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修仙文路人甲后》 1. 宅斗剧本爆改修仙剧本 [] “娘,我们一大早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呀?” 女孩很小一只,红润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裹在兔绒围脖里,乌黑顺滑的发丝被红色的绸缎扎在头顶,成了两个小丸子,水灵的双眸顾盼之间灵动的很。 一看便是家里精心养出来的小姑娘。 就是身手不太灵活,像只圆嘟嘟的小肥啾,爬马车的时候还要旁边的小丫鬟故作不经意间推一把。 马车里与女孩容貌有七分相似的美人,笑着将她揽进怀抱轻拍安抚: “我的昭昭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仙降之日,是本家的仙人们来锦花城了,六岁到十五岁的孩子都要去测灵根,你堂姐也在其中,别害怕,母亲不能陪着你上去,到时候要乖乖的跟着堂姐……” 啊!? 本来还依偎在美人娘亲软乎乎的怀抱里的徐昭昭身子一僵,单纯的狗狗眼瞪的老大,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等等,刚刚那两字是叫灵根吗? 不是,这不是个古代架空文吗? 她是胎穿的,可能是孟婆汤没喝干净,带着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睁眼变成了婴儿来到这陌生的世界,花了整整六年时间才习惯了古代生活,好在家财万贯,父母相爱,也没什么宅斗的,平日没事就坐着马车走街串巷,或是去走亲戚。 准备好先甜后苦,长大以后变成冷漠的女人,成婚直接开启狂暴宅斗模式,斗不过就和离回家。 结果,现在告诉自己还是个修仙文,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徐母以为是给吓到了,连连抱着宽慰: “没事的,乖乖有母亲在呢,被仙人看上了是好事,若没被仙人看上,你也是母亲最乖的囡囡。” “娘,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仙人是怎样的。” 感觉到娘的担忧,徐昭昭连忙调整状态,看着一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小孩样子,尽管心里已经狂轰乱炸了。 不,我有事,本来只是家国和平古代社会危险一颗星,不谋朝篡位普通人家都能好好的活着,现在直接变成危险等级五颗星的修仙文了,小说里可都是动不动就拉着苍生陪葬的呀。 此处苍生表示并不愿意。 可再不愿意也没有什么用,徐昭昭在徐母的带领下,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繁华的城主殿内。 映入眼帘的时候,殿内已经占了一整排小孩了,大的十几岁左右,小的五六岁左右,数一数,加上自己差不多有三十几个人。 有好些都眼熟的很,应当是家里人交代过一个个不哭不闹,安静的很。 都是自己老爹徐氏一脉的族人的孩子,最熟的堂姐徐朝玉也亭亭玉立的站在其中,今年她正好十五,在这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里是最大的几个之一,婚事都定好了,正是锦花城城主府的嫡长子,两人青梅竹马。 城主夫人笑着迎接徐母: “若环你可算来了,现在就差昭昭一个了,一会儿仙人便要来检查,你先随我退下吧。” 若环是徐母的闺名,没出阁前出生北寒蒋家,叫蒋若环。 徐母有些担心犹豫站在原地没动,徐昭昭也是,不过她是因为城主夫人的态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之间也见过面,不过经常眼高于顶,哪会像今天这么客气。 徐氏在锦花城虽然是大族,但她们一脉爹爹和爹爹的哥哥也没个做官的,有大钱的没权,城主夫人是大官嫡女一向看不起商人,也不喜欢这门亲事。 可惜大伯年轻时救过城主一条命,是生死之交,两人定下的她不喜也没办法。 见一大一小无所动容,城主夫人难得摆起的好脸色僵硬在脸上。 就在这僵持时刻,徐朝玉将徐昭昭拢入怀中,温声安慰道: “婶婶有我在呢。” 徐昭昭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也故作愉快的握住堂姐的手,点头确定: “娘,我有段时间都没见堂姐了,好想堂姐。” 徐母忧心的随着城主夫人离开,临走时不忘一步三回头叮嘱: “囡囡要好好听话,要听堂姐的话,不要惊扰到了仙人才好。” 若是得罪了那样的人,她怕是救不回自己的孩子了。 徐昭昭乖巧点头,又往堂姐身边靠了一点,她还挺喜欢自己这个堂姐的,有水的温柔,又像青竹般坚韧,文能写诗作画,武能骑马打球,这个年纪就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对自己是一等一的好。 城主府那个家伙能娶到自家堂姐真是攒了八辈子的运气了。 徐朝玉大概是误会了,还以为是怀里面的囡囡害怕,悄咪咪的从衣袋里摸出一颗梅子糖剥开油纸递了过去,半蹲下身轻声抚慰: “没事的,阿姐在,昭昭不用怕,家里面交代过了,仙人本来就是徐家以前的老祖宗,是本家里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徐昭昭啊呜一口含住,鼓着脸吃糖没有说话,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看过的修仙文没有80本,也有50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倒真不害怕。 现在更好奇自己到底有没有灵根,是否真的要进阶到修仙文的剧本了? “堂姐,仙人要找的灵根是什么样的呀?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既然堂姐家里交代过仙人的情况,那是否也会交代一些基础消息。 徐朝玉像是被问住了,又或者在想什么出神,愣了半刻嘴唇微动: “我不知道,我想是个坏东西吧……” 声音微不可闻,徐昭昭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堂姐今天不是很在状态,与以往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样子相差甚远。 又等了片刻,站得腿酸酸的,门口才有人不紧不慢的进来了。 城主平时不苟言笑的脸笑得跟绽放的菊花一样,热情的试图搭讪旁边不冷不热的人。 是一位身着灰色长袍宽衣长袖的老者,看起来和普通的老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就是仙人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昭昭不信邪的再次打量了一下,觉得和书里修仙小说描写的大不相同,主要还是看不出一点修仙人年轻的样子。 好歹来个鹤发童颜的逼格吧。 这些都不影响老者表明身份,城主已经先恭敬的介绍起来了: “这是徐老仙人。” 一群孩子跟着乖巧的叫。 看着老者微微皱起的眉毛,徐昭昭断定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徐老并未多言,目光像锐利的鹰,细细的扫过每一个孩子,随即摊开手,一个巴掌大的玉罗盘凭空出现在眼前,悬浮在手上。 “自觉排好队一个一个上来将手放在至少上面,若非我开口不许乱动。” 徐昭昭来的最晚自觉排在了最后面,徐朝玉似乎为了陪着她也一起排在了后面。 第一个孩子上前将手放在罗盘上的时候,众人屏息凝神,还有些紧张,当第十几个上场的时候已经全然无所谓了。 她人在后面看的一愣一愣的,突然觉得自己留在古代架空副本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灵根的爆率也太低了吧。 游戏抽卡出金光好歹还有保底,这居然一个都没有。 徐老和城主一脸常态,甚至习以为常,可想而知有灵根的人确实少。 来的孩子有些交代过,有些没交代过,因为正常孩子表现的除了有些失落都无所谓,但有些人却在发现没有灵根的那一刻,几乎是失落和悲伤的,甚至大吵大闹起来,被城主叫来奴仆拉了出去。 徐昭昭默默的观察着,这些人家里大多都比较显赫。 很快,前面只剩下一点人时,像坏了一样的灵盘终于有反应了,光像流星一样哗的一下闪过,又弱又快不仔细看的话,都反应不过来。 徐老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带着一点颜色,是喜悦的神色: “灵根一重,凡尘之人好歹还是有一点灵根的,你叫什么名字,一会儿留下。” 引发光亮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黑发男孩,身着布衣,应该是家里不显赫的支脉,徐家大族有很多人,有的当官,有的从商,也有的务农。 他有些局促,在被各式各样的目光注视下,说话都结巴了: “徐洲…是徐家支脉,我家住在城北的…晚一铺子,家里有五口人……” 徐老没兴趣听这些,知道名字后就抬手打断,示意人到他身后站着。 有了一个开门红,后面都敞亮了起来,爆率居然嘎嘎提高。 下 2. 什么修仙剧本还有隐藏剧情! [] 徐昭昭坐在精致的客房时,还有些恍惚,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修上仙了呢? 更没想到的是父母来的也很快,下午便匆匆的进来了。 此时,她正无聊的跟桌上的点心较劲,也不吃,就是拧巴着,下一秒便被拥入熟悉的怀抱,感受到泪水打湿衣襟。 徐昭昭手忙脚乱的安慰徐母: “娘亲不哭,昭昭没有事情,徐老很喜欢我们,也没有冒犯到仙人。” 她是第一次见到一向优雅端庄的美妇人哭成这个样子。 “别离开娘好不好?我的囡囡啊,仙人又如何,为何那么狠心要将你从我身边夺去。” 她跟着安慰,徐父也跟着安慰。 几番下来才知道事情全貌。 原来凡人境,是没有灵气的,修仙的话要乘坐鲲前往仙人境,而鲲是只有特定时间才有的通道工具。 也就说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至少他们知道的以前徐家被带走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跟娘走吧,我们回北寒去,回你外祖父家去,谁也别想带着我的孩子。” 说着抱起孩子就想往外跑。 徐昭昭突然想起了徐老最后警告的样子,怪不得不让离开府内,不让去见家里人。 现在跑了被抓住娘亲指定讨不了好,想阻止奈何实在是人小言微。 还好徐父比较理智,一把将母女俩揽到怀里默默安抚,到底知道的多一些,只是没想到自家呆呆的女儿真有灵根这种稀奇的东西。 世间无灵根者居多,本以为走个过程,谁又能料到呢? “我们的昭昭是个有福的孩子,环娘我们带不走她的。” 他们来的时候便被敲打过了,徐昭昭的天赋中上,不能说顶好,但也不错,是不可能放归回去的。 徐母听了默默流泪。 顾昭昭只好抱着她安慰,尽量让自己笑得开朗,没心没肺些: “娘我想当仙人,仙人看起来可厉害了,连城主都不怕,我当了仙人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当爹娘的哪能不知道是孩子的安慰,徐父和徐母听了眼泪流淌的更多了。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那么的听话那么的乖巧,任谁都舍不得啊。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到最后一家三口都哭累了,徐昭昭最先没想哭的,毕竟她不是真小孩,经历过死亡知道离别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是到后来还是没忍住,至少这六年相伴是真的,加上小孩子精力差一点,如今已睡过去了。 剩下徐父和徐母站在床旁边,旁边的婢女开始催促离开了,城主交代过不能让他们待太久的。 徐母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自己的孩子身上离开,将手腕上自己本来等着女儿出嫁再给的传家玉镯褪下,戴在了她手上。 留作最后的纪念。 她身姿娇小,手腕格外的纤细,再加上女孩有些婴儿肥,玉镯戴上去,除了有些宽松,倒还是算带得住。 徐父扶住她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离开了庭院。 * 第二天早上起床,徐昭昭握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那一抹熟悉的翠绿翡翠,暗暗发誓,在父母有生之年一定要回来看他们。 休整期间,她像干涩的海绵竭力的吸取各种各样的认知,徐老并没有把他们几个干撂在这,在享受城主府奢华的招待同时,不忘抽出下午的时间聚起来讲解一些必要的知识。 徐昭昭终于在徐老的描述中,对仙人境有了一个模糊的大致认知: 他们现在测的灵根又叫做慧根,现实和书里写的略有不同,这个世界有慧根的人才能悟道,而慧根也分三六九等,最顶级的是九重,领悟自己的道,几乎没有难度,最低级的便是一重,比凡人强一点,只能隐约感觉到道,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入道。 “道”一字包罗万象,每个人悟出的道相同又不相同,有人以剑入道,有人以乐入道,有人以笔墨入道,有人直接领悟生死之法,应有尽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悟不到。 