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在恋综火葬场了[娱乐圈]》 1. 第 1 章 [] 时隔五年,游承静打死也不会想到,会和叶漫舟这鸟人以这种方式重逢。 姓叶的那会在华盛可谓是臭名昭著,一向以拳打三期练习生,脚踢六寝宿舍楼著称。彼时二人都是华盛刚签约不久的新人,游承静当初未见其人,先闻其恶,只觉务必得会会这鸟人,这么没天没地没朋友,还没被开除,此等“三没”产品肯定多多少少有两下。 结果会完第一面后,他就没规没矩没道理地沦陷了——一帅帅到心坎上,鸟人一秒变情人。 喜欢上叶漫舟的时候,觉得他哪哪都好,看他喝个可乐都具有浑然天成的逼格——天空一声巨响,帅比闪亮登场,帅比单手开可乐,帅比一股脑吨吨吨,帅比吨吨完又说静静,靠靠。 当初那个叫静静的傻小子就给他乖乖靠在怀里了,心说我靠,这鸟人,真他丫的靓! 数年后,游承静看到电视里叶漫舟再度做出这种单手开罐一口闷的拽样,心里也只有一个印象:这鸟人,真他妈的装。 姓叶的共有三宗对不起游承静的罪。 第一宗罪是姓叶的老不爱说实话。比如姓叶的三番五次背着游承静打架惹事,比如姓叶的常常借口练舞受伤骗来游承静半晚的马杀鸡伺候,再比如做室友五年,姓叶的从没告诉过自己他真实身份是华盛董事长的独生子——这姓叶的龟孙,他竟然不跟他爸姓。 游承静曾自以为是攻破了他的心防,结果发现这鸟人的心防简直比铜墙铁壁还牢不可破。好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这只苍蝇用了一整个青春妄想去叮开那块缝,才发现他认错蛋了——这叶漫舟压根是块铅球,他丫的天衣无缝。 第二宗罪便是姓叶的身为一个臭直男,老爱撩骚他这个小弯男。 游承静那会真是想方设法表明出自己的性取向,奈何对方压根无动于衷。结果就是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常常跟自己挤一张床上,偶尔这亲那搂,常常上下其手,坚持勾引挑逗,俨然罪大恶极。 游承静曾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弯男,就被这鸟人害得精神内耗了五年,虽然事后成功逃离魔爪,但创伤应激亦是如影随形。 俗话说直男撩弯,牢底坐穿。 俗话又说男团不卖腐,不如烤红薯。 出道后的游承静,每当逢上直男队友营业,如患不治之症,久而久之,他这个全队唯一弯男竟成功斩获粉丝们“铁血直男”的美称。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还变种了,瞎他丫开出一大片。 第三宗比前两宗恶劣多了,是他和姓叶的彻底掰了的导火索,介于此事性质严重,五年过去,仍有深刻余悸,适时再宕开一笔。 总而言之,经历了漫长的揪心后,游承静某一刻幡然醒悟,在出道前夕果断毁约退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加入对家团体,成功博得了很多很多人的辱骂和更多更多人的关注,自此黑红五年,一路给黑上顶流。 至于叶漫舟,凭借雄厚的资本、还算过的去的业务水平、和一副相当能过的去的皮囊,不费吹灰之力登顶顶流。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圈不容二顶。二人之间结的梁子不算多轻,粉丝之间就更为甚之——刚出道时撕哪家潜力最大,上升期撕哪家发展最好,好不容易登顶了,又开始撕哪家更顶,堪称是思路清晰,一撕一个准。 然而,粉丝们的飞扬跋扈却和他本人态度却大相径庭。这些年来只要有和叶漫舟对峙的场合,游承静一三五头痛脚抽筋,二四六感冒肌无力,实在躲不过去,他远在天国的母亲也一定会突然托梦所念,导致那个墓他不得不扫,那个孝他不得不尽,那个席他也是不得不缺。 他这么小心保持距离,全力捍卫防线,就是要用种种反应昭告天下,游姓顶流跟叶姓顶流绝不对付——毕竟你遇到孙子,只能装龟孙。 难料他龟孙五年,一朝松懈,竟坏了大事。 万明酒店内,刚刚赶完通告的游承静已整整两天没合眼,奈何晚上还有场红毯典礼,正身心俱疲地走进车库时,手机铃响了。 游承静看了眼,是队友。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接来:“喂。” 