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肥妻,恶毒后娘摆烂不洗白》 第1章 穿成恶毒女屠夫 黑! 眼前阵阵的漆黑,沈南栀被困在黑暗里不知道多久,怎么都挣脱不开,她想着自己也没造孽,怎么死了还被人这么折磨? 想她堂堂上市公司的女总裁,事业有成,却无儿无女,临老在自己买下的巨大农庄里养老,享受悠闲的田园生活,整个人都觉得升华了。 可是还逃不掉生老病死,临死把家业都捐赠给慈善机构,只留下这个农场,也是自己的埋葬之地。 已经安排的好好的,怎么就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老天爷,她要是有罪,下十八层地狱都行,为何要这么折磨她? 终于,后脑勺一阵剧痛,沈南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摆脱了黑暗的空间,只是眼前破败的茅草屋,阵阵难闻的味道,可不是她熟悉的农场。 虽然是农场,居住区和养殖区,种植区是分开的,她的住处是花了上千万打造,全部都是最先进的高科技,智能控制,力求最大的舒适感。 这破房子,她家马都不住。 “娘她醒了没有?” 一道小男孩的声音传来,跟着另一个女童的声音尖锐说道:“死了最好了,有这样的娘,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又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可是她会赚钱,能干活儿啊,咱们不能这么对她。” 沈南栀心中莫名觉得宽慰,好在有个懂事儿的。 那道声音继续道:“咱们还小,我和大哥都要读书启蒙,花费巨大,等哄着她供养咱们长大,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你们啊, 哎,太草率了。” 咔嚓,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断掉了,心中剧痛,沈南栀呼吸困难,抱着头靠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再次清醒,沈南栀脑子里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这是穿越了。 原主也叫沈南栀,不过是南枝,同音不同字,母亲早亡,父亲是个屠夫,杀猪卖肉的,前两年也过世了,父亲走的时候为她定下一门亲事,是个俊朗的读书人,还考过了童生,前途无量。 只是书生家里穷,婆家也看不起她,原主脾气暴躁,就接了书生分出来单过,继续杀猪卖肉,做起了老本行。 因为书生嫌弃,一直没有圆房,村里人笑话她不生孩子,原主渴望家庭的温暖,陆续收养了三个孩子,幻想着一家人幸福美满。 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三个孩子老大姜珣八岁了,虎头虎脑力气大,一副习武的好身板。 老二姜恪斯文俊秀,跟着父亲读书启蒙,聪慧沉稳,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老三姜瑜则是女儿,虽算不上绝色漂亮,倒也清秀可爱,原主苦自己也不苦孩子,一视同仁,养的有几分娇蛮任性。 相公姜忱已经考上了秀才功名,更是全村的骄傲,更加把原主踩在泥里,被人耻笑,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原主就是那牛粪。 今日是原主卖完猪回来,家里养的大公猪不知道怎么跑出来,把她怼翻了在地,撞着后脑勺,原主拼命才把猪关起来,自己躺在床上半天起来,一命呜呼,被沈南栀给穿来了。 外面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懊恼,“我偷偷打开猪圈,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少出门丢人现眼了,哪儿知道会这么严重。” 老二姜恪道:“算了,她皮糙肉厚的,或许死不了,以后记住了, 爹和咱们都指望她赚钱养家,没有谋生能力之前,都忍着点儿。” 老三姜瑜嘟囔着:“这要忍到什么时候?每次村里的小姐们都嘲笑我一身猪屎味,我都没脸出门,将来怎么说好婆家?” 老大姜珣道:“等父亲中了举人,你还愁没有好亲事?” “也是,到时候让父亲休了她,她一个农家女怎么配做举人娘子?” 三个孩子有商有量的,让沈南栀气的眼睛发红,这大概是原主残存的情绪。 沈南栀肚子饿的狠了,脑子一阵眩晕,这么狠的撞击,大概会是脑震荡的,要知道那公猪可是有六百多斤呢。 要不是原主常年杀猪,力气也大,当初就能被撞死了。 “能有杯热水喝也行啊。” 沈南栀不生气,只是饿得慌,肚子脑袋都难受,手里突然出现一杯热水,还是她惯用的杯子,沈南栀惊呆了,难道她的农场也跟着来了? 心念一动,整个人出现在了农场的卧室里, 手里握着一杯热水,温度也是很舒服的25度,喝一口,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躺在她一百万的床垫上,满足喟叹一声,这穿越还真不怕了。 没有注意到床垫深深的塌陷下去,整张床都嘎吱一声,不堪重负的样子。 喝了水,吃了点儿东西,沈南栀重新复活,去会会她那些好逆子孽女。 回到茅草屋里,一巴掌推开那张薄薄的木门,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幻想未来美好生活的三个人,下意识的颤抖一下,对沈南栀还存着长久以来形成的畏惧,“阿娘,你醒了,你没事儿吧?” 沈南栀低头看着三个孩子,长得都挺不错,原主是个颜控,喜欢好看的脸蛋,收养的时候都是看脸。 姜珣憨直懵懂, 是长辈都喜欢的健康活泼的孩子,姜恪斯文秀气,双眼灵动,懂事儿乖巧,也是最让原主喜欢的。 至于女儿,瓜子脸小眼睛,算得上眉清目秀,只是眼神太飘了,没有孩子的纯真乖巧,充满算计。 姜瑜看她脸色不善,马上抱着她的腿撒娇:“阿娘,你吓死瑜姐儿了,阿娘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疼了。” 一派天真孺慕,若不是听到他们的话,沈南栀差点儿就信了他们的孝顺。 “担心阿娘?怎么没见你去请大夫来?” 撒娇这招儿对原主管用,对现在的沈南栀就不行了, 关心别只在嘴上啊! 姜瑜还没想出借口,大门被打开了,一身青色长衫,斯文儒雅, 清风朗月一般的书生走了进来, 只是双眉紧蹙,看着沈南栀的眼神带着压不住的厌恶。 第2章 绿茶女邻居 这个书生就是沈南栀的便宜夫君,姜忱,很有文采的名字,只是在沈南栀看来,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也就一张脸长的还能看,不过也就算的上是眉清目秀,穿着长衫干净斯文加了分,若是和村里人一样的灰布短打衣裤,也就泯然于众人。 家里很破败,都是茅草屋,也就正房三间,左厢房三间,右厢房是厨房和杂物间。 后院有个院子,养着家里的生猪,原主收回来,暂时杀不了的,就养在家里。 家里很脏乱,甚至还有猪屎,沈南栀看的眉心抖动,她都无处下脚。 但是姜忱和几个孩子都穿的很干净,衣服也没补丁,脸色也红润,家里卖猪肉的,油水上亏不着。 姜忱看她愣着发呆,蹙眉道:“你杵在那儿做什么?夫君回来了都不说迎一下,教给你的礼数都喂狗了吗?” 姜忱简直是多看一眼这个痴肥黑胖的媳妇儿都要吐出来了,这样的日子一天都不能忍。 “哦。” 沈南栀终于回神,迈步走下台阶,咚的一声,地面都跟着颤抖了,沈南栀:“……” 她这是有多胖啊? 