仙人境以地理优握程度排行先后:中心域,仙人群山,精怪树林,盘龙之地,无忧海,神弃之地。 徐氏本家盘踞在危险系数较高的无忧海上,那里地物丰富,天才地宝福地洞天更是不少,但相对而来,要面临突如其来的海风暴狂潮,与其两大家族,阴阳家和木家三足鼎立。 族人多数以剑入道,是有名的剑修家族。 现在还不能修炼,等进入了仙人境有了灵气便可以在家族悟道碑前,借先人遗迹悟道。 悟出了自己的道,才正式踏入修仙一行列,从此搬山倒海,长生不老不再是梦想。 而道和灵气相乘相辅,有了道便可以引灵气入体,用于修法术,境界大致分为九转,道家以九为极限,传说十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仙人,而每一转又以三重为极致。 徐老现在的境界就在三转三重,可享受命600岁。 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一个美好的仙境被描述在眼前,剩余时间又每人发了几本基础的书,是徐家整理的基础剑诀和悟道心得,每天有了事情打发,徐昭昭想家的念想稍微减弱了。 长生强大的大道对于人的吸引不是一般的大。 她早慧加上有前世记忆,基本上已经把字学的差不多了,当不上才女,看两本字还是看得懂的,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眼熟。 没事便把书拿出来翻翻,或者看看剑诀上的姿势,问婢女讨了一把小木剑,乐呵呵的比划,就是有点笨拙的像只呆鸟。 本来别人是不知道的。 直到那天在院子里练剑时,被墙头的少年发现并点评为笨鸟先飞也飞不起来的那只鸟后。 她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能出现在为修士准备的地方,还能趴自己的墙角,没等女孩想通,笨鸟的绰号就传遍了整个城主府了。 在下一次讲课被徐老当着面叫出笨鸟绰号后,徐昭昭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会记住那个人,城主的嫡长子叶辰,娶走自己漂亮温柔美丽堂姐的混蛋男人。 大男人嘴怎么就那么碎呢? 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毕竟如果还能有见面的机会的话,自己应该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修士了吧,而他绝对有可能是个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光的臭老头。 * 结果让人大跌眼睛的是下次见面是在五天过后,启程的路上。 徐昭昭难得破功,眼里的震惊都快溢了出来,除去他们一行人,叶辰正笑盈盈的背着个包裹,带着她堂姐站在这里,看着就是要一起走的样子。 这奇怪的组合很难让人不侧目。 连一向矜贵自持君子,端的一副小大人样的徐远道都忍不住悄咪咪的凑过来,小声打听: “笨鸟,啊,不是,昭昭妹妹,你堂姐和未婚夫怎么跟来了?” 徐洲也忍不住凑过来,他胆子小,偷听八卦偷听的耳朵都有些发红。 都是一个家族的,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关系是突飞猛进,家底也是摸得清清楚楚。 徐昭昭头微痛,好像要长脑子了一样,她这几天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也不知道啊。” 直到徐老开口: “这是叶辰灵根三重,这是他未婚妻徐朝玉,两人不日便会成婚,叶辰也算半个我们徐家人,既然检测出了灵根便以徐家外婿的身份带回去。” 闻言所有人震惊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 徐昭昭眼睛瞪的是最大的,狗狗眼瞪的溜圆,脑子里如同烟花炸开了,原本支离破碎的记忆突然就有一段接上了。 看着宛若一对璧人,脸上幸福又忐忑的堂姐,这几天来所有的疑点都有了答案。 城主为何对别人家的修士如此跪舔,叶辰为何能出现在自己的院子外,而表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有原因的。 世界处处是惊喜,她以为是胎穿,哪能想到这半吊子剧情还穿书了。 之前一直未想起来是因为书是以叶辰的视角展开的男频种马龙傲天逆袭文《赘婿傲世修仙》,那时他已经改姓徐了,叫做徐叶辰。 至于赘入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本书是爽文却不是甜文,徐昭昭看到一半就弃了的原因就 3. 修炼的激励 [] 城主府给备了豪华马车,大的像是个小房子,用六匹烈马拉着,八九个人待里面也不会觉得很挤,又安排上了两个最好的车夫,日夜兼程送到了徐老指定的地点。 那是国与国之间的边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像巨人拿着斧头把大地劈开了一样,中间有几十米的距离。 书是从叶辰已经在仙人境的时候展开的,主要在于修炼升级,对以往的事情和人物多数只是在回忆里偶尔提起。 徐昭昭无法判断哪里是进出的手段。 直到徐老一手探进袍子里随机往岸边撒上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此生最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巨大到足以可以遮天蔽日的鲲由金色和紫色的迷雾混合形成,带着极具梦幻的色彩,从悬崖底一跃而起,一瞬间挡住了天,吸干净了金光闪闪的东西,暴躁的身影乖顺下来,漂浮在悬崖上方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惊住了。 在鲲的衬托下,几人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当看见徐老平淡若无其事,宛若闲庭散步一般,飞身上了鲲的背上后,感觉更加重了。 徐老随意一挥手,两指结印,徐昭昭便感觉有一阵风托起自己,准确来说是托起他们一群人,有惊无险的坐上鲲的背部,手感类似于细小绒毛,像鳞片又像羽毛。 所有人害怕又紧张。 徐老再次抬手结印在周围立下结界,闭眼调息,叮嘱道: “小兔崽子们都乖乖坐好,坐在结界内不要乱动,眼睛一睁一闭很快就到地方了,若是惹的鲲发狂,将人甩出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众人闻言,动也不敢动,看着鲲起飞腾云驾雾,越过平时无法观澜的山和云后,在冷风呼啸的耳边,除了徐朝玉,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在越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有个屏障蓦然的碎了。 让人愉悦调动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所谓的灵气吗? 徐昭昭有些兴奋的握紧了小拳头,自己的修仙之路是否就要在此处开启了? 徐老轻声说了句坐好了,又往空中撒了些金色的碎片,坐下的鲲在愉快的吸收完后,飞跃的更加活跃,颇有腾云驾雾的架势。 徐昭昭看着这金色物质颇为好奇,推测应该类似通行证召唤鲲需要的物质,仔细观察,默默留意下来它的形状。 毕竟自己以后可是要回家的人,还要带上堂姐一起回家。 在保护罩下,他们穿过了噼里啪啦的乌云,映入眼帘迷雾之下的碧波之海震惊了所有人。 等鲲漂浮在空中平稳,徐老率先起身凌空踏步,顺便挥手将身后的一群小萝卜头都带了起来,细细叮嘱: “下方便是我们徐家本家的族地,一会儿跟紧我,若是冲撞了其他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众人齐声应答。 无忧海徐家族地之大,其繁华程度远超于锦花城,或是他们路过以往见到过的所有地方,也许连京都都比不上这里。 之前隐约感觉到了灵气,在这边甚至犹如实质般充裕。 徐老瞧着他们没见过世面左闻闻西看看的样子,哼哧一声: “族地自然与外面不同,我们这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脉,当年老祖宗选了一条极为浓郁的灵脉之上建立的,也不是谁都能进来,也就是你们现在年纪小点,若是在族地族学之内,10岁以下5年未悟出道,10岁以上三年未悟出道,皆是要被赶出去,以后只能去做一些辅佐族内之事。” 原来他们有灵根,是半只脚踏入仙门了,有了个入场券而已,进去了没有用处,还是会被赶出来的。 对比其他人面对这个条件的深思和忧虑,徐昭昭要想的更多一点,一般有惩罚就会有奖励才对。 她装作乖巧羞涩的样子,怕生的扯了扯徐老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 “那徐老我们会有奖励吗?以往爹娘教我读书的时候,都会有奖励的。” 快说待遇怎么样,看着的样子,徐家应该是个很大的修仙氏族才是。 剩余几人大些,都是成熟的年纪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跟着就竖起耳朵侧头偏听。 徐老没有藏着掖着意思,深知奖励就是动力,他带回来的孩子未来发展有巨大潜力,自己先是有个知遇之恩,再者族里也会记自己一份情: “那是自然,你们在族学修炼的日子会下发家族弟子身份牌,靠着它去领月例,每月都有60块下品灵石和两粒聚灵丹,供你们修炼日常使用,若是表现突出者,族上自然会倾注更多的资源。” 说到这,徐昭昭的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满意的投注在徐远道身上。 他是几人中慧根最高的那个。 以九分三等的话,他属于是最高等的级别了。 真厉害,果然天赋什么的真的是随天命。 不过自己也不差,要自己努力,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徐远道能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羡慕甚至是嫉妒的视线,他装作若无其事,在没有被查到修仙天赋之前,就已经被当做继承的大家嫡长子培养了,只是现在从官场转到了修炼场罢了。 不过,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冲旁边的小布丁点儿仰脸一笑,就数她的视线除了赞赏以外单纯无害。 可惜徐昭昭没有读心术,哪里知道他的意思,只当他突然发神经。 路过身边一波又一波人的打量,徐老将所有人带进一处大堂等待,徐昭昭竟然才发现原来从凡人境来的不止自己一波人,大堂里已经等了好几波了。 瞧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眸,和他们一般在这修真界格格不入。 小孩子接着互相打量着,没有轻举妄动,徐老几人倒是寒暄了起来。 “启明这你带回来的多,足足有5个朝南那一脉的凡人徐氏的苗子竟有这么多。” 说话间带着些许羡艳。 徐昭昭竖着耳朵仔细偷听,原来徐老的名字叫徐启明。 徐启明和眼前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没有过多隐瞒: “是有不少好苗子,也并不全是徐氏,还有一位外姓人,是联姻的女婿,一会儿要上报族长,上族名时登族姓。” 这话说的是叶辰。 在这种以血缘维系在一起的家族里,一听是外姓人各方打量的视线像不要钱一般落在叶辰身上,多半没什么友好。 徐昭昭微微眯眼,她一向很敏锐,感觉到他人一下紧绷了起来,指腹微微捏紧,面上一看就不现,保持笑盈盈的模样。 笑面虎! 想都没想一把拉住了想去安慰他,或是替他抵挡一些如此视线的堂姐,奶声奶气道: “堂姐,抱抱。” 徐朝玉犹豫了一下,对比成熟少年的叶辰,很明显一小只的奶团子妹妹更需要自己照顾,只能向叶辰投去歉意又担忧的目光,贴心的抱起堂妹安抚。 “阿姐在这里,囡囡别怕。” 徐昭昭满意的抱住自家香香软软的美人姐姐,对叶辰的讨厌又加深了一分,在自己心里,堂姐作为牺牲品出现在这里,很多人都有错,但罪恶的源泉一定是叶辰。 她可不相信这种在书里心有谋算的腹黑龙傲天会不知道堂姐的结局和处境,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仙人不好遇见,更没有那么好心会被打动,不是借着堂姐这层血缘关系,叶辰不过是个有灵根的凡人,也许等一辈子等不到修仙的机会。 叶辰同样看着温馨的姐妹二人组,眉梢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很讨厌自己。 难不成因为自己之前调笑她是个笨鸟的原因?小孩不应该挺健忘不记仇的吗? 他犹豫了半刻,还是决定以后送点东西讨好一下,好歹是朝玉的妹妹,如今又在人家的地盘上。 要是徐昭昭知道他这个想法,一定会当着他面狠狠的呸他一口,真是白天睡觉想的美,别说是一点礼物了,就是一座宝库,她也不会喜欢这种抛弃糟糠假仁义的臭种马。 在小萝卜头的吵吵喳喳中,万众瞩目的族长终于出现了,一度让徐昭昭怀疑这个修仙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为什么又是一个老头子,和以前楼下喜欢扇扇子下象棋的老爷爷没什么差别,和书里仙风道骨的形象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带头的几人先是行了礼,又赶紧招呼的: “还不快拜见你们的族长爷爷。” 