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挣钱》 1. 被雷劈了 [] 江城,某新建大厦顶楼。 天空阴沉沉的,远处的天边时不时闪过几道白光,伴随着阵阵狂风,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之中。 此时此地,一名身材彪悍,满脸煞气的男人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欲对着他面前的满身狼狈的女人刺下去,女人不顾满地的混凝土碎渣,顺势在原地打了个滚,堪堪避开了男人的一击,并趁机躲到了角落里。 “早知道就不该拒绝姓周的给我派的保镖了!大意了!”荻弯摸着刚才被擦伤的手臂痛的龇牙咧嘴,此时她肠子都悔青了,本来今天这座大楼封顶,她应该在旁边的酒店和大家一起庆祝的,谁知姓周的不放心偏偏让她在这里做个法事,她一上来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袭击了! “喂,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仇怨该去找周少,他有钱有势的,何必要连累我一个路人呢?杀了我你只会多背负一条人命,多一分业障啊!” 荻弯趁着空隙,大概看了对方的面像,山根低陷,额头低窄,眼露三白且眼神凶恶,断定此人是一个脾气急躁,心胸狭窄,唯利是图且六亲缘薄之人。 男人听了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我找的就是你这个贱女人,荻弯!” 荻弯听了心头一惊,自己平时很低调的,对外只透露自己姓荻,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全名?难道是,姓周的摆了自己一道! “是不是周淮通指使你来的?” “哼,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亏心事做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就让我来送你这一程!” “要是遇到鬼我还不怕,就怕遇到你这种没脑子的莽夫!”荻弯暗暗吐槽,她努力维持平静,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我有钱,周恒通给你多少,我加双倍!” “呸!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钱!”男人狠狠吐了一口痰,又握着匕首向荻弯走过来。 “等等,要死我也要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荻弯一边想着拖延时间,一边目光四处寻摸着逃跑的机会。 男人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冷笑一声:“去年白龙坡那块地,是你让人迁了几座坟吧?” 荻弯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时姓周的老爸刚死,让她给找个风水宝地,看在钱的份上,她算了几天又亲自走了几趟,给找了个福泽子孙的好地方,不过当时白龙坡确实有几个年久的坟包,姓周的不是说花了些钱让人迁走了吗? 看她一脸迟疑的模样,男人又继续说道:“那是老子的祖坟!你这个臭三八让人刨了老子的祖坟!” “哎,大兄弟!这里面有误会呀!你听我解释!”荻弯看他越逼越近,一边解释一边忙往后躲避。 这时她的后背碰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撞了一堆废弃的钢管,其中几根正支棱着冲着天空的方向。 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劈手正要刺下来,荻弯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后背紧贴着钢管堆。 这时,天空中亮起一道白光,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一道白紫色的闪电劈了下来,正中这堆钢管,而几乎把身体缩在钢管堆里的荻弯也未能幸免地被劈了个外焦里嫩,而且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外焦里嫩! 在被雷劈中的那一刹那,荻弯想起了今天出门时看的黄历:今日不宜登高,TMD都是钱惹得祸啊! 男人似乎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半晌,他咽了咽口水,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荻弯从一阵酥麻的痛感中慢慢醒来,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难道我没死?”她一边想着一边费力地想睁开眼睛。 这时,脸上忽然感到一股凉意,“我屮艸芔茻,谁往老娘脸上泼水了!”荻弯一边怒骂着一边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三个女孩,为首的是一个披着大破浪卷,穿着香家最新款套装的高个子女孩。 荻弯的目光在她的衣服上打了个圈,又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个女孩,一个高一个矮,矮的那个双手揪着衣角,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己,高的那个手里端着个盆,看到自己向她看过来,也瞪了回来:“看什么看!刚才不是挺能装死的吗!怎么不装了!” 荻弯被她吼的愣了一下,这画风不对啊,这几个毛丫头是谁啊?自己怎么在这?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在楼顶的钢管堆里吗?不是被雷劈了吗??? 想到这里她“嚯”地一下站起来,看向周围,这里似乎是学生宿舍,还是标准的上床下桌的四人间? 我靠!这怎么回事啊? 她一下子冲进了一旁了卫生间,看向镜子,镜子里面居然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脸,湿漉漉的发丝下是一张瓜子脸,不过此时很是苍白,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恐,颜色淡淡的嘴巴夸张地咧开,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出尖叫,荻弯一把捂住了嘴巴,镜子里的女孩也举起了纤细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荻弯脑海中顿时闪过千万条思绪,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是谁?难道自己夺舍重生了?那自己原来的身体呢?变成一堆焦炭了?被雷劈这么小的几率居然被自己遇到了,重生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的几个人被她刚才的举动弄得面面相觑,矮个子的乔芳小声说:“荻弯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高个子的关琳琳嗤笑了一声,非常不屑:“她不是一向都这么奇怪吗?可能是我刚才给她泼的水还不够多,脑子还不清醒吧!” “可是......”乔芳迟疑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颤抖:“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呼吸和心跳了,你说对吧,诗倩。”说着她伸手扯了一下李诗倩的衣袖。 李诗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被乔芳扯了衣袖,便马上满脸嫌恶地扯回了自己袖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荻弯这个心机女刚才可能只是休克了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转向了 2. 狗咬狗 [] “喂,你笑什么笑!”关琳琳一向看荻弯不顺眼,现在又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不过是一个穷鬼,还整日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不知道演给谁看! 见荻弯不搭理自己,她觉得自己收到了挑衅,直接走上前,想像往常一样,薅荻弯的头发,谁知这次,她的手还碰到对方,就被荻弯一把捏住了,并且向着手腕相反的方向狠狠拧了一圈,关琳琳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痛!痛痛痛!你这个贱······呜呜呜呜······” 不知道为何,她刚才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对方。 荻弯松开钳制住关琳琳的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 “唔唔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呀,不过你得感谢我呀,我这是为你减少口业。”看着关琳琳从一脸愤恨到惊惧,荻弯心中的郁闷终于散了一丝丝,她又看了看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人,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们都知道我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吧,我们家那里人人都会秘术。特别是死而复生之后。” 荻弯把“死而复生”四个字咬的特别重,“看到她没有,现在就是被我封住了嘴,以后都开不了口啦!只是不知道,到底谁想让我死?是你,是你,还是你?”她的手指把这三人挨个指了个遍。 果不其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关琳琳三人脸上青青白白一片,乔芳咬了咬唇,有些嘴硬:“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看你是被电晕了脑袋,在胡说八道!” “这是鱼儿上勾了。”荻弯本意就是在诈她们,便继续胡诌道:“谁说我是在装神弄鬼?刚才你们进来时候,难道没有发现我没有呼吸和心跳吗?现在你又怎么能断定我是人是鬼呀?”说完,她更是森然一笑,配合着她现在的尊荣,更是令这个笑容添了几分恐怖。 李诗倩一直没有说话,她家庭条件优渥,要知道越是有钱的人家越迷信,虽然她家不是排的上名号的有钱人,但是也爱讲究这一套。 而且刚才她们进来的时候,荻弯的确没有呼吸和心跳,刚开始她们吓坏了,可乔芳却说是这个心机女在装样子,关琳琳更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之后荻弯便醒了,也让她悄悄松了口气。 但是之后发生的时候却让她措手不及而且惊慌失措,从卫生间出来的这个荻弯一改往日画风,而且敢反抗她们,并且说出一堆神神鬼鬼的话,让她有些害怕。难道,现在的荻弯,真的不是人? 正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立刻汗毛竖起,抬起头就只见荻弯那张惨白的脸在眼前放大,对方更是问道:“嘿嘿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 荻弯在李诗倩的小香上衣上摸了又摸,这该死的,熟悉的触感啊!她的心里更是怀念起自己那一柜子,哎,要问人世间最遗憾的事是什么,那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她的钱啊!想着想着,悲从心起,手上便加重了力道。 李诗倩见荻弯狠狠地捏住了自己右手,心慌的不得了,她这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了?难道对方真的是鬼?来找自己索命了?李诗倩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唉?我的力气有这么大吗?荻弯盯着自己手看了看,都没怎么用力李诗倩就晕了? 李诗倩一晕,就剩下乔芳和关琳琳两个人了,如果说刚才只是对荻弯的话有三分相信,此时,她们已经信了九成。 乔芳马上指着关琳琳:“平时欺负你最多的人就是她,她往你的杯子里吐口水,剪你的衣服,往你的洗发水里面掺胶水,也是她们故意把漏电的插座换在你的座位上······这些坏事都是她们干的!说你从事不正当职业也是她和李诗倩一起做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去找她们报仇啊!” 此时关琳琳口不能言,李诗倩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乔芳没有顾忌,便竹筒倒豆子一样,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来试图讨好眼前这个“鬼”,也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哦?这么说,你一点错也没有喽?”荻弯摸了摸下巴。 这个乔芳可真狡诈,虽然说了这么试图为自己脱罪的话,但是不妨碍她冷眼旁观以及助纣为虐的事实啊,并且她额头窄而突出,眼小眉淡,鼻梁骨突起,嘴唇又薄,这样的面相可是心胸狭窄,十足的利己小人之相,可见她并不无辜! 口口声声推诿自己的责任,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整日算计别人,来获取心理或物质上满足,更有甚者坐收渔翁之利,乔芳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家庭条件一般,四人宿舍里,李诗倩的家庭条件最好,平时也没正眼看过其他三个人,而关琳一心想巴结李诗倩,心甘情愿给她当打手,帮她做坏事。 一开始,她们欺负的对象并不是荻弯,荻弯生活困难,一天打好几份工,一般只在宿舍睡觉,回来也轻手轻脚的,没有吵到其他人,她们几乎对荻弯视而不见。 而乔芳就不一样了,她和两个富家女朝夕相处,本就虚荣的她,对她们的吃穿用度眼馋的不得了,有次,趁着宿舍没有人的时候偷偷试穿李诗倩的衣服被去而复返的二人抓了个正着。 心虚的她被二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羞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践踏她的尊严,直到二人给她拍了照,扬言要把她小偷的身份传出去,她才如梦初醒般对着二人痛哭流涕,并且不惜下跪祈求二人的原谅,她永远也忘不掉李诗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条摇尾乞怜的狗。 好在最后,她们两个终于玩够了,施舍给了她一丝原谅,她站起来时,刚好荻弯推门而入,她的心瞬间坠入冰窖,她不知道荻弯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许她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她前脚刚站起来,后脚就荻弯 3. 真假千金 [] 有了荻弯手机里的证据,还做了伤痕鉴定以及人证这些强有力的证据,乔芳三人很快被故意伤害和蓄意谋杀的罪名被起诉并拘留了。 但事情还是出现了不小的波折,原因是李诗倩还未满十八岁,还受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而且李家请了律师和荻弯进行调解,在荻弯忍者心痛第三次拒绝李家的高额赔偿后,李家最终还是走了法律程序,看着对方律师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荻弯心中十分不屑,等着瞧吧,这李家的气运也撑不了多久了。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虽然这话并不是绝对的,但既然能流传至今也有它的道理,为富者若能行善积德,必能福泽绵长,若是为富不仁,敛收不义之财,多行不义必然自毙。 李诗倩之所以能任意霸凌别人,背后必然有他家人的支持和保护,像这种擦屁股的事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有些人拿了钱忍气吞声,有些人不愿屈服便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封了口,若是这次她没有重生,那么原主必然是霸凌事件的牺牲者,像这样的人一定不止她一人,那些无处伸冤的人呢? 怨气一旦形成,便会日夜积累,看着李诗倩爸妈印堂上的黑气,荻弯心想,他们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至于乔芳和关琳琳,一个家里知道孩子犯了事,冲进警察局大闹了一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骂了乔芳,幸亏警察阻止及时,不然乔芳要被自己的父母打残,虽然说乔芳确实很惨也很丢面子,但比起荻弯,她也仅仅是丢了脸而已,荻弯可是丢了一条命! 刻意忽视乔芳那怨毒的眼神,荻弯心里一片坦然,对于乔芳父母的所作所为,她不置可否,有这样的父母,也难怪乔芳会有那样恶毒的心思。 而关琳琳的家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过问过的她的事情,她就像完完全全被抛弃了一样。而关琳琳在进警局的时候,荻弯便解了她的禁言术,但是她无论说什么,刚正不阿的警察们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即使这些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她们所有人都没有对荻弯说过一句对不起······ “其实我也没帮你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辛晴,就是之前出现在宿舍门口的女生说道,此时她们二人正坐在全国知名连锁餐饮—沙县小吃的店里,辛晴帮荻弯做了人证,为了表示感谢,荻弯忍痛从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里面掏出一部分请客。 “都是朋友,你帮了我,我自然要谢谢你的,哎,别客气,你快吃呀。”荻弯手里拿着一个鸡腿正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招呼辛晴。 “嗯,朋友!”辛晴听了她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抿着嘴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真的是你啊,姐姐······”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荻弯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孩站在她们桌旁,只是现在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是嫌恶,做出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呦,穿的是高定啊,这是辛晴的妹妹?她又看了看衣着普通,打扮低调的辛晴,眼神闪了闪,这下有意思了。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姐姐还是喜欢交这些低等的朋友而且还踏足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他们肯定会生气的吧。” 听了这话,辛晴脸色立马白了几分,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原本在厨房忙碌的老板娘已经抄着盛汤的大铁勺冲了出来,勺子直指女孩精心保养的脸蛋就是一顿输出:“放你娘的屁,敢说老娘的地方不干不净,老娘打的你妈的不认识你!” 荻弯看着战斗力爆表的老板娘都想立马给她鼓个掌了,可碍于辛晴的面子还是把跃跃欲试的手放了下来。 “把你的脏东西拿开,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让你的店明天就关门!”女孩先是被吓了一跳,蒙了片刻立马不甘示弱地嚷了起来。 见女孩如此嚣张,老板娘更是火冒三丈,马上又要喷起来,这时,辛晴站起来,挡在了女孩的身前,满脸歉意地对着老板娘:“对不起啊,我妹妹不懂事,她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辛晴态度诚恳,老板娘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本想说两句软话,却在看到女孩依旧嚣张的脸时又不依不饶起来:“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做什么!我今天,就是要她······”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荻弯听到老板娘说话突然卡壳了,她顺着老板娘的目光看过去瞬间觉得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 原来辛晴手里不知道何时掏出了一叠粉色的人民币,举到了老板娘的面前:“那我用这个道歉,可以吗?” 老板娘盯着那叠人民币,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马上离开。” 说完,便马上抽走了辛晴手里的钱,转身时还不忘给辛晴身后的女孩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冤大头。” 女孩还想再闹,却被辛晴一把攥住了手腕:“别闹了,就当是我求你。” 女孩听了这话,嘴角露出一个讥笑:“这可是你求我的,姐姐。”说完,十分得意地转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荻弯看着一脸颓然的辛晴说道。 辛晴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摇摇头:“没事,咱们走吧。” 荻弯立马丢掉被自己啃得只剩一根骨头的鸡腿,随便擦了擦手便和辛晴走出了大门。 辛晴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一个人在前面走的飞快,荻弯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大步追了上去,拍拍她的肩膀道:“哎,别难过啦,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啊,咱们不是朋友嘛~” 辛晴本来十分难过,但听了荻弯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要听她说一说,她一片黯然的眸子里浮现出点点星光,似乎有什么要落了下来,她取下眼镜,擦了擦眼角,果然有些湿了。 “哎,你别哭啊!”荻弯有些手足无措,夭寿啊,她可不会哄小姑娘,这可比算卦驱邪难多了!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荻弯试探着问道。 ······ 本市最豪华的丽晶酒店的旋转餐厅内。 “天哪,那个人吃东西怎么这么粗鲁啊,太不淑女了!” 4. 真假千金2 []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比不上妹妹。”辛晴越说越难过,忍不住又要哭起来了。 荻弯赶忙阻止她,再这样下去,辛晴就要撑不住了:“听着,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人在做法害你!” “啊?”本来辛晴还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被荻弯这一打断,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荻弯又再次认真的对她说:“你应该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妹妹才对,刚才你说你离家太久,我看你面相,小时候和父母失散了吧,这一两年才回到家,对吗?至于你那个妹妹,应该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吧。” “你怎么知道?”辛晴一脸不可置信,显然是被荻弯说中了。“你是在网上查到的吧?”她试图给自己找借口。 荻弯叹了口气,一脸受伤:“你还是不信我。” 辛晴有些无措:“没有,没有,我只是······” 荻弯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我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其实我是港城荻大师的远房侄女,自幼得到她的真传,看相批命,驱邪捉鬼,都很精通。”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成为自己的师父! 见辛晴一脸不可置信,荻弯继续忽悠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夜间常常惊醒,坐立不安,总感觉有人在看你,但又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而且容易无缘无故的沮丧?” 荻弯每说一个症状,辛晴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荻弯便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决定来一剂狠药:“最近有亲人生了重病吧! 那是因为有人在分担你的痛苦,如果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那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连累!” 像是触碰到了软肋,辛晴立马反握住荻弯的手,说道:“那我怎么办?荻弯,不,大师,请你帮帮我!” 荻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说道:“简单,我们是朋友嘛,我当然会帮你的。” 辛晴却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知道做你们这行有规矩的,要多少钱才能化解?” 荻弯摆摆手:“哎,不谈钱,要讲缘。” “什么缘?”辛晴一呆。 “十万八千缘······” 荻弯没有想到辛晴如此爽快,自己只是随口忽悠几句就让她心甘情愿地付了钱,这令她不禁扼腕叹息,早知道就多收一点了,不过也许是让自己猜中了一点,辛晴身边的确有让她特别在乎,甚至在乎道超过自己的那么一个人,她才会如此紧张。 “这就是我家,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辛晴带着荻弯坐车到了一处半山别墅的门口,这一片地理位置十分幽静,安保也特别好。 刚才她们坐出租车进来时,门口一米八的帅气保安小哥哥对着司机盘问了几遍,直到辛晴露面解释才满眼疑问地放她们进去。 离开时,荻弯分明看到小哥满脸严肃地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这也难怪,能在这里居住的人都是身价不菲的,往来都是豪车接送,坐出租车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加上荻弯穿的可以算的上是寒酸了,而作为正牌大小姐的辛晴也实在是太低调了,引起别人的误会也是难免的。 辛晴将荻弯带进了自家别墅,这栋别墅算是别墅区内比较大且地理位置较好的一栋,院子栽种着各色植物,看样子都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荻弯正盯着院里的一颗粗壮的枫树,现在还是夏天,本该是浓绿色的叶片此刻却有一半呈现出红色,有些叶脉也泛着粉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荻弯抓紧手中的帆布包跟着辛晴进了门,这包里是她临时买的一些符纸和朱砂,虽然说成色不佳,比自己原来用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事情紧急,也就先凑合一下吧。 一进门入眼的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正坐着一男两女,其中一个正是荻弯见过的,辛家的养女,辛如沁,她看到进来两个人,暗暗地递给她们一个挑衅的眼神。 来的路上,辛晴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荻弯,原来,在她四岁的时候和家人去游乐园时走失被人贩子拐走,辗转卖给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 可能是因为已经记事的原因,那家的父母对她很不好,尽管她很听话也很能吃苦,后来他们生了自己孩子令她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幸好,她遇到了奶奶,奶奶本来是个孤寡老人,看到小小年纪被虐待的辛晴十分可怜她,和那对夫妻几经协商下,掏出了一笔对她来说几乎算是全部身家的巨款将辛晴买了下来,从此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奶奶靠着拾荒养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孙女,辛晴也很争气,从来没有让奶奶操心过,学业也一直很优秀,但是再怎么样,她仍然记得自己曾经拥有的家,她在无数个夜里反复回忆爸爸妈妈和哥哥的脸,生怕哪一天自己会忘记所剩不多的回忆。 直到去年,学校里组织了一场给贫困学生的捐赠活动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当作为捐赠方的辛氏夫妇看到辛晴那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后,几乎是掩饰不住地激动。 很快,他们便带着辛晴做了亲子鉴定,在确认了她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后,三个人更是抱头痛哭,尤其是辛晴的妈妈,更是激动的晕厥过去了。 因为对父母亲情的渴望,以及他们也不愿意辛晴再回到原来的环境生活,妥善安排好奶奶以后,辛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只是她还不知道,那个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几乎能完美代替自己的人,那就是爸爸妈妈后来收养的女儿,她名义上的妹妹,辛如沁。 第一次见到辛如沁的时候,辛晴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一方面她很嫉妒这个女孩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接受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所有爱,而另一方面,她又很感激辛如沁在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陪在爸爸妈妈的身边。 一开始,辛如沁对自己很亲热,辛晴敏感地发现她甚至有一些小心翼翼,那时候的辛如沁一定是害怕失去一切的吧,毕竟自己才是真正的辛家女儿。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辛晴觉得自己并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家,也许是爸爸妈妈经常不经意将自己叫错开始,或者是哥哥出差回来只记得给辛如沁带礼物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又或者是辛如沁陪爸爸聊公司,陪妈妈聊美容,陪哥哥谈心分享小秘密的时候。 自己也想过努力去改变,可经历了那么多年困苦生活的她,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被爸爸妈妈哥哥精心培养,宠爱的,闪闪发光的辛如沁。甚至在外人眼中,辛家,只要一位小姐,就是辛如沁,而辛晴这个名字已经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慢慢消失了,即使她重新回来,似乎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慢慢地,她开始崩溃,焦虑,自卑,睡不着,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而且还会莫名其妙的遇到倒霉的事情,直到她不顾家人的阻拦执意搬回了宿舍,休息的时候也会去见见奶奶,她的状况才好了一些,可原来开朗坚韧的她似乎被抹杀了,她有时候会陷入极度忧虑之中,人也越来越瘦弱,每次奶奶见到自己都会沉默地摸着自己头唉声叹气,身边的朋友也因为和自己在一起会遇到霉运而疏远自己。 直到这次荻弯主动找到自己帮忙,并且和自己说两个人是朋友,她才开心了一些。即使后面荻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心里虽然并不是十分相信,但还是痛快的给她付了钱。 她知道荻弯一直以来都过的很苦, 5. 真假千金3 [] 荻弯故作高深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在屋里寻找起来。 刚才一进来,她就觉得这屋中各类家具摆放的位置有些问题,尤其是床的位置,辛晴房间里的床十分的漂亮而且看起来十分舒适昂贵,让人有种躺上去睡一觉的欲望,但就是这样一张床摆放的位置却有很大的问题。 风水学认为,睡床的摆放位置,影响人体健康、运势,如果床位的选择若触犯了风水禁忌,则可能让主人是非不断,身体受损。 所以,要慎重选择睡床方位,睡床宜安置在居室中的吉位。坐吉向吉或坐吉向凶,都被认为是可行的方位选择。最忌睡床坐凶向凶,因为这会影响人的睡眠,并且在无形中影响人的身体健康。 而辛晴房间的这张床摆放的方位正是坐凶向凶!所以她才会气运低沉,半夜无故惊醒,失眠焦虑。 见荻弯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之后便一直盯着自己的床看,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辛晴觉得荻弯似乎不是在做戏,万一,如果说万一荻弯说的都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她也认真了起来:“我搬过来之后,屋子的家具都换了一遍,这张床还是我妈妈给我挑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荻弯轻笑:“床当然没什么问题。”见辛晴松了口气,她又接着说道:“可这摆放的位置问题可大了。你这床摆放的可是大凶之位啊!如果再这床底下放点什么诅咒之物,那时间久了,睡在上面的人可就有性命危险了。” “什么?”辛晴大惊,荻弯边趴下身子在床底翻找,边给她解释了一下风水位。 听了荻弯的话,辛晴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还记得,当初辛如沁一脸关切和诚恳建议自己将床摆在这里,说是和屋子十分搭,初来乍到的辛晴十分相信她的审美,便听了她的话布置了房间,原来她的用意竟然如此恶毒! 那么后来她有意无意的在父母和哥哥面前作出的种种表现就讲的通了,就算她后来暴露出自己刁蛮的一面,辛晴也只是认为,是父母溺爱以及对自己敌视的原因。 她常常安慰自己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是辛家领养的女儿,在面对正牌的时候会不会比她表现的更不堪呢?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心胸不够宽阔,原来,别人一切都算计好了。 等看到荻弯从床底摸出一张画满朱砂的黄符时,辛晴的心彻底坠入了冰窖,这个辛如沁,分明是想要自己命!分明是想彻底的对自己取而代之! “我要告诉爸爸妈妈和哥哥,她要害我······”辛晴呢喃道。 “先别急,这种事情要讲证据,如果贸贸然的去做,反而会惊动了她背后的人,到时候不仅没有什么证据,人也会溜掉的。而且你觉得,现在你爸妈是相信你多一些还是辛如沁多呢?”荻弯说道。 “而且,不怕你伤心,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们家的风水也被人动过手脚,长期生活在这个屋子里的身体不仅会受影响,性格脾气也会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你想想,你刚回家的时候,你爸妈是怎么对你的,近段时间他们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 “是辛如沁做的?大家对她都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人眼里只有辛如沁,给自己只有不耐和失望,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如辛如沁,原来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只是被蒙蔽了而已,他们还是在乎自己的。 辛晴死死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忍住哭泣,半响她看向荻弯眼神带着希冀:“那我该怎么办?” “放心,既然我们有缘,我自然会帮你。”荻弯嘻嘻一笑,这种事情对她来说非常简单。 以前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什么兄弟姐妹之间的互相诅咒,情人之间试图绑住另一半,越是豪门,里面的弯弯道道越深,她对此都已经快要麻木了,只不过对于做为首次展露身手的现在的她来说,不露一手,恐怕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说干就干,她在随身携带的帆布包中拿出毛笔,沾上朱砂在那张符纸上轻轻改动了几笔,又另外取了一张空白的符纸,“唰唰”几笔画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符咒出来。 她看着自己画的符,深深叹了口气,东西太粗糙,也只能说凑合用吧,等她赚了大钱,还是要把基础条件改善一下,不然有辱她荻大师的名号啊! 她将改动过的符纸又贴在了床底原来的位置上,又把自己画的那一张符纸递给了辛晴:“去把这张符也贴到辛如沁的床底。她对你的作的法便会转移到她自己的身上。” “现在吗?”辛晴已经被荻弯的操作震惊了,虽然不是想象中那般花里胡哨,但是就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她对荻弯有了十分的信任,她莫名地相信,荻弯或许真的可以救自己吧。 她拿着符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辛如沁的房间,幸好,她还在楼下和自己的爸妈上演温情的画面,这让辛晴有了足够的时间将符纸贴到了床底,贴好之后,她正准备出去,却看到桌子上辛如沁和爸爸妈妈哥哥的合影不禁愣了神,脚也像粘了一般定在原地。 “羡慕吗?还是嫉妒?”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过来,辛晴抬头看过去,只见辛如沁双手抱胸,昂起下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自己。 她慢慢走过来拿起照片慢慢地抚摸着,满是怀念的说道:“这是十岁生日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合影,你看我穿的像不像一个公主?我还记得那是妈妈飞往国外特地给我请的设计师订做的,生日当天爸爸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只为了给我过生日,哥哥给我准备最豪华的烟花晚会,你看他们多爱我。” 见辛晴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的模样,辛如沁满意极了,她继续刺激辛晴:“你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让 6. 真假千金4 [] 辛晴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荻弯已经在她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了,辛晴大骇,想要将人从床上拖下来:“这里不能睡啊!” 荻弯却十分淡定:“没事,我已经破了她的这个咒,现在这张床很安全。”说完,她又呈大字型躺了下去,真是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的地方了,刚才没忍住就小憩了一会儿,这几天宿舍里硬床板真是咯的她浑身酸痛,这单生意结束,她一定要尽快找个房子搬出去。虽然现在宿舍里面是她一个人住,可时间长了难免会有其他学生住进来,到时候她要是准备一些法器可就不太方便了。 见她一派泰然的模样,辛晴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床被人随便睡了,她只是在担心会有危险,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之前不是说我这床的位置很凶吗?睡在上面会对身体不好?要不要我们挪一下?” 荻弯朝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刚才已经破了这个禁忌啦,我们就放心的在这张床上休息。如果擅自挪动,不就白费了心思了嘛。” “哦,那就好。”辛晴终于放下心来。 荻弯见她眉宇间的愁意散了一些,印堂处也那么黑了,不禁有些好奇:“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状态好多了。” 提到这个辛晴不由地兴高采烈起来:“我刚才贴完符纸之后,撞上了辛如沁。” “啊?被她发现了?”荻弯有些一惊一乍。 “没有,没有。”辛晴笑着继续说道,这次她笑得十分开心:“她还想刺激我让我心情不好,不过我记着你说的,她故意那么做好吸取我的运势,我才不上她的当,我抽了她一个大嘴巴子!你是没看到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辛晴越说越开心,原本暗淡的脸上渐渐透出了几丝光彩。 荻弯看着她开心,也不由得凑起了热闹:“你早就该这么干,抽一个哪够啊,应该再来几个!” “下次我试试!”辛晴点头附和,“下次我要当观众!”两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 这时,门口响起了不和谐的敲门声,辛晴收起脸上的笑容,起身去开了门,等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脸色便冷了几分,立刻便想要把门关上。 “晴晴,别生哥哥的气。”辛言眼疾手快地拦住辛晴的动作。 “你不在你的好妹妹那里安慰她,到我这来干什么?”辛晴毫不客气地问。 见妹妹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辛言知道自己是伤了妹妹的心了,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像妹妹解释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所以就算是辛晴对他的态度再怎么不好,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他摆出了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辛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径直转身进了房间,虽然她知道家里的人可能受了风水阵的影响,可哥哥经常在外,受的影响是最小的,怎么他的心怎么也长偏了呢? 辛言进了房间,才看到屋里还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女孩身材十分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节食的样子,荻弯要是知道辛言这么看自己一定会吐槽他,她这哪里是长期节食啊,是根本吃不饱饭啊。 辛言十分礼貌地只盯着荻弯的脸看了一秒,但不妨碍荻弯精致的五官给他带来的惊艳感,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大特别的亮。他哪里知道荻弯的眼睛之所以特别亮,完全是因为她看到辛言那通身昂贵的气派吸引了她,就像是猫儿闻到腥味一般,让她十分兴奋,这样的人,就是她精准的目标客户啊! 荻弯将手放在脸旁,露出八颗牙齿,十分淑女地笑着和辛言打了个招呼。辛言也傻愣愣地回了她一个笑,荻弯内心狂喜,看来又是一个好忽悠的! “这是我的朋友,荻弯,这是我哥,辛言。”见两人已经互相打了招呼,辛晴十分不情愿地向对方介绍了彼此,然后又碍着荻弯坐了下来,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 两兄妹之间顿时充斥着一股尴尬的感觉,尴尬到辛言忍不住抬头看向天花板,眉头皱的像是要夹死一只苍蝇。 “哎,你哥怎么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啊。”荻弯用自己认为很小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连你也看出来了?”辛晴毫不在意的直言不讳道。 一旁的辛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两位美女,你们可以说我不聪明,但是请不要质疑我的听力,你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听着哥哥对自己的吐槽,辛晴忍不住想笑,又觉得不符合现在自己的人设于是硬生生地憋住了。 辛言见自己抖机灵能逗妹妹开心便再接再厉:“晴晴,刚才是哥哥错了,哥哥应该站在你这边的,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辛晴本不想搭理他,可急坏了一旁的荻弯,这两兄妹怎么别扭啊,真是白长了张嘴!还是要她出马才行,为了自己钱途,不对,是为了帮金主解决问题,她义不容辞。 “辛言辛先生是吧?请允许我正式介绍自己,我是辛晴的朋友,另外我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玄清派唯一嫡传弟子的徒弟,擅长驱邪除晦,占卜算卦,也略通一些风水,这次受你妹妹之托,来这里帮她解决一些问题。 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熟人打折。”荻弯说着便想拿出一张名片来,可摸了摸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荻弯了,现在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而已,如果说有什么特别打的地方,那就是,她还是一个特困生! “不好意思,名片忘带了,要不咱们加个微信?”荻弯晃了晃手机,笑的一脸真诚。 辛言瞅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忍不住将自己妹妹拉倒一旁。 “你朋友这儿是不是有点儿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辛晴朝他翻了个白眼:“她可比我们家任何一个人都清醒!” “难道是我英俊的外表和富有的资产吸引了她?”辛言一向对自己很自信,既然这女孩脑子没问题,那么她乱七八槽说这一通,一定是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那可不行,这样有的心机女孩可不适合和晴晴做朋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故作 7. 真假千金5 [] “晴晴,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沁沁要害你?这是事情都是沁沁做的?” 辛言满脸的不可置信,辛如沁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这么年来,自己早已把她当成了亲生妹妹在疼爱,父母也十分宠爱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她对家人的感情不是装出来的。 即使后来晴晴回来了,他们也从来没有疏远她的想法,甚至在看到她无意间露出的失落时,还会心疼她,自己和父母都在默默维持着两个妹妹之间爱的天平,生怕会懈怠了其中一个,可,真的没有冷落其中一个人吗? 沁沁一直表现的很谦让,但她会在自己和父母面前撒娇,可晴晴从来不会,这么多年她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而沁沁养尊处优,享受着本该属于晴晴的一切,即使晴晴回到这个家,她也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他想不通沁沁为什么要这么害晴晴,甚至还要害自己一家?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不相信沁沁是这样的人。” 辛晴见哥哥还在维护辛如沁,满脸的失望,她从床板下取出那张被荻弯修改过的符纸,厉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辛如沁诅咒我的证据,她想害死我彻底取代我的位置,还要害你们,你还在维护她!” “不是的,晴晴,我只是觉得沁沁不是这样的人·····”辛晴眼里的失落刺伤他这个哥哥,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辛晴打断他:“够了,你们都相信她!这个房间是妈妈和辛如沁一起布置的,不是她难道是妈妈要害我吗?” “晴晴,你先冷静······”辛言有些难以组织自己的语言,平是公司里言辞犀利的他如今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 “请你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辛晴将他赶了出去,然后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荻弯暗叹一声,起身安慰起她,虽然这对兄妹看似闹掰了,但很明显,他们都特别在乎彼此,这次争吵,至少也在辛言的内心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不过,这个辛如沁既然是想取代辛晴的位置,为什么还要在其他人身上动手脚呢?明明这家人和她的感情非常好,除非,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 虽然各怀心思,辛家人也没有丢掉该有的礼仪,为荻弯安排了舒适的客房和丰盛的晚餐。可能是因为白天闹得不愉快,大家都没有吃晚饭的心思,餐厅里只有辛晴和荻弯两个人,倒也自在。 到了夜里,别墅里的人有的沉浸在香甜的梦中,有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有人在噩梦中流连,冷汗湿了一背······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的辛晴和荻弯一起坐在餐厅里,等着保姆阿姨将早餐布置好,早餐也同样的丰盛,正当荻弯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辛如沁挽着赵丽珠的胳膊走进了餐厅,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有些人怎么这么没教养,主人还没到就自己先吃上了?” “妈妈,难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吗?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辛晴一脸“我很受伤”的表情看向赵丽珠,荻弯暗自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这才没多久,就学会演戏了啊。 赵丽珠看到女儿这副样子,心中的郁闷早就一扫而光了,只剩下心疼可,她忙撇下辛如沁坐在了辛晴的身旁轻声安慰道:“你妹妹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了,在自己家哪有那么多规矩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的朋友也是一样。”说着她看向荻弯,荻弯礼貌一笑:“阿姨你好,我叫荻弯。” “弯弯啊,不介意阿姨这么叫你吧,既然来了阿姨家,就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啊。”赵丽珠慈爱的看了她,完全忘了昨天自己丈夫说过的那番话了。 