抬起手,一双满是老茧的黑胖爪子,让她仿佛看到了黑熊的爪子,就差沾点儿毛儿了。 那这张脸该是什么样子的? 沈南栀不敢看。 姜忱更生气了,“你发什么呆呢,没听到我说话。” 沈南栀深吸一口气,道:“听到野狗狂吠了, 不用这么大声。” “你……” 姜忱瞪大眼睛,她竟然这么跟自己讲话? “夫君回来了啊,快进来吧,这是带回来多少银钱给我养家呢?” 沈南栀抬眸,自认为很有气势的瞪眼睛,可惜在姜忱看来,那眯缝眼就没什么变化。 “你跟我要银子?” “不然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让我迎接你这个一家之主,我的夫君大人,你不给银子养家,就靠一张脸啊?” 人家还真是靠脸呢,原主就稀罕他的脸,看一眼都能乐呵半天,半扇子猪肉都能扛着跑十公里。 姜忱憋着气,无话可说,以前的沈南栀都是给他银子,从来没有伸手要过钱的。 “我,我还要读书科举,暂时没有时间赚钱。” “哦,那就别摆大爷的谱儿,没银子还想人伺候你,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沈南栀收回手,不理他呆滞的脸,转身去盯着三个孩子,掐腰,嗯,没掐住,太胖了,愣是掐不住。 沈南栀:“……” 这什么狗穿越,降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姜珣,姜恪,你俩去扫院子,姜瑜你去刷锅烧水,我要洗澡。” 三个孩子愣住了,阿娘竟然让他们干活儿? 他们自从来到家里,可是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的,从未做过家务啊。 姜忱终于找到训斥她的理由了,“沈氏,你太过分了,竟然让孩子们干活儿,他们那么小,你好狠的心呢。” 沈南栀都想翻白眼,她熟悉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时代也有了了解,五岁的孩子都会打猪草,踩着凳子烧饭做家务了, 姜珣都八岁了,不能干活儿吗? “我要是狠心?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做乞丐呢?你读书读傻了,去村子里看看,这么大的孩子谁不干活儿? 今儿敢做不好,都别想吃饭。” 沈南栀对他们没有一点儿好感,还想她伺候着一家子祖宗,做梦去吧。 姜珣拉了父亲的袖子一下,给他使个眼色,“我们去干活儿,阿爹阿娘别吵架。” 姜忱有了台阶下,脸色才好一些。 就在此时,门口出现一个妙龄少女,青色的裙子,白色绣着兰花的窄袖上衣,穿着同颜色的比甲, 身姿婀娜,一张脸更是清秀可人, 站在这脏破的院子里,都脏了人家的脚丫子呢。 “姜哥哥,你回来了,我家做了野菜馅儿的饼子,我给你们送点儿来尝尝。” 姜瑜马上扑向她,委屈告状:“雪青姐姐,我阿娘让我们干活儿呢,我都得烧水,伺候她洗澡,要不然没饭吃的。” 这是谁呢? 沈南栀从记忆里找出这个女孩子来,忍不住的厌恶,是隔壁邻居的女儿,叫林雪青,十四五岁,和家里孩子们关系很好。 不过在沈南栀看来,这女孩子就是十足的白莲加绿茶,没安好心。 林雪青心疼的瞪着沈南栀:“沈氏,你怎么能苛待孩子呢?虽然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可是你收养了他们就要负责啊,你虐待孩子,也不怕遭报应。” 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义嘴脸,好像沈南栀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 村里人都闲, 村头放个屁,村尾都闻得到,这么一喊,立马出现四五个婶子大娘,还有不断聚集的趋势。 林雪青更加有底气了, 沈南栀恶毒后娘的名声又要传一阵子了。 果然,八卦王孙婶子最先开喷:“哎呦,沈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虐待孩子呢? 你生不出来也别拿孩子撒气啊,不知道疼孩子的女人啊,小心遭报应,一辈子都生不出来。” 碎嘴精吴婶道:“可不是嘛,收养的孩子都是带着福气来的, 很多对养子女好的家庭, 才能带来亲生子女,你还别不信呢,很多人家都这样子的。 退一步讲,你就是将来生不出来,现在好好疼爱孩子们,将来他们还能不给你养老的吗?” 挑事儿虫林大嫂子道:“沈氏,你别不听劝啊,咱们都是为你好,这好好的一家子,你别给作散了家。 姜四郎这个好的夫君,要不是信守承诺,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能配得上,娶你进门,你得知足啊。” 沈南栀默默听着,好话都让她们说尽了, 都没有人问过自己一句事情的经过,果然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呀。 原主的名声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人憎鬼厌了,都是这些婶子们的功劳。 当然,罪魁祸首还是绿茶小邻居。 村里人已经聚集了一大半,都在指责沈南栀的恶毒,甚至都要请村长来为几个孩子做主了。 “都说完了吗?” 沈南栀抬抬手,婶子们赶紧后退几步,结果她只是撩一下头发, 一个个尴尬笑着,还以为她要打人呢。 第3章 让我夫君不得好死 沈南栀名声不好,但是武力值是杠杠的,能拳打六十岁的老大爷,脚踢十六岁的少年郎,一脑袋怼死碎嘴的婶子们,全村就没有她不敢打的。 这样的恶名之下,婶子们嘴巴碎,倒是不敢舞到她面前来,都是背地里编排。 今儿是被林雪青鼓动的,一时间忘乎所以,忘了她的凶残。 沈南栀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沈南栀一向是以理服人的,婶子们说的都对,听着振聋发聩,受教了。 不过呢,我也给自己解释两句,你们三个过来。” 三个孩子乖乖站好,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乖巧,这是林雪青教的,会说好听话不费劲儿,还能有糖吃啊。 所以村里人对三个孩子的印象都挺好的。 “你们看看,我要是对孩子不好,这孩子气色能这么好?能吃这么胖?这衣裳可都是新的,没有补丁,我自己都舍不得穿。 要说让孩子干活,我承认,俩男孩子打扫院子,瑜姐儿烧点儿水而已,敢问婶子们,你们家孩子不做这些吗? 要是这都算得上是虐待,那么大家都一样,也别来指责我了。” 村里人一看,还真是呢,他们家孩子都是补丁叠着补丁的衣裳呢,这年头日子不好过,能吃饱饭都是好人家,哪儿有新衣裳穿? 八卦王孙婶儿脸色不自然,强词夺理:“谁知道你是不是面子功夫?背地里打骂孩子?” 沈南栀:“孙婶儿可以脱了衣裳检查,我敢发誓,我要是打了孩子,让我夫君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刚觉得她发誓挺狠的, 有些动摇。 林雪青忍不住道:“你发誓干嘛拿姜哥哥来应验啊,你也太恶毒了,自己夫君都这么诅咒?” 沈南栀终于把目光看向她了,林雪青瑟缩一下,好像她能吃人似的。 “我拿我夫君发誓,是因为在我心里,我夫君最重要啊,以夫为天,比我自己更重要,失去他我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难道你们家不是吗?” 姜恪,谢谢你,大可不必。 众人觉得对,“有道理,谁不知道沈氏最喜欢姜四郎了,爹刚死就嫁过来,就怕守孝三年,好夫君飞了。” 沈南栀脑袋一连串的黑线,原主的锅真是一口接一口的,砸不完了。 林雪青没想到她嘴皮子变的这么利索了, 明明以前只会无能狂怒,暴躁打人呢。 