小萝卜头们紧跟着有模有样的学着拜见。 好在老爷爷也有老爷爷的好处,格外的慈祥,没有半点严色,摸着白胡 4. 因祸得福 [] 陌生的第一夜,徐昭昭和堂姐蜷缩在一起,相互温暖度过了这个晚上。 第二天就面临再度分别,徐家族学分工明确,因材施教,为了方便管理,十岁以上,十岁以下两批进行传授悟道。 路上她一共熟悉的两人,徐洲刚好十岁,徐远道则是因为灵根,被破格提上去了。 只剩下她这个大冤种,老萝卜头在线装嫩读小班,徐昭昭为自己不怎么光明的前途抹了两把泪,认命的上学去了。 更悲伤的是这个年龄筛选过的小班里,她还是最小的那个,并似乎生活在最底层的。 身旁一溜串小萝卜丁在进来的那一刻都向她投去了好奇又打量的眼神,其中不乏夹带着喜欢,徐昭昭自认爹娘给的这副身躯还是相当精致的。 而众人在窃窃私语中得知自己是新从凡人境来的时候,几乎个个避如蛇蝎。 甚至警告后面来不知情的人: “莫挨着她坐,我听我哥说沾上支脉来的人会影响人悟道。” “我也是,我也是,我姐姐也这么说,她说自从凡人界的人上来之后,他们悟出道的人就少了,定是被抢走的机缘和气远。” “凡人界来的人都是大坏蛋。” ………… 徐昭昭听完无言以对,无可反驳,槽多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她记起书中前期男主多次打脸都是因为支脉和本家的冲突,想来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流言蜚语的影响。 这个年纪的小孩大多数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足矣窥探到在年轻一代中已经聚集了多大的纠纷。 还是很难调和的那种,毕竟一个家里一共就那么多资源,人的基数多了,分到的量就会少。 不管支脉还是本家都不会愿意白手让出自己的一份。 修仙一路本就逆流而上,不进则退,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徐昭昭平淡的接受自己孤立的事实,好在受到传教的长老没什么歧视,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家族弟子。 或许因为年纪小的原因,课上多数都讲一些理论知识和识文断字的知识,唯有课后每人发了块个不一样的石头,叮嘱道: “这是悟道石,在家族历代先人刻下道印的悟道碑,常年的一些沾染了一缕道的石头,拿回去好生参悟。” 如此重要的东西,她多年社会教育毒打下,下意识恭敬的双手接过,百闻长老眼里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赞赏,徐家宽待后辈,悟道碑常组织小辈去此处打坐,只求能碰碰运气,在先人的带领下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久而久之,本家年轻一辈对这些不再有以往那么尊重,支脉由于世俗观念的影响,对一块石头也提不起太大尊重。 这小姑娘倒是个有心之人。 徐昭昭却无心在意这些,石头入手微凉,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避无可避,直接窜入她的脑海。 杀气形成一个身姿挺拔手持巨剑的男子,一劈一砍一合之间,便有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一下一个头,一下一个头。 杀到最后的时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和那个男人,他握着剑一步一个血印,向自己走过来,明显愣了一下,才递出了巨剑,声音大喝: “小儿可敢接剑!” 徐昭昭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就能感受到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道,但看着满目苍夷,血流成河的惨剧,还有男人看到自己第一眼时的犹豫。 “我……” 她也跟着迟疑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接下来的剑,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可身体却万般不想,只此片刻,男人仿佛消散的云烟一下就不见了。 再次夺回身体的意识,只感觉手脚无力,眼皮沉重,伴随着眼前一黑瞬间跌坐在地。 等待醒来时,徐昭昭盯着陌生的房间,鼻尖萦绕不散的草药味呆愣出神,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暴揍一顿,扶着微痛的头喃喃道: “这是怎么了?” 在隔间坐了有一会儿的百闻长老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中整理到一半的种子,大步迈了进去,瞧这床上还能犯迷糊的小姑娘,啧啧两声解惑了: “好些大胆的小姑娘,连那煞星都敢拒绝。” 煞星,徐昭昭无端想到了之前那个杀的昏天黑地的男人,懵懂的看向长老,连忙支起无力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倒在榻上: “还请长老解惑。” 百闻没有隐瞒,罢了他这个老顽固还是挺喜欢这个懂理的小姑娘的,直截了当的点明: “这是你们下一堂课的内容,本来是等着你们回去感悟一下不同的悟道石再提的,没想到你天赋倒是不错,想来慧根也不差,竟误打误撞拿到了最凶狠的那一颗道气,还意外感受到了他。” 到这儿深深的看了床榻上的还没自己半个身子高的小豆芽一眼,说实在他现在还有一些震惊。 “除了一些能自我领悟道的天才妖孽,这世间大多数人道都是通过先人留下的痕迹,那个煞星与我徐家以往有段缘分,讲究以杀入道,以杀平天下,性格张狂,最后仇家遍地。” “徐家鼎盛时期曾收留过他,才在悟道碑有他这么一丝道气,道是双向选择不假,不过有的先人霸道。” 徐昭昭懂了,自己就是那个踩地雷的倒霉蛋,可怎么也想不明白,道这种东西不是讲究缘分的吗? 他看上自己什么了? 又想到那一眼犹豫,或者被唤醒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唤醒他的人是这个样的吧。 百闻同样感到好奇,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人拎起左右打量了一番,颇为意味深长: “他修重剑,以杀戮为道,主张向死而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招招以命搏命,做事也不留一点后路,才会因为仇家太多,围杀致死。” 这点他从这个丫头身上看不到这股疯劲。 徐昭昭战略性的揉了揉脸,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是论神魂自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了,大概算得上半个置之死地而求生。 那误会可就大了呀,哥。 这是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她下意识转移话题: “长老我以后还能再悟别的道吗?” 5. 修仙的法则是实力! [] 徐昭昭同一群萝卜丁大眼瞪小眼,瞪的足足有一分钟也没看出来他们的目的。 咋滴,是要用眼神把自己吃了不成?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瞪你。 却见眼前瞪得最凶的小孩,默默害羞的低下了头,耳边泛起红霞,扭捏着手指羞答答的说道: “听说你第一次就悟道成功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和平的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啊?” 徐昭昭迷茫的眨眨眼,我刚来那一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旁边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孩子可不管这些,三秒以内没拒绝统一算默认,一股脑的便涌了上去叽叽喳喳的宛若十几只鸭子,喋喋不休: “我叫徐敏珠,今天我坐你旁边可以吗?” “让开让开,明明是我先来的,这消息还是我告诉大家的呢,我要先坐。” “别挤我呀,别挤我呀,我还没说我的名字呢。” ………… 要不你们还是孤立我吧? 这话放着我来说,徐昭昭是被争夺的中间,惨遭无情蹂躏,眼见着外套都快差点被扯下来,彻底怒了,她自认不会带孩子,也没什么小孩缘,虽然自己现在也成一个小豆丁了。 但她可是个成熟的小豆丁,难不成镇不住这一群幼稚的小豆丁,于是乎,她拍桌而起: “都给我停一下。” 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大的嗓音跟他们说话,修仙界修士阶级越高,越难孕育子嗣,所以每个后辈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只要不犯大错,顶多被罚扫扫门口台阶,院子,抄两天书什么的。 一个个呆呆的眼巴巴的站在原地,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绞手指的绞手指,不吵不闹了,就是眼神时不时的往她旁边的位置上瞅。 徐昭昭松了口气,还挺好唬的,可一直这么招也不是回事,她是来修仙的,不是来带孩子的,得想个办法才行。 目光灵动的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刚开始带头说话的男孩身上,宝衣华服,当时推攘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敢挤他,想来是镇得住场面的。 于是手指一指,点名道: “你,我和你一起坐可以吗?我叫徐昭昭,你叫什么名字?” 别让我失望。 被点名的小豆丁眼前一亮,明明兴奋的都藏不住了,还是故作矜持的说道: “算你有眼光,我哥可是徐重山,以后我罩着你!” 名字略微耳熟,只是,徐昭昭眼角微抽,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呀,没想到是个兄控,好在效果相当不错。 周边的小豆丁纵然不甘心,却不敢与他争,恋恋不舍的散去了。 张口就是我哥名叫徐重山的那位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自然的从书桌里拿出自己的书,看起来已经是预谋已久的了。 想必就算自己不点名指姓选中他,他也有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上。 见旁边人在看自己,他白嫩的脸更害羞了,藏不住的泛红,小声嘟囔道: “看我干什么,我还没看你呢,你可比我稀奇……多了…” 后面声若蚊蝇,徐昭昭没听清,但前面的已经够了,看不出来还是个傲娇呢,一开口就老傲娇了。 想来要坐自己旁边,大约是因为之前那一次意外触发了道气的原因,一下就从万人嫌逆袭成了万人迷。 不禁感叹,修仙界真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美貌,身份,地位,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都显得有些渺小。 想到这,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欲望,为了回去见爹娘,为了保护表堂姐,更为了自己,要加倍努力才行。 她上课听得更认真了,课余时间打理药田时,不忘借此机会多问问百闻,既赚到了钱,还白得一个免费一对一辅导。 横批血赚! * 最终,徐昭昭还是得知了兄控的名字,徐炀,灵根五重,五岁开始悟道,已经蹉跎了整整四年。 他哥徐重山,在他的反复提及,一天八遍下,也记了起来,刚入本家时某个长老提到过的八重灵根天才,早在十二年前就悟出了当年创家之祖的剑之道法,如今年仅十七岁,二转三重巅峰,号称无忧海三转以下第一人。 不仅是徐家,更是无忧海最有名的天才。 最喜欢的配剑是断肠,不喜欢吃丹药,是因为讨厌丹药的味道,喜欢吃的菜是…… 哦,徐炀滔滔不绝讲到这的时候被她打断了,她实在没兴趣去了解他哥的兴趣爱好。 除非他哥现在马上立刻来族学里面为他们讲授如何悟道。 徐炀并不在意这点小小的插曲,大多数时候徐昭昭都是个很好的听众,平静,稳定,不插嘴,这让他除了他哥的事情,还乐意讲很多族中八卦给她听。 这个,徐昭昭是真喜欢,什么爱恨情仇修道知识全都夹在里面了,为此她午饭也不在家里吃了,逛徐家掌管的集市的时候,买了一打修仙界游记,和一些讲地物风情或者药理知识的书,给在家的堂姐打发时间。 顺路买了一个饭盒,和徐炀一起在族学用饭。 为此把不知其目的徐炀感动的不得了,当即宣布两人是整个族学最好的朋友,有必要的时候,徐昭昭也可以喊出那句著名的口号: “我朋友他哥是徐重山!” 徐昭昭礼貌表示拒绝。 灵石还能共享一下,你哥这个东西她就不共享了。 随着理论课上的差不多,实践课也被提上日程,徐昭昭在这上面着实是有些有心无力,兵器一共有两种选择,你不耍剑就得耍刀,怪不得整个家里不是剑修就是刀修。 因为压根没得选啊! 对比其他上了不少时间,从小就用灵气洗刷过身体的本家之人,剑太重,刀太大,她六岁小童有心无力呀,教这门课的是年老元寿将近的长老,看哪个小辈都慈祥的不得了,好心的做了把木剑。 