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加百罗涅卧底生涯》 1. 卧底任务 [] 琴酒一眼就认出了来接自己的人。 倒不是他对来人有多么熟悉，只是此人颇为显眼。 这是个略显繁忙，但井然有序的港口，工作中的人们来来往往地走动着，大型机器也在有条不紊地装载着货物，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唯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默默地站立着，来往的人们对此人的存在似乎并不好奇，偶尔有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才会互相点头致意。 在港口的氛围中，确实是像灯塔一样显眼的。 不过，照这样说的话，作为来到港口的众多“货物”中唯一的人类，琴酒本人或许是更显眼的，具体表现在，他刚一踏上港口的土地，西装男就向着琴酒的方向走了过来。 从外貌上看，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起实际的身份，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或者家庭教师，不过，琴酒不会因此而小视对方，毕竟他很清楚，这个人必然来自自己本次任务的目标，加百罗涅家族，而且大约是对方首领相当信任的对象。 几天前，boss亲自与琴酒会面，将这个至今仍然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任务交到他的手上。 “卧底？”琴酒刚一看任务开头，就停止阅读，抬眼看向boss，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乌丸莲耶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卧底这个群体，和琴酒的日常工作可谓是息息相关，他的绩效很大一部分就是在这帮人身上刷出来的，但，善于辨认和追杀卧底并不代表善于当卧底，且不论其他，琴酒的形象在地下世界也算是颇为知名，派他去卧底和直接打上门可以说没有多少区别。 倒是难怪这次任务会由boss当面给出，这要是邮件，他大概会怀疑组织的邮箱被黑了。 “别着急，Gin，”boss冷静地说，“看下去，这个任务只有你能胜任。” 琴酒十分狐疑，但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看，boss计划将他派去加百罗涅——听说过，和组织没什么业务往来——而给出的借口十分冠冕堂皇：去向加百罗涅首领曾经的家庭教师，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请教暗杀技巧。 先不提为什么去找里包恩学习需要去加百罗涅……这就是只有我能胜任的原因吗，因为组织里就没几个靠谱的杀手？但根本就没人说过非得要用这么离谱的理由吧？ 琴酒更加无语了：“您确信对方会同意？” “对方已经同意了，”乌丸莲耶立刻把面前的电脑屏幕转过来，让琴酒看上面的邮件，“Reborn先生希望你能尽快到达。” 邮件内容很简单，几秒钟就看完了，早就听说这位世界第一杀手的行事非常难以预料，但琴酒此时才有了点实感，他默然片刻，才说道：“即便我可以用这种理由进入加百罗涅，但不可能取得对方的信任。” 琴酒对加百罗涅算不上熟悉，只是偶有听说，但这个家族能在几年的时间里快速地崛起，应该并不是好对付的。而琴酒自知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人，单纯让他去“学习杀人技巧”倒是没什么，但要在学习之余搞点间谍工作，那可真是难于登天——反向交际的成功率还更高一点。 “我不这么认为，”boss摇头，坚定地说道，“你只需要做自己，你一向很可信，Gin。” 我对组织来说可信，难道不就意味着对加百罗涅来说完全不可靠吗？ 琴酒没有说话，他用目光传达了自己的观点。 “而且，”boss胸有成竹地继续说，“组织也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这下琴酒更茫然了，组织外派卧底的业务不归他管，因而他对此没有多少了解，但不管怎么说，要说在这个过程中组织能提供后勤支持，琴酒当然是信的，但是远程协助卧底获取对方信任……有这手段为什么还要他一个当杀手的亲身上阵啊？ “必要的时候，”大约是意识到不多说一点琴酒不会松口，boss终于透露道，“我会直接对外公开你的叛逃。” 琴酒：…… 不管琴酒内心多么震撼，至少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道：“您到底希望我能从那里得到什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计划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boss不惜完全破坏他的形象也要让他去当卧底，绝对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或者脑子短路，只能代表在乌丸莲耶心中，这种交换是值得的。 