沈南栀继续道:“这位林……姑娘,我倒是不知道你跟我家什么亲戚啊?怎么喊我夫君哥哥呢?难道是我不够关心夫家,漏了这门亲戚,可真是我的疏忽了。” 林雪青脸色一白,哪儿有什么亲戚呀?她倾慕姜忱,这样喊着亲近些。 碎嘴精吴婶倒是三观正, “哪儿有什么亲戚?本家都不是,就是邻居,你不提我还没觉的不对,林小妮儿,你可别这么喊,让人家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哥哥呢。” 沈南栀竖起大拇指:“吴婶子,您说的太对了,咱们村儿难得的明事理的好婶子,回头有猪棒骨,我给您留着。” 吴婶子脸红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呢,笑的咕咕咕的,跟下蛋的母鸡一样,“那多不好意思啊,婶子我一直明事理呀,别看我爱说闲话,可从不污蔑人,都是公正有道理才说出来啊。” “是滴是滴,您是咱村儿的道德典范,以后您监督我,看我会不会虐待孩子。” “那也行,你要真是个好后娘,以后谁骂你,婶子帮你骂回去。” “哎呦,那您可真是我亲婶子了,我逢年过节给您送礼,咱就是实打实的亲戚了。” 沈南栀拉着她的手,哄的吴婶子眉开眼笑,都快飘上天了,看她黑胖的脸也顺眼很多。 想她沈南栀前世可是从销售做起来的,一路爬到了销冠,后来又单独创业,拼出自己的商业王国,忽悠个村子里的婶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雪青傻眼,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南栀笑眯眯的夺过她手里的盘子,“林姑娘还给我家夫君送馅饼儿吃,盛情难却,我替他收下了。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宽裕,你家那么多张嘴,还记着我夫君,真让人感动呀,我替夫君谢谢你了。” 林雪青眼泪汪汪,好像沈南栀欺负她一样,沈南栀更无辜:“这不是你送的吗?怎么还哭了?舍不得我吃?只许你姜哥哥吃?” “你,你污蔑我?” “哎呦哎,我逼着你给我夫君送东西吃了吗?这话说的,可冤枉死我了,大伙儿都来评评理,我哪里说错了?” 众人眼神不善,林雪青再不敢待下去,捂着脸跑回自己家。 沈南栀撇嘴,死绿茶,跟我斗,玩儿不死你。 抓着馅饼咬一口,尼玛,真难吃。 “姜珣,拿后面喂了猪,今儿猪跑出来,也累了,补补膘。” “啊,这么好的馅饼喂猪吃?” “野菜倒是新鲜,就是没油水,饼子干巴咬不动, 这样的厨艺好意思拿出来送人,或许我家猪都不吃。” 于是乎, 林雪青又多了个厨艺差的名声。 幸好沈南栀的猪吃了馅饼,否则林雪青得被人嘲笑一整年了。 “辛苦乡亲们这么关心我啊,来家里喝杯茶呗。” “不了,家里还忙,改天吧,你好好照顾孩子,都是好孩子,将来肯定孝顺你。” “好,我知道的。” 沈南栀等人一走,笑容一收,指望他们孝顺,她怕孝死自己了。 孩子们紧张看着她,马上道:“阿娘,我们去干活儿了。” “嗯,都好好干,以后不干活儿,没饭吃。” 姜忱不敢吭声, 沈南栀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屋了,让姜忱还有点儿不习惯。 明明之前她很痴迷自己,给个好脸色都开心半天,现在怎么这么冷淡了? 姜珣拉着他道:“弟弟把后院的猪放出来,把她怼倒了,摔着脑袋,生气了。” 姜忱恍然,原来如此啊。 第4章 神奇的空间 姜忱知道了沈南栀性情大变的原因,也放了心,等她消消气,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毕竟这么多年的痴迷,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你们好好干活儿,我去你阿奶家了。” “好吧。” 姜忱没有说帮孩子们干活儿,反正也不是亲生的,为了拉拢孩子孤立沈南栀,有爱,但是不多。 姜忱出门就皱起眉头了,今日回来时找沈南栀要钱的,姜母今日有些不舒坦,想找大夫看看,让她这个儿媳妇儿尽点儿孝心,只是遇到这些事儿,姜忱也没脸要了。 再说沈南栀,回到房间躺着了, 这样的一家子,让她没有奋斗的欲望,索性摆烂不洗白了。 干活儿是不可能干活儿的,更别说赚钱养他们, 这个大冤种谁愿意做谁做。 不过这身材是自己的,减肥是必须要减的, 漂亮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为了自己心情好呀。 心念一转,进了空间里,大落地镜里面出现一个黑胖的高个子女人,落地镜都照不完整, 差点儿一脚踹碎了镜子。 个子挺高,最起码一米七了,却有两百多斤,要是大眼睛白皮肤也还可爱,关键是又胖又黑的,沈南栀都想死一死。 一阵咕噜声响起来,沈南栀的肚子饿了,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哎,先减肥吧,不,先洗澡。” 原主为了这个家,杀猪卖肉都是她,洗衣服做家务也是她, 每天忙的放屁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洗澡了。 一身的汗臭和猪身上的臭味儿,她自己都闻着欲呕。 原主是邋遢,可是她为了谁啊?可以说说都能嫌弃原主不好,唯独这个三个小崽子不能的,没有原主,他们的尸骨都无人安葬, 喂了野狗。 大浴缸里放满热水,足足泡了三遍,才洗干净一些,唯一满意的是这一头黑亮顺滑的头发,没有脱发困扰。 衣服直接丢掉了,原主的衣柜也就两件衣服,勉强先穿着,回头去做新衣服。 洗干净之后,去健身房,跑步运动,减肥是必须的。 跑了半个小时,汗水都没有,沈南栀只好撸铁,五十斤重的杠铃轻松举起来了,吓的她一身冷汗,这副身子这么大力气吗? 最后一百斤的杠铃才有点儿压力,锻炼一个小时,一身的臭汗。 再次洗洗澡,感觉好像白了一点儿,不大明显。 居住区有大厨房,各地空运的食材,最新鲜的瓜果蔬菜都有,虽然是养老,生活质量可一点儿没下降。 做了蔬菜沙拉,酱牛肉,水煮鸡胸肉,加上一个煮鸡蛋,吃了半饱就放下筷子了。 她前世也有减肥,不过是为了更健康的身体,更注重养生,减肥餐一直吃的,现在减肥倒也没觉得多痛苦。 “阿娘,水烧好了,我提不动啊,你能帮帮我吗?” 外面姜瑜敲门,沈南栀出了空间,道:“你别管了,待会儿我去提,你去挖点儿野菜吧。” “哦,好吧,哥哥们扫完地了, 能跟帮我一起挖吗?” “可以。” 他们走了更好,沈南栀做事儿方便些。 三个孩子巴不得出去玩儿,这么冷漠的阿娘让他们陌生,去商量对策了。 沈南栀看着扫的跟画画儿的院子,厨房一片水渍,露出冷笑,几个小崽子干活儿也不用心呢。 热水收进空间倒掉了,也没指望她烧的水来洗澡。 “哼哼哼……” 后院一阵肥猪的哼哧声,忘了这俩活祖宗了。 沈南栀走到后院,两头大黑肥猪趴在猪圈上想往外爬,这是饿了。 “哎,还要杀猪卖肉,可真是难为本宫了。 ” 幸好空间里储存的各种饲料,直接倒给他们两桶,随便吃吧。 现代高科技配比的精饲料,比猪草好吃多了,两头大黑猪吃的欢快不已。 沈南栀想起自己空间里养的各种动物,有些发愁,以前雇佣员工来饲养的,现在得靠自己养了,就当减肥了。 又去空间里忙活大半天, 猪牛羊,鸡鸭鹅,看家的牧羊犬等等动物,还有两匹血统纯正的汗血马。 她也不懂是不是真的纯正,就是看着好看,买回来玩儿,骑马高尔夫也是高端社交必须要学的本事。 看了看腕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又吃了一顿减肥餐,出了空间,该和她几个好孩子们继续斗了。 只是她进去的时候是下午,过了这么久,看太阳竟然刚刚偏西一点,时间没过多久一样。 