潮退潮的时候景色不错,这才动了旅游促进经济的心思。 村长明白网红经济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坚持可持续发展,让村子里的人和气待人,这样经营下来平西村口碑良好,发展的还不错。 刚进村,村口贴了不少指示栏。 钱莱的表妹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海边逛,一直没找到猫。” 村里人看到她都眼熟,热情道:“女娃娃又来找猫啊,你昨天走了后,我们又帮你找了好久,这儿真的没有猫,海边又潮,风又大,时不时的再涨个潮,没有猫喜欢待这儿的。” 钱莱的表妹哭道:“我知道。” 村里人道:“咋还哭上了呢。” 见她难受,村里人还给几人塞了把糖。 “别难受了,再回家找找啊!” 糖是宁月小时候会买的那种包在五颜六色的彩纸里的糖, 一罐子有很多块,班上很多女生会拿糖纸叠千纸鹤,叠好后,放在窗台边上,千纸鹤还会闪着光。 宁月把手里的糖分给钱莱的表妹,“别伤心,我给你找猫。” 几人走过海滩,忽然一团沙子袭了过来。 宁月一转头,连忙拉着身边的钱莱往旁边躲。 沙子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宁月抬头看去,几个男生跑了过来。 “没事吧,没事吧,我们闹着玩呢!” “宁月!你怎么在这儿?” 宁月今天扎了鱼骨辫,额头留了些碎刘海,看起来很元气。 就算皱着眉也好看。 男生心道。 宁月眉头一抬,“你们也小心一点,差点砸到我们身上。” 男生傻乎乎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钱莱一笑,拽住男生的肩膀,“是不是很愧疚,来帮个忙。” 男生被她拽着,身子往下坠,也不知道她一个女生哪来这么大力气。 “干、干嘛!” “别怂啊!”钱莱道:“我表妹丢了只猫。” 她点开手机,“你们有没有见过这只猫?” 男生看了又看,“这不就普通小野猫吗?” 周围的男生也挤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没见过啊。” 钱莱把他们一个个推出去,“要你们何用!” 男生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呀!” 钱莱眉目一敛,“字面意思呗!滚滚滚,不要挡着仙女的视线。” 有男生笑道:“钱莱,你真好意思说。你像个汉子一样,力气比我还大。” 说完,男生就头朝下摔了个狗啃泥。 钱莱哈哈大笑。 宁月生气道:“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 把几个男生赶跑后,钱莱抱住她,“宁月,你对我真好。” 她刚刚看到宁月手指动了,钱莱叹气道:“可惜我没有天赋,不然就拜你为师。” 宁月道:“没事,你没天赋也能把他们打趴下。” 三个人去海边走了一圈,准备找个民宿住下。 晚上,宁月走出民宿,按着她几天前算出的地点走去。 宁月本来算出的地点是在海边一块岩石旁边,现在算得就是死卦。 在平西村的海边,有些游客热衷于投喂,不至于把猫饿死。 宁月沿着海边走。 这时候,下午的男生看到了她,跑过来问道:“还在找猫吗?” 宁月点点头。 男生热情道:“我帮你一起找。” 宁月摇头:“不用,你找不到。” 她直接拒绝了男生。 男生想了想,又说道:“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不安全,我和你一起走。” 宁月皱眉头,看了眼男生的身形,虽然高,但看起来有点偏瘦。 “我觉得我走夜路比你走夜路安全多了。” 男生:“啊?” 他不理解,他挠了挠头。 宁月开始往回走,男生不敢再说话,他怕把天聊死。 两人刚好撞上警察往对面走。 宁月奇怪道:“怎么还有警察?” 男生摸了摸脑袋,“你没看到班群里的消息吗?” 宁月转头看他,男生道:“就那个杨曼,网上号称第一初恋的杨曼来这边拍戏取景。我还以为我们班里人都知道呢!” 宁月懂了,“所以你们是来看杨曼的啊!” 男生摇头:“不是不是,我是陪兄弟们来的。” 他有些慌张。 宁月皱眉:“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男生心里一哽。 宁月转身就走。 她开始掐算猫的踪迹,一只猫而已,她居然会算不出来猫在哪儿。简直是丢她师父的脸。 宁月算来算去,只算出来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周围有东西把猫挡住了,宁月看不到它在哪儿。 她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前面的警察。 杀弱小的猫可不是一个好事,后期有可能进化成更糟糕的刑事案件。 宁月远远的跟在警察身后,看着警察进了一个民宿,然后端出来一个快递盒。 有股臭味飘了过来,宁月翻开手机,打开猫的照片,上前拦住了警察。 13、第 13 章 第14章 宁月道:“您好,我可以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吗?” 其中一个警察道:“这是物证,不能看。” 宁月直说道:“里面是只猫吗?您看看,是不是这只,我朋友前不久刚丢了一只猫。” 年轻警察看了眼宁月手机,再看看箱子里的猫。 他犹犹豫豫的对旁边老警察说道:“还真有点像。” 老警察刚看到宁月,额头就皱成一个“川”字。 “这种小野猫长得不都差不多吗?” 宁月看出来这个老警察不想给她看。 她收起手机,说道:“这只猫是从杨曼那里拿过来的吧!看来是恐吓。这只猫是我朋友的,只有我朋友知道猫经常出入的地方,你们要查是谁用猫来恐吓她,最后不还要找我朋友,何必绕一圈呢。现在先给我看看,我让我朋友明天去警局,省的你们再跑一趟。”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老警察道:“这丫头还蛮会说话。” 他拉开箱子,仔细看了看,“是你手机上那只猫没错,你就别看了,小姑娘家,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宁月:“那我让我朋友明天去警局,今天太晚了。” 老警察道:“警局八点开门,可别让你朋友一大早就来门口蹲着。” 宁月点头,看着警察抱着箱子走远。 她转身,往杨曼住的民宿走去。 杨曼是个大明星,关注她的人蛮多。宁月走过去的时候,民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安抚着门口的人。 “大家放心,杨曼没事,就是需要休息,明天还要取景呢!等明天取景结束,让杨曼和大家好好聊聊天。” 看来是见不到杨曼了。 宁月看着门口聚集的一堆人,从侧面小路离开。 刚好这条路对着杨曼的房间。 杨曼的房间里有一个飘窗,飘窗没有关死,风一大,卷起白色的窗帘,宁月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躺椅上,正慢慢悠悠的涂口红。 这应该就是杨曼了,看起来没受到惊吓。 宁月转头回了自己的民宿。 民宿里,钱莱正和周轻轻坐在沙发上一起斗地主。 宁月一进来,没看到钱莱的表妹。 她问道:“你表妹呢?” 钱莱:“被我哄去睡了,她这几天都没睡好。你找她啊?不会是找到猫了吧!” 宁月点头,“在警局。” 钱莱:“怎么到警局了?” 宁月:“猫已经死了,死后被人拿去恐吓杨曼,然后杨曼报了警。” 钱莱气道:“还真有人干这种事啊?” 周轻轻道:“那现在要叫醒她吗?” 钱莱犹豫了一下,“不早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她去警局。” ************** 第二天一早,钱莱就把自己表妹叫起来。 宁月和周轻轻都在客厅等着,看钱莱的表妹白着一张脸跟在钱莱身后。 还好,今天没有哭。 钱莱朝两人摆摆手,“不用你们陪,我和她去警局,你们在周围逛逛。” 钱莱做事果断,宁月和周轻轻就没跟着。 周轻轻除了在学习上勇争第一外,其他都很佛,她问宁月:“我们现在去哪儿?” 宁月想了想:“今天杨曼要去取景,我们去看看?” 周轻轻点点头,两人就这么出发了。 平西村的一大景点就是海滩,宁月猜取景肯定是在海滩上。 宁月和周轻轻又遇见了班上的一群男生,男生们都站在海滩外面看着镜头中的杨曼。 杨曼身着白色无袖连衣裙,站在灰褐色的石头上,手腕轻轻举过头顶,海风卷着发丝拂到她脸上,海浪冲过岩石,包裹住她的脚。 宁月听到很多人感叹:“她真漂亮。” “当然了,当初可是靠脸出道。” …… 宁月也觉得她很美,不过她倒是没有觉得杨曼的美很纯净,她觉得杨曼身上是一种忧郁美。 很快,摄影师宣布取景结束,杨曼对大家点头微笑,这时,一阵大浪袭来,把杨曼吹到了海滩上。 助理忙跑过去扶她。 杨曼站起来,笑着说没事,然后接过助理手中的笔给围观群众签字。 宁月的同班男生都挤上去要签名,见宁月和周轻轻在旁边站着,怕她俩落单,拉着两人一起挤。 宁月道:“我们不要。”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说:“你是不是傻,杨曼的亲手签名,转手卖了能翻几倍!” 说的太有道理了,宁月看着身后的周轻轻,周轻轻往后面退了几步,“你去吧。” 宁月开始往前冲。 她从小修行,就算不作弊也比这些围观群众灵活的多,几分钟就挤到了前面。 杨曼看到了她,“是你啊!” 宁月奇怪:“你认识我?” 杨曼轻笑:“昨天我在飘窗那边看到你了。不要和比人说哦。” 她飞快的签了字,问宁月:“是来这边玩的吗?” 宁月点点头。 杨曼很快签好了字,递给宁月。 宁月一看,上面写着:玩的开心。 杨曼朝她一笑,宁月一愣,她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宁月回到周轻轻身边,周轻轻不缺钱,对追星毫无兴趣。 她问宁月:“要挂到微博上卖吗?” 宁月答道:“不卖了。” 时间还早,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宁月和周轻轻便站在海滩上看杨曼。 杨曼不急不躁的给人签名,时不时的对人笑一下。 宁月咔咔咔的拍了几张,和周轻轻感慨道:“她真美!脾气真好。” 要是她被人围着一个小时都走不了,早就不耐烦了。 宁月从小耐心就不好。 两人在海滩上,很快等来了钱莱和她表妹。 钱莱的表妹小脸煞白。 周轻轻看了眉头一皱,“脸色这么难看,别在海边站着,赶快回去吧!” 钱莱的表妹吸吸鼻子,被风一吹,鼻子耳朵都红了。 她还是没忍住,“哇,我的阿毛死的好惨啊!” 阿毛是猫的名字,宁月昨晚看到猫的时候,猫已经臭了。 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警察肯定能抓到凶手,别担心。” 钱莱的表妹气道:“我要发微博谴责这个凶手,谁阿,要害我的阿毛,我还以为阿毛是自己走丢的呜呜呜~” 几人连拉带哄的把钱莱的表妹领回去。 刚回民宿,钱莱表妹就开始做微博,连发十几条,再附上猫活着的照片。 她一边红着眼,一边让宁月几个帮忙转发。 宁月转发完,想起手机里还有杨曼的照片,她看看钱莱表妹,再看看手机里的照片,没有经过杨曼的同意,也不能用杨曼照片给猫带热度。 她只好放弃。 杨曼的照片还留在手机里,宁月看了几眼,刚要关掉,就发现照片中杨曼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14、第 14 章 第15章 宁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只手,手指细长,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 宁月的脸皱成苦瓜,这个杨曼真奇怪。之前给猫卜算的时候,猫身上老是有东西挡住,所以算不出猫的位置。 现在这个杨曼也是,身上有鬼影,宁月见了她几次都没有发现。 宁月反思道,难道是因为我最近疏于修炼了吗? 她看着照片看了半天,周轻轻注意到,问她:“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宁月纠结道:“是有点问题,还不确定。” 要再去接触接触杨曼才知道。 还好杨曼要在平西村停留一段时间,宁月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下午四五点,钱莱终于安抚好她的表妹,带着人出来吃烧烤。 烧烤摊上什么都有,大多数是海鲜,宁月对海鲜不感兴趣,到旁边拿了点羊肉串、烤平菇…… 钱莱对宁月说道:“你真是暴殄天物。” 宁月:“不要用你的脏手靠近我!” 钱莱正徒手扒虾,手上有些油,听到这话,忙往宁月身前凑。 宁月躲了又多:“你别过来啊!不过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钱莱哈哈大笑。 周轻轻慢吞吞的给钱莱的表妹烤蔬菜,她说道:“海鲜不能多吃,吃多了凉性大。” 钱莱的表妹点点头。 几人正聊着天,周围一片骚动。 宁月一抬头,看到了跟在助理身后的杨曼。 杨曼今年已经三十多了,但是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纪。 她慢悠悠的走进来,裙子跟着她的步子飘动,显得她身段极好。 杨曼一眼就看到了处在人群中的几个小姑娘。 助理还在跟老板协商找位置,杨曼轻轻点了他一下,“不用找了,那几个小姑娘旁边不是还有位置吗?” 助理看了她指的方向,只有几个小姑娘,看起来还在上学。 他松口气,这位姑奶奶愿意自己找位置也行。 杨曼没管他,自己走过去,笑盈盈的问道:“能拼个桌吗?” 钱莱热情道:“可以啊可以啊。” 杨曼在旁边坐下,看了眼身后的助理,道:“你也坐。” 助理这才坐下。 宁月挑眉,这个助理可真是当得战战兢兢啊。 她主动拿起菜单,问杨曼:“姐姐吃点什么?” 杨曼一笑,“来点扇贝、生蚝、河蚌……” 她点了一长串,宁月记得也快。 她唰唰唰记完,还问了问杨曼身旁的助理,“这位大哥要不要吃点什么?” 助理忙接过菜单:“我自己来,自己来哈哈哈哈。” 他飞速的勾了几道,然后起身去找老板。 宁月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夸道:“这大哥反应真快。” 真不愧是做助理的。 扬曼噗嗤一笑,“他可不是反应快。他是在躲灾。” 宁月:“姐姐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的助理工资那么高,怎么能说是躲灾呢?” 杨曼不答话,她看了一圈桌上的几个女孩子,问道:“前两天警察和我联系说,那个猫是一个游客的,我让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你们的猫?” 钱莱的表妹使劲点头:“是我的猫,警察结案了吗?我能把猫领回去了吗?” 杨曼漫不经心的说道:“警察还没联系我,应该是还没结案,还在查吧。” “不过这种事情,一年总要碰见几次,很多都没有结果。” 见面前的女孩子眼眶一红,眼泪要掉下来了,杨曼道:“好了好了,别哭。等我过两天走的时候还没结案,我就让警方把猫还你。” 钱莱的表妹道:“谢谢姐姐。” 几人慢吞吞的吃着东西,然后看助理大哥给杨曼剥虾。 钱莱戳了戳宁月,小声说道:“当明星真好,还有专人剥虾。” 她声音小,但是杨曼耳朵尖,她听后说道:“不用当明星,你找个男朋友,也能实现这个愿望。” 钱莱尴尬的笑了笑,听杨曼继续说道:“当明星可一点都不好,早上起得比鸡早,晚上熬大夜拍戏,时不时在被导演骂几句,同行讽刺一下,还得为公司带新人,生产队的驴都没我忙。” 宁月嘴里的东西突然咽不下去了。 钱莱端端正正坐好,在班主任面前她都没这么老实过。 周轻轻不动如山,接着吃烤蔬菜。 钱莱示意宁月,我怎么感觉她在内涵。 宁月示意她看杨曼身边的助理,剥个虾快把头剥进虾里了。 钱莱手动在小群里发了张表情包,打工人不易。 宁月抿着嘴,可千万不能笑出声来。 杨曼说完,心里畅快不少,从包里拿出一截腕表,“哒”一下挂在钱莱表妹的手腕上。 “这是赔偿。” 钱莱的表妹摘下腕表,“不用不用。” 她忙拒绝,这表一看就不便宜。 杨曼强势道:“给你你就拿着,品牌方送的,不要钱。” 助理搭腔道:“确实不要钱,曼姐房子里堆了一堆。卖也不能卖,戴也戴不过来。” 杨曼道:“别伤心了,你的猫也是倒霉,遇到了我,保佑它下辈子运气好点,投个好胎吧!” 几人正聊着天,前两天见过的两个警察穿过人群到了烧烤摊这边。 两人穿便装,宁月还是认了出来。 她还以为警察来找杨曼的,刚想让杨曼回头看看。 警察就飞速的拿起手铐拷在了隔桌的一个男青年身上。 钱莱嘴里的虾都掉了。 她反应快,忙去抓警察的衣袖,“叔叔,是不是这个人偷了我表妹的猫!” 警察看着她留在衣服上的手印,眉头皱起来。 宁月把她挤到一边,“对不住对不住。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吧!快快快把人抓起来,我们和您一起去警局,我们表妹等着接猫回家等很久了。” 警察一句话没说,话都被这群小丫头说完了,他还想问问宁月,你怎么敢肯定他们抓的这个男的就是虐杀猫的人,不过看宁月笃定的眼神,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又看了看周围,杨曼也在啊! 虽然搞不懂杨曼这个大明星怎么和一群高中生坐到一起的,警察还是大手一挥,“既然都在,那就都跟着回警局吧!” 警察控制住青年,带着他往警局走,突然一股汤水洒了下来,警察被撞到一边,汤水从头顶洒了青年一身。 警察张张嘴,他看着还在端着龙虾盆的钱莱表妹,再看看刚才撞人的宁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杨曼站在最后面,看着前面这几个人,笑的停不下来。 杨曼道:“这群小孩真有意思。” 15、第 15 章 警察摸了摸自己的腰,也不知道一个小丫头哪来那么大力气。 他看了看从头发到脚全是龙虾汁的青年,又看了看红着眼站在旁边的钱莱表妹,大手一挥,“全带回警局!” 青年被拷上手铐后,还在挣扎。 老警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只听“啪”的一声。 老警察:“老实点!” 青年被拷着,还在伸头看身后的杨曼,他面色涨红,眼睛紧盯着她。 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杨曼,杨曼,你别走。” 他不断的挣扎,身上穿的皮夹克一晃一晃,露出了内口袋的一角。 宁月看着有阵光闪过,大喊道:“他身上有刀。” 小警察使劲按住青年,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好啊你,你还带凶器。” 人赃并获,两个警察在前面按着青年,让宁月几个和杨曼跟在身后,就这样到了警局。 警局里,老警察把青年拷在椅子上。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到了警局,冷着一张脸,大有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说的意思。 老警察一看他这样,火气就上来,“不说是吧,不说你就先在局子里蹲几天吧!” 另一边,小警察在给杨曼做笔录。 小警察问:“杨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杨曼坐在长椅上,左腿架在右腿上,背往后一仰,贴着身后的白墙。 她说道:“不认识!你问问我助理,说不定他认识。\'''''''' 一旁的助理摇摇头,“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杨曼道:“不过看这个人的疯样,应该是我的黑粉。要不就是对家那边的,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你们把人关几天,罚个款就成。反正这种情况屡禁不止,一直都有,我公司里还有一堆盖着红手印的信呢,我都没管。” 小警察听着听着,眉头皱的死紧,“你这生活还挺水深火热的啊!” 杨曼暗自轻笑一声,弹了弹手上的美甲片,“那就这样吧,把那女孩的猫还给她,这事就结了。” 小警察道:“他手里拿着刀,还不能轻易放他出去,还有个故意伤害罪。” 杨曼不在意道:“随便你们。” 她看上去并不在意被抓住的青年,可能真像她说的那样,成名多年,习惯了。 小警察尽职尽责的把笔录记完,让杨曼签个字,对杨曼说道:“那现在情况暂时这样,没有异议的话您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也可以等我们这边审问结果出,您有相关的知情权。” 杨曼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她看了眼站在走廊里的几个女孩,钱莱的表妹正抱着一个箱子哭的稀里哗啦。 她“啧”了一声,对身旁的助理说:“现在的小孩真是感情充沛。” 助理“呵呵”附和了几声,心道你当谁都像你一样冷血吗? 很快,老警察从审问室出来,把一张身份证拍在桌上。 “晦气,这小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没成年!” 他让一旁的女警从系统里找到青年的父母。 很快,女警就打了电话过去,让青年的父母来警局一趟。 宁月几个人听到那个男的还没成年,面面相觑。他看着也有二十来岁了,怎么会没成年? 青年的父母来的很快,两人应该也是来玩的游客,头上还戴着遮阳帽。 两人一来就吵吵嚷嚷的:“我儿子呢?你凭什么把我儿子关起来!” “他才多大,你就把他关审讯室里。” “快把人放出来,不然我们就投诉你们。” …… 宁月站在一边,看着老警察脸上越来越黑。 老警察一板一眼道:“你们儿子涉嫌虐杀家猫、持刀故意伤害他人,现在正在拘押中,有意见可以投诉。但是再吵下去,你们就是妨碍公务,可以陪你们儿子一起蹲警局。” 青年的母亲听了这话,不能接受,“你什么意思,我儿子从小品学兼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青年的父亲拽住妻子,和老警察说道:“我们可以和孩子见一面吗?” 老警察摆摆手,同意了。 青年的父母走进审问室,片刻后,青年的母亲在审问室里破口大骂:“我就知道是因为那个苏文,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勾引男人!现在还害你进了警局!等我看到她,看我不撕了她!” 审问室外,坐在长椅上的杨曼突然抬头,她看着助理说道:“上次李总推的女孩是叫苏文吧!” 助理沉默的点点头,他缩了缩肩膀,内心哀嚎,天哪,又是那个苏文。他可还记得杨曼先前在总裁办里和李总吵的惊天动地。 审问室里的争吵还在继续。 青年的母亲声音很大,让走廊里的宁月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还替她说话,她让你帮她害人,你个傻孩子,还想护着她!你有没有脑子呀!” 老警察站在审问室外,看着青年的母亲指着青年的鼻子骂。青年低着头,嘴巴嗫嚅着。显然,他是说不过他的母亲的。 很快,青年的父母走出来,“警察先生,这事真的和我儿子没关系,他是被人教唆的,你不知道啊,现在的女生,年纪不小,心眼倒挺多的……” 宁月亲眼看到老警察的脸都绿了。 现在原本的虐猫案,发展为故意伤人,接着又牵扯出了另一个女生。宁月猜测,这种案子之前在平西村应该很少见。 老警察抬抬手,问青年的母亲:“你说的这个苏文,她成年了吗?” 青年的母亲连连点头:“成年了,比我家儿子大一岁,去年还考上了电影学院,风光的很呢,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带坏我们家这个。” 老警察懒得管她家儿子这种狗屁倒灶的事,直接说道:“那你让她来一趟,当场对质,省的你说冤枉了你儿子。” 杨曼坐在长椅上,撞了一下助理。 助理晃了一下,“曼姐,怎么了。” 杨曼道:“把手机录音打开。” 助理磨磨蹭蹭的拿出手机,悄悄道:“这样不好吧,听说这个苏文在李总那儿可受宠了!” 杨曼轻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现在这个苏文都犯到我头上两次了,我不整整她,简直白混了这么多年。” 她没有控制音量,宁月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钱莱感慨道:“网上都说杨曼是走清纯玉女的路线出道的,我感觉她更适合演大姐大。” 不要怂,就是硬刚。 宁月没说话,钱莱问她:“你看什么呢?” 宁月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随便用手一擦。 钱莱抱着胳膊问:“你看什么呢?你刚刚是不是开天眼了?” 宁月揉揉眼睛,“是阴阳眼,你不要叫的那么奇怪。” 钱莱:“这样叫好听。” 宁月不理她,说道:“我感觉杨曼身边有个人跟着她。” 她描述道:“应该是个年轻女性,魂体很干净。” 钱莱摸摸胳膊:“大明星也会遇见鬼啊。” 宁月:“大明星还会睡觉呢!” 16、第 16 章 钱莱被宁月一噎,她眼睛一晃,看到青年的母亲正打电话,时不时的怒吼几声:“苏文,你个小妮子现在就给我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也在村子里。 我家孙吴因为你进了警局,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要是不来,我就把这事捅到网上。你还想演电影,做女主,当明星!做梦去吧!” 孙吴的母亲骂了一长串,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对着手机那头输出:“还嘴硬是吧!你那群小姐妹都见到了你和我儿子在一起,我就不信她们手里没有照片视频,你到时候要是想抵赖,我就把照片甩你脸上……” 几分钟后,孙吴的母亲满意的收起了电话,笑着对警察说:“警察先生,这妮子马上就来,就是她想当明星,拉我儿子下水。” 老警察无话可说。 孙吴的母亲志得意满,就等苏文过来。 她听警察说了孙吴做的事情之后,并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而是极力把罪名安在别人头上。 宁月想了想,对钱莱的表妹说道:“你的猫先给我一下。” 钱莱表妹哽咽着把猫递给她。 猫被放在泡沫箱里,周围放了冰袋。 宁月端着泡沫箱,走到孙吴母亲身边。 “阿姨,既然你要等的人没来,我们就先谈谈你儿子虐杀动物的事吧。” 孙吴的母亲一看到泡沫箱,就嫌弃的往后退一步,“什么东西,离我远点。” 宁月道:“阿姨,我看你并不觉得你儿子做错了,既然这样,看一下这只猫也没什么吧!” 孙吴的母亲只觉得晦气,她看了眼宁月,烦躁道:“不就是只猫吗,行,我赔给你们!” 说完,她就拿出几张红钞票,拍到了桌子上。 她声音尖刻,“我看你们的猫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猫,这点钱足够了,回去好好挖个坑把猫埋了。” 钱莱“呵”了一声,被宁月拉住。 宁月道:“阿姨,这点钱可不够。” 孙吴的母亲冷笑:“果然是要钱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宁月打断她:“你不知道,我朋友这只猫虽然是捡来的野猫,但也是正经在城隍庙里面拜过的,城隍认同它子民的身份。你儿子现在虐杀了它,就是冒犯了神明,祸事还在后头呢!” 孙吴的母亲嘲笑道:“哟,为了要钱,还和我扯起谎来了。什么神明不神明的。” 宁月打开泡沫箱,指给她看。 “这只猫断了两根肋骨,左腿被压断,胡子被拔掉,身上还有烟头烫出来的疤。阿姨你看好了,城隍爷讲究以牙还牙,这点钱您还是收回去吧,到时候连医药费都不够。” 说完这段话,宁月冷了脸,端着泡沫箱回去。 孙吴的母亲反应慢了半拍,半晌,她才拍了身边的丈夫一下,“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咒我们儿子,现在这些女生,真是恶毒!警察先生,你们不管管吗?到时候我儿子出了事……” 宁月接了一句:“都是他惹下的债!” 孙吴的母亲抄起手上的包朝宁月砸去。 宁月一挑眉,孙吴母亲手筋拧了一下,手腕无力,包颓然落在地上。 她捂着自己的手,听对面的宁月说道:“子不教,父母过。阿姨您要受的苦还在后面呢!” 孙吴母亲瞪着她,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宁月立刻瞪回去。 钱莱立刻把她拉回来,大声说道:“行了行了,你和这种中年妇女计较什么。” 孙吴母亲听到中年妇女这个形容,脸都黑了。 “快快快,把我拉起来。” 她丈夫站在一边,说道:“行了,你少说几句吧。” 他看起来并不想帮忙。 钱莱才不管这些人,她左手拽着宁月,右手牵着表妹,哒哒哒走出了警局。 出了警局后,钱莱才问:“我记得城隍庙不让带猫进去吧。” 宁月一笑:“当然是我胡诌的啦,不过,我有办法让它变成真的。” 钱莱挑眉,“说说?” 宁月:“虐杀猫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如果一个人虐杀过一只猫,那可能死在他手里的不止一只猫。 而且虐杀不是一开始就发生的,可能这个人刚开始只是心情不顺时,踹猫一脚,后来才慢慢升级,在这个过程中死的肯定不止一只猫。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收集怨气,然后串起因果,孙吴自然就会得到他的报应了。” 她说的简单,钱莱听的云里雾里,不过看到宁月眼中闪着光,钱莱还是坚定支持道:“你说的对,我们从哪儿找。” 宁月看了看钱莱表妹,“还要再借一下你的猫。” ************ 警局外,苏文下了三轮车,刚好和宁月几人碰上。 苏文瞥了一眼,理了理衣服和发型,进了警局。 三轮车车主问道:“女娃娃,坐不坐车啊?” 周轻轻先上,钱莱拉着表妹后上,宁月垫底。 四个人坐上三轮车。 三轮车是电动的,如果是在城区街道,这种载人三轮车不允许上主道。不过在平西村这个小地方,这种三轮车没人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宁月坐上三轮车,拉上车厢门。 她看了眼警局,警局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姑娘。 她的魂体干净到可以自由进出警局。 宁月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跟着杨曼,她看起来很安宁,应该不是为了仇怨,那就应该是杨曼的好友了。 周轻轻拉着宁月坐下,“看什么呢?” 宁月收回视线,“没什么。”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这种能进出警局的鬼,都是大善之人,不用多注意。 ************ 苏文走进警局,一眼就看到了杨曼。 杨曼坐在长椅上,静静的看着她,好像等了她很久。 苏文吸了口气,刚扬起笑,想走过去打个招呼,就被孙吴母亲拽住。 “苏文,你说,是不是你教唆孙吴拿着猫去恐吓人家大明星的?” 苏文被她拽着胳膊,忍了忍:“阿姨,我在电话里就和你说了和我没关系。” 孙吴母亲道:“你还不承认。” 苏文冷笑:“阿姨,我来这儿是给您面子,你要是说是我挑唆这我就不同意了,我最多只是说了在娱乐圈不容易,谁知道他那么上头,还动起手来了。” 她甩开孙吴母亲的胳膊,冷声道:“阿姨,造谣可是犯法的,我公司可有专门的法务人员,到时候你要是在网上传播一些非法东西,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她扬起笑朝杨曼走去。 杨曼身旁的助理连忙把手机揣兜里。 17、第 17 章 第17章 苏文走到杨曼面前,轻轻叫了一声:“曼姐。” 杨曼抬头看着他,苏文面上是一副得体、端庄,大方的微笑。 苏文说道:“曼姐,好巧,在这里见到你。” 杨曼抬头看着他,说道:“苏文,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有人拿猫的尸体来恐吓我,所以我今天才来了警局。” 苏文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说道:“曼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她有些委屈。 杨曼:“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今天也不用在这儿装傻。” 她站了起来,眼睛微眯,人人都说杨曼长了一双狐狸眼,她在年轻时候,正正经经的看着人,露出中庭,狐狸眼反而会被冲淡,只让人觉得纯净。但年纪渐长后,一旦她笑起来,眉眼一动,简直像一只狐狸一样勾人心魄。 苏文也是这样觉得,但今天她更觉得杨曼可恨。 明明自己已经功成名就,却不愿意给小辈一点机会。 她暗自压下内心的愤怒,对杨曼说道:“曼姐,你可能是误会了,你也知道我今年刚毕业,可能有些方面我也不是很懂,那天在公司里面李总替我说话,您可能是生气了,但是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想进组,先从演员做起。” 杨曼坐在长椅上,听了这话,她轻轻的站了起来。 作为一名成名已久的演员,她的仪态受过专门训练。她站起来的动作很轻,但却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和她比起来,苏文就有些羸弱,她苍白着一张小脸,站在杨曼面前,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杨曼看着苏文说道:“这就是你改名字和整容的原因吗?” 苏文脸上一僵,杨曼是怎么知道的? 杨曼看了,说道:“你当我这么多年都是白混的吗?” 她走近一步靠近苏文,掐住她的脸,“下巴这里,你动了一点,鼻根这里也动了一点,开了眼角,做了埋线,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你确实很努力。” 苏文在原地站着不动,她脸上难看,也知道现在杨曼的脸上都是讥笑。 杨曼看不起她。 从看见杨曼第一天苏文就知道,杨曼不是好惹的。但是她好不容易搭上了李总这条线,她绝不会轻易放手。 杨曼对苏文都脸挑挑拣拣一番,终于放下手,她对苏文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把脸上动了这些地方改回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这副长相出现在别人面前,不要怪我心黑,不给刚毕业的女学生活路。” 苏文心中呕的要死,但是她不得不面上答应杨曼。 她心想等这事结束了,她就去找李总,让李总给她做主,她就不信杨曼作为一名公司的艺人,就算国名度够高,难道还敢跟老板叫板吗? 杨曼警告完苏文,不再看她。 她带着助理出了警局。 警局外,杨曼朝助理伸手。 助理把藏着的手机交给杨曼。 杨曼问道:“刚刚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吗?” 助理点头。 杨曼抬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助理,“你知道回去之后和李总怎么说吧。” 助理说:“我们曼姐为人大气,就算苏文挑衅我们曼姐,曼姐还是大度的不和她计较。” 这就是说鬼话了。 杨曼“呵”了一声,说道:“太假,你就说是我懒得搭理她。” 助理连连点头。 杨曼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说道:“现在都年轻人还真是胆子大,也不打听打听,我之前做过什么,还想跟我做姐妹,我和她有个屁的姐妹情。” 助理在旁边点头,“是是是。” 他可算是看出来了,杨曼非常非常不喜欢苏文,以后李总想再让杨曼带着苏文给她涨涨热度,这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夜晚,杨曼坐在民宿的沙发上,架着一个画板,在那里画画。 画面上是一个短发、穿着宽大的t恤衫和短裤的一个女孩子,女孩子长了一副猫眼,眉毛浅淡。 杨曼对这个女孩很熟悉,她先用铅笔在几分钟之内浅浅的勾勒出来这个女孩子的轮廓,然后开始上色。 就在这时助理走了进来,他拿着手机跟杨曼说道:“曼姐,是李总打来的电话。” 杨曼手里拿着画笔,头都不抬的拒绝,“说我睡了,没空。” 那头的李总听到了骂道:“杨曼,你真是翅膀硬了,我让你带着苏文你不愿意带,今天还让苏文去了警局,你是不是故意的?” 杨曼嘲讽道:“我在公司待了十几年,苏文到了公司才不到一年,现在依着李总的意思是打算把苏文带起来,再把我一脚踹开吗?” 李总气得要死,但是他还没有办法反驳杨曼,他总不能说他看上了苏文的长相,一定要把她捧红吧。 “怎么不说话了?” 杨曼把手里的画纸撕了一张下来,再把手里的语音电话切成视频通话,把画纸放在摄像头下面给李总看。 她问道:“李总,你看画上的人眼熟吗?” 李总抬头看了一眼,一入眼就是一副猫眼,他瞬间明白过来,杨曼画的是叶雅。 李总骂道:“杨曼,你是不是有毛病?” 杨曼说道:“看来李总认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已经忘了叶雅的长相了呢!” 她轻轻弹了一弹手里的画纸,说道:“也不能说是李总忘记了,毕竟能找出来苏文,还能让她整的和叶雅一样,这说明李总旧情难忘呀。” 杨曼的声音低沉,在李总听来就像鬼一样。 李总气的抬头纹都露了出来,他说道:“杨曼,这么多年了,你今天又要给我犯病,是不是?” 杨曼把画纸贴在自己的脸边,看着视频里的李总,说道:“哪能呀,我只是想起来叶雅的忌日快到了,您贵人事多,怕您忙忘了而已。” “啪”的一声,李总挂断了电话,顿时手机屏幕黑了。 杨曼轻笑道:“就这点胆子,还敢来和我兴师问罪。” ************** 另一边,宁月抱着泡沫箱到了香烛铺,买了一个又大又粗的香烛。 她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写下孙吴的名字,然后把符纸啪的一声贴在香烛上。 夜深人静,晚上十二点,宁月走出民宿。 她站在海滩边上,蹲下来,点燃了手中的香烛,静静的等待。 18、第 18 章 第18章 香烛在空气中燃烧。 先引出来的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猫,他身形瘦小,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宁月看着它走到香烛面前,轻轻嗅了嗅,眼睛微眯。 这香味真好闻! 可不是嘛!这是宁月亲手在香烛店里选出来的又大、卖相又好的香烛。香烛点燃后,香气清新悠久,效果特别好。 看,这么快就引出来第一只猫了。 土黄色的小猫围着香烛转了转,然后看着宁月。 宁月碰了碰它的鼻子,对它说道:“吃吧。” 吃完好帮她干活。 土黄色的小猫吸吸鼻子,吸入几口香烛。它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吃完几口香烛后,他跑到宁月身边蹭蹭宁月的手。 然后它又跑到泡沫箱边上,努力伸头看了看泡沫箱里的尸体。 土黄色的小猫在原地踌躇不动。 宁月推了推它,对它说道:“去吧。” 土黄色的小猫明白了它的意思,转身跑走了。 宁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晚上风大。她裹紧自己的外套。 十分钟后,土黄色的小猫带着几只小猫,还有几只体型较小的狗,走到了香烛边上。 它们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身上也有不少伤口,将身上的毛发黏到一起,看起来又脏又乱。 猫猫狗狗围在香烛边上,香烛越烧越短,很快就烧没有了。 宁月周边围着的小猫小狗,体型都变大了很多,身上的皮毛也变得干净了些,伤口也渐渐的恢复了。 宁月一个个的摸过去,皮毛又软又滑。 她说道:“咱们开始干正事吧。” 她在地上铺开一层黄纸,拿出红朱砂,开始写诉状。 宁月拿起毛笔先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串,身边围着一打小猫小狗,虽然不懂,但还是紧紧地挨着她。 宁月:“等我写完,就给你们报仇!” 月上枝头。 宁月写完诉状后把毛笔轻轻地放在一边,然后把写成的诉状平铺在小猫小狗面前。 围着的猫狗,纷纷上去用脚盖章。 宁月选的地方比较偏僻,而且这是晚上,又是深更半夜,很少有人来。 宁月放心大胆的坐在海滩上,看着猫狗把诉状推到中间,一个个的上去用脚盖章。 她坐在原地,等着猫猫狗狗盖完章之后,把诉状递到她的手上。 海边风很大,有些刮脸。 宁月双手撑在腰下,突然一阵尖叫声响起。 “啊!” 她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短裤的男人,疯狂的往后面跑去。 宁月看了看前面正围着一圈盖着章的猫猫狗狗,又看了看后面疯狂跑着的男人。 再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着的红色的香烛。 这场景确实是有些恐怖。 宁月摸摸鼻子,她还是有些愧疚的。她双手合十,给男生祈祷,希望他今晚能睡个好觉吧。 等猫猫狗狗全部盖完章之后,黄色的符纸上填满一个个脚印。 到这之后,诉状就已经做好了。 宁月把诉状捧在手心,对着诉状庄重的拜了一拜。 诉状悬浮在空中,燃起明蓝色的火焰。 诉状在这个火焰中,慢慢的燃烧殆尽。 等到诉状消失之后,宁月身边的猫猫狗狗围着宁月轻轻的蹭了一下它。 一点点浅白色的光芒飘到宁月的身体中。 这就是功德,宁月伸伸胳膊,觉得现在自己身体倍棒。 宁月朝着小猫小狗招招手,小猫小狗蹭了蹭她之后消失了,只剩下刚开始的那一只土黄色的小猫。 宁月蹲在地上,问她:“你要跟我走啊!” 小猫点点头。 宁月抱着泡沫箱站了起来,“好吧,回去看看你的主人,她可伤心了。” 漆黑的夜晚,宁月带着身后的小猫往民宿走去。月光照在海滩上,泛起隐隐碎碎的光。 宁月回到民宿,周轻轻坐在沙发上等她。她也不问宁月去做什么,只是说道:“很晚了,睡吧。” 宁月抱着泡沫箱走到钱莱的房门前,“等一下啊。” 她把泡沫箱放下,然后在空中点了点,土黄色的小猫飘进房门。 宁月说:“和你的主人说说话吧!” 土黄色的小猫云里雾里的飘进一层白茫茫中,然后看见了它的主人。 “喵!” 它噌的一下朝钱莱表妹跑去。 钱莱表妹一愣,抱起猫猛地亲了几下。 “阿毛,我好想你。你这些天过的怎么样,身上痛不痛。” 阿毛舔了舔她的脸,它想说,刚开始有点疼,但是它遇见了一个好人,现在一点都不痛了,暖洋洋的! 但是阿毛不会说话。 它只能一下下舔着钱莱表妹的脸。 钱莱表妹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 客厅中,宁月抱着枕头跟周轻轻走到床上。 周轻轻突然说道:“今晚月考成绩出来了。” 宁月“啊”了一声,“那钱莱还睡得着觉啊!” 周轻轻说道:“她从放假就把班级群屏蔽了,说要过一个愉快的国庆假期。” 宁月哈哈大笑,她点开班级群,再找到成绩单点开。 “哇,钱莱运气真好,刚好考到三十名。” 宁月又往下一翻,她比钱莱低两名。 她对成绩一向无所谓,抓紧时间洗漱完到床上秒睡。 周轻轻有些羡慕的看着她,她们三个人之间,还是宁月心态最好。 第二天一早,宁月收拾东西准备回宿城。 一大早刚起来,就看到钱莱表妹抱着泡沫箱,说要把猫带回家安葬。 钱莱偷偷问宁月:“事情办完了吗?” 她知道宁月昨晚偷偷出去了。 宁月道:“我办事,你放心。今晚就有效果。” 钱莱可惜道:“今晚啊。” 她还以为走之前能看到呢。 宁月拍了拍她,说道:“青天大老爷也是要休息的嘛!” 几人说说笑笑陪着钱莱表妹走出平西村。 ************ 晚上十二点的警局,孙吴仍然被拘留中。 苏文并不承认自己诱导孙吴犯罪,孙吴也不想让苏文身上出现污点。 只有孙吴的母亲一天天的对着孙吴痛骂。 一旁的警察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也不见孙吴改口。 警察心道,这小子要不是未成年,光一个故意伤害未遂就够蹲局子了。 就在孙吴母亲日夜不停的咒骂苏文的时候,一阵风吹过。 一旁的警察念叨道:“有点冷啊!” 身穿竹青色的小吏出现在拘留所中,他对了对名册上的名字。 孙吴。没错,就是这个人。 他确认无误后叫道:“孙吴。” 孙吴原本垂着头,听到有人叫他,茫然的抬起头。 小吏用笔挥了一道,一阵阴气冲进孙吴的身体中。 孙吴全身痉挛,他眼睛一晃,眼前出现一片青色的衣角。 孙吴的母亲站在门前,咒骂着苏文,接着再骂孙吴不长脑子。 突然,“哐当’一声,孙吴摔下椅子,跌倒在地。 孙吴母亲一愣,冲到门前。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孙吴全身抽搐,脸部肌肉不停抖动。 孙吴母亲叫道:“警察,警察,我儿子怎么了?” 警察一看,他皱眉问道:“你儿子癫痫犯了。” 孙吴母亲道:“癫痫?什么癫痫?我儿子从小到大连发烧都很少有,怎么会得癫痫!” 看孙吴抽搐着马上要晕过去,警察怕他出事,让另外的警察在旁边看着,他拿钥匙开门。 刚走进去,他就觉得这里面很冷。 才十月,房间里的温度就和零下一样。 孙吴还在抽搐,从头到脚都在抖动。 他睁着眼睛,有些恐惧。 他是有意识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叫道:“妈……” 他的声音太小,连走进来的警察都没发现。 警察控制着他的四肢,按着他在墙角边上,让他不乱动。 孙吴的母亲打开手机,“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几分钟后,孙吴不再抽搐。 他安静下来,额头都是冷汗。 一个小时后,孙吴跟着母亲走出警局。 警察说道:“幸好人家大明星不和你计较,家长还是要好好教育,不然下次就真的要进监狱了。” 孙吴铁青着一张脸。 他的母亲还在一旁念叨道:“你看你,为了苏文居然想去捅大明星,你疯了吧!现在苏文有来看你吗?出了事她比谁跑的都快!你长没长脑子啊!” 孙吴一言不发,低垂着头。 孙吴母亲一看到他这样就生气。 “你板着这幅死样给谁看?你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孙吴的母亲上前拽住孙吴的手臂。 孙吴一甩手,冲着她大喊:“你烦不烦人!” 看着母亲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孙吴心里有些畅快。 “我自己的事自己管,你别管了。” 孙吴母亲气道:“你自己管,然后小小年纪蹲监狱吗?” 她在后面追着,孙吴充耳不闻,径直往前走。 突然,孙吴的眼前闪过一片特别亮的光。 “砰”的一声。 在巨大的撞击声中,孙吴被撞飞在地上。 大货车撞飞孙吴后,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接着往前开去。 孙吴耳边是母亲刺耳的尖叫声,她往孙吴这边跑过来,不敢下手。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 孙吴失去了意识。 120急救开过来,带头的医生看到孙吴躺在地上,忙把人抬到救护车上。 孙吴母亲急道:“快快,救救我儿子!” 医生:“还要去趟警局……” 孙吴母亲道:“不用去,就是我打的急救电话。” 医生不相信,和孙吴母亲确认了手机号后,救护车开向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发现孙吴身上并没有什么出血口。 “就断了两根肋骨,奇怪!” 孙吴母亲不相信:“医生,你好好检查一下,我儿子刚被货车撞了,你快帮他看看身上有没有其他伤。” 医生:“确实就断了两根肋骨。”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孙吴母亲。 孙吴母亲问道:“医生,怎么了?怎么了?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吗?” 医生委婉的说道:“警局外面那条路货车禁行,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儿子不可能在警局外面被货车撞。 孙吴母亲:“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货车,对,我还要报警!” 医生看着孙吴母亲拿着手机出去,摇了摇头。 真没有货车会从警局门口过,警局白天晚上都有人值班,被逮住,罚款是躲不掉的。 孙吴的母亲报了警,警察让她说出车牌号。 孙吴母亲:“我没看清。” 她心中有点慌。 对面的女警说道:“好的,我们这边可以为您调取监控。” 孙吴母亲捏着手心等待。 女警讶异道:“女士,您是在晚上十一点十五走出警局的吗?” 孙吴母亲:“差不多是吧!” 女警道:“我们查了监控,今晚警局外没有货车经过,您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孙吴母亲想起来,她不是没看清车牌号,而是那辆货车根本就没有车牌号。 怎么可能呢?这些货车都是走高速运货的,怎么可能会没有车牌号。 她挂断手机,走进病房。 孙吴正躺在病床上,他意识清醒,捂着胸口。 孙吴母亲走到床边,脸上僵硬的问道:“儿子,痛不痛?” 孙吴麻木的点点头。 孙吴母亲叫住护士:“还不快给我儿子上麻药!” 护士看了他一眼,说道:“已经上过了,麻药对你儿子不管用,不能再加剂量了,再加剂量会有生命危险。” 孙吴母亲看着护士走出去,问孙吴:“儿子,你看到撞你的车了吗?” 孙吴:“是辆货车。” 孙吴顿了顿,说道:“妈,我在拘留的时候看到有个穿青色衣服的人,那个人好像穿着古代的衣服……” 孙吴母亲立刻站起来,冲向病房外,“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儿子,他开始说胡话了?他是不是脑震荡了!” 孙吴知道自己很正常,他在警局就看到了。 他动了动身体,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忍着拿起一旁的手机,颤抖着给苏文发消息。 【苏文,我住院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消息发过去,迟迟没人回复。 孙吴等了很久,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等不到苏文的消息了。 他血气上涌,“砰”的一声,把手机扔了出去。 孙吴的母亲带着医生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 她瞬间想骂人,但是一看到孙吴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说道:“医生,你帮我儿子看看。” 然后捡起地上的手机走出了病房。 她心想,怎么会那么巧,就断了两根肋骨呢? 19、第 19 章 第19章 夜晚的宿城十分安静,宣伍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无人问津。 他和宣贰分道扬镳好几天了,宣贰懒得搭理他,他也不想去自找难看。 就是可惜了他那把剑,当初不应该扔给宣贰的。 宣伍有些后悔。 正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宣伍抬起头,一辆货车从他身边经过,货车上的阴气直往他身体里钻。 他瞳孔一缩,阴车! 阴车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快速赶上去。 货车一直往市区开,夜间人少,它径直往前开。 如果有人仔细往里看,会发现货车司机只是坐在驾驶位上偷偷打瞌睡,手并没有放在方向盘上。 不过还好,普通人看不见这辆货车,更看不到司机。 司机有恃无恐的在街上随便开着。 “呼—” 风声更大了。 白天载货货车不能进市区,只有夜晚货车才能在这座城市穿行。 于是宣贰看见,这辆散发着阴气的货车挤在普通货车之间,普通货车司机时不时的被周围的阴气一激,手脚冰凉。 他嘴角一抽,心想这开阴车的也是别出心裁,跟着开一路,这些大货车司机肯定精神的不得了,不会犯困。 宣贰紧跟着货车不放。 十几分钟后,货车停在了一处烧烤摊上。 宣贰抬头一看,老高烧烤。 货车司机走了下来。 他穿了件蓝色的工装衬衫,脸色十分苍白,看着就是气血不足的模样。 宣贰心道:“这开货车的是个鬼吧!” 他跟了上去。 货车司机瞥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走进烧烤摊。 烧烤摊的老板叫老高。 老高除了烧烤烤的好,认人的本领更是一绝。 见货车司机走进来,老高熟练的问道:“还是老样子?” 货车司机沉闷道:“老样子。” 老高又望着跟着进来的新客人,问道:“来点什么?” 宣伍看了看,和老高说道:“给我来一份和他一样的。” “呵!” 宣伍听到货车司机低声嘲讽了一句:“修士。” 见宣伍瞪过来,货车司机动了动手指头,“小子,要打架吗?” 宣伍伸手够了够后背,暗骂了一句,日,剑给宣贰了! 老高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气场不对,上来拉场子。 “老于,要不要来点龙虾,新鲜刚收上来的。” 老于点点头。 老高随口问道:“今天怎么生意怎么样啊?” 宣伍敏.感的抬起耳朵偷听,只听老于说道:“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难的,就是要夜里干活,不能白天干,白天干容易吓着人。” 老高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货车只能晚上进城。说实话,开货车确实不太安全,前两天有个教练带学员去考驾照,结果被辆货车压的扁扁的,尸体都分不开。” 两人鸡同鸭讲,但是居然也讲得来。 宣伍满头黑线。 ************* 在宣伍追着货车跑的时候,孙吴的母亲也在找宁月。 孙吴自从被撞断两条肋骨后,就一直在医院休养,但孙吴一直念叨着他见过穿着竹青色衣服的人,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失常。 孙吴母亲想起宁月在警局说起的话,她动摇了,她心想难道真的是孙吴的债。 她开始忐忑不安的寻找宁月。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买完饭回到病房,却发现孙吴不见了。 孙吴母亲一愣,掀开床,又往床底看了看。 “儿子,儿子。” 旁边的病人道:“别喊了,跟叫魂似的。刚刚看你儿子穿着病号服出去了。” 孙吴母亲一愣,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她到处喊着孙吴的名字。 护士过来制止她,“医院里,请不要大声喧哗。” 孙吴母亲白着一张脸道:“我儿子不见了。” 一番拉扯下,护士终于把孙吴母亲拽到一边。 护士以为孙吴母亲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好心道:“可以给你查查监控。” 孙吴母亲如梦初醒道:“对,查查监控……” 监控中,孙吴从走廊里出来,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一步一步的挪向楼梯口。 孙吴母亲连忙往楼梯口跑。 她心脏“砰砰砰”的跳,千万、千万可别出事啊! 时间好像停滞了,孙吴母亲跑到楼梯口,看到了头朝下的孙吴,他四肢摊平躺在地上,左腿明显弯曲的不正常。 孙吴母亲看着就想起那天在警局里,那个小丫头指着泡沫箱里的猫说的话,她说那只猫断了两根肋骨、左腿也断了…… 孙吴拽着护士的手,求道:“护士,你看看,我儿子是不是左腿断了……” 护士上前查看。 她不知道孙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摔成这样,好像后头有什么东西追着他跑似的。 护士说:“左腿没有知觉,还需要去拍个片子。” 不过看这个弯曲程度,这个腿应该是好不了了。 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孙吴母亲滑坐在地上。 她口中呢喃:“报应?难道真的是报应……” 她哆嗦着嘴唇,把儿子送进急救室后,开始想办法找宁月。 那个小丫头,她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有办法。 而此时的宁月正坐在家里和宁温一起吃饭。 宁温繁忙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宁月问道:“我听说这次还有两个修士找到警局?” 宁温慢悠悠的喝口粥,随口答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去和人斗法。” 宁月撑着下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师父不让我去,他把修士把傻气传染给我。” 宁温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这倒不用怕,你本来也不怎么聪明。” 他喝完粥,拿出手机,点开宁月的成绩单。 “看看你这次的成绩……” 宁月趴在桌子上,哀嚎道:“哥!好好地吃着饭呢,你干嘛提扫兴的事情嘛!” 宁爸宁妈在旁边笑哈哈。 宁温眼睛一瞪,“怎么,这还不能提了!我当年不学习,闭着眼睛都比你考的高。” 宁月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术业有专攻。我玄学上特别有天赋,学习上差一些也没什么。” 宁温扫了她一眼,“玄学能帮你上大学吗?要是能让你上大学,我就不管你的成绩了。” 宁月别别扭扭的看了宁温一眼,捡起一旁的书包飞快的冲出家门。 “爸爸,妈妈,哥哥,我去上学啦!” 宁温靠在椅子上,叹气道:“就知道跑。” 宁妈妈温和道:“哎呀,没什么,你看你不也是高三才开始补学习的嘛,也不影响你考警官大学。” 宁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那我当年天天四点起,十二点睡,你看宁月,她能行吗?她还要搞搞玄学,哪有时间学习。” 宁爸爸在一边帮腔,“瞧瞧你说的,那可是你亲妹妹,你俩智商能差到哪儿去,相信宁月,她肯定能行。” 宁温无话可说,他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案例给了宁爸宁妈错觉,好像现在宁月成绩不好,只是因为她不学习,等到了高三为了考大学自然而然就会往上冲。 他摇摇头,算了,让宁月再放松一段时间。 宁妈妈接过宁温手里的碗,把他赶去睡觉。 “去补觉吧!” ********** 宁月背着书包走出家门,她背着书包出门只是为了躲她哥而已。 宁月站在楼梯口叹气,在书包里翻了翻,翻出来一个藤叶串成的骨符。 啊,这是曹言希和周子言的。 宁月这两天在家里刚刚做完,她把骨符拿在手里,往福利院走去。 福利院内,秋姨正带着小范给女孩子们编好看的头发。 最近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有些精神萎靡,宁月到的时候,福利院的孩子正在低着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的,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秋姨看宁月来了招呼道:“吃饭了没,快过来。” 宁月看了看,问道:“周小希呢?” 周小希是周子言和曹言希的女儿,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像她爸妈希望的那样,有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 秋姨道:“在屋里睡觉呢,最近孩子们都没精神。” 宁月去屋里找周小希。 周小希蜷缩在床上,被拐卖的阴影还没有在她身上散去,她缩成一团,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宁月坐在她床边,小声叫道:“小希,小希。” 周小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宁月,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宁月姐姐。” 宁月轻轻道:“我们起来玩好不好?” 周小希眨眨眼,伸出双手。 宁月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服。 周小希奶声奶气道:“谢谢宁月姐姐。” 宁月轻快道:“不客气。” 她把磨好的骨符挂在周小希的脖子上。 周小希小手摸上去,很光滑,很暖和。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宁月。 宁月说道:“是最爱你的爸爸妈妈留给你的。” 周小希一愣,她纠结道:“之前我听到他们说我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那怎么还能给她留东西呢? 宁月给她扎小辫子,“但是爸爸妈妈很爱你,既怕你孤单,又怕你受到伤害,所以留下这个陪你一起长大。” 周小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宁月给她扎完辫子,把她带到镜子边上,“看看我们的小希好不好看。” 周小希腼腆道:“好看,宁月姐姐扎的辫子真好看。” 宁月蹲在她身边,说道:“那也是我们小希长得可爱。” 她牵着周小希的手,把人带出去。 秋姨夸道:“咱们小希真好看。” 周小希笑了笑。 被拐卖被打骂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但是大人仍然尝试着多鼓励她,希望阴影在她身上不要停留太久。 宁月看着周小希找到了自己的玩伴,放下心来。 她慢慢挪到秋姨身边,“秋姨。” 秋姨给最后一个小女孩扎完辫子,看着宁月:“怎么了?” 宁月“咳”了一声,说道:“您有没有想过做个法事?” 秋姨诧异,不知道宁月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宁月指着那边的一群小孩子说道:“你看,最近孩子们都没精神,可能是冲撞了什么。” 秋姨有些好笑,“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比我一个老年人还迷信?” 宁月试图解释,她挠了挠头。 秋姨一笑,“按照我们以前的说话,确实像冲撞到什么,不过现在不兴那个了,我们要相信科学,如果过几天还不好,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医院看看。” 宁月看了看福利院周围留下的一些阴气,这都是周子言和曹言希留下来的,这夫妻俩扒着墙头看女儿,也不想想福利院里这么多小孩,阴气沾到小孩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挠了挠头,还是继续试探道:“不然让我试试吧!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嘛!” 秋姨看了宁月一会儿,说道:“现在孩子都这么有个性吗?你以前学过?” 宁月头发都快给薅秃了,她拇指和食指聚拢,说道:“学过一点点。哈哈哈!” 她好怕秋姨说她坑蒙拐骗,把她赶出去啊! 秋姨摇摇头,“以前我们村里也有一个干这行的,不过最后下场不好。小姑娘,还是要好好学习啊!” 宁月:【痛苦面具】 她是个学渣啊! 秋姨看她皱着一张脸,噗嗤一笑。 “试试也行,不过事前说好,我们不喝符水,不跨火盆,不要给孩子涂鸡血,不好清理。” 宁月连连点头。 她拍了拍胸口,“我办事,您放心。” 见她高高兴兴的翻着自己的包,秋姨摇摇头,真是小孩子,高兴也快,不高兴也快。 宁月搬来一张桌子,桌子上留一个空位,摆上香烛。 她又从包里翻出一把软剑,这把剑开过光,是她十四岁那年生日,她师父送给她玩的,去这点阴气没问题。 她在福利院里热火朝天的准备,与此同时,一位蹬着高跟鞋的女士下了飞机,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名单,上面记着几家福利院的名字。 很快,她就会去往宿城几家福利院。 第20章 第 20 章 于太太从小生活富足,顺风顺水,这辈子经历的最大的意外就是在十七年前抱错孩子。 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于太太当年原本是去谭城旅游的,没想到谭城突然下起了大雨,当时的人们都没当回事,没想到后来雨越下越大,渐渐的成了洪灾。 于太太连住的地方都出不去,整整被困了十几天,才被人救出来,连孩子都是在民房里出生的。 当时乱糟糟的,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孕妇,两人差不多同时生了孩子。 当时的条件实在有限,连裹孩子的包被都是从被子里拆下来的,两个孩子的装扮几乎一模一样,因此抱错了孩子也不能说是故意的。 于太太当年被困在民房里,整个人都闷闷不乐,只记得当初那个孕妇说自家祖籍是洛城,其他的一概不知。 三年前,于太太和先生带着孩子做了dna,这才发现养了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于太太心里又气又急,三年来,派人去洛城找,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于太太害怕了,十几年过去,出现各种意外都是有可能的,说不定当时的那对夫妻出了意外没了。 她又让人去福利院找。 自己也接连跑了十几个城市。 宿城这座小县城是她找的第三十七座城市。 想到这儿,于太太叹了口气。 这么找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她和先生也考虑过要不要在网上发布寻亲的消息,但是一旦发布消息,会有各种各样的假冒的人出现,于太太不仅要花心思辨别,还会对家里的另一个女儿造成伤害。 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对于观夏的性格造成影响了。 于观夏的性子这几年越来越内敛,马上变的和家里的儿子一样沉默寡言,明明小时候又聪明又可爱。 于太太反复权衡,还是放弃了发布寻亲消息。 她叹了口气,带着助理去了第一家福利院。 暖洋洋的秋日,于太太心中愁绪万千,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女儿过的好不好。 她走进福利院的大门,这家福利院看起来挺破的,如果经济条件不太好,她可以出钱资助一下。 于太太一边走近一边想着。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看到又破又穷的福利院都会出钱资助一下,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也能过得开开心心的。 “呔!”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传出一阵吼声,吓的于太太高跟鞋一歪,她身体晃了晃,差点坐到地上。 身旁的助理赶紧扶起她。 “太太,您没事吧!” 于太太拍了拍胸口,站直身体,冷静下来:“没事,你去敲门吧!” “咚咚咚”的响声后,福利院的门开了一条缝。 小范站在门后面,看着门前的人问道:“您好,有事吗?” 她整个身子都堵住了打开的那条门缝,看起来很不想让人进去。 于太太眼神一凝,“这不是福利院吗?你们福利院就是这样待客的?” 小范红着脸,她偷偷往身后看了看,宁月还在舞剑,说是驱除邪祟。 她又看了眼面前的穿着贵气的女士,要是不让进也不行,小范最后还是让了让,她“哈哈”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志愿者正陪着孩子玩呢,你们别太意外哈哈哈哈!” 她身体一挪开,于太太就看到了在前面空地上舞剑的女孩子,女孩子穿了一身运动装,手腕上舞着剑,只听她说道:“鸿门剑法第三式,闻鸡起舞!” 然后她脚尖绷紧,右脚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落了地。 宁月身后的孩子们纷纷鼓掌。 “宁月姐姐真棒!” “跳的真好看。” …… 于太太皱紧了眉头,她看了看女生面前的供桌,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圈红朱砂,她问小范:“你们这是在干嘛!” 看着很像是旧时代坑蒙拐骗的手法。 小范讷讷道:“哄孩子们玩,你看孩子们多开心啊!” 于太太看了看对面坐在地上的孩子们,一个个小脸通红,手掌心啪啪的鼓着掌,手心都拍红了,看着是挺开心的。 她有些词穷。 于太太站在门旁边看着中间的女孩子一招一招的摆出来,看起来这女孩真会一套剑法,就是舞剑的时候太僵硬了,像是在做广播体操。 她摇摇头,看着女孩工整的舞完一套剑法,然后转过了头。 刹那间,于太太呼吸一窒。 面前的女孩长相清丽,刚才的舞剑让她额角带了点汗,脸颊红扑扑的,多了几分活泼,不像她年轻的时候。 于太太回想道,她先生总是说她年轻的时候为人高傲,向来不爱搭理人。 于太太抓住身边助理的手臂。 助理道:“太太,怎么了?” 于太太呢喃道:“像,真像!” 半晌,她回过神,问道:“我的包呢?” 她接过助理手中的包,从里面翻出钱包,看了看钱包里的照片。 那是她二十岁的时候和她先生的双人照。 助理瞥了一眼,顿时愣住,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对面的女孩。 那女孩和太太年轻的时候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于太太问:“你看到了吧!” 助理扶着她,连连点头。 于太太把眼角的泪憋下去。 她看着女孩子舞完剑,开始收拾面前的供桌,等一切收拾好后,又拍了拍小孩子的额头。 她站在原地,见助理想上前,她拦住助理,说道:“再等等,不着急。” 她直觉这就是她的女儿。 三年了,她和她先生找了三年,遇见过冒牌货,也曾被人说过是命不好,才把亲生女儿给弄丢了。 但是现在,她却离自己的女儿只有几步之遥。 于太太站在一边,等到宁月拍完所有小孩子的头,收拾包准备走的时候才站了出来,拦住宁月。 宁月一愣,面前的女人通身富贵,身上还闪着金光,是功德在身的人。 这是个大户! 宁月立刻判断出来,她脸上挂着笑问道:“太太,您有什么需要吗?寻人寻吴,事业桃花我都行!” 于太太愣了愣,她看了看刚刚开门的小范,刚才还说是哄孩子的把戏,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是个算命的。 她皱起眉,很快又舒展开。 于太太看了看四周,尤其是那一排抬头张望的小孩子,她笑着说道:“这里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宁月十分配合,这太太身上这么多功德,肯定做了不少好事,她也不怕她坑她。 她坐上于太太的宾利,跟着于太太走进茶餐厅。 于太太和蔼的问道:“喝点什么?” 宁月正襟危坐,“唔,奶茶?” 于太太给她点了一杯奶茶,又给自己点了杯咖啡。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来,给两人上了餐。 宁月主动道:“太太,您想算点什么?” 于太太有心想问她的女儿在哪儿,不过看着宁月灵动的眉眼,还是咽下了这个问题。她转而说道:“我有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宁月认真听着。 于太太喝了口咖啡,问道:“我想给他算算姻缘。” 宁月眨眨眼,现在的父母都这么着急吗?她哥今年26了,还是条单身狗,她觉得他能和他的工作过一辈子,不离不弃。 宁月看了看面前的夫人,揣测道可能富贵人家想的不一样。 她说道:“请夫人写一个字。” 于太太想了想,写了一个“圆”。 宁月看了看说道:“圆者,全也,上下四旁如意,意味着太太所求一定能功成圆满。而且,我看这个字人圈在框中,您儿子的有缘人一直都在他身边,没有离开。夫人,我觉得您可以问问您儿子现在有没有心上人。” 宁月狡黠道:“我猜,他肯定有喜欢的人,只是不和你们说。” 于太太被哄笑了,“我这个儿子天天头埋在工作里,天天家都不回,整个人就差住公司里了,这样还能有心上人?” 宁月摸摸脑袋,说道:“唔,和我哥哥一样啊,是个工作狂。不过算出来就是这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然等太太您儿子结婚了,如果我说得准,您就给我包一个大红包,说的不准,那就算了。” 于太太轻笑道:“好啊。” 她注意到,宁月说她有个哥哥,她暗暗记下来,准备接下来去查查这家人。 于太太:“我第一次来宿城,不知道这家茶餐厅口味怎么样?尝尝吧!” 宁月:“太太第一次来吗?是来玩吗?我们这里只有平西村一个景点啊。” 于太太道:“你可以算算呀。” 宁月摇摇头,“我师父说过,未经人允许不能随便算卦,这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兴许人家不想让人知道呢!” 于太太轻笑:“你还有师父啊?” 宁月:“当然!不过我们这一行,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都好几年没见过我师父了。” 于太太又皱起了眉头,她心想这孩子不会被人骗了吧,算算年纪,她今年也才十七岁。 宁月一边喝奶茶一边对着于太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什么师父好几年前走了之后就不理人了,写信给他也没有回信。 她越说,于太太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真的是遇到骗子了吧! 她看着宁月,欲言又止。 “叮咚!” 茶餐厅里的挂钟到了整点后,发出“叮咚”的响声。 宁月循声望去,指针已经指向2了。 她蓦的愣住,然后飞快的卷起自己的书包就走。 完蛋了,要迟到了,2:30上课啊啊! 她迅速说道:“太太,我上学要迟到了,您慢慢喝啊,算命测字有准有不准,人的际遇一直都在变化,万事万物也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您听听就好。我先走了。” 说完,她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于太太手中托着咖啡杯,看着宁月一溜烟跑出门。 她突然笑了一下,对着身旁的助理说:“这孩子性格还挺活泼的,看来这么多年过的很不错。” 身旁的助理点点头:“这样您和总裁也放心了。” 于太太叫来服务员,让她把宁月用过的杯子包起来。 “这个杯子,我买了,开个价吧!” 服务员很不理解,现在这些有钱人癖好这么奇怪吗? 不过一个杯子而已,也没什么不能卖的。 最后于太太拎着个手工编织袋走出了茶餐厅。 “把这个送去实验室做dna检测。” 宁月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现在夏季作息时间已经变成秋季作息时间,由原来的两点半改为两点,也就是说宁月迟到了半个小时。 她站在校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她来回徘徊,最后心一横,选择爬墙。 爬墙嘛,她最擅长了。 宁月找好墙头,后退几步,然后快速的往前冲,前脚掌接着墙一使劲,她整个身体就弹了起来,手掌按在墙头一使劲,整个身体就跃了过去,然后一个后空翻,完美落地。 宁月拍拍手心,准备回教室。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宁月一怔,她僵硬的转过头,身后教导主任含笑看着她。 “功夫真不错,不亏是刑警大队长的妹妹,有你哥当年的风采!” 宁月捂着脸,“那主任,您能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让我回教室吗?” 教导主任道:“你想得美!” 教导主任:“刚好好久没见你哥了,把你哥叫来,我和他交流交流!” 宁月皱着张小脸,说道:“我哥可忙了,不然还是叫我爸妈吧!” 教导主任冷眉横目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爸妈当年就管不住你哥,现在还能管着你!不用你叫,我有你哥手机号。” 宁月蔫巴着回了教室,已经下课了,钱莱问道:“你第一节课干嘛去了。” 宁月:“在外面玩忘记时间了。” 钱莱:“哈哈哈。” 宁月痛苦道:“别哈了,我哥马上就来了。” 钱莱的表情僵在脸上,“真的啊?” 宁月:“是啊,真倒霉,翻个墙被教导主任看到了。刚好我哥最近休假,他肯定会来。” 周轻轻:“别怕,就是做卷子而已,你哥又不打你。” 宁月抱着周轻轻的胳膊,“他会没收我的宝贝。他本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要啊!” 很快,老秦来到了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在一片寂静中,老秦笑呵呵的把宁月叫了出去。 老秦对着宁月一脸笑意,“小小年纪,身手不错嘛!” 宁月破罐子破摔,“毕竟家学渊源,我不能给我哥丢脸!” 老秦笑了,“挺好,以后出去上大学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两人到了教导处,教导处里,宁温正坐在教导主任旁边,一起看宁月翻墙的监控。 宁温木着张脸,听教导主任夸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翻墙翻这么好的姑娘,说实话,比你当年好多了,你当年有一次被我逮住还摔下墙了呢!” 宁温瞪着走进来的宁月。 宁月悄悄说道:“毕竟我是有师父教的,我哥是自学成才。” 老秦“噗嗤”一声。 教导主任看着宁温木着张脸,让宁温把自己妹妹带回家反省。 “该说的话十年前我对你说过很多遍了,可不想十年后再对你妹妹再说一遍,你自己带回家教育吧!教育好交份检讨过来。” 宁温点点头,“谢谢主任。” 宁温和老秦打完招呼,带着宁月走出教导处。 宁月像被打蔫了的小白菜,无精打采的跟在宁温身后。 宁温坐上车,没好气道:“我可谢谢你啊,今天坐教导处看了十遍你翻墙的监控。” 宁月不敢说话。 宁温问道:“你去干嘛了?” 宁月:“先去福利院驱除阴气,不然孩子会生病。然后又遇见个阔太太,帮她给儿子算了姻缘。” 宁温:“你这生活还挺充实。” 宁月低着头,完全能想到下一句是什么,肯定是给我把你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收了。 宁温:“趁早把你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收了,安心学习,不然你大学都考不上。” 宁月不敢插嘴,心想今天把我东西收了,明天我就找妈妈偷偷拿回来。 她如意算盘打的可好了。 宁温看了她一眼,带她回家。 第二天一早,宁月带着前天晚上写好的检讨去了学校。在她走后,宁温让宁妈妈打开了宁月的房间。 宁妈妈犹豫道:“诶呀,这样不好吧!” 宁温冷着张脸。 宁妈妈犹犹豫豫的开了门。 “你小心一点拿呀,那都是宁月的宝贝,弄坏了你赔不起的哦。” 宁温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又一个箱子。 这丫头真是心大,东西藏床底,也不上锁,真是有恃无恐。 宁妈妈道:“宁月就这点小爱好嘛,你高二那年半夜还经常骑摩托去飙车呢!” 宁温无言以对,直接抱着一堆箱子去了警局,锁进自己的柜子里。 等到宁温走后,宁妈妈拿出手机给宁月发消息。 【东西给你哥拿到警局了哦。】 宁月:【妈!你怎么不拦着点。】 宁妈妈发了个小狗卑微的表情包。 【我说了不算啊。】 宁月:【妈妈,你和爸爸才四十多岁,怎么能失去当家做主的权力呢!快支棱起来。】 宁妈妈继续发着小狗卑微的表情包。 宁月“啊”了一声,把手机扔桌洞里。 晚上九点,宁月下课后,和钱莱周轻轻说了再见后,自己骑车回家。 她们家是老式家属楼,有时候宁月会图方便,把车锁在楼下树底下,不推到储藏室。 今天也是一样,宁月锁了车,正准备上楼,一个女人堵在她前面。 宁月皱眉,“你是谁啊?” 女人抬起头,宁月认出来,这是孙吴的母亲。 宁月立刻反应过来:“你在这儿干嘛?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孙吴母亲道:“是有人告诉我……” 宁月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追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孙吴母亲道:“是你干的吧!我儿子肋骨断了,腿也断了,都是你害的,是你,是你用了术法,你快收回去、收回去!” 孙吴母亲明显有些神经质,她直愣愣的看着宁月,然后往前一步抓住宁月的胳膊。 “你、你快点……收回去!” 宁月甩开她,她直接说道:“我当时都说了,这是你儿子的债,是要还的,现在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 孙吴母亲道:“我儿子没错!他没错!是你的错!不是你,他不会变成这样!” 说完,她拿出一把尖刀,朝宁月刺去。 她动作快得很,像是被人推着往前一样。 宁月往旁边一躲,刀片划过她的衣角,宁月一脚踢开了她手里的刀,然后把孙吴母亲踹到地上。 不远处,有人按响了车喇叭。 于太太急匆匆从车里走出来,身后的助理紧跟着她。 于太太把宁月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尖刀,在圆月下泛着光。 于太太气着对身后的助理道:“快报警,这女人持刀伤人!” 宁月傻乎乎被她抱在怀里,她说道:“太太,真巧啊!你住这儿附近?” 于太太摸了摸她的发梢,随口嗯嗯道。 dna结果已经出来了,她抱着怀里的女儿,感慨万千,三年了,终于找到了,真是上天垂怜! 很快,警铃声响起。 宁温从警车上下来,看到自家妹妹被个女人抱在怀里。 他皱眉上前。 于太太快速说道:“警察先生,这个女人持刀伤人。” 宁温让人把孙吴母亲铐起来。 宁月从于太太的怀中挣扎出来,叫了声“哥。” 宁温让人拷着孙吴母亲进了警车,然后把宁月拉过来,担忧道:“没伤着吧!” 宁月骄傲道:“那是当然,我身手那么好。” 宁温:“前几天刚夸过你,你还喘上了。” 宁月摸摸鼻子。 宁温把她拽到身旁,对于太太道了谢。 “还要麻烦您去警局做个笔录。” 于太太看了看宁温,又看了看宁月。 “你们是兄妹?长得不太像呢。” 宁月骄傲的拉着宁温:“但是我从小到大的老师都说我和我哥一个性子。” 于太太一笑,收敛了神色,她小心的观察着宁温。 没想到宁月的哥哥是个公职人员,看起来还很强势。 宁温带着几个人去了警局做笔录。 因为受伤的是自己亲妹妹,宁温避嫌,让副队去做了笔录。 他在一旁听着。 副队问:“你是从哪认识的钱女士的?” 宁月:“在平西村。” 副队刚要接着问,宁月就竹筒倒豆子的说了起来:“我是陪我朋友表妹去找猫的,她的猫不见了,后来才发现被她儿子偷走虐杀,用来恐吓别人,然后我就说她儿子这样迟早会遭报应。她今天来找我说她儿子断了肋骨和一条腿,都是我的错。那我肯定不能认,明明是她儿子遭报应了!” 副队听得一愣一愣的。 宁月对他说道:“你们可以联系平西村的警察,我们在那里做过笔录,她儿子还被拘留过。” 副队看了眼宁温,点头道:“好的,我们会和平西村那边核实。” 副队又去给于太太做笔录。 他看到于太太的身份证,惊讶道:“您不是本地人。” 于太太点头。 副队问道:“那您来我们宿城的目的是?” 于太太大大方方道:“我是来找我女儿的,十七年前,我和一户人家抱错了女儿!” 副队一愣,他看了看于太太,“那您找到了吗?” 于太太脸上浮起一抹笑:“当然找到了。” 副队把话题拉回来,“请您描述一下案发经过。” 于太太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另一边,宁温带着宁月坐在长椅上。 宁温又问道:“没受伤?” 宁月:“真的没受伤,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宁月双手合十道:“所以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你看我都到警局了。” 宁温瞪了她一眼,“她儿子的事情是你做的?” 宁月点点头:“我一纸诉状告到察查司,地府的人来处理的。” 宁温:“你还挺骄傲。” 宁月扬起脸:“这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另一边,给孙吴母亲做审讯的女警走了出来,她和宁温说道:“宁队,那个女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宁温带着她走到一边,“她一直重复着说有人要害她……” 宁温问:“她没说怎么找到我家的吗?她不认识我妹妹。” 女警有些犹豫,“我们要不要找个精神科医生来看看。” 宁月听了一半,悄悄走到孙吴母亲那边看了看,孙吴母亲眼神涣散,瞳孔没有聚焦,宁月皱了皱眉。 这有点像失魂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预收《反派女配被上交后》,喜欢的可以收藏一下哦! 文案: 沈清月在父母双亡、亲戚为了她家财产争着抚养她的时候得到了一盏神灯。 传说神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 沈清月第一次许愿,原本是希望大伯和大伯母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可她的堂妹踩着高跟鞋进来疯狂的把父母拉走,她的第一次许愿卒。 沈清月第二次许愿,是因为邻居家堆积成山的垃圾都快把她腌入味了,于是她许愿希望邻居能够自愿住到北极,没想到第二天邻居家就成了凶杀案现场,至今被害者的尸体都没有被发现。 … 沈清月的许愿之路充满坎坷,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特情部门的人敲响了她的门。 “您好,经检测,您被纳入xx特情部门,如果确定加入,请在明天上午八点到xx路报道。” 沈清月傻眼了,她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高中生而已,难道这就要踏上拯救世界的道路了吗?:,,. 第21章 第 21 章 第21章 宁月从窗户朝里看,孙吴母亲失魂落魄的在审讯室里,双眼涣散。 可她记得,前几天在平西村的时候,孙吴母亲还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失魂? 普通人做不了这件事,能做成这件事的一定是个修士。 宁月最近只见过两个修士,就是那个宣贰和宣伍,他们俩是为了曹言希来的,现在曹言希魂魄都已经消散,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在哪儿? 宁温拍了拍宁月的头。 宁月:“哥,你干嘛呀!我正想着事情呢!” 宁温道:“爸妈今天都在饭店忙生意,没回家,今晚我和你住家里。” 宁月抬头说道:“不用啊,我可以一个人住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今晚不加班吗?” 宁温用手臂把她往前推,“你哪来那么多话。” 宁月被推着走在前面,“哥,你担心就直说嘛,不过宿城没人打得过我啦!” 宁温“哼”了一声。 以前是没有,现在可说不准。 以前的宿城风平浪静,虽然也有刑事案件发生,但都是人做的,现在一旦牵扯上鬼,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之前监察会的人来到宿城,宁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宁月这个性格,宁温怕她招人暗算。 宁温推着她往前走,遇上副队,宁温道:“今晚你先顶着,我陪我妹妹回家住一晚。” 副队正想着事情,之前给于太太做笔录的时候,他就觉得于太太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一向记性好,现在一时想不起来,心里特别难受。 他正站墙边苦思冥想,宁温推着他妹妹走过来。 副队点点头:“你今晚先回去,我顶上。” 他视线无意间飘到宁月身上,顿时一怔,他终于明白是在哪儿见过于太太了。 他其实并没有见过于太太,只是经常见宁月,宁家爸妈有时候饭店生意忙,不方便带宁月,宁温会把宁月带到警局里,副队和宁月都熟悉了。 而宁月的五官和于太太有七八分相似,这才是副队觉得眼熟的原因。 副队再联想到于太太先前做笔录时说的话,他滴个亲娘嘞,这是真的吗? 副队盯着宁温和宁月仔细看。 宁温把他扯到一边,“你干嘛呢?” 副队干笑道:“随便看看,随便看看。不是要回家吗?快回去吧!” 他赶紧给两人让开道。 宁月对他挥了挥手心,“拜拜。” 副队心里发酸,他使劲看着手边的笔录,这不会是真的吧! 他要不要和宁温说。 宁温他发没发现?他一个刑警大队的队长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吧! 副队纠结了一番,看着宁月走出警局大门,还对门口的于太太欢快的摆了摆手,“下次请您去我家里吃饭哦!” 副队心中愁道,一看于太太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这当年抱错了孩子,现在可怎么办哟! 宁月可不知道副队心中弯弯绕绕这么多,她和于太太打了声招呼,坐上宁温的车准备回家。 宁月坐上副驾,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哥,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宁温:“和还没查清底细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这话就有些冷淡了。 宁月:“那太太不仅面相,身上还有功德在身,肯定是个好人,信我的没错。” 宁温关上车门,“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宁月仗着自己修为在身,从来不在意别人使的小手段。宁温真怕她哪一天被人坑了。 宁月朝他笑了一下,看起来傻乎乎的。 宁温掐了掐她的脸,“光长个子,不长记性。” 于太太还留在警局门口,副队走出来问道:“您还不走吗?” 于太太笑了笑,“这就走。” 她带着助理坐上自己的车,看着副队在警局门口望着她们。 于太太道:“不愧是刑警出身,直觉够敏锐。” 助理道:“太太,打听道了,那个队长今年才二十六岁,是走破格提拔当得队长,我猜他跟过大案子。” 于太太:“是吗?没关系,我看他今天走出来,眼神都不往我这边瞟一个,看来是发现不对劲了。” 助理问道:“那我们要去接触接触吗?” 于太太:“不急,先去查查这个孙吴母亲,她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电话响起。 于太太接了起来,问道:“收到我给你发的文件了。” 那头是个中年男性,“收到了,你现在是在宿城,我订今晚的机票,马上飞过去。” 于太太道:“你来干嘛?我看人家哥哥不太乐意见到我,就算说了真相,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认。” 那头说道:“我女儿,凭什么不给我认?老子找了这么多年,老婆你辛辛苦苦从这里跑到那里,一家家福利院的跑,他说不给就不给,他家是做什么的,有我们家强吗?” 于太太叫停:“你能不能别像个土匪一样,咱们女儿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你还打算强抢不成。” 那头男人不说话了,“那你说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于太太看着宿城的街道,说道:“过两天吧,我先去见见宁月的养父母。” 宁月到了家,被催着去洗漱完,换上睡衣,然后又被赶进了自己房间。 “不早了,早点睡吧!” 宁月躺在“噢”了一声。 宁温指指窗户,“不要想着半夜跑出去,隔壁早点店家的阿姨都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病,怎么小小年纪就睡不着觉呢!” 宁月尴尬了笑了几声,“我今晚保证不跑出去。我保证。” 宁温关上房门。 宁月陷在柔软的床铺中,心中默念:“阴阳顺逆,天地归一。” 很快,她就睡了过去。 一炷香之后,宁月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是真的没有人,倒是有很多鬼影。 这就是鬼界,地府暂时接收不了的鬼都住在这儿。 有些生魂也会在无意之间飘进鬼界。 宁月打算找一找孙吴母亲丢掉的一抹魂魄。 人的生魂不全,早晚会傻,孙吴母亲要是傻了,估计就不是蹲监狱,是蹲精神病院了。 宁月还没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想害她,万万不能让孙吴母亲傻了。 孙吴母亲一个普通人,她的生魂不值得被拘在手里,宁月猜测那个人可能就是随手把她一抹生魂抽出来,接下来就没管。 她在鬼界里走来走去,人的一生会有很多刻苦铭心的东西,根据宁月这几次见到孙吴母亲的状态来说,孙吴母亲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宁月从自己的小包中抽出几根藤叶,她手指灵活的把藤叶编出稻草人的雏形。 然后把藤叶往地上一放,藤叶幻化成孙吴的模样。 他开口叫道:“妈!妈!” 他有着和孙吴一样的声音。 宁月拍拍手,念道:“去吧!” 突然,一个瘦削苍白的人影出现在宁月身边。 “好久不见,你的手艺又涨进了。” 