朱穆空语气傻帽:“喂静哥,忙什么呢?” “忙着走路。” “走啥路累成这样?哥你去西天取经啊哈哈。” “嗯嗯,缺个逆徒呢。” “好的师傅,容我先大闹天宫完。” “跟你猴哥凑什么热闹?咱先回高老庄吧。” “甭乱认祖宗,我空字辈的啊!” 没余力贫下去了,游承静此时已经困得眼冒金星,“说,又什么事?” “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他不假思索:“坏的。” “还是先听好的吧。” 朱穆空讪笑:“我们这边有场采访耽误了,可能要很晚才到,太后说让你今晚代表我们一个人走红毯。”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独领风骚啊哥!” 他仔细想象了一下场景,社恐犯了。 游承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良心:“麻烦转述给她,咱们是一个团体,分开走成何体统?我必须等你们一起。” “天呐哥,没想到我们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朱穆空团魂燃起,感动得直哽:“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尽快赶来!” 还能在车里多补会觉呢,正合他意,游承静答应完又问:“坏消息呢?” “这个这个......哥你先去,到了地我再跟你说嘛嘻嘻。” 口气那么神秘,不知又在作什么妖,奈何游承静此时已然困到无心搭腔,昏暗的车库,刺鼻的气味,一度加重了他的神志不清。 挂断电话,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找车位,在车库里瞎转大半天,瞥见目标车辆,迷糊糊靠近后,被车漆的外光一晃。 开了好几年的迈巴赫,怎么跟刚买似的? 偷偷送去洗车都不告诉自己,小程这人真是的。 游承静腹诽之余,倍感宽慰,三步并做二步,车门一拉眼一闭,忙着找周公谈笑风生去了。 万明酒店,大厅内忽地闪进个身影,长身长腿长胳膊,走路时脚步轻得像飞,分明没音,却莫名给人感觉动静挺大。 门口那瞌睡连天的迎宾员都给折腾醒了,眯眯眼往那人一瞥,猛一激灵。 有些人叫耐看,第一眼不对劲,第一千眼可能就看顺了。然而那家伙简直帅得特别利索,第一眼和第一千眼是相同感觉,让你绝没法犹豫,没法挑刺,帅就一个字——何况那张脸太顶事了,冷着脸不说话时,全世界能陪他不快乐似的。 叶漫舟现在不说话,看起来也不太快乐。 刁文秋在耳麦咆哮:“老大,求你了,今晚让我跟你一辆车吧!” 叶漫舟没回复,走着路面无表情。 “我再也不在你车里吃臭豆腐了,你就原谅我吧!” 背景音里,仇旗在幸灾乐祸:“大胆刁民,一再触怒龙威,还想染指队长宝座。” “老狗你嚣张什么,臭豆腐不就你买的!” “我逼你在人车里吃了?” “我特么赶一天通告人都快饿死哪管得了那么多?” 叶漫舟按下电梯键,“刁文秋,你去坐仇旗车,吃屎我都管不着。” “——不要啊,我宁在老大劳斯莱斯上哭,不在他仇狗副驾驶上笑。” “——叶少请自重,当咱这公共厕所呢?” “——仇老狗我警告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谁让你素质低下?人人得而诛之。” 噼里啪啦几阵响,电话那头立马乱成一锅粥。叶漫舟听得脑瓜子疼,抬手要挂。 刁文秋还在大呼:“反正车没锁!我化好妆就去占位,老大他总不能把我扔出去......” 叶漫舟利索地挂了电话,心说他不仅能把他麻溜扔出去,还能让他再也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刁文秋这小子就是丫的欠抽,没出道前成天觊觎他室友,出道后成天觊觎他的幻影副座,叶漫舟一直忍他很久了。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几根手指在兜里捏得咯咯作响,消磨他不耐的脾气。 从电梯下到车库,快步一圈,没寻着眼熟的车,突然想起,这两天幻影送去清洗,今天司机开的是家里那辆迈巴赫。 买这辆车时居心叵测,买来后也没开出来过。长啥样来着? 叶漫舟掏回手机,在搜索框添加关键词:游承静,红毯,迈巴赫。第一张就跳出来对方扶着车门下来的照片。 叶漫舟在那张脸上走神了好几分钟,又用两眼把车型记住。 