难道是…… 沈南栀狂喜, 空间的时间流速好像外面不太一样。 实验了几次,终于确定了,空间的流速是外面的十倍,也就是说在空间十个小时,在外面才一个小时啊。 她现在不知道空间这个时间差有多牛逼,感觉会很有用。 又锻炼又喂养动物们,累的躺在屋檐下休息,粗瓷碗里是她空间里的好茶叶,悠哉悠哉品茶,呼吸新鲜空气,不要太惬意。 “沈氏,你出来。” 又有人来找,听着来者不善,沈南栀的困意都给搅和没了,出门道:“谁家绳子没拴好,让你跑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 来者是个胖妇人,二十八九岁,却跟三十多似的, 胖墩墩的身子, 圆脸盘厚嘴唇,丢人堆儿里都显不出来那种。 这是姜忱的大嫂啊, 姜桐媳妇儿。 姜忱兄弟四个,还有两个姐姐,姜家子嗣丰厚,姜老太太在村子里说话嗓门都是最大的。 最让姜老太太骄傲的就是培养了姜忱这个读书人,也最让姜老太太懊恼的是,最出息的儿子娶了个母夜叉。 “什么事儿?” 沈南栀从记忆里翻出姜家老宅的事儿,脸色就不好看了,原主不仅养着姜忱和三孩子,老宅那边还时不时来打秋风,让她尽孝心。 原主也都给了,养的老宅那边越发贪婪,好像原主欠了他们祖宗八代的债务一样。 姜大嫂道:“你还有脸问呢?婆婆病了你不知道啊?” 沈南栀:“你也没有敲锣打鼓的满村子宣扬,我上哪儿知道去?生病找大夫,你找我做什么?” 姜大嫂瞧着今日沈氏不大一样,还是那张脸,那件衣裳,好像变得顺眼了,味道也好闻了,清新雅致,像是置身在花海里一样。 这让她有些嫉妒了,这死肥婆竟然有钱买香露?又想勾搭四弟呢,不要脸! 第5章 沈南栀尽孝 沈南栀不大理解姜大嫂这个眼神什么意义,好像看妖艳贱货一样,关键她现在这个体格子,这个脸也不配啊。 “有事儿没?我还忙着呢,没空招待你。” 姜大嫂想起她的来意,忍着怒意道:“你什么态度?长幼尊卑都不懂,你的礼数教养呢?” “喂猪了,有问题吗?说的好像你有这玩意儿一样,谁家有礼数的站在满口对主家大呼小叫的? 有话说有屁放,你一个婆家嫂子,还跟我摆长辈的谱儿? 要不要打个板儿,把你供起来?你也得消受的起呀。” “你,行,你才出息了,我不是长辈,你婆母总是吧?婆母病了,你不去看望,总得拿钱吧,给我一两银子,我给婆母看病去,不需要你伺候了。” 合着要钱来的,早说啊,扯七扯八的有毛病。 沈南栀想想这个时代的物价,突然瞪大眼睛:“一斤糙米三文钱,大米八文钱,猪肉十五文钱,一两银子足够一家子吃喝一年的了,我婆婆是病入膏肓了,吃人参吃灵芝吗?你张嘴就是一两银子?” 真是狮子大开口,沈南栀前世也是商人,对钱很敏感的。 姜大嫂也觉得要多了,强词夺理道:“你都不用近身伺候了,多出点儿钱不是应该的吗?” 一提这个,沈南栀可来劲儿了,“近身伺候这么值钱的吗?那我也伺候着,我出钱不一定有人看得到,你们哥儿几个一张嘴,我的孝顺都被你们给吞了。 这次我出人,我伺候,要出钱大家一起出,婆婆又不是只生了夫君一个孩子的。” 沈南栀一转身,屁股一怼,差点儿把姜大嫂给怼个跟头,关上门就去老宅。 路上还不断跟人打招呼:“我婆母病了,我得去伺候,看到我家孩子回来,让他们去老宅找我啊。” “啊,你去伺候婆婆?” “是啊,这不是当人儿媳妇儿应该做的吗?以前是我不懂事儿,不够孝顺,我得改不是吗?” “啊,是,挺好的,那你去吧。” 姜大嫂黑着脸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的愣是追不上,真不愧是杀猪家的女儿,这一身的力气,比男人都强几倍。 村里人调侃:“姜大媳妇儿,快着点儿,伺候婆母可不能落后了啊,看看人家四媳妇儿,真的是悔改了,当个好后娘好媳妇儿呢。” 姜大嫂累的说不出话来,谁稀罕她的孝顺啊? 突然想起什么,急的拍大腿,死命追上去。 此时姜母正在骂沈南栀,“那个死黑胖子,撺掇我儿子分家,生不出孩子收养几个小崽子,还不孝顺,我姜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啊。 老四啊,你可好好用功读书,等你中了举人,这肥婆娘咱就休了她。” 姜忱满心烦躁,这样的家庭,他如何安心读书? “母亲,您少说两句,现在咱们家还得靠她赚钱呢, 该哄就哄着点儿,还没过河,怎么拆桥?” 沈南栀正好都到屋门外,听的清清楚楚,果然啊,读书人的心眼子最脏了,过了河再拆桥,真是好算计。 “啊……,你,你个死肥婆怎么偷听啊?” 是老大家的儿子姜兴,十二岁的少年,刚进门看到沈南栀就大喊一声,惊动了全家人。 沈南栀转身,一巴掌扇他脸上,把姜兴都打懵了:“你敢打我?” “你骂谁呢?有没有教养?懂不懂礼数?我是谁?你重新喊一遍?” “死肥婆……” 啪啪…… 左右开弓打的他脸都肿的老高,怨毒的盯着她,倒是不敢骂了。 “你敢打我儿子?反了你个姓沈的,老四,你管不管了?老娘跟你拼了!” 姜大嫂进门看她打自己儿子,要找她拼命,被沈南栀一只手抓住了,“你不跟我讲规矩教养吗?当侄儿的骂婶子,你们当父母的不教,我来教他做人。” 姜家人都惊动了, 看她跟土匪一样,姜母怒骂:“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大孙子,看把我大孙子给打的,老四,你给我打回去,狠狠教训她。” “婆婆不是病了吗?这么中气十足的,可不像是生病的样子?难不成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算计我的银子?” 姜家人瞬间心虚了, 沈南栀冷笑,真是一家子赃心烂肺的畜生。 姜忱羞愧难当,面子上挂不住了,“沈氏,你做什么呢?母亲是被你气的,你把母亲气晕了,你担待得起吗?” 姜母眼睛一亮,捂着头就要晕了,还是她小儿子最聪明啊。 沈南栀眼疾手快,一把掐着她的人中,“婆婆,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啊。” “啊……” 沈南栀的手劲儿大,姜母的人中都给掐破了, 晕都不敢晕了。 接着沈南栀扛猪一样扛着婆婆就跑出院子了。 姜家人目瞪口呆,姜父一拍大腿:“快去追啊,你们娘那个身子骨,经不住她折腾的。” “放下我们娘啊!” 村里人正好下地回来,家家准备做饭了,正是村子里热闹的时候,一看沈南栀这个造型,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婆婆病了,都晕倒了,我这不是着急去看大夫呀,李大夫在家吗?” “啊,在的呢,我刚扭了腰,刚回来。” “谢谢朱三嫂子了。” 朱三嫂子愣住了,“她竟然认识我,还谢谢我呢,这沈氏也没那么不好相处吧?” 原主一天到晚的忙着赚钱,跟村里人关系都一般,已经嫁过来两年了,勉强把人给认全了。 邻居一言难尽道:“就算是看病,这个姿势,好像有点儿难受吧?” 两人突然笑起来,确实是,她们还以为姜老太太不行了呢。 “沈氏,你快停下,放下母亲。” 姜家人齐齐在后面追,村里人看着不大明白,这是啥情况啊? 都跟着去看热闹,于是沈南栀扛着婆婆在前面跑,姜家人在后面追,其他村人又紧跟在后面,普通的乡村傍晚,瞬间热闹的沸反盈天。 村长姜钟阳抽着旱烟,浑身的疲劳都散了一半儿,被这个阵势给惊的旱烟锅子都掉在地上了,“这都是干啥去啊?” 第6章 坑姜家人 李家兴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还是逃难过来的,带着妻儿一家子四口定居下来。 家里没有土地,也不善耕种, 靠着采药和给人看病生存,日子勉强能维持。 沈南栀扛着姜母进来,李大夫正碾药材呢,差点儿碾着手,“这是怎么了?” 四十出头的清隽中年人,气质从容,睿智儒雅,说是大夫,看着更像是久居上位的掌权者。 “我婆婆病了,然后还晕倒,我这不是着急,李大夫赶紧给看看啊,不管花多少钱,一定给婆婆治好了。” 