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我的识海之中有棵树》 第1章 种子发芽 九月的扬州，也是很美的时节，晴空万里，绿水如碧，冷热适宜。 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府门外，站着一老一小两个人。 那孩子十来岁的年纪，面容清俊，身材欣长，黑亮的双眼充满灵性。 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青布衣衫，上面仿佛还有连日赶路的风尘，却在其掬起一捧池水清洗面容后，显得俊秀出尘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气派的府邸，不由一阵猜测：“这林府真是气派，不知他林家几代袭爵到底攒了多少家底，初来扬州任职便置办了这偌大的园林府邸？” 但考虑到未来几年还要在林府混饭吃，他没敢把这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在老人身旁等待。 即便这样，他身边的老人还是不放心的殷切叮嘱道：“渊小子，按辈分，如海虽然是你族叔，但到了他这一代，和我们族里几家的关系已经出了五服，本没有再顾着族人的本分，但他为人忠厚亲善，这些年对族人依然多有照顾，族学的耗费也还是他家维持着，族里宗祠的香火也多靠着他家才能维持旺盛。” “但这情分，全靠着你族叔的心意维持。” “我这次带你来林府，一来是你没了爹娘，没有生计，送你来找口饭食。二来也是为了维护一下他和族里的关系。毕竟到了他这一代，来外地做了官，姑苏林氏已经没有他家的人了，这情分便会越来越淡。” “所以，你到了这里以后，一定要摆正位置，切不可在府里摆林氏族侄的架子，恶了府里上下一干人的关系。要做好本分，维护好你族叔与宗族的关系。” 这样的话，在姑苏来扬州的路上，老人已经与男孩说了多次，但他没有丝毫嫌烦，依然恭敬的应是。 “是，四爷爷，林渊记下了。” 看着林渊这孩子乖巧的态度，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同时又再次叹息他命运多舛。 林渊这孩子生的身材欣长，一副清秀俊俏的姿容，在族里很是讨人喜欢。 自小又是乖巧上进的，学业在林氏族学里一直名列首位，若不是父母都不在了，再用心读些年头，说不得又是一个进士苗子。 可惜运气差了些，其父前些年因病不在了，其母过于哀伤留下了病根，坚持了五六年，看病耗尽了家财后，前些天也去了。 只留下他这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孤苦一人。 好在族里凑了些钱，帮忙处置了丧事，没让他卖房葬母。 但没有生计，这孩子又不愿过继到别人家里，因此连吃喝都成为了难事。 族里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的族人，不能让人饿死了，坏了书香之族的名声。 只好动员各家接济一下，但作为书香之族，都不擅长持家立业，其他几家人日子也不富庶，接济也有限。 林渊的日子就更加清苦了，但也能勉强度日。 可是他因母亲下世，伤心过度，再者奋发读书又耗了心力，忽一日便晕了过去，幸好被族里给他送菜的人及时发现，寻郎中救了回来。 但族里不能看他再这样下去，就为其商量了一个出路。 让来扬州找林如海收今年宗庙修缮和族学维持费用的族老，带林渊来林如海这里谋个出路，找口饭吃。 想来林如海看在宗族的面子上，既能收下他作个书童什么的，也不用签卖身契约，便不会改了他读书人的身份，不影响他以后科举考试。 也能让这林渊有个出路，同时进一步维系住林如海对宗族的情谊。 如此一来，林渊自食其力，也能接受。 林氏族人却不知，这林渊在那次晕厥过去后，识海中一枚灰扑扑的种子竟然在吸收了他逐渐消散的部分灵魂和天地间一种莫名的能量之后，快速发了芽。 长出了两片瘦弱的嫩芽和一条微乎其微的根须，成为了一株仿佛发育不良的树苗新芽。 之后树苗发出微弱的绿色光芒，融入林渊即将彻底消散的灵魂和虚弱无比的身体。 很快，原本即将消散的灵魂再次强大起来，甚至比林渊昏迷前还强大近一倍。 虚弱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不少，逐渐康健起来。 灵魂和身体恢复后，他便清醒了过来，也让来治病的郎中赢得了一波好口碑。 但醒来后，林渊却无所适从了。 自己不但能内视识海，还在识海里面发现了一株树苗，自己的灵魂仿佛如火苗般飘在树苗旁边。 好诡异！ 这还不算什么。 另外，他还发现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那是一份在蓝星世界二十和二十一世纪生活工作三十多年的清晰记忆。 而且因为这一份记忆量太大，记忆中的性格直接替代了此世的性格。 林渊懵圈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还是蓝星的灵魂被这树苗种子带到了此方世界，记忆沉睡十二年，在这种子发芽时才苏醒过来，与此世灵魂融为一体？ 一切不得而知。 但这也引发了一些后遗症。 比如他突然开始怀念并担心那个世界的家人，不知自己突生事故挂了后，那世的父母会怎样痛苦。 因此常常望着天空发呆，经常不自觉的泪湿脸颊。 好在族人们认为林渊纯孝，无法走出失去母亲的痛苦。 虽然也确实如此，但他们不知林渊怀念思念的对象却多了一家人。 直到族长让族老带他来林如海家里谋生时，他才将重生或者穿越的问题抛至一边，把思念和担心暂搁一旁。 此时，他才震惊的发现这竟是红楼梦的世界。 林如海竟然是他族叔，虽然出了五服，关系已经很远了，但也成为了他前往林府谋生的桥梁。 林黛玉是他堂妹，想起林黛玉的经历和结局，莫名为其多了一份忧心。 尽管从来没见过。 这该死的多愁善感性格，究竟是随了哪一世？ 同时也为这个朝代不是“金钱鼠尾”满天飞的大清而庆幸。 不过震惊也好，多愁善感也好，庆幸也罢，都在前往扬州的舟车劳顿中渐渐沉淀下来。 他有空便研究识海中那株树苗，却并无所获。 但他毫不气馁，他相信这株树苗定会是带他走向巅峰的金手指。 迟早会发现用途。 带着林渊前往扬州的老人，是林氏宗族的族老林愚，字守拙，年轻时曾中过秀才，却没能进一步成就举业，后来失了信心，便放弃了进士之路，到族学里教导小辈读书。 辛勤教学二十多年，在族内颇有威望。 林如海幼年随父亲丁忧回姑苏老家时，曾在林氏宗族住过三年，曾受过林愚的教导。 后来林如海父亲去逝，林如海带家小回宗族安葬林父，便一直住在姑苏老家为父亲守孝，随后其母下世，又为母亲守孝，之后年近三十才参加科举，并一路顺利中了探花。 期间，还在林如海赴京赶考时，由父亲的故交介绍，娶了荣国府的嫡女贾敏。 这也是他三十多岁才中探花做官的原因。 也是他子嗣晚，嫡长女林黛玉方才五岁，他已年近四十的原因所在。 林如海在姑苏老宅住的久，与林氏宗族几家旁系相处不错，也因此在出了五服后，还对宗族几家旁系常有帮衬。 因为有过师生之缘，林愚与林如海关系最好，因此林氏宗族里常请林愚与他沟通宗祠和族学等事宜。 林愚在族内排名老四，林渊一辈的小子称其为四爷爷。 林愚很喜欢林渊的乖巧聪慧和好学上进，也很怜惜林渊的遭遇，在林渊遇到难处后，帮忙最是尽力。 这次带林渊来找林如海，也是林愚主动为林渊找的路子。 因此，林渊对林愚很是感激，对林愚的唠叨毫不反感，认真听取说教。 等了不一会儿，林府正门打开，林如海亲自出门相迎。 看到林愚、林渊两人，林如海满脸笑容迎来：“呵呵，族叔远道而来，还请恕如海迎接来迟之罪！” 林愚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他虽与林如海交情不错，还沾了高一辈分的光，但在林如海进士及第，做了官后，也不敢受他正门亲迎之礼。 因此慌忙回礼：“老朽见过巡盐御史大人，垂垂老朽岂敢让大人出门亲迎，更妄论赎罪之说？着实折煞吾矣！” 林如海上前将林愚扶起，诚挚道：“族叔乃如海族内长辈，又是我幼时师长，自该如海出迎。” “何况族叔之前也不把如海当做外人，在如海双亲下世时，为我操持一众事务，不致我孤苦一人，悲切慌乱之下乱了手脚。” “今如海不过做了一个低微小官，怎就使族叔疏远了？这让如海如何自处？” 看着林如海诚挚的眼光，林愚不由得感动不已：“是老朽的错，老朽思虑过于世俗，如海莫往心里去。” 林如海见林愚释然，不再拘泥于身份差别，便热情的将林愚两人让进府中。 进了院里，林渊被下人带去厢房暂作休息。 林愚却随林如海来到正堂。 分主客坐定，林如海传了茶水，便开口向林愚笑道：“自如海进京赶考，与族叔已有六、七年未见，这次族叔前来府中，定要多住些时日。” 林愚也是一阵唏嘘笑道：“如海三十出头进京赶考，转眼六七年，不但中了探花郎，还娶了荣国府嫡女为妻，生儿育女，人事两周全，实在是前景无限好啊！” “只是莫要过于操劳，伤了身体，我见你这气色可是不太好啊！” 但林如海听了林愚的关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力的张了张嘴，有些萧瑟的回道：“族叔……，说的是！” 林愚年老成精，见如海脸色不对，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如海见林愚询问，终是点点头道：“族叔有所不知，如海本来一切都好，仕途、婚姻本来都顺利，儿女也得一双，长子虽不是嫡出，却也聪明伶俐，却不想去岁意外夭折了，哎，人难全福啊……” 林愚愣了，不想一见面，就戳到人伤口上了。 但不及后悔，便关心劝解道：“三年前，我见你差人回宗族，将子女上了族谱，很为你高兴。却不想不过三年，却出了这等……哎……你要保重身体啊，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希望再添子嗣，切莫因此伤了根本！” 同时，他也理解林如海没将这事传回宗族的原因，夭折之子不入祖坟，更不操办，悲痛之事更没必要传的人尽皆知。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如海勉强笑道：“族叔知晓，我们这一支子嗣一直不昌，到我这一代，竟有香火难继之象啊！” 林愚再劝：“如海，莫要过于悲观，贾氏还年轻，你再多添几房，应是无虑！” 林如海此时已有些认命的释然：“不瞒族叔，贾氏贤惠，却在为我生育长女时伤了身体，这几年一直不能怀胎，便为我纳了几房妾室，希望能为我林家传承血脉。” “却也只添了一子，却又在去年夭折。这三四年，其他妾室毫无动静，想来是我身体有恙，我们这一房怕是难了……” 林愚一时也为如海惆怅，却不知再怎么劝说，只能一味的宽慰：“莫要悲观，天无绝人之路，多找些名医看看，说不定就对症了，切莫忧郁过甚，伤了心脉。” “哪怕最终真无所出，也可招个上门女婿，或者过继一个来养着，不致香火……” 说到这里，林愚忽然想到了什么？ 过继，对了！ 便忙向如海道：“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事。听说常有子嗣艰难的人家，会先收养一个养子，破了子嗣艰难的天命，然后便会有自己的血脉诞生。只是不知这法子到底有用无用？你可曾听过？” 如海听林愚如此说，忽然想到一事，在京都赶考时，听说工部营缮郎秦邦业年逾半百没有子嗣，便抱养了一子一女，后来养子夭折，秦邦业却在年近花甲之时生了自己的骨肉，一时被京都传为奇谈！ 收养子嗣莫不是真能破除子嗣艰难的天命？ 一时之间，林如海仿佛是找到了破除人生困境的良方，连面色都激动的好了几分。 “族叔，收养养子后有了自己血脉的事，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从未往破解命运的方面想过。却是不知到底有这个作用没有？族叔可听说这些人家如愿了吗？” 林愚听如海此问，便回忆起来，却记不真切，迟疑道：“前些年倒是常听人说起这种事，只是有人成了，也有人没成，到底有没有作用，却不好说。” 林愚不敢把话说死。 但对林如海而言，已经足够了，哪怕有一分的希望，他都有试一试的想法。 毕竟明年他就四十了，这子嗣的事，越晚越难。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似秦邦业那般年近花甲还能添子。 只是，他却没有再说下去，收养养子的事还要考虑贾敏的想法，毕竟若是贾敏不愿，强行收养养子，便会致使家宅不宁。 何况贾敏身体一直不好，若因此有了变故，也让他良心不安。 若因此恶了贾家，更是得不偿失。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寻得一个两全之法。 因此便将话语引开：“此事暂且不说，却不知族叔此来所为何事？” 林愚见如海不欲再说子嗣之事，便将宗祠和族学修缮之事说与如海，问其意见。 如海一一答应。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过些许金钱而已，他家几代的积累，岂会在意这些小钱，何况他这官职，本就是个肥差。 即便他廉洁奉公，也有很多额外收入。 且修缮宗祠和族学，也是积德行善之事。 若得祖宗庇佑，说不定就解决了子嗣艰难的问题。 因此，很是主动的表示，资金全由他来解决，定要好好修缮宗祠，建好族学。 然后，林愚说起林渊的事，林如海的心里马上就生起了波澜…… 第2章 选择 不为其他，只为林愚刚给他说了收养子嗣更改命运的事，马上就说带着宗族孤儿送到他府上谋生。 如此巧合之事，即便林如海再忠厚，也不得不多想。 何况他探花及第，得天子看重，本就是个心思聪慧之人。 加之子嗣和家族继承问题又就是最能触及他内心的事。 似今日，他开正门相迎林愚，虽然理由很充足。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无子。 他家这一支，在他百年之后，说不得还得宗族之人供应香火。 这也是他对宗祠、族学极为上心的根本原因。 对已经出了五服的族人们多有照顾，也是为此。 因此，听林愚说及林渊之事，他想的多了一些。 难不成宗族旁系听说了他幼儿夭折，子嗣艰难的事情后，有谋他家业之意？ 这天底下，吃绝户的事可不少。 因此，林如海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开始盘算林愚的话和送宗族孤儿上门的事。 好在他很快便想透彻了。 若真的不能有血脉子嗣，那便确实只有收养子嗣和招婿上门两条路能选择了。 如果收养子嗣可以破除血脉子嗣艰难的命运，倒也不是不可接受。 何况，还有秦邦业收养养子改命，致使养子夭折的前例在，更加不用担心会便宜了外人。 毕竟，没有天灾，还可以有人祸。 若真有那么一天，有人欺负到了他的头上，有些事情，他也不是不能做。 想到这里，他便放下心来。 笑吟吟的令人去叫林渊过来见一见。 林愚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话落，便也发现了不妥。 只是后知后觉，这种事情又不好解释，便只能频频喝茶遮挡尴尬。 此时见林如海笑着让人去叫林渊，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如海笑道：“族叔莫要多想，您既然带族侄儿来了府上，我自无不管的道理。” “按说府里不缺他一口饭吃，又是自家侄子，且住在府里读书便是。” “只是你说这孩子性格要强，让他闲吃闲住，恐他不愿。因此便叫来看看，看他适合做点什么事情，不然与他性子不合，他在府里也不自在。” 林渊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听到这些话，定当后悔莫及。 之前不愿，那是年幼，不懂事！ 毕竟年幼的时候能拿脸面当饭吃！ 如今，他蓝星记忆觉醒，性格成熟，对于白吃白住的事，“勉强”还是能同意的。 林愚听林如海这样说，便连忙说道：“应当如此。这孩子虽然不过十二岁，但却是个读书向学的好料子，在族学历次考核都名列前茅，案头书几上的活计也熟，字写的也周正，做个书童应该不差。” 林愚匆忙应对。 为了消除林如海的疑虑，表明没有要把林渊过继给其为子的意思，甚至连林渊的工作意图都说了出来。 不待林如海答话，林渊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正堂，规规矩矩的给林如海行了一礼。 口中称道：“小子林渊见过大人。” 林如海在门外初见林渊时，只觉得这孩子长的清俊漂亮，充满灵性，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听林愚说这孩子是二门里林如初家的孩子。 他在姑苏老家时，和林如初交往不多，只知道林如初比他还小上几岁，相貌出众，可惜做学问喜欢标新立异、剑走偏锋。 幼时很得人称道，认为他有做学问的灵性。 却不想，待其长大，他的那些奇思异论却很难得到别人认同了，成了离经叛道之言。 这让他天天郁郁寡欢，不喜欢和人交往。 也因此科举之途坎坷，连个秀才也没考中。 他自己走的是中庸的路子，虽然也不认同林如初的很多观点，但也不曾锋芒相对，只是少有交往。 刚刚听说林如初早已下世，还很是惊讶，算起来在他前往京城不久就没了。 几年之后，林如初妻子也不在了，只留下林渊这个孩子，孤苦无依。 不由得一阵唏嘘。 这二门也是人脉不旺啊！ 知其身世，加之内心里难免还有些挑选养子的意识。 此时再看林渊，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林如海便又多了一分怜惜。 见他恭敬行礼，便拉他起来到：“渊儿，我们同族，不是外人，我和你父亲同辈，在府里我们叔侄相称便是。” “是，族叔。”林渊从善如流。 叫叔好啊，叫叔了，自己便是这府里小半个主子了，奴才们也能高看自己一眼，少受点龌龊气。 而且四爷爷只是不让自己摆架子，没说不让攀亲戚，叔侄相称可不就拉近林如海和宗族的关系了吗？ 林如海见其乖巧，便笑着道：“我有意让你府里住下，不理琐事，专心读书，以备将来科考，你觉得如何？” 林渊心想自是很好，但面皮终究不如他想的那么厚。 至少不能别人一说，自己就同意白吃白住。 至少还得主人再让一让才好答应。 皇帝登基那么大的诱惑，还要三请三让呢！ 既得实惠，还得了口碑。 自己这点小利益，说什么也不能一让就同意啊，否则太没格调了。 林渊略一思索，便沉稳答道：“族叔容禀，侄儿读易经，见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渊虽年少，却深以为然，唯恐耽于逸乐，失了进取之心，决意接受磨砺，锻造自我。为此曾做两言自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吾意……” “好句！” “好诗！” 不待林渊说完，林如海和林愚便称赞的打断林渊的话。 尤其林如海更是紧接着说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嗯，不错！你虽年少，却确实读出了一些东西，这两句诗很好。” “诗以言志，既然你志向如此，便遂了你的心意，在府中做个书童吧！如此也不耽搁你读书，磨砺剑锋，酝酿花香！” 呃……不按套路出牌？ 说好的三请三让呢？ 是我推辞的太有道理？ 还是您太没诚意？ 我收回推辞的话行不行？ “呃……是，族叔，侄儿定当本本分分做好事务。”林渊及时收回跑偏的念头回道。 林如海微笑点头。 心里却暗笑：臭小子，给老夫玩心眼！正等你推辞呢！ 如此正好试试宗族的反应，看你到底所为何来。 这时林愚也叮嘱道：“渊小子，既然领了差事，便当谨记本分，做好事情。” 林渊再次点头称是。 林如海见林愚如此郑重，便笑着宽解道：“族叔无需如此，说是书童，却并无多少活计。如今我公务繁忙，少有时间读书。倒是几月前给小女黛玉聘请了一位先生，教些四书五经，可以让渊儿跟着学一学，顺便照看一下妹妹。” 其实，林如海有自己的书童，自小伴他读书，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如今年龄渐大，腿脚不再轻便，便在林府里做了前院管事。 倒是推荐他儿子跟在林如海身边跑腿，还算得力，但也不算书童。 做了官，事务繁杂，却难以静下心来读书了。 因此，林如海也没有换人的打算。 所以，即便给了林渊一个书童的职事，但也不过虚挂而已，既无奴籍，也无明确的服务对象。 至于林黛玉，女孩子可没有配书童的惯例。 所以，林渊是顶着书童的名头，做了伴读的活。 嗯？识海之树有动静！ 林渊忽然发现，此时自己识海中的那株树苗微微摇晃，竟从无尽虚空中汲取来丝丝缕缕的金色能量。 树苗肉眼可见的成长，瞬间便长至一寸来高，牙签般的树干中，有一根银色光线闪烁，通向叶脉，很是神异。 两片叶瓣也长大了许多，有了小孩指甲大小，嫩绿的叶片上泛起点点星辉，神妙莫测。 根须也长了许多，但却不知具体长度，因为根须半寸以下，都没入了虚空，不知扎到了哪里。 露出来的些许根须上灰色气流流转，玄奥异常。 但只一瞬间，树苗便停止了生长，却是那种金色能量没有了。 此时树苗弥漫出丝丝缕缕的绿光，迅速融入他的灵魂和身体。 那火苗般的灵魂瞬间凝实不少，头脑变的更加清晰。 身体仿佛被一道温润的暖流滋润，几日的舟车劳顿之感瞬间消失，感觉强壮不少。 随着变化，林渊一阵明悟，因为自己改变了这世界的一丝命运轨迹，天道发生了些微紊乱，这树苗便趁机窃取了一缕世界本源之力。 在吸收后炼化后，还反馈给他一些。 所以，自己在红楼梦世界的原本故事线里，是没有来林如海这里吗？ 应该是了！ 或许在上次晕倒就挂了！ 也许就是因为那次没挂，才改变命运，激活了识海中的种子，让它破壳发芽！ 这树苗能盗取天地本源？ 貌似很厉害啊！ 但改变世界命运轨迹，导致天道紊乱应该是取死之道吧？ 应该吧？ 不应该吧！ 穿越者干的不就是这些事吗？ 林渊慌了！ 但林渊知道，当前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便强行收摄心神，恢复神态。 自己的秘密岂能随意让人知道？ 好在林如海正和林愚说话，没留意这一瞬间林渊的变化。 只听林愚感激点头称是，对着林如海感激道：“如此这般，我便替如初那孩子谢谢你了，他走的早，却要你费心了。” “族叔莫要见外，同宗同族的，能叫我一声叔，便不是外人，你且放心吧。” 林如海又为林渊安排了住处，就在前院书房隔壁，那里本就是留给书童的住处。 在林如海来扬州置办了这座宅子后，便一直空着，如今正好给林渊住了。 那书房其实是林如海接待访客的会客室。 毕竟不是所有访客都能被引入正堂接待的。 …… 第3章 初见林黛玉 安置好林渊，林如海好好招待了一番林愚，林渊跟着吃了两顿好的，大感神清气爽。 第二日一早，林愚便辞别林如海，返回姑苏老家了。 走之前，又好好叮嘱了林渊一番。 林渊看着老人渐行渐远，不由得一阵心酸。 芸芸众生路，处处离别伤！ 等看不见林愚的背影，林如海便招呼林渊一声，自行去了巡盐御史衙门。 林渊回转前院，便晃着前去黛玉学习之处。 黛玉是女孩，不方便经常往前院跑。贾雨村是男子，也不适合常待在后院，林如海便在中院选了东厢一间屋子做了书舍，供黛玉读书学习。 因为贾敏抱恙，昨日林渊并未去后院拜见，因此他还未见过贾敏和林黛玉。 