宁月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道:“老于,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老于慢吞吞的说道:“你都敢生魂入鬼界,还怕被鬼吓着,你在和我说笑话吗?” 宁月一哽,“哼”了一声。 老于道:“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客气,上次你的那纸诉状还是我接的活,不然你以为那个孙吴能那么快出报应。” 宁月抿嘴道谢:“那谢谢你啦!” 老于板着一张死人脸,“谢谢就不用了,你帮我做个东西。” 宁月挑眉:“嗯?” 老于道:“我需要一具身体,一副能够走出鬼界的身体。” 宁月调侃道:“你不是一直都能在地府鬼界人间行走吗?你要身体做什么?难道现在地府也实行打卡制,非上班时间不能出鬼界吗?” 老于瞥了她一眼,“你只要给我做就好。” 宁月道:“那可不成,万一以后出事,阎王可是要找我麻烦的。” 老于嗤笑:“阎王才不会管这等小事。” 宁月无声拒绝。 谁也别想让她背锅。 师父说了,小鬼难缠,千万不能给他们缠上你的机会,不然一堆麻烦。 老于“哼”的一声飘远了。 宁月瞪瞪眼,打算继续找孙吴母亲的生魂。 她刚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又跟在老于身后。 老于回到了自己的货车上,从货车车厢里撕下来一个女鬼。 女鬼面目枯槁,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宁月停了下来,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她又转过身,准备跟在藤叶人后,去找孙吴的母亲。 女鬼“嗷嗷”了几声,宁月顿住。 站在几步外仔仔细细的盯着女鬼看。 宁月:“!!!” 这是孙吴母亲?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明明只有四十多! 宁月看向老于的货车,老于是察查司里的小鬼,平时就开着这个货车干活,这辆货车撞了不少恶人,又日日从地府鬼界进出,身上阴气煞气都很重,孙吴母亲一个生魂沾上这种鬼车,当然讨不了好。 就算她的生魂回到身体里,也得瞬间老十岁,脑子里还不知道能记得多少事情。 宁月气道:“老于!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于斜着眼看她,“她自己沾上来的,又不是我主动找的。” 他一副死人样,也不怕宁月找他的茬。 宁月深吸了几口气,看看孙吴母亲,再看看老于。 你说的鬼话,只有鬼才信! 宁月师父曾经说过,人这辈子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她挥挥手,一把软剑从她手里挥出来,直接斩向老于的货车。 这一剑,直接斩掉货车上一半的阴气。 老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货车和他魂魄相连,他不想沾的东西,怎么可能沾上。 宁月手里拿着软剑,指着老于的脑袋:“你,少来惹我!小心我一状告到陆之道那儿!” 说完她气冲冲的拽着孙吴母亲的生魂走了。 一个女人从后面跑过来,“老于,你没事吧!” 老于又吐出一口黑血,“晦气!” 女人道:“都说了不要平白无故招惹修士……” 她扶着老于走进货车。 等两人走后,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从旁边窜了出来。 他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这女娃娃看起来还怪吓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工作党,今天太困了,明天不上班会多写点,感谢大家支持!下本开文我一定总结这次的经验多多存稿。 另外推一下另一本预收,《帐中美人》,古言火葬场系列,喜欢可以收藏一下哦,比心。:,,.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瘦小的男人原本是跟着孙吴母亲的生魂进入鬼界。 他按着那位大人的吩咐,看着孙吴母亲的生魂被带往何处。 男人修为低微,靠做信鸽讨生活。 信鸽,顾名思义,做的就是传递消息的活计。 还没天亮,男人走出鬼界,拿出身上的迷障符,走向先前约好的茶馆。 茶馆里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太太,时不时的还有人到台上唱一曲。 男人走到穿着唐装的人面前。 “大人,孙吴母亲的生魂被那个小丫头带走了。” 唐装男问:“怎么带走了。” 男人:“那个小丫头生魂去了鬼界,从开鬼车的人手里抢回来的。” 唐装男:“哦?那个开货车的,是老于吧。他能让人把他的东西抢了?” 男人回想道:“那丫头和老于应该认识。老于也打不过她,我看她用了把软剑,差点把老于的鬼车给劈没了。” 唐装男道:“没看出来,这孩子还是个暴脾气。” 男人没有接话。 唐装男说道:“才十七岁,能一纸诉状直达地府,还能生魂直入鬼界,老于一个老鬼打不过她,确实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唐装男感叹道:“可惜啊,已经有了师父。” 他摇了摇头,又说道:“你说我收她为徒怎么样?” 男人摸摸脑袋:“您刚才不是说她有师父了吗?” 唐装男道:“我也不介意她有了师父。” 男人很羡慕,可惜自己资质低微,这辈子就只能做做信鸽讨生活了。 唐装男指了指了指桌边的行李箱,“这是你的报酬,拿去吧!” 男人感激道:“多谢大人。” 他看唐装男又望向了台上,十分有自觉的拎着行李箱走了。 男人轻快的走出茶馆,给自己算了算进账,还差三百万就能还清房贷,等他把贷款还清,就去找个地方美滋滋的看大门,过愉快的老年生活。 男人算完帐,脸上露了笑。 突然,一阵疾风从身后袭来。 男人察觉到了空气中的震荡,他眼皮瞬间耷拉下来,紧紧闭上眼睛,死死握紧手中的行李箱。 只听“呲”的一声,疾风穿进了他的身体。 男人晃了晃身体,倒在了地上。 “诶,诶!” 走在他身后的老大爷看到面前人突然倒下,连忙跑前面看了看,使劲拍了拍他的脸。 “小伙子,你醒醒!醒醒!” 男人睁开眼,被老人扶起来。 老大爷问:“咋地晕倒了呢?” 男人脱口而出:“我有低血糖。” 说完,他掏了掏口袋,扒开一颗糖塞嘴里。 老人见他情绪正常,就是脸色白了点,点点头说道:“年轻人要珍惜身体,不要天天熬夜……” 男人连连点头,把老太爷送走。 男人再次拎起手里的行李箱,看了一眼身后的茶馆,虽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茶馆,但他也不敢多看,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快速跑走了。 他心想,这信鸽的活不能多干,再来几次,他早晚心脏要出问题。 另一边,宁月出了鬼界,逮着孙吴母亲的生魂去了警局。 还好她现在是生魂,普通人看不见。 宁月顺利的走进警局,找到孙吴母亲,把她的生魂塞进去。 孙吴母亲身体颤了颤,眼角下长出细纹,面色发黄,她瞬间老了十岁。 这就是生魂沾上鬼车进入鬼界的下场。 宁月摇摇头,使劲把她晃醒。 她的生魂凝练,在月光下有一层莹白色的光影。 孙吴母亲醒来,看见面前出现一个影子,连连往后面躲。 宁月拽着她,“你躲什么,对我伸刀子倒是挺果断的。” 孙吴母亲眼睛浑浊,喊道:“鬼啊!” 宁月连忙捂着她嘴巴。 还好她这几天精神不济,喊也喊不出多大声音。 宁月勾住她的脖子,“别喊了,要真是鬼,你把值守的人喊来就管用了吗?” 孙吴母亲一怔,讷讷不说话。 宁月:“现在我问你答,老实说话,不然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 孙吴母亲点点头,身体一抖。 宁月心道,我又不是你,你都敢拿刀对我,还怕我弄死你? 宁月问她:“是谁告诉你是我让你儿子摔断腿的?” 孙吴母亲:“我记不清了。” 宁月使劲晃她,“你好好想想。” 她眼睛一瞪,孙吴母亲面前的影子晃了晃,好像马上要飘到她脸上。 孙吴母亲又往后一躲。 宁月上前拽住她,恐吓她道:“好好想,不然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孙吴母亲抖了抖,“我错了,错了,你放过我吧!” 她后悔了,她不该去招惹这个疯丫头。 现在一看到宁月,她的心中就涌出一股恐惧。 她隐隐记得她曾经被挂在车上,数不清的寒意往她身体里钻。 肯定、肯定是这个疯丫头干的。 孙吴母亲眼睛一缩,往后退去。 宁月气笑了,“你今晚要是不说出来,等会我就去医院,把你儿子的右腿打断,以后就让他坐轮椅上吧!” 孙吴母亲:“不、不行!” 她使劲回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孙吴母亲哭道:“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宁月看着孙吴母亲挥挥手,一阵香气飘进孙吴母亲的身体里。 孙吴母亲眼前一片迷蒙。 她昏过去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丫头果然会术法。 孙吴母亲倒在了地上。 宁月蹲在地上,伸出食指,她在食指上酝酿出一丝灵气。 然后让灵气飘进孙吴母亲的身体里,慢慢寻找。 她想着,不会真是被鬼气和煞气冲撞了,人变傻了吧! 不然怎么会不记得几天前的事呢! 灵气一寸寸的在孙吴母亲的体内游走,最后在她的后脑勺处停了下来。 宁月一顿,手掌向上一翻,孙吴母亲的身体也跟着翻转,变成脸朝下的姿势。 宁月走到她的脑袋处,想了想,用手摸了摸。 在孙吴母亲油腻腻的头发中,她摸到了一处凹陷。 看起来只有针孔大小。 是修士。 宁月瞬间就明白了,是有人不想让她说出藏在幕后的人的身份,才特意抹掉了孙吴母亲的记忆。 她吸口气,为什么有人会针对她啊! 宁月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为只是一个比较热心、天赋比较高、年纪比较小的修士罢了。 她挠挠脑袋,不管躺在地上的孙吴母亲,身形一动,转瞬间就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卧室中,宁月睁开了眼睛。 她坐了起来,按了一下手机,现在才五点半。 宁月又躺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心里开始扒拉,有几个人知道她是个修士。 钱莱和周轻轻对修士的事情知之甚少,他哥恨不得她好好学习,从此不碰玄学,至于爸妈的态度就是,她干什么都好,开心最好。 宁月又想了想老家的人,只有老一辈知道她有些天赋,年轻人连她今年多大都不知道,不至于来害她。 那是谁呢? 宁月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那范围可就太大了。 宁月坐起来,爬下床,在盒子里找信香。 她用打火机点燃信香,铺开信纸,准备写信给她那个不负责任、只知道放养徒弟的师父。 信香在室内燃起,一圈一圈的浮在空中。 一封信在空中浮现。 宁月一怔。 哇!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她师父的回信。 她摊开手掌,信飘到了她手上。 宁月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上面寥寥只写了几个字: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师父等着去吃你的升学宴! 宁月把信纸一摔。 片刻后,她拾起信,在上面写道:救命啊!师父,有人要害你徒弟!速归! 写完后,宁月把信纸放到信香上点燃。 这次,师父要是不来,她就、她就换一个师父!哼! 六点一过,宁月就背起书包,今天还是要照常上学。 宁温已经买好了早点,在桌子边上等她。 见她一早上就鼓着张脸,宁温问道:“怎么了?一大早就不高兴?” 宁月:“给师父写信,师父让我好好学习。” 宁温噗嗤一笑,“他这次倒是说了句实话。” 宁月瞥了他一眼,把包子粥装书包里,“我去上学了。” 宁温点点头,“我送你。” 宁月:“吃你的饭吧!我自己去啦!” 宁温看她气呼呼像只河豚一样走出家门,笑出声。 宁温在后面喊道:“中午去饭店吃饭啊!不要自己回家。” 宁月:“知道啦!” 中午,宁月骑车到了自己家的饭店。 正是饭点,饭店里人很多。 宁月走到收银台,收银台的姐姐一看到她,就朝后喊道:“老板,宁月来了。” 宁爸爸从后厨探出头,“回来了,中午吃什么?” 宁月:“我要吃油焖茄子。” 宁爸爸:“这就做。” 宁月家里的饭店规模不大,但是宁爸宁妈勤快,店里收拾的干净整洁,饭店位置又好,开在市中心,每天也赚的不少。 宁月坐在前台旁边的桌子上,收银台的姐姐问道:“中午学校没有作业吗?” 宁月痛苦道:“吃完再写。” 耳旁穿了一阵笑声。 宁月一抬头,发现是见过两次的于太太。 宁月一愣,“于太太,你也来吃饭啊!” 于太太点点头,指了指斜对面的五星级酒店。 “刚好离得近,在路上看你走进来,我们就跟进来尝尝。” 宁月恍然大悟,推荐道:“这是我爸妈开的,我家店里的招牌菜是清蒸鲈鱼,太太您可以尝尝。” 宁妈妈从二楼走下来,看女儿和人聊得开心,问道:“宁月,这是哪位?” 宁月介绍道:“这是于太太,就是昨天晚上帮我报警的那个。” 宁妈妈听了,热情道:“真是谢谢您了,今天我们请客,您想吃什么尽管说。” 于太太端详了她一番,笑着说道:“不用客气,只是小事而已,不能占你们便宜。” 她看了看宁妈妈,又问宁月:“你爸爸也在这儿工作吗?” 宁月点点头,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夫人是不是对她有点过于网 第23章 第 23 章 第23章 宁月向来心大,而且特别想得开。 看于太太身上功德高照,不像有害人之心,宁月也就没有多想。 她飞快的吃完饭,然后和于太太告别。 中午还有数学作业要写,宁月打算去学校写,自己在家写根本写不下去。 于太太还问:“中午也要去学校,不休息的啊?” 宁月道:“写完在学校睡,我先走了,您慢慢吃。” 于太太看着宁月跑出饭店后,视线久久没有收回来。 宁妈妈给她换了一壶茶水。 于太太转头夸道:“这孩子长得可真标致。” 宁妈妈骄傲道:“可不是嘛,宁月从小到大啊,一直都被夸长得漂亮,最重要的是皮肤白,看着洋气!” 于太太看得出来宁妈妈是真心的开心。 她按住了自己的包,包里装了dna鉴定报告。 她看着宁妈妈在店里忙碌,思考现在是不是一个好时机。 但是哪有什么好时机呢?抱错孩子这种事,永远没有好时机。 于太太慢吞吞的和助理坐着吃饭。 等到饭店里的食客慢慢走出去,只剩下于太太和助理的时候。 宁爸爸洗完手脱下围裙,来到于太太面前。 宁妈妈站在收银台看着。 宁爸爸疑惑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他看于太太吃一口菜,喝一口水,一般人没这么吃饭的。 于太太笑了笑,请宁爸爸坐下。 “确实是有事。” 她挺直腰板,郑重的说道:“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宁爸爸迷惑:“我们之前认识吗?” 宁妈妈也走过来,站在宁爸爸身后。 于太太拿出包里的dna鉴定报告,放在餐桌上。 她说道:“我们在十七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和您的妻子刚好同时生下孩子,因为洪灾过后太混乱了,所以我们抱错了孩子。” 宁爸爸:“啊?” 他有些懵,还没消化完这句话,凭直觉反驳道:“不可能吧!” 于太太指了指桌上的鉴定报告。 “你们可以看看。” 宁爸爸有些迷茫,宁妈妈快速的把鉴定报告拿到手里。 她翻了翻,视线停留在最后一行上。 【依据现有材料,支持一号检材与二号检材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宁妈妈看看于太太,再看看手中的鉴定报告。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于太太诚恳道:“实不相瞒,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三年了。我的丈夫忙于工作,一直都是我在找,也已经找了三年了。” 她站起来,给两人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你们,把孩子教的这么好。” 宁爸爸宁妈妈被她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 宁爸爸问:“您说宁月不是我们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呢?” 他还是难以接受,怎么养了十七年的孩子就不是自己家的了呢! 于太太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t、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子。 女孩子低头看书,眉目冷淡。 “她叫于观夏,是你们的孩子。” 于太太:“对不住你们,我们家庭比较复杂,观夏这几年性子变了很多,也不喜欢和我们说太多话。” 宁妈妈道:“她过的不好?” 于太太道:“孩子学业非常优秀,只是比较腼腆。” 宁妈妈拿着桌上的照片,和宁爸爸对视一眼。 “我们要再重新鉴定一下。” 于太太道:“这是应该的。” 她拔下自己的几根头发,装在信封里,交给宁妈妈。 “我丈夫会在这几天过来,我们是希望两家人一起见一面,这件事情总要做出决定的。我和我丈夫非常希望能把宁月带回家。” 宁爸爸道:“那也要问孩子愿不愿意。” 他神色郁结,显然是不想提起让宁月走这件事情的。 于太太道:“那是当然。” 等于太太走后,宁妈妈道:“今天先关店吧!” 两人动作迅速的给员工放了假,开着车回了家。 宁妈妈在宁月的卧室里翻了翻,找出一团头发,她立刻装进信封里,和宁爸爸去了医院。 这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路上人不多。 宁爸爸的车在主道上开着,宁妈妈坐在副驾上,时不时皱眉。 十分钟后,她望向路边的那颗梧桐树,看向身边的宁爸爸。 “你是打算在这条路上开到天黑吗?” 宁爸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咱们真要今天去啊,等等吧,等等宁温回家再说。” 宁妈妈使劲拍了他一下,“你别什么事都指望你儿子。你儿子天天忙的要死。快去鉴定中心!” 宁爸爸不想去,“咱们宁月好好的,从小到大多可爱啊!” 宁妈妈:“那这个孩子呢?” 宁妈妈看着照片,“这孩子怎么办?看那个于太太穿着打扮都精贵,肯定是有钱人家,这孩子也不知道受没受委屈。” 说着说着,宁妈妈就哭了出来,“这叫什么事啊!当年怎么会抱错孩子呢!咱们宁月从小那么乖,天天跟在宁温身后,跟条小尾巴似的,怎么会不是我们孩子呢?” 宁爸爸看她哭了,连忙把车停路边,给她拿纸擦眼泪。 “诶,你别哭啊!不然,咱们还是打电话给宁温吧!咱们把两个孩子接回来一起养,这样两个都在咱们眼前,谁也不难受了。” 宁妈妈道:“你看那个于太太,她说那话,像是能让我们把两孩子都留下来的人吗?” 她擦干净眼泪,又催着宁爸爸。 “快走,快走。这事早晚要出结果的。” 宁爸爸无奈,只能开着车往鉴定中心开。 警局内,一大早,孙吴母亲又被提审。 副队问:“是谁告诉你宁月的家庭住址的?” 孙吴母亲今天正常了点,但整个人看着还是瑟缩,头埋在肩膀下面,不敢抬头。 “我、我不记得了。” 副队皱眉,看了眼窗外。 宁温朝他点点头。 副队走了出来,“你看这什么情况?” 宁温观察了审讯室内孙吴母亲的状态:“看着像是被吓破胆了。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她儿子断了腿,这几天她肯定都在医院。去医院找她儿子问问。” 副队抽了支烟给他,“最近的案子真是奇怪,上次那个盐和路的案子就蛮玄乎。那两个上面下来的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宁温:“你管他们做什么。” 副队“咳”了一声,问道:“老宁啊,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啊!” 宁温冷淡道:“我家里能有什么事?” 副队快把自己憋死了,他想着让宁温带着宁月去做个亲子鉴定,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好多嘴。 而且他还看不出来宁温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万一宁温看出来了在这儿装傻怎么办。 宁温一个队长,他还能不看笔录吗? 副队吸了口烟,诶,可急死他了。 宁温自己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带人去了医院。 医院里的人是真的很多。 副队在停车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这就是我不想来医院的原因。这也太挤了。” 宁温下了车,把副队手里的烟扔了。 “正好到医院,你去找医生开点膏药贴着。” 副队道:“不急,老伤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先和你去见见孙吴。听说这也是个犯过事的,还想拿刀捅大明星呢!” 他啧啧称奇,“现在小孩胆真大,放十几年前,是要进少管所的。” 宁温:“你也说了,那是十几年前了。行了,咱们去见见这个孙吴吧!” 两人走进医院,问了护士孙吴的病房后,直接往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却没看到孙吴的身影。 宁温皱眉,问旁边病床的人:“你好,请问这张床的病人呢?” 旁边陪床的人说道:“不知道啊,一大早就没见到人。” 副队又想把烟拿出来了,“不是,这小子不是断了腿吗,他不在床上,还能在哪儿?” 宁温叫来护士,“你们走廊上有监控吧。” 护士点头,“有的。两位警官和我来。” 副队在路上问道:“你们早上不都是要查房吗?没发现他不在吗?” 护士道:“早上查房的时候还在的。可能不想待病房里,到哪儿坐着了吧!这孩子不喜欢病房,他.妈老是在病房里骂他傻、倒贴。病房里的人都知道他想拿刀捅大明星的事,都不太喜欢他。他挺敏.感的。” 副队怡然道:“这不活该吗?” 宁温:“少说点风凉话,干活了。” 两人走到监控室。 副队和宁温一起看着监控。 孙吴的病房在三楼,两人就先看了三楼的监控。 孙吴腿断了,进出都要拄拐杖。可监控里并没有出现拄拐杖的人。 宁温看着,指出监控里的一个地方。 “这里停一下。” 保安点了暂停。 副队凑过去,“怎么了。” 监控里是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 鸭舌帽挡住了他的脸。 “这不能是孙吴吧,他不是断腿了吗?怎么能站起来走路和正常人一样的?” 宁温道:“就是他。” “这个点正好是护士换班的时候,旁边陪床的要去买饭,不在病房,只有这个点他才能出去不被人发现。” 副队皱眉,“他腿没断?” 旁边的护士道:“真断了,医生还说有可能留下残疾。” 她看了看监控:“这上面不可能是他。” 宁温对护士道:“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宁温对着保安道:“放一下监控看他从哪个门出去的。” 现代社会监控密布,特别是医院这种公共场所,普通人想从这里消失简直难上加难。 宁温调完监控,发现孙吴出了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 副队摇摇头:“今年活见鬼的事情可真多。” 他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宿f68767,看这辆车在上午十点的时候开去哪儿了。” 十分钟后,对方说道:“这辆车跑的还挺远的,都跑到平西村了。” 平西村? 这不就是孙吴想捅人的地方吗? 他去那儿干嘛?不会还想着再犯事吧? 副队对宁温说道:“得嘞,今天是没时间拿药了,下次来拿。快上车,可别真让他再把人给捅了。这小孩怎么不知悔改呢?” 宁温坐上车,开始联系平西村的民警。 “……对,就是那个孙吴,他又去平西村了……杨曼还没离开吗?对,你们守在杨曼附近。” 打完电话,两人快速的朝平西村开去。 平西村里,杨曼正在出外景。 正中午,秋天的太阳却也并不是很刺眼。 杨曼走在海滩上,她没穿鞋,让海滩上的细沙在脚上流动,风吹过她的裙摆,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 再望向远处,海天一色,是个绝佳的取景地。 苏文在人群外围看着杨曼。 杨曼总是人群中的焦点,她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只是简单走一走,就能让人忍不住看她。 苏文抿嘴,想起杨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心想:那个孙吴,怎么没捅死她呢! 等杨曼拍完外景,两个民警围上去。 杨曼坐在沙滩椅上,奇怪道:“警察先生,今天怎么又找我了?” 年轻警察:“市区那边的警局联系了我们,说孙吴从医院出来了,正赶来平西村。” 杨曼笑了出来,“哟,这小子还想再捅我一次。” 年轻警察道:“这几天,我们先跟着你。” 杨曼漫不经心道:“行啊!不过我这几天都在拍外景,要辛苦你们晒太阳了。” 年轻警察正经说道:“没关系。” 杨曼笑了一声,又被摄影师叫去拍外景了。 宁温和副队赶到的时候,杨曼正在出最后一组图。 她换了一身石榴红的长裙,嘴上涂了唇釉,显得整个人明艳无比。 副队感慨:“长这样,居然还有人想捅她,那小子脑子没毛病吧!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宁温:“不是说了,是替喜欢的人出头的吗?” 副队:“哪个女孩,能有杨曼好看?” 他是不能理解。 很快,杨曼拍完外景,被民警带到宁温面前。 杨曼看了眼宁温,问道:“我之前听说孙吴摔断腿了,他怎么还能来平西村的?” 宁温冷淡道:“还在调查中。” 副队接上:“是啊是啊,还没出结果,现在还是以你的人身安全为重,这要是受伤了,还要耽误你的工作。” 杨曼笑:“有几位警官在,我要是还能受伤,那我也太倒霉了吧!” 她走进宁温,“您说是吧?” 宁温后退一步,“现在拍完了,我们送你回去,顺便在附近看一下。” 杨曼“啧”了一声,不解风情。 她站直身体,“行吧,你们说了算,回去就回去吧!省的被喂蚊子,你们这边啊,都十月份了,居然还有蚊子。” 副队看着杨曼被民警夹在中间,笑着对宁温说道:“长得帅还是有好处的,是吧?” 宁温拿出路上打印好的照片,给副队递了一张。 “开始走访吧!” 副队:“你都马上三十了,叔叔阿姨居然不着急,就让你一直单着。” 宁温道:“我高兴。” 副队和他一边走一边说,“马上开始考核了,我估计你在市里待不了多久,你打算去哪儿?省厅吗?” 宁温皱眉:“我没想调走。” 副队拽着他胳膊,开玩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怎么老想在家里这儿一亩三分地待着呢!你又不是我,有旧伤,身体素质跟不上了。再说了,你走了,我才能升职加薪啊!” 宁温被他拽的难受,把他甩下去。 “我就想在家里待着,你想升职加薪?再等两年吧!” 他要是走了,宁月再搞出点事来,暴露身份,谁给她收拾烂摊子! 另一边,苏文看到杨曼跟着警察走了,也没有在海滩上久待,她回到了民宿,把身边的助理赶走,自己躺在了沙发上。 想想还是不甘心,苏文握着手机,还是得想想办法,既然杨曼不肯带她,她就让李总给她换个人。 可惜公司里就杨曼国民度最高。 苏文闭着眼睛想着事情,却听身旁传来一句“小文”。 她瞬间睁开眼睛,一转头,孙吴就蹲在她沙发旁边。 苏文心跳漏了一拍,她立刻站了起来。 “孙吴!你干嘛!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孙吴讷讷道:“我不是……” 苏文打量了他一番,“不是说在医院吗?你.妈还说你摔断腿了,天天骚扰我、骂我扫把星,我看你现在不是好得很吗?” 孙吴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本来、本来是断了的。” 苏文嗤笑:“头一次看到有人腿断了,几天就好了的。” 孙吴讷讷不言。 苏文问道:“你来找我干嘛?我和你说,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好不容易签了公司,马上就能进组了。” 孙吴站在一边,脸色暗了下来。他试探着问道:“苏文,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苏文转过头,“你搞笑呢,我和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不喜欢你,你别来缠着我了。” 孙吴道:“可是,是你说你过的不好,杨曼总是欺负你,我才想给你报仇的。” 苏文:“她就是欺负我。我又没求着你帮我。” 她把抱枕往沙发上一扔,人陷在沙发中,后背倚着抱枕,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 这个姿势说明她对孙吴并没有什么防备,孙吴在她这里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孙吴捏了捏手里的瓶子。 他想起那个人说的,“你想得到爱吗?只需要一小瓶,就能让对方听你的话,从此以后为你马首是瞻。” 孙吴挣扎了一下,问苏文:“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苏文不耐烦:“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有什么,有钱吗?还是有自己公司能让我出道?你什么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呜呜呜呜,来人啊呜呜呜呜……” 孙吴按着她,把瓶里的东西灌进她嘴里,嘴里喃喃道:“喜欢我好不好,只要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可以。” 苏文挣扎着,渐渐没了力气,手滑落在沙发上。 晚上九点半,宁月到了家,发现今天爸妈都在家里。 她脱鞋问道:“爸爸妈妈,今天饭店不忙吗?” 宁妈妈红着眼,勉强道:“不忙。” 宁月听着声音不对劲,“妈妈,怎么啦?有人惹你不高兴吗?” 宁妈妈:“没有没有。” 她揉揉眼睛,问道:“饿不饿,妈妈给你下碗挂面?” 宁月:“我不饿,真的没事吗?” 宁妈妈:“没事。” 宁月捏了捏手指,想算一算,被宁妈妈制止。 “月月,还记得妈妈说的吗?” 宁月抿嘴:“别人不想说的事情,是他们的秘密,不能未经人允许,偷看他们的秘密。” 宁妈妈摸了摸她的头,“真乖。我们宁月是最善良的孩子!” 宁月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打开手机在小群里发消息。 【我觉得我妈有点不对劲。】 钱莱:【你问问?】 宁月:【她不告诉我。】 她在群里一条条的发着消息,一封邮件突然弹了出来。 宁月没点开,接着在群里聊天。 又一封邮件划了过来。 她手指顿住,还是点开了邮件。 邮件名为花之秘语,好奇怪的名字。 里面是一个视频,宁月点开。 “你放开我……” 视频自动播放,宁月凑近看了看。 这不是苏文吗?他旁边那个给她灌东西的好像是孙吴。 孙吴不是摔断腿了吗?他怎么站起来的?不应该啊! 视频放到最后,出现一行字。 【期待你的回应。】 宁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四点之间,感谢支持!感谢在2021-11-2719:46:412021-11-2903:2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ver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蓝莓味的人56瓶;日美韩给爷亡、我會掉毛30瓶;此人梦游中10瓶;23572496、sukisukiko、宝儿姐最帅5瓶;嘚瑟一下哈、种树养狗等老了4瓶;冲上房梁揭起一片瓦3瓶;晨熙麻麻、轻风吹过、小小花2瓶;123木头人、曾经那年、落子无悔、明明(大大都是短小怪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宁月满脸问号。 她想起孙吴母亲头后面的一个凹陷,又看了看一眼手机上的视频。 肯定是之前的那个人!这人是觉得之前的不够明显,这次来直接挑衅她吗? 宁月皱眉,她看了看视频里的孙吴,他看起来和没受伤一样。 这一定是修士做的,到底是谁,那么想和她打擂台? 宁月觉得自己的名气也没有很大,怎么会吸引道修士的注意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手指轻动,把这个邮件先举报给网警,然后又把邮件发给她哥。 宁月:【哥,我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宁温这时候正站在杨曼的房子外面,杨曼的助理正给他们送盒饭。 “辛苦了,自从曼姐上次差点出事,我们就请了两个保镖,警官不用太担心,一个没成年的毛头小子,干不出来什么大事。” 宁温没有接话,他手里亮了一下。 看到宁月发来的消息,他皱了皱眉,点开了视频。 视频非常清晰,能看到孙吴和一个年轻女孩。 等到视频结束,孙吴已经把瓶子里的东西灌进了女孩的嘴里。 宁温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他把视频暂停,问杨曼的助理。 “认识这个女孩吗?” 助理看了一眼,“是苏文啊。” 宁温把手机拿给副队看,“她住哪儿?” 助理道:“就住在左边那栋民宿里。” 他回过味了,“所以孙吴这小子不是来找我们曼姐的,是来找苏文的啊!该!” 宁温带着副队去了苏文住的民宿。 宁温敲了敲门,副队看着手里的视频。 “他居然真没事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么好用?” 第一次敲门没有人来开门,宁温又敲了第二次。 很快,有人打开了门。 宁温一看,是视频里的女孩。 苏文脸上带着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宁温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找孙吴。” 苏文朝后面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孙吴,警察有事找你。” 房间里“砰”的一声,宁温推开苏文进去,发现孙吴正在爬窗户想跑。 宁温快走几步把他拽了下来,把他按在墙上。 “别动!” 孙吴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动。 副队走过来,问孙吴:“犯什么事了?你跑什么?” 孙吴瞪着他,忐忑不安的看着苏文。 苏文看了看孙吴,迷茫的问道:“警官,你们这是做什么?” 副队看了看她,稀奇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一瞬间苏文眼睛有些失焦,她眼睛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啊,没什么事。” 宁温看了看她,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请两位和我们一起去一趟警局。” 孙吴还在挣扎,副队拍了拍他的脸,“老实点。” 宁温把人带到了警局,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警局里,给苏文做笔录的是个女警。 女警为人和气,她问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回想一下,孙吴有对你做什么吗?” 苏文摇摇头,这时候的她身上有一种文弱的气质。 苏文:“没有啊!他一直对我很好。” 女警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苏文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脸上总是有同一种笑容,看起来十分木。 等到女警问完出来,宁温问道:“怎么样?” 女警道:“她说孙吴对她挺好的。” 这时候,副队插了一句:“是对她挺好的,都能为她捅人了。” 女警继续说道:“宁队,要不要给她做个药检,我感觉她现在状态不对。” 宁温点点头,“你带她去吧!” 他和副队转身去看了孙吴。 两人都好奇,孙吴是怎么站起来的。 刚刚副队摸了摸孙吴的腿骨,竟然真的长好了! 审讯室内,孙吴被铐在椅子上,浑身哆哆嗦嗦。 副队纳闷:“这小子怎么了?” 旁边的值班警察道:“刚刚一直这样,我还想着要不要找队医来看看。” 宁温开门走了进去,他站在孙吴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孙吴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宁温清晰的听到“咔嚓”一声,孙吴脸色涨红,“我的腿,我的腿……” 宁温蹲下来,再次摸了摸他的腿骨,这次断了。 他看着孙吴,问道:“是谁让你的腿短暂的好起来的。” 孙吴嗫嚅着不说话。 宁温站起来,“要是不说,你这条腿得不到及时救治,有可能会落下残疾,这是医生的原话。你要是残疾了,外面的苏文会怎么对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好好考虑吧!” 他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孙吴道:“我说,我说!我、我要去医院!” 宁温问:“是谁给你的东西?” 孙吴道:“我不知道,是有天晚上,我妈他们都睡了,灯关了以后,这人走进来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可以帮我。” 宁温:“时间,他来找你的时间?” 孙吴:“三天前的晚上。” 宁温:“你都不认识,就敢把东西灌给苏文?” 孙吴缩了缩身子,“她、她不会有事的。” 宁温望向门外,“你确定吗?她以前是这个性格?我听平西村的民警说,苏文可不是个文静腼腆的人。” 孙吴又不说话了。 昨晚,宁温又没回家。 宁月想着视频里孙吴不对劲的地方,中午出了学校,打的去了警局。 “诶,那是不是宁月!” 于劲拍了拍助理的肩膀。 助理看了看,“好像是的。” 于劲:“什么叫好像,就是的。快开车跟上。” 助理是个合格的工具人,于劲坐在副驾上望着前面的出租车。 助理边开车边说道:“老板,真的不去找太太吗?” 于劲:“找太太做什么?我先看看我闺女过的怎么样再说。” 助理:“但是太太知道了您来了不和她说,她肯定会生气的。” 于劲摆摆手,“她生气也就一阵一阵的,我先看看我闺女这是准备去哪儿。” 助理没办法,只能开车跟上。 于劲看到宁月进了警局,他想了想,说道:“她在宁家这边的哥哥是在警局工作吧?” 助理点点头。 于劲皱眉:“出了啥事,她要去警局找她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助理:“太太在这边呢,肯定不会让宁小姐被欺负的。您想多了。” 于劲解开安全带,“我下去看看。” 助理连忙拦着他,“老板,宁小姐还不知道抱错孩子的事,你现在上去,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您冷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今天先这么多。感谢在2021-11-2903:23:572021-11-3002:3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野火烧不烬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子、安好20瓶;月古10瓶;要减肥的姑娘5瓶;懒懒的假期、何安3瓶;三味苏笑、226720022瓶;晨熙麻麻、沉默的小怪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第 25 章 第25章 宁月进了警局,值班民警都是老熟人,一看到她就问道:“找你哥啊?” 宁月点点头。 值班民警说道:“你哥去医院了。” 宁月道:“去医院了?我知道了,谢谢叔。” 宁月只好在警局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四十来岁,问宁月:“去哪儿啊?” 宁月:“去医院。” 司机掉了个头,他掉头的时候发现身后一辆车也跟着掉头。 诶,巧了。 开了一段路后,司机往后视镜一看,那辆车还跟在后头。 司机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放慢速度,后面那辆车也放慢速度。 司机皱眉,这车是不是故意跟着他的? 他望了眼后座的宁月,宁月正在看手机。 司机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丫头,你看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你?” 宁月“啊”了一声,她回头往后看,后面确实有一辆黑色的车。 司机握着方向盘,“不然我还是把你送回警局吧!正好报个警。” 宁月想了想,“麻烦您先绕个路。走盐和路那边走。” 司机道:“那得绕好大一圈呢!” 宁月:“没事。” 见她坚持,司机只好照做。 “不过说好了啊,这车要是一直跟着,我等会还得把你送回警局。” 宁月:“不会,他们跟不上。” 司机笑了:“我这开了几十年的车了都不敢说能从盐和路那边把人甩掉,你还蛮自信的。” 宁月拍拍胸口:“信我的,肯定行。” 司机转过车头,开往盐和路。 坐在车中的助理对于劲说道:“老板,我们好像被发现了。要不还是停下来吧,这样跟着人有点奇怪。” 于劲拍着他的肩膀,“你怕啥,被发现了就直说。我是她亲爹,早晚都要接受的,别听你太太那一套怀柔的法子,真按照她那法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闺女!” 于劲:“快跟上。” 助理碎碎念:“老板,那咱们可说好了啊,这是您说的啊!和我可没关系。” 于劲一巴掌拍上他的头,“你担心什么,太太什么时候生我的气连累到你了?” 助理道:“那是没有,这就走这就走,老板,别拍了。” 于劲身子压在靠背上,已经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了。 “看看我闺女连辆车都没有,等认回来先让她挑辆车,再看看哪里房子合适,买几套不动产,还有家里的股份也得给一点,都是我的错,当年就该陪着媳妇儿去散心……” 助理啰嗦道:“老板,宁小姐还没满十八呢!” 于劲:“可以先买着,放车库里,我算算,还有半年她就成年了,到时候学个驾照正好。”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跟着前面宁月坐的出租车。 出租车里,司机都着急了,“丫头,我就说甩不掉吧!咱们还是掉头回警局吧!” 宁月:“马上就能甩掉了。” 她把灵力凝聚在手指上,画了一个圈。 途经盐和路的时候,刚好来了一阵风,宁月顺水推舟的把画好的圈推了出去。 盐和路刚死过人,大鬼还曾经在这边游荡过,非常适合用来设阵法。 宁月画好的圈从手中被推出去,由原本的透明色渐渐变成浅金色,所幸司机正专注的看着左边的后视镜,没注意到宁月的动作。 这个浅金色的金圈先是撞上后面的车,然后猛的一下扩大,遮住了整个盐和路。 助理摸了摸眼:“老板,刚刚是不是有东西撞到我们车上?” 于劲坐起来,“没啊,要是撞上东西你还能没感觉。” 助理想想也是,继续跟着前面的车。 等开过一个路口,助理找着宁月坐的出租,突然发现宁月坐的出租没了。 于劲坐直:“我闺女人呢?” 助理喃喃道:“刚刚还在前面……” 于劲:“往前开。” 助理照做,又开过了一个路口,还是没看到宁月坐的出租车。 一瞬间,他的冷汗都出来了。 于劲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外面的路,和助理说道:“再往前开。” 助理又开过一个路口。 于劲打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助理哆嗦了一下。 助理:“老板?” 于劲看着外面:“真是稀奇,在宿城也能遇到鬼打墙。” 助理:“啊?” 他快速的回顾刚才几条路,和外面的路做对比。 结果发现这是同一条路,门口挂着的灯笼都是一模一样。 助理:“真是鬼打墙!” 于劲拍拍他,“下车吧,开车是开不出去的。下车找阵眼。” 他骂道:“别让我知道是谁,大中午的耍老子玩,让我知道,早晚打断他的腿。” 助理想想,他和老板一到宿城就直奔着去找老板亲闺女了,还没来得及得罪人,还有谁能给他们设个鬼打墙? 助理道:“老板,你记不记得太太说她第一次见小姐的时候,小姐在跳大神的事。说不定小姐真的精通此道呢?” 除了宁小姐,他们还没来得及见宿城的其他人。 于劲:“啊?” 他迅速的换了说法:“不愧是我闺女,在哪儿都能出头,了不起!” 助理听着都觉得心累,“那老板,我们怎么出去?” 于劲上了车,“媳妇说,闺女聪明善良又可爱,肯定不会困我们多久的,不着急,先睡一觉,睡醒再说。”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老板有什么神奇思路。 助理满头黑线,你是老板,你说的对。 他看着于劲把副驾放倒,手放在头下,还真打算睡觉。 于劲:“你也补个觉,老子时差还没倒过来。” 另一边,出租车内,司机啧啧称奇,“还真被你说中了,后面没跟上。” 宁月端正坐好,“那是当然,叔叔,咱们抓紧去医院吧。” 司机掉头开往医院的方向。 宁月看了看身后,心道最近遇到的神经病真多,她不管了,就让他们在盐和路待到天黑好了! 宁月到了医院,先给她哥发消息问了问他在哪儿。 宁温:【你来医院干嘛?】 宁月噼里啪啦的打字:【来看看是谁要来害我!】 宁温想让她回家,但是看着现在孙吴的样子,他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宁温:【那你上来看看吧。还在三楼。】 宁月把手机揣口袋里,走进医院。 医院里人挺多,也有很多老人身体不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这些老人会来医院住一段时间来调养。 宁月看到好多年轻人推着老人出来晒太阳,还有穿着病号服的孩子抱着画板在画画。 她扫了一眼,去了住院部的三楼。 她到了三楼,穿着警服的副队在走廊等她。 副队一看宁月,对她招了招手。 宁月叫了声“副队”。 副队带他到了走廊,“不知道你哥怎么同意让你来的,这案子挺玄乎的,不管是孙吴还是那个叫苏文的女孩都不对劲,等会你站的远点。” 宁月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孙吴。 她眉心一皱,“他怎么成这样了?” 孙吴躺在病床上,脸色透着一种灰白,他眼睛眨了眨,甚至睁不开眼。 宁温:“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把事情经过和宁月简单说了一下。 宁月吐槽道:“他胆子可真大,都不认识人家,就敢要人家的东西。修士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孙吴在病床上“嗬嗬”了几声。 宁温:“刚刚医生做了全身检查,估计结果应该不会好。” 正说着话呢,医生推门走进来。 他把检查报告给宁温看。 “总体来说,病人身体很不好。他之前断过的腿现在裂口更大了,残疾是无法避免的。还有,他的各项身体机能都有所下降,器官也正在衰老,我觉得后续治疗可能跟不上他身体的衰败速度。” 宁温翻了翻。 “多谢你。” 他谢过医生后,医生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宁月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孙吴身上已经出现了死气。 太快了!他衰老的速度太快了! 宁月甚至看到了他头发里夹杂着的白头发。 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宁温把她拉过来,“不是你的错。” 他注视着宁月,说道:“你的天赋应该是你骄傲的资本,而不是你的负累。” 他望着病床上的孙吴,“人一辈子要面临很多选择,也会面临很多风险,他做错了不止一件事,不要觉得内疚。” 宁月道:“也没有啦,我才不会把别人的错误怪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孙吴本来应该是进监狱的,现在可能要死在医院,宁月多少会觉得有些不得劲。 她对宁温说道:“我大概知道他身上是怎么回事。正常人受伤之后都要慢慢养回来,这才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他的伤好的太快了,身体里的能量积蓄不足,没到让他的腿好起来的程度,就要借助身体其他部位供给腿部需要的能量。所以才会导致器官衰败、机能倒退。” 宁月抿嘴,继续说道:“给他东西的那个修士对他不怀好意,只让他的腿快速好起来,根本不顾后果。” 这种修士不怕报应,行事无所顾忌,不过天道在上,他早晚要受反噬。 看完孙吴后,宁月到走廊里等她哥处理后续。 这时候苏文走了过来,宁月看了她一眼,就在她走过去的时候,闻到了一阵花香。 宁月嗅嗅鼻子,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e,我得给我男主起个名字,不然大家都认为宁家哥哥是男主,真的不是啊!感谢在2021-11-3002:34:502021-12-0103:2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夏、宝儿姐最帅、不想起床.zz、木子、流年5瓶;昵称3瓶;喵小了个咪、鬼鬼假虾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苏文走进病房,和宁温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孙吴的病床边坐下。 宁月觉得不对劲,她往前走了几步,靠在门边,听到苏文对孙吴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声音轻柔,只是话中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好像在此之前她就知道了孙吴的结局。 苏文坐在孙吴的病床边上,朝着宁温说道:“警察先生,我在这儿陪着他就好。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他。” 孙吴浑身颤抖,他看着苏文,仿佛现在才知道苏文变成了什么样。 他张着嘴,嗫嚅道:“我、我……” 苏文往他身上靠:“我陪着你,你不高兴吗?” 她疑惑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让我陪着你吗?” 孙吴用尽力气往后挪,“你、你不是她,不是她……” 他喉咙仿佛被堵住,很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温拽住苏文,把她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等会医生还要来复查,不要碰他,影响复查结果。” 苏文坐下来,“好。那我在这儿等着。” 宁月在病房外看着苏文,她刚刚在苏文身上闻到一种熟悉的花香,但是始终没想起来是什么香味。 “麻烦让一下。” 宁月一转身,护士站在她身后。 宁月往旁边让一让,问道:“是还有什么检查没做吗?” 护士道:“刚刚给里面那个女孩做血检的结果不清晰,需要再抽一次血。” 宁月:“哦。” 她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护士解释了几句,苏文皱眉,她看了眼宁温,最后还是答应让护士抽血。 护士手脚麻利,针管插进胳膊,一阵异香飘出。 宁月又嗅了嗅鼻子,她看宁温和副队脸色没变化,皱皱鼻子。 护士抽完血,从病房里出去。 宁月把宁温拉出病房,悄悄问:“哥,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宁温:“没闻到什么味道,怎么了?” 宁月看了眼里面的苏文,说道:“她不对劲。” 宁温:“都看出来了,等着药检结果出来再说。” 宁温让副队在这儿看着,自己去查监控。 路上,他和宁月说道:“听说给他东西的男人是三天前的晚上出现的。” 宁温熟门熟路的走进监控室,调出三天前的监控。 画面中,凌晨那个时间点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监控里。 他出现的时候,监控闪烁了一下,之后就切到了男人走进电梯的画面。 没有出现正脸,宁温蹙眉。 宁月看了看,小声道:“这修士还挺自大的,明明有很多方法不被监控拍到。他还故意出来露一面。” 宁温笑了一声,宁月道:“笑什么?” 宁温:“你不就是翻墙被监控拍到了吗?” 宁月:“我那不一样,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翻墙,谁知道会被主任逮住。” 她说着说着,还不甘心起来。 “早知道那天主任在蹲点,我就悄悄潜进去了。” 宁温把监控放了几遍,记下男人的特征,又截了几张图,打印出来,带着宁月离开了监控室。 刚出监控室,宁月就把宁温拽到左边走。 宁温:“怎么?” 宁月小声:“有鬼。”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几步外,看着宁月。 宁月朝他笑笑,拉着宁温就走。 医院里游荡的鬼最多了,能不撞上就不撞上最好。 宁温挑眉,跟着宁月走。 宁月想带宁温回三楼病房,穿着白大褂的鬼突然出现在宁月面前。 宁月一顿。 她对宁温说道:“哥,你先走,我等会就来。” 宁温这种场景见多了,摸了把宁月的头,“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应。” 宁月连连点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道:“都说宿城有个丫头,是个修士,这么多年了,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宁月看了看他,恍然道:“你是地缚灵,所以不能出医院。” 白大褂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已经厌倦了,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宁月心道,最近想和她做交易的人可真多。 她点点头,“和鬼做交易,这业务我熟,你是想离开这里,投胎吗?” 白大褂道:“我不想,做人没什么好的,生老病死,纠缠人的一生。” 宁月摸摸头,这是在医院待久了,厌世了吗? 她困惑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白大褂走到窗户边,指着草坪上的男孩给宁月看。 “我不想活,有人想活。我想用我的鬼力和你换一个让他活的机会。” 宁月眨眨眼,“啊?你认识他?” 白大褂道:“不认识,不过这孩子在医院住了好几年了,我看他最顺眼,决定在我消散之前帮帮他。怎么,你不接受这个交易吗?” 宁月问道:“可以,但是很少有鬼去救不认识的人。” 毕竟鬼停留在人间就是因为心有执念,有所求也是对曾经的亲人,而不是陌生人。 白大褂道:“你们修士手里好东西多,我听说你风评不错,就不和你立契约了,立契约还要耗费鬼力。” “这孩子得的是脑癌,一直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如果再拖下去,他就要和我一样了,我可不想有个小孩子和我一起做地缚灵。” 白大褂取出一团阴气,阴气是由他的鬼力化成。 他交给宁月,“这是一半,等这孩子痊愈,你自然会得到剩下一半。” 宁月收下装在自己的小包里。 白大褂道:“这孩子每天都会在医院门口画画,白天画,晚上也画,偶尔夜里还会偷溜出来画星星,就好像是怕自己死了之后画不了画一样。去见见他,说不定你会有额外的收获。” 宁月看了白大褂一眼,“多谢你。” 白大褂冷淡道:“不必。” 宁月摸摸鼻子,这医生有点冷漠呀! 她去了草坪上,果然那个小男孩正在画画。 他画的是素描,几分钟就能勾勒出一个人像。 这孩子画的比我画的好多了。 宁月感慨道,不过不会画画,也不影响我画符嘛! 她走到男孩旁边,男孩画笔一顿。 他看了看旁边出现的姐姐,小声道:“姐姐,你挡着光了。” 宁月竖着食指,说道:“姐姐想请你帮个忙,画一幅画。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报酬。” 男孩摸摸头,有些犹豫。 宁月问道:“以前没人请你帮他们画画吗?” 男孩道:“医院人来人往,大家都匆匆忙忙,不会注意到我。我只给一些老爷爷老奶奶画过画。姐姐,我画的不好的。” 宁月:“嗯,我看你的素描画的比我好诶,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男孩有些羞涩,“之前没人看我的画。” 他还是把画递给了宁月。 这孩子还挺乖。 宁月坐在草坪上,和男孩中间隔了一个拳头。 她郑重的翻开画册,从第一页往后翻。 这孩子画过水彩、也画过素描,甚至还有蜡笔画的画。 宁月一转头,旁边的男孩迅速低下头。 宁月夸道:“你画的真好!” 小男孩笑不露齿,一看就是被家人教育的很好。 宁月继续翻着手里的画册,刚刚白大褂的意思是,那个修士的出现的那一天,这个男孩正好在草坪画画,他很有可能画到了修士的正脸。 宁月回想了一下监控室里看到的那个修士的装束,接着翻画册。 突然她手指顿了一下,找到了。 就是这个人。 宁月小心的问着男孩,“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男孩愣了一下,“是我三天前画的。” 他看了看宁月,眼里失去了光彩,“姐姐是想要这个吗?” 他把画撕下来,递给宁月。 “送给你。” 宁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谢谢你。不过我没说谎,你真的画的比我好。” 看小男孩有些伤心,宁月往他旁边靠了靠。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画。” 她拿出手机,翻开相册。 “我从三四岁就学画画了,不过我没那个天赋,我师父一直说我画的鸭子像鸡。给你看。” 男孩往手机上看去,抿着嘴,眼睛露出笑意。 他安慰道:“姐姐那时候肯定年纪小。” 宁月:“这和年纪没关系,只是我没有天赋而已。” 她把画册还给男孩,“相信我,你很有天赋的,以后可以去美院学画画。” 男生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沉下来。 “我可能没有机会了。” 他偷偷和宁月说:“我妈妈之前和医生聊天被我听到了,医生说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宁月对他笑了笑,“怎么会,要相信奇迹。” 她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块糖递给男孩,“会好起来的。” 男孩把糖拿在手里,软软道:“谢谢姐姐。” 宁月看着这孩子,有点明白为什么医院里的病人那么多,白大褂为什么选这个孩子了。 孩子是最有朝气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宁月飞快跑回病房找她哥,“哥,我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了。” 她把画像交给宁温,又被赶回学校上课。 晚上十点,宁温又在加班,宁月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 她列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找到那个医院的修士,帮小男孩治病,还有苏文!她身上太奇怪了。 那股异香宁月真的曾经闻过,还很熟悉,是在哪里呢? 她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宁月站在花圃前,手里捧着一把种子,鼻子都皱了起来。 “师父,我为什么要来跟你种地。” 宁月的师父穿了一身短打,慢悠悠说道:“古人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来,帮师父干活。” 宁月不甘心的跟着他后面。 师父忽悠她道:“别板着张脸,你师父我让你种的花能是普通的花吗?” 宁月从手里的花种上实在没看出来这花有什么与众不同。 师父道:“这种花叫做秘密,只要你每天对她说出你的秘密,每天都许愿,你就能把你的秘密种出来,让她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宁月:“师父,你没骗我?” 师父一摆衣袖,“我是那种骗小孩子的人吗?” 宁月半信半疑,跟着师父种了半个月的地,每天兢兢业业的许愿,希望能把自己的秘密种出来,她年纪小,其实也没有秘密,每天就跟在师父后面念叨:“健康、平安、快乐……” 宁月师父跟在她屁.股后面笑了一路。 直到有一天,宁月种的花开了,散发出一阵浓重的香味。 她兴冲冲的跑去找师父,“师父,师父,花开了,香气好重啊!有点奇怪!” 宁月师父从门口走过来,看着花圃里的花,一时愣住,喃喃道:“我徒弟果然天赋绝佳。” 宁月还等着把秘密种出来,送给爸爸妈妈哥哥,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把花圃里的花收走了。 宁月就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花圃。 梦境停在这里,戛然而止。 宁月睁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梦境里的花和苏文身上的花香如出一辙。 “就是‘秘密’!师父他果然从小时候就在坑我!” 她脸都红了,气冲冲点燃信香给师父写信。 很快,一封信在信香上燃烧殆尽。 于此同时,老高烧烤店内,一个啃着羊肉串的人从身上掏出一封信。 “唉,徒弟又给我写信了。” 他把信打开,“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突然,他皱起眉:“秘密?怎么会出现在宿城?” 他对着烧烤店里的老板道:“老高,我的烧烤打包,再给我来五十串羊肉串!一份河蚌!我那徒弟就喜欢吃这个。” 等拎着烧烤走出烧烤摊,他才摸摸脑袋,喃喃道:“我徒弟家住哪儿来着?唔,对,走这边,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2-0103:28:172021-12-0202:5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j、朱熹一20瓶;能饮一杯无10瓶;橙子家的橘子2瓶;123木头人、错过了花期ヾ花怪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 宁月师父名叫单何。 单何两只手拎着烧烤袋,往宁月家走去。 他很久没来宿城,这么一看宿城变化还蛮大。 手上的烧烤香气逼人,单何吸吸鼻子,宁月要是看到他提着烧烤来看她,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他哼着小曲走在路上,月光照射下,他的影子随着哼着的小曲一晃一晃。 已经快十二点了,路上看不见行人。 单何放肆的让自己的影子四处摇摆。 他穿行在一个个小巷子中,按着旧记忆找着宁月的家。 “砰”的一声,在一个拐角处,他撞上了一个穿唐装的人。 单何的影子静止不动。 唐装男人提着个鸟笼看着单何。 单何提着烧烤,朝男人道歉:“哎呀,对不住对不住,这地也太暗了,也不知道装个灯。你没事吧!” 唐装安宁轻轻一笑,“没事。” 单何道:“没事就好,这是你的鸟吧!看着可真精神。” 唐装男瞥了单何一眼,冷着脸走远了。 单何小声道:“这人脾气可真差。” 他吸了吸鼻子,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烧烤。 “诶,好好的烤串都窜味了!” 烧烤上沾了点“秘密”的花香,单何摇摇头,不能浪费啊!他手一挥,把烤串上的味道驱散,然后又一个人乐颠颠的走到宁月家楼下。 三更半夜,单何也不打算敲门,惊动宁爸宁妈。 他四处看了看,周围没人,单何把烧烤提在手上,看了看宁月卧室的位置,脚尖一跃,停在了宁月卧室的窗前。 他“咳”了一声,敲了敲窗户。 宁月正坐在桌子旁边,听到窗户响了,她走过去开了窗。 窗户外,单何凌空站着,左手右手上都提着烧烤。 见宁月站在窗前,单何笑道:“徒弟,师父我来看你了!” 宁月看着现在单何提着烧烤傻乎乎的模样,想起了很多年前单何穿着一身武打服,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 当年的单何说:“只要拜我为师,我保证你成为天下第一女修士。” 宁月心想当年自己就是被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糊了眼,才拜入单何门下,她痛心的摇了摇头,一把把单何拉了进来。 “师父!你可终于来了!你这些年干嘛去了!” 单何道:“当然是行走天涯,惩强扶弱……” 他看了眼宁月,见宁月满脸不信,单何又补了一句,“再加吃喝玩乐哈哈哈!来,吃烧烤!” 宁月接过串串,不甘心道:“我还以为你早把你徒弟忘在爪哇国了!” 单何:“怎么会呢!我可只有你这一个徒弟!等师父百年以后,师父的东西都是你的!” 宁月:“呸呸呸!师父你说什么胡话呢!哪有四十多的人说自己死了以后的事的。” 单何一笑。 师徒俩把烤串铺在宁月的桌子上,边吃边聊。 宁月讲了苏文和孙吴的事。 “孙吴给苏文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是‘秘密’的花香味。” 单何道:“那是用花碾磨出来的汁水。” 宁月顿住,好奇道:“那能直接往嘴里灌吗?” 她以前可没听说啊! “师父,你以前不是说带在身上就行了吗?” 单何:“普通人为了祈福带在身上就行,但是直接灌进去肯定是有别的目的啊!” 宁月:“什么目的?” 单何解释道:“‘秘密’种出来后,能实现人的愿望,它的效果和灵物一样,身上是沾点灵性的,这种东西,一旦有人刻意培养,生出灵智来也不是不可能。” 宁月想到了平西村的苏文,又想到病房里的苏文,那简直不是一个人。 宁月道:“所以师父你的意识是,苏文身上的‘秘密’已经有了灵智,它在控制她。” 单何一边吃一边说道:“显而易见嘛,那个孙吴一心喜欢苏文,想让苏文喜欢他,那‘秘密’确实按照他所求的让‘苏文’喜欢他了,这和‘秘密’的功效一致。 不过以前大家大多拿‘秘密’当小花仙养,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拿‘秘密’灌进人嘴里呢!不过根据你说的,直接灌到嘴里的功效更强一点。” 强到直接控制人的神志,这可真是罕见。 宁月啃着羊肉串,问道:“那怎么办?” 单何给她递了张卷饼,夹着河蚌的肉放在里面,无所谓道:“不怎么办,死不了的。” 宁月皱眉,“那不成,我还没捉到那个挑衅我的修士呢!” 单何一愣,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寸头,“你说那个修士啊,我刚刚还在外面看见他了!大半夜拎着个鸟笼在外面走,身上都是‘秘密’的花香,啧啧,真是有恃无恐!” 宁月:“师父你没和他打起来。” 单何指着自己,得意道:“他看我一手拎一袋串,肯定没想到我是修士哈哈哈哈!” 宁月站了起来,“他在哪儿,我去会会他!” 单何把自己徒弟拉下来,坐在椅子上。 “你还真当自己闯荡江湖呢,还会会他,他比你大了两轮,要打也是师父替你打。” 宁月:“那你刚刚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单何道:“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宁月抬起头,听单何说道:“听说监察会的人在宿城还没走,这就好办了,我们只要往上递个举报信,举报这个修士恶意伤人、损人心智,监察会的人会来处理的,到时候师父我带你去瞧瞧热闹。” 宁月怀疑道:“就那两个修士啊,叫宣贰宣伍的那个?” 她摇了摇头,“他们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和那个行事奇诡的修士斗法,不是更打不过吗?” 单何道:“但是监察会修士多啊!两个不行,就再来两个嘛!正好你也没见过几个修士,这次长长眼,说不定有朝一日还会和监察会的人对上。” 宁月不懂自己一个未成年为啥要和监察会的人对上。 她拿起手边的卷饼,细细咀嚼,听师父吹到:“这老高烧烤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我刚来宿城时,他们家就巴掌大的地方,现在巷尾都是他们家的烧烤桌。” 宁月道:“那你多吃点,反正你一个修士,也不会得三高。” 单何哈哈大笑。 两人吃完一顿烧烤,宁月把师父安排在客房住下,也许是心头一颗大石头落地,宁月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外师父和宁爸闲聊的声音。 她眨眨眼,穿衣服走出门。 餐桌上,单何摆了颗晶莹剔透的玛瑙在餐桌上。 单何道:“这是我给人帮忙,别人给的报酬,瞧瞧这成色,正吧!” 看到宁月抹着眼睛从房间中走出来,单何招招手,对宁月说道:“看看,喜不喜欢,喜欢我找人切割一下给你做几件首饰!” 宁月道:“我要首饰干嘛,戴着打架能打的更好看吗?” 单何无语道:“瞧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有女娃娃不喜欢首饰的。” 宁月想想,说道:“我不喜欢啊!师父你走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看到好用的长剑,我那把软剑快不行了,师父你给我找个新的给我!” 单何:“哪有能那么轻松找到合适的,你那把软剑呢,我给你修修,你将就着用吧!” 宁月撅着嘴,单何摸了下她的头,“别不高兴了,今天我让你爸给你请假,你不用上学,咱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苏文。不知道被‘秘密’控制的人会是什么样。” 单何满心好奇。 两人一起出门,由宁爸爸把人送到医院。 宁月带着单何熟门熟路的到了三楼。 病房里,孙吴闭着眼睛,苏文坐在他旁边,拿了本书在看。 宁月看了眼书名,《如何当好一名演员》。 宁月奇怪,不是说苏文被秘密’控制了吗?难道她想当演员的信特别强烈,神志不清了还在看工具书。 单何跟在宁月身后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苏文,又看了眼病床上的孙吴。 “哟,大手笔,这是害了两个人啊!” 单何心道,那个提着鸟笼的修士果然不正常,居然不怕因果报应。 苏文看到宁月走进来,眼睛又晃了晃,她眼神游离,几分钟后才回复正常。 “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宁月看向她师父,单何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苏文的旁边,开口问道:“在人的身体里感觉怎么样?你们这一类花的汁水是很少的,所以我猜你是在许多‘秘密’里挣扎出来的最后一株,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保持神志的?” 苏文越听脸色越冷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单何可惜的点点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弹出一道灵力,飞进苏文的身体中,苏文身形一晃,无力的躺在椅子上,良久后睁开了眼。 她一睁开眼,宁月就发现了不一样,之前的苏文眼神平静,现在的这个苏文一坐起来就往孙吴的病床边去。 苏文:“孙吴你个废物!” 她想伸出去的巴掌停在了半空,单何把她扯回到椅子上,然后对着身后的宁月道:“徒弟,好好看着。” 宁月挑眉,我看什么? 单何看着瞪着眼睛的苏文,说道:“这位小姐,我帮你临时摆脱了‘秘密’的控制,你看你是不是要给我些报酬!” 苏文窝在椅子上,不敢得罪面前这个奇怪的人。 她问道:“你要多少?” 单何道:“历来我的出场费不低于二十万,你看着结一下。” 苏文:“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单何道:“这已经是低价了,以前还有人出几百万请我呢!” 苏文冷笑:“真是滑稽,我又没请你!” 单何皱着眉头,“那好吧。” 他伸伸手,一丝灵气顺着回到了他的手指上方。 苏文脸色变了,她眼睛眨了眨,由于惊恐,瞳孔放大,宁月能清楚的看到两个人的转换过程。 她皱了皱眉。 然后单何又把灵力弹到苏文身上,“秘密”又被压制回去。 这次苏文清醒过来,大口喘着气。 苏文:“我答应你,你把她弄出来。” 单何道:“那是另外的价钱。” 苏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要多少。” 单何道:“那要看你有多少,你的命值多少钱了!” 十分钟后,单何和苏文谈拢,和宁月走出了病房。 单何问道:“徒弟,你学会了没?” 宁月道:“学会什么?” 单何痛心疾首:“我刚刚给你上课,你又不认真听。” 宁月:“上什么课,看你怎么强买强卖吗?” 单何一噎,听宁月继续说道:“我又不缺钱,我只做有缘人或者有缘鬼的生意。” 她振振有词,让单何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好像钻钱眼里去了。 单何指着她说道:“那你得感谢你师父我,师父我家财万贯,收藏颇多,不然你也要像其他修士一样讨生活!” 他顺着宁月的眉心看过去,“不过你这丫头也是运气好,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诶,等等,你的面相怎么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2-0202:56:252021-12-0302:5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花6瓶;晨熙麻麻、海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宁月摸摸自己的脸,怀疑道:“有吗?” 她自己每天看着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单何一边看着宁月的脸,一边掐指算着。 越算他眉头越舒展,几分钟后他拍了拍宁月的肩膀。 “没事,不是坏事。” 两人走出医院,正好迎面碰上宁温。 宁温皱眉看了眼单何,“单先生是什么时候到的宿城?” 单何干笑道:“昨晚、昨晚才到的。” 宁温:“刚好,还没吃饭,单先生一起吃点?” 单何一看宁温就有点头疼,谁能想到他当年收徒最大的障碍居然不是宁爸宁妈,而是宁温这个做哥哥的呢? 当年宁温生怕自己妹妹被拐卖了,寸步不离的跟着宁月。只要单何开始给宁月讲课,宁温肯定会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质疑几句,然后宁月就睁着眼睛看着单何等她解释,搞的单何有些心塞。 不过宁月天赋太高,无论如何单何都是很稀罕这个徒弟的。看看宁月,再看看宁温这个小瑕疵,单何还是能绷住脸继续教下去。 他说道:“不用不用,你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宁温拦住他,“单先生跑什么,我还有些事情想找您讨教呢!” 宁温转头看向宁月,“还不回去上课?” 宁月看看一脸冷色的宁温,再看看苦哈哈的单何,她伸出手朝着单何挥了挥,“那师父,我就走了啊。” 单何看她乐颠颠的跑出医院,心道自家这个徒弟真是不知愁。 他摇摇头,转头就看到宁温正看着他。 单何道:“哈哈,宁队,有什么事找我啊?” 宁温指着对面的小饭店道:“还没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两人坐在小饭店里,单何看着宁温拿开水烫餐具,他道:“你一个刑警大队的队长,还讲究这个?” 宁温正在想事情,他看了单何一眼,单何摸了摸胳膊。 “有事你就直说,拖拖拉拉不是你的风格啊!” 宁温拿出一张照片,看着是监控的截图。 照片上是个正在喝水的女士。 单何看了一眼,又拿起照片反复看了看。 他眼睛毒辣,和寻常人不一样,他看人不仅看长相,还会看人的面相。 看着看着,他就皱起了眉。 他看看宁温,又把照片还了回去。 他“咳”了一声,问宁温:“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宁温:“这位女士是来宿城找女儿的。” 单何立马拿起照片看了看。 宁温皱眉:“所以这是真的?” 单何:“诶呀,我也是今早才发现你妹妹面相变了的。不过是好事啊,她亲生父母为人还不错,又对她有愧疚,再加上我徒弟那个性格,肯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说着说着,就发现对面的宁温脸上不太好看; 单何停下来,问道:“怎么?你不能接受?不会吧,你当刑警什么事没见过,这点事算什么。” 宁温性格执拗,他拧眉问道:“我妹妹干嘛要跟别人走?” 单何张张嘴,他掐指算了算。 “你们两家抱错孩子,我看对方一家肯定是想把孩子认回去,说到底还要看宁月自己,而且你还有个妹妹在江城呢!你难道能不管那个妹妹。” 宁温看上去更不高兴了,他把手里的餐具放下来,对单何说道:“我今天去江城一趟,等苏文清醒了,如果她想报警让她直接去警局就行。” 单何好心问道:“你今天就去,要不要给你算算你那个亲妹妹现在在哪儿啊?” 宁温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在学校,我都打听完了,你当谁都是你,看徒弟不想上课干脆直接带着徒弟出来玩了。” 单何“哈哈”笑了几声,“宁月那个性格,以后跟我行走江湖也不错嘛,孩子开心最重要,我还能亏了她?” 宁温道:“跟着你做一个修士变数太大,我希望她平平安安。” 单何挠挠脑袋:“都多少年了,你还纠结这个。我早和你说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妹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拦着也没用。” 宁温不想说话,“你先吃吧,我去江城一趟。” 另一边,于劲带着自己的小助理,苦哈哈的端着碗姜汤喝。 于太太指着于劲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让你等等、等等,结果你跑去跟踪人家。” 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有些焦躁,“她不会把你当成神经病吧!于劲,我告诉你,你要是影响我认女儿,你以后别想进家门。” 于劲喝着自家太太钦点的加了黄连的姜汤,喝一口,整张脸都发黄了。 他“啧啧”几声,“早晚都要知道,早一步晚一步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女儿真有一手,现在还感觉有阴风往我骨头里钻。” 于太太怒道:“你活该!” 于劲游刃有余:“咱们就别拖了,今天就上门吧!对方父母都知道了,咱们早点把女儿接回家。” 于太太道:“人家好好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凭什么你要带走就带走,你以为是几十年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女儿愿不愿意走还不知道呢!” 于劲皱着张脸,心想自家夫人真是年纪越大,心越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做兼职,最近有点累,先更这么多,晚上有空再更点。明天就轻松了,从明天开始日六日万,给自己立fg,我已经想好下一个大剧情了!感谢在2021-12-0302:59:302021-12-0407:1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會掉毛10瓶;宝儿姐最帅5瓶;晨熙麻麻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第 29 章 第29章 宁温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坐飞机到了江城。 他刚出机场,就看见姚晃坐在车上朝他挥挥手。 “这边这边!” 宁温敛眉走了过去。 姚晃一把拉过他,“嘿,等了几年可算等到你来江城了!我替我们老大问问,有没有跳槽的打算啊!” 宁温:“暂时没有。” 姚晃:“真可惜,行了,先上车,知道你过来,老大说要给你接风。” 宁温看了看天色,对姚晃说道:“先去学校吧。” 姚晃道:“这么急啊?也行。” 宁温坐上副驾,姚晃趁着机会问道:“真不考虑来省厅啊,虽然职位会低一点,但发展空间大啊!” 宁温:“等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再考虑吧!” 姚晃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宁温。 “我们老大替你查了一下,不过于家势大,更多的就查不出来了。” 姚晃感叹道:“不过生活还真是奇妙,早听说于家家里的那个女儿不是亲生的,没想到能和你家扯上关系。” 宁温打开文件,入眼就是一张于观夏的照片。 照片上的于观夏站在国旗下,当时应该是在举行什么颁奖仪式,她手里拿着张奖状,神色却很平静。 他把照片放到一边,往后翻了翻文件。 文件上别的没有,倒是列了一堆于观夏从小到大得到的奖项,奖项涵盖了乐器、奥赛等等。 宁温顿住,姚晃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妹妹有点实力啊!听说明华高中竞争激烈,她能拿到名额最后还获奖,不说别的,脑子肯定好使。” 宁温翻完文件,把文件放在副驾前。 姚晃:“有什么感想?” 宁温道:“和宁月完全不一样。” 姚晃道:“这些富贵人家培养孩子舍得下血本,资料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先见见真人。” 姚晃:“也是巧,老金受伤之后就退了下来,现在被他爸妈塞到明华高中里当体育老师,就他那一脸死人样,上次还说没有学生敢在他面前晃。咱们这次就去找老金。” 明华高中在市区,姚晃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还好事先已经联络好老金,老金站在门卫室外等着。 看到宁温下了车,老金走过去上下看了看,说道:“在家养的不错啊!” 宁温:“宿城事少,不像你们天天加班。” 老金不甘心道:“什么你们啊,我都退下来了。” 宁温笑道:“难道你会真退下来,我可不信。” 老金:“咳,还是你了解我,这不是先哄哄家里两个老的,上次受伤在icu躺了一个月,把他们吓个半死。” 老金和门卫打了声招呼,领着宁温和姚晃进去。 明华高中创立至今已经有三十年了,作为省城的老牌高中,既有红砖白瓦的老楼,也有窗明几净的新教学楼。 现在是上午第四节课,老金道:“事先帮你打听清楚了,于观夏在高二(3)班,正好她们班这节是体育课。走带你去看看。” 宁温跟着老金到了操场上,十七八岁的学生,正是吵吵嚷嚷的时候。 老金带着宁温从嘈杂的人群中穿过,“我猜你妹妹是在体育馆,明华高中有一半的女生一到体育课就躲体育馆里,跑操也不想跑,热身也不想做。” 他吐槽道,“还有些男生,一听跑十圈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现在小孩子体质真差,跑个三圈居然就开始喘了!” 姚晃简直要被他笑死:“你能不能别搞笑了,你别告诉我你拿警校的规矩练这些普通学校的小孩,居然没人举报你吗?” 老金:“你当我这些年白混的,这些小孩到底能跑多远我能看不出来,一个个就是想躲跑操!” 三人说着话穿过了操场,走进了体育馆。 刚进体育馆,就有个篮球迎面飞过来。 宁温反应快,双手轻松接住。 有个高个子男生跑过来,声音高昂:“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接球接的真好看!” 他看着宁温热情邀请道:“要不要和我们打一场?” 他的同伴扯了扯他的胳膊,高个子男生一转头,就看到了旁边板着张脸、一身煞气的老金。 他面上空白了一瞬,一瞬间身上的鲜活气褪.去,板板正正的站好,规矩道:“金老师好。” 姚晃:“哈哈哈哈!” 老金简直要被这群小孩气死,他指着这群小孩道:“平时跑操的时候,一个个找借口,看不出来你们怕我,怎么现在开始怂了!来,站好!打球也不注意点,这是我兄弟反应快,万一撞个女孩子,把人撞破相了,我看你怎么办!” 两个男生规规矩矩的站好,篮球场上的男生也不敢上前。 姚晃勾着老金的肩膀,笑道:“老金,行啊,这次没白来,瞧瞧这些小孩,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回去我就和队里讲讲,我看你在高中过的挺好啊哈哈哈!” 老金把他扯下去,问高个子男生:“高二(3)班在哪儿?” 高个子男生道:“已经散队了,大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 老金看了他一眼,男生立刻五指并拢,放在裤脚,抬头挺胸站好。 宁温在旁边抱着肩膀笑,老金挥挥手:“抓紧滚!” 高个子男生:“好嘞!” 然后拉着自己的小伙伴迅速跑远。 老金看了看姚晃和宁温,“有什么好笑的。” 宁温:“看你在高中过的不错嘛!” 老金看了他一眼,“你要想来体验一下也行!以你的资历我保证把你加塞进来,正好还能和你妹妹相处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处得来。不是我说,这学校里学生大部分家境都不错,各个娇生惯养,万一带回家发现处不来也怪难受的。” 宁温:“再说吧!我看我爸妈两个都舍不得。” 老金皱眉:“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我可提醒你,于家那个当家人年轻时候也是个狠角色,只不过年纪大了,换他儿子上位,这才开始脾气好一点,他和他夫人感情好,既然于太太都到了宿城,你家里那个妹妹肯定会被他们带回来。” 宁温板着张脸:“他们管不住宁月。没有见过的亲人,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老金:“这话对你和这边的妹妹也适用吧!看,你妹妹在那儿!” 宁温顺着老金的视线望过去,于观夏坐在看台上,手里拿着本练习正和旁边的女生小声说着话。 老金摸摸下巴,“我仔细看了看,这姑娘眉眼间和你确实有点像,都冷着张脸。” 正在这时,看台上上来了几个穿着马丁靴的女生,堵在于观夏面前。 宁温眉头一皱,走上了看台。 姚晃跟上去,问老金:“诶,你们这学校还有欺负人的啊!” 这几个女生一看就来者不善。 看台上穿着马丁靴的女生质问于观夏,“你昨晚是不是和肖大在一起,当初是谁说,对肖大不感兴趣的,现在就巴上了,于观夏,你能不能要点脸!” 于观夏板着脸看她走上来,皱紧眉头说道:“第一,昨晚是老师安排的实验,所以我才和肖云去了实验室。第二,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去哪儿不需要向你报备。第三,你一天到晚闲得慌来找我麻烦,再找我麻烦肖云也不喜欢你!” 穿着马丁靴的女士指着她,“于观夏,你说什么!要不是你,肖云怎么会不喜欢我?” 于观夏看了看她的装束,说道:“太强势的女生,肖云不喜欢。” 这话像点了马蜂窝一样,女生当即想向于观夏扑过去。 她的同伴拉住她,“冷静冷静,于观夏可不能打。” 冲上看台的老金一声怒吼,“干什么呢!” 体育馆里回荡着老金的声音,一群人往看台上望过来。 “沃日,是老金,他这节课有课吗?” “那上面谁啊,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有人眼尖,说道:“是于观夏和苏蔷啊,老对头了。” “什么老对头啊,苏蔷跟个纸糊似的,她根本不敢打于观夏。” …… 宁温听着下面的说话声,看着中间坦然坐着的于观夏,她倒是笃定苏蔷不敢打她。 于观夏看到老金,站了起来。 “金老师好。” 老金道:“好什么好,一进来就发现有人寻衅滋事。” 他转头看着苏蔷,“你哪个班的,要来打架啊!” 苏蔷委屈道:“明明是她不要脸……” 老金打断道:“小小年纪,你不好好学习,天天说这个说那个的,太闲了就去操场上跑几圈。” 苏蔷眼泪都出来了,她瞪着于观夏。 于观夏道:“小组实验昨晚做完了,以后别来找我麻烦,烦得很。” 苏蔷听了这句话,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于观夏懒得搭理她,看着手上的练习册。 在老金的怒视下,苏蔷只好先离开,一边走她还大着胆子说道:“以后你再和肖云见面,我就对你不客气!” 老金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哪个班的学生,平时作业是不是太少了!” 苏蔷被同伴拉着跑远了。 于观夏站在看台上,看着老金:“金老师,还有事吗?” 老金:“我是没事……” 他看了看身旁的宁温,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宁温十分干脆的走到于观夏面前,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宁温。” 秋日的太阳高照,照进体育馆里,留下稀稀落落的剪影。 于观夏看了看宁温。 冥冥之中,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她等了三年的人等到了。 她站在宁温面前,捏紧了手里的练习册,半晌后,她朝宁温伸出手,“你好,我叫于观夏。”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不慌!感谢在2021-12-0407:11:312021-12-0513:3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kisukiko、宝儿姐最帅5瓶;饮鸠止渴、渃漓2瓶;晨熙麻麻、小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第 30 章 第30章 宿城。 宁月在店里挑了一副水彩,结完账带着水彩去见医院的小男孩。 小男孩叫谭飞,宁月在看他画画的时候,其他人都叫他小飞。 今天依旧太阳高照,不过秋日的太阳并不晒人。 宁月打的到了医院,下车后在草坪上找了找,不出所料的找到了谭飞。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 “哈喽!” 谭飞转过身看到宁月,眉眼弯弯,“姐姐好。” 宁月把水彩递给他,“喏,送给你。” 谭飞呆了呆,“妈妈不让我收别人的东西。” 宁月大气道:“没关系,就当是上次拿了你的画的报酬好了。” 谭飞乖乖接过来放在地上,然后从身旁水果篮里拿出来一个苹果,递给宁月。 “请你吃。” 宁月摸了摸他的脑袋,真的好乖啊! 她手里拿着苹果,看谭飞画着路上的人。 谭飞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表情认真。 宁月看着他手底下的画快速成形,感叹道每个人的天赋果然都不一样。 谭飞画完一幅,眼睛里闪着光,他问宁月:“姐姐,我可以给你画一幅画吗?” 宁月干脆答应:“可以啊。” 谭飞下笔很快,他给宁月画的是一幅素描,画完后送给宁月。 他开心道:“送给你!” 宁月接过来,“谢谢!” 她接过画看了看,谭飞期待的看着她。 宁月夸道:“画的真好。” 谭飞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很快又黯淡下去。 宁月疑惑:“怎么了?” 谭飞不安的说道:“我过几天就要进手术室了,这几天我一直看到我妈妈在偷偷地哭。” 宁月拍拍他,“别怕,没事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平安符外围被藤叶圈起来。 “给你,有了这个平安符,你一定能顺利的做完手术。” 谭飞把平安符攥在手里,轻声道:“其实我如果手术失败,也是一件好事吧,爸爸妈妈可以有新的孩子,不像我要一直住在医院里。” 宁月揽过他,“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医生和你.妈妈都在为了你努力诶,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见谭飞拧着眉毛,宁月道:“有很多人都在默默帮助你呢!所以姐姐保证,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谭飞被安慰了好久,终于笑了出来,等他.