沈南栀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姜母直接吐了,脸色惨白,像是真的病了,还很严重。 “哎呦,怎么吐了呢?该不会是有喜了吧?我婆婆真厉害,老蚌生珠啊!” “你闭嘴!” 姜母真的是掐死她的心都有,可惜没力气。 姜家人都进来了,累的说不出话,村里人围在院子外面看热闹,沈南栀关心的拍着婆婆后背,她以为很温柔,却差点儿把姜母的心肝肺儿给拍出来了, 气的她说不出话。 “那个,你轻着点儿哈。” 还是李大夫提醒,沈南栀才收手,让我孝顺你,呵呵,你也得消受的起呢。 “哎呦,怎么这么多人啊?我就给婆婆看个病,没什么稀罕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姜大嫂喘匀一口气,“你这是看病的吗?你这是谋杀,婆婆这么大年纪,哪儿经得住你这么折腾。” “怎么会呀?大嫂子, 你可别冤枉人,是你们说婆婆生病严重,找我要一两银子看病呢,我寻思这只出钱不伺候也不放心啊,结果婆婆晕倒,我这脑子一懵,就想送婆婆来找大夫,哪儿错了?” 外面的乡亲们瞬间炸了,“一两银子?可真的敢张嘴呢,就是去县城找大夫都花不了这么多啊。” “你懂什么?这不是坑老四家的钱吗?” “哎呦,这么黑的吗?” 村里人都不傻,虽然沈南栀是嫁过来的儿媳妇儿,跟村里人交流也不多,但是她勤快能干,操持家务,还为了这个家收养孩子,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就是好媳妇儿。 姜家一直诋毁她,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更有人同情她了。 原主以前的付出也没有白费,还是有人看在眼里的。 姜大嫂涨红了脸:“我只是说你先出这么多,多退短补啊,谁不知道看病是个无底洞?” 李大夫道:“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庸医似的,一般看个病最多百八十文钱的,村里人都知道。” 村长姜钟阳进来了,“看个病闹腾什么?有啥好看的,都不做饭的吗?” 村子里姜姓是大族,其他姓氏都是各种原因合并进来的,姜村长就是一言堂,说的话无人敢不从。 沈南栀先打招呼:“叔爷好,我是担心则乱了,婆婆都晕倒了,就想赶紧找大夫,惊扰了大家,是我的错。” 这么好的认错态度,姜钟阳脸色好一些:“你也没什么错,那就赶紧看病。 永贵家的,这两年你这身子骨真是不行啊, 隔三差五的病一场,不行就去县里好好看看吧。” 李大夫把脉,道:“不用,就是气血弱了点儿,没啥大毛病,已经比村里其他老太太好很多了,身体还算结实。” “气血弱不好好调理,也是很麻烦的, 麻烦李大夫给开点儿药好好补补身子,我们家可不能没有母亲啊。” 姜忱拱拱手,来装孝子了。 沈南栀附和:“就是呢,必须开好药,人参黄芪都给开上, 婆婆辛苦一辈子,养育这么多女儿,必须安享晚年了。” 好听话谁不会说,沈南栀比亲女儿都孝顺。 “行,我这就开药方,正好前些日子采了一颗老参,给婶子用上,吃上半个月,保证能上山打老虎了。“ 村里人都笑起来,李大夫也不手软,人参真的给用上了。 他留着自家用的,送上门找坑呢,李大夫也不手软。 姜家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恨不得吃了沈南栀。 “好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三天的药,一两另三百文,拿钱吧。” “这么多?” 沈南栀反而揣着手不吭声了,嘲讽的看着姜家人,看他们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坑她一个人。 姜家人都装死,姜老大给姜忱使个眼色, 姜忱无奈,给沈南栀求助:“沈氏,家里没有余钱,不如你先垫出来可好?” 沈南栀为难道:“要说也没什么不行的,只是我这手头也不宽裕,自从成婚, 你没有往家里拿过一文钱,我的钱都是我爹临走的时候给我的嫁妆银子,现在又收了两口猪,还欠着人家半两银子,只等杀了猪再还的。 实在抱歉啊,夫君,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别生气啊。” 姜忱还能怎么说? 他也要脸的,对沈南栀也有不满,怎么能把他不赚钱的事儿说出来? 一点儿不知道维护一家之主的脸面,太不贤惠了。 姜老大也是蔫儿坏:“要不先欠着吧,我们改日送来。” “行,回吧,好好孝顺老太太,这要最好吃半个月,这只是三天的量,记得来抓药接着吃,老太太才能长命百岁。” 姜家人都脸黑如墨,三天都拿不起银子,还要吃半个月? 不如喝他们的血好了。 先把老太太接走再说,姜家人都黑着脸,唯独沈南栀笑眯眯的。 “还不滚回家,丢人现眼的东西。” 姜忱忍不住骂一句,沈南栀可不惯着他,委屈的要落泪了:“夫君,你这么说,可太让妾身伤心了,妾身抛头露面杀猪卖肉,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既然夫君不满,那妾身以后都不做这些活计了,专门伺候夫君啊。” 要是娇俏小姑娘委屈撒娇,还让人怜惜,她这幅尊荣让人只觉得恶心。 姜忱黑着脸:“回家。” “好嘞,夫君,谢谢李大夫了啊!” 沈南栀摆摆手,这位李大夫挺上道呢,知道她想坑姜家人,配合的很好。 “我回去了,叔爷,回头来家里喝茶,吴婶子,孙婶子,回见。” “哎,回见。” 姜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村里人这么熟悉了? 第7章 不能休妻,只能和离 李大夫家只是开始,之后的硬仗还在姜家老宅呢。 除了沈南栀心情愉悦,姜家人都跟黑沉着脸,跟办丧事儿似的。 关上门,没有外人,全家的怒火都忍不住冲她来了,“沈氏,你太过分了。” 沈南栀:“我哪里过分了?给婆婆看病也是我不对了吗?你们不是要我孝顺的吗?” 姜忱道:“那你也不能颠坏了母亲,你此事做的确实不对 ,赶紧道歉。” 沈南栀冷笑,道歉你娘个头。 “看来这个家还是容不下我,我孝顺也不对了,那我走就是了。” 转身就要走,姜父道:“站住, 沈氏虽然粗暴了些,也是好心,你别走,说说医药费的事儿。” 沈南栀停下脚步,深深看了姜老头一眼,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呢,姜老头倒是不糊涂,知道主次。 姜家人恍然,马上道:“就是,这么多钱,你可得出钱,否则别想我们原谅你。” 沈南栀看着一家子不要脸的嘴脸,可算是长见识了,“我出?合着婆婆就生了夫君一个?你们都是大风刮来的?” 姜家几个大哥脸色不好看了,却无法反驳。 姜忱脸色更难看,沈氏怎么变得如此精明了? 姜大嫂不乐意,道:“沈氏,你能嫁入我们家可是祖坟烧高香了,多孝顺婆母也是你应尽的本分,让你拿钱都是给你脸了,你别不要。” 沈南栀都被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当初我嫁进来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救了姜忱,又陪嫁了一百两银子,你们家的青砖房子都是用我的嫁妆盖起来的,这才两年,就都忘了? 这样的脸面你们还是留着吧,我消受不起。 我沈南栀是嫁进来的,不是卖进来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任你们欺负的。 你们要是不服,咱们找村长评评理,这个钱应该我一个人出的吗?” 姜家众人都黑了脸,沈南栀一脚踹碎了脚下的小板凳:“姜忱今儿有句话说的对,过河拆桥,你们这是过了河,想拆我这个桥,也得小心别淹死了。” 