待其来到书舍，看到一个女娃娃坐在里面，手里捧着一卷书册，看的津津有味。 这女娃娃看着四五岁的样子，放在蓝星二十一世纪，这么大的孩子估计还没上幼儿园大班。 可这女孩竟然伏案读着一卷厚厚的书册。 由于低着头，林渊没能看清她的样子，但小小的人儿却自有一股幽雅娴静的气质。 让林渊大为惊奇，不愧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 他未贸然出声，只是缓步走过去，想看看女孩在看什么书。 但并未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惊醒了女孩，她抬头蹙眉打量了一眼来人。 见是一个清俊漂亮的大男孩，十来岁的年纪，一身洗的发白的青布衣却并未让其有自卑寒酸之感。 此时，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黛玉只一眼便知道来人定是爹爹提到的族兄林渊，来此同她一起读书。 便落落大方的盈盈站起，准备见礼。 这时林渊走了过来，才看清林妹妹的样子，小娃娃粉粉嫩嫩，眉目如画，仿佛漫画中走出的瓷娃娃，却偏偏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虽然略显瘦弱，但钟毓灵秀，当前还没有一副病西施的样子。 林渊虽然惊奇小黛玉的漂亮，但却并未失礼，率先一礼道：“林渊见过姑娘。” 小林黛玉盈盈回了一礼道：“黛玉见过林渊哥哥，哥哥莫要多礼！爹爹说我们是一家人，兄妹相称即可。” 林渊见此，自然欣然允诺。 自蓝星记忆苏醒，发现了识海之树，心中底气就足了起来，完全没有自卑自贱的兴趣。 别人给他体面，他自然要接住。 因此自然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黛玉。黛玉怎么一人在此，侍女下人们都去了哪里？” “哥哥，我来读书时，为免打扰，便只留雪雁、清月两个丫鬟在身边伴读。刚才我来时，忘了给哥哥准备笔墨，便令雪雁回去取来。清月去请先生了。” 黛玉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好奇的看着林渊。 昨晚林如海回到后院，与贾敏说起林渊前来府上之事，但却未提养子一事。 一是尚未拿定主意，即便要抱养继子，也不一定便是林渊。 二是贾敏尚在病中，不愿让她烦心，再伤精神。 因此只说了族内孤儿被族老托来府上，让他安排了书童职事，陪黛玉读书，给口饭吃。 贾敏身体不济，不关心这些小事，只是嘱托：年幼无妨，过几年便要避嫌了，便不再多问。 林如海又给她说了些林渊家的情况，让旁边的小黛玉觉得这个从未蒙面的族兄挺可怜。 但因为有了一个族兄来陪她读书，倒令她生出些许期待。 毕竟她自小孤单，唯一的庶弟也在去年夭折了，更加缺乏同伴。 因此才会生出些许期待来。 早上来到书舍，发现只有自己一套笔墨纸砚后，为了不让新来的族兄尴尬，便令雪雁回去再取一套。 “那便谢谢黛玉，我来时看你正在读书，不知读的什么书？” 林渊有些好奇，他知道林黛玉六岁进贾府时，便已读通了四书。 妥妥的超级天才！ 要知道，童试三关主要就是考四书，童试三关都过了便是秀才。 秀才便相当于大学毕业生了，虽然还没有从政的资格，但已经能当教书先生了。 下一步举人，就相当于考编上岸了，已经能当官了。 至于进士，那就相当于名校研究生博士学位毕业考上编制，一入职级起码就是正科或者副处级。 所以，林黛玉六岁读通四书，起码也是高中毕业生或在本科在读的水平了。 不是超级天才是什么？ 很多小孩，这个年龄还认不得几个字呢！ 所以不能怪林渊好奇！ “我正在读《孟子》，刚学此书，但感觉比《大学》《论语》更加有趣，因此有些入了神。” 我去！ 林渊暗暗心惊！ 四书中，先学《大学》，然后是《论语》，下来才学《孟子》，最后学《中庸》。 昨天听说，贾雨村来府中授学不到三个月，不想林黛玉竟已开始学《孟子》，应当是林如海或者贾敏之前就教过。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妥妥的天才了。 林渊自己也不过把《孟子》刚刚学过关，才开始学《中庸》。 他这速度，已经令族中惊讶了，认为极有读书天资。 然而在这里，却很快就会被五岁的黛玉小姑娘追上。 这…… 林渊的压力瞬间来了！ 真是的，小姑娘家家的，读书这么用心干什么？ 孩子的童趣都没有了，定要把她引入正轨才是。 孩子嘛，还是要享受童年美好时光的。 然而脸上却依然笑着道： “黛玉真厉害，竟然开始学《孟子》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们一起探讨。” “好的，哥哥，不知哥哥读了哪些书？” “呃……” 林渊有些不好回答，明明自己读书不差，此时却有些无法说出口了。 人比人得死啊！ 我该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格物致知、文理齐修，还是告诉她自己刚学完孟子？ 正为难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些笔墨纸砚。 看见林渊，微一诧异，小脸便红了起来。 她绕过林渊，来到林黛玉旁边小声道：“姑娘，笔墨纸砚取来了！” 林黛玉绝对是聪慧的，见林渊迟疑，刚好雪雁提来了东西，便不再问林渊的学习进度。 接过篮子，将笔墨纸砚摆在旁边的桌子上，微笑道： “哥哥便在这里读书，这书舍里四书五经都有，还有一些儒家经典古本，你自行取用。如果还有其他需要，莫要见外，说给雪雁，让她取来。” 林渊看她小主人一般，安排的妥当，不由又是一番惊奇。 慌忙点头称是，到那书桌旁坐下！ 此时的林妹妹娇俏自信，完全不似进贾府后的谨慎敏感，乃至之后的忧郁压抑、尖酸刻薄性格更是毫无踪影。 她父母此时依然健在，她还是被父母疼爱的宝贝闺女，还是林府中尊贵的姑娘。 因此，心思性格上与后来的她格外不同。 但据原著中所述，贾雨村来林府堪堪不过一载光阴，贾敏便一病而终。 所以，这小仙子一般的女孩还能开心成长几个月？ 想到这里，林渊不由的一阵怜惜！ 不一会儿，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小丫鬟便走进了书舍。 原来，林黛玉体弱，贾敏也经常生病，加之林黛玉是姑娘，无科举压力，所以上课时间很随意。 当林黛玉能上课时，便差丫鬟去前院请贾雨村。 上午若过了辰时、下午过了未时不请，便可自行安排。 所以贾雨村的工作很是轻松随意。 林渊抬眼望去，发现这贾雨村果然相貌堂堂，虽然被罢了官，却毫无意气消沉之态。 只是人品不好，不是可交之人。 林渊打量贾雨村之时，贾雨村也在打量林渊。 他昨晚便听林如海说了林渊之事，今日初见，自是好好打量一番。 林渊不卑不亢的站起来，朝着贾雨村施了一礼：“林渊见过先生。” 贾雨村略一颔首：“嗯！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以后你且在这里伴读，或跟学或自学皆可，不懂之处课下问我，学成多少皆由你自己。” 黛玉跟着贾雨村学习，只勉强称得上一声女学生，因为读书人不收女子为弟子。 至于林渊，作为伴读，更称不上是贾雨村的弟子。 如此，倒让林渊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和贾雨村扯上多余的关系。 若有机会，说不得还得踩上一脚。 但不得不说，老贾不愧是进士，确实有真才实学，讲起《孟子》，比起族学里的夫子要强上很多。 林渊之前在族学里学过，但老贾此时讲来，深入浅出，角度周全，让林渊有不少新收获。 更让林渊惬意的是，贾雨村从不提问，不提问林黛玉，更不提问林渊在内的三个伴读。 他自顾自的讲，几人自顾自的听，谁也不打搅谁。 下课后，无问也无答，各自离开。 林黛玉冰雪聪明，可能是完全听得懂，说不定还能举一反三。 林渊是前世今生的记忆加持，有自己的认识，但不便多说。 而且识海之树对身体精神强化之后，他思维更加敏捷、理解能力增加，加之已经学过，因此也能听懂。 雪雁、清月两人则是无心读书，心思都在关心照顾林黛玉那里。 结果就很和谐。 氛围很安逸。 贾雨村走时，也不过巳时末。 但黛玉小丫头惦记贾敏的身体，也马上回后院去了。 林渊闲来无事，便闲逛着去找下人们的食堂。 大灶吃饭的事，他有蓝星的经验，绝对越早越好，晚了就只能喝汤了。 他这前几顿，都是陪着林如海、林愚吃的。 但今天一早，林愚走了，他也便要进入自己的角色。 哪里还能去跟林如海一起吃饭？ 况且没了应酬，林如海十有八九要去后院跟贾敏或者某个妾室吃饭。 他怎能跟去？ 何况，在蓝星的网上，很多人猜测林如海后来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毒死的。 所以，他也不敢去蹭饭，搞不好就蹭到毒药了。 所以，下人们的食堂就挺好，油水可能不多，但胜在安全。 食堂很好找，随便一问就找到了。 来到灶上，饭还没好。 林渊转到后厨，介绍了一下自己是新来的书童，便在刻意结识下，认识了后厨的一伙人。 做饭的人不能得罪，否则轻的被抖勺，重的能要命，不轻不重的也能被埋汰死。 而书童是跟在老爷、小姐身边伺候的，相当于主子的一只耳朵。 相对而言，一般人也无人愿意得罪。 所以，两方存心结交下，很快便熟络起来。 林渊在灶上忙不开时，甚至还主动上前要求帮忙。 结果就捞到了一个宰鱼的活。 江南鱼米之乡，鱼肉在肉类中相对廉价。 所以在林府，鱼肉才是下人们能够常吃到的肉。 林渊前世没少下厨，宰鱼对他来说并不难，难的是这年头可没有花样繁多的洗浴用品，宰鱼会惹的一身腥，不好解决。 这也是其他人不愿干的原因，宰一回鱼，身上能腥几天。 林渊有心不干，可如此一来，再想与做饭的师傅们打好关系便难了。 只好硬着头皮上。 好在他如今力气变大很多，即便比不上成年人也应该相差不大，他轻松的拎起大的那条，横起刀面，手起刀落，啪的一下，便拍死了。 嗯？ 识海之树有动静…… 第4章 新的能量来源 在拍死那条鱼的时候，识海之树竟然吸收到些微能量，淬炼转化后还反馈给他一丝。 同时，还多了一丝明悟。 那些微能量是鱼的生命力！ 这是杀怪升级的路子？ 林渊有些愣神，这树怎么还有系统流的属性。 这是不准备让他读书当文人了？ 战场厮杀或者市场屠夫更适合他呗？ 如此岂不可惜了他这副读书人的好皮囊？ “渊哥儿，动作麻利些，等鱼下锅呢，耽误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后厨掌勺的见林渊一刀下去，便迟迟不动了，便开始催促。 “好的，马上！”林渊迅速除鳞去腮，掏去内脏，一副杀鱼行家的样子。 人生路不着急决定，吃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三四条大青鱼。 让后厨几人眼前一亮，只赞林渊是个帮厨的好料子。 掌勺的师傅也是个麻利的，煎炸烹煮，顺手拈来。 很快便弄好了饭菜，下人们吃饭不讲究，所以饭菜看着不怎么样，但闻着倒是挺香。 掌勺的师傅直接便给林渊堆了一大碗，鱼多蔬菜少。 这就是帮厨的好处。 林渊颇为期待的尝了一口，竟然还不错，比预想的要好吃。 掌勺的师傅姓张，伙房里的几人叫他张大头，是前院仆役里厨艺最好的，做的大锅菜很是不错。 林渊胃口大开，大米饭浇鱼汤，绝了。 吃完感觉不够，便又添了一碗，只把肚皮吃的溜圆。 张大头见状，得意一笑：“渊哥儿，大头哥这手艺不差吧？” 林渊这时也颇会来事，满脸笑赞道：“大头哥这手艺不一般，做的菜能比上外面酒楼的了。” 