这就很让人疑惑了，毕竟，且不说琴酒在组织里的工作压根没有人能替代，他一旦叛逃，对组织的声望打击可不是一两点，而且，如此设置之下，他的这次任务的耗时也不会短，这样算下来，任务还没开始，所付出的代价就已经非常庞大了。 而以乌丸莲耶人尽其用的性格，他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只能代表所需求的东西要更惊人。 琴酒这样说，自然就代表已经接受这份任务，boss放松了些，露出一丝微笑，但对于琴酒的问题，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等你成功进入加百罗涅之后，我会给你新的指示。” 琴酒默然几秒，并未就任务的目的继续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您是希望我‘进入’加百罗涅，还是‘加入’？” 闻言，乌丸莲耶瞬间抬起眼，与这位下属毫无感情的眸子对视几秒之后，他温和地笑了：“我一向很相信你的忠诚，Gin。” 闻言，银发杀手勾起唇角，语气凉淡：“好的，先生。” 几天后，琴酒乘船前往加百罗涅。 倒不是组织买不起机票钱，主要是他人就在意大利边上，而加百罗涅的港口常年有各种航船进出，比起坐飞机再转汽车，要更加方便。 ——他甚至一度怀疑boss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离得近。 这当然是玩笑，不说别的，能让常年不见首尾，发布任务全靠短信，哪怕通话也要叠加变声器，在全世界警察和侦探的围追堵截之下依然连名字都是谜的黑衣组织首领，不惜亲自露面下发任务，足以看出乌丸莲耶对此有多么重视，这个任务的人选必然不会是随意为之。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依然选中了对卧底工作只有反向了解的琴酒，自然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要是让朗姆知道，大概能猜上几个月的时间。 好在，琴酒不是那种好奇心强烈的人，就算谜语怼到眼前，只要不影响到工作，他就能装没看见，既然这任务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做的，那么原因为何便毫无意义，boss这 2. 初见 [] 迪诺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就像里包恩之前许多次没有征兆的决定一样，在前一天，他那位难以捉摸的老师才突然地告诉迪诺将有人到访，至于来者的身份和来意，则不出意料的一概未提。 甚至于，在扔下这个消息之后，对方就说了句“你来接待一下”，然后直接消失了。 唯一能让迪诺稍觉宽慰的，大约是这次里包恩好歹还是把来人的名字——准确来说，是代号——告知了。 而更值得高兴的是，“Gin”这个代号在地下世界不算隐秘，于是迪诺顺利的在人来之前查到了些许资料，不至于完全懵逼地迎接这位访客。 与资料所显示的一样，这位客人一看就是位相当冷肃的杀手，和单纯看照片的时候比起来，此时那种漠然的气质更加鲜明，但大约是此时作为客人到访的缘故，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杀意。 说来，迪诺刚从资料上看到组织的“着装规定”时，心里着实觉得古怪——毕竟以组织过于慎重的行事风格，采用这种独特而显眼的外在形式实在有些违和，不过，具体到他眼前的这位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需要特殊的装束他就已经够显眼了。 方才迪诺出于好奇，在窗边观察对方的时候，便觉得这人鲜明得过分，简直是那种“不需要知道长相就能认出来”的类型（里包恩该不会是因此才只给了个名字吧），此时到了眼前，气场更是到了张扬的地步——虽然这人其实一句话都没说。 这和印象中的“组织”可不怎么相符啊……不过加百罗涅和组织本就没什么往来，也许只是自己不够了解吧。 只是，既然过去没有业务往来，组织目前也未曾有多么大的变动，这位来访者看起来更不像是来拓展关系的，那么这位代号琴酒的杀手先生又为什么会在此时拜访加百罗涅呢？ 这件事来自里包恩的直接授意，让迪诺多少有些忐忑，毕竟他的这位恩师的奇思妙想，迪诺可是早有领教，而且敬谢不敏。 不过，看琴酒的样子，应该至少不会是里包恩找来折腾他的吧。 虽说琴酒的装束让迪诺有种既视感，但从气质上来说，和他那位难以捉摸的恩师可谓大相径庭，具体来说，几乎是“杀手刻板印象”的集合体，安静、冷酷、强大，若是见到他的是几年前的自己，一定会被吓得不轻。 不过今天，当迪诺从窗口望下去，被站在庭院中的琴酒注意到的时候，首先涌起的却是种微妙的欣赏感。 这大约是当boss久了之后，心态的变化吧……因为没有部下在身边而在试图躲闪的时候摔了一跤什么的，就暂且不提了。 现在有罗马里奥在身边，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迪诺便非常放心的、明目张胆地打量这位杀手先生。 