姜忱面皮发红,读书人要脸面的, 有些事儿能做不能说,恰好被沈南栀听到了,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住。 沈南栀冷哼,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家子面面相觑, 无所适从。 习惯了剥削沈南栀,她突然开窍,能言善道,关键力气还大,碎裂的小板凳让姜家人不寒而栗,这要是踹自己身上,骨头不得折了啊? 不管姜家人怎么商议的,沈南栀回到自己的茅草房,几个孩子已经回来了,只是都一身狼狈,看着有几分可怜。 “阿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饿了, 什么时候吃饭啊?” 姜瑜道:“我想吃红烧肉,白米饭,阿娘赶紧去做饭吧。” 沈南栀:“……” 还会点菜呢? “我还想吃红烧肉呢,你们爹也得给钱啊, 饿了自己做饭,厨房有米,自己捡柴火, 别人家孩子这么大都做家务,没道理你们不做。” 姜珣和姜恪难以置信,竟然要他们自己做饭? “可是我们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谁天生就会?饿几顿自然就会了。” 她直接进屋,跑的一身汗,洗洗澡,吃点儿美食,再锻炼锻炼,敷敷面膜,减肥变美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她不是以貌取人,也不是想取悦谁,而是不想看别人异样的眼神,被人取笑,影响心情。 几个孩子都傻眼,真的不管他们了? 姜恪沉着脸,他心眼最多,吩咐老大姜珣:“你去老宅找父亲回来,妹妹,你去隔壁找林姐姐, 跟她卖惨,让她来教你做饭。” “为什么是我做饭?” “因为你是女孩子, 谁家不是女人做饭?君子远庖厨,二哥是要读书的,怎么能进厨房?” 两人无奈,只好分头行动了。 沈南栀吃了减肥餐,八分饱,最好的面膜敷了两张,勉强让肌肤水润一些,又给空间里的动物们喂了食物,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出来的时候,外面却只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而已,开门看到林雪青竟然在自己家,姜忱也回来了,教导两个男孩念书呢。 林雪青在厨房做饭,姜瑜帮忙烧火,乍一看,他们才是一家子人呢。 “咳咳……” 沈南栀咳嗽一声,惊动了他们,姜忱脸色一沉:“沈氏,你越来越过分了,竟然不给孩子们做饭,这就是你说的要做个好后娘吗?” 林雪青也走出厨房,端着白米粥,炒了野菜,一道豆腐,一道木耳蘑菇,都是她从自己家拿来的。 “是啊,沈姐姐,孩子这么小,怎么能让他们做饭呢? 你这样村里人该怎么说你呀?” 沈南栀耸耸肩:“孩子是我的,我怎么教需要你来管?我让他们早早独立,将来能照顾自己,这是为了他们好,村里人谁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好,接回他们家照顾呀。 倒是你林姑娘,难不成想给我夫君做小的吗?这么急着登堂入室跟我学着做后娘的吗?” 林雪青红了眼睛,“我好心帮忙,沈姐姐不领情也可就算了,怎么能污蔑我名声呢?让我怎么活,呜呜……” 沈南栀不耐烦,“哭丧回你自己家去,别在我家哭,太晦气了!” 姜忱实在是忍不住,失望道:“沈氏,你不可理喻,林姑娘好心好意,你反而欺负人家,你,你是不是想我休了你?” 沈南栀眼睛一亮,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你想休了我?那不能够, 我没有做错,凭什么要休我?只能是和离,把我家的嫁妆银子也得还回来,好事儿不能让你家都占尽了。” 休妻是犯错,被婆家厌恶赶出家门,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和离就是双方和平分手,还回来嫁妆,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区别很大。 沈南栀就算是离开,也只能是和离,不背负这个污名,赔了自己的嫁妆银子,便宜了姜家一屋子吸血鬼,白眼狼。 姜忱没想到她这么强势,“你还想和离?不可能!” 第8章 林雪青的打算 沈南栀依偎在门框上,眼神邪肆,是姜忱从未见过的自信和傲然,看的愣住了。 “不可能,那就这样过呗,这么好的秀才夫君我也舍不得呀。” 她也没指望第一天就能和离,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玩儿,反正她是不怕的,也不着急,顺便了解这个时代,想想以后自己的路。 姜忱回神,怎么会觉得这个肥婆有点儿好看呢? 林雪青有些尴尬,心中也暗自窃喜,姜哥哥迟早会忍不住,休了这个肥婆,到时候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那个谁,杵在我家院子当木桩子呢?没事儿回你家去吧啊。” 林雪青捂着脸跑了,姜忱和几个孩子怒目相向,沈南栀满不在意,“这饭菜看着还不错,林姑娘真是菩萨下凡啊,自己贴了菜来咱们家做慈善呢,欢迎明儿再来啊。” 两家一墙之隔,林雪青一张脸被气的白了红红了白,林母也黑沉着脸,训斥她:“以后少往那家跑,想什么话? 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林雪青低声道:“阿娘,你也不理解我的吗?姜哥哥已经是秀才功名了,今年秋天乡试,肯定能中举人了,举人老爷什么地位,需要我跟你说吗?” 林母心中一动,“可是他中举,也是沈氏当举人娘子啊,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林雪青觉得母亲真是不开窍,难怪一辈子受穷,“若是沈氏走了,我嫁给姜哥哥呢?这举人娘子的风光可就是我的,你就是举人的岳母了,咱们一家人都能跟着飞黄腾达。” 林母一拍大腿,“也是啊, 还是我闺女聪明,沈氏那坨牛粪,姜家那边早就嫌弃死了,要不是看她能赚钱,在就休了她了。 你多往那边走动走动,娘支持你。” 一旁的林家大儿媳妇儿徐氏忍不住提醒她们:“别做白日梦了,沈氏一手杀猪的手艺,力大无穷,她能拱手让人? 要我说小妹长得也不差,何必跟人争一个有妇之夫呢?说出去也不好听,还有那几个孩子,又不是姜忱亲生,何必讨好他们?” 林母又觉得老大媳妇儿说的对,到底姜忱没有休妻,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跟他来往,总归是好说不好听呢。 林雪青不喜欢这个大嫂,目光短浅,“大嫂,三里五村,你找一个比姜哥哥更出色的年轻人出来,能愿意娶我,我就嫁了。” 徐氏无语了, 二十岁的秀才公,哪儿那么好找的? “所以姜哥哥是我最好的归宿,至于几个孩子,等我进了门,生了自己的孩子,想怎么处置他们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需要他们帮我一起对付沈氏,有用才拉拢他们,做事儿要过过脑子。” 徐氏气急,她的意思是自己没脑子了? 林家又是一场风波,他们不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糟心事儿。 且说沈南栀这边,孩子们终于能吃饱饭了,沈南栀故意恶心他们,跟着吃一碗米饭,饭菜做的也一般,可是孩子们生怕她多吃,抢的飞快,几盘菜眨眼间就见了底了,只剩下菜汤了。 沈南栀:“……” 这群小崽子,饿死鬼投胎吗? “沈氏,你别跟孩子抢,饭菜是林姑娘做的, 豆腐蘑菇也是人家拿来的,你回头回礼,搞好邻居关系。” 