妈妈把他带走,宁月拍拍屁股往孙吴的病房走去。 孙吴的病房在三楼,宁月坐电梯上去,电梯刚打开,宁月就看到孙吴的病房前站了好几个穿着道袍的人。 宁月眨眨眼,突然想起来之前师父出的主意,说是要把修士引到宿城,一起抓那个邪修。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出了电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修士。 宁月没先去孙吴的病房,她先去了三楼的洗手间。 考验自己修为的时候到了。 宁月拿出迷踪草的粉末,往空中一挥,她快速的在粉末中转了个身,很快,整个人就隐匿在迷踪草中。 洗手间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迷踪草的粉末,宁月拿出洗手间的洒扫工具,开始清理。 “噔噔噔…” 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宁月看了看手里的扫把,如果现在有人进来,肯定会发现洗手间里有个扫把自己在动,就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在拿着扫把扫地一样。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宁月干脆的一松手,扫把落在地上。 一个留着中长发的女人走进了洗手间,“诶,这扫把怎么放正中间啊!” 女人皱着眉跨过扫把进了隔间。 隔间门一关上,宁月就快速的把地上的迷踪草清理干净,把扫把放在角落里,拍拍手走了出去。 等中长发的女人一出来,原本地上的扫把被放在角落里,她喃喃道:“刚刚有人进来吗?” 她刚才没听到脚步声啊。 这里可是医院,我不会活见鬼了吧! 女人想到这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快速的走出洗手间。 另一边,宁月已经走到了孙吴的病房前。 孙吴的病房里,站了约有数十个修士。 还好现在病房里就他一个病人,不然都站不下这么多人。 几个修士站在一起吵吵嚷嚷。 宁月贴着墙角走了进去,她身上不仅用迷踪草的粉末盖住,还调动了全身的灵力维持住迷踪草的效用。 她偷偷潜进病房,站到修士的对面。 “席方,按照你说的,刚才已经给他注入灵气,也没见他身体的衰败速度降下来啊!” “他身体都到强弩以末的程度了,这点灵力根本不够补全他身体缺的部分。” “那你还不多挪点灵力给他。” “你当灵力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不见你给他传点灵力。” 有人打圆场,“诸位诸位,其他都是次要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邪修,咱们才好完成任务。” 有修士问:“那个举报给监察会的人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那人又没留下来真实信息,谁知道是谁举报上去的!” “要我说在这儿浪费时间做什么,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有这时间我都能把宿城翻一遍了。” “毕竟他是证人,等我们抓到邪修还需要他指证,不能让人死了。” 一番争吵,有修士袖子一甩,冲出病房。 有人留下来,用微弱的灵力维持着孙吴的生命。 还有人说是要去找孙吴相好,那个叫苏文的。 几分钟后,病房里只留下寥寥两个修士。 宁月怀疑道,这不会是他们第一天到宿城,然后就被我撞上了吧? 这些修士也不和睦啊。 她看了看床上的孙吴,命火尚在,暂时死不了,她转身走出了病房。 宁月找了个监控死角,抖了抖身上的迷踪草粉末。 等她收拾好,一转身,白大褂正站在她身后盯着她。 宁月呼出一口气:“你不要出现的那么突然,吓我一跳。” 白大褂:“该是我被你吓一跳,刚刚看到有个人头飘在空中,我还以为是哪个倒霉的车祸死的鬼,头和身体都成两半了。” 宁月干笑道:“这边监控死角,人最少。” 白大褂没追究,他倚着墙不耐烦道:“医院这些修士什么时候能走干净?” 他以前在医院想在哪儿晃就在哪儿晃,现在有修士他都不能乱走。 宁月摸摸脑袋,看了看孙吴的病房。 “要等到里面那个人的事情解决了才能离开宿城。” 白大褂说了声“晦气”。 宁月道:“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说不定就把你超度了……” 白大褂:“你当我傻吗?我为什么要给这群修士创业绩。” 说的好有道理,宁月无力反驳。 她说道:“那你这两天就先躲躲。” 白大褂糟心道:“只能这样了。还有,那个谭飞快做手术了,你和我做的交易你还记得吧。” 宁月点点头,保证道:“你放心,他肯定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既然宁月保证了,白大褂也不多做纠缠,一眨眼他就飘没了。 宁月默默鼻子,准备去找她师父。 今天早上,单何说了,要去古玩市场摆摊。 虽然宁月不太明白她师父的这点小爱好,但她还是很包容的。 她打的去了古玩市场。 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去古玩市场,闲话道:“你个学生去那儿做啥?我跟你讲,那边啊,东西八.九成都是假的,可别被骗了!” 宁月默默道:“我家里人在那儿摆摊。” 司机宛如被掐住了喉咙,他“哈哈”了几句,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不合适,急忙找补道:“那边也有真货,也有哈哈!” 宁月点点头,“确实,我师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毛病,但他绝不卖假货。” 司机心里吐槽道,哪个卖东西的会说自己是卖假货的哦! 宁月只当没看见他脸上的怀疑,到了地方,平静的下了车。 古玩市场其实就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也没有桌子,摊主随身带着凳子。 里面卖的东西又多又杂,不懂行的也不敢来这儿。 宁月四处张望,发现单何还挺会挑地方,他在一棵老槐树底下坐着,周围围了几个小摊主。 宁月快步走过去,听单何说道:“你以后会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咳,当然是一个妈生的,咋地,你还盼着你儿子儿媳离婚啊!” “对,你家那口子这几天有血光之灾,别怕,不是什么大事,下楼梯小心点就成。” …… 宁月站在旁边,听单何侃侃而谈,也不知道她这个师父到底是来卖古玩的还是来算命的。 她使劲咳嗽了几声,人群里的单何朝她这边望过来。 “哎啊,我徒弟来了。” 单何拱拱手,“感谢各位捧场,今天就算到这儿了,老规矩,十块钱一卦,走的时候把钱留下,要现金,谢谢各位啊!” 宁月见人稀稀落落的散了,她走过去,说道:“师父,你还卖什么古玩啊,你改行算命,生意肯定红火。” 她额头被拍了一下,单何道:“瞎说什么呢!我这手里玩意要是卖出去,能挣我好几年的算命钱。” 宁月:“哈哈哈。” 单何看着她这傻样,摇摇头道:“还傻乐呢。” 他对宁月说道:“你这个修士当的,一点都不敏锐。最近就没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宁月眼睫毛一动,她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有!” 宁月:“我爸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情绪不对,但是我跟着去饭店看了看,生意很好,我又打电话给二姥爷,二姥爷也说老家一切都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情绪不对。上次我看他们强颜欢笑,我还自告奋勇给他们做阳春面,结果被我妈拦住了,她说想吃她给我做。” 宁月挠挠脑袋,“本来想算一卦的,但是我看我妈不太想让我算。” 单何敲了敲她的脑袋,“瞧你那儿迷糊样。” 他本来想和宁月说说,但是想到宁爸宁妈也不容易,又止住了话头。 单何拉着宁月蹲在树底下,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妇人的背影道:“刚刚我给她算了一卦,她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候被抱错,抱到乡下养,后来发现后,对方一家就连夜坐飞机去了国外,没再见过她。” 单何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命苦,本来好好的富人家孩子因为一时行差落错,命运大有不同。” 宁月看着妇人的背影,说道:“是挺倒霉。” 单何看了看她,这语气也太平淡了。 “没有其他想说的?你要是她,你会怎么做?” 宁月无辜的挠了挠头,说道:“父母亲缘,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强求不得。他们走就走,我依旧过我的日子啊。” 单何追问道:“那如果是相反的情况,亲生父母执意要认你呢?” 宁月:“啊,还有这种情况?我又不认识他们,我在宿城待的挺好的,不想背井离乡。” 单何点了点她的额头,“胸无大志,你还能一辈子都待在宿城?” 宁月:“当然不会,但是我最后肯定是要回家的嘛,我要是在外面漂着,几年不回去,我爸妈肯定想死我了!” 单何摇摇头,心道:希望那边的女儿也像你这样想,皆大欢喜。 江城。 宁温带着于观夏出了学校。 姚晃朝宁温摆摆手,“你先陪你妹妹吃饭去吧!在江城多留几天,老大还想找你吃顿饭。” 宁温点点头:“今天麻烦你了。” 姚晃:“你还和我客气上了。” 等姚晃走后,宁温看向于观夏,问道:“想吃点什么?” 于观夏仍然板着张脸,说道:“都可以。” 宁温看了看她,“你不用紧张,我这次就是来看看你。” 于观夏抱紧手里的练习册,说道:“我们学校附近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去鸿旺吃饭吧。” 宁温点点头,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 鸿旺是个购物广场,三楼都是吃的。 宁温站在于观夏身边,看她盯着三楼的指示牌看。 这时候,一个卖花的女孩经过,看到宁温和于观夏,眼前一亮。 她脆生生的问道:“帅哥,要给女朋友买束花吗?” 宁温冷然道:“这是我妹妹。” 于观夏看了他一眼。 女孩子反应迅速,立刻说道:“帅哥,那要给你妹妹买束花吗?” 于观夏皱眉:“我不要。” 宁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的女孩子手里都带着花。 他想了想,还是买了一束小的满天星。 付了钱,他把满天星递给于观夏,“送给你。” 于观夏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 宁温道:“别的女孩都有。” 于观夏看了看周围,慢吞吞接过来。 最终两人选了一家烤肉店。 烤肉是个很好的约饭方式,可以拉近人的距离。 两人坐在烤肉店里,宁温先让于观夏点单。 等于观夏点完后,他再加了几样。 点完单,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宁温问:“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于观夏:“还可以。” 宁温看出来了,这个妹妹和宁月完全不一样,要是宁月在这儿,她自己就能叭叭说一个小时。 他不由怀疑于观夏这个性格,这么多年在于家真的过的好吗? 宁温只好按着自己的路子走:“前几天于太太来到我们家,说了当年抱错孩子的事。我们这才知道。” 于观夏一怔:“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宁温顿住,他解释道:“宁月,就是我宿城的妹妹,她有点特别,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病进过医院,我们一家都没想到。” 于观夏低着头。 宁温继续道:“我来这里,事先也和爸妈说过了,爸妈现在过不来,于先生于太太就住在我家饭店的对面。” 宁温:“我们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在于家过的开心,也就罢了,如果你过的不开心,我们还是希望能把你接回家。” 于观夏抬起头,眼睛红了。 她问道:“那那个宁月,她是怎么想的呢?她会讨厌我吗?会回于家吗?” 宁温看了看,给她递了几张纸。 于观夏吸吸鼻子,“我听人说,金老师是从重案大队内退到我们学校的,既然你们认识,你也是警察吗?” 宁温点点头。 于观夏:“大家都说金老师是个好人,虽然脾气不太好。” 她想,老金能带进校园的人,品行不会差。 于观夏的话题十分跳跃,说完老金,又开始说起自己。 “从三年前,就一直有人说我鸠占鹊巢。我一直想回家,但是哪里都没有我的家,我好奇怪,为什么家里人不来找我。还有人说我亲生父母是故意换了孩子,所以现在找不到于家的亲生女儿,只能养着我……” 宁温打断道:“不是的,我父母说是因为你们的襁褓太像了,才会抱错孩子,你没有错。” 他郑重的对着于观夏说:“你没有错!宁月也不会怪你。她是个脾气很好、有点傻乎乎的女孩子,虽然能力有些特殊,但她非常善良。她也不会觉得你占了她的身份,享受了她的富贵,在她的人生中,有些东西比家境更珍贵。” 宁温:“或许我现在和你说你不相信,你可以去见见她。” 宁温笑道:“可能刚开始她有些懵,但她绝不会对你恶言相向。” 于观夏手里拿着纸巾,听宁温说道:“我希望你们见一面,她说的话比我说的话更有力。” 于观夏一边吃,一边流眼泪。 等吃完,她问道:“今天就能回家吗?” 宁温:“只要你想,就可以。” 于观夏露了个笑。 出了烤肉店,两人身上一股烟火气。 一阵铃声响起,于观夏从口袋拿出手机。 已经两点了,上课时间到了。 电话是班主任打来的,班主任问道:“观夏,怎么没来上课?” 于观夏看了看宁温,说道:“我今天有点事,想请个假。” 班主任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格外优待,他问道:“打算请多久啊?” 于观夏:“先请一天。” 等于观夏挂了电话,看着旁边宁温道:“是我班主任。” 另一边,于观夏的班主任挂了电话,转而给于观瑕打了电话。 “于总,你好。您不是说这两天观夏有什么事及时和您说吗?是这样的,观夏今天请假了,您知道吗?啊,您不知道,好的好的,您先问问。” 宁温给于观夏买好飞机票,他问道:“身份证带了吗?” 于观夏点点头。 下午三点,宁温带着于观夏上了飞机。 飞机上,空姐亲切的声音响起,“请各位旅客将手机关机,感谢您的配合。” 于观夏看着手机上几个未接电话,把手机关机,两人就这样前往宿城。 作者有话要说:前排高亮提醒,哥哥妹妹不是cp,都不是! 感谢在2021-12-0513:32:082021-12-0603:5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醋60瓶;晨熙麻麻6瓶;我想静静、宝儿姐最帅5瓶;哇咔咔2瓶;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第 31 章 于观瑕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对面都没人接。 “啪”的一声,他把手机甩在桌上,身边的特助大气都不敢喘。 于观瑕冷静了一会儿,和身旁的特助说道:“把下午的行程取消,我去躺明华高中。” 特助:“好的,于总。” 天色暗了下来,于观瑕到明华高中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 他看起来更烦躁了。 于观夏的班主任接到电话,知道于观瑕要来,早早打着把伞在门口等着。 不等不行,毕竟于家给明华高中捐出一栋图书馆,极大的改善了明华高中的基础设施,要不是今天校长不在,于观瑕不喜欢一群人围着,今天在门口等着的可就不只是班主任一个人了。 于观瑕打着一把黑色的长伞走进了学校。 “于观夏今天干嘛了?” 班主任连忙跟上,“事先已经了解过了,是苏蔷同学在图书馆和观夏发生了一点矛盾……” 于观瑕冷笑:“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他以为又是哪个碎嘴的跑来找于观夏麻烦。 班主任连连解释:“不是不是,是因为情感上的一些问题……” 见于观瑕脸色不好看,班主任连忙把人带到监控室。 “观夏是跟着一个男人走出学校的,应该是她认识的人,于总,您看,您认不认识?” 保安尽职尽责的把监控调出来,于观瑕站在屏幕边上,看着视频里的男人。 “这是谁?现在明华高中不管是谁都能进来了吗?你们学校的安保已经烂到这个程度了?” 班主任尴尬道:“不是谁都能进来,这是我们学校金老师领进来的人。金老师是从重案大队退下来的,综合素质非常优秀。” 于观瑕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把这个金老师带过来给我看看,好好解释一下这个男人是谁,把我妹妹带走想做什么?” 班主任连忙翻通讯录,把老金叫了过来。 老金来的挺快,还板着张脸走进了监控室。 班主任对他示意道:“这是于总。” 你快点解释啊!不然校长回来我可不好交待。 老金道:“不用介绍,我认识。” 于观瑕站在他对面,说道:“既然认识我,那就好办了。说说吧,这个男人是谁?” 老金一板一眼的说道:“当然是于总妹妹的亲人了。于总管的再宽,也不能阻挠自己妹妹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吧!” 听了亲生父母这四个字,于观瑕的脸已经黑成锅炭了。 “倒是没想到,宿城的人来的挺快。” 于观瑕把老金扔到一边不管,直接打电话给了特助,“给我订一张到宿城的机票,今天的,我今天就要去宿城。” 老金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看于观瑕安排好事情。 等到于观瑕走出监控室的时候,老金说道:“于总这是何必,我看你妹妹挺乐意和我兄弟走的。” 于观瑕怒道:“一个刑警没有经过对方家人允许,带走未成年的孩子,你们还挺骄傲的啊!要是最近太闲了,我可以致电一下局长给你们队找点事干。” 老金“哼”了一声,看着于观瑕怒气冲冲的走出学校。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看见了面带怨念的班主任。 班主任道:“金老师,下次有事情你也和我说一下,魂都要被你们吓飞了。到时候校长问起来,我可不好交待。” 金老师:“没事,我和他说。” 班主任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转而打听道:“观夏是和她亲哥回去了吗?以后肯定要回来吧,她的竞赛还没结束,要是不回来前期不是都白费了吗?” 金老师道:“不知道。离开这个环境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不然天天有人找她麻烦,不就是看着她没人依靠吗?” 班主任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她站在老金旁边,悄悄说道:“这两年可没人敢说起观夏的身世,之前观夏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八卦的人挺多,观夏还总是被几个家境好的女同学欺负,她也不和家里人说。还是有学生偷偷找了我,我又找了于总,谁知道于总直接下手段把人家家里弄破产了。” 班主任摇摇头,“这手段一出,学生被家里耳提命面,就不敢再说了。到底也没学生想让自己家里破产。” 老金:“他下手倒是快狠准。” 于观瑕坐上车,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于劲。 于劲:“哟,儿子,今天怎么有空给你爹打电话了?” 于观瑕冷笑一声,“你和我妈是在宿城度蜜月吗?这么久了还没搞定。” 于劲:“咳,这不是你妈想着看看你妹妹的喜好,循序渐进,不要吓着她。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妹妹心大的很,她都能搞些神神叨叨的事,还能弄个鬼打墙出来困住你老爹,这心理素质非常优秀,你妈还老是不同意我去见她。” 于观瑕:“那你现在可以去见了。” 于劲:“你什么意思啊?” 于观瑕现在胸口还有股火气:“宁家那个小子,你不是说他是做刑警的吗,今天找省厅的旧识把于观夏从学校里带走了!他还挺有能耐的,能和省厅扯上关系。” 于劲陷入沉默,半晌才说:“你干什么吃的,你在江城就让你妹妹被人带走了!” 于观瑕:“你在宿城都没发现宁家那小子不在宿城吗?” 于劲:“宁温做刑警的,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正常,谁没事去盯他!再说他身上还管着案子,这小子就能跑去江城,也是大胆。” 于观瑕戴上耳麦:“我不管这些,你和我妈现在就去宁家门口。于观夏这个没良心的,给她打电话都不接,我就不信她能不跟着回宁家。我现在就去坐飞机去宿城。” 于劲不满道:“你给你老爹下任务倒挺熟练的。” 于观瑕:“你要是能动作快一点把人接回家,我现在还需要去宿城?” 于劲:“那是因为有你妈拖后腿。” 于观瑕:“你这话和我妈说去。” 他油门一踩,直接开往机场。 宿城,晚上六点,于观夏跟着宁温下了飞机。 宁温在上飞机前给宁爸宁妈发了消息,于是于观夏跟着宁温走出机场,就看到机场外等着两个中年男女。 两人在车旁转来转去,看上去就很焦躁。 于观夏站在原地,宁温看她落在后面,揽着她的肩带她往前走。 “别担心,爸妈很好说话。” 远远就看见宁温走了过来,宁爸使劲拍着宁妈的肩,“来了来了。” 宁妈拍回去:“别板着张脸,来笑,快笑。” 两人手忙脚乱,等于观夏过来,才站好身子。 宁妈道:“回来了啊,回来就好。” 她抹了把眼泪,拿出袋糖,“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先拿着吃点,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 宁爸在旁边傻笑。 于观夏接过糖,看了看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看起来都很和气。 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宁温带着她上了车,宁爸爸坐在前面开车,宁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副驾。 于观夏悄悄松了口气。 宁温看了她一眼,问宁爸宁妈:“宁月呢?还在学校?” 宁妈:“啊?没啊,她今天没上学。” 见宁温眉头皱起来,宁妈说道:“单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让她跟着玩几天,说不定单先生什么时候就走了。” 宁温勉强按下不提,“那你们和宁月说了抱错的事吗?” 宁爸宁妈一阵沉默。 他们两人在家里想了好几天,谁都开不了口和宁月说起这件事。 毕竟是亲生父母,宁温一看,就知道宁爸宁妈是怎么想的。 他穿上外套,“那我去找她。” 宁爸:“我们是没说,但是我们和单先生说了,单先生肯定会和宁月说的。” 宁温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他想下车去找宁月,想起旁边的于观夏,他转头问道:“要不要一起去?” 于观夏手里攥着糖,迷茫道:“可以吗?” 她有些不安。 宁温:“没事。” 他带着于观夏下了车,朝宁爸宁妈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宁妈“唉”了一声,宁爸拍拍她的手,“咱们先回家等着吧!” 宁温带着于观夏站在路上,他先打了个电话给宁月,问道:“你在哪儿呢?” 电话里传来宁月欢快的声音:“我在学校啊。” 于观夏站的近,听到了宁月的话。 她抬了抬眼,看着宁温。 宁温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哪儿?” 对面的宁月顿住,而后笑了一下,勉强说道:“我在古玩市场,和我师父在一起哈哈哈。” 宁温:“好好待着,等我去找你。” 宁月在电话那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哥,你慢慢开车哦,不要着急。” 宁温“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单何乐呵呵的望着她,说道:“你是不是傻,想骗你哥。” 宁月笑道:“说不定他最近忙到晕头,听不出来呢!” 她乖巧的坐在单何旁边,看单何轻轻松松的和人讨价还价。 单何在这一块是老行家,一块玉能被他吹的天上有地上无。 等买主上头花钱买走,宁月凑近,问道:“师父,那块玉没那么神奇吧。你不就是在上面添了句祝祷吗?” 单何:“他命不该绝,这一句祝祷能救他的命。” 单何美滋滋的数着手里一沓子现金,然后分了一半给宁月。 “拿着,师父给你的零花钱!” 宁月看着手里大几千的现金,飞快塞在怀里,“谢谢师父,师父你对我真好!” 师徒俩其乐融融的在这边卖着古玩,分着钱。 二十分钟后,宁月带着于观夏到了古玩市场。 于观夏显然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入眼就是破旧的红墙,红墙里摆着一排排小摊子,人们各做各的,也不吆喝。 于观夏好奇的左右张望。 宁温:“进去看看?” 于观夏跟上。 单何的摊位很显眼,宁温一眼就看到了树底下的宁月。 他带着于观夏走过去。 宁月坐在树底下,开心的数着钱,数完钱,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几步之外的宁温。 宁月连忙站起来,招呼道:“哥,你来啦!” 她手里挥动的红钞票分外引人注目。 于观夏看了她好几眼。 宁温拍下她的手,“财不外露。” 宁月:“没事,我看谁敢抢我的钱。” 等宁温走进,她才注意到紧跟在宁温后面的于观夏。 宁月:“哇,哥,头一次看你带女生来见我诶,哥,难道你终于开窍了,觉得自己单身不行了!” 出于好奇,她盯着于观夏看了看,几秒后,她拽着宁温的胳膊到了墙角。 单何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徒弟丢脸,一边拉着旁边的板凳。 “丫头,坐,你就是于观夏吧!” 于观夏沉默的点点头。 单何:“你先坐,先等我徒弟犯个傻,等我记下来,这可是用来嘲笑她的好机会。” 于观夏看了看墙角的宁温和宁月。 宁月拉着宁温的胳膊,“哥,她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我看她面相,她还没成年吧!哥,你不能知法犯法,是要进局子的!” 宁温无语的看了眼宁月,弹了弹她的额头,“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今天找你是有话和你说。” 宁月执着的问:“那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宁温无奈:“不是。” 宁月这才放心,“那你要和我说什么?” 她永远是这样,这么多年,宁温就没见她难受过。 宁温直接道:“今天有件大事和你说。” 宁月:“嗯?” 宁温说了个开头,又犹豫起来,“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和我长得像吗?” 宁月看了看于观夏,再看了看宁温,眯着眼道:“唔,五官上有点像。” 看着看着,她迷惑起来。 “你们两个的面相有点奇怪。” 宁温打断她:“别奇怪了,这就是今天要和你说的事。” 宁温观察着宁月的表情,慢慢说道:“十七年前,我们家和于家抱错了孩子,那边的那个女孩叫于观夏,是你认识的于太太的女儿。” 宁月:??? 她迷茫的看看宁温,再看看于观夏,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于太太的模样。 要命! 那边的于观夏和于太太没有一点像的地方,但是居然和她哥五官上有点像。 她震惊的看着于观夏,宁温把她的脸扭过来。 “别看了,都说了,当年抱错了孩子,所以你是于太太的女儿,于观夏是爸妈的女儿。” 宁月:“啊?” 她想起今天师父跟她讲得抱错案例,恍然大悟,她就说,她师父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事了,原来是拿来试探她。 她回头不可置信的等着单何。 单何正在树底下和于观夏聊着天。 宁月瘪瘪嘴。 宁温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还蔫了呢?又没说不要你。爸妈都不敢和你说。” 宁月道:“为什么不敢说?我说爸妈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好像和我多说几句话,我就要跑了似的。” 她站在墙角,忿忿不平:“我对于家又不熟,怎么会跑去于家嘛!” 宁温安抚道:“是是是,你不会跑,爸妈巴不得你在家里住一辈子呢。” 宁月冷静下来,看着那边的于观夏:“那她怎么来了?” 宁温:“三年前于家就发现了抱错了孩子,她这几年心里都不怎么好过。” 宁月挠挠脑袋,“那哥你把她接回来挺好的,不过我看于太太脾气挺好的啊。” 宁温推测:“可能不是于家父母的问题,应该是外人说了很多闲话。于家条件比我们家好得多。” 宁月立刻道:“哥,你别怕,我不嫌弃家里条件。你等着,我以后肯定能挣大钱。” 宁温:“像你师父那样吗?” 宁月点点头,“那是,凭实力吃饭,日入斗金,多好啊!” 宁温哽住,“你还是先给我考个大学吧!” 兄妹俩说完话,宁月是心大的人,看到于观夏还笑眯眯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宁月。” 于观夏简短的介绍自己,“我是于观夏。” 她猜测刚刚宁温应该是说完抱错的事情了,怎么这个宁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于观夏想起三年前,于父于母说起抱错孩子的事后,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但是宁月她知道后好像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不太理解,频频望向宁月。 宁月眨眨眼,“别担心,只是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啦。家里唯一一间空房给我师傅住了,你只能和我睡一起了。” 她朝着几步外的单何喊了一句,“师父,收摊回家了!有大事,先回家吃饭。” 单何抱着自己的包袱慢悠悠的跟上来。 见宁月跟在于观夏旁边,跟查人户口本似的问于观夏今年上高几,平时几点上学,单何走到宁温边上,忍不住夸道:“我当年真是慧眼识珠,瞧瞧我徒弟,心态多好!” 宁温看着那边的两个女孩,说道:“希望她们能处得来。” 单何自信道:“你看我徒弟这个长相,这个性格,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宁温张张嘴,他总觉得宁爸宁妈平时就很宠宁月,单何更过分,看宁月都不知道戴了几层滤镜了。 宁温道:“再喜欢徒弟也不能带着徒弟翘课吧!” 单何摆摆手,“什么翘课,我这几天是有正事要做好不好,宁月马上成年了,该看看平时修士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她在宿城这个小地方都能被鬼找上门,以后去了别的大城市,只会更甚,多看看修士的手段,省得以后吃了哑巴亏,回来和我哭。” 几人坐着车到了宁家楼下。 宁家房子里亮着灯。 宁月拉着于观夏先上了楼,宁温和单何在身后跟着。 宁月有家里的钥匙,她拿着钥匙开了门,一进门就喊道:“爸妈,我回来啦!于观夏也回来啦!” 室内十分安静,宁月给于观夏拆新的拖鞋,等两人都穿好鞋,宁月抬头一看,才发现于家的客厅里坐了四个大人。 宁爸宁妈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于父于母坐在左侧的沙发上。 四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宁月和于观夏。 宁月眨眨眼,说道:“都来了啊。”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着后进来的宁温。 她示意道:哥,怎么办? 宁温把宁月推在身后,挡着身后的两个女孩子,对着于父于母说道:“于先生于太太真是消息通达,这么快就坐在我家里了。” 于劲“呵呵”笑了几声,“我们也没想到刑警大队的队长天天忙得连轴转,还有空飞江城接妹妹。” 于先生对于太太说道:“我们果然是年纪大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于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疲倦:“既然都在,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她看着宁温身后没有露面的于观夏,对着宁爸宁妈说道:“我们私心里是不想让观夏离开江城的,这么多年,观夏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参加奥赛,回到宿城,并没有合适的师资,以前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 这时候,于观夏走出来,说道:“我不想参加奥赛,我就想待在宿城。” 于太太一顿,看到于观夏倔强的脸,叹了口气,“但是你第一次参加拿了奖回家明明很开心啊!” 于观夏沉默。 于劲捏了捏眉头,“最近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说闲话说到你耳边了?” 于观夏摇摇头。 于劲更头疼了,“你哥马上到宿城了,你和你哥解释吧!” 于劲转而说起宁月,他道:“宁家两口子,咱们说实话,你们儿子做的这事可不厚道,虽然我们当年抱错了孩子,但这么多年下来,孩子我们也是当亲生女儿认真养的,怎么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孩子接回来呢!我夫人来宿城这么多天,也没直接上门认孩子啊!” 宁爸宁妈确实理亏,宁妈道:“我们本来也就是想看看孩子过的怎么样,看这孩子过的不开心,所以宁温才把人接回来。” 于劲道:“那既然你们能把孩子接回来,我们也能把孩子接回去。” 宁爸道:“那不成,观夏是愿意回来的,宁月可没说愿意回江城啊!” 几双眼睛看向宁月,宁月摸摸鼻子。 这时候她好像必须说点话,宁月看了看宁爸宁妈,又看了看满脸希冀的于先生于太太,她挠挠脑袋,看向自己的师父。 单何正盯着自己的包袱,看都不看宁月一眼,摆明了让宁月自己应付。 宁月抿抿嘴,刚想说话,门铃响了起来。 她瞬间得到了解救,说道:“我去开门。” 第32章 第 32 章 第32章 宁月飞快的跑到门口开了门。 一开门,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宁月看了看他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疑惑道:“请问您找谁?” 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正式的商务装束。 于观瑕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宁月。 他算是知道他妈是怎么找到人的了,宁月的这张脸和家里墙上挂着的他爸他妈的结婚照上的样子有七分像。 于观瑕道:“我找你。” 宁月:“嗯?” 于观瑕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观瑕,里面坐着的是我爸妈,按照血缘关系来说,你该叫我一声哥哥,现在叫不出来也没事,以后再叫也行。” 看着于观瑕闲适的站姿,宁月张张嘴,唔,怎么这么巧!转头是亲生父母,对面是亲大哥! 于观瑕见她傻乎乎的,摸了把她的头。 “所以你的亲哥哥能进去了吗?” 宁月忙让开位置,“请进。” 现在客厅里两家人到齐了。 于劲看着自家儿子,说道:“你来的还挺快。” 于观瑕脱下西装,拿在手里,露出里面的天蓝色衬衫,他看向宁温。 “比不上宁温宁队长,动作够快,见一面就把自己亲妹妹拐回家了。还是在没有监护人允许的情况下。” 宁月看了看宁温,拉了拉他的衣袖,“哥,你真没经人允许把人家妹妹带回来了?” 宁温:“事出突然。”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看向于观瑕:“观夏在江城过的不开心,不如换个环境,宁月的学校就很不错。” 宁月疯狂扯他衣袖,小声说道:“哥,你以为你抓嫌疑犯呐,没经过人家家人允许怎么能把人带回来呢!” 见宁温板着张脸,宁月说道:“我小时候被我师父偷偷带去玩你还生气呢!现在你带走人家女儿,你还不许人家生气了。” 宁温看看宁月,心想那能一样吗,单何一个修士,他生怕宁月被偷偷拐走见不到了,但是于家两口子就在宁家饭店对面,最迟晚上就能见到。 他看着宁月不赞同的目光,低下头对于先生于太太道:“伯父伯母,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 于太太虽然生气,也知道现在生气没用。她摆摆手,“观夏十七岁了,也是大人了,当然可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她看向宁月,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她可以慎重考虑,她在学业上真的付出了很多。” 见于观夏站在宁温身后,于太太默默叹口气,她看向宁月:“既然观夏想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阻止。但是同样的,我们想把宁月带回家看看,我父母已经等了这个孩子好几年了,他们都很想见见这个孩子。” 宁爸爸慢吞吞道:“那要看宁月自己的意见。只要孩子愿意,我们也不会阻止。” 双方勉强达成一致,几个人全部看向宁月。 宁温见状,拉着宁月道:“你想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 宁月看着旁边的于观夏,心想于观夏不留在于家,她如果也不去于家,于太太心里肯定不好过。 她看了看那边于先生于太太的满身功德,知道他们为找孩子也付出了很多,也是善心人士,她去于家也不会难过到哪儿去。 但是于家毕竟是个陌生的地方。 宁月摸摸脑袋,“我去也行。” 她突然指着单何道:“但是我师父能和我一起去吗?” 没办法,家里爸妈要忙生意,哥哥在警局天天忙得飞起,只有她师父勉强算个闲人,可以陪着一起。 于太太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们很欢迎单师父到我们家做客。” 她撞了撞身旁的于劲,于劲道:“我们家够大,单师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宁月松了口气,于观瑕突然问道:“那你打算在家里住多久呢?” 宁月一愣,“就先住一段时间……” 于观瑕道:“然后再回家吗?那我们家岂不是一个女儿都没了。” 他轻笑一声,“那岂不是亏大了。” 宁月觉得他这个逻辑不对,“唔,我本来就在宿城住习惯了,干嘛要去江城住啊!” 她看向于先生于太太,说道:“要是住在江城,我岂不是要换学校。” 宁月摇摇头,“不要,我在宿城住的挺好的。” 于观瑕还想继续发问,被于太太阻止,“老大,你干什么呢?” 于观瑕道:“我干什么?我是怕到时候家里一个女儿都没有,你在家里哭啊!” 于太太早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点拐,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敢说。 于太太红了脸,深觉没面子,她脸一板,就想和于观瑕吵起来。 宁月见了,连忙堵在中间,“别吵别吵,我想想。” 她突然灵机一动,“太太,我可以在家门口设一个法阵,到时候你想我们了,打开门,就能从江城到我们家。要是我们想去江城,也可以从阵法里走过去。” 她站在门旁边,指着门道:“早上我可以和观夏一起去上学,等晚上我就带着观夏一起到江城的家里,和你们一起吃晚餐。怎么样怎么样?” 单何笑出声来,宁月瞪着他。 该解围的时候不解围,我想到好办法你还笑! 单何:“咳,好主意啊!于先生于太太,我看这个想法可行。” 于太太不太懂玄学,她问道:“这个真的可以做到,没有危险?” 宁月保证道:“没有危险,这个阵法我学了一年就会了。是我哥怕我被人盯上,不给我用。” 于太太勉强放下心。 于观夏茫然的看着宁月,什么叫阵法。 宁温道:“宁月是个修士。你以后就知道了。” 两家人终于达成一致,早上于观夏跟着宁月一起去上学,等到回到宁家,从阵法中走到于家吃饭睡觉。 于观瑕看着宁月,夸道:“我亲妹妹还挺聪明。” 宁月看了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 于观瑕道:“没有,我一直这么说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蓝宝石,递给宁月。 “给你,见面礼。” 宁月慢吞吞接下。 于观瑕道:“我让你酝酿几天,过几天你就该喊我哥了。” 宁月看了看手里的蓝宝石,所以这是见面礼兼改口费? 算了,不要白不要。 于劲看着于观瑕,对于太太道:“我看着咱们孩子的心眼全长在老大一个人身上了。他还知道送见面礼刷好印象。” 于太太道:“就他那张嘴,多少好印象都不够他败的。” 两家人这就算谈妥了,于观瑕走过来坐在自家父母身边。 于观瑕:“爸,你看你在宿城待了多少天了,事情都没解决。” 于劲微笑道:“比不上你,你看看,就因为你说话不中听,观夏才不想接你电话。” 于太太看着丈夫和儿子在沙发上吵架,扶着额头,深觉头疼。 宁月好不容易解决好这件事情,扒着单何要布阵的法器。 单何:“我看你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还以为你身上有法器呢。” 宁月:“我身上是有法器,但是江城和宿城距离有点远,我的法器不够,师父,你再给我点嘛。” 宁月双手合十,“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了!” 单何拗不过她,“这么多年了,哄人的来回就那几句话,你也不去和其他人学学。” 宁月:“那是师父疼我,不需要我再去学其他的好听话。” 单何蹲在地上,翻着自己的包袱,给宁月找合适的法器。 宁月坐在地上,于观夏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找爸妈说说话。” 宁月眨眨眼,看她走向于先生于太太。 她立刻起身对单何道:“师父,你慢慢找,不着急,我去找爸妈了。” 单何蹲在地上,见宁月跑向宁爸宁妈,摇了摇头。 这徒弟收的,自己想的办法,活还要师父替她干。 宁月跑到宁爸宁妈面前,撑着桌子问道:“爸妈,你们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眨着眼睛看着宁爸宁妈。 宁爸摸摸脑袋,悄悄道:“其实家里包括你哥哥都舍不得你去江城,不然还是在家里住着吧。” 宁妈妈撞了她一下,“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于太太都找了孩子好几年了,也不容易。” 她看着宁月道:“月月,爸妈对不起你,本来你哥去江城之前和家里说了,当时应该和你正式的说一下抱错孩子这件事。但是我和你爸,诶,你推我,我推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我们也是说不出口。” 本来好好的女儿,在家里过的好好的,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呢! 想想宁妈妈就觉得难受。 宁月道:“那你们也该和我说啊,哥今天和我说,我都懵了。” 宁爸爸连忙哄道:“爸爸对不起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爸爸给你做。” 宁月扭捏道:“不该问问观夏想吃什么吗?” 宁爸爸憨笑:“都问都问,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呢!” 宁妈妈把她揽在怀里,说道:“爸妈对不起你。” 宁月道:“我这么多年在宿城过的很开心啊。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就是下次该和我说才对,我也是女儿。” 宁妈妈笑:“对,都是女儿。” 宁妈妈想了想,“不然爸爸妈妈和你一起去一趟江城,你跟着于先生于太太去见见长辈,要是处不来爸妈再带你回家。” 宁月道:“那家里饭店怎么办?” 宁爸爸道:“先歇业几天,咱们女儿可比生意重要多了。” 宁月高兴了,她说道:“那我先和师父搭阵法。” 宁爸爸看着她的背影,和宁妈妈说道:“咱们去江城,是坐飞机去吧?” 另一边,于观夏找到了于先生于太太,悄声说道:“爸、妈。” 她又看了看于观瑕,叫了声“哥”。 “对不起。” 于观瑕坐在沙发上,说道:“别叫哥,你哥要被你气死了。” 于太太使劲踩他的脚,不会说话不要说话。 于观瑕崭新的鞋面上出现一个脚印。 他默默的闭上嘴。 于劲问道:“观夏,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现在才高二,宿城的师资力量比不上江城,不然还是在江城上学,晚上回宁家吃饭。” 于观夏说道:“可我不想在江城上学。” 她说了实话,“我不喜欢班上的同学,班上同学也不喜欢我。” 于太太瞪着于观瑕,“早就说了,让你遇事留一线,你看看你!” 于观瑕:“留什么留,他们当时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遇事留一线。” 他恨铁不成钢,对于观夏说道:“我早和你说了,被骂你就骂回去,被人打你就打回去,你是我妹妹,你怕什么!把人打破头,也有我给你顶着。凭什么因为别人你就不上学了!明华高中我还不知道嘛,柿子只会捡软的捏。” 他看看于观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这么多年言传身教,为什么她就不能凶起来。 于太太和稀泥,“不在江城就不在江城,但是晚上还是要回家吃饭啊!别听你哥瞎说,都和他一样,打算去当杠把子吗!” 于观瑕道:“那也比被欺负强。” 两家人加起来人也不少,最后两家人决定去餐厅吃一顿。 吃完饭,于先生于太太带着儿子去住酒店,于太太叮嘱宁月:“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回家看看。” 宁温开车,把家里人载回了家。 刚到家,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宁温皱眉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后,他把电话挂掉,朝着宁月说道:“我晚上去警局,你带着观夏,有事给我打电话。” 宁月:“好。” 宁温衣服都没换,开门就走。 于观夏看着大门,宁月牵着她走到自己房间。 “这是我房间,今晚和我住。” 于观夏道:“谢谢。” 宁月挥挥手,“不客气。” 她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她和于观夏同龄,身高也差不多。 宁月走到衣柜边上,拆了一套新的睡衣。 “你先穿这套,等明天给你买新的。” 宁月的房间里就有浴室,两人轮流洗完澡,宁妈妈端着托盘进来。 “喝杯牛奶再睡。” 两人一一接了牛奶,宁妈妈道:“有事和妈妈说。” 等送宁妈妈出了门,宁月松口气,对于观夏说道:“今天我好紧张。” 于观夏道:“是吗。” 她想了想,安抚她道:“爸妈都挺好的,哥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是也很护短,不会欺负你。” 宁月疑惑:“那你怎么还要回宿城。” 宿城各种基础设施都比不上江城,宿城连地铁都没有。 于观夏道:“再好也不是我家。” 宁月皱眉道:“你这样说,于先生于太太听了多伤心。” 于观夏道:“只有爸妈和哥哥把我当成家人,其他人并不是。以后我只要回去看爸妈就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那些于家的亲戚。” 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宁月看。 “于家是个大家族,从政经商的不在少数。自从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之后,有些人就会故意说些难听话。” 宁月接过来看了看,别说于家基因还真不错,至少照片上不管男女老少都长得好看。 于观夏给她说了说于家的亲戚关系,“现在经商生意做的最好的是哥哥,从政方面职位最高的是大伯,但是大伯平时工作忙,没结婚也没子女。这上面说话最难听的是三堂叔家的女儿,说我贪慕富贵,才死皮赖脸的待在于家。” 她脸上淡淡,说起这些已经不会生气,想来这几年听了不少类似的话。 宁月皱眉,“那你骂回去啊!” 于观夏笑道:“不能骂回去,于家和我一样大的都喜欢抱团,我要是骂回去,他们再骂回来,我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我不是亲生的,不能给家里惹麻烦。 爸妈都很忙,妈这三年里很少在家,爸也有时候为了生意需要飞国外,哥哥还是个暴脾气,他要是火气上来了,把于家小辈都揍一顿,到时候也不好向长辈交待,本来他脾气就不太好。反正后来我也不去老宅见他们了,骂我我也听不到。” 宁月坚持:“那也不能被欺负。受欺负了要么自己打回去,要么回家告状让家里人给我打回去。既然活着,就不能吃亏,也不能受委屈。” 于观夏耸肩,“我哥也这么说。我高一的时候有几个女生校园暴力我,然后我哥把人家家里搞破产了,从那以后班上人没人敢欺负我,也没人敢和我交朋友。不过听说那几个女生家里破产了我开心的不得了,还开了瓶香槟庆祝。” 宁月看了看于观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委屈你了。她们欺负你,就是因为嫉妒你而已。这些欺负你的人家境肯定不如于家,看你性子软,不会和家里说,才敢欺负你,就是欺软怕硬,要是我,我能一天和她们打十次架。” 看她气冲冲的,于观夏一笑:“你要是在明华高中,她们肯定不敢欺负你。” 凌晨五点,宁月的房门被敲响。 “徒弟!徒弟!别睡了,起来!” 于观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宁月坐起来把她按下去。 “你先睡,是我师父找我。” 于观夏:“噢。” 她摸了摸枕头边上的手机,喃喃道:“才五点,你师父找你做什么?” 宁月憔悴道:“不知道,我都习惯了,经常有鬼这个点找我。” 于观夏抱紧自己的被子,想起宁温说宁月是个修士,修士要凌晨五点出门吗?她不太放心,揉了揉眼睛,看着宁月穿好衣服朝门外走去。 想了想,她披上外套,也跟着出去。 单何看着徒弟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连忙挥手,“于丫头,快回去接着睡。” 于观夏揉了揉眼睛,“这是去哪儿?” 宁妈妈从卧室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单何笑呵呵:“我带宁月去看看热闹,你带着于观夏接着睡啊,对不住,大早上把你们吵醒。” 于观夏看着单何打开厨房的窗户,带着还没睡醒的宁月跳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连忙跑过去,中途被宁妈妈拉住。 “没事,别怕,小时候单师父也经常这样。来,妈带你回去睡觉。睡醒了,宁月就回来了。” 于观夏迷迷瞪瞪的又被带回房间,宁妈妈给她盖好被子,“再睡一会儿,等于太太来了,我再叫你。” 单何带着徒弟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宁月挣扎着睁开眼睛,问道:“师父,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单何带着她坐在墙上,“带你来见识见识修士是怎么打架的!” 宁月看了看,皱眉:“里面不是家茶馆吗?在这儿打架,不会伤到人吗?” 单何道:“没事,这帮人是正经修士,怕伤人损阴德,打架之前肯定会清场。” 宁月摸摸鼻子,等着修士过来。 她坐在单何旁边,头一点一点,反正坐在师父边上,师父肯定不会让人发现她们。 宁月托腮,一边犯困一边等人。 “砰!!砰!砰!” 平地三声惊雷,宁月立刻坐正,“这就开始打起来了?” 她望着前方,看到一个唐装男人出现在一片烟雾中。 单何提醒道:“这就是那个把‘秘密’给孙吴的人。” 宁月看了看,果然作恶影响气运,唐装男身上浮起了一层黑气。 宁月打了个哈欠,“看来他今天要倒霉。” 第33章 第 33 章 宁月坐在墙上,看着唐装男被一群修士围堵。 这群修士并不靠近战,一道道术法往唐装男身上扔。 夜色下,唐装男身上被砸了五花八门的法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他身边,周围的修士叽叽喳喳,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唐装男:“现在你们这些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就只会这些浅薄的术法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窄口瓶,只听“哐当”一声,窄口瓶摔碎在地。 唐装男:“来都来了,就来帮我试试药吧。” 窄口瓶内,一阵浓烈的香气飘了出来。 围在前面的修士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后面的修士连忙屏息带着前面倒在地上的修士往后撤。 宁月早在唐装男拿出窄口瓶的时候就屏住呼吸,见修士只顾后撤,唐装男脸上带笑的站在原地,她皱了皱眉。 现在的修士就这个水平吗? 要都是这样的水平,她一个能打十个。 随着窄口瓶摔碎在地上,空气中的香气越来越浓,甚至香气开始具象化,形成一阵浅蓝色的水雾浮在空中。 倒下的修士睁开了眼睛,把扶着他们的修士甩在一边。 “诶,诶,你们干嘛?” 唐装男惬意道:“人人都有秘密,恰好我的这个法宝能帮助他们实现秘密,你们不期待吗?” 有修士看不得他肆意妄为,拿着法器冲了上去,很快又被打趴在地上。 宁月盯着地上的窄口瓶,看了看被打趴的修士,又看了看对面邪修的长袖,长袖往下垂,肯定还有好东西。她拽了拽单何的衣袖。 “师父,我能上吗?” 单何看了她一眼,“你上干嘛?” 宁月哼哼道:“他那个法宝挺有意思的,我抢过来玩玩。” 单何看了看,指着唐装男道:“你要能打的过他也行。不过这个邪修行事诡秘,你不一定打得过。” 宁月摸摸鼻子,“嘿嘿嘿,不用打得过,只要能碰到他就成。” 单何点点头,“行,你去试试,别被看到正脸。” 宁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只鬼手,这还是当时曹妍希给她的报酬。宁月打算用这只手做做文章。 刚好现在是凌晨,刚才的修士一番乱斗,巷子里都是雾,能见度极低,给她做法创造了极佳条件。 宁月趁着唐装男看修士好戏的时候用鬼手偷偷往前行。 以防唐装男发现,宁月还借了鬼道。 人界与鬼界虽然在不同空间,但是两界有相通之处,宁月既然能入鬼界,就能从鬼界借道,让鬼手突然出现在唐装男身边。 宁月坐在墙头,小心翼翼的操纵着,看这个邪修活了也有四五十了,硬上她怕打不过,只能走迂回路线。 唐装男看着对面修士乱成一锅粥,其中有御剑想飞往别处的,一把被身边的修士拽了下来。 “你清醒点,别半路摔死。” “快把他抓住。” …… 唐装男原本正好好欣赏着,突然他的衣角动了一下,一枚鬼手从他的袖袋中抓出一个窄口瓶就跑。 他一愣,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明目张胆的截他东西。 他手往前一伸,就想把东西夺过来。却不料鬼手迅速隐没在雾中,消失不见。 唐装男“呵”了一声,拿了他的东西,还敢跑,是看不起他的道行吗? 他掐指一算鬼手的踪迹,走了鬼界?以为他进不去鬼界吗? 他没管地上的这群修士,跟着鬼手去往鬼界,宁月见他奔向鬼界,连忙让鬼手撤出鬼界,来到人界。 如此三番两次的折腾,唐装男被溜的火气上来,他沉着脸,盯着鬼手,一截锁链锁住鬼手,直接拉到他面前。 “让我看看你的主人是谁?是哪只大鬼还是哪个见不得人的修士?” 宁月看着雾蒙蒙的天,耐心等待,等她从一数到十的时候,一阵天雷从西边径直打了下来,从站着的唐装男打到鬼手身上,天雷是天道的门面,就算是误伤,也够唐装男喝一壶的了。 等到雷声散去,宁月一看,唐装男身上一片漆黑,抓着的鬼手消失不见。 几个修士离他远远的,唯恐天道老眼昏花,把他们也劈了。 “果然,做邪修没有好下场。” 唐装男神色可怖,“是谁!” 他反复测算着鬼手的来历,结果卦象却显示鬼手的主人早已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间,这怎么可能呢? 他转而算起丢失的窄口瓶,幕后之人精明的很,一拿到窄口瓶救通过鬼手抹去了它的行踪。 唐装男喘着气,对面清醒的修士仍然对他虎视眈眈。 他“哼”了一声,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转身想跑,突然身子颤了一颤,身形不稳。 身后的修士急忙喊道:“快,快抓住他。他被天雷劈了,修为不稳。好机会大家快上!” 宁月在墙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修士丝毫不讲究的出鞭子的出鞭子,出剑的出剑,把唐装男制住。 她托着下巴,“这群修士水平不咋地,还挺会抓时机。” 单何使劲拍了一下她,“都比不上我徒弟。” 他问道:“你刚刚拿的鬼手是谁的?怎么一出来就引来天雷。” 宁月道:“是之前一个找我帮忙的厉鬼的,她女儿被拐卖,丈夫被人贩子灭口了,鬼手是她给我的报酬。” 宁月叹了口气,“她身上沾了人命,最后被天道劈没了。今天应该是天道发现她还剩一只手,做了些扫尾工作吧。” 单何夸道:“不愧是我徒弟,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宁月:“嘿嘿嘿嘿。” 她看着唐装男被抓,动身去鬼界把放在鬼界的窄口瓶拿了出来。 单何好奇问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宁月道:“这不是要去江城吗?我听观夏说于家亲戚有些难相处的,把这个带着有备无患。” 她狡黠一笑:“刚好看看这些人心中有什么秘密,说不定还能带观夏看看热闹!” 单何摇摇头,“你爸妈还要跟着你去,你看看你,根本就不像会吃亏的样子。” 宁月:“我可不是观夏,到时候谁欺负我,我连着观夏的那一份一起还回去。” 第34章 第 34 章 第34章 宁月把窄口瓶收在自己的包袱里,看着一群修士就和过年一样喜气洋洋的把唐装男压在地上。 她看着单何,“师父,我们能撤了吧。” 单何点点头,“撤撤撤,送你回去上学。” 宁月瞪大眼睛看着他。 单何道:“你别这么看我啊,要知道我把你一大早带过来,还翘课,你哥又要找我。” 宁月提着自己的小包袱,“但是我今天要去医院。” 她想了想,“有个地缚灵托我办的事还没办好呢。” 师徒俩拎着包袱站在墙上,最后决定各走各的。宁月去医院,单何去古玩市场。 早上七点,宁月到了医院。 这个点,医院里很多病人还没起,宁月走进住院部的大厅,大厅里静悄悄的。 她左右看了看,先去了谭飞的病房。 谭飞今天就要做手术了,宁月走到病房前,看到谭飞的妈妈从病房里出来,手背抹着眼泪。 听说谭飞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年了,病情都没有好转。 “生老病死真是人类永远躲不过去的厄运。” 宁月一转头,就看到白大褂站在她身后。 白大褂:“我等你好久了。” 宁月笑笑:“我这不是来了吗。不会放你鸽子的。” 她看着病房里的谭飞,孩子还没起。 她对白大褂说道:“纵然人有生老病死,病痛苦厄,但还是有很多人想活,不想死。” 白大褂轻哼一声,“反正你记得我们的交易,他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你还要把我鬼气吐给我。” 宁月:“呸呸呸,你要相信我,他一定能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她斜睨了白大褂一眼,“不相信我你找我干嘛!” 白大褂:“谁让宿城没有其他靠谱的修士了呢,只能找你这个未成年的小丫头。” 宁月瞪着他:“再说这生意我就不做了。” 白大褂笑了,“你不会。” 宁月气呼呼的转过头,一截袖口划过了她的脸。 她一愣,看着一个男生拿着画册走进了病房。 谭飞家境不错,住的是单人间。 宁月心道,难道这是谭飞家里的亲戚。 病房里的谭飞已经醒了,男生把画册递给他,谭飞开心的收下。 男生好像对谭飞说了什么,谭飞看向病床外,高兴的挥了挥手,叫道:“姐姐。” 宁月摸摸头,在男生的注视下走进病房。 谭飞开心道:“姐姐,你来看我啊。” 宁月点点头,看向病床边上的男生。 谭飞给她介绍道:“姐姐,这是我表哥,从江城来看我的。” 男生朝宁月点点头,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焦奕初。” 宁月只好伸手,“你好,我叫宁月。” 她心道,这些从江城回来的人和人打交道这么正式的吗? 焦奕初和她打完招呼,就把注意力放回小表弟身上。 谭飞翻着焦奕初买的画册,说道:“姐姐还给我买了水彩呢,等我好了,我就能画画了。” 焦奕初:“嗯。” 他神色冷峻,话也很少,几乎不怎么笑,要不是谭飞看着还挺喜欢这位表哥,宁月都要以为他们关系冷淡了。 谭飞揉了揉眼睛,对焦奕初说道:“表哥,我想洗脸。” 焦奕初点点头,“那我给你倒热水,等会下来洗漱。” 谭飞住的病房里自带一个洗手间,焦奕初拿着盆到了洗手间。 病房里只剩谭飞和宁月。 谭飞拉了拉宁月,“我表哥长得好看吧!” 宁月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谭飞道:“我妈妈说表哥长得像他妈妈,是我们家长得最好看的人。” 他悄悄道:“我姨姨是大明星哦。” 宁月被逗笑了,“所以你们家基因好啊。” 谭飞点头,“姐姐,你说我长大后也会像表哥那么好看吗?” 宁月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觉得你长大之后肯定比你表哥长得帅,你表哥看着有些冷淡啊。” 谭飞有些着急,“不是的,我表哥不冷淡,他对我可好了。” 宁月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好好好,你表哥最好,不要着急。马上做手术了,保持身心愉悦。” 谭飞安静下来。 焦奕初端着盆出来,拿着毛巾给谭飞擦脸。 谭飞两只小手放在被子上,看起来特别乖。 焦奕初给他擦眼睛的时候,他就闭着眼,擦下巴的时候,他的眼珠子跟着焦奕出的手转。 很快,谭飞的妈妈回来了。 看到宁月,她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草坪上陪着小飞画画的孩子吧!谢谢你,还来陪谭飞做手术。” 宁月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没事。” 焦奕初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宁月:他刚刚看我干嘛。 谭飞的手术八点半开始,时间越近,谭飞的妈妈就越来越紧张。 术前医生问诊的时候,宁月看着谭飞妈妈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焦奕初上前扶着她,“小姨,没事的。” 宁月坐在谭飞身边,看谭飞低着头。 她戳了戳他的婴儿肥,谭飞抬起头,眼睛通红。 宁月笑道:“你好像小兔子啊。我给你的东西带了吗?” 谭飞吸吸鼻子,拿出藤叶编成的平安符。 宁月接过来,无菌病房里不能带这个。 她输了点灵气进去,把平安符还给谭飞,“你可以许个愿。” 谭飞问:“许愿后愿望就会实现吗?” 宁月点点头,谭飞:“那我希望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表哥大姨可以开开心心的。” 宁月看他都要哭出来了,心道真是罪过。 她看着谭飞说道:“既然你给你家人许愿,姐姐就替你许个愿好了。” 她手里多出一个平安符,宁月把手掌合拢,说道:“希望谭飞小朋友手术顺利,以后无病无灾,健健康康一辈子。” 谭飞“哇”的一声哭出来,“谢谢姐姐。” 在孩子小声哭泣声中,谭飞被推进了手术室。 宁月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谭飞妈妈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焦奕初突然走过来,坐在宁月旁边。 宁月抬头看着他,没办法,这个男生实在太高了,宁月估计他肯定有一米八,她一个一米六五的个子只能仰望他。 焦奕初问:“谢谢你刚刚鼓励小飞。” 宁月:“不用谢,谭飞特别乖。” 她突然问道:“刚刚谭飞妈妈说话的时候,你看我干嘛?” 焦奕初:“你也是学生吧,今天周四,你是不是翘课了?” 宁月目视前方,“我请假了!” 焦奕初道:“刚刚我在电梯前看你很久了,你是在自言自语吗?” 宁月突然转头看他。 焦奕初不退不让,“不然你是在做什么?” 宁月心道,我在和鬼说话,说出来吓死你。 可惜不能说,宁月只好道:“我在想怎么安慰谭飞。” 焦奕初没说话,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手术室一直亮着红灯,宁月看了看,白大褂站在手术室外等着结果。 宁月看了看手里的平安符,随着手术时间越来越长,宁月手里的平安符上的金光越来越微弱,等到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宁月的手里突然一轻,平安符化为细碎的金沙,从指缝中流下。 她连忙沙子收起来,朝着手术室外的白大褂点了点头。 焦奕初扶着小姨,听医生含笑说道:“手术虽然中途有点小意外,但是最后很成功,孩子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定期复诊,就可以准备上学了。” 谭飞妈妈哭着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谭飞被推出了手术室,宁月上前看了看,虽然他脸上苍白,但身上的死气已经消失不见。 宁月松了口气,陪着回了病房。 见谭飞妈妈高兴的拿着手机发消息,宁月停在病房前,转身离开。 就在她身后,焦奕初看着她先走到墙边,然后才折返进了电梯。 和他刚出电梯的时候看到的一样,墙边有什么呢? 宁月浑然未觉,毕竟普通人就算看到她自言自语,最多会以为她可能有点毛病,不会真的以为她身边有什么东西。 在大众的心中,这还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虽然大家嘴里会说怕鬼,谁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呢? 但是焦奕初就是一个意外,他无比确定这个叫宁月的女孩身边有些东西。 宁月跟着白大褂下了电梯,出了电梯后,白大褂手上凝聚出鬼气,与此同时,他的鬼影越来越淡,等他把所有的鬼气逼出身体,他的魂魄就会变成透明色,最后消散在人间。 鬼气越聚越多,宁月听到推车的护士道:“怎么突然这么冷,今天空调到底打了多少度?” 等到白大褂把所有的鬼气逼出来,宁月伸手接过,塞进包袱里。 现在白大褂魂体透明,宁月回头看了看,知道两三天内,没有鬼气支撑,白大褂就会消失。 她看了看白大褂,这只地缚灵其实还挺友好的。 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他:“你在医院当地缚灵当了这么多年,要不要出去看看?” 白大褂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宁月道:“外面日新月异,走之前看看这个世界嘛,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她拿着包袱,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古代犯人走之前还会吃顿饱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请你?” 白大褂轻哼一声,“去就去。” 宁月拿出藤叶,伸出食指中指,把白大褂引到藤叶中。在藤叶的遮蔽下她把白大褂带到了外面。 白大褂站在藤叶中,就像小人国的人一样,看着还没有宁月一只手长。 外面天朗气清,人声喧哗,没有医院散不尽的消毒水味,也没有永无止境的哭喊声。 白大褂放松下来,宁月问道:“你想吃什么?” 白大褂道:“吃碗面吧,吃完上路。” 宁月只好按着他说的给他去买面。 买好面,面装在塑料盒里。 宁月点燃香烛,白大褂从藤叶中出来,把面吃完,还和宁月吐槽:“这面太细了。” 宁月道:“那我再去给你买碗宽面?” 白大褂道:“不必。” 他坐在花坛上,说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宁月看看天,白云一团一团的靠在一起,像。 她再回头一看,白大褂已经消失了。 她收起碗,摇了摇头,走的真快。 第35章 第 35 章 宁月送走白大褂,把香烛一收,拎着自己的包袱回家。 正好是饭点,宁月家里热热闹闹的,于太太在餐桌上摆盘。 看到宁月,于太太惊喜道:“宁月回来啦,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宁月拎着包袱回了自己房间。 于观夏正坐在书桌前做题。 看到宁月,她浅笑道:“回来啦。” “嗯。”宁月把包袱放在床上,问道:“于太太什么时候来的?” 于观夏:“八点就来了,和妈在准备午饭,还不让人帮忙。” 宁月摸摸头,“哦。” 她有些苦恼,“我要是不叫妈妈,她会不会难过啊?” 但是这个,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于观夏安慰道:“没关系的,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不像我,我早就知道,也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宁月:“那我再习惯习惯。” 下午一点,两家人终于准备好午饭,于观瑕还拿了瓶红酒出来,问宁月:“要不要喝点?” 宁月:“喝点就喝点。” 她看了看,先给两边爸妈倒了一杯,然后给师父倒了一杯,接着是于观瑕。 等她倒完一轮,于观夏接了过来,给自己和宁月倒了一杯。 还好家里桌子大,不然都坐不下这么多人。 宁月看了看,拿出了手机,“我哥怎么还没回来。” 她电话刚打出去就被挂断了,宁月皱着眉,刚想问问爸妈,家里的门就被推开,宁温走了进来。 这下人都到齐了。 宁月把剩下的红酒递给宁温,“哥,喝不喝?” 宁温拒绝,“下午还要上班,你也少喝点。” 于观瑕道:“没事,正好喝完困了可以在飞机上睡一觉。睡醒就到家了。” 宁温皱眉看着于观瑕,于观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算了,眼不见为净。 一顿饭勉强算是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后,宁妈妈想收拾桌子,被宁月拦了回去。 “妈妈坐,我收拾。” 宁月家里做饭一直是这个模式,爸妈做饭,她和宁温饭后收拾桌子。 看宁月吭哧吭哧把碗筷收拾好放在洗碗池里,于观夏卷起袖子帮忙。 于观瑕皱起了眉,他和观夏在家从来没刷过碗。但是看着宁温都拿着抹布在打扫,他也不好闲着,只好卷起袖子一起。 于劲坐在沙发上看着,时不时碰一下于太太。 “看,你儿子居然也会做家务。” 于太太:“他有什么不能做的,刚好孩子们一起交流交流感情。” 话音刚落,厨房里就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 宁温:“于观瑕,你不会就出去,不要碍事。” 于观瑕:“喊什么喊,我捡起来就行了。两个妹妹都没说什么,就你话多。” 宁妈妈站起来,“我去看看。” 于太太拉着她坐下,“没事没事,老大只是没做过,看着看着就会了。以前家里有阿姨,没让他动手过。” 把宁妈妈拉到沙发上坐下,于太太道:“听说你们也要去江城,那就住我们家吧!家里还有观夏从小到大的照片呢,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等厨房里收拾完,宁爸宁妈开始收拾行李箱,准备和宁月一起去江城。 两人打算把于观夏带着,总不能把于观夏一个人落在家里。这次宁月跟着于太太去见见外公外婆,于观夏就跟着宁爸宁妈在江城转一转。 宁温看着手机,宁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到他旁边。 “哥,你不一起去啊!” 宁温道:“警局还有事。” 他在手机上点了一下,对宁月说道:“听说那个给孙吴递药的修士被抓了?” 宁月点点头:“今早被抓的,我亲眼看到的。” 宁温皱眉,放大了手机上的图片。 宁月问:“那个孙吴怎么样了?” 孙吴的身体机能衰退的太多,现在正在被医生严密的监控着,生怕哪天早上查房的时候,孙吴已经没了呼吸了。 宁温看了看她一眼,“想知道?” 宁月点点头。 宁温把手机对着她,给她看了看。 宁月立刻往后挪了挪。 “哥,你干嘛呀?” 宁温道:“不是你自己想看的吗?” 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孙吴活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尽管人是站着的,身形却是佝偻的,脸上的皮肤像是橘子皮一样。 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到过去的影子。 宁温道:“已经和医生沟通过了,医生说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稳定了,不会再接着衰老。” 宁月吐槽道:“这要是再衰老就该直接进土里了吧!” 她忽略那张照片,“也就是说他以后都要用这幅七老八十的身体活着?” 宁温点点头,“看医生的意思,是这样没错。” 宁月道:“这代价真大。” 原本想求爱,结果葬送了自己的一生,生母还要在监狱里待着。 她正兀自感叹,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宁月打开一看,问道:“哥,你给我发红包干嘛?” 宁温:“去江城好好照顾自己。” 宁月笑着点了红包,“哥,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是会受欺负的人吗?” 宁温摇摇头:“钱不够和哥说。” 宁月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下午四点,宁月坐上了去江城的飞机。 晚上六点,宁月下了飞机。 于太太早就安排好家里的司机来接,司机开的是一辆加长林肯。 单何看了,“嚯”的一声,于家果然有钱。 等坐上车,到于家安顿好已经晚上七点了。 于太太拿着相册出来给宁爸宁妈看,两人脸上喜气洋洋。 宁月站在大厅里,看着大厅里挂着的于先生于太太的婚纱照。 于观瑕走过来,问道:“是不是很像?” 宁月转过头,于观瑕站在后面,指了指婚纱照上的于太太。 “你们长得挺像的。只不过气质不太一样,我爸说了,我妈年轻的时候为人傲气,只不过这几年脾气才见好。” 宁月“哦”了一声,问道:“这幅婚纱照就一直挂在这儿吗?” 于观瑕点点头:“是啊!证明他们感情好。行了,早点睡,明天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宁月问道:“他们人怎么样?” 于观瑕道:“人特别好,还特别有钱,我外公外婆家是做珠宝生意的。” 他看了看宁月光洁的脖颈,说道:“你就这样挺好的,等明天你从外公外婆家回来,全身一定是珠光宝气。等收礼收到手软吧!” 第二天一早,宁月就被带着去了外公家。 外公家姓杜,和宁家的大别墅不同,外公家是一个小洋楼。 宁月被于太太牵着,走进了杜家。 据于太太说,杜家人丁少,她上面只有一个哥哥,哥哥家里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孩。 于太太早早打了招呼,杜先生早早带着儿子在门口等着。 等宁月一进来,杜先生眼睛一亮。 “真是亲母女,这孩子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啊!” 宁月心道,也说不上一模一样吧。 杜先生十分热情,一上来就拍了拍宁月的肩。 “这孩子真会长。” 要不是长成这样,还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才能找到这个亲生女儿呢! 他把于家人领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爸妈都等了很久了,要不是他们腿脚不好,昨晚上就去你们家了。” “啊对了,今天小钱也来了,带着她那个儿媳妇。没事,反正早见晚见都要见,今天就把亲戚一起认了吧!” 杜先生怕宁月不习惯,转头说道:“别怕啊,都是自家亲戚。” 于劲跟在后面,心道就算你害怕,他这个女儿都不会怕的。 宁月跟着进了客厅,客厅里是一齐的红木家具,中式装修。 客厅正中坐着一位老先生和老太太。 看起来这两位腿脚都不好,椅子边上还放着拐杖。 一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走进来,两位长辈撑着拐杖就起来。 旁边的人连忙扶着:“小姨姨父,你别着急,慢慢来。” 宁月看着杜老先生杜老太太撑着拐都要起来,快走了几步,招呼道:“外公外婆好。” 她这声叫的一点都不费劲,因为宁妈那边的长辈从来都没露过面,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宁家的外公外婆,叫起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杜老先生杜老太太眼里含着泪,“还真找到了,这孩子长得真好,一看就是我们家孩子。” 杜老太太晃晃悠悠坐在八仙椅上,拿着桌子旁边的一个锦盒,慢悠悠的打开。 盒子里是一个白玉手镯,看着成色极好。 杜老太太把宁月拽了过来,把白玉手镯往她手腕上一拷。 她老花眼端详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孙女皮肤白,戴着这个好看。” 杜老太太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我那还有翡翠的,怕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种,嫌老气,就拿这个给你戴着玩玩,不过我看我孙女气质好,戴翡翠也好看。” 宁月脸都红了,老太太夸人还真是直白。 “谢谢外婆。” 杜老太太摆摆手,“叫什么外婆啊,别和你哥学,叫姥姥,叫姥姥亲近。” 宁月乖乖道:“姥姥姥爷好。” 杜老太太:“诶。” 她喜滋滋的看着宁月不松手,杜老先生受不了她这个黏糊劲,问道:“你说完了没,说完了该我说了吧。” 他拿着个小佛像,佛像宝相庄严,敛眉肃目,上面还用了红绳系着。 他朝宁月招招手,“孙女过来。” 宁月走过去,杜老先生亲自给孙女把佛带好。 “咱家孩子出生都有,你没有,来,姥爷给你补上。” 杜老先生看了看,“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戴这个,听姥爷的,戴这个好,以后可别丢了。你妈找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每年过年都要找你姥姥哭一顿。” 宁月点点头。 等收完两位长辈的礼,杜先生拍了拍宁月,“舅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样,舅舅给你张卡,喜欢什么买什么,别亏待自己。 宁月接过来,“谢谢舅舅。” 论一天内成为富婆后有什么感想,宁月:就是有点晕。 舅舅家的两个哥哥看着和于观瑕差不多大,两人都挺严肃。 杜先生介绍道:“这是你大哥,当兵的,正好这次休假,不然还见不到你。这是你二哥,你二哥在家里公司上班,平时按点上下班,想出去玩找你二哥带你出去玩。江城你二哥熟。” 于观瑕突然插了一句,“江城我也挺熟的。” 杜先生嫌弃道:“你趁早回去上班吧!” 可别再像对观夏一样,动不动说教几句,搞的观夏都不想说话。 宁月好奇的看了看两位哥哥,大哥身上正气和煞气对冲,看起来就是当兵也不是普通兵种。二哥眉目舒朗,身上挺平和,看起来是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人。 她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大哥送了把雕花匕首,看起来是私人订制款。 大哥道:“给你拿去玩。” 这礼物在一众礼物中算是鹤立鸡群,宁月拆开刀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好做工! 她夸道:“这匕首不错。” 杜先生张张嘴,看宁月还挺喜欢的,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瞪了一眼大儿子,哪有一见面送匕首的。 大哥只当没看见。 二哥中规中矩的送了块克莱因蓝宝石。 宁月大大方方接过,还真被于观瑕说对了,姥姥姥爷家确实有钱,送宝石丝毫不手软。 等她认完了姥姥姥爷一家人,杜先生才向她介绍旁边的人。 “这是你林姨,是你姥姥的侄女。” 他简单说了一下两家的亲戚关系。 宁月顺着舅舅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入眼就是一个含笑的贵妇人,脖子耳朵上的珠宝一个不漏。 她眨了眨眼,这个亲戚身上的气息很古怪啊!一点都不如二哥身上的平和。 但是看着也不像是犯过杀孽的样子。 宁月温吞的叫了声“林姨”。 林姨送的是一条手链,宁月乖乖道谢。 宁月看起来不太热情,惹得于观瑕看了她几眼,又看了看站着的林姨。 林姨送完见面礼,拉着旁边的女孩给宁月介绍,“这是你嫂子李书雅,你哥正在欧洲开巡回演唱会呢,实在是不方便回来,让你嫂子代劳一下给你送见面礼。” 李书雅身形高挑,看着有一米七的样子,个高腿长,皮肤白皙,身上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女孩笑着对宁月说:“欢迎回家。” 她送的是一款以绿宝石为基底的耳钻,宁月笑着道谢。 她看了看李书雅,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 看宁月望过来,李书雅朝她眨了眨眼,十分灵动。 宁月愣了愣,就在她眨眼的时候,一抹金光从她身上露了出来。 哎,功德金光啊!这种金光真是少见。 宁月一时好奇,她动了动身上的灵气,凝聚在眼中,再看李书雅的时候,发现女孩全身都被金光围着,怪不得看起来朝气十足,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这得是累世的大善人才能有这种金光吧! 宁月不由自主的夸道:“姐姐真好看!” 李书雅被夸后,有些害羞,“哪有,你长得比我好看。” 她心中明白,自己只能说是中人之姿,靠着身形气质才能算得上好看。 李书雅不明白宁月说的好看和她以为的好看并不一样。 宁月十分眼馋她身上的功德金光,就算待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也能沾沾光啊! 宁月主动道:“我在江城能找姐姐玩吗?” 李书雅干脆答应,“可以啊。” 宁月直接拿出手机,“那姐姐我们加个微信。” 于观瑕站在旁边,难以理解道:“你对你嫂子倒是挺主动,你亲哥我到现在还没加上微信呢!” 宁月看了看于观瑕,心道你身上又没有功德金光给我蹭。 第36章 第 36 章 第36章 为了不厚此薄彼,宁月拿手机加了几个哥哥的微信。 她偷偷数了数,现在她有四个哥哥了! 加完哥哥,宁月又加了几个长辈的微信,微信人数突然多了起来。 杜家人都很和气,宁月开开心心的在杜家吃完饭。 饭后,杜老太太不想让孙女走,她说道:“要不在家里住几天吧?” 于太太拦了一下,“明天还要去见她爷爷奶奶呢。” 杜老太太不满道:“于家人有什么好见的,只会欺负人的玩意儿。” 看宁月跑去和李书雅说话,杜老太太敲敲问于太太:“观夏呢?” 于太太道:“和宁家父母在江城玩呢,正好带他们看看观夏生活的地方。” 杜老太太:“我看宁月性格挺好,宁家人应该性格也不错吧。” 于太太肯定道:“他们脾气好,家里那个哥哥也挺有责任感,观夏在宁家肯定不会像在老宅被说闲话。” 杜老太太虽然理解,心里还是有点难受,“那她要在宿城上学,以后见面时候就少了啊!” 于太太安慰道:“坐飞机就两个小时,您要是想孩子,就让两个孩子结伴来看你,她们上学都在一起的。” 杜老太太欣慰道:“她们处得来就好,我还担心她们处不来。” 于太太看了看满脸带笑,和李书雅说着话的宁月。她笑道:“您放心吧,见面之前,我也没想到宁月性格这么好。” 她总是害怕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委屈。但事实上,宁家人一直在尽最大努力保护她。 宁月吃完饭高高兴兴的揣着一众礼物回了家。 单何没出门,正在家里看电视。 于家的电视非常大,占了半面墙。 宁月一到家,就看到单何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电视上的哑巴新娘。 她不理解:“师父,这都多少年的电视了,你还翻出来看。” 单何:“反正无聊。” 见徒弟满面红光,单何就知道这次去杜家她过的还蛮开心的。 宁月看了眼电视,深觉自己和师父没有共同话题,她说道:“我回房了!” 一回房间,她就把收的礼物摆在桌上,一张张的拍给宁温看。 宁月给宁温发微信:【哥!看!】 隔了十几分钟,宁温发了个问号过来。 宁月:【姥姥姥爷舅舅杜大哥杜二哥给我的见面礼。】 宁温正在警局翻案宗,看着宁月发来了几张照片,他放大看看,都不便宜。 他随手回道:【给你就好好收着,发给我干嘛?】 宁月:【证明一下你亲爱的妹妹在江城一切都好,让你放心工作。】 宁温笑了一下,【知道了,好好玩吧!】 给宁温看完收的礼物后,宁月又刷刷的把照片往小群里发。 小群里只有钱莱和周轻轻。 宁月:【朋友们,看看好东西。】 她去江城前,就和朋友说了她被抱错的身世。 钱莱当时就摸了摸宁月的脑袋,“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青天白日就开始做梦了呢!” 宁月拍开她的手,反复解释后,钱莱和周轻轻才相信。 宁月的几张照片发出去后,钱莱紧跟着发了消息。 钱莱:【富婆姐姐好。】 周轻轻:【在江城过的不错啊。】 钱莱:【亲戚见完了吗?我看电视上演的豪门狗血事特别多,你还好吧!】 宁月:【今天去姥姥家,姥姥家人都很好,我还见了一个满身金光的小姐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累世善人呢!江城果然够大,什么都有!】 周轻轻无奈,一看宁月说着说着往玄学上扯,就知道她今天过得蛮开心的。 钱莱:【那你多看看,回宿城就见不到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月:【可能要在江城待一周吧,去完于家,要去姥姥家小住几天。】 周轻轻:【试卷我都给你收着了,早点回来哦,不然你的桌洞里都是试卷。】 宁月发来个大声哭泣的表情包。 她试探道:【可以帮我写吗?】 周轻轻:【不可以。本来老秦还想把试卷给你哥,让你回来再写。中途被我拦下了,不然卷子就要到你哥手上了。】 宁月毫不怀疑,试卷到宁温手上后,宁温晚上就能过来给她送试卷。 谁让她手那么快,离开宿城的时候家里的阵法就布置的七七八八了,宁温完全可以走阵法从宁家到于家。 她挠挠脑袋,发了个感恩的表情包。 宁月问道:【你们有什么想让我带的,我给你们带回来啊!】 钱莱:【姐什么都不要,你人回来就行。可别被乱花迷了眼,不回来了啊!】 宁月斩钉截铁道:【一周后肯定回去,放心放心。】 她安抚好小伙伴,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六点,不知道观夏和宁爸宁妈逛到哪儿了。 她坐起来,给观夏发消息。 【你们逛到哪儿啦?】 于观夏拿着个冰淇淋,看着宁爸宁妈站在电影海报前选电影。 “观夏,你想看哪个啊?” 于观夏回了消息:【在电影院。要看电影,你要来吗?】 宁月对看电影不感兴趣,【不是很想看。】 于观夏看了看前面热火朝天选着喜剧片的宁爸宁妈,她发了个消息:【我也不想看,不如你来我带你逛江城的夜市?】 宁月:【那爸妈呢?】 于观夏拍了张照片给她,【在选电影。我和她们说,等看完电影,我们到电影院门口等她们。】 宁月发了个疯狂点头的表情包。 于观夏看着前面的宁爸宁妈,上前说了几句。 宁爸宁妈:“不一起看电影啊? 宁妈想了想,又说道:“宁月确实从小就不喜欢来电影院,她嫌电影院太逼仄了。那你们出去玩?我们看电影?” 宁爸刚想说话,又被宁妈捣了回去。 于观夏答应了,宁爸宁妈陪着她在电影院里面等,等宁月来了,两人才拿着电影票进影厅看电影。 宁爸:“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说话?” 宁妈:“让她们姐妹俩一起玩一玩,你一个中老年人凑什么热闹?我陪你看电影就是了。” 宁爸无话可说。 宁妈教育道:“还好这两个孩子都性格好,正好多处处。要是两个孩子处不好,你就该哭了。” 宁爸宁妈去看了电影,留宁月和于观夏站在电影院门口。 宁月问道:“我们怎么去夜市?” 于观夏道:“坐公交吧,只要四站就到了。” 两人上了公交,于观夏看了看宁月脖子上挂着的佛像,问道:“在杜家过的还好吧?” 宁月:“叫姥姥姥爷。” 她笑道:“没事,我不介意。我爸妈就是你爸妈,你爸妈就是我爸妈。” 于观夏笑着改口:“那在姥姥姥爷家过的开心吗?” 宁月点点头:“非常开心。” 公交车上人很多,两人只能站着。 宁月站在于观夏身边,小声说道:“有个嫂子,叫李书雅。她身上都是功德金光唉!” 于观夏疑惑道:“功德金光?” 宁月点头:“她身上的金光是我见过最多的,一定是累世善人才能有积累这么多功德。” 于观夏问:“那这种功德金光具体有什么用吗?” 宁月:“唔,这辈子会过的很顺遂,靠近她的人,沐浴在功德金光下,至少延年益寿没问题。” 于观夏小声道:“那我觉得她过的也不算顺遂吧。” 宁月伸出耳朵,“怎么说?” 公交车一个陡停,宁月伸手拽住于观夏,“小心点。” 于观夏看了看公交车外,“诶,到了。” 她拉着宁月下了车。 入目所及是五颜六色的彩灯,彩灯挂在树上,让夜市一条街灯火通明。 宁月还没走进,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吆喝声。 宁月:“还挺热闹。” 于观夏点点头:“这边好吃的挺多,我带你去。” 怕宁月走丢,于观夏一手牵着她,一边走在人群中。 宁月摸摸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再说她俩不是一样大吗? 于观夏道:“之前我朋友带我来过。你想吃什么?” 宁月指着大排档道:“小龙虾!蒜蓉小龙虾!” 不知道是不是彩灯照下来的原因,宁月眼睛里仿佛亮着光。 还好才六点多,人不是特别多。 于观夏带着宁月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要了三斤小龙虾,又点了几道素菜,等着上菜。 宁月接着刚才的话题,“你刚刚说李书雅她过的不顺遂,应该不会啊!她这种大善人转世投胎,肯定是一生富足,无病无灾的命。” 于观夏翻着手机,朝宁月招了招手。 宁月探头过去,看了看她的手机。 “你知道林问青吗?” 托有一个追星族的朋友的福,宁月认识手机上的这个人。 “他是个歌手,之前拿过hugg最佳歌手奖的那个吧!” 于观夏点点头,“他是林姨儿子,李书雅是她未婚妻。你今天应该没见到,他现在应该在欧洲办演唱会。” 于观夏:“听说他们是在歌迷见面会认识的。” 宁月听着八卦,“然后然后呢。” 于观夏小声道:“你不知道,林家这个哥哥从小就经常头疼,一疼疼一整天。他说和嫂子在一起头就不疼了,所以他们才在一起。” 宁月皱眉,她懂于观夏的意思了。 “你是说林问青是为了治病才和李书雅在一起?” 于观夏点点头,“所以林姨特别喜欢她。林家这个哥哥头疼这个毛病有十几年了。” 宁月:“那李书雅知道吗?” 于观夏道:“应该知道吧,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看林家哥哥时不时就会突然头疼起来,不过有嫂子陪着,他基本上不会头疼。可能就像你说的,累世善人身边的人都能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一盆小龙虾被端了上来,于观夏小声说道:“我觉得林家哥哥其实不喜欢这个嫂子,他只是把嫂子当成药,以前他头疼的时候,一个电话嫂子就来了。嫂子是真喜欢他,听说粉了林家哥哥十年了。” 宁月:“唔,说不定以后处久了就喜欢了呢。” 于观夏咬着筷子,“可是我有个朋友说,男人永远不会和女人日久生情,第一眼不喜欢的人以后都不会喜欢。” 宁月摸摸脑袋,这是知识盲区了,她只会捉鬼,不懂感情啊! 