辛如沁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打脸了,还是在辛晴面前丢了这么大面子,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辛晴看向自己那得意的眼神,真是讨厌极了!哼,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荻弯默默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这个辛如沁做的也太明显了,而且看起来并不聪明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她这些小动作早就被发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辛家人眼皮子底下作妖,他们也熟视无睹。 “陈阿姨,怎么没有我要吃的鸡血粥啊?”辛如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道。虽然她脸上化了妆,但是眼下的青黑却没有遮住,显然,昨天晚上她没有睡好。 “对不起啊,小姐,我昨天晚上有点不舒服,今天起的晚了,买菜也晚了,没买到新鲜的鸡血,真是抱歉。”陈阿姨是辛家的住家保姆,因为厨艺很好,在辛家做了很多年,此时她胖胖的脸上满是歉意,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般站在那里。 “我说了我每天都要吃,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辛如沁凶巴巴地说,话语间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赵丽珠有些看不下去,不赞同的说:“沁沁,大早上的就不要吃那么腥的东西,而且你喜欢吃的都是那种半生不熟的,实在是太恶心了,这段时间你老是吃这些血啊内脏什么的,搞得身上都是味道。妈妈不干涉你的爱好,可这一点,妈妈真的是不赞同的,再说了陈阿姨也不是故意的。陈阿姨,你可别再惯着她了。” “妈~人家就想吃嘛。”辛如沁嘴巴都要气歪了,但脸上还是要保持微笑,她这会儿又想撒娇,可这次赵丽珠没有理会她,这会儿,她正端着辛晴给她盛的粥喝的香甜,完全没空搭理她。 倒是一旁的陈阿姨忙不迭的取下围裙,看样子真的准备要去给辛如沁买新鲜的鸡血做粥。 荻弯看着这个相貌十分敦厚老实的陈阿姨,暗自思量,借运者需要每天吃血腥之物保持自己施的咒事半功倍,但这种方法也会让自己身上的晦气加重,如果借运不成,容易被加倍反噬,这个辛如沁,实在是太着急了。 至于,这个陈阿姨的态度,着实是有些反常,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住家保姆,那么 8. 真假千金6 [] “你是说,沁沁······”赵丽珠喃喃道。 辛晴点头,“除了她,还有谁?妈妈想想看如果我死了对谁最有利?” 赵丽珠急忙捂住她的嘴,呸了几声:“什么死不死的,不要乱说,晴晴,妈妈相信你,妈妈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看向辛晴的眼神充满坚定和爱,这世上哪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她找回女儿时都晕厥了,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她当时的激动。 至于辛如沁,只是自己的养女,没道理正牌女儿回来了,她还是要将属于女儿的爱全部分给她。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有时候忽略的辛晴感受,完全是因为辛如沁在暗地里从中作梗。 随后,赵丽珠给二人讲述了收养辛如沁的经过,那是辛晴丢失的第二年,她们接到一个电话,说在某一个村子里发现了有一个和辛晴年岁相当而且相貌相似的女孩子。 当时他们找孩子都要找疯了,于是抱着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想法找到了这个女孩,就是后来的辛如沁,结果当然是失望的。 然而她见到赵丽珠的到第一面,就叫了一声妈妈,而且在知道自己错认的情况下仍然跟着自己。这让赵丽珠柔软的内心触动了,赵丽珠打听到,这个女孩没有妈妈,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她的父亲对她很不好,动辄打骂,还想将她卖掉,所以她见到赵丽珠的时候,便以为是妈妈回来来找她了。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女儿,赵丽珠对她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本想给些钱让她过的好一些,却没想到,而她们给女孩捐赠的钱却养大了女孩爸爸的胃口,他不断地让自己的女儿找到她们要钱。 后来越接触越发现,她和自己女儿的行为举止真的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在苦寻无果之后,夫妇两个做了收养她的决定,后来这个女孩就成了辛家的小姐,辛如沁。 她没有说的是,当时他们收养辛如沁可是费了一番周折,她那个爸爸十分的贪得无厌,在得知辛氏夫妇要收养自己的女儿时,他意识到自己那毫无用处的丫头片子可以卖给好价钱,于是开口就索要了一大笔钱财,并且对他们有诸多的骚扰。 他们当时几乎快要放弃了收养辛如沁的念头,却不想,那个男人以为自己即将的得到一大笔钱,每天兴奋的酗酒,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毫无征兆地死去了。在这之后,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正式收养了辛如沁。 荻弯不由咂舌,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只是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如果不是辛晴的回归,恐怕她真的可以做一辈子的辛家小姐。 “妈妈······”辛晴已然热泪盈眶,赵丽珠也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母女之间的温情一时难以言表。 赵丽珠之前从来没有和她细说过这些,她从来不知道收养辛如沁背后的契机,原来都是因为她和自己有想象之处,她的确感谢辛如沁作为女儿弥补了自己缺失的时光,从而处处让着她,即使她有时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她为了这个家的和谐一直忍着,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完全取代自己,而且她居然还那么恶毒的想要害那么爱她的家人,明明是自己的家人将她从地狱中救赎,而她却如此恩将仇报,自己绝对不会原谅这个人。 确认过妈妈的眼神,辛晴将自己和荻弯发现的事情和盘托出,赵丽珠听了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找辛如沁算账,荻弯忙将她拦下,劝道:“阿姨,您别着急,现在如果贸然去找辛如沁的麻烦,虽然可以出口气,但是她的同伙可能就要逍遥法外了。” “她还有同伙?” “是的,不瞒您说,我昨天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整个屋子的风水被人动过,这个人同样摆了一个会损害运势的风水阵,让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身体和情绪都变差,住久了运势也会越来越差。如果说她因为自己的私欲想要彻底取代晴晴的地位,那她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害你们,毕竟看起来,她对你们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荻弯看了一下赵丽珠的脸色,见她有些尴尬便放柔了声音:“有些事情她一个人做的话太容易暴露了,而且她也没必要做,幕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弯弯,你一定要帮我们找出这个人,阿姨相信你!”赵丽珠现在对荻弯的话深信不疑。 当然,也因为她的第六感,这段时间,公司确实出了些问题,丈夫和儿子因为这个原因忙的不可开交,丈夫前段时间的体检也出了些小问题,自己也时常心悸,莫名地想发火。 原来这些都是有人在害她们一家,想到自己昨天还在责怪女儿,丈夫也和女儿闹了不愉快,她心里里有一些使然,但愧疚就更多了,她日思夜盼的女儿啊,他们怎么会这么对待她呢? 她现在真的非常恨那个躲在幕后的人!也非常痛恨自己瞎了眼,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养了一只白眼狼在身边,一想到亲生女儿在受了那么多苦以后还要被人算计,她的心就痛极了。 “阿姨您放心,都交给我,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顺利的话,就能解了这风水局。” “什么忙?”赵丽珠忙问,现在只要荻弯开口,她绝对会全力配合。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正在工作的辛言被老妈夺命连环call回来,他还以为发什么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没想到一进门就被荻弯塞了一把铁楸在手上。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让他在院子里挖土。荻弯要发疯,他自然是不愿意陪着她一起发疯,但一旁的妈妈和妹妹紧紧盯着自己,特别是妈妈,不停地给自己甩眼刀,没办法,迫于压力他只好配合了。 其实本来用不着辛言动手,荻弯是纯粹想给辛晴出口气,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作为旁观者的她内心很不爽,像辛言这样的偏心眼,就该治一治,今天这个需要使力气的活儿自然要让他上了。况且,今天这一出大戏,观众自然越多越好了。 于是,在九月的阳光下,荻弯和辛晴母女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吹着冷气,吃着冰镇水果,一起看着辛言挥汗如雨地在院子里挖来挖去,尤其是荻弯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拿着对讲机指挥着:“挖深一点~没吃饭吗?” “这还不够深?大姐,你到底要怎样?”如果用两个形容辛言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痛苦。 荻弯倒好,居然坐在屋里享受,时不时地胡乱指挥自己,一会儿让自己朝东一会儿让自己朝西,也不知道这个荻弯在哪里找的对讲机!他也是疯了,居然真的在照她的话做! “叫什么大姐,叫大师!” “妈,我哥这身体素质不行啊!”辛晴煞有其事地点评。 赵丽珠也跟着附和:“就是,和你爸一个样子,该让你爸也来和你哥一起锻炼一下。哎~他怎么还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这都多久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一提到辛恒远,他就出现在三人面前:“你们在聊什么,怎么没看到沁沁?” 见他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辛如沁,赵丽珠立马冷了脸,面无表情地朝他手里也塞了一把铁楸,咬牙切齿:“没看到我们都在这里吗?有时间关心外人,不如花点心思去院子里松松土!” “啊?老婆,你没开玩笑吧?”辛恒远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他就看到自己儿子在那里吭哧吭哧地挖土,他还在心里暗自嘲笑呢,怎么一进门老婆也让他去挖土啊 9. 真假千金7 [] “她这是怎么了?”辛言问道,刚才他隐约感觉辛如沁的反应不大对。 “我怎么知道。”辛恒远倒是满不在乎,女孩子家嘛,的脾气总是喜怒无常的,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那咱们还继续挖吗?” “继续吧······”辛恒远叹了一口气,却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辛言只好又认命地挥动铁楸,就在这时,他听见“当”的一声,铁楸像是碰到什么坚硬的物品,他忙继续挖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出现在二人面前,盒子上还挂着一把锁,奇怪的是,这把锁的成色比起盒子本身来说,新太多了。 “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辛言想要将盒子拿出来,对讲机突然传声音:“别动它!” 辛言被这一声喝止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旁的辛恒远也愣了,正当二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荻弯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上戴了一双像是从厨房里顺的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从坑里将盒子拿了出来。 “终于找到了。”荻弯满意一笑。 “搞了半天,你就是让我们找这个破盒子?” 辛言现在的心情非常无奈,顶着太阳干了这么久的活,已经让他憋了一肚子的脾气了,可他的修养让他没办法当场发作,更可况荻弯还有老妈罩着,他只能瞪着荻弯,却不敢说什么。 “哎~你瞪着我干什么,说不定等会儿你还得感谢我呢!”荻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倒是满不在乎。 辛言觉得有些好笑:“我还要感谢你?” “荻小姐,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你让我们大费周章的顶着太阳还把花园挖的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辛恒远到底是长者,比辛言稳重许多,但他问的话却带着一些苛责的意思。 “别着急,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荻弯决定保持神秘感,待会人齐了再揭开谜底,她面上笑着内心却在叹息,不知道等这些人真正知晓答案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呢? 荻弯捧着盒子进了屋,顺带招呼着呆在原地的二人随她一同进去,辛言父子一进入凉爽舒适的房间便都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脏污,迅速以一个狼狈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看的有洁癖的赵丽珠眉头紧紧皱着,眼睛直抽抽,几欲发火。 倒是辛晴很贴心地给二人倒了水,递给辛言的时候,辛言愣了几秒之后,似是松了一口气般接过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荻弯心下了然,这位兄台心里还在别扭着呢。 “咳咳,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不过呢,还差一位女士,谁去叫一下呀?”荻弯示意,目光扫了一下在座的几位。 辛恒远忙摆摆手示意自己非常累了,现在他坐在这里完全是看在自己老婆的面子上,天知道,他恨不得就马上回房间休息! 赵丽珠将头撇到一边,那意思那明显不过,她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辛如沁,即使她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对待这个养女。 辛晴低着头沉默不语,半响,她抬起头说道:“我去叫她。”事情既然因她而起,那么就她结束吧。辛言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楼上,辛如沁的房间。 “我都说了,不要再跟着我了!”辛如沁不耐烦地想要将跟着她的陈阿姨赶出去。 陈阿姨嘴上答应,脚步却不肯挪动半分,只是紧紧盯着辛如沁看。 “你还不走?” “沁沁,你别生气,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陈阿姨不放心地叮嘱,丝毫不在意辛如沁对自己恶劣的态度。 “还不都是你,做事慢吞吞的,这么久了,辛晴怎么还不死?”不用在外人面前伪装,辛如沁直接露出了恶毒的嘴脸。 陈阿姨苦笑一声:“我已经尽快做了,但是凡事总需要时间啊。” 她没有告诉辛如沁,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已经遭到了反噬,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可这些她都会埋在肚子里,只要沁沁能过的好,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尽快,我已经等不及了。”辛如沁冷笑一声,她现在真是看辛晴越来越不顺眼了,再加上最近妈妈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这令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睨了一眼陈阿姨:“你走吧,不要让他们看到了。” 陈阿姨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辛晴慢吞吞地走上楼,快要走到辛如沁房间的时候,就见陈阿姨从辛如沁的房间里面走出来,正在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她转过身差点撞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辛晴,把她吓了一跳,只见她紧紧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脸色才变得好看些。 “陈阿姨,你没事吧?”辛晴关心道,她明明刚才上楼的动静非常大怎么就能把陈阿姨吓成这样?而且,她注意到,陈阿姨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陈阿姨摆摆手:“没事,没事。小姐,刚才没注意你在身后,对了,你找沁沁吗?” 辛晴点点头,心里划过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但一时之间却又抓不住头绪。 “她休息了,昨天没睡好,您等会儿再来吧。”陈阿姨的语气带着七分宠溺三分责怪,让辛晴的心里感觉很怪异。 就是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她有时真的会有些嫉妒辛如沁,但转念又想到之前妈妈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态度,她心里又释然了,她似是有些开玩笑地问道:“你很关心她啊?” “看您这话说的,沁沁是我看着长大的。”话一说出口,陈阿姨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又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做,我得赶紧走了,您,还是等会儿再来吧。”说完,便匆匆忙忙地下了楼梯。 辛晴压根没有在意她说的话,没睡好?这才哪儿到哪儿,自己被辛如沁折磨的都要精神崩溃了,她只是睡不好,太便宜她了! 她毫无顾忌地推开辛如沁的房门,这时,一个枕头朝着她的脸摔了过来,伴随着辛如沁的尖叫:“不是叫你滚吗!” 辛晴一闪身避开了,她意识到辛如沁这番举动并不是针对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就是刚才走出去的陈阿姨了。 刚才陈阿姨的眼睛红红的,难道是和辛如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陈阿姨的态度也十分的怪异,她对辛如沁是不是过分关心了?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会不会就是她们两个在联手坑害自己一家人? 辛晴的心一沉,这个陈阿姨在自己家里做了很多年,似乎自己还没有走丢的时候就在了······ “怎么是你?”辛如沁见自己认错了对象,并没一丝尴尬,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辛晴没有理会她,她知道辛如沁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她的目的就是想扰乱自己的心绪,自己心态越稳,辛如沁就越奈何不了自己,更何况,自己昨天已经将她对待自己的阴招返还给了她,她瞄了一眼辛如沁的床,她昨天晚上一定尝到了自己经历过的滋味,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问你话呢?你来干什么?”辛如沁见辛晴一直不回应自己,有些不耐烦。 辛晴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蔑视她:“这里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用的着 10. 真假千金8 []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她不是个骗子呢?”辛如沁指着荻弯问道,她明白此时此刻,她只能质疑,而且还要努力让大家相信她的话。 否则,让大家知道她做的事情,这个家就再也容不下她。搞不好,她还要赔上一辈子,想到这里,她的声音更加尖锐了。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大师了!前段时间不是有听说有人冒充道士到人家家里招摇撞骗的吗?哥,我们快报警吧,让警察把她抓起来,看她还敢不敢了!” 她看着辛言,等待着他回应自己,按照以往的习惯,辛言一定会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身边的,然而这次,她失算了。 辛言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荻弯竟然是荻大师的徒弟,那昨天她说的话难道都是真的? 他只好看着辛如沁一字一顿地说道:“沁沁,你不知道,荻大师是我们家的恩人,晴晴就是靠她的指点才找回来的。” 辛如沁一惊,原来辛晴能回来还有这个缘故。如果放在以往,她是不会相信这些神鬼之说,但她已经借助这种手段获得好处,所以辛言的话她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辛晴居然有这样的运气。 她恨恨地看了荻弯一眼,仍然十分嘴硬:“那又怎样,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 “你到底在质疑我什么?”荻弯直勾勾地看着她,辛如沁这种眼神对她来说完全没什么杀伤力,辛如沁越是针对自己就说明她越心虚,而这一切,辛家人都会看在眼里。 荻弯紧紧逼问道:“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呵,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辛如沁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图以冷笑掩饰自己的心虚,依旧挺着脊背不敢露怯。 “废话就不说那么多了,辛小姐,你来看看这个箱子眼熟不?”荻弯指着辛言挖出的盒子,示意辛如沁辨认。 辛如沁之前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烂盒子,不过她没有在意,谁会在意这种破烂玩意儿呢? 她只轻轻瞥了一眼,甚至不稀罕看第二眼,口气十分不屑,“从来没见过。” “没见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打开喽?”荻弯有些不相信,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锤子“咚咚咚”地用力敲着锁头。 一旁的辛言皱紧了眉头,这个盒子,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盒子在地底下埋了很久,已经被腐蚀的很厉害了,没用多长时间,锁就被荻弯敲落了。 荻弯将盒子慢慢打开,大家纷纷看过去,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因为有些年头了,照片有些泛黄,加上保存的不是很好,即使塑封过,还有起了很多气泡,但依稀可以看到照片上是一家四口。 两位父母赫然是年轻时候的辛恒远和赵丽珠,大一点的男孩子依稀看得出有几分辛言的影子,而小一点的女孩子看样子只有三四岁左右,因为岁月侵蚀的原因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可在场的辛家人都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小时候的辛晴。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游乐园,而拍摄那一天,正是辛晴走失的那一天。 一时间,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唯有辛如沁惨白着一张脸。到底是谁,将辛家四口的合照放在盒子里,又深埋在地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盒子······”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见大家神色古怪地看向自己,辛言莫名有些紧张,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慢吞吞地说:“这个盒子,好像是我以前埋在地下的。” 难怪刚才挖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盒子眼熟,直到看到了这张照片,他才想起来,这个盒子竟然是自己小时候埋在院子里的。 “那背后这道符也是你画的?”荻弯举起照片,大家才看到,这张照片的背后竟用朱砂画了一道诡异的符咒,辛晴和辛如沁不由大惊失色,而原因都是因为这分外眼熟的符咒。 “哥,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辛晴颤抖着声音问道,而一旁的辛如沁看向辛言的目光却令人捉摸不透。 