她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学起了基础剑招。 效果不尽人意。 别人是大鹏展翼,出剑如游龙,她像笨鸟拍翅膀,拍的还不咋地的那种。 秉持着菜就多练的信仰。 徐昭昭决定找外援,并迅速锁定目标,徐远道与徐洲两人,也不知道他俩的大班过得好不好?一路上来还是有些革命情谊的。 至于自荐枕席的徐炀,不好意思,你哥真是把我耳朵听出茧子了。 下学要先去百药居,把药田打理一遍,新播种的灵草在聚灵阵的催化下长得很快,已经有点发芽了。 将旁边同样因为灵气肆意而长出来的杂草拔了一遍,又浇上些灵水,接着一根一根检查确定没有虫害,她想一天的工作就到此结束,然后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事实证明高兴的有点早,被压榨弟子毫无心理负担的百闻在门口逮住,一个老鹰捉小鸡顺手拎了回来,扔在半桶药筐的旁边: “你来的正好,帮我把新送来的这筐药按年份和品种分完吧,就算对之前教你的考核了。” 好理直气壮的语气,好刚正不阿的理由,要不是是当事人,她都信了他的鬼话。 百闻长老说的教,就是在自己无聊的时候,随手抽一本书架上关于药材的书,翻开一页问她,若是答不出来,便是一个弹脑蹦。 他倒是玩的开心,自己简直无妄之灾,为了一对一辅导,为了不弹脑门,每天花了大半时辰,将书架上他随手能够到的书啃了大半,幸亏自己记忆力卓绝。 “我不要,我要回家了,不然堂姐要担心了。” 相处久后,知道了其的德性,徐昭昭少一丝小心翼翼,多了一点活泼。 相对的,百闻也了解了这丫头看起来可不像表面这么乖劲,其实内里鬼精鬼精,还是个贪财的: “我只要百年以上的,百年以下的对我来说都是垃圾,入不得我这味药。” 点到为止,果不其然,徐昭昭一双眼睛锃亮,有些兴奋又害羞的搓了搓手,试探: “百闻长老平日里辛苦了,弟子帮您处理是应该的,以后这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有事找我就对了,那不重要的,我就帮你处理掉了 6. 对龙傲天的愤怒 [] 将门推开,警惕的快步闯入其中,经过这么多天的噩梦折磨,她对血腥味儿的敏感达到了高峰。 兽的血腥味,凡人的血腥味,修士的血腥味,都是不一样的。 徐昭昭觉得自己现在敏锐的像山里觅食的饿狼。 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徐远道坐在床上吃痛的处理身上的伤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最深的那一道在胸口几乎贯穿了全胸,伤口不深却狰狞的可怕。 徐远道也被闯进来的小萝卜头吓了一跳,手一抖,药粉差点倒了,反应过来夺过被子,盖住自己,活像被轻薄的黄花大闺女: “你,你怎么来了!!!” 动作之剧烈扯痛的伤口,疼的人龇牙咧嘴。 此情此景,她不是故意的,她受过专业训练,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这才几天,你这个家伙怎么混成这个熊样?” 往日的大家风范贵族气质上哪去了? 被嘲笑的徐远道羞红着脸,看起来随时准备把手里的药瓶扔出去,终结了这个小豆丁子: “我还没说你私闯民宅呢!” 徐昭昭眼见他真的快恼了,见好就收,毕竟这次是有事相求的,正了正神色走上去一把扯下来他遮羞的被子,仔细打量一下伤口,又闻了闻他手中的药,连连摇头: “伤有些重,凡人用的普通金疮药效果不大,你若是接着用这个至少得养半月一月,明早去集市上买瓶下品回春丹,往东数第十二家铺子最便宜,一瓶6粒,二十灵石,保准你好得快。” 刚为这莽夫举动惊了一跳的徐远道,因此话愣了愣神,略微有些迟疑: “昭昭妹妹,你懂这些……” 她当然懂,手头上没两块钱不节省怎么过日子。 不过,徐昭昭啧啧两声,你小子不愧是宅斗大户官家出身,变脸技能掌握的淋漓尽致,没事私闯民宅,有事就成了好妹妹了。 她有些坏心眼儿道: “我可不是你妹妹,我是私闯民宅的。” 徐远道面不改色,仿佛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昭昭妹妹,我错了。” 说完忍着伤口,虚虚一拜,徐昭昭刚软了眉眼,后面听到的话差点没让她夺门而逃: “那可否借我二十灵石,月初还你?” ………… 咱俩的关系谈钱多伤感情。 “啊?要不你还是当我私闯民宅吧。” 徐昭昭捂着钱包大退两步,两两相对看着那真诚又羞涩的目光,犹豫质疑道: “借钱,你的君子气度呢?你的钱花哪去了?你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疑惑三连。 徐远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从小学习君子知道不假,是本人也不假,可少爷做惯了,省钱两字属实是不认识,咳嗽掩饰尴尬: “……咳,咳,以前不缺六十……” 不缺六十铜钱,不缺六十银子,甚至不缺六十金子,唯独缺六十灵石。 同为穷鬼,她一下就明白了,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恨铁不成钢: “那你也不至于月中就什么都没了吧?” 这得过得多奢侈,想都不敢想。 徐远道弱弱的为自己狡辩: “还剩十五块,后半个月的饭钱,其他的钱办制衣物和伤药了。” 后半句说的挺骄傲,是不是要夸你一句精打细算? 徐昭昭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没问,眉头微蹙: “谁把你打伤的?” 徐炀那兄控不是说你混的风生水起吗? 现在看来又穷又苦,哪门的风生哪门的水起,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八卦信一半就够了。 这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徐远道几次将嘴半张也没说出口,愣是犹豫了半响,才扭扭捏捏道: “是一个悟出道了的本家子弟,长老发现后已经处罚他了,他大约是为了给他哪个弟弟妹妹出气吧。”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朝暮: “你不懂,那是修士的力量。” 他母亲出生将门之家,他五岁时拿剑,四年接不下修士的随意一剑。 徐昭昭懂那种感受,如同她在梦里面对那个煞星时,感觉到自己像一个尘埃一样渺小,弱的都不用别人动手。 “你我有一天会比他更强,而且那天不会太远。” 她坚信,不仅仅指那个修士,甚至那个煞星。 徐远道第二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同族的妹妹,第一次是那仅次于自己的灵根,被她眼底的坚定感染了。 自己在彷徨些什么,他的基础比她还高些,不过是一点点挫折。 “所以,好昭昭,能不能借我二十?” 他要尽快让身上的伤好,再过几日就是族学里面月比争夺去悟道碑悟道的日子,悟道石不尽人意,不能再失去悟道碑的机会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失去这次机会,争取三个月之后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 我是鼓励你成长,没鼓励你臭不要脸啊,你还是把你的君子端庄捡回来吧。 开始怀念以前的你了。 徐昭昭给了他一个白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她记起来自己手上还有另外一条道可以走,顿时眼前一亮: “你那伤我有办法,但我不做白工。” 徐远道心中掂量一下,笑着欣然同意: “那就麻烦,昭昭了。” 这些天的理论知识学的相当扎实,就是实操有一点点难度,将止血草的茎干从花朵处插折,从头到尾将汁液挤落在手中绷带上面,确认浸染完毕后贴了上去。 下手有点没轻没重,把人疼得嗷嗷叫的。 不愧为仙草作用极为快,刚贴上去徐远道便感觉到伤口一阵清凉,疼痛都去了大半,鼻尖的血腥味也减弱了。 是好药,他心想,投李报桃,忍不住提醒眼前忙碌的小人: “你也小心本家的人。” 不知道徐昭昭的情况如何,反正,族学中那些人对自己的恶意已经快漫出来了,是毫不掩饰对凡人界的讨厌。 “我明白,药给你用了,你也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教我练剑。” 练剑? 徐远道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了,边笑边答: “好好好,我一定竭尽所能,定把你教的出剑如游龙。” 小豆丁可算找对人了,他们家自有一套习武练剑打小锻炼身体基础的方法,他娘就使得一手好剑,常常追着他爹上窜下跳。 笑得贱贱的,徐昭昭窜紧小拳头,怎么都觉得这小子是在自己的外号,提到这对叶辰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分,回忆起现在这个家伙应该过得很惨。 她以往的记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对细节不太记得了,大致清楚这是他龙傲天还没逆袭的前期,徐远道都如此被针对,更别提他了。 “对了,叶辰最近怎么样了?” 说出来让她也高兴高兴。 此话一出,徐远道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东西,淡淡道: “双殊伴身,如鱼得水。” 看清楚其眼里的鄙夷之后,徐昭昭心里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 “双殊指的是哪两位?” 又有哪两个妹子这么倒霉,被倒霉的爱情蒙住了明亮的双眼,看上了这个混蛋。 对此,徐远道表现的有些惊讶: “你 7. 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 徐远道这个家伙没找错,是藏了那么一手,徐昭昭放课后又多了一个去处,白天上族学,晚上一三五打理好药田和百闻长老一对一辅导,二四六打理好药田,去寻他练剑。 周日休息陪着堂姐。 实力突飞猛进,从锻炼体质起,一开始连铁剑都拿不起来,只能使用木剑,到现在能把分配的剑舞的虎虎生威。 可她明白远远不够,从徐远道那里得知越多关于叶辰的消息,心里的紧迫感越发增加。 在让堂姐明白叶辰的真面目之前,更要有正面硬刚龙傲天的实力,才能护住堂姐。 于是,她将自己断断续续记忆里所有关于那本书的有效记忆都整理了下来,争取不让自己再陷入被动状态。 徐家的这段时间是叶辰最脆弱的时期,第一靠的就是爱慕者,一个是为他提供正统待在徐家享受资源身份的堂姐。 另一个三长老的独女徐明珠,年十二,十岁检测出灵根六重,十一岁悟道,道承与徐家有缘,曾留下一丝道气的剑修,具体事例不明,在徐家天赋略次于徐重山,家族重视程度极高,因此可以罩着他,为他获取更多的资源。 第二依靠的是误闯悟道碑深处,悟道成功后残留在脑海中的一缕强者残魂,正是这道残魂指引了他后续脱离徐家不断变强的道路。 将有效的线索整理完后,她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思绪明确,引火把纸彻底烧成灰烬。 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最轻松的方式就是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而徐家就是最好的摇篮,也是为了他准备的最好坟墓。 * 很快这个时机就来了。 下月月初终于迎来了3月一次的族学大比,10岁以上的那一批取前三名,获得一次去悟道碑前参悟的机会。 10岁以下的那一批小豆丁,前三名奖了一百灵石,徐昭昭一番苦战得到了第一,首先感谢劳苦功高,认真学习的自己,其次是百闻与徐远道两人的奉献,最最最重要的是有钱任性的本家弟子。 其中以徐炀为最佳代表,这小子打到一半撂挑子跑路了,没了他,其他的人不足为惧。 当时只注意听他有个天赋一绝的亲哥,忘记了这小子还是个修N代,看不上这点灵石,更期待半年以后组织的统一悟道碑悟道。 徐昭昭这些天虽然进步神速,但比上徐炀这种从小练家传剑决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本来想着混个前三就很不错,拿到了灵石终于可以去尝试买一个聚灵阵,她眼馋百闻药田里的阵好久了。 剩余的还能给堂姐和自己添些衣服,提升一下生活水准。 这些天都是堂姐任劳任怨的在照顾自己,回家便有热饭热汤,她想给堂姐更好的生活。 徐远道那边也决出了胜负,头名压一众本家子弟,叶辰则同书中那样,因为被本家子弟针对,意外没参加这次月比。 接下来的发展不出意外:此时已经被龙傲天蛊惑的不要不要的徐明珠接任务回归,得知后拍桌而起,请自家老爹做主无果后,赌气决定偷偷带着叶辰在前三进入悟道碑,结界最脆弱之时偷偷闯入。 徐家真的很疼惜子嗣,限制靠近也是为了保护小辈的安全,在叶辰悟道引起巨大震动,逮住两人时,确定其悟道成功,最后的惩罚只是几个月的补贴,抄写家规,徐明珠禁足三月。 和没有惩罚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徐昭昭等待已久的机会。 她等不起下一个半年了,半年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太长,对于叶辰来说也太长了。 在此之前她得拉一个同伙,一个有实力有背景还能听她忽悠干苦活的。 * “徐昭昭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去找百闻长老看看脑子吧,别一会儿小病拖成大病了。” 