第37章 第 37 章 两人一边剥小龙虾,一边说着林问青的事。 于观夏:“林家哥哥粉丝还不知道他交了女朋友的事,希望不要被曝光吧。” 宁月想了想,“这个我懂,这个叫塌房。你的意思是林问青不打算向粉丝承认吗?” 于观夏一笑,“他都快三十了,要承认早就承认了。可能最后会隐婚吧!” 宁月皱眉,不会吧,李书雅一个累世善人,这辈子应该是诸事无忧的命格啊!不然都对不起她身上的金光。 很快一盆龙虾就被剥完了,桌上留了一堆龙虾壳。 宁月原本吃的开开心心的,对面的桌子上突然传来“刺啦”一声,非常刺耳。 她捂住耳朵,抬头看过去,是铁制凳子划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让你敬个酒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对面桌上坐着几个白领,中间坐着一个女生,女生手里拿着酒杯,看上去进退两难。 于观夏拉着宁月,“应该是小公司来团建的人。” 宁月:“团建就能逼人喝酒了?酒桌文化就是糟粕!” 她盯着对面那桌人,劝人敬酒就算了,还拉拉扯扯的。 宁月看不过眼,手指敲了敲桌子,大排档人这么多,流动性大,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她。 她手指下露出点点星光,星光跳跃着蹦到地下,像小人一样摇摇晃晃的跳到对面桌子上。 趁着没人注意,星光趁机钻进桌上的龙虾壳中。 在这种大排档,小龙虾简直是每桌必备。 几个大男人满嘴酒气,还在朝着女孩劝酒。 一堆的龙虾壳中,星光汇聚在一起,把龙虾壳拼接在一起。 它们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开始在桌子上爬动,起初无人注意,直到龙虾顺着桌子爬到男人的身上。 “妈呀!” 拥挤的大排档中,传出几声惨叫。 “草草草,这什么东西?” 男人往后仰着,想甩下身上的龙虾壳,没想到用力过猛,整个人连人带桌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鬼东西?” 女孩趁着几个男的摔倒在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拎起包就跑。 宁月看着摔在地上的几个男人噗嗤一笑。 宁月:“就这点胆子还欺负人家。” 于观夏看着挂在男人身上的龙虾壳,迷茫道:“刚刚龙虾壳是在他们身上爬了吗?” 宁月点点头,“很简单的一个小术法啦!” 见于观夏面带迷茫,宁月拿起桌上一个龙虾壳,示意她看。 “修士修行,能把空气中的灵气转换成灵力,然后只要把灵力灌进去,让它暂时拥有活着的时候的生气,它就能到处乱爬了。” 于观夏看着宁月手里的龙虾壳动了动,缩了缩身子。 宁月把龙虾壳递给她,“别怕啊,唔,你身上没有灵力,我可以借一点给你,让你体验一下,你要不要玩一下?” 于观夏慢慢接过龙虾壳,还带着些慌张。 “我怎么做?” 宁月:“握住我的手。” 于观夏握住。 宁月:“你以前没接触过,不过只是临时玩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我把灵力传到你的手上,来跟我一起念,行随法意。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宁月慢慢松开了手,为了方便于观夏观察,灵力带着点金色。 现在灵力凝聚在于观夏的手上。 宁月:“用你这只手拿着龙虾壳,来念行随法意,把灵力注入龙虾壳里。对,就是这样。” 在于观夏的动作下,她手里的龙虾壳晃了晃,她吓的一松手,龙虾壳跌落在桌子上,身形一晃,很快稳定下来,在桌子上爬行。 于观夏:“真神奇!” 宁月:“是吧是吧!” 于观夏问:“普通人也可以这样吗?” 宁月:“应该不行,普通人身上没有储存灵力的地方,所以你看,灵力到你身上,很快就消散了。” 于观夏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挺有意思的。” 她看着对面那桌,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站起来,晃掉身上的龙虾壳。 老板站在旁边,呵斥道:“你们是不是玩我呢,这不是你们吃剩的龙虾壳吗?还说龙虾活了,我看你们是酒喝多了吧!” 几个男人生气道:“刚刚就是动了……” 老板卷起袖子,看了看他们,“我说你们不会是嗑药了吧!怎么,还想和我打架啊!” 老板道:“行啊,头一次看人欺负到家门口,咱们现在就报警,打完一架去派出所蹲着,好好让警察给你们验一下。” 几个男人推推拉拉,见老板是个横的,也不敢硬来,能把大排档开进来,还开的热火朝天的,肯定有些过人之处,不然这个好位置,日入斗金,早被人挤兑走了。 几个男人只能拿着自己的东西跑路。 宁月道:“真怂。” 她拍拍手,“吃完了,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于观夏点点头,两人洗完手,准备逛一会儿去电影院接爸妈。 在她们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高个子男的站了起来,“焦哥,我去结账,现在吃个饭都能看场热闹。” 焦奕初点点头,看着男的走远了。 他对上桌上的一堆龙虾壳,动了动手指。 他喃喃道:“行随法意。” 四个字刚落下来,桌上的龙虾壳就仿佛活了起来,头尾连接在一起,在焦奕初的注视下,排成了好几排。 等高个子的男的结完账回来,就看到桌上几排风格迥异的龙虾壳。 “哟赫,焦哥,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摆龙虾壳玩。” 男的心想,难道这就是我和学霸的区别,我只会吃。 焦奕初道:“随便摆的,结完账我们走吧。” 高个子男的点点头,“那我送你回明华高中,你不是请假落了几天课吗?” 焦奕初道:“回家吧,不想去学校。” 高个子震惊道:“哥,你要和我一起翘课啊!” 焦奕初看了他一眼,“我还没销假呢!” 两人走出大排档,高个子问道:“哥,表弟怎么样了?要不要转院到这边,我找人给你安排啊。” 焦奕初道:“不用,医生说他情况非常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高个子男的:“好事啊!到时候接他到江城玩玩,这孩子都住院好几年了,来江城换换心情也好。” 焦奕初点点头,“等他出院回家再观察几天,我准备把他接过来。” 焦奕初坐上机车,戴上头盔,手放在车上,他动了动手指,仿佛还能感受到刚刚手指轻颤的触感。 他回忆道,刚刚那个女孩叫宁月,还坐在于观夏的对面。 焦奕初问高个子的男生,“于观夏是不是好几天没去学校了?” 高个子回道:“是啊!学校里都说她是回自己家了,有的人说话贼难听,说她被扫地出门了。啧!有于观瑕在,怎么可能啊!要赶出门早赶出门了。不过她想换学校可能是真的。” 焦奕初问:“于家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找到亲生女儿没?” 高个子:“没打听,哥你想知道我给你打听打听,不过你关心于家做什么?他们家要是找到亲女儿肯定敲锣打鼓庆祝吧!” 焦奕初:“碰见一个有意思的人。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面,还是早点打听清楚对方身份比较好。” 高个子来劲了,“哟,谁啊?女孩吗?漂亮吗?” 焦奕初道:“把你脑子里的废水倒倒,别和其他人说。” 晚上八点,焦奕初在书桌前做完一张卷子,高飞发了条消息过来。 【哥,你今天不是让我打听打听于家吗,卧槽,他们家真找到亲闺女了,刚去完杜家。】 焦奕初:【亲女儿叫什么名字?】 高飞:【不知道啊,杜家人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没人说啊。不过别担心,去完杜家,肯定要去于家。这下有热闹看了,于家那几个天天看不上于观夏,这下人家亲闺女回来了,不知道她们会用什么脸色对人家。不过于家夫妻俩肯定不能让人欺负自己亲闺女吧!找了好几年才找到呢!】 焦奕初看着微信笑了笑,于家人能欺负宁月吗?他摇了摇头,给高飞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回学校。】 高飞:【晓得!我一定打听好热闹回来讲给你听。】 第二天,宁月穿戴好准备跟着于先生于太太去于家老宅。 一大早,于观夏就跟在宁月身边,看起来比宁月更紧张。 宁月手里拿着个窄口瓶,挥了挥手,“放心啦,我是去老宅,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可别转了,等会爸妈看到要和你一起跟着我转了。” 于观夏这才冷静下来,她说道:“奶奶已经去世了,爷爷这几年脾气有点古怪,其他亲戚你不用管,哥都不带搭理他们的。” 宁月:“我懂,反正他们加起来都没于观瑕有钱。” 于观夏张张嘴,是这个理没错。 于观瑕敲了敲宁月的卧室门。 “宁月,好了吗?” 于观夏开了门,于观瑕看着拿着个窄口瓶的宁月,不解道:“这什么东西?你要带着去老宅?” 宁月看看手里的瓶子,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我牺牲了一只鬼手才拿到的呢!” 于观瑕木着张脸,他看了看身高才到他肩膀的宁月,这个小个子居然还是水平不错的修士,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于观瑕道:“你想带着就带着吧,要是想用得等到爷爷离开后用,别把爷爷吓倒在地上。” 宁月问道:“爷爷身体不好吗?” 于观瑕:“他是脾气不好。不过没事,一般我骂几个亲戚的时候,他都当不知道。你要整人,不要被他看到就行。” 宁月看了看于观瑕,他倒是挺有经验的嘛!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8章 宁月坐上车去了老宅。 车上,于太太道:“月月,你刚回家,我们今天先去老宅看一下爷爷,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咱们就不去了。” 宁月点点头,“您放心,我没问题的!” 她一个修士,要是被老宅里的亲戚吓跑了,回过头来不得被师父捏着耳朵训。再怎么样她也不能给师父丢人。 她端端正正的坐好,于太太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松了口气。 于家老宅并不在市区,而在郊外一处风景秀丽的宅院中。 于家老爷子住在这儿就是因为这边有个人工湖,他时不时就约三五个钓友一起钓友,惬意的很。 此时的于家老宅,一众亲戚已经坐在大厅里候着了。 于老爷子坐在管家边上,看着管家拿着平板给他选鱼竿。 管家看了看快坐满了的大厅,心中轻叹,配合着老爷子选鱼竿。 于家亲戚很多,因为于老爷子娶了三任妻子。 于家大伯是他的发妻所生,于老爷子的发妻出自书香门第,可惜死于肺病,当年于家大伯只有四五岁,于家老爷子怕长子受委屈,于是精挑细选娶了温柔和顺的第二任妻子,就是于劲的母亲。 但于老爷子年轻时候就性子独,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于劲的母亲和老爷子说不到一起去,两人一直分居到她去世。 在此期间,于老爷子又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不过他先前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他又不缺儿子,再加上大儿子是第二任妻子抚养成人的,对她感情很深,曾放言情人进门,他就打断她的腿,一旁的小儿子也在一旁跃跃欲试,看起来真想动手。 于老爷子对情人感情一般,不想闹得和儿子离心,就把情人养在外。 直到于家大伯工作越来越忙,于劲也忙着自己的事业后,情人才进了门。 这次坐在老宅的大多是三太太的子女,各个也都年纪不小,四十岁的人了。 三太太端着茶盏走到于老爷子身边,“老爷子,人怎么还没来,要不要打电话催催?” 于老爷子头都没抬,“行啊,你给于观瑕打电话,催催他。” 三太太脸色发青,给于观瑕打电话,于观瑕早把她拉黑名单里了。 她看了眼坐下来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子女都没用的很,一个在于观瑕面前说得上话的都没有。 三太太勉强道:“厨房里的菜都准备好了,再不来菜就冷了。” 于老爷子:“那就重新做。” 他不搭腔,三太太也没辙。 于家老爷子年轻时候脾气就不好,通常只有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搭理人,三太太心想要不是自己一直讨好卖乖,现在还进不来老宅呢! 她扒着老爷子,不敢惹他生气,只能把茶放到一边,走向主桌。 于老爷子等着管家选好鱼竿,付完钱,才收回视线。 “东西准备好了吗?” 管家道:“早准备好了,您放心。” 于家老爷子哼哼道:“老杜这几天老给我打电话,催催催就知道催,还说我一个当爷爷的不能太磕碜。我是那种人吗!我送的东西那肯定是最值钱的。” 管家笑了笑。 中午十一点,宁月站在于家老宅门口,于太太握着她的手,带她走了进去。 于劲和于观瑕跟在身后。 于劲问道:“她口袋里别着那个是什么?” 于观瑕:“问了她师父了,说是好东西,等她用的时候让我们离远点。” 于劲“啧”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现在宁月被两人夹在中间,她挠了挠头,听于劲说道:“等会进去,先叫爷爷好,先宰一笔再说。虽然咱不缺那点钱,但该要的得要。” 宁月听了直点头。 来之前于先生于太太就说了,今天目标只有一个见于老爷子,拿见面礼,然后撤。只要让老爷子知道孙女找回来了就行。 宁月摸了摸口袋里的窄口瓶,心道不会用不到吧!那她岂不是白带了吗! 她跟着于先生于太太走进老宅,老宅内种了几颗梧桐树,看起来长势不错。 宁月多看了一眼,就被牵进了老宅。 大厅里众人神色各异。 宁月一进来,兴致勃勃的看了看大厅里的人。 看看面相,没有好相与的人呢!那她带来的东西就有用武之地了。 于劲推着自家闺女到了于老爷子面前。 “爸,你孙女来了,你不表示表示。” 于老爷子横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 于劲拉了把凳子给宁月坐下,然后带着老婆围在宁月身边。 “现在给多好,我怕到时候吃饭的时候你东西拿出来,有些人怄的饭都吃不下了。” 凭着早年他时不时给三太太添堵的经验来说,三太太怕是现在端着的茶杯都快端不稳了吧。 宁月乖巧坐在椅子上,于老爷子近年来眼睛不太好,他仔细看了看宁月。 “确实和老杜说的没错,你长得像你妈妈。” 于老爷子朝管家招招手,管家立刻从屋里拉出一个保险箱。 于老爷子道:“打开。” 看着管家拉出一个保险箱,大厅里的众人脸上就不好看了。 什么东西,还需要保险箱来装。 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能伸长脖子来看,有失体面,只能眼巴巴看着管家把保险箱打开。 保险箱一打开,里面一堆金灿灿的。 三太太捂着胸口,身边的人忙扶着她。 妈呀,那是金条,居然是金条! 三太太气道,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凭什么啊! 她给于老爷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都没这个待遇。 于观瑕嗤笑一声,三太太望过去,看到他满是嘲讽的眼神。 她心里发寒,想起几年前他的作风,又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 大好日子,不能搞的太难看。 于先生于太太都没想到于老爷子居然会送金条。 看这样子,这保险柜还是专门从银行搬回来的。 于劲很满意,他拍了拍宁月的肩膀。 “来,谢谢爷爷。” 宁月看着保险柜里的金条,一枚金条四五万,这里面有几百万吧。 金条可是硬通货。 她乖巧道:“谢谢爷爷。” 她还没见过有人送礼送金条呢。 这个爷爷太大方了,她都不好意思用口袋里的窄口瓶了。 于老爷子送完东西,开始张罗吃饭。 “第一次回来,来一起吃顿饭。” 看在金条的份上,宁月乖乖坐在主桌上,她是今天的主角,对面坐着的是于老爷子,于老爷子旁边坐着三太太和她的几个子女。 管家让人开始上菜。 宁月看着三太太僵硬的笑脸,再看看旁边自己吃着自己的于老爷子,他们是怎么过到一起去的啊。 老宅的厨师手艺很不错,可惜有金条在前,吃的舒心的只有宁月一家带一个无所谓的老爷子。 餐桌上,于观瑕给宁月夹着菜,“来多吃点。” 宁月嘴里刚塞了块肘子肉,面前的碗碟就被菜填满了。 于劲道:“喜欢吃吗?喜欢咱们借几天老宅的厨子,回家给你做饭吃。” 于老爷子哼了一声,看向宁月,“喜欢哪道菜,我让那个厨师跟着你走。” 宁月:敢情还不止一个厨师啊! 抢长辈的厨师可不合适,宁月摇摇头。 于老爷子便看向于劲,道:“这是你家丫头不要的,可不是我不给。” 于劲:“那是我家闺女心肠好。” 有老爷子在,三太太脸色再难看,身旁的人再难以下咽,都不敢出声。 宁月看了看对面几个人,眨了眨眼。 于老爷子离席的最早,他一个资深钓友,吃完就拿着鱼竿出去钓鱼,不管家里这些弯弯绕绕。 老爷子吃完,三太太就开始忍不住了。 她问道:“孩子叫宁月是吧,在哪儿上学啊?” 宁月安静回道:“在宿城上学。” 三太太“啊呀”一声,“宿城有点远啊,不考虑回来吗?明华高中就很不错,可以在那儿上吗?刚好于澜也在那儿上,可以交流交流嘛!” 她指着旁边的孙女,于澜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直愣愣的看向宁月,眼神可一点都不友善。 宁月心道,我看比起和我交流,她更想掐死我。 她突然想起之前于观夏说的话,问道:“这个姐姐是哪个叔叔家的啊?” 三太太见她感兴趣,说道:“这是你三堂叔家的。” 宁月追问:“这个姐姐是独生女吗?” 三太太道:“那倒不是,还有个弟弟。他今天学校里有事,没回来。” 事实上是怕孩子被惯坏了,到时候在家宴上胡说八道,反而会给于老爷子留下坏印象。 宁月“哦”了一声。 那就是这个女人没错了。 她默默的吃完饭,看向于观瑕。 于观瑕:? 宁月道:“哥,你不陪爷爷去钓鱼吗?” 于观瑕心道,我陪老爷子钓什么鱼啊!老爷子不把我赶回来就不错了。 看着宁月眼巴巴的看着他,然后又望了望对面。 于观瑕这才恍然大悟,这丫头是嫌他碍事啊! 他张张嘴,看看宁月,宁月眼睛晶亮,跃跃欲试。 好像他在这儿都不好动手。 他只能站起来,把舞台让给自己的亲妹妹。 头一次不用他出手,还有点不太习惯。 他试探着问道:“那我去找爷爷钓鱼?” 宁月使劲点头。 于观瑕干脆问道:“我带着爸妈一起。” 宁月又点点头。 看她跟只松鼠一样,头一点一点的,于观瑕拍了拍她的头,看向不想走、只想留下来的于太太。 于观瑕道:“妈,咱们去找爷爷说说话。” 于太太皱眉,走什么走。 宁月推了推她,眼含期待。 于太太没办法,这孩子再厉害,但是年纪这么小,她可不放心。 于观瑕很放心,看着她口袋里的窄口瓶,她今天要是不把它用了,他看她都不想回家。 宁月的性格可是和于观夏不一样,于观夏会忍,她可不会。 他推着于太太走出去,“就出去逛一圈。等会就回来。” 他顺利把于先生于太太带出去,给宁月比了个“ok”的手势。 主桌上的人看着对面于观瑕推着于劲和于太太走出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观瑕是这种能把自己亲妹妹留下来的人吗? 几人交换了眼神。 宁月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三太太见人都走了,不知道宁月留下来想做什么。 她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宁月啊,真的不考虑回来明华高中上学吗?” 宁月面带微笑,“然后被你的亲孙女在学校里到处说我的坏话吗?” 三太太道:“你这是什么话?” 三堂叔听了也不舒服,“咱们澜澜在学校里那可是品学兼。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于观夏可是你爸妈养了十几年的,说不定以后还会分走你的一半家产呢!” 宁月抬头:“是吗,可是我看不是观夏想分走我的家产,你们更想抢啊,眼睛就快黏在我的金条上收不回来了。” 她说话直白,三堂叔十分不悦。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的……” 一旁人附和道:“这是爷爷可怜你被抱错,做了十几年穷人家孩子的补偿,你还真当回事了……” “乡下人就是没见识,果然是养在外头的丫头。” 宁月盯着他们,摇了摇头,看出来你们眼睛红的滴血了。 她可不是于观夏,受了委屈憋着,她更习惯报复回来。 宁月把口袋里的窄口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看了看旁边站着当隐形人的管家,说道:“管家爷爷,我想喝莲子羹,能不能请你去一趟厨房呢?” 管家贴着墙站,看了看大厅里的局势,有点犹豫,宁月这个新的小姐可就一个人,别磕着碰着了。 宁月道:“管家爷爷,我真的很想喝,你就去一趟呗。” 管家看了看这孩子的眼神,她眼里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很跃跃欲试,他在这儿倒是挡道了。 管家心想,于大少爷都出去了,应该是不担心,难道是这个新小姐特别能打,没听说啊。 他犹犹豫豫的去了厨房。 大厅里,宁月笑呵呵的对着三太太这边的人道:“我今天是第一天到老宅,虽然各位叔叔阿姨姐姐弟弟没给我准备见面礼,但是我自从知道要来老宅就给大家准备见面礼了!希望大家礼物收的开开心心,以后想清楚了,不要找我的麻烦,惹我生气了我可不惯着你们。” 她说完,立刻拔了瓶盖。 “秘密”的芳香在大厅中蔓延,以防误伤,宁月还用灵力揽了揽,没让香气飘到厨房。 “秘密”可以是一种良药,也可以是一剂毒药。 它能唤醒你的秘密,可大可小,让你沉浸在其中,误以为是现实。 有的人会在秘密里得到解脱,从此摆脱旧的自己,迎来新生。 有的人会沉浸在秘密之中,看着心中的秘密成为真实,然后慢慢丧失掉自己的一部分,直至和秘密融为一体。 不过那就有些太过了,宁月可不想惹上杀孽。 她只要小小的教训一下这些人就好。 宁月坐在椅子上,看着“秘密”的香味弥漫在大厅中,看着大厅里的人眼神游离。 三太太扑到保险柜上,死死的护着,口中喃喃道:“我的!我的!” 宁月皱眉,她手指伸了伸,保险柜被她拉到脚下。 宁月道:“这是我的。你就没有其他秘密吗?” 三太太愣了愣神,猛的扑过来,“我掐死你!” 宁月往后躲了躲,“至于这么恨我吗?” 她打出一道灵气,把三太太捆在椅子上。 宁月道:“别动了,再动头发口红都乱了。” 她看着大厅里其他人互相扯着头皮,拽着身上的首饰。 宁月皱了皱眉。 “这是奶奶说给我的!” “这是我爸给我买的。” “本来这钱要给我们家……” “谁让你爸不争气把钱在赌桌上赔光了……” 真是乱七八糟。 宁月扶额,这就是她小伙伴说的豪门是非多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钱吗? 她晃了晃手机,给单何拍了张金条的照片。 单何立刻回到:【哟,这是你爷爷给的,阔气啊!】 宁月:【师父!等着徒弟回去孝敬你。】 单何比了个大拇指,问道:【老宅好玩吗?】 宁月:【不好玩,各个看着我就像我抢了他们的钱一样。马上就回去。】 单何发了张金条,【你这金条在他们看来,不就是在抢钱吗?】 宁月:【哈哈哈。】 大厅里闹哄哄的,管家在厨房就听到了动静,他连忙赶过来,却被堵在大厅门口,进不去。 他十分惊异,伸手摸了摸,眼前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 他望了望大厅,看着几个先生都在地上扯头花,宁月反而在椅子上坐的稳稳当当。 这就是新小姐的手段吗? 管家想了想,只当没看见,又回厨房了。 宁月看着地上的人脸上脖子上都多了几道血痕,感觉差不多了,她拿开窄口瓶,开始把秘密再塞进去。 虽然剩的不多,但是也要回收起来,下次还能再用嘛! 宁月心道,也不知道那个唐装男被关在哪儿了,他做药的手艺确实不错。 宁月把大厅里的“秘密”回收好,看着地上的人动作慢下来,她端坐在椅子上,准备看戏。 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走进来,手臂上还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他双眼如鹰般横扫了一遍大厅,中气十足的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宁月坐在椅子上,晃着的小腿静止了。 他身上的阳气真旺。 于观夏曾说,于家大伯是从政的。 于家大伯还和于家爸爸关系很不错,宁月立刻站了起来,乖巧叫道:“大伯好。” 于大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样子。 他叫道:“管家!” 管家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经过大厅,他慢吞吞的走着,发现能走过去,立刻跑向于大伯。 “先生。” 于大伯指着地上的人,说道:“拿盆水泼在他们脸上,让他们清醒清醒。” 管家应是,又去了厨房。 宁月站在原地不动。 于大伯看了看她,问道:“修士?” 宁月点点头,于大伯问道:“在监察部登记注册了吗?” 宁月迷茫的看着于大伯,拽了拽自己的耳垂,尴尬道:“这还要注册啊?” 她师父这么多年也没说过啊! 第39章 第 39 章 于大伯看着宁月,孩子眼神清正,可见她养父母把她养的不错。 于大伯叫了声:“小郑。” 小郑立刻从外面跑了过来,“先生。” 于大伯指着宁月,朝小郑说道:“给她约个时间,明天带她去监察部登记。” 小郑看了看宁月,了然的点点头。 “好的,先生。” 交待完宁月的事后,于大伯才看向地上的人。 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管家按照于大伯要求的把水泼在地上的人脸上。 陆陆续续的,地上的人渐渐清醒过来。 他们看看于大伯,先是一愣,而后飞快的站起来。 几个堂叔:“大哥,你怎么来了?” 三太太:“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大伯面无表情道:“我不回来,你们是打算把自己的脸面放地上踩吗?”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怵于大伯,不敢硬犟。 于大伯朝管家道:“老爷子呢,于劲他们一家三口呢?去把人叫回来,怎么让孩子一个人在这儿?” 宁月站在身后,小声说道:“是我让哥哥把人带出去的。” 她手里拿着装着“秘密”的窄口瓶,“他们出去,我才放心啊。” 她十分坦荡,看起来也不怕挨骂。 于大伯坐在一边,好好看了看自己这个侄女。 他问道:“在哪儿读书?” 宁月乖巧回道:“在宿城。” 于大伯点点头:“宿城不错,风景挺好的。不打算回来上学?” 宁月摇了摇头,她实诚道:“我成绩不好,在哪儿读书都差不多。” 于大伯这些年只见过不停夸大自己能力的,还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孩子,他说道:“成绩不好也没事,让你爸妈给你找几个家教,成绩补一补,看你也是个聪明娃,成绩很快就上去了。” 宁月拿着窄口瓶,脸上像吃了苦瓜,她小声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补习。” 她是个学渣啊,学渣怎么会喜欢学习。还是捣鼓她的宝贝比较有意思,话说他哥办公室里的宝贝她还没拿回来呢。 于大伯阅历丰富,一看宁月就知道了她兴趣不在学习上。 他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他们家的孩子也不是一定要读书读出成绩,读读艺术或者像于观瑕一样经商就不错。 不过这孩子性格看起来比于观瑕好多了,也没于观夏那么执拗。 孩子挺好。 几分钟后,于老爷子拎着个桶走了进来,桶里时不时的晃一下,老爷子今天钓了三条鱼,心情不错。 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大厅门口。 一进大厅,老爷子就看到了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子女。 各个脸像花猫,脖子上还多了几道血痕,裤子上还有脚印,连三太太都是头发散乱,脸上也不知道怎么多了些灰白的污渍。 于老叶子看了骂道:“这是干嘛!一个个就知道丢人。” 于劲和于太太有心理准备,看到几人这样,知道闺女没吃亏,总算放心了。 于劲问道:“大哥,不是说有事忙,不回来了吗?” 于大伯:“忙完回来看看。孩子很不错。” 于观瑕看向宁月,宁月朝他得意的笑了笑。 于观瑕扶额,你还笑,你知道大伯是做什么的吗?你个傻丫头! 几个堂叔丢了这么大的人,怨气都集中在宁月身上。 但是想想刚才不由自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形,几人多了几分忌惮。 这个宁月在宿城是做什么的?她手里的东西怎么稀奇古怪的。 于大伯喝了口茶,看向堂叔几个人,“一大把年纪了,目光短浅,还针对一个小姑娘,我看你们是闲的发慌,手里的钱太多了。都闲成这样了,下个月就到自己的店里上班吧,分红先别拿了,试试自己挣钱。还有后面这几个孩子,一天到晚看这个脸抹的跟白墙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于大伯很是看不上:“除了花钱在行,其他什么都不行。是等着接你们的班继续当米虫吗?” 几个堂叔脸上都不好看。 于大伯觑了他们一眼,朝老爷子说道:“你也不嫌你这地方挤,还能塞下这么多人。” 老爷子坐在一边不说话,他还是很看重长子的,长子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见他不说话,几个堂叔心里明白,这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于大伯最后道:“给自己找点事干,别一个个大男人活的和怨妇一样,一天到晚净盯着别人看。” 几个堂叔跟鹌鹑一样不说话。 宁月又跟在老宅和大伯吃了顿晚饭,晚饭氛围非常轻松愉快,饭很好吃,几个堂叔姐姐弟弟一句话都不敢说,和哑巴一样,宁月看的很稀奇。 吃完饭,宁月跟着于先生于太太回了于家。 车上,于劲把一份文件递给宁月。 “你大伯给你的。” 宁月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于劲道:“家里的股份。” 宁月看了看于观瑕,“啊?” 于观瑕知道她误会了,他解释道:“大伯给你的是老于家的股份,于家做日化的,是老牌企业了,不过大伯从政,爸当年自己创业,家业没人继承,所以请了职业经理人来打理。” 他吐槽道:“老爷子还想让我接班,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挣钱给一堆米虫花。” 他接过文件,拆开递给宁月。 “拿着,大伯给你的15的股份,以后你什么都不干,就有钱花,高不高兴?” 宁月没感觉,“我本来也不缺钱,虽然我师父老是消失不见,但他每个月都给我打钱买小东西,我真不缺钱。” 于观瑕愣了愣,忘了这丫头有个做修士的师父。 做修士,确实一单挺挣钱的。 他把文件塞到宁月手里,“给你你就拿着。” 于劲笑呵呵道:“没事拿着吧,你大伯用不到这些,他天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有,以后你和你哥给你大伯养老就行。” 于劲:“对了,刚我们进来之前你大伯和你说什么?” 宁月挠挠头:“大伯让我登记注册。” 于观瑕诧异:“你长这么大,还没向官方报备过。你不是有师父吗?” 宁月:“可能我师父想着我还没成年,就没报备。” 她皱了皱鼻子,说道:“也可能是他太懒了,觉得我还年纪小,不着急吧。” 话是这么说,宁月一到家,就跑到了单何的房门前,使劲敲了敲。 “师父!师父!” 单何穿着拖鞋给她开了门,“回来了啊?” 他往后看了看,“你孝敬师父的金条呢?” 宁月才想起来,“在车里。” 她一转头,于观瑕任劳任怨的给她拖着个保险柜走了过来。 宁月抿嘴一笑,“谢谢哥。” 她现在叫哥倒是叫的蛮自然的。 宁月把保险柜拽过来,然后朝于观瑕摆摆手,“哥,你回去休息吧,我问问我师父登记的事。” 说完,她推着保险柜进了单何的卧室。 单何打着哈欠,“登记?什么登记?” 于观瑕摇了摇头,这对师徒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迷糊。 宁月把保险柜放在地上,“看,师父!金条!” 单何道:“不就是金条吗?你又不是没见过。” 宁月答道:“我见过,没见过这么多啊。” 她把金条分给单何一半,“给,师父,这是徒弟孝敬你的。” 单何摸了把她的头,“乖徒弟。” 两人数着金条。 宁月突然问道:“师父,我今天遇到我大伯,我大伯让我明天去监察局登记注册。登记注册要准备什么啊?” 单何手里的金条掉在地上,“啊?监察局?登记注册?” 宁月盯着他:“师父,你怎么比我还慌?你不会也没登记吧。” 单何“咳”了一声,“登记了肯定会被官方记录在册,时不时审查一番。” 他摇摇头,“麻烦。” 宁月:“啊,那我怎么办?” 单何道:“你去登记啊,你一个未成年,你大伯肯定会保护你的。” 宁月握紧手里的金条,“我大伯?” 单何点头:“是啊,你来江城的时候我就查过于家的情况了,你大伯现在职位挺高的,具体的你就别打听,当不知道就好,不过监察部他之前分管过,你去监察部,和在家没什么区别,他总不会让自己亲侄女受委屈。” 宁月品出味了,“所以师父你宁愿当黑户,都不和我一起去登记。” 单何道:“师父年纪大了,不想被管制,诶呀,你就体谅一下师父,明天乖乖自己去啊。有事联系我。来来来,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觉。” 宁月被推出了房门,她在门口晃了晃,啪嗒一下,单何灯都关了。 宁月抿嘴,行吧,自己去就自己去。 她回了卧室,片刻后,于观夏敲了敲门。 “喝不喝鲜牛奶,加热过的,我看你上次不喜欢纯牛奶,这个味道淡一点。” 宁月道谢,她伸手接过。 于观夏看她不太高兴,“怎么了?” 宁月:“大伯让我去监察部登记,师父不陪我去。” 于观夏想了想,“那我陪你去?” 宁月摇摇头,“大伯说让人带我去,你们可能进不去那个地方。” 她咕噜咕噜把鲜牛奶喝完,捧着杯子说道:“我觉得我师父不对劲,他居然到现在都是一个黑户。” 于观夏:“啊?” 宁月:“等我明天套套他的话,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第二天早上八点,宁月就蹲在单何门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敲门。 “师父,师父……” 她喊了半天,没人开门。 宁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手上聚起灵力,猛地推开房门。 客卧里,窗户大开,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昨天的保险柜放在桌子上,桌边还有封信。 宁月走上去,打开信封一看。 信上写着: “徒弟,师父得走了,说实话,当年师父和监察部的人打了一架,当然,师父我打赢了,不过非常不幸的上了监察部黑名单,师父我修为高深,这么多年都没被监察部逮着过。 师父跟你道歉,当年收你为徒弟,怕监察部查到咱们师徒间的因果关系,然后从你身上找到线索把我逮住,师父顺手就把你的命盘屏蔽了,要不是这样,你大伯早找到你了,师父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身世。 唉,师父对不起你,但是师父真得跑了,被监察部逮着师父就要蹲大牢了。 啊,对了,师父把金条拿走了,给你补了现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金条比现金好用。 以后想我了还是烧信香,信香最安全。切忌不要和监察部提起我,牢记自己的师父只是个无名小卒,正四处流浪,就这样,在江城好好玩,师父有空给你寄好玩的。” 宁月看完信,打开保险柜,唰的一下,保险柜里飞出一沓现金。 宁月往后退了一步,她师父从哪儿搜罗来的现金。 她翻了翻,我的天哪,还有十年前的旧的百元大钞。 看起来他师父还给她补了点。 宁月看看信,手指勾出一团火,把信烧了,毁尸灭迹。 还知道对不起我啊! 她就知道,师父肯定瞒着她什么。 宁月气冲冲的锁上保险柜,她脚一踢,保险柜就被踢到了床下。 今天要去监察部,可怎么办啊! 她总不能真让师父蹲大牢,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习惯了,自己去就自己去。 宁月想着,她师父平时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挣钱,不知道为什么能和监察部的发生冲突。 为了安全,她把现有的宝贝都带上,迷雾弹带上,昨天的窄口瓶还能用,这个也带上,还有穿地符也带上,零零总总身上装了一堆。 装备带好后,宁月有了点安全感。 她整理好,走出卧室。 于太太正捧着碗面出来,“月月,吃早餐,刚刚小郑打电话来,他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二十分钟到,来,快吃饭。” 见宁月神色紧绷,于太太道:“这是怎么了?” 宁月瘪瘪嘴,“我师父走了。” 于太太忙把她拥在怀里,“没事没事,你要是想他,妈想办法让他回来。” 宁月道:“那还是算了。让他流浪去吧。” 她安静的吃完面,正巧于劲和于观瑕晨练完回来。 于劲刚进来就喊道:“闺女!吃完了么,吃完了咱们走了?” 宁月刚放下筷子,诧异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于劲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你未成年,当然要监护人一起陪着啊!” 于劲笑了笑,“紧张啊?” 宁月坚定道:“不,我不紧张。” 于劲朝着于太太挥挥手,“夫人,你在家歇会儿,我送闺女去监察部。” 宁月坐上小郑开的车。 于劲陪她坐在后座。 宁月悄悄问道:“监察部不是修士也能去吗?” 于劲道:“一般不能,不过早年我和修士做过生意,正好去过监察部,也算熟门熟路,放心,不会让你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去的。” 宁月很感动,心里骂着自己师父不靠谱,说了和监察部打架都不说和谁打的架。 宁月一边坐车,一边观察,心想万一要是在监察部出不来,还得想想怎么跑。 她一路看过来,路是去市中心的路没错。 她记着路线,突然,眼前的景象突然晃了一下,于劲拽着她,防止她头磕在前面的座椅上。 “没事吧,习惯就好,监察部天天怕修士打上门,一天到晚换阵法。” 小郑安抚道:“宁月小姐,很快就到了,坐稳了。” 宁月点点头,然后她看着小郑习以为常的开着车,但是路上跨了好几个阵法。 她慢慢平静下来,突然想起师父说的曾经和监察部打了一架。 那监察部这么频繁的换阵法还挺能理解的,一个官方部门的人没打过外面的黑户修士是挺尴尬。 换了阵法后,她已经放弃记地点了,这阵法换的频繁,说不定监察部的真实地点离江城隔的有北极那么远也说不准呢。 十分钟后,小郑把车停在了一栋大楼门口。 大厦是明显的现代化设计,和市中心的cbd比较像,不过采取的不是透视玻璃,楼层也比较低,大概只有六七层。 小郑停好车,带着于劲和宁月走进了大厦。 大厦刷卡进出。 宁月跟在最后面。 小郑把证件递给窗口的人,“你好,我申请了今天的注册。” 窗口的人检查了证件,又还了回去。 “你好,郑先生。我们这边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请坐电梯去二楼找金主任,剩下的事项会由金主任代为转达。” 小郑:“好的,谢谢。” 宁月好奇的看了看窗口的人,那是位女性,宁月没察觉到灵气波动。 小郑带着两人到了电梯。 电梯里,宁月问道:“刚刚的不是修士吧?” 于劲道:“是政府文员。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没看到保全,门卫室的保全是修士,还是排班制。” 宁月点点头。 她跟着到了金主任的办公室。 金主任一见于劲,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老于,好久不见啊!” 于劲不忍卒视的推开他,“把你在国外养成的习惯改改,大老爷们,抱什么抱。” 金主任改为拍拍肩,“这是你家闺女啊,长得真好看。” 于劲骄傲道:“那是,我闺女当然好看。” 他指着金主任对宁月说道:“在这儿叫金主任,在外就叫金叔叔,爸爸的老朋友了。” 宁月乖巧道:“金主任好。” 金主任笑呵呵道:“你好你好。”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这么乖巧的未成年修士。 金主任请于劲和小郑到沙发坐下,“那咱们公事公办,先做一些简单的测试。” 然后宁月就看到金主任拿出一沓试卷。 金主任和蔼的问道:“你叫宁月是吧,今年十七岁,那咱们就做高二的题好了。” 宁月满脸问号。 她看了看于劲,甚至怀疑是于劲想知道自己的学渣水平才让自己的老朋友给自己拿高二试卷来做。 宁月不解道:“我不是来注册吗?还要做高中题?” 金主任道:“一般修士不用,但是孩子你没成年,就算是修士,学业也是要继续的啊!来,不着急,我们有一天的时间,等你做完题目,我们后面还有心理测试、技能测试,今天金叔叔请你吃饭,我们监察部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宁月咬着笔头,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试卷,挑挑拣拣的开始做了起来。 宁月:这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第40章 第 40 章 这张试卷一共8页,内容涵盖语数外,宁月足足做了一个小时才交卷。 金主任拿出一支红钢笔给她改试卷。 宁月把笔放下,安静坐等。 金主任的红钢笔改的唰唰的,每打一个x,宁月就要咬咬笔头。 她心道,这要是到时候考不及格也太尴尬了吧。 五分钟后,金主任改完了试卷。 他脸上带笑,夸道:“宁月这试卷做的不错啊,学习基础很扎实嘛!” 宁月:“啊?”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于劲,怀疑是老朋友坐在旁边,金主任只能夸。 她可是班主任每次见了都要给她递卷子的学生,成绩好,不存在的,她在班里只是不会拉低平均分的水平。 金主任弹了弹试卷,肯定道:“这张试卷你做的确实很不错。” 看宁月不相信,金主任说了实话:“来我这边做试卷的都是未成年的修士,在这些人里面,你成绩可是最好的,自信一点!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些年纪小的修士,说是家学渊源,一门心思钻研修行,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不去,这怎么能行呢!” 他叹口气,“总要和同龄人有些交流吧!我是不赞成他们不去上学的,修士本身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不和普通人产生交际,时间长了,很可能会欠缺对普通人的同理心。” 他摇了摇头,笑道:“说多了,来,卷子拿去吧,做的很好,继续努力。” 宁月把卷子收起来,“唔,谢谢主任。” 我居然算是成绩好的,宁月心道,那些修士成绩有多差啊! 金主任道:“我们这边,每个月未成年的修士都要集中在一起做一套卷子,这个呢,就是合格考试。考试不及格的,我们会酌情塞到江城的学校里,安排他上学。 不过你这个成绩,肯定是过关的,我们每个月考试都在15号,下个月,你还要再来一次监察局,我们会在考试前三天给你邮寄传送符。” 宁月震惊:“每个月都考?” 金主任笑道:“是啊,正好可以认识一下同龄人,你还没见过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修士吧,多交朋友挺好的。” 宁月抿嘴,好吧,那她可以勉强来考个试。 金主任拍拍手,“下面是心理测试,我们有专门的老师,她办公室就在我旁边,我送你过去。” 宁月站起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室。 金主任介绍道:“这是唐老师,她来给你做测试。” 宁月看了看,唐老师穿着一袭薄荷绿的长裙,长裙一直到脚踝,露出优雅的肩颈。 她好漂亮! 唐老师颇感兴趣的看了看宁月,她招了招手,“这个孩子是新来的吧!来,我们聊聊天。” 宁月一共在办公室待了十分钟,唐老师就说可以了,她出办公室的时候,唐老师还塞了把水果软糖,“拿去吃。” 宁月手里拿着糖,“谢谢老师。” 唐老师道,这孩子真懂礼貌,和以前那些小屁孩一点都不一样。 等宁月出来后,还剩最后一项技能测试。 还是在金主任自己的办公室。 金主任搬出来一个长高均为三米的支架,支架上是细长的透明导管,垂直于地面。 这些导管就像迷宫一样,弯弯绕绕,往往一个导管下面有五六个分支,密密麻麻,看的宁月眼花缭乱。 宁月看着金主任拿出一张平面图,然后又拿出一个紫色的弹珠。 弹珠是她小时候会玩的那种,直径为1厘米的弹珠。 宁月眨眨眼。 金主任把平面图递给她,“这就是技能测试了,考的是你对自身灵力的把控能力。” 宁月打开平面图看了看,图上用红色的线标着弹珠的行走路线。 简直比山路十八弯还要绕。 宁月拿着,仔细看了看。 弹珠本来就小,要操纵它克服重心引力,按着上面的路线上下左右游走。 这个测试还蛮难的,要在记住路线的同时用灵力控制弹珠。很多人的灵力没办法细微到这种程度。 宁月摸头,她都很多年没做过这种测试了,有些生疏。 她接过弹珠,问道:“我有几次机会?” 金主任笑呵呵道:“三次,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这边有很多同款,要是今天试了不行,可以买一个回家慢慢练,下次再来测。” 宁月心道,监察局做个技能测试还附带卖东西吗。 于劲和小郑在一旁看着,于劲给她加油道:“没事,不行下次咱们再来。” 宁月把弹珠拿在手里,心想三次机会够用。她人都来了,万一测试都通不过,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她摊开掌心,弹珠慢慢浮在空中,然后匀速飘向支架。 她让弹珠落在导管的入口,拿着平面图看了看,把路线记在心里,就把平面图折了折,放在一边。 宁月摸了摸鼻子,灵气集中在手上,弹珠随着手指挥动开始在导管内滑行。 金主任挑眉,开局不错。 很快到了第一个拐弯处,这个地方需要让弹珠向上,宁月稍微加大了灵力的投入,然后“砰”的一声,弹珠冲破透明导管,飞到天花板上。 金主任十分有经验的快速往旁边挪了挪。 “没事没事,还有新的。” 他把破了的支架挪回去,又搬出来一个新的。 宁月皱眉,手指一伸,黏在天花板上的弹珠就到了她手里。 第二次,她小心的把控着灵力,看着弹珠慢慢按着路线滑行,她专心致志,只顾盯着弹珠,没发现刚才的唐老师已经站在了金主任身边。 唐老师道:“这孩子真有天赋。” 金主任附和道:“不骄不躁,心态也好。” 唐老师道:“这玩意儿一出来,还没有未成年的修士完成这个测试,她可能是第一个诶。”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一想到有些小屁孩知道第一被人抢走,饭都吃不下了,我就高兴。” 金主任无奈:“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唐老师道:“要不是有规章制度,我早就把那些眼睛长在头上的小修士按在地上了。有家族传承了不起啊?”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宁月已经操纵弹珠到了最后一个垂直向上的导管,就在几人的视线下,弹珠跟着导管的方向,左拐右拐,很快到达了终点,出了导管。 宁月伸手,弹珠飘到了手心。 她脸不红气不喘,连滴汗都没流。 她高高兴兴的转过头看金主任,说道:“我通过了吧!” 这傻孩子还以为只有通过这个测试才能注册,唐老师一笑,问金主任:“你没和人家说清楚啊?” 金主任哈哈大笑,“这不是就有意外之喜了吗?” 他看向宁月,“做的很不错,你是所有孩子里面第一个完成的,我们这边注册的未成年修士最多只完成到一半,有些脾气急躁的每次来都得带着现金来,准备赔钱。” 宁月看着旁边破了的支架,问道:“这还要赔钱?” 金主任点头:“我们只接受现金,等会走的时候让你爸去给你交钱。” 于劲熟练的拿出钱包,说道:“多少年了,你们监察局还用现金。” 宁月看着那副支架,问道:“我真是第一个通过的?” 唐老师笑道:“可不是嘛。” 宁月后知后觉,早知道应该收敛一下实力,看着金主任的笑脸,心道可千万不要有人问她师父是谁,她师父可是在逃人员。 金主任倒是没问她师父是谁,他高高兴兴的拍手。 “测试结束了,来,金叔叔请你吃饭。咱们食堂在最后面,叔叔领你去。” 宁月跟着他下了楼,监察局人不多,也可能是她看到的人不多。 几人坐电梯下楼,电梯门一打开,宁月诧异,唉,外面的人她认识,这不是那两个在宿城的修士吗? 宣贰和宣伍正在外面等电梯,电梯一打开,金主任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宣伍下意识一转头,金主任上前死死拷着他。 金主任:“你跑什么跑!检讨呢?一千字检讨!” 宣伍转头:“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写。” 金主任骂道:“放屁,三天前我就让你带着检讨回来见我。” 只有宣贰盯着电梯里的宁月看。 宁月半点不怵,瞪了回去。 第41章 第 41 章 第41章 金主任拽着宣伍不放手。 宣伍不甘不愿的转过头,“金主任,明天、明天我一定交给你。” 金主任冷笑一声,“把你的身份卡给我,今天你检讨不写完,不要想走出监察局的大门。” 宣伍扭扭捏捏,看金主任誓不罢休的气势,最终把身份卡交了上去。 金主任:“一千字检讨!少一个字都不行。” 宣伍:“知道了。” 他认命的抬起头,看着电梯里的宁月走了出来。 宣伍指着她道:“你是那天早餐店的那个……” 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就说在宿城的时候……” 他脚上一痛,旁边的宣贰踩了他一脚。 宣伍:“你干嘛?想打架?” 宣贰:“中午了,先交材料。” 他朝着金主任点点头,拧着宣伍的胳膊进了电梯。 电梯慢慢上升。 宣伍在电梯里瞪着宣贰,“你干嘛?那女孩不就是早餐店那个,我就说五六点,她一个学生怎么会出现在早餐店!原来她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她施了障眼法,我才找不到那个厉鬼。” 宣贰嘲讽道:“被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蒙蔽,说出去很好听吗?你丢人就算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丢人。” 宁月跟着金主任到了食堂,她好奇道:“监察局还要写检讨啊?” 金主任头痛道:“有些年轻修士太浮躁了,还好面子,到时候让他们写完检讨在同级人面前读一读,也算是一种惩戒方式吧!” 这和在升旗仪式上在全校人面前读检讨有什么区别吗? 宁月心道,她们学校那几个读了检讨的也没见下次改正啊。 金主任问道:“刚刚听宣伍说的,你见过他们啊?” 宁月轻轻点头,“在宿城时候见过,他们不太友好。” 金主任道:“是宣伍吧。” 他叹气道:“这也是部分年轻修士的通病了,看不起普通人。” 他们当时肯定以为宁月是普通小女孩,可能无意间有些傲慢。 宁月笑笑不说话,她也算是给他们找了点小麻烦,就不说他们的坏话了。 监察局的食堂很大很明亮,宁月跟着金主任到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食堂里人不多。 “哟,金主任,这是新来的小修士吧!” 食堂人很热情,冲着金主任打招呼。 金主任笑着点点头。 他带着宁月选好菜,宁月选菜的口味偏甜口,糖醋排骨、菠萝咕咾肉、京酱肉丝…… 金主任开玩笑道:“你和你爸在家吃饭能吃到一起去吗?你爸可不吃甜。” 宁月还没来得及说话,于劲道:“我闺女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老金,你怎么选个菜都磨磨唧唧的。” 宁月在一旁笑出来。 等吃完饭,还是小郑开车送宁月和于劲出了监察局。 监察局内,唐老师问金主任:“你不查查那孩子师从何处?” 金主任道:“咱们当初为了鼓励修士来登记,就规定了不会探查他的师门,这可是写在条例上的。你总不能让我明知故犯吧!咱们监察局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唐老师道:“我这不是好奇嘛。” 金主任道:“老于我知道,他女儿那个师父如果不是好人,他会自己来找我商量的,他既然不说,就说明这个师父为人不错。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用追根究底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金主任道:“进来。” 宣伍拿着一沓纸走了进来。 唐老师道:“哟,又犯事了啊,这次犯的什么事啊?” 金主任看着宣伍道:“你老师问你话呢,说话!” 宣伍烦躁道:“我误伤了一个拐子的魂魄,让她魂飞魄散了。” 金主任道:“还有呢?” 宣伍道:“我把剑扔了。” 金主任道:“你小子挺牛啊,一个修士,把自己的武器扔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了呢!” 唐老师笑出声来。 宣伍看了看她,忍了忍。 金主任让他把检讨交上来,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任务暂停,在局里重修任务指南。同时,你还要缴纳罚款。局里会和阴差沟通,看看这事怎么处理。早让你小心小心,你还是没脑子。被厉鬼耍着玩!” 宣伍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宁月到了家。 于太太正在家收拾东西,见宁月回来,问道:“监察局怎么样啊?” 宁月道:“挺好的。” 她看了看于太太,好像有话要说。 于太太关切道:“怎么啦?明天去姥姥家,不想去吗?” 宁月摇摇头,姥姥家可比于家好多了。 于太太不解,“那怎么了?” 宁月摇摇头,一转脸跑了。 于劲走过来,于太太道:“你闺女怎么了,好像有话要说。” 于劲没觉得,“没啊,今天挺顺利的啊!老金挺和善的啊。” 于太太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明天去爸妈家,你和不和我去。” 于劲道:“你都带闺女去了,我还能不去?对了,这次观夏也去吧?” 于太太点点头,笑道:“自从宁月来了,观夏情绪好多了。今天还和我一起做甜点呢。还要十分钟才好,到时候给你尝尝。” 于劲道:“我老婆和女儿一起做的,肯定好吃。” 宁月把客卧里的保险柜拖到自己屋子里,她本来想着把钱存起来,但是保险柜里的钱有几百万,去银行存不方便,到时候万一要取个几百万出来也不方便。 她师父曾经说过,最好不要让自己明面的账目上有着大额转入转出,这种一般都会被特别关注。 宁月想了想,还是把保险柜塞到了桌子下面。 她松口气,开始给师父写信,恭喜他这个在逃人员这次躲过了监察局。 等信写完,她照例点燃信香把信传过去。 第二天,宁月跟着于先生于太太到了杜家。 杜家舅舅和杜二哥上班,家里只有杜老爷子杜老太太和正在休假的杜大哥。 杜老太太道:“都来啦,今早小林还说他从欧洲回来了,要请你们吃饭呢!刚巧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都是亲戚,你们认识认识。别改天了,省的影响你们上学。” 杜老太太看着于观夏,“观夏啊,真要去宿城上学啊?” 于观夏点头说道:“姥姥,我以后周末来看你。” 杜老太太叹气,她也知道于观夏是个轻易不松口的性格。 “好吧。那你也跟着去见见你林大哥,以后见面机会也少了。” 都是年轻人,于先生于太太也不想跟着凑热闹,只让于观夏陪着宁月去就行。 吃饭地点是李书雅选的,李书雅还开车来杜家接人。 宁月和于观夏上了车,一上车,她就察觉到李书雅面色不太好。 宁月皱了皱眉。 李书雅解释道:“最近没睡好。” 她笑了笑,“一猜你就要问这个,最近我朋友都说我没有以前肤色好了。” 事实上她这几天确实没睡好,总是做梦,梦见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让她快跑。 宁月坐在车里,心想这不是肤色的问题吧。 李书雅打起精神,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去盛日,问青有事去公司一趟,我先带你们去盛日点单。听说你们都比较喜欢中餐,这次就没选西餐厅。” 宁月点点头,“你们订,我都行。” 几人到了盛日,直接到李书雅预订的包厢里。 林问青来的快,宁月刚坐到包厢里五分钟,他就到了。 他是典型的衣架子,看起来瘦高挑,穿了件灰色风衣,显的整个人很挺拔。 林问青是个见人就笑的性格,一笑起来确实赏心悦目。 宁月看着看着却皱了眉。 这个林问青,怎么身上阴沉沉的,和他身上气质不符啊! 李书雅给他介绍道:“这是宁月。” 林问青道:“哈喽,不好意思,前几天在欧洲,没见到,今天见面礼给你补上。” 他递上一个礼盒,宁月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林问青为人风趣,和李书雅在一起的时候,脸上也带笑,他时不时的给李书雅夹个菜,态度十分亲昵。 看起来两人感情不错。 但是他身上真的好奇怪,不会是招惹到什么东西了吧? 看着李书雅黯淡的面色,宁月觉得可能性蛮大。 这顿饭挺好吃,宁月对身上阴沉沉的林问青也很感兴趣。 头一次见把累世善人的功德金光都带的黯淡的人。 背后一定有原因。 第42章 第 42 章 第42章 吃完饭,林问青送两人回杜家,和杜老太太杜老爷子打完招呼,和李书雅一起回家了。 杜老太太感叹道:“之前小林还说想让两个孩子早点定下来,不过问青这工作也太忙了。” 宁月听了一耳朵,说道:“李姐姐年纪也不大吧,她想结婚吗?” 杜老太太笑道:“只要是喜欢的人,肯定是想结婚的啊!” 宁月又问:“那是林哥不想结婚?” 杜老太太叹气道:“谁知道呢,瞧瞧书雅多好啊,不知道你林哥怎么想的。” 宁月想了想,不结婚才好啊,一结婚,夫妻命盘相连,万一倒霉都是一起倒霉。 一看林问青身上就是有点问题的。 宁月跑到杜老太太旁边坐下,打听道:“姥姥,林哥头疼的毛病是从小就有的吗?” 杜老太太点点头,“可不是嘛,他小时候就经常头疼,你林姨一边忙工作,一边带他,特别辛苦。” 宁月:“那林姨的丈夫呢?” 杜老太太道:“去美国定居了,这么多年就没回来过,你林姨只当他死了。” 她推了盘草莓到宁月面前,“不说这个,吃草莓,从园子里现摘的,可甜了。观夏也吃,在姥姥家住几天再走。” 杜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都在身边,这样她才开心。 宁月捏了个草莓小口啃着,草莓刚吃了两个,小洋楼里的电话就响了。 宁月抬头望过去,家里的阿姨先接了电话,很快脸色变了。 她说道:“老太太,是林夫人打来的,说林少爷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市医院。” 杜老太太当时就急了,“这是怎么了?” 她年纪大了,身边亲近的亲戚就剩林姨,林姨一个人带孩子,十分辛苦,她平时也多有关照,小时候林问青还在杜家住过一段时间。 一听说孩子出车祸了,这就开始着急了。 于观夏给她顺着气,“姥姥,您别急。” 宁月快速擦完手,“对,您别急,我和观夏去看看。” 中午于先生于太太看着两个女儿被带去吃饭,也没在杜家久待,吃顿饭就回去忙生意了。 现在杜家就剩杜大哥和宁月于观夏。 杜大哥被阿姨叫了下来,他看着杜老太太的样子,不急不躁的说道:“奶,你别急,我先去看看。” 杜老太太点头,“那你先去看看,快点啊。” 宁月拉着于观夏跟上。 杜大哥道:“你们也去。” 宁月点头,当然去啊! 她要去看看车祸伤的重不重,按理说李书雅这辈子最多就只会有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怎么连车祸都有了呢。 明明她师父说了,遇到累世善人,多结善缘,如果倒霉了,多去蹭蹭金光,不说时来运转,至少不会霉运连连。 杜大哥皱皱眉,说道:“车祸有什么好看的。” 宁月看出来了,杜大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林问青。 宁月道:“我去看看李姐姐。” 杜大哥看着老太太在旁边殷切的望着,要不是她腿脚不好,可能就自己去了。 杜大哥转身出门,让宁月和于观夏跟上。 两个小丫头跟着就跟着吧,万一两老的要跟来才是麻烦。 在车上,杜大哥和两个妹妹约法三章。 “先说好,到医院别乱走,跟在我后面。” 宁月和于观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于观夏悄悄问宁月:“不是说有功德金光,李姐姐这辈子都很顺遂吗?” 宁月急忙摇头:“我师父说的,不是我说的,等我写信问他。” 三个人到了医院,杜大哥问到病房,带着两个妹妹往病房里走。 林问青一个如日中天的歌手,住的当然是单人病房。 宁月到了病房,看到林问青的头上包了好几圈,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点血迹,他本人还没醒。左腿也被架了起来,看起来腿也受伤了。 林姨看到杜大哥,松了口气。 “老大来了啊?” 她面色苍白,看起来精神状况也不太好。 林姨念叨道:“我就感觉这两天心上发慌,果然今天问青就出车祸了。” 杜大哥直言:“不要封建迷信,每天出车祸的人那么多,你儿子只是倒霉而已。” 林姨面上尴尬了一下,干笑应和过去。 以杜家大哥的职业,他更相信人定胜天。 宁月和于观夏面面相觑,宁月悄悄问道:“杜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林哥?” 于观夏想了想,“可能吧,以前杜大哥经常出任务,几个月都不在家,他们两个见面机会也很少。” 宁月“哦”了一声,她看了看,李书雅不在病房里。 宁月问道:“李姐姐呢?” 林姨面上有些复杂,“她和她妈妈出去了。” 李书雅的妈妈也来了? 宁月有些好奇。 杜大哥就像例行公事一样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林姨道:“医生说是脑震荡,左腿骨折,要住院一段时间。” 杜大哥道:“那好好休养,需不需要我找个护工?” 林姨不敢麻烦他,说道:“我刚刚已经联系过了。护工等会就来。” 杜大哥点点头,说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以后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爸或者老二,别让奶奶着急。” 林姨点点头,找补道:“我这也是一时情急。” 杜大哥拉了把凳子坐下,朝着往门口张望的宁月说道:“想出去就出去吧。” 宁月朝着林姨歉然的笑了笑,跑出病房。 她和于观夏在走廊找了找,没找到李书雅。 于观夏道:“那我去卫生间看看。” 宁月指着楼梯口道:“我去楼梯口看看。” 两人约定好,宁月往楼梯口走去。 楼梯口在走廊的最左侧,还没走到头,宁月就听到了几句大嗓门的话。 “闺女,咱说实话,自从你和这个唱歌的在一起后,你就倒霉多了!明明你刚出生的时候,有个路过的来讨茶的算命的说了,你这辈子肯定是一路顺风顺水,他还夸我家风水好呢!瞧瞧你这小脸,从小到大你都没摔过跤,今天怎么还出车祸了呢!” 宁月顿住,她挠了挠头,大声咳嗽了两声,楼梯口的声音停了。 一个富态的阿姨探头望过来,问道:“你谁啊?” 李书雅忙道:“妈,这是杜家外孙女,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看看问青。” 阿姨道:“杜家外孙女啊,那没事。” 杜家人口风紧。 阿姨不把宁月当外人,最好宁月回去把她说的话在家里说一遍,两家人谈不成更好。 她继续道:“我说真的,咱闺女这个相貌,这个学历,找什么样的不行。妈跟你说啊,夫妻这个事呢,也是要看缘分的,这有些人他们就是互相犯冲,不能在一起啊。” 李书雅无奈道:“妈,你能别迷信吗?” 阿姨道:“我迷信?那个唱歌的一家更迷信吧,还说一见到你头疼就好了!我呸,就是骗你这种小丫头的。” 宁月站在原地,尴尬的摸摸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阿姨拉着李书雅,还看着宁月道:“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不是骗小孩吗?” 宁月支吾着,“这确实有可能是真的。” “嗨,你这丫头。” 阿姨对着宁月说道:“你这个思想可不对哦,可不能信男人的话,男人上头时说的话最不可信了。” 宁月:“啊?” 这您说的和我说的就不是一个事啊。 宁月刚想解释,就看到楼梯口处闪过一阵亮光。 好像是摄像机。 宁月瞬间想到了林问青的职业,不会遇到狗仔了吧! 宁月冲到楼梯口,喊道:“唉,你站住!” 楼梯处,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男人快速的朝下跑。 宁月:“我让你站住。” 男人就和没听见一样。 这人怎么这样,还偷拍人家母女俩说话。 宁月见他不停下来,只好动用灵力。 她找准时间,用灵力串成一束,勾住男人的背往后拉。 “噗通”一下,男人坐在楼梯上,摄像机掉在他腹部。 宁月跑下来,李书雅慢了一步,紧随其后。 男人被按在地上不能动。 他震惊的看着宁月,刚刚是什么东西! 宁月不管他,反正监控拍不到灵力。 她拿起摄像机,看了看。 “你是狗仔吧!” 李书雅走下来,跟宁月站在一起,问道:“你是哪家报社的?” 男人不说话。 李书雅看了看宁月手里的摄像机,说道:“行了,你开个价,里面东西我买了。” 宁月看了看她,说道:“姐姐你买什么啊,直接把人拽到林哥病房,让林哥出钱啊。” 阿姨好不容易追下来,听到宁月的话,点了点头。 “对,就该让林问青出钱。这是他职业的问题,我女儿居然谈个恋爱还要躲躲闪闪的。” 她一巴掌拍在宁月肩膀上,夸道:“好姑娘。” 宁月肩膀一痛,心道这阿姨力气还蛮大。 没等她动手,阿姨就单手拎起地上的男人,说道:“你跟我去病房,去找林问青谈,欺负我闺女算什么事!” 李书雅跟在后面,“妈,问青还没醒呢。” 阿姨道:“那就让他.妈出钱,这个摄像机一看就不便宜。” 李书雅“诶”了一声,想跟上,反倒被宁月拉住。 宁月道:“姐姐,你让林哥出钱,他有钱。” 她慢慢拉着李书雅往楼上走,李书雅没办法,只好慢慢走着。 李书雅:“对了,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今天狗仔就拍到照片了。” 宁月:“姐姐,既然有一个狗仔在拍,说不定还有其他狗仔也在跟这个消息,你和林哥有提过怎么处理这种事吗?” 李书雅:“他事业还在上升期,官宣会掉粉。” 宁月:“可是他如果都不敢承认你是他女朋友,你怎么能确认他是真的爱你呢。” 她指着李书雅眉尾处的一道血痕说道:“这是今天车祸受的伤吧!” 李书雅擦了擦,“对,小伤。” 宁月:“可是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伤吧。姐姐,你是无法拯救一个人的,你不能因为他需要你就认为他爱你。” 她看着李书雅身上的功德金光,现在比早上看到的亮了些。 李书雅笑道:“差点以为你是我亲戚了,明明你和问青是一家人。” 她避而不谈,宁月也没有办法。 她只好道:“那你最近小心一点,如果遇到什么事联系我。你应该有察觉到在林问青身边有些不对劲,相信你的直觉。你的直觉不会骗你。” 李书雅含笑点点头。 两人又回到了病房,病房里,林姨正给狗仔转账。 男人收到钱,开开心心的离开,迎面撞上宁月。 男人脸上的笑收了收。 宁月道:“不义之财可不好拿。” 被宁月盯着,男人想起楼梯口诡异的瞬间,一刻不停的走了。 于观夏从外面进来,被男人撞了一下。 于观夏:“这谁啊?” 宁月无奈道:“狗仔。” 于观夏紧张起来,“被拍到了吗?” 宁月指了指摄像机,“拍到了,买下来了。” 买下来就好,于观夏松口气。 病房里,林姨和李书雅妈妈对视。 林姨带笑说道:“亲家,今天书雅也受惊了,你带她回去休息休息吧,问青这边有我。” 阿姨刚想说,谁是你亲家,没影的事呢。 她话没说出口,手臂就被亲闺女捏了一下,她是很想让小两口散伙,但又不想伤了李书雅的面子,只好含混道:“那书雅我先带走了。” 阿姨路过宁月身边,叫道:“丫头,有空去阿姨家里玩啊。” 宁月茫然点点头。 几人在病房待了一下午,等林问青醒了,情绪稳定,几人才回杜家。 半夜十二点,一则新闻上了头条。 “劲爆独家!林问青地下女友曝光……” 同一时刻,病房里的林问青捂着头,头朝下,把自己闷在枕头里。 耳边是从小听到大的话。 “下来陪我吧!” “下来陪我吧!” “我好想你……” 随着耳边的呢喃,林问青捂着头,他的头越来越痛。 他颤颤巍巍的摸到床边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手机铃声在病房响起,没有人接,林问青按了一遍又一遍。 李家。 李书雅妈妈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任手机铃声一遍遍响着。 李爸爸道:“你至于吗?还把孩子手机拿来了。” 李书雅妈妈道:“当然至于了,这小子一点都不诚心,我们书雅又不是他丫鬟,随叫随到。” 李爸爸道:“那你能把手机关机吗,这铃声吵得我头疼。” 李书雅妈妈道:“不能,听着这铃声我高兴!我一想到林问青现在眼巴巴望着手机,我心里就爽快,我看他能打几个电话过来。” 李爸爸摇了摇头。 李书雅妈妈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书雅怎么就不像我呢!要是你当年这样对我,我早把你一脚踹了。” 李爸爸道:“老婆你是猪肉铺长大,从小杀猪,身上气势惊人,没人敢欺负你啊。咱们书雅不一样,从小就乖巧善良,一路好学校,再说林问青条件也不差。” 李妈妈道:“对我女儿不好,条件再好也没用。等着吧,我迟早把这事搞黄了。” 病房内,林问青没等到电话,他抬起头,把手里的电话扔在地上。 耳边的话越来越近,林问青捂着头,看到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对绣花鞋。 他瞪大眼睛,抬起头。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朝着他说道:“你终于能看到我了。我等了好久好久。” “啪嗒”一声灯开了。 林姨看着床边的林问青,急忙走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林问青缓缓转过头,脸色惨白。 他说道:“妈,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她让我和她走……” 林姨过来抱着他的头,“没事没事,你只是做噩梦了。” 林问青:“我没做噩梦。” 林姨肯定道:“你就是做噩梦了,来,喝点水接着睡。” 她站起来接了一杯热水,趁着林问青不注意往水里撒了点粉末。 林姨把水递给林问青。 “喝吧!” 林问青接过来喝完,很快躺在床上睡着了。 林姨给他盖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她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上次你提的事我们再商量。” 电话里的人道:“还在老地方,你过来就行。” 十分钟后,林姨到了湖边。 她要找的人就坐在石凳上。 对方是个道士,穿着一身道袍,还给林姨倒了杯茶。 “怎么今天联系我?” 林姨道:“今天我儿子说见到那个女鬼了。” 道士说:“见到了,这说明你儿子寿数快到头了啊!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鬼。” 林姨急道:“可我儿子才二十多岁,他那么年轻!” 道士道:“那有什么办法呢!前世欠债,这辈子还债,有女鬼盯着,他就是早亡的命。” 一阵冷风拂过,林姨心更冷了。 “你之前不是说找到十世善人,有功德护佑,女鬼不敢近身,就能延长他的寿数吗?” 道士苦恼道:“我也没想到你儿子身边的这个女鬼这么恨他,宁愿顶着功德金光的侵蚀也要害了他。” 林姨道:“那他们结婚还有用吗?” 道士:“有用是有用,可能你儿子本来该二十岁死,现在变成三十岁死吧。” 林姨:“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我儿子平安长寿!” 道士微笑:“那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之前说的第二种方法。” 林姨:“什么方法?” 道士凑近说道:“只要让这个女鬼杀掉十世善人,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是犯了大忌,十世善人难得,天道必降下天雷,把她打的魂飞魄散。这样你儿子就不会头疼,也不会短命了。毕竟他身上的一切都是这个女鬼造成的。” 道士说完,留下让林姨思考的时间。 “你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十世善人跑了,再找到下一个就难了。” 晚风阵阵,吹到人的毛孔里,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道士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你好好想想。” 林姨的手在颤抖,她听到道士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再多就不行了,你儿子身边的女鬼必定是天天都盼着他死。” 第43章 第 43 章 道士回了酒店,他的房间在303。 一走到门口,他就闻到了里面的人气。 道士用房卡打开门,一进门,他就看到有个青年正在沙发出嗑瓜子,瓜子皮一半落在垃圾桶里,一半落在地上。 “你有病吗?” 道士阴沉的声音在秋眠耳边响起。 秋眠抬起了头,他二十出头,一头柔软的卷发,看起来整个人人畜无害。 看到道士后,他“啊”了一声,然后用脚扒拉扒拉地上的瓜子皮,扔在垃圾桶里。 “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 道士走到衣架边,把自己的道袍挂起来,他问道:“你找我干嘛?” 秋眠:“那个大明星的事你处理完了没,我又接了一单,雇主出价三百万,现金!你要是那单忙完了,这单我们就准备准备开始。” 道士:“还没忙完。” 秋眠道:“这次怎么拖这么久,趁早让他们结婚不就得了吗?难道那个李书雅想通了,把明星给踹了,可以啊!那咱们还得再找个大善人?” 他嘴里吧啦吧啦说了一堆,道士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很奇怪。 秋眠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能别那么渗人吗?” 道士:“一切顺利,再给我一周时间,这个事情就能了结了。” 秋眠道:“行吧,那你快点,新雇主那里我再拖拖。” 他看着道士在那儿摆弄他的道袍,说道:“你又不是真的道士,那道袍有什么好摆弄的?” 道士冷笑:“它自然有它的用途。” 秋眠绷着一张脸。和这个道士在一起,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提醒道:“你冷静点,可别搞出什么大动作,引起监察局注意。监察局的监管真是越来越严了,现在三百万的现金流都要被监控,一件法器都不止三百万了好吧。” 他随口抱怨,引来道士的注意。 “监察局的监管又调高了吗?” 秋眠点点头:“好像是因为哪个邪修被逮住了,听说抄出一堆好东西,都收公了。” 他站起来,说道:“反正你最近小心点,别被逮住了。逮住了我可没办法捞你。我就来和你说一声,走了走了。” 秋眠其他法术学的稀烂,只有逃跑最精通。 道士抬起头,秋眠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秋眠闪出酒店,到了湖边。 他打算捉几条鱼回去炖着吃。 江城这个湖是活水,里面鱼肥美的很。 虽然他法术稀烂,但是捉几条鱼还是没有问题的。 秋眠蹲在湖边,手伸进湖里,灵气开始在湖边逸散,引来几条大鱼。 虽然湖水冰凉,但是收获不错,秋眠把鱼捉起来,用白色塑料袋装上。 他还用手试了试,不错,回去就炖了。 风打在湖上,吹起一圈圈涟漪。 秋眠拎着鱼往外走,夜色寒凉,吹的人脸皮疼。 江城就是这样,昼夜温差大,早上和晚上能差到十度。 突然间,他听到女人的呜咽声。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秋眠顿住,心道不会大半夜遇鬼了吧,要不拐个弯吧。 他脚步一顿,又想道遇到鬼也行,说不定还能做笔生意。 他做中介做久了,嗅到点商机就走不动路。 踌躇了一会儿,秋眠往呜咽处走去。 修士走起路来会控制自己的步伐、呼吸,秋眠走到旁边,那边的女人都没发现。 秋眠站在边上,原本都端起笑脸准备问问,没想到这还是个熟人。 这不是那个明星他妈吗,大半夜在这儿嚎什么嚎,她儿子不是没死吗? 刚才道士还说了一周内能解决这个单子。 秋眠很怀疑,心道不会被道士砸了招牌吧。 他可别是驴我呢! 秋眠遮掩身形,凑近看了看,一片漆黑中,林姨身边亮了个香烛,香烛上贴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这个单子秋眠经手过,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生辰八字是李书雅的。 他难以置信,看了又看。 他娘的这真是李书雅的生辰八字,李书雅当然还没死。 这人想干嘛! 林姨在一边喃喃道:“不是我要害你,是那个女鬼,我要我儿子活着……” 秋眠在旁边听了听,稀里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就是结婚的事吗。可他看着,现在林姨想的不是结婚,而是要李书雅的命。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懂这么简单的一个单子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秋眠自认不是好人,但他只求财,不害命。 他可没想着要十世善人的命,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他吓得鱼都不了了,把鱼扔在湖里,回头又去酒店找道士。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个道士不是想砸我的招牌,他是想要我的命吧。 秋眠找到酒店,心中忿忿不平,这事要是被监察局知道,他得蹲一辈子大牢。 他冲上三楼,还没走到道士的房间,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寒之气。 秋眠顿住。 他张大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 秋眠虽然法术不行,但是理论知识学的相当不错。 《天下奇物》中曾有记载,世有寒冰,有匠人以寒冰制棺,寒冰棺成,即锁人尸身,困人魂魄。 秋眠站在原地,心道自己可真是太倒霉了,找的搭档居然是个疯子。 他不傻,联想到林姨,再想到李书雅的身份,就明白这道士是觊觎人身上的功德,想用寒冰棺困住人,慢慢剥离人身上的功德。 造孽啊! 他慢吞吞隐住身形从酒店跑了。 第二天一早,李书雅起来后从房间出来找她的手机。 “妈,我手机呢?” 李妈妈正做早饭,李爸爸在旁边帮忙切水果。 李妈妈道:“在茶几上。” 李书雅拿起手机,一打开,手机里就跳出来好几条通知。 她站在原地。 李妈妈见她站着不动,招呼道:“准备吃早饭啊!在那站着干嘛。” 她昨晚可是把通话记录删了的,难道被发现了。 李妈妈悄悄偷看女儿,见女儿面色冷凝,她一愣,“怎么了?” 李妈妈李爸爸年纪大了,本身也不喜欢关注娱乐新闻,还不知道昨晚狗仔爆出的消息。 李书雅看了看手机,林问青没有联系她。 她心里一沉,挡着爸妈的面,她扬起笑道:“我们主任让我今天去赶个稿子,可能要加班。” 李妈妈道:“加班啊?那妈给你带点吃的,饿了吃啊。” 李书雅应了几声。 饭桌上,李妈妈又开始老生常谈:“闺女啊,要不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结婚的事吧!你才刚毕业两年,昨晚你爸还说现在就业环境不好,想让你再读个研究生。家里不缺钱,你再去读两年书。” 李爸爸茫然,心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过当着闺女的面,他顺着老婆的话笑呵呵道:“是啊是啊!你看看想学点什么,爸去打听打听哪个导师人好一点,咱们再学两年,结婚可以等研究生毕业后再考虑。” 李书雅握着汤匙的手收紧,想了想今早的新闻,还有朋友七拐八拐的打听问消息。 她说道:“我考虑考虑。” 李爸爸道:“爸爸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现在那个对象身边的环境确实比较复杂,爸是希望你充分考虑、思想成熟后再做决定。你从小就聪明,爸爸也不想给你压力,但是呢,爸爸喜欢你找一个喜欢你的。” 李书雅点头道:“我知道了。” 吃完饭,李书雅去车库开车上班。 上路前,她又看了眼手机,手机上消息蛮多,但是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她沉默着开车上班。 李书雅在一家出版社工作,出版社位于市中心,每天开车上班在路上就要堵大半个小时。 今天她莫名有些焦躁。她在车流中缓缓挪动。 到市民路的时候,林问青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 李书雅:“我在上班路上。” 林问青道:“你今天不过来吗?” 李书雅道:“我还要上班,我妈最近不太高兴,我要在家多陪陪她。” 林问青:“我想让你过来。” 李书雅开着蓝牙,她心里有些生气,问道:“你没看新闻吗?” 林问青顿住,他昨晚上给李书雅打了十几个电话,李书雅都没接,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一早上醒了就给李书雅打电话,李书雅还是不愿意过来。 他本身就有点火气,问道:“什么新闻?” 李书雅道:“昨天被狗仔拍到了。” 林问青不相信:“昨天妈不是把新闻买下来了吗?” 李书雅握着方向盘,手指绷紧,她说道:“你是在怀疑我吗?因为你不想结婚,所以你觉得是我把消息散出去的?” 林问青冷静下来,他说道:“我今早手机坏了,经纪人没联系我,等我联系一下经纪人。” 李书雅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问青不说话,李书雅道:“我朋友都在打听,你好好考虑吧。” 她挂断电话,继续开车。 车开出市民路,车流量减少,李书雅拐了个弯,往出版社开去。 突然,李书雅眼前视线一暗。 “砰”的一声。 她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撞到了人。 她快速的下了车,一个男人躺在她车旁边,左腿一片血迹,正捂着自己腿哀嚎。 李书雅忙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秋眠今天挑好机会,等了好久终于撞在了李书雅的车上。 他抱着自己的腿哭道:“我的腿好像断了。” 周围过来几个路人,“这怎么伤成这样?” 秋眠一边在地上哭,一边偷偷看着李书雅,他找到李书雅的时候,特意算过,李书雅做了几辈子医女,一直孤身一人,不是在治病救人就是在培养徒弟,他可真是造了大孽呢!万一人被他害死了,他去地府肯定下油锅。 李书雅:“大哥帮帮忙,我看他走不了,麻烦大哥把他抬上来,我送他去医院。” 在路人的帮助下,李书雅把人带去医院,门口保安帮忙把人驾到急诊。 秋眠的伤看起来还是蛮重的,医生摸了摸骨头,说道:“还好,骨头没大事,这是外伤。” 李书雅:“那他流了这么多血……” 医生道:“这个出血量是不太正常。” 秋眠心虚的缩缩腿,他这个障眼法好像过了。 医生:“不然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秋眠点点头,“对对对,我要住院。” 他转头看着李书雅:“你撞了我,你得负责,你得给我看护!” 李书雅点点头,“是是是,不好意思,我但是走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秋眠板着张脸,医生给他包扎好,让护士帮忙推去了病房。 病房里,李书雅坐在病床边,给主任打了个电话。 “主任,我路上出了点事,今天请一天假。” 出版社的主任是个三十岁的职场女性,平时紧跟时事,狂追热点,一听李书雅说路上出事了,忙问道:“没事吧?” 她以为李书雅是看了新闻心情不好才出了事,安慰道:“少看新闻,这个男人不行,咱就下一个。小李,姐还一直以为你没对象,没想到你有对象过着没对象的日子,你这对象不行啊!不行咱就换。那就先这样啊,你这两天先休息,反正最近不赶稿。” 李书雅答应了几句,说了谢谢把电话挂了。 她心情不好,脸上难免带了几分抑郁。 病床上的秋眠伸直腿,他看了看李书雅,问道:“你有对象啊?那你不和你对象打个电话?” 李书雅道:“不用打,他也在住院。不过不是这家医院。” 秋眠道:“那你最近还挺倒霉的啊?他为什么住院啊?” 李书雅:“车祸。” 秋眠闭上嘴,这姑娘还真挺倒霉的。 还有一半的责任在他身上。 秋眠道:“那我也车祸了,还是你撞的,你得负责!” 李书雅疲惫道:“是是,我会给你出医药费误工费。” 她还挺好说话的,秋眠心道,他动了动腿,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李书雅站起来,“我扶你。” 秋眠:“咳,搭把手就行。” 李书雅扶着人到了卫生间,秋眠单脚慢吞吞跳过去。 几分钟后,他又单脚挪出来,演的十分卖力。 李书雅扶着他到床边,秋眠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啊!” 李书雅顿了顿,感觉肩膀有点重。 她把人扶到床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秋眠看着她,问道:“肩膀不舒服啊?” 李书雅道:“这边肩膀有点重。” 秋眠心道,那当然了,这是我找人专门画的平安符,十万一张,我给你贴了十张上去。 你可别出事,你出事我就完了,因果就欠大了。 除了平安符,秋眠还贴了追踪符,他心底总是不安,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李书雅人就没了。 李书雅对此一无所知,中午,她还去给人买了午饭。 买完午饭回来,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来人染了黄色的头发,看起来活在十几年前,一身非主流。 秋眠介绍道:“这是我兄弟,不麻烦你了,我兄弟来陪我。” 李书雅犹豫的看了看这个兄弟的衣着,问道:“不然我给你请个陪护吧。”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啊。 秋眠心道真是大善人转世,和他这种人就是不一样,他回道:“没事,我们兄弟习惯了,你一个女的,不好麻烦你。” 李书雅想想也是,她留了点钱,打算下午再过来看看。 早上十点,宁月才起床。 不用上学真是太好了! 她舒展胳膊,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她睁开眼,觉得自己清醒了。 宁月打开手机,翻了翻朋友圈。 昨天宁爸宁妈看宁月在江城适应良好,两人报了个旅游团,打算出去玩个四五天。 他们两口子平时要开店,很久没出去玩过了。正好等旅游结束,回来接两个女儿回去上学。 宁爸宁妈旅游时热衷于发朋友圈,除了风景还有吃的,最近被旅游团里的人带着学会了拍vlog。 宁月一一点了赞后,洗漱好走出房门。 于观夏昨天就说今天要去上课,她是学画画的,画画这个东西,一天不画,手就生了。 宁月估计她早上八点就出门了,那时候她还在睡觉。 不用上课真好。 她走到客厅,打招呼道:“姥姥姥爷,杜大哥早上好。” 姥姥姥爷正晒太阳,太阳照过来,身上暖洋洋的。 杜老太太还拍拍旁边的躺椅,让宁月也来坐。 宁月坐在躺椅上,杜老太太问道:“想吃点什么,早上少吃点,等中午我们再吃顿好的。” 宁月想了想,说道:“吃虾饺吧,昨晚吃的那个。” 杜老太太让阿姨蒸了一笼虾饺,宁月坐在餐桌边上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刷着刷着,宁月就皱起眉。 林问青地下女友曝光? 她打开林问青的微博,他的微博还停留在新歌发行的那一天。 果然,他不打算承认啊。 她打开微信,找到李书雅,发了个消息。 【姐姐,中午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等了几分钟,李书雅才回道:【好啊。你想吃什么?】 宁月:【吃火锅吧。】 半个小时后,宁月坐在了火锅店里。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 李书雅穿着杏色呢子大衣走进来,温和恬淡,她在人群中,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宁月朝她招了招手。 李书雅朝她点点头。 她刚走进,宁月就看到了她肩膀上贴着的平安符和追踪符。 平安符就算了,怎么还有追踪符。 等李书雅坐下,宁月指着她的肩膀道:“姐姐,你肩膀上蹭了点灰。” 李书雅看了看,确实有道白色的痕迹,她默默拍掉。 趁她低头拍着肩膀的时候,宁月一伸手,追踪符就飘到了她手上。 她正好能利用追踪符查查是谁在盯着李书雅。 第44章 第 44 章 第44章 李书雅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这顿火锅没有吃很久,期间她的手机屏幕总是时不时的亮一下。 是一连串未接电话。 见宁月看过来,李书雅勉强一笑:“今天心情不太好,上午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宁月关心道:“没事吧,你要不要断网休息一段时间。” 李书雅神色淡淡:“有考虑过。” 她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突然说道:“我妈妈可能说的没错,我和他真的不合适。” 林问青只关心自己,她只是一个治病的工具,好像她不会有感情一样。 她笑了笑,对宁月说道:“我想了想,你那天说的对。一个不被承认的爱人,怎么谈得上爱呢。” 她今天压力很大,上午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狗仔曝光后各种各样的朋友都来问,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她要怎么说呢,我和林问青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只是他不想向公众承认。 李书雅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宁月给她倒杯水,“姐姐,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 快把林问青踹了,他身上有问题的,和他待在一起时间久了,身上功德金光都淡了。 更何况这男人还不喜欢你。 看着宁月的笑脸,李书雅吸吸鼻子,“我真傻,我居然以为他会喜欢我。” 说完,她点开微博,热搜是被撤了,但是林问青始终没有正面回应。 他就是这样对待感情的。 李书雅把手机扣在桌子上,不想再看。 宁月往火锅里下虾滑,“姐姐,想开就好啦,来,多吃点。” 等到吃完火锅,李书雅用完一盒抽纸,情绪稳定下来,站起来说要送宁月回家。 两人身上一股火锅味,李书雅把车窗开了一条缝。 她把人送到杜家门口,宁月下了车。 李书雅按下车窗,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杜爷爷杜奶奶带个好。” 宁月点点头,她朝李书雅挥了挥手,李书雅的车掉了个方向开走了。 宁月转头走进杜家。 一走进大门,宁月就看到杜大哥站在门后。 宁月道:“杜大哥,你站这儿干嘛?” 杜大哥道:“抽支烟。” 宁月:“吸烟有害健康,大哥你还是少抽点。” 杜大哥点点头,他突然问道:“她情绪怎么样?” 宁月道:“现在挺好的。” 说完,她看了看杜大哥,问道:“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看着她八卦的小眼神,杜大哥把宁月往屋里推,“不要多想,我再过两天就回部队了。” 宁月:“哦。” 宁月在房间里洗完澡,换完衣服,身上的火锅味终于散了。 她头发半干,落在肩膀上。 杜老太太一看眼睛一亮,她碰了碰杜老爷子。 “看,咱们宁月长得多俊啊!” 宁月手上还拿着个毛巾,闻言一笑。 “那是妈妈长得好看,我才长得好看。” 杜老太太高高兴兴的把宁月拉到太阳底下,“来,晒晒太阳,把头发晒干了,不然会头疼。” 半夜十二点,宁月把追踪符放在书桌上。 夜深了,杜家人都睡了,是她出门的好时机。 宁月看了看桌上的追踪符,把它拿在手心。 追踪符上的法阵只能单向传输,也就是说,只有对面的人能够收到追踪的人的痕迹。 不过对宁月来说,这东西就和上网一样,她能把法阵扒一扒,顺着传递的网线把这个追踪符的主人扒出来。 她手指按在眼睛上,追踪符浮在空中,很快空中出现一条浅黄色的纹路。 宁月站起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她顺着追踪符的纹路走在大路上。 