辛晴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无法形容此时自己内心的痛苦,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反转,她几乎是扑上去抓住辛言的衣领狠狠地问道:“哥,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诅咒,是害人的东西!你会害死我们一家的!你和她是一伙儿的吗?为什么呀?” 辛恒远和赵丽珠闻言也是面色如土,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幕后真凶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那个,对不起打扰一下啊,各位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荻弯忍不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这辛言本人也在照片上面呢,他不会脑残到连自己也诅咒吧?而且,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这把锁很新吗?”荻弯举起刚才放在一旁的锁。 虽然荻弯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要不是她帮自己说话,那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现在的辛言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如获大赦一样点头:“就是,就是!我不会这么傻的,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诅咒我们一家呢?我图什么呢?妹妹当时失踪了,大家都快找疯了,我只是听说一个办法,把家人的合照埋在树下,许个愿,妹妹就能回来·····” 对啊,图什么呢?大家心里同时都在想这个问题,这时,辛言又一惊一乍地说道:“我记得,当时还是陈阿姨帮我挖的坑,埋的土!莫菲是她?那她又图什么呢?” “陈阿姨,你图什么呢?”荻弯转头看向门边的一个角落,轻声地问道。 其实刚才她就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偷听,她没有声张,直达刚才辛晴两兄妹争执的时候,偷听的那人不小心暴露了半个身子,荻弯立刻认出这个就是陈阿姨。 见自己被发现了,角落里的人便慢慢 11. 真假千金9 [] 陈阿姨也不反抗,任由辛如沁在自己身上发泄,过了一会儿,辛如沁似乎是累了,她瘫在一旁,面如死灰,至剩下身体无意识地抽动着。 陈阿姨心里明白,她这是受了反噬,不过她还不知道,荻弯昨天送她的符咒催化了反噬的过程,所以辛如沁才会这么不受控制。 她狼狈地苦笑道:“沁沁,妈妈知道你不想过苦日子,妈妈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辛晴就算死了,她也仍然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而你不一样,你只是他们的养女,他们表面对你好,可辛晴一回来,他们就想要抛弃你,所以只有他们死了,辛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知不知道······” 辛如沁听了她这一番话后,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她,只是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打断了她的话:“滚。” 她压根不想听这些残酷的真话,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活着谎言编织的梦里,原本,只要彻底取代辛晴不就好了吗?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荻弯摇摇头,这母女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疯啊。不过看样子,辛如沁并不知道陈阿姨诅咒辛家其他人的事啊,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取代辛晴而已,这个辛如沁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辛家的女儿了,虚假的日子过久,她便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赵丽珠这时也冷静下来,她看着这对母女冷漠地说道:“你为了你的女儿,你就要害我的女儿,还要害我们所有人,你以为你的母爱很伟大吗?我告诉你,现在,我就要将你的女儿赶出我家!你们两个等着法律的审判吧。” 她真是后悔,自己的女儿受苦受难的时候,她竟然在养育豺狼的女儿。她紧紧抱住辛晴,悔恨的泪水不住地流下来,辛晴也抱住她,母女两个失声痛哭起来。 而辛恒远则是在扶额叹息,也好似愧疚万分,他竟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要不是荻弯,他们一家人恐怕就要冤枉的死去了。 辛言则是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信息量太大,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要疯了,还是自己要疯了。 陈阿姨听到赵丽珠话居然有些慌了,她哀求着说:“你不能这么对沁沁,你会毁了她的!” 赵丽珠当然不会理会她的话,拿起手机就要报警,陈阿姨见状一把抢下她的手机,赵丽珠被她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辛恒远和辛言忙把赵丽珠护在身后,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陈阿姨却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阴鹜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因为我毁了你们的女儿才想要报复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丽珠敏感地发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什么意思?”陈阿姨冷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女儿的失踪不是意外!是我做的。” “什么!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如果不是父子两人竭力阻拦,赵丽珠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晴晴失踪居然是你做的!你怎么敢!敢把我的女儿弄丢,还把你的女儿送进我家!你真是太恶毒了!” 辛恒远一边拦着妻子一边斥责,若不是他不能先倒下,恐怕崩溃的就是他了,想到自己对待辛晴的种种,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痛,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他的晴晴出生时有多喜悦,失去她时就有多痛苦。只是他除了是父亲以外他还是丈夫,如果他先撑不住了,那妻子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作为男人,他一直在假装坚强,可当他知道,一切都人为之时,他也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可理智总是在阻拦他。 已经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陈阿姨也不打算再隐瞒。 她继续说道:“哈哈哈,凭什么啊,你赵丽珠养尊处优,丈夫疼,儿子敬爱,我就只能在伺候你,还要被丈夫家暴,想认女儿却不敢认,我恨自己把她丢给那个畜生,让她吃尽了苦头,那我只好想办法弥补她。我把她放在身边陪她长大,看她过那么的幸福,我每天也特别开心。” “你的弥补就是将辛晴弄丢,让你的女儿取而代之?而且你用这么狠毒的诅咒,不怕遭到反噬吗?”一直没有出声的荻弯问道,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也不明白,母爱竟然会畸形到这种地步,嫉妒别人的幸福就要狠狠撕碎吗? “没错!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只要为了沁沁,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去做,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没想到啊,我还是没有成功······”陈阿姨似乎有些遗憾,但很快她又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这里人都得死!”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辛言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陈阿姨没有反驳只是看了一眼桌上几乎被他们喝完的水壶淡淡说道:“我今天出门之前,在你们平时要喝的水里下了毒,你们都喝了,只有我跟沁沁没有碰。” 昨天荻弯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于是她在暗处偷偷监视她们,果然让她猜中了,虽然让荻弯破了辛晴床下的诅咒,自己受了一些反噬,可那又怎样,只要她心够狠,谁也逃不掉,只要为了沁沁好,她什么都可以做。 大家闻言全都慌乱起来,是啊,之前都没想过陈阿姨是这种人,当然没有防着她了,没想到她居然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诅咒不成还要下毒。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瘫在一旁的辛如沁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荻弯此时却十分淡定:“不好意思,之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太对劲,刚好我去厨房找东西的时候,有看你到鬼鬼祟祟地往水里放什么东西,我顺手就换了,你的算盘打输了。” 辛晴也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报警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陈阿姨和辛如沁带走了,陈阿姨终 12. 阴缘线1 [] “美女,你在我这里都盯了半个小时了,到底买不买啊?”摊主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个姑娘从他刚把摊摆上的时候就蹲在这里盯着了。 如果不是看她盯着自己的东西两眼放光,就差没流哈喇子了,他会真的会以为这人来鬼市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这鬼市的的名字尽管听起来有些可怕,但实际上“鬼市”与鬼并无关系。更准确地说,它应该叫做“黑市”或“早市”。 鬼市的交易时间一般在黎明时分,交易时间通常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天亮之前就会结束。这鬼市的名字的由来一方面是因为交易时间的缘故。 另一方面是由于鬼市中的物品多种多样,真假难辨,里面有很多门道,所以被称为“鬼市”。 第三种原因是因为鬼市最初的交易地点都比较偏僻,在凌晨时分鬼市的灯火忽明忽暗,里面的人来来往往,远远望去如同鬼魂游荡。 但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的鬼市也大可不必那么抹黑赶早地摆摊了,现在荻弯所在的这个鬼市就是原来的一个花鸟市场单独开辟出的一块地方,美其名曰:古玩交易市场。 虽然里面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现代文明的产物,但也确实有少量的真家伙混迹其中,一开始荻弯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能不能淘一两件趁手的法器,毕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想要接活必须得拿出点唬人的家伙事儿,想到自己原来那些极品装备,荻弯忍不住想抹眼泪,就在一抬手之间,她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了一把剑。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把雷击桃木剑,虽然比不上自己原来的那一把雷击枣木剑,但也是极品了。 尽管被摊主随意摆放在一堆手串,器物里面,但仍被荻弯的火眼金睛认出来了,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这把剑怎么卖啊?”荻弯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问的样子。 “八千,不还价。”摊主淡定地抽出一支香烟点上。 “八十。”荻弯头也不抬。 可她现在实在是太穷了,前段时间是赚了一些钱,可不免有些穷人乍富的心态,享受了一段日子。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原身的母亲的医院打来的,那边已经欠了好久的医药的费了,她只好给原身的妈续了医药费,然后就发现剩下的钱实在不多了,她不想每天吃泡面啊! 刚好辛晴给她介绍了一个活儿,能解她的燃眉之急,这不,她就在鬼市里转悠,看能不能淘点东西。 荻弯还价的时候,摊主刚好吸了一口烟,听到她这么大刀阔斧地还价,顿时一口烟呛住了,捂住胸口一阵猛咳。 “咳~咳~咳,没,没你这么砍价的啊!” “你这东西造价最多也就二十块,我出八十,是良心价啊。”荻弯反客为主。 “不行不行,你到别的地方看看吧。”老板摆摆手,这把剑虽然是跟着一堆破铜烂铁在乡下收来的,可卖八十,他的心也会痛的好不好! “那行吧,我走了。”荻弯站起身,拍拍屁股作势要走,耳朵却竖起,果不其然,就听到摊主不情不愿地挽留。 “别走啊,姑娘,你诚心出个价。” 荻弯刚要开口,一阵香风飘来,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金色的卡片。 “老板,这里可以刷卡吗?这把剑我买了。” “可以,可以,现金刷卡,微信支付宝都可以的。”老板忙不迭地拿过卡,在poss机上操作起来。 “喂,这是我先看上的!你别以为你长得美就可以不用讲先来后到啊!” 荻弯双手叉腰,作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可她现在这干瘦身材,配上还带着稚气的脸和面前这位身高1米7左右,剪着利落短发,穿干练西装,脚踩七寸高跟鞋的美女比起来差的不是不是一星半点。 美女只是看着荻弯笑了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桃木剑双手递给荻弯:“荻大师,我是林莫菲,初次见面,一点小心意,请笑纳。”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可把荻弯整不会了,本来她还准备和这位美女大战几个回合的! “咳~”荻弯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就是辛晴介绍的林小姐啊。” 林莫菲仍是微笑:“是的,之前我们打过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跟踪我?”荻弯拧起眉毛,今天她到这个地方也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和别人提起,那这个林莫菲是怎么知道的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还是警惕些的好。 林莫菲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故作严肃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她这个样子真的是那个人的徒弟吗?不过现在也找不到她,只好先让她的徒弟试试了。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荻弯扫了一圈点点头,这市场上确实人多眼杂,更别提旁边的摊主还在竖起耳朵,一副想要听点八卦的模样。再加上辛晴之前确实说过,这个客户要求保密,现在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聊天。 荻弯跟着林莫菲到了停车场,一辆非常拉风的红色跑车停在一众黑白灰的车辆中显得十分鹤立鸡群,林莫菲径直走到了车旁,荻弯心中又开始默默叹息,自己什么时候再能拥有代步工具的。 “请上车。”林莫菲十分贴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 “谢谢。”荻弯坐上车,心里不禁考虑起这次该让这个林莫菲封红多少了,看起来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啊。 林莫菲载着荻弯将车开进了一个位置隐蔽,安保也十分严格的小区,她将车子径直开到了地下车库,坐上电梯一直往顶楼去。 这里的房型全是一梯一户,这就意味着私密性特别好,林莫菲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顶楼,门口已经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们了。 “磊哥,阿正醒了吗?”林莫菲问道。 罗磊摇摇头,“没有,今天昏迷了三个小时了。这位是?”他看向荻弯问道。 荻弯也在打量他,这个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乍看之下他长了一张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脸,但眉毛浓长 13. 阴缘线2 [] “那他这样多久了?” “快半个月,起初只是每天昏迷一小时左右,最近突然就严重了。”罗磊回答道。 荻弯直觉他这是被鬼压床了,但是仔细一瞧却和鬼压床不太像,鬼压床是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但是身体不能动,科学上解释说是罹患了睡眠障碍的疾病。是属于一种睡眠瘫痪症的症状,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合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 但实际上,鬼压床是因为本身不小心沾到阴气或者晦气,而在人休息时,趁着身上的气息放松侵入体内,而人身上的火力与之对抗,产生的一场小小的驱逐战而已,一般看沾染的阴气晦气的程度轻重,通常很快就会消失。 而这个季正昏迷了这么久,一定碰到不简单的家伙,或者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再仔细看他的脸,荻弯忽然心头一动,将他藏在被子里的手,季正的手长得十分的漂亮,骨节分明,十指修长但此时却非常冰冷,荻弯仔细端详,果然发现了端倪。 林莫菲见荻弯突然有了动作,而后一副了然的模样,忙问道:“荻大师,你看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你们来看他的手,和我的有什么不同?”荻弯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摊开给二人看。 “阿正的手比你的手白,还比你的手好看多了,皮肤也细腻。”罗磊评价道。 荻弯听了他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感情这个罗磊是个大直男啊!有当着女孩子的面这么直言不讳的吗?虽然她承认现在她的手确实不那么美丽,但等她有了钱一定要好好保养一下。 “阿正的手上怎么会有一条红线?”林莫菲只一眼就看到不同之处,齐磊忙看向季正的手,这才发现,在阿正的无名指第二个关节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线,像是一枚戒指般,牢牢套在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 荻弯将季正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里,目光扫过他的脸时,不禁再次感叹,这个季正不亏是神颜顶流啊,真是太帅了,她现在有些理解那个追星的室友了,要是她还有之前的经济实力,她也许能当个富婆粉来着,可现在,还是摆正自己位置,千万不要沉溺在这个男人的容貌之中,就忘了自己身份,他们该给自己封的红可一分不能少啊! “这是一条姻缘线,本来不是坏事,可能是爱慕你弟弟的人在月老庙求的红线,想将自己和大明星捆绑在一起,按道理来说,你弟弟可能只会爱上她,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而且昏迷的时候样子这么痛苦,除非······” “除非什么?”林莫菲忙问道,其实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但她却十分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除非对方不是人,也就是说大明星招惹了阴桃花,而且对方想和他冥婚!” 荻弯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在场的两人脸色大变,林莫菲一下子坐了下来,眼里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荻大师,我弟弟这样的情况可以破解吗?” 她不知道这个荻弯有没有她师父的本事,毕竟她这么的年轻,可现在也只能试试来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荻大师到底去了哪里,她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她,一直杳无音讯,荻大师就像是被什么人故意隐瞒了行踪一般。 “他这种情况也不是说不能破解,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原因啊。不过,你我有缘,你刚才在鬼市又送了我见面礼,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荻弯摸了摸下巴,又状似不经意地做了一个捻手指的动作。 林莫菲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便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 “这里面是五十万,密码在卡背面,请大师笑纳。只要您帮阿正度过这个难关,后面还会有五十万会打进这张卡里。” 荻弯见状立马笑眼弯弯地接过银行卡,“好说,好说,包在我身上。”只是这时她还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事情是多么的凶险,如果她能预知未来的话,她一定会加价的! 林莫菲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荻弯的性格倒是和荻大师十分相似,都十分爱钱啊,这样看起来,就挺像师徒两的。 就在这时,床上的季正突然□□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当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荻弯刚好转头看过去,这一眼看到一双如星星般璀璨的眼睛,这双眼睛在此刻苍白的脸上是如此的耀目,像是有无限吸引力一般让人不忍将视线移开,让荻弯那颗历尽千帆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悄悄红了脸,小奶狗的杀伤力真的好强!更别提眼前这位,可是号称“亿万女性杀手”的神颜啊。 “姐,这个黄毛丫头是谁啊?” 如果说,刚才荻弯被季正短暂地迷惑了,那从他开口的有一瞬间,便是幻灭的开始!果然不能和明星近距离接触,这些人只配生活在荧幕上!荻弯内心简直抓狂了,什么黄毛丫头!老娘曾经再怎么说也是风情万种的大美女,现在嘛,虽然差了点,可也算的上是清秀笑佳人,更可况,她才18!还没长开呢! “阿正啊,这位是荻弯荻大师。”林莫菲眼看着荻弯的脸色有些不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而罗磊则将头转到一边,和空气对望着,这个季正啊,什么都挺好,就是这说话不太过脑子,以前上节目的时候都是把台本背熟了,他在幕后一直盯着生怕他直言不讳。 “荻大师?荻大师不就只有一位吗?”季正这时候已经从床上爬起来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看起来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我今天昏迷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林莫菲回答道。 “哦。那还行。” 荻弯见季正这毫不在意的态度,不免觉得有 14. 阴缘线3 [] “阿正自出生开始就和其他孩子不同,特别的难哄,经常哭闹,当初家里人都以为是他身体出了问题,但换了很多医院,一直都没检查出什么来。” “直到后来,家里请了一位阴阳先生,他看了阿正之后,我们才知道,阿正是天生的纯阴之体,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侵扰,所以他常常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纯阴之体? 荻弯似乎想起自己刚出山不久的时候好像见过一个纯阴体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那孩子长得很胖,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而且胆子很小,一点响动就能把他吓个半死,天天哭哭啼啼的,烦死个人!和现在的大明星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莫非,这季正就是当初的小胖子? 那时候自己刚出师不久,一个人在外闯荡,名头还不响亮,还是通过一位同行介绍的小胖子一家。 