沈南栀干巴巴戳着米饭,古代的米纯天然的,吃着一股子清香,倒也不错。 “你这话说的,我跟她搞好关系,然后孩子夫君都送她,引狼入室吗? 姜忱,你别不知道林姑娘安的什么心思,你要是纳进来当小的,我帮你张罗,别说我不贤惠,善妒了。” 姜忱目光一闪,“你别污蔑人,我没有,吃饭。” “气饱了,不吃了。” 剩下的米饭喂给猪了,还加了两桶饲料和水,大黑猪吃的欢快。 刷锅洗碗也不管,沈南栀继续摆烂,怕姜忱进来,没有进空间,查看原主的衣柜和财产。 衣柜也就几件衣服,压箱底的是一身青色长裙,细棉布做的,没有补丁已经是好衣服了。 床下的炕洞里掏出一个荷包,是原主的所有财产,五张银票都是十两的,剩下十多两散碎银子和铜钱, 在村子里已经是有钱人了。 这银票还是原主父亲给的, 是她的私房钱,最后的退路。 一百两银子的陪嫁是明面上的,给了姜家老宅,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答应姜忱娶了她。 说起来原主父亲还是为了救姜忱而死的,这人遇到野猪,是原主父亲路过救了他,却也被野猪怼着肚子,伤着内腹,缠绵病榻三个月撒手人寰了。 临死不放心沈南栀,让族人挟恩以报,逼着姜忱娶了她,也算是一个家,有个归宿。 热孝期 就嫁过来,都没有三年守孝,沈南栀觉得原主这个父亲是唯一疼爱她,不嫌弃她的人了。 (古代的规矩,父母死后守孝三年,若是特殊情况,过世一百天之内是热孝期,可以成亲,过去一百天就必须守孝,不能成亲了。) 叹息一声,把银子都收进空间里了,别被老鼠给啃掉了银票,这点儿钱也没了。 正感慨的时候,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姜忱进来了。 沈南栀转身,冷漠问道:“有事儿?” 姜忱的脸色有些奇怪,有些舍身赴死的感觉,“沈氏,我知道你今日因为孩子们生气,我不怪你。 他们还小,做错了可以改正,还是好孩子,我会多加教导。 你选择了收养他们,就得尽到责任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说完可以走了。” 沈南栀揣着手,盘膝坐在床上,照样冷漠。 姜忱靠近一些,竟然想动手,沈南栀:“……” 口味这么重的吗? 姜忱别开目光,道:“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心里有怨气,咱们既然是夫妻,就该携手一生,我决定了,今晚上咱们圆房吧。” 沈南栀:“……” 天雷滚滚呀,他竟然是来主动献身的?圆房?沈南栀目光落在他胯下,“需不要需给你开点儿药啊, 我怕你不行。” 第9章 姜忱被恶心到了 沈南栀从姜忱脸上看到了无数的表情变化,震惊,屈辱,愤怒,不甘,羞耻,跟调色板似的,看的那叫一个乐呵。 就这点儿心理素质,还想来献身? “你,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 沈南栀笑了,“不知羞耻?这话从何说起?你是我夫君,夫妻敦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也没有偷人养汉子,跟我自己夫君的闺房之乐,怎么就不知羞呢? 我这可是关心夫君呢!” 沈南栀自觉地媚眼如丝,像个狐狸精,勾搭人的招数信手拈来,可惜在姜忱眼里,就跟熊瞎子抛媚眼似的,实在是忍不住,转头呕吐出声。 沈南栀气的把他踹出去了,“姓姜的,你还觉得老娘恶心了?也不想想你吃谁的, 穿谁的,住谁的? 你要真有骨气,别来用老娘一文银子,拿出你读书人的清高来,老娘还敬佩你是个人物了。 嫌恶心别进我房间,滚出去。” 姜忱懊恼,他怎么就没忍住呢? 可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她这副尊容,就是干渴了三年的边境士兵都下不去嘴啊。 “呜呜呜……” 姜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掩面而去,身体和灵魂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沈南栀还生气呢,“竟然嫌我恶心,你他么的吃我的花我的,就得学着伺候我,恶心也得忍着,小白脸子是那么好当的吗?以后休想让我给你花一文钱。” 沈南栀气的进去空间锻炼,狠狠发泄一个钟头,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才洗了澡沉沉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洗澡水里竟然一丝丝的黑色泥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钻煤窑了。 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夜无梦,第二天是被敲门声砸醒的。 是个人都有起床气,被人惊扰了好梦,神仙都有脾气。 黑着脸爬起来,打开门,阴沉的目光,披散的黑发,遮挡住半边脸,像是索命的女鬼,“有事儿?” “啊……,你,你要死啊,吓死人。” 沈南栀还穿着一身纯棉的白色睡衣,更加恐怖。 敲门的是姜大嫂,拍着胸口一脸余悸。 “拍什么拍?你也有胸吗?干瘪瘪的,村口的打谷场都没有你这么平的。” 姜大嫂:“……” 气的大喘气,她怎么能人身攻击? “你,你倒是有胸,胖的跟猪似的,这胸里面都是肥肉吧?老娘这是奶孩子奶的,你一个生不出孩子的母鸡,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沈南栀嗤笑:“哦,奶孩子你就有功劳了?那你回去继续奶,让你家孩子别吃饭,就嗦你的胸吧,滚回去奶孩子,别来烦我。” 一把拍上门,姜大嫂气的扶着墙,“沈氏,你给我出来,不是,我来干嘛来了?气糊涂了。” 姜家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后娘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以前都是被大伯母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反而把大伯母气的半死。 沈南栀已经换好衣服了,洗漱干净,照照镜子,起码干净清爽,而不是以前油腻腻的散发着臭味儿,姜忱要是真的下得去嘴,沈南栀倒是佩服他是个勇士。 姜大嫂拍着门,再次被沈南栀打开了,差点儿栽进去,“沈氏,你,你不去老宅侍疾的吗?不出钱总得出人伺候了,谁家媳妇儿有你这么懒的?” “哦,行吧,早说啊。” 沈南栀看向几个小崽子:“自己做饭,打猪草喂猪,洗衣服打扫院子,我要去伺候婆婆了。” “哦,好,阿娘辛苦。” 沈南栀昂着头,像是骄傲的母鸡一样,遇到一个人就说自己去给婆婆侍疾,愣是惹来一阵夸赞声。 孝顺这件事儿,看行动不看心的,沈南栀上辈子可不是白活的,人情世故早历练成精了。 姜大嫂呕的不行,她怎么开窍了? 到了老宅,姜母还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病着,屋子里一股难闻的味道,姜二嫂道:“沈氏来了?赶紧给婆母把尿盆子倒了,婆母还没有吃早饭呢。” 一脸的幸灾乐祸,伺候病人可不得端屎倒尿的吗? 想做个孝顺媳妇儿哪儿容易得? 正好把她没有立的规矩,没有吃得苦给她补上,当初她进门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沈南栀眼眸沉了沉,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当然愿意了,这就来。” 