张大头来了兴趣，得意道：“渊哥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江南居大厨蒋师傅的弟子，若不是掌柜的不是东西，我已经在那儿掌勺了，改天哥好好给你露一手！” 这时，去外面给仆役们分饭的几人回来了，听到张大头吹牛，马上就有人拆台。 瘦高的李柱子跟大头玩的好，拆台也积极：“渊哥儿，你别听大头胡吹，他不过在江南居后厨洗了两个月的菜，空暇间偷瞄了几眼蒋师傅做菜，便因为干活偷懒，被掌柜的撵了出来，哪来的机会掌勺？” 大头马上不服了：“嘿，我说你个傻柱子，你能耐你怎么不来掌勺呢，跟我这儿打什么下手？” 顿时后厨便闹成一团。 林渊心里惦记着识海树苗的新功能，而且后厨里的玩笑，也不是他一个刚来的孩子方便参与的，便告罪一声，快步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准备好好谋划一番，这新发现的功能跟他之前的想法有些冲突。 如果走读书科举的路子，实在有些浪费这个新功能了。 但选择战场拼杀的路子也不合时宜。 不是他对从武有什么偏见，只是因为年龄太小，还不到参军的年龄。 尤其当前边境相对平稳，没有大规模征兵的情况下，这条路几年内都无法走通。 而改变身边人命运的事，他也心存畏惧，生怕忽然劈来一道天罚之雷，把他灰灰了去。 如此一番比较，好像杀怪升级的路子更安全一些，也更容易实现。 所以只能当屠夫吗？ 或者猎户？ 但跑到红楼当屠夫，这路走的也太偏了吧？ 思来想去，林渊想的头晕脑胀，也没个明确的思路。 只好暂时放下。 想不通的事情便等等再想。 先试试这方天地的天道灵不灵，别一不小心惹出天谴、天罚，把自己灰灰了。 下午，早早的来到学舍，林渊见黛玉小妹子还没来，便开始准备自己的“试天”计划。 名字高大上，实际操作却很简单。 他在白纸上先写好“0、1、2、3、4、5、6、7、8、9……”等数字，然后是加减法，乘法口诀等原世界的小学数学知识，然后便静等黛玉小丫头前来上课。 之所以选数学，是因为这方世界也早有了算学知识，而且这些阿拉伯数字也早就传过来了，只是在这汉字世界中并未得到推广，不为人知罢了。 这样，即便引导黛玉妹子用数字、学数学，也并不突兀。 林渊罗列完小学知识，便静等黛玉。 不过转眼功夫，黛玉便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 见着林渊，黛玉乖巧的向林渊问好，林渊赶紧回礼。 这小小孩子愣是学了一身的礼节，完全没有小孩子该有的活泼与天真。 林渊心中叹息，这大家闺秀也有大家闺秀的不容易。 有着黛玉的态度在前，雪雁、清月两个小丫头也与他这个已经出了五服的堂少爷见了礼。 之后，清月便准备去请贾雨村来上课，却被林渊阻止了。 “清月姑娘且稍等片刻，待我与黛玉商量一下，若不合适再去请先生也不迟。” 听他如此说，黛玉三人很是好奇。 林渊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曾学过数、理、化三门知识，颇为有趣，黛玉想不想了解一下？” 黛玉听闻林渊这样说，也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数、理、化？我曾听说过算学，应与哥哥说的数有关系，至于理、化，倒是不曾听过，哥哥可说与我们听。” 林渊见此，微微一笑，便转身取过刚刚写下的小学数学知识概要，放在黛玉面前的小桌子上。 雪雁、清月两个小丫头也好奇的凑过去看。 但三人却慢慢的都蹙起眉头，只见这白纸上面写满了奇怪的符号，连些许汉字也是顺序颠倒。 林渊早知如此，便笑着解说到：“这便是初级数学，这第一行的十个符号由古天竺人创造出来的，分别代表着零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十个数字，这十个数字可组合成无穷数字，便于计算，利于民生，但为了便于书写，只能从右向左写……” 刚一开始三人还觉得平平无奇，除了感觉是由外邦传入有些稀奇外，觉得并无奇特之处，但当林渊介绍到加、减、乘、除公式和简单应用后，三人却慢慢的觉得有趣起来。 不知不觉，半天时间过去，林渊识海中的树苗丝丝缕缕的吸收了一些世界本源，甚至比林如海收他入府时还多一些，他火苗般的灵魂和身体再次强壮一些。 比较明显的是，他火焰般的灵魂好似凝实了一些，他的头脑思路更加清晰。 同时，令林渊高兴的是，天道并无任何反应，更没有晴天霹雳什么的。 他的心不由的踏实了一些。 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天道好似也就那样啊！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方天道完全不在意他这比细菌还小的蝼蚁的折腾，所以被无视了。 或者是这方天道根本没有产生意志，根本不会对命运齿轮的些许变化产生什么反应。 等他再试上几次，如果还是毫无动静，那他就彻底放心了。 眼见夕阳西下，林渊也停止了数学讲解，向黛玉微笑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先介绍到这里，如果黛玉感兴趣，我们明日下午再接着讲。” 黛玉笑道：“好的哥哥，虽然只是听哥哥讲了一些粗浅的基础知识，但我依然觉得这数学很是有趣，也不知理、化两门学问又是什么样子？应该也很有趣。不如以后我们上午听贾先生授课，下午便劳烦哥哥为我传授数、理、化的学问怎么样？只是如此一来，便会耽误哥哥做学问了。” 林渊见黛玉如此说，便笑着说：“无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数、理、化可以验证助益圣人之学，正是我选取的进学之路！” 黛玉此时尚未有丧母和寄人篱下的经历，因此开朗自信许多，便不推脱，微笑着答应下来：“如此便这样定下，黛玉先谢过哥哥。” 下学后，黛玉回转后院，将林渊所教的数学说与林如海和贾敏听。 两人虽然感觉稀奇，但并未上心，林如海倒是好奇林渊从何处学得数理化，他知族学中之前并无教此类学问的，但因为当前人们并不重视这类学问，便也并不上心。 只是准备寻得时间，要劝说林渊不能把过多精力放在这等偏门学问上，以防耽误了圣人学问。 不过因为数学能教人计算，对黛玉成年后管家有用，倒是颇为鼓励黛玉学数学。 这边林渊出了学舍并未去前院的伙房吃饭，反倒是急匆匆出了林府，找人询问了药铺所在，去购买了一块硝石、一块磁石。 这时代，磁石和硝石都是常用的中药，倒是很好买。 也幸亏林愚走时给他留了一百文钱，不然他的理化开蒙就不好讲了。 但如此一来，一百文钱也就剩下十三文了。 回到林府，堪堪赶上前院伙房开饭，但因为没有帮厨，他不好意思去后厨，便跟着仆役们一起在前院领了饭，一碗稀粥，一个薄饼，一份咸菜。 纵使这样，也是林如海的恩德，很多穷苦人家在这年代还只能保证一日两餐，晚饭是不吃的。 即便如此，也难保证天天有饭吃，刘姥姥第一次进贾府，便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前去讨好处的。 林渊不是没吃过苦的人，所以并未抱怨什么，领了饭蹲在墙角大口开吃，很快便吃干抹净，转回自己的住处。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他屋里也没有蜡烛和油灯，必须早早的收拾好，以免摸黑。 好在正是九月的天，气温还很高，他从屋外西侧的大缸中舀了水，试了试水温，准备待天黑定了用来洗澡。 那大缸平时装满了水，主要是在火灾发生时用来灭火的，被称为太平缸。 古代大户人家里，隔不远就会放个这样的太平缸，为了水质不坏，也会经常换水。 林渊偷懒，不想去水井提水，便就近用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林渊快速的用准备好的水冲洗一番，瞬间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躺在床上，他先是仔细感受了一番身体的变化，强壮了不少，应该不比普通成年人的力气小多少了，但没具体试过，不好下结论。 然后内视识海，豆芽菜般的小树苗貌似长大了些许，那两片瘦弱的叶瓣也大了一些，根须也强壮了一些，火苗般的灵魂壮大了一些。 形势向好！ 林渊心中美滋滋的。 然后便思索着硝石和磁石的用法，慢慢的便睡了过去。 一夜清梦了无痕。 第二日，天不亮，林渊便爬了起来，随着身体变化，他的睡眠少了，早早便醒了，在床上躺不住，便摸索着穿了衣服，却忽然发现一些异样…… 第5章 太极拳 衣服有些短了！ 虽然看不见，但这单衣穿身上，他明显感觉短了两公分，分明是长个了。 当然，十来岁的孩子长个不是问题，不长才不对，但就是长的太快了。 人又不是竹笋，怎么一夜之间就能有明显的长高呢？ 昨天还合身的衣服，今天就短了？ 林如海和林黛玉发现了，会不会觉得他在卖惨？还是可怜他衣不蔽体？ 林渊无语，但也没有办法。 想来必然是识海中的那棵树苗的锅。 偏偏他带的几身衣服都差不多长短，换无可换。 没有办法，便随他去吧！ 林渊干脆便短着穿，刚好凉快，而且书生的衣服短了也不会露肚子，不至于落个登徒子的名声。 误会也好，可怜也罢，无可奈何的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想到此处，自然释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竟也能隐隐绰绰的看到东西了。 或许是眼睛适应了黑暗。 但他懒得多想，直接便开门来到院里。 天明前的星星格外明亮，清晨的风也格外凉爽。 他摆开架势，缓缓打了一套太极拳，这是他前世上大学时，跟体育教员学的，听说是其祖上从武当山学来的，却不知真假。 但前世练了几个月，也没练出什么名堂，后来便不再练了。 此时，升起兴趣打上一趟，活动身体。 忽然觉得这练太极拳，比挽起袖子裤腿去跑跑跳跳的逼格高多了。 配着自己书生长袍的形象，大袖翩翩的，颇有些仙气飘飘的感觉。 兴趣一起，当即便再来一遍。 打第一遍时，他还颇为生疏，等开始打第二遍时，便已熟练多了。 而且不知为何，此时打起这套拳，有种颇为舒畅的感觉。 不知不觉，便连着打了两三遍，让他很有种神清气爽、浑身通泰的舒爽。 他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套太极拳还真有点东西？当真是武当山上传下来的真武学？ 可他前世不过请了教员半条龙，教员怎么可能教他厉害的东西？ 何况体育教员自己也没练出什么名堂，酒后在大街上干仗，使得也是王八拳，还被街上的小混混揍的鼻青脸肿的。 也就摆个架势装13的时候有种唬人的高人气度。 林渊前世还曾后悔自己被骗了半条龙的花费！ 想到这里，林渊突然记起，前世教员教他太极拳时，还真给他打印过内气口诀和行功图。 还说这太极拳内气功法动静皆可修，不需要特定姿势，只需按照行功图所示观想行气即可，不怕走火入魔。 他还专门上网搜过，和网上流传的确实不一样，感觉深奥多了。 但他前世照着内气口诀和行功图练了个把月，动也试过、静也试过，各种姿势都试过，却毫无所得，以为只是故弄玄虚，糊弄人的东西，便不再练了，之后只是练拳，至少拳法的动作既好看又唬人，慢慢的也就把那劳什子内气口诀和行功图都忘掉了。 再后来，练了几个月的太极拳拳法，也没能坚持练下去。 之后走上社会，回想起这段往事，还曾为自己中二的武侠梦自嘲过。 想起教员说的不会走火入魔，还经常能让自己笑出声，这内气功法可不是不怕走火入魔吗？ 因为根本没吊用。 他练功练拳的事，也成了后来同学聚会时的笑料之一。 但不曾想，这一世打起太极拳，竟然有种格外不同的感觉。 这让他的内心激动起来。 