江城和宿城不同,哪怕是夜里十二点,路上也有人。 晚风吹得人头疼,宁月戴上帽子,拉低帽檐。 纹路一直通往市医院。 宁月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纹路的方向。 这个方向是住院部吧。 她皱眉,难道是林问青搞的鬼。 他都躺病床上了,还想监视李书吗? 渣男! 宁月走进住院部,出人意料,纹路通向的并不是病房,而是楼梯口。 嗯?宁月挑眉。 她走到楼梯口,看样子这个纹路停在三楼。 宁月悄无声息的上了三楼。 一个男人在楼梯口搭了个睡袋,地上还放了一堆零食,他缩在睡袋里,睡袋中透着亮光。 纹路直接指向这个男人。 这人肯定是在睡袋里玩手机。 宁月站在台阶下,看了看睡袋周围。 非常粗糙的一个警示阵法,好像是初学者。 看来追踪符是买来的啊。 宁月站在原地,灵力一动,家中卧室里的追踪符就飘到了她手上。 睡袋里的男人突然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挪出睡袋。 他自言自语道:“这追踪符怎么突然飘那么远,这个方向是……” 他转头看过来,宁月拿着手里的追踪符摇了摇。 秋眠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宁月眨眨眼,手里拿着追踪符,直接挥出一道灵力把他打在墙上。 秋眠脸上一痛,他正脸靠在墙上,墙上冰凉的触感冻得他一瑟缩。 这人动作也太快了,他灵力还没调起来,她灵气都打出来了。 宁月走到墙边,挥了挥手里的追踪符。 “这追踪符是你的吧?” 都被人找上门了,秋眠只好道:“是我的,阁下从哪儿拿来的?” 宁月:“当然是我从人身上撕下来的。” 她看了看秋眠的面相,这人面相不错,非常招财,财源滚进。 虽然有些因果债在身,但不是坏人。 宁月稍微客气了些,问道:“你往人家女孩子身上贴追踪符干嘛?你变态啊!” 秋眠叫道:“什么变态,我那是为了保护她。” 宁月看了看他,秋眠又闭上了嘴。 宁月坐在睡袋上,看了眼手表。 “行啊,你不说也没事,那我就把你扣在墙上扣到天亮,你要是不嫌丢人不怕被人发现,你可以不说啊。” 秋眠动了动胳膊,他背上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一样,肩膀疼。 这女孩看着年轻,道行不浅啊。 秋眠心里怒骂道士不做人事,要不是他,他至于把花大价钱的平安符追踪符贴李书雅身上吗?现在还被抓了个人赃俱获。 宁月不着急,离天亮还早着,她可以慢慢等。 秋眠试了几个办法,后背动都不能动。 他的两只手也被扣在墙上,没法再拿其他的符,真是要命。 地上一堆零食随处乱放,宁月看不过去,她坐在睡袋边上,地上的零食飞起来,自己进了塑料袋里。 秋眠侧着脸被按在墙上,刚好能看见。 这人水平不错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宁月已经无聊到翻手机了。 秋眠问道:“你是修士吧?” 宁月道:“不是修士能把你扣在墙上吗?” 秋眠被噎了一下,被扣在墙上实在是不太舒服,他说道:“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会透露给监察局。” 宁月捧着手机,说道:“现在是你被我逮住了,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今天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扣到天亮,天亮再不说,” 宁月看了看秋眠,继续道:“那我就只能找个车库临时塞一下你,等你说了再把你放出来了。” 秋眠一哽,这姑娘年纪也不大,怎么做事这么狠呢。 他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说,说了有可能被告发到监察局。不过看这姑娘没提监察局,她可能不会走这一步,大不了说完他再跑就是了。 秋眠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这样怪难受的。” 宁月看了看,用灵力拽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现在行了吧。” 秋眠猛地坐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屁.股都要成两瓣了。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秋眠道:“我给她贴符,是因为我发现有人要害她。” 说完,他看向宁月。 宁月盯着他,无语道:“你是在挤牙膏吗?” 秋眠哈哈笑了两声,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那天我在湖边,发现那个明星他.妈拿着个香烛,香烛上贴着李书雅的名字,看起来想是要害人,所以我这不一时好心,就给她贴了几张平安符。” 宁月点开手机,把手机面向秋眠。 “一张十万的平安符,你可真大方。无缘无故,你会给人平安符?李书雅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她?是自己心里有鬼,怕害死人,担上因果吧!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说我就把你扣在墙上!” 宁月不相信他的话,据她师父所说,修士除非有家族或者师门倚靠,不然各个都活的紧巴巴,这一百万不是小钱,宁月才不信秋眠是突发善心,才给李书雅贴平安符。 秋眠摸摸头发,他头发本来就卷,被他一摸,前面头发翘起来,配着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 秋眠道:“这我也是没想到,本来就是林问青头疼,他.妈就找人问有没有办法治。我和一个道士接到单子,道士说要找个大善人,靠功德治头疼,就找到了李书雅。本来到这儿就结束了,两人结婚就行。结果我找的那个道士不知道抽什么疯,反正李书雅现在很危险。我现在天天担惊受怕,你看我都住到林文青病房外了,天天盯着这母子俩。” 秋眠很委屈,他接到这个单子之前,没想到里面还会牵扯到人命啊。 宁月一巴掌拍他头上,“你们这些修士简直有毛病,李书雅欠你们的了吗?要被你们用来治病,利用别人还觉得自己没错。” 她看了看秋眠,摇了摇头:“果然是思想有问题。” 这种人就该去监察局进行劳动改造,多学习矫正一下三观。 秋眠道:“可李书雅本来就是林问青粉丝,她自己愿意的啊!” 宁月被气笑了,她一道灵力把人打到墙上,叉腰骂道:“那你也没和人家说,你们是特意找到她,把她当成治病的工具人,事实上林问青根本不喜欢她,没人喜欢她,她抱着的期待永远不会有人回应。你们只是给她下了个套,等着她钻进去,然后你们居然好意思说李书雅是心甘情愿的!” 宁月越想越气,她打开走廊边的窗户,把人扔了出去,“你就在这儿吹一夜冷风吧!” 秋眠被按在三楼的外墙上,晚风刮在他脸上,他现在已经开始头疼了,这吹一晚上肯定要脱皮。 李书雅到底从哪儿认识的大佬,说动手就动手。 宁月拍了拍手,气哼哼的转过头,往林问青的房间走去。 头疼?普通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病,是在哪儿惹了孽债,才有的报应吧。 第45章 第 45 章 第45章 按着宁月的做事风格,她一般不会特意去看人的命盘,如果不是本人要求,她也不会去根据命盘推别人的前世。 虽然这活不费力气,但是多少有些侵犯人家隐私。 但是林问青可不算普通人,宁月也好奇,他干什么了,这辈子居然会从小头疼到大。 她走进林问青的病房。 一进病房,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病房里一片雾蒙蒙,鬼气都快凝成实体了。 宁月站在门边,看着病床上的林问青,林问青额头被汗水沾湿,整个人面色痛苦,显然是陷入噩梦之中。 宁月感慨道,她来的可真巧。 她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走到林问青病床前。 宁月伸手想探一探他的头,在离林问青的头一寸距离处,突然弹出一道黑色的灰雾。 宁月立刻后退一步,盯着突然出现的女人。 女人,或许叫女鬼更适合,她穿着一身丧服,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周身鬼气凝练,宁月推测,她可能是存在几百年的大鬼了。 女人面色不善,看着宁月道:“修士?” 看起来这位姐姐对修士印象不好。 宁月想想外面被挂在墙上的秋眠,现在有些修士确实不太行。 她伸出空空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女鬼还在盯着她。 宁月道:“我不是收钱来办事的修士,我就是好奇他怎么会有头疼这个毛病。” 她看了看女鬼,心想现在不用好奇了,肯定和这个女鬼有关系。 女鬼突然出现在宁月面前,她说道:“我见过你,你是跟在李书雅身边的小女孩。” 宁月被她说出身份,反而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 一个鬼曾经出现在她身边,依宁月的能力,她肯定会发现。 可她居然没有察觉,这不对劲。 宁月看着女鬼,她身上确实是鬼气,和之前遇见的鬼不同,这个女鬼是年纪最大、活的最久的一个。 宁月仔细观察,甚至动用了灵力,最后才在女鬼的肩膀处看到一个金色的“准”字。 金色的字?判官笔写的? 宁月问道:“你去过地府?” 女鬼看了看自己肩头上的字,突然笑了一下,她的嗓音寒凉,像是在极寒之地待了很多年。 女鬼:“是啊,我在枉死城待了三百年,受尽苦楚,才等来这个机会。” 她转头看着宁月,问道:“怎么,难道你要阻拦我?” 宁月问:“我来这儿又不是来驱鬼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找上他?” 女鬼抚摸着林问青的脸,她每次碰到林问青,林问青身上的生机便减去一分。 女鬼:“当时是因为我与他有仇。”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含有血泪,她说道:“我在地府受刑,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让他此后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女鬼身上煞气横生,看起来怨气深重。 很快病房里都是怨气,宁月一皱眉,她看着女鬼肩头上判官笔打的一个“准”字,显然这件事在地府已经过了明面了,即便监察局的人来看,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监察局是人间官方机构,和地府自然有自己的沟通方式,不会直接抓住女鬼打地府判官的脸面。 她往前走一步,怨气推着她后撤。 女鬼:“小孩,别多管闲事。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去劝劝你那姐姐,早点离开林问青。”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宁月被推出病房。 宁月眨眨眼,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走了明路的女鬼。 林问青上辈子干什么了? 宁月走到楼梯口,从窗户外看到被扣在墙上的秋眠。 她趴在窗口问:“喂,感觉怎么样啊?” 秋眠正集中精力调动灵力给自己御寒,不然一晚上过去,他早被冻僵了。 被宁月一打断,灵力差点阻塞在经脉中。 秋眠一哽,本来他法术就学的不好,宁月突然打断,差点他人就废了。 他转头看着宁月兴致昂昂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秋眠道:“你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宁月问:“你那儿有林问青的生辰八字吧。” 秋眠眼珠子转了转,“当然有,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前提是你得把我放下来,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宁月在窗口边,把自己的帽子戴好,然后朝秋眠笑了笑。 “我觉得你风吹多了,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我帮你清醒一下。” 秋眠心中突然有阵不好的预感,宁月抬起手,一阵灵力浮在他的脚下。 不好! 秋眠想跑,奈何自己还被压在墙上,跑不了。 灵力顶着他飞速上升,又飞速下坠,秋眠头晕目眩,周身的灵力浮起又落下。 他胃里的东西突然翻涌,秋眠使劲朝宁月挥了挥手。 宁月靠灵力把他拽过来,“你想清楚了没?” 秋眠捂着嘴点了点头,“都听你的,呕!” 他哇的一声吐出来,宁月连忙后退好几步,她捂着鼻子,一言难尽的看着秋眠。 这人怎么搞的连自己身上灵气都控制不住,她明明只是动用了外部的灵力啊! 十分钟后,秋眠在卫生间打理好自己,又按着宁月的吩咐把自己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后,才站在宁月面前。 秋眠终于老实下来,反正他打不过,算了,就老实听话吧。 宁月朝他伸手:“林问青的生辰八字。” 秋眠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本子。 他翻了翻,翻到林问青那一页,递给宁月。 “诺,都在这儿。” 宁月翻了翻,把林问青的生辰八字记下来,然后坐在地上,开始推算林问青的命盘。 她手下动作飞快,很快空中浮现出了几行小篆,宁月又按着灵力根据天干地支绘出一条条命线,命线互相交错。 秋眠揉了揉眼睛,他震惊的看向宁月,她怎么推个命盘这么简单! 秋眠回忆了自己上过的命盘推演课,他敢保证上课的老师都没宁月这么熟练。 他娘的,不是说命盘推演因为繁琐容易出错慢慢被废弃了吗?我不会被骗了吧? 秋眠目瞪口呆的看着宁月顺利的推出林问青的命盘,已经根据现世来推前世的命盘了。 秋眠慢慢蹲在地上,宁月动作太快,他还没看清楚,一条命线就被拉下来。 秋眠揉了揉眼睛,算了,还是不难为自己了,他就没这个天赋。 他也不想着逃跑的事了,乖巧蹲在地上等宁月推完命盘。 多少年才能碰见这样一个天赋超绝的修士。 秋眠敢说,他在监察局学习了几年,再加上在外游走的这么些年,宁月是他见过天赋最高的修士,没有之一。 宁月成功推出林问青前世的命盘,命盘被黑色的灰雾笼罩。 秋眠把自己对命盘所剩无几的知识扒拉出来,说道:“这命盘带黑,前世杀孽很重啊。” 宁月看了他一眼,“你们没搞清楚他前世干什么了就帮忙对付女鬼,也是够武断的。” 秋眠坐在地上,说道:“这大家都这么干啊,人和鬼,当然是人重要。鬼物要么待在地府,要么待在鬼界,待在人界的鬼没有自由行走的权力。” 宁月道:“但是现在病房里那个女鬼身上有判官笔的痕迹,你们要是把鬼打没了,才是得罪地府。” 秋眠“啊”了一声,“有吗,没看到啊。我就见过她几次,每次就光看着她身上的怨气了,她身上还有判官笔的痕迹,地府同意她来寻仇了?” 宁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们生意怎么做的,再这么做下去,早晚惹下冤债。” 秋眠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做这一行十年了,经手的事情那么多,虽然不说百分百好评吧,90的好评还是有的。这次是因为那个疯癫的道士我才倒了大霉的。” 他又给自己找补道:“当然,对于李书雅不够坦诚,是我的错,差点就搭上这姑娘的命了。” 宁月“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命盘渐渐完整,慢慢的,命盘上开始出现一个个命线,宁月看了秋眠一眼,见他眼睛快转成蚊香了,估计这个倒霉修士也看不懂,她手一挥,把命盘上的命线转成小篆。 宁月:“小篆能看懂吧?” 秋眠点头:“我是命盘学的不好,小篆我还是学的不错的。” 他看了看命盘,慢慢念出来:“周掷,西宋武将,喜战好杀,砍杀幼主,屠城亡国……” 念着念着,秋眠身上一哆嗦,“怪不得命盘带黑,这人手底下亡魂一定很多吧。” 宁月回头看了看病房,在命盘上点了几下,命盘开始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飞速的翻过。 秋眠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命盘简直像她手里的玩具,她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宁月没有理他,她看着命盘上出现的人,这些都是周掷平生见过的人,里面一定有那个女鬼。 女鬼不愿意和人沟通,宁月无法得到女鬼的生辰八字,只能靠笨办法找了。 命盘翻的很快,秋眠看的目不转睛,突然,他喊道:“就在前面,前面那张!” 宁月往前翻了一张,两人凑近命盘看了看。 宁月点开这一幕,命盘上的女鬼穿着精致,秋眠道:“这头上戴的是金饰吧!那个年代能戴这个,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肯定是大户人家。” 宁月把周掷和女鬼的画面单独挑出来,画面开始在两人面前放映。 周掷是西宋武将,他还没出头的时候,西宋文官更盛,直到战争爆发,西宋连失几城,周掷才抓到出头的机会,战火烽烟中,他找到了向上爬的途经。 不过身为武将,出身寒微,根本没有钱养自己的兵,指望朝廷更是不可能,朝内的文官生怕武将掌权,压的他们说不出话,连军费都是一拖再拖。 于是周掷盯上了王依云,王家几代皇商,家中优渥,此后事情自然而然,两家交换庚帖,周掷靠王家钱财养兵,王家依仗周掷的武力。 王依云每天翘首以盼等周掷打完仗回家成亲,自以为两家人感情和睦,却没想到周掷打会都城的时候,正是王家灭门的时候。 秋眠看的目瞪口呆:“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 宁月:“怪不得要跟着林问青,这是抄家灭门之仇。” 周掷打回都城的时候,王依云还在外游湖,等到她听说周掷打到皇宫回家一看,家中遍布尸体,一眼望过去都是血。 或许是她一个女子实在不值得周掷费心,周掷甚至没有派人来找她这条漏网之鱼。 这是一种蔑视。 王依云在父亲的尸体旁静坐一.夜,家中满目疮痍,士兵早把财物洗劫一空,她连给父亲出口薄棺都出不起,最后她点了一把火,死前立下誓言,她死后,不转世不投胎,她要跟在周掷身后,让他世世都不得好死! 秋眠看完,默默后退。 宁月拽着他,“你跑什么!” 她看着秋眠,“别想跑,现在跟我去找李书雅姐姐,你要把这件事和她说清楚。” 秋眠:“啊?” 宁月:“啊什么啊!你还得赔偿人家精神损失费,人家辛苦了几辈子,这辈子能轻松一下,你这么给人添堵。” 秋眠被宁月拽着,一路跟着宁月到了李家门口。 他很不想来,他之前还碰瓷李书雅的车呢,这要是看见了他还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46章 第 46 章 第46章 秋眠跟在宁月身后,陪着她吃完一顿肯德基。 天光微亮,时针转到八点。 宁月去洗了个手,回来拽着秋眠上了公交。 李书雅家住的是独栋,她父亲是大学教授,住的是家属小区。 下了公交,秋眠站在宁月身边,说道:“这才八点,我们去的是不是太早了,要不中午再去吧。” 宁月觑了他一眼,“敢做敢当,才是真男人。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快走。” 秋眠被推着走到了李书雅家门口。 他立正站好,“那我敲门了?” 宁月点点头。 秋眠敲了门。 “咚咚咚” “来了。” 开门的是和宁月有一面之缘的李妈妈。 她看了看秋眠,问道:“你找哪位?” 秋眠干笑着把宁月拉到身前,“是她,她找李书雅。” 宁月偏过头,狠狠踩了秋眠一脚。 秋眠忍痛,还要带笑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看到宁月,眼前一亮。 “是宁月啊。” 她还挺喜欢这姑娘,实诚! 李妈妈让两人进屋,问道:“吃了吗,没吃吃点。” 李爸爸正在盛粥。 李妈妈给他介绍道:“杜家的亲外孙女。” 李爸爸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宁月,让她坐。 “吃包子吗?” 宁月摆摆手,“我们吃过了,我们来就是想找李姐姐,李姐姐在家吗?” 李妈妈生气道:“不在家,被林莹接走了。我家书雅都在电话里拒绝好几次了,好家伙,林莹自己开车过来接,这么大年纪了,真够不要脸的。” 秋眠面色一白,使劲扯着宁月,“完了完了,咱们快走吧。” 宁月立马站起来,“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回家一趟,下次再来找姐姐玩。” 李妈妈“唉”了一声,朝着李爸爸道:“这孩子怎么了?” 李爸爸想了想,“可能真有事吧。” 他回忆了一下杜家几口子,他对杜家人不太熟,不过杜夫人生前是他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也算是同事,两家还是见过的。 李爸爸说道:“这孩子看起来比杜家人活泼多了。” 李妈妈道:“那是,杜夫人那两个儿子我见过,一桌子吃饭全程讲得话一个巴掌数的出来,也不知道这家人平时在家里说不说话。” 李妈妈的性格按着现在人的说话,就是话唠,她和谁都能唠嗑几句。 “要不是是杜家的亲戚,我一开始就不会同意书雅和个明星谈恋爱,果然不靠谱。都是亲戚,怎么差距那么大。” 李爸爸安慰道:“你闺女不是说了,今天去说分手嘛,当面说清楚也好。” 李妈妈收拾餐桌,“吃完你赶紧上班去。” 秋眠拉着宁月跑的飞快,“快走快走。” 宁月被他拽着,“你现在知道着急了。” 秋眠:“我做这行十年了,在我手上,从来没出过人命。我既不想活着的时候去监察局,也不想死后下油锅,你能不能快点。” 秋眠从怀里掏出一个符篆,往地上一扔,两人消失在原地。 秋眠对江城地形烂熟于心,他用了遁地符后不用拐弯,直接从直线走,一直到了医院的地底后,两人才从地下出来。 宁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还挺有钱的,这个也是买的吧。” 秋眠从楼梯往上跑。 “那是,心不心动,要不和我一起干,我保证你一年能在江城买得起一套房。” 宁月不了解江城的房价,不过她有一保险柜的现金,不缺钱。 “算了,钱还是留给你自己赚吧。” 两人吭哧吭哧上了三楼。 林问青出了车祸,伤还没好,不能轻易挪动,他现在肯定还在医院。 两人到了病房,病房里只有林问青一个人。 他还没醒,不过比起昨晚的痛苦模样,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 宁月看了看,病房里的窗帘已经拉开,阳光透进来,原本的阴气都少了很多。 秋眠问道:“李书雅人呢?” 他抓了几把头发,掐指卜算。 宁月一眼就看见了病房里的花瓶。 花瓶放着的花正是宁月小时候种的那种。 她快走几步,到花瓶面前看了看。 花瓶上青釉作底,上面有一行楷书小字。 【你有秘密吗?‘秘密’可以帮你实现一切。】 宁月把花瓶摔下来,花瓶碎在地上,里面的花随之枯萎。 ‘秘密’的花期很短,这是有人专门延长了它的花期。 秋眠满头大汗道:“这什么?” “秘密。” 宁月掐指算了算,还好昨晚从命盘上推出了王依云的生辰八字。 她快速的算了一下,说道:“王依云在沿闵路。” 秋眠:“沿闵路,道士住的酒店就在那条路上。他可真敢。” 这人就不怕死后下油锅吗? 他怕得不得了。 秋眠算了算距离,狠狠心又扔了张遁地符。 沿闵路,李书雅被捆在后座,她看了看前面的林莹。 林莹看上去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她问道:“阿姨,你要带我去哪儿?” 林莹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惊颤的状态中。 她好像根本就听不到李书雅的话。 李书雅深吸口气,车门被锁了,她只能自救。 林姨不正常,准确的说,这家人都不正常。 李书雅从来没有像这样清醒过,她靠在后座,慢慢的挪向了自己的包,把自己的包翻倒,手机滑出来。 她松了口气,按在手机上,直到紧急呼叫出现。 李书雅快速的按下去,小声道:“救命啊,有人绑架我,车牌号江7868。” 这时候,林姨突然转过头,她说道:“没用的,报警没有用。” 她转过来,李书雅才看到她身前贴着的一张黄色的符纸。 李书雅身上冒着冷气,她问道:“你身上贴着的,是什么?” 林姨道:“这是问青的生辰八字,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等到了下面我给你赔罪。”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紧急呼叫的接线员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问道:“女士,你可以说一下你现在的地址吗?女士,女士?” 李书雅看向车前方,路中间出现了一个穿着丧服的女人。 我见过这个女人,在我的梦里见过。 她让我快跑,只是那时的李书雅不懂,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不知道这家人都是疯子。 宁月和秋眠到了沿闵路,两人站在路边找林姨的车。 秋眠手里拿着个八卦盘,他按着宁月说的生辰八字输进去,“在哪儿在哪儿?” 他一边转一边流汗。 宁月使劲拍了他一下,“别转了,快找王依云。是王依云要杀了林问青,可林问青在病房里,肯定是那个道士用了什么办法让王依云觉得林问青出病房了,所以她才会大白天出医院。” 八卦盘慢慢浮动,秋眠:“在东边。” 话音刚落下,他就朝东边跑去。 宁月紧跟其后。 秋眠:“500米,400米,300米……” 他跑过去,一辆白色轿车闯红灯一路往前开。 红绿灯处几辆车歪歪扭扭的停在一边,耳边都是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 宁月:“不能让她这么开下去。看到王依云了吗?” 秋眠四处看了看,“没看到。” 宁月:“是‘秘密’让她觉得车里坐着的是林问青,秘密误导了她,所以她才一路跟上,她肯定在周围。” 她看了看,找到了一个观光电梯。 宁月快速的跑上去,从观光电梯做到六楼,这个角度够她看清下面的沿闵路了。 汹涌的车流中,她看到了中间的白色轿车。 现在这个点正是上班上学的地方,车流多,万一王依云发疯,那就是连环车祸。 宁月紧张的看了看路面,她师父说过,她天赋是他见过最高的,对灵力的掌控也是最好的,所以她想让一辆车腾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宁月从来没试过,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能看着李书雅死在这儿,也不能看着王依云再造杀孽,地府只是允许了她寻仇,没有让她牵连无辜。 宁月攥紧手心,而后摊开了手掌。 她的灵力开始往外蔓延,宁月耐心的把灵力分成几束,把它包裹在白色轿车周围。 轿车和她小时候用的弹珠不一样,太重了。 宁月有点吃力,但是还是在坚持,轿车慢慢腾空,刚开始只有一厘米,慢慢的往上升。 秋眠看了看楼上的宁月,再看看路上的车辆,他挤到路中间。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秋眠:“前面出车祸了,麻烦往旁边避一避。” 见有司机纹丝不动,秋眠一张符拍下去,他是没宁月的本事,不过他有符。 贴了符的车往旁边闪过去,司机道:“沃日,怎么了?” 秋眠清出一条车道,一边清一边盯着沿路的摄像头,“咔嚓”一声,摄像头掉了下来。 秋眠满意的回过头。 他可不想被监察局逮住。 王依云出现在路中间,看着林姨的车慢慢往上升。 她脑子混沌,说道:“林问青,我来找你了。” 在她的视线里,林姨就是林问青。 她身上的阴气浓重,几百年的大鬼,阴气浮现,连两边的树木都簌簌作响。 秋眠好不容易挤过去,又被这阵阴风刮到一边。 秋眠:“草。” 他看着林姨的车慢慢往上升,不知道宁月还能撑多久。 那边的王依云看上去分分钟要砸了这辆车。 要死了。 秋眠喊道:“王依云,你清醒点,那不是林问青,林问青还在医院里。” 王依云充耳不闻,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活人遇上阴气没好处,可这是自己造的孽,秋眠还能看到车里的李书雅。 所幸随着车腾空,王依云的视线开始转向空中。 后面的路是清出来了,红绿灯对面还有看热闹拍视频的。 秋眠被阴气笼罩,还在倔强的往王依云身边走。 他走的费劲,毕竟几百年的阴气,铺在车的身边,不容小觑。 王依云喃喃道:“我要你的命。” 阴气聚拢,绕在车的周围,和宁月的灵力形成一个对冲。 秋眠怕宁月撑不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心符,本来这东西是给人用的,但是情况紧急,王依云陷在幻象里,他得让她醒过来。 阴风阵阵,秋眠挣扎着往王依云身边走。 “你不想杀了他吗,马上你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秋眠抬起头,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看到道士站在对面,正在蛊惑王依云。 秋眠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要死自己死,老子不想和你一起死!” 他刚挤到路中间,还没来得及抓住王依云,一阵阴气撞向白色轿车,让白色轿车从空中撞到对面连锁超市的三楼。 所幸宁月的灵力紧抓着白色轿车,在撞到对面三楼的瞬间稳住车形,缓缓掉在了地上。 秋眠看了看王依云,没再管她,跑向轿车,砸了窗户,开了车门,把李书雅拉了出来。 他对着不远处的宁月比了个“ok”的手势,李书雅整个人都虚脱了,她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穿着丧服的女人。 “她是谁?” 秋眠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看着道士虎视眈眈的样子,他甩了张清心符到王依云身上,连忙拉起李书雅遁地跑了。 再不跑谁知道这个道士还要使出什么 第47章 第 47 章 宁月从楼上下来,秋眠已经带着李书雅跑了。 她看了一眼路边,王依云已经不见了,显然是知道受骗,又回去找林问青了。 宁月心想,被道士横插一脚,可能林问青活不过今晚。 不过善恶终有报,前世欠的今生总要还的。 宁月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摄像头,一定是被秋眠打下来的。 他倒是不忘销毁证据。 警车在沿闵路响起,宁月戴上自己的帽子,看着警察下了车,直奔向林姨的白色小轿车。 林姨已经昏迷了,灵气和阴气对冲下,李书雅有平安符护着才没有大碍,林姨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宁月站在路口看着,警察来的还挺快,还给林姨上了手铐。 见林姨神志不清,警察开始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宁月“咳”了一声,她动了动手,灵力朝着行车记录仪涌去。 应该可以了。 接下来该去找李书雅了。 宁月回头看了看六楼,以防万一,还是让灵力在这栋楼转了一圈,她就不信,这栋楼里那么多人,监察局还能找到她。 宁月走到对面,上了公交,在早上的肯德基店里找到了秋眠。 秋眠正带着李书雅坐在角落。 李书雅拿着一盒纸巾,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秋眠道:“别哭啊,你想想,你这不是脱离苦海了吗,应该庆祝啊。你要是不高兴,就多骂骂我,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李书雅没理他,追问道:“所以我是你们特意选出来的,不是像他说的,偶然遇见的。” 秋眠头疼,他把可乐推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唉,他是人渣,我也是人渣,那次抽奖不是要填自己出生日期吗,我们就是从出生日期选符合的目标,你是我们选出来的最佳人选,林问青就没说过真话。但是我保证我现在说的是真话,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李书雅:“所以从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她以为是缘分天定,实际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一个骗局。 这个骗局不仅欺骗感情,还会要了她的命。 秋眠把桌上吃的推过去,“来,多吃点。吃了就把这事忘了,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 他愁道:“你别哭了。” 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看他,唉! 宁月推门走进来,秋眠见到她,就像见到救星一样。 “快来快来。” 秋眠把李书雅交给她,松了口气。 宁月坐在李书雅身边,给她递纸巾。 秋眠坐在一边,说道:“我们要不送她回家吧。” 宁月指了指李书雅的肩膀,“平安符破了几张,你不补几张上去?” 秋眠肉疼,一张十万呢,他今天花了多少个十万。 宁月盯着他,好像今天他不补宁月就不让他走了。 秋眠忍痛又拿了几张出来,推给李书雅。 “诺,都给你。” 李书雅看了看宁月,宁月让她拿着,“都是好东西,快收着。” 李书雅收在口袋里,打起精神问道:“刚刚秋眠说他是修士,你也是修士吗?” 宁月点点头。 李书雅不好意思道:“刚刚我在车上报警了,我包和手机都在车上,等会警察可能要联系我,你们怎么办?” 宁月:“怪不得警察来这么快。没事。” 她看向秋眠,“等会你把监控黑了。你不是遁地跑过来的吗,应该就只有这一个地方需要注意。” 秋眠看了看周围,痛苦道:“那我又要躲一段时间了。” 监控坏了,周围人见过他,监察局靠着画像也能找到他头上。 宁月压了压帽檐,朝秋眠一笑,看,她多有先见之明,保证周围人没见过她正脸。 秋眠无奈,和李书雅说道:“警察要是问你,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被吓懵了。” 李书雅点点头。 秋眠指了指宁月,“那咱们走?” 宁月跟着起来,走在秋眠身后。 秋眠给李书雅开门,让她先出去,自己随后。 宁月直直撞在他后背。 秋眠转过来,捂着后背,“你干嘛?” 宁月瞪着他,“你不该让我先走吗?” 秋眠无奈,往旁边一站,“好好好,你是老大,你先走。” 两人用遁地符把李书雅送回家。 一个小时后,李妈妈陪着李书雅坐上警车回警局做了笔录。 中午沿闵路上的事被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大部分网友都以为是p的,轿车怎么能浮在空中,这p图技术真不错。 监察局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不能大规模删帖,删的越多网友反而觉得是真的,倒不如就让大家以为是p的。 于是这段视频就被保留下来,同时网上多了很多年轻人模仿这段把自己悬浮在空中的视频。 而后监察局派人去了沿闵路。 沿闵路上的阴气还没消散,附近的商铺很多,人流量也不小。 阴气长时间不散,轻则让人生病,重则会让人生魂离体。 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监察局立刻让人开始清除阴气。 另一边,李书雅在警局做完笔录,警察还留了她一会儿,说还有人想和她沟通一下上午绑架的事。 李妈妈护着女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被绑架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警察安抚道:“不是,是我们这边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不会耽误你很久,最多二十分钟。” 李书雅拉了拉李妈妈,“妈,没事。” 她想着现在宁月应该到家了,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她,她在这儿多留一会也好看看处理结果。 等了几分钟,就有人拿着笔录来询问李书雅。 来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看起来不像是警察。 席久问道:“李小姐,你说你是上午被她绑架的,你觉得对方绑架你的原因是什么呢?” 李书雅:“她儿子在医院,希望我去探视,但是我有意结束这段关系,所以并不想去。” 她看了看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她开车来接我,我不好下长辈的面子,所以跟着去了,但是路上我觉得她状态不对,想下车,她不愿意反而把我捆了,所以我报了警。” 席久翻了翻笔录,这理由合情合理。 他看了看李书雅,接着问道:“请问你是怎么到家的?” 李书雅迷茫道:“我不记得了,我一睁眼就在我家门口,还是我妈妈把我拉进家里的。” 李妈妈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家姑娘这次受惊了,等会我还要带她去医院查查。” 言下之意你抓紧问,等会我们就要走。 席久盯着李书雅肩膀上的平安符,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是谁救了你吗?” 李书雅道:“我不知道。” 她看着席久问道:“这很重要吗,对方救了我,那应该是好人吧?也可能是我运气好?我从小到大运气都不错。” 席久看着李书雅,笑了一下,“确实,你是运气好,否极泰来。” 李书雅平静的看着他。 席久顿觉无趣,把笔录往旁边一放,“你们可以走了。” 李书雅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能问一下,里面的林莹……” 席久:“她会受到相应的处罚,或许几天后你就能知道结果了。” 李书雅温软的笑了一下,“麻烦你们了。” 李妈妈扶着她走出警局,李妈妈开着车,问道:“闺女你没事吧,早上……” 李书雅:“妈妈,我们家门口的监控回去就删了吧。” 李妈妈看了闺女一眼,点了点头。 “行。物业那边我会打招呼的。但万一有人来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李书雅道:“没事,剩下的他们会处理好的。” 席久带了两名队员刚处理好沿闵路的阴气就赶来了警局,问了李书雅几句,李书雅就差一问三不知了。 等李书雅走后,队员在旁边问:“队长,咱们不问清楚?” 席久:“条例不允许强迫普通人参与案件,看来对方熟悉监察局的制度,知道我们不会强制对方坦白,应该是个熟人。不过我可不信我们的熟人会好心到和不要钱一样给人贴平安符。” 队员道:“那咱们怎么办?” 席久道:“什么怎么办,这事不就是当妈的想替儿子送死,顺便拉个十世善人陪葬,让女鬼魂飞魄散吗?去把林莹弄醒,实在不行给她塞吐真剂,找出她的同伙,哪个黑了心肝的出这么个主意!” 队员道:“那咱们不管医院里的那个?” 席久坐在长椅上,说道:“不管,地府判官笔都定了,怎么管,死了就死了呗,林问青本来就是早死的命,他前世杀孽过重,往后几辈子都是短命鬼。” 宁月回到杜家,翻墙到了自己房间。 她拍拍手,换了身衣服,把原来的衣服收起来,这才下楼等着吃午饭。 杜老太太道:“昨晚又熬夜了吧,刚刚想去叫你,观夏还说让你多睡会儿。” 宁月昨晚可不是熬夜,她是一夜没睡,去抓人去了。 她看向于观夏,于观夏比了个手势,示意帮她瞒过去了。 宁月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真是我的好姐妹。 她和于观夏坐在餐桌边上,杜老爷子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看看本地新闻台今天的新闻。 宁月刚吃了口饭,打算把新闻当背景音。 【……记者报道,10月20日午间,歌手林问青在医院坠亡,相关信息还在核实中……】 宁月一愣,这新闻来的太快了吧。 她看向杜老太太,杜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她问老爷子,“这人和问青同名啊?” 杜老爷子被她说的迷茫了一下,“咱们打个电话问问,问问小林吧。” 问什么小林,小林现在肯定在警局,说不定人还没醒呢! 宁月碰了碰于观夏,“快,快打电话给舅舅。” 于观夏看了看新闻,再看看宁月,小声道:“这真是他?” 宁月点点头,快点让舅舅回家吧! 等杜先生回到家,家里的两个老人已经坐上车,说要去医院看看。 杜先生和杜大哥把两位拉下来,好说歹说才让两人待在家里。 杜老太太:“小林电话也打不通。” 杜先生:“我找人问问,您别着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杜先生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于太太当机立断把两个女儿接回了家,杜老爷子精神还行,杜老太太挺想不开。 于太太要安慰亲妈,顾不上两个女儿。 林家母子俩的事出人意料,她得和亲妈好好讲讲,这可不是绑架的事,是要人命的事,这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晚上十点,宁月穿戴好,换了个帽子。 有人敲门。 宁月把帽子放下来,去开门。 外面的是于观夏,拿了杯温牛奶递给宁月。 于观夏:“你不是昨晚出去了吗?今晚又出去,你不睡觉啊?” 宁月:“下午睡过了,没事,等我忙完回来再睡,还有个道士没抓住。” 于观夏道:“那你早点回来,晚上悄悄的,别被爸和哥捉住。” 宁月一顿,应该不会吧,她以前在家都没被爸妈逮住,倒是她哥会找好位置半夜蹲她,一个刑警大队的队长时不时像蹲犯人一样蹲自己的妹妹,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他了。 宁月想了想,现在宁温不在江城,没人了解她的习惯,不会被捉住。 她自信的摆摆手,让于观夏放心。 “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回来。” 于观夏看着宁月翻窗跳下去,叹了口气,替她关好房门。 宁月戴好帽子,站在路边,看了看秋眠现在在哪儿。 中午走的时候宁月特意撞了一下秋眠,在他身上留了个印记。 现在她就要靠着这个印记找人。 宁月一边看印记,一边翻着手机。 监察局的电话是多少,当时金主任给过她一个监察局的报警电话。 说是遇到不法修士,可以报警。 找到了。 宁月记下电话,找到秋眠的位置。 秋眠还在沿闵路。 宁月心想,中午不还说要跑的吗,现在在沿闵路干嘛? 不会正和道士待在一起吧?要不把这两人一起送进监察局改造吧。 第48章 第 48 章 宁月到了沿闵路。 正是午夜,沿闵路上漆黑一片,连路灯都灭了。 宁月看了看秋眠的位置,往北边走去。 夜深人静,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 宁月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交谈声。 秋眠:“再把计划顺一遍,等会我穿上这件黑色风衣,假装成监察局的席久,然后去酒店找道士。等我一进酒店,把道士引出来后,你就偷偷进去把寒冰棺给我偷出来!” 对面的人苦哈哈道:“这真的能行吗?万一道士发现了,咱们就完了!” 秋眠:“你有钱吗?这个月下个月的符篆买了吗?法器磨损,有钱修吗?” 对面的人沉默,他挣扎道:“但是这个风险也太大了,听你说,这道士心狠手辣,万一被发现,我这小命就没了。” 秋眠恨铁不成钢:“富贵险中求!不久前刚卖出去的寒冰棺市价三千一百万,你把寒冰棺拿到手,我七你三。” 对面的人:“这也太少了,你六我四?” 秋眠点了点头,“你一定要这样分也可以,那你装成席久,我去拿寒冰棺,这样你七我三。小四,你可考虑清楚。” 小四沉默,他不敢。 秋眠:“那就这样,我去引开道士,你去拿寒冰棺,拿完后我们迅速跑路,降低风险。” 小四给自己壮了壮胆,“行!” 宁月站在路灯下,听完了秋眠的整个计划。 寒冰棺? 就是那个非常值钱的棺材啊。 她看着秋眠穿上黑色风衣,心想他可真大胆,那个道士一看就不是善茬,他还敢去抢人家东西。 秋眠穿戴好,给自己戴上一个□□,拿出几张符篆,恨不得给自己从头贴到脚。 宁月在旁边看着,感慨道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她跟在秋眠的身后,灵气包裹全身,把自己隐于黑暗中。 秋眠站直,手上甚至还拿了支烟,叼在嘴里,力图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痞气的人。 他在原地凹了半天造型,才坐电梯上了酒店。 宁月跟上去。 酒店里,道士正在算卦。 李书雅已经进入了监察局的监控中,以后想从她身上下手不太容易,该找下一个目标了。 那么谁是下一个功德善人呢? 秋眠走出电梯,他和席久是旧识,席久擅用刀,想装得像就得用一把刀。 秋眠吸了口气,他那个稀烂的法术,想让刀光和席久有五分像,只能靠些小手段了。 他拿出一张符篆,这张符篆名为趋光符,只要有光亮的地方,它就能飞速的聚起灵力,这份灵力刚好能让飞出去的刀看上去力度和席久相似。 只能这样了。 秋眠祈祷,希望道士做贼心虚,能被他引跑。 他拿出一把弯刀,弯刀出鞘,刀尖上闪过一层雾,远远望过去,连雾中都透着红色。 秋眠不舍的摸了几把弯刀,今晚这把刀是注定献祭了。 他先扔出符篆,在符篆扔出的瞬间挥出弯刀,弯刀势如破竹,套房的门瞬间被攻破,倒在地上。 道士闪身避过这把弯刀,他抬头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他眯了眯眼,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慢悠悠的说道:“监察局办案,走一趟?” 秋眠紧张的咬了咬嘴巴里的烟,心里祈祷不要被发现。 监察局?席久? 道士并不怕监察局,但是惹上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立刻把床上的卦盘卷在怀里,身形一闪,从窗户边跳下去。 秋眠装着喊道:“跑什么?” 他跟着跳下去,道士在路上疾跑。 秋眠还得追一段,好给后面的人装寒冰棺,毕竟寒冰棺是个大物件。 宁月站在房间里,看着浴室里冒着的寒气,她想了想,还是跟上了秋眠。 秋眠可别把自己的命给造没了。 秋眠追道士追的挺费劲,时不时的还得用一把弯刀威慑一下前面的道士。 不过他法力不济,弯刀用的不好,好几次都后继无力,落在道士后面。 秋眠追了十分钟,估计酒店里的小四应该装好寒冰棺了,立刻收手准备后撤。 不料道士突然甩出一把长剑,直逼他的命门。 秋眠后撤,长剑速度太快,眼见他是避不过了,秋眠狠狠心,准备废一只胳膊也要跑。 宁月站在他后面,她早就觉得秋眠灵力迟钝,该用的时候灵力调动不起来,现在居然躲不过,打算迎面受了这一击。 离谱!他这种实力怎么敢和人正面刚的? 她压低帽檐,目光直视长剑。 周围的灵气开始翻涌,长剑周围的空气扭曲,空间好像变了个形,在翻滚的灵气中,长剑换了个方向,直冲道士而去。 道士一惊,原本他看着追来的人后继无力,不像是席久,还以为是监察局的新人,能打退对方,没想到这次对方还带了帮手,果然是新人! 道士不甘心,把冲过来的长剑握在手中,问道:“什么时候监察局的人也这么藏头露尾了?” 宁月没有回应,她看着道士手中的长剑,慢慢算计着。 一个法器承载的灵力太少,就会变成废品,可如果承载的灵力太多,超过法器原有的界限,慢慢的法器内部就会膨胀,最后化成碎片。 刚刚那阵翻涌的灵力不少,不知道这个道士手里的长剑如何。 宁月仔细看着,等到道士再度拿起剑,冲向秋眠时,就在宁月的注视下,长剑“嘣”的一声,剑身碎裂。 道士一惊,宁月趁胜追击,手掌挥出灵力,把道士打上天,直接把他撞在路灯上,“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秋眠眼睁睁看完道士从天而降的一幕,心道,这有点眼熟啊,特别像宁月把他扣在墙上的样子。 他转头左右望了望。 宁月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秋眠吓了一跳,往后一蹦。 看到宁月,他反而松了口气,“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宁月压低帽檐,示意他看那边的道士。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道士已经爬起来了,看得出来,他受了伤,爬得很吃力。 秋眠是个最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人,道士如果没受伤,他还不敢,可道士一受伤,行动受损,宁月还站在一边,他特别有安全感,他反而敢上前挥出弯刀,直逼道士的胸口。 两人一个半吊子,一个受了伤,竟然也能打得起来。 宁月站在十几米外,看两人打的起劲,拿出一个不记名手机。 从小到大,宁温教过她无数次,有事先报警,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组织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总之,有事先报警。 换在现在的情境下,有事先报给监察局。 与其把道士抓了再考虑后续问题,不如现在就打电话,等监察局过来。 宁月按下号码,等对面的人问道:“您好,监察局紧急联系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宁月压低声音说道:“沿闵路。”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里。 监察局内,接线员“喂”了几声,电话已经被挂断,她联系上线,把这个消息传递上去。 很快,这则消息传到了警局的席久手里。 深更半夜,席久被喊起来,满脸不耐烦,抽了根烟,往沿闵路走过来。 而沿闵路上,宁月看着秋眠,一道灵力打到道士身上,道士机敏,侧身躲过。 宁月又拾起地上的弯刀,朝着道士的眉头划过去。 她的灵力比秋眠灵活,弯刀被她引着上上下下直逼道士的门面,道士左右闪躲。 宁月把秋眠拽过来,带他往后退了几步。 秋眠看着空中的弯刀,问道:“干嘛?” 宁月面无波澜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我刚刚报警了。” 秋眠震惊:“你在这儿打架,你还报警?” 宁月看了看他,“你想什么呢,我一个未成年,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才是正确的选择。 秋眠一哽,你能把人打到路灯上,居然还是个未成年。 他看了看宁月,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道士。 他连忙拿出一张遁地符,还对宁月报备了一下:“那我现在跑了,你跑不跑?” 见宁月点点头,秋眠拽着她的手臂,遁地而走。 就在他们离开后,席久穿着黑色的风衣出现在原地。 他来的很快,毕竟只有这里有灵气波动。 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道士闻声而跑,被席久一把弯刀刺在墙上。 席久拿出一张画像,画像是白天根据林莹口述画出来的。 席久比对了一下,把画像贴道士脸上。 “现在你们这些修士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来骗普通人连个长相都不遮掩一下,这是生怕不被捉住啊。” 他看着道士,骂道:“蠢货!” 道士啐了他一口,“你又聪明到哪儿去?沦落到给监察局打工,今天我要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席久把燃烧的烟头塞到他嘴里,看着道士的脸憋成猪肝色。 席久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也听说过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想想你是不想要手还是不想要腿,实在憋得慌,我能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做个残废!” 道士闭上嘴,刚刚那个果然不是席久,是谁冒充的? 席久把人捆住,看了看四周,灵气波动挺大,人跑的也挺快。 他没多管,反正这是上层要操心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秋眠把宁月带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辆越野车旁边。 听到动静,小四忙从车上跑下来。 “秋眠!” 秋眠把他推开,“你喊魂呢,一切顺利。” 他朝着宁月道:“今天多谢你了。” 宁月围着越野车走了一圈,说道:“不用谢我,你把寒冰棺分我一半。” 秋眠顿时蔫了,“姐姐,你可搞清楚,寒冰棺是个棺材啊,给你一半它就不值钱了,再说你要棺材干啥,不吉利。这样,我给你现金成吗?” 宁月:“我家里有一柜子现金。” 秋眠板着张脸,这还是个富婆,他真是嫉妒,怎么会有人既有钱也有天赋呢。 秋眠没法,说道:“那您看看,我这里有什么您想要的,您拿走?” 宁月看了他一眼,说道:“算了,看你那么可怜,还是给我现金吧!你刚刚说了,三千一百万,你给我一半。” 秋眠脸皱成苦瓜。 宁月不解道:“难道你觉得你的命不值一半。” 秋眠苦哈哈道:“你看我像是值一千五百多万的样子吗?” 不过他也不打算还价,宁月帮了他不少忙,给就给吧。 “行,等我卖出去的,马上把钱给你。” 宁月点点头,她从头到尾没摘下帽子。 秋眠看着她,忍不住蠢蠢欲动,“说真的,你真不和我一起做做生意吗?” 宁月:“做什么生意,我又不缺钱。” 秋眠:“那卖消息也成,我和你说,我在监察局学过三年,监察局从上到下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他紧追不舍:“马上十五号了,未成年修士每次都要考试,你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找找重点给你,考不好是会被送去上学的!” 他看上去挺急切,急切里还透着幸灾乐祸。 宁月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提醒她,她都快把考试忘了! 第49章 第 49 章 第二天,宁月一直睡到上午十点。 等到她定的闹钟响了,她才迷蒙的睁开眼睛。 她抱着被子的一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十五号了,要考试了。 宁月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又要去考试了! 她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穿了一身居家服走出了房门。 于太太还在杜家,于先生忙生意去了。 宁月转了一圈,又转到了于观夏的卧室门口。 于观夏没有关门,正在卧室里架着画板画画,以宁月的鉴赏水平她只能说出好看这两个字。 宁月站在门边,于观夏听到动静,转头就看到了宁月。 “你醒了啊?” 宁月点点头,她还没完全睡醒。 于观夏把自己的画板收起来,“爸妈都不在家,哥早上说中午带我们去吃饭。” 她看了眼时间,说道:“他说十一点左右回来接我们,唔,你换身衣服?” 宁月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等到换好衣服,宁月给自己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辫,再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于观瑕站在客厅中间,于观夏已经收拾好,背了个小包准备一起出门。 于观瑕:“出来了,那走吧。” 等三人坐上车,于观瑕道:“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没有我们就去吃陈记私房菜?” 于观夏摇了摇头。 宁月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一片水雾,跟着于观夏摇了摇头。 于观瑕问:“你昨晚干什么呢?” 宁月捂着嘴巴的手顿了顿,随即非常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在修仙。” 于观瑕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冷静的转过去开车。 现在修士是晚上修炼吗? 危机解除,宁月放松的倚在后座上,朝于观夏露齿一笑。 于观夏被她带着笑了起来,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陈记私房菜一共三楼,一楼是一张张圆桌,二楼三楼是独立的包厢。 于观瑕事先已经预约好,直接带着两个妹妹上了二楼。 宁月全程都迷迷瞪瞪,跟着大哥吃完饭,再跟着大哥走出包厢。 于观瑕:“下午回家休息还是想去外面玩?” 宁月:“回家休息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男生迎面撞上宁月。 男生一般说着“对不起”,一边捂着脸往外跑。 宁月被撞到一边,于观瑕伸手把她拽过来,皱眉看着跑出去的男生。 宁月摆手道:“没事。” 她看着跑出去的男生,那是个修士唉,江城修士真多。 很快,一个精瘦的女人走出来,问道:“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和她长得有点像,男人把女人往屋里拽,“妈,你别这样,先进来。” 女人不乐意:“他居然说我是恶婆婆,我是吗!” 男人没理她,一只手把她拉回了包厢。 宁月看了看,不由抬了抬眉。 这两个人的面相在变,虽然变动细微,但是这么多年了,宁月还是第一次看到面相在变的人。 于观瑕伸手盖住宁月的眼睛,“看什么呢,送你回家了。” 宁月好奇的问道:“大哥,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于观瑕:“不认识,应该不是大家族,你想知道,我给你查查?” 宁月点点头。 于观瑕拍了拍她的头,“行吧,谁让你第一次叫哥呢。” 宁月脸色微红,被于观夏牵着上了车。 于观瑕把两个妹妹送到家,自己去上班。 宁月躺在床上,手机“叮咚”一响。 她随手拿过来,是秋眠给她传了几个文件。 秋眠:【看看,这是考试范围。】 宁月:【你保真吗?】 秋眠:【当然!监察局出的考试题目是比同阶段的普通高中生简单的,信我的,没错。】 宁月:【ok,你寒冰棺卖出去了吗?】 秋眠:【缓缓再卖,最近监察局在严查。】 宁月:【查什么?道士不是被抓了吗。】 秋眠:【好像在查药物,应该和你在病房里摔碎的那盆花有关。别说,那花还蛮贵,我那天去看了看,市价几十万。】 宁月:【比你的寒冰棺便宜多了。】 秋眠发了个小人抬头的表情包,肯定道:【那是,等我成功卖出去了,我就发了。】 他真的好热衷赚钱啊。 宁月感慨:【那你注意安全,被监察局抓住了,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秋眠:【我怎么可能被抓住,你想多了。】 宁月笑了一声,把他传过来的文件下载出来。 【不和你说了,我去复习了。】 她盯着手机里的几份试卷,无奈叹气,最后那是拿出笔做题。 林问青坠亡过了一天,各种各样的消息散布出来。 其中最让人震惊的消息是林问青的母亲在他坠亡的同一时间被警方逮捕。 小道消息说是他母亲绑架了林问青的女朋友,网友纷纷不解。 “我不懂,她绑架她儿子女朋友做什么?” “业内传言,林问青从小开始求佛问药,听说他身上有点毛病,具体什么毛病咱也不知道,他挺邪门的。” “你们没看视频吗,那天有人拍了的,她妈被警察拉下来的时候,身上贴着黄色的符纸。” “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多半有点毛病,心疼小姐姐,不仅被粉丝骂,还得被绑架。” “我仔细放大看了看,这贴的是生辰八字吧,卧槽,不会是搞什么转运的法事吧。” “谁知道呢,不是说圈里还有养小鬼的吗?” “所以说,珍爱生命,远离娱乐圈的男人,不然可能会有被男方妈妈绑架的风险。” 网友顺路挖到林问青的微博看了一眼,他“唉”了一声,“这微博是被封了吗?” 只要网友不过度发散,监察局不会多管网上舆论,反正说的是林问青邪门,和监察局有什么关系。 席久把道士押回监察局的大牢。 和一般监狱不同,监察局的大牢就在地底。 大牢在地下,不见光,没有电子设备,只有一个硬板床,进去了根据危险程度分类,希久没多废话,一脚把道士踹进大牢里。 看门的人道:“你还是这么暴力。” 席久在登记薄上签字,“这是第十三个。” 看门的道:“不多不多,牢里还没坐满人呢,你再多抓几个,这样你能涨工资,我也能涨工资。” 席久看着墙上的黑色脚印,脚印凹下去一块,他问道:“墙上这个不修修吗?” 看门的说道:“不修,主管说了这是我们失败的证明,让我们每天看着反省自己,身为监察局的人,怎么能让人成功劫狱呢!” 他摊手:“我估计这脚印得永远留着了。” 席久嗤笑:“屁用没有。” 他潇洒的签完字,转身就走。 看门的道:“诶,不多聊聊啊,我在这儿还蛮无聊的。” 没有电,没有网,没有说话的人,他真惨。 席久伸手朝他挥了挥,没再理他。 等到于太太安慰好亲妈,宁爸宁妈也精神抖擞的结束了旅游。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宁月和于观夏就回到了宿城。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十五号,宁月前一天就收到了传送符。 前一晚,她还在临时抱佛脚,听说这次要和其他修士在一起考。 宁月挠了挠头发,只差把卷子背下来了。 十五号一到,宁月在家里吃完早餐,又拿起自己的试卷翻了翻。 宁温坐在桌前,看了她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上心。” 宁月:“第一次一起考试,不能太拉跨。” 虽然金叔叔说修士文化水平都不怎么样,可她也不怎么样啊,她绝不能垫底! 宁月也是要面子的人! 宁温笑了一下,反被宁月瞪了一下,“哥,吃完快送观夏去上学,不要打扰我学习。” 宁温摇头:“真难得。” 他放下杯子,去喊了观夏。 “观夏,收拾好了吗?送你去上学了。” 于观夏背着书包出来,“好了好了。” 路过宁月,她还拍了拍她的头,“考试加油哦!” 宁月捂着头看着前面的兄妹俩,真是亲生的,都喜欢摸她的头。 一个小时后,早上七点半,宁月拿着传送符,往里面注入灵气。 短短一瞬,宁月就出现在了监察局的门口,眼前是监察局的门卫室。 门卫大叔笑呵呵道:“来了啊,快进去,八点就开始考试了。看到地上的黄线了吧,来顺着这个走。” 宁月“噢”了一声,她谢过大叔,往监察局里面走去。 考试地点设在一楼。 宁月顺着指示走过去,站在门口,门被关了起来,宁月看了一眼手表,没迟到啊。 她推开门,门一打开,里面嘈杂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宁月看了看被挂在灯上的人,抿了抿嘴。 “快,快关门,别把老金引过来!” 宁月走进来,“砰”的一声,门在身后关上。 “哇,新来的啊,以前没见过你啊。” “方二,你不是说你大有进益吗,还不从灯上下来。” “下不来了吧哈哈哈哈!” “今天考试考什么,有什么小抄给我抄抄。” 宁月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着教室里群龙乱舞,灯上有人,桌底下也有人,还有贴着窗户准备跳下去的,各种颜色的灵力在教室里交汇,她眼睛亮了亮,有意思! 第50章 第 50 章 这间教室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层高七八米。 吊灯上的男生弓着腰站在上面,朝下面喊道:“吵什么吵,马上下来。” 下面人起哄道:“那你还不快下来,别是下不来了吧!” “马上老金来了,看你在上面,肯定气死。” 方二弓着腰,在吊灯上面根本站不直,他气道:“喊什么喊,你们上来试试!” 普通人要是这样跳下来至少要崴个脚,但是方二自恃是个修士,当然要找个姿势完美落地。 宁月坐在座位上,倚着靠背,看着方二蹲下来,灵力浮在身前,而后跳了下来。 灵力像水一样承载着他,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方二猝不及防,从半空中摔到地上,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然后猛地抱住自己的右脚。 “方二,你没事吧。” 几个人围上去,被方二拍开,方二单脚站起来,问道:“是谁!” “我。” 一个男生含笑举起了手。 方二一看他就皱眉,“成沄,你干嘛!” 成沄:“我看你那么久没跳下来,我帮帮你啊。” 他面上带笑,好像是真的为了帮忙。 方二:“你故意的。” 成沄摊手:“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成沄,你是不是想打架。” …… 宁月眨眨眼,把自己的座位往后挪挪,她可不想第一天就被卷入到打架中去。 “诶呀。” 宁月循着声音往后看,她站起来,看着缩在座位底下的女孩,疑惑道:“你躲在下面干什么?你刚刚在这儿吗?我没看到你啊。” 女孩羞涩的点点头,“我刚刚就在这儿了,没关系,大家一般都看不到我。” 她屈膝坐在地上,手中还笼着什么。 见宁月迟迟不转过去,女孩道:“那个,你坐,哈哈,没关系,我就喜欢蹲着。” 宁月看了看她,就在她手上,一个毛茸茸的耳朵露了出来。 宁月指着问道:“那是什么?” 女孩把露出来的往手掌里塞。 “没什么没什么,这是我的宠物,宠物!” 宁月看看她,再看看前面打群架的两队人。 方二就算脚伤了,也要一拳头把人打到墙上。 十几岁的男生打群架没有章法,十几岁的修士打群架就更可怕了。 虽然没拿法器,但是灵力往人的脸上打,比赤手空拳打起来狠多了。 宁月站在座位边上,皱眉看着前面的人,她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换了个靠后的位置。 她拿着手机,回了于爸于妈的消息,开始玩起贪吃蛇。 “砰”的一声,宁月脚下的地面震了震。 她抬眼望去,教室左侧的墙塌了。 宁月:“?” 她难以置信的把手机合在桌子上。 墙外面,成沄单脚踩在方二的身上,就算墙塌了,他也一点不怕。 方二面如土色,一巴掌拍向成沄。 “你有病吧!” 他已经能预测到今后几天的悲惨生活了。 很快,金主任出现在教室里。 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塌了的墙,再看着瘸着腿站着的方二,和旁边手插在裤兜里的成沄。 他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全部给我滚出来!” 教室里一片哀嚎,在金主任的凝视下,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走出教室,到了中间的草坪上。 方二旁边的人扶着他。 金主任一个眼神杀过去,“他是没长腿吗?自己不会走吗?” 旁边男生挣扎道:“方二脚伤了。” 金主任怒道:“他自找的,能打架就能走路,让他自己走!” 方二松开兄弟的胳膊,“行,我自己走。”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耳边是成沄的笑声。 方二抬起头,现在要是有把刀,他一定把刀插在成沄的心脏上。 这人怎么能心这么黑呢! 宁月走在人群中,抬头望了望。 楼上的人开着窗户往下看,一边看一边笑。 宁月皱眉,她动了动手指头,灵力开始慢慢往上涌,“啪”的一声,楼上的窗户被关死。 我又不是猴,看什么看。 金主任察觉到灵气波动,往宁月的方向看过去。 宁月舒展笑容,朝他笑了笑。 金主任没办法,嘴上道:“快点,今天腾出来的教室给你们弄塌了一面墙,今天你们就在草坪上考试!” 有人吐槽道:“不是吧,监察局现在越来越抠了,连个教室都找不到了。” 金主任皮笑肉不笑:“你们自找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打架,我看你们打得很起劲,围观的也相当开心。” 他让几个干事搬来一排凳子,齐齐整整的摆在草坪上。 宁月到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和她在一个教室里的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大家年纪相仿,监察局肯定是按年纪排考场。 金主任先把方二和成沄提在第一排,然后一个个点名让人坐在地上。 金主任叫道:“陈云。” 刚刚坐在座位下的女生小心翼翼走过去,“金主任。” 金主任指了指第三排的座位,让她坐下,而后问道:“你姐姐陈羽来了吗?” 陈云抱着怀里的书包,紧张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不是一起来的。” 金主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陈云眼神游移。 金主任脑门突突跳了几下,“你确定?” 他环顾四周,没看见陈羽,直接道:“那我就联系你爸妈了。” 陈云紧紧抱着书包。 宁月站在后面,看着书包这里凸起一块,再凹下去,那里凸起一块,又凹下去。 应该是她的宠物吧。 她看着金主任挥挥手,让陈云坐下。 陈云抱着自己的书包,磨磨蹭蹭的坐下。 金主任接着点人。 “陆铭,陆铭来了吗?” “陆哥没来。” 金主任念叨:“这小子又迟到。” 他点了一笔,而后继续点人。 很快,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手放在身前的凳子上。 宁月是最后插进来的,所以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三个,前面两个座位空着,宁月猜是没来的那两个人的。 金主任看了眼时间,“还有最后五分钟,老实坐好,方二,不要乱动。” 方二靠在脚的手一僵,理直气壮道:“我脚崴了,我揉揉怎么了!” 金主任道:“哪次来考试你不给我整点事,老实点!” 方二委屈,他瞪着成沄,“明明是他先撩者贱!” 身后人应和道:“就是就是。” 金主任道:“我管你们是因为什么,等会准备交赔款,叫家长!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等考试,考不好就给我滚去上学,一天到晚就是太闲了才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看了看陈云,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把陈云叫过来。 陈云拿着书包,想了想,又把书包放下来,走了过去。 金主任问道:“你姐姐呢?你妈说你姐和你一起来的。” 陈云嗫嚅道:“她中途又走了。” 和这些孩子打交道久了,金主任知道,这些孩子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确定,你姐姐不来考试,就算她不及格,这个月就要去学校上学。” 陈云急切的点点头。 他环顾四周,看到陈云的书包里动了动,一只巴掌大的小猫从书包里爬了出来。 金主任面无表情,听着身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哇,居然带着猫来考试啊!” “陈云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这猫什么品种,这么小。” …… □□快的跑过去,把猫往书包里一塞。 看她紧张的样子,金主任眉头一跳。 他说道:“等等。” 他走到陈云旁边,“把猫给我。” 陈云喏喏道:“监察局也没说不让带猫来考试啊。” 金主任就知道,这些小修士没一个好说话的,各个脾气都犟的很。 他说道:“监察局是没说不让带猫。” 他看了看陈云的书包,又道:“但是监察局规定,学某些法术的时候,要提前报备。” 宁月托着下巴,闻言眨了眨眼睛。 金主任伸手,“把她给我。” 陈云神色一暗,慢吞吞的把书包交上去。 金主任把猫从书包里拿出来。 猫趴在他的手心上,还滚了滚。 金主任道:“偷学就算了,学的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整个一半吊子!现在变不回来了吧!” 陈云慢慢点头。 “卧槽,头一次看把自己变成猫的,陈羽脑子没毛病吧!” “别说,她变的这只猫还蛮可爱。” 陈云眼巴巴的看着金主任,“主任,能帮忙变回来吗?” 金主任瞪了她一眼,看了看手心的猫,一挥手,猫掉了下去,撞到陈云怀里。 突然,一阵金色闪过,猫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的模样,和陈云有七八分相似。 “诶呦!” 她捂着头,转身就看到了金主任。 她哈哈笑道:“老金,好久不见啊。” 金主任冷漠道:“今天给我交八百字检讨。” 陈羽道:“不是,我变成猫,在书包里待了一路,我还有心理创伤没好呢,我要见唐老师,我要和唐老师聊聊天,检讨改天写吧。” 金主任看了看她,“你?心理创伤?滚蛋!交检讨。” 陈羽叹了口气,“好吧。” 她朝自己妹妹摆摆手,自顾自走到倒数第二个位置坐下。 她眼神转了转,落到宁月身上。 “哟,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宁月看了她一眼,“我叫宁月。” 陈羽兴冲冲道:“我叫陈羽。” 她目露期待的问道:“你写过检讨吗?” 第51章 第 51 章 检讨,宁月从来没写过。 就算是学渣,宁月也是个给老师省心的学渣。 最多翻个墙罢了! 看宁月摇了摇头,陈羽深感失望。 “没写过啊。” 陈羽:“那你要不要试试,你有没有想要的,我跟你换。” 这玩意儿还能试? 宁月连忙摇摇头。 陈羽还想说话,金主任在前面喊道:“陈羽!” 她不得不安静下来。 金主任对着旁边的干事说了几句,干事点点头,回到办公室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 金主任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几个干事开始发试卷。 前排人转笔的转笔,要说对考试有多重视,那是真的没有。 众所周知,监察局的考试不难,及格就行。 等到前面的几个人拿到试卷,从头翻到尾,纷纷傻眼。 “老金,你是不是拿错试卷了,这试卷十页啊!” 金主任微笑:“没错,给你们特意准备的。” “老金,你不厚道!” 金主任不耐烦,他看着倒了的墙,气道:“静。” 一阵灵气从前往后翻腾,吹过坐着的几十个人,在最后一排戛然而止。 前排的人捂着喉咙,神色难看。 金主任道:“考试,肃静。” 宁月试着“啊”了一声,喉咙无法发声。 这怎么考个试还有封人声带的。 她试着用灵力冲了冲。 金主任“咳”了两声,“到点了,抓紧考试,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宁月无奈放下手。 草坪上安静的针落可闻。 试卷发到最后一排,宁月顺手接过来翻了翻,原本随意的表情慢慢消失。 她看着试卷上的题目,不敢相信又重新翻一遍。 秋眠,你完了! 是谁和我保证押题一定能中的。 宁月试卷发的哗哗响,不仅是她,身边的几十个同行也在翻试卷,没一个人动笔。 宁月转头看像陈羽。 陈羽头放在板凳上,试卷随风飘过来再飘过去,她看完一遍,把试卷“啪”的一下放在板凳上,头歪向宁月,朝她眨了眨眼。 她嘴唇动了动。 宁月依稀能看懂她说的是,做屁的做,这试卷会做才有鬼了! 宁月嘴角一抽,视线转回试卷上。 她拿出笔,翻到第一页,挠了挠头,挑着题目做了下去。 陈羽挑眉,这鬼试卷还真有人做啊。 金主任头疼的看着下面的几十个学生。 干事问道:“主任,咱们真要这样吗?” 金主任:“不然呢,就这样放纵他们?各个仗着家世、修为,要动手就动手,等他们以后成年了,大牢都塞不下他们。” 他摆摆手,“这事我和局长早透过气,咱们事先有章程,先看看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长相俊秀的男生拎着包走了过来。 他笑容亲切,一看到金主任,就热情道:“老金,早上好啊!” 金主任瞪着他,“好?我不好,你怎么又迟到?” 陆铭摘下手表,递到金主任面前。 “看,这不刚到点,我可没迟到。” 就在金主任面前,分针刚过12,八点整。 金主任眉头一跳,陆铭一脸无辜。 “我真没迟到。” 金主任朝着干事伸手,干事递上一份试卷。 金主任把试卷拿给陆铭,“去吧。” 陆铭:“谢啦!” 他大大咧咧走到草坪上最后一个位置坐下。 刚坐下,一道灵力打了过来。 陆铭侧身想躲,又被一道灵力牢牢按在地上。 灵气拂过他的脖颈,在声带处停留了一下,而后快速的滑走。 陆铭摸摸喉咙,看了看周围的同学。 前面的人转过来,疯狂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陆铭拿出一支笔,把他的头转回去。 什么时候监察局考试还自带静音了。 肯定是他这些同学又做了什么,惹烦了老金。 陆铭摇摇头,打开试卷,刚想动笔,笔下一顿。 他皱着眉往后翻了翻,又从后往前翻了翻。 他百分百确定,老金肯定换试卷了! 他看向老金,老金瞪了他一眼。 那意思大概是老实点,自己做。 陆铭坐在地上,心想我不自己做,在坐的还能有谁给我抄吗? 一个比一个学渣! 签字笔在他手上转了两圈,陆铭挑着题目做了做,等做完所有会做的题目后,一看时间才过二十分钟。 他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陈羽。 陈羽已经放弃挣扎,试卷歪歪扭扭的放在桌子上,本人已经呼呼大睡了。 陆铭再看了看她旁边的女生,还在唰唰唰动笔写着。 他偏下头看了看女生的脸,没见过啊,新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女生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又无所谓的低下头继续做试卷。 陆铭撑着下巴,翻了翻试卷,这试卷还真有人能做下去啊! 宁月坐在地上,腰板挺直,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做题。 考试时间一共两小时,四十分钟后,宁月做到第三页,抬头一看,周围趴了一堆,都是睡觉的。 宁月笔下一顿,她敢说就算她后面不写了,也能考第一。 真是毫无成就感! 她从左边看到右边,心想要不要也趴着睡觉,反正大局已定。 金主任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好好做题!” 宁月看了看草坪,现在做题的只有她一个吧! 她看了看金主任,继续做题。 监考的人是老爸的旧友,她总不好交白卷。 等做到第五页,宁月一只手掐着头发,一只手握着笔,皱着眉做题。 好不容易熬完两个小时,金主任定的闹铃响了。 宁月的姿势从坐着改为趴着再变成坐着,终于熬到了考试结束。 她迫不及待的扔下笔,等着收卷。 和她一样,坐着的人纷纷精神抖擞,就等着收卷走人。 金主任骂道:“就这个时候有精神。” 干事很快把试卷收走。 宁月快速的拿出手机,给秋眠发消息。 【你完了!】 秋眠早早等在手机那边,等着夸奖,没想到收到一个差评。 他立刻问道:【怎么了?试卷不一样?】 宁月:【就像猴子和人类的区别一样,虽然都是字,鬼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 秋眠:【不可能啊,监察局那套题目出来出去就那样。是不是出其他事了?】 宁月:【考场上的墙塌了算吗?】 秋眠:【…牛逼啊!谁干的,我猜猜,方二和成沄吧,早听说他们互相看不顺眼。】 宁月:【谁知道,我又不认识。】 秋眠:【肯定是老金生气换试卷了呗。老金肯定气得跳脚。】 宁月抬头看了一眼金主任,金主任收好试卷,叫住方二和成沄。 金主任:“除了他们,其他人可以先离开了。成绩会在今天下午送到各位监护人手里,散了吧。” 众人欢呼一声。 “终于考完了,坐的我腰都酸了。” “方二,要不要等你啊!” 金主任道:“要不要把你一起留下来啊?” 说话的男生立刻摇头,“不用不用,我这就走,这就走哈哈哈。” 宁月收好笔,拿着传送符准备回家。 眼前突然浮现一层阴影,她抬头,陆铭晃了晃手机,问道:“同学,加个微信?” 宁月站在原地。 他就是那个迟到的啊。 陆铭:“我叫陆铭,你叫什么?” “宁月。” 陆铭点点头,继续说道:“真的不加个微信吗?你可能是新来的,不了解老金,他这次肯定想搞个大的,我们加个微信也好交流。” 陈羽插了进来,问道:“老金要干嘛?” 陆铭笑道:“打个赌,老金肯定要把我们送去上学。” 陈羽:“不会吧,他还没放弃呢。上学有什么好。” 陆铭:“让你接受同龄人的熏陶,做一个合格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中生。以上是老金的完美设想。” 宁月被逗笑了,拿出手机,问道:“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陆铭:“我扫你。” 两人加上微信,宁月扫了一眼,陆铭的头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和他的姓正好相反。 她收起手机,摆摆手,“那我回去了。” “唉?” 陆铭慢了半拍,宁月的传送符已经生效,转眼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陆铭:“走那么快干嘛。” 陈羽:“不走还在这儿和你聊天啊。” 她胳膊搂着自己的亲妹妹,问道:“知道检讨怎么写吗?” 陆铭奇怪道:“终于轮到你写检讨了?你问我干嘛,我像是写过检讨的样子吗?你去问方二和成沄,他们最熟了。” 陈羽:“我能不知道吗?你转头看看。” 陆铭转过头往后看,方二和成沄一人提着一个桶,走到塌了的墙旁边,墙边是摆好的一块块砖。 陆铭笑道:“这是要自己砌墙啊哈哈哈!” 陈羽拉着自己妹妹往外走,“你还不走,等会小心方二拽着你,让你帮他砌墙!” 方二再一抬头,草坪上的同学全跑光了。 他看着成沄,骂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在家了!” 成沄冷笑:“还想打架?我可不怕。” 方二瞪了他一眼,接着砌墙。 下午三点,宁月在江城和李书雅喝下午茶。 李书雅已经决定回学校深造,她最近对新闻传播专业感兴趣,准备跨考研究生。 她的辞职申请上级已经同意了,现在只需要交接完工作,就可以在家复习备考,时间上非常充裕。 宁月上午在监察局,下午就躲懒没去上学,跑来蹭蹭金光。 这时,于劲突然发了一张图片。 【闺女啊,你成绩出来了,别怕,不及格也没事。晚上老爸回去请你吃大餐!】 不及格? 宁月点开一看,红艳艳的59分。 她喃喃道:“我居然考了不及格?” 她点开图片,放大看了看。 图上还有排名,考试成绩59,名次1。 不及格的第一名有意义吗?毫无意义! 于劲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老金说,你们这一批不及格的都要去明华高中上学,闺女,你想不想去,不想去我就和老金说让你在宿城接着上。】 宁月盯着手机,发了条消息。 【我要先看我的试卷!】 第52章 第 52 章 第52章 闺女想看试卷,于劲去联系老金。 等到晚上九点半,于观夏从阵法走到于家,被宁月拉着一起看监察局出的试卷。 于观夏拿着红笔给她算分。 试卷一共十页,题量大,但是分值只有一百分,相应的每道题分值就会降低。 宁月坐在她旁边,问道:“老金是不是给我算少了?” 于观夏:“那要看看他们的打分标准。” 她指着试卷上画出来的红线,说道:“按照平时的赋分,这些步骤是该写一步给一个步骤分的,但是我看它们都没算分,上次你去考试步骤给分了吗?” 宁月和她面面相觑,学渣谁关心这个啊。 她挠了挠头发,“那算上这些我能得多少分?” 于观夏:“69分。” 宁月把试卷折了折,“那我及格了啊!明天我就去找老金。” 于观夏提醒道:“万一他就是不给你算步骤分怎么办?” 宁月:“凭什么不给,考的明明是同层次的试卷,学校怎么给我打分,他就该给我怎么打分。写个‘解’字还能得一分呢!”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回了房间,于太太路过,问道:“不吃夜宵啦。” 宁月:“不吃了,我要睡觉,养好精神明天去找老金!” 于太太走到桌前坐下,“这孩子考了多少分啊?” 于观夏:“69,满分100。” 于太太:“不错啊,还及格了。” 宁月回到卧室,手机叮咚叮咚的响着。 她打开手机一看,秋眠发了好几条消息。 宁月躺在床上,点开看了看。 秋眠发的是几张试卷。 宁月一张张看过去,有零分的,有个位数的,还有十几分的,三四十分的都少见。 宁月:【你从哪儿找来的?】 秋眠:【群里看到的,这是每次考试后的保留节目,修士的历年传统,考完试把成绩传群里,看看谁考最低分谁请吃饭。我当年也这样。】 宁月往前翻了翻,翻到零分的试卷,她看了看,试卷上一片空白,只有一个鲜红的0和一个名字。 这试卷是陈羽的,就是那个变猫的女生的。 秋眠:【怎么,你没加他们微信吗?】 他消息刚发过来,宁月的微信上就弹出一个消息。 她翻了个身,手臂压在床上,点开陆铭的微信。 陆:【来吃饭啊!陈羽请客,吃烤鱼,来不来?】 他发了个地址过来。 宁月看了看,阳春路东庭湖。 去也行,正好去看看其他人的试卷。 宁月:【去。马上到。】 她随手给秋眠发了句:【加了,吃烤鱼去,回聊。】 宁月从床上起来,回头看了看房门,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想了想,她在书桌上留了个便签,翻窗户出去。 十分钟后,宁月到了东庭湖。 她站在东庭湖门口,一边拿着手机发微信,一边往里面走。 猝不及防,一团毛茸茸直接蹦到她怀里。 宁月下意识伸手捞了一把。 她放下手机,看了看左手抱着的猫,小猫还拿毛茸茸的肚子蹭了蹭她的脸。 宁月观察了一会儿,迟疑道:“陈羽?” 她左看右看,问道:“你是长胖了,还是猫身变胖了?” 小猫躺在宁月左手上,露出肚子,拿爪子拍了拍肚皮。 宁月“噗嗤”一笑,给她梳了梳毛。 陈云从东庭湖里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宁月,和宁月手上的猫。 她红着脸走到宁月面前,“对不起。” 她想伸手把陈羽拿下来,陈羽扑到宁月的肩膀上,扒着不松手。 陈云束手无策。 宁月把猫拎下来,放手上,她问道:“你姐变成猫之后,习性上会偏向猫吗?” 陈云点点头,“会的,她今天点名了要吃鱼。” 她站在宁月身旁,不好意思道:“我先带你进去吧。” 她和姐姐陈羽是对双胞胎,但是性格南辕北辙,陈羽外向活泼,她就比较羞涩,遇人低头先笑。 宁月跟在她身后,走到了一个大厅里。 一进去,迎面一阵热气。 “陈羽来了,快,让我摸摸猫。” “她变的猫真可爱。” “这猫会不会长大啊,体型也太小了。” 几个男生女生往宁月这里挤过来,想摸摸猫。 陈云站在边上,想把猫接过去,被宁月侧身躲过。 她笑笑,“没事。” 看看陈云,就不像是能挡住这些人的样子。 宁月撸了撸猫,猫小声啾咪了一下。 这要是到了同学手里,肯定会被撸秃吧。 宁月十分怜惜她,把猫护在手上。 几个人走到宁月面前,见她手挡着,顿时不满道:“你干嘛啊?摸摸猫都不行啊。” 宁月:“可以啊。” 她摊开手,猫躺在她手心。 “你们问问她,她愿意就可以。” 几人笑道:“她都变成猫了,还能知道什么啊。” “对啊,你不知道吗,就算是我们变成猫,智商也会和猫差不多,根本听不懂人话的。” “不知道陈羽怎么想的,把自己变成猫。” 为首的女生说道:“新来的,还不把猫给我,大不了等陈羽变回来我再和她说嘛。” 那陈羽可能会被撸秃头吧! 宁月摇摇头。 小猫躺在她手心,正一下一下舔着爪子。 看着还蛮可爱。 宁月一根手指头敲到小猫的脑袋上,把她转了个方向。 “人家想摸摸你,你同不同意?” 小猫被转到另一边,看了看面前的男男女女,又转了回来。 显然对他们不感兴趣。 宁月朝几个人笑了笑,说道:“看,人家不乐意啊。” 为首的女生皱眉:“新来的,你和陈羽才认识一天吧,就能替她做主了?” 宁月手里托着猫,看了看面前的几个男生女生。 “那人家妹妹在旁边也没意见啊,只有你们有意见呢。还有,我不叫新来的,我叫宁月。” 为首的女生:“我管你叫什么。” 她拿出一把骨鞭,鞭子是由一节节白骨制成。 女生不想再和宁月废话,想直接用修士的方法解决,她说道:“打一架,我打赢了你把猫给我。” 宁月点点头,“好啊,那我要打赢了,你把你手上的骨鞭给我。” 痴人说梦! 女生哼笑道:“成交。” 陈云在旁边拽了拽宁月的衣袖,“不要打架。” 宁月手上拿着猫,说道:“怕什么,我长这么大,不管和人打架,还是和鬼打架,我都没输过。” 为首的女生道:“你还挺自信。行了,拿出你的法器。” 宁月拿出一把软剑。 为首的女生看了看,说道:“你这把剑都磨的快没灵气了,你还不换一把。” 宁月看了看,“不用,法器嘛,用的顺手就好。” 众人见有好戏看,纷纷后退,给两人腾场子。 陈云接过猫走到角落。 猝不及防,手心的猫被摸了摸头。 陈云一抬头,看到陆铭站在旁边。 她松口气,“她们要打架,怎么办,要不你去拦一拦?” 陆铭手指勾了勾小猫的头,随口道:“拦什么拦,不用拦。” 见陈云面露急色,陆铭奇怪道:“你们不知道吗?宁月的技能测试是我们中的第一,还是满分通过。那边的没一个能打过她。” 陈云一愣,“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陆铭站直,倚着身后的墙壁。 “我猜的,听说我们这一届有个新来的技能测试得了第一,只有宁月一个新来的,那肯定就是她了。” 陆铭:“听说协会已经在打听她的家世了,还没成年对灵力能掌控到这个地步,这叫天赋。林音打不过她。” 另一边的空地上,宁月提着软剑,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灵气。 她吸了口气,这女孩天赋应该不错,能够积攒这么多灵气在身上。 可是打架的时候,灵气多有什么用啊,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啊。 宁月皱眉看着林音手里骨鞭从上往下挥下来,一道道灵气蕴藏在骨鞭中往下涌去,直冲她而来。 宁月松开手,手中的软剑浮在空中。 她四指并拢,拇指朝里扣。 空中的软剑随着她的手势,剑尖指向林音手里的骨鞭,而后金光凝在剑尖上的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打到林音的骨鞭上。 空中的金光还未消散,软剑已经打下林音的骨鞭。 林音手背一痛,骨鞭已经落在地上。 她捂着手背,盯着宁月。 软剑停在她身前一尺处,宁月勾勾手,隔空把软剑拿回来,而后骄傲道:“我赢了。” 林音抿抿嘴不说话。 周围一片寂静。 身后的一群未成年修士大眼瞪小眼,有人道:“啊这,不多过几招吗?” “一招就把法器打下来,那还打什么?” 宁月侧目望过去,人群中又安静下来。 林音吸吸鼻子,“愿赌服输。” 她把骨鞭捡起来,说道:“给你。” 宁月高高兴兴的收起骨鞭,“承让。” 她看了看面前的一堆修士,说道:“打架嘛,当然要快很准,把人打趴下才是最重要的!” 陆铭悄悄对陈云说道:“手机呢,快拍照,照下来给陈羽看,她等了那么多年林音吃瘪,今天终于等到了!” 陈云手忙脚乱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等到再抬头,宁月已经坐在席位上,不管林音,等着吃饭了。 陈云抱着猫跑过去,问宁月:“你还要抱吗?” 第53章 第 53 章 第53章 夜深人静,于观瑕结束了应酬。 秘书开车把他送回家。 宾利开进别墅,于观瑕看了一眼,宁月卧室里的窗帘飘到了窗外。 但是卧室里灯是关着的。 都十一月中旬了,她不会是开着窗户睡觉吧? 于观瑕走进家门,于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吃汤圆。 于太太看见于观瑕回来,忙道:“你先别回房,先喝杯醒酒汤。” 于观瑕把领带扯下来,说道:“我没喝多少。” 于太太:“那也喝点。” 家里的阿姨端了碗汤过来,于观瑕端起来一口气喝掉,而后问道:“宁月睡了?” 于太太:“早就睡了呀。” 于观瑕走过去,“她窗户都没关,我记得她那张床靠着窗户吧。” 他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 于观瑕再次敲了敲门,于太太端着碗走过来,紧张道:“怎么了?” 于观瑕等了一会儿,宁月还是没来开门。 不应该。 他转头问:“家里的备用钥匙呢?” 于太太拿着钥匙过来开了门,门一开,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于太太开了灯,“这孩子还真没关窗户。” 灯一开,于太太抬头一看,卧室里没人。 “唉,这孩子去哪儿了?刚刚没看到她出房间啊。” 于太太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看到了书桌上贴着的便签。 她拿起来一看。 “有事出门。”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 于观瑕接过来,看了看窗户,笑了。 “所以她是翻窗出去的。” 于观瑕直接拿了手机打电话给宁月。 此时的宁月正一边撸猫一边吃鱼。 陆铭:“对了,你们收到消息了吗?老金要把我们送去明华高中上学。“ 陈云点点头,“昨天我爸说了。” 陆铭指了指猫,“那你姐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陈云:“今天晚上,我们试过了,这个法术撑不了多久,最多只能坚持六个小时。” 