沈南栀冷笑,弯腰要去端着尿桶,突然脚下一滑,直接踹翻了,撒了姜二嫂裙子鞋面上都是,难闻的尿骚味儿弥漫整个屋子。 “啊……,沈氏,你找死啊?我的裙子,我的鞋子,啊……” 沈南栀已经打开窗户 ,呼吸新鲜空气, 无辜道:“不好意思,二嫂子,脚滑了,抱歉。” “你,你就是故意的。” 沈南栀更无辜:“难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在婆婆屋子里闻着味儿都不说去倒了,就等我呢,想欺负我你可找错人了。” 姜二嫂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跑出去换衣服。 姜母咳嗽着,熏的难受。 “婆婆,你休息,我给你做早饭啊。” “你,你回来……” 沈南栀不听,已经去厨房了。 姜三嫂在做早饭,她倒是个老实勤快的,眉眼也温顺,只是略显懦弱,“弟妹你来了,饭菜马上好了,二嫂怎么了?” “没事儿,矫情呗,早饭就吃这个?” 稀粥野菜,咸菜疙瘩, 黑面窝窝头,也不过十个,拳头大小,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够吃? “一直吃这个的,又不是农忙,男人们吃干的,女人孩子喝粥,这些窝头足够了。” 沈南栀撇嘴,她可不会委屈自己,道:“三嫂子,你这么做就不对了,那是以前,这不是婆婆病了吗?得吃好的养病啊,你出去,我来做。” “好吧。” 三房因为没有生儿子,姜三嫂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谁说话都得听。 沈南栀看到橱柜竟然上着锁, 米面鸡蛋好吃的都锁起来了,钥匙肯定是姜母这个一家之主拿着呢。 也懒的跟她要,一把给扯开了,白面鸡蛋做了鸡蛋饼,熬了清香的 大米粥,腥油重新把野菜给炒了,不一会儿,厨房散发出阵阵香味儿。 第10章 沈南栀这个搅屎棍 姜家其他三房生育了五个孩子,大房两个儿子,二房一子一女,三房一个女儿,三房地位最低。 孩子们从外面回来,被厨房的香味儿吸引了,吸溜着口水进来,眼巴巴看着一张张金黄色的鸡蛋饼,口水都滴答在地上。 沈南栀农庄里就养着两条大黑背,馋的时候也这样,口水直流。 “死肥婆,快给我吃。” 还是大侄儿姜兴喊起来,沈南栀一个眼神,吓的缩着脖子,“四,四婶子。” “哼,管不好你的嘴巴,我给你缝起来,不会说话就闭嘴,打你打的还是不够狠吗?” 最小的女儿姜兰嗦着手指头,跟着喊一声:“四婶婶好。” 这孩子倒是跟原主亲,因为原主家里炖肉,碰到她都会给点儿肉吃,原主是喜欢孩子的,骨子里渴望家庭的温暖,对小孩子一直很包容。 姜兴也啃过她给的大骨头,可是后来还骂她,原主又不傻,不会再给他吃,姜兴骂的更狠, 遇到沈南栀被狠狠打几巴掌,长了记性。 “吃吧,就在这儿吃。” “谢谢四婶婶。” 姜兰小口吃着,小脸上满是满足。 “死丫头片子吃鸡蛋饼不是浪费吗?将来也是别人家的,有一口粥喝着饿不死就行,四婶,男娃才要吃好的,你怎么不给我们吃?” 说话的是姜国,二侄儿,和他大哥一样的跋扈,看不起妹妹们。 只是姜国多了些油滑,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 一看就不是老实的。 沈南栀又塞给三侄女姜凤和四侄儿姜安两张饼,这俩孩子以前帮原主打过猪草,偷偷给她干活儿,是个好的,倒是比姜二嫂更懂事儿些。 “我做的,爱给谁给谁,你管得着吗? 你说嫁个人就是别人家的,那你娘怎么还往你外祖家补贴东西?这可都是你的,你舅舅表哥们吃了,你们不是吃不上?先把你们娘管好了吧。” 姜兴,姜国记在心里, 以后母亲给外祖家送东西,必须拦住了,这些都是他们的。 这么一耽误,几个孩子都把饼吃完了,沈南栀揭开锅盖,还有一大碗鸡蛋羹,撒上一点儿猪油葱花,香味儿挠一下就出来了,孩子们的眼神更亮了。 沈南栀挖出小半碗,拿勺子挨个儿喂给几个孩子吃,“快吃吧,你们阿奶看到就没得吃了,四婶婶最喜欢孩子,你们吃了四婶婶就高兴。” 孩子们嘶哈着嘴,一脸幸福,他们竟然吃到了鸡蛋羹,嫩嫩滑滑,香喷喷的,太好吃了。 “你们干嘛的?四弟妹你作死啊,老天爷, 这是糟蹋了多少鸡蛋啊,你们这些馋嘴的, 不怕噎死你们。” 姜大嫂被香味吸引,一看炸了锅,沈氏这是疯了吗? “快吃。” 喂完最后的鸡蛋羹,孩子们都跑出去玩儿,躲开姜大嫂的巴掌。 沈南栀菜刀剁着案板跟她掰扯:“大嫂,这是给婆婆补身子的,婆婆心疼孙子孙女,吃点儿怎么了? 你不馋,你把嘴扎起来,以后你顿顿吃糠咽菜,别吃好吃的啊。 小孩子不就图个吃吃喝喝吗?你当大嫂的怎么如此刻薄?” 孩子们都想把沈南栀当亲娘了, 大人都骂孩子嘴馋,谁不知道好吃的好吃?他们不嘴馋怎么还吃好的? 他们可不管沈南栀多黑多胖,给好吃的就是娘。 “你,你个搅家精,你就是故意的,非得把婆婆气出好歹来你就满意了。” 沈南栀:“是你请我来的,大嫂子,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就是搅屎棍,你们都是屎,你家就是大粪坑,我就是来搅和你们一家子粪坑的,你要怎样?” 端着剩下的鸡蛋羹,自己吃起来,她嘴大,几下就吃完了,这鸡蛋挺香的。 “啊,你,你还吃鸡蛋羹,我告诉婆婆,这事儿没完。” “随便你,开饭了。” 没有餐厅,饭都吃摆在堂屋客厅的,小孩子都没资格上桌子,夹点儿菜端着碗蹲外面吃。 沈南栀已经给分好了,大大的鸡蛋饼一人两张,白米粥里放一些炒野菜, 简直比过年都吃的香。 黑面窝窝头端上桌,剩下的饼子端给姜母吃,还有一大碗鸡蛋羹。 告状出来的姜大嫂看着鸡蛋羹眼睛都直了,她不是吃光了吗? 姜母屋子里的尿盆子也被姜二嫂给收拾了,姜母总不能忍着满屋子尿骚味儿,逼着她做的。 沈南栀戏谑道:“大嫂子,你别恶人先告状,栽赃我啊,明明是你抢走鸡蛋羹,非说是我吃的。 幸好我蒸的多,婆婆,快来吃吧。” 姜母眼前一黑:“你,你这是糟蹋了多少鸡蛋啊?” “怎么是糟蹋?吃进了肚子里对身体好啊,我可是特意给婆婆你蒸的,补补身子。 当然,婆婆要是心疼儿媳妇儿辛苦,赏给儿媳妇儿们吃我们也会谢谢婆婆宽厚慈爱,知道疼媳妇儿。” 姜二嫂,姜三嫂眼睛一亮,谁不馋鸡蛋羹啊? “我吃,你个搅家精,滚回去吧,不用你伺候了,老娘消受不起。” “别啊,一大早的喊我来,我辛苦一上午,饭还没吃呢,婆婆想当了虐待儿媳妇儿的恶婆婆吗?” 沈南栀坐下就吃,原主饭量大,毕竟力气大,消耗也多,一张鸡蛋饼也就三口两口的事儿。 其他姜家人一看她的吃相,赶紧抢着吃,一愣神的功夫,两张饼已经没了。 姜母和姜老头都叹气,家门不幸啊。 幸好给他们留着两张,不然能气死了。 吃饱喝足,沈南栀目光落在鸡窝上,“中午给婆婆炖个鸡汤吧。” “不要,你走,求你了。” 家里七八只鸡可是宝贝疙瘩,指望它们下蛋换点儿针线盐巴,可不能给她祸害了。 沈南栀勉为其难:“好吧,这可是婆婆你不让我伺候,不是我不来的。” 沈南栀很失望走了,有些依依不舍,吓的姜家人肝儿颤, 你可别再来了,他们想多活几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南栀幽幽的声音传进来,让姜母恶狠狠瞪着姜大嫂:“看你做的好事儿,老娘没病也得给她气出毛病来,你招她干嘛?” 姜母生气的还在后面呢,沈南栀把姜家的细粮都给端走了,一点儿没有留,虽然不多,也是姜家比较值钱的东西,气的姜母真的病了,躺了几天,却不敢找她要回来。 回去的路上,遇到熟悉的婶子,沈南栀还不忘给自己刷好感:“我婆婆心疼我,不让我伺候了,这样的好婆婆真是我的福气呀。” 婶子们愣住了,姜母是个好婆婆? 她们好像认识的不是一个姜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