被找上的同伙此时正在炫自己的午饭,徐昭昭就这么若无其事,一如往常的凑了上去,拿出自己的饭盒,像聊天一般平淡的开口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天就是他们去悟道碑日子,结界会随之减弱,我们俩跟着溜进去吧。” 徐炀差点没一口苦茶喷在对面人的脸上,想要大声说话,又吓的左右观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外人之后,压低声音狂躁爆发: “这话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当真,要是被抓住,你会被百闻长老打死的,而我会被我爹吊起来揍,就是我们家院子里那棵百年大树,上次你送我回去路过应该看见的,就吊在上面被像抽陀螺一样抽。” 他这短暂的一辈子上山偷过鸡下山抓过狗,摔碎过娘亲的美容灵丹,剪过老爹的宝贝胡子,也从未想干过如此疯狂的事情。 徐昭昭联想了一下那种场面,想笑忍住了,怕惹恼了眼前这个小傲娇,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天真无害的笑容: “我会为你求情的,如果伯父一定要抽你,我一定会抱着他的大腿看着他抽你的。” 修士抽鞭子一定很疼,精神支持一下就行了,□□还是算了。 徐炀又无语又悲愤,控诉: “果然话本子里扑上来挡刀挡枪的都是假的,我再也不看这些了。” 见同伙如此抗拒,甚至转移话题,徐昭昭明白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真诚就是必杀技: “我想要和你一起悟出道来,我们就是未来的无忧海双星,半年太长了,我怕你等不到。” 此时,徐重山与阴阳家的阴阳宿罗并称无忧海双星,她清楚的知道这对兄控的杀伤力到底有多高。 其次她是有私心在的,在书中并没有他的出现,所以无法得知他是否会悟道成功。 而徐炀不是没有去过悟道碑外层,若是再一年悟不出来,便要远离家族核心,远离族地,两人从此以后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相处久了,徐炀拿自己当真朋友,而不是随意消遣的玩物,或者是跟班,徐昭昭不希望他就此沉寂。 何不趁此机会借着龙傲天这股东风一起闯入悟道碑深处碰碰运气,毕竟徐家自己现在都不知道里面留着多少道气,万一就有一道两个人都互相瞧对眼的呢。 两相无言在族学里沉默了很久。 在午饭时间快要结束的那一刻,徐炀刨完自己便当里的饭,跟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嘴一样,开口: “老人言,撒谎的小孩要吞一千根针的,徐昭昭……” 徐昭昭笑弯了眉眼,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举起手伸出小指: “拉钩上吊多少年不会变,下一届无忧海冉冉升起的双星就是我俩。” 在这一刻,年少轻狂的友谊足以抵过千军万马,徐炀决定冒着被老爹抽冒烟的危险,舍命陪君子。 * 狼狈为奸后: 徐炀提出第一个疑惑,担心两个人如何混进去,正大光明走是不可能的,他俩都没悟出道,都是凡人之躯,拿出灵宝来也驱动不了, 8. 倒霉!倒霉!倒霉! [] “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悟道碑!” 作为在悟道碑外层悟过道的徐炀在踏进来的一刻便反应过来,目光紧皱着盯着被暴虐道气肆意,四处飘逸着诡异金色符文的空间。 徐昭昭一把拉住了想要退出去的他,语气笃定: “不,这就是,这是一片还未被涉及,探查过的悟道碑深处。” 徐炀在她的镇定下,逐渐冷静下来,只是有些疑惑: “我都不知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昭昭面不改色,胡说八道: “平日都叫你多读书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听昭昭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 此话一说,他一度怀疑自己脸上难道写着很好骗几个大字? 这种隐秘的事情,族中就算真的会记录下来,也根本不可能让她们这群连道都没悟出来的小辈接触到。 可眼前的人是徐昭昭,他莫名的觉得安心,只是有些小生气,自己没事瞒着,她却有事瞒着自己,真是相当的不公平,哼唧一声,表达不满: “不说就不说呗,本少爷才不稀罕呢,下次你想说给本少爷听,本少爷还不乐意听了呢。” 傲娇属性什么的真难搞,怎么一撩就炸了呢?徐昭昭无奈的说两句好听的顺毛: “好好好,下次一定,不瞒你了。” 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那就等下次再说了。 然后迅速将话题拉回正题上。 “怎么样?此情此景你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比如说像龙傲天遇到天命之道那样的感觉。 完全没有被顺毛,一肚子闷气的徐炀冷漠的摇摇头: “有种莫名的想捅你的冲动,这算吗?” 说着一手探向腰间,看起来随时准备拔刀。 十分惜命的徐昭昭往旁边默默的挪了一小步,意思意思: “一定是这边风水不对,克我俩,我也没啥感觉,我们往里走走。” 徐炀点头: “说的有几分道理。” 凡事不能怪自己,多怪怪别人,就会发现没有道德使人身心愉悦。 于是,两小只背靠背依偎着,步履蹒跚的往前挪动。 这里的情况比预想中的好很多,尽管有些道气能感觉到肆虐狂躁的气息,但并不会主动攻击,也可能是毫无缘分的原因,连瞧上他们一眼的冲动都没有。 想到这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沮丧还是开心。 “也许我没有缘分……” 在不知道第几次试图接触几个看起来就气势惊人的剑修大道毫无动静后,徐炀不免丧气: “或许应该选择那些我能感知到的。” 灵根五重可以感受到大部分浅薄的道,只是4年了,他一直不肯死心,不愿意接受那些一眼便望得到头的路。 那样永远追不上哥哥的脚步。 ………… “徐昭昭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一发抒情感叹后,徐炀眼巴巴的盯着唯一能在场安慰自己的好友,正在默默发呆,更气了。 “别叫,我在思考。” 徐昭昭踮脚出手一气呵成,一个巴掌便摁下了旁边小少爷的嚣张气焰,经过多方的观察,和以往小说经验推测,她有以下几点要说: “也许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些别的道气。” 通常这个时候都会开发出一些不一样的天赋。 徐炀不解:“嗯,什么意思?” 他从小到大已经接触过很多不同的了,从来没有一个高级的剑道道气愿意理他。 榆木脑袋,徐昭昭叹了口气,自己找的同伙是甜是苦都得往嘴里咽,把话拆开了撂明白跟他说: “我的意思是不一定要执着于剑道,你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接触过除剑道以外的,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别的,想想你最感兴趣的,比如说书画笔墨一类,或许继承了几分你娘的天赋也说不定,又或者符修画修,总而言之,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退一万步说修剑有什么好的,听说每一个剑修都逃不脱贫穷的buff,这点令本就贫穷的穷鬼非常的恐惧。 一时之间他有些愣住了。 从来没有人与徐炀说过这些,自从哥哥剑修的天才之名远扬之后,无论是爹娘还是家里的其他长辈,都在若隐若无的引导或者告诉他自己应该修剑。 他该是跟随着哥哥的脚步,走哥哥的走过的路,哥哥几岁握剑,他便要几岁握剑,从早练到晚,从春练到秋。 已经忘了自己很小很小,刚开始启蒙的最初想要干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除了剑道还能选择什么? 徐昭昭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我也不知道。” 那些道气没搭理他的同时也没搭理过自己呀,甚至有的还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很值得同病相怜的事情吗? 徐炀发现自己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只能生气的走在前面,无能狂怒。 “徐昭昭,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徐昭昭跟在后面一脸迷茫,不知又触到这个傲娇哪片逆毛了。 “慢点啊喂,我们俩可是偷偷的,小心一会儿被发现了。” 要是什么都没干成被发现了,那亏大发了。 * 两人继续在这处空间内前行。 再往里面走道气几乎已经不受控制了,开始随意的释放威压,又或者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 两人的灵宝护具终于有了作用,自动护主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个单薄的保护罩。 “还要再往里走吗?” 徐炀语气凝重,问。 他明显察觉到这已经超出了安全和不安全的范围内。 徐昭昭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也在犹豫,空手而归或者冒风险,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娇呵: “叶辰小心别上去!” 徐炀反应的极快,一下认了出来: “明珠姐怎么在这,叶辰那个外姓人也在。” 同为家族的核心子弟相互认识在正常不过。 说话间他将视线转向身旁的人,有些犹豫不决,显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 没想到这种潜入悟道碑大胆到极点的事情,居然有人会和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可是很快又抿过味儿了: “明珠姐不是已经悟出道了吗?难不成那个流言是真的。” 看着他神色复杂,难以言喻的表情,徐昭昭大概能想到是哪个流言,你这小子这时候还不忘八卦: “别发呆了,偷偷跟过去看看。” 徐炀这个时候倒是扭捏起来了: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爹可不会帮着抽明珠姐,三长老又可疼女儿了,到最后被鞭子抽的估计只有自己。 相比之下,徐昭昭理不直气也壮: “你见过哪个贼喊抓贼的?我俩不正规,他俩难道很正规吗?” 来的时候就早想过会碰上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对方似乎还遇 9. 可悲的蝼蚁 [] 事实证明那就是叶辰! 徐昭昭没有忽略他一眼扫过自己时的疑惑,从而推测,既然长得那么像,那自己估计也是长大后的模样,想来有些眼熟很正常。 可惜他没认出来。 而她也不打算相认,以及顺便看看这道气在搞什么鬼。 既来之则安之,“少年”恢复单纯无害的样子,叫道: “父亲,母亲,哥……” 父亲宽大的手掌分别温柔的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母亲则在旁边柔和的看着这一幕。 丝毫没有任何人发觉,两个孩子都不对劲。 白驹过隙用来形容在这里的日子,最合适不过了,徐昭昭这么想着,一晃便四五年过去,父亲是有名的镖师,母亲温柔善良,持家有道,父母恩爱,早晨晨起练剑,家中养了一只猫,两条狗,分别叫大侠,招财和福运,偶尔还能出去游玩。 甚至连叶辰都宛若这具身体的真正的哥哥一样,爱护有加。 她有些沉醉在这个家里,这每一天过的大概是自己未修炼时,在凡俗的世界里,最想过的日子。 家中安定而自己潇洒快意。 最初也不是没有找过破除幻境或者出去的方式,可无论徐昭昭怎么偷偷作死,第2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继续进行父慈子爱的剧情。 她开始往别的方向想,或许睁眼睛不好使的道气是想看他们走完一生,一段路,再做出抉择,到底选哪个人。 于是,徐昭昭决定摆烂,当然不是真的摆烂,父亲教的剑诀还是很有用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可表面上却装作十分废物的样子,后几年更是当起了病弱,恨不得风一吹就倒,雨一淋就小死一场。 教的剑招练十遍,才完成一遍。 不上不下的吊着所有人。 使父亲不舍弃他,愿意教真东西,又让叶辰排在前面,避免被这眼瞎的道气看上。 至于强者残魂,徐昭昭左右掂量了一下,比不上自己一生之道重要,未来想办法解决就是,一缕魂魄总归比不上活人的。 * 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了。 “少年”逐渐抽条成青年的模样,和往年一样坐在家里,和母亲一起包着喜庆的饺子,谈论着到底谁能吃到唯一的那一个铜钱。 随着饺子下锅冒起的青烟袅袅,毫不掩饰自己的锋利成长,如今已经颇负盛名的兄长背着剑从外面走了回来,笑意盈盈。 他带了自己喜欢吃的东门那家糕点店的糕点,又给母亲带了镶嵌了宝珠的钗子。 有一说一种马不当种马时都是好的。 徐昭昭浅尝着糕点,眯着眼不由自主的想道。