他可是知道，这方红楼梦世界真的有神仙，这充分说明这方世界是能够修炼的。 若是这太极拳是真的，那他便又多了一项变强的手段。 而且，他因为前些天记忆苏醒，前世那些被遗忘的记忆重新被翻出来，他此时能够清晰的记得这套拳法的内气口诀和行功路线。 想到这里，林渊哪里还能等，迫不及待的返回屋里，关好门，在床上盘膝坐好，按照前世记忆里的内气功法试着修炼起来。 之所以盘膝，那是因为他很在意，不自觉的便选择了潜意识里最郑重的方式。 而且如今他能内视，更是事半功倍。 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不一会儿，他便发现，随着自己的观想，从天地之中，泛起丝丝缕缕的氤氲之气涌入他的身体。 但不待他的身体和经脉吸收，他识海中的那株树苗竟然摇动叶片，把这些氤氲之气全部吸收了过去。 这让林渊心中一惊：“虎口夺食？TMD……” 但还不待林渊发火，那瘦弱的叶片中竟然反馈出丝丝紫色的气流，涌入他的经脉，并按照他的引导流动。 随着天地之间的氤氲之气不断涌入他的身体，被树苗吸收，树苗也在不停的反馈紫色气流。 但反馈出的紫色气流明显比他吸收的氤氲之气要少很多，十分之一不到。 “树苗贪了我吸收来的氤氲之气！”这是林渊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林渊发现，这紫色气流比他吸收来的氤氲之气貌似要高级不少，至少看着就高贵很多。 便不再纠结，因为他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但相比树苗窃取世界本源时的快速成长，和吸收生命之力时的动静变化，这吸收氤氲之气时，动静很小，基本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看来，氤氲之气相比世界本源和生命之力的品质要低级不少。 排个顺序的话，那就是世界本源的品质最高，生命之力的品质要弱不少，氤氲之气的品质更弱。 就是不知道树苗反馈的绿色光点和紫色气流那个级别高？ 这个不好比较。 随后，他停下了修炼，兴奋的走出屋子，准备试试一边打拳，一边修炼功法。 却不想，效果更胜静修，效率几乎翻倍。 只是没等他修炼多久，天便慢慢亮了，而且从院里走过了一个人，直朝着而来。 他匆匆停了练拳，看向来人。 正是跟着林如海跑腿的长随宋清河，林渊刚来时便见过，还曾引着他了解院里各处情况。 因此便扬声笑问：“宋大哥怎的起这么早？老爷应该还不曾起来吧？” 宋清河笑道：“渊哥儿，你有所不知，老爷公务繁忙，每日起的颇早，此时业已起来了。前两日为招待你和族老，他才趁机多休息一些时间。” 林渊惊异，没想到林如海如此勤政，如此说来，贾敏去世后送林黛玉去贾府也确实是无奈之举。 宋清河见林渊惊讶，便笑道：“大人勤政，你以后便知。太太昨日身体见好，老爷说令你今日一早前去见过，我便过来叫你，却不想打扰了渊哥儿练拳。” “我随便活动一下身体，算不得打拳，请宋大哥稍等，我略微漱洗一番，便随你前去拜见太太。”林渊不愿多说太极拳的事，便随口应付过去，去太平缸旁提起一只水桶去打水洗漱。 宋清河也觉得林渊那软绵绵的拳法，虽然好看，但没什么力道，就是小孩子的玩闹的把戏，也不在意。 林渊快速漱洗一番，然后朝着水面打量一番，嗯……确实是个英俊帅气的美少年。 温润如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净、清雅的气息。 林渊心中很是满意，差点便脱口赞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在及时忍住了。 宋清河看到林渊漱洗过的样子，心中惊的一阵失神。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怎么感觉一天比一天好看，好邪门！”他嘀咕着赶紧转开视线，不敢多看。 待林渊放下水桶，便跟着宋清河前往后院去见贾敏。 来到后院贾敏住处，门口的丫鬟入屋禀报后，便带他进了屋。 林如海也在这里，正陪着一个端庄优雅的妇人说话。 妇人看样子不过30左右，样貌姣好，肤若凝脂，风姿绰约，只是气色不太好。 应该便是黛玉之母贾敏无疑。 林渊恭敬的上前行了一个晚辈礼，嘴中恭敬道：“小子林渊见过老爷、太太，进府两日，今天方才来拜见太太，还请太太莫要见怪。” 林如海见他称呼客气，知是这小子初次见贾敏，不愿贸然攀亲之故，心中更添一份好感，却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 贾敏初次见林渊，只觉得这个小哥儿长的甚是漂亮，明明穿着一袭旧衣，却偏偏透着一种干净透彻、清雅自然的气息，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 她曾听贾母来信说，自己侄儿宝玉生的很是漂亮，却不知比起眼前的林渊如何？ 她心里自然的便升起一阵好感。 正常人哪有不喜欢美好事物的呢？ 所以，帅气的男人撩妹那叫风流，长的丑的撩妹叫流氓。 荣国府出来的贾敏更是妥妥的外貌协会会员，她不自觉的便微笑道：“好好，渊哥儿不必多礼，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见我喊一声婶子便好，太太那是外人的称呼。你这么俊俏的小书生，可莫要和别人学的迂腐了。” 林渊不愿强行和人攀亲，但也不自卑自贱。 别人给脸，他自然马上接住。 “好的，婶子，侄儿记下了。” “记下便好，我们林氏一族，人脉不旺，稀稀拉拉的就这几家，哪有不亲近的？你叔叔公务繁忙，你在府中有什么事情可给婶子说，日常用度若有短缺便只管张口。” 说着，她又朝身边的一个侍女说道：“新荷，你一会儿去量一下渊哥儿的尺寸，着人去给哥儿添置几套成衣，也算我这当婶子的一番心意。” 待侍女轻声应是。 她方转过头，对着林渊笑道：“渊哥儿，婶子身体不好，这女红针线已经几年不曾动过，便只能让人去外面给你购置几套成衣了，你莫要嫌弃。” 贾敏这个从荣国府出来的豪门大小姐，为人处世竟是分外周全，几句话说的林渊心里暖暖的。 “多谢婶子，成衣便很好了，侄儿不敢劳累婶子亲手缝制，您要好好休养身体才是。”林渊没有推辞，只是满脸感激的道谢。 林渊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贾敏能这样对他，已经让他很是感激了。 这样的贾敏，早早的去世很可惜啊！ 只是他毫无办法，连贾敏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都不知道。 贾敏见林渊大大方方接受，还劝她休养身体，更是心中增加了一份好感。 “咳咳……”贾敏一阵轻咳，惹得林如海一脸关切，好在很快止住了。 林渊因为知道贾敏确实命不久矣，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贾敏不知林渊所忧，见他担心，心里也是欣慰：“我无妨。渊哥儿，今后你便在府中安心住下，好好读书，不要再提什么伴读之事，咱们府里不差你一个孩子的用度。” 虽然事实上林渊的伴读确实只是个由头而已，但他依然为贾敏能让他在府上白吃白住而由衷感激。 他乖巧的施礼谢道：“是，侄儿谢过婶子，叔叔和婶子的关爱眷顾之情，侄儿永记在心。” 贾敏见他知恩，心中更开心，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扶他直起身来，温和道：“我们不是外人，可莫要再见外了。只是你妹妹自小孤单体弱、心思敏感，你叔叔公务繁忙，我又被病气萦绕，都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你做哥哥的，以后有空多陪陪她，莫让她整天看书，伤了心神。” 林渊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柔软光滑的柔荑握着，身旁香气萦绕，还有一丝淡淡的中药气息，竟莫名的好闻，心中不由的一阵悸动。 他暗忖，这必然是前世那份成年人的记忆在作祟。 林渊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年方十二岁就会在脑子中生出邪念。 都是前世的锅。 好在身体年龄确实不大，倒没有出现什么不堪的情况，他赶紧收敛心神，把心思转向正事。 只见他双目清澈的望向贾敏和林如海道：“叔叔和婶子放心，黛玉妹妹这里，我自当用心，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闲话时间溜的很快，不多时间黛玉便在丫鬟的陪同下也过来了。 她就住在隔壁，很是方便。 又续了些家常话，林渊被留下吃早饭。 这也是他年龄不大的优势。 早餐花样不多，比较清淡，但却很是精致。 饭后，林渊辞别林如海和贾敏，陪着黛玉到学舍读书。 看着娇弱的黛玉，林渊忽的升起一个念头…… 第6章 黛玉练功 黛玉身体弱，很多人猜测，是先天不足，其中最为人认可的是先天性心脏病——肺动脉高压。 到底是不是，林渊也无法确定。 但今日他发掘出了太极拳的功效，倒是可以让黛玉试试。 说不定对小丫头的健康有用，之后也可以让贾敏试试。 若是有用，识海树苗可能因此获得大量天地本源，他也能得到不少反馈。 利人利己何乐而不为？ 只是以小丫头当前的身子骨，太极拳拳法虽柔，但估计还是打不了，不过内气功法可以。 等身体强健一些了，再练拳不迟。 既有了主意，便停下脚步。 “黛玉妹妹，我前些日子偶得一门武学，你愿不愿意学？” “武学？” 林黛玉小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是武将争锋打斗之术吗？” “不是，黛玉听说过红拂女吗，就她那样的本事。” “红拂女？我知道，母亲跟我讲过唐人话本《三十三剑侠传》，红拂女有高来高去、仗剑任侠的本事。哥哥是要教我那样本事？”黛玉来了兴趣。 “呃，差不多吧。”林渊也不知道练成后能不能高来高去，但不妨以此激发小丫头的兴趣。 听林渊承认，林黛玉满眼兴奋，小丫头也喜欢高来高去啊！ 只是还不等她点头，旁边的清月便赶紧劝阻道：“渊大爷，我家姑娘是大家闺秀，是书香门第中的正经姑娘，岂能学那些粗鄙东西？何况姑娘体弱，怎能去舞刀弄棒？” 林渊惊异，这清月丫头不怎么爱说话，却没想一张口倒是都点中了要害，不像旁边雪雁正满脸迷糊，还没想明白大家在说什么。 只是林渊却另有所虑。 若是黛玉按照大家闺秀的路子走下去，能开心、幸福、健康，那林渊不去干涉倒也无妨。 能动摇命运轨迹，让识海树苗窃取世界本源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必非盯着黛玉一家去薅羊毛。。 这不是小丫头一家不幸吗？ 改变一下，利人利己怎么不好？ 但拿黛玉命运说事，估计会被打出去。 所以，林渊笑着道：“大家闺秀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人生于世，凡是禁止或者不提倡的，往往都是有好处但不想分给你的，凡是提倡的往往是需要你去付出的。” “而且，我认为所谓的大家闺秀、女德风范，看的不是自己会什么，而是怎么做，做什么，绝不是无才便是德。” “增强自己的能耐，能增加我们把握自己命运的主动性，少一些听天由命的无奈与凄惶。” “我让黛玉学的数理化也好，武学也罢，便是给她增添把握自己命运的力量，多一些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只能随世道和命运摆布。最不济，也能强健黛玉的身体，何必固守世俗枷锁，随波逐流。” 