那位同行本事有限,但看起来仙风道骨,派头十足,很是能唬人,彼时的自己的外形和他比起来确实不太容易让人信任,所以小胖子一家当时找到自己抱了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 也是当时自己急于立足,十分尽心尽力地帮助小胖子,不惜动用秘术,才获得了他们一家的信任。 也就是从那件事后,自己才发现包装这件事情有多重要。本事什么先放一边,但卖相看起来一定要好! 不过后来随着自己声名鹊起,拜托自己办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也渐渐忘了小胖子这个人,今天如果不是林莫菲提起纯阴之体,自己也想不起这件事。 这季正真的是当初那个小胖子吗?那他身上的事情可就有点麻烦了。 “一开始,那位阴阳先生还能帮阿正压制一下,让他暂时看不到那些东西,可随着阿正年龄越来越大,先生越无法克制。 我们又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家里,于是那位阴阳先生便给我们介绍了荻大师。据说她是道门中很厉害的玄清派的弟子。”林莫菲说着说着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 “当时荻大师的年纪和你差不多,爸爸妈妈还有些不太信任她,不过阿正见了她倒是很喜欢她,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依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正在她身边好像特别有安全感。” 荻弯在心里暗暗吐槽,能没安全感吗?自己原来的身体可是纯阳之体,鬼怪邪祟见了都要避着走的,当初那小胖子见了自己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很烦但是不能动手赶人。 如果说季正就是当初的小胖子的话,那就可以解释怪不得同样那么烦人了,而且长大以后更讨人厌了!不过他居然能从一个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小胖子长成现在这样,也是挺神奇的。 林莫菲又继续说:“后来,荻大师给了阿正一个护身的法绳,阿正戴上之后居然就能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了。” 听林莫菲提到那个护身法绳,荻弯就觉得自己胸口痛。当初的季正是极致的纯阴之体,按道理是活不过成年的。 自己那位同行,估计是狠用了一些办法,勉强帮他不受邪祟侵扰活到了八九岁,按道理来说孩子到了那个年龄也看不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可他天生体质敏感,还是容易被脏东西侵蚀。 自己便照着师门秘术用自己的心头血浸染了用黑狗筋编成的法绳,再念了七七四十九天法咒,每天在正午的太阳下暴晒而后制成护身法器给他佩戴上,可保他不受邪祟近身。 最终要的就是自己纯阳体的心头血了,当时剜心头血的时候可把自己痛惨了,取了那么老些,差点伤了根本,自己可是修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虽说季正一家当时给了足够丰厚的报酬,可事后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阿正进娱乐圈也是因为当初荻大师说,他虽然戴了法绳,但身上的气息太过纯净,身体会受到病痛折磨,得要经常接触纷乱复杂的环境,浸染一些杂乱的气息掩盖住自身纯净之气,才能保的平安。” “试来试去,直到进了娱乐圈,阿正的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我也就顺便为了他开了家公司,毕竟那个圈子太过复杂,我怕阿正应付不来。只是没想到,这次又出了事。” 林莫菲的脸上满是心痛,自己这个弟弟从出生起就受尽了苦头,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分担一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折磨。 这次出了事情,她还瞒着父母,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一定又非常担心。现在也联系不上荻大师,也不知道她的徒弟能不能帮到阿正。 荻弯不由地有些疑惑,“我得先知道,季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按道理来说,我师父做的法器,不能短短十几年就没了效果。” “那我去叫阿正。”林莫菲说着就站起来,进了季正的房间。 林莫菲不知道她和季正说了什么,一会儿季正便和她一起走了出来,只是脸色还是很臭,让人感觉出非常疏离和冷 15. 阴缘线4 [] 要是荻弯知道这位大明星内心得真实想法,她一定会笑掉大牙,自己哪里是对方理解的那个样子,纯纯的童年滤镜好嘛。 当初觉得小胖子哭哭啼啼很烦人,哭的她头大,又烦他没有男子气概,便对他言语上比较严厉,没想到人家自我消化又自我感动上了。 幸亏二人都不知道对方所想,不然画面可就精彩了。 “下次······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也见见她。” 季正眼里浓浓的怀念让荻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真的,他这个样子还不如臭着一张脸呢,不过自己貌似已经成功让他不排斥了,她打算直接切入正题。 “我听师父说过那法绳可保你几十年平安,没道理就失灵了啊?能让我看看吗?” 季正闻言便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挽起来把胳膊伸到荻弯面前,好让荻弯看清楚。 荻弯仔细看向季正的胳膊,第一眼便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皮肤特别白净细腻,让身为女性的荻弯暗叹不如,这家伙真是令人嫉妒羡慕恨啊! 但这第二眼,她便发现,这法绳似乎不对,好像不是自己原来给他做的那一条!虽然几乎跟自己做的那条一模一样,可确实是假的,就是一条普通的绳子。 怪不得季正会被鬼缠上,他现在手上戴的这一条根本就是个赝品,怎么能保护他呢。 “怎么了?”季正见荻弯脸色不对,便问道。 荻弯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慢慢说道:“这只是条普通的绳子。” “怎么可能?我一直随身戴着的!”季马上否定。 “要不,你好好想想?有谁碰过?”荻弯眉头一挑,问道,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要暴走了。 “不可能,我几乎就没取下来过,难道是······” 季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他看向厨房方向,只见高大魁梧的罗磊正围着一条和他的气质完全不搭的碎花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正散发大米清香的味道。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这脸上也没花啊。”罗磊打个了趣儿,又笑着说道:“阿正啊,快喝粥,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熬的。”他说着就要将粥碗递过来,季正却不接。 “哎,你这孩子咋啦?愣着干什么啊?接着啊,不烫!”罗磊催促道。 “磊哥,上次在千灯镇,我记得我拍照时导演要求把手绳取下来,是你帮我保管的,对吧?”季正的声音有点晦涩。 “对啊,那天我一直带在身上,那东西那么重要,我能离得了身吗?你拍完照就马上还给你了啊,诺,这不好好戴在你手上吗?”罗磊见季正一直不接粥碗便直接将碗放在桌上,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季正手上的法绳。 季正看他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只好无奈地将话挑明了说:“我这条手绳,是假的。” “什么!”罗磊大吃一惊,“不可能!” 身为季正的贴身助理兼保镖,他知道关于季正身上的秘密,自然也明白那条手绳对季正的重要性,而现在季正告诉他,手绳被换了,季正开始昏迷似乎正是从那一天之后······ 荻弯觉得他地表情不似在作假,便接着说道:“可我已经验明了,这条法绳,确实只是普通的绳子,磊哥,你再仔细想想看,当时你确实一直带在身上保管吗?一刻都没离身过吗?” 罗磊急的都开始有些结巴了:“我······我想想,我想想。阿正,老板,你们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我!”他不停地挠着头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纷乱的脚步透露出他内心的焦急。 林莫菲只好在一旁宽慰他:“不要着急,磊哥,你慢慢想。”以她对罗磊的了解,罗磊应该不是故意的。 突然,罗磊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刚把手绳取下放那的时候,我给剧组订的咖啡刚好到了,配送员打电话给我,我就出去接了一下,不超过2分钟,回来我就把手绳揣兜里啊,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调包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剧组人多眼杂,我们阿正身边就你一个助理,难免会有疏漏,可调换他的东西得目的是什么呢?”林莫菲十分赞同罗磊的话,但却有些不解。 “老板,你没近距离接触过,是不知道那些粉丝有多疯狂,那天现场管理的不严格,肯定是有人混进去,拿走了阿正的手绳,又换了一个赝品。” “阿正的手绳从不离身,又经常曝光在大家面前,很多商家就制作了阿正的明星同款,我以前打听过,销量还不错,我猜,阿正手上这根应该是哪个疯狂粉丝拿自己戴的同款换的,不然那么短的时间,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罗磊十分卖力的解释道,他可不想自己因此丢了工作,当然他也明白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自己一时疏忽导致的,更是马上保证:“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查那 16. 阴缘线5 [] 他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月老的姻缘红线,本来是个好东西,两个牵了红线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爱上对方,认定彼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和你牵红线的却是一只鬼,如果不解决掉,你就会爱上她,而且一生一世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荻弯说完,满意地看见季正变了脸色,哼,这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吧。 “我不要这东西。”季正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要和一只女鬼纠缠。 他现在终于开始正视荻弯:“那你能解决吗?” “虽然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荻弯双手抱胸,开始摆起谱来了。 嘿,小样,急了吧! “先给我说说,丢法绳那天你们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季正开始回忆。 “那天是电影的开机仪式。” “什么电影?” “这重要吗?” “事无巨细,所以你要详细说。” “行!”季正没好气地看了荻弯一眼,又继续说道:“那天是电影《恨不相逢》的开机仪式,《恨不相逢》是一部民国戏,我演的是男主角,一个有了老婆,又爱上别的女人的渣男。” 一旁的罗磊简直要给他跪了,那明明是一部艺术片,讲述的是擅长制作灯笼的世家里的少爷为传承技艺和维护家族荣誉的故事。 这部戏里男主的确有个红颜知己,不过,一般优秀的主角身上怎么会没有故事呢。而且本来这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啊,公司很有信心借助这部电影转型,将季正推向大荧幕的。 但现在一切有了变数,季正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进组了,项目也就跟着搁置下来了,投资和导演那边都非常的着急,公司倒是不在乎钱的问题,但是外界对于阿正的传闻总归是不好听的。 “剧组特地选在了千灯古镇,据说,是电影的背景地,剧组当天举行了开机仪式,还给演员们在现场又拍了一些宣传照。然后,我的手绳就被掉包了,我就开始昏迷,我姐就把你请来了,你说我被女鬼缠上了。事情就是这样。” “看来,这个千灯镇很有问题,我们得要去一趟了。”荻弯摸着下巴点头作深思状。 “我们?”季正有些奇怪。 荻弯踮起脚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办法,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身高不太够,“是的,大明星,你没听错,我们要一起去。” “我可以不去吗?”季正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肩膀。一想到,那个地方还有只女鬼在觊觎自己,他就浑身恶寒。 “不行,你不去,那女鬼怎么会出来呢?”荻弯不容他拒绝,直接强势起来。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瞬间,季正竟然在荻弯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嘴上也不由地答应下来。 “阿正,荻大师,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罗磊也跟着开口,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又保证道:“这个事情本来就有我的责任,我跟着去,既能照顾阿正又能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你们一定要带上我。” 荻弯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罗磊一身正气,不怕邪祟入侵,而且多一个后勤不好吗? 季正也点头同意了,他现在这副身体的确需要人照顾。 “磊哥,那就阿正就拜托你给了。”最后,林莫菲一锤定音。 三人便开始了千灯古镇之行。 千灯镇是邻市一处旅游地,那里因为政策的原因,古建筑都保存的非常好,虽然镇子不大,商业化也不是很严重,有些不爱往热闹地方去的游客倒是挺乐意去的,不过这就意味着,当地的基础设施不是那么好。 罗磊开了大约4个小时左右的车,才到了镇子上一家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季正坐在车里看着名叫“千灯五星酒店”的旅馆,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是把紧紧戴在脸上的墨镜取了下来,又揉了揉眉头企图消除一下他烦躁的情绪。 “阿正啊,旅游黄金期嘛,只剩这家酒店了,你就将就一下吧。”罗磊有些心虚地擦了擦汗,这家店的名字虽然叫“五星酒店”可也掩饰不了它就是个旅馆的事实。 他也没想到这次来千灯,居然连个像样的酒店都订不到,原本想着这里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随随便便都有大把的空房,但却没想到因为季正即将要在这里拍电影的消息一传出去,迎来无数粉丝前来打卡,导致各个酒店房间供不应求。他也只订到这家“五星酒店”的房间。 “要不,咱们凑合一下?”荻弯出声打了个圆场,不住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了,她可不想露宿街头,再说了再过两天假期就结束了,她现在可是还要回去上课的大学生啊! “我今天睡车里。”季正冷漠地将墨镜重新戴到脸上。 “那,我也睡车里吧。”罗磊讪讪地说道,他可不敢让季正一个人睡在车里,万一他独处的时候又昏倒或者遇到其他状况了呢? “你们确定?那我就一个人住喽。”荻弯倒是不打算和他们一起留下来,以前她经常跋山涉水的,什么都能凑合,当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 今天晚上至少有个像样的房间住,她可不想因为挑挑拣拣的而露宿街头,更何况,这车里就这么点地方,她可不想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 荻弯打开车门,背上自己的背包就要往下走,就在她走下车子的一瞬间,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头又伸-进来叮嘱道:“晚上关好车窗,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下车哦。” “会看到什么?”罗磊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慌,虽然说他是个武力值很强的男人,可也会怕呀。 “你说呢?”荻弯眨眨眼,俏皮一笑。她现在可是将这个身体年龄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做起这种幼稚的表情简直是毫不费力。 “阿正,咱们还是凑合一下吧。”罗磊只好又给季正做起了工作,季正抿着唇不说话,但手指不停地动来动去,说明他的内心在动摇。 三人还在僵持之际,传来了“滴~滴~”两声汽笛声。 17. 阴缘线6 [] 这边沈嘉颖终于看见了站在车旁八卦的两个人,她其中一个是季正的助理,于是,她笑着甜甜地给他打了声招呼。 至于荻弯,沈嘉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脸嘛,长得还可以,穿的像个学生,至于身材,干瘦干瘦的,身无四两肉,皮肤也有点粗糙,可能是新招的助理?那就意思意思打个招呼好了。 “我是沈嘉颖,你是季正哥新招的助理吗?” 罗磊想开口解释荻弯的身份,却没想到之前一直在车上跟沈嘉颖说话的季正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了。 “没错,她就是我新招的助理,荻弯。”说着,便给荻弯罗磊二人使了个颜色。 荻弯闻言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虽然她知道知道,季正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这样,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楚,也很麻烦。 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可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安排助理的身份呢?就不能是亲戚什么的吗? “对了,刚才问季正你来千灯干什么?是要马上进组了吗?我都还没收到消息呢!”沈嘉颖压根就不在乎荻弯是谁,只要不是女朋友她就放心了。 “不是。”季正否认,紧接着又面不改色的扯谎:“我是提前来体验一下,找找‘沈知儒’这个角色的感觉,之前我有些事情耽误了剧组的进程,所以我早点来想适应,等拍摄的时候争取能演的好一些。” 罗磊听了在心里暗自吐槽,要是把现在这份演技用在拍摄上,相信要不了多久,季正也能摆脱演技无能的帽子了。 沈嘉颖听了却直接星星眼,她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前面,满脸崇拜,声音甜的滴出水来:“哇,季正哥,你好敬业啊!” 荻弯有些不忍直视,便有些煞风景地开口道:“那什么,我们站了这么久,要不去酒店里面坐坐?” 沈嘉颖已经收了自己花痴的表情,看了眼“五星酒店”的招牌撇了撇嘴:“季正哥,你真的要住这里啊?这里的条件未免也太简陋了。” “那不然呢,根本订不到房间啊。”季正难道好脾气的说,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要住车里的话。 沈嘉颖捂住嘴笑道:“哈哈,那不是因为季正哥你啊,粉丝听说你要来这里拍戏,都来这里打卡等偶遇呢,所以房间才不够的。” “不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住。我这段时间每天都请人收拾,之前以为剧组的人要住那,我还找人好好布置了几个房间呢。” “你家?不太好吧。”季正拒绝道。 本来一直在旁边装鹌鹑的荻弯听到沈嘉颖的邀请,立马举双手同意,“有什么不好的,沈小姐家的房间一定宽敞又舒适,季正,你就答应了吧,千万别辜负沈小姐的一番好意!对吧,磊哥?” 说着,还伸手在罗磊身上拍了一下,那暗示再明显不过。 罗磊也不知道荻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她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便也点头附和。 见二人都让自己同意,季正只好点头。 沈嘉颖见季正同意了自己的邀请,高兴地原地蹦了一下,随即马上跑到自己的车面前,对他们招手:“那你们开车跟着我一起来哦。” 看三人皆点头了,才放心地坐到车里。 季正此刻却变了脸色,“你到沈家祖宅有什么目的?” 荻弯耸耸肩:“被你发现了,看来还是你挺聪明的嘛!” “你们在说什么?”齐磊也凑了过来。 “磊哥,有时候做人不要那么好奇。”荻弯看出齐磊是怕鬼的,有些不忍心告诉他。 季正也跟着补了一句:“小心好奇心害死猫。” 罗磊挠挠头,“这话说的,我们现在三个可是一伙的,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可能会帮不不上什么忙。”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真挚,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八卦属性快按捺不住了。 “磊哥,你有没有想过,法绳丢的那天,你们在干什么?” “在剧组举行开机仪式啊。” “那开机仪式的地点在哪里呢?”荻弯又继续问道。 “在······”罗磊愣住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荻弯的意思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女鬼就在沈嘉颖家的祖宅?”季正脸色也不太好看。 荻弯点头,“是啊,所以我们住到那里刚刚好,方便!” 罗磊一脸菜色,“不住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荻弯笑嘻嘻地将罗磊推进驾驶座,又扭过脸来对季正说:“言而无信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哦。” 季正隔着墨镜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车里,荻弯也跟着上了车,一时间,各怀心思的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半响,磊哥终于憋不住,他问荻弯:“荻大师,你做的那个护身符真的能让阿正这段时间不随地昏倒吗?” “那是当然!但治标不治本啊,要彻底解决他身上的麻烦,还是要先找到那只女鬼,等我做法超度了她才算大功告成。”荻弯将自己窝在座位上,悠哉悠哉地说道。 季正没有搭腔,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的状态确实好了很多,可一想到要去面对那只女鬼,他心里就烦躁极了。 “我实话说啊。”罗磊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虽然他知道季正身上的一些事情,可他跟了他这几年都没出过什么事情,更别提见过什么了。所以说,他现在不害怕是假的。 荻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有我在呢。” 罗磊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但嘴里仍是肯定;“那一切就交给你了,荻大师。”他的内心其实是在给自己打气。 季正也偷偷看她,这个荻弯,会像那个人一样,能够保护自己吗? 沈嘉颖家的祖宅离古镇的中心区域有些距离,罗磊跟着她的车开了一会儿终于在拐入一条巷口的地方停了下来,里面有段路有些窄,车子开不进去 18. 阴缘线7 [] “啊?不成不成。”沈伯摆摆手就要拒绝。 “上次你说要拍电影,来了那么大一波人,把这院里子搞得乱七八糟的,之后就没动静了,后来又经常闯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说是什么季正的粉丝,这季正是什么来头啊?咋就那么多人来打听他呢?一天天不让人安生,害的我现在大门都不敢开!” 听着沈伯话里话外的抱怨,沈嘉颖干笑一声,指着季正说道:“啊,那个,沈伯啊,这就是季正。” 沈伯闻言盯着季正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得还行,怪不得能勾住那些小姑娘。” 荻弯幸灾乐祸地看着季正彻底臭了脸,差点憋不住要笑出声来。她知道,如果不是要在这宅子里面找那只女鬼,季正现在一定会抬脚就走的。 沈嘉颖见沈伯的样子像是不太喜欢季正,忙在一旁不停地为季正说好话,沈伯听了一会儿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行了,我看你啊,也是被这小子这张脸迷住了,女大不中留,你们都跟我进来吧。” 于是,沈嘉颖和沈伯在前面带路,荻弯三人拖着行李跟在后面。 他们穿过一条回廊,往宅子里面走,荻弯注意到,院子里挂着许多做工很精美的灯笼,上面都描绘十分雅致的图案。这院子现在看起来挺干净的,至少没有令人感到不适的地方,荻弯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闹鬼的宅子不会这样干净,难道还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地方? 见荻弯盯着灯笼看,季正在一旁开口说道:“这些灯笼都是纯手工制作的,也是千灯镇的特色。千灯镇之所以叫千灯就是因为以前这里的人家几乎都会做灯笼,他们的家里喜欢也挂上很多自己做的灯笼。特别是每年的元宵赏灯会,家家户户挂满灯笼,还会放孔明灯,据说最鼎盛时,放了一千多盏。” 荻弯想象了一下地上天上千盏灯火一齐绽放的盛景,那确实是一种不可描述的美。 “沈嘉颖家祖上就是专门做灯笼的,她的那位曾曾祖父沈知儒更是一位工匠大师。” “你不是说他是个渣男吗?”荻弯打断道。 “虽然感情方面有瑕疵,但是他的技艺和工匠精神还是令人钦佩的。”季正认真地说道。 “据说,因为他做灯笼的手艺实在是太高超了,能做几十米长的灯笼,并且样式精美,久燃而不熄。