他收手机,抬头 2. 第 2 章 [] 也曾和那双眼睛狭路相逢。 十年前,初次谋面,那人眼睛里的一切细节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你,很不高兴见到你。 十年后,还是面前这么一双眼睛,这么混不吝地一耷拉,视线掉得东一把西一把,永远在走神,永远在不尊重人,永远的笑不在调上。 游承静眼珠子眨巴一下,再眨巴一下,如果目光有力度,他肯定都要撅得这人脸上一道一道的,仿佛只恨不能把自己眨巴回梦里。 奈何梦里那头也挺造孽,这鸟人简直不给自己留活路。 “嗨。” 叶漫舟往他笑了一下,那个绝非善茬的笑让游承静一秒回到青春期了。他悍然坐直,而后冷不丁一趔趄——绝望地看着自己往对方胸口倒过去。歇菜太久,腿麻。 叶漫舟扶住他,“静,这么热情。” 游承静全身一麻,猛地把他推开。 “你?” “我?” “你在这干什么?” “给你当枕头呗。” 叶漫舟说着往他一笑,还是那么欠,臭德行简直一点没变。他感觉自己又快应激了。 游承静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往车内定睛一看,当场石化。 奶奶个腿,上错车了。 车正穿风破道地开着在,游承静扶额捂脸。 “叶漫舟。” “哎。” “为什么不锁车?” “忘了锁。” “当我空气么?” “没有啊。” 游承静崩溃:“那怎么不叫醒我?” “不舍得。” 他愣一下,只见叶漫舟往自己淡淡笑着,一张俊脸横在那,瞎他妈的亮眼,忒他妈的遭罪。 游承静在那兀自痛苦着,叶漫舟像大尾巴狼没装过瘾,轻轻安慰他:“走红毯,咱俩顺路,放心。” 说完就彻底不放心了,他抬头对司机吼:“停车!” “开着呢怎么停。” “靠边停!” “没边靠。” “叶漫舟!” “我在呢。” 游承静转头,看对方往自己慢腾腾地笑。 他反手去抢车门,叶漫舟忙拦住他腰,游承静整个人一下子毛了,“别碰我!” 叶漫舟继续碰,一边碰他一边淡定:“静静,你先冷静。” 冷静他犊子,再冷静下去手都快捞进他衣服里。游承静誓死反抗,两条胳膊和他拼命扭打一团,恰逢此时车辆紧急一刹,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栽倒—— 要不是叶漫舟扣着他脖子死死不动,他肯定能躲过去。 脸对脸闷了好几秒。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瓜嗡嗡直响,臊到烧伤严重,一根筋也接不上来。 游承静瞪大眼,看叶漫舟眼睛半眯,往自己挑了挑,笑得挺有谱。 这鸟人,就会玩阴的。 游承静感觉自己彻底应激了,反手揪他头发。叶漫舟嘶一口气,撒开嘴,游承静见势跳出一只手,猛甩他一掌。 “——啪!” 叶漫舟挨完那一掌,脸错开在一边,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抬头看着他,像个腼腆过头的流氓。 游承静哪来得及解析流氓微表情,一逃离桎梏就火速扳开车门,破门而出的瞬间——他微微一愣。 正对眼前,人头济济,闪光云集。 “咔嚓咔嚓......” 成百上千的镜头,通通烙在自个那张面红耳赤的脸面上。 游承静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哗啦一声沸腾了。 红毯一大片一大片往前连,游承静一转身往后走。有工作人员大声提醒他:“静哥走错方向了!” 游承静头也不回,崩溃边缘,只想跑路。 昏天黑地逃到候场区,跑到间休息室摔门反锁,后背慢慢滑着门,席地而坐。脑袋顶个大锅炉一样,四面八方的血都在来回烫他。 游承静郁闷得想死。 知道姓叶的天克他,他惹不起还躲不起?那么窝窝囊囊地一躲五年,一不留神就翻车,还翻得这么彻底? 靠着门根大喘气,边思人生边自闭。好半天后,手机铃响了,扒出来一看,是经纪人吴舒晨。 他按下接听键,两眼一闭,等着听死讯。 吴舒晨显然已从现场线人那得到第一手消息,上来就单刀直入:“你跟叶漫舟怎么回事?” 游承静沉默。他跟叶漫舟怎么回事?他跟叶漫舟事情大了!丫的十年烂账算不完,放在那还能一直通货膨胀。 “到底什么情况?” “我太困,睡醒才发现......上错车。” “上错车?”吴舒晨重复一遍,像讶异极了。 游承静喘口气,艰难道:“......但你也没说,今晚他在。” “你在怪我?” 游承静忙道:“不敢。” 