陆铭点点头,看着吃的高兴的宁月,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去,我把试卷给我表弟看了,我表弟还在明华高中上学,他还只能考六十。” 宁月:“那他也是学渣啊。” 远不如观夏,上面题目观夏都会。 陆铭无所谓道:“我姑父打算送他出国,他学习也没多认真。” 宁月奇怪:“一家子,怎么你表弟上学,你不去上学?” 陆铭笑道:“我表弟不是修士,他一点天赋都没有,长到这么大,一点灵力都聚不起来,不能学法术,也辨别不了法器,当然还是按着普通人的求学路走。” 宁月吐槽道:“出国留学,也不是普通人的求学路吧。” 陆铭道:“我姑父有钱。对了,你还没说你考多少分呢!” 宁月把口袋里的试卷拿出来,拍在桌子上。 陆铭看了一眼,笑道:“59分!你也太不走运了吧。” 宁月冷淡道:“我这是被你们拖累的,我上次考试还考的不错呢。” 陆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挣扎了,等着一起去明华高中报道吧。” 宁月:“谁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上学了,我问过我姐妹了,我姐妹说老金给我少算十分,我得找他去。” 陆铭把自己的试卷翻出来放在桌子上。 宁月看了一眼,45分。 她无语:“你们平时是真的一点都不学啊!” 陆铭道:“那当然,每次考试这些都是临时抱佛脚考出来的。术业有专攻,要是考《清心经》、《天下奇物》,我肯定考得比这个好。” 他摊开试卷,之前他把试卷拿给表弟,表弟还十分贴心的把答案附在旁边了,不知道他找谁写的。 陆铭一道道题目对过去,而后道:“没改错,你这就是写错了。” 宁月:“傻,你不知道现在还有步骤分吗?学校里都是写一道题给一个步骤分,我就该考69。” 陆铭:“还有这个?那我也能多考几分啊。” 宁月把试卷收起来,“别想了,你都不去上学,都没学过,你哪里会写步骤啊。” 陆铭奇怪:“难道你还上学?” 宁月骄傲道:“那当然了!我从小到大都没考过不及格。所以你别想我会和你们上明华高中了,不可能,我有学校,又不是你们,无人接收,要被监察局安排。” 陆铭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还挺骄傲的。” 宁月吃完了,把猫还给陈云,拿着骨准备回家。 陆铭问:“你这骨鞭还打算自己用啊?” 宁月:“当然不,我才不会用别人的法器,法器还是自己的用着实在。” 陈云:“那你要骨鞭干嘛?” 宁月:“卖了啊!顺便教教他们怎么尊重人,省的天天看不起别人。” 她刚站起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月一看,是于观瑕打过来的。 她眉头一跳,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 宁月不得不接了手机,“大哥,你找我啊?” 于观瑕:“十一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宁月:“这就回,这就回。” 于观瑕在电话里问道:“我说你前几天怎么那么困,你是不是经常半夜出来?” 宁月反驳:“哪有经常,这才第二次而已。” 于观瑕拧了拧眉,“我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你。” 宁月拒绝:“不用接,司机到这儿的时间都够我回家的了。别急啦,我吃完了,这就回去了。” 宁月朝陆铭和陈云说了声“拜拜”,伸手勾了勾猫的脖子,说道:“我走了啊。” 她转过身,林音没来得及低头,露出一张怒目圆瞪的脸。 宁月拿着骨鞭晃了晃,林音差点咬碎牙。 宁月朝她露齿一笑,高高兴兴出了东庭湖。 十一月天气已经冷了,宁月乍然走到室外,在原地蹦了几下,让灵力游走一圈,瞬间暖和多了。 她不想打的,反正离家不算远,自己走回家好了。 如果走了几步不想走,就用遁地符嘛。 反正修士有无数种回家的方式。 夜风清凉,宁月一边走一边转了个圈。 今天也是好心情! 她手里拿着骨鞭,骨鞭上白骨森森,半夜看着就更诡异了。 路人见了都躲着宁月走。 宁月后知后觉,把骨鞭往身后一藏,再伸手时两手空空,骨鞭不见了。 她“咳”了一声,四处望了望,恰好撞上一个男生的视线。 宁月眨眨眼,男生朝她挥了挥手。 正好是左手,宁月刚才拿左手挥着骨鞭。 一辆摩托疾驰而来,刚好停在男生面前。 骑摩托的是个短发女生,没戴头盔。 “还不快点上车。” 男生耸肩,上了摩托,他伸直手臂,朝宁月挥了挥。 “再见!” 宁月看着摩托疾驰而去,所以这个男的刚刚是看见她把骨鞭收起来了? 他怎么看到的,难道也是修士? 可是宁月并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灵气啊。 摩托车停在了一个夜市上。 十一点左右的夜市人依然很多,齐东从摩托车上下来,对着齐絮道:“你又不戴头盔,风吹的我耳朵都僵了。” 齐絮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弱鸡。” 齐东:“你能不能对你亲弟弟好一点。” 齐絮:“冻死你活该,走在路上,还想着勾搭小女生。” 齐东:“冤枉,我那是勾搭吗,我不就是挥挥手。再说了,刚才那个也不能说是小女生吧!你是没看到她拿的那个骨鞭,一节一节白骨,说真的,姐,你肯定和她更有共同语言。说不定她也和我们一样,还能交流交流呢。” 齐絮拿出两个铁罐子,和齐东一人一个。 “少废话,干活!” 真是暴力! 齐东拿着铁罐子走到人群中,找着自己的目标。 他和齐絮是双胞胎,只不过长大后,两人越长越不像,性格更是南辕北辙。 齐絮平时脸冷的像块冰,齐东就喜欢笑,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 有时候齐絮看的烦了,会骑摩托出去转一圈再回来。 很快,齐东找到了目标,一个一米六,看起来有一百五十斤的女生。 虽然看起来很开心,但是命线却是灰色的。 第54章 第 54 章 第54章 夜里十一二点,夜市依然很喧嚣。 齐东买了份关东煮,观察着不远处的女生。 女生坐在台阶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吃东西,脸上默默黯淡下来。 齐东吃完一份关东煮,看了她一眼,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钻进了一个巨大的玩偶服里。 要不是直接搭讪会被人当神经病,他何必钻玩偶服。 齐东歪歪扭扭的走着,时不时在被路人撞一下。 他在玩偶服里喘着粗气,只希望这次能顺利。 齐东走到女生面前,女生头顶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她抬了抬头,看到玩偶,以为自己坐在这儿挡着道了,连忙后退。 齐东的声音从玩偶服里传出来,“谢谢。”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而后又退到女生面前,他笨拙的摸出前面口袋里的传单。 “新店开业,欢迎光临。” 女生:“啊?” 齐东:“帮个忙啦,传单要发不完啦。” 女生明白了,她把传单折了折,塞进口袋里,朝着齐东笑了笑。 齐东又拿出一个硬币,朝空中抛了抛。 “谢啦,小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女生摇了摇头,“没有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没人喜欢我啊。” 齐东把硬币递给她,“那这个送给你,我这个硬币可准了,如果抛出来的是正面,说不定会在今年的最后收获一个男朋友。” 女生被他唬的一愣,她迟疑的接过硬币,试探着往上抛了抛。 夜市的灯光下,普普通通的硬币似乎都变得光彩夺目。 硬币从上往下落,女生双手接住。 她合着手,迟迟没有揭开。 齐东鼓励道:“不看看吗,是正面,生活可能会变得更好哦。” 女生摊开手心,手掌心赫然是一个“1”,是正面啊。 齐东的笑声传出来,说道:“接下来肯定会有好运气噢。” 女生:“谢谢你的祝福。这个硬币…” 齐东爽朗道:“送给你,祝你好运。” 玩偶大步大步往前走,看起来里面的人不太熟悉,不会用玩偶装走路,走起来摇摇晃晃,还蛮可爱的。 女生笑着把硬币塞进口袋,希望会有好运吧! 齐东走了十几米,就忍不住摘下玩偶的头套,他深吸了口气,可憋死他了。 齐絮突然出现在他旁边,问道:“你送出去了?” 齐东点点头:“我是谁,当然送出去了!” 齐絮拿出一个笔记本,往上记了一笔。 她问道:“目标叫什么名字?” 齐东:“何琇,二十三岁。” 齐絮:“你做好追踪工作。” 齐东:“不好吧,我一个大男人,跟着人家女生,万一进了局子,你去捞我啊。” 齐絮:“不要被发现,这几天轮到我在店里值班,我没时间追踪。” 齐东勉勉强强同意,“好吧!” 何绣从超市出来,家里的调料快没了,她来买一点,顺便囤一点食材。 她走出超市时,刚好路灯暗了。 “砰”的一声,何绣往后看去,一个男人一脚踹在车上。 何绣吓了一跳。 男人转过头,何绣才发现是个年轻男人。 被看到踹车,男人往后退一步。 他摸了摸口袋,看了看已经关门的超市,只能朝着何绣走去。 何绣攥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男人走到何绣面前,“抱歉。”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我手机摔了,车坏了,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何绣松口气,借手机的啊。 “要不我帮你报警?” 男人道:“不用,我叫拖车公司。” 何绣的手机被男人接了过去,他打了个电话,而后把手机又还给何绣。 何绣接过手机放口袋里,指了指对面。 “那我走了啊。” 男人点点头,“谢谢。那个我手机坏了。” 何绣点点头,“我知道。” 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男人还站在原地反复看着自己手机。 何绣看了看自己的购物袋,又转了回去。 她拿了个吐司面包又拿了瓶芬达,对男人说道:“这个给你。” 男人动动腮帮,“不是,我不是想要吃的。” 他有点窘,但是看着何绣,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下来,“谢谢。” 何绣朝他点点头,而后匆匆走远。 男人看了半天,倚着路灯,撕开吐司面包,今天有点倒霉,但也不是太倒霉。 宁月到家的时候,于妈妈和于观瑕都在沙发上等她。 见宁月回来,于妈妈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 宁月笑呵呵道:“大哥,妈。” 好像叫起来也不太难,宁月挠挠头问道:“你们还不去睡啊。” 于观瑕:“等你呢,明天我就让人把你那边窗户加固。” 宁月:“别啊,翻窗户方便。” 见于观瑕渐渐黑了脸,宁月:“好吧,我下次走正门。” 于观瑕问道:“你在宁家也天天翻窗?” 宁月点点头,“我哥知道啊,偶尔有空还会堵我。” 于观瑕点点头,“看来家里对你的关心不够。” 宁月挣扎道:“不是,多年习惯,不能一朝一夕就改是吧。” 可惜她的挣扎并没有用,第二天一早,宁月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着工人加固窗户。 于观夏吃完早饭,拍了拍宁月,“以后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了。” 宁月皱着眉,把她送到宁家准备上学。 于观夏:“今天还是继续帮你请假吗?” 宁月点点头。 她说道:“今天要去找老金。” 老金在监察局,宁月有他的微信,直接在微信上找他。 老金没办法,只好让她在家门口等着,他上班顺路捎上她。 宁月在家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老金的车。 宁月往后喊了声:“妈,我去找老金了。” 说完,她提着书包跑向老金的车。 老金无奈的看着宁月跑过来。 宁月一坐上副驾,寄好安全带,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试卷。 她振振有词道:“老金,你给我算错分了。” 老金叹气:“怎么不对了。我们这儿是标准答案。” 宁月:“你没给我算步骤分。” 老金伸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等到了监察局你再和我说。” 宁月抱紧书包,等着到监察局。 一到监察局,老金的车开进大门。 等他一下车,宁月一边从书包拿试卷,一边追上老金。 于是这一天的监察局,上班的干事就看到金主任身后跟着一个提着书包的学生。 干事感叹道,最近老金的热闹真多,前面还有两学生砌墙砌了好几遍,现在还在砌,现在又跟着一个提着书包的学生。 众人打听道:“那是谁啊?” “那天来考试的未成年修士吧,应该是17岁左右的年纪。” “对,就是她,那天唯一一张新面孔,这孩子长得标致。” …… 宁月一路跟到了老金的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她就把试卷摊平在他的办公桌上。 “老金!看,你给我少算了十分。” 老金看了看,说道:“我们监察局改了这么多年试卷,也没算过步骤分啊。” 宁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那是因为你们这边的修士都不学。” 她义正言辞的说道:“就是该算!既然你们按普通高中的试卷要求修士,当然也该按普通高中的打分标准来打分啊!” 老金的脑门突突的,他就知道,修士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都不好管教。 他拿起试卷,看了宁月一眼。 宁月:“老金,你是不是不知道打分标准。” 她从书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份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试卷,她昨晚找了半天,可算是找到了。 宁月递给他,“看,这是上个学期的试卷,你看,我们老师都是一个步骤打一个勾,得一分的!” 老金看了看试卷,“98啊,考的不错啊。” 宁月看着他,“老金,高中数学满分160。” 老金咳嗽了一声,“监察局的试卷出多了,很久没接触过正常的高中试卷了。你等等。” 他给试卷拍了照,然后传给了微信上的一个人。 “找明华高中的数学老师给你改,这下可以了吧。” 宁月满意的点点头。 等着改试卷的时候,老金拿出一个二维码。 “扫一扫。” 宁月拿出手机,问道:“这是什么?” 老金:“修士论坛,上次你来的时候,你的资料还没传进系统,没开通。现在可以了。” 宁月“哦”了一声,她扫了个码,等下载成功,她一点开论坛app。 老金提醒道:“用你的灵力,刚开始的时候要集中在眼睛,这样才能看见。” 宁月试了试,她问道:“为什么这上面有些还是灰的。” 老金悠然自得的喝了杯茶,说道:“因为你没成年,很多功能都不对你开放。” 宁月无语,这还是个阉割版论坛。 她收起手机,催道:“我成绩算好了吗?” 老金看了看微信,拿着红笔把宁月的“59”杠掉,改成“69”。 “满意了吧!” 宁月点点头,“谢谢老金。” 她掏了掏书包,送了份黑巧克力给老金。 “请你吃巧克力,辛苦啦!” 老金看了眼她的书包,笑道:“你还真是装备齐全过来,书包里还有什么?” 宁月:“秘密!” 这时,一个干事敲了敲门。 老金:“进来。” 干事:“金主任,楼下那两个学生说墙砌好了。” 老金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方二和成沄一人占墙的一边,灰头土脸的。 宁月顺着窗户往下看了看,说道:“都两天了,这墙还没砌好啊。” 这两人还是修士呢! 老金道:“砌好了几次,不过我不太满意,让他们重新再来。” 几次? 宁月看了看老金,又看了看楼下的两人,默默闭嘴。 第55章 第 55 章 宁月从老金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楼下那两个灰头土脸的人。 她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人身上都没有灵力波动。 这就奇怪了。这些修士不像是能管住自己的样子。 宁月趁着机会好好打量了他们一番,这两人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他们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黑色的手环。 那是什么东西? 宁月只看了一眼,就到了电梯,她无奈收回视线。 老金给了传送符,宁月一走出监察局,运转灵力,就到了江城。 今天也不用上学,好耶! 宁月不想这么早回家,回家家里也没人。 她打开手机,琢磨着自己去哪儿玩。 正搜着江城攻略,秋眠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秋眠:【朋友,接单吗?】 宁月:【什么单?】 一看有戏,秋眠立刻发了条消息过来。 【一个富太太说他儿子鬼迷心窍,让我去看她儿子有没有毛病。】 宁月没懂,发了个问号。 秋眠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事,这种阔太太我见多了,不就是儿子喜欢的姑娘家境不好,她看不上,所以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吗?别担心,这种事我有经验,你陪我走一趟,我请你吃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宁月干脆答应了。 秋眠依旧开着他那辆越野车过来,这次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朝宁月挥挥手,宁月坐上了副驾。 看宁月盯着手机,秋眠问道:“你看什么呢?” 宁月:“老金刚给我开的论坛。” 秋眠:“嗨,你那论坛十个地方有五个进不去,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带你去逛鬼市?” 宁月拒绝:“不去,鬼市里的鬼要么没有头,要不就缺胳膊少腿,出来做生意,也不把自己倒腾倒腾,去一趟回来都吃不下饭。” 秋眠:“还是有正常做生意的修士的。” 宁月:“是啊,整个人都在黑色的斗篷里,从头包到尾,一眼望过去就像什么□□一样。” 秋眠笑出声,“你还蛮有经验。” 宁月看论坛看的眼晕,她赢来的那把骨鞭,准备这两天就把她卖了。 看论坛有买卖的版块,宁月准备就在这个版块卖,还能拍卖呢,肯定能卖不少钱。 不过她不经常买法器,她的法器都是师父买的,刚好秋眠在这儿,宁月把骨鞭从包里拿出来,问秋眠:“秋眠,你觉得这把骨鞭能卖多少钱?” 秋眠眼角余光看了看,觉得这骨鞭有点眼熟。 “你从哪儿收来的,看着有点眼熟。” 宁月:“打架赢来的。” 秋眠震惊:“谁啊,居然和你打架!勇气可嘉。” 宁月全当他在夸自己,还有些小得意。 秋眠看了看骨鞭,“给我摸摸。” 宁月把骨鞭递给他。 一入手,手感冰凉。 秋眠看了看骨鞭,骨头被磨的十分细腻,灵气一注进去十分丝滑,一点都不滞涩。 是个好东西。 秋眠摸了半天,爱不释手。 ”好法器啊,你从哪儿赢来的,我看看这法器的上个主人好不好说话,要是好说话,我就买了。” 宁月:“应该不好说话,是我从监察局和我一起考试的人手里赢来的。” 秋眠看了看骨鞭,仔细回想,“那群人都是世代修行,家里好东西不少,不过这东西我应该见过,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头疼,给宁月出了价:“一百五十万吧,原材料不错,加工的手艺也算是顶尖,看样子这法器也没用过几次,磨损率也比较低。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被原主人看到会被找麻烦,不过修士嘛,有个好法器谁还管会不会得罪人啊。” 宁月了然,动作迅速的挂上拍卖页。 她把骨鞭拿在手里,用手机上下左右拍了个九宫图,然后传上去。 秋眠:“你也是大胆,这个账号监察局能看到你本人信息的,你也不怕被找上门。” 宁月:“我都和人打完架了,还怕得罪人?怎么可能?” 秋眠道:“说的也是。” 他把越野车停在商场门口,宁月看了一眼。 “不是说要去找雇主吗?” 秋眠:“是啊,不过首先要把你这身学生装换掉,总不能让雇主看到我带个高中生来办事吧,虽然我们有时候对雇主会敷衍一点,但是绝不能让雇主察觉到。” 第56章 第 56 章 宁月被带去换了一件浅草绿茶歇长裙,再套上一件黑色休闲款西装外套。 秋眠看了看,觉得还行。 他把宁月推到一楼的柜姐面前,“麻烦画个全妆,成熟点的。” 等宁月化好妆,转个身面向秋眠的时候。 秋眠摸摸下巴,说道:“你的脸还挺吃妆的。” 柜姐笑盈盈道:“这位小姐皮肤白,唇色也比较浅,很方便上妆。” 秋眠对化妆一知半解,他随便拿了几件化妆品给柜姐结账。 宁月挑挑拣拣拿了几件,放在柜台上。 秋眠:“这什么?” 宁月:“卸妆水啊,我又不能顶着这张脸回家。” 秋眠:“你这样挺好看的。” 宁月:“一个没化过妆的人突然化妆,回家后,我爸妈肯定会多想,还是卸妆回家。” 柜姐开开心心的结完账,秋眠带着宁月又上了车。 秋眠要去的是一个别墅区,车开到门口,秋眠给雇主打了个电话,车才能开进去。 别墅区里绿化做的不错,秋眠一路开过去,感叹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宁月趴在窗边,“你要想买也能买一套。” 秋眠看着可不像缺钱的样子。 秋眠:“不行,房子吗,能住就行,我的钱还要用来买法器符篆,这种房子与我无缘啊。” 他接着道:“你是不知道啊,自从监察局严管之后,法器的价格飙升,我穷呐。” 宁月笑着转过头,“我信你个鬼,监察局以前也管,你不是还能把东西卖出去,现在肯定也能卖,就是要慢一点谨慎一点。” 秋眠贼心不死,“你真的不和我去鬼市,咱们去鬼市把寒冰棺卖了,现在是个好机会,我估算一下,卖个四千万没问题。这样一来,你就有两千多万的进账,这都不心动。” 宁月正经道:“这可不一样,以前说的是你把寒冰棺卖出去,我不出面,你分我一半,现在你怕被发现,让我和你一起去,那我岂不是要当你保镖,还要保证不被监察局发现,那我要承担的风险就大了。” 宁月看了秋眠僵硬的笑脸,说了句:“奸商!” 秋眠动动嘴角,心道这丫头明明没做过生意,怎么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他服气了,心里算算账,还是舍不得钱,他到手的钱里还有要分给小四的钱。 秋眠心中一痛,说道:“那还是我自己去,这周内我能把寒冰棺卖出去,你坐等收钱。” 宁月开心一笑,对秋眠说道:“我相信以你的谨慎,肯定不会被抓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秋眠勉强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两人在一个三层别墅门口下了车。 别墅门早早就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人等在门口。 秋眠碰了碰宁月的胳膊,“这肯定是管家。” 看到秋眠,管家走了过来,面带笑意问道:“秋先生,我们夫人等候多时了。” 秋眠点点头,指着宁月道:“这是我的搭档。” 管家朝宁月点了点头,引着两人到了别墅。 一进入别墅,宁月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竖着的两米高的油画。 那是幅肖像画。 画的是一位在宴会上举着高脚杯的女性。 “我儿子的作品,画的不错吧!” 宁月转身一看,一个穿着丝质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秋眠立刻走上前,寒暄道:“好久不见,徐夫人,贵公子的油画画的真好。” 女人骄傲的笑了笑,“那是,我儿子可是得过美展金奖的人。” 她伸手指着沙发,朝两人说道:“坐。” 秋眠拉着宁月入座。 他向徐夫人介绍道:“这是我的搭档。” 徐夫人看了一眼宁月,见她年轻的很,再看看秋眠,心想这可能是秋眠的女伴。 她面上夸赞道:“这姑娘长得真靓。” 她不在意秋眠带谁过来,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 徐夫人朝管家伸了伸手,管家拿出一个牛皮袋,递给秋眠。 秋眠打开一看,手里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夫人的儿子和他的女朋友了。 别说,照片上两人郎才女貌,还挺般配。 徐夫人:“事情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说我儿子是不是邪祟上身了。他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怎么这次就突然看上个女孩,还死活要和对方在一起,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明明家里都准备给他相亲,找个门当户对的,他之前也不反感啊。” 徐夫人越说越气,“他还和我说,我不答应,他就不回家,他怎么能这样呢!” 秋眠顺着她的话说:“夫人,您消消气。我马上给您查,如果真是是邪祟,您放心,我一定把邪祟抓起来,您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徐夫人喝了口茶,“其他都是次要的,我儿子怎么能不回家呢!他以前可乖了!” 接下来秋眠把照片递给宁月,坐在一边听徐夫人吐黑泥。 从她儿子小时候踩着板凳给她煮姜汤讲到去年用了三个月时间给她画了一幅肖像画,证明母子俩真的感情好,肯定是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影响两人母子感情。 全程都是徐夫人讲,秋眠应和。 宁月看完照片,听着徐夫人讲得激情澎湃,气势汹汹。 她不得不打断,问道:“夫人,您有您儿子和他女朋友的生辰八字吗?” 徐夫人看了看宁月,又看向管家。 管家立刻道:“有的有的。” 他转身去取。 徐夫人:“这姑娘还会看生辰八字啊。” 秋眠作证:“那是,我们这一行会看生辰八字是必备条件,不然都入不了行。” 徐夫人点点头,不好意思的朝宁月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小秋带女朋友来的呢。” 秋眠听了,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他可不敢和宁月谈恋爱啊,他都打不过她。 宁月轻笑,踩了秋眠一脚。 “反应那么大,好像我马上要迫害你一样。” 秋眠:“怎么会呢,是我不配,我年纪大,家里穷哈哈哈。” 宁月:“倒也不用。你比我那些个同学好多了。” 监察局那些个同学可比秋眠傲气多了。 秋眠听了还蛮高兴。 他悄悄问道:“看面相看不出来吗?” 宁月小声道:“看面相就是天作之和,你要这样和夫人说吗?” 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创造问题的。 要是和夫人说,您别挣扎了,您儿子和他女朋友天作之合,天赐良缘,徐夫人会气得把他们打出去吧。 秋眠道:“可不能这么说。” 等到管家把两人生辰八字拿过来,秋眠先记下来,算过一遍,又递给宁月。 宁月打开一看,她眨眨眼,开始掐算。 秋眠算完一遍,结果真和宁月看的一样,这两人生辰八字正好合适,他又看向宁月。 宁月掐指从生辰八字开始推两人的命线,几分钟后,她手指顿住。 秋眠问道:“怎么了?” 宁月:“有点问题。” 徐夫人激动起来。 “我就说,肯定是有人从中做梗。 最近特别奇怪,就不说我们家,前面的那栋王家二小姐,最近也奇怪的很,之前要死要活的要嫁给她们家公司里的小主管,那个小主管长得一般,学历也不高,工资连江城一套房都买不起,不就是会哄人嘛。” 徐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种人就是网上说的凤凰男,不能嫁。我们这些阿姨天天劝,也不见她回头。好不容易她回头了,我们家儿子又遭殃了。” 徐夫人:“这也太奇怪了,怎么最近我们这边儿女姻缘都有问题,我这才请小秋来看看。” 秋眠道:“徐夫人,您放心,只要确实是有问题,我们肯定帮您解决。” 徐夫人听了,高兴的很。 “小秋我还是很相信的,之前我先生公司里闹鬼就是小秋处理的。” 她抬抬手,管家立刻拿出一沓现金。 徐夫人:“你们这一行,我明白,只收现金,来,这是二十万,等事成之后,还有八十万。” 秋眠拿着钱,高高兴兴道:“徐夫人,你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和徐夫人告别后,宁月拿着一沓照片,坐上副驾。 秋眠把其中的十万现金给宁月,问道:“有什么问题?” 宁月:“命线有问题。” 秋眠开着车出了别墅区。 “能说具体点吗?” 宁月:“按照他们的生辰八字,这两个人命线根本没有交集,他们现在应该互相不认识,怎么会谈恋爱。” 秋眠把车停下来,宁月把两人的命盘放出来。 灵气翻涌下,命盘慢慢浮现在前窗。 眼前一片金色,秋眠费力的看了看,发现的确如此,这两人命盘九曲十八弯,怎么也不能在一起。 秋眠:“确实啊。真有人动了他们的命线啊。” 他拍拍宁月的肩膀,夸道:“优秀!要是我,我还得去见他们本人,哪能那么快就发现,大佬就是不一样!” 宁月觑了他一眼,“现在也得去看。” 秋眠:“现在就去啊。” 宁月:“去看了才能知道问题在谁身上。” 秋眠:“徐夫人可笃定是儿子女朋友有问题。” 宁月:“作为一名修士,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道听途说怎么能当真。” 秋眠:“说的也是,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不然先吃饭吧,也不用这么着急。” 宁月看了看手机,然后对秋眠说道:“你坐好。” 秋眠一愣,“你要干嘛?” “咔嚓”一声,宁月给他拍了张照。 而后对着手机说道:“哥,我朋友找我帮忙,我下午很忙,上不了学。我明天再上学哦!” 给宁温发完微信,宁月把手机合上。 秋眠看着她哈哈大笑,“哟,你还真要上学啊!高中生可真不容易。” 宁月“哼”了一声,拿着卸妆水给自己卸妆。 第57章 第 57 章 秋眠带着宁月到了画室门口。 秋眠:“徐夫人说,徐年和她吵架后,就搬出家门自己租房子,平时就在画室教小孩子画画。” 宁月:“挺好的啊,他儿子得了金奖,画室开的工资应该不低吧。” “咳,”秋眠锁好车,继续说道:“按着徐夫人的原话,这叫大材小用,徐年要成为一名画家,而不是浪费时间,教小孩子画画。唉,别看我,这不是我说的,是徐夫人说的。” 宁月走进画室,这画室名字挺有趣,叫做一间画室。 画室一共两层,一层隔出前后两间房,前面的房间偏向前台和接待处,后面的房间和二楼应该就是画室了。 秋眠跟着宁月走了进来,他身上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墙上挂着的画他只能说出好看、可爱这类形容词。 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朝着前台的姑娘说道:“你们这里招生有年龄限制吗?” 前台的姑娘道:“理论上没有。请问是哪位想报名?” 宁月:“他想报名。” 秋眠同时伸手指向宁月:“她想报名。” 宁月和秋眠面面相觑。 宁月皱着眉看着秋眠。 两人同时转过了头,秋眠找补道:“我们正商量着呢,还没想好谁报名。” 前台姑娘看着面前一男一女,怀疑两人是来找茬的。 她尽职尽责的介绍道:“我们这边没有年龄限制,但是是小班教学。这边有三位老师,有带周中班,也有带周末班的,三位老师都是美院毕业,都有相关奖项,都很优秀。我们会有试听课,可以听听试听课,决定上哪位老师的课。” 秋眠看看楼上,问道:“今天三位老师都在吗?” 前台道:“现在不在,我们老师不坐班,一般有课才过来,上班时间只有晚上六点以后和周末。” 秋眠道:“这工作不错啊。” 要不是他一点绘画功底都没有,说不定还能在这儿找个兼职。 前台道:“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秋眠:“没有了,那等你们老师上班了我们再来了解。” 前台:“好的,请问您方便留一下手机号吗,如果有试听课,我们会再联系您。” 秋眠在登记薄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而后把宁月拉出了画室。 两人再次坐上车,秋眠问道:“晚上再来,想去哪儿?” 宁月:“我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秋眠点点头,“你想吃什么?” 他拿手机搜了搜,“还没到饭点,不然请你去咖啡厅坐坐,这附近有家咖啡厅挺有名的。” 宁月点点头。 秋眠:“那劳驾把安全带系上。对了,你那个拍卖,有人联系你吗?” 宁月打开论坛看了看,一眼望过去,都是压价的。 她随手合上手机,说道:“都是压价的,算了,等明天再看,我不急着卖。” 秋眠:“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卖了吧。” 宁月:“怕什么,她打又打不过我,想要回骨鞭,可以走拍卖自己买回去。” 秋眠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要不我找人帮你顶顶贴,把价抬高点,这样还能卖高一点。” 宁月看了他一眼,然后拒绝了他。 “算了吧,只要她走正常流程买回去,我也不想为难她。再说,她想不想花钱买回去还不知道呢!” 秋眠信誓旦旦道:“这你就不懂了,花钱买回去忍一时之气,不花钱买回去,以后这骨鞭到了别人手里,万一再让别人知道这骨鞭是她输出去的,她面子往哪儿搁。她肯定会花钱买回去,早晚问题而已。” 两人到了咖啡厅,秋眠把宁月推到前面。 “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 宁月拿出手机,自己扫码。 “不用,我又不是没有钱。” 她点了一份海盐芝士蛋糕,一份提拉米苏,一杯拿铁。 点完单,她拿着小票,看向秋眠。 “我去那边坐。” 秋眠一看,那边是个玻璃墙,阳光直照进来,金灿灿一片。 他点点头,自己给自己点餐。 宁月坐到沙发上,沙发非常软,一坐下,人都陷进去了。 舒服! 她看了看坐的沙发,拍了张照,打算买几个一模一样的放家里。 秋眠很快坐过来。 等着服务员端着蛋糕走过来,宁月还躺在沙发里,她抬头看了看,先端上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小蛋糕。 她坐起来,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是个冷面小姐姐,声线也比较低沉,“不客气。” 宁月多看了几眼。 秋眠:“看什么呢?” 宁月:“看漂亮姐姐。” 秋眠笑了笑,“你见过的漂亮女生应该不少吧。不说别的,就那天和你在监察局一起考试的就不少。” 灵气是个好东西,修士能凝聚灵气,自身资质就不错,身体被灵气日夜洗涤,精神面貌自然与普通人不同。 宁月:“那不一样。这个姐姐,我看着有点眼熟。” 秋眠多看了几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灵气,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冷面美人,旁边的那个女生和她截然相反,笑起来很阳光。 他说道:“这家老板挺会做生意,前面几个点单的姑娘都漂亮,还不是一种漂亮。” 他说完,宁月转头看了看前面的柜台。 宁月:“唔。” 秋眠看着她望着前面,问道:“这个也有点眼熟吗?” 宁月:“不是,我发现她的面相有点奇怪。” 秋眠对面相命盘研究的不透,他看不出来。 秋眠:“怎么说?” 宁月:“你应该知道,人的面相刚出生的时候可能不太稳定,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十八岁以后,面相应该是没有变化的。但是我看,她的面相还在变化。” 她看了看,十分不解。 宁月看向秋眠,“不如你去要个联系方式,我们慢慢研究。” 秋眠嘴里的蛋糕刚吃了一口,“我去要?” 宁月点点头,“是啊,你长得不赖,去试试嘛。” 秋眠拒绝:“不去,都是别人问我要联系方式,我还没问别的女孩要过。” 宁月:“那这就是第一次啊,凡是都有第一次,要敢于尝试,去试试呗。” 秋眠不想试,磨磨蹭蹭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宁月:“去吧,我中午请你吃饭,吃大餐。” 秋眠看了看宁月,她坐在沙发里,看上去很想研究。 他讨价还价道:“我不想吃大餐,还是之前的条件,这样,你陪我去一趟鬼市,东西卖出去了,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宁月皱眉。 鬼市的鬼真的蛮丑的。 她看看前面的漂亮姐姐,再看看秋眠,忍痛道:“成交。但是你得要到她的生辰八字。” 要到生辰八字,才能推命盘。 秋眠笑道:“放心,没问题。” 宁月:“不能用修士的手段,比如迷香、吐真剂之类的东西。” 秋眠:“放心,她一个普通人,我只是要生辰八字而已,又不是想害她。” 吐真剂这种东西,用在修士身上,都会有所损伤,更不用说用在普通人身上了。 两人商量好,秋眠往前台走了过去。 宁月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看过去。 秋眠和女生言笑晏晏,刚说了几句,他脸上的笑顿住,而后默默无声的回来。 他很快坐到沙发上,看着宁月哈哈大笑。 秋眠黑着脸:“也不用这么嘲笑我吧!” 宁月摆摆手,“不是,第一次失败而已,再接再厉。” 秋眠瞪了她一眼,而后道:“快点吃,吃完走。” 宁月:“放心,你要不到生辰八字也没事,最多我不陪你去鬼市罢了。” 秋眠:“谁说我要不到,你等着。” 宁月眉眼间都是笑:“好吧,既然没被打击到,就再努力。” 前台点单处,牧娅看着不远处的女生哈哈大笑。 一旁的同伴说道:“帅哥唉,刚才怎么不答应。” 牧娅道:“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只是养鱼而已。” 同伴道:“那看看帅哥朋友圈的自拍也不错啊。对了,咱们不是有齐絮吗?齐絮,你说刚刚那个帅哥是不是单身。” 齐絮在擦杯子。 她看了眼秋眠,说道:“是单身。” 一旁的同伴忙推了推牧娅,“是单身,不要怂,勇敢上。” 牧娅看了看齐絮:“是吗?” 齐絮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我不建议你上,我觉得这个男的有点危险。” 牧娅:“啊,好吧。” 她有点可惜道:“我还挺喜欢这种长相的。” 她走到齐絮身边,一边擦杯子一边说道:“最近好倒霉啊,喜欢我的男生我都不喜欢。” 齐絮:“宁缺毋滥,总得找个合适的。” 牧娅点点头,“说的也是。希望老天看在我单身二十多年的份上给我一段正桃花吧。” 江城北苑,几个修身世家大都聚集在这一块。 毕竟大家都是修士,就算御剑在天上跑也没事。 万一住在闹市区,御剑被人拍下来那可就是大事了。 会去蹲大牢的。 林音正跟在林母身后要钱。 “妈,给我二十万。” 林母:“看上什么了?” 这个价位买的肯定是符篆。 她皱眉道:“妈妈和你说,外面的符篆质量都不好,你要是想要符篆,妈妈找人给你定做。” 林音:“不是符篆。” 林母:“那你要二十万干嘛?” 林音憋屈的握着手机,她想了想,说道:“妈,我看上一款包。” 林母不解:“哪个包二十万,这么便宜?” 林音打开官网给林母看了看。 林母:“这是哪家出的,防火防水吗?能承受几级灵力的攻击?” 林音:“妈,这就是个普通的包。” 林母看了林音半晌,再看看包。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一点用都没有,这也不网 第58章 第 58 章 林音拿到钱, 登上论坛的拍卖页,简直要吐血。 刚刚看还是一百五十万,现在都到两百五十万了。 林音把自己的小金库全部贴上, 又在几张闲置的银行卡里找到一部分钱, 再加上林母给的几十万,才把骨鞭拍下。 半个小时前, 【勇闯江湖】的群里。 【看到拍卖页了吗, 那个宁月还真把骨鞭卖了啊?】 【林音呢, 快去叫林音, 等会有人加价, 肯定不止一百五十万,快让她拍下来。】 【已经叫她了。】 …… 陈云看到群里的消息, 打开论坛一看。 骨鞭还真的被放在拍卖页了。 陈云忙跑到庭院里, 把手机递给陈羽看。 陈羽仰天大笑, “她也有今天。” 她拿着手机, 就开始点拍卖的按键, 要不是十分钟只能点一次,一次只加五万, 她能让林音倾家荡产。 陈羽和陈云面对面做着,她点完一次拍卖键,再让自己的妹妹陈云点。 陈羽看着论坛,觉得这样不行,开始拉小群呼朋唤友。 【兄弟姐妹们,来帮个忙,点一下拍卖键,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机会只有一次!】 【陈羽, 这就不必了吧,我看加价都加了二十万了,不会是你点的吧。】 【哪呢哪呢,给我看看,小公主吃瘪机会难得。已点,忙着做题,等拍卖结束,敲我一下,我看看小公主花多少钱拍下来的。】 【远晖,你做什么题啊,拍来看看。】 一张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出现在群中。 接下里群里就像接龙一样出现了十几排哈哈哈哈哈。 远晖:【记住今天,等下次考试我一定能名列榜首,静静的看着你们去上学。】 【你在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 见跑了题,陈羽:【还有没有要点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陈羽,你悠着点,被林音发现,迟早要找你打一架。】 陈羽:【我等着呢。我和她这关系,她上次居然还想摸我,她是不是有毛病,我和她绝无一点情分!】 成沄被响个不停的手机吵醒。 他刚到家,想睡个回笼觉都不得安宁。 成沄暴躁的拿着手机,看了看消息。 然后切到论坛,看了看拍卖页。 那把骨鞭确实在上面。 他问道:【那把骨鞭怎么被拍卖了?】 消息一出,群里安静了几秒,而后消息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大哥从监察局回来了啊?】 【大哥辛苦了,听说老金不做人,光砌墙就让砌了两遍。】 【大哥不好好休息吗?】 【怎么不见方二。】 【肯定睡死过去了。】 【在监察局肯定没睡好。】 【大哥,听说你和方二在监察局睡一间屋,是不是真的?】 【方二还好吗,没被大哥揍死吗?】 【滚蛋,要揍也是方二揍成沄。】 【他行吗?】 …… 看着让人眼睛疼,成沄点了点陈羽。 【群禁言,懂?】 陈羽一句话堵死过去。 【你谁啊,我的群凭什么听你的。】 而后,“吹灭的光”被踢出群。 成沄:“???” 他私聊陈羽,【陈羽,你死定了。】 陈羽发了个表情包。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成沄捏着手机,心道等下次见你,我不把你揍在地上我就不姓成。 敢这么对成沄的不多,方二算一个,陈羽是第二个。 成沄被踢出群后,很快有人给他发消息说了当时宁月打赢林音的场景。 【虽然发照片不太好,但是为了让大哥看看错过的风景,我拍了几张,给大哥看。】 一张张照片传过来。 成沄打断道:【这个宁月是哪来的?】 对面卡顿一下,【就是大哥你和方二一起打架的那天,她和我们一起考试的啊。她在最后一排,大哥你没注意。】 成沄:【她家住哪儿,在北苑里吗?看起来挺能打。】 对面:【不住北苑,住北苑我们早就扒出来了。问了监察局的人,说是新生,老金亲自接待,只有老金知道她家在哪儿。】 那这架是打不成了,可以下次试试。 成沄觉得可惜。 突然他的门被撞开,成父站在门口,阴沉沉的看着他。 “今天的刀练完了?” 成沄收着手机,低声道:“我想下午练。” 成父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下午练?你丢人都丢到监察局了,还不努力练习,一天到晚就知道逞强。方二那个熊样,你居然才和他打平,你不该把他打趴下吗!” 成沄脸上挨了一巴掌,他低着头,侧脸是鲜红的巴掌印,足以见得成父有多用力。 成父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以你的懒劲,早被我逐出家门了。” 成沄低着头不说话。 成父叱道:“还不抓紧去练刀!” 他走出了门,成沄慢慢抬起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肿了。 他习惯性拉开抽屉,拿着膏药抹在脸上。 家里只有这点好处了,伤药齐全。 另一边,陈羽吆喝着,看着拍卖页的价格涨到二百五十万,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她在群里发了一句【感谢各位赏脸】,然后直接解散了群聊。 陈羽拍了拍陈云:“好妹妹。” 陈云:“这价格涨得太多了吧。” 陈羽:“正常,加价的人多了,权重会提高,这个拍卖会出现在首页,看到的人多了,感兴趣的人自然就多了,大家随手点个拍卖键挺正常。” 若无其事的坑完林音后,陈羽把手机递给陈云,惬意的摸着庭院里的几只猫。 陈云:“姐,你不会再变猫了吧。” 陈羽:“当然。” 她高兴的抱着猫,“看,猫嫌狗憎的我也有猫猫喜欢我的一天。” 陈云拿着手机默默走远。 有时候她也不太能理解她姐姐,明明是双胞胎啊。 论坛的速度很快,宁月和秋眠吃完饭再坐在车上。 提现申请就出现在了宁月的后台上。 这就卖出去了,宁月看了眼论坛,卖了二百五十万啊。 她对秋眠道:“你们修士是真的不缺钱啊。” 秋眠:“东西卖出去了?卖了多少?” 宁月:“二百五十万。” 她按着流程绑定银行卡,然后提现,唰的一下,二百五十万就到账了。 她开心的收起手机。 两人熬到晚上,宁月买了两杯奶茶一人一杯捧在手里。 秋眠开车去了画室。 画室的前台姑娘还记得两人,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两位沟通好,谁来学画画了吗?” 这次宁月快速的把秋眠推到前台,“他学。” 慢了一步,秋眠手里拿着奶茶,含恨吸了一口,点头道:“是的,我学!” 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画室姑娘笑了笑,“那这边请,几位老师都到了,现在正在上面教学,我带两位去看看。” 两人上了三楼,画室里装的都是玻璃门,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教室里面支起的几个画架和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秋眠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们这边像我这么大的学员有吗,到时候我不会要和这群小孩一起学吧?” 前台姑娘:“有三五个,不过都是上班族,周末上课,画画是他们的兴趣爱好,我们会把学员安排在最北边那个小一点的教室。那边日照充足,光线也很好。” 秋眠喝了口奶茶,绷着张脸。 走过第一间教室,路过第二间教室的时候,两人就看到了里面的徐年。 徐年穿着白衬衫,白衬衫上还沾着些水彩,他在一群孩子里走来走去,看起来他挺喜欢这份工作,孩子们也很活泼。 前台姑娘介绍道:“这是徐老师,虽然刚入职,但是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秋眠看了看宁月,宁月正盯着里面的徐年看。 等到徐年转过身,宁月和他对上脸,恍然才觉得他的面相和那个咖啡厅里的女孩一样,都在变化。 她看完就低着头,收回了视线。 很快走到第三间教室,秋眠碰了碰宁月的肩膀。 宁月抬头,看到了第三间教室里摆着水果的女孩。 就是徐夫人给的照片中和徐年谈恋爱的女生。 秋眠八卦道:“这对小情侣感情真好,上班都在一起。” 前台姑娘介绍道:“这是我们伍老师,她比较腼腆,但是非常有耐心,和孩子沟通非常好。” 一共就三位老师,现在看完了。 前台姑娘转过头问:“你们有看着合眼缘的老师吗?” 秋眠摸摸下巴,“我回去考虑考虑。” 前台姑娘亲切道:“好的,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秋眠拉着宁月坐上越野。 秋眠:“小情侣在一起上班就是方便,找一个地方就行。那个伍秀你看到正脸了吗?” 宁月点点头,“和徐年一样,面相有变化。” 秋眠道:“徐年肯定是普通人,那个伍秀我看也是普通人。” 宁月肯定道:“是的。” 秋眠想想之前的李书雅,而后犹豫道:“我看他们也不像李书雅一样,有几世功德在身,就是普通人而已。身上应该也没有值得觊觎的东西吧。那他们的命线怎么会有变动呢?” 宁月拍拍他,“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记得去画室学画画,还有咖啡厅那个女孩,你也努力一下,总之把生辰八字要来,我才能推出命盘。” 秋眠垮着张脸,不情不愿的答应。 秋眠:“还好不用和一群十岁的小孩一起学画画。” 两人商量好,越野车上路后,几步外的树后面走出一个人。 正是齐絮。 齐絮提着外卖走进画室。 前台姑娘热情的打招呼:“来了,坐,喝杯水。” 齐絮摇了摇头,示意不喝,她把外卖送到前台桌子上,让人清点。 齐絮:“看看有没有漏的。” 前台姑娘点了点,笑道:“没有漏的。” 齐絮点点头,她看了看门外,状若好奇的问道:“刚刚出去的那两个是你们这儿的学员吗?” 前台姑娘:“还没定呢,今天就是先来看看。还好我们这边有成人班,不然今天的生意肯定飞了。” 齐絮点点头。 她走出画室门口,回到咖啡厅。 咖啡厅生意不错,她忙了一天后才有空找到老板。 咖啡厅的老板是个热衷于养花,但是只要自己亲自动手就会把花养死的人。 而齐絮与他相反,她特别会养花。 所以即使她板着张脸,不会和客人聊天,咖啡厅老板依然把她招了进来,长得好看,还会养花,这两个优点已经够了! 老板看齐絮过来,一边看着君子兰,一边问道:“有什么事啊?” 齐絮:“老板,我要辞职。” 那一瞬间,老板想的是,她走了,我的花谁养? 第59章 第 59 章 第二天, 咖啡厅老板就在门外挂上了招聘启事。 要求:相貌佳,会养花。 秋眠刚下车,就看到了这则招聘启事。 他看了眼咖啡厅里摆在玻璃窗边的几盆花, 走到老板面前。 “老板, 你们招人吗?” 老板指着招聘启事说:“不然我贴这个干什么?” 秋眠:“那你看我怎么样?” 老板看了他一眼,还算仪表堂堂。 不过他衣着光鲜, 看着不像是会养花的样子, 老板问道:“你会养花吗?” 秋眠自信道:“会。” 不会也要说会, 大不了用灵气养。 老板把人叫进咖啡厅, 秋眠就此开始了一个月的试用期。 林家。 孙琦背着包走进林家。 “林阿姨好。” 林母一看, 是孙琦。 她微微点头,“找林音吧?她在房间里。” 孙琦小跑进林音的房间, 从书包里拿出骨鞭。 “给你。” 林音接过来, 往抽屉里一放。 “谢了。” 她板着张脸, 一看就是气上心头, 火气还没消。 孙琦:“别生气了, 以后还在一起上学,还有机会打赢她。现在还是好好修炼, 把她打趴下,她下次就不敢这样了。” 林音:“说得对。” 她拿着骨鞭,约上孙琦去了练武场。 而在宿城,宁月在请了几天假后终于开始上学了。 一大清早,六点整。 宁温就站在宁月卧室门口,敲响了她的房门。 宁月把往被子里缩了缩,假装自己听不到。 宁温一直敲着门。 “宁月, 六点了!” 宁月从被子里伸出头, 摸了摸手机。 一看时间才六点。 她在被子里滚了几圈, 不想上学啊,外面好冷啊。 然后宁温是不会同意她再接着逃学的。 宁月无奈,胳膊伸出被窝,猛地一下站起来。 灵力在身上运转,很快暖和起来。 她在地上蹦了几下,穿好衣服,耷拉着头。 打开门,宁温出现在门口。 宁月:“哥,今天上班这么早?” 宁温:“去洗漱吃饭,准备上学。” 宁月微抬着头,可怜巴巴道:“好噢。” 宁温拍了拍她的头,“撒娇也没有用,你都几天没上学了。” 宁月扒着手指头,“也就一二三四五六天吧。” 宁温被她逗笑了,把她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去洗漱,今天我送你去上学。” 宁月:“噢。” 她走到卫生间,于观夏已经洗漱完了,正在擦脸。 看到宁月,她吃惊道:“你今天要上学?” 宁月点点头,把头伸进洗手池,水珠在她的脸上散开。 她抹了点洗面奶在脸上,用灵力调动水波驱散脸上的洗面奶,水龙头里的水告别了地心引力,开始往上翻腾。 总之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洗完脸,宁月抬起头,拿着洗脸巾随便擦了一把。 她转头一看,于观夏站在一边,目瞪口呆。 宁月:“哈哈哈,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洗脸的。其实我还能用灵力刷牙……” 宁温在外面喊道:“宁月!” 宁月只好乖乖拿着牙刷,开始刷牙。 等她坐在餐桌上,宁妈妈端着饺子放到她面前,催道:“快吃。” 然后拿着两盒牛奶,给宁月和于观夏一人递了一盒。 吃完饭,宁温送两人去上学。 坐在车上,宁月眼巴巴的看着于观夏,问道:“你喝牛奶吗?” 于观夏:“我有啊。” 宁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于观夏说道:“别理她,她是不想喝。” 而后朝后伸手道:“不想喝给我。” 宁月把牛奶递过去。 到了学校,宁温交待道:“中午在学校吃,我让老秦给你们办了饭卡。” 两人应了一声,相伴走进学校。 宁月问道:“最近老秦有给我留试卷吗?” 于观夏点点头,她略算了算,说道:“老秦只留了四张。其他老师的试卷都收在你桌洞里,” 宁月苦着脸,只想现在就回家。 宁温坐在车上,看见宁月走进学校里没几步,就开始耷拉着头。 他简直无话可说。 宁月走进教室,看了眼教室里的钟,还差几分钟六点半。 于观夏拉着她坐到座位上。 教室的座位重新排过,于观夏比宁月稍微矮一点,坐在宁月前面。 宁月的同桌依然是周轻轻,钱莱坐在隔着一个走道的旁边位置。 见宁月坐下,钱莱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宁月:“我也好想你。” 钱莱认识她好几年,随即摇头说道:“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不用上学你肯定开心的不得了。” 宁月在桌洞里摸了摸,拿出一沓试卷。 试卷装订的整整齐齐,时间日期都写好了,就算再赏心悦目,那也是试卷啊。 宁月的脸皱成苦瓜,满脸写着不想要。 钱莱见了,安慰道:“没事不慌,很多老师都讲完了,不会查。” 于观夏回头看了一眼,把自己的试卷递过去。 宁月慢吞吞的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随即道:“我能不写吗?” 于观夏道:“哥有老秦的微信。” 言下之意不写是不行的。 宁月叹口气,有预感接下来几天都要写试卷。 等到早读结束,周轻轻提着个保温壶走进教室。 看到宁月,她还惊讶了一下。 “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下周才来。” 毕竟今天都周四了,也不差一天两天,不如下周再来。 宁月:“我哥肯定不会让我在家玩两天呀。” 她正奋笔疾书,不会再看看于观夏的试卷。 宁月脑子不笨,只是对学校里的课程不感兴趣,她记性好,文科的内容记几遍对她来说很轻松。但是理科需要公式的理解和积累,还需要做题多练习,这方面她就比较差。 一般只要过程详细她都能看懂。 周轻轻点点头,像往常一样问道:“喝南瓜粥吗?” 几人点点头,她拿出碗,一人倒了一碗。 到学校上学的第一天,宁月受到了各科老师的欢迎。 特别是老秦,拿着宁月上次的成绩单,愁道:“宁月啊,我就不指望你成绩进步了,咱们就保持这个成绩,下次考试再进步吧。” 宁月不解的看着老秦,“老秦,不会又要考试吧?” 老秦点点头。 “就这周五啊,你哥没和你说吗?” 宁月张张嘴,看上去很茫然。 老秦安慰道:“没事,考不好也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你哥也这样,他成绩是高三才上来的,你也可以。” 宁月无语凝噎,“那谢谢老师。” 她像是做梦一样上了一天学,而后拿着一沓试卷回家赶工。 感觉刚考完试,怎么又要考试了呢! 晚上六点,林家。 林家一家人正在一起吃饭。 墙上的投屏放着拍卖页的法器符篆,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 林音喝着粥,暗道自己还好下手的早。 林父问:“有没有看好的?” 这是林家的习惯了,林父财大气粗,只要儿女说喜欢,他能眼睛都不眨的拍下来。 林音摇了摇头。 林狄笑了一声。 林音转过头看他。 林狄:“别紧张,我就随便笑一笑。” 林音:他一定是故意的。 林父还在一边问:“真的没想要的,爸爸出钱买。” 以前也没见林父这么急着买东西啊。 林音看了看林父,再看了看林狄。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只有林母置身事外,她问道:“知道什么了?” 林音手里的汤匙搅着粥,她看向林父和林狄,自暴自弃的说道:“就是我打架打输了!” 林音:“还把法器输了。” 林母:“啊?” 林狄补充道:“人家赢了法器还把东西挂到拍卖页上,正好被爸看到了。” 林音:“是啊,丢死人了!” 见她眼睛泪汪汪,林母忙安慰道:“打架输了就输了呗,打不过成沄很正常。” 林音眼泪一收,“不是成沄。成沄要是和我打架,我就找我哥打回去了。” 林母:“那是陈羽?你们打架应该五五开吧。” 林音:“不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前两天和我们一起考试的。” 林母:“你们那届新来的啊?” 她看向林父,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林父:“打听过了,是于劲的女儿。” 林母皱眉:“他女儿不是在明华读书吗?” 林父解释道:“是亲生的那个女儿,不知道她师父是谁。不过于劲和老金的关系一直不错,我看老金不会再查下去。” 林母:“于劲一直是个普通人啊。” 林父:“他也不算是普通人吧,当年走秘林,多少修士都死里面了,他倒是好端端的出来了。特殊培养的人才就是不一样。” 他感慨道:“不过他也真是运气好,找了几年的亲生女儿,连老金帮忙找都没找到。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了,没想到被他老婆遇上了。去监察局测试还是那一届的第一名,运气好啊运气好啊。” 林狄无语道:“爸。” 林父看过去,林音红着眼睛。 林父忙安慰:“没事,赢不了也没什么大事,你们那一届就没有能打过她的。” 林音:“爸,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林父:“咱们在世修行,就算要戒骄戒躁,潜下心来。你们之后不是要在一个学校上学吗,还能在切磋切磋。” 林母:“还真要去明华上学啊?” 林父:“去上学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林音不去上学是因为我们这一片就没上学的,现在大家都被赶去上学,总不能让林音落单吧。” 林母想想也是,她转而问道:“林音,你去上学吗?” 林音:“去!” 不去怎么有机会遇上宁月。 林母点点头:“那妈看看给你带点什么去学校。” 她转头看向林狄,“现在普通人上学要准备什么?” 林狄:“随便准备呗,反正我看她们那一群人上学也是随便上上,不要惹事就行。” 林母想想也是,转头对林音说:“那妈给你多准备点吃的。” 第60章 第 60 章 江城北苑的年轻修士从来不上学, 倒是经常打架。 在去明华高中上学之前,老金特意把这一届几十个修士聚集在一起。 他身边站着一个干事。 干事手中端着个箱子。 金主任巡视了一圈,看着几十个修士歪歪扭扭的站着, 忍住想揍人的心情。 林音站在队伍前排,转头往后望。 她看向最后一排, 始终没看到宁月。 宁月她人呢? 难道她及格了? 金主任站在前方, 喊道:“肃静。” 这一声喊出来,灵气喷薄而出, 冲击着前面几十个修士。 “砰砰砰”的声音从前往后,几排修士都往后一仰,猛地坐倒在地。 “老金,你动手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林音被动坐在草坪上, 一伸手,手上全是草屑。 她拍拍手,干脆坐在地上,等老金发言。 老金道:“都给我坐好,等会走之前带你们去欣赏一下成沄和方二砌的墙。” 坐着的修士蠢蠢欲动,被方二和成沄一个个瞪了回来。 老金让这些年轻人坐好,开始一个个点名让人站出来。 干事拿出箱子里的黑色手环给他们戴上右手腕上。 “这什么?” 修士们开始拿着手环扯了扯,发现扯不掉。 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老金, 这是什么?” 老金板着张脸说:“监测手环,记住你们去的是一所普通学校,超过手环内规定的灵气限度手环会自动报警,联系到监察局。同时,江城内也会有监察局的相关工作人员督促你们。” 下面窃窃私语不断。 老金问:“听清楚了吗?你们第一天踏进监察局, 我就严厉的告诉你们, 不能用灵力攻击普通人。注意你们的言行举止, 我不想在监察局的大牢里见到你们。按照普通人的年龄看,你们还没成年,但是我们监察局不看这个,如果在学校出了事,该进监狱还是要进。” 陆铭嘴里叼了根草,手里藏着手机,给宁月发微信。 陆铭:【你去找老金改成绩成功了?】 宁月:【那是当然。】 陆铭:【不用上学真好。】 宁月:【谁说我不上学。】 她把试卷拍给陆铭看。 【不上学我还做试卷啊?】 陆铭来了兴致,【你上学啊?在哪儿上?】 宁月:【在老家。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万一下次考试不及格,还得接着上学。】 陆铭乐了:【我是偶尔上学,你是一直上学吧,怎么说都是我轻松啊。】 宁月:【拉黑了,再见。】 陆铭:【别啊,还挺无聊的。】 他把手腕上的黑色手环拍给宁月看。 宁月:【这是什么?】 陆铭心道,她果然没有这个东西。 不过也是,她控制灵力轻车熟路,不会伤人。 陆铭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些同学。 这些人就不一样了,别到了明华高中和人打起来。 陆铭:【老金发的监测手环,你要想要可以找老金要一个。】 宁月:【我要这个干嘛。看来老金很不放心你们啊。】 陆铭:【是他们,不包括我。我又不是没脑子。】 每次来考试总得出点状况,成沄老是找方二茬。 陆铭每次都踩点到,完美规避一切风险。 等老金说完,林音举手问道:“老金,宁月呢?” 老金:“你找她干嘛?” 下面人七嘴八舌道:“打架啊!” “总要把场子找回来。” 老金一皱眉:“你们什么时候打的架?” 下面人立刻改口。 “不是打架,是切磋,切磋!” 老金道:“她考试合格了,当然不和你们一起,当谁都和你们一样是文盲吗?” 下面人不服。 “我们怎么就是文盲了。” “《天下器物》我倒背如流。” …… 老金挥挥手,“把他们送走,别来烦人。” 宁月赶了几天试卷后,迎来了考试,最后考试考了个中不溜秋的成绩,处于班级中流。 宁温看到排名后没说什么,而是问道:“周末要去江城吗?” 宁月点点头。 宁温表情不咸不淡,宁月凑过去,“哥,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回来了。现在你有两个妹妹了,你看观夏考第一诶,你开不开心?” 宁温把她的头拍下去,“那你能不能多考点?” 宁月:“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打架第一名,考试不是倒数就不错了。不要要求太高。” 从宿城到江城原本要坐飞机,自从宁月的阵法设好后,她带着于观夏穿过门就能到于家。 于太太早就准备好了晚饭,看着两个女儿的成绩单,不管好不好,都直接夸。 于观瑕从门口进来,直接抽过于太太手里的成绩单,拿过来看看。 宁月的成绩真的是全家垫底。 他看向宁月,宁月正端着一盘糖醋小排在啃。 一看就是于太太给的。 宁月眨眨眼看着于观瑕,问道:“你吃吗,阿姨盛了一大盘。” 于观瑕:“算了,你多吃点吧!” 他坐在桌边,问道:“放假要不要去海岛玩?” 于观夏摇摇头,“我要去上课。” 宁月:“我找一个朋友有事。” 于观瑕问道:“哪个朋友?” 宁月:“你不认识的朋友。” 于观瑕一噎,被于太太推到厨房去端菜。 于劲没赶上这顿晚饭,他晚上八点才回家。 一到家,就看到儿子闺女排排坐在沙发上,于劲心情瞬间就好了。 宁月一转头,就看到了于劲,她张嘴道:“爸,晚上好。” 于劲开开心心坐在一边沙发上,问道:“闺女,缺钱吗?” 宁月:“我不缺钱啊。” 于劲道:“那我听说你把赢的法器卖了?” 宁月:“我拿着没用啊。” 于劲:“赢的东西可以当成战利品放在家里纪念嘛。” 于观瑕问道:“她赢了什么?” 宁月拿出手机,找出当时拍的照片,给家人传阅。 “就是这个。” 引入眼帘的是一块块白骨制成的白色的鞭子。 于观瑕无语:“这都什么做的法器?” 宁月:“这不是很明显吗?白骨啊!” 于观瑕:“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什么白骨?” 于劲把手机拿在手里,说道:“听说是死去几百年的战士的骸骨。超度后请炼器师炼成的。” 于观瑕沉默着,吐槽道:“这东西有什么好拿的,还是卖出去好。” 宁月忽然道:“你不会是害怕吧?” 于观瑕站起来,“我是不想家里有死人的东西。超度过的也不行。” 宁月拿出包,给于观瑕看:“我这里有很多,你要不要看看。” 于观瑕回了自己房间。 宁月哈哈大笑,“骗你的啦。” 照片传到于观夏手里,于观夏看了看。 宁月看她看了半天,问道:“观夏,你喜欢这个啊?” 于观夏道:“这骨头形状不错。” 宁月可惜道:“啊,那早知道我就不卖了。等我下次遇上差不多的骨头,给你捎回来一个,可以放在宿城,我哥骨头见多了,他不害怕。” 第二天一早,于观夏去学画画。 宁月背着小包去找秋眠。 她打开微信,秋眠正在画室里跟着徐年学画画。 徐年不认识他,把他当成来学画画的学员。 看着秋眠的画,徐年都被磨的没脾气了。 “这个地方,要注意一下线条,你看前面的阳光,是从上到下,注意阴影……” 秋眠:“我觉得这样好看啊。” 徐年:“但是阴影这样画不太合适。” 秋眠手里的画笔都快拿不稳了。 宁月敲了敲门,把这对师生解救出来。 两人同时松口气。 秋眠指着宁月道:“我妹妹来了,老师我们今天就上到这儿吧!” 说完,他提着包就跑。 徐年:“唉?” 出了画室,宁月跟在秋眠身后笑了一路。 秋眠道:“别笑了,这几天真是深受摧残。” 他打开自己刚才画的那张画,指给宁月看。 “徐年老和我说阴影不是这样画的,但是我还真见过这样的,我又不能反驳他,我真的见过。” 宁月:“你放过徐年吧,我看他教小朋友都没有那么困难。” 秋眠点点头,心有戚戚焉。 “我也觉得。还是不要彼此折磨了。” 他把画塞进包里,对宁月说道:“这两天我也打听完了。徐年和伍秀是在画展上认识的,那次画展上有伍秀的一幅作品,徐年花钱买下来了,刚巧那天两人都在画展上,画展的经办人就介绍他们认识。年轻人,性格相仿,爱好一致,谈恋爱挺正常。” 宁月:“那咖啡厅的女孩生辰八字你要来了吗?” 秋眠:“生日我是知道了,其他还在努力中。” 宁月:“好吧,那我们先去咖啡厅吃点东西。” 咖啡厅里窗明几净,宁月走到柜台,听到牧娅问道:“今天你不是休假吗?” 秋眠拉过宁月,说道:“我妹妹想来。” 原来这个姐姐叫牧娅啊。 牧娅道:“这是你妹妹啊,看着不太像。” 秋眠:“这是我表妹。” 宁月笑了笑。 秋眠盯着她,脸上写着不要坏我好事。 好吧。 宁月道:“姐姐好。” 牧娅道:“你好。想吃点什么?” 宁月站在柜台前,“我要一个红丝绒蛋糕,一杯雪顶咖啡。” 牧娅:“好的,可以支付宝或者微信扫码哦。” 宁月把自己手机拿出来,自己扫码。 牧娅看着秋眠。 秋眠忙道:“她有钱!” 至少比我有钱。 宁月点完餐就找地方坐了下来。 秋眠没有过来,在柜台边上和牧娅说说笑笑,等客人多了,还走进柜台给牧娅帮忙。 牧娅:“不用,我忙的过来,你不陪你妹妹吗?” 秋眠:“她不用我陪。” 宁月托腮看着,等秋眠走过来,她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追人家,追到手再问人家的生辰八字吧?” 秋眠把蛋糕放她面前,瞪着她:“你说什么呢?” 他坐在沙发里,“我是这儿的店员。” 宁月:“怪不得她刚才问你你今天是不是休假。” 她拍了拍秋眠的肩膀,说道:“真不容易。” 不仅要学画画,还要在咖啡厅打工。 秋眠:“那是当然。你记好了,等去鬼市的时候,你得跟在我身边。” 宁月:“难不成你还怕被鬼吃了?” 秋眠:“我是怕被监察局抓住。这种地方,都是灰色地带,民不举官不究,监察局不会把鬼市取缔,但是撞到他们手里,至少也得交个罚金才能出来。我赚个钱我容易嘛。” 他拿着小喷壶给窗边的花喷水。 宁月在后面看着,时不时提醒道:“浇多了,马上根都要烂了。” “那边的叶子修一修啊。” …… 秋眠转过身,兴致勃勃道:“不如你来做咖啡厅店员吧。” 他说道:“第一,长得好看。第二,会养花。你都符合条件啊。” 宁月:“不行,我周中还要上学。” 秋眠同情道:“真惨。” 宁月摆摆手,“浇你的花吧。” 等秋眠把这边的花浇完,再用灵力滋补一下,十几盆花开的欣欣向荣。 牧娅夸道:“你花养的真好。” 秋眠道:“一般啦哈哈哈。” 要不是有灵力护着,这几盆花迟早被他浇死。 牧娅只当他在自谦。 这时宁月插进来问道:“姐姐,你旁边的那个高个子的姐姐呢?” 牧娅道:“她前几天辞职了,所以我们老板才又招了人。” 辞职了,那么巧? 牧娅问:“你找她有事吗?” 宁月摇摇头,“没有,就是看她有点眼熟。” “啊,”牧娅想了想,“齐絮不经常出门的,你觉得眼熟可能是她弟弟,她们两是双胞胎,还是有点像的。”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戴上头盔后下巴这一块几乎一模一样。” 头盔? 电光火石之间,宁月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齐絮了。 东庭湖外面的那条路上。 她那天半夜和林音打完架拿着骨鞭在外面转,遇见的人应该就是齐东和齐絮。 齐东看见了她拿骨鞭,还一点都不害怕。 这也太巧了。 宁月继续问道:“齐絮在这里工作了很久了吗?她为什么辞职啊?” 秋眠一把把她转过去,“怎么那么多问题。” 他对着牧娅道:“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比较重。” 牧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齐絮说她弟弟半夜飙车,把腿摔断了。” 秋眠:“啊?” 牧娅点点头:“老板还说等她弟弟腿好了可以继续回来上班。” 宁月有种直觉,齐絮弟弟的腿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秋眠和人约好下午再来帮忙,带着宁月走出咖啡厅。 他问道:“你认识齐絮啊?” 宁月点点头。 秋眠摸了摸下巴:“你不会以为这几个人命线动了是她做的吧?” 宁月:“这样,你去找张齐絮的照片,拿去画室问问徐年和伍秀。我看齐絮平时也不喜欢和人说话,既然要动命线肯定要亲自动手,说不定徐年和伍秀刚好见过她呢。” 秋眠点点头。 “我记得齐絮的健康证还在咖啡厅。你早说呀,早说我刚才就拍下来了。” 宁月坐上车,指着咖啡厅道:“你现在去也行。” 秋眠:“那这样也太明显了吧。” 宁月:“你是个修士诶,稍微遮掩一下就行了吧。算了,我自己去。” 她话音刚落,身上就浮起一层雾,而后人就消失在雾中。 几分钟后,宁月出现在车里,把齐絮的健康证递给秋眠。 “你自己去问吧,我要回家吃饭了。有消息联系我。” 秋眠:“你还要回家吃饭啊,刚刚没吃饱吗?” 他一个不注意,宁月又消失了。 秋眠:“这是拿了遁地符走的吧。走的还挺快。” 他开车去了画室,正好让前台姑娘给他退接下来的课程费。 学画画就是折磨。 明华高中。 周六休息,但是在学校留宿学习的人仍然很多。 明华高中竞争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在身后。 今年高二有名学生转校,空出了一个竞赛名额,不少人都想着再努力一把冲一冲,说不定就能把竞赛名额抢到手。 校外一公里的小巷子。 方二带着兄弟堵人,拦住了一群抽烟烫头的男生。 对面被拦住,不耐烦道:“你干嘛?” 方二把赵益拉过来,赵益脸青一块紫一块走了出来。 方二问道:“是你打了他?” 为首的红毛笑道:“这不是赵益吗?昨天没挨够打吗?还找了帮手。” 赵益没理他。 方二:“那你承认是你打的了?” 红毛:“怎么地,你想打回来?” 方二气的撸起袖子,“我兄弟长这么大,除了被成沄几个打过,还从来没受过这个委屈。” 赵益:“方哥,能不能别说的像是我天天挨揍一样。” 方二:“闭嘴,你丢不丢人,在家都没挨过打,到了这个破学校还挨打了!手机呢!” 赵益:“在这儿。” 他忍不住说道:“我家里是炼器的,会打架才奇怪吧。” 方二手腕上露出一个黑色手环,后面的劝道:“方哥,忍住,忍住,别惊动老金。” 方二嘟囔:“不用灵力我也能把他们揍趴下。” 当他从小到大和成沄打的架是白打的吗? 他走到红毛面前,问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红毛:“单挑。” 他看着方二单薄的身体,料想他不是打架的那块料。 最近学校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很多插班生。 一考试就是一排排倒数。 红毛看着几人身上的衣服,料想也没什么好家世。 他顿时有了信心,朝着方二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方二闪身躲过拳头,而后一脚把他踹地上。 红毛趴在地上,方二走过去,拽着他的头,冷声道:“我也不欺负你们,我兄弟身上什么伤,等会就把你打成什么伤。看看你这怂样,你这样的我能一个打十个。” 红毛被他拽着,不知道身后的人哪来的力气,让他动不了。 红毛朝后面喊道:“你们就干看着,不知道上啊!” 秋日寒凉,两帮人冲在一起。 很快对面就倒下了一群人。 宁月用遁地符经过,地上一片乒铃乓啷,夹杂着人的呐喊声。 她停在原地,从地下出来看了看。 小巷里,一堆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各个鼻青脸肿。 再看着站着的人,还都是熟人。 这不是和她在监察局一起考试的同学吗? 他们前几天应该到明华高中上学。 看起来是刚上学没几天就打架了啊。 方二走在趴着的人中间,“看看,有没有身上的伤少了的,给他补上。” 宁月眉头一跳。 她站的地方并不隐蔽,看到是认识的人,为了看清楚一点还往前走了几步。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 方二旁边的人喊了声:“那不是宁月吗?” 方二一抬头,宁月站在路边,眉眼浅淡的看着他们。 怕方二不认识,赵益挤过去说道:“就是和林音打架,打赢了的那个。” 方二:“哦。” 他问道:“你站那儿干嘛?” 宁月:“回家路过。没想到是你们在打架。” 她看了看方二身边的赵益,那叫一个鼻青脸肿。 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人,一下就明白了方二这是在报仇。 宁月看着赵益,问道:“你这是一进学校就被打了吗?” 赵益这才想起自己的脸肿成猪头一样,忙伸手遮住脸。 太奇怪了。 宁月不理解,“你怎么会被打。打不过跑也能跑过啊。别遮了,隔老远就看到了。” 赵益讪讪放下手。 “这个,你不知道,我家世代炼器,炼器嘛,在一个地方不挪动的,在打架方面不太擅长。” 方二骂道:“你那是不擅长吗?你是一点都不会,不会打架就算了,喊人你也不会。” 方二:“你怎么想的,还搞沉浸式学习,戴个黑框眼镜遮住半张脸,还剪了个厚刘海,看起来就像呆瓜一样,不欺负你欺负谁。” 赵益:“失策了。我也是要脸的。” 宁月本来不想笑的,但是这场景太有趣了。 被打的人若无其事,没挨打的人气得要死。 躺着的红毛看这边几个人若无其事的聊天,暗恨道:“你们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二回过头:“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和我比家世的。” 他撸起袖子还想上去揍人。 身后的人忙拽住他,不让他去。 连赵益也说,“算了吧。” 方二:“什么算了。” 赵益:“刚刚打回去叫精准报复,现在再打把人打出事了,老金肯定要找你麻烦。” 他甚至还拉了宁月过来劝:“宁月,你说是吧。” 宁月点点头。 方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走之前还对红毛说:“我等着,你有本事去告我啊!” 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走出巷子,方二朝着宁月道:“我们要去吃饭,你去不去?” 宁月只觉得他们心态真好。 她提醒道:“之前我姐妹和我说明华高中里面出身好的人挺多的,不知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不过你们还是准备一下吧。” 她看着赵益,说道:“我建议你脸上的伤还是别抹药,到时候给老金看看。” 老金其实挺护短的。 怎么说赵益也算是半个学生,不能看人被打成这样。 赵益看看宁月,再看看方二,点头道:“有道理。” 宁月婉拒了他们的吃饭提议,拿着遁地符回了家。 想想还是觉得意外,她给陆铭发了消息。 宁月:【你们修士里面还有不会打架的啊?】 第61章 第 61 章 她的问题问的奇怪。 陆铭回道:【怎么说起这个?】 宁月:【今天路过明华高中, 看到你们中有个修士被打了。】 陆铭:【?】 他坐在面馆里,对面坐着他表弟。 想了想,陆铭问道:【是谁这么倒霉。不过不会打架也很正常, 像那种家里制香的或者是炼器的,本来就没习过武, 又不能用灵力,被人打趴下也正常。我都不好意思问是谁。】 宁月:【方二身边的人。】 陆铭叹口气, 【那方二肯定得打回去, 这事能被成沄笑好几年。】 他脑子转的快, 把经常围在方二身边的人顺了一遍, 猜测应该就是赵益了。 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了。 第二天,方二就被叫到了监察局。 老金在办公室等着他,方二打了个哈切坐在外面等。 上学也不容易,天天六点多就要去学校, 不去还不行, 老金能安排专人把他们扔进学校。 本来早起就犯困,结果听上面的老师上课更困了, 天天白天睡觉,晚上回家精神抖擞。 上个学方二上的昼夜颠倒。 等了十几分钟,方二才被叫进去。 他习惯的坐在椅子上, 老金叱道:“让你坐了吗?” 方二屁股还没坐稳,不得不站起来。 老金:“你现在厉害了,开始和普通学生打架了。” 方二:“他们不先挑衅我, 我也不会动他们。” 老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挺不服气。” 老金想了想, 还是不敢相信, 赵益去的第一天就被人打了。 他不禁问道:“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 赵益跟在你屁股后面七八年了,结果被人打了。” 方二气道:“那是因为他和我不在一个班,本来要转班校长不让转。” 老金拿着笔在一张纸上签了个字。 “看在你没用灵力的份上,我就不让你去蹲大牢了,你拿着这张纸去找席久。” 方二问道:“席久?就那个二队队长。我跟着他干嘛?” 老金道:“我已经和你爸妈说过了,你这个性格,暴躁易怒,一不合就动手,正好席久最近跟的案子没什么危险,你跟在他后面磨磨性子。我也不想从早到晚都在处理你们的破事。” 方二:“什么叫破事,我兄弟被欺负了,不得帮忙打回去!” 金主任瞪着他,“我已经和明华高中的校长说过了,打群架,你和对方各交一千检讨,到时候在国旗下念一念。这事在学校就算过去了,念完检讨抓紧滚去找席久。” 方二被赶出了办公室。 他拿着接收单,接收单上写着接收人席久。 他看了半天,突然高兴起来,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兄弟们,我要去出外勤了!” 发完,方二又凑到办公室门口问道:“老金,我不能白干活吧!给我发工钱吗?” 老金:“墙还没砌够是不是?” 方二“啧”了一声,说了声:“真小气。” 而后优哉游哉的离开了办公室。 老金看着他走出去,骂了句:“这个愣货!” 【勇闯江湖】的群里,众说纷纭。 【方二,你怎么就要去外勤了?】 【那岂不是不用上学了?】 【卧槽,打架还有这好处,早知道我也去了。】 【不是,这上面接收人是席久啊。提前点蜡。】 【席久是谁?】 【听说,我只是听说啊,这个席久杀过人。】 【虽然但是,外勤组杀邪修也不是没有。】 外勤组有时候遇到邪修,极端情况下,不能活捉,是可以下死手的。 【不是,是说他进监察局之前杀过人,而且性格有点问题,总之不好应付,方二你小心,听说他最讨厌我们这些人了。】 【你确定老金不是在整你?】 【本来就是在整方二吧。】 【算了,我还是老实待在学校吧。】 方二看了一眼,没在意,此时的他还处在兴奋中。 甚至还跑到赵益家里,把他从家里薅了出来。 方二:“去剃个平头。” 赵益按着自己的脸,方二从监察局出来后,他总算能安心抹药了。 “别急,你等我抹完药。” 方二:“抹什么药,先顶着这张脸去找校长换班,我就不信了,都这样了,老金还不让换。” 秋眠拿着照片去问徐年和伍秀。 奇怪的是,伍秀并不认识齐絮,徐年却认识。 徐年笑着说:“当时她出一张画展的票,正好被我买下来了。说起来我就是在那个画展遇到小伍的。” 伍秀轻笑,徐年忍不住牵着她的手。 秋眠放下照片,他是来打听消息的,又不是来吃狗粮的。 这么说,是齐絮让他们两相遇。 秋眠又回到了咖啡厅。 牧娅正在整理餐具。 秋眠习惯的走进柜台,帮着收拾。 两人把餐具收拾完,终于有空闲聊几句。 秋眠问:“齐絮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开了个玩笑,“我怕她回来我就被炒鱿鱼了。” 牧娅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她最近忙着照顾她弟弟,都没时间回我消息。” 秋眠若有所思。 看来是不能把齐絮骗出来了。 第62章 第 62 章 第63章 秋眠联系了宁月。 宁月迟迟没回复。 秋眠拿着手机, 心道难道周末还要上课,这修士的生活也未免太凄惨了吧。 宁月当然不可能在周末学习。 今天是星期天,她陪着于太太参加了一场珠宝拍卖会。 她端正的坐在席位上, 听着耳边的一千一百万一次,一千一百万两次,顿时觉得身边都是有钱人。 秋眠应该过来看看,仔细找找今天肯定能做成不少生意。 于太太拍了拍她, 问道:“看了这么久了, 有没有想要的?” 宁月:“啊? 她对珠宝兴趣不大, 在这儿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在关注出价的富商和他们的太太。全程都在看面相看气运,没看几眼珠宝。 宁月:“没有想要的。” 她低声问道:“妈, 前面第二排那个光头,你认识吗?” 于太太看了一眼, “是符威啊。你爸和他熟,怎么?你认识他?” 宁月摇摇头, 朝于太太笑了笑。 “刚刚看到他的面相, 像是有血光之灾。” 于太太:“很严重吗?” 宁月:“还好, 没有生命危险。” 她拿出铂金包里的手机, 打算把秋眠叫过来。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秋眠发来的消息。 秋眠略微说了现在的情况, 甚至还出了个馊主意。 秋眠:【你说齐絮的目的是让徐年和伍秀在一起, 那我要是假装想办法拆了他们, 应该能引齐絮出现吧?】 宁月挑眉,这方法真是别出心裁。 宁月:【你确定可行?古人有云, 宁拆十座庙, 不毁一桩亲。你别假装拆着拆着最后真把别人折腾没了。】 秋眠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坐在沙发里看了一眼, 犹豫道:“不会吧,他们感情还不错。” 他现在正在画室里,前台姑娘看他坐在沙发上,外卖厢放在茶几上,问道:“秋眠,你不回去吗?” 秋眠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道:“不着急,店里不忙。” 前台姑娘摇了摇头,“你可别被你们老板抓住。” 秋眠:“放心,老板现在可喜欢我了。” 毕竟现在咖啡厅里的花开得特别好,老板每次来逛的时候都喜气洋洋。 画室姑娘十分怀疑他这份工作做不长久,就像他来学画画一样几天就跑了。 秋眠又看回了手机。 宁月给他发了个位置,秋眠看了看是家展厅。 宁月:【来不来,有个赚钱的机会。】 秋眠看了眼时间,马上到饭点了,咖啡厅马上要忙起来了,这个时候去牧娅肯定忙不过来。 他不得不放弃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在上班。】 宁月:【我有点奇怪,你画室都不去了,还去咖啡厅上班啊?】 秋眠:【当然,我要在这儿守株待兔。】 宁月:【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咖啡厅有又漂亮又温柔的小姐姐呢。】 “哐当”一声,秋眠的手机落到地砖上。 前台姑娘看了看惊慌失措的秋眠,问道:“你怎么了?” 秋眠拿起手机,拎上外卖箱,头也不转的离开了画室。 “没事,我回去上班了。” 宁月等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回复。 不会是心虚了吧。 确定秋眠不会来之后,宁月收起手机。 她转身看向于太太,悄悄问道:“妈,你介意我在这里做一些小生意吗?” 于太太一愣,想起了宁月的修士身份,恍然道:“没事,妈不在意。不过你缺钱吗,之前你爸不是给你一张银行卡,听你爸说你都没动过里面的钱,他还挺伤心的呢。” 宁月:“因为没有花钱的地方。” 她吃住都在家,在学校吃食堂,饭卡都是宁温充的。 于太太看了她一眼,默默发愁。 家里两个女儿一个避嫌不花家里钱,一个对珠宝奢侈品不感兴趣,也不怎么花钱。 于太太小声道:“听说你们修士符篆法器也要很大一笔钱,妈也不是很懂,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自己买。” 宁月:“他们的符篆都不如我师父和我做的,法器如手足,要慢慢挑,不着急。妈,别担心,不用法器我也能打趴下其他修士。” 于太太无奈扶额。 宁月其实还是像年轻时候的于劲,于劲年轻时候简直是自信的张狂了。 宁月的气质偏温和内敛,不过阳光舒朗倒是如出一辙。 于太太看宁月眼巴巴看着符威,休息时候便带着宁月去符威那边转了一圈。 从体型上来看,符威很像一名江湖好汉,剃个光头看起来更不好惹。 不过他本人挺随和,至少在于太太和宁月走过来的时候是这样。 看到于太太走过来,符威还亲切的叫了声大嫂。 “大嫂来了啊,这就是我侄女吧,长得像嫂子,漂亮!侄女有什么想要的,叔叔买给你。” 他和于劲熟,于劲还在兄弟面前炫耀过女儿和老婆长的像。 于太太:“不用,这孩子对珠宝不太感兴趣,是陪我来的。” 符威:“那也没事,以后继承家产也不错。等会散场之后我们约好去大哥的射击俱乐部,侄女没去过吧,要不要去玩玩,打个靶子。” 宁月:“是真枪吗?” 她见过真枪,在宁温出任务的时候见过,至今没摸过。 她还挺好奇,不知道打枪和用灵力有什么区别。 符威笑道:“那当然,你爸最近是不是忙晕头了,都不带你去俱乐部玩。” 于太太道:“最近是很忙。” 符威人很热情,当时就说等会带宁月去俱乐部,于太太婉拒,符威不是个闲人,别到时候耽误他的事。 于太太道:“到时候让观瑕带他去。” 宁月在一旁拿出了手机,笑道:“符叔叔,来加个微信吧。” 符威挺高兴,两人加上微信,宁月笑眯眯的送了他一张平安符。 “最近要常戴着,有事叔叔可以联系我。” 是于爸的老熟人,宁月免费送了一张。 符威点点头,拿起平安符端详了一番,夸道:“侄女这平安符做的不错。” 宁月眼睛一眯,看来还是懂行的。 和符威聊了几句,于太太就带着宁月到了布置好的甜点区拿点吃的。 宁月端着个碟子,碟子上放着生巧和一块小蛋糕。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 这大概是珠宝展上她最喜欢的环节了,吃的是真的不错。 于太太和人寒暄去了,本来想带着宁月去,看宁月在边上吃的津津有味,于太太都担心带她去影响她吃甜点,只好让她坐在沙发上,吃的高兴了再去找她。 这种拍卖会也是太太们的社交场合。 宁月坐在沙发上,稍微把灵气放出去一点,能听到不停的吹捧声。 她咬了一口蛋糕,看了眼中间的于太太,于太太含笑应对自如。 宁月把灵气往于太太身上挪了一点,方便等会吃完她去找她。 她低头吃着甜点,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宁月抬起头,甜品区的展台最后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两人对上了视线。 宁月眨眨眼。 这身黑色风衣在这里很显眼,来参加珠宝展的男士大都穿西服正装。 男人朝宁月走过来,中途被一个穿着旗袍的太太拦了下来。 宁月把嘴里的小蛋糕吃完,看着男人和旗袍太太争执了几句,可能是顾及场合不对,旗袍太太气势汹汹说完几句,很快离开。 非礼勿听,宁月再抬头,男人就走到了她对面。 “监察局规定,公共场合未经报备不得使用灵力。” 宁月歪头:“有吗,我不知道啊?你是监察局的人?” 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席久,监察局二队队长。 等宁月看完证件后,席久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沓单子,从上面撕下一张,递给宁月。 席久:“签个字表示你已知悉,初犯不计,再犯罚款,并且在一定范围内公示。” 宁月放下碟子,看了看席久。 监察局还管这个?她在宿城的时候,用灵力覆盖一条街也没人管。 席久脸上开始不耐烦,“签字?” 宁月只好签字。 看席久收回纸,宁月问道:“我看老金很忙唉,外勤队长这么闲吗?” 席久冷不丁笑了一声,“最近很闲。小丫头还是回去好好读书,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就不太好听了。 宁月瞪了他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人冲这边跑了过来。 方二很快跑过来,把自己的接收单往席久身上一拍。 方二:“给你,我的接收单。” 他意气昂扬,还转头和宁月打了声招呼。 “又见面了,这边东西哪个好吃,我也去拿点。” 第63章 第 63 章 第64章 宁月眼见着席久的脸黑了下来, 她好奇的看了眼席久眼里的接收单。 只见席久把东西揉成一团往自己口袋里一塞。 什么呀,还不让人看。 宁月问方二:“你来这儿干嘛?” 拍卖会都要结束了。 方二随便拿了点东西吃,“我来找席久。” 他得意道:“我现在可是监察局外勤人员……我日, 谁阿!” 席久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一路拎出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谁给你的脸让你说出这种话,你明明是个戴罪人员。” 两人走出了展厅,宁月想了想,跟了上去。 席久把方二往车里一塞,还给方二身上下了个禁制。 宁月站在后面, 把禁制看的清清楚楚。 看方二一动不能动,她真的十分同情。 她给于太太发了消息,让于太太等等她, 她等会回来一起回家,而后跟上席久的车。 她可是师父盖章过的天赋最好的修士,虽然读书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被人看不上吧。 宁月用灵气裹住自身,然后一路跟着席久的车。 只要不是跨阵法,她都不会跟丢。 席久一路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宁月等了等, 方二从车里跳了出来。 他看上去想和席久打一架, 宁月看着他脸色涨红,而后转过身往酒店里走去。 席久紧随其后。 她站在酒店的玻璃门外, 正打算趁着酒店里面工作人员不注意推门进去,席久就带着方二出了酒店。 宁月往后退一步,转过身走到楼梯下。 席久的车很快开走, 宁月没办法, 只好再次跟上。 这次席久在一家疗养院停了下来。 疗养院前还站着一男一女, 那个女人还是展厅上穿着旗袍的太太。 两人正在吵架。 席久下了车,方二闭着嘴跟在后面。 席久看起来认识这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只听旗袍女人骂道:“徐序,你脑子进水了吧,和我离婚后,你就娶了这么个女人?” 徐序:“关你屁事,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妈,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妈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女人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说道:“毕竟之前我们结婚两年,我和阿姨也有点感情,阿姨都来住疗养院了,我总要来探望一下。” 徐序嗤笑:“袁枝,之前你和我妈天天吵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你们之间的感情。” 袁枝冷哼一声,指着走过来的席久道:“反正阿姨说了,请专业的人来查查,你别鬼上身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骄矜道:“真要是查出来问题,你还得好好谢谢我。” 方二翻开手里的文件,对着看了看这两人的身份。 徐序家里是做连锁超市的,女人家里是做食品相关产业。 方二再翻开下一页,这两人两年前离婚,几个月前,徐序再婚。 再婚的对象是名博士,三十岁,现在在大学教英美文学鉴赏。 方二摸摸头,这是什么学科,这资料怎么这么详细? 徐序看起来不想搭理对面的前妻,直接联系了疗养院的人。 “以后再让我看到这个女人出现,我就给我妈换家疗养院。” 疗养院的人也是没辙,心道你妈同意的,我们还能不让进吗? 徐序是出钱的,疗养院的人只好忙不迭的答应以后不放无关的人进疗养院。 徐序转过身,面向席久。 “不管你们是哪儿来的,我和我前妻的事不用你们插手。” 席久道:“委托是您母亲下的,您可以请您母亲取消委托。” 徐序:“你的意思是要继续?” 徐序觉得好笑,“随便你们,我妈可没钱付给你们,她的零花钱都不够自己花的。” 袁枝:“说到这儿,我可以给阿姨一些支持,毕竟我可不是你,心肠都是冷的,阿姨可怜见的,连买买买都不行了。” 徐序冷眼看着她,“我也不是你,生活是有多不好,天天盯着两年前就离婚的前夫!” 袁枝气道:“我那是怕你掉坑里,你都不知道!” 徐序:“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快走几步,上了车,驱车即将离开。 席久上前拦住他。 “徐先生,请问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徐序本想说不认识,可看了照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席久:“看来您是认识了,那我建议您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说完,他拿出监察局的工作证。 “我想您的父亲应该和你说过我们的工作。” 徐序的父亲在七年前去世了,他去世前在交接公司事务的时候确实和徐序说过一些普通人难以触及的事情。 徐序看到证件后,冷静了一下,“就算我认识照片上的人又怎么样,我认为我和我妻子都没有问题,并不存在我前妻口中的我妻子居心叵测的情况。” 席久:“我们只是了解一下。” 徐序握紧方向盘,“我还有事,我们再约时间吧。” 席久:“多出的时间你准备给谁呢?” 他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又接着说了句套话。 “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下次找到你的时候你可以想开。” 徐序的车开了出去。 宁月站在树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席久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齐絮和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少年。 她们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让监察局的人出来查了。 方二跟着席久坐上了车,一上车他嘴上就叭叭个不停。 “这是老金给我的任务吗?照片上的人是谁啊?” 席久:“闭嘴。” 方二叭叭的嘴停了下来。 而后憋不住又说了一句,“老金让我跟着你干活,又没让我当个哑巴。” 席久嗤笑:“你当个哑巴,就是干活了。” 方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道:“等我遇到老金我就和老金投诉你!” 席久挥出一道灵气,方二瞬间发不出声。 他指着席久,迟迟说不了话。 席久:“你这种世家小少爷,还是乖乖闭嘴,不然我怕哪天忍不住,直接让你人没了。” 他脸色过于可怕,方二就算是个呆子,也默默转过身闭嘴。 老金怎么就给我选了席久,外勤队好几个,我换一个还不行吗? 宁月回到展厅,于太太正和好友聊天。 看到宁月回来,她才起身和好友告别。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于太太坐上车,问道:“去干什么了?” 宁月:“看到老金的一个下属,我去看看他干嘛。” 于太太点点头,“那他去干嘛的?” 宁月叹口气,“可能是和我抢生意的。” 于太太一愣,笑道:“你的生意从宿城发展到了江城了吗?” 宁月:“没有,朋友请我帮忙。” 她回家吃了个饭,下午就到了咖啡厅。 咖啡厅里的花长的越来越好了。 宁月一进来,就发现秋眠正在柜台前和牧娅说说笑笑。 看到宁月,牧娅推了推秋眠。 “你表妹来了。” 秋眠看到宁月,端了杯雪顶走过去。 “今天来干嘛?” 宁月招招手,让他坐下,才说道:“你问出牧娅的生辰八字了吗?” 秋眠:“问到了。” 他“咳”了一声,一边拿生辰八字,一边问宁月,“你命盘学的那么好,能给我算算我和她的姻缘吗?” 宁月咖啡差点没端稳,她疑惑的看着秋眠。 秋眠看上去还蛮尴尬,眼神游移,不敢看她。 宁月:“你认真的?” 秋眠点点头。 宁月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我命盘学的好,但是我是很不认同算姻缘这个说法的,现代社会变数很多,你还是一个修士,变数就更多了,并不是说你们姻缘线相合,就一定能白头偕老。人的一生很长,有几十年呢,很可能一个小小的误差,几十年后结果就大不相同。姻缘线相合只是能证明你们同舟共济的能力和决心比其他人更强,更适合在一起。” 秋眠冷静下来,“好吧。我就是问问。” 他问道:“你今天怎么主动过来?” 宁月:“你认识席久吗?” 秋眠:“知道,外勤队二队队长。你问他干嘛,你惹到他了?” 宁月看着手里的生辰八字,说道:“我可没有,是他单方面看我不顺眼,我觉得他可能是抢我生意。” 秋眠:“怎么说?” 宁月:“我今天看到他拿着齐絮姐弟俩的照片去问别人。他可能查的和我们查的一样。” 秋眠坐都坐不稳了,“他查到齐絮身上了?那不是很快就能抓到人了。我们还是快点,被他抓到,以后这姐弟俩我们肯定都见不着,这单生意不就吹了。” 宁月让他看看身后。 秋眠不明所以。 宁月:“你下班了吗?” 秋眠一怔,现在正好是下午茶的时候,咖啡厅人很多,他走了牧娅肯定忙不过来。 他转过头,忍痛道:“你去吧,回头分成我们再算。” 宁月哈哈大笑。 秋眠:“这有什么好笑的?” 宁月:“没什么,就是没听说过做任务把自己搭上的,喜欢你可以试试告白,说不定人家拒绝你了,你就不用在这儿烦恼了。” 秋眠把宁月推出咖啡厅,并且拒绝了她的提议。 宁月站在咖啡厅外,喃喃道:“我可是有认真提建议。他还不信。” 现在她手上有了徐年、伍秀、牧娅三个人的生辰八字。 现在可以推算一下。 宁月回到家里,坐在阳台里的藤椅上,开始推几人的命盘。 于太太从卧室中出来,看到宁月坐在阳台上,刚想走过去,阳台上就出现了几道金线,金线在宁月的手上盘旋,就像是活了一样,很快从左往右就像是画卷一样缓缓在阳台上铺开。 阳台上流光溢彩,新年的烟火都不如其绚烂。 她在客厅中站了一会儿,默默回到了卧室。 宁月没注意身后的人来了又去,她在家里总是很放松。 她推完了牧娅的命盘,发现命盘变动的地方是在半个月前。 宁月把命盘拉到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齐絮还没有辞职,当时正在牧娅身边帮忙做甜点。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牧娅看着男人走过来,碰了碰齐絮的肩膀。 齐絮见了,走到电脑前,问道:“请问要点些什么?” 男人:“一杯拿铁。” 齐絮:“好的。” 男人看了看牧娅走到沙发上坐下。 牧娅开始做拿铁,齐絮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小声问道:“你不喜欢他吗?” 牧娅迟疑了一下,小声回道:“你说孙梓昌啊?” 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有时候有点阴郁。不过可能是家庭影响,我上街舞课的时候经常听到他在教室外和人吵架。” 牧娅比较喜欢阳光一点的男生。 齐絮沉默了几分钟,问道:“那如果他去喜欢别的女生了,你会觉得可惜吗?” 牧娅:“不会啊,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觉得可惜。如果他真的喜欢别的女生了,那希望那个女生能给他点阳光吧。” 牧娅看了一眼孙梓昌的手腕,他的手腕被宽大的衣袖盖住,自从那天街舞课被她看到,孙梓昌就很注意,平时一定遮的严严实实的。 齐絮:“你确定?” 牧娅笑了一下,“当然啦,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再说了,我要找一个和我两情相悦的,不要只喜欢我的。” 齐絮:“那就好。” 在牧娅转身的时候她伸出手,一缕命线飘到了她的手中, 阳台上的宁月坐直了身体。 命线居然能被抽出来? 她从小到大都没试过。 世界真大,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好多。 晚上就写信告诉师父。 宁月瞬间精神抖擞,她看着沙发上的孙梓昌,把人的相貌用灵气描了一遍,拓映到白纸上。 这一定是齐絮的目标之一。 她抽出来的命线一定是放在了另一个女生的身上。 宁月给秋眠发了个消息。 【问问牧娅在哪儿学街舞的,不然问问孙梓昌住哪儿也行。】 秋眠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心道孙梓昌是谁。 他是知道牧娅学过街舞,牧娅爱好很多,基本上周末都会报一两个兴趣班。 秋眠想了想,问完牧娅把街舞俱乐部的地址发了过去。 中心街5-11号。 秋眠:【等我半小时,半小时后有人接我班。】 宁月离开家,去了中心街。 她在中心街买了杯奶茶,顺手给秋眠也买了一杯,最近都零下一两度了,不用灵力是很冷。 秋眠开着自己的越野到了宁月面前。 他问道:“你打算怎么问?” 宁月把奶茶递给他,“直接问啊,就问听说你们俱乐部有个帅哥,有没有他联系方式呀,没有也行,他什么时候来上课,可以给我排课排到同一节吗?” 秋眠夸道:“优秀,不过你怎么那么熟练?” 宁月:“我见多识广。” 她的好姐妹钱莱就是这么勾搭小哥哥的。 两人去了街舞俱乐部,俱乐部的人没有拒绝,毕竟谁都不能拒绝上门的生意。 工作人员道:“他今晚有节课。不过也不用担心错过,最近这名学员正在接受考核,如果考核通过,可能他会在这里做助教。” 宁月问道:“今晚几点的课?” 工作人员道:“五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宁月点点头,朝着秋眠道:“那我们随便逛逛?” 秋眠点头。 一个小时后,两人又回到了街舞俱乐部,顺利的找到了孙梓昌。 孙梓昌站在人群中间,正在做几个基础动作。 宁月想凑近看一看,但是身边围着的人太多了,她挤了半天,又被人挤到了外面。 她吸了口气,正打算一鼓作气、实在不行用点灵力把前面的人温柔的挤到一边,胳膊就被一个女生拉住。 宁月回过头。 何绣朝她笑了笑,“小心点,前面人太多了,等会他要在隔壁训练,你可以到隔壁教室外等。” 宁月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女生的面相在慢慢变化。 宁月好奇道:“你认识他?” 何绣点点头。 “他请我来看的。” 第64章 第 64 章 第65章 街舞课结束, 宁月坐在秋眠的副驾上,一边扒糖炒栗子一边观察着结伴走过来的孙梓昌和何绣。 秋眠问:“他们面相也不对吗?” 宁月点点头。 宁月:“现在算算, 徐年那一对、何绣这一对,再加上席久找到的徐序那一对,再加上牧娅,已经有七个人面相出现变化了。” 秋眠:“牛啊。” 宁月:“我以前也没见过涉及这么多人的情况。” 秋眠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问道:“那咱们跟上?他们应该就是齐絮现在的目标了。” 前面的何绣压了压腿,在原地跳了几下,开始跑了起来。 身边的孙梓昌陪她一起跑。 秋眠拉了下手刹,而后道:“不是, 他们打算跑回去?” 月光皎洁, 宁月坐在车上看到前面两个人的影子慢慢重合。 孙梓昌慢慢牵起了何绣的手,何绣好像说了什么,孙梓昌牵的更紧了。 这两个人看上去很开心啊。 宁月:“小情侣压马路嘛,校园剧都这么演的。” 秋眠往后一躺,颇觉牙疼。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宁月看了他一眼, 说道:“来,试试把你的灵气覆盖全身。” 她伸手朝外指了指月亮,“看到月亮了吗?想象你在月光下,灵气充盈, 只要你想,你可以用灵气把身体掩藏起来,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弯月一样。” 秋眠试了试,朝宁月摆摆手, “算了, 我还是贴符吧。” 宁月瞪着他, “你多试几次啊!” 秋眠:“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个学渣, 没想到你把我当学霸啊,你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还买那么多符干嘛,我又不是有钱烧的。” 宁月转过头,“行吧。” 秋眠刚拿出符,宁月已经消失不见。 他坐在车里,“咳”了几声,问道:“宁月,你还在吗?” 突然,他的帽子被掀了起来,盖在了他的头上。 秋眠忙捂住自己的头,“你干嘛,别和鬼一样吓人啊。” 宁月坐在副驾上,虽然秋眠看不见。 她无奈道:“你是个修士啊!别那么胆小啊。” 秋眠磨磨蹭蹭的下了车。 前面的孙梓昌带着何绣已经跑出几百米了。 两人连忙跟上。 秋眠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觉得我们能找到齐絮吗?” 宁月蹦蹦跳跳走在他前面。 “当然。你想啊,徐年这一对已经成了,徐序那一对都结婚了,现在就剩前面那一对,齐絮肯定要关注一下。” 宁月:“再说,我觉得她的修为也不高,都不知道遮掩一下自己的痕迹,直接本人出现,非常不谨慎。” 秋眠:“兴许和我一样,都是修为不怎么样的。” 宁月:“你别对号入座了,齐絮能抽出命线,你连命线都看不到。” 秋眠一哽。 他忽而想到:“说好了,你和我一起去鬼市卖寒冰棺。” 宁月点点头。 “是是是,记住了。放心,不会放你鸽子的。” 两人跟着孙梓昌和何绣一路走到了居民楼下。 秋眠看着两人在路灯下站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个哈切。 秋眠:“要不要猜猜他们在说什么?” 宁月:“你真无聊。” 她拍了一下秋眠,“非礼勿看,快看看齐絮在不在附近。” 秋眠左右看了看。 这种老式居民楼,房租便宜,物业就和没有一样。 秋眠看了看,小区里好几处路灯都坏了,也没人来修。 秋眠:“这能藏人的地方也太多了吧。” 他指了个方向,“我去那边看看。” 宁月点点头,她没动,站在原地看着孙梓昌。 没有生辰八字,推不出具体的命盘,但是面相还是很清楚的。 孙梓昌的面相慢慢亮了起来。 人的面相,一旦晦暗,那就是说将死之相出现了。 现在面相由暗转明,说明生机越来越多了。 真是奇怪。 是因为和何绣的命线相遇了吗? 宁月很想知道,齐絮是靠什么筛选人选的。 她怎么做到把人的命线精准的抽出来的。 孙梓昌和何绣说完话,看着何绣上了楼。 灯光亮了起来,卧室的窗户打开后,何绣出现在窗户旁边,朝孙梓昌挥了挥手。 孙梓昌笑了起来,手臂挥了挥。 宁月站在他身后几步,看着两人明媚的笑容,呼出一口气,感情真好。 她不禁思考,变动过的命线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件好事? 孙梓昌转过身,袖子滑落到手肘处,宁月看了一眼,又转过去仔细看了看。 那是疤吗? 她走进几步,手背往前推,一阵大风吹过,地上的沙尘向上浮起,孙梓昌遮住了眼。 宁月走到孙梓昌的身边,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几道疤,新旧不一,陈列在手臂上。 怪不得他跳街舞的时候穿的都是手臂收紧的衣服。 大风过后,孙梓昌揉了揉眼,回头看了一眼居民楼才离开。 宁月看了看居民楼,齐絮并没有出现。 她往孙梓昌身上贴了道灵气,又等了十分钟。 没人出来,宁月给齐絮发了个消息。 宁月:【回来吧,跟着孙梓昌。】 秋眠很快出现。 他贴的符失效后,看着半空中挥舞的手机,成功的找到了宁月。 他站在宁月身边,问道:“那我们还是这样跟着去?” 宁月:“当然。你还有符吗?” 秋眠拿出一沓,“要吗?” 宁月拒绝。 秋眠:“我也觉得你不需要。” 说完,往自己身上又贴了一张。 宁月看着秋眠,不免问道:“你说你在监察局学了什么?” 秋眠:“当然是我吃饭的手艺,什么东西最值钱,这只手买进来,那只手卖出去!然后再靠着做点有钱人的生意维持一下日常开支。” 宁月抓住他的胳膊,本来想抓肩膀,但是她没秋眠高,只能抓着胳膊。 “别动,去找孙梓昌。” 一阵灵力动荡后,秋眠被灵气糊了一脸。 他再睁眼,到了一个地下室。 秋眠问道:“孙梓昌就住这儿?” 宁月点点头。 秋眠:“不至于吧,他那一身衣服可都是潮牌,就住这儿?” 宁月想了想他手上的疤,说道:“说不准人家离家出走呢。” 秋眠:“不是,我看他都二十多了,还搞这个。” 宁月:“谁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力,人家一个富二代都不嫌弃地下室,你就安静点吧。” 秋眠四处看了看,他还真没住过地下室。 他最穷的时候全靠监察局的救济金过活,只要不嫌丢脸,监察局甚至能给你安排工作。 秋眠摇了摇头,墙角边还有蜘蛛网,他一言难尽的走过去,只见半空中浮着一个袋子把墙角的蜘蛛网和垃圾一起收进去。 秋眠:“这就不用了吧,你还帮忙打扫。” 宁月把袋子扔给他,“又不费什么力气。” 宁月往前一步走一边清理,大概走了十几米,不知道孙梓昌在这个环境里怎么住下来的。 这边灯光昏暗,可能是灯泡老旧的问题。 宁月看着灯泡,算了,这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她走了几步,走到孙梓昌住的地下室门口。 她看了看左右的墙,按了墙上的开关。 白炽灯亮了。 宁月一眼就看到了白炽灯下拿着旧灯泡的齐絮。 秋眠立刻往后拽宁月。 宁月甩开他。 两人现在都处于隐身状态,宁月观察了一会儿,看着齐絮走到墙上的开关处。 看来齐絮是真的看不见他们。 看着修为确实不高。 这时,孙梓昌推开了门,递给齐絮一瓶矿泉水。 “谢谢姐。” 他看着上面的白炽灯,“这是修好了?” 齐絮点点头,“灯泡老旧,里面的线老化了。” 她把灯泡递给孙梓昌,“以后不会换可以找楼上的大爷帮你换,你买点苹果给他就行。” 孙梓昌点点头。 齐絮:“那我先走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开关,随后走出了地下室。 宁月跟上,秋眠问道:“她走了,没发现我们?” 宁月:“她只是看不见,并不是没发现。” 她站在走廊里,对着秋眠说道:“要不你先走出去?” 秋眠:“啊?” 宁月:“你觉得齐絮会用什么试探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她?” 她伸手指着前面,“你走在最前面就知道了!” 秋眠顿住脚步,问道:“你现在不会躲在我身后吧?” 宁月:“放心,我会做你坚实的后盾的。” 秋眠无语:“她修为还没我高,你躲什么,她还能有多厉害。” 他直接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一桶垃圾砸了下来。 秋眠忙侧身闪过。 宁月撤了身上的灵气,走到外面。 齐絮砸完垃圾,看着沙地上的一串脚印,朝外跑去。 秋眠把符撕下来,又把沾了垃圾的外套脱下。 他看了看齐絮,对宁月道:“你还不追?” 宁月看着他身上的泔水,“现在觉得她的办法怎么样?” 秋眠:“有点恶心人。” 他抓了几把头发,狠狠的瞪了眼几步外的齐絮。 “你去把人抓住,我找个酒店换衣服。” 宁月:“好吧。” 秋眠拿手机就近挑了家宾馆。 宁月看着前面已经跑到保安亭的齐絮,一个闪身,就到了齐絮面前。 宁月:“姐姐,看到我不用跑吧。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跑什么呀?” 齐絮冷着脸,看着身前的宁月。 宁月:“你打不过我的,你还不会用灵力吧。不知道你是怎么改动别人的命线的,不过论打架,你确实打不过我。” 齐絮没管她说什么,左手一道虚影闪出,很快右脚跟上,踢向宁月的膝盖。 宁月看着她,伸出食指。 “静。” 很快,齐絮顿在原地,保持着左手出拳,右脚踢出的姿势。 宁月把她的左手退推回到身侧,又把右脚往后推了推,放在地上。 而后她蹲在地上,看了看手机。 “你和你弟弟应该有定下时间吧,我在这儿蹲能蹲到你弟弟吗?之前我还见过他呢。” 齐絮冷着脸,不回答她的问题。 宁月:“我又不是来寻仇的,就是想和你友好的交流一下,你是怎么把牧娅的命线抽出来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试过。抽的时候用灵力吗?但是我看你身上气息斑驳,你应该到现在都不会用灵力吧?没有生辰八字,你是怎么看到命线的?你改动命线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想当红娘?” 齐絮一言不发。 宁月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 宁月:“我只是让你动不了,又没有不让你说话。不然这样,你教我怎么不用生辰八字看命线,我教你怎么用灵气打架,怎么样,我不欺负人,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齐絮的眼神暼了瞥下方,示意自己动不了,宁月笑道:“你可以就这样说嘛。我时间很多,今天呢就在这儿陪你蹲你弟弟。” 半晌,齐絮说道:“没有技巧,就是看见的。” 第65章 第 65 章 第66章 东方花园。 齐东站在居民楼下, 看着一个女人牵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 女人四十多岁,额头带着淤青,她从明亮的楼梯口走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齐东。 她嘴巴长着, 压抑着怒气,问道:“齐东,你在这儿干什么?” 齐东悠哉的站在路边,“看落水狗啊。” 女人:“齐东, 从小到大你真是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齐东:“毕竟我从五岁的时候就没有父母教了, 跟着捡垃圾的老太太过日子。” 他走到小男孩面前, 表情实在说不上好看,小男孩连连往女人身后躲。 齐东看着怯怯的小男孩, 嘲讽道:“秦茹,你看你, 唯一养在身边的小孩不也就养成这样吗?” 秦茹:“他还小,你离他远点。” 齐东笑意盈盈:“怎么说都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我看看他, 不行吗?” 秦茹受不了这个怪异的儿子,她问道:“这么多年了, 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你怎么不去你找你爸, 是他先说不想养你们的。” 齐东:“我爸啊, 前两天喝酒把自己喝死了。” 他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他后来娶的那个女人没给他开门, 他就在门口,窒息死的。所以我这才有时间来找你啊。” 秦茹霎时间表情变幻, 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齐东:“当年邻居就在我们面前说, 你们两, 迟早遭报应。现在你看,报应不就来了吗。” 秦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拽着小男孩从齐东身边绕过。 齐东看着走出去的母子俩,眼神渐渐变暗。 他信步走上三楼,敲响了三楼的门。 一个壮实的男人过来开门,脸上通红,一看就是喝大了。 “你谁啊?” 齐东看了看屋里一片狼藉,笑了笑,说道:“我想买下你这个房子,开个价吧。” 当年那对夫妇俩把房子卖了,害的齐絮和他无家可归,现在他也要让秦茹和他当年一样。 等到齐絮和人谈好价钱,走到楼下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九点了,误点了。 奇怪,齐絮这次居然没骂他磨蹭。 手机上没齐絮的消息,齐东想了想,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地下室是收留他们姐弟俩的老太太留下来的,当初齐东父亲把房子卖了后就跑了,后来的房主把齐东齐絮赶了出来。 两人没办法,只好一边打听一边找到秦茹,秦茹听说齐东父亲把房子卖了,立刻跑去向齐东父亲要钱,钱要到手后,也没管姐弟俩,拍拍屁股走了。 齐絮和齐东,就像地里的烂菜叶一样,看着碍事,没人想要。 齐东心想,要不是老太太看两人可怜,他们姐弟俩就只能去孤儿院了。 前几天,孙梓昌和家里大吵了一架,齐絮就把地下室借给他住,地下室更多的是纪念意义,就算后来他们有钱了,也没舍得把地下室卖了。 去地下室的路齐东记得清楚,不一会就走到了地下室门口。 没有人,齐絮不在这儿。 齐东给齐絮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在附近响了起来。 齐东走了几步,感觉齐絮的手机就在附近。 出事了。 他在草坪里找着齐絮的手机,突然脸上被人贴了一道符。 “定。” 齐东的肢体僵硬,很快就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 他连转头都做不到了。 一个男人把他从草坪中拽了出来,喊道:“宁月,人逮住了,出来吧!” 宁月拉着齐絮站了出来。 齐东一怔。 宁月伸手向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齐东:“我就说你和我们一样。” 宁月:“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先解决雇主的问题吧。” 她朝秋眠招招手,秋眠把徐年和伍秀两人的照片递了上去。 秋眠:“按照我们雇主的要求,其实我们雇主就是想让她儿子回家住。其他都是次要的。不过你们改人命线就不道德了。既然能改过来,应该就能改回去吧,快,改回去。” 齐东被他拉着,恨恨的瞪着他。 秋眠:“唉,你还瞪我。” 他一巴掌拍到齐东的头上,“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宁月在旁边笑了一声。 秋眠转过头看她,“你笑什么?” 宁月:“没什么,你当时往书雅姐姐身上贴护身符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秋眠:“揭人不揭短。我那是被道士坑的,活该他现在蹲大狱。” 齐东脸上的符很快松动,他把头转向一边,不搭理秋眠。 等反应过来能动之后,他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秋眠又给他贴了一张。 秋眠:“你别敬酒不吃罚酒。” 他看着拿下来的上一张符,心道明明不是修士,怎么符对他们作用不大呢。 秋眠把齐东的头转回来,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姐弟是一点灵力也不会用啊,就这样,还敢去改人命线。万一改错了,不是害人性命吗。” 他灵力掌握的尚且算是中庸,都不敢这样,这姐弟胆子真大。 秋眠看了看齐东,这一看总觉得他有几分面熟。 他搓着下巴,观察着齐东。 宁月已经把徐年和伍秀的命盘铺了出来,她指着命盘变动的地方,说道:“就是这个地方。” 齐絮齐东看着半空中的命盘说不出话。 齐东不像齐絮,他性子稍微活泼点。 再加上没从宁月身上察觉到恶意,两人从小在市井长大,对恶意尤为敏感。 他直接问道:“你怎么把这个铺出来的?” 宁月一看有戏,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抽出命线的,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把命盘铺出来的。” 齐东看了看她,诧异道:“就凭感觉抽出来啊。” 宁月皱眉。 怎么能凭感觉抽出来呢。 齐东道:“你不会啊,不会就不会呗,我奶奶说了,我们日子过得太苦了,可能身上这点能力是上天给的补偿,你会的我们也不会。” 秋眠突然使劲拍了他一下,“我想起来了!” 他翻开手机,找到一个视频,放在齐东面前,问道:“这是你吧?” 宁月凑过去看了看。 视频里是在一个寺庙面前,齐东摆了个算命铺子,视频里的他看起来年纪更小一点。 齐东正和一个男人吵架。 男人道:“大家来看啊,这个骗子之前还说我无儿无女。” 接下来,他小心的把身边的孕妇牵了过来,“看,这是我老婆,我老婆还有半个月就生了,这就是个骗子!” 男的一看就是心气不顺,可能憋这一口气憋了老久了。 齐东坐在铺子里,看了眼孕妇,说道:“我说的没错。你不管问我多少次,你都是无儿无女的命。” 男人上前直接掀了铺子,“你说什么!” 齐东往后一蹦,他人也生气了,“说我是骗子?你也不问问附近的人,我算得卦比庙里的师父都准,你还是死心吧,趁早面对事实。” 周围人道:“这个小孩确实有点灵性的,上次啊,说我家半年后肯定能怀上,还真就半年后,一天都不差……” “是啊是啊,上次我媳妇摔了一跤,流了一地血。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卧床静养,做好心理准备。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过来问问求个心安,他说我家媳妇这胎没事,果然,我媳妇稳稳当当的生了一个闺女。” “还有啊,我家大的三十了,一个对象没谈过,我着急啊,就来问问,小师傅说等到中秋我家大的就能把对象带回家,果然,人中秋就来了。” …… 周围人越说男人脸上就越难看。 忽然有人说了一句:“既然说你无儿无女,说不准孩子不是你的呢。” 这话一出,场面寂静。 齐东找准机会收拾东西跑了。 这可不是他说的。 男人没顾得上拉他,转身和说话的人打了起来。 最后惊动了警察,要说这其实是个普通的小案子,视频火了还是因为其中的戏剧性,可能男的回去后心里确实有了怀疑,后来验了亲子关系后,发现老婆生的孩子确实不是他的。 这事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很多人去找齐东算卦,没想到齐东再也没在寺庙附近出现过。 秋眠放完视频,托着齐东的下巴。 “真的是你,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宁月看完视频,说道:“你不会算卦吧,你是能看到人的命线吧。” 齐东没反驳。 宁月指着命盘,“其他的再说,看徐年的命盘,能改回来吗?” 齐东:“他的命线变了,遇到了伍秀,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改变?” 宁月:“所以你们只能改变还没发生的事情。” 齐东看了眼齐絮,看他姐姐僵着难受,他看着宁月道:“你把我姐放开,我再继续说。” 宁月看了眼齐絮,顺手一挥,齐东便看到了一道金光打到了齐絮的身上。 真神奇! 齐絮动了动肩膀,站了起来。 齐东松口气,他放下心,继续解释道:“说的准确点,我们其实并不能直接改变人的命线,我们最多只能创造两人相遇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两条命线强行相合。” 齐絮接着说:“我只是给了徐年和伍秀一个见面的机会,见面之后,他们有可能互相吸引,也可能彼此不感兴趣,有的时候我们觉得合适的人反而不会互相喜欢,我们只能多创造见面的机会,让他们的命线在某一处有重合的可能,重合后,是继续相交还是各走各的其实都是各人选择。” 秋眠吐槽:“所以你们在做红娘的工作?” 他不理解,“这么做有钱赚吗?” 齐东:“有时候有钱赚,有时候就是看到了他们后面的命运,试图改变一下。” 秋眠仿佛又看到了一条赚钱的契机,“你们可以办个世纪佳缘,我入股。” 齐东不想搭理他。 宁月:“徐年之后的命运不好吗?” 齐东和齐絮一起沉默。 看样子是不想说啊。 宁月只好自己动手,她还记得徐年之前的命盘走向,金色的命盘浮在空中,随着灵气浮动慢慢补充完整。 徐年的命盘由明亮转向晦暗。 宁月找到改变的那个点,拉了出来。 命盘化为卷轴,缓缓铺开。 秋眠:“他们家破产了啊?” 画面中,徐年抱着孩子拉着前面的女人,女人拉着行李箱甩开徐年,一辆货车驶过,把徐年连人带孩子撞了出去。 卷轴慢慢变黑。 秋眠:“他出车祸,死了?” 齐东:“他死了,孩子活了下来,车祸让他左耳失聪。” 齐絮解释道:“徐年和他妻子两家是生意上的伙伴,两人感情有限。” 秋眠:所以你们就给人搞了个自由恋爱啊。 秋眠:“行吧。” 他拿着手机,对宁月说道:“这单钱不好赚啊。” 他琢磨琢磨怎么说服徐夫人,让她接受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不说别的,总比被货车撞飞强啊。 第66章 第 66 章 第67章 秋眠没有思考多久, 宁月拽住他的肩膀。 秋眠:“怎么?” 几人现在就坐在地下室外面的草坪上,正对着小区门口。 宁月:“有人来了。” 秋眠:“小区门口人来人往不是正常。” 话音戛然而止,秋眠转过身问道:“不会是席久吧?” 宁月:“有灵气波动。” 秋眠和宁月面面相觑, 最后一人拽着一个用遁地符跑了。 秋眠对着齐絮齐东说道:“被席久抓住你们肯定要去监察局。” 宁月拉着齐絮一个闪身走出几公里。 秋眠:“跑那么快,我跟不上啊。” 齐东被他拽在手里,脸上贴的符被秋眠拽掉。 他终于能动动胳膊,齐东问道:“你没她厉害。” 秋眠:“不用你说, 我自己知道。” 几人走之后,一辆车驶进小区。 席久从车上下来, 环视小区。 方二跟在他身后, 安静的像个鹌鹑。 席久问道:“人呢?” 方二看着残留的灵气, 心道肯定是跑了呗。 席久也没指望他回答, 他伸了伸手, 两种不同的灵力。 “有人在帮他们。” 方二翻了翻资料,“是吗,他们几年换个城市,应该没什么亲密的社会关系吧。” 席久笑了一下,方二身体缩了缩。 搞不懂席久怎么进的监察局,他真的好可怕啊! 席久:“那就是有人多管闲事。” 他朝方二伸了伸手, 方二茫然。 “你要什么?” 席久:“你的手机呢?” 方二拿出手机。 席久:“发个消息问问宁月,她在哪儿?” 方二摸摸脑袋:“你不会是以为是宁月帮的他们吧?” 席久:“快点。” 方二:“没法快点啊, 我没有她的微信啊。” 席久看着他, 方二道:“你别看我,再看我也没有, 真的没有。” 幸好没有, 万一真有以后他出卖同学的名声一出, 他还活不活了! 席久看上去很想揍方二一顿, 最后还是平静的转过身,看了看草坪。 席久:“走吧。” 方二:“去哪儿?” 席久:“去找找我的老同学。” 方二:你老同学还愿意搭理你啊。 明明你自己的队员都不太敢靠近你。 宁月带着齐絮站在咖啡厅外。 齐絮看了眼咖啡厅里的牧娅。 宁月问道:“你要去打声招呼吗?” 齐絮:“不用。” 宁月:“也是,你还骗她说齐东腿断了哈哈哈。” 齐絮沉默。 宁月只好闭嘴。 五分钟后,秋眠才拉着齐东出现。 宁月:“你好慢啊。” 秋眠:“那你也体谅体谅我,我还拖着个大活人呢。” 他看了眼咖啡厅里的牧娅,看着齐絮齐东说道:“不然先去我那儿。我怕你们回去就被席久抓住。” 齐东点点头,齐絮不说话就是没意见。 秋眠耸肩,“那就先去我那儿。唉,我的车还在街舞俱乐部那边。” 几人又只好回到街舞俱乐部,坐上秋眠的车。 齐絮被齐东推到副驾,齐东跟着宁月上了后座。 齐东问道:“你的灵力是怎么用的?” 宁月:“那你先给我保证,以后不动别人的命线,把人的姻缘线拆出来也不行。” 齐东不说话。 宁月:“现在只是没出事而已,万一以后出事怎么办?” 齐东:“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出过事。” 宁月:“你们再这样下去,命线乱了,可能就会出事了,到时候你就等着进监察局蹲局子吧!” 齐东看上去不服气。 秋眠在前面说道:“不用等到你们出事,席久就能把你们抓到监察局。不过他是有多闲,居然被老金派来管这个案子。” 看齐东齐絮不说话,秋眠道:“认清现实吧,监察局都让席久来抓人了,等席久抓住你,不砍断你一只胳膊都算你幸运。” 宁月:“他这么可怕?” 秋眠:“监察局那几个队长,他最可怕。遇到他,跑快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 席久带着方二到了黑市。 方二东张西望,以前进黑市都得提交证物。 席久不用,他直接就进去了。 黑市旁边守着的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二连忙跟上。 这得什么人才能刷脸进去啊。 席久有自己的目标,他直接走到一个摊位上,摊主看到他刚转身,就被席久拎住了衣领。 “席队,哈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席久把他转了个方向:“我要秋眠的地址。” 摊主原本身形佝偻,听到这话吓得身板都直了。 “秋眠什么时候惹到您了,不会吧,他不是看到你都要绕道走吗?” 席久直视他的眼睛:“地址。” 摊主:“我不知道啊。” 席久冷笑:“你是左手不想要,还是右手不想要?” 摊主:“我都挺想要的。” 席久一脚把他踩在地上,“别和我嬉皮笑脸,秋眠的地址。” 摊主眼咕噜转了转,一把刀出现在席久的手中。 摊主一看,整个人都在挣扎。 “这、这不至于吧,有话好好说,不必动法器。” 被法器砍了,他断的手肯定接不回来。 方二在旁边装哑巴,看着席久威胁摊主。 然后摊主颤颤巍巍的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 席久拿刀推了推他,“继续。” 摊主指指地址,看着席久,“在这儿呢。” 席久看着他。 摊主只好再写下一个地址。 他看了眼席久,席久摩挲着刀柄,而后拿着刀尖对住了摊主的脖子。 一滴血流了下来。 摊主手一抖,他心道,秋眠,我实在对不起你。 他唰唰唰写下一串地址,两只手捧着纸递给了席久。 “您看?” 席久拿着纸走了。 摊主拽着他的衣摆,“大家都是同学,秋眠不敢惹你的,实在气不过把人打一顿就算了,不必伤人性命啊!” 他往后摔了个仰倒,席久把方二扔在摊主旁边。 席久:“看着他,不许他联系其他人。” 方二点点头。 摊主摸摸脖子,和方二攀交情,“您是哪位啊,我看你有点眼熟。” 方二看了他一眼,在自己嘴边拉了条拉链。 摊主悟了:“他不让你说话啊,太惨了。” 他从怀里摸着东西,方二拍了拍他,摊主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方二盯着他,摊主只好把手机交给他。 秋眠带着齐絮齐东到了自己的一间小公寓。 公寓只有两室,但是看上去干净整洁。 秋眠:“今晚就先住这儿吧。” 齐絮:“谢谢。” 秋眠回头看了她一眼,“总算听到你说话了。” “这样,你住东边那间卧室,齐东和我住。” 齐东指了指宁月,“那她呢。” 宁月坐在沙发上,噼里啪啦的在手机上打着字。 宁月:“我回家啊。” 秋眠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你爸妈是不是催你了。” 宁月点点头,她收了手机,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齐东看着她身上金光闪烁,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他问秋眠:“她还有爸妈啊?” 秋眠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这是什么话,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齐东摸着头,被秋眠拽到怀里,“羡慕吧,没爸妈也没什么,我也没有,不还是长这么大。你可比我好多了,还有个双胞胎姐姐。” 齐东不说话。 秋眠:“哥给你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办个世纪佳缘吧,安全无风险,不会被监察局抓去蹲大牢。” 齐东:“土死了。” 秋眠:“名字都是次要的嘛。” 齐絮突然问道:“监察局是什么?” 秋眠一怔,“你们没听过监察局?” 他话音刚落,公寓的门就被人踹开。 秋眠看到门外的席久,朝着齐絮道:“马上就能知道了,还好宁月走了。” 不然今晚肯定要被抓到监察局。 席久走了进来,看着秋眠:“这次不跑了。” 秋眠伸出双手,“我打不过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跑得掉就算了,跑不掉还会挨顿打图什么。 席久看向齐絮齐东,确认了他们的长相。 秋眠站在两人面前,说道:“还是孩子呢,不至于让人蹲监狱吧。” 席久抬起手,灵气化成两道绳子,锁住齐絮齐东。 席久看向秋眠:“至于你?” 秋眠看了看被捆住的齐絮齐东,“我要见老金。” 很快,几人就被带到了监察局。 路上,秋眠还问席久:“你没把我兄弟怎么样吧?” 席久:“被出卖了还能关心出卖你的人,你脑子进水了吧。” 秋眠一哽,他转过了头。 席久的车开进了监察局。 秋眠看了看,甚至还和保安亭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叔,还没下班呢!” 中年男人抬起头,“秋眠啊,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席久把人按回去,“老实点。” 秋眠以为能见到老金,没想到席久直接把他们三扔进了地下一层。 秋眠坐在地上,朝着席久道:“我要见老金!” 席久转身就走。 秋眠叹气,看了看齐东和齐絮,齐东正拿着手机。 秋眠:“别看了,这边没网。当然也不能用灵力。” 齐东:“那怎么办?” 秋眠躺在石床上,“等着见老金,不然就得等宁月发现我联系不上,来监察局捞我了。” 齐絮在石笼里转了转,秋眠安抚道:“没事,你们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后续没有造成伤害,看老金打算怎么办了。” 齐东:“你怎么还躺下了?” 秋眠:“一回生二回熟,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席久到了老金办公室。 老金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他。 “人抓住了?” 席久点点头。 老金问道:“你觉得这对姐弟怎么样?” 席久:“一点灵气都不会用,主观上无恶意。” 老金点点头。 席久道:“不会他们认识宁月,我看宁月对他们观感不错,可能后面会教他们用灵力。” 老金:“宁月怎么扯进来的?” 席久:“秋眠找来的。” 老金摸摸脑门,“你抓人的时候宁月在现场吗?” 席久:“不在。” 老金愁道:“这孩子不会明天就跑来找我要人吧。” 席久:“肯定会。我之前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和没听见一样。” 老金把齐絮齐东的档案翻开,里面罗列了他们改动命线后当事人的现状。 老金:“看,每个人都家庭美满。” 他又翻到第一页,上面是齐絮齐东的个人资料。 老金:“才十九岁,还是孩子呢。也就比宁月大两岁。” 他喝了口茶,分析两人的心理。 “因为被父母弃养,所以痛恨不负责任的家长,试图通过改变人的姻缘,让夫妻关系和睦,孩子能够幸福和乐的长大,初心不错。” 席久:“那是因为基数小,到现在不过百人,如果靠着这样的改动,慢慢蔓延下去,命盘有崩坏的风险。” 老金:“所以才让你把人抓回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抓人吗?” 席久沉默。 老金:“人人都有执念,看到他人的执念你有什么想法吗?” 席久:“没有。” 老金:“人啊,要学会放下。” 他看了眼席久,继续说道:“你今年已经三十二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辛冉的父母已经六十岁了,他们也有了新的孩子,人人都在向前走,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前走呢。” 席久:“那是因为辛冉的父母不知道真相,你给出的辛冉的尸体都是假的。真的尸体已经化成血水。” 老金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说不通。 他摆摆手,“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把你的想法扭过来,那我也不劝你了,马上辛冉的忌日要到了,你是不是要去看望他父母。” 席久点点头。 老金:“别对辛宇管东管西,好不容易有个能聊天的人,你别吧啦吧啦管一堆,他爹妈都没那么管过他。” 席久:“知道了。您打算怎么处罚齐絮齐东?” 老金:“先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然后重返校园好好读书吧,这姐弟俩高一都没读完就辍学了。” 席久:“还有秋眠。” 老金:“让他在牢里多待几天,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违反条例的事,就他那爱钱如命的性子,多罚钱比什么都好用。” 席久知道,朝老金鞠了个躬,走出了监察局。 今晚月光充盈,席久坐在车里,把衣袖推到胳膊肘处。 月光下,他手臂上的骨头晃了一晃。 很多年了,席久一直在思考,我是谁。 换了骨头,换了心脏,换了血液后,我还是我吗? 宁月一大早被于观夏从被窝中拖了起来。 “上学啦!起床了!” 宁月露出一张小脸,“几点了啊?” 于观夏:“六点了。” 宁月:“什么时候能放寒假啊,我想过年!” 于观夏给她套了件毛衣,“快起快起。” 宁月蔫巴着来到学校,上了一上午的课后,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那股困劲过去,她总算是活了过来,趁着吃饭时间看了眼手机。 没有消息。 秋眠个大懒虫,十二点了,还没起呢! 等到下午上完课,晚自习的时候宁月还是没有收到消息,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她到厕所给秋眠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 怎么回事? 她盯着手机,心道秋眠不会被席久抓到了吧。 “叮”的一声,陆铭发了个消息过来。 “方二要你微信,我给他了啊?” 宁月眨眨眼,不会真被猜中了,还真被席久抓住了? 她发了个ok过去。 几秒钟后,方二的微信就躺在了她的列表上。 方二:【你那个同伴、那个男的、好像叫秋眠,被席久抓到监察局了!】 宁月:【仔细说说?】 方二:【可憋死我了,终于不用跟在席久身后了,我自由了!】 宁月:【你能直入主题吗?】 方二:【哦,就是席久去黑市问到了秋眠的地址,直接上门抓人的。】 秋眠,你朋友真不靠谱! 宁月:【你告诉我这个,席久不管你吗?】 方二:【不会啊,他应该就想让你知道吧。我听他意思,好像他之前警告你,你没听。】 【勇士啊!】 方二心道,还是我学艺不精,打不过席久,所以才这么卑微的跟在席久后面,让干嘛就干嘛。 宁月抓抓头发,这是等她去监察局吗? 我会怕去监察局?我才不怕! 她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给于观夏留了条消息后,翻墙出了学校。 还得把秋眠从监察局捞出来,不知道要多少钱,算了,她先去问问,问完再回家拿钱。 宁月在手机上戳老金。 【老金,老金。】 老金就等着她呢。 老金:【要来监察局是吧,我让席久去接你。】 宁月:【!!!能不能换个人?】 老金:【就他了,本来就是他办齐絮齐东的案子,你也算是涉案人员,他接你过来也算完成任务了。】 宁月:【好吧。】 她翻了翻自己的随身小包,做好准备,打算等席久不说人话的糊他一脸。 第67章 第 67 章 第68章 席久把车停在路边,宁月看了一眼,蹭蹭蹭抱着自己的包上了车。 看她抱着包一脸提防的样子,席久轻嗤一声。 宁月:“干嘛?” 席久:“放心,我还不至于对未成年动手。” 宁月抱着自己的包,没理他。 席久:“包里装的什么?” 宁月:“和你没关系。” 席久:“你脾气还挺硬。” 宁月看了看他手里的方向盘,转过头。 她放过席久,席久不放过她。 席久:“早和你说了,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在学校里待着,跑去找秋眠做什么?” 宁月:“你认识秋眠?” 席久:“我们在监察局是同学,怎么他没和你说过吗?也是,毕竟他年年考试都是倒数第一。” 话里满满都是嘲讽。 宁月:“倒数第一怎么了,现在他凭本事吃饭,找你惹你了。” 席久:“术法学的那么差,还敢开张,哪天把命都能作没了。” 宁月瞪着他。 席久:“我说错了吗,他现在不就是在监察局蹲着?” 他好烦。 宁月看了看前后,这段路空旷,没人,适合作案。 席久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入眼是一片洋洋洒洒的银灰。 他伸手一挥,银灰顺着风飘往窗外,但是在宁月的操控下仍然有些沾在了他的眉间。 席久一晃眼,银灰掉进了眼中。 车停了下来,宁月扒着窗户站在窗外,巧笑道:“完了,你要倒霉了。” 席久把银灰逼出眼睛,再看向车外,原本的山路变成了一座座荒芜的枯墓。 是幻觉。 席久看了看手心,手心还沾着些银灰。 席久:“死人盅。你手里的东西还挺多。” 宁月朝他笑了笑。 随后往后一躲,席久的长刀从车窗探了出来。 宁月:“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和未成年动手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席久:“我为什么要忍着你?” 长刀挥出,带出霜寒,路上开始结起一层薄冰。 宁月往后退了几步,躲过这一刀带来的剑光,反手驱动灵力,把地上的薄冰烧的一干二净。 两人过了一招,谁都不让谁。 突然,一阵突兀的铃声响了起来。 席久拿出手机,是老金。 他接了电话。 老金朝他吼道:“你干什么呢!刚刚就随便看了一眼,你就和宁月打起来了,你比宁月大了一轮多,你居然和她打起来了!” 席久握着手机,刚才倒是忘记去监察局的路上布满阵法,老金能随时看到阵法里发生的事情。 席久:“知道了,马上把她送过去。她先动手的。” 老金:“你丢不丢人?” 席久不想听他念叨,把电话挂掉,而后朝着宁月喊道:“上车。老金催了。” 宁月坐上副驾,这次仍然抱着自己的包。 席久看了一眼,鬼知道她包里都有些什么。 在老金的窥屏中,两人勉强保持了和谐共处的状态一直到了监察局门口。 席久没把车开进去,也没打开车门。 他朝宁月道:“解药。” 宁月:“没有。”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给席久看。 “就那么指甲盖点的死人盅,你做个噩梦它就失效了,这东西谁还随时备着解药啊。” 席久冷笑一声,把宁月撵下了车。 宁月的手蠢蠢欲动,算了,监察局门口,她还要去捞秋眠,还是别再惹老金了。 她转过身,雄赳赳去找了老金。 老金正在办公室等她。 宁月往老金对面的座位一坐。 “老金,什么时候放了秋眠?” 老金:“放了他?干扰执法,先进去一周再说吧。” 这罪名可不能承认,宁月反问:“我们什么时候干扰执法了?我们只是正常的接了单生意,正常的帮人家解决问题而已。” 她说的话,老金是一个字都不信。 老金:“行了,你被强词夺理,不就是猜到了席久要抓人,才把人带着藏起来的吗?” 老金恨铁不成钢:“藏什么藏,最后还不是被席久抓住了。再说了,我们监察局是胡搅蛮缠的地方吗?犯错了第一反应是狡辩,这可不是好孩子!” 宁月一脸牙疼,“我都多大了,老金你别一幅哄小孩的语气。” 老金:“那你承不承认错误?” 宁月看了看他,模糊道:“那我可能有一点点错?” 老金拍了拍桌子,“你是不是没认真看条例?发现任何异常,每位修士都有义务告知监察局。白纸黑字写着呢,要是谁都能在普通人周围动用灵力,篡改命运,这世界不乱套了吗?” 老金:“宁月,我们是修士,可普通人不是,他们中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修士的存在。修士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能力,往往会看不起普通人,有些特别恶劣的修士会以普通人的痛苦取乐。这是对的吗?当然是不对的,这也是我们监察局创立的初衷。管控修士,保护普通人生存的权利。” 宁月忍不住反驳:“可是齐东齐絮并没有把普通人当成乐子。” 老金:“是,他们是真心实意觉得给普通人安排的相遇是好的,但是那样是对的吗?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喜怒哀乐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没有人会一辈子顺风顺水,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生变成坦途呢。” 宁月:“人生顺利一点不好吗?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 她显然和老金意见相悖,“人的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觉得修士并不是只能坐在家中,求仙悟道。既然我有了其他人没有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多做一点呢?只要我觉得值得,愿意付出,别人愿意接受改变,就能改变命运。” 老金笑了,“那随之改变的命线给其他人带来厄运又要怎么办呢?” 宁月迷惑:“为什么要这么想?一个人命线改变后,就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吗?为什么不是给别人带来新的生机呢?老金,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修士修道的意义在哪里呢?难道修士修道不是和天争命,使善人得其善终,恶人得其恶果?” 老金恍然:“最初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他眼里感慨万千,“后来人人都在做出妥协。” 见宁月还想继续说话,老金制止了她。 “行了,一大早就等着你来找茬。” 宁月不安的坐在座位上,“这话就过了,什么叫我来找茬啊?” 老金看着宁月,这是一个在爱意围绕中长大的孩子,性格直爽,天赋也高,同时愿意为普通人做出努力,她和世家里培养的修士不一样。 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缸,多年前的秘林让世家的修士损失大半,让修士和修士,修士和普通人之间维持了一个平衡。 世家中的新一代修士中并没有出现天赋卓绝的人物,于是在世家的刻意控制下和监察局的监控中,这一代的修士大多没有凶性,除了不接触普通人之外,看起来没什么危害。 但是事情会一直这样吗? 死亡的阴影同时笼罩在世家和监察局上空,微弱的平衡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前辈们用死亡换来的平衡或许很快会被打破。 老金道:“你可不是来找茬吗?怕我把秋眠关上几年吗?” 宁月:“他还欠我钱呢!” 老金:“那么多修士,你怎么就认识秋眠了?” 宁月:“他挺好的啊,人傻钱多,不会坑我。” 老金无言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概括还挺准,秋眠这小子,从小爱财如命,但也算取财有道。” 宁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所以您能放了他吗?都关一天了,还有齐东齐絮,早上给他们吃饭了吗?” 老金:“我看着像是会虐待他们的人吗?” 宁月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是提醒您,虽然我没见过监察局的大牢长什么样,但是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能放了您就早点放人呗。” 老金:“行了,秋眠交完罚金就能出来,齐东齐絮要等一个月。” 宁月:“那么久啊?” 老金解释道:“还要把他们改变的命线收尾,做一遍最终的检查,不会害了他们的,放心。” 宁月点点头,看老金不想留她,宁月道:“那老金,我走了?” 老金点点头,宁月走出办公室。 几分钟后,她人又溜达了回来,“老金,罚金要交多少?” 老金平淡道:“一百一十万。” 宁月:“啥?” 老金:“让财务办给你拉个账单,上面有明细。” 宁月:“哦。” 一百一十万? 秋眠是犯了几件事啊?这东西还能列出来明细?就离谱。 她到一楼财务办,准备先去领个明细单,然后回家拿钱来赎人。 财务办前面排了十几个人,众人面色各异。 等轮到宁月的时候,财务办的干事说:“秋眠的罚金已经交完了。” 宁月:“交完了?谁交的?” 干事看了看宁月背后,“就是那个靠门口的长得挺壮实的那个男的。” 宁月:“谢谢。” 她回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个将近一米九,体格健壮的男人。 男人留了个络腮胡,看起来很凶。 宁月皱眉走过去,跟着男人走到一楼东,看男人在窗口.交了一张纸,窗口里的人盖了章之后,男人迅速跑到电梯对面的那扇门旁,搓手等着。 宁月看得眼角一抽。 很快那扇门打开,秋眠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走了出来。 络腮胡扑了上去,“秋眠,我对不起你!” 秋眠:“起开,起开,觉得对不起我就进去蹲一天。” 络腮胡:“这就不用了,你看你罚金我都替你交了。” 秋眠:“那不是应该的吗?遇上席久,你居然不知道跑,还被他逮住了,你傻吧?” 络腮胡:“你也讲点现实,我跑不过他啊!” 秋眠把人推到一边,抬头望了望,打算去找老金叙叙旧。 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宁月,宁月正一言难尽的看着络腮胡扒拉着秋眠的胳膊。 秋眠把络腮胡推到一边,“别影响我形象。” 而后他走到宁月身边,“来接我啊?” 宁月:“友情探望你一下。” 秋眠高兴道:“不用探望了,我出来了。等等我找老金聊几句,咱们就走,对了,你怎么来的?” 宁月:“跟着席久来的。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呢。” 秋眠:“牛逼啊。” 连络腮胡都一脸仰望的看着宁月。 宁月拨了拨头发,“这都是小事,等会怎么走?” 络腮胡忙举手:“我开车来的,坐我车走。别客气!” 第68章 第 68 章 宁月坐上络腮胡的车, 在车上等秋眠。 络腮胡从车里拿出一堆零食,问宁月:“要不要吃点?” 宁月挑了包薯片抱在怀里,“谢谢。” 络腮胡挥手:“不客气!秋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搓搓手, 看着宁月。 宁月疑惑的看回去。 络腮胡:“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宁月拿出手机,让他扫码。 不就是加个联系方式吗?她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呢。 络腮胡开开心心的加上宁月。 秋眠很快从监察局出来, 见宁月坐在副驾上,秋眠敲了敲车窗,“要不你到后面坐?” 宁月:“你到后面坐, 我就坐这儿。” 秋眠心道,我这不是怕你和老洛没话说吗? 既然她愿意坐在副驾, 那最好。 宁月问秋眠:“老金说什么?” 秋眠:“就还是那回事呗, 接受思想道德教育。老生常谈了!先送你回去, 对了,你家在哪儿?” 宁月拿出手机开了导航。 秋眠:“不是,在宿城,你家不是在江城吗?” 宁月:“对啊,我有两个家。” 秋眠听的一头雾水。 老洛按着导航把车开到了宿城。 最后车停在了宿城二中。 秋眠探头往窗外看了看,校门外排满了车。 他问宁月:“你在这儿上学啊?” 宁月:“是啊。” 她碰碰老洛,“别把车停这儿, 保安大叔都看过来了。” 老洛握着方向盘, 问道:“那我把车停哪儿?” 宁月往后看, “倒车倒车,停在小巷子里。” 车在校门口倒车, 保安从保安亭里走出来看了看。 宁月原本坐在副驾, 看着门口突然走出了一个教导主任, 她连忙缩头。 秋眠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体往下一滑, 滚到了座椅下。 秋眠:“宁月, 你干嘛呢?” 宁月:“别说话。” 她缩在座椅下,小声道:“那是我们教导主任。” 秋眠:“你还怕你们教导主任?这难道不是一道符的事嘛?” 直接用符篆让教导主任看不见他们不就行了吗? 宁月扒着窗边看着教导主任走出来又走进去,松了一口气。 她坐回副驾,“躲一躲的事,不需要用到符篆。” 老洛把车停在小巷中,宁月下了车,朝秋眠挥挥手,而后动作敏捷的几步翻上墙,跳了下去。 秋眠:“身手真不错。” 络腮胡道:“人也不错。” 他撺掇着秋眠:“你再努力一下,把人拉入伙。” 秋眠下车坐上副驾,“你别想了,人家未成年,看着认真上学的样子,说不定还要考大学呢。” 络腮胡不解:“考大学干什么?” 大多数修士,成年后不是继承家业就是自己出来讨生活,谁还上大学啊,对修行又没用。 秋眠:“人家家庭和睦,生活幸福,你管人家做什么。” 络腮胡咕哝道:“我不就是问问嘛。” “叮——” 秋眠抬头望去,原本安静的校园突然喧闹起来,不过几秒,就有学生背着书包冲了出来。 络腮胡:“好多人。” 他感慨道:“在鬼市待久了,都忘记人群里是什么滋味了。” 秋眠没他那么多愁善感,他看着涌动的人流,连忙拍向络腮胡。 “还不快走,这边车是越来越多了。” 须臾,他又看向窗外,看着背着书包的学生两两勾肩搭背走出校门。 秋眠突然说道:“其实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络腮胡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后悔了?” 他一边把车开出学校,一边说道:“不知道是谁当年当着老金的面说,要做修士,不要被人欺负。” 秋眠:“多少年前的事了,提这个做什么。当年要是不到监察局,现在我们就是厂里打工的命,你在江城一套房都买不起。” 络腮胡苦涩道:“那现在咱俩房是随便买,但是也买不起品级高的法器啊。修士中底层人员罢了。” 两人面面相觑,秋眠道:“你能不能闭嘴,好好的心情都被你毁了。” 他回头看向车后面的学校,欢声笑语无数。 络腮胡道:“别看了,人各有命,咱们还是好好奋斗,不想奋斗了就多攒点钱养老,到时候我们就住对门,你死我前头我就替你收尸,我死你前头你替我收尸,多好啊。” 秋眠无语道:“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他坐在副驾上,又道:“宁月刚到学校几分钟就放学了,那她还回来干嘛,还不如直接回家。” 于观夏帮宁月收拾好书包后,宁月正好走到了教室门口。 两人结伴回家。 宁月悄悄问道:“老秦来查人了吗?” 于观夏:“没,听钱莱说老秦晚上有事请假了。” 宁月:“啊?什么事啊?” 老秦平时就像个劳模一样,生病发烧都不请假的。 于观夏回忆道:“好像是他亲戚家的事。” 两人一路走回家,家里宁爸爸在煲排骨汤。 看女儿到了家,宁爸爸盛了两碗出来,“回来了,来尝尝味道。” 宁月问道:“哥呢?” 宁爸爸:“刚打电话回来说,有事要忙,今晚可能回不了家了。” 宁月:“我哥真是24h待命啊。” 于观夏:“当警察真不容易。” 她回家这么多天,看到宁温的次数一巴掌数的过来。 两人喝完排骨汤,宁月把于观夏拉进了卧室。 于观夏问道:“怎么了?” 宁月拿出手机,拉出几张照片,“来,选一张。” 于观夏一脸迷茫。 宁月:“哥生日要到了,三天后,正好是周六,正好那天我们休息,不知道他休不休息,不休息我们就把蛋糕送警察局。” 于观夏这辈子都没进过警察局,她问道:“可以直接送进警察局吗?” 宁月:“没问题,来选一张,以前都是我选的。” 于观夏看了看照片上各种蛋糕样式,风格多种多样,还有一张是可爱风,蛋糕上画了一头简单的小牛。 于观夏问道:“哥属牛吗?” 宁月点点头。 于观夏指着蛋糕道:“那就这张吧。” 宁月:“我也觉得这张特别可爱。到时候,我找蛋糕店做,做大一点,刑警大队的人也要分点。” 这套流程她轻车熟路。 宁月安安静静的上了几天课。 学校里老秦也三天没有露面了,班里钱莱打听了好久,也就知道是老秦的亲戚出了事,其他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钱莱:“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老秦不会不来上班。” 周轻轻悄悄道:“我妈还问了老秦,需不需要帮忙,老秦说已经联系了公安局。” 两人一起看着宁月和于观夏。 于观夏:“我好几天没看见我哥了。” 宁月:“我哥一直都不和我说他经手的案子的。再说了,这案子也不一定是我哥接手吧,要是我哥接手,那不就是凶杀案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钱莱:“说的也是。希望老秦早点回来吧。” 第69章 第 69 章 第70章 一晃眼就到了周六,宁月等到午休时间,和于观夏去了警局。 当然刑警大队忙的时候别说午休时间,连睡觉时间都没有。 宁月对于观夏说道:“等会问问我哥在哪儿,要是忙就找人把蛋糕送他桌子上,我们就撤。” 于观夏点点头。 她跟在宁月身后看着宁月走进警察局。 宁月逮着一个人就问:“江叔,我哥呢?” 江警官道:“在忙呢,我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宁队过生日是吧?” 宁月轻轻点头。 江警官羡慕道:“我怎么就没个妹妹呢。” 他把两人领到自己办公室,“先在这儿等着吧,你哥办公室乱糟糟的,队里那几个单身汉就差住那儿了。” 江警官管的是后勤,办公室十分整洁。 宁月牵着于观夏在椅子上坐下。 江警官看了看于观夏,猜测这就是宁温亲妹妹了,看着人有点内向啊。 再看看宁月,大大咧咧的左看右看。 宁月指着桌上的茶缸道:“江警官,你还在用这个茶缸啊?” 江警官把茶缸拿过来一看,笑呵呵道:“是啊,别说,这茶缸可比你年纪大。” 他招呼两人坐下,“行,你俩在这儿坐,我去找找你哥。” 江警官出了办公室,刚上楼就看见宁温朝下走。 江警官:“哟,正想找你呢,你妹妹来了?” 宁温:“我妹妹?” 江警官跟在他后面,“你说你忙的,连自己生日都忘了。也就宁月记性好,年年跑警察局给你送蛋糕。有妹妹真好,可惜我爸妈没给我生一个。对了,副局找你说什么?” 宁温:“对了下往年记录。” 江警官:“又是大案,得,你们又要忙起来了,需要帮忙提前说一声啊。” 宁温:“知道。” 他去江警官办公室把宁月和于观夏提出来。 于观夏手里拎着个蛋糕,宁温把蛋糕接了过来。 “走吧。” 他办公室在三楼,到了办公室前,宁温先让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把睡着的人都喊起来。 办公室里吵吵嚷嚷。 “怎么了怎么了,有情况吗?” “我妹妹来了,别睡了,起来收拾收拾。” 兵荒马乱后,宁温走出来,让两人进来。 办公室内明显被收拾了一遍,垃圾桶里堆满了吃剩的盒饭。 几个警察连外套拉链都拉到最上面。 宁月和于观夏笑着走进来。 刑警大队的老人都认识宁月,笑着和她打招呼。 宁温是寿星,先拆开蛋糕包装盒。 周围几个大男人道:“这是小牛啊,看着还挺可爱的。” “原来宁队属牛啊。” 宁温拿着刀问道:“还吃不吃了?” “吃吃,当然吃。” “快切,先切小牛,第一块给寿星,给宁队。” 宁月哈哈大笑。 宁温:“还笑,一看就知道是你选的。” 宁月:“这次真不是我,是观夏选的,我们都觉得可爱啊。” 宁温拿着刀切了两块蛋糕递给两人,“吃完就回家吧。” 宁月捧着蛋糕说了声好。 于观夏推了推她。 宁月看回去。 宁温注意到,直接问于观夏:“怎么了?” 于观夏:“啊,就想问问秦老师的事情怎么样了,同学们都很关心。” 宁温皱眉:“情况不太好。” 宁月:“是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宁温:“暂时不用,已经有了大概方向。” 宁月:“哦。” 吃完蛋糕,两人被宁温催回家。 等两人离开后,宁温看着一屋子吃蛋糕的催道:“快点吃,给小刘和小方留点,吃完去换班。” “知道了。” 三天后,老秦回了学校。 钱莱坐在教室里,“我怎么觉得老秦看上去老了几岁。” 周轻轻:“累的吧。” 她把桌洞里的手机拿出来,给几人看。 “早上八点警方出了通告。” 钱莱读了出来,“警方破获一起人体器官地下买卖市场……我的妈呀。” 宁月往前凑了凑,看清楚了蓝底白字的警方通告。 “这么严重。” 钱莱:“看来还是你哥接手的案子啊。” 宁月喝了口可乐,“还真是。可怕!” 等到上午放学后,宁月飞快拉着于观夏回了家。 宁妈妈在家煲鱼汤,看见两个女儿到了家,喜笑颜开。 宁妈妈:“本来还想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让你们回家吃个饭。好不容易一家人能凑到一起。” 宁月:“我哥在家?” 宁妈妈:“在房间补觉呢。你爸马上到家,来,洗个手等吃饭。” 于观夏:“我去叫哥起来。” 宁妈妈:“让他多睡会吧,看他眼底都黑了。” 宁妈妈心疼儿子,想等开饭再叫宁温。 宁月接了一句:“妈,你放心,就算我哥有黑眼圈还有眼袋,那也是警察局最帅的男人!” “哎哟!谁打我。” 宁月头被敲了一下,她一转身,就看到宁温站在她身后。 宁月:“哥,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宁温:“不然怎么能听见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呢。” 宁月:“哥,难道你对你自己的颜值没有自信吗?你问问观夏,那天一屋子绝对是你最帅啊。” 于观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宁月说得对。” 宁月:“哈哈哈。” 宁温瞪了她一眼。 宁爸爸很快拎着几个大食盒到了家,菜都是在饭店做好拿过来的。 很快桌子上摆满一桌。 剁椒鱼头、葱油鸡、糖醋小排…… 宁爸爸给孩子夹菜。 “来,多吃点,不管是上班还是上学都辛苦了。” 吃完饭,宁月眼巴巴的看着宁温穿外套。 宁温:“看什么?” 宁月试探道:“去看老秦亲戚吗?捎我一个?” 宁温:“你去干嘛?” 宁月:“关心一下老秦。”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宁温,宁温看了看她。 宁月生怕他下一句是你老实在家呆着吧。 宁温思考一会,答应了。 “行,你跟上吧!” 于观夏看过来,宁温:“你也想去?” 于观夏点点头。 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宁温干脆都带上了。 宁妈妈还递了一个保温壶过来。 “炖的鸡汤,不知道病人能不能喝,不能喝就给老秦喝吧。” 宁温点点头,“知道了。” 几人很快就到了医院,宁温在医院门口买了两个果篮。 “来,一人提一个。” 宁月:“哦。” 她忍不住道:“其实我可以用点灵力……” 宁温:“医生说了病人术后良好,暂时用不到你的灵力。” 宁月:“好吧。” 她以为病人可能是老秦的哪个亲戚,至少也三四十岁,没想到跟在宁温身后进了病房,发现病房里住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宁月:“年纪这么小啊。” 宁温:“救出来的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你们等会就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其他孩子。” 宁月、于观夏:“好。” 小孩叫穆潇潇,旁边陪护的是她妈妈秦轶。 宁温把保温壶递过去,“吃了吗,没吃吃点,我妈炖的鸡汤。” 秦轶道:“宁队,您太客气了。还没好好谢谢您。” 正说着话,老秦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了宁月和于观夏。 他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宁月指着宁温:“坐我哥的车来的。” 她把手里的果篮递过去,“老秦,吃水果!” 老秦接过来,“谢谢,谢谢。不过你们该去上学了。” 宁温:“等我去看看其他孩子,等会送他们去学校。” 老秦:“那你先去,潇潇今天状态不错,还能和我们说几句话。” 宁温点点头,朝外走去。 老秦走过来,让宁月于观夏到小马扎上坐。 他正要开口,宁月抢先说道:“老秦,潇潇是昨天救下来的吗?” 老秦点点头,“是昨天上午。” 他看了宁月一眼,笑道:“行了,咱们聊聊天,不提成绩。” 宁月一笑。 秦轶问道:“老秦,这也是你学生啊?” 老秦:“对。” 秦轶:“那可真巧,兄妹三个都是你带的。” 老秦摆摆手:“那不是,是宁温找人调的班哈哈哈。” 宁月:“因为我哥特别信任您。” 老秦:“少给我戴高帽。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哥,孩子丢了,我们着急的不得了。” 宁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穆潇潇,问道:“孩子是被拐子拐走的吗?” 秦轶道:“是啊,那天我婆婆带孩子去上兴趣班,就在兴趣班门口她和熟人说了几句话,一转身孩子就没了,当时我在上班,后背流了一身冷汗。” 她心有余悸:“老秦知道后,就找了宁队,宁队帮忙查了一天的监控,后来才抓住人。” 突然穆潇潇突然开始颤抖,口中呓语:“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秦轶忙把孩子抱在怀里,“潇潇,潇潇,没事了,妈妈在这儿。” 她抱着孩子哄了十几分钟,孩子才慢慢平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于观夏看着秦轶熟练的样子,问道:“她一直没醒吗?” 老秦:“不是,刚救回来的时候醒过一次,哗哗哗哭过,后来又睡过去了。医生说孩子吓到了,这几天让孩子多休息。” 宁月把小马扎往前拖了拖,摸了摸穆潇潇的手。 “她的手好凉啊。” 秦轶也摸了摸,“早上体温还是正常的,我去问护士要个体温枪。” 她火急火燎的走出病房,宁月看了看孩子苍白的一张脸,试探着输了一点点灵力。 灵力进入穆潇潇的身体,很快石沉大海,宁月捂着穆潇潇的手,没找到自己输进去的灵力。 宁月嘟囔了一句:“奇怪。” 她又输了一点进去,这次时刻注意灵气的走向,发现灵气直接从经脉滑向了穆潇潇的头部。 这是为什么。 宁月拉着人家的小手不放,于观夏搬着小马扎往她旁边一坐,小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宁月:“她吸收灵气太快了。” 普通人,就像齐东齐絮,没有经过指导,想把灵气引入自己的身体运转全身是很难的,除非天赋异禀,宁月看了看手下的穆潇潇,她不会真遇上一个有天赋的吧。 等到宁温转了一圈回来,宁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宁温:“怎么了?” 宁月悄悄道:“我遇到了一个好苗子!” 第70章 第 70 章 第71章 刚说完这句话,宁月就被宁温提着衣领转了个方向。 宁温:“和老秦说一声,我先送你们去上学。” 宁月顺着宁温的话和老秦打了声招呼,三人结伴一起回到了车上。 宁月坐在后座,趴在宁温的驾驶座后问:“哥,我说我遇到一个好苗子,你就这反应?” 宁温:“再奇怪也不会比当年单何到我们家门口说你天纵奇才奇怪。” 宁月坐下来,差点忘了宁温当年天天听单何忽悠宁爸宁妈,他是真的见多了,不觉得奇怪。 宁月:“好吧。” 宁温把两人送回学校,学校下午预备铃刚响,宁月拽着于观夏就往前跑。 两人跑的快,刚好赶在历史老师前面进了教室。 宁月坐下,看着于观夏微微喘着气。 宁月:“观夏,你这样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要多运动。” 于观夏趴在桌子上,虚弱道:“改天再说吧。” 宁月拍了拍她,“那你先休息一会儿。” 看历史老师在讲台边上口若悬河,讲得激.情澎湃,宁月悄悄在桌洞里拿出手机。 她找出陆铭,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吗在吗!】 陆铭:【有事?】 宁月:【我可能遇到一个有天赋的小孩。】 陆铭:【认真的?】 刚上下午第一节课,陆铭在教室里原本昏昏欲睡,听到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被台上的数学老师看见了,当场吼道:“陆铭,你在干嘛!给我滚出去。” 陆铭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把座位塞座位底下,揣着兜走了出去。 全程没有一句话。 教室里的人窃窃私语,他也不在意。 &a; 宁月:【才发现,我再多去看几次。】 陆铭拿着手机,【行啊,不过你要是确定了,你打算上报监察局吗?】 宁月:【那我要先征求一下她父母的意见。】 陆铭:【是个女孩啊。那你再观察观察吧。】 他靠在白墙上,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和宁月聊了起来。 陆铭:【你上了这么多年学,在学校都做什么。】 宁月:【上课做卷考试,反复循环呗。】 陆铭:【有够无聊的。】 宁月:【那是因为你没有考试压力,你考零分家里都没意见吧。】 陆铭:【当然。】 宁月:【那你以前不上学做什么?】 陆铭:【吃喝玩乐,羡慕吧?】 宁月:【你没觉得你很会把天聊死吗?】 陆铭:【从来没觉得。】 宁月摇摇头,【你要是无聊,就找人出去玩,明华高中不是有很多和你一起的修士吗?】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截了几张图传给宁月。 陆铭:【找不到人啊。】 宁月看了看,是几张开黑熬夜追更的聊天记录。 宁月:【你不能加入他们吗?体验一下高中生生活。】 陆铭笑了一声,【你见过有高中生熬夜追更追到作者家里的吗?】 宁月:【???】 陆铭:【不然今晚出来一趟,让你见识见识。】 他慢吞吞的补充道:【不出来也行,反正你明天能在社会新闻上看到。】 宁月捏着手机,什么情况? ≈nbsp;宁月:【地址呢?我去看看热闹。】 陆铭:【晚上九点半,平江公寓。】 宁月记下地址。 说起来平江公寓是在江城吧。 宁月想了想,觉得没有大问题,从阵法走到江城,然后直接去平江公寓就行。 晚上九点,宁月刚到家,她对宁妈妈说完今晚有事,就往门口走去,直接到了于家。 家里亮着灯,宁月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于太太敷着面膜出来看了看。 看到宁月,于太太直接撕掉面膜,问道:“月月来了啊?怎么了吗?” 宁月把门合上,说道:“朋友找我出去玩。” 于太太:“哦。” 她看了看宁月的t恤配牛仔裤,问道:“是去哪儿呀,这么晚了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宁月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走快多了。妈妈晚安,不用等我。” 于太太看着宁月走出家门,只好给自己又撕开一张面膜,重新贴上。 宁月很快到了平江公寓。 平江公寓外,陆铭正站在路灯旁边。 看宁月到了,他还挥了挥手。 宁月跑过去,问道:“是要进去吗?” 陆铭:“主人公还没到齐呢。” 宁月:“你说的是谁啊?” 陆铭:“两个倒霉蛋。” 他话音刚落,宁月就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人走进了平江公寓里,身后还跟着两穿着黑t的男生。 宁月皱眉,刚想走过去,就被陆铭拉住。 陆铭打开相机,说道:“人还没来齐呢。” 宁月:“还有人?” 陆铭沉着道:“是啊。” 宁月:“你开相机干嘛?” 陆铭叹口气,“我也是被拖累的,自从上次方二在学校外把人打了后,老金就单独找到了我,让我注意一下我这帮同学。我也很难做啊。” 宁月看着前面那个微胖身材的人越走越快,最后都快跑起来了。 两个男生顿了一下,而后跟着他一起跑。 宁月实在看不过去,“你们也是真够闲的,这不是吓人吗?” r/&a; 陆铭拉住她。 “别管。” 宁月不解。 陆铭:“老金说了要让他们自己犯错,这样逮住他们的时候,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看!” 宁月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监察局外勤人员跟了上去。 就在穿着黑t的男生拽住了前面微胖的人的时候,两个外勤人员同时把两个男生按倒在地。 “咔嚓!” 宁月忍不住闭眼,“不会是骨折了吧?” 陆铭:“小意思了,席久手里的人,遇到我们这些世代修炼的修士,不把我们盯得死死的,都对不起他的名声。” 陆铭给宁月解释:“前面的那个胖子叫王子齐,是个网文作家,听说这两天写死了几个配角,后面那两个生气了,想找他当面问问。” 宁月:“然后就被监察局逮住了。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王子齐住哪儿的,你们又不能用灵力。” 陆铭:“黑市找人算卦呗。” 宁月:“是该好好教育一下。” 虽然两个外勤人员对两个修士不客气,对普通人态度还算温和,其中一个还认认真真把王子齐送回家。 宁月:“我猜他肯定连夜搬家。” 陆铭已经拍完了全部视频,传给了老金。 他看着被铐在地上的两人,摇了摇头。 “他们怎么就不能守守规矩呢,我这几天天天在外面蹲他们。” ≈nbsp;陆铭说完,撺掇宁月:“要不你来和我一起吧。你看你在学校多无聊,不如晚上来蹲点有意思,看着监察局怎么抓人的,以后遇到监察局了,我们还能跑的快点。” 宁月抬着下颚看了看陆铭。 “我说你怎么没事来请我看热闹,你是不是干不下去了?” 陆铭托手:“我天天蹲他们,我也很有负罪感啊。” 宁月:“我才不信。老金让你帮忙,不可能让你白干活吧。” 陆铭把手机放口袋里,随口道:“也没什么,就是现在干的活算积分,以后进监察局直接进行定级,没有实习期。” 宁月:“你以后要进监察局?” 陆铭点点头,“怎么,我进监察局很奇怪?” 宁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他,“我还以为你是要继承家族生意。” 陆铭笑了笑,他看着宁月:“做生意还有倒闭的呢,当然还是进监察局稳妥。” 宁月:“原来修士也怕倒闭啊。” 陆铭:“时代不一样了。再说了,我爸经常念叨,现在的修士,是一代不如一代。” 宁月坐在路灯下,看着监察局的外勤人员把犯错的两个男生绑走,听着陆铭在旁边絮絮叨叨。 陆铭:“你还真打算去读大学啊,你的天赋,去读大学是浪费,不如早点进监察局。监察局每年都是有名额的,错过可就没了。” 宁月:“不是,你自己想进监察局就算了,怎么还极力劝我去?你在想什么主意?” 陆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需要一个搭档嘛,现在学校里的那些个修士,他们思考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普通人的行为处事,这样以后出任务我也很苦恼啊。” 宁月才不搭理他,“那你继续苦恼吧,我们一家都等着我考上大学呢,我爸妈还等着办我的升学宴,我是肯定要考大学的。” 陆铭叹气,“别拒绝这么快,再考虑考虑。” 宁月看了他一眼,“你看不上你的同学可以找监察局的现任外勤人员嘛,难道是怕他们看不上你?” 监察局都抓完人了,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宁月朝外走。 陆铭跟在她身后。 “监察局的外勤人员有的是从政府机关考过来的普通人,有的是监察局从小培养出来的,其中一半是孤儿,把监察局当自己家,这些人天生和我立场不合啊。我去找他们当搭档,我不是找罪受吗?” 宁月:“你找搭档还要看立场,你是找搭档还是找对象啊?” 陆铭一噎,宁月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你怎么那么龟毛。 他忍不住牙疼。 “搭档,短则几年,长的话要搭档半辈子,我可不是要认真考虑。我好不容易熬到老金松口,我自己找搭档,我多不容易啊。” 宁月:“我才不管,反正劝人辍学,天打雷劈!” 陆铭:“倒也没这么严重吧。” 他跟在宁月身后,又说道:“那你考虑考虑,寒暑假可以和我搭档啊,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他话音刚落下,前方“砰”的一声。 陆铭伸手把宁月拽到身后,宁月拨开他。 “挡住我的视线了,你往旁边站站,我又不是普通人,不需要你保护。” 陆铭嘴角一抽。 看着宁月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是阵法波动。” 刚刚太快,她没看清是什么,就知道是一团东西从天而降。 等到走过去,宁月只看了一眼,就把陆铭拉了过来,“是个人,你有江城监察局的联系方式吗?” 陆铭:“我当然有。” 他拿出手机,往下一看,地上的人被丝线缠绕,丝线上泛着黑色。 宁月用手把这人的脸翻了过来,这人的脸已经青了,宁月摸了摸他的脖子,松了口气。 “还活着。应该是个修士,不是普通人。” :,,. 第71章 第 71 章 第72章 看宁月给人输着灵力, 陆铭在旁边叹气。 宁月:“你叹什么气?” 陆铭:“我们可没走多远,等会监察局来了,我们怎么解释?” 宁月:“实话实说呗, 不是老金安排给你的任务吗?你怕什么?” 陆铭:“席久可能会过来。” 他抬头一看, “好吧,不是可能,他已经来了。” 宁月回头一看,席久速度很快,人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 宁月按在男人脖子上的手一顿。 席久看了她一眼,“你有多少灵力,够你这么输的?” 他喊道:“容大!” 容大跑上前,“我来我来。” 他看了眼陆铭, 八卦道:“同学,你也上高二啊?” “那就是没成年啊, 没成年不能这么消耗灵力,快休息。” 宁月站起来,席久这个队友说话可比他好听多了。 席久看了看宁月和陆铭:“你们和我回去做个笔录。” 陆铭笑道:“好啊。” 宁月看了看, 从他现在这张笑脸上真是一点看不出来他不想看见席久。 席久问宁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宁月:“这就打。” 席久:“上车再打。” 宁月和陆铭坐在中间, 车后用阵法隔出了一个小空间, 放了张病床。 容大把男人抱上去,而后一路监测男人的身体状况。 最后车停在了一栋四合院。 宁月先下车, 陆铭刚下来,就看到了四合院。 他悄声说道:“席久果然很有钱!” 宁月小声问道:“这算是监察局办事处吧, 监察局不拨资金吗?” 陆铭:“就老金那个抠样,能给席久一个四合院做办事处, 肯定不可能, 这肯定是席久自己的房产。” 宁月:“哦。” 两人欣赏了一下偌大的四合院, 然后被席久叫了进去。 一进四合院,就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坐在门口。 “席队。” 席久:“给他们做个笔录。” 男人:“是。” 很快,宁月就被领到一个四五平方的单间坐下。 陆铭肯定是被提到其他地方了。 这是要分开做笔录啊。 宁月乖乖做好,看男人拿了张纸过来。 他问道:“姓名。” 宁月:“宁月,十七岁,学生,陆铭请我看热闹,我才经过那里的,我不认识那个从天而降的男的。” 对面做笔录的男的一愣。 宁月:“我哥是刑警,我知道笔录步骤。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男人摇摇头。 宁月:“那我能打个电话吗?” 男人点点头。 宁月看了看,好奇问道:“你是实习生吗?” 听陆铭说的话,监察局也是有实习生的。 男人沉默不说话。 宁月拿出手机,心道这可能真是个实习生。 宁月问道:“那我等会能走了吗?” 男人:“席队说能走就可以走。” 宁月:“好吧。” 另一边,陆铭答完笔录开始向对面的外勤人员打听席久给的薪资了。 陆铭:“姐姐,你跟着席久,你们的薪资是走任务分成吗?席久他包吃包住吗?” 席久突然出现,“这么好奇,陆少爷不如问我本人。” 陆铭:“好奇问问。席队可以叫我名字。” 席久:“好奇?难道你想进我的队,可我听说老金前不久刚同意你自己找搭档。” 陆铭:“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打听打听,看席队你给手里人什么待遇,我好回去参考参考。” 席久:“是吗,我还以为你想找宁月组队,看样子是她没答应。” 陆铭原本放松的状态逐渐变为紧绷,他听席久说道:“我认为任何一个正常的修士,都应该离你们这些人远一点,看来宁月不需要我的提醒了。” 陆铭:“席队您对我们的敌意正是一如既往的强烈。” 席久收了笔录,“请吧。” 陆铭走出去,庭院里,宁月正站在树下打电话。 宁月:“不用人接,我自己回去。别担心啦,最多二十分钟我就到家了。嗯嗯嗯,没事没事。” 宁月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席久和陆铭一起看她。 宁月:“看我干嘛。” 席久:“送你回去。” 宁月:“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席久:“知道。” 说完,他看向陆铭,“你自己回去。” 陆铭微笑。 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宁月坐上副驾,看着陆铭走出来,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她肯定道:“你讨厌他。” 席久:“有问题吗?” 宁月心道我也管不了这个啊。 席久一路把宁月送到于家。 等宁月下车的时候,席久说道:“ 我建议你离世家的这些人都远一点。” 宁月回头看他。 席久:“将死之人都会垂死挣扎,离他们远点好。” 宁月听得云里雾里,她一下车,席久就蹭的一下把车开走了。 她回到家里,于观瑕在沙发上按遥控器,看到宁月回来,他打了个哈切,“回来了。刚刚外面的是谁?” 宁月:“监察局外勤队队长。” 于观瑕:“他送你回来?你出去玩碰上什么了?” 宁月坐到他旁边,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个男的从天而降,看起来好像被虐待了。不过监察局会查的,可能不会让我知道。” 于观瑕笑了一下,“你一个学生,知道这些做什么,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宁月:“那当然,我又不是你。” 于观瑕瞪过来,宁月笑了笑,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护身符。 “送你了!晚上睡个好觉。” 于观瑕看着她大摇大摆的回到卧室,“我居然被个小丫头嘲笑了。” 他拿起护身符,放进睡衣口袋里。 今晚要是没睡好,他明天再去找宁月。 晚上十一点,宁温还在办公室看笔录。 江警官抱着几桶泡面过来。 “哟,还没下班呢。你还真把办公室当家了。” 宁温:“你不也没下班。” 江警官:“我老婆带着孩子回去看姥姥姥爷了,我回家家里也没人,干脆在局里窝一晚。还好你还没结婚,你要是结婚了,就你这加班频率,不得天天闹离婚。” 宁温只当没听见。 江警官任劳任怨的泡好泡面递过去,“吃点吧。” 宁温:“谢了。” 江警官:“你这案子还不打算结案吗?” 宁温:“有点问题。” 江警官吃着泡面,“你觉得有问题,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宁温:“这群人招供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虽然我们从最后的笔录能理出来事情经过,但是他们说的时候太跳脱,缺乏逻辑性。而且,我们救出来的都是儿童。在器官交易的市场上,只有儿童的市场是非常罕见的。” 江警官嗯嗯嗯,他一桶泡面吃完了,宁温的还一口没动。 江警官:“先吃一点吧。” 宁温吃了几口,又开了电脑。 江警官:“你又干啥啊?” 宁温:“看看系统里的记录。” 江警官摇摇头,“那你先忙吧。” 宁温先搜了近年来全国失踪记录,而后又搜了儿童失踪记录,他顿了顿,把时间往前调了三十年。 为什么是儿童? 确实有些孩子身上的器官被取出,器官交易真实存在,但是为什么没有成年人? 二道贩子挣钱还分孩子和成年人吗? 除非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个成年人的地下交易市场。 但是看犯人的笔录,他们近几年的活动记录都在周围城市,也没有排查出其他的地下市场。 宁温想了想,去了躺医院。 老秦正在病房里陪孩子看动画片,孩子白天睡多了,晚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看宁温来了,老秦诧异:“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又加班?” 宁温点点头。 老秦:“怪不得宁月说你是工作狂。” 宁温看了看病床上的穆潇潇,问老秦:“孩子今天状态怎么样,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老秦:“孩子状态挺好的。”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宁温,“你先问看看。” 宁温走到穆潇潇面前,“潇潇。” 穆潇潇抬起头,她有点茫然的看着舅舅。 “舅舅。” 宁温皱眉,这孩子不认识他。 老秦走过来,“潇潇,这是警局的宁队,你们之前还见过,还是宁队把你抱出来的。” 穆潇潇还是一脸迷茫。 宁温笑道:“没关系。” 他坐下来,想了想说道:“叔叔这里有几张照片,潇潇能帮叔叔看看吗?” 穆潇潇看看舅舅,点了点头。 宁温拿出犯人的几张照片,一张张的在穆潇潇面前滑过去。 穆潇潇没有应激反应,准确的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等宁温划完照片,穆潇潇问:“叔叔,没了吗?上面是谁啊?” 宁温:“你一个都不认识?” 穆潇潇摇摇头。 宁温站了起来。 老秦问道:“怎么了?” 宁温道:“住院部有心理医生吧,我去找人过来,给孩子看看。” 老秦:“其实孩子不记得也是好事。” 前两天刚救回来一直在哭。 