很多人慕名来请他制作,富豪乡绅争相购买他的作品,后来他还开了一间专门教授技艺的工坊,让一些穷苦人家在工坊里做工,还传授他们手艺。” “那这么说,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荻弯评价道。 沈伯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后院,指着几个房间说道:“这几间房都打扫过,被褥也是新换的,你们自己选吧,待会儿都到饭厅吃饭。” 沈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嘉颖拉着季正指着一个房间说道:“季正哥,我就住那个房间,你要不住我旁边这间吧。” “随便。”季正说着就往那间屋子里走,罗磊忙提着箱子跟上,荻弯也只好认命地拖着行李箱也跟着进去。 一进屋,一股很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房子是有些年头了,陈设也很简单,但却收拾的很干净,房间里似乎还点过檀香,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如果,这宅子里没有令人不愉快的东西的话,季正还是比较满意的。 “怎么样,这房间比你们订的酒店好太多了吧。”沈嘉颖一脸骄傲,她家这祖宅,每年都有专门的人修缮,家里人也会偶尔回来住一住,沈伯他们也将宅子看护的很好。 所以,当时《恨不相逢》电影选址的时候,她磨破了嘴皮子说服家人将宅子借给剧组用,自己也因此获得了一个角色,不仅能将祖先的事迹更完美地拍出来,也能跟自己心中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想到这里,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罗磊看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知道是时候该他表现:“真是太谢谢你了!沈小姐,要不是你,我们阿正今晚就要睡车里了!”季正和荻弯看他那一脸浮夸的模样,忍不住齐齐扶额。 沈嘉颖惊呼一声:“啊,为什么要住在车里啊。” “哎~”罗磊叹了口气,一脸自责:“这事都怪我,你听我慢慢和你讲······” 这边罗磊成功转移了沈嘉颖的注意力,季正便问道:“你住哪一间?” “我就住你隔壁吧,有事情跑的快些。”荻弯回答,季正今天肯定要和罗磊住在一起的,万一出个什么状况,得有人看着,为求妥当,自己当然只能选旁边这一间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长得很慈祥的女人站在门口招呼他们一起去饭厅吃晚饭,听沈嘉颖称呼她方婶,她是沈伯的妻子,众人也跟着叫她方婶。方婶和沈伯两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千灯镇本地人,从年轻时就在沈家守宅子了。 方婶厨艺很好,简单的菜式被她做的十分美味,罗磊连吃了几碗大米饭。填饱了肚子,荻弯便开始和方婶搭话,她刚才就注意到,沈伯没有一起出来吃饭。 “嗨,你说老头子呀。”方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呵呵地说道,“他之前就吃了饭,这会儿在工坊里面做灯笼呢。” 这几个年轻人长得好看又有礼貌,最重要的是沈嘉颖的朋友,方婶打心底里喜欢,对他们的态度自然很好。 荻弯也帮着方婶收拾,又做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这儿还有做灯笼的工坊呢?” 见荻弯有兴趣,方婶也打开了话匣子:“是啊,小颖祖上就是做灯笼起家的,民国时期还出了一位大师,就是小颖的曾曾祖父,这个工坊就是他办的,那时候很多人家穷,吃不饱饭,他就让那些人在他的工坊里做工,还免费教授手艺呢,我们这个镇子上很多人家的祖上都受过他的恩惠呢。” “那 19. 阴缘线8 [] 沈嘉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那时候因为时代的原因,很多人都不愿意也不敢去学做灯笼,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犯了错误。幸好沈家一直广结善缘,即使在那些风雨飘摇的年代,千灯镇的人们仍然对沈宅有着感激和敬仰之情,所以沈宅还能完好地保存至今。 这次把沈宅贡献出来拍电影,除了有一些自己私心,更多的她也是想把沈家的故事展现给世人看。 “这些照片上哪个是你曾曾祖父?”季正站在一面墙前驻足问道,几人看向那面墙,发现墙上挂着许多黑白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合影。 沈嘉颖走上前去指着一张单人照片说道:“这就是我曾曾祖父,沈知儒。” 虽然这照片挂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了,但看上去保存的很好,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人,男人长得很英俊,带着眼镜,留着浅浅的胡须,薄薄的唇边带着一丝笑,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儒雅的气质。其他很多照片上也都能看到沈知儒的身影,足以说明这个人地位很高。 “你曾曾祖父还是个美男子呢。”荻弯称赞道。 “那是当然,我们沈家就没有长得丑的人。”沈嘉颖微微抬起下巴,有些骄傲,“不过像我曾曾祖父这样的大师,放眼娱乐圈,就得季正哥来演才合适。” 荻弯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又瞧了瞧季正,嫌弃地摇了摇头,虽说季正长得是挺帅,可跟沈知儒比,这气质上就差了一大截啊,要说让梁朝伟来演还差不多,她可是听说了,这个角色当初竞争还是挺激烈的,这季正能演,一定是背后的资本太强大了。 也许是她的表情动作太过明显,沈嘉颖和季正都在看着她,尤其是季正,猜到她正在腹诽自己,所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只是荻弯还浑然不觉,直到罗磊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讪笑了一声,开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啊,都是曾经在工坊做工的人,还有一些学徒。”沈嘉颖又介绍道。 荻弯注意到,有几张照片上,沈知儒旁边都站着一个女孩,确切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照片上的女孩慢慢地长大了,从一个女孩长成了一个女人。 有一张照片上,应该是沈知儒和家人的合影,他和他的夫人并排坐着,前面站立几个孩童,不用说,应该是他的孩子,而身后则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和之前照片上的女孩,男孩站在沈夫人的身后,而女孩则站在沈知儒的身后,双手像是搭在椅背上,眉开眼笑。看样子,这个女孩要么就是沈家的人要么和沈家的关系不一般。 “那这些都是你家的祖辈吗?”荻弯又指着这张照片问道。 “是啊,这是我曾曾祖父的全家福,旁边的是我曾曾祖母,前面的这个小男孩就是我曾祖父了,旁边的是他的姐姐妹妹,后面的是他的哥哥。” “那这个女孩呢?不是你曾曾祖父的女儿吗?”荻弯问道。 沈嘉颖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叫云霜,我以前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过,她是一个孤女,小时候流浪到千灯镇,被我曾曾祖父收养,后来她就跟着我曾曾祖父学艺,便拜他为师了。据说她学的特别好,手也很巧,师徒两个做了很多难度很高的灯笼,所以她在沈家很多人都挺喜欢她的,我曾祖父的哥哥就很喜欢她,但是有一次做灯笼时不小心失火了,她就被烧死了,曾祖父的哥哥伤心欲绝,也离家出走了,后来就再也没回来。” 荻弯也跟着叹息一声:“真是红颜薄命啊。” 罗磊听到沈嘉颖说云霜是做灯笼的时候失火被烧死的,顿时觉得头顶有些凉意,“那她是在哪里被烧死的啊?” 沈嘉颖刚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她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 屋内的几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往门口望过去,只见之前不见踪影的沈伯,正面色不善看着他们,而门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沈伯的身子一半隐藏在黑暗中,显得此刻的他有些阴森。 “宅子里的规矩,天黑之后不准靠近工坊,小颖,你是忘了吗?云霜就是不守规矩,天黑了还逗留在这里,才被火烧死的。”沈伯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即使站在灯光下,几人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嘉颖有些尴尬,沈伯平时对她确实很纵容,可他真的发起火来的时候也是很吓人的。宅子是有天黑不逗留工坊的规矩,可她自己很少住这里,而且刚才确实被季正迷的失去理智,自动忽略了时间,现在被沈伯抓了个正着,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还愣着干什么,都快走吧,我要锁门了。”沈伯见几人迟迟没有动静,开始催促道。 “好好好,我们走了沈伯。”沈嘉颖赶紧带着几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几人回到季正的房间,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罗磊给大家每人都倒了热水喝压惊,沈嘉颖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好一会儿才觉得不那么冷了,她有些懊恼,“我不该这么晚还带你们去工坊的。我也不知道灯笼工坊里面死过人,我以前还经常去呢,这下都有心理阴影了。” “嗨,这有什么啊,哪个屋子没有死过人啊,更何况你家这里可是祖宅,光病死老死的都有一大堆呢。”荻弯没意识道自己此话一出,三个人都变了脸色,本来她是想安慰沈嘉颖的,却起到了反效果。 季正只好硬着头皮给荻弯收场,“你不要自责,是我们不守规矩在在先,要不是我要求去,沈伯也不会发火。” 似乎季正的话对沈嘉颖格外有效,她听了觉得舒服多了,望向季正的眼神又开始甜腻腻的,“季正哥,你别这么说,我······” “你忙了这么久,早点回去休息吧。”季正猜到她想说什么,便打断她的话,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主要是我也累了,也想休息了,你 20. 阴缘线9 [] 很快就到了地方,灯笼工坊的门已经被沈伯锁上了,想要进去就必须把锁打开,可总不能砸了它吧? 罗磊拿着手电寻思着去找块石头之类的,转了一圈儿却一无所获。荻弯叹息一声,感情这两人真的就准备了一套衣服啊,她只好伸手在头发上取了一根发夹,然后将手电咬在嘴里,小心地将发夹掰开,伸进了锁芯里面搅了搅,只听见“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 “荻大师,想不到你还有这手啊。”罗磊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这年头,玄门中人这行当的,还要学会开锁啊,太不容易了。 荻弯摆摆手,表示,“多一门吃饭的手艺嘛,都是为了生活。” 她的话多少有些歧意,引的罗磊赶紧捂住了口袋。而一旁的季正看她的眼神里却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门打开之后,荻弯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季正紧紧跟在她的后面,而罗磊则殿后,来之前,荻弯也给了他一道护身符,有了这个,他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一进门,三人就发现这工坊里面的温度比之前来的时候下降了不少。荻弯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说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罗磊不禁牙齿有些打颤:“什······什么?” “鬼气啊,工坊里一定有鬼,不然不会这么冷。”荻弯答道。她刚说完,两个人更加贴紧了她。 “为什么不开灯?”季正问道。 荻弯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茬了,可能是营造的气氛太过紧张了。她找到之前沈嘉颖开灯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开关,“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不知是荻弯之前说的话造成的影响,现在就算将灯打开,季正和罗磊仍然觉得这间房子恐怖异常,总感觉东西在哪个暗处蛰伏着。 荻弯见那两人胆战心惊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要是等会儿真的看见了,岂不是要吓尿了,她不知道的是,罗磊可能会被吓到,可季正对这些东西是从心底里的排斥和厌恶,即使他自己在心里反复地说服自己,可现在仍然难受的发抖。见荻弯在背包里拿出一个眼药水那么大的瓶子,罗磊问道:“这是什么?” “牛眼泪。别看这一小瓶,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到的。”说着她又掏出一把树叶,“这是柳叶,用柳叶蘸了牛眼泪滴到眼睛里,就能看见鬼,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先来!”罗磊鼓起勇气说道,他知道这个时候知道就算自己害怕也要一马当先。 荻弯将牛眼泪倒在柳叶上滴进了罗磊的眼睛里,罗磊只觉得眼睛里一阵清凉,他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周围,似乎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什么都没有啊。”他疑惑道。 荻弯回他:“这个时候没看到,不代表等会看不到。” “大明星,该你了。”荻弯将手里的东西朝季正扬了扬,季正却说道:“还是你先来吧。” 荻弯见他这样子,不由地调侃道:“哟,你害怕了,别怕,就像我这样~”她边说着,边将牛眼泪滴进自己的右眼里。 而在此时,许许多多碎片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的一齐扎向季正,荻弯也来不及多想,就替他挡了一下,顿时她感到身体上一阵阵刺痛,好像扎进了许多细碎的,锋利的东西。最重要的,她的眼睛里好像也有碎片飞了进去,她的右眼顿时有鲜血流出。 荻弯的右眼,看不见了 荻弯晃了一下身子,疼痛感让她有些站不稳,趔趄了一下往后倒去,很快,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身后的人有些颤抖地抱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别怕。”季正低声说着。 紧接着,荻弯感觉自己的双腿腾空而起,季正将她抱了起来。 季正抱着荻弯就往门外冲,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罗磊又太过紧张,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柔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着送小姑娘去看大夫啊。” “哦,对对对。” 罗磊回答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不,不是有些不对,根本就是十分不对啊!这房间里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吗?那现在谁在说话? 难道是······鬼! 罗磊根本不敢回头看,他的双腿也因为恐惧而僵硬起来。 他听别人说过,人的身上有三把火,是阳气所在,可保人不受邪祟侵害,两把在肩膀,一把在头顶,刚才他是被拍了肩膀吧?鬼把肩膀上的火拍熄了一把? 如果现在再回头的话,就剩的头顶的一把火了! 想到这里,他僵硬的双腿仿佛生出了无限的力气,以超越平时几倍的速度逃离的这间屋子。 屋里的女人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真没意思~” 她的脸上有一大半全是被灼伤的痕迹,看不清本来的样貌,只有一双手依旧完好,在左手的无名指第二根关节处,缠着一圈红色的线······ 季正抱着荻弯,和罗磊跑着回房间拿车钥匙,可能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吵醒了隔壁房间的沈嘉颖。 沈嘉颖打开门出来,看到季正怀里抱着荻弯,而荻弯身上血淋淋的十分吓人,她不由地惊叫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她哪里受伤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我还没死呢······”荻弯幽幽地说,她现在只感觉身上很多地方都很痛,眼睛更痛,她就算用手紧紧捂住眼睛也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该不是要瞎了吧····· “别动,也别说话。”季正对她说。 “现在没时间说那么多了,磊哥,把车钥匙给她!”季正吩咐罗磊。 罗磊听了忙把车钥匙放在沈嘉颖的手上,沈嘉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又被强行塞了车钥匙,刚要问话,又听季正说: 21. 阴缘线10 [] 还没等她开口,罗磊便先说话了,“荻大师,你醒了。”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嘶哑。 “磊哥,你怎么了?” 荻弯看他的样子似乎比自己伤的还重,只不过看样子他受的是内伤罢。 荻弯刚问完,只见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哭了,把在场的两人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好吓人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随时都能看到鬼!” 罗磊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这一夜经历的折磨实在太多了,简直重塑了他的三观,要不是自己以前是军人,胆量比一般人大些,那非得吓疯不可。 如果说昨天晚上灯笼工坊只有一只女鬼,那这医院里可完全就是鬼的天下了,有拄着拐杖的老年鬼,满身是血的车祸鬼,一身红衣的女鬼还有脸色青白的小鬼······ 无一例外都喜欢扒着活人看,昨天进门的时候,接诊的大夫脚边就蹲着一只凑热闹的小鬼头,虽然他们都不伤人,但是看着可吓人了。 荻弯看他这么崩溃的样子,才想起自己昨晚上第一个给他滴的牛眼泪,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解除的方法就出意外了,也就是说他的眼睛现在还能看见鬼。 “荻大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直这样啊。”罗磊祈求地看着荻弯。 荻弯忙将解决的办法告诉他:“只需要用清晨的时分还没有晒过太阳的露水洗洗眼睛就会恢复正常了。” “清晨的露水是吧,我这就去弄,等等······露水?”罗磊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中午,哪里还有露水可以给他用?那不是还要等一晚上?还要见一晚上的鬼? 他崩溃地看向荻弯,只见荻弯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他。昨天事出突然,她的背包落在了灯笼工坊,不知道她那些法器有没有损坏。 还有,昨天晚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玻璃怎么会突然爆炸?是意外还是人为? 罗磊咬咬牙,“今晚我就待着这里,太阳出来之前我再出去!” 没办法,至少在荻弯这里,他还能感到有安全感。 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便说道:“我昨天晚上,好像遇到云霜了。” 此话一出,病房里的两个人都看向他,荻弯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就是阿正把你抱走的时候,她突然就出现了,还跟我说,让我赶紧送你去医院。” “这么说,她还挺善良的。”荻弯说道,不过她觉得罗磊的话有些怪怪的,什么叫季正将她抱走? 季正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低头将手上的包装袋拆开,拿出勺子,舀了一勺粥伸到荻弯的嘴边。 荻弯吓了一跳,“我自己可以。” “你的手不方便。”季正仍然举着那勺粥,似乎荻弯不吃,他就不会放下。 荻弯往后挪了挪身子,觉得有些尴尬。 季正看着她突然就笑了一下,本来冷峻的面容犹如冰雪逢春,一下子变的暖意融融,荻弯身体里十八岁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她三十岁的灵魂也有些悸动,但很快她又稳住了心神。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加钱了,我告诉你,美男计不好使。” “你想多了。”季正似乎朝她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感谢你昨晚帮我挡了一下才照顾你的,钱我不会少你的。” “那就好。”荻弯这才放下心来,张嘴咽下了勺子里的粥。 季正又接着舀起一勺,荻弯又张嘴咽下,二人你来我往,一会儿就快把一碗粥吃完了。 一旁的罗磊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间屋子里,可他实在是迈不动步子,只好硬生生地忍着尴尬坐在一旁。 “季正哥。”门口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沈嘉颖推门而入,正巧看到季正给荻弯喂粥的一幕,她原本抱在怀里的鲜花“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她的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讶。 季正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勺粥送到荻弯的嘴里,才说道:“找地方坐吧。” 罗磊很有眼色的帮沈嘉颖将鲜花捡了起来,又给她拿了一把凳子,沈嘉颖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病床旁的两个人,然后语出惊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吗?” 季正没有说话,荻弯拼命地摆着两只包成粽子的手连连否认。 “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你千万别误会!” 开玩笑,对方可是季正,和他谈恋爱还不得被他的粉丝们撕成渣渣啊!她可不想找麻烦! “那你说,季正哥为什么要对你那么亲密。”沈嘉颖双手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大姐,你都没看到我这样了吗?”荻弯将手举起来,十分无辜地说道。 “这不是还有磊哥吗?”沈嘉颖依旧不依不饶,她心里认定这个荻弯是抱着目的接近季正的,而现在就是在用苦肉计。 荻弯要是知道她心里这么想一定会笑死,谁家好人苦肉计用成这样啊,不仅差点毁容还差点残了! “荻弯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自然是我帮她。”季正这时才迟迟开口解释道。 沈嘉颖一听季正的话便把刚才自己的怀疑以及咄咄逼人的态度忘在一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季正。 “季正哥,你真善良。” 一旁的罗磊和荻弯纷纷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季正倒是一脸坦然,还给了沈嘉颖一个笑容,惹得对方一颗少女心更加迷失了。 “季正哥,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啊?都把吓坏了,幸好你没有受伤,不然,我可要担心死了!”沈嘉颖双手捂着胸口,两只大眼睛紧紧盯着季正看,仿佛昨天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大姐,明明我是伤员,季正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荻弯举着两只“粽子”一脸无奈地说。 沈嘉颖超荻弯撇了一眼,语气一转,指着刚才被罗磊放在床头的鲜花说:“我知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你的眼睛,和手还好吧?” “没事 22. 阴缘线11 [] “什么事?”沈嘉颖直觉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上次开机仪式之后,我便被鬼缠上了,每天都会昏迷一段时间,所以一直不能进组。” “啊?原来是这样!”沈嘉颖吃惊地捂住嘴巴,然后又换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可恶,他们还说季正哥你耍大牌!我一定要在网上给你澄清!” “算了,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随他们吧。”季正说道。 “那也不能让人误会啊~”沈嘉颖嘟囔道。 内心却在尖叫,不亏是她沈嘉颖看上的男人,不仅长得帅,性格也那么令人着迷! “后来,我老板就给我请了一位大师,就是她,荻弯荻大师。”季正指着荻弯说道。 “她?” 荻弯毫不意外地在沈嘉颖的眼里看到一丝怀疑和嫌弃,那感觉让她挺不舒服的,便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看起来不靠谱,但是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玄清派弟子。” “你是玄清派的弟子?”沈嘉颖问道。 沈嘉颖的祖上虽然是做灯笼的,但也算是有些名望,对于这些道家玄门也算是接触过,据说她的曾曾祖父就曾经请过道门中人帮忙,到了后辈,虽然没接触了,但听总是听说过一些的,比如荻弯口中的玄清派。 