林渊的一通说法，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糊弄几个小丫头足够了。 清月本来坚定阻拦的神色却迷糊了。 雪雁原本迷糊的神情如今却一副认可的表情。 林黛玉若有所思，很快便定下决心：“哥哥，黛玉自小体弱多病，若能强身，自是要学，等黛玉学会还要教给父亲、母亲，他们身体也不好。” 看，这关注的重点一变，马上便上升到孝道上了。 “好，那今日就不去请贾夫子了，我传授你神奇的武学。” （贾雨村：这是准备抢我工作吗？） “渊大爷，我和清月姐姐能学吗？”这次雪雁反应就快多了，她虽不知红拂女是谁，身体也不错，但却想有高来高去、仗剑任侠的本事。 旁边的清月听雪雁这么问，也顾不上思考林渊的道理了，也一脸希冀的看着林渊。 姑娘是大家闺秀，自己是个丫头，自己学是没有问题的。 林渊略一沉思，颇为严厉道：“嗯，可以学，但不经我同意，绝不许随意传授他人，我也无需你们立誓保证，只若让我知晓你们私自泄露功法，必让你们后悔所作所为。” 林渊没有敝帚自珍的毛病，他自己因为识海树苗的缘故，修炼变得不正常，而黛玉体弱，暂时练不了拳法，他确实需要有人修炼一下，看看正常修炼太极功和太极拳是什么样的。 只是法不轻传。 主要是不想随意资敌。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能修行，但有修行路子和功法的可没几个人。 连宁国府之主贾敬，去修道也不过是瞎修乱修，还炼丹把自己吃死了。 所以传武的渠道，必须把握好。 他这叮嘱虽无厉言恶语，但在他叮嘱时，识海树苗摇曳，一种无形的精神散发，让清月、雪雁两人从内心和血脉深处忽然升起一种严重的恐惧之感，仿佛林渊忽然化身远古凶兽一般盯着她们。 “是、是，不会外传的……”雪雁颤抖，她有些后悔要学了。 “是、是，渊大爷放心……”清月颤抖，但她不后悔，反而在惧怕中产生了庆幸，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了很了不得的机缘。 因为不是冲着黛玉去的，站在一边的黛玉倒无所觉，只是好奇清月、雪雁为何会忽然吓成那样，但她冰雪聪明，并没问原因。 反而记着了林渊叮嘱的不许随意传授，心中想着，等来日传授父亲、母亲，还需先来征求渊哥哥同意。 随后，三人来到学舍前。 林渊将内气口诀默写出来，让三人先行背诵，然后根据记忆默画行功路线图。 因为行功路线图太过复杂，穴道和经脉又不能有偏差，因此颇费功夫。 黛玉天资惊人，晦涩的内气口诀有千余字，她一刻来钟的时间便背诵了下来，清月和雪雁却是埋头苦背。 黛玉背诵完，又反复巩固一下，熟记后便来看林渊画图。 林渊觉得行功路线这个东西不能抽象，必须写实，他又没有画画的功底，因此很费劲。 画到一半已经看不出是个人形了，林渊有些泄气，干脆抓起图来撕掉。 黛玉见状，赶紧劝道：“哥哥不擅长画画，我倒学过一点，要不哥哥口述我来画。” 看着小丫头懂事的样子，林渊忽然想起一个办法，实体模特不好吗？ 这还真不好！ 这么做，被林如海知道了，会和他拼命的。 这年代，莫说用手指指出穴位和行功路线，一些敏感部位隔空指一下都不行。 所以，最后还是要回到画图上来。 这次，林渊想到一个好主意，制作了一个简易尺子，用画工程图的办法画人像，虽是怪异刻板了一些，但比例倒是符合要求了。 只是如此一来，却麻烦了很多，直到雪雁和清月背会了功法口诀，他也离画完还很早。 看着三个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面子。 林渊干脆停止了画图，他准备先教清月、雪雁两个小丫头打拳，等中午或者晚上再继续画图。 至于黛玉，慢慢学，能打几式是几式，实在不行就缓缓，等修炼内气强健了身体，再练拳法也不迟。 他先下场示范一遍，身随拳走，或缓或急，大袖翩翩之下，俊逸十足。 尤其在林渊内气运转之下，引动身周气流流转，更添一份神韵，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了不得。 三个小丫头看的满眼崇拜，恨不得自己也马上学会这么厉害的武学。 “今日先传授你们十式……” …… 第7章 来龙去脉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话却是说着容易做着难！ 但他终究还是把行功图画了出来。 林黛玉确实冰雪聪明，曾经让林渊记了一个多星期的行功路线图，她半日不到便倒背如流。 看着林渊满脸惊讶，小丫头笑意融融。 清月、雪雁也不过费了三四日功夫便记下了。 只是林渊轻轻松松引气入体，三个小姑娘却尝试几日也不能成功。 甚至林黛玉都试着练拳了，也照样不能成功引气入体。 林渊苦思无策。 最终试着运转自己的内气，进入黛玉经脉查看，却不想林渊的灵气一入黛玉经脉之中，便仿佛打了窝子一般，顺利引得天地间的灵气进入黛玉体内。 寻到了办法，这才让三人入了内气修炼的门槛。 如此一来，便是四五日过去了。 期间，贾雨村听说了几人的些许情况，还以林渊教唆黛玉不务正业为由来找过麻烦，生怕因为林渊的胡闹让他丢了饭碗。 他留在林府，不只是为了谋生，还期待林如海再进一步之时能帮他起复。 因此，怎能让这小子坏了他的好事？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学可以，天天晒网可就是砸他饭碗了。 他略一思索，便准备以教唆黛玉练武、有失体统、败坏书香门第姑娘教养的由头撵走林渊。 这事还闹到了林如海和贾敏那里。 可惜，林渊以太极拳可以强身延生为由说动了林如海和贾敏。 毕竟一家三口两个药罐子，林如海自己也体弱，瞅着都不是长命之相，他们怎么会不想解决这个问题。 因此，最终林如海和贾敏同意让黛玉和两个丫头试一试习武练气，但最多三个月，若不见效，便要停止，专心做一个大家闺秀。 而且，这三个月中，若无其他特殊情况，每日上午还要跟着贾雨村读书，只能在早晨、下午和晚上习武练气。 为了张弛有度，林渊还在习武练气间隙继续教授三人数理化。 神奇的硝石制冰和磁场发电小实验，让三人惊呼连连，兴趣大增，顺利入了物理、化学的门。 形势大好。 加上几人练功入了门，黛玉的身体在内气滋养下，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她一直以来略显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气血，更加漂亮可爱了。 林如海、贾敏见到这种变化，心中也开心起来，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 对待林渊也更加亲切满意。 其中最直观的变化，便是贾敏让林渊搬到后院东北角的一处小院居住。 那里是林府预留的客舍之一，不但有三间正室，而且书房、厨卫齐全。 这让贾雨村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更加不待见林渊了，每次教授学业，都将林渊当做空气，不理不睬。 林渊倒是无所谓，更加自在。 贾敏还准备将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诗诗派给林渊使唤，但林渊坚决拒绝了，他需要有一个能够关上门自在研究识海树苗的独立空间。 身边放个丫鬟不方便。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一边教授数理化，一边教授太极拳，让黛玉三女文武双修，搅动她们的命运轨迹。 树苗趁机汲取了不少天地本源，终于长成一株正常健康的树苗，不再是一副瘦弱营养不良的样子。 虽然还是只有两片叶子一条根须，却健壮神异了很多。 随着树苗成长，冥冥中，他也知晓了树苗的些许情况和他穿越重生的来龙去脉。 这株树苗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孕育出的一枚异种，不属阴阳之类，不在五行之中，无生无灭，一直飘荡在天外混沌中。 也是机缘巧合，异种意外流落在林渊前世所在的世界，在林渊前世挂掉时，为其消散的灵魂所侵染，受其灵魂中喜生恶死的执念影响，种子无生无灭的状态被打破，生机压下了死意，生机勃发，裹挟即将消散的林渊灵魂穿越至这个红楼梦世界。 他的部分灵魂为种子吸收，融入其中，一部分受到这方世界天道轮回之力影响转世重生，且被轮回造化之力孕育修补，魂体重新孕育完整，形成了完整的此世灵魂。 前些日子，隐入他灵魂中的种子经过长时间的孕育，即将发芽。 为补充种子中的残缺灵魂，种子抽取他今世的灵魂和意志进行修补，才导致他昏死过去。 这个情况完全在命运轨迹之外，因此导致命运之道动荡，种子趁机吸收了些许天地本源之力，顺利发芽。 同时，他两世的灵魂记忆融合苏醒。 然而因为命运之道的动荡平复调整太快，导致种子吸收的天地本源之力太少，种子发芽不完整、不完全，成为了发育不良的树苗。 因此，树苗功能不显，作用不明。 他也没能及时发现，在他清醒后，主导他身体的灵魂其实已经和树苗融为一体，树苗下的那个灵魂成了没有意志的摆设。 此次，经过他的努力，较大幅度地改变了林黛玉三人的命运，树苗吸收了不少天地本源，终于发育完整，他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心里发慌，“识海中两个灵魂，是不是离人格分裂不远了？” 他急于弄清自己的情况，这才坚定的拒绝了漂亮的丫鬟。 关键时刻，小弟弟未来的幸福完全不重要。 但他这选择却让诗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纵然不愿去伺候一个借居在府中的人，没什么前途，可也不想自己被人坚决拒绝，她可是府中同年龄段里长相最好的，怎能让一个穷小子拒之不及？ 她心中暗忖：“若是自己父亲没有出意外，在自己还是官家姑娘的时候，像林渊这样的穷小子，都不带看一眼的。” 只是当着主母面，不好说话，但也愤愤的白了林渊一眼，到底是个穷小子，没有福分。 林渊有所察觉，却毫无所动，看也不多看一眼。 贾敏见林渊诚心拒绝，也不勉强，却交待身边的几个丫头多去林渊那里看看，照顾好日常。 …… 第8章 源木 搬入小院后，林渊挥退仆役，迫不及待的关上院门，来至房中。 他心思沉入识海，只见识海中神异的树苗叶如玉质，树干似铁铸，星辉闪烁，神秘莫测。 “你既然来自世界的源头——混沌之中，便称作源木吧！源木所生能量则为源力。” 林渊没有在起名上多费心思，凑合的给了个称谓，却也合适。 这源木幼苗，本来因为种子内部生灭之力平衡。在混沌中不知漂流了多久，却一直未曾发芽。 但巧合之下，吸收了他的灵魂，受他喜生恶死的执念影响，破坏了种子内部生灭平衡的局面，生之力爆发，发芽成长。 若真算起来，蕴含他意志的灵魂在这树苗中，这树苗方才是他本体。 而这个人身，更似分身或者法身，亦或化身？ 林渊也说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只是，心中对人族的血脉认同感，让他觉得，这人族之身才是他的真正本体。 但也无关紧要，反正树在识海中，两者一体，无需区分太清楚。 他神念微动，部分意志进入源木下的分魂，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 仿佛另外一个自己，怪异又自然。 很奇妙。 却又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但林渊心中有了一种想法，若是为这第二份灵魂寻得一个身体，岂不是可以拥有了第二分身或者化身？ 