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捞起饺子,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走完年前最后一镖的父亲回来。 只是,这次满心期待的大门打开迎面扑来都不是父亲的笑脸,而是连饺子香味都掩盖不住浓重血腥味。 很好,是那熟悉的味,是人血的味道。 徐昭昭不自觉的便握住了藏在袖间的短刃。 五年平静生活终于要迎来决胜的关键了吗? 母亲反应的比在座心有鬼胎的二人谁都快,眼含热泪上前扶住了父亲,整个人混乱的如同惊弓之鸟: “林郎!你怎么会……难不成!” 父亲整个人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似乎一吹就能散了,唯一一点颜色在腹部蔓延开来,是晕染的血色。 用尽仅剩不多的力气安抚身边的爱人,他的眼里饱含爱意: “他们来了,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一会儿我会出去引开他们,抚云你带着孩子和那个东西走吧,记得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大郎已经长大了,有他照顾你,我放心。” 平淡中透露着极致的绝望。 至始至终他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 母亲的犹豫不决,生如死灰,在看到俩孩子的那一刻,又燃起了希望,现实和书果然是有区别的。 没有不把追兵当回事一样做过多纠缠,转身拉起两个孩子义无反顾的往里间走去。 徐昭昭最后回头看了父亲一眼,他蹉跎着背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像一把迟钝的剑,将美好的画卷活生生的剖开。 若有所感的抬手抹了抹眼角,指尖残留一片湿润,她想自己的泪点怎么还一如既往的低啊…… 而母亲也只来得及将两人连同从从未见过的床底暗格中找出来的用华贵绸缎包裹在一起的长条,一同塞入隐秘的隔间中。 取下墙上父亲最爱用的那把剑,想笑着给孩子们留下最后的印象,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垂落: “娘亲要陪着爹爹,娘亲舍不得他孤单的,所以今天晚上无论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以从这里出来,此处设了法阵,他们应当不会发现的,拿好这东西,有人会来救你们的,一定会来的。” 那只没拿剑的手紧紧的握住两个孩子的衣袖,似乎在汲取最后的力量。 徐昭昭终于忍不住想出声,却发现无论怎么张嘴,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屏障一般。 叶辰也是如此。 眼睁睁的看着暗门被关上,失去最后一丝光亮后,她陡然间明白了,这像是在无声的诉说既定的命运,按照轨迹流畅,无法被弱小的人书写。 此时脑海里瞬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若双亲被杀,一夜之间全家被灭门,你手握神剑却如同儿童抱着金砖招摇过市,你该做何选择呢?” 没等徐昭昭对这道考题流露几分思考,身后便猝不及防的出声道: “弟弟把东西给我吧,我还拿着,你自小身体弱,若是他们找上来,我可以借此引开他们。” 是叶辰,声音带着些许哄意,想来他也应该听见了这个。 徐昭昭为此感到很抱歉,因为她的答案是: “哥,可能不太行呢。” 这种痛苦还是我替你来承受吧。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把剑或者这个选择就是逃脱幻境的关键,她可不想把主动权让出去。 道气可以不要,但一定要确保能整齐的走出去。 手指在探入绸缎摸到那熟悉剑身时,徐昭昭无比断定是那把重剑,和那梦中的尸山血海一起刻入脑海的东西。 叶辰大概是没想到一向乖巧顺从的弟弟,又或者说是走马灯剧一样的人物,会生出反抗,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徐昭昭抓住机会,反手祭出衣袖中的匕首,寒光四射之际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说你在做梦。” 叶辰一时大意,失去了先机,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气氛陷入焦灼状态。 大约看清楚了现在的形势,叶辰动了动嘴,放开了想要拔起背后剑的手,打起感情牌: “不要再胡闹了,爹娘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是救爹娘的关键!我会用它,用爹教我的剑决,为爹娘复仇!”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徐昭昭听了连连点头,却没有向其期盼一般的递出手中的剑,反之,笑了: “或许今天在于你只有一种选择,以仇恨为动力,然后变强,杀死所有的仇家,然后呢?爹娘已死,家已无,泄愤之后只剩下无法填满的空虚,你会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填满?杀人吗?杀更多的人?” 就跟那个道气一样,被强行斩断了羁绊,以杀入道,以杀平天下。 叶辰无话可说,这确实是他的想法,他更不理解的是: “我替爹娘复仇难道还不好吗?” 徐昭昭笑着单手掀开了遮盖着神剑的绸缎,相顾无言,将手按了上去,任由着血液浸湿剑身,在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开口: “好,甚好,可惜了我现在似乎有更好的方式,剑对我来说不足,父母万分之一重要。” 爹娘保护剑,那就让我来保护爹娘。 言罢,为了防止叶辰突然背刺,握着匕首的手一个出其不意将其打晕在地。 这招她看武侠小说时馋的不行,待在幻境里的无聊时间练了很久,木头桩子都劈坏了好几个,主打的就是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随着人啪叽一声倒地,血液刚好将剑身全部浸染,徐昭昭痛苦的深吸一口气,伤口挺大,也真挺痛的,没开玩笑。 不过好在是有效果的,刚才还重的要死,现在轻易就可以提起来。 她随手撕下衣服布条将手包扎了起来,拎着剑劈开暗示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她要用剑换回爹娘的命。 * “老子驾到都给我娘的停手!!!” 正在不断掉血状态的徐昭昭有些莫名的暴躁,特别是看到爹娘还在挨打的场面。 此话一出,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和爹娘都愣在了原地。 爹娘差点不敢认了,这是他们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二孩子吗? 徐昭昭可不管这些,举起手中的重剑,点名主题 10. 天命不可更改? [] 徐炀焦急的脸映入眼帘: “昭昭,徐昭昭!!!” 似乎还不停的拍打着什么,在聒噪的声音中,徐昭昭捂住了疼痛的脑仁,发愣的片刻迷茫的视线终于聚焦起来。 此时的局面亦如昏迷之前,那几年岁月仿佛一个短暂的呼吸,徐明珠守护着叶辰,看着对方眉头紧皱,似乎也快清醒了,而徐炀则……等等,这是!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血光高挂在头顶,若隐若无的隔绝,开了所有人。 无一不昭示着他已经有了明确的人选。 此处徐昭昭有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话: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与旁人获得道气垂怜的欣喜不同,她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抗拒,哪怕是在知道前因后果,也总觉得自己和这个残魂并无缘分。 而道偏偏最讲究的就是缘分。 血色光团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你说呢?” 声音中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同他放弃了旁边肉眼可见的大气运者,选择这个小豆丁一样复杂。 对于血亲的执念似乎倾注在了这个人身上,眼见她不说话,抑制不住心中的狂躁,试图蛊惑: “你又在犹豫什么?优柔寡断者可成不了大事,我之道在我的指导下过不了几十年你就能重铸我当年的辉煌。” ………… 瞧您这劝的。 刚有一点的想法差点就让你劝没了。 听到当年辉煌四个大字,徐昭昭只能想到百闻的评价:嚣张至极,仇家满地,围攻致死。 “呃,谢谢哈……您老的好意我心领了。” 属实是哪个都不想粘上。 这让血色道气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何提到了自己的巅峰时刻,反倒不感兴趣极了,甚至还有几分要夺门而逃的感觉,所以一定是错觉,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怎会有人不想拥有高深修为,凌驾于万千人之上呢? 她确实不例外。 野心是世上最大的动力,要是没有这玩意儿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将利弊思索一通后,她抬头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血色道气确实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接触到最高级的道气之一了,能成为主角的金手指,说明其本身也绝不是等闲之辈。 加上强者残魂的指导,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道气与人之间的选择是双向的。 眼见这难缠的小豆丁有一点软化,血色道气也顾不得什么强者风范,松懈了周围的隔断,他以秘法寄宿在其中数十年了,实力十不存一,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宿主,魂飞魄散也不过是一夕之间。 他将自己维持在对方伸手便可触碰到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就在徐昭昭即将下定决心克服心理阴影,触碰接纳道气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暴起,伴随着的还有一柄飞剑,直愣愣的划过一气一人中间。 “住手!!!放开前辈……不,是放开道气,强行融合只会害了你,徐昭昭!” 是叶辰,他惊醒过来了。 幸好徐昭昭这段时间在徐远道这魔鬼训练下,从一开始的四肢不协调小胖团子到现在的身手矫健未来正道之光,听到破风声的那一刻,便猛然往后一退,才幸免于难。 只是心情却格外的复杂,万般槽多无口汇聚成一句话: “你小子也眼瞎是不是?” 谁主动谁被动看不清,这边建议把眼睛捐给有用的人,捐给这个道气就很不错,你俩负负互补一下。 叶辰并未被她打断节奏,自顾自说道: “昭昭切莫胡闹,快将我的道气交还于我。” 以一副年长者教育年下的姿态,高高在上的仿佛给犯错的孩子一个机会一般。 徐昭昭也明白,这人大概是听不懂人话的,可惜了别人还会听不懂装懂,他呀,唉…… 那就再说最后一遍: “叶辰,你无论你站在什么身份上与我说这句话,我都只能还你一句,有错我不改,没错,我更不改。” 谢邀,对方单方面拒绝了您的指指点点呢。 代入进去饶是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感觉脖子一梗,怪难受的。 以叶辰为其中之最,大约是没想到自己顺风顺水的前半生会突然遇到一个绊脚石,还是一颗十分硬挺的绊脚石。 明明道气里的前辈都先选择了自己。 他们差一点就要融合成功了。 越接近那一刻,他越能感受到这道气的独一无二和其中蕴含的奥妙。 对此,叶辰势在必得,哪怕对方是朝玉的堂妹也不行,反正事后他会向朝玉好好解释,朝玉那么温柔,那么懂事,与他同心定会理解自己的。 若徐昭昭需要的话,他以后也会为她再寻找一个合适的道气。 既然嘴遁不成,叶辰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剑,剑指两人,徐昭昭与旁边有些蒙圈的徐炀,飞身上前。 “昭昭得罪了,别怪我,是你太淘气,连这里都敢闯,我只能替你堂姐好好教育你一顿。” 他的动作对比以前有些迟缓,想来之前那场试炼失败对其还是有些影响的。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对方简直槽多无口,徐昭昭第一时间拔出了剑,并附送上白眼一对,以防御姿态闪避开来。 在没有入道之前,凡人之间的身体差距实在过大,不正面应敌是最好的选择。 “徐炀退开!” 她下意识不想让别人为自己受伤,可惜小少爷一向不是听人劝的料子,拔出剑的同时不忘吼道: “明珠姐快把这条疯狗牵住,他要咬我俩了!” 徐昭昭嘴角一抽,差点没绷住脸上的严阵以待,好会说话呀,骚年,会说话就多说点。 可惜全场唯一能调停战乱的徐明珠,不知为何呆愣在原地,两人做好应战的准备,生气中的叶辰剑越发凌厉。 没想到血色道气居然是护着她的,不止一人没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料到。 