说来，迪诺身为大型黑手党家族的首领，接触过的杀手不少，但无论是他那位世界第一杀手的老师，还是同盟家族彭格列的暗杀部队，都着实没有多少传统杀手的样子——或许里包恩其实有吧，但迪诺几乎没见过里包恩真正作为“杀手”行动的样子，他都快忘记自己刚得知会有一位杀手老师的时候心里的想象了。 而眼前这一位，就简直是他当时想象的复刻了，派一个这样纯粹的杀手过来，“组织”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欣赏之余，迪诺心里的困惑不由的更多了些。 在迪诺思量的时候，仿佛完全没有被他那直白的目光冒犯似的，超标准的杀手先生望向他，很有礼貌地行了脱帽礼：“您好，加百罗涅先生。” 啊，这倒是和里包恩有点像了。 并不标准的黑手党老大这样想着，他放下心中的疑惑，很自然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叫我迪诺就好了，”迪诺向琴酒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琴酒先生。” 琴酒凝视了他伸出来的手半秒钟，才抬手回握：“好的，迪诺先生。” 其实那个“先生”也没必要加啦……虽然想这么说，但或许还是不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过于热情为好，于是迪诺没有再次纠正对方的措辞，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 “请坐，”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就还是非常热情的样子，“您是乘船来的？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是的。”杀手先生在迪诺对面坐下，态度倒是很自如，但似乎不是很善于言辞，一个单词就回答了两个问题。 迪诺对此并不在意，继续笑道：“那就好，很少有人会选择走水路，我还有点担心。” 听他这样说，琴酒简单地解释：“只是当时坐船比较方便而已。” “确实如此，”迪诺理解地点头，“您吃过午饭了吗？需要我让餐厅准备些食物吗？” 话题眼见着一路向着家常的方向走去了，琴酒继续言简意赅地回答：“不用了，非常感谢。” 唔，感觉这人性格并没有什么问题嘛，和资料上说的完全对不上啊。迪诺这样想着：就是话少了点……啊。 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需要我和您说日语吗？意大利语会不会不方便？” 倒是忘记了，对方并非意大利人，寡言也不一定是因为内向，很可能只是语言问题。 听到这话的琴酒有些讶然：“您会说日语？” “确实学过，”迪诺笑了笑，“水准应该还过得去，加百罗涅在日本也是有些业务的。” 虽然迪诺在遇到里包恩之前，在战斗方面完全是个废柴，但他的语言天赋倒是还可以，或者说即便当时不行，在里包恩的魔鬼训练之下，现在也该会了。 琴酒不知道眼前人心酸的经历，闻言只是点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感谢您的体谅，不过我认为意大利语就可以了。”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迪诺也就没坚持，笑道：“您的意语确实很不错。” 别的不说，至少日常谈话非常流畅，让他颇有点意外。 琴酒望了他一眼：“也是工作需要。” 怎么，这人为了杀人还会学习目标的语言吗，迪诺一时有些肃然起敬，顿了顿才接着开口，总算是把谈话内容从日常拉回来了：“那么，这次您来加百罗涅，也是为了工作吗？” 这话出口，迪诺便觉得这话有些歧义，赶紧解释：“啊，因为之前与您联系的是我的老师里包恩，而他 3. 参观 [] 迪诺拒绝了罗马里奥同行的请求（“没事的，罗马里奥，只是在屋子里走走而已”），拉着琴酒就出门了。 琴酒原本以为所谓的“参观”大概也就是点到为止，但迪诺却大有将这座宅院上下都给他介绍一遍的意思，热情得完全不像是在招待完全不熟悉的别家组织成员，看样子，虽说态度收敛了些，但这位首领完全没有放下他那个关于“师弟”的猜测。 也可能是他的个性原本就这么开朗，琴酒一边听着对方欢快的声音一边想。 他很少会和这种性格的人相处（有一部分原因是见到琴酒的人基本上都热情不起来），此时竟没有多少不适，让琴酒感觉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挺强的。 ……迪诺·加百罗涅本身的魅力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性格与为人，处事的方法，当然，还有外貌，迪诺都属于相当出色的类型，不一定会让所有人喜欢，但至少很难让人讨厌，一旦被他划分到亲近的范围里，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这样一个人在眼前，或许没法让人对建筑的历史产生什么浓厚的兴趣，但至少肯定不至于会想要打断他。 加百罗涅的这座宅院虽然有一定的历史，但内在显然是经过翻新的，比起它那带着几分中世纪风格的外观，内部基本上都是简明的现代化装修，很有可能是在迪诺任上刚重装过，非常有它的主人的风格。 