宁温想起宁月那天在医院说过的,她说穆潇潇是个好苗子。 器官交易是很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涉及的不只是普通人,还有些藏起来的修士。 会有多么大的巧合,才能让器官交易的受害者刚好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呢。 单何当年说过,天赋好的修士现在是越来越难遇见了,所以遇到一个好苗子,一定要牢牢抓住。 第72章 第 72 章 第73章 时间转回三天前,成沄和方二打完一架回到家。 那天和往常一样,成沄父亲见到成沄脸上带伤就先骂了他一顿,成沄习以为常,拿出药往自己脸上抹了抹。 就在他抹药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 成沄一向不耐烦这时候有人来烦他,他本不想开门,但是门口那个人一直敲,像是一定要等到成沄来开门。 成沄抹完药,气势汹汹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成沄,笑嘻嘻道:“哥哥好。” 成沄一直都没有弟弟。 没想到快成年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弟弟。 成沄的弟弟自我介绍,他叫成癸。 成癸站在成沄的房门前,不怀好意的说道:“哥哥可要努力一点,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赶出家门了呢。” 他话音刚落,就被成沄一脚踹到地上。 成沄:“等到你比我强的时候,再来向我耀武扬威吧。” 根据成沄对他父亲的了解,要是成癸真的比他强,成父还不马不停蹄的把人接回来。 还用等到现在? 成癸被踹倒在地,再抬眼就看到成家的管家远远站在外面,对两位少爷之间的冲突视而不见。 他牙关咬了咬,知道这次被成沄打了也是白打,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成沄。 成沄面无表情。 成沄:“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凶恶,成癸一瘸一拐的走了。 三天后。 漆黑的甬道内,成沄站在幽暗处。 他的脚下趴着一个蠕动的男人。 成沄低下头,看着男人在地上挣扎。 他看了很久,直到周围传来一阵低语声。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安排移植。” …… 地上的男人显然也听见了这几句话,加紧了挪动的速度。 成沄:“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男人的动作一顿,继续往前爬去。 成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往趋光处爬去。 成沄:“别爬了,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从笼子里跑出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想了想家里得意的成癸。 还是把这男人扔出去吧,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成癸还敢不敢踩在他脸上。 他手上拿出一枚符篆,对着男人道:“我只管把你扔出去,至于你是掉到深山老林还是掉到其他地方,就看你的命了。” 符篆闪着光,随着光黯淡下来,地上的男人消失不见。 外面有人喊道:“有人在动用术法?快去看看是谁!把人抓起来。” 好歹是自己家,成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被抓。 等到人追到甬道里,成沄早就背着书包去了明华高中。 又是星期六。 一大早,宁月就去医院看穆潇潇。 穆潇潇最近精神很不错,已经能和人正常沟通了。 宁月到了病房里,病房里有一个陌生的男性。 秦轶看到宁月,忙招呼她进来。 “宁月来了啊。” 宁月点点头。 秦轶指着旁边的男人说道:“这是我丈夫,那是宁队的妹妹,也是老秦班里的学生。” 男人了然:“你好你好。” 宁月看了看病床上的穆潇潇,穆潇潇正在看电视上的动画片。 宁月问道:“孩子今天怎么样?” 秦轶小声道:“挺好的,就是还是不记得被拐之后的事,没办法帮上忙。” 宁月:“哦。” ≈nbsp;她坐在病床边上,看着穆潇潇的父亲对秦轶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晚上再过来。” 秦轶点点头。 等男人走了,秦轶一回头,看宁月往这边望。 秦轶给宁月递了个苹果,“来,吃苹果。” 宁月:“谢谢。” 秦轶又拿了袋葡萄,再水池旁边洗葡萄。 宁月悄悄靠近穆潇潇。 穆潇潇不再看电视,转而看宁月。 穆潇潇:“宁月姐姐,怎么了?” 宁月:“你.妈妈说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穆潇潇点点头。 她眼睛低垂,捏了捏手掌。 “之前警察叔叔来问过,但是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宁月安抚道:“没事,警察叔叔会查出来的。” 她凑近穆潇潇,手上蠢蠢欲动。 宁月:“潇潇,你想看魔术吗,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穆潇潇看着宁月头上戴着的帽子,问道:“姐姐,你要给我变个鸽子吗?” 宁月:“啊?” 穆潇潇:“魔术师不都是先用帽子变鸽子吗?” 宁月眨眨眼。 宁月:“你要想看,我也能变。” 她摘下自己的帽子,穆潇潇又说道:“可是魔术师的帽子不是这样的。” 宁月把帽子放在手上,认真道:“那是其他魔术师,我不一样。” 穆潇潇不解。 宁月:“帽子只是工具,只要我能变出鸽子,这个帽子就是好帽子。” 穆潇潇点点头,“姐姐说得对。”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宁月。 宁月把帽子拿起来,帽檐朝下,心想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她也没想到穆潇潇喜欢看变鸽子。 不过也没关系,她手伸进帽子里,一阵灵气充盈在帽子里。 穆潇潇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宁月。 宁月把帽子一甩,帽子里几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向窗外。 穆潇潇惊呆了,大叫道:“妈妈,妈妈,看鸽子!有鸽子,宁月姐姐变出了鸽子。” 秦轶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串葡萄,“鸽子?哪有鸽子?” 穆潇潇从病床上站起来,穿着袜子就要跑下床,“妈妈,鸽子飞到窗户外面了。” 宁月连忙把她抱起来,“穿鞋。” 秦轶牵着穆潇潇到了窗户边上,穆潇潇双手撑开,“妈妈抱。” 秦轶只好把她抱起来。 穆潇潇:“唉,鸽子呢?” 她找了很久没找到。 又转过身眼巴巴的看着宁月。 宁月:“鸽子飞走了。” 穆潇潇可怜兮兮道:“那姐姐能再变一次吗?” 秦轶连忙把孩子抱到床上,“好了好了,姐姐变一次就累了,潇潇听话,有机会下次再让姐姐给你变啊。” 她抱歉的看了眼宁月,悄悄问道:“鸽子飞走了没事吧?” 宁月摇摇头,又不是真的鸽子。 秦轶给宁月递了串葡萄,“谢谢你啊,周末还来哄潇潇。” 宁月:“没事。” 看穆潇潇一直望着窗外,宁月试探道:“潇潇,你想学变魔术吗?” 穆潇潇立刻转过头,问道:“姐姐,我可以学吗?” 宁月:“当然也要征求你父母的同意。” 穆潇潇眼巴巴看着秦轶。 秦轶笑着看两人,“潇潇想学就学吧,不过不会耽误你的学习吗?” 宁月摸摸头。 宁月:“老秦没说吗,我学习很一般的,再耽误也耽误不到哪儿去。” 秦轶一愣。≈gt; 宁月笑呵呵道:“没事没事。” 她让穆潇潇伸出手。 穆潇潇问:“姐姐看我的手做什么?” 宁月:“做魔术师,要手快,我看看你的手。” 穆潇潇便乖乖的把手放上去。 宁月试探着放出一丝灵气,这次灵气没有一进入穆潇潇的身体就逸散。 宁月还能试着追踪这丝灵气的去处。 她顺着灵气往上探了探,灵气绕过了穆潇潇的灵台转而走向穆潇潇的脑部。 宁月抬头看了看穆潇潇的神色。 穆潇潇面色比之前红润多了。 真奇怪,灵气不走灵台,直接去往脑部。 也没听说穆潇潇脑部受伤啊。 难道是和失忆有关。 但是失忆是因为心理上受到伤害,不是身体上啊。 宁月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穆潇潇问:“姐姐,我的手可以做魔术师吗?” 宁月点点头。 她想了想,说道:“等姐姐下次来,如果你爸妈都同意,姐姐就教你变魔术。” 穆潇潇开心的点了点头。 看完穆潇潇,宁月出了病房。 听宁温说这次救出来的几个孩子都安置在三楼。 宁月想了想,打算顺路绕着三楼病房走一圈。 这群孩子因为解救的及时,身体上受到的损伤毕竟小。 宁月走在走廊里,周围安安静静的。 她看了一圈,刚想下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也太安静了。 按理说,小孩子在的地方相对来说会有些吵闹。 就算是因为被吓着了,但是事情过去几天了,孩子总该变的活泼一点,不会每一个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不太合理。 宁月又绕回了靠电梯口的病房。 从病房外可以看到,小男孩正坐在病床上,旁边应该是他家长,正给孩子剥桔子。 宁月看了半天,上前问了问护士姐姐。 “姐姐,里面的孩子一直这么安静吗?” 护士站在推车旁,闻言看了看病房里,点点头。 “是啊,孩子家长可心疼了,说孩子被吓到了。也是可怜,孩子刚醒的时候都认不出父母。” 宁月眨眨眼,“那他也不记得被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护士看了看宁月。 宁月指着穆潇潇的病房,“我妹妹也不记得。” 护士:“是吗,那可能是被吓到了。” 宁月看向病床上的男孩,只觉得奇怪。 她看了看三楼的几个病房,逐一去问了问,最后居然发现三楼这边十几个孩子居然都不记得被拐之后的事。 她抿抿嘴,打开微信问秋眠:【你说孩子被吓到同时失忆的可能性大吗?】 秋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月:【是我哥的一个案子。】 秋眠:【你哥是警察啊。有可能吧。】 宁月:【你们修士有让人失忆的办法吗?】 秋眠:【有啊,不过是非卖品。】 宁月想了想,接着问:【那就是有可能让人拿到了。】 秋眠:【是啊,只要钱给的够多,总能找到。】 宁月合上手机,巡视着三楼这几个病房。 秋眠接着问:【最近周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去鬼市把寒冰棺卖了?】 宁月拿起手机看了看,问道:【鬼市有卖这种让人失忆的药物的吗?】 秋眠:【你怎么和这个杠上了。理论上说,鬼市卖什么的都有,不过你可能买不到。】 宁月:【我和你去鬼市看看。】 :,,. 第73章 第 73 章 第74章 得到宁月的同意后, 秋眠立刻就做好去鬼市的准备。 星期天晚上,秋眠带着宁月进了鬼市。 鬼市里闪着青色的光,宁月跟在秋眠身后, 看秋眠交了个玉制的令牌, 两人就被放进了鬼市。 鬼市还是一如既往,人人穿着黑色的袍子遮掩身份。 宁月问秋眠:“你打算去哪儿卖?” 秋眠:“我们去灵阁旁边卖。” 宁月稀奇的能让你卖?” 秋眠:“偷偷的卖呗。” 宁月:“你不怕灵阁来找你麻烦就行。” 秋眠:“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你在我附近看着就行, 把东西卖出去,我们就去灵阁看看。” 宁月点点头:“说起来,你知道灵阁的老板是谁吗?” 秋眠:“肯定是哪个世家吧。而且我猜, 其中控股的人不止一家, 这也是监察局没取缔的原因,涉及的人太多了,不好下死手管。” 宁月左右看了看, 戳了戳秋眠。 “快去把寒冰棺卖了吧, 夜长梦多。” 秋眠:“我也知道,这不是等你和我一起来嘛。万一被灵阁发现了,我们也好快点跑。” 两人很快就到了灵阁。 灵阁是一座七层高的塔。 宁月不喜鬼市,但是先前师父也曾带着她来鬼市,说是壮胆。 宁月觉得自己胆子也不小啊。 她小时候, 师父也带她去过灵阁里面看了看,但只去了一二层, 高层是没有去过的。 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去看看。 秋眠驾轻就熟的在灵阁五六百米的地方铺了个摊子。 宁月坐在他旁边,托腮问道:“这附近的人真能出得起寒冰棺的价钱吗?” 秋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个人出不起, 可以几个人合在一起, 找门路把这寒冰棺买到手再送去灵阁拍卖。这可比我现在赚钱多了。” 想了想,秋眠偷偷和宁月说道:“要不是怕监察局在灵阁有耳目,这活计我就自己干了。我是真不想再被老金逮住。” 宁月坐在他旁边一起蹲等。 黑色的袍子下,也没人分得清袍子下是男娃还是女娃。 秋眠早有准备,摊子上早早就摆了个模型样式的棺材。 真的寒冰棺是万万不敢摆出来的。 宁月眼看着人来人往,在秋眠的摊子上停留的人一个巴掌数的出来。 她换了个坐姿,知道今天是有的等了。 宁月已经坐好蹲好几个小时的准备,她眼睛在周围的摊子上滑过来滑过去。 不过今天运气不错,宁月等了不到一个小时,秋眠就送走了几波来问价的。 把人送走后,秋眠还和宁月念叨:“一群不识货的,还真以为我是卖棺材的啊,还问我这棺材是不是福禄加身,萌阴后代……” 宁月扒开糖纸,塞了块牛奶糖到嘴里。 宁月:“人家说的也没错,你卖的也算是棺材吧。” 秋眠看了看她,“你来鬼市还带吃的啊。” 宁月拿出几块糖,她不喜欢吃硬糖,带的都是些软糖,还有巧克力之类。 宁月问道:“要吗?” 秋眠看着她那只白嫩的手,随手拿了几块。 “你也小心点,你那手一伸出来一看就是女的,鬼市里有些人还就喜欢欺负你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的。” 宁月:“没事,到时候有人找揍,我就打回去。” 两人又等了等,鬼市空气多少有些浑浊,还好两人都是修士,屏息静气,也能呆的下去。 突然,宁月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鬼市真是卖什么的都有。 她顺着味道看过去。 是一个壮硕的男人正在摆摊,摊上摆着血淋淋的几块肉。 肉块形状怪异,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上的肉。 宁月想问问秋眠,转头一看,秋眠和人聊的热火朝天。 她只好继续蹲着,打算等寒冰馆卖出去再去旁边的摊子围观。 宁月以为还要好久,没想到秋眠卖东西的速度还挺快,她再看过去,秋眠喜滋滋的把面前摊子一收。 宁月知道这就是收摊了。 宁月站起来伸伸懒腰。 “你卖东西还挺快,那你自己来鬼市速战速决,根本不需要我啊。” 秋眠:“咳,这是运气好,运气不好,在鬼市蹲三天都卖不出去的情况也是有的。等着我把寒冰棺交到顾客要求的地方,到时候咱们就能分钱了。” 一提到钱,秋眠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宁月指了指不远处的肉摊,“分钱的事不急,先去看看那个摊子上卖的什么肉?” 秋眠捂住鼻子,“我说什么味这么冲。这人也不用术法,也不怕灵阁的人出来赶他。” 见宁月好奇,秋眠只好放下手,屏息陪宁月过去。 摊主大喇喇的坐在摊子边上。 见有顾客来了,他也不招待,一幅爱买不买的样子。 秋眠看了看摊子上的肉质,新鲜是够新鲜。 秋眠:“兄弟,你这是什么肉?我看肉里面灵气还蛮旺的啊。” 摊主:“我这是用上好的灵植养出来的彘肉,当然灵气十足了。” 秋眠心道就算养的灵气十足,你养的奇形怪状也没人敢买吧。 他回头一看,宁月整个人都蹲下来,盯着摊子上的肉看。 这姑奶奶不会真看上了吧。 秋眠忙把宁月往后拽,“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找长得好看的,这奇形怪状,你也下得去口。” 宁月被拉起来,口中道:“我就是看看。” 秋眠心道,我看你挺想买的。 可别做这冤大头。 宁月被拉走的时候,还能看到摊子上的肉的纹理深刻,灵气充盈在纹理中,她对秋眠道:“我还是头一次看灵气这么旺的肉呢。” 秋眠吐槽:“我也是第一次看用灵植养出来这么丑的肉。”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反正来都来了,不如逛逛再回去。 宁月回头看了一眼肉摊,兴许是味道太冲,形状就怪异,摊子上无人问津。 摊主只顾朝灵阁看。 宁月推了推秋眠。 秋眠:“怎么了?” 宁月示意他看摊主。 秋眠:“他还敢找人把他轰的远远的。” 他话音刚落,灵阁就走出了几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 男人显然是在朝摊主走过去。 秋眠:“我这乌鸦嘴,还真让我给说中了。” 宁月死死拽着秋眠。 秋眠被他拽的胳膊一痛,“怎么了?” 宁月郑重道:“那几块肉的灵气正在溢出。” 秋眠:“那也算正常吧,培育出来的灵物被杀死后灵气就是会慢慢消散的,所以大家才喜欢吃新鲜的。” 宁月:“不正常。” 她看着几个灰袍男人赶到摊主旁边,摊子上奇形怪状的肉质瞬间化成一滩滩血,往灰袍男人身上涌去,灰袍男人躲闪不及,被血水淹没。 秋眠吓得脸煞白:“邪、邪修?” 他拽着宁月,喊道:“快跑!” 宁月被他拽着,还回头看了看那个壮硕的摊主。 他是故意的,血水淹没灰袍男人后,摊主在灵阁派出更多的人之前,遁地跑了。 秋眠拽着宁月往前跑。 宁月伸手把人拉住,“别跑了,不是针对我们的。” 秋眠停住,松了一口气。 “不是无差别攻击啊。” 那他就放心了。 宁月:“我刚刚看那个摊主拿了灰袍男人身上的东西,好像是令牌。” 秋眠没宁月观察那么仔细。 他问道:“他拿令牌做什么?” 宁月指指灵阁,“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秋眠四处张望,眼前还有几个血汪汪的血滩。 秋眠:“我就说哪有人不去味就把东西拿出来卖的,他就是故意引灵阁人出来的吧。” 本来鬼市上的气味就不大好闻,被摊主来这一遭,气味更刺鼻。 宁月看着地上几个已经看不见骨头的人,皱紧了眉。 秋眠把她往灵阁方向带了带,“别养的打手,都是签了死契的。” 现在鬼市有个邪修,他可不敢乱走,还是灵阁内部安全点,没外闹事吗? 江城。 宁温刚出机场,姚晁就朝他挥了挥手。 他坐上了副驾。 姚晁问道:“你手里那个案子还没结案吗?” 宁温:“还没,案子有些蹊跷。” 说完,他转头问道:“我让你给我查的事情,你查完了吗?” 姚晁给他递了份文件,“看完就烧了,不能留存。” 宁温拿起来翻了翻。 姚晁说道:“说起失踪案件,我最近手里有个案子也挺奇怪。” 宁温侧目看过去,姚晁道:“就那个你见过的席久,他借我们系统想查一个人身份证明。他在他们那个系统里没查到人的身份,只好在普通人数据库里找。” 宁温:“你也没查到。” 姚晁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是啊,你说奇不奇怪。” 宁温:“失踪人口你肯定查完了,你有从死亡人口里面查吗?” 姚晁:“说这话就有点渗人了。他一个年轻人,也不存在需要开具死亡证明才能继承遗产的情况,谁会给他开死亡证明啊。” 姚晁又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回去我就接着查。” 宁温翻着手里的文件,姚晁道:“你知道普通人数据库和修士数据库是相互独立的,我们看不到修士的相关数据,相应的监察局那边也看不到我们这边系统里的数据。你要是真的怀疑,最后这事还是要报给上级,上级再报给监察局。” 宁温:“我知道。” 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几十年前,交通不发达,监控也不密集,是拐卖人口最严重的时期。 根据警方多年努力,抓到的人贩子的供词,确定拐卖人口多是流往山区。 其中最严重的地方的缅南。 宁温:“缅南。” 姚晁:“是啊,缅南多山,就算孩子被拐进去了,也不好找。” 宁温:“这些人贩子还在蹲大牢吧。” 姚晁:“是啊。” 宁温:“帮个忙,我想接触一下。” 姚晁:“这种蹲监狱都蹲了十几年的和你现在查的案子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宁温:“那要接触一下才知道。” 第74章 第 74 章 第75章 宁月和秋眠进入了灵阁。 灵阁有七层,只要舍得花钱可以随便进入前三层,如果再想往上走就需要一些其他的代价。 两人交了钱,拿了入阁券,走进了灵阁的第一层。 远远就听到了野兽的嘶吼声。 秋眠走到看台边,对宁月说道:“这第一层这么多年都一样,搞不懂野兽对打有什么看头。” 宁月走过去,很快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问道:“两位要下注吗?” 秋眠赶紧摇摇头。 宁月也跟着拒绝。 她的目光随着小男孩远去,口中喃喃道:“雇佣童工啊。” 秋眠:“大家也是要生活的。小孩子赚点钱不容易。” 宁月:“可我听说监察局有要送小孩子去上学吧。” 秋眠:“现在哪有小孩子是想上学的。” 他回头转向宁月,“你不会是想告诉老金吧。” 宁月:“这些小孩子光明正大在第一层,还用我告诉?老金肯定知道。” 秋眠:“也是。” 两人随便逛了逛,一直从一层逛到三层。 第三层用了阵法拓宽了第三层的面积,看起来比第一层大了两倍。 宁月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庭院。 她记得几年前,师父带她来的时候没有这个庭院啊,应该是最近才修的。 宁月走进庭院里。 庭院被打理的很好,草坪上还铺了几层鹅卵石小路。 秋眠跟在宁月身后,刚走进庭院,他就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肯定在哪儿放了灵石,灵气充沛。” 宁月点了点头。 和灵阁的其他地方不同,这个庭院看起来就是让人放松的地方,不是做买卖的地方。 秋眠看了眼时间,“三楼的拍卖会还要半个小时才开始,不然我们找地方坐一会儿?你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 宁月点点头,两人找了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坐下。 秋眠朝侍者要了张菜单,宁月凑上前看了看。 菜单上菜名简洁,菜名旁边的配图五颜六色,其中不乏血淋淋的生肉。 宁月躲远了点,“你自己点吧,我没什么想吃的。” 秋眠:“这谁吃得下去啊。”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噗呲噗呲的声音。 秋眠转身望去,还真有人点生肉。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宁月道:“生吃灵气保留下来的最多。” 秋眠:“是个狠人,我做不到。” 两人一起看着令人倒胃的菜单,决定就坐坐。 反正灵阁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秋眠拿出手机。 宁月:“你手机还有网吗?” 秋眠:“那当然没有,不过你可以刷论坛。” 说完,他就点开论坛。 “让我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单子可以接手。” 秋眠沉浸在赚钱中,很快旁若无人的刷起了论坛。 宁月只好左右张望,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点事干。 她披着黑色的袍子,众人只能看到一个黑衣人的头左右乱晃。 就在这时,一束灵力绕着庭院上空飞了一遍。 众人都是修士,对灵气敏.感至极,很快都抬头朝天上看。 “这是做什么?” “谁在灵阁中乱用灵力?” 宁月踹了秋眠一脚,秋眠从论坛中移开眼。 秋眠:“怎么?” 他抬起头,只见霞光笼罩在庭院上空。 秋眠皱眉:“这谁啊,在灵阁用灵力?” br/&a; 秋眠:“不是,你怎么还给我贴上符了?” 宁月:“这地方看着不太正常,我们要随时做好跑路准备。以防万一,给你贴张符,别到时候你跟不上我的跑路速度。” 秋眠一惊。 他当然是相信宁月的能力的,很快把自己的座椅从对面搬到了宁月的旁边。 靠着宁月,秋眠终于有了安全感。 这时,有人走了出来。 站在庭院的中央,朝众人说道:“打扰各位,有位小姐丢了只猫,还请诸位帮个忙,如果有谁见过一只灰色的猫,还请告知我们,这位小姐愿意提供一个中位法器作为回报。” 秋眠挑眉,和宁月念叨道:“中位法器可不算便宜啊。这是哪家的小姐,出手真是阔绰。” 宁月:“阔绰?是小气吧。都堵门不让走了,万一有人有事耽误了,不应该给人补偿嘛。这人一毛不拔,出手也算阔绰?” 秋眠:“你说的对。” 他看着庭院中央的人,悄悄道:“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 他认真的在考虑薅羊毛的可能性。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种可能。 宁月倚在座椅上,看着众人低头找猫。 中位法器的诱.惑还是蛮大的。 “哪呢,难呢,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 宁月突然觉得有东西顺着自己的小腿爬到了自己身上。 灵阁里肯定没有老鼠这种东西吧。 她伸手去够,摸到了一手毛。 宁月当即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那位小姐找的猫了。 她的手按着猫,小猫体型不大,被宁月按在膝盖上动弹不得。 它显然有些急躁。 宁月摸了几把,悄悄问秋眠:“你想不想要法器?” 秋眠听了说道:“你找着猫了,在哪儿?” 宁月低头,秋眠就看到她膝盖上一动一动。 庭院中央的男人四处看了看,一只猫而已,不至于让人搜寻得罪客人,如果客人流失,那就是他的失职。 见没人找到猫,男人对手里的传讯符说了几句话。 传讯符里传来一阵女声:“我的猫可比你的客人重要多了,今天你要是找不到我的猫,明天你就不来了!” 男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秋眠在宁月耳旁念叨:“看来是哪家的大小姐,脾气很不好啊。” 宁月突然伸出右手。 秋眠看了一眼,皱眉:“你手上怎么有血。” 而且色泽发黑。 宁月:“猫身上的。” 秋眠皱眉:“这个大小姐还虐猫?那她把我们困住这里找她的猫,她脑子没问题吧。” 不喜欢猫,还要找猫。 宁月:“谁知道呢。” 她翻了翻包,找到了几片藤叶。 她手指上下翻转,飞快的编出了猫的形状。 而后把藤叶猫放到膝盖上,正趴在宁月膝盖上的猫被吸到藤叶中。 秋眠:“厉害啊。不过这猫身上还带伤,没事吧。” 宁月:“没事,藤叶里本来就有灵气,我看这只猫不是普通家养猫,正好灵气可以帮它养养伤。” 她随手把藤叶放黑袍内的口袋里。 秋眠看了看表,离拍卖会还有十分钟。 庭院里不少人和秋眠目标一致,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拍卖会都要开始了,还让不让人走了。” ≈nbsp;“耽误了我的事,你们灵阁是负责赔吗?” …… 庭院中央的男人暗骂大小姐矫情,一只猫丢就丢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找。 大小姐当然什么都不怕,可他负责三层商务,客人流失可都算在他身上。 可是找不到猫,大小姐肯定会让他干不下去。 正当男人进退两难时,一道男声突然出现。 “不用管她,让客人离开吧。” 男人一看,庭院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 他像是听到天籁,忙不迭的朝各位客人致歉,送各位客人走。 致歉的同时,他还要安抚各位客人,给每位客人送了三天的入阁券。 秋眠手里拿着六张入阁券,给宁月分了三张。 宁月看了看,“限时的?先放你那儿吧,我明天就去上学了,没空来。” 秋眠:“行。” 两人走出庭院,宁月回头看了眼穿着白衬衫的人。 秋眠问:“你看他干嘛?你认识?” 宁月点点头,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陆铭啊。 秋眠:“他谁啊?” 宁月想了想,“一个同学。” 她吐槽道:“这人真是懒到家了,变了容貌,不变声音。” 秋眠:“还是熟人啊。”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也是哪个世家的少爷吧。” 宁月:“应该是吧,不过他脾气还可以,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秋眠想了想,见宁月没有防备,他也懒得猜是谁。 秋眠:“我们先去拍卖会。” 凭秋眠爱财如命的性子,当然是不可能订楼上的包厢的,宁月跟着他坐在拍卖台前布置的楠木椅上。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藤叶猫,不妙,藤叶猫凉了。 她忙把藤叶猫掏出来,把里面的小猫放出来。 小猫躺在她的膝盖上,宁月刚准备好好检查一下,小猫就噌的一下跳下椅子,飞快的跑了。 宁月忙站起来,往猫身上甩了个印记。 这猫怎么回事,它还会装死,刚才明明是它自己顺着裤脚爬到她膝盖上的。 这猫变卦也太快了。 事发突然,宁月看了看拍卖台,对秋眠说道:“我去找下猫。” 秋眠一个不注意,猫就没了。 秋眠:“我和你一起找。” 宁月:“不用,你坐好,这里安全,可别在遇见外面那样的邪修了。” 秋眠想起一地的血水,深以为然。 秋眠:“那你快点回来。” 宁月点点头。 她顺着猫跑走的方向找过去。 难以想象,她一个修士,居然被一只猫骗了。 宁月心中不忿,顺着猫的方向上了二楼。 二楼都是些包厢。 宁月查看着印记,发现这小猫一直在往前跑。 她伸伸手指头就能把猫拽回来,不过当着这么多包厢,她怕逃跑的那只猫被认出来,再被那位大小姐逮回去。 算了,她不和一只猫计较。 宁月只好顺着猫的方向找过去。 奇怪的是,这猫好像知道后面有人再追它,原本正一往直前的往前跑,转眼就窜进了一个包厢。 宁月吸了口气,等她逮住猫,她一定要揍它一顿。 她站在猫窜进的包厢前,包厢门没关死,留了一条缝,想必这就是猫能窜进去的原因。 隔着一条缝,宁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宁月松了口气,还好是熟人。 她敲了敲门。 :,,. 第75章 第 75 章 第76章 “谁啊?” 宁月的记性一直很好,里面的应该是陈羽。 虽然只见过几次,宁月对她把自己变成猫这件事真的是印象太深刻了。 果然,几秒后,开门的果然是陈羽。 她没像其他人穿着黑袍。 宁月往后看去,看到了陈羽的妹妹陈云。 这姐妹俩果然是一起出现。 陈羽倚着墙,看了眼面前穿着黑袍的人,“你干嘛?” 宁月放下帽子,露出自己的脸。 她笑了一下,指着包厢对陈羽说道:“我半路捡来的猫进了你们包厢,我能进去找一下吗?” 陈羽一看是宁月,那个把林音打趴下的人,往旁边一站,给宁月让了个位置。 “进来吧。” 陈羽对宁月好感相当高,还问了问陈云:“刚刚有看见一只猫吗?” 陈云:“刚刚就听你说话了,没注意。” 她慢吞吞问道:“猫长什么样啊?” 宁月:“猫不大,就我两只手宽。” 陈云和陈羽帮着她找猫。 宁月顺着印记找了找,最后目光放在一个青釉刻花瓶上。 猫果然是液体做的吧。 宁月走上前把高约二三十厘米的花瓶抱在怀里。 陈羽:“猫在里面?” 陈云:“不会吧,这花瓶就在我们后面,如果它翻进去了我们应该能看到啊。” 宁月:“可能是它跑的太快了,你们没注意。” 她轻轻拍了拍花瓶,里面的猫撞了一下花瓶的内里。 宁月迅速把花瓶放倒,一只猫掉到了宁月的膝盖上。 “喵” 陈羽凑近:“还真在里面唉。” 她有点手痒,“能抱抱吗?” 陈羽是真喜欢猫,不然不会把自己变成猫,和猫混成一团。 宁月看了看猫,“这不是我的猫,它挺聪明的,别让它跑了,等会我还得再找一遍。” 陈羽:“我有经验,你放心。” 她小心翼翼的把猫抱过来。 宁月:“它身上还有伤,不过我刚才没时间仔细看。你当心。” 陈羽:“这点小猫身上怎么会带伤。” 她把猫摸了个遍,果然猫身上有些细小的伤口,随着陈羽的动作,猫身体随着颤了颤。 陈羽气道:“这谁啊,拿一只小猫撒气。” 宁月无奈:“不知道。” 陈羽哄着猫:“别怕别怕,姐姐这里有药,保证抹了,药到病除。” 陈羽一边抱猫,一边往外掏药。 宁月看着她怀里的小猫慢慢停止挣扎,乖乖窝在陈羽怀里。 那么问题来了。 这只小猫是不是能听懂人话。 有这么聪明的猫吗? 陈羽怀里的小猫慢慢磨蹭着换了个方向,屁.股对着宁月。 宁月伸手勾了勾它的尾巴。 “你知不知道是谁捡了你,你拿屁.股对着我。” 小猫晃了晃耳朵,等着陈羽给它上药。 陈羽一边上药,一边问宁月:“你打算把它带回家养吗?” 陈羽:“你要是不想养,可以给我养。” 陈云小声道:“姐,家里已经有一窝猫了。” 陈羽:“所以多它一只不多啊。” 陈云无言以对。 陈羽给小猫抹完药,小猫柔软的毛发上沾上了青色的药泥。 陈羽:“不要乱动啊,等会把药都蹭掉了。” 小猫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看来它也很关心自己的伤势。 宁月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个猫过于聪明了。 她没答应陈羽,转而说道:“还是我养吧。” 陈羽觉得可惜,递了瓶药给宁月。 “这个药很管用,基本上明天再看它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明早可以再涂一次,反正没坏处。” ≈nbsp;宁月伸手接过,“谢谢。” 等处理好猫的事,陈云才问道:“宁月,你来参加拍卖会是有什么想要的吗?” 宁月摇摇头,说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陈羽:“那坐我们这儿吧,正好等会陆铭要来。咱们正好凑一桌。” 宁月:“不了,我朋友还在下面等我。要不是猫跑了,我也不会上楼。”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对陈羽陈云说道:“那我先走了啊,下次请你们吃饭。” 陈羽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把猫带来。” 宁月一笑,“记住了。” 拍卖会后,宁月跟着秋眠走出了鬼市。 秋眠精神抖擞的准备去交寒冰棺。 他们这类交易有着自己的规矩,买家卖家是不会见面的。 只要货物到手,不管是走什么路子送到指定位置就行。 秋眠高兴道:“等着,马上给您送钱。” 宁月:“你也小心点,把你高兴的表情收收吧。” 秋眠:“没做成过这么一大笔生意,我高兴。行了,我知道,会注意安全的,有事我会找你。” 他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秋眠问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他指着自己的越野车,“坐不坐。” 宁月点点头,抱着猫上了副驾。 这次秋眠把宁月送到了家。 他看着眼前的居民楼,说道:“你家在这儿啊。宿城这个房价,你怎么不想换个大房子。” 宁月:“街坊邻居都挺好的,不想换。行了,我到家了,你快走。” 秋眠:“这么快就赶人了。” 宁月:“深更半夜,你还想上去喝杯茶吗?快走,别被我哥看到,看到我哥又要念叨我。” 秋眠:“好好好,这就走,等着我给你送钱。” 他嘴角带笑很快把车开远。 宁月站在原地抱着手里的猫回到家中。 家里没有亮灯,很好,宁温没回来。 宁月悄悄回到卧室,在卧室里找出一个鞋盒,铺了几层柔软的毛巾,把猫放了进去。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 宁月:“好好睡觉,明天给你看看伤。” 小猫乖觉的躺在宁月布置的窝里。 宁月弹了道灵气在鞋盒上。 宁月:“不要想跑,我可不想凌晨到处找你。” 小猫“喵喵”叫了几声,乖乖躺好。 看它乖巧,宁月放心了。 一.夜好觉。 第二天一早,宁月被敲门声唤醒。 于观夏每天的叫醒服务相当准时。 于观夏:“宁月,起床啦,今天周一,要上学了。” 宁月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鞋盒里的猫。 猫团成一团,窝在鞋盒中。 宁月打了个哈欠,上手摸了摸。 一上手,她就察觉到不对。 这猫的体温有点高啊,她昨天抱的时候它体温没这么高啊。 宁月把猫托在手上,昨天陈羽给小猫敷的药已经看不见了,看来是吸收了。 那它体温怎么这么高,昨天还没有的。 宁月伸出手指头,顶在小猫的脑门上,轻轻弹了弹。 小猫纹丝不动。 宁月给陈羽发了消息。 【昨天那只猫发烧了。】 陈羽没回消息。 宁月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等了许久,陈羽才接了电话。 “谁啊?” 宁月:“我,宁月。猫发烧了。” 陈羽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是抹完药了吗?” 宁月仔细控制着灵力,往小猫身上输了一点点,小猫体型小,现在又体弱,不能输多了。 小猫往宁月身上蹭了蹭。 宁月:“看起来药效不够,你还有其他药吗,我把猫带来给你看看?” ≈nbsp;陈羽很快答应:“行,你带来给我看看。”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陈羽:“我们就在明华高中旁边那个奶茶店见吧,你知道明华高中在哪儿吧?” 宁月:“我知道。” 两人挂断电话。 宁月抱着猫走出卧室。 于观夏看她抱着一团毛茸茸出来,纳闷道:“哪来的猫?” 宁月悄悄说道:“昨晚抱回来的,它生病了,我要带它去看病。今天帮我请假吧,观夏。” 于观夏看了看猫,猫到现在都没睁眼。 于观夏:“那我给你请假,但是老秦肯定要找你。” 宁月“嗯嗯嗯”应了,“等我给猫看完病我就回去上课,我哥还没回来啊,那你骑自行车去学校吧。” 于观夏答应了。 宁月很快到了江城,只要启动阵法,从宁家门口到于家门口,就是跨越了两座城市。 宁月从于家出来,打的到了明华高中。 她站在明华高中的校门口张望。 保安大叔催道:“快上课了,还不抓紧进去。” 宁月:“不急,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保安大叔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明华高中的,这姑娘到校门口干嘛。 /&a; 陈羽:“别站在门口,别待会被校长逮住了。” 宁月:“你们学校校长还负责逮学生啊?” 陈羽:“这个校长和老金认识,我怀疑他多半也是个修士,不过我没证据。” 陈羽接过宁月手中的猫。 小猫果然体温滚烫。 陈羽:“不应该啊。” 三人到了奶茶店,陈羽抱着猫好好端详。 陈羽:“我家里养的猫抹了药好的可快了。我配的药应该没问题啊。” 宁月问:“你家里养的是普通猫吗?” 陈羽:“当然,监察局也不让在普通宠物身上做实验。” 陈羽拿出书包里的药,一个个铺在桌子上。 陈云插了一句:“要不还是送宠物医院吧。” 陈羽:“你是不相信我吗?” 宁月:“也可以,这猫好像还没绝育,正好送医院做绝育,在医院多观察几天。” 听了宁月的话,陈羽怀里的猫勉强睁开了眼睛,伸着腿想往外跑。 陈羽把猫抱回来,“别怕别怕,不想做就不做好了。” 只有宁月盯着猫,看着陈羽给猫喂药。 宁月问陈羽:“你觉不觉得这猫太聪明了,你养的猫都能听懂人话吗?” 陈羽:“那怎么可能。不过猫聪明也是好事,我家里那几只猫蠢萌蠢萌的。” 宁月和陈云一起看着陈羽。 陈羽摸不着头脑:“你们看我做什么?” 陈云:“姐,我觉得宁月的意思是这只猫它可能不是猫。” 陈羽动作一顿,她把猫抱起来。 陈羽:“不会吧,这猫是人?” 她显然听明白了宁月和陈云的话。 陈羽:“除了我,还有人愿意变成猫啊?但是一天过去了,它怎么还不变回来?” 宁月猜测:“你看它身上带伤,可能变不回来了。” 陈羽把猫放在桌子上,知道这只猫可能是人,她对猫的兴趣瞬间削减。 陈云:“咳,这应该是个男的吧?” 猫是公猫啊。 宁月:“陈羽,你能分辨出来它到底是猫还是人吗?如果是人,能帮它变回来吗?” 陈羽:“不知道它变猫是主动变的还是被迫变的。” 几人一边讨论,一边观察着猫。 猫自从听到几人讨论它是人是猫的时候,就安静蹲着不动了。 陈羽看了看,“我觉得很大可能是人。” 陈羽:“我变猫是为了和猫一起玩,它变猫是因为什么啊?” 三人炯炯有神的盯着猫。 ≈nbsp;陈羽道:“我变猫的时候是自己操纵灵气在身上流转,改变自身形态。但是我看它都受伤了,肯定是没办法操控身体的灵气的,只能我们帮它一把。” 宁月:“你确定他变猫之前是个修士?” 陈羽迷茫:“应该是修士吧,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这个术法啊?” 宁月看了看陈羽和陈羽姐妹俩:“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世家里面有些人会喜欢把人变成猫?” 陈羽:“不会吧,图什么啊?” 陈云拽拽陈羽的袖子。 宁月看过去,陈云道:“我们也不确定,不过有些脾气不好的人,做什么都有可能。” 沉默了一会儿,陈云小声对陈羽说道:“姐,你还记得几年前爸妈不让你出门的那次吗?” 陈羽:“曹越华?她不是嫁人了吗?” 陈云:“我昨晚听说她孩子夭折了。” 宁月:“曹越华是谁啊?” 陈羽:“就曹家人,我小时候和她抢猫打过架,我爸妈那个月都没让我出门。” 她不想提那个糟心的女人,转而看着桌上的猫。 陈羽:“我们先想想办法,看看这只猫怎么办吧。” 宁月抱起猫,无视猫的挣扎。 “你和我说一下你当时怎么控制灵力的,我试试能不能帮他变回来。” 陈羽:“对哦,你是我们这一届的第一,我都能行的事,你肯定也行。” 她从书包里拿出纸笔,给宁月画了一张图。 图上带着脉络穴位,陈羽:“你要按着这个顺序让灵力运转一遍。” 宁月看了看,记在心里。 陈羽:“还有万一以后你也想变猫玩玩,被老金发现了,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宁月:“ok,放心。” 看宁月想试试,陈云拦住:“别在这儿试,这有监控。” 宁月:“那我们去哪儿?” 陈羽收拾书包:“去我家。” 陈云的手机突然响铃。 她看了一眼,“是方二,问我们怎么没来上学。” 陈羽:“就说姐逃学去了,让他老实在学校待着吧。” 陈羽拉着宁月,很快到了江城北苑。 宁月看着门前的参天大树,问道:“你们就住这儿啊?” 陈羽点头,把宁月拉进自己家里。 一进家门,几只猫就争着顺着几人的腿爬到了肩膀上。 宁月动了动肩膀。 陈羽把她肩膀上的猫拿了下来。 “老二,这是家里客人,不要捣乱,自己去玩吧。” 她把猫一扔,猫就扑到了猫爬架上。 陈羽把人领进了自己的卧室,宁月一进卧室,就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一副人体脉络图,旁边是猫的骨骼结构图。 陈羽:“我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来怎么变猫。正好,你看着图更清晰一点。”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铺满卧室。 陈羽又拿了个茶几,在茶几上堆满药。 “你第一次试,不一定能成功,我们先试第一次吧。” 宁月盘着腿坐在地毯上,陈云坐在她旁边。 宁月摸了几把怀里的猫,“别乱动哦。” 她把猫放在茶几上。 很快,卧室里就充斥着一种柔和的灵力。 陈羽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这灵力真温和,让人昏昏欲睡。 宁月手中仿佛盛满了雾,雾气在猫身上悬浮,很快浸入猫的身体中。 人的身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陈羽睁大眼。 陈云:“真是人变的。” 宁月十分小心,猫的身体毕竟和人的身体不同。 万一骨骼或者是器官错位了,后果都很严重。 雾气慢慢消散,一个男孩趴在茶几上。 他看起来瘦骨嶙峋,穿着的衣服也浸满了血迹。 宁月愣了愣,这实在是出乎预料。 陈羽忙拉开抽屉,给他找药。 :,,. 第76章 第 76 章 第77章 人用的药当然和猫用的药不一样。 这男的看起来比陈羽小很多,陈羽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男的还挣扎了一下。 陈羽:“你挣扎个什么劲啊,再不抹药,你就要没命了。” 她一边抹药,一边说道:“我就说我配的药怎么会有问题,原来你不是猫,那猫的药当然对你没用。” 总之,不是她配药的问题。 宁月坐在旁边,看陈羽动作迅速的给男的抹完药。 可能是药起作用了,男的慢慢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三人面面相觑。 陈云问道:“现在怎么办啊?” 宁月拿出手机,“这该联系老金吧?” 三人看了看茶几上的男孩。 陈云道:“他瘦的就剩骨架了。” 陈羽问:“你在哪儿捡到的猫?” 宁月:“灵阁里。” 陈云:“听说曹越华昨天确实去了灵阁。” 宁月打开相机,给男孩拍了张照片。 宁月:“还是别想了,看他一身伤,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报给监察局吧。” 陈羽:“老金又要找我。” 陈云默默道:“是找我们。” 三人互相看了看。 宁月:“不找老金,我们怎么安置他?” 陈云:“找老金的时候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陈羽:“不会真是曹越华干的吧。” 陈云:“听说她儿子死后没办葬礼。” 越想越觉得可疑。 宁月放下手机,又拿出一把藤叶。 陈羽:“你做什么?” 宁月把拿藤叶编出个稻草人的模样,然后把男孩收了进去。 陈羽眼睛一亮:“牛逼啊!” 宁月:“看来你们家和曹越华有仇,不能让他从你们家走出去,还是要藏一藏。” 她把照片发给老金,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把稻草人放自己口袋里。 陈云:“不会闷死他吧。” 宁月:“不会。” 宁月的手机亮了亮。 陈羽看了一眼,说道:“完了,又要去监察局了。” 宁月:“老金说要来接我们。” 陈云:“别来江城北苑。” 宁月想了想,放了个咖啡厅的地址。 宁月:“我们先去咖啡厅等着。” 几人前往咖啡厅。 咖啡厅的玻璃墙内放慢了绿植,秋眠正在给它们浇水。 宁月走过去,站在玻璃墙外。 秋眠一抬头,就看到宁月站在对面。 宁月还看了眼吧台。 秋眠放下喷水壶,走出咖啡厅。 “你不是说今天上学吗?” 宁月:“出了点事,要去监察局。” 说哇,她看着秋眠:“你是打算把咖啡厅店员当成自己的副业吗?” 秋眠被她盯着红了脸。 “老板给的薪资还可以。” 宁月:“我看你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秋眠转移话题,看了看宁月旁边的两个女孩。 “要不要来咖啡厅坐坐,我请客。” 一辆车停在咖啡厅外。 宁月看了一眼,说道:“不用,监察局来人了。” 秋眠望了一眼,席久从车上走了下来。 秋眠:“怎么是他?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宁月:“没事,不是我犯事,你安心当你的店员吧。” 她叹了口气,朝秋眠摆摆手,上了席久的车。 席久依然是张冷脸。 陈羽和陈云坐在后排,宁月不得已只能坐在副驾。 席久只当后面两人不存在,他问宁月:“那个男的呢?” 宁月从口袋里拿出藤叶,“在这儿。” 一时场面静默。 席久一路上没再说话。 等到了监察局,席久把人领到老金的办公室,自己坐在皮质沙发上。 老金看了看宁月。 宁月主动把男孩放了出来。 老金看了看沙发上的男孩,找了个摊子给他盖上。 老金皱眉:“他是你们三发现的?” 宁月:“不是,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是一只猫。” 陈羽捂着脸。 宁月看了看她。 老金了然:“陈羽教你把他变回来的?” 宁月点点头,“这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想到他伤成这样。” 老金看了看陈羽和陈云,看两人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 他叫了个干事进来,“带两人出去做个笔录。” 陈羽看了看宁月,宁月对她眨了眨眼。 等她们出去后,老金坐在宁月对面,“说说吧,你在哪儿发现的猫?” 宁月手放在膝盖上:“在灵阁三楼的庭院里。他往我腿上爬,我本来以为他是猫,还想把他还给主人,但是看他身上有伤,我就把他带回家了。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发烧了,那我就只好找了陈羽,陈羽给的药没用,这猫又能听得懂人话,所以我们才怀疑了他是人。” 席久问:“你本来以为他是猫,那他的主人是谁?” 宁月:“我不知道啊。但是那天灵阁三楼的那个管事的把我们困在庭院里不让走,说是有位小姐要找猫,不然你们去问问他。” 席久看了看宁月。 老金突然问道:“宁月啊,鬼市是半夜开的,你半夜去灵阁做什么?” /&a; 老金显然不信,他打算找于劲说一下这孩子,三更半夜就算是修士,也不能到处乱逛啊。 宁月看老金不信,闭嘴不说话。 老金问清楚事情经过,让唐老师领三个女孩去了她办公室。 老金:“别被吓着了,和你唐老师聊聊天。” 宁月心道,我也没被吓着啊。 不过看老金和席久要谈事情,她乖乖去了唐老师办公室。 等宁月走后,老金看着沙发上的男孩,说道:“事态严重啊。对了,你手上的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席久:“还在查,他本人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因为常年待在昏暗潮湿的地方,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不过在心理医生介入后,他还是能回忆起一些事情的。” 老金叹了口气。 席久道:“早就说了,这些世家都有问题,现在问题是一个个冒出来了。” 老金道:“联系一下陆铭吧,他昨晚应该在灵阁。” 席久对这几个世家的小孩是一个都里安的内线。” 老金:“没有必要。问问陆铭就知道的事情,不需要动内线。别那么抗拒,我们能把世家里所有人老老幼幼都杀了吗?不可能的,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把世家里想做土皇帝的人压下去,把可能存在的联盟瓦解掉。 再说了,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些世家藏了多少孩子,我们要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不能轻举妄动。” 席久道:“我知道了,我去联系陆铭。” 另一边,宁月在唐老师的办公室捧了一手的糖又坐上了席久的车。 陈羽和陈云仍然坐在后座,看来这两人对席久也早有耳闻,根本不敢坐副驾。 宁月只好自己坐在前面,甚至还把自己手里的糖分了几个给席久。 席久:“我不吃糖。” 宁月:“不是给你的,等下次你车上再带人,你可以给人家分点糖,缓解一下紧张感。没看后面的人都不敢说话吗?” 席久默不作声,看着宁月把糖塞进自己的车里。 宁月还想问问之前身上捆着丝线的男的怎么样了,不过后面还有陈云陈羽,她不方便问。 席久把车开到了明华高中门口。 席久:“下车吧。” 陈羽和陈云一愣,看着车窗外。 明华高中的校长就站在车窗外。 两人在校长的注视下下了车。 宁月:“明华高中校长不忙吗,居然在车外等着。” 席久:“老金联系的校长。” 宁月:“哦。你要把我送到学校吗?” 席久:“周一你不上学,那你做什么?” 宁月:“可以去看看那天的被丝线缠绕的男的。” 席久:“老实上你的学吧。” 宁月抿嘴,一脸不高兴。 宁月:“人也算是我救的吧,我看看怎么了。” 席久:“他现在坐都坐不起来,你去看又不能帮他治伤,去了也是白去。” 宁月:“啊,那么严重吗?那你们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席久看了看她,“未成年的孩子还是好好读书吧,你要是想,可以成年后申请进入监察局,从实习生干起。” 宁月:“哦,怪不得那天陆铭说要找我做搭档,成年后就可以去监察局做实习生啊。” 席久今天耐心出乎意料的好,他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要接受心理测评和相关的技能测评,监察局还会对实习生的家庭背景做一个背调。对你来说很简单。” 宁月:“这样啊。” 席久:“不过我不建议你和陆铭组队。” 宁月:“为什么?” 席久:“他很擅长趋利避害。” 宁月听了,觉得这不是个好评价。 监察局开车可以动用阵法,席久跨了个阵法把车开到她学校门口。 br/&a; 席久:“进去吧。” 宁月坐在副驾上说道:“其实我书包还在家里。” 席久看了看她。 宁月:“其实不带也没事。” 她乖乖下了车,在席久的注视下走进学校。 所以今天还是要上学。 宁月刚好赶上了学校的大课间,她和保安大叔说了几句,保安大叔开门让她进了学校。 她走进教室,教室里没人,大家都去了操场跑操。 宁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了个懒腰。 昨晚睡得少,她趴在座位上,一会就睡着了。 老秦走进教室,看见宁月趴桌子上睡觉。 他沉着脸走过去,拍了拍宁月的桌子。 宁月睁开眼,看见老秦站在旁边。 她瞬间坐正,“老秦。” 老秦:“你昨晚做贼去了吗,困成这样。” 宁月:我没做贼,我救人去了。 不过这话不能说。 她揉了揉眼睛。 老秦:“刚刚你哥打电话,说中午来接你。” 宁月:“噢。” 老秦:“马上期末考试了,别再请假了,来年就高三了,该好好学习了。” 宁月点点头,“对,我高三一定好好努力。” 中午,宁月和于观夏坐上了宁温的车。 宁月:“哥,你忙完了啊?” 宁温:“没,还有些事情。先带你们吃饭。” 宁温带两个妹妹吃了水煮鱼。 吃完饭,宁温把于观夏送回学校。 宁温对宁月说道:“你和我去一趟医院。” 宁月坐上副驾,“怎么了?医院的孩子出了问题了吗?” 宁温:“你帮我看看这些孩子,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修炼的能力。” 宁月:“好。” 她想了想,还是把那天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宁温:“我发现这些孩子都不记得被拐卖之后的事,我觉得不太正常。” 宁温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今天看一看,如果确定他们都可以修炼,我会打个报告上去。” 宁月:“好。” 两人到了医院,宁温带着宁月一间一间病房走过去,等全部看完,宁月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对着宁温说道:“哥,他们真的都可以修炼。” 宁温神色平静,他早有心理准备,看着宁月皱着张脸,他反而摸了摸宁月的头。 “行了,现在我可以打报告上去了。” 宁月:“那最后肯定要报给监察局吧,其实我现在就能联系老金。” 宁温:“流程还是要走的。” 系统内就是这样,繁琐的流程非常多。 宁温:“我多催催他们。” 宁月:“好吧。” 她看了眼病房,病房里的孩子都很安静。 宁月拿着藤叶开始编手链,一片片藤叶串进去,很快一条手链就编好了。 她给宁温戴上。 宁温:“别怕,没事。” 宁月:“你多注意安全。” 宁温:“知道了。” 两人在医院坐了一会儿,很快离开。 席久在监察局给老金做相关汇报。 “那天在灵阁三楼丢猫的人叫曹越华,是曹家的大女儿。她儿子夭折后,就搬出了白家。” 老金:“儿子夭折了?她儿子多大?” 席久:“四岁。是个修士。” 老金纳闷:“白家的少爷,肯定很多人跟着保护,他怎么死的?” 席久:“没查到。相关人被白家封口了。而且这孩子没有办葬礼。” 老金:“曹越华同意了?” 席久:“可能是吧,她搬出了白家,也没有回曹家,现在住在一个独栋小别墅。” 老金问:“这孩子下葬了吗?” 席久:“没有收到消息,我觉得这事有问题,我打算这两天去曹家白家探一探。” 老金点点头,“几天前你带回来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席久:“他说是有人故意放他出来,他看不见那人的长相,所以我们做了声音比对,最后发现放他出来的是成沄。” 老金顿住。 席久:“不过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没有办法指认,听他说,有很多和他一样的还在被关着。然后我去查了成家的相关资料,发现成沄父亲最近带回了一个私生子,私生子的档案有过变更,从普通人变成修士。这应该是成沄放人的原因,私生子弟弟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唯一继承人的地位。” 老金摇摇头,“成沄他父亲对他尤为苛刻,他和方二那个傻小子不一样,他对他父亲有着十分深厚的怨恨。你觉得是那个私生子影响到他地位,成沄才放人吗?我觉得不是,成沄就是想让成家暴露。” 老金对每一届进入监察局的修士都有着相关的背调。 对成沄自然也是如此。 这也是老金想让修士进入学校的原因,脱离家庭,成为一名普通的学生,对成沄这样的修士来说至关重要。 不过这些世家不同意,唯恐自己的势力被分化。 监察局也和世家拉锯了很久,也只能做出规定,让一些考试不及格的学生进入学校。 席久:“所以他想送自己亲爹送断头台?” 老金点点头:“私生子只是导火索而已。先不谈这些,现在去明华高中把成沄带回来。” 席久:“是。” 等席久走后,老金又叫进来一个人。 来人精神干练,穿着一身黑色风衣。 “金主任,你找我?” 老金点点头,他问道:“宋原,有件事想问你?你和白家的那个女儿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宋原愣了愣,半晌道:“金主任,还早着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金主任道:“有个任务想让你去做,要去西北待个一年,所以我想你早点结婚,迟则生变,万一耽误你终身大事就不好了。” 宋原:“这样啊。” 他有些犹豫,“那我回去和白念商量一下。” 老金道:“家属跟着去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们可不允许女朋友跟着去啊。” 宋原明白老金的意思了,他腼腆道:“那我回去问问。” 等人走了,老金叹口气,喝了口茶,又把唐老师叫了进来。 唐老师道:“老金,找我干嘛?” 老金:“宋原最近可能要结婚,他是个孤儿,要结婚你帮他准备一下。” 唐老师皱眉:“结婚?和谁啊?白念?你同意了?” 老金点点头。 唐老师坐在他对面,“为什么啊?白念除了长的漂亮,还有什么其他优点吗?术法学的一塌糊涂。” 老金:“你先替他准备着。” 唐老师看着老金,问道:“我不信你会批准宋原的结婚申请,你打算坑谁?” 老金闭口不言。 唐老师:“行,那我不问了。” 宋原第二天便打了结婚申请,老金看看,最后还是签了字。 三天后,宁月收到一封请柬。 她拿着这封雕花金丝请柬看了看。 对面坐着陈羽和陈云。 陈羽:“我好不容易给你搞了一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宁月:“宋原和白念,这两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陈羽:“宋原是监察局外勤组的一队副队长,白念是白家的小女儿,是曹越华的小姑子。我问了陆铭,那天曹越华在三楼丢了只猫。我们去白家看看。” 宁月:“啊?前两天不是还说曹越华儿子夭折了吗?这没多久白家就要办喜事了?” 陈羽和陈云点点头。 宁月:“怎么听着不太正常呢。” 陈羽:“你别管正不正常了,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进白家看看。” 宁月:“好吧,我跟你们去看看。” 婚宴定在周六,可能是因为监察局周中要上班,宋原那些同事只有周末方便过来。 宁月带着于观夏周五晚上就到了于家。 宁月拿请柬的时候被于劲看见。 于劲:“闺女,你要去白家的婚宴啊?” 宁月扬起头:“是啊,朋友给我的。” 于劲:“那爸和你一起去吧。” 宁月:“爸爸,你有请柬啊?” 于劲:“有啊,宋原送来的。” 宁月眨眨眼,拽了拽于劲:“爸,听说前两天白家的孙子夭折了。” 于劲:“是啊,不过听说是宋原要外调,这才急着办婚礼。” 宁月:“外调?” 那还真是巧了。 怎么之前没听说,不会是老金故意的吧。 宁月想了想,曹越华的儿子刚死,这边白家就急着办喜事,这一定会刺激到曹越华吧。 越分析越像是老金故意的。 她把请柬一收,对于劲说道:“没事,陈羽说来接我。爸,你忙你的,不用担心,老金肯定会去,你放心吧。” 于劲想想也是。 周六,宁月坐上陈家的车。 车子开到江城北苑,宁月跟在陈羽身后,到了白家。 一进白家,就看到了一片竹林。 白家是建在竹林里。 宁月跟着陈羽坐到了宴席上,宴席中张灯结彩,还用红色的绸缎点缀,看着喜气盈盈。 陈羽放下手机,问宁月:“你没见过白念吧,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新娘。” 陈云:“听说婚礼是汉式婚礼,婚服是找绣娘手工制的,还找了祝祷,婚服上的金丝都是用灵气浸过的。” 宁月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出婚礼要完,曹越华要气死吧。 三人走着竹林小径到了竹林后的高阁中,新娘就在高阁里。 景色确实不错,宁月一路都在记路线。 她很有忧患意识,到时候要是打起来,她也好带着人跑。 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三人走进竹楼,从楼梯上了高阁,看见了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嫁娘。 众人都在恭贺新喜,只有宁月从高阁往下看,估量了一下,这个高度跳下去怎么也摔不死修士。 宁月回过神,觉得自己与这里真是格格不入。 陈羽正和陈云说:“新娘真是漂亮啊。” 宁月对新娘的美貌无动于衷,她在后面咳了几声,“看完了咱们就回到宴上吧。” 三人又从竹林走了回去。 陈羽的那一桌坐的都是熟人,方二和陆铭都在这一桌,可能没成年的都放在这一桌了吧。 看到宁月来了,方二“唉”了一声。 方二:“你也来了啊。” 宁月:“跟着来凑热闹的。” 方二:“哦。”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 宁月向外看了看,几个中年人围着老金走了过来。 “金主任这边请。” 老金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被请去了主桌。 高朋满座,人人笑脸相迎,都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 宁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她四处看了看,除了自己这一桌,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 宁月叹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竹子边上的席久。 席久看着她,皱了皱眉。 宁月眨眨眼。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吉时已到。 宁月看着席久像是要走过来的样子,她忙低下头,在吵闹的鞭炮声中,新娘被新郎牵到了宴席前。 “这两人看着真般配。” “郎才女貌。” 方二磕着瓜子八卦道:“我爸妈以前还说老金绝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这不还是结婚了嘛。” “这局还是白家赚啊,宋原是个孤儿,这不就相当于入赘嘛。” 宁月:这明明是老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 第77章 第77章 曹越华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卧室床上堆着一堆小孩子的衣物。 她一件一件整齐的叠好,曹母推门走了进来。 曹母:“怎么还在收拾这个,你爸找你呢,你抓紧换件衣服我们去白家。” 曹越华冷着脸:“我不去。” 曹母把她手里的衣服抢过来,“什么不去,当然要去。” 曹越华:“我的儿子刚死了没几天,他白家就要办喜事,他们当我是死了吗?” 曹母:“亲家说了,这不是宋原要调任了吗,白家当然要牢牢抓紧这个女婿,他们家白念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曹越华:“呵,白念一个下三流的修士,长这么大连个屏息的术法都学不会,宋原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看上她。” 她捧着手里的衣服,越想越伤心。 “她是命好,可我儿子才多大,死了连丧事都办不了!” 曹母:“你也不想想你儿子那身上那样子,能让人看出来吗?万一把监察局的人引过来了,到时候咱们家怎么说。” 曹越华:“怎么会把监察局引过来,白家是废物吗?有个监察局的女婿有什么用。” 曹母:“行了行了,你快收拾收拾,等着女婿来接你,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曹母看曹越华脸上不好看,劝道:“你还年轻,抓紧时间再生一个,上一个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再生一个,天赋就不错呢。” 曹越华放下手里的衣服,跟着曹母走出了卧室。 曹家的礼单前几天就备好了,现在只等白远来接曹越华,一家人就能整整齐齐的去白家。 曹越华坐在正厅中,左等右等等不来白远。 曹母:“白远怎么还不来,越华,你打个电话问问。” 曹越华前几天和白远吵了一架,这才回了自己家,现在让她主动联系白远,那是门都没有。 曹父最看不惯曹越华冷着一张脸。 曹父:“说了多少遍,你就不能脾气好点,孩子没了,是白远愿意的吗,你小时候天赋在你们这一代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就生不出一个天赋高的孩子呢。抓紧回去和白念再处处,再生一个,一个天赋差,总不会各个天赋差。” 曹越华讥讽道:“你当我是下崽的猪吗?还多生几个!” 曹父:“你说什么!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曹越华:“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吧,眼看着你还能再活几十年,可不得好好 谋算。眼看着白念要嫁给宋原,以后白家还能再跃一步,你不得紧紧扒着白家。你当我傻吗!” 曹父被说的眼睛都红了,看起来神色可怖。 曹母帮着调停:“别吵别吵,我问问白远。” 她连着打了几次,才打通了白远的电话。 电话里白远说什么曹越华并没有听清,只听见曹母的音量突然加大,而后道:“什么!你不来了?” 曹越华抢过电话,声音外放:“白远,你什么意思?你不来了?” 白远:“客人比较多,而且金主任也来了。” 曹越华冷笑一声,“哟,你们家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后骂人,当着人面却能把人捧到天上。” 白远:“曹越华,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曹越华:“怎么,我说错了吗?再说了,金光华来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配站在旁边跟人说话吗?”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白远把电话一挂。 “你自己来吧,又不是没长脚。” 曹越华气了个仰倒。 曹越华:“妈,你看看他,这就是他的态度,现在巴上金光华就敢这样对我,我孩子可刚没了,现在就这样,以后就要骑到我脸上。” 曹父皱眉:“你们一开始感情不是挺好。你回去也好好改改你脾气,现在宋原和白念是一定会在一起的,说不定白念还会跟着宋原去西北。你也好好经营一下和白念的关系。以后说不定都用得上。” 曹越华:“我就这点用处吗?你天天就想着自己的生意,要不是你的生意,我会嫁给白远?” 曹父:“当初嫁了是你自己点头的,你也不想想,这几年,要不是和白家一起,咱们早被其他家挤兑了。反正你回去好好你那臭脾气,谁受得了你。” 曹父说了曹越华一顿,出了正厅。 曹母拉着曹越华上了车。 很快三人就到了白家。 白家张灯结彩,隔着几里就铺上了柔软的地毯,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的引着人入席。 曹越华站在曹母身旁,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场面,胸中一阵火气往上涌。 远远的,她看到了白远,白远正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开心极了,谁能想到他死了儿子呢。 曹母看曹越华脸色不对劲,伸手拽了拽她。 连拽了三次,曹越华才醒过神来。 曹越华:“妈,我没事,我清醒的很。” 第78章 第78章 喜宴上,方二悄悄从袖子里拿出几壶酒。 他左右张望,问道:“喝不喝?” “给我给我。” 他刚拿出来,就被旁边的人一阵哄抢。 宁月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陈羽抢了一瓶放在手里晃了晃。 陈羽笑眯眯的看着宁月:“喝不喝?方二他们家灵酒酿的最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酒瓶,一股浓密的香气飘了出来。 宁月嗅了嗅,说道:“真香。” 她看了看不远处红毯上的新娘,忍痛放弃。 宁月:“我不喝了,你们喝吧。” 陈羽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新娘的方向,死死捂着酒瓶。 陈羽:“你还不知道曹越华吧,看前面,那个格个子高高的,穿着件黑色到脚踝的裙子的那个就是曹越华。” 陈羽怕宁月不认识白家人,坐宁月旁边一一给她介绍。 “曹越华右边的是白远,就是她丈夫……” 宁月看了过去,曹越华其实长相明艳,站在新娘身边,冷着张脸,和白家人格格不入。 除了她,白家人今天都挺高兴的。 陈羽把酒瓶拿在手上,看了看不远处的曹越华。 陈羽:“依我对曹越华的了解,她不会容易妥协的。” 她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说道:“还是不喝了。” 不知道曹越华会做出什么事。 婚礼仍然在继续进行,新娘额头点了花钿,看起来明媚动人。 因为新娘的裙摆太长,宋原小心翼翼的牵着她。 毕竟是修士,白念还是白家的小女儿,一直被宠着长大,今天的婚礼白家用尽心思。 只听叮叮叮的铃铛声响起,现场的光线变的昏暗,天空像是一层幕布一般,慢慢的呈现出了斑驳的色彩。 几束丝线从下往上,绯色和竹青色相交在一起,几息之间,新娘和新郎的命线相交,而后一幅幅画面闪现出来。 陈月:“大手笔哇,这是投影石吧。” 因为过于逼真,宾客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宁月伸手,仿佛还能碰到画面里的东西。 她看了看曹越华,果然,曹越华的脸色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将心比心,曹越华刚丧子,看到这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不会喜,只会悲。 突然,宁月身旁的座位坐了人。 她偏过头,陆铭在她旁边坐下。 陆铭:“看什么呢?” 宁月:“随便看看。” 而后,宁月板板正正的抬头看着新郎新娘的影像。 陆铭抬头看了眼,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影像肯定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宁月:“闲着也是闲着。” 陆铭:“我还以为这种场面你不会来呢。” 宁月和陆铭聊了几句,吃了点东西,再抬头,曹越华已经不见了。 她一惊,四处看了看。 宁月推了推陈羽:“看到曹越华了吗?” 陈羽喝了几口酒,她实在是没忍住,而且今天老金在啊,她担心什么啊,有老金啊! 现在宁月问起曹越华,陈羽迷茫了一瞬:“不知道啊,刚刚还在哪。” 她旁边的陈云:“刚刚还在,刚刚太暗了,我也没注意。” 宁月皱着眉看着前面几个人,大概是都沉浸在婚礼美好的气氛中,宁月鼻间还能闻到一阵阵清香,这香味有点像梅花,又不太像。 她正思索着这是什么香气,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宾客探头往前看。 只见新娘的婚服上被泼了一身血,连地上都流了不少。 陈羽惊了:“曹越华可真敢。” 曹越华抱着一个襁褓,站在旁边。 宋原急忙把新娘拉到一旁,质问曹越华:“曹越华,你做什么?” 曹越华:“替我的孩子讨个公道,总不能白念是白家的孩子,能光明正大喜气洋洋的办婚礼,我的孩子就要藏起来不能办丧礼。” 宋原皱眉。 白家人被曹越华吓了一跳,又看曹越华抱着孩子。 白远怒道:“曹越华,你做什么?不是说了把孩子葬了吗?” 曹越华:“挖个地方把他埋了,这可不叫安葬。” 前面的白家人吵起来后,影像还在继续,宾客不好过问主家的事,只好吃吃喝喝装糊涂。 唐云今天和金主任一起过来,见到这幅场景,瞪了眼金主任,言下之意,就知道你这么急不会有好事。 金主任:“你去问问。” 唐云:“我当然要去看,白家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连累我们宋原的婚礼。” 人一辈子能办几个婚礼啊,唐云怒气冲冲的上去理论。 宁月看着唐老师和白家人曹家人吵成一团,只觉得鼻尖的气味越来越重。 宁月:“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陈羽吃瓜看戏,闻言嗅了嗅:“有吗?没有吧。” 宁月看向陆铭,陆铭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方二家的酒挺香的。” 陈羽哈哈一笑,“谁让你来晚了呢,没抢到。” 陆铭一笑:“没关系,婚宴结束了,我就找方二去他家酒窖。” 陈羽不想搭理她,抱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酒瓶晃荡了一下。 婚宴的中心,成家出来劝和,成沄的父亲还算说得上话。 成父:“今日毕竟是婚宴,孩子的婚事重要,不能耽搁,不如各位各退一步。” 唐云道:“我们宋原又不是入赘的,凭什么受这个气。” 她再一看,白念柔柔弱弱的躺在宋原怀里,顿时气得不行。 好歹是个修士,站都站不住,一滩血而已。 成父不能再让曹越华闹下去,特别是金主任还在一旁,虽然没出面,但是他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成父看了看白父白母,白父白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好声好语的问曹越华有什么要求。 曹越华:“我的要求,我说了那么多次,你们都没记住吗?我要给我儿子办葬礼,今天来婚礼的人也要来我儿子的葬礼。” 曹越华的丈夫白远拉了她一下。 白远:“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早和你说了……” “啪”的一声,他话还没说完,曹越华就扇了他一巴掌。 曹越华:“窝囊废。” 一个巴掌落下,众目睽睽之下,白远脸色发青。 眼看曹越华一步不退,白父白母不得不答应了曹越华的要求。 新娘白念又去换了套婚服,婚礼这才顺顺利利的举办下来。 宁月吃着东西,看着白家人强颜欢笑,说道:“这婚礼办得可真不容易。” 陈羽:“谁说不是呢,我就说曹越华那个性子,怎么可能忍下来。” 就在这时,宁月鼻尖的气味又飘了过来。 新郎新娘礼成后,曹越华就抱着孩子从宾客中离开。 宁月嗅了嗅鼻子,心中一动,放了几只循香虫跟上曹越华。 曹越华身上有那股香气,再想到她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孩子,孩子身上没有腐臭味,想必是用了什么手段,或者是香料掩盖。 宁月还是有点好奇的,直接让循香虫跟上,料想曹越华现在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点,曹越华应该是察觉不到循香虫的。 这味道有点清香,刚好看看是什么看看能不能囤一点。 等到婚礼结束的第三天,白家给曹越华的儿子举办了丧礼。 丧礼宁月没有去,陈羽陈云被父母拎着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陈羽还找到宁月吐槽:“别提了,丧礼上,白家人垮着张脸,看起来一点都不愿意办这个丧事,最后还请了个僧人来超度。” 宁月坐在咖啡厅里,还是秋眠打工的那家咖啡厅。 秋眠拿托盘端了些切块蛋糕上来,他听了一耳朵,问道:“那曹越华现在在哪儿?丧事办完了,白家和曹家还能处吗?” 陈羽:“关系肯定不好了,听说最近曹越华要和白远离婚。” 像曹越华这样就不是简单的离婚,其中涉及到两家生意上的分割,应该很复杂。 宁月随便听了听,暗中还是在观察自己的循香虫,最近循香虫突然分成两路走了,她要把灵力分成两束才能跟上。 原本以为曹越华和白远离婚的事要拉扯好久,没想到第二天,曹越华和白远离婚的消息就传开了。 宁月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修士群里还伴着另一条消息。 【听说白远刚和曹越华离婚,白家就张罗着给白远找下一个老婆了!】 宁月:这速度可真快。 这不就是相当于刚办完儿子葬礼第二天,白远就去扯了离婚证,寻找下一春了。 这……渣男啊! 她兀自感叹了一句,又钻进了眼前的题海。 她还是个高中生,八卦看看就行,还是眼前的题海重要。 再说了,其他事老金会处理的。 等到周末,秋眠微信联系了宁月,说要给她送钱。 宁月高高兴兴的和秋眠约了地方,看着秋眠把一个大的行礼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朝宁月招招手。 宁月坐在他对面,秋眠请宁月吃了顿饭,顺便八卦了一下最近热热闹闹的白家。 秋眠:“曹越华被气得离开江城,出去散心了。” 宁月干饭的动作一顿,问道:“曹越华离开江城了?” 秋眠:“是啊,就前两天吧。她后来又和白远吵了一架,两人差点打起来,不过打起来,白远也打不过曹越华。” 宁月看了看循香虫的位置,她的循香虫还在江城啊。 难道是因为曹越华身上的气味散了,所以循香虫没跟着她,那她循香虫最近都在跟着什么东西啊! 第79章 第79章 宁月不得不去找自己的循香虫。 她身上这些法宝大多是师父送的,少一只她都会伤心的! 秋眠最近在咖啡馆兢兢业业的上班,看来马上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宁月拎起行李包,回到了于家。 于太太约人在家做spa,看到宁月把宁月拉到身边,也给她做了一个。 宁月听着身边人一串彩虹屁,脸上麻木。 和于太太吃完晚饭后,宁月又回到了宁家。 才晚上七点,宁爸宁妈还在饭店里忙碌,宁月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 观夏肯定去学校自愿上晚自习了。 宁月叹气。 她把行李包放在沙发上,门口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 宁月抬头一看,宁温拿着钥匙走了进来。 宁温:“你没去上晚自习?” 宁月:“我去陪妈妈吃了顿饭。” 她笑眯眯的,露出一口白牙。 宁温拍了一下她的头,“别笑了,显得傻。” 宁月:“有你这么说你妹妹的嘛。” 不过看宁温眼底的青黑,她还是默默闭嘴。 宁月拉开行李包的拉链,拿了几沓现金给宁温。 宁月:“给你。” 宁温手里拿着几沓现金,问道:“你哪来的?” 宁月:“这是我的酬劳,只是这次额外多而已。拿着嘛,拿着嘛。” 宁温:“无事献殷勤。” 宁月:“我晚上要出门。” 她双手合十,“我就出去一下,十点前回家。” 宁温把钱随手放在桌子上,走进卧室。 宁月喊道:“哥,我当你同意了啊!” 宁温摆摆手。 宁月又把行李包拎进自己的卧室。 宁温肯定是去补觉了,宁月感知到循香虫的位置,打开家门到了江城。 宁月走过大街小巷,站在橘色的路灯下,看了看循香虫的位置,循香虫分成两路,她先找了离的近的那一只。 江城的夜色很美,路上不少人在散布。 一阵微风吹过,路人揉了揉眼睛,问同伴:“刚刚是不是有人跑过去了?” 同伴:“有吗?没有吧。” 宁月顺着风,调整自己的灵力,很快就飘过一个个小巷,最后离开市区,往郊区飘去。 她又闻到了那天婚礼上的香味,宁月停了下来。 眼前是个度假山庄,大门紧闭。 可是她的循香虫就在里面。 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宁月借用术法,隐蔽身形,屏声静气,然后翻墙进了度假山庄。 山庄里亭台楼阁林立,假山流水也不缺,确实是个修仙度假的好地方。 宁月按着循香虫的方向找过去,远远就看见一个男的拖着一个女人的脚走了出来。 女人在地上拖行,手腕小腿上都是划痕。 没看到女人的脸,宁月吸吸鼻子,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看着地上的女人,确定她是曹越华。 她怎么成这样了?秋眠还说她离开江城了。 宁月皱眉,看她被人在地上拖行。 曹越华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能被人滥用私刑,就这样处置了,至少也该等到监察局来人啊。 宁月左右看了看,那天婚宴上闹了那样一出,曹越华肯定已经引起了监察局的注意。 老金会不让人跟着她吗? 宁月没察觉到周围的修士,要么是监察局没派人,要么是来人修为太高,没让她察觉。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了上去。 曹越华被拖到庭院的正中间,她披头散发,脸部红肿,从骨相上勉强能认出她。 拖着她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走到一起。 “东西挖出来了吗?” “挖出来了。” 另一个人拎着个袋子,袋子里传来一阵浓烈的香气。 宁月皱皱鼻子,这香气太浓,就显得刺鼻了。 男人道:“行了,主家说了,这女人资质好,用她的骨头烧炉子最好,正好就让她儿子陪她好了。” 另一个人在旁边一边搭阵法,一边说道:“这曹越华早年也是资质优越,谁能想到会有这个下场。主家也真是太凉薄了,一点情分不留。” 男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总归是惹恼了主家。快架炉子,主家说了要看。” 宁月吓了一跳,这是打算拿曹越华活祭吗? 她刚要动手,就察觉到一道灵气打到了两个男人身上,把两人掀翻在地。 炉子里的火还在烧,宁月看着曹越华走了出来,身旁还站着个熟人。 正是席久。 宁月心想,就说老金不会什么都不做。 席久:“你看到了,那请吧。” 曹越华抱起那个袋子,袋子上还蔓延着异香。 她脸上扭曲,片刻后,终于冷静下来,对席久说道:“我答应你,我和你去监察局。” 席久叫来几个人,让他们把曹越华送到监察局。 等一切安排好后,他对着宁月的方向,说道:“还不出来。” 宁月确定他说的是自己,磨磨蹭蹭露了面。 席久:“大晚上,你不在家,跑这儿做什么?” 宁月:“我当然是有事才来啊。” 席久点点头,“你不想说,那就和我一起去监察局见见金主任。” 宁月:“这就不用了,一看就知道你们监察局最近很忙。” 席久:“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大有你不说我就把你一起拎到监察局的样子。 宁月只好摊开手,她白嫩的手上,一道黑线爬来爬去。 宁月:“我来找我的虫子。” 席久看了看,“这是循香虫?你哪来的?” 宁月收了手:“别人送给我的。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席久:“你不止一只循香虫吧,循香虫结伴而出,其他的呢?” 宁月:“当然是在别的地方了。” 席久:“那走吧。” 宁月:“唉,我为什么要和你走啊。” 席久:“作为一名修士,你有配合监察局调查的义务。” 看宁月不太甘愿的样子,席久道:“等这事结束了,你自己去和老金谈条件。” 宁月:“这也行?” 席久:“陆铭就这么干的,他行你为什么不行。” 宁月想了想,心道也是。 她凑上去,问席久:“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循香虫跟着曹越华吗?” 席久:“是因为合汉香吧。” 宁月:“啊?” 她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老觉得这气味熟悉,原来是合汉香。” 以前她师父带她种过。 合汉香是一种会骗人的香,它会隐藏在其他的香里,如果不是特意找,根本无处可寻。 席久:“你小时候经受过相关的训练吧,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察觉到这种香气。” 宁月没否认,“那你呢,你怎么知道是合汉香?” 席久沉默了一下,“你要是常年被这股香缠绕,也会十分熟悉它的。” 宁月:“可合汉香没什么用吧。” 席久:“单独用当然没什么大用,如果会调香,把它和桑木融合在一起,是最好的药材,能让伤口瞬间愈合。” 宁月思考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 席久:“知道的人就要进监察局大牢了,你该庆幸你不知道。” 宁月跟在他旁边,抿抿嘴。 她开始给席久指路,指了一段路后,席久就不需要她指路了。 因为合汉香的气味越来越浓,宁月不得不掩住自己的口鼻。 席久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他停在路边,对宁月说道:“行了,受不了你就回家吧。” 宁月捂着鼻子摇摇头。 席久没多劝,两人从郊区来到了一处荒林。 宁月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修士的速度很快,这地方肯定远离江城。 然后两人开始爬山。 宁月慢慢闻到了腐臭味,她脚下僵了僵。 席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宁月只好跟上。 两人走上山头,山头上的树被砍了干净。 鼻尖缠绕着合汉香和腐臭味,但是一眼望过去,找不到源头。 宁月捂着鼻子:“是阵法吧,你要破阵吗?” 席久拿出一个八卦盘,把整个山头囊入其中。 宁月问:“这是什么?” 席久:“为了阵法被破,打草惊蛇,新研究出来的东西。” 宁月:“嗯?” 八卦盘盘旋在空中,阵法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宁月从原地跳了起来,换了个地方站。 这是是一片埋骨之地,腐臭味和合汉香的气味交杂。 宁月刚刚脚下还踩着一个骷髅头。 宁月:“这什么啊?” 席久看她那样,嗤笑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熟悉合汉香吗,因为我多年前也待在类似的地方,待了七八天,才被人救出来。” 宁月想想,觉得这场景太可怕了。 宁月:“对不起。” 她看着地下的埋骨坑,白着脸道:“要不要我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席久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算了吧,别把你吓晕了,老金来找事。” 他把消息传给监察局,而后卷起自己的裤脚,趴下了埋骨坑。 很多年前,他也待在这里,形销骨立,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最后还是被人救了出来。 宁月看着他爬下去,看着地上的骷髅头,犹豫了一下。 希望我今晚回家能一夜无梦。 宁月双手合十站在上面,心道:“打扰诸位了。” 她爬了下去,脚下的骨头有的硬有的软,甚至有些还沾着皮肉。 宁月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给自己顺顺气。 席久能做到的事情她当然也能做。 她慢慢的挪动,看着地下的尸骨,努力找着里面有没有命火没熄的人。 【正文完结】 骷髅和温热的尸首埋在一起,阴气环绕。 这里是被阴差遗忘的地方。 宁月走着走着,脚踝突然被拽住。 饶是她平时胆子大,心里也不免一惊。 她屏住呼吸转过头,身后是一个有着红色眼珠子的骷髅,和地上的骷髅不一样,他是蹲在地上的。 隐约间,她能听到骷髅转动骨架时发出的咔咔声。 宁月向下望去,骷髅的手骨正按在她的脚踝上。 我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宁月深吸一口气,而后用灵力把骷髅甩到空中。 骷髅红色的眼珠子眨了眨,开始手舞足蹈。 宁月看了看他,他发不出声音。 或许他是死后受阴气影响才慢慢有了灵感。 宁月不管他,把他架在空中。 半个小时后,席久阴沉着脸回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宁月,再看了看半空中的骷髅。 席久:“这是哪来的?” 宁月:“就这儿的。” 她坐在自己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看着半空中的骷髅道:“他吓唬我。” 席久看着宁月:“你都把他晾天上了,他真能吓唬你。” 这时,坑上传来动静,有人在上面喊:“席队,席队!” 席久:“来人了,上去吧。” 宁月看了看半空中的骷髅,伸了伸手,带着骷髅跟在席久身后爬了上去。 到了地面,金主任带着几个人守在旁边。 看着席久身后的宁月,金主任皱眉:“你这丫头怎么跑过来的?” 宁月:“我带路的。” 她拽了拽身后的骷髅,给金主任看:“就这一个活的。”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 山头的风吹荡在众人心间,满是凉意。 金主任拍了拍宁月的肩,“好了,我会处理好的,这么晚了,让席久送你回家。” 席久推着宁月往前走,宁月回头看了看。 席久:“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他拎着宁月的衣领,再一瞬,出现在了于家门口。 于观瑕刚到家,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自家门口。 他走过去看了看,“宁月,明天不上学吗?这位是?” 席久:“监察局。好好照顾她,最近让她在家休养。” 于观瑕皱眉,还想细问,席久就消失在了门前。 他又转身看宁月,宁月还有些懵。 于观瑕看了看,没多问。 于观瑕:“正好,你不是不喜欢上学吗?在家休息几天。” 打开家门,温暖的灯光从里面照到外面,宁月身上亮堂了很多。 宁月被于观瑕带进家门,半晌才道:“我给我哥打个电话,之前说十点到家。” 于观瑕看了眼时间,“我给他打,你去洗澡。” 宁月:“哦。” 她木木的走进自己房间,于太太从自己房间走出来,“这是怎么了?” 于观瑕:“监察局出事了。没事,我今晚守着。” 埋骨坑阴气环绕,就算是修士,阴气缠绕也不是好事。 宁月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心跳快了点。 她调整了一下,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宁月左躺右躺,都觉得不大舒服,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中,是一片厚重的雾霭,连风中都带着凄苦。 宁月被束缚着,朝着前方走去,走着走着,她就发现这个路线前方是今天见的埋骨坑。 她心有所感,再抬头时埋骨坑就出现在她眼前,和晚上见的不一样,埋骨坑的骷髅都站了起来。 宁月心中重重一跳,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看了眼时间,才一点。 宁月吐出一口气。 “咚咚咚。” 有人敲门,宁月打开门,于观瑕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于观瑕:“醒了,喝了接着睡。” 宁月咕噜咕噜喝完,于观瑕摸了把她的头。 于观瑕:“好了,接着睡吧,没事了。” 宁月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宁月醒来后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照了进来,身上都是暖意。 今天是个好天气。 宁月在家里过上了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于劲回来陪着吃了几顿饭,在家的时候手机还在响。 宁月搅了搅碗里的粥,“爸爸,我没事,你有事去忙吧。” 于劲:“不忙,不忙,什么都没我闺女重要。” 宁月叹气,晚上给师父写了封信,按着她师父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她回信。 期间宁温来看了看,宁月看起来挺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