她问:“你不敢什么?” 游承静不敢吭一点声。 “告诉你有意义?告诉你不还是那一套?叶漫舟不在你精神得不行,叶漫舟一在你百病缠身,叶漫舟是不是你病原体?” “刚刚你助理打十几个电话都弄不醒你,感情跑去脱敏治疗了?从你这睡眠质量来看,治疗得够可以啊。” 游承静捂着脸,表情痛苦。 吴舒晨火力全开完,歇口气又道:“我懒得多说,你看看这个。” 提示音一响,对方发来张截图,游承静点开一看,两眼一黑。 热搜榜首:#漫游车内激吻# “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游承静盯着那“激吻”二字,太阳穴一跳一跳,切齿许久,满腔悲愤: “——他神经病!” “——你神经病?” 十七岁的游承静看着叶漫舟顶个鬼脸从门后冷不防冒出来,吓了一跳。 叶漫舟给骂得小爽一下,摘掉面具拖着他往门外走。游承静问:“去哪?” “食堂吃腻了,出去搓一顿。” “带这干什么?” “这个月已经超标外出四次了。” 叶漫舟不知从哪又翻出来另一只面具,往他脑门一按,“等会门口登记,我签仇旗,你签刁文秋,别把正脸暴露给摄像头。” 游承静把面具拿在手里端详一眼,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怎么?刁文秋之前还老用你名字在食堂吃蛋糕。” 华盛的练习生严格控制饮食,但每个人每周可以登记名字领一次蛋糕。 游承静道:“阿秋长身体呢,我看他每天都说自己吃不饱,好可怜的。” 叶漫舟斜他一眼,“长身体?横着长?” “年龄小嘛,让让孩子。” “差个三岁,能上天还是下地?”叶漫舟特看不惯一样:“老拿这当幌子,干啥啥不行,耍赖第一名,你可别给我继续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游承静莫名给教训了,乖乖哦一声,又嘀咕:“但我本来就不爱吃甜的......” “你不爱吃是你的事,不能领回来给我吃?” 叶漫舟简直跟吃醋似的,一条胳膊把他兜进怀里,“他你谁?他凭什么领?轮得着他?” 太霸气了吧,游承静偷乐一下。 “那仇旗也没惹你啊。” “他俩舍友,我株连九族。” 太子爷么,这株那株的。 游承静听得特心动,感觉自己好像那个蛊惑太子爷的红颜祸水。 到了商场,没想到正值节假日,两人逛了半天,每所心仪餐馆前全都排成长龙,保守估计排队四小时以上。游承静看着人堆感慨:“好多人啊,什么时候能有那么多人排着队来看我们啊。” 叶漫舟掐掐指头,说:“大概两年后,最多不超过三年半。” “你怎么知道啊?” “我就是知道。” 叶漫舟说着,拽拽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真是神秘的男人,游承静一度感觉这小子肯定精通命理学,小六壬还是奇门遁甲之类的。后来才知道这厮掰指头是在数出道日呢,人家华盛太子门清着,自个条条大路通顶流。 最后达成一致,先去找个奶茶店闲坐,二人走进一家名叫卡卡的网红店,此店以饮品全代糖著称,很受游承静这种反糖人士的青睐。游承静在饮品单前琢磨了半天,纠结喝柠檬茶还是柚子茶,叶漫舟突然来了句“鸭屎珍珠。” 他就义无反顾地对柜员道:“你好来份那个鸭屎什么来着。” “好的小帅哥,一杯鸭屎香珍珠奶茶,七分糖可以么?” “五分糖吧,太甜我喝不下,要热的哦谢谢。” 点完单就开始得瑟,小脚踮啊踮儿的,笑眯眯转向叶漫舟。叶漫舟双手插兜,横他一眼,“我刚想说,怎么会有人看到这个名字还有喝的欲望?” 游承静笑容凝固,支吾几声,强行装面:“就喝就喝,我重口味。” “好好,你重你的。” 叶漫舟给他扫码买完单,扭头去了另一边,过一会看他端来杯冰美式坐在对面。游承静吸溜完两口奶茶,牢骚他:“馊水到底有什么好。” “代糖奶茶好,一口下去全是致癌物。” “瞎说什么,天天危言耸听。” “我可没瞎说,这是建立在科学依据上的有害。” 说话人模狗样的,以前生化考得还没他高呢,但是介于暗恋对象的滤镜,他不跟他计较。 商场广播开始放音乐,有个声音在那唱:“又是一年春来到,男女老少笑弯腰......” 叶漫舟一口气吸完冰美式,放下杯子,“说到腰就不得不提,我最近腰疼又犯了。” 游承静眯眼看他。 叶漫舟紧接着喟叹:“哎,上次加练力度太大,疼一周了,我最近都是忍着痛走路。” “刚刚不是走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