传说玄清派世代隐居在深山之中清修,派中弟子鲜少出现在人群中。但若是很多道士搞不定的大事件,总会有玄清派的人出面解决。所有,即使玄清派不在江湖,江湖仍有它的传说。 而荻弯算是个另类,她原来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到八九岁,后来被她的师父捡到。当时玄清派人才凋零,只有他师父和师叔两个人,后来只剩荻弯这一根独苗苗了。 她是天生的纯阳之体,对道术的领悟力也十分厉害,没用几年就出师了,因为她原来在凡尘中长大,出师后也渴望回归喧嚣,便下了山。 最重要的是,小时候过的太苦,拜入师门后,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多少,让她对金钱物质方面十分地渴望。所以她成名之后,大家知道她视财如命的性子。要请她一次,动辄百万起。 往事如烟散去,现在的荻弯已经不是那个风光的荻大师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困大学生,还要靠着朋友转介绍,才能接一单! “哎,我问你呐?你发什么愣啊?看你这呆呆傻傻的样子,可不像玄清派的人。”沈嘉颖不屑地说道。 “沈小姐,你知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啊。”荻弯差点想翻白眼了,自己现在这样貌不说冰雪聪明吧,但也不能说呆傻吧,这丫头嘴可真损! “小颖,之前我们瞒着你,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但是荻大师的确很厉害,我们都很尊敬她。”季正说道。 没想到季正居然会维护自己,惹的荻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目不斜视,表情十分认真。得了,可能这家伙尊敬的是从前的自己吧,不过现在自己和他是一边的,他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不信任自己的样子了。 “好吧,既然季正哥都这么说了,我就信你了。荻大师。”最后三个字,沈嘉颖说的不情不愿。 “那后来呢?”她又接着问道。 “后来,荻大师就发现我被女鬼缠上了,而且她还给我牵了一根红线。你看,这就是鬼的印记。”季正苦笑一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给沈嘉颖看。 沈嘉颖低头看过去,果然在季正的无名指的关节下看到了一圈红色的印记。 “那怎么办啊?”沈嘉颖担忧地问道。 “你以为我们来千灯的目的是什么?”荻弯反问道,她真是服了这个沈嘉颖了,明明是挺聪明的,怎么一和季正说话脑袋就不灵光了呢?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我们家有女鬼缠着季正哥呢?”沈嘉颖有些不服地反驳。 “自然是我算出来的。”荻弯隐瞒了季正法绳被掉包的事情,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作证!”一直锁在角落里的罗磊突然举起手来,“昨天晚上我亲眼在你家的灯笼工坊见到了女鬼!”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鬼应该是云霜。”荻弯也说道。 “所以你昨天晚上一个劲儿的问云霜的事?”沈嘉颖又问道。 荻弯点点头,却听到沈嘉颖略带兴奋地说:“所以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的存在?” “······”荻弯有些傻眼,这沈嘉颖的画风怎么有些不对? “当然是真的,沈小姐你可别不信。”罗磊说,“昨天晚上荻大师给我开了阴阳眼以后,我就一直能看见·····” “那鬼长什么样子?” 看沈嘉颖突然来了兴趣,罗磊只好硬着头皮给她描述了一下他的所见所闻,当他看到沈嘉颖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兴奋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位沈小姐不仅不怕鬼,还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啊。 “我也想开个阴阳眼见识见识!荻大师,你帮帮我吧。”沈嘉颖十指合拢放在下巴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荻弯。 她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惊的荻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而且这样的要求,荻弯也是第一次听。 季正想笑又不敢笑的,只好别扭地转过身用手捂住嘴巴,浅浅地咳几声,用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而罗磊则是欲哭无泪,好好的姑娘,怎么尽想做傻事啊! 半响,荻弯才说道:“开不了,没道具了。” 此话一出,沈嘉颖顿时满脸失望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荻弯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说:“昨天晚上不是出了事故吗,我当时把东西拿在手上的,就洒完了。” 说着,她又摸了摸沈嘉颖的头,“乖,咱不看啊,晚上会做噩梦的。” 罗磊拼命点头,“没错!没错!”问他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为什么昨天晚上要挣表现,他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季正却目光沉沉地盯着窗外,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荻弯以为沈嘉颖会就此作罢,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地问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让我见识一下吗?” 荻弯倒是想到还有一个办法,但几乎无法做到的, 23. 阴缘线12 [] “好吧,如果你说话不算话的话,那我可就不确定背包会不会被沈伯看到哦。”沈嘉颖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说。 荻弯简直被她这一出整的有些无语了,只好像哄孩子那般哄道:“好好好,我说话算数。只要你把犀牛角找出来,我一定让你开开眼界。” 得到了荻弯的承诺,沈嘉颖终于心满意足了,缠着季正说了一会儿话,便准备要离开,罗磊这时期期艾艾地对她开口道:“沈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沈嘉颖这会儿心情很好,自然态度也不错,“你说吧。” “能不能请沈小姐明天早上,在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帮我收集一些清晨的露水?” “啊?你要这个干什么?”沈嘉颖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奇葩了。 “这昨天晚上,荻大师不是帮我暂时开了阴阳眼吗,我这一直都能看见那什么,荻大师说用清晨时分没有被阳光照射过的露水擦洗眼睛,就能恢复正常了。我这主要是······有些害怕!”罗磊也顾不上丢脸了,一咬牙说出真实情况。 沈嘉颖却盯着他的眼睛感叹一声:“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 “沈小姐,你开什么玩笑。”罗磊感觉有一滴冷汗从后脑勺流下,这沈嘉颖的脑回路真的和常人不一样啊。 怪不得她就算知道了沈宅有鬼,也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感情人家就是这么爱追求刺激啊。 “哈哈。”沈嘉颖假笑一声,有些玩味地看着他,“我知道这种能力,是你这样的普通人无法驾驭的,不就是露水嘛,明天早晨我给你送过来。” “那就多谢了!”罗磊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虽然这个沈嘉颖脑子像是时不时在抽风,可人家答应要帮这个忙,自己在这怎么也得给人家记个大功。今天晚上只要再担惊受怕一晚上,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那我先走了,荻大师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沈嘉颖跟荻弯道别。 荻弯有气无力地对着她挥了挥自己那对“粽子”一样的手。 随后沈嘉颖也跟季正说了再见,季正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却没有半分挪动脚步的意思。 一会儿,医院的护士过来给荻弯换了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荻弯总感觉自己那被纱布包裹之下的右眼感觉痒痒的,尽管医生一再跟她保证,过一段时间她的眼睛一定会恢复如初,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 c市,一处豪华的别墅内。 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衣裙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坐着沙发上,只见她优雅地将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后,又从一个特制的盒子里拿出一根香—烟,慢慢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她胸前悬挂着的一块形状怪异的佛牌随着她的动作竟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泽。 片刻后,她抽完一支烟,才将一直放在桌上的一叠照片拿起来,一张张地用钉子深深地钉在墙上。 照片上有不同的场景,唯一不变的是相同的人物,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女生,穿着朴素简单,但身上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女人将最后一张在医院里拍摄的照片钉完,才似松了一口气般抚摸起胸前的佛牌,轻柔地呢喃道:“宝贝儿,这次做的不够好哦,下次再继续帮妈妈报仇哦。” 佛牌再一次在她的手中发出微微的光泽。 此时荻弯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等着季正给她削水果,季正低头耐心地将苹果削好,又切成小块,一块接着一块地投喂到荻弯嘴里。 荻弯吃了几块之后便觉得有些饱了,闭上嘴不想再吃了,季正还想给她喂水果,仿佛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荻弯扭过脸不肯张嘴,季正又持之以恒地将苹果怼到她的嘴边,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你追我往的。 不一会儿,荻弯觉感觉烦了,“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 “不好吃吗?”季正明知故问。 荻弯无奈道:“这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今天你一直给我喂东西吃,你看看我这肚子都快爆炸了!我知道我是救了你,可你这也太殷勤过头了吧。” “那你不早说。”季正不知怎么地,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又开始冷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苹果,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冷笑一声:“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直接说。” 荻弯简直要受不了他了,要不是知道他的遭遇很惨,可能导致了心理扭曲,最重要的是,看在钱的份上,自己给他几分面子,不然她就要发火了。 任谁面对这么一个性格反复无常的人都会想发疯的。 季正擦完了手,站起身戴上口罩打开门准备出去,罗磊见状便赶紧跟上,虽然今天还能看到那些东西,但要是季正出了什么事情,后果比看见鬼还要可怕一百倍。 两个人一走,荻弯终于觉得世界安静了,她有些费力地将被子拉倒自己的身上,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受伤的右眼越来越痒了,痒到她忍不住想隔着纱布挠一挠。 她这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眼睛上,没有发现房门的玻璃窗上,有个人举着手机正在偷拍她。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罗磊陪着季正走出了医院,漫无目的地走着,季正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远方。 罗磊觉得季正周围的气场似乎格外的冷,他忍不住悄悄和季正拉开一段距离,眼看他越走越远,罗磊忍不住跑上前去,说道:“阿正啊,咱们别走远了啊,荻大师一个人在医院里面,有点不安全······” 季正说:“那又怎样?” 罗磊被他呛的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阿正啊,男人家不能这么小气的,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磊哥,你见过她那样的女孩子吗?”季正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口气有些冲。 而作为外人的罗磊一下就知道了,季正,是因为被人拒绝而闹别扭了。他有些无奈地摇摇 24. 阴缘线13 [] 季正将照片存在隐藏文件夹后示意罗磊给男人松了绑,又在男人的手机上摆弄了几下,接着就将男人的手机还了回去,男人一脸羞愤地将衣服穿了起来,快速地接过手机。 他的手机上赫然是一张自己的高清果照。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颤声问道。 季正感觉有些好笑:“这话该我问你吧,你跟踪偷拍我们是想干什么?”这“我们”自然指的是自己和荻弯二人。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要是我告诉你了,你把我的照片删掉?” “你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季正并不买账。 “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的话,我不确定你的照片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查出你的身份并不难。不过呢,你说的话要是让我满意了,我说不定可以删了你的照片。” 听了他带着威胁的话,男人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告诉季正实情。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跟踪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至于拍你,是顺道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是大明星,我想着你的照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话还没说完,罗磊的拳头已经硬了,他们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这些心怀鬼胎的人,像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幸好今天季正反应快,要是真的让这个男人的得逞了,他们不知道又要面对多大的公关危机,而且这段时间季正身上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向大众解释。更何况,最近电影延迟拍摄的事情,已经让季正的口碑有所下滑,再出什么事情,罗磊不知道,他们要面对怎样的网暴。 季正心里虽然也很烦偷拍这件事情,但这次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被顺带了,心里不知怎地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很快他就把这点想法抛诸脑后了,很显然,指使这个男人的人的目的是荻弯,荻弯得罪什么人了吗? 他问男人:“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男人却摇摇头,“我们都是电话联系,我从来都没见过她,不过对方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季正皱眉,看来回去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荻弯,让她好好想一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也让她提防一下。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季正又接着问道。 “半个多月前。她几乎每天都让我给她发那女孩的照片,好像特别想知道她的行踪。”男人挠挠头。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偷拍的东西都发给她了?” “是的,不过今天的还没来的及发。”男人实话实说。 见季正一直盯着自己看,男人又说道:“你放心,我只发了她的照片,你的照片我一张都没透露出去。” 男人没敢在季正面前说的是,季正的照片是另外的价钱,他昨天可看到了,和季正接触的可不止那个女孩,好像还有一个女明星。只要他稍微放出风声,那想买他手里照片的人可有的是,只是他这两头吃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季正逮着了,而且还被他用那么恶劣的手段威胁,真是大大的失算了! “谅你也不敢。”季正冷哼了一声。 “那你可以把我的照片删了吗?”男人卑微地祈求道。 季正摇头,“那不行,万一你手里还有其他照片呢?” 男人指着季正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位大明星居然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 罗磊这时揽过男人的肩膀,凑近男人的耳边说道:“哥们儿,要不我们来聊聊?” 他一靠近男人,男人的腿就有些发抖,刚才经历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如果真的和罗磊谈的话,自己不知道能经得住对方几个拳头。 他讪笑一声,求饶道:“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不删照片了还不行吗?” “算你识相!”罗磊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正则语气严肃地说道:“也不许再偷拍那个女孩了。” “可我收了钱不办事······”男人有些为难。 季正说:“我给你双倍。” 男人一听立刻面露喜色,还有这种好事啊?想着便马上答应下来,回头随便找个理由拒绝那边不就好了。他也算明白了,这季正啊,他是惹不起的。 这一通威逼利诱下来,总算将事情解决了,季正决定马上和罗磊回医院,告诉荻弯这件事情,他没注意到,刚才还气势十足的罗磊一听说回医院立马整个人都蔫了,而且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拢。 罗磊知道刚才自己也只是强撑罢了,外面还稍微好点,现在天黑了,那医院里已经是鬼怪乐园了,可没办法,他总不能逃吧?天知道,他这一天两夜有多难熬。 等他心惊胆战的陪季正回到荻弯的病房的时候,刚好荻弯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们。 她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季正点头,说:“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荻弯随便选了一个。 季正说:“刚才我们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偷拍。”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是大明星嘛,有狗仔偷拍你不是很正常吗?”荻弯揉揉眼睛,感觉右眼还是不舒服。 “可他偷拍的,是你。” 季正一说完,荻弯直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疑惑道:“偷拍我?” 然后她想了想,盯着季正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长得略有几分姿色,可如果营销号把我写成你的绯闻女友,就算你是大明星,我也会生气的好不好。” “我看你真的是异想天开!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季正有些没好气地说,看来这个女人不仅贪财还很自恋,自己明明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该困扰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荻弯有些不服气。 眼看两个人又要呛起来,罗磊连忙开始当老好人劝解他们。 他先对季正说: “别生气别生气,阿正啊,荻大师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然后又转头对荻弯说:“荻大师,你误会阿正了,阿正这次可是帮了你大忙了。” “什么情况?”荻弯看向季正,季正这时却抿着唇将头转到一边不看她,荻弯正好又看向罗磊。 罗 25. 阴缘线14 [] 即使荻弯告诉自己要有点志气,可当季正列举了他家的环境有多么舒适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可耻地动心了! 上次去匆匆忙忙的,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次既然主人这么盛情相邀,不去未免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季正很满意荻弯的决定,罗磊也很满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诡异经历,他觉得和荻弯这位大师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多么的有安全感啊!他觉得季正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不然他的做法怎么会如此睿智呢。 也许了想着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荻弯在这房间里有安全感爆棚,也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实在太累了,罗磊不知不觉地竟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嘉颖就来了,罗磊一睁眼就看到沈嘉颖兴冲冲地塞给自己一个小瓶子,他如获至宝地将瓶子里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倒出来,又仔细地抹到自己眼睛上,一会儿,他就感觉眼睛热热的。 “荻大师,我这是眼睛应该是恢复正常了吧。”他不确定地看着荻弯。 荻弯估摸着沈嘉颖做事应该是挺靠谱的,便点点头,“应该没问题了。” “真是太好了!”罗磊快喜极而泣了,他又对着沈嘉颖说道:“沈小姐,谢谢你,以后用得着我罗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就绝不会推辞!” 沈嘉颖好像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立马掏出了手机,说道:“那咱们加个微信?” 罗磊也忙将手机拿出来,二人非常愉快地加上了微信,还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接着沈嘉颖又对房间里的二人说道,要不,我们三个也加个微信? 荻弯心里还惦记着沈嘉颖家里的犀牛角自然十分乐意和沈嘉颖搞好关系,而季正却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也将手机拿了出来,他和沈嘉颖加了微信之后,又非常自然地对着荻弯说:“我扫你?” 荻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季正的联系方式,便将二维码调出来将手机屏幕伸到季正的面前,荻弯注意到,季正的头像是一张纯黑的背景图,和自己那个可爱的动漫女孩的头像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冷漠,她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吐槽。 等几个人都加好微信之后,就听沈嘉颖说道:“我建了一个群,把在座的各位都拉进来了哦。” 这时,大家才发现,他们都被拉倒一个群里,群里的名字叫“相信科学小分队”。沈嘉颖已经在群里连发了几个表情包用来表达自己的愉快的心情。 荻弯和罗磊也配合她发了几个表情包,只有季正一动不动。 沈嘉颖坐到荻弯的身旁,问道:“荻大师,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荻弯刚想回答,季正却抢先一步说道:“她等会儿就出院。” 沈嘉颖一脸问号:“也不至于这么拼吧?”荻弯的伤口虽然不严重,但包扎的地方多,看起来的还是挺吓人的,所以听到季正的话,沈嘉颖感到特别诧异。 季正又接着说道: “荻大师的眼睛好像挺严重的,我们打算今天就回c市,联系一下专家面诊。” “对啊对啊,我这眼睛,老难受了呢。”荻弯边说着边捂住自己的眼睛,那表情不似在作假。 “啊,这样啊,那确实是应该早点回c市。”沈嘉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她们,毕竟这种事情也耽误不得。 