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推敲。 毕竟他又不会移魂夺舍之法，暂时不着急。 意识回到源木之内，他感受着源木的神异。 这源木不但可以窃取世界本源、生命本源之力，还能汲取宇宙中的氤氲灵力，甚至日月星辰之力，孕育生长。 而且根须直接从识海扎入虚空，进入混沌，在混沌中游弋，本能的从混沌之气中淬炼汲取一种莫名的能量滋养自身树体。 这种从混沌中汲取的能量极其稀少，仿佛混沌之气中含量很低，但这种能量却极其玄奥，林渊理解不了。 但他冥冥中感觉，这种能量对树苗更加重要。 若要让树苗再生枝丫、树叶和根须，只能靠混沌中这种能量。 否则在世界内吸收再多世界本源、生命本源之力、氤氲灵气，也只能使树苗长大，却无法突破一根一干两叶的状态。 “这便应该是跟脚太高的弊端了，难怪无尽岁月过去都不发芽！”林渊极为感慨。 好的是在他有意识的干预下，比树苗根须本能的汲取要快上不少。 “从混沌中淬炼汲取的能量便称作鸿蒙灵气吧！这是我能想到最顶级的能量名字了。”林渊自语。 “咚、咚、咚……”小院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林渊睁开双眼，诧异是谁打搅自己。 打开院门，门外正站着清月，正微笑着看向林渊。 林渊与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丫头长相端庄秀丽，落落大方，就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别人说笑时，她就在旁边微笑看着，不爱插话。 不像雪雁，小孩性子明显，初识时害羞不言，相熟后却叽叽喳喳的喜欢说话。 因此，林渊与她说话并不多，只是知她很是聪慧稳重，更得黛玉倚重。 却不知为何在林黛玉去贾府时，她没有跟着？ “清月，何事寻我？” 清月微微一笑，答道：“太太那边已经布置好了饭，让我来请渊大爷过去用餐。” 林渊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他是不喜欢在贾敏那里用餐的，一个是他作为外男，常去贾敏那里多有不便。 二是贾敏出自荣国府，做什么都比较讲究，纵然在嫁给林如海后，为尊重夫君，已经把公府中的高门贵族毛病舍去了一些，但多少还有保留。 所以林渊在她那里吃饭觉得不自在。 而且林渊饭量一天天增大，贾敏那里的精致餐食好看却不管饱。 有心不去，但今日刚搬至后院，却尚未谢过贾敏和林如海，不去确是不妥。 因此便关上院门，随清月前往贾敏那里。 一番周到的见礼过后，贾敏拉过林渊，让他挨着林如海坐下，对面却是精灵般的林黛玉。 “渊哥儿，你课业繁忙，还要教黛玉习武强身，自己张罗衣食多有不便，今后便在婶子这里用饭便是。”林渊刚坐下，贾敏便柔柔的笑着劝道。 林渊听到此，马上便要推辞：“婶子好意……” 然而不待林渊说完，林如海便插言道：“你婶子说的是，你一个孩子，吃用不了多少，不必浪费时间自己做，便在这里用饭便是。” 却是林如海见贾敏主动亲近林渊，刚好随了自己心意，相处融洽了，也便于有朝一日开口收养林渊不是。 林渊见此，只好笑着解释：“族叔和婶子的好意，侄儿心领了。只是我和黛玉几人开始习武练气，所需饮食和叔叔、婶子不大一样，侄儿正要请示两位长辈，让黛玉今后在侄儿院里用饭呢。” 这倒不是林渊乱说，习武练气需要更多的营养，也就是肉食要多，而且还有几样添加黄精、松实等补气药品的药膳，这和林如海、贾敏的清淡饮食可不太一致，尤其药膳，可能还会和贾敏的病情相冲。 “哦？还有这么一说？”林如海、贾敏面有疑惑。 “侄儿不敢虚言，之前教我功法的高人，还给了几个配套的药膳方子，却不知是否和婶子的汤药相合，因此不敢在此和婶子共用，防止影响婶子养病。” 林渊温言解说。 林如海、贾敏见到了太极功法对黛玉的作用，眼见的身体康健起来，倒是很重视黛玉习武练气的事，因此便同意下来。 但贾敏心细，又不放心的说道：“你那里没有下人，你们年龄又小，怎能操持好锅头灶脑的事？不如让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和诗诗过去张罗，也好省了你的琐事。” “婶子放心，侄儿自母亲生病后，便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日后让婶子品鉴一番侄儿的手艺，定不会让婶子失望。” “况且侄儿以书童名义来到府上，却让婶子费心照顾，既安排院子，又照顾衣食，本就不安，怎能还使唤上下人？” 不是林渊矫情，实在是有个下人整天在他身边转，太影响他探索自己的秘密。 身旁伺候的漂亮丫鬟诗诗，再次白眼瞪向林渊：“好像本姑娘乐意去一样，本姑娘作为主母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身份、地位不比去伺候你一个寄宿林府的穷小子强？本姑娘还没拒绝，你竟然一再推脱？” 见贾敏还在犹豫，而林渊也确实不想要下人伺候。 一旁的清月便开口娇声说道：“太太，我以前学过一些厨艺，如今也随着渊大爷习武学理，倒是方便做这些活，也不影响照顾姑娘。” 嗯？这倒是一个有主见的丫头，贾敏、林如海没想到清月会主动领活，但确实是个比较好的主意。 旁边的雪雁见此，也忙道：“对对，我也可以帮忙……”说完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 第9章 京都来人 凑合着吃完饭，林渊带着清月返回院子。 当然，清月还是跟着黛玉，她只不过要去林渊那里收拾一下，为明早的早饭做准备。 走之前，林渊劝说林如海和贾敏也练一练太极，纵然不能彻底治病，也能强健自身抵抗病症。 黛玉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渊虽然不会医术，但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自黛玉练了太极以后，身体强健了起来，纵然她的先天病症尚未真正痊愈，抵抗力也将强上很多。 贾敏最近两年身体多病，几乎经年累月的缠绵病榻。 林如海好上一些，但也眼见的憔悴虚弱。 若是修炼太极能让他们好起来，便是双赢的局面。 林如海、贾敏获得健康，林渊获得世界本源。 况且他们两人不似黛玉，黛玉是先天不足，他们两人是后天疾病，更易治愈。 而且陪林如海、贾敏在后院吃了几次饭，林渊并未发觉饭菜中有什么异样，他所怀疑有人下毒什么的阴私手段，未见丝毫端倪。 否则，以他对当前身体的感应，必然有所察觉。 当然，没有问题是好事。 但也不能就此大意。 他告辞后，黛玉就留在那里教授林如海、贾敏修炼太极的基础知识，待他们熟记后，林渊再给他们经脉中“打窝” 。 冰雪聪明的小丫头对于教授父母兴致十足。 …… 返回的路上，月亮已挂在树梢上，圆润饱满，月光温润若水，只是月下漫步返回的两人却安静的有些尴尬。 林渊不知道清月在想什么，这丫头不爱说话，他对她了解不多。 “清月，你是怎么来林府的？”林渊主动打破沉默，他知道自己若不主动开口，清月一路也不会说话的。 “渊大爷，我是卖身为婢，被太太好心收入府中的，因为识得几个字，便被指去服侍姑娘。”清月的话语温和，并无悲切之意。 “哦？那……家中还有什么人？”不好直问她为什么卖身为婢，便问她家中情况？ “我父母已逝，家中还有一个哥哥，虽然不擅农耕，但读书还算用功，有我的月例钱帮衬，还算能过下去。来扬州之前，我回去了一趟，听他说，明年准备下场一试，却不知会如何？” 清月说起哥哥，话倒是多了一点，脸上还露出些许自豪的笑意。 不知是为了哥哥争气，还是自己能帮衬哥哥？ 林渊听明白了些许，大概是这清月和哥哥相依为命，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便卖身为婢进入林府，赚上些许月例，供她哥哥读书。 倒是和林渊自己有些相似。 “既然读书用功，那应该能够考中，你莫要担心。”林渊劝说。 这倒不是他随口胡说哄小姑娘的，而是原著中黛玉进京，清月并未相随。 以他所见，清月更得黛玉和贾敏信重，若无意外，不该不随黛玉进京才对。 但清月没去，那便很可能是清月哥哥中了秀才，把她赎回去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清月哥哥若是中了秀才，便不大可能会让自妹妹继续给别人做婢女。 他若张口赎买，读书人出身的林如海很大可能会同意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也是清月话中蕴含着对哥哥读书的自信，才让林渊有这个猜测。 “多谢渊大爷吉言，清月代哥哥谢过。” 听了林渊的话，一向稳重的清月也收敛不住上翘的嘴角。 哥哥是她家的唯一希望，若是真能考出来，也不枉她卖身为婢，供哥哥读书。 …… 回到小院，清月收拾了一番，准备好第二天早上做饭所需的一应事物，便返回黛玉那里了。 林渊关上院门，将里面的门栓插上。 转身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先运转了几个周天的内气，然后动、静功合一，打上几趟拳。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开始就边练拳边修炼内气，但莫名的就感觉坐着练功很高大上，让人不明觉厉。 这才多此一举。 似慢实快的几趟拳打下来，汗水湿了衣背，却也让人神清气爽。 林渊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这个点儿已到子时。 修炼的时间过得真快。 他以前一直不懂，为啥主角穿越了，都能从一个学渣变成勤奋的学霸，或者从懒癌患者变成勤劳标兵，要么从一个被社会吊打的屌丝变成谋划天下的智者？ 明明灵魂未变，性格怎么就变了呢？ 他觉得这世上的事，难的从来不是不懂不知，难的是人人都懂这个理儿，却没几个能坚持、能践行。 比如学习，人人都知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但能耐住枯燥勤奋刻苦学习的有几人？ 偏偏穿越者、重生者几乎都能改变性格和人生态度。 但如今他明白了，一是修炼的爽感让人沉迷，尤其是清晰的提升进步的成就感让人欲罢不能。二是在有了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后，想努力一把，争取不再委屈求全过一生，争取到世界的巅峰看一看，而不会因为浪费时间导致金手指白瞎了。三是在遇到危险时，有能力踏平所有危险和无助。 所以，有机会把握自己命运时，没几个会不努力的。 此时林渊觉得，人们不是不愿努力，只不过实现目标和理想的周期太长，短时间无法见到成效，让人往往迷失在鸡毛蒜皮的琐碎的日常之中。 很多人喜欢玩游戏，就是因为游戏的成功失败周期很短，只要努力就能看到进步。 现实中，人们却很难发现自己努力后的收获，即便回首往事，往往也只会觉得收获和付出相比，太微不足道。 慢慢的，也就只能随波逐流了。 如今，林渊有了金手指，他有信心做命运的主人 。 …… 平淡又积极向上的生活过的很快，悠忽便是几日。 这日一大早，林如海便遣人来寻林渊。 跟着下人，匆匆来到内院书房，这还是林渊第一次来到这里，内心不禁生出自己这个书童很不称职的内疚。 当然，内疚也就一会儿。 毕竟，自己的真正价值不在书童的事情上。 当然，自己还是很感恩族叔的照顾的，不能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不是。 书房内，林渊恭敬的行过礼。 