在遥远的过去，这里是加百罗涅家族的成员居住的地方，即那种一家人共住的，封闭的私人宅院，而在如今，它承载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加百罗涅家族”——迪诺把整个房屋的二层（包括主宅和与之连接的别院）都改造成家族的办公区域了。 整个二楼几乎都被打通，形成几个宽阔的房间，在办公区域里来回走动的都是加百罗涅的干部们，迪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因为boss突然出现在办公区而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站在他普遍年长的下属们中间的时候，这位在黑手党群体里颇负盛名的首领表现得更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他微笑着和下属谈天说地的时候，那氛围比起黑手党头领和他的下属，更像是富豪家族里被宠爱的小少爷和家庭成员。 看样子，方才在楼上的时候，已经是对方相当“工作化”的状态了。 话说回来，加百罗涅确实做了不少生意，说“富豪”是不为过的，若非知道组织还不至于此，琴酒多少要怀疑boss选择加百罗涅是为了对方的财产。 下一个办公室里的成员倒是以年轻人为多，比起boss的突然出现，他们更多的是在惊讶琴酒的存在。 “是来找里包恩的哦。”迪诺笑眯眯地解释之后，拉着琴酒继续参观，在他们身后的下属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被琴酒看了几眼之后，才四下散开继续工作。 除去宽阔的办公场所之外，二层还有各种放松场所和茶水间，总之完全是个现代公司的样子，只有房间之间的走廊上还挂着些人物画，显示出几分时间的沉淀。 “这些都是留下来的，”迪诺介绍道，“不是什么名贵的作品，但它们一直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 琴酒看着画点点头：“这么说，这上面画的都是您家族的前辈了？” “是的，或许我以后也会有一幅自己的画像吧？啊，那感觉真奇怪。”迪诺挠了挠头。 琴酒扫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迪诺则顿了顿，接着道：“要是你不觉得厌烦的话……我们就接着去看一楼？” “好。”琴酒点头。 琴酒很难说自己对“参观房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兴趣，对他而言，建筑只是建筑，他唯一会去研究建筑构造的时候可能是寻找合适的杀人线路，不过，与参观建筑这样无聊的事情比起来，“观察目标人物”勉强算是琴酒感兴趣的部分。 有意思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在不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情况下观察一个目标。 抛开那些外放的个人条件，迪诺最让琴酒感兴趣的，依然是他作为黑手党boss的部分。 这位热心的首领之所以对“参观房子”这样的小事亲力亲为，显然并不单纯是为了体现自己对客人的重视，当他走在加百罗涅的宅院里，介绍着目之所及的一切时，与其说是在为客人讲解，不如说是他自己在欣赏这片领地。 这片领地孕育了他，又被他所影响，迪诺也许不是很像一个传统意义的“黑手党”，但绝对是个非常出色的首领。 这一点光看资料也能猜到一二，但真正相处之后却会更加有实感。 单单从这一个人身上，琴酒已经大致能窥得自己未来一段时间在加百罗涅的生活，与他过往的生活绝对相差甚远，但应当也会有特别的乐趣。 相比起宽阔明亮的二楼，一楼的布局要复杂一点，也更接近这座房屋的原貌，房间的布局错落有致，走廊蜿蜒曲折，从中能感觉到些许古典的气息。 不过这里的大多数房间同样经历过全新的装修，不再是原先的用途，内部空间也变得更加简明，一楼的办公区相对较少，环境也更安静些，迪诺一间间地推开房门，显然对每个地方都很熟悉，言语之中完全能感觉到他对这里的了解和喜爱。 琴酒的话依然很少，安静地跟在加百罗涅首领的身后，直到对方在打开一扇房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才伸手扶住对方，让迪诺在自己的支撑下站直了。 “啊，抱歉。”迪诺低下头小声说，“我没注意路。” “没事。”琴酒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那个并不高，但依然很显眼的门槛，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面上不露声色，“您小心些就好。” “我有时候会有点笨手笨脚的，”迪诺对他露出笑容，“但没有出过事，所以不用担心。” 现在他有点理解加百罗涅那些人对自家boss的态度了。琴酒有些无语地想。 他能看得出来，迪诺的那种……笨手笨脚的样子完全不是伪装，这位在□□世界颇有名声的年轻首领，就是被一个门槛绊得差点摔倒了，倒是难怪他的部下都有些过度保护的倾向。 如果琴酒今天是带着正常任务来的，说不定都不用自己动手。 迪诺站直之后，目光向屋子里望去：“西莱尔不在，怪不得，不然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