荻弯看到沈嘉颖失望的表情觉得于心不忍,便安慰她:“放心,等我恢复好了,还是要回来的。” “那你要点回来啊。”沈嘉颖十分不舍地拉着荻弯的手说道。她可盼着荻弯能早点带她长长见识呢。 荻弯重重地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放心,为了那块犀角,我也要早点回来的。”说完,她便用自己那仅剩的左眼,十分渴望地看着沈嘉颖。 “你放心,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将犀角给你拿过来。”沈嘉颖十分郑重地承诺道。 之后,在沈嘉颖的依依不舍之中,她们告别了千灯古镇踏上回c市的路途。 出于安全的考虑又加上季正的盛情邀请,荻弯住进了季正的家里,对此,林莫菲表示十分赞同。虽然这次千灯之行没有将季正被女鬼缠身的事情完全解决掉,但荻弯能和自己的弟弟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保障。 更何况,林莫菲敏锐地感觉到,这趟旅途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她发现自己这个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弟弟居然主动邀请别人住进自己的家里,而且似乎他和荻弯也有些话题聊,难得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她认为弟弟和荻弯已经成为了朋友,所以她对荻弯更加热情了。 而对荻弯来说,虽然住进季正家里的确方便不少,而且除了经常能看见季正的冷脸臭脸之外,林莫菲和罗磊对她都挺不错的。可有时候也有一些小小烦恼,比如说现在。 “学妹,我有话想跟你说。”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拦住了荻弯,神情有些紧张地说着。 “我们认识?”荻弯将鼻梁的墨镜往下移了移,试图看清楚男生的长相。 她回到c市之后,林莫菲特地帮她联系了眼科方面的权威专家,但专家仔细检查过她的眼睛之后,得出结论和之前的医生是一样的,那就是,荻弯的眼睛伤的并不严重,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至于一直瘙痒难耐这个问题,专家觉得应该是荻弯的神经系统出了一些问题,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的。 果然,过了一个星期,她的眼睛就渐渐不痒了,只是拆了纱布之后右眼的视力还没有恢复正常,有些畏光,林莫菲知道之后立即给她准备了几幅墨镜,让她每天换着戴。此时她戴的正是一副logo十分显眼的知名品牌墨镜。 男生看着荻弯墨镜上的品牌,脸上的表情十分纠 26. 阴缘线15 [] 男生表情痛苦,双手使劲扒拉荻弯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喉咙里发出“吼~吼~”的气音,舌头也越伸越长,荻弯对他的样子置若罔闻,不肯松懈一丝力气。 男生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的荻弯,只觉得绝望漫遍全身。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离荻弯远远的,再也不招惹她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窒息而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荻弯。” 荻弯似乎也听到这个声音,她抬起自己血红的眸子,缓缓转过头,只看到一个容颜俊美的男人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他说:“荻弯,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她混沌的大脑,让她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时她才看到自己在做什么,看着眼前那张因为窒息而变形的脸,她吓的一下子松开了自己的手,男生也因此跌落在地上。 “我在做什么?”她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男生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她,脸因剧烈咳嗽而变的通红,“我要报警!”男生嘶哑着说道。 “好啊,如果你不想因为诽谤罪入狱的话,你可以试试报警。”季正凝视着他,目光十分犀利,男生被这种眼神震慑住了。 季正又靠近他,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片刻之后,男生看着自己手机里的大额转账愣住了,他隐约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他现在也不敢再去猜测这个男生和荻弯的关系,也不敢再打荻弯的主意了。荻弯刚才那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他觉得脖子上刺痛感更强烈了,于是他赶紧捂着脖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车上。 “喝点水吧。”季正说着,转身递给荻弯一瓶水。 荻弯这时眼睛已经褪去了血红,她如梦初醒般接过瓶子,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了荻弯的神经,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灵魂刚刚归位。 她拧紧瓶盖,看向季正,问道:“你刚才都看到了?” “嗯。”季正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今天怎么会来?” “磊哥今天请假了,刚好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来接你了。” 荻弯看向他,问道:“你不怕被人发现?” “没事。”季正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荻弯将下巴靠在座椅上,有些郁闷地说:“我刚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来,我可能真的会犯下大错。” “你刚才的样子有些吓人,眼睛特别红,而且就像被控制了一样。”季正斟酌着用词。 “被控制了?”荻弯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激动地忘记了自己还在车子里,脑袋一下碰到了车顶,痛的她“哎呦”叫了一声。 季正看她的样子,不由地笑出了声,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等手心触摸到荻弯那细软温热的发顶时,他不由地愣了神。 荻弯还没有意识到此时她和季正的姿势有些亲密和暧昧,季正没揉几下,她便拍掉了他的手,嗔怪道:“这样很容易脱发!” 季正缩回了手,看了一眼荻弯的头顶说道:“你是该注意一下防脱的问题了。” 荻弯瞪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所以发质和发量和自己原来真的没办法比,不过她只要慢慢调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才说到哪儿?” “说到,你好像被控制了?”季正被打断了思维,此时也有些不确定。 “对,你这种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刚才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这种情况就像被鬼附身一样。”荻弯分析道。 “你,也会被鬼附身吗?”季正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是大师吗?怎么也会掉坑里? 荻弯看他一脸质疑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然后解释道:“我虽然是做阴阳先生这一行的,可我毕竟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我原来······”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她又忙改口道:“又不是人人都是我师父有纯阳血护体,可保邪祟不侵。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如果有人真的要存心害我,我又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然容易中招了。” 荻弯说完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多画几道符随身带着,这段时间平静的大学生活让她对自己安全问题方面懈怠了不少。上次在千灯的意外和这次的事情,可以猜测,那个要对自己不利的女人,随时可能会对自己出手,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为妙! 正想着,只听季正说:“你师父的血可保人邪祟不侵?” “是啊,因为她是纯阳体,自小就没有鬼怪近身,也幸亏她拜入了玄清派,学了一身本领,不然要是遇见了什么邪魔歪道,把她的血放干了炼制法器,不然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荻弯的话说的很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的她在未出师之前遇到过多少次的暗算,尽管每次都是师父为自己化险为夷,但她知道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全自己,所以她在门派的日子里拼命地练习道术,出师以后也努力赚钱,花大价钱买很多的法器。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居然被雷劈成了焦炭,变成一个普通人,只是可惜了那些东西,不过到底是谁在隐瞒自己身死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死似乎不是一个意外。 而现在,她原本以为不会再过那种被暗害算计的日子,没想到啊,还是逃不掉这样的事情,想着想着,她便为自己悲催的命运长叹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才出了一半,就听到季正说:“那你知道我那根法绳是怎么炼成的吗?”季正之前听荻弯提过一点当年那个人练法绳时用了她的血,只是这次提起来,过程似乎很艰难。 季正的眼里有些化不开的迷惘,被荻弯瞧了个正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准 27. 阴缘线16 [] 荻弯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如果说自己在车祸现场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新闻上说的死者的话,那她在没有借助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就看见鬼了? 这是什么情?她习惯性地摸向自己右眼,此时眼睛微微发热,她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 她在心里复盘着那天晚上的情况,在灯笼工坊,自己将牛眼泪滴在眼睛里,刚好那个时候玻璃划伤了自己右眼,可能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后果,导致她的眼睛一直很痒。 而今天,她看到了那个小男孩······ 荻弯的大脑犹如被一道闪电劈过,难不成,她有了阴阳眼! 此时她心里又惊又喜,当然,喜大于惊,自己居然获得了这种能力,要是普通人有了阴阳眼,那一定会十分恐惧。可放在荻弯身上,自然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技能。 要知道,原来的她,还能靠着纯阳血保护自身不受邪祟侵扰,有时还能顺手炼些法器。可自从变成18岁的小姑娘之后,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是她运气好,先是碰上了辛晴,帮她化解了危机,后来辛晴又给自己介绍了林莫菲姐弟,自己才有进账。 自己虽然身死,名头倒是可以撑下场子,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自己原来竟然还和这两个人有些联系。随便编的的理由,他们也相信了。 但实际上,自己还是有些心虚的,所以,不仅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就是为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她为他们办事也是尽心尽力。 只是没想到,钱还没挣多少,她还得罪了人,几番被算计。 想到这里,荻弯觉得自己好像休息了蛮多天了,虽然林莫菲没有提,但自己也不能拖着赖着,得早点把季正的事情解决了。而且现在,自己有了阴阳眼,以后办事可方便多了。 想害自己的那个幕后之人要是知道,她阴差阳错地帮自己开了阴阳眼,那肯定要气晕了。荻弯想想那种画面就觉得乐不可支,刚才那点追忆过往的愁绪也化作了愉悦,差点笑出了声。 罗磊进门就是看到荻弯这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他忍不住好奇问道:“荻大师,你怎么了?” 荻弯收了笑脸,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没怎么啊。” “那你刚才那副表情,怎么像魔怔了一样?”罗磊说着凑近了些,自从有了上次千灯镇的经历,罗磊的神经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荻弯一下子就闻到了罗磊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又看到他酡红的脸,便知道他这是喝多了,她捂住鼻子,“磊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罗磊见状知道自己身上的气味有些熏到她了,赶紧往后退的远远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喝的有一点多,不过我姐今天结婚,我确实是太高兴了。对不住了,荻大师。这个你拿着,沾沾喜气。” 罗磊说着递给荻弯一盒精致的糖果,荻弯看着那喜庆的红色,也乐了,刚好自己正走霉运呢,吃了这喜糖,确实能沾沾喜气。 “没事,没事,还没对你说声恭喜呢。”荻弯想起罗磊之前提过,他有个特别疼他的姐姐,为了他蹉跎到年龄大了。 不过前段时间经人介绍了一个挺合适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 看到姐姐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罗磊无疑是非常开心的,所以今天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也在荻弯面前有些失态了。 罗磊向荻弯道了谢,便称自己头晕回了房间。 荻弯坐在沙发上拆开罗磊给自己的喜糖盒子,正准备往外拿一颗,她的眼前却伸出一只手。 “给我一颗。” 她抬头一看,季正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看样子他是出来倒水,刚好碰到自己在这里。 荻弯用手捂住盒子,说:“你是小孩吗?” “不是小孩就不能吃糖了吗?”季正说着推开荻弯的手,从盒子里拿了一颗糖果,三两下就剥开糖纸,塞在嘴里。 荻弯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本来自己还想着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让他心里舒服一些,看样子是没必要了。 她气呼呼地将糖盒子一把攥在手上,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正在原地仔细品尝着口中的滋味,口腔乃至舌尖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似乎从荻弯手上抢来的糖果,格外的甜。 荻弯觉得自己这一天实在是不在状态,连晚饭也没有胃口吃,匆匆洗漱了之后便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想睡一觉消灭自己的坏情绪。 这一觉睡得格外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沈家的灯笼工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她正左顾右盼之时,身后突然有个女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转头一看,一张满是灼伤,异常恐怖的鬼脸贴在她的眼前。 即使她以前见过比这还恐怖的场景,但此时此刻也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是云霜?”她问道。 被火灼伤的脸,又是个女鬼,除了云霜,她想不到其他的鬼。 女鬼不说话,只是用她那双阴冷的眸子森然地盯着她看,嘴里发出一阵令人脊背发寒的鬼笑声。 荻弯被她这样子弄的有些烦了,有心想收了她,但此时她两手空空,而且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于是她只能转身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 女鬼见荻弯要跑,立即用冰冷的手抓住她,迫使她的脸转向自己,用自己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在荻弯脸上滑来滑去。 然后,对准她的右眼就要刺下来…… 荻弯立刻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便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噩梦了。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打开灯,准备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的时候,她的小腿感到一阵凉意。她低头看向被子,被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自己的小腿往上爬。 冰凉窒息的感觉立刻涌遍她的全身,她紧紧盯着被子里那一团,又悄悄在自己身上使劲捏了一把,那真实的痛感告诉自己,这次不是梦。 情急之下,她忽然瞥见了自己睡觉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桃木剑,她不动声色地将桃 28. 阴缘线17 [] 这时,荻弯的房门被“砰砰砰”地拍响了,门外传来了季正焦虑的声音:“荻弯,发生什么事?” 见荻弯一直不开门,季正心里愈发担心,刚才她的房间里有很大的声音,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荻弯又一直不开门…… 他正想着用什么暴力的方法打开房门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他上下将荻弯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她除了样子有些狼狈之外,似乎没有受伤,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季正问道。 荻弯不想让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便冷静地回答道:“没事。” 季正见她不肯和自己说实话,有些气恼地指着满屋子的狼藉说道:“你跟我说这叫没事?” “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房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正注意到这房间里除了玻璃碎了之外,地上还散落在一些符箓以及一摊黑色的粘稠的液体,而且这摊液体正散发着非常难闻的气味。 带着一种他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森冷的感觉。 “我真的没事。”荻弯有些无奈,这人怎么盯着不放呢,虽然自己被袭击了,但也确实没事。 而且,刚才那个小怪物身份不明,又极具危险性,明显是在针对自己,所以她也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季正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向荻弯不怒反笑,“合着,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也那么信任你,你却没把我当回事!你把我当傻子在看吗?你应该清楚我从小到大,接触的最多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房间里,有鬼物来过!” 季正的身高超过一米八,荻弯现在只有一米六几,二人站在一起,荻弯还是觉得蛮有压迫感的。 她觉得不仅是身高,刚才季正的话也让她感到有些压力,什么叫,掏心掏肺对她?没把他当回事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季正,嘿,这小子!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呀?”罗磊也迷迷瞪瞪地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今天因为醉酒睡的很沉,荻弯房间的动静没吵醒他,但是季正的大呼小叫把他吵醒了,等他走出来,就看到这两个人好像在吵架的样子。 他边说着便走进荻弯的房间,不出意外,踩到玻璃渣子,他吓了一大跳,本来五分清醒也变成十分。 “嚯,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观察了一下房间,发现这屋里似乎经过了一场非常激烈的打斗。 “如果我说,是风把玻璃吹落了,你们信吗?”荻弯尴尬地笑道。 ······ “荻大师,你怎么不早说啊!”罗磊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小零食右手猛拍大腿。 荻弯坐在他的对面,抱着一盒薯片咬的咯吱咯吱的。 季正则坐的离他们两个远远的,冷眼看着他们两个狂炫垃圾食品,谁叫这两人都没有吃晚饭,夜半惊醒自然就感觉肚子饿了,幸亏罗磊有囤零食的爱好,不然当着季正的面,荻弯实在是没有勇气点外卖。 这个大明星因为在保持身材,吃得十分清淡,连气味浓烈的食物都不碰甚至不允许家里面出现奇怪的气味。以前罗磊都是背着季正偷吃,现在荻弯来了,自然和他是一伙儿的了。他们两个经常背着季正偷吃,以前都是悄摸摸的,今天情况特殊,荻弯也不想避着人了,有了人支持,罗磊自然大大方方地将茶几堆满了。 荻弯吃完一盒薯片擦了下手,说道:“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卷进来嘛,人家针对的是我,而且用的是阴损手段,你们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朋友,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朋友陷入险境,不伸出援手吧。”罗磊依旧边吃边说。 “磊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 “知道我们为了你好,你还什么都想瞒着我们。”季正打断荻弯的话,语气有些傲娇的说道。 面对这两个男人一软一硬的态度,荻弯觉得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本来他们只是单纯的金钱雇佣关系,但他们待自己却是真心真意,甚至把她当做朋友看。 尤其是季正,这个臭小子似乎还对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她现在只希望自己是猜错了,否则她还真觉得有些老牛吃嫩草的羞耻感。 “今天晚上幸好有惊无险,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这里可变成凶宅了。”季正见荻弯不答话,便拿话刺她。 果然荻弯一碰到他这种态度,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经常火药桶上身,“让你失望了,大明星,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荻大师的亲传弟子,区区小鬼,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在我看来,你这荻大师,永远都比不上那一位荻大师。” 见季正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荻弯有些上头,他可以不相信自己身份,却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她气的几乎要脱口而出,自己就是当年救过他的荻大师,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 即使她说出了真相,谁又会相信呢? 罗磊见两人之间又开始硝烟四起,忙开始充当和事佬,“好啦,你们两个别又吵起来了,刚才不是在好好说话吗?” “阿正啊,你先别说话,我们听荻大师讲。”他给季正使了个眼色,季正也不知是看到了他使的眼色,还是听进了他说的话,真的就没在说话了。 罗磊感觉自己最近有些看不懂季正了,明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对着外人客气的就像披了一张假面,而最近却对着荻弯频频发难,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女鬼缠身的影响。 而荻弯嘛,虽然说是个大师,可年龄毕竟还小,藏不住气。又对上季正最近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炸。 唉,可难为他了,一直要在中间调停。 “那我可要说了啊。”荻弯清了清嗓子,看向季正,“你还记得今天遇见的车祸现场吗?” “嗯。”季正抬了抬下巴,勉强算是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