林如海的神态一反往常的严肃，他将手中的一封信收入怀中，对林渊郑重道：“渊儿，今日你随我去见个贵客，只需小心伺候好茶水，其他莫要过问。” 称呼由渊哥儿变成渊儿，大概便是林如海对林渊这些日子的认同了。 不过，这活计不是林如海的长随宋清河的吗？缘何会找上我一个小孩？ 何况，即便宋清河不合适，不是还有几个幕僚和巡盐御史衙门的一众官吏吗？ 当然，这活计书童也适合干。 当即存下疑惑应道：“是，族叔。” 林如海当即起身，只着一身便服，带着林渊往外走去，也未另叫随从。 两人行行绕绕，走了大半个时辰，才从西门走出城外。 又是一刻余，方来到一条小路边，这里有一人等候，见着林如海两人，只是微皱眉头却未多言，便带着两人来到一户孤零零的农家院。 院里只有两人，一人40来岁，锦袍玉带，正坐在石桌边上饮茶，一人劲装在身，面无表情，护立在旁。 “如海见过胡爷，吾应约而来。”林如海向前恭敬拜见锦袍中年人。 “哈哈哈，快快请起，半年多不见，如海便清减许多，难怪这扬州盐政大为起色，却得自你辛劳操持啊，难怪老爷对你那么看重。” 锦袍中年人拉起林如海，一顿夸。 林如海谦虚道：“胡爷过誉了，盐政本为份内之事，如海自该上心。” “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谦君子。不知你身后这位哥儿是……？”锦袍人胡爷看向林渊。 林如海笑着解释道：“这小子是我侄儿林渊，他父母都不在了，如今跟着我读书，还不快见过胡爷？” 林渊上位一步，行了一个书生礼：“学生林渊见过胡爷。” “哈哈，好一个翩翩少年郎，跟着你叔叔好好学，等几年也下场博一个功名，一门双探花岂不美哉？” “是，学生谨记胡爷教导，定当努力向学。”林渊答完，便退后一步，再次回到林如海身后。 “好，好……”胡爷说着，便转身引林如海坐下。 林渊自觉提起旁边火炉上的水壶，为两人添茶倒水。 林如海坐下后，朝胡爷问道：“不知老爷最近可好？半年多未见，如海很是惦念！” “啊……，老爷都好着呢……，这次我秘密前来扬州，便是老爷有事要你去办。” 林如海当即站起来，后退三步，做出恭听状：“如海听旨。” “啊，不要这么紧张，这里没有外人。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老太爷身体逐渐康健，有了精力，便喜欢替儿女操心，还把老爷的内库钥匙要了回去，说是要筹备六十大寿。老爷孝顺，不想惹老太爷生气，可偏偏老爷最近也要为太太庆生，公库里的银钱也已经定了用途，不便挪用，这才让我来找你押送一些盐课回去，先应应急，免得老爷失了脸面。”胡爷毫不含糊，说的倒是清楚。 边说边递给林如海一个玉牌，以证真伪。 这明显是当爹的老太爷和当家主的儿子斗争的戏码？还找巡盐御史商议私运盐税挪用的事，这不明摆着说当朝皇帝和太上皇吗？ “皇帝用钱还得遮遮掩掩的，这皇帝当的多憋屈啊？”林渊在一边吐槽。 只是不知这胡爷是哪位，能来替皇帝做这么私密的事。 且不说林渊这边嘀咕，林如海却在旁边皱着眉头发愁。 这盐课倒是有，他一上任就催缴了今年的盐课，有500万余两，本来就准备在下个月押送进京的，但那是要上交国库的。 如今皇帝要偷偷挪用一些，他怎么向朝廷交待？ 但不给又不行，皇帝信重他，让他来扬州巡盐，本来就是为了把这个钱袋子攥手里。 可是一旦给了，这其中的窟窿可就不好补了。 至于给皇帝银子，会得罪太上皇的问题，林如海并未多考虑。 这在他领了扬州巡盐御史的差后，在太上皇眼中，他便已经是皇帝的马前卒了。 然而，他毕竟在官场上待了几年了，知道此刻不能犹豫。因此急忙答道：“没问题，不知老爷要用多少，如海这边回去准备。” “单单太太生辰，也用不了许多银两，但老爷各方应酬不能短缺，处处都要用钱，你便先凑够300万两，三日后装我商船，我快速运送回京。这事务必注意保密。”见林如海还算干脆，胡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10章 祸患苗头 一路悄悄返回林府。 林渊跟着林如海来到书房。 未等林渊开口，林如海便郑重说道：“昨晚接到胡国舅密信，约我城外密会，还以为是微服私访、私游而来，有事需我相助。我正好不便带吏属、下人，便带你前往，也好混个脸熟，为你日后科举增添助益，却不想竟是为此事而来。如今看来却是错了，不该带你前往啊！” “族叔勿忧，今日之事，侄儿自当守口如瓶。”林渊劝解道。 “为叔不虑此事。所虑者，双日当空，不是好兆头啊！还无故牵扯上你，真是昏了头了……” “两皇不过意气之争，他们终究是父子，当不至于撕破脸皮，殃及侄儿这等草民？” “也许吧，但如今事已至此，多虑也是无用，且多加小心便是，至少明面上为叔还能为你挡的住。”林如海想到皇家权力相争的残酷，却不好与林渊多说，只能叮嘱林渊小心一些。 林渊无故招祸，心里颇为不爽，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族叔，只是被今上私收了盐课，这么大的缺口怎么向户部交待。” “此事无妨，盐税本就不用全部交归国库，各府每年也能留用一些，而且我另有计较，这个窟窿不难补上，你不必担忧。”林如海说着，脸上的书生气慢慢消失，多了一些狠戾。 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并未见黛玉三女，想来是随贾雨村读书了。 林渊关上房门，一套拳法打下来，内心的郁闷倒是消散不少，当下也定了主意：“不来惹我便罢，若是真来惹我，必然让他们来的去不得！” “岂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要尽快增进实力了！”林渊心里有了危机。 仔细盘点自己的手段，定下三个方向。 这第一条，便是马上引导贾敏、林如海开始练习太极，借此扰动他们的命运轨迹，趁机再汲取一些世界本源。 这第二条，便是每天一早，偷偷前往西市屠宰场，去做一做屠夫。林渊前几日都打听清楚了，西市屠宰场每天卯时开始屠猪宰羊，辰时便送一部分去酒楼，一部分留着零卖。 第三，若是能在这批盐税上动动手脚，让皇帝拿不到这笔钱，那说不定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可能会趁机汲取大量世界本源。 当然，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首先不能牵连了林如海，其次还得便于操作，不能露了马脚，惹祸上身。 最后，便是小心谨慎，明枪不怕，但暗箭难防，尤其吃食饮用上要谨慎，毕竟蓝星上那么多人猜测林氏一家是被下毒了。 打定了主意，林渊便出门前去见贾敏。 到了贾敏那里，林如海不在，他去了巡盐御史衙门，安排挪用盐课的事宜。 但也很是热闹，几个贴身丫鬟都在，诗诗还用白眼狠狠地剜了林渊几眼。 林渊却视若未见，因为这里还有林如海的几房妾室也在，候在贾敏身旁伺候。 平时贾敏多病，需要静养，便免了几房姨娘的伺候。但近几日贾敏好转，那几个姨娘们便不好不来了。 这是林渊第一次见几个姨娘，论长相都不如贾敏漂亮，却不知是不是贾敏故意为之。 但却年轻一些，显得青春靓丽。 林渊一一问过好，倒是不曾轻视几人，毕竟是蓝星的意识为主，他在新社会的修养还不错。 几人回过礼后，贾敏便让几人回去了。 “渊儿，过来坐，吃上一块西瓜，这东西过了季却是不好找了。还是前段时间府里采买的，我那时身体不好，不能吃，便让人放在了冰窖里，不想竟存了下来，你来尝尝，很是沙甜，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几个过去。”贾敏很是热情。 “好，谢谢婶子。”林渊吃上一块，确实很甜。 吃过瓜，林渊笑着问贾敏：“婶子，不知太极的行功之法可已熟记？” 说起正事，贾敏当即重视起来：“渊儿，这行功路线我均已熟记，还天天试着冥想搬运，如今可是能修炼了？” “既然已经熟记，那侄儿这便为婶子筑基，助婶子行功。” 筑基？嗯，对，打窝子式的筑基，也不知黛玉她们修炼的内力有无此等作用，待她们内力深厚了，便试上一试。 毕竟她们没有金手指，不像林渊修炼起来，天地之间的氤氲灵气汹涌而入，修炼一天不知比别人快上多少倍。 而人与人资质不同，修炼速度也不一样，粗略估计，黛玉吸收灵气的速度是清月的三四倍，清月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比雪雁快不少，这让雪雁委屈了好几天。 林渊修炼起来，吸收的灵气又比黛玉快上几十倍，即便被源木淬炼后，十不存一，那个量也有黛玉的近十倍，何况淬炼后的太极内力生机盎然、质量极高，还易于控制，仿佛如臂指使，出体十尺还能自如控制。 但黛玉几人的内力如今却只能在体内运转，这便是质的不同。 因此，现阶段必须林渊亲自出手打窝子，不，是筑基。 林渊说完，便请诸人出去，并令诗诗几个丫头安静的守在门外，严禁任何人进来。 十月的扬州，天还很热，贾敏穿的轻薄，倒是不影响林渊传功入体。 林渊使贾敏盘坐于榻上，也不计较姿势标不标准，只以舒适为好。 林渊念头微转，经过源木淬炼过的太极内力汹涌而动，但他仔细控制，只牵扯一缕进入贾敏体内。 不是林渊不舍得太极内力，而是他的手掌一触及贾敏背部，便发现贾敏体内经脉较为脆弱，必须小心施为。 “婶子，收心行功，随我这缕内力运转。” “好。”贾敏应声，当即感应林渊的内力轨迹，冥想运转，天地之间的氤氲灵气仿佛闻到饵料香味的鱼儿，蜂拥而来，进入贾敏体内。 一周天，运转完毕，林渊助贾敏将自己那缕内力炼化，便收掌敛息，到一旁看着贾敏修炼。 林渊发现，此时再看贾敏，感觉亲近不少，之前给黛玉三人筑基后，也有这种感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将自己打窝子的那缕内力炼化在她们体内的缘故？ 她们以自己那缕内力为基础、核心，所炼内力皆与自己同源，如此才会更加亲近吗？ 那岂不是说，他们功力越深，将会与自己越加亲近吗？ 若果真如此，那便真是好事，免得以后传功过泛，被一些二五仔背刺。 若是能在筑基打窝子时，在那缕内力中增加一点手段，将有大用。 林渊一边思索，一边为贾敏护持，只是不到一个时辰，贾敏就睁开了眼睛。 “哈哈……渊儿，我成功了，这个感觉真舒服，身上也松快不少。”贾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恭喜婶子，只是怎么不多修炼一会儿？”林渊笑道。 “我感觉经脉有些胀痛了，害怕过犹不及，便停了下来。”贾敏笑着应道。 这应该是贾敏经脉脆弱的缘故，林渊猜测，便笑道：“确实如此，等修行些时日，内力滋润经脉，便可增加修炼时间了。等婶子身体再好些，便可同外功拳法一起练，康健效用会更好。” “真是多亏了渊儿，若不是你传这太极玄功，我已经感觉自己大限不远了，如今却有了康复的希望，婶子……婶子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贾敏说着说着，拉着林渊的手，开始啜泣起来。 别人不知，她自己却清楚，这身体一天天的越来越弱，眼瞅大限不远，心中有多么凄凉。 她年方三十，女儿体弱、年龄还小，自己还未能给林家续上香火，就这么去了，心里有多么不舍、不甘和绝望！ 如今，看到康复的希望，自是万分惊喜，情难自禁。 “婶子莫要哭泣，小心伤了身体。侄儿本不是外人，婶子也待我若至亲，让我吃住在府上，用心照顾，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就见外了！婶子快快平息情绪，不然外面一群丫头们还以为我忤逆犯上，惹婶子垂泪呢！”林渊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