道气内的残魂,艰难的用仅剩不多的灵气聚起结界,将人圈禁保护在内,叶辰毫不意外的被弹开了,伤害加倍反噬到自己身上,新伤加旧伤一时之间血气翻涌。 隐忍不住的痛呼声,把原本因为他拔刀向族人而愣在原地的徐明珠唤回现实中,下意识抛去脑中的杂念,眼里又只剩下他一人,赶忙过去扶起,从手中佩戴的灵饰中火急火燎的掏出丹药喂过去: “叶辰你还好吗?” 叶辰眼中难掩震惊,心中不安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自己了,明明,明明前辈先选中的是他才对。 残魂此时没闲着,赶忙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催促: “快些,你也不想老夫被夺走吧。” 语气中还带着因为抢手而莫名的骄傲,看起来的小不点那边失去的信心,从叶辰那边捡回来了。 徐昭昭抽着嘴角伸出手,行吧行吧,您老有理,现在她确实有点心甘情愿,毕竟这强者团魂看起来是真护短的。 眼见她们真的要融合,叶辰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神色,铁青着整张脸,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却没有一点办法。 “不,不该是这样的。” 凡人之躯很难阻止修士。 除非……同为修士…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刻,他控制不住的将视线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眸光阴暗不定,他在思索,深思熟虑对方能为自己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直到看见对方为自己的伤紧张的抓住自己衣袍的芊芊玉手时,这个想法达到了巅峰,他想徐明珠应当是喜欢自己的。 眼底的思绪翻涌的更加坚定了,他往后会补偿她的,所以: “明珠帮帮我。” 帮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这话吐出口时,叶辰心中莫名的难受,越发加剧了,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发展的,特别是在徐明珠听到后震惊的瞪大眼睛时。 他一向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应当的,就如同上位者对待下位者一般。 这是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对外界的感同身受。 话说出口的时候便羞耻又后悔,可叶辰还是说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若是得不到这个道气会更后悔。 徐明珠不是傻子,她好歹是家族用心培养出来的,或许性子有些单纯,顺着叶辰视线望向两人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想让自己去打断别人的领悟,逼的道气退却另择其主: “可是,叶辰这样子不行,贸然打断别人的悟道,她会有生命危险的。” 徐明珠只当叶辰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试图向他解释。 叶辰却已经听不进去一点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血红色的道气落入小小的手里,只感觉一切都错乱了: “那就赶在她悟道之前阻止她,明珠,我只有你了,那个道气对我真的很重要,我能感受到我和它之间的缘分正在慢慢被斩断。” 徐明珠下意识恼怒的想拒绝,她自认为了心中的丁点喜欢干不出来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 一时之间竟想抽身离开,可在一瞬间注视到少年祈求的眼神时,她鬼使神差的拔出了本命剑红磷,似乎也没错,本来这个道气就是先选择叶辰的才对。 随即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 “我会帮你的。” 叶辰抿下心中的异样,投去感激的眼神。 徐明珠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连本命剑在颤抖都忽视掉了。 举起红磷一步一步向徐炀走去,她心底唯一还坚守的念头是绝不能轻易打扰别人误道,那只能逼着对方主动放弃。 徐炀刚刚还欣喜的看着徐明珠弃暗投明,下一秒感受到杀气,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那熟悉的剑有些不敢相信: “明珠姐,你 11. 混沌生灵 [] “徐昭昭,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胆敢借着朝玉的名义胡闹,我不会放过你了。” ………… 什么东西? 徐昭昭迷茫注视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她不是被徐明珠一剑捅飞出去了吗?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眼前男子修长挺拔,面容俊逸,正是青年的叶辰,身后跟着五六名姿色各不相同,却无一不风华绝代的女子,几人凌空踏步,是三转及以上修士才能做到的。 她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脑子里一团浆糊,所有的东西杂乱在一起,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下意识在其中寻找堂姐的身影。 “我堂姐呢?” 徐昭昭发现自己能张口说话,就是说起话来有点后遗症,哐哐往外吐血跟不要钱一样。 叶辰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你还好意思提朝玉,她若是还在世看到你这个模样必定引以为耻。” 她又记起来一点。 原来堂姐已经死了,凡人与修士的漫长时间相比大多数如弹指一瞬,她离开了父母,被心爱的少年郎背叛,最后客死异乡,红颜化作枯骨。 她没有能力让她带回家,只能埋在两人的院子里,在上面种了颗绝情树,每到春季都开得格外的好。 树上亲手刻一下: [徐朝玉幸福美满,徐朝玉绝情绝爱。] 寄希望于这样子有因有果,堂姐下辈子定会过得很好。 想到这,徐昭昭终于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了,毫不犹豫的拔剑冲了上去: 她要杀了叶辰这个混蛋才对。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甚至可以说是早就准备好的了,转身回头一剑,破开了血肉与天光。 少女的意识逐渐消散,只记得起身后人声鼎沸: “不愧是正天宗首徒,近千万年来最年轻的九转修士,杀的好,这妖女就该杀。” 不,她不是妖女。 “快看天边的是什么,是连接上界的天门,渡雷劫跃天门,叶辰大师兄要飞升了!!!” “近千万年了,这个通道终于开启,叶辰是仙人境最后的希望。” ………… “不,不是这样的!!!” 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轮回,无论怎么杀,都无法将叶辰杀死的噩梦,最终徐昭昭大口的呼吸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让她再度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四肢健全,无伤无痛也就算了。 抬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草药,错综复杂的生长,甚至有的已经生出了缕缕仙气,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威压。 而正前方似乎是一条直通天际的石梯,石梯最顶端隐约能瞥见繁华的宫殿。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尘世的范围,像是小说里神仙住的仙境。 “到底怎么回事?” 徐昭昭想不通,难不成这是死后的世界,自己被徐明珠那一剑捅的不治身亡了。 “这是在你的玉镯里,哦不对,那本是我的玉镯,至于刚才那些噩梦大约是引魂时产生的副作用的吧,许久没干这事儿倒是有些手生了,死姑娘,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捞了个死魂回来呢。” 空无人烟的地方,突如其来幽幽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转身看清楚后惊吓程度更是拉满了。 徐昭昭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也仅限于感觉,视线所看到的只有一片人形的混沌,手中悬浮着一把战旗,简单立在此。 便有震惊四方天地的感觉。 “您……” 她下意识用了敬词,那是连族长爷爷都没能让其感受到的强大差距。 “别注视着我,你承受不住。” 话音刚落,徐昭昭就感觉自己的双目一阵刺痛,连忙低下头,谨慎询问: “前辈或许有事?” 自己只剩下魂体,那□□必然重伤,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对方要是有目的,那就好谈多了。 对方毫不客气: “当然有事,要是没事我不会无聊着捞别人的魂玩,终于等到你了,属于我的逆天者。” 徐昭昭精准的捕捉到了最后一个陌生又危险的词语。 逆天者…… “何为逆天者?还有为什么是我。”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好良民啊。 “自然是逆天行事,妄图篡改天命之人,至于为何是你,你猜?” 伴随着些许轻笑声,对方似乎十分高兴,周身散发的光辉更甚了。 “我需要你替我杀了天道庇护,天命之人。” 她莫名的想到了叶辰,龙傲天怎么不算天命之人呢?可是那个梦,还有那轮回了无数遍也未曾改变的结局。 徐昭昭下意识紧皱的眉梢。 混沌的身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知她心里所想: “是他又如何,一次杀不死,两次杀不死,三次杀不死又如何?多杀几遍便是,天命之人真这么好杀就不叫天命之人了。” 她瞬间明白了,这不是一个选项任务,这是一个强制任务。 虽然,不明白什么让对方固执的认为自己是逆天者,试图借自己之手杀死天道宠儿龙傲天,不过: “前辈若我拒绝……” 混沌身影抢先回答: “那你死的会比天命之人更早,我会杀了你,静静等待与下一个有缘的逆天者诞生到来,继续履行使命。” 好好好搞强制,那我只能先怂为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徐昭昭想活命,赶忙止住话头,借此打听更多的消息,她直觉这是一场由无数人操手控制的阴谋,而她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被推动。 “想必之前,前辈你也看到了,我杀不了他,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我无法抵抗那股力量,甚至没有领悟道气成为修士,前辈为何不自己动手,现如今叶辰对您来说应该不过如蝼蚁。” 她说的真心话,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哪怕感觉到不对劲,可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又将一切扭回了原来的道路,让人遍体生寒般的恐怖。 连带着混沌人形都有些沉默,似乎有一瞬间抬头看着天,紧接着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在看着我,我被他困在此处了,若是你杀不了一切都不会结束。” 闻言,徐昭昭猛女哽咽,不是吧,大佬,你都杀不 12. 悟道 [] 一下发现自己身怀至宝的感觉是什么? 徐昭昭说不明白。 只感觉混沌生灵在察觉到后,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或欣喜,或许是在欣喜斩杀天命之人的概率又增加了,但为什么审视呢? 可惜那种注视消失的很快,徐昭昭没来得及体会,便听见她开口: “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嫌弃的意味不要太重。 “看看我的?” 说着手指轻点,周围顿时以指尖为中心浮现出了复杂的阵法,连接着晦涩难懂的符号,像初见时测灵根玉罗盘上的仙文,像数字又像字符,又像无数的星辰。 简直,巧夺天工。 仅此一眼,徐昭昭若有所感,喃喃道: “这和以往看过的阵法一道不一样。” 徐家的悟道碑中也曾有过阵修,明明走的是同一条道,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从未在那道气上感受过如此庞大与神秘的力量。 百闻曾在课上教导过,道分千万,像剑道生死之道,阴阳之道多数为大道,阵法,炼丹画符大多为分支的小道。 混沌生灵回以轻蔑的笑: “看不起我?” 她的意思是拿那种东西跟我比。 徐昭昭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果断装乖: “哪能呀?一看您老的大道就不是俗物。” 混沌生灵没有理会她的贫嘴,指尖再一点,阵法化作道气,冲她的脑门窜去。 徐昭昭眉间一闪,抬头时便看见天崩地裂之景像,辉煌闪烁,日月同辉,一抹熟悉的身影飘飘然立在空中,手握战旗,抬手挥舞之间,巨大阵法下万物横生。 由阵法组成的一切全都听其召唤调令,阵法之内皆是她的天下。 只需一个心动神念,困于其中的人便灰飞烟灭。 短短十几秒,再次抬眼,她眼中多了几分敬佩,对眼前生灵的实力有了更准确的认知。 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得罪得起的。 或许连徐家在这种人面前都跟蝼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一个巨大的疑惑伴随着这个认知在心里缓缓升起,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娘亲给自己的传家玉镯里?凡世的蒋家怎会与这般的人物扯上关系? 混沌生灵并不在乎她的所思所想,接着说下去: “有所感应嘛,那你与我的道不算无缘,倒是省了我挺多的事儿的,死姑娘。” 徐昭昭沉默,怎么说着好像她真的死了一样,虽然现在确实只剩下魂体,可还是有种被诅咒的感觉: “要不还是叫我徐昭昭吧?” ………… “如你所愿,死丫头。” ………… 很好更雷了,还不如叫死姑娘,对比产生美这个法则不要太好用。 混沌生灵则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上瘾了: “死丫头,快选吧,还是我对自己的逆天者好,要是一般人可不让他选东选西的。” 徐昭昭叹了口气,人弱被人欺呀,选择性忽视这个称呼,思索起更重要的事情,到底选哪条道。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混沌生灵道统的强大,想来徐家历代的记载或许有些错误,道没有大小之分,只有领悟参透深邃之分,眼前这个生灵明显是将这个阵法一道修至顶尖的存在。 在她的传授下,想来自己的未来成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 无法确定的未来和确定的未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可也许是得知那大道蕴含在自己体内,与自己同生共死时的奇妙感觉,徐昭昭对其有种无法割舍的感觉,仿佛她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 “前辈,我可以问问我体内的那是什么道吗?” 她有些不死心。 混沌生灵的回答是: “感受不出来,那不是道,而是一缕大道之气,并未显示任何属性,若是你作出决定,我可助你悟化它,毕竟它生于你体内,与你应该是最为契合的。” 怕其听不懂,她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向徐昭昭揭露了一个其早有感受,却一直搞不明白的事情: “所有天才妖孽的道都是自己悟出来的,此唯一等,与自身的关系最为亲密,好处无限,而世间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天赋,只能通过先人悟道,此番需要借力,并非说两者之间谁好谁坏。” 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各自修炼到后期便有所体会,许多修炼到那个境界的人不会将这透露出去,于是,成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你若是走了我的道,未来的顶尖便是修炼到我这个地步,想要再进一步,超越我难如登天,不过也够用了。” ………… 徐昭昭懂了,承先人之道无非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炼,前期容易,后期难,先人的上限就是自己的上限。 而自己悟道等同于开盲盒,一切都要靠自己探索,正因如此,却等于没有上限,全靠自己。 各自有利有弊看自己所需要的选择。 她一生若是能达到混沌生灵那样的地步,应该已经是一方大能了。 可真的会甘心吗? 实力强如混沌生灵,不也被困在这一方玉镯小天地之中。 徐昭昭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选择修仙,选择努力变强,不只为了要拥有更好的生活,还有她不想受人摆布。 她不想成为以往读过修仙小说中的寥寥众生,可以随意被牺牲的苍生。 所以,她的决定是: “请前辈助我悟道!” 斩钉截铁,没有犹豫。 混沌生灵难得收敛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少有人能在这般诱惑下做出理智的选择: “好,有志气,希望你的赌运和志气一样好。” 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狗。 徐昭昭扯了扯嘴角,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前辈被关在这里不一定是得罪人了,也有可能是这个嘴巴着实不太好使。 觉醒道气的途中并没有特别痛苦,甚至顺畅的让人感觉到意外。 混沌生灵双手结印,一个又一个复杂的阵法在那芊芊玉手中被随意的把玩组合,诸多星辰仙文浮现在其中,幻影幻灭。 徐昭昭乖巧的跪坐在下方,复杂的法印随即在她的身下显现,缓缓相合后,丹田处搏动出了以往从未感受过的气息。 能明显的感受到一股从未拥有过的力量蔓延至全身。 “好舒服。” 如同太阳融化在身体里一样,浑身都暖呼呼的。 紧闭着眼,慢悠悠时享受着,已经有些恍惚所以沉醉在其中。 因此,并未注意到腹部的异样,只见一个灵力漩涡悄然出现,狂风暴雨般吮吸着周围的灵力。 而凡人是吸收不了灵力的,更不可能引动灵力暴动。 说明 13. 幼苗茁壮成长 [] 不知过了多久,徐昭昭再次清醒来,依旧躺在熟悉的草地上,除了周围秃了一片之外,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之前出现在意识里看到过的仙文,符文窜动之间,她下意识抬手,一道死寂的黑光从手心蔓延出去,周围本就秃了的药草更秃了,萎靡的草直接嘎了。 徐昭昭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略微懵逼: “啊?” 跟着一起的还有这时候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混沌生灵: “啊!” 一个是疑惑,一个是可惜。 “死丫头,不尊老爱幼,也学过保护花草吧,你怎么忍心的呀?他们不过是几百岁几千岁的嫩草,那么年幼你就给人家整死了。” 本来还想着养几年无聊练练丹玩呢。 说罢,心疼的拂过已经彻底枯死的仙草,渡了些灵气过去,然而死气入体,早活不成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前辈,刚刚是……” 徐昭昭反应过来愧疚的道歉,又愣住了,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说不明白那种感觉。 她说是那些符文自己动起来的,有人会信吗? 混沌生灵并不在意这个,眼见救不活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随手一挥,枯萎的草便被他收回了内有乾坤衣袖里。 也罢了,废物利用一下,反正自己的炼丹技术挺一般的,左右不是被浪费在丹炉里,就是被浪费在地上。 只是,斜眼看向身旁,不到她肚皮眼的小豆丁,心中的疑惑越发深刻了。 徐昭昭被这种打量稀奇物种的眼神,看的一哆嗦,默不作声的向后挪了两步,警惕: “前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我成为修士之后变漂亮了吗?” 说着还不忘摸摸脸,没有镜子,试图摸出自己有什么变化。 一般小说里都是这样会洗经伐髓,然后脱胎换骨变美的吧。 实力固然重要,但真正的强者要实力和美貌并存。 混沌生灵沉默,舔了舔嘴唇,咽下了自己刚刚想说的疑惑,转而笑骂道: “死丫头重点是这个吗?” 终于,转移话题了,不然这堆草药,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徐昭昭如释重负的笑着: “那重点是什么?” 只听眼前人轻描淡写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你的道气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半死气,生气不见了而已。” 这回轮到她瞪大眼睛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抱着唯一一丝侥幸: “没什么关系的吧,影响修炼吗?” 虽然少了一半,但好歹还有一半,多少还是能修炼的吧,实在不行自己能勤能补拙,别人一天修行6个小时,自己可以修行12个。 别人要是修行12个,那自己只能修行24个了,按道理来说,修士应该不用睡觉了吧? 混沌生灵仔细思索了一下,笑眯眯的答道: “不影响,有道气就可以修行,特别是你这个还是自个儿的,主打的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以后自己参悟就行了。” 徐昭昭顿时松了口气,有这个好消息保底,其他的都无所谓…… 一口气还没松完,混沌生灵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把人噎死: “不影响你,但影响别人,你的道气有古怪,觉醒之后才感觉出来它缺失了一半,缺失的还是关键一半,剩下的只能隐约感觉出来和阴阳生死一道有所关联,问题就出现在这。” “按照阴阳生死作为分界,有阴便有阳,有生便有死,就跟道家因果相依一般,你的道只剩下死气了,没有半分生机,这可就难办了,只能说死丫头你运气不好也不坏,没死成却没好到哪里去。” 影响到别人…… 是像刚刚草药那般的影响吗? 想到这徐昭昭的眉头忍不住紧皱起来,那自己身边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是怎么样的影响?” 混沌生灵细想了一下: “可大可小看别人的接受程度,别说有的时候你还是挺受欢迎的。” 不好的预感突然增加。 徐昭昭很难判定这句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自己的道气还能觉醒,让别人喜欢的功能?越听越奇怪了: “你说的是我的道气吗?” 怎么道气还附赠万人迷效果? 混沌生灵收敛起笑容,不逗她了,简单陈述了一下: “也就是像我这种等级的才能看出来道气的状态,碰到别人多半就当你修的是蕴含死气的歪门邪道,以往那些喜欢摆弄尸体的,修鬼修的,入魔的,大约对你应该是挺喜欢的。” ………… “啊?你管这叫我影响别人,这叫喜欢?” 到底是谁影响谁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谢谢垂怜,承受不起。 小豆丁眼含热泪,这种喜欢不要也罢啊喂,不是她有色眼镜,只是阅览群书多了,通篇听起来没一个好人的感觉。 最后的倔强: “能不能让他们不喜欢我?” 混沌生灵笑她太天真,这世间可怕的可不只有歪门邪道: “你应该想着如何让那些自诩正派清流的不杀你。” 徐昭昭散尽了力气躺在地上,她有时候真的很想像咸鱼一样一个打滚就翻了起来,可惜人不是咸鱼,打滚转成陀螺也翻不了身。 一个大坑踩完还有另一个大坑。 她有些有气无力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混沌生灵静静的垂眸看着一言不发,意思明确的不能再明确。 你太弱小了,高于你的人没什么良心的话,想让你死你就得死,修仙界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气得徐昭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最终还是得眼巴巴的回归正题,乖巧的爬起来,跪坐在地上,聆听经验丰富的前辈教导: “我该怎么办,空有一身道而不用吗?” 她眼里闪过几分迷茫。 混沌生灵点评: “都说了不影响你修炼,只是别轻易用悟出来的符文,尽量不要在众人面前暴露你的道气,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哪个神经的正道给证道了,至于另一半消失的生气,我需要回去翻翻古籍,思索一下到底有没有办法?” 点了。 徐昭昭也是这么觉得的,一般到了那种时候,无论自己解释什么,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不听不听,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以身犯险。 而且她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大道之气会不会和自己转生的情况有关,毕竟那个强者残魂曾